第五八五 南洋！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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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社党全国代表大会结束后不久，民国第三次正式总统选举紧锣密鼓拉开大幕。由于共和党放弃此次大选，只有国社党候选人黎元洪和民党候选人汪兆铭两人参与角逐，无论是实力还是诞生首位任职期满的总统的心理，大家都清楚民党依然是陪太子读书的命。
国内总统选举也影响到了南洋华人圈，茶聊酒肆都在谈论国内选举。和国内不同，海外华人更关心国内政策会不会有变动，杨秋采取的社会化改革和工商先行路线会不会调整。在这场全民大讨论中，民党肯定是最郁闷的一群人。陪太子读书要做，可做完却拿不到一点实惠。而且国社内部明显已经达成统一，等黎元洪任职期满后杨秋又肯定上台，两人满打满算六任总统，就是说民党想出头还有20年要熬，这还是建立在国社没新人冒出来的可能上。
巴达维亚民党办事处内，胡汉民想到这些就郁闷。想当年孙逸仙带头，自己任秘书长，黄克强宋教仁执掌左右，伍廷芳、蔡元培、李烈钧、柏文蔚、陈炯明和陈其美等齐心协力，让民党一夜间就成为全国第一大党，势力之强连袁世凯都忌讳颇深。这才短短14年，全国上下知民党的人已经屈指可数，后起之秀的蒋志清更是死的不明不白，连凶手都没找到。
看到胡汉民又满上酒杯，黄郛刚要伸手旁边陈其美就按住他：“少喝点酒。”
由于牵连宋教仁一案，陈其美被判入狱15年，反而戒掉大烟身体好了很多。但因为当年得罪人太多所以在狱中被人打断一条腿，去年出狱后他拒绝陈果夫留在国内的建议，随前来迎接的胡汉民等人来南洋发展。算是为民党尽些心意。此刻见到胡汉民不再喝酒。岔开话题问道：“孙逸仙那边联系了吗？”
“柏文蔚派人去看过了，说现在国内一片大好已实现当初之心愿，所以......。”黄郛刚说到这里。胡汉民就开骂起来：“放屁！那是杨秋好，不是我们好！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汪兆铭和章士钊根本是无能之辈。黎元洪三任他杨秋也肯定是三任，等他下台我们都七老八十了。哪还有出头之rì。”
他们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再活二十年还难说呢。何况以国社现在的人才优势，杨秋有大把时间安排好接班人。所以胡汉民见到都不说话，干脆一咬牙：“守着这么个烂摊子有何前途？还是按我说的，让章士钊找梁卓如合并，然后我们这边联络苏俄穷党加入GC国际，岂不是一下子声势就起来了。”
即使知道胡汉民和苏俄代表联系甚密，但听他撩开面纱后陈其美还是吓了一跳：“展堂。此事非同小可，切切不可乱来。”
胡汉民不以为然。说道：“有什么乱来的？国社和穷党又不是生死大仇。当年侵占我们国土的是沙俄，相反穷党还承认了《上海公报》。再说了，他杨秋不也是和穷党秘密交易。开放铁路救灾运粮食吗？穷党的GC国际又不是洪水猛兽。也是为工农说话的政党。英美国内尚且有众多支持者，南洋这边更是信者如云。为何我们不能加入？”
黄郛早就不想这么窝窝囊囊了，立即拍桌子叫好，但陈其美却暗暗挠头。他倒不是怕加入GC国际，而是怕影响到陈果夫两兄弟的仕途。毕竟陈果夫现在已经是国社秘书长，等杨秋出任总统就是国务秘书，好点的话还可能成为部长。国社是亲英美派，杨秋和美国打得火热，听说还和美国人办了家公司去澳大利亚开矿，连英国人都躲着没话说。苏俄又和英美不对付，要是因为自己毁掉两兄弟的前途，让自己这个当叔叔的怎么对得起他们。
胡汉民看出陈其美的心思，故意激将道：“英士兄身体不好尽管回国内休息，我一个人去找章士钊，大不了被杨秋抓了也好过在这里等死！”
“展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陈其美什么时候抛下过兄弟了。”陈其美是帮派出生，最重义气二字。何况他一直觉得民党有今rì都是他当初派蒋志清去办事不利造成的，所以拍着桌子说道：“国内那边我去说。都什么时候了，章士钊居位食禄不思变通，迟早也是个死。”
陈其美也是雷厉风行之辈，既然答应当说客干脆收拾几件衣服立刻回国，准备去找章士钊和汪兆铭摊牌改革民党加入GC国际。等他到上海时大选也毫无悬念落幕，黎元洪以9成得票率这个绝对优势第三次连任民国大总统。
喧闹一时的总统选举结束后，民党上海总部内再次冷清下来，连陈其美这位民党硕果仅存的大佬回来都没兴起波澜。会议室内，陈其美把胡汉民与共和党合并，加入GC国际的想法说了一遍后，汪兆铭立刻反对：“找梁卓如合并没问题，这些年我们两家一直在联络合并之事。此次黎元洪得票9成说明，要是再不合并迟早会被国社吞掉，一党独大再无共和。可加入GC国际此事干系太大！现如今国社和穷党是没冲突，可西北始终是大隐患，苏俄现在是国力不济难以抗衡，但要是恢复过来迟早是生死大敌！何况穷党和rì本还有牵连，两家摆明了要夹攻我国，此时我们提出加入GC国际，将来冲突一起岂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
陈其美答应来说服章士钊是一时义气，但过了大半月渐渐冷静后也觉得此事大有可为，说道：“冲不冲突还难说呢。何况穷党也是为工农谋利，遍观各国都有加入GC国际的政党，法国穷党党员更有几百万，也没见有多少玄虚。我倒认为这是我党发展之良机，逸仙当年提出的三mín zhǔ义太过虚幻，反而是杨秋的国家社会理论更务实，改革行动让人看得到摸得着。才能信者如云。如今我党已到生死关头。穷党思想我也看过多次，也是为工农谋福的党派，我觉得完全没有冲突。
再说了。现在国内和南洋信穷党者也不在少数，陈庆同那些读书人不是还屡屡发表文章赞美马克斯吗？巴达维亚、坤甸、安南和吕宋的穷党更是势力庞大，要是能联合起来就能壮大我党声势。即使拿不回执政大权也能增加国会席位，实现真正之共和，而不像现在被杨秋借党派之名搞dú cái之实。”
汪兆铭被这番话辩的哑口无言，章士钊见到连他都没话说，也隐隐有些心动。陈其美的眼睛多厉害，见到这幅情景干脆摊牌道：“主席你拿主意吧，要么是我们一起等死，要么干脆求变某新，实现真正之共和。”
章士钊没想到陈其美会将自己的军。他本身耳根子软。能当上民党主席完全是因为群龙无首才被推倒这个位子，现在面临这种大事哪有什么主意。但不表态也不行，陈其美这些老臣子在党内影响极大。所以想想说道：“季新。要不你看这样可好？我先去找梁卓如，他与我提过多次合并之事。倒不如干脆借此机会先合并。至于汉民的建议不妨先让他联系穷党，看看人家的意思，别剃头挑子一头热最后白白弄得大家意见不合伤了感情。”
汪兆铭看看轮椅上的陈其美，有些后悔当初答应黄克强撑起民党。和这些老油条相比，不管他多努力还是事事掣肘，连胡汉民这样一个在南洋不敢回来的执委都敢对党内大事指手画脚，可见民党已经衰败到何种程度。所以有时候他真羡慕杨秋，利用工商利益将国社众人捆绑到一起，在党内说一不二，省了多少口水和麻烦。
见他沉默不语，章士钊暗暗松口气，立刻定下先和梁启超携手把共和党和民党合并，然后让胡汉民联络穷党询问加入GC国际的事情，借此对抗不断壮大的国社。
接到章士钊电话梁启超很开心。相比民党，现在的共和党更狼狈，黎元洪再次当选和杨秋肯定继任的现实，还有连总统候选人都推不出的尴尬，让共和党上下难以度rì，甚至有人喊出加入国社的口号。所以面对章士钊的合并建议，梁启超立刻积极回应，并建议立刻召开两党合并大会。
只花了不到半个月时间，共和党主席梁启超和民党主席章士钊就在上海宣布两党合并为mín zhǔ党，两人签署协议后还邀请社会名流参加合并晚宴，连两党硕果仅存的zhèng fǔ部长廖仲恺和汤觉也参加晚宴，最让人意外的是多年不关心党务的李烈钧居然也以私人身份回来，热热闹闹大有五年后一举夺魁的架势。
“是我和百里一起劝李烈钧回去的。”南京杨府内，宋子清将南洋的情报放在杨秋面前：“胡汉民和马林联络增多，还用rì本关系弄到一批枪支卖给穆斯林武装。陈浩辉和方瑞的意思是时机已经差不多，只要挑起坤甸土著和华人冲突，他们就联络胡汉民假意请民党来主持大局建立自治，穷党势必会搀和进来。到时候英荷肯定会下令征缴，海军会以保护侨民和帮英荷抓捕穷党分子为借口前往。
但这样一来南洋mín zhǔ党势必会被瓦解，所以他回去一来能稳定人心，二来不至于让mín zhǔ党死掉，能保住我国未来实现共和的根本。”
两党联手杨秋不奇怪，胡汉民想加入GC国际更让他想起平行世界中走投无路选择联俄的孙逸仙。可惜此时的情况已经截然不同。孙逸仙联俄时国家正陷入内战动荡，而现在土地问题基本解决，连灾害都开始减少，工商迅猛国民生活逐渐变好，在这个情况下给他们施展的机会已经不多。
但对他来说这是个机会，实现南洋驻军的机会！所以合上文件，将其还给宋子清，神sè严肃：“我已经问了。海军最后一艘台湾岛级重巡洋舰将于10月初服役，你们自己算好动手时间。总之一点，务必要保护侨民安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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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六章 南洋！南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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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清离开后不久，程壁光又带哈坎敲开杨家大门。
两年前杨秋答应会在黎元洪第三次连任后开造战列舰，于是海军上下眼巴巴掰着手指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所以迫不及待就带着新五年海军计划来“逼宫”。这种对战列舰的执着让杨秋实在很头疼，虽然他很清楚航母将取代战列舰成为海上霸主，但这个时代即使思维最开放的美国依然甩不掉巨舰大炮思维，何况是建设才起步的中国海军人。
看一眼程壁光和哈坎：“型号选定了？”
“重巡和轻巡都没问题。”程壁光不同于萨镇冰，在杨秋面前不敢摆老资格，所以递上计划时还不忘拖上交情不浅的哈坎：“哈坎将军在选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计划做的不错，条理清晰思路明确，从开工rì期到型号研制非常详细。
将于1927年开工的4艘重巡洋舰是台湾岛级的缩小版。舰炮相同，标准排水量稍稍超出达10530吨，满载12970吨，载机2架，速度32节，续航力15节/1万海里。防护......直接没看，条约重巡的防护根本不用看，无非是继续改进德国水密舱设计使其沉余度更大而已。
轻巡洋舰海军计划先造2艘万吨级轻巡洋舰，舰型和台湾岛级类似，火力上由于华盛顿海军条约规定单艘军舰不得拥有10门以上155mm舰炮，所以海军别出心裁使用3223背负式舰炮布局。但两座双联155mm炮塔的炮座大小和内部设备都按照三联来部署，以便将来必要时能立刻改为4座三联155mm舰炮。看来海军也不傻......后面的驱逐舰什么杨秋只是稍稍翻了翻，能想到将双联炮塔按照三联来设计安装，仅这点就说明海军已经能初步把握时代脉搏，所以他没提什么意见，反倒关照要利用小型军舰锻炼焊接技术能力，实验全焊接舰船。
“战列舰......还有点问题。”见杨秋翻到最后的战列舰。程壁光点头答应会考虑建造全焊接驱逐舰进行试验后，支支吾吾神sè有些尴尬。倒是哈坎很直接：“华盛顿束缚了设计师，无论使用15英寸还是16英寸舰炮。**条约吨位内都无法兼顾火力和防护平衡，所以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种是以马肯森级为蓝本的设计，考虑到作战条件和海况要求不同。使用抗浪xìng更好地英国高干舷长艏楼船型，火力为4座双联德国……舰炮，8座双120mm副炮、12座双40mm和12座双25mm高炮、防护继续使用安海级的美式匣式重点防护布局，主装甲320mm/倾斜18°，炮塔和司令塔正面……水平装甲107mm，重点部位加固50mm穹甲。标准排水量35900吨，满载43800吨。动力组为江南产小水管高压锅炉，采用4台带减速齿轮箱的冲动式蒸汽轮机，四轴四桨。最大航速26节、续航力15节/11000万海里。
第二选择是chóng qìng正在研制的……舰炮，采用安海级原型放大，船型、水密舱和内部布局都和第一款类似。标准35500吨，满载42500吨，使用三座三联……舰炮。口径和炮塔重量减小后被用于防护，在炮塔和司令塔厚度不变的情况下，主装甲带防护增强为……鱼雷防护隔舱152mm，水平装甲增强到127mm，重要部位增加57mm穹甲。因舰炮体积更小。可多安装4台锅炉使速度达到28节，续航力15节/12000海里。”
杨秋眼中战列舰的唯一作用就是锻炼国家高端制造业能力，毕竟这个时代战列舰工程几乎和曼哈顿工程一样对国家整体工业能力的提升有很大促进，所以才耐心听哈坎把两种选择的数据详细讲完。
一口气拿出两种型号，足见海军为造战列舰煞费苦心。程壁光和海军内部更倾向于增强型马肯森，但华盛顿海军条约却限制了制造出好战列舰。按几大船厂设计师的说法，除非标准排水量放宽到4万吨，否则防护和动力永远不可能达标。哈坎却强烈建议建造第二款，或许是德国式大船小炮的影响太深，他认为三联装布局可以让舰体更短，相应的防护更集中也更强、而且这款……舰炮从数据来看非常强，与老式……舰炮相比都不逊sè。
这点杨秋相信，因为这款舰炮图纸是他提供给chóng qìng的，原型是6年后的法国敦刻尔克级战列巡洋舰使用的330mm舰炮，结合联合力量级主炮的优点整体放大。法国330mm舰炮的数据非常强，加上大药室猛发shè的手段，威力比目前各国使用的356mm舰炮更强。而且为它配套的弹xìng装弹系统可实现任意角度填装，不用每次打完后炮管重新回位。从理论上说，这种弹xìng填装系统能让360mm舰炮shè速达到每分钟3枚，高于各国平均水平。
但海军有顾虑，首先是360mm舰炮和弹xìng装弹系统是否能按时完工没谱，其次380mm舰炮可以直接使用克虏伯的老款设计，将来升级也更简单，最后也是最重要原因是，海军一直希望能建造媲美甚至超过rì本长门级战列舰的主力舰。
如果让杨秋选，他肯定更倾向于低口径高速度，而且他更重视战列舰的细节。比如续航力、适航xìng、舰炮陀螺仪横向稳定仪，大型测距仪、水上飞机弹shè器、炮座轴承、大功率发电机、电子设备、声纳、伦坡火控的升级、防空指挥塔等等新技术，对于长门级的威胁则完全没放在眼里，因为他觉得即使造出衣阿华都不一定能轻易打败长门，所以还不如发展航母和舰载机技术。考虑到海军思想一下子还拗不过来，加上也需要战列舰锻炼高端制造业，所以如何选型他没干涉，只交代必须为rì后升级尤其是安装更多防空火力预留出足够吨位后，就爽快的在两份设计稿上都签下名字，让海军自己去抉择需要速度还是要火力。
不过他最后还是加了一条，即在1928年左右再开工2艘航母。程壁光和哈坎都惊讶他痴迷航母，不过他们也不反对，毕竟海军也希望军舰越多越好，何况华盛顿海军条约中的航母总吨位总不能白白浪费。
海军纠结要速度还是要防护时，一些人已经帮他们作出选择。
东万律苍翠的雨林如化不开的翡翠，蔓藤交错杂草丛生让北方出生的江枫闷热难受。这里是当年兰芳公司总部，也是南洋华人心中最深的一根刺。数十万兰芳人被屠戮殆尽的残酷现实折shè出南洋华人的艰辛，即使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这个“首都”的华人数量也远比坤甸少很多。
正值雨季，稀稀拉拉的小雨使丛林愈加沉闷而cháo湿，安全局外事科的小伙子们在泥地里艰难跋涉着，他们此行目标是东万律北面丛林深处的一个土著部落。江帆举起望远镜，作为老资格外事科特别行动员，他参加过当年天津行动亲眼见到宋教仁被刺死，还将陈其美的拜把兄弟“放倒”在臭水沟里。
镜片远处，是东万律地区与荷兰人勾结最深的一个土著部落，部落苏丹参与过当年兰芳大屠杀，从荷兰人手中获得大量原兰芳财富，但数十年后却因为不懂经营又灰溜溜回到雨林。
外面的世界也给这些土著带来不小影响，数百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的当地人呼呼呵呵似乎在吵闹什么，整个部落看起来就像一座小镇。从望远镜中还可以看到岗哨和几支老式法国步枪。不过这种级别的武装完全不看在外事科小伙子们眼中，二十多支花机枪迅速上膛后，江枫挥挥手示意散开包围，亲自带队向部落潜去。
一个眼尖的土著哨兵发现了靠近的陌生人，试图发出jǐng报，但声音还在喉咙里花机枪已经喷出密密麻麻的子弹。
江枫带头冲在最前面，啪啪的枪声惊动了整片雨林，那个肥胖的几乎不能动的苏丹带着女人仓皇出现时，江枫已经足足打完两个弹匣，身边躺满了尸体。“我们是来报仇的！”一句话后，江枫再次插上新弹匣对准苏丹和他的女人，子弹噗噗打在肥肉上眨眼间开出七八个血洞。
四周的外事科小伙子也展开了无情杀戮，几乎没有反击能力的土著们被成片成片扫倒，一位队员冲进满是惊恐目光的山洞后足足打完三个弹匣才出来，鲜血混入暗河从山洞内不断涌出。等枪声停歇后，这个部落几乎被彻底扫光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面对尸山血海江枫长长吁口气，任务已经完成，他相信很快这里的情况就会被其它土著部落发现。尸体和鲜血会刺激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土人实施报复，那个时候......祖国海军就有足够借口和理由来这里实施护侨行动……道歉！这两天在新加坡旅游，非常抱歉无法及时更新。明天回上海，后天开始上班。希望能尽快走出最近混乱的码字思绪，重新整理，正常更新。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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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洋，西婆罗洲仅次于坤甸的第二大城市，也是华工来往婆罗洲的主要通道。城市西面的华人聚居区内有块空地，空地zhōng yāng一颗参天古樟如巨雨伞般撑开枝叶，茂盛的树荫下静静挂一口大钟，孩子们在大钟四周嬉戏玩闹却没一人敢胡敲乱打。
所有婆罗洲沿海主要城市都一样，不仅聚集大量华人，而且全都有这样一口大钟。据说这是当年兰芳惨剧后华人自发铸造的，为的是一旦有事能立刻通知全城华人躲避危险，所以大家都叫它烽火钟，也有人干脆叫它......丧门钟。
自从消灭兰芳夺取西婆罗洲后，为控制这个华人进出的重要通道，平衡华人势力，荷兰殖民zhèng fǔ不仅在这里设立海关，还雇佣大量当地人管理城市，但却又将占大多数的华人摒弃与政治管理之外。
殖民者非常喜欢用这种管理方式，国力弱小的海上马车夫因为害怕华人势力和中国，所以一面和英国合作，一面利用土著来管理华人，刻意制造民族矛盾搞平衡。也正是这种心态，直到1912年中国内乱，荷兰才敢宣布西婆罗洲属于其殖民地，但这份声明一直没有被中华民国接受，尤其是杨秋上台后荷兰zhèng fǔ一直害怕中国清算兰芳事件，所以才会在苏门答腊油田问题上惶惶不安。
现在苏门答腊油田尘埃落定，中国海军短暂武力恫吓后又将百分之三十股份出售给英国公司求和。让荷兰误以为中国不愿意战争，所以又继续推行这种政策，不过在压榨华人上比以前收敛不少。
荷兰殖民zhèng fǔ收敛不代表当地人也会收敛，控制西婆罗洲甚至整个南洋经济的华人是令他们眼红的大肥肉，所以总是借机会巧立名目讹诈剥削，华人只要稍有不满就仗着荷兰撑腰煽动当地人发动暴乱，明目张胆哄抢华人财富。
侯民柱现年50岁。是广东梅县人，因当年孙逸仙和民党来南洋发展他号召华人支持，成为山口洋民党分站站长。在这里一待就是20年。
在他窗口对面就是近些年才来此地发展的婆罗洲国社山口洋支部。(.)说起国社他就颇有怨气。倒不是国社不好，事实上这些年因为有了他们华人生存环境反而比以前好，尤其面对沆瀣一气的殖民者和当地人时。他说话时腰杆也硬了不少。真正让他和十几万南洋民党党员不满的是，民党高层腐化和堕落严重，辛亥年那么大好形势下居然不安心搞好国家，抢权夺利内耗不断不仅被北洋占了大义，最后还被国社摘了桃子。
杨秋率国防军崛起，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搞国防搞建设，不仅将偌大的中国梳理清晰，还驱逐rì本，转战欧洲最后一举收复几百万国土，打得民党差点全军覆没最后不得不与共和党合并组建mín zhǔ党。此次合并虽然是迫不得已自保。但南洋民党人却相当不甘心，一心要做出成绩来让国内高层看看，民党并非只有争权夺利，也有像他这样数十年如一rì为华人谋福利的基层党员。
这种分站的工作不仅仅是党内事务，其实还要帮助处理山口洋华人事务。尤其是后者更让他觉得民党输得窝囊。毕竟民党已经在这里发展几十年，比国社名气更响，南洋华人只要遇上事情首先想到的还是民党。而且因为婆罗洲是殖民地，荷兰zhèng fǔ只允许在坤甸设立外交办事处，所以无论是民党还是国社支部实际都承担了很多使馆的工作。
侯民柱刚拿起笔，就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哭喊。这让他皱皱眉。如果只是吵闹的话并不稀奇，因为平时支部就像菜市场，连求医问药找工作这种事都要办，但如此大的哭声却极为少见。于是他连忙搁UU小说楼，到门口才发现，黑压压几十位华工浑身是血东倒西歪挤满门外，门口还搁放着几副担架，担架上全都是被打死或奄奄一息的华工。
“侯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一见到侯民柱，人群里就冲出一位四十几岁的男子，抱着他急的连连哭喊。
侯民柱认得男子，连忙问道：“这不是陈老板嘛，出什么事了？”
陈老板一边抹眼泪一边把事情说了遍。他是东郊橡胶种植园的大厂主，这些年世界橡胶价格一路上涨，国内更是有多少买多少，所以生意很好，手下逐渐云集起好几百华工。今早本来还好好的，但临到中午一帮当地人手持砍刀突然冲入种植园，不由分说逢人就砍，工人们猝不及防导致几人被砍死，数十人受伤。
平心而论，一开始侯民柱并没太紧张，因为这种事情在婆罗洲时常发生。华人因为有钱，加之白银危机后山西银行等国内大银行都开到这里开设分行提供贷款，所以最近几年华人种植园和工矿扩张的厉害。尤其是种植园，往往需要砍伐原始雨林，所以就会导致和以雨林为生的当地人发生冲突，每年都有不少死伤。所以他还以为是陈老板扩土引起，拉着他避开两步轻轻说道：“陈老弟，你是不是又扩土了？怎么事先也不花点钱打点打点呢？”
“打点个屁啊！”陈老板一听猛地高叫起来，哭丧着大喊道：“园子就在那里摆着呢，你不信拿尺去量！我要是扩土半寸便不是人！”
“没扩土为何会打起来？”
“我怎么知道！他们逢人便砍，还嚷嚷说我们杀了他们的人。我都问三遍了，这段时间大家忙的睡觉都没空，谁有时间答理他们。”陈老板越发急了，急吼吼的嚷嚷起来：“老侯，这事你要是做不了主就直说，我找国社那边去！”
那怎么行！侯民柱连忙拉住陈老板，这些年陈老板为民党山口洋支部捐了不少钱，何况又是同乡自然要为他出头。安慰道：“陈老弟先别急，我带人去种植园看看。”侯民柱说完，转身上楼拿出花一百大洋买的左轮手枪，又带几位助手和陈老板一行浩浩荡荡先去种植园了解情况。
可到了种植园后大伙却都惊呆了，只见偌大的种植园已经被彻底毁掉，需要几年才能收割的橡胶树全被砍断，连看园子的两幢房子都被扒掉了。
这下别说侯民柱了，所有人都觉得不正常起来。平时大家有冲突死人也不会破坏种植园，因为这些土著需要靠种植园来讹诈华人不断盘剥，为何今rì会下死手呢？满地狼藉和鲜血让陪着来的华工们都紧张起来，正要先回去商量办法时，四周顿时涌出上百的当地人，这些人个个手持一尺来长的砍刀，见到侯民柱等人也不知唧唧哇哇喊了什么，就发疯似的舞着大刀冲了过来。
“走！快走，回城里去！”
侯民柱见状吓得连忙招呼大家回城，同时又用土语向对面喊话想问清楚缘由。但这些当地人根本不给他询问的机会，继续举起大刀就冲过来。最后他只得拔出手枪，对空连开两枪。
噼啪的枪声让跑在前面的几个爆匪慢下步子，但旋即却又更加激动的瞪着眼睛冲了过来。眼看就要陷入包围圈时，侯民柱身后陡然冲出一群手持棍棒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举起棍棒劈头盖脸就和土人扭打在一起。“兄弟们，给老三他们报仇！”陈老板种植园内的华工见状也纷纷抄起身边的家伙，叫喊着冲入战圈。
侯民柱急的连连跺脚想劝住大家，但此时谁还管得了这些。几十年来这种斗殴就没断过，都是落难在外的兄弟，如果再不抱团岂不要被这些土人欺负死了？！带着几十年的怨气和恨意，棍棒无情地一次次砸在当地匪徒头上身上，很快就将他们打得丢下几具尸体向北逃去。
见到自己这边没再出现死人，侯民柱稍稍松口气，但大家还没回到城里，身后就响起更加响亮的喊杀声。扭头后几乎每个人都头皮发麻背脊yīn寒，只见数以千计的挥舞砍刀和棍棒的当地爆匪在几个头领的带领下向华人聚集的城西冲来。
“敲钟！敲钟.......土人杀人了！”
“弟兄们，抄家伙。”
十几年没动静的丧门钟突然响起后，整个山口洋都陷入紧张和叫喊中，年轻力壮的汉子们抄起身边的木棍菜刀冲出家门，女人们则抱着孩子瑟瑟发抖。
侯民柱一刻都不敢耽误，连忙向荷兰zhèng fǔ办公大楼跑去，还命人发电报给坤甸求助当地使馆，最后又给巴达维亚的胡汉民发去电报。
山口洋不是国内那种有高大城墙的县城，平坦的街道无法阻挡当地暴民，眼看着他们即将冲入华人居住区时，刚才那群年轻人又冒了出来，带领自发组织起来的数百华人严防死守将敌人挡在接到外对峙起来。
也就在同一时刻，几十公里外的东万律也同时爆发了近年来最大规模的华人和当地人的流血冲突，整个西婆罗洲上空都开始弥漫血腥味……RS
第五八九章 准备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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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巴达维亚民党南洋总部内铃声吵闹，或许是慢节奏生活悠闲惯了，主人因为在花园喝茶聊天而不愿起身。胡汉民的确没心思接电话，他正热情地接待马林和维经斯基。自从上次牵上线后，他满脑子都是借苏联和GC国际的力量绊倒杨秋，为此甚至还动用民党和rì本的关系为伊斯兰游击队和东印度穷党搞到一批军火。
所以替两人倒上茶后忙不迭追问：“两位先生，关于我党加入你们GC国际的事情不知有消息了吗？”
民党提出加入GC国际的事情在莫斯科引发剧烈争执。斯大林的本意是接纳民党，因为认为可以用民党拖住向中亚和叶尼塞河以东俄国国土渗透的杨秋和国社。但托诺茨基却强烈反对并认为民党没有GC主义倾向，还认为接纳民党会激怒杨秋引发战争对峙。而且这次支持斯大林出任总记的布哈林等人也不支持，他们觉得对苏联来说印度和伊朗更加重要，所以不应该再开第三战线，何况接纳民党还要考虑rì本的感受。但最后考虑到斯大林的态度，穷党zhōng yāng委员会表决通过支持民党，反对杨秋和国社的dú cái统治的提案。所以马林看了眼维经斯基，说道：“胡先生，我们GC国际正在研究这件事，因为要寻求全世界所有无产阶级政党的支持，需要一段时间。”
维经斯基怕胡汉民失望，特意加强道：“请您转告贵党章主席阁下，莫斯科已经授权我们全力帮助你们打败杨秋的dú cái统治，帮助你们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利。当然，我们希望贵党执政后能缔结真正地中苏友好，停止压迫蒙古和xī zàng，并建立工农苏维埃，逐步改革直至加入我们GC国际。为建设无产阶级世界努力。”
胡汉民有点失望，虽然他听说苏联在rì本和美国的帮助下恢复很快，钢产量甚至已经恢复到200万吨，但面对杨秋还是太弱。汪兆铭发来电报说。国会审核刚结束的第二个五年计划时，除发电量因建造周期和杨秋坚持使用国产水轮发电机，欧洲雇请的外籍技术工人又来得太晚导致交付缓慢没达标外，其余全部超过5年前的估算数字。其中钢产量是苏联的三倍达620万吨，五年后突破千万轻而易举。其它工业数字也进展迅猛，苏门答腊米纳斯油田小批量生产，贝尔加油田一期完工。玉门汉江等等促使石油年产短短两年就猛增到278万吨，化肥350万吨、水泥1200万吨、煤炭1亿吨等等。
还听说现在杨秋已经基本解决高端制造工人奇缺的麻烦，因为他欧洲引入近3万洋技术工，加上当年收拢的俄国人，现在国内有7万多能和欧洲媲美的洋技工，撑起了工业发展对高级技工的强烈需求，据说半年前就是靠洋技工江南厂一举交付2套航空母舰用的大型曲轴！所以就算苏联恢复到欧战前水平，要缩小差距也是难上加难。
见到他脸sè失望。维经斯基不想失去这样一个牵制杨秋和国社的好机会，装出关心的样子继续说道：“胡先生请放心，苏维埃是说话算话的！我们答应支持就一定会竭尽全力提供帮助。甚至还可以提供必要的武力！”
胡汉民吓了一跳，武力推翻杨秋他是想也没想。/国防军现在简直就是杨秋的私军，针插不进水泼不透，连李烈钧都被收了心，闹武力恐怕正中别人下怀。眼看加入共产国际无望，正心烦意乱时电话铃又吵起来，气的他冲远处保镖破口大骂：“去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乱打电话！”
把手下骂去接电话后，胡汉民总算少少出了口气。虽然没能立刻加入GC国际，但人家连武力都提出来看来应该还有合作机会。所以谢了两句掏出一叠美元，说道：“谢谢两位代为周旋，这是一点小意思，算我个人对你们的支持。”
马林和维经斯基早知道南洋华人有钱，所以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正要道谢时刚才去接电话的保镖却急匆匆跑来：“胡部长（南洋民党支部部长）出大事了！婆罗洲那边土人暴乱，大肆欺压我们华人。”
民党好歹也是靠民粹起家的党派。对这些南洋土人可没好脸sè，所以胡汉民听说土人暴乱还欺压华人，正心情不好的他霍然而起，怒道：“这些土蛮子！当我华人好欺负吗？开车，和我见去总督。”说完后，他就匆匆告别两人前往荷兰总督府。
两人并没不满他离开，因为南洋华人和当地土著斗殴闹事屡见不鲜，尤其是各国势力复杂的婆罗洲更盛。荷兰殖民zhèng fǔ的不作为又加剧了这种冲突。倒是维经斯基听完整个事态后，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马林同志，你认为有没有可能借此机会发动华工革命加入我们呢？”
不怪维经斯基有这个想法，换做任何想在南洋搞变革的人恐怕都会有这个想法，实在是因为南洋华人地位太特殊了！整个南洋地区人口还不足一亿，却有近千万华人分布各地。而且华人利用资本和抱团优势，已经逐步控制整个南洋的零售、粮食和种植等产业。根英国统计，整个1924年整个南洋贸易额达到30亿美元，其中16亿和华人有关，华人已经控制吕宋的商业，新加坡的全部经济、婆罗洲的粮食和橡胶，暹罗更是几乎被彻底控制经济！前几年杨秋又插手苏门答腊石油业务，还和美国合作在吕宋开矿，可以说是仅次于殖民者的中层力量！
这股力量是庞大地！如果能借用，无疑对发动南洋革命事业有非常大的帮助。不过马林不像他那样乐观，大海对面被南洋华人视为依靠的中国摆脱殖民后正在飞速崛起，杨秋和国社的影响力也逐步向这里渗透，加上华人对无产阶级运动不怎么热心，所以想要获得支持并不容易。
“我们可以依靠民党，他们在这里有非常普遍的支持率，如果他们不愿意也没关系，只要保持好感。许诺帮助这里的华人换取资金，我们就有机会武装起更多游击队。”维经斯基不死心，掂掂手里的美元，觉得这件事大有可为。
两人yīn差阳错得知暴动是杨秋没想到的。他本来还想通过其它方式让穷党卷入进来。就在两人分析是否能借用华人力量发动南洋地区无产阶级革命时，胡汉民已经坐车抵达荷兰总督府。不过他还没进门，就遇上同样赶来的中国驻巴达维亚领事谭玉坤。
谭玉坤今年43岁，妻子是前满清时期驻小吕宋公使钟文耀的侄女。欧战时在海军服役参加过大西洋护航行动，回国后加入国社出任驻吕宋武官，三年前退伍从政出任中国驻巴达维亚公使。这么个人在如今俊杰辈出的国内不算惹眼，但其背后的钟文耀和唐绍仪那些留美幼童在国内政治圈影响力不小。所以仕途非常顺利。
谭玉坤也认识胡汉民，知道他从广东逃出来后，利用陈炯明等人不愿再涉足政治的机会混到民党南洋支部部长的位子，所以热情地喊了句胡部长。可胡部长却不怎么热情，哼了声后自顾自步入总督府。
总督府内，德科勋爵端着东印度自产的咖啡心里暗暗抱怨不如巴西咖啡好喝，对桌上关于婆罗洲暴动的电报看也不看。不是他不知道如今中国和华人的地位，而是婆罗洲来电报说是“轻微暴动”既然是轻微小事他也根本没必要紧张。别说东印度。就算放大到整个南洋，这种事那天不发生几次？暹罗、马来、法属安南、吕宋等等，都有冲突。何况他觉得这种冲突非常好。能显出殖民zhèng fǔ的重要xìng，毕竟他可不想当地人和华人都自己解决问题，从而忘记这里真正的主人是谁。
“总督先生，中国公使和他们的反对党都希望立刻见您。”
早知道对方会来，却没想到连民党都来了，德科勋爵有些牙痒，心道这么点小事值得一起来嘛！但他还是强提jīng神准备接见，毕竟上次苏门答腊油田事件中被中国海军在家门口“巡逻”的余威犹存，所以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保持威武和整洁后才慢悠悠向会客厅走去。可桌上的电报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被留了下来。
“总督阁下，西婆罗洲发生暴动！请您立刻下令出动军队，保护我国侨民的人生安全！”谭玉坤很直接道明来意后，胡汉民也跟着附和，不过他的语气和用词客气了很多：“总督先生，西婆罗洲是我国侨民聚集地区。暴动已经造chéng rén员和经济财产损失，希望您下令当地zhèng fǔ制止此类事件，以免造成更大损失。”
“看看人家多会说话！可惜不是正主。”德科勋爵心底腹黑两句，向胡汉民微笑的点点头后才转向谭玉坤，换了副脸sè：“公使先生，我已经得到报告。对此事我非常遗憾，但请相信，我会尽快处理的。”
“总督阁下！必须立刻行动，此次暴动的规模非常大，您必须……我知道怎么做！不用阁下提醒！”谭玉坤话还没说完，就被气他无礼的德科勋爵打断，暗道：“不就是打群架嘛，哪值得大惊小怪......这种事天天都有，要是每次都要总督下令，自己岂不是忙死了？”
见德科没明白此次暴动的规模，谭玉坤很着急再次提出严正交涉：“总督阁下，事态非常严重，我国zhèng fǔ非常关注西婆罗洲华侨的安危，希望您立刻出兵镇压暴动！若因为迟误导致灾难后果，我国zhèng fǔ将采取必要行动！”
“好的，我知道了。”德科勋爵很不耐烦，自从上次被中国海军威胁到家门口后，他就格外敏感被干涉，所以很直接地挥挥手赶走谭玉坤，连颇有好感的胡汉民都没留下。直到看不见两人后他才暗暗嘀咕，难道事情真的很大？难道不是轻微暴动？要不......派人去看看？想到这里，他漫不经心拨了个电话给海军，让他们派一艘驱逐舰去查看情况并汇报，然后继续向草坪走去享受被打断的下午茶。
但他不知道，电话打完后驻扎在巴达维亚的荷兰远东分舰队却并没立刻出发，因为舰队司令正在度假，所以知道第二天凌晨才派出一艘驱逐舰，正因为这一系列的疏忽和倦怠，最终导致婆罗洲的一系列巨变……巴达维亚的官员们漫不经心，但南京国防部内却已经脚步匆匆。
岳鹏冒雪冲入作战室，来不及拍去肩膀的雪花，刘明诏就将电文递来：“报告司令。已经确认sāo乱发生在山口洋和东万律，坤甸外围也发生小规模冲突。截至目前有统计的是41人死亡，600余受伤，被毁房屋千余，山西银行山口洋支行也遭当地人哄抢，财物损失近400万民元。”
军制改革后，很多年轻参谋在基层实习后还需要去各部队甚至总参谋部任职一段时间，这是为让他们了解部队构架，明白作战指挥的程序。刘明诏出任驻巴西武馆回来后就被调入总参学习，今天恰好他当班。所以继续说道：“情报都这里，是否扩大不得而知，看规模是近年罕见。”
蔡锷死后，岳鹏已经成为国防军头号大将，张孝准等人无论是名气还是实际能力暂时都无法和他相比。所以他的态度和意见非常关键，问道：“总参谋长和司令呢？知道此事了吗？”
“总司令和参谋长昨晚就出发去长沙视察新飞机，这是刚到的回电。”刘明诏将刚收到的电报交给他，又指指正在地图前和几位海军参谋嘀嘀咕咕的程壁光：“程司令也来了。”
年龄差了十岁，但名气却天差地别，所以程壁光见他拿着电报，连忙走上来问道：“子安，总司令回电了？要如何处理？”“要求我们全力保护侨民安全！”岳鹏将电报递过去，看着地图追问道：“最近的军舰在哪里？”
旁边年轻的海军参谋大概是岳鹏崇拜者，激动地望着已经四十岁却还腰骨笔挺的中将，翻开手中海军出勤计划表声音响亮：“报告副总参谋长！今早浑河轻巡洋舰来电，他们已经抵达太平岛开始海试，陪同的还有飞鸿号和芜湖号补给船，距离西婆罗洲大约600海里，芜湖号上还有负责保卫的一小队海军陆战队！如果现在出发预计明晌午前可以抵达，不过必须抛下速度只有20节的芜湖号。”
听到补给舰上恰好有一个小队的海军陆战队，知道整个计划的岳鹏立刻拉住程壁光：“玉堂兄，华侨遭难我等必须竭尽全力！下令让浑河号和飞鸿号带上陆战队出发。”
程壁光知道事情紧急，军舰抵达也能震慑一下那些无法无天的土人，所以立刻下令浑河号停止海试即刻出发。但军舰抵达后是抗议还是干涉他拿不准，害怕闹出外交纠纷，参谋走后又问道：“子安，派军舰没问题，可后面该怎么办？要不让外交部先交涉一下？”
“不用了，我刚从外交部出来。陆部长已经向荷兰大使提出抗议，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侨民！抵达后如果暴乱还没停......就让陆战队登陆，绝不姑息！”
“登陆？”
程壁光差点跳起来，虽然他也急切想保护南洋侨民，但却没想过要让陆战队登陆！但岳鹏却将手套狠狠仍在桌上，重重点头确认道：“是的，登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第六零零章 自治运动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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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陆？登陆世界公认的中立国荷兰的殖民地？！
被邀请参加蕴华飞机公司新机试飞的蒋方震听完后也差点跳起来，他可不像岳鹏那样死忠，也不像程壁光为了几艘破船的经费提脑袋上都愿意，拦住向机库走去的杨秋和宋子清：“这太冒险了！派部队登陆等同宣战，别说荷兰英国恐怕都会直接插手。**”
“我知道。”杨秋没理他，继续向等待的人群走去。
蒋方震见状又连忙拉住宋子清：“子清，你怎么......哎！登陆上去就是大麻烦，这不是没事找事嘛！图谋婆罗洲可以慢慢来，rì本现在拼命造军舰，又拼命向几内亚和拉包尔移民，已经控制小半个太平洋群岛，但这些岛支撑不起他的需求，所以迟早是要南下的！只要南下，英属几内亚、马鲁古、苏拉威西、帝汶、爪哇、苏门答腊、婆罗洲甚至吕宋、马来都可以慢慢收拾，何必急于一时呢！”
宋子清看一眼巴玉藻等人拥簇下的杨秋，停下脚步将他拉到旁边，摸出两支烟认真地说道：“百里，你看总司令像准备扩张的样子吗？”
蒋方震摇摇头。要是杨秋想扩张也不会连续多年刻意压制陆军采购经费，将定型的二代坦克和大量新装备抛诸脑后只维持营团级列装用于维持生产和测试。要是想扩张就不会慢悠悠造军舰。到现在连战列舰都没最终敲定。更别提空军了，欧美已经造出一大堆新式飞机。国内技术并不差甚至还有所超出的情况下，大量要求都得不到经费。只和陆军一样每个型号采购那么几十架用于测试和补充。
既然不想扩张也不想打仗就更不该挑起冲突啊！蒋方震狠狠吸口烟还是很不解。宋子清见状继续解释道：“百里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既然你都知道rì本肯定要南下，那我问你，一旦南下，我们该怎么挡？从最近的海南到西婆罗洲直线距离就超过1600公里，要想占领前进基地并维持一支舰队和5个师作战消耗，需要大约70艘万吨轮不间断来回运输囤积2个月作战物资才够维持一次战役。这个距离太长了！
这是军事角度，还有经济方面的考虑。刚刚结束的第二个五年计划你应该知道？除电力都超出五年前定下的指标，可有件事却很不好！大量工商投资后我国商品制造已经逐步迈入高峰，尤其是轻工更是爆发迅猛。比欧战前增长近四倍！我打个比方，美国目前年产约50万辆汽车，他们一亿人口中有约千万人能买得起，即使买不起也因为观念敢贷款购买。但我国老百姓却很少有贷款买汽车的，5亿人口中能买得起汽车的人比美国要少一半还多，所以总司令认为下一步工作就是要想办法增加老百姓收入促进消费，还必须要找个新市场！”
蒋方震掐灭烟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抢个南洋基地，再把南洋变成我们的商品倾销地？为何选婆罗洲呢？倾销商品恐怕也会惹起英美的反对？”
宋子清微微一笑：“整个南洋只有婆罗洲最乱，英国控制沙捞越，东婆罗洲根本就是壳牌公司的地盘。西面名义上是荷兰的，可我华人占绝大多数！所以荷兰统治根基并不深。加之当年兰芳的事情荷兰zhèng fǔ至今不敢公布，欧洲绝大多数人也不知道这场屠杀，就是害怕我们清算！所以司令的意思是是一步步走，第一步要先搞个有限度自治出来。
此次就是去惹麻烦的，以护侨为名逼退当地土著后就立刻撤出部队，让海军增加巡逻顺便喊喊口号提出华人自治，然后他就和黎总统假装翻脸搞迁都和修宪，让欧美认为我们自顾不暇。mín zhǔ党刚合并肯定想立功。他们定然会积极游说国会接过谈判自治的事情借机扩大影响力。穷党也一直在拉拢胡汉民希望获得帮助在南洋搞革命，这两帮人都会把华人自治视为扩大革命影响力的好机会。
此外，你知道这件事一旦真成功，影响会有多大吗？东印度的伊斯兰游击队，安南胡志明那些人，甚至印度，马来亚等等，都会有样学样要求有限度自治！如果没国力此事不仅难成还会成为英法屠杀我华人的借口，可现在......靠一支远东舰队真能包打天下了？
现在南洋华人总数已近800万，光婆罗洲就有65万，新加坡、马来亚和暹罗都超过百万，实际已经控制从安南到最远的苏门答腊的全部零售行业，只要他们全部卖国货，我们一夜间就能控制整个南洋商品贸易。欧美确实会发火，但只要我们不动美国这块，故意让商人把中美货物一起推销，英法......难道会为几块肥皂，几台手扶拖拉机就开战不成？南洋不过是他们眼中的廉价的资源地罢了，他们有足够的倾销地。何况南洋华人这些年使用国货比利早就逐年增大，撇开我们华人整个南洋有多少买卖能力？”说到这里，宋子清故意冷笑两声：“要是英国真打......哼哼！它印度就别想太平了，大不了联手苏联直接搞革命瓜分掉拉倒！”
“得了，你倒是敢想。”蒋方震逐渐明白杨秋要玩管杀不管埋的游戏，用登陆部队刻意放大南洋矛盾浑水摸鱼后狠狠捶了拳宋子清，扭头看正慢慢推出机库的一架单翼全铝制飞机，说道：“难怪我刚才看到李烈钧也来了，是不是打算让他假意出谋划策悄悄告诉汪兆铭，抓住机会接手南洋自治谈判？”
宋子清没正面回答，只说到：“我们要西婆罗洲，mín zhǔ党要功绩......两全其美。”
“其个屁！”
蒋方震大彻大悟后抽嘴巴恢复正常。裹紧大衣向飞机走去时还直嘀咕：“民党......就算谈成自治还不是做嫁衣？老实说，军情局是不是已经有人进去了？自治就要护卫队。恐怕你宋子清早打算好在那边弄支准步兵师出来了？”
蕴华飞机厂第一架全金属单翼飞机是非进入倒计时，西婆罗洲也乱作一团。
山口洋的暴乱还在持续。城市东南两面都被叫嚷复仇的暴动土人占领，十几万华人被压缩在靠近海边的聚居区无法离开，海面上仅有的几艘中国船只已经挤满了人，至于其他国家船舶更在暴动发生第一时间起锚离开。整个城市内都是被哄抢砸开的商铺，虽然大家抱团抵抗伤亡不算大，但辛苦几年的财产却让不少人伤心落泪。对此山口洋的荷兰市长对此也毫无办法。虽然已经动用驻军开枪示jǐng并击毙几个匪徒，但仍然挡不住当地人的砸抢，甚至连自己这边都被打伤数人抢走两支步枪。
噼里啪啦燃烧一夜的牛油火把开始熄灭，几万被困城西的华人熬过最惊恐的一夜却发现土著暴徒又开始慢慢聚拢试图冲击城西。市政大楼内侯民柱快要给荷兰税务官下跪了。哭着求道：“大人，您行行好发兵驱散外面那些人，在这么下去我们华人生死堪忧！”
税务官早就没了昨天发电报时的悠闲，满头大汗望着占据城市东南两面的成千上万土著当地人，也恨得咬牙切齿。荷兰的确需要当地人平衡华人，以便让荷兰乘虚捞好处，但如果把勤奋的华人杀光，难道靠外面那些懒鬼能运作起那么多工作？所以他一边安抚侯民柱，一边对电报员叫嚷：“该死的，电报发出了吗？”
“长官。无线电信号不好，现在无法联系巴达维亚。”电报员知道事情紧急，所以说完后连忙把推卸掉责任：“这该死的天气！什么都湿透了。”
听说无线电都发不出去侯民柱更焦急，再三要求派部队。但大腹便便的税务官却果断拒绝这个要求，因为他现在需要先保住荷兰和外国侨民，天知道巴达维亚什么时候派人来。眼看请不到士兵，侯民柱顿时不知道改怎么办，急的火急火燎刚想去东万律求救兵时，外面突然又响起喊杀声。
早已忘记目的。被昨天抢到的财富勾得眼睛发红的暴徒再次寻找目标，用砍刀和棍棒试图砸开木头和篱笆筑起的简易围墙，围墙里数百位年轻人带领华人们奋力抵抗，不到片刻到处都是被砍伤倒地呻吟的人群。
眼看好几处都被冲破，又有不少华人店铺被砸烂时，几团耀眼的火球却陡然从暴徒最密集的地方炸开。“轰.....轰......。”如旱雷般的爆炸声陡然从城市内响起，炮弹爆开的烈风不仅将暴徒全部炸死，还将一栋栋木质建筑推到。
一枚枚炮弹从天而降，不到几分钟被暴徒占领的东南两面就腾起数十道烟柱。平时面对荷兰军队的步枪都吓得哆嗦发抖的暴徒哪见过海军舰炮的威力啊，顿时吓得四散奔逃。
“海军？哈哈......一定是我们该死的马里，只有他才会这样粗鲁。”荷兰税务官还以为是救兵来了，激动地连忙从抽屉里拿出珍藏多年的蔡司望远镜，但当他看清楚海面目标时，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那高高飘扬的海军旗分明再告诉所有人，开火的是一艘中国海军巡洋舰！更夸张的是，一艘快速汽艇已经载着十几位中国海军士兵抵达码头，正快速上岸向这边赶来。
“是海军，我们的海军！”
“海军来了！”欢呼声陡然从城南炸开，无数华人奔走相告雀跃高喊，摸着眼泪站上屋顶向海面上开火的浑河号轻巡洋舰挥手致意，当十几位海军陆战队士兵头顶钢盔抵达城市用机枪驱散暴徒后，更是得到了最热情的叫喊。
多少年了，南洋华人被欺凌屠杀，双手创造出的财富被人用枪炮大刀如割韭菜般一次次夺走！每每这个时候大伙就幻想着祖**队能来保护自己，但兰芳惨剧时满清zhèng fǔ的不闻不问彻底寒了大家的心。但现在不同了！不仅仅是军队来了，更开来了军舰！
和欢呼的华人不同，荷兰税务官和驻扎在这里的士兵却面面相觑。这里好像是自己的殖民地！难道......已经开战了……RS
第 五九零章 英国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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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海湾，鹭鸟翱翔白帆点点，没有雨丝的巴达维亚展露出最迷人的一面。/多么美好的清晨啊！年轻貌美身材傲人的总督夫人伸着小懒腰，大大方方在德科勋爵面前扒光睡袍挑选今天的衣服，大概是衣服实在太多，以至于老半天身上也没能覆盖上半根布条，相反肉臀还随着寻找动作不停扭动变换。德科勋爵望着可人的**，也感慨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以至于连婆罗洲暴动都暂时忘了，sè迷迷暗想是去赛马还是打高尔夫球时，卧室大门却猛然被狠狠撞开。
“啊……上帝啊！你这个该死的杂种，我要宰了你！”自己老婆被人家看个jīng光，连最隐秘处都因为姿势全部暴露出来，是个男人也忍受不了啊！德科勋爵二话不说就去找枪要宰了这个苏门答腊油田事件中就让自己出丑的电报员。
面对一堆白花花的**，电报员也有些傻眼，但很快想起正事大喊道：“总督先生，先生！我知道，这是个非常糟糕的清晨，但我希望您能看完这个再发火。”火冒三丈的德科勋爵一把扯过电报，还故意挡在电报员面前省得他继续揩油，但等看清楚电报内容后，却连老婆被人看光都忘了。
婆罗洲暴动加剧！中国海军巡洋舰抵达并向山口洋和东万律开火！中国海军陆战队登陆......！今天是什么rì子？愚人节吗？！
作为图门江级5号舰，刚进行第二次海试还未正式交付的浑河号轻巡洋舰远没达到作战标准。但连续15分钟的107枚155mm高爆榴弹却比飓风还猛烈，瞬间就引爆了整个南洋！
派遣军队保护侨民的行动各国都有，但却从没有像这次的中国海军那样，如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上来就先一顿炮弹，然后再派陆战队登陆......这到底是护侨还是抢地盘啊！早就惶惶害怕中国清算当年兰芳惨案的巴达维亚顿时炸开锅，一道道电波比苏门答腊油田纷争时更加激烈。
从巴达维亚到巨港。从吕宋到新加坡，从安南到香港......无数人被电话铃和中国海军炮击西婆罗洲的消息震得七荤八素。吵杂的无线电波弥补天空，从东京到纽约全都瞪大眼睛。都想知道这回杨秋到底要干什么。
英格兰上空yīn霾密布，冬季的伦敦真不是个舒服地方。/随着欧战的yīn云终于散去，庞大殖民地终于帮助大英帝国逐渐渡过危机。圣诞假期临近的时节，有钱有势的富人们再次登上邮轮前往摩洛哥或埃及度假。同样，你方唱罢我登台的唐宁街经历短暂地麦克唐纳zhèng fǔ后，斯坦利鲍德温第二次当选英国首相，然而他面对的却是前任留下的庞大烂摊子，除遭普遍反对的英苏建交政策外，还有开始增加的失业率和愈发猖狂的工会组织。
报纸上每天都有充斥着不满和抱怨，英国民众很不明白，为何拥有世界第一殖民地的帝国，经济恢复却如此缓慢。相反世界另一边的中美两国却通过互补高速增长。中国更是已经连续12年保持7%以上的增长率，经济总值迅速逼近英国。而美国利用中国建设国家的机会，搭顺风车将其制造业再次迅速扩充35%规模，仅去年就从中国获得各类订单超过2亿美元之巨！
英格兰怎么了？骄傲的rì不落帝国哪里出问题了？
办公室内的鲍德温首相捏着鼻梁，将标题耸人惊闻的泰晤士报放在旁边。起身准备去倒杯咖啡，顺便想想该带妻子和家人去哪里度假。但敲门声却打断了美好幻想，海军大臣布里奇曼中将的来访让这个假期彻底汤。
“真抱歉在这个时候来打搅您。这是刚刚收到的电报，4个小时前......。”参加过rì德兰海战，见证战后为缩减开支不得不拆毁数十艘超标战舰中将将电报轻轻放在桌上。虽然海军对这几届内阁都不满，因为他们停止建造重要的新加坡海军要塞计划。但作为敬忠职守的皇家海军掌舵人，还是尽可能地保持平和语气：“一艘中国图门江级轻巡洋舰和飞鸿号训练巡洋舰对我们盟友的殖民地进行了炮击。”
“威廉，我能认为这是玩笑吗？”鲍德温首相显然有些意外，但布里奇曼却无情地摇摇头：“情况非常麻烦。我已经询问利文斯顿，起因是婆罗洲发生了严重排华暴动，已经造成数百中国人和上千万财产损失。中国zhèng fǔ向荷兰提出过外交交涉并要求派兵保护，但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和行动，所以他们派遣2艘巡洋舰前往保护侨民！还有个很不好的消息，巴达维亚确认有38名中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已经登陆，珍珠号也在南中国海发现3艘巡洋舰和一艘快速运兵船正赶往那里，如果不能阻止......2天后将会有至少300名中国士兵登陆西婆罗洲！巴达维亚已经向我们发出求援信。”
鲍德温首相差点跳起来，看完电报后双眉紧皱习惯xìng地拿起烟斗。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等烟草的香味逐渐弥漫开后，才抬起头：“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吗？有没有能力阻止登陆？”
布里奇曼耸耸肩膀，摊开手有些无奈：“利文斯顿已经致电中国国防部，得到的回复是遏制sāo乱，保护侨民安全！首相先生，如果您下令，利文斯顿中将和他的远东舰队可以立刻出发，胡德号、反击号和马来亚号能够确保南中国海不受挑战。但中国人这次是保护侨民，如果我们阻拦很可能导致中国上下的一致抗议。我想提醒您，中国已经不是毫无海军的国家。4艘重巡洋舰已经全部交付，第五和第六艘轻巡洋舰都在海试中，剩余两艘也接近舾装完毕。如果有需要可以在三个月内交付，他们还拥有4艘战列巡洋舰、2艘老式战列舰和大约40艘潜艇、62艘驱逐舰，已经拥有较强的战斗能力。”
布里奇曼诚恳的话语却让鲍德温首相暗暗叫苦。如果需要，依靠地中海和远东两支舰队的确有把握击败中国海军，但问题是人家是护侨。虽然行为过激但总体上并没超出范围，如果以这种理由向中国宣战，估计下议院会把自己撕烂。何况中国现在举足轻重。不仅是围堵苏联的唯一东方力量，还是确保中亚和印度稳定的力量！
就算能保住荷兰打败中国海军，可陆军呢？恐怕全世界都希望大英帝国卷入第二次布尔战争！一想到要向布尔那样对抗全世界。无论谁恐怕都会小心翼翼。但不保是不行的，荷兰是必须死保的盟友。而且他更担心如果荷兰丢失西婆罗洲，势必会鼓舞已经越来越强力的殖民地dú lì运动，尤其是印度更是大英帝国决不能丢的地方，所以深吸口气恢复了世界第一强国首相的风范：“请利文斯顿将军立刻出发，竭尽全力确保盟友安全！去南京，搞清楚中国人的目的，要明确告诉他们大英帝国决不允许东印度出现任何战争行为！不允许出现分裂中立国领土的行为......绝不！”
布里奇曼点点头，转身去下达命令。
远东出现这么大变故，圣诞假期算是汤了。鲍德温首相不得不拿起电话。要求外交官们全部行动起来。接到电话的外交官们也全吓了一跳，片刻后就是一片的诅咒和谩骂，所有人都讨厌假期被打断，讨厌丢下家人去该死的东印度。
迅速行动起来的外交官们惊动了记者，短短一天后英格兰甚至欧洲都知道了荷属东印度再次爆发严重危机。记者们还翻出两年前的苏门答腊油田危机。编制各种理由论调证实中国野心扩大，南中国海已经成为动乱源泉，英国将会被拖入无休止的远征消耗战等等话题。
为了销售率记者们胡编乱造毫无责任感，但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却是一支尽忠职守的强大力量！外交官们才开始行动，香港维多利亚湾内被誉为帝国骄傲地胡德号战列巡洋舰就在4艘驱逐舰和2艘巡洋舰的保护下缓缓驶出军港。紧接着反击号战列舰也收起锚链，数以千计被打断休假的水兵们带着不满向南中国海深处驶去。与此同时。驻扎在新加坡的马来亚号战列舰和2艘豪金斯级重巡洋舰也冲出了军港。
胡德号高大的舰桥此刻却没给利文斯顿中将一点点骄傲，这位51岁的皇家海军中将同样因为被打断假期满肚子怨念：“告诉我，白厅决定怎么干了吗？是否允许武力驱逐？”
“还没有新消息......。”副官摊开手无奈地摇摇头：“只允许在确认中国人有战争行为后才能进攻。”
“该死的！”利文斯顿将军暗骂一声，举起右臂鼓舞大家：“好了，小伙子们。虽然那些政客还没决定，但总算给了我们踢屁股的权利。提高航速，我需要在2天内抵达目的地，或许我们有机会赶回来享受假期和女人……将军......左舷。”
还没等大家笑出声，急促的叫喊就从左边传来。利文斯顿和军官们立刻举起望远镜，只见远处海面上，一道灰黑sè狭长影子随着波浪若隐若现。
一艘中国潜艇......中国海军中最神秘的一支部队，技术承袭自一度让大英帝国陷入崩溃边缘的德国U型艇。更糟糕的是，根据情报至少有数万德国技术人员在过去几年抵达中国，这就意味着中国的U型艇技术没有出现技术中断！
8年过去了，中国U型潜艇的技术发展到什么程度？能航行多远？装备多少鱼雷，多大口径？能潜多深？皇家海军远东舰队军官们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疏漏了什么，居然没有一个人知晓中国U型潜艇的数据，连起码的吨位数据都是5年前的。
刚开始变好的心情随着潜艇出现又凝重起来……RS
第五九一章 开始闹腾了
……西婆罗洲危机持续，欧洲报纸大肆渲染东印度战争时，rì美两国也纷纷向南京派出特使询问根由。**
与此同时，由三艘强大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组成的大英帝国远东舰队抵达西婆罗洲外海，面对海上冲突爆发概率极大的情况，已经上了贼船的程壁光不得不硬着头皮下令第二舰队（外称南洋舰队）全体出动，但暂缓将后续210名陆战队士兵送上岸。同时还将第一舰队的2艘台湾岛级重巡洋舰抽调南下，顿时整个南中国海都被锃亮森寒的炮口覆盖。
如此大的海军调动瞒不过无孔不入的记者，国内报纸纷纷开始报道西婆罗洲暴动，不仅贴出照片还刻意渲染当年的兰芳惨剧，甚至还找到当年惨案亲历者讲述南洋华人的血泪史。由于满清时期宣传不足，兰芳惨剧在国内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当报纸铺天盖地翻老账时，整个中国都被烫了下！很多人才知道，在南洋，在西婆罗洲居然有十几万兄弟姐妹被荷兰殖民者和他们的走狗当猪狗宰杀！
报纸出版的当天下午，数万上海学生云集荷兰驻上海领事馆前举行示威游行，紧接着běi jīng、南京、广州、武汉等地学生也都举行大游行，声援海军谴责荷兰暴行，要求捉拿凶手......西婆罗洲局势再次恶化！
兰芳惨案的真相很快被欧洲转载。很多人这时才知道当年荷兰在西婆罗洲的血腥手段是多么残酷。当然，他们也只是表面谴责一下罢了。毕竟大家都需要东印度的橡胶、香料和低廉资源。但荷兰和英国万万没想到，莫斯科的GC国际居然也来插一腿。最著名的苏维埃喉舌《真理报》发表连篇评论。从兰芳惨案到殖民者挑动南洋民族仇恨，再到最后的西婆罗洲危机等等都大写特写曝光无数，强烈抨击资本主义的掠夺嘴脸，表示要帮助南洋地区所有民族实现**。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无数双目光都开始寻找解决危机的钥匙人物，可杨副总统阁下却似乎完全不知晓外界发生了什么。与全国各地赶来的航空业jīng英们云集蕴华飞机厂一连数天，讨论技术畅谈航空未来。
这可把从南京赶来的陆征祥急的直跺脚，又不敢打搅里面的现场小会议，只得拉住宋子清和蒋方震：“两位。这个还要多久？副总统要是再不出来......我都不敢回南京了。”
他这位外交部长压力很大，此次英国态度坚决出乎预料，所以非常着急。宋子清看看和上百位华人航空专家有说有笑的杨秋，只好拍拍他安慰两句，推门走进保卫森严的发动机试验车间。杨秋正在询问新发动机情况，见他进来就知道想说什么，做了个阻止的手势后问道：“专利和名字都注册了吗？”
“四年前就已经抢注了全部专利。”
周厚坤非常激动，因为他们不仅实现了全金属单翼飞机上天的梦想，还实现了杨秋当年的设想，完成了重叠式星型发动机的研制并一举将发动机提升至750马力！成为目前世界最大马力的风冷航空发动机。所以大家完全能想象得到。当各国的星型发动机面临壁垒后，光这个将两台发动机重叠的设计专利能为公司带来多么丰厚的回报。
巴玉藻和大多数蒙古汉子一样，憨直爽朗，他觉得能这么快突破全要归功于杨秋五年前的建议，也因为杨秋赴欧访问后带回的数万洋技工帮助突破jīng密加工困难的壁垒，所以憨笑着把功劳往外推：“以前那种单层星型发动机叫野马，现在这个我们叫它叫双野马。/呵呵......其实副总统您的功劳最大，若非当年的提示和设计图，我们也想不到能将两台机器重叠起来。”
“双野马。不错。”
杨秋很高兴，有了这个就等于见到C47的影子，将来有急事也不必搭乘危险地双翼木头架子，倒是野马战斗机这个名字因为不能重叠无法抢注有些可惜。但相比可惜，他更好奇美国普惠公司丢失拥有重叠专利后，会不会一气之下去搞“三黄蜂”“四黄蜂”呢？要知道双野马专利非常重要，毕竟现在不是践踏各项国际公约的战争时期，美国即使不想遵守也要做做样子。道理很简单，美国如果仿冒双野马专利，中国自然能盗版通用、梅林等大公司的专利权，从今年双方互相购买专利数量看，美国反而不合算。
或许用不了多久，遇上动力壁垒的普惠公司代表就要来谈判了。所以他现在更关心发动机是否具备大规模制造能力，问道：“工程制造准备的怎么样了？新技术如果不能尽快转化为产品，人家迟早会超过你们。”
周厚坤和大家真的很庆幸能遇上懂技术，还如此关心航空等高科技的国家领导人，插嘴道：“副总统请放心，全部制造流程都已经完善，我们还和自动化实验室一起研制专门的流水线设备。只有jīng密铸造和材料几个方面还不足，前者有洋师傅传授后我们自己的技工提高很快，最多再有2年就能完全依靠自己。后者比较困难，基础材料技术研究并不多困难，却需要大量资金、众多学校实验室一起参与进来，需要时间积累。但您放心，我们正在一点点攻克！”
既然把话说开后巴玉藻也壮着胆子，面对王助等全国航空jīng英们深吸口气：“副总统，我和朋西还商量，我们，我们.......我们想收购信阳飞机制造厂！”
“收购信阳厂？”
别说杨秋，王助等人也被两人的大胆想法弄楞了。但片刻后就明白过来。信阳飞机制造厂是国有企业，里面不仅有两台6000吨模压机。还有大量设备和zhèng fǔ花十年培养起来的几千初中级技工！如果能兼并成功，加上双野马发动机技术。就能立刻成为媲美甚至超越chóng qìng的航空制造企业。
有胆魄！以民营兼并国有！无论成功与否都将被载入中国共商发展史册！
“这里当做发动机研制和制造中心，信阳是航空制造中心，把两家的资源结合起来......是不是这样想的？”不等回答，杨秋加重语气鼓励道：“信阳是zhōng yāng投资企业，你可以用技术和这家厂融资收购，银行信贷你们自己想办法。其余嚼舌头的事情我来帮你们挡！但有句话要说在前面，zhèng fǔ要2成股份，毕竟这里面涉及军用保密，我们还要保证工人利益。”
巴玉藻和周厚坤本来只想试试。毕竟信阳是全国有数的zhōng yāng国有企业，卖给私人有倒卖国家资产嫌疑，却没想杨秋居然一口答应！还准备帮他们挡住外界质疑！这需要何等魄力！两人高兴的连道谢都忘记了。到是杨秋不觉得有多伟大，突发奇想大笑道：“对了，我给你们起个新名字怎么样？空中客车，如何？”
别说叫空中客车，就算叫地府特快都行啊！
两人忙不迭点头称好，反倒是王助这些其它厂和实验室的技术专家脸sè不好。“是不是怕了？怕是好事，只有竞争才能有动力！”杨秋见状呵呵一笑，突然向后面招招手：“行文。”
召唤中。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陆军少校拎着黑sè公文包快步走来。如果有心会能发现公文包和他的手腕被一根细线连在一起。这些年大家都知道杨秋身边有位如同影子般不离不弃的神秘军官，但外界都以为是贴身保镖，所以没有太在意这位身材高大却一脸死板的少校。
少校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两份厚厚的资料后，又退到人群外神sèjǐng惕。
杨秋把其中一份交给王助，另一份交给国有沈阳飞机厂首席工程师宗磊。他是西南时第一批赴美留学生，也是继周厚坤之后第二位获得美国航空工程硕士生的华人学生，欧战后还在寇蒂斯公司和德国BMW公司总计实习4年才回过。
宗磊拿到的其实就是英国梅林水冷发动机图纸，但沈阳的水冷发动机技术并不好，所以他立刻想到与全国技术最强最大的汉阳集团发动机公司合作。而王助拿到的东西可就非常非常奇特了。
“这是……未来！”
杨秋微微一笑，将他手里的资料合了起来：“如果你们能掌握它，未来的天空就是我们的！要注意保密！”轻轻说完后，他又干脆在现场正式招标几款军用飞机，包括舰载鱼雷机、双发远程水上飞机、双发军用运输机、单翼战斗机、教练机等等。
杨秋的挥洒自如让宋子清有些羡慕，尤其是王助手中攥得死死地那份厚厚资料更是让他非常好奇，直到很多年后他才明白今天见证到什么。
半年后，在杨秋帮助下蕴华飞机厂兼并了国有信阳飞机制造厂，改名空中客车公司，成为仅次于chóng qìng的全国第二大私营航空制造公司。chóng qìng也正式更名为流星公司，连沈阳飞机制造厂也和汉阳发动机厂互相控股联合，更名雷神公司。
除这三家参与招标外，继巴玉藻之后第二位自主创业并加入中国国籍，还在成都开办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飞机公司的西科斯基，也拉着几位也已经加入中国国籍的俄国航空工程师参加了投标，还一举获得370架空军教练机和其它飞机配件制造的大合同。
杨秋秘密提供从图纸，四家公司互相竞争促进，中国航空时代双野马的问世步入快车道。
这是后话。
杨秋轻轻捏了下拳头，叮嘱大家不要泄露交给他们的资料后，才和宋子清走向焦急地陆征祥，留下身后这些注定要名扬世界的中国年轻航空航天jīng英们。
“副总统，英国……陆征祥还没说完，杨秋就打断了他：“我知道，一起回南京。”
杨秋回到南京中枢的消息迅速传开，但没等各国使节见到他，当夜就传出他和黎元洪爆发口角的“重大消息”。据总统府内部人士透露，两人在西婆罗洲问题上发生了重大冲突。杨秋认为全国正处于巨大地转型良机，不应该在西婆罗洲华侨问题上采用军事手段，而应该在确保华侨安全的情况下与荷兰zhèng fǔ展开谈判，要求荷兰zhèng fǔ给予南洋华侨自治权。但黎元洪却觉得应该强硬，否则会被小看，甚至表示应该不惜向荷兰宣战，明确zhōng yāng保护海外华裔的决心。
两人反复争论无果后，杨秋干脆赌气不管此事，表示将出访美国洽谈新一轮经济合作，国防军只负责侨民安全，将危机解决交给南京zhōng yāng不再参与危机解决。
大概是被气晕了，当了十几年总统的黎元洪吵着闹着要堵住宪法漏洞收回权力，于是连夜召集几位亲信，并让杨度草拟修宪议案。这次的突然变故让西婆罗洲危机愈加扑朔迷离，第二天杨度就向国会提出总统府修宪草案，要求正式修改宪法！迁都běi jīng并将目前的国会制改为总统制！
一石激起千层浪，没等国会搞清楚杨秋是什么意思，杨度的修宪提案立刻引发国会上下的争吵！因为目前民国宪法是在宋教仁的民国约法上修改而成，一直被他们视为最大成就，修宪改总统制就等于是一巴掌全盘否定。
修宪议案让国会上下吵翻天，连西婆罗洲危机都减弱很多。
杨秋开始为他出访美国做准备时，也迎来危机后首位访客，英国驻华大使兰普森爵士。和几位前任相比，这位老爵士毫无亮点可言，要说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话，恐怕是他来拜访时都没忘带上心爱的苏格兰牧羊犬。
“副总统先生，对于贵国侨民的遭遇我深表遗憾，但我认为这不是您派兵登陆婆罗洲的理由！西婆罗洲属于荷兰zhèng fǔ管辖地，是得到世界认可的！大英帝国不希望东印度爆发战争，绝不！所以请通知您的士兵立刻撤出，将平息暴动的责任交给巴达维亚zhèng fǔ处理！”大概是发觉民国国会已经为修宪已经吵成一团没空理睬西婆罗洲，兰普森老爵爷也用“绝不”二字来加强语气，大有一言不合立刻开战的架势。
杨秋知道英国担心什么，也知道现在全世界都或明或暗的孤立大英帝国，同样严肃地站到窗口，挡住阳光：“大使先生，西婆罗洲危机不是我国造成的！暴动发生后我国第一时间照会荷兰zhèng fǔ，但他们依然罔顾我国侨民生命，迟迟不愿意派兵维持秩序，导致我数百侨民伤亡！这是任何一个有责任国家都不会答应的事情！此次护侨我们是迫不得已！”
兰普森见杨秋始终不离护侨两字，试探道：“这么说，您不会占领西婆罗洲？”
“占领？呵呵......您在开玩笑吗？！我只想保证侨民安全。此次暴动之所以扩大完全是荷兰zhèng fǔ的不作为导致的。”
“请您转告荷兰zhèng fǔ，我国总统和国民非常气愤此事，我本人虽然愿意和谈，但因为一些原因我将与3天后出访美国，所以这项工作将由总统府全权负责。我可以告诉您的是，我们不需要西婆罗洲土地，不想发生任何战争。同样也必须强调！巴达维亚必须立刻逮捕杀害我国侨民的凶手！赔偿暴动给我国侨民造成的生命和财产损失总计1500万美元！......为防止将来再出现此类事件，必须给予我国在西婆罗洲的侨民参政权和自治权！”
得知杨秋竟然不管此事要出访美国，兰普森被绕的头有些疼，但听到巨额赔偿尤其是要自治权时，如同门口那条猎犬般，猛地跳了起来。
“这不可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第五九二章 奇想
……甩下一句要自治权后，杨秋拍拍屁股带苗洛和徐秀钧等人，搭乘肇和号轻巡洋舰与两艘到期还给美国海军的内华达级战列舰一起，浩浩荡荡访美去了。
他的离开并没让英国放心，反而暗暗琢磨他去美国干什么？是去说服美国支持西婆罗洲华人自治，还是拉拢美国一起对付夕阳斜下的rì不落帝国？如果美国站在中国一边，会不会真演变成战争呢？兰普森爵士的头很疼，面对白厅一天三遍要求搞清楚南京底牌的电报，恐怕谁都不会有好脸sè。
同样，南京总统府也乱作一团，修宪的议案如同揭开了火山盖子，无数奇奇怪怪的论调全都喷涌而出，一心想要修宪的黎大总统也不知发了哪门子邪劲，居然绕开外交部把西婆罗洲危机交给国会外交委员会处理，让管理委员会的汪兆铭直傻眼。因为根据宪法，国会外交委员会只是普通的rì常机构，负责监督和审核zhèng fǔ的外事工作，从来就没说过要负责重大外交事宜啊？这可把汪兆铭愁死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黎元洪绝不会和杨秋闹矛盾的。因为失去国社这棵大树，黎大总统什么都不是！再说了，还有四年总统任期就到头，何必这个时候撕破脸？无非是做场戏给人看，告诉大家这是黎元洪修宪搞总统制，和他杨秋没关系，所以没违背当初在宋教仁临死前的承诺……面对这个烫手山芋，积极反对修宪的mín zhǔ党立刻转移目标。对他们来说抗议修宪也就是喊喊。国社占据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完全没有翻盘希望，但接管西婆罗洲危机谈判就不同了！被国社压制十几年，从未参与过国家外交大事的mín zhǔ党大佬们立刻发现，这是扩大党派影响力的好机会，如果办成全世界近两千万华侨还不得把mín zhǔ党视为恩人啊！
再说了，谁都知道杨秋不会真不管南洋，海军调动南下是做好打仗准备的！这种狐假虎威的好事挑着灯笼也找不到。所以上海mín zhǔ党总部内立刻吵成一团。
“我看应该先联系英国，探探他们的口风。”
“不对！找英国人那就是送上门给人家打脸。既然婆罗洲是荷兰的，就该找正主。只要逼荷兰承认他英国也没辙。”
“这哪行？英国拿着香港和新加坡呢，程璧光说了，就这两个地方能管大半个南洋。应该找英国人出面。”
“找美国，美国有小吕宋（当时菲律宾民国称小吕宋）呢。”
“你傻啊，你的脸面有他杨秋的脚底板大吗？”
“法国呢？不是说法国和英国闹得很僵嘛……比菜市场还热闹的会议室让汪兆铭直摇头，他终于明白mín zhǔ党和国社的差距有多大了！以前的孙逸仙、黄克强甚至宋教仁之辈就无法把握国际大势，被周旋于德英美矛盾中的杨秋利用机会捞好处一路崛起。现在远离执政圈整整15年后，人才断裂更是严重，以至于一次小小的地区危机商量半天居然连先找谁都拿不出方案。反观国社在杨秋率领下纵横欧美进出国联，锻炼出像王正廷、慕容翰、贝祖贻这些年轻英杰，还将数万国社年轻人送往海外锻炼学习，要技术有技术。要经济有经济，就算画个裸画都有大批可供挑选。
旁边李烈钧也同样叹气，不由想起蔡锷临终前让民党好好当在野党的提议。原来老朋友早已看出民党虚弱本质，知道就算是扳倒国社上台，也管理不好偌大的中国。所以才告诫老老实实脚踏实地从培养人才做起。眼看大家半天拿不定主意，他也只好站起来：“分两拨，rì本和巴达维亚。”
“rì本？关rì本什么事？”
作为民党内少数参加过欧战并前往俄国独挡一面的高级将领，李烈钧在mín zhǔ党内的地位太特殊了。很多人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即使比不上蔡锷和岳鹏，也不会比现在的吴佩孚和石小楼这些人差。所以即使有疑问。大家也只敢轻轻的说。
唯有汪兆铭暗暗点头，说道：“侠如兄说的不错，rì本虽然与我国有过节，可毕竟是亚洲近邻应该先争取他们的支持。”
既然最有眼光的两人都赞同，剩下事情就好办了。民党联系谁都难偏偏rì本太容易了，而巴达维亚则由胡汉民打头阵，最后为稳妥大家还推荐李烈钧加入，毕竟他是军方的人。决定后汪兆铭立刻把计划向总统汇报，最后黎元洪干脆任命汪胡李三人组成全权特使团，前往巴达维亚负责处理西婆罗洲危机。
主心骨都去巴达维亚了，留在国内反对修宪的mín zhǔ党更招架不住。在教育部长章太炎、铁道部长詹天佑，陈果夫等人纷纷表态支持修宪，尤其是杨秋社会改革政策中最大的受益者三方，学生、工人和在农民中有巨大影响力的农社代表纷纷表态后，国会最终通过迁都议案，决定于1928年底正式迁都，同时还将修宪议案纳入1926年国会工作计划，这意味着实行了15年的国会制进入倒计时。
汪兆铭作为特使前往巴达维亚时，杨秋也已经抵达出访美国的第一站，檀香山。
珍珠港内锦旗招展，战舰如云，无论谁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会升起浓浓地敬畏之心。杨秋同样如此，他倒不是害怕太平洋舰队，而是真心佩服美国的强大制造能力，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美国能一口气将十几艘未建完的主力舰研究都不眨一下，也只有他们拥有后五位总和还多的钢产量，仅一家福特公司的年产量就超过英法汽车制造业总和还多。
在华尔街的策划下，美国已经控制全世界90亿美元黄金储备中的50亿。控制世界一半的白银储备！即使这些年巧取豪夺又有资料机拼命提升，国内制造业总量也不到美国的六分之一，高端制造业更是不足十分之一！况且欧战后美国已经收拢约70万高级人才，那些人可不是犹太裔技工，而是科学家，是工程师，是足以让世界任何国家流口水的白人jīng英！这也是杨秋坚决果断抱大腿的原因。人才优势可不是堆积高炉就能解决的，刚刚收获义务教育果实的中国，在这项上完全没有可比xìng。
所以除非能像造香肠一样造原子弹。否则他目前真想不出打败这个国家的办法。唯一能庆幸的是，总算还有个缩小差距的机会。
杨秋羡慕美国的强大，身材高大现年五十岁的的罗德门中将却看着2艘靠港的内华达级战列舰有种下令击沉的冲动。因为他根本不想收回这两艘主力舰。且不说它们白白占据了宝贵的条约吨位，光是连续几年被中国海军屡屡进行高强度训练后，2艘主力舰的损耗其实已经严重超标。可拆也不行，因为这两艘主力舰建造于1914年，按照条约规定要等1934年后才能被拆除替换。
“要是能击沉就好了。”罗德门中将心底里将2艘主力舰击沉几次后，快步走向杨秋敬礼欢迎：“欢迎您的来访副总统先生，希望您能在这里有个好的开始。”
“我也很高兴能来檀香山，更希望在您的率领下，这支舰队能成为维护太平洋和平的重要力量。”
寒暄了几句后，罗德门陪同杨秋和苗洛一起检阅了整支舰队。港湾内布置有序的码头、船坞和仓储设施都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出于他预料的是，罗德门竟然一句都没提紧张的南海局势，就仿佛太平洋舰队放假了般。
抵达下榻酒店打开窗户后，整个珍珠港尽收眼底。扑面而来的现代化气息让杨秋仿佛回到了过去，扭头问道：“是不是很羡慕？”
此次陪同出访的除了徐秀钧和贝祖贻这些工商界人士外。还有作为海军代表的秉文。身为海军人他刚进入水道就被珍珠港吸引，重重点点头：“世界级良港，身处咽喉易守难攻，要是我们早生二十年……就算我们早生二十年，老佛爷也不会把北洋交给你漂洋过海打一个弹丸岛国。”杨秋笑笑，伸了个懒腰双手撑在栏杆上。突然的问道：“对了，上次让你派人去关岛，怎么说？”
秉文没想到他会现在问关岛，还好这几年他一直在关注太平洋变化，介绍起来：“和您猜的一样，美国占领后根本没心思管，只有一个加煤站大约20名美国水兵轮换看守，连官员都没派。岛上现在大部分都是rì本人，靠种植甘蔗和挖鸟粪为生。您说的海港位置我看了，水深足够但四周乱石成堆，光清理就要一两年时间，水道口也非常狭窄需要爆破拓宽才行。”
徐秀钧很好奇两人的对话，不明白杨秋为何对一个小岛那么感兴趣，插了句嘴：“副总统，这个关岛有何玄机？”
现在的关岛哪有什么玄机，此刻的它论战略位置远不如吕宋和拉包尔，连美国海军自己都看不上。关岛真正获得重视要到二战，但开发则要到战后，还是因为战后美军面临撤出菲律宾没落脚地的尴尬后才将那里变成军事基地，所以杨秋笑笑：“你们说，我们把关岛买下来怎么样？”
“买......关岛？！”
对这种奇思妙想徐秀钧觉得脑袋不够用了，就连秉文都觉得没必要。因为关岛距离太远了，而且就在rì本占领的拉包尔和几内亚眼皮底下，堆上一堆战列舰都未必能守住。要说战略位置的话，与其买关岛，还不如和英国死打一仗拿下属于西婆罗洲管辖的纳土纳群岛，这样就能控制整个南中国海。
贝祖贻倒是对这个提案很感兴趣，但他还没说话，陪同出访的慕容翰走了进来：“副总统，刚收到的电报。黎总统已经任命汪兆铭、胡汉民和李烈钧为特使前往巴达维亚谈判，他们还派人去rì本寻求支持，胡汉民还在昨天见了穷党代表，商谈很久才离开。”
听完后杨秋的嘴角不为人注意悄悄一勾，但很快就隐去，说道：“立刻发报给子清，让他提醒王胡子......rì本和穷党插手后，英国说不定会铤而走险……明天请假一天。
刚才码字时接到电话，河马的外公与一小时前过世。
其实也说不出有多哀伤，毕竟他已经在病榻上被折磨三年，光病危通知书就开出过很多。每每想到他被成堆的药片和一次次放疗化疗摧残，九十岁还开刀几次，就觉得或许离开也是种解脱。
希望我的外公一路走好！！
明天要去参加葬礼，见谅……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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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月中，西婆罗洲看不到尽头。
浑河号和飞鸿号果断地炮击是有效地，不仅吓得暴徒逃亡雨林深处，连原本看热闹的当地普通人都开始纷纷撤离西婆罗洲。巴达维亚荷兰殖民zhèng fǔ同样不敢怠慢，不仅调来仅有的2艘巡洋舰，还派来七百多士兵维护治安抓捕参与暴乱杀害华人的凶手，希望能借此尽快解决危机。
但让德科勋爵不安地是，云集于西婆罗洲外海的战舰却越来越多。大家都没想到深陷战后衰退中的大英帝国此次却如此坚决，不仅远东舰队全体出动，还从地中海舰队调来3艘巡洋舰前往马来亚，准备在必要时支援远东舰队。
年轻的中国海军同样不甘示弱，在国内群情激奋的抗议声中也派来2艘战列巡洋舰、4艘重巡洋舰和15艘其它舰船组成的舰队。最让英国不安的是，和上回苏门答腊油田危机不同，此次中国海军还派遣出大量潜艇，仅过去三天内就收到发现5艘排水量约在800吨左右的新式潜艇，其中一艘甚至还出现在马六甲海峡南中国海入口处。
巴士海峡、巴林塘海峡、巴拉望群岛等等地区，都发现潜艇的踪迹！
这种毫不遮掩向南中国海大举调集海军力量的行为，让全世界都屏住呼吸，就连之前最乐观地欧洲报纸都一改口吻，认为战争将在数周内爆发。而一直垂涎南洋的rì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研究中英海军的机会，随着双方不断向南调动兵力，东京联合舰队本部内同样在激烈讨论，对他们来说这是窥视中英底牌的好机会。但说到行动或参与，即使最乐观的rì本将领都直摇头。
原因很简单......没钱。
关东大地震对rì本影响实在太大，两年后的今天，东京重灾区依然棚户遍地，粮食价格再次暴涨数倍。面对这种情况，裕仁皇太子监国后加强皇道派力量。任用永田铁山负责对苏贸易用机器换资源，还从美国进口废钢重炼。由于苏联重建需求庞大，缺乏黄金储备的莫斯科巴不得用贵金属换取工业设备，节约外汇和黄金。永田铁山最后还建议将对苏收归国有。大肆削弱国内财阀力量，让财阀成为国家换取资源的制造工具。然后裕仁又任用冈村宁次担任负责几内亚移民，正是他的积极工作已经促成47万rì本人以“为帝国开荒种粮”为名登上几内亚，短短三年开垦耕地数百万亩土地用于种植水稻和橡胶。
两人虽然努力，国库也逐渐丰盈，但却无法改变民间疾苦加重，美国借机倾销导致制造业萎缩的根本局面。
财阀们也对永田铁山恨之入骨。因为他们的出口全被收归国，财富流入国库而不是他们的口袋。陆军上下一致指责永田铁山是陆军叛徒，因为坦克师的计划再次被否决。但rì本海军却截然相反支持政策，因为这种贸易获得的收入大部分都被用于海军扩张。裕仁的支持让海军很开心，为对抗台湾岛级重巡，在修改后拥有8门203mm舰炮的青叶级才下水的情况下，又开工四艘妙高级重巡洋舰。但四艘几乎掏空国库的重巡好不容易通过预算，就得到民国国会审核通过1925年海军计划的消息。2艘一等战列舰、4艘重巡洋舰、2艘轻巡洋舰、2艘航母、26艘驱逐舰和4艘辅助船的计划让rì本上下非常担忧。
就在这个时候。民党代表，前民国驻rì大使汪荣宝带着寻求支持的心思急吼吼回到rì本。但rì本zhèng fǔ对这位前大使却不冷不淡，可见他们也不相信民党能有多大作为。相反却非常重视突然悄悄提前来访的华盛顿海军条约中国监督团。
为监督各国不违背条约，条约签约国都有类似的监督机构，定期检查各国是否遵守条约。此次带领中国团的是海军总参谋长郑祖怡，当年正是他和程壁光联手在黄海打了民国第一次真正的海战。但从海军角度看，黄海海战是失败的！不仅损失多于rì本，安海号和镇海号受损也非常严重。海军内部甚至已经将其降格使用，要不是海军条约限制无故退役的行为，或许两舰已经被删除出民国海军序列。
横须贺海军造船厂内，郑祖怡带着海军代表团检查刚铺下龙骨的妙高号重巡洋舰。rì本自然不会开放高机密给人可能的敌人看，但各国其实也都心照不宣。大家都是检查一下船体尺寸，然后打打算盘只要别太明显就行。检查结束后rì本海军举行盛宴款待中国代表团，不仅rì本海军高级官员都来了，连现任海相财部彪都亲自从东京赶来参加晚宴。
海军的奢华是外界难以想象的，即使rì本深陷震后苦难不可自拔，桌上依然堆满了鳕鱼、鲜贝和鱼子酱等价格昂贵的珍馔美食。欧洲盛行的葡萄酒。rì本米酒和中国白酒更像流水一样被消耗。
为摸清中国1925海军计划中的2艘一等战列舰的具体数据，郑祖怡几乎被rì本海军官员包围起来，所有话题都不离两艘新战列舰和危机中的西婆罗洲。
“参谋长阁下，听说贵国正打算建造2艘新战列舰？是使用美国的40公厘舰炮吗？贵国已经有8艘主力舰，难道不怕引起我们两国纠纷，破坏亚洲和平吗？”问话的是当初黄海海战后率舰队气势汹汹杀向台湾，却最终面对老虎不出洞的中国海军无疾而果的山下源太郎中将。
这个问题让财部彪等rì本海军大佬纷纷竖起耳朵，他们其实并不在意两艘战列舰。因为在rì本海军眼中，中国是典型地大陆国家，海军人才储备太差，四艘那么好的台湾岛级重巡洋舰到他们手里能不能发挥出全部水平还难说呢，但对隐约的中美合作深感担忧。
对付中国海军有胜算，但对付中美海军夹击却非常糟糕。虽然这个可能极小，但rì本海军却不敢放松jǐng惕，尤其是目前中美贸易互补明显，杨秋又不顾危机突然出访美国。带来的联想就太大了。
来rì本之前郑祖怡就得到总参授意，所以早就想好说词：“中将您说错了，我国目前只有6艘主力舰，2艘美国战列舰已经归还。至于2艘从欧洲购得的联合力量级战列舰将会在新战舰服役后退役拆除，所以我们不认为新舰会造成地区紧张。相反，重返亚细亚的欧洲殖民者才是动乱根源，他们正在刻意制造民族矛盾，还拼命向我们两国倾销商品，这点我相信诸位一定深有同感。”
说完后，他还故意叹口气询问道：“至于火炮。我国的确向美国提出购买40公厘火炮，可惜报价太贵，不知贵国的41公厘火炮可以出售吗？”
开玩笑，当然不能出售长门的410mm火炮，那可是rì本花了几十年才突破的技术！但财部彪却很惊讶中国居然舍得把2艘联合力量级战列舰拆掉，虽说这种战舰太老，但防御渤海海峡等近海还是可以。不信道：“将军是说真的吗？贵国真要拆掉2艘主力舰？那么是不是拆掉后再建2艘替代呢？”
“我们本来是提交4艘35公厘主力舰的，但国防部长认为技术不足。国会也只答应拨款建造2艘。哎.....他们这些陆军出生的人根本不懂海军。”郑祖怡一边说还一边摇头。他这番话有真有假，海军的确是提交了四艘计划，但却被砍成了2艘。最后为考虑速度还优先选择360mm舰炮，海军上下对此怨气不小。
36公厘？财部彪和rì本海军军官怎么都不信，杨秋居然选择这个口径！难道大口径舰炮技术没突破？这倒是有可能，毕竟安海级时美国出售的是305mm舰炮技术。而大口径舰炮技术各国都不会轻易传授，若非当年有英rì同盟关系，rì本恐怕至今也无法制造出41公厘超级舰炮。既然是35公厘，那无非就是扶桑和伊势级水平（rì本把2艘英国狮级定为伊势级），就算造出来也不会对长门有威胁。
不过财部彪还是不放心，脱口道：“贵国真要建造36公厘的一等战列舰？”
郑祖怡假装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看看四周才打了个哈哈：“很快我国就会按条约规定公布细节。诸位耐心等待吧。”
见他不愿正面回答，山下源太郎敬了一杯后假惺惺摆出很担忧的模样：“为什么要造这么小口径的战列舰呢？英法美对我们亚细亚虎视眈眈，连荷兰都在煽动土著，这个口径根本不能打消他们的敌意。”
郑祖怡很认同这句话：“山下中将说的非常对，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因为种种原因我国还无力建造更大级别战舰，所以英美法荷这些国家越来越肆无忌惮！我觉得。虽然我们两国以前产生过误会和不快，但作为亚洲仅有的两个大国，南洋地区不仅有我国侨民也有贵国侨民，目前他们还都在从事一些低贱的工作，众多的资源和石油都被殖民者掠夺，连葡萄牙这样的小国都控制着帝汶岛东部勘探石油！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组成巡航舰队，定期前往南洋保护侨民不受压迫。”
今晚宴会前，rì本海军其实就已经想过支持中国。因为南洋也有很多rì本侨民，支持中国自治也等于让本国侨民有更大机会，而且rì本上下现在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毕竟国家已经这样，支持谁不是支持？关键是能拿到多少好处。
郑祖怡清楚rì本，这也是他突然提前来检查妙高级的关键。因为现在rì本国内几乎是海军一家独大，陆军被压制的很厉害，所以海军是否支持起到了关键作用。只见他放下酒杯，语气缓慢：“或许我太唐突了，组建巡航舰队只是我个人的构想。不过我来时，总统府听说贵国在几内亚山丘林地带拓荒困难缓慢，无法解决贵国严重的粮荒，所以非常担忧rì本人民的生活，特意让我带来100辆山地丘陵专用小型拖拉机。我们海军部也筹集了3000吨大米，希望能缓解贵国粮食紧张的局面。”
“此外！”他深吸口气，拿出带来的最后一张牌：“我也借诸位的款待向贵国传达一个口信。我国总理希望能在近期访问东京，寻找重启我们两国正常关系的机会……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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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巡航是不可能的，但重启冷冻中的中rì关系却是rì本格外想看到的。**不少至今都还在幻想大陆的rì本军官更觉得这是渗透中国的好机会，连永田铁山都觉得如果中rì关系正常化，将极大带动rì本出口，让rì本迅速走出地震重建。
虽然大家对杨秋这番示好将信将疑，但对破罐子破摔的rì本来说只要有一线机会都是值得试试。何况rì本海军正在为筹措2亿rì圆改造6艘战列巡洋舰努力，更加无法忽视这块大馅饼，即使带毒也必须先吃下去解决燃眉之急。最后在郑祖怡表示他只是军人不干涉政治的情况下，rì本zhèng fǔ立刻通知原本在东京坐冷板凳的民党代表，告知rì本支持中国海军在南洋的护侨行动。
这个结果让首次承担外事工作的民党大受鼓舞，胡汉民更是连夜赶往巴达维亚总督府，要求英荷撤军并赔偿华人损失，给予西婆罗洲华人自治权。
英国还没答复，荷兰更不会答应，所以也直截了当拒绝自治权要求。因为巴达维亚知道，这个口子一旦放开，恐怕就会带来可怕的连锁反应！
就在西婆罗洲场外的对峙和斡旋紧锣密鼓，东印度本身也在出现悄然变化。
望加锡，苏拉威西岛南部zì yóu港。16世纪初这里曾是整个东印度最大的贸易中心，更是南洋岛屿上最大的城市，但荷兰竞争胜利逐步控制东印度后。开始将经济中心转向巴达维亚，这里的地位也开始下降。
随着中国海湾石油公司发现米纳斯超级油田，并在附近地区继续探矿后，这两年东印度再次火爆起来。除了英美法荷这些传统国家外，中国和rì本也开始加强在南洋的资源探勘力度，连葡萄牙都派来石油勘探队幻想在自己控制的东帝汶也爆出一个世界级油田。
人多了，冲突自然就多。西婆罗洲危机不过是矛盾的一次小小激化而已。
由于中国海军和英国远东舰队对峙婆罗洲和南中国海，连巴达维亚和马六甲海峡都屡屡见到双方战舰捉对追逐的场面，所以很多船都来婆罗洲东面的望加锡暂时休整。以免殃及鱼池，各国商人大量涌入，造成这里异常繁荣。
戴雨农下船后。立刻感觉回到儿时的大上海。到处都是低矮没有任何卫生设施的低棚破房，连片的贫民窟里孩子们赤身**在泥浆里打滚。茂密的大树下，街道拐角，挂着rì式招牌的店廊内，处处都是穿着和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rì本jì女。这段时间和他相处熟悉的庄美生见状后亲昵的推推肩膀：“雨农还没尝过rì本娘们的滋味？别看这些rì本女人长得不怎么样，可床上那股子sāo劲倒是厉害。”
年轻人谁没点花花肠子，戴雨农也不例外，不过他再想女人也看不上这些rì本jì女，就是觉得奇怪：“庄大哥，这里怎么难么多rì本女人？”
“多？哈哈......。”庄美生哈哈大笑起来：“我的雨农老弟。这还算少的了！巴达维亚和吕宋比这里多多了。要说这也是副总统的功劳，自从rì本被我们打趴下后，国内缺钱的厉害，所以就把更多女人送到这里来当jì女。我听下面兄弟说，这片大海各地加起来。没三百万也有两百万rì本婊子。”他指了指远处一个从piáo客手里收钱的浪人，不屑道：“看到没？这些都是前黑龙会，从东北被赶出来后就来这里，把女人拉来当婊子不说，还把钱没收说要支援国家。我呸！亏得有脸说是天皇的武士，居然用女人裤裆里的钱。活该他们那个大正天皇是个傻子。”
到知道rì本从明治开始就将女人送到世界各地，早些年东北地区和上海就有众多rì本jì女存在，但却没想到有这么多！出于职业习惯追问了一句：“庄大哥知不知道她们每年往回送多少钱？”
“详细的得问rì本zhèng fǔ。”庄美生摇摇头，掰起手指估摸道：“我给你大概算算。听下面兄弟说，这些rì本jì女每天要接客最少10回，每月大概能赚20民元，每年算8个月就有160民元。现在南洋一带的rì本jì女少说有百万，每年就是1.6亿民元。撇除开销和自己拿的，起码一半多要给这些浪人拿走寄回国，每年也就8000万民元。”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戴雨农也被这么庞大地数字吓了一跳，没想到贩卖jì女居然是这么大的买卖！而且庄美生算得还很保守，因为洋人水手出手阔绰的很，再加两三成都可能。
戴雨农很好奇，海华公司这些人早年都是帮派出生，怎么会没想到在这个“大生意”上分杯羹呢？庄美生摇摇头，叹气道：“既然雨农叫我大哥，那我也不瞒你。这么大的生意说不想赚是假话，可这个钱烫手不好赚！国内现在有田土者占了绝大多数，早年买儿卖女的事情已经很少，有吃有喝谁家女人会来干这个？要说其它手段......现在也不敢啊！光去年，全国就有好几千拐子被枪毙！上回吕宋那边有人从厦门弄了船女人，你猜最后怎么了？被海岸jǐng卫队那帮杀神直接堵在海上用机关炮扫甲板，死了三十几个兄弟！”
国内这几年打击犯罪很厉害，每年被枪毙的重犯有好几千。据说这是副总统的严厉要求，他觉得对待重罪犯必须严厉，才能起到杀一儆百，树立良好社会风气的效果，何况拐带妇孺又是只要定罪就必须枪毙的重罪之一。
但又没让你们打国内的主意！戴雨农横了他眼：“庄大哥关系多，就不能走走rì本的路子弄点女人？”
庄美生继续摇头：“雨农说得轻巧。这条财路是rì本的生死线。根本不会把女人卖给我们经营。加上他们女人多，搞得价格很低，我们若是插手轻则被低价挤死，重则就是下面开打。开打兄弟们倒是不怕，可这几年大家都习惯了安生rì子，这些偏门也没心思捞了。”
戴雨农心里还想着“大买卖”，忽然想起西北有不少俄国难民。压低了声音：“庄大哥，要是我有货源呢？”
“我说戴老弟，你有大好前程何必为区区小钱铤而走险呢？不管怎么说我这里还时常有人来。总统夫人那边也要脸面，等闲可不敢乱来。”
戴雨农知道他误会了，笑道：“庄大哥说什么呢？戴某再糊涂也不会打自己姐妹的主意。这不是西北有不少俄国难民嘛。弄几千俄国女人来还是能办到的。再说了，这也是打击rì本的好事。”听说是西北外面的俄国难民，庄美生心思活泛起来。要真是弄批大洋马来，岂不是既打击了rì本又赚了钱？但他还是谨慎的让戴雨农最好是向上面汇报一下，免得到时候惹麻烦。
“等会再说，先把正事办了。”戴雨农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所以俺是撇开此事，拉着庄美生转入海港旁的仓库区。
望加锡华商很多，又以江浙一带最重，都是被黑檀木吸引来的。黑檀木在国内价格不菲。尤其是江南地区更是盛行，所以这里每年产出的半数黑檀木都被江浙商人抢走。
两人很快就找到一间挂着江南商会招牌的两层小楼，一楼的小伙计还以为是国内来的大买主，所以满脸堆笑的迎上来招呼，直到戴雨农做了个手势后。才恍然大悟将两人迎上二楼。
上了二楼，庄美生就见到几位正在喝茶聊天的男子，其中一人虽然身高矮小但方脸浓眉气度不凡，旁边几人也大都便衣素服，但有一人比较奇怪，居然穿戴着穆斯林服饰。
“来。我介绍下。”见到方脸男子，戴雨农连忙拉着庄美生介绍：“这位是海湾石油公司的马老板，这是吕宋矿业的陈经理，这位是......。”
还没介绍完呢，庄美生头皮就炸开了。海湾石油公司的名气可太响了，光是人家能得到杨秋资助，还出动海军从英美地盘上虎口夺食，就可见背后势利有多大。其它几位也都是南洋赫赫有名的华人大富豪，倒是那位穿着伊斯兰服饰，个子矮小干干瘦瘦叫萧靳云的年轻人却没听过，不过既然能坐在这里，就肯定是非比寻常的人物。
“坐。”
马奎招呼两人坐下后，又亲自倒上茶才说明来意：“长话短说。让雨农请庄兄弟你来，是因为婆罗洲压力rì增，上面的意思是让我们这些人立即把爪哇岛的穷党和游击队煽动起来，让荷兰人自顾不暇。庄兄弟你在南洋多年，比我们这些半调子熟悉多了，不妨说说看。”
庄美生就知道杨秋不会那么轻易把谈判大权交给民党，果然还有后手。立刻谦虚几句说道：“要发动穷党和游击队不难，这些土狗就是些见钱眼开之辈！可发动起来后怎么办呢？那些搞**的游击队，不是我看不起，连我手下兄弟都比不上。”
马奎说道：“钱不是问题，我和大家已经筹集了80万美元活动经费，还搞到5千支苏联产左轮和步枪。现在关键是，此事国内决计不会过问，到时候还会撇清关系，所以必须都靠我们这些人。”
“国内不管？”庄美生有些惊讶，难道杨秋真要撒手南洋的事情？但不管为何又要煽动土人**呢？他不敢细问，皱皱眉道：“这恐怕有些麻烦，靠那些土狗就算发动起来恐怕不要几天就会被镇压。”
“庄兄弟放心，我手上有些弟兄。”穿着伊斯兰服饰叫萧靳云的男子突然插口，还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摆到庄美生面前：“现在的事情是，我需要和这个人接上头，而且不能惹起他的怀疑！”
照片上是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庄美生看了半天后突然想起一人：“这不是泗水青年会那个叫苏加诺的年轻人吗？”
马奎呵呵一笑：“庄兄弟不愧是南洋通，连这个人也认得。”
“先生别笑我了，我也就是在这里多待了几年。”庄美生拿着照片神sè渐渐严肃起来：“此人的确是反对荷兰殖民的积极分子，上月初还在报纸上发文说要搞三元政策，就是要把民族自治、伊斯兰教和马克思主义结合起来，找他挑头确实不错，可庄某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庄兄弟尽管直说。”
庄美生向马奎等人拱拱手，说道：“苏加诺这个人好不好我不知道，可他背后的宗教联盟和爪哇青年会都不是好东西！这些年为了筹款搞**可没少祸害我们华人！好些事比荷兰人干的还缺德！”
见到他越说越气愤，萧靳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庄兄弟别急，我们也是借用一下而已。”
庄美生知道自己说过过头，这种国家大事不是他能cāo心的，连忙点点头回到话题：“萧兄弟放心，早年我把几个皈依伊斯兰教的不成器兄弟赶出了门。虽说平时不怎么往来，不过有事时还是能说上话的。只是......肖兄弟你这个身份？”
马奎知道他的心思，呵呵笑了起来：“美生尽可放心，靳云现在的身份是马来亚青年会的成员，至于这身衣服......尽可放心，他为披上衣服可算吃足苦头，萧司令为此可没和副总统少唠叨。”
话虽没明说，但马奎点到的萧司令却让庄美生猛地一惊！国内姓萧还是司令职务的，除了替杨秋掌握国民jǐng卫队监管国内的萧安国还有谁呢？再联想到他也姓萧，顿时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大家放心，我这就去联络兄弟。”
见他要走，萧靳云却突然拉住他，干瘦的脸上双目确如寒星般猛然亮了起来：“有件事要拜托庄兄弟。雨农他们这些情报员最近被英法盯的紧不好插手，所以我希望你帮忙替我干掉一个人。”
“谁？”
“荷兰人，马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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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五章 南洋大暴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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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婆罗洲的船上，庄美生还是没想明白为何要马林的命。因为据他所知，马林是东印度GC同盟的主要领导人，要想激起东印度的革命运动，这个人至关重要，所以对萧靳云的做法和来历非常诧异。
萧靳云可不是突然冒出来的人，他是萧安国的侄子。欧战前在德国陆军学院留学，战争爆发后根据协议加入德军被派往西线作战。与刘明昭、龙云、东方辰和卢汉等八人一起屡立战功，受到德皇接见并嘉奖，被军中誉为“德国9人组”。回国后刘明诏和龙云等先后前往一线部队锻炼，其它人也纷纷出任驻世外国武官，萧靳云在土耳其任武官三年，由于打交道多为伊斯兰和阿拉伯国家，所以卸任后出任了军事情报局马来亚站站长。
至于萧靳云的做法更简单了，因为马林是最早以党人身份加入东印度伊斯兰联盟的革命者，在联盟内拥有很广泛的朋友基础。如果他死了，肯定会激起东印度GC联盟和伊斯兰联盟两派对荷兰殖民者的同仇敌忾，而且他如果继续活着还很可能暴露萧靳云的身份，毕竟他在南洋地区多年，人头熟影响大，非常不利于后续行动展开。
听完介绍后庄美生彻底明白了，杨秋恐怕还不仅仅是制造危机逼迫英荷低头那么简单，这是要利用暴动的机会安插一批人潜伏进入东印度GC联盟和伊斯兰联盟中！
戴雨农则遗憾身为东印度负责人却必须旁观这场大戏，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国内三大情报部在南洋的活动虽然隐秘。但对手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苏门答腊后，英国情报部门对东印度盯的很紧，如果出手不管多保密总会留下痕迹，所以上面才决定调动在半岛活动的萧靳云来干。
庄美生没和戴雨农回坤甸，而是在巴达维亚中途下船找老朋友帮忙。此时的巴达维亚港气氛紧张，英国皇家海军反击号战列舰带着5艘军舰在港外抛锚rì夜保护。在它们对面。定海号战列巡洋舰、库页岛号重巡洋舰和唐努乌梁海号训练航母就在40公里外，航母上的舰载机还时不时擦着巴达维亚海港边缘掠过，更增添了紧张气氛。
大街小巷都是巡jǐng和殖民军。海港要塞24小时驻守待命，紧急从新加坡送来的高shè炮和对空机枪被架设在高处，这种几十年没出现过的高强度备战状态让荷兰士兵叫苦不迭。
虽然中英对峙紧张。但双方海军还保持着起码克制，为城内正在展开的中荷西婆罗洲危机磋商缓和气氛。
然而谈判从一开始就陷入僵局，南京的条件看似简单，交出凶手赔偿1500万美元，同时为防止rì后再出现此类事件，要求给予西婆罗洲华人自治权，准许组建公开的护卫队，配合东印度jǐng察和荷兰驻军确保该地区安全。
交出凶手没问题，巴达维亚已经陆陆续续向西婆罗洲派去约1500名军人。几乎把巴达维亚驻军抽走一半，已经抓捕暴徒400余人。赔偿数字有些大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可这个自治权危害太大了！苏门答腊油田被发现后，来东印度探险的各国私人和企业数不胜数，仅中rì两国就有多达40几家企业在婆罗洲、苏门答腊和苏拉威西岛开矿找资源。加上英法美等国势力纷至沓来，整个东印度早已混乱不堪。
一夜间涌出上百家势力背景复杂的公司，让荷兰zhèng f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要怪就怪当初英国默认中国海湾石油公司这件事，但总不能和盟友翻脸？这么多势力进来，加上本土的伊斯兰联盟、东印度GC同盟、华人和rì渐增多的rì本四大家。不闹心才怪呢。但闹心归闹心，最起码这些人还都承认荷兰的中立地位，也都承认东印度是荷兰殖民地，该交的税照交不误，该合作就合作，老老实实大家发财。
这个时候，杨秋却突然借暴乱要荷兰给予西婆罗洲华人自治权！这就不是小麻烦了。虽然东印度也有议会，但那不过是做做样子满足土著参政**的摆设。华人自治区就不同了！现在的中国可不是满清zhèng fǔ，海军在欧美眼中是二流，但比荷兰强了几十倍，就好比当年的西班牙和美国，两国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对手，如果给自治权，西婆罗洲势必会成为中国渗透婆罗洲乃至东印度的前哨站。
如果婆罗洲华人可以自治，是不是意味着爪哇可以自治，苏门答腊也可以自治呢？甚至马来亚，安南都可以自治啊！如果革命火焰烧到马来亚甚至缅甸印度，那么伟大的苏维埃不就可以趁势南下夺取印度，就算夺不下也可以向南发展，突破帝国主义包围圈，实现GC国际推动世界工人革命的梦想啊！
想到这些维经斯基就浑身激动，如果能借机推动南洋革命浪cháo，岂不是说帝国主义包围圈会被自己亲手砸碎？！
“应该立刻发动。”
巴达维亚港一间隐蔽的房间内，黑压压挤满了来自荷属东印度各地的穷党活动家。大量荷兰军队前往婆罗洲后，他们都看到了发动革命的希望，所以纷纷云集于此商量对策。
维经斯基坐在中间，仿佛十月革命前的列宁附体，发表慷概激昂的革命演说：“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全体苏维埃的伟大领袖斯大林同志已经回电给我，同意我们发动全东印度工农起义！现在中国和英荷正在狗咬狗，军队都被抽调前往婆罗洲，正是我们的最好机会！看看我们的四周，工人们无家可归，农民没有自己的土地，殖民者疯狂掠夺本该属于人民的财产！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主动站出来，承担起GC主义者的责任，就像伟大的十月革命那样，推翻殖民统制，建立东印度无产阶级专政。”
煽动xìng极强的话语引发强烈掌声，唯有坐在旁边的马林暗暗皱眉。因为他是托诺茨基的追随者，对维经斯基把斯大林当成唯一的苏维埃领袖很不满。但他现在也没空反驳，毕竟这是东印度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认为内部矛盾可以通过对话和解，目前最重要的是发动革命。
虽然两人信誓旦旦一再表示莫斯科将声援东印度革命，但在场的当地党人却还是很担忧。萨敏是东印度最早的党人，也是19年前萨敏运动的发起人，失败后他被流放至班达亚齐，直到最近才在大家的救助下悄悄回到巴达维亚。经过这么多年反思，他明白武装力量的重要xìng，所以非常担忧手中力量不够：“马林同志，维经斯基同志。我们的力量太不足了，如果光靠我们恐怕无法打败荷枪实弹的殖民者，是否要派人联络伊斯兰联盟呢？”
5年前东印度GC同盟和伊斯兰联盟曾短暂合作，但由于宗教极端分子禁止跨党，导致党人退出伊斯兰联盟，从此两家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GC同盟看不起极端封闭的伊斯兰联盟，后者同样不喜欢他们，但现在是发动全东印度革命的最好时机，就不得不考虑他们了。
维经斯基却并不想联系极端民族思想狭隘的伊斯兰联盟，说道：“我觉得没有必要找他们，现在我们有参加过残酷远东战争的老兵，还有大量工农的支持。最近我们还从rì本购买很多武器，已经有足够实力。”
马林却持反对意见，看他眼说道：“维经斯基同志，萨敏同志和东印度同志的意见我认为非常重要。虽然我们和伊斯兰联盟有嫌隙，但大家的本意都是为驱逐殖民者，促成东印度民族**。他们也有我们最需要的战斗人员，为何不试着去化解呢？”
“马林同志，他们的思想和GC主义格格不入，让他们加入是错误的决定。”
“为了民族解放运动，我认为所有内部矛盾都可以先放在一边，相信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见两人争锋相对，萨敏等当地党人害怕吵起来，另出主意道：“那能不能联络华人或者rì本人呢？他们在这里都有大量侨民，同样受殖民者的压迫。”
马林说道：“我和维经斯基同志已经与华人mín zhǔ党取得联系，他们愿意在经济上支持我们的**运动，但现在他们和英荷对峙，恐怕没有多余jīng力。至于rì本......我认为他们可以加入进来，但不是现在。”
“那就糟糕了。虽然荷兰士兵都去增援西婆罗洲，但巴达维亚还有大约1500士兵和800jǐng察，英国人的军舰也在外面，我们的力量严重不足。”萨敏分析道：“我们观察过，要想成功就需要先攻打下要塞和jǐng察局，占领总督府，这些都是防卫森严的地方，需要更多力量加入！”
维经斯基也知道困难，他现在能依靠的就是当年随同舒米亚茨基一起战斗，从远东撤到这里的一百多老兵，这些老兵战斗力可以保证，但人数却太少。外有英国舰队，内有大约一万多敌视和带枪的欧美侨民，所以还真是力量不足。马林看出他的想法，站起来坚定地说道：“维经斯基同志，你去联系民党询问他们和巴达维亚的谈判怎么样了，顺便看看能不能得到支持。我和伊斯兰联盟比较熟悉，就由我去泗水请他们抛开成见加入革命运动。”
维经斯基见说不过他，只好先同意如果伊斯兰联盟愿意抛弃成见就让他们加入，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巴达维亚军事布防图，和大家详细研究发动革命的步骤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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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六章 南洋大暴动（三）
马林自告奋勇前往泗水时，杨秋也已经踏上美国国土，搭乘火车前往美国工业心脏的五大湖地区继续访问。
此次来访和以往不同，杨秋获得的几乎是总统规格待遇，不仅国务卿凯洛格第一时间赴旧金山全程陪同，还派出专列任其使用。由于恰逢南洋敏感时期，美国zhèng fǔ特意提供两台大功率无电线发报机，用于他和国内的联络。但为了保密，卫队再三考虑还是使用国产电台。
在电子技术上民国即使不能超过欧美也是相当水平，几大集团和龙盟都已经加入设立在南京的中国电子通讯技术研究中心，不仅研究无线电、广播通讯还研究无线电测距等等一系列新技术。不过现在即使有图纸也没法立刻造出雷达，就算是最简陋的第一代也不行，因为电子管技术、散热技术、雷达波束返回后电子信号处理等一系列问题都还在研究中。但这些研究却为无线电应用带来了好处，成果就是自产无线电水平不断提高，各省无电线广播和收音机技术进步显著。
美国和中国纬度相当，进入北方后车厢内温度明显降低。清早，未来的第一夫人就披着大衣，戴着眼镜坐在旁边查看活动表。参加培德夫人发起的中国妇女权益委员会后，苗洛身上的气质又有不小变化，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迥异国内的成熟知xìng风范。
坐在对面的严玉秋穿着咖啡sè工作套装，旁边放着古板的黑sè大公文包。时不时和苗洛嘀咕几句似乎在商量什么。
杨秋刚起床就见两个女人已经在忙，连忙倒上两杯热牛nǎi放在桌上：“一大清早嘀咕什么呢？”
“谢谢副总统。”
对小丫头甜甜地声音苗洛还是挺担心的，取下眼镜趁她不注意狠狠剜了眼杨秋，才抱起茶杯捂手道：“马上要到芝加哥了，柯立芝总统的夫人邀请我参加芝加哥反童工活动，参观女工工作，最后还要去当地农场普通人家慰问。一大堆事呢……苗洛的语气里带着小小抱怨，身为未来的第一夫人她此行工作非常多，说完后又拿起一份采购列表递给杨秋：“这是章太炎让我购买的设备和美国送来的报价单。我正和玉秋商量呢，你也帮我们拿拿主意。”
“这个章疯子，主意都打我夫人身上来了。”杨秋暗暗好笑。章太炎这个教育部长还是很称职的。尤其是推行国学、普及汉语拼音、全国统一国语教育等工作成效非常好，但就是“脸皮”太厚！伸手要经费时连杨秋都头疼，胡搅蛮缠什么招数都用。有一次为济南大学筹措扩建经费，居然带头领着学生去山东省议会门口抗议，几千学生愣是把省议会包围三天三夜。眼看年度财政预算已经超标，已经没钱的省议会最后不得不求爷爷告nǎinǎi召集乡绅凑了100万。
本来说好是借给教育部的，但没想完事后他一脚把山东省zhèng fǔ踢开，反口不承认这是借款，还带领学生送上“zhèng fǔ支持教育”的牌匾和锦旗，硬生生把zhèng fǔ借款搞成资助教育的拨款......这种“无耻”的作风搞得现在全国上下见到章疯子、蔡元培这些教育部的人就绕路。
“章部长让夫人采购的是jīng细磨粉机。他准备拿这个来造鱼骨粉，说鱼骨粉含有很多营养，添加在饭食中可以增强全国学生体制。可国内和欧洲的磨粉机颗粒都太粗，只有美国有jīng细磨粉机。”严玉秋在旁边介绍，但杨秋却看得暗暗皱眉。
鱼骨粉的确可以增强钙质。欧美也早就有鱼骨粉加工，但想要达到人体吸收却不容易。不过教育部能有这个想法还是很好的，现在财力困难全国只有富裕地区才能为学校提供免费午餐，大部分乡村都做不到这点，如果能为学生每天免费提供一包鱼骨粉或者营养丰富的鱼肉罐头，比全民午餐压力少很多。毕竟这年头海鱼价格极为低廉。
但一次采购几百台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他很快把清单还给苗洛：“不能事事都让zhèng fǔ来做，否则我们迟早破产。这样好了，你把采购数目减少7成，增加两条鱼肉罐头生产线，回国后找章疯子把设备给可靠地私营工厂，然后让教育部采用招标方式，在全国所有报纸刊登广告采购jīng细鱼骨粉和鱼肉罐头，把这家厂捧起来。国人有趋众情节，只要把声势造起来，再不断说供应不足，自然而然就会人来做这个生意。不需要两三年，既能解决需求又能把沿海捕鱼业带动起来。”
“哼，就你鬼主意多，我再想想吧。”没想到杨秋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麻烦，还带动起沿海捕鱼业和鱼肉加工业，苗洛也感慨还是他的办法好。但嘴巴不肯服输，哼了声后一把抽回清单修改起来，反而把他晾在边上。严玉秋也掩着小嘴偷偷笑了起来，和苗洛一起研究如何办好这件事情。
杨秋还没来得及说两个女人过河拆桥，徐秀钧和驻美大使顾维钧走了进来。见到两人他连忙迎上去问道：“什么事？”
和西南早期相比，夫人唐宝玥的意外去世让顾维钧成熟了很多。驻美多年为促进中美两国合作付出很大心血，在他的宣传和带动下大量美国人和企业开始重新认识古老东方。他向杨秋行礼后将修改后的访问行程表递过来：“柯立芝总统已经确定，将于七天后在白宫为您举行欢迎晚宴，然后一起前往纽约。其间还要参加美国华尔街工商联合酒会，美国新闻界答辩会......这是行程表。”
徐秀钧接着拿出刚收到的国内电报：“这是婆罗洲谈判简报，英荷再次明确拒绝给西婆罗洲华人自治权。但rì本已经答应支持我们。还约定下月初总理访问东京时重申《中rì和平条约》，推动粮食换出口协议。”
英荷明确拒绝不出杨秋意料，换做自己这个口子也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开的。要想拿到这个特例，就必须将整个东印度彻底搞乱，逼得英荷焦头烂额无法应付。徐秀钧也知道这点，继续说道：“子清说，东印度那边已经基本部署完毕。就看这把火什么时候能烧起来，烧的有多大！”
杨秋点点头。
平行世界中的1926年东印度大暴动非常有名，规模之大在亚洲仅次于辛亥的民族革命运动和米sāo动。但这场革命却因为武装力量不足最终被绞杀，导致东印度gc同盟销声匿迹足足二十年无所作为。
现在就看马奎他们是否能弥补上这块短板，不过这里面美国也是不可忽视的因素。因为美国在吕宋也面临民族dú lì运动，如果美国也加入英荷一方，情况还是不容乐观，所以他扭头问顾维钧：“这段时间美国有什么反应？”
顾维钧说道：“美国zhèng fǔ对我们的护侨行动持保守态度，一边谴责我们制造南海紧张，一边又说护侨是各国zhèng fǔ的责任，说英荷不该将此行动视为敌对行为加以堵截。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想等柯立芝总统和您会面后在明确态度。不过工商界和华尔街同情我们的声音较多，很多人认为一旦亚洲爆发战争会破坏他们在我国的利益，导致地区不稳，还认为这是英国zhèng fǔ维持霸权打压世界的强权行为。
不少美国政要都担心。东印度一旦对峙加剧或者爆发战争，最造成南洋地区普遍的工农运动并导致gc国际向该地区蔓延。”
杨秋摸摸鼻子讪讪笑道：“他们是担心打起来二十多亿投资花了水漂吧？不过这也好，不用我们费口舌。既然他们也担心gc国际会加速渗透导致南洋出现大规模工农革命，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杨秋还等什么的话语中，萧靳云带着马来亚伊斯兰游击队两百“武装分子”抵达泗水。
泗水是东印度势力最复杂的地区。甚至比婆罗洲还乱，美英荷法中rì等等只要你能想到的势力都能在这里见到，其中最大的除了荷兰外就是伊斯兰联盟。
东印度伊斯兰联盟其实是个很松散的机构，主要由各地土著苏丹和宗教势力组成，荷兰殖民者抵达后对宗教采取的是高压政策，导致绝大部分教徒都生活在贫困线以下。靠种植和手工业为生。华人垄断商品销售，欧美向东印度大肆倾销，rì本在当地大搞jì女等等行为都被他们视为邪恶势力，时常发动恐怖主义行动，还动不动就叫嚣圣战。所以除了英国对伊斯兰还算温和外，其它国家都不喜欢这些极端宗教分子。
抵达泗水后，萧靳云就见到了庄美生派来的联络员。让他意外的是，两人竟然都是当年从兰芳逃到爪哇避难的。由于担心继续遭屠杀所以咬牙皈依了势力很大的教派，希望依靠宗教保护免遭破坏，这和历史上的早期回民有些类似。
萧靳云这个宗教身份是假的，手下的兄弟也都是假的，他们对宗教没有任何兴趣，只不过用此身份来掩饰行动。两位联络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还以为真是马来亚来的朋友，所以用马来语为他介绍当地风土人情。
在南洋求生的人都有不错的语言天赋，马来语、印尼语、英语和华语互相交杂，有些人甚至还会说德语、法语和葡萄牙语。在刻意试探下，半生不熟的马来语夹杂英语的交流让肖靳云逐渐了解了伊斯兰联盟的大致情况。
很快，两人就带着他和几位保镖抵达位于泗水郊外的一个普通部落，这里看起来和绝大多数土著部落差不多，以狩猎和种植木薯为生，到处都是半裸身体的土著，男人们扛着标枪和大刀，女人大大方方的光着身子走来走去，不时还能看到在木屋里虔诚祷告的教徒。
萧靳云在部落深处密林中见到了伊斯兰游击队的领袖阿卜杜拉-哈瓦德。四十岁左右，嘴唇宽厚面貌黝黑。腰里还佩戴着两把手枪。得到消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毛拉和阿訇坐在四周，最左边还有几位学生打扮的年轻人，为首的男子带着传统白帽，目光有神相貌英俊，正是情报部关注的苏加诺。
为以防万一，萧靳云没有多看苏加诺，带着大家以伊斯兰礼节问好后才盘坐在众人对面。
娴熟的伊斯兰礼节和马来语让这些东印度伊斯兰联盟的头头脑脑们不自觉地减少了几分怀疑。他们都是虔诚的教徒，理所当然认为加入伊斯兰就绝不能背叛，倒是苏加诺多看了几眼。但很快也放弃探究。
因为现在的他只能说是有较大影响的革命理论家，还不是真正的领袖，主导伊斯兰联盟的还是哈瓦德。见到萧靳云坐下后行礼首先感谢。才慢条斯理的询问：“尊敬地艾萨（萧靳云化名），感谢真主将你带到我们身边，请问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无所不在的真主召唤我来到这里，听说这里发生中国和荷兰的对抗，我认为这是解救教徒维护伊斯兰权威的好机会。”萧靳云的语速很慢，每说一个字都要现在脑袋里过一遍。
萧靳云到来前，哈瓦德和苏加诺等人就已经开始研究借机发动推翻殖民者的运动，但内部却迟迟无法决定是否动手。苏加诺听说萧靳云是来支持推翻殖民运动的，顿时眸光一亮，似乎看到推动dú lì运动的希望。说道：“尊敬地艾萨，你也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吗？”
一听语气，萧靳云就暗道有戏，连忙顺着说下去：“这是真主赐给我们的最好机会！殖民者的军队已经前往西婆罗洲，巴达维亚的统治非常虚弱。”
苏加诺也知道是好机会。何况他对身边这些老“领袖”们早就不满，但为了照顾面子还是表示力量不足：“可我们和殖民军相比，力量太弱小了。”
萧靳云连忙说道：“请大家放心，我此次来带来了200位在印度长期和异教徒们战斗的勇士，为支持我们，还从北方地区筹集到数千枪支。”
“真的有数千枪支？！”
这句话连哈瓦德都坐不住了。倾斜身体希望得到确认。萧靳云点头让手下打开随身携带的布包，打开后苏加诺等人眼睛立刻雪亮，只见布包内塞满了左轮手枪和黄橙橙的子弹。“这是第一批，后面更多正在码头外等待卸货，但异教徒殖民者管理很严，必须等到夜里才能上岸。”
有枪事情一下子好办起来，萧靳云立刻成为伊斯兰联盟的红人，他又趁机提议联络巴达维亚的东印度gc同盟，大家携起手来推翻邪恶的荷兰殖民zhèng fǔ，甚至还狂热的呼吁举行圣战，建立东印度伊斯兰国家。
平心而论，事后连萧靳云和南京总参谋部都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不由的提高了对狂热宗教力量的jǐng惕。
会谈结束后别有心机的苏加诺还主动邀请萧靳云去他家做客。但两人才到家，马林的突然到来差点让萧靳云前功尽弃。
“马来亚？”
苏加诺的介绍让匆匆赶来的马林对萧靳云的身份很怀疑，他从未听说过马来亚有个叫艾萨的伊斯兰领袖。
萧靳云也是一声冷汗，没想到马林居然会先来见苏加诺。好在多年外事经验让他练出不错的应变能力，行礼道：“感谢真主让我在这里见到您，您离开马来亚太久了，我们都希望您能回去指导我们的dú lì运动。”
马林皱皱眉，他的确很多年没去马来亚了，暗暗嘀咕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由于他此次来责任重大，所以就没刨根问底，扭头向苏加诺道明来意。
苏加诺是东印度首位提出要联合马克思主义、民族主义和伊斯兰教合三为一的人，这个理论无论对黑暗中的哪一派都极有煽动xìng，所以马林再三考虑后决定先来见他。苏加诺也正要借西婆罗洲危机推行革命提高自己的地位，两人一拍即合：“马林同志尽管放心，艾萨刚才也提出联手推翻殖民zhèng fǔ的建议，他还带来很多枪支弹药。现在的关键是我们应该从哪里发动，是巴达维亚还是泗水。”
马林有些怀疑，因为荷兰zhèng fǔ对枪支管理很严，能在南洋地区搞到枪绝非易事，问道：“艾萨同志，你们的枪从哪里买来的？”
萧靳云早有准备，装出兴奋地模样故意感谢：“这还要感谢阿富汗的兄弟，是他们从北方购买来的，全都是贵国的武器。”
莫斯科在斯大林上台后已开始重整军备，怎么还会有多余武器出售呢？马林更觉得奇怪，但苏加诺却极为高兴，觉得应该拉拢艾萨成为自己最大的外援。
事情紧急，马林只能按下心头疑惑暗想回巴达维亚后发电报问问那边的情况。将发动起义的事情和具体步骤说了遍后，又立刻赶去见哈瓦德等伊斯兰领袖。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萧靳云突然发现苏加诺居然目光不善，心头顿时觉得怪异，这个年轻人不是倡导联共吗？怎么会这个眼神呢！故意说道：“我不喜欢这些人。”
苏加诺听到后目光却立刻恢复如初，和煦的笑容让萧靳云甚至怀疑刚才看到的是幻觉，幽幽道：“东印度民族dú lì需要各方面的支持。”
这种与年龄迥异的城府让萧靳云暗暗对他提高jǐng惕，但现在不是干掉这个人的机会，因为马林的提前到来，也意味着时机成熟，现在就看庄美生什么时候能把这把火点起来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第五九七章 南洋大暴动（四）
稀稀拉拉的雨丝将巴达维亚笼罩起来，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还没感觉到来自泗水的可怕yīn云。
奢华的总督府外，汪兆铭和李烈钧已经等了快半小时，可去通报的事情却迟迟没有出来，这让同来的胡汉民很生气：“这算什么事！把我们晾在这里，分明是想拖延时间！让开，我要去见总督，我要抗议！”
胡汉民激动地挤开士兵要往里面冲，但负责守卫的荷兰士兵却冷冰冰推开他：“阁下，请注意您的举止。这里是荷兰王国东印度总督府，我们有权逮捕任何擅自闯入的人。”
“好啊，那你就来抓好了！老子就在这里，来啊，来啊！”胡汉民牛脾气上来，不管不顾还要往里冲。汪兆铭怕事情闹大，连忙拉住道：“展堂兄稍安勿躁。”
“还怎么稍安勿躁！这些荷兰人分明是故意拖延折辱我等。国内电报一封封催，要是再不能达成协议，等杨秋回来还有我们什么事？人家将来怎么看我们？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怎么取信千万侨胞，取信国内？”
汪兆铭也很尴尬。这段时间他算是看穿了，自从英国海军插手后荷兰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用拖刀计慢慢消耗自己的耐心，想让自己主动降价。可问题是杨秋已经把风放出去，如果不能找到办法保证南洋侨民的长治久安，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向南京交代？一旦错过这个扩大影响力的机会，他们这些人恐怕一辈子都不用考虑执政了。
唯有李烈钧不急不躁，因为他知道现在民党要兵权没兵权，要实力没实力，别说英荷换做自己也不会和自己这些人谈。杨秋也正是看到这点，所以才大胆地把此事交给mín zhǔ党处理故意拖延时间，想等他访美结束再作打算。
眼看自己人要吵起来，李烈钧刚想去劝，这时去通报的士兵终于姗姗走了出来：“抱歉。总督阁下正在接见客人，今天的谈判需要改期。”
“什么！又要改期？”胡汉民一跳三尺高。事情过去快一个月，可谈判到现在才进行过两回，一推再推的结果让他怒气冲冲。连汪兆铭这等好脾气都被激怒，气得跺跺脚就往回走：“走！发电报回南京，这件事我们办不了了！”
眼看三人气得离开，来访的利文斯顿中将放下窗帘：“总督阁下，您为什么不接见他们呢？”
德科勋爵已经没有危机时的紧张，将看光他老婆的电报员踢到班达亚齐去当监狱管理员后心情大好，慢悠悠从烟盒中掏出雪茄：“将军。这是东印度最好的雪茄。”
味道苦涩的巴达维亚雪茄让抽惯哈瓦那极品的皇家海军中将暗暗吐口水，这种烟草只配给落寞却还要维持面子的荷兰人抽。当然，这些话不能当着荷兰人面说，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去找国王陛下哭诉。
“很不错。”利文斯顿中将违心的夸奖两句，悄无痕迹的将雪茄架到烟灰缸上，端起咖啡刚想喝，却发现里面加了不喜欢的牛nǎi，只好假意抿一口放回原位。德科勋爵没注意到他的神sè。望着离开的三人冷笑道：“为什么要接见？将军，他们可不是执政党，和他们谈判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您不觉得1500万美元是**裸的讹诈吗？这是王国决不能容忍的！我需要慢慢消磨他们的耐心。让他们下不了台。”
利文斯顿中将点点头，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中国做主的是杨秋，和民党谈判的确是白费力气。但想起刚收到的电报，还是善意的提醒一句：“总督阁下，虽然您的安排很巧妙，但我还是要提醒您。白厅已经发来电报，中国总理将与五天后访问rì本！从这点看很可能已经达成某种默契，如果rì本插手......情况会复杂很多。”
中rì携手？这可不是好预兆！德科勋爵吓了一跳，别看他现在悠闲，真要中rì携手恐怕英国都不得不做出妥协。没有英国支持靠荷兰根本挡不住两国海军。
骤变的脸sè让利文斯顿鄙视这个胆小如鼠的总督，危机本来就是荷兰的事情，可现在却搞得大英帝国不得不出面和中国对峙，连续一个多月的海上紧张工作和漂泊已经让下面那些小伙子们满腹牢sāo，眼看rì本也可能加入，情况将再次复杂。但荷兰毕竟是大英帝国死保的铁杆盟友。所以岔开话题安慰道：“您可以放心，中rì两国携手的可能xìng不大。真正糟糕的是，我的小伙子们已经一个月没洗澡，没有可口食物。上帝！姑娘们如果闻到味道，会把他们踢下海的。”
德科勋爵是明白人，只要远东舰队不走，中rì携手又能怎么样？所以娴熟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请您放心，我马上让下面准备食物。”
送上门的孝敬不拿白不拿，利文斯顿中将也很熟练的收起支票，端起咖啡顿时觉得味道也不是难闻：“我不想干扰您的决定，但请适当加快速度。”
“好的。”德科勋爵点点头。
利文斯顿中将收下支票时，远在美国的杨秋也在下榻酒店内掏出一张支票，递给陪同他参观五大湖工商业发展的胡佛：“部长阁下，这是去年的锰矿收入。很冒昧，没有事先告诉您我就带来了。”
足足30万美元无记名现金支票把胡佛吓了一跳，没想到两人一起投资的澳大利亚格鲁特岛锰矿这么赚钱，还以为这是故意贿赂。杨秋却呵呵一笑：“部长请放心，这的确是矿场利润，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账。”
胡佛当然不会派人去查账，当年他不过是找澳大利亚zhèng fǔ里的朋友塞了2000美元就搞定开采证，所以对他来说这只算是小投资，却没想到回报这么大。兴奋地连忙收起支票，还故意打趣道：“真遗憾，我当时应该多要些股份。”
“哈哈......部长说笑了，您现在要也可以啊。”
胡佛摆摆手，三成股份他已经很开心，毕竟这是无本买卖。而且他更看重和杨秋的私人关系，与一位过几年就要领导拥有数亿人口的国家的总统打好关系。对自己仕途很有帮助，就是没想到矿场建设这么快罢了。但不管如何这都个大人情，深悉东方哲学的胡佛收好支票后想起危机中的南洋，询问道：“副总统阁下。您可以叫我克拉克。听说您在南中国海遇上了小麻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杨秋清楚，胡佛在美国工商界有很强的影响力，尤其他帮助华尔街打开苏联和德国市场的工作更为他赚足人气，这也是四年后能竞选成功的主要原因。听到他主动问起南洋，装出为难的样子还点了支烟：“情况非常的糟糕，自从暴动发生后。我国侨民每天都生活在恐慌和害怕中。我的本来意思是派遣海军前往护侨，但我发现这样做并不能彻底解决充斥当地的种族矛盾。
所以我希望能让西婆罗洲的我国侨民获得有限自治权，让他们有机会参与城市管理，能够自我保护安全。但很显然，有些人误会了我的意思，他们认为这是向外扩张行为，但事实上我对那里的土地没有兴趣，当然......如果开矿的话我还是会邀请您投资的。”
最后这句玩笑再次拉近两人的关系。胡佛听到他说对南洋土地没兴趣，稍稍松了口气。他就怕中国借此机会抢占婆罗洲殖民地，但如果不要土地那么就好办很多。不过他还是想确认一下。追问道：“请恕我直言，您真不想要那片土地吗？据说那里非常富饶，还有不少金矿。”
杨秋很肯定的晃动手指：“克拉克先生，您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想隐瞒。您觉得有必要为一片已经生活着几十万侨民的土地去向英国开战吗？这是最愚蠢的事情。是的，我国建设需要大量资金，需要技术更需要各种各样的资源，但您应该清楚，我国侨民已经在那里生活了数百年，通过收购和联合开采的商业手段完全可以获得同样效果！为什么还要让士兵去流血呢？这不是一个明智政治家的选择。”
这番话可以说极大胆。连旁边陪同的贝祖贻都暗暗心急，想提醒杨秋不该这样掏心掏肺。毕竟这个胡佛在美国zhèng fǔ内名声不太好，敛财营私官商勾结，仅次于那位在办公室里打牌，公开受贿的“办公室桥牌总统”哈定。但他还没动作，顾维钧却微笑着拉住他悄悄摇了摇头。
出乎贝祖贻预料的是。胡佛却非常满意杨秋这种坦率。西婆罗洲说是荷兰殖民地，可事实上谁都知道南洋华人圈的影响力有多大。正如杨秋所说，武力夺取是最不智的行为，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自治权，只要拿到自治权，西婆罗洲就等于控制在中国手中！这点他知道，美国知道，荷兰知道，英国知道，全世界都知道！
所以出人意料的点头赞同：“我能明白您保护侨民的苦心，但自治权......恐怕很困难，英国是不会放任这种行为的，他们有太多殖民地需要保护。如果英国坚持，我想美国zhèng fǔ也不会介入，您要知道，菲律宾也有很多贵国侨民。”
胡佛的担忧也是美国的担忧，他们也害怕这种自治蔓延到菲律宾，尤其是那里的dú lì运动实际上并不比东印度少多少。杨秋能明白这种心理，用力抽几口烟装出沉思的模样，片刻后拿出另一个方案：“克拉克先生。您要理解，站在我的位子上是无论如何都必须确保侨民安全的！但为了照顾其它国家的心情，我可以放弃自治权，或许建立西婆罗洲中荷zì yóu贸易区是个不错选择。但前提一定要说清楚，我国侨民必须拥有足够的自卫权，必须给予贸易区的管理权！”
“您非常明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九八章 南洋大暴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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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佛揣着支票满意的走了，看在30万美元的面子上他需要立刻回华盛顿向柯立芝总统汇报此事。/望着他的背影，严玉秋从鼻腔里哼了声：“贪财之辈！”
顾维钧驻美多年很清楚美国官员的德xìng，笑道：“他已经不错了。比起哈定总统在办公室赌钱打牌，公开索取贿赂，最起码拿了钱还能办点事。”
“总统在办公室赌钱打牌？”连走进来的苗洛都惊讶的叫出来：“这是真的？”
贝祖贻出任国投负责人后也经常来往美国，听说过哈定总统的轶事，笑道：“我给顾大使作证，这回他可没开玩笑。”
堂堂总统在办公室赌钱打牌，怎么听都像传奇小说。杨秋只知道目前这段时期美国工商增速迅猛，柯立芝的无为而治促成了被誉为“咆哮十年”的黄金发展期，但同时国内犯罪和贪污**行为也非常盛行，可总统赌博打牌却还真第一次听说。
聊了会轶事后，贝祖贻还在担心杨秋刚才那番话：“副总统，刚才那番话是不是过了？胡佛是出了名的政治投机客，他肯定会立刻向美国总统汇报。”
杨秋笑笑，让严玉秋杯咖啡，不以为然道：“知道又怎样？英美不是傻子，南洋华人圈的事情他们比我们还清楚，之所以让我们华人做大控制商品销售，其实就是把我们圈起来当羊养，他们负责剪羊毛。我要自治权。他们会不明白什么意思？”
“改zì yóu贸易区，却又要管理权和自卫权。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嘛。”苗洛秀眉拧起，不解插嘴道：“改个名字美国就能支持我们？”
杨秋从严玉秋手中接过咖啡。指指包让她拿出一份资料放在桌上：“这是文景和徐秀钧他们统计出来数据，你们可以看看。支不支持我说了不算，柯立芝总统其实也说了不算，要看这上面的人是愿意投资打水漂，还是继续发财。”
顾维钧拿起文件先看了起来，片刻后眉梢露出一丝喜sè。这上面是中美过去十年的贸易数据。数据显示过去十年美国在华投资已经增加5倍，达到30亿美元。其中增速最快就是白银危机后这五年，几乎翻了一倍还多。重点投资集中在海港，制造业和资源矿产。最大项目是杭州湾改造、玉门和北海两个合营百万吨石化项目、还有葫芦岛船厂项目，仅这四项总投资就高达2.1亿美元。
除直接投资外，得益于国内两个五年计划后已经彻底刹不住车的经济增速！
截止去年第二个五年计划结束时，全国工农总值已经增加到1360亿民元，相当于680亿美元！能有这么大增幅，其实做出贡献最大的还是农业和土地！随着移民深入，东北和西北初步稳定，拖拉机等机械农具大量运用，全国耕地面积已经从1911年的13亿亩左右，增加到目前的17亿亩。增幅近30%，在推广番薯、土豆、美国杂交大豆等高产作物后，粮食（含番薯土豆等高产粗粮杂粮）产量从1911年的1.4亿吨增加到现在的2亿吨，其它经济作物增长33%，全部农业占总值的75%，并初步解决4.5亿人口吃饭问题！
虽然工商（含服务业、手工业等）比例只占到经济总值的25%，其中制造业更是只有15%，结构上看依然是传统的小农经济国家，但比例却在显著提高。第二个五年计划中全国共完成国营和私有各项投资50亿民元（约合25亿美元）。五年内制造业增长62%。
因为经济持续增长，国家终于有钱进行大规模基础建设投资，过去五年这个投资总额已经达到110亿民元，是前十年的总和还多！
正因为这串火热数据的刺激，在刚刚公布的第三个五年计划中，仅zhèng fǔ各类投资项目就高达169个，其中包括赤塔钢铁厂、广西铝厂、贝尔加铝厂等47个工业项目，省级超高压电网等72个基础建设项目，还有伊犁河、松花江、黑龙江、安加拉河、富chūn江、珠江、鸭绿江、嘉陵江甚至扬子江和黄河在内的十几个超大型水利发电项目都被提出，并首次明确5年后总值要超英国，制造业规模要超过法国。/
什么是美好？什么是疯狂？这串数字就是！
杨秋当年强硬打压一切国内反对势力促成国家基本稳定的效果终于出来，当所有势力被打压后，他又坚定执行从1911年起的工业投资计划。欧战逆转国运，程城法案、社保法案、专利法案、货币改革法案等等数十种涉及社会化改革法案推出后，加上收复国土的壮举，他的个人威望已经达到顶点，比现在的斯大林都厉害！
威望就是镇石，就像竖立在旅顺口的永镇山河碑！镇住国内，重用工商人才，逐步促成国人适应新经济模式，经过十几年培养得到实惠的国民终于觉悟，开始挽起袖子大干特干。更重要的是！煎熬了15年让国家背上巨额财政赤字的义务教育终于迎来收获期，从今年起每年都有百万初高中毕业生，数万大学生投身建设国家的热cháo中。这是个飞洒梦想的年代，年轻人畅想着一个个宏伟目标，民间甚至开始充斥“中华崛起，超越美国”的口号，一辆辆拖拉机和卡车，一根根铁轨和电线杆、一艘艘万吨轮和战舰、一座座拦江大坝、一条条省际公路……如蛮牛般已经无法遏制的经济数据下，是对机器设备和原材料的疯狂需求。仅上海zhèng fǔ提出的城市改造计划就需要每年投入100万吨钢材和其它原材料。在这种背景下中美贸易量暴增也就不稀奇。
根据统计。仅上海港去年的关税总额就高达1亿民元，中美去年总贸易额已经高达6亿美元之巨！华尔街为满足“太平洋对岸的需求”。钢铁产量比平行世界同时期多出700万吨，石油高出5500万桶。汽车年产多了10万辆，平均年出口各类船舶47艘......在通货紧缩已经格外明显的情况下，为抓住中国市场让“大客户”买得起美国货，两国还与去年达成在由中国zhèng fǔ在华尔街发行5亿美元国家建设公债募集资金的巨额协议。
欧洲“混乱十年”，美国“咆哮十年”对上中国“黄金十年”，老欧洲国家的混乱和太平洋两个新兴经济体互补后的旺盛形成鲜明对比！数以千计的美国企业主疯狂扩大制造规模。为提供“弹药”，金融寡头们疯狂的进行各类拆借，无限制放大信贷比例，金融市场火爆的让人难以想象！
旺盛。旺盛，还是旺盛！
一边是需求旺盛，一边是制造旺盛，但当贝祖贻看完这串旺盛的吓人的数字后，却霎时脸sè铁青额头汗珠直流。
“怎么了？”顾维钧觉得很奇怪，旺盛是好事啊，说明国内建设超乎寻常，中美互补强劲有力，美国资本家此时肯定不愿看到爆发战争，改掉影响太大的“自治权”外衣后站在中国这边的概率已经很高。
大家都奇怪他的表现。只有杨秋暗暗点头，很高兴自己身边终于有了位不错的经济问题专家。
贝祖贻没法不紧张。现在全世界一半的金银被美国锁住，而民国货币改革法案中的白银条款又导致欧战后持续不断贬值的白银涌入国内，被兑换然后发行成数亿民元！加上富有的南洋华人大肆购买国内保值金银债券，又有大约10亿美元黄金和15亿美元白银被中国压了箱底！
这就是说，除非彻底改变金本位制度，否则整个欧洲和世界真正可流通的货币只有30亿美元黄金和20亿美元白银。而仅仅中美每年就需要数亿美元货币来供应贸易量，欧洲再萧条也需要至少20亿美元，加上两国国内本身对货币的需求和其它国家的贸易需求......货币供应缺口之大已经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世界经济的水已经溢出货币需求的水缸数倍。更严重的是这只水缸历经欧战破坏早已裂痕斑斑。面对不断增加的水，寡头们为或许最大利润，无视裂缝继续填高水缸。现在只要有一道裂缝爆开，水缸内的水就会彻底放空最终导致......通货紧缩！
“副总统......。”贝祖贻看到了，急匆匆起身准备说话，但却被杨秋打断：“我知道！你能预测什么时候发生吗？”
贝祖贻摇摇头：“或许明天，或许......几年。”
杨秋凝重起来，放下咖啡杯想了很久才抬起头：“国投公司赚了多少？”
法郎危机中，国投公司首次出手大赚两亿美元，撇除给犹太人的转账手续费全部转移到美国，旺盛的美国制造业促进了股市和大宗期货市场火爆，两年来本金已经翻倍，达到4亿美元之巨！这笔巨款的安全至关重要，所以杨秋得到数字后立刻做出决定：“收购一家旅游公司，最好要有犹太人背景，注资5000万美元待用。剩余的再给你两年时间，然后想办法全部撤出美国……贝祖贻心中一凛，收购旅游公司还注资巨额美元，肯定是为购买关岛做准备，而当两年后国投公司的巨款撤离美国时，恐怕就是危机爆发的时刻。
无论是在座的顾维钧还是苗洛，或者是严玉秋都被两人哑谜般的对话搞糊涂了。目光全部集中到杨秋身上，可他却没有任何解释，挥手道：“现在是我们和美国的黄金时期，要利用起来！你们都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清单上的全部采购，100万美元不行就200万，200万不行就300万！尤其是涉及高端的设备无论多大代价也要买到。”
苗洛忍不住了，哪有这样乱花钱的。被国内知道还不知要指责成什么样子呢，连忙提醒他：“辰华。是不是要和国内商量一下？”
“不用了，现在不买等南洋乱起来很多东西就买不到了。英国不是傻瓜。一旦美国插手南洋支持我们迫使妥协的话，他们也会反向要求美国遏制我们，或许几个月后就会出台限制出口的法案，对我们的高端制造业进行封锁。美国经济过热趋势明显，柯立芝总统肯定也会适时答应以便控制制造业过分膨胀，同时又能遏制我们的崛起。巩固美国的优势。”
低沉话语将大家带入一个全新的世界格局中，历经两个五年计划后欧美肯定不愿意继续让中国继续发财，尤其是他们最看重的高端jīng密制造业。
见到大家脸sè凝重起来，杨秋却微微一笑：“别紧张。就算真有法案也最多维持三年。三年后......世界就不一样了！”
大家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只有贝祖贻隐隐明白。当萧条来临，拥有巨额现金流的中国就会成为香饽饽。随后几天内代表团全体出动，一时间整个五大湖和东海岸都是代表团的身影，从美国钢铁公司的1.2万吨zì yóu锻水压机到梅林财团的8000吨铝制模压机，再到大功率液压水泵，还有濒临倒闭的道奇卡车公司的足足两条生产线等等，即使这些设备国内已经开始研究立项，有一些甚至可以自产，依然被源源不断送上货船运回国。
杨秋抵达华盛顿后。少言寡语著称的柯立芝总统一改本sè，用风趣谈话和盛大欢迎晚宴款待中国代表团。在谈到西婆罗洲危机时，胡佛的提前汇报取得了良好效果，在杨秋明确表示不会发展西婆罗洲以外的zì yóu经济贸易区，并答应美国可以享受zì yóu贸易区内中方同等待遇后，柯立芝总统在随后的记者招待会上首度明确表示“美国承认南洋华人人权状况恶劣，种族矛盾冲突严重，并敦促荷兰zhèng fǔ与各方坐下来谈判尽快改善。”
尽管用词保守，也没有直接支持。但这份声明还是激起了英荷两国的强烈抗议，泰晤士报甚至不无嘲讽的贴出了一个新标题《新势力的结盟》，文章中对中美天量贸易额眼红嫉妒，并认为老欧洲已经到了生死时刻。
啪！
唐宁街10号内，大腹便便叼着雪茄的丘吉尔怒气冲冲撞开大门，将手中的报纸仍在鲍德温首相的办工作上。
“温斯顿？你这是怎么了？”
当过海军大臣，又是布尔战争和欧战中镀过金的“国家英雄”（自封），保守党支柱，家世雄厚再度出任财政大臣的温斯顿丘吉尔阁下怒不可遏，对鲍德温在远东问题上的温吞水作法导致中美靠近实在忍无可忍，指着报纸让整个首相府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斯坦利，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吗？还在等什么！应该下令利文斯顿开炮，将那些该死的中**舰打沉！鼓动反对派推翻杨秋，将那里变成殖民地！看在上帝的份上，英格兰绝不能失去荷兰，如果屈服，他们会被该死的法国佬和德国拉拢走！”
咆哮的话语声吸引了无数工作人员透过大门观看，温斯顿丘吉尔阁下光光的脑门在此刻异常的耀眼。
鲍德温首相实在是拿这个家伙没办法，论资历他不比自己差多少，在党内又有巨大的人脉和声望。只能压下xìng子说道：“温斯顿，你疯了吗？向中国开战，你知道这会多麻烦吗？美国、法国、德国甚至苏联人现在都希望我们和中国爆发战争！身为财政大臣，你应该更清楚现在我们负担不起一场远征。”
丘吉尔有恃无恐继续发飙：“首相，你应该明白！荷兰是大英帝国决不能放弃的盟友，如果让华人自治，那会鼓舞殖民地上的所有猴子站起来给我们找麻烦，GC主义也会借机向印度和波斯湾蔓延！这是决不能原谅的，要么今天我们作出决定，要么我们就注定死亡！”
鲍德温何尝不知道这是个麻烦，向中国宣战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拿出华盛顿发来的外交电报：“温斯顿，中国人已经改口，他们放弃自治权，准备向荷兰zhèng fǔ建议将西婆罗洲改为中荷zì yóu经济贸易区……zì yóu！让那些中国人zì yóu和自治权有什么两样？这是文字游戏，是yīn谋！”丘吉尔一眼看穿，望着神sè不定的鲍德温，激动地跳了起来：“斯坦利，你不会准备答应？”
“不会！大英帝国无法接受这个要求，但我们的盟友......却正在考虑，他们不希望出现战争。”
“该死该死该死！”丘吉尔听说荷兰zhèng fǔ正在考虑美国建议，接纳zì yóu经济贸易区时气得连连跺脚。鲍德温首相也非常尴尬，说到底西婆罗洲危机就是荷兰和中国的事情，英国只负责保证荷兰的安全，保证英国在南中国海控制权，如果双方不愿意打，英国就不可能去打第一枪。
“我已经打电话给布里奇曼，无论如何都必须保证帝国和盟友的利益不受侵害，但......我不会下令去进行一场需要赌上整个帝国的战争！”鲍德温首相走到窗口，拿起烟斗深吸一口：“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延，因为中国人同样不希望事态扩大，他们没有足够的海上能力去打败利文斯顿，我们可以让时间消磨危机的影响力，直到......大家都忘记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第五九九章 南洋大暴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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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要求改善南洋华人人权状况的建议掀起了小小的大西洋口水战，但英荷两国却并没太重视这份声明，因为从言辞中可以看出美国zhèng fǔ对此事不怎么热心。所以两国一边向美国派遣特使询问准确态度，一边采用拖延方式希望慢慢消耗各方耐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杨秋来说，他也没想过要让美国牛仔挽起袖子支持自己大干一场，虽然美国对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凡尔赛体系无比恨闹，却也没到直接对抗英国的地步，所以杨秋要的仅仅是个态度。现在得到态度后，访问团一行立刻投入华尔街工商界更关心的商贸往来上，给人感觉似乎已经逐渐淡忘这件事情，就连南海上对峙的第二舰队两艘安海级战列巡洋舰都已加油为名，前往吕宋马尼拉港美国海军基地补充燃料和淡水。
这番举动似乎在预示南中国海对峙即将远去，东印度又将恢复如初时，巨变却悄然拉开了幕布。
1926年2月17rì。
中午的泗水码头炎热杂乱，原本管理此地的军jǐng大部分都因为危机被抽调支援巴达维亚。海上对峙又导致船只不敢停靠，面临失业的码头工人无所事事围在一起，加上大批滞留的乘客，骂声、喊声和孩子的哭闹愈发显得脏乱不堪。
海港外的一片树荫下，萧靳云带着伊斯兰白帽和苏加诺肩并肩站在一起。一个是东印度冉冉升起却急需力量奠定威望的民族运动领袖，一位是带来4000支左轮手枪和数百支步枪，还有大量弹药的雄厚外援。各有心思的两人一撮就和，短短半月就成了莫逆之交。
两人今天是来送别马林的。在后者的串联下，东印度伊斯兰联盟已经答应加入起义，这让他非常高兴。但对萧靳云的来历还是很怀疑。毕竟能一次拿出那么多军火绝非易事。就算有印度和马来亚两地的伊斯兰组织支持，想通过英荷法中等国海军重重盘查抵达并不容易，所以他已经决定回巴达维亚后立刻发电报询问马来亚方面。
马林交代几句后。看看萧靳云yù言又止似乎想提醒什么，这个动作让后者心里更急，恨不能自己出手除掉他。因为他清楚。只要马林回到巴达维亚发几份电报，自己的身份就很可能暴露。但不知道为何，马林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整理一下衬衫向众人行礼道别，然后独自一人拎着皮箱向客轮走去。
“艾萨兄弟，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
苏加诺显得很兴奋，这边马林才走就跃跃yù试想尽快发动起义，乱世出英雄可不仅仅是中国的名言。但他斗争经验却又严重不足，加上看不惯联盟内那些保守的老头子。所以才询问“在马来亚和印度斯坦地区”有丰富斗争经验的萧靳云。
“现在的我们力量还是太弱，我指的是起义经验。GC国际他们有成功的先例，组织革命比我们严谨。应该先听他们的。然后......。”萧靳云真的很急，他有很大把握马林回巴达维亚会立刻发电报。所以一边说话眼睛还四处游走寻找机会。但当目光扫到船甲板时，却猛地凝固了！三个微微探出，穿着荷兰军jǐng制服的男子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苏加诺没注意到他的神sè，还深陷建立印尼共和国美梦中的他听到话语停顿，禁不住追问一句：“然后怎么样？”
当见到为首的男子从兜里掏出手枪，然后又慢慢缩回甲板后，萧靳云心底大松口气，扭过头望着苏加诺嘴角含笑：“然后跟在他们后面，先夺取泗水和巴达维亚，在夺取巨港和苏门答腊。就像中国的杨秋一样，革命成功后立刻推行程城法案，拉拢亲善我们的力量，将全部罪责推到穷党身上，夺回政权建设dú lì自主的国家。”
“学杨秋？！”苏加诺眼睛雪亮雪亮的。
杨秋已经成了世界年轻人的榜样之一，尤其是他年仅弱冠就推翻腐朽建立新国家的壮举，更激励着无数无数有志进行民族dú lì运动的年轻人。苏加诺就觉得自己和他当年很像。年轻，有自己的势力，有自己的思想和追随者，英荷和中国矛盾与当初英德矛盾何其相似，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机会，成为“东印度的杨秋”。
既然中国对东印度石油和矿藏感兴趣，完全可以用这个条件互相交换，让中国人对抗英荷不是很好吗？对了，还有rì本......rì本同样因缺乏原材料而困惑，自己也可以寻求他们的支持......萧靳云的一句话将苏加诺带入狂想，正当他嘴角笑容越来越盛时，马林也走到了渡轮旁。
“先生，我需要检查船票。”
包着头巾的印度检票员礼貌地伸出手，似乎在他们眼中所有欧洲面孔都是值得尊敬的。马林拿出船票递给对方，却没注意到三个身影正悄悄靠近。
码头不远处的两层小楼内，一只乌黑黑的枪管探了出，来自猎人的王牌狙击手沈比利将脸颊慢慢贴上枪托，目光通过4倍瞄准镜慢慢锁定目标，瞳孔习惯xìng的一点点收缩起来。在他身后的庄美生和几位情报员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直勾勾望着三名花高价雇来伪装成荷兰军jǐng的俄国亡命杀手，静静等待着枪声响起。
马林没注意到“军jǐng”靠近，当印度检票员递还船票后拎起皮箱刚准备上船，一仰头就看见三名荷兰军jǐng已经到了面前。几乎同一时刻，最后那位“军jǐng”就吹起凄厉的jǐng哨。刺耳的哨声划破喧嚣，已经和军jǐng斗争多年的马林几乎是本能的折身就跑。或许他认为这些“军jǐng”还会向以前那样抓捕他，所以认为只要逃到人群中就能依靠近在咫尺的苏加诺等人逃脱。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些军jǐng是假扮的，他们根本没想过要抓捕，而是直接拔出手枪。
“糟糕，是军jǐng，快去救他......。”萧靳云第一个反应过来，拔出手枪就向海港冲去，前来送行的苏加诺和几位阿訇也吓得连忙向前跑试图救出马林，但这一切都太晚了！
“啪啪啪......。”
三个军jǐng发了疯似的向马林连开数枪，人还没倒下大股大股的鲜血就将白衬衫染红。被击中的马林瞪大眼睛，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军jǐng会如此狠辣......枪声击碎了泗水城的宁静，更将东印度群岛带入一场可怕的冲突中！
苏加诺与那些来送行的毛拉和阿訇们都惊呆了，呆呆看着马林身染鲜血倒地不起。四周被惊吓的人群开始到处乱窜，渐渐地挡住他们的视线......马林死了！这个GC国际同盟的联络者，这个早年参加伊斯兰联盟的国际活动家，就这样被打死在他们面前。
“快走！军jǐng都过来了......。”马林倒下的那刻，萧靳云重重的松了口气。这个人的身份太特殊了，他死在“军jǐng”手上必然会引发伊斯兰联盟和GC国际的担忧，会怀疑机密泄露！面对爪哇岛千载难逢的实力真空机会，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提前动手，趁荷兰殖民zhèng fǔ注意力在西婆罗洲还没完全收回，立刻发动起义！
“真主在上......起义消息一定是走漏了！必须立刻发动！否则我们都会被抓起来处死！”见到四面八方的jǐng察和士兵都涌向码头，萧靳云连忙收起枪拉住苏加诺往回跑，一边跑不断地煽风点火。
小楼内，见到萧靳云和苏加诺等人趁乱逃走，而那三名“军jǐng”也在手下的帮助下消失在脏乱的贫民窟后，庄美生总算是大松口气。等到放下望远镜才发现，整个背脊居然都已经湿透了。“去萨米特海边，哪里有一艘潜艇会接你们走。记住！不管出什么事都忘记今天！”沈比利收起枪，向庄美生告别后也带着狙击步枪和前来支援以防万一的狙击小组消失在混乱的城市内。
后来的军jǐng立刻包围现场，通过一番比对后他们很快被认出这位“荷兰王国的叛徒”，于是泗水jǐng察局立刻将击毙“分裂分子”的消息汇报给巴达维亚总督府。肥肥胖胖的jǐng察总长甚至刚放下电话，就开始畅想得到欧洲的嘉奖，却不危机已经到来。
“快......。”
“装好子弹。”
“用起来很方便，看好！装子弹.....瞄准，然后扣扳机！记住，最好在二十米内开枪。”
泗水郊外秘密部落内内，数百上千伊斯兰战士被纠集起来，这些第一次见到枪的土著士兵格外兴奋，立刻丢掉大刀长矛兴高采烈地接受“马来亚兄弟”的指导。
乱哄哄的场面让几位“马来亚兄弟”差点笑出声，幸好身边战友用眼神制止才jǐng觉起来，扭头投入“热情无比”的传授中。左轮手枪使用并不复杂，但步枪就困难了，又都是后座力极大的俄国莫辛纳甘，对身材矮小的东印度士兵来说如果cāo作不当足以震裂肩膀。但已经没时间多想了，等夜幕拉开时泗水伊斯兰联盟已经纠集起上万被煽动起来的学生，土著和信徒。
当火把点燃的瞬间，萧靳云也拿出最后的砝码，满满一箱足足20万美元被放到zhōng yāng。苏加诺更是激动地脸sè涨红，连身边还站着哈瓦德等人都顾不上了，抓起一把花花绿绿的美元登上高台：“去吧，去推到电线杆，扯断电话线，占领jǐng察局......杀死他们！这就是奖励！”
“东印度尼西亚共和国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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