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丹圣祖衷医
“不！绝不！”陆羽仰天大吼。
冰冷的雨丝在身上冲刷，热血却在少年胸中翻滚！
“石珠已经助我感应灵气！已然为我打开修炼之门，此时的我，却是一心想要要求更多！哈哈哈……”陆羽发出一阵大笑，是自嘲，也是庆幸！隐约中，少年似乎能够感觉到，这一刻，某种东西，正在心灵深处，得到升华！
现在的陆羽，尚不明白什么叫做“强者之心”，但其无疑正在向着强者的道路前行！
大笑一阵，陆羽渐渐感觉心灵澄净空明，很多事情，也想得更加通透。
转身回到屋内，陆羽将石珠从果酱中取出，擦拭干净，看了一看，放在桌上。
拿出小勺，将果酱舀出了一些，装在那只用空的野蜂蜜瓶子之中。
之后又找来一块干净木板，将木桶盖上，在院子里挖了一些泥巴，将缝隙糊住。最后将其放在院子里的菜窖之中。
做完这一切，陆羽想了一想，索性将石珠直接放入装着果酱的瓶子之中，然后揣在怀里。
在床头上靠了一阵，院外雨势渐小，陆羽走出院子，赶回矿场。
雨湿路滑，天擦黑的时候，才赶到父亲所住小屋。
只见父亲正靠座在床头，一边喝药，一边和叶大夫说话。
“依着天青兄弟恢复情况，再有半月时光，也差不多可以下地了，叶某只是提前准备罢了！”叶大夫手里拿着一支木拐，正向陆天青说道。
“爹，孩儿回来了。”陆天青正要回答，却给进门的陆羽打断。
“呵呵，羽儿来了，快来看看你叶伯伯给爹做的这支木拐！”陆天青笑道。
陆羽看向那支木拐，道：“多谢叶伯伯！”口中说着，心中却是一阵酸楚。
叶大夫笑道：“些许小事罢了，贤侄不必客气！”
陆羽转向父亲，发觉其气色精神，比之三日前，又是好了许多。
三人聊了一阵，陆羽问道：“叶大夫，今晚可须熬药？”
叶大夫点了点头道：“当然！贤侄可先去整理下药罐，加炭生火，你爹目前的情况，今晚就可以再多加入两种药材！”
陆羽点头答应，走出屋子。
屋外雨势已停，山岭之间，盈满了一股清新之气。
陆羽深深呼吸了几口，进入隔壁叶大夫的屋子。
按照叶大夫的交代，陆羽将药罐中的药渣倒掉，清洗了一番，加入山泉水，然后开始加炭生火。
泉水尚未烧开，叶大夫从外面走了进来。
陆羽询问父亲，叶大夫说是喝了药后，这会儿已然睡去。
叶大夫配药投入药罐，陆羽帮着加炭生火。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陆羽忍不住问道：“叶伯伯，我爹他……以后都要靠着木拐行走了么？”
虽然知道父亲右腿已残，但今日看到叶大夫做的木拐，其还是感到心中难受。
叶大夫手里不断将各种药材，分批定量投入药罐，对陆羽的询问，却是沉默不答。
陆羽心中一阵黯然，他也知道，自己这话是明知故问了！
哪知叶大夫沉默一阵，却是悠悠说道：“你这话，若是问了别人，怕是无法作答！”
陆羽心中一震，猛地抬头，看向叶大夫。
叶大夫笑了笑，缓缓说道：“泱泱世界，能人异士辈出！我们眼里的不可能，在一些传说之人的眼里，只是随手之事罢了！”
陆羽心中大为震动，急声问道：“难道真有人，可以让我爹断腿再生？”
叶大夫不答，只是眼睛里，有着激动神往之色流转。
过了好一阵，叶大夫探手入怀，摸索一会儿，取出一本“玉色书册”来！
手指一翻，书册打开，原来却是个薄薄的玉匣。
玉匣之内，放着一张书册样的香木片，发出一股非常好闻的木香之气。
叶大夫再次手指一翻，其原来却是个香木合页！
那合页之中，却是夹着一张黄色薄纸。
叶大夫眼中，激动火热之色更浓。
捧着玉匣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过了好一阵子，叶大夫两手捧着玉匣，来到桌前轻轻放下，转头向陆羽道：“贤侄，你过来看！”
陆羽赶忙走过去，看向那香木片中，夹着的黄色薄纸。
只见薄纸正中，写着四个大字，“草堂随笔”！
四个大字的右下面，还有三个小字，陆羽定睛看时，似乎是个人名落款，写着“祖衷医”三字。
仔细看了一会，陆羽有些奇怪的看向身旁的叶大夫。
叶大夫眼中火热激动之色不减，语声略带责备的问道：“你可知道‘药真人’！”
陆羽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叶大夫语声微怒，道：“那你可知道‘医祖’？”
陆羽一脸苦笑的看着叶大夫。
叶大夫更为愤怒，高声道：“那你可知道‘丹圣’！”
陆羽不由得额头微汗，直觉感到，这次若是自己还不知道，怕是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其赶忙绞尽脑汁，仔细思考，但确实是从未听说此名！
不待其再想下去，叶大夫已是双眼通红，大声喝斥道：“孺子不可教也！”
说罢，其竟是捋胳膊挽袖子向着陆羽逼近过来！
陆羽脊背发凉，赶忙退后两步道：“叶伯伯，还请冷静！”
这声叶伯伯一叫，叶大夫似乎是清醒了一下。其立在原地发了一阵呆，终于缓缓一笑道：“老夫一时激动，倒是叫贤侄受惊了！”
陆羽见其终于恢复冷静，也是暗自庆幸不已，心中不由得想道：“这‘祖衷医’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一个名字，就引得叶大夫魔怔如此！”
顿了一顿，叶大夫哂笑道：“贤侄只是个山村少年，连武府都没有进过，却是老夫失态了！”
陆羽赶忙道：“叶伯伯不必自责，想必这药真人、医祖、丹圣！都是您老极为尊敬之人，小子确实是孤陋寡闻了！”
叶大夫笑了笑道：“这药真人、医祖、丹圣，其实都是一个人称谓！”
陆羽吃了一惊，心中暗想道：“如此多的尊崇称谓，竟都是说的一人么！”
只听叶大夫继续说道：“要说这三个称谓，还得从修炼者的等阶划分开始说起！左右无事，老夫就提前和你说说罢！”
第十六章 境界之说
陆羽感应灵气不久，对修炼的各种境界也是一片茫然！
听到叶大夫提起，陆羽也是凝神静听。
只听叶大夫道：“据记载，大陆上的修真者，分为五大境界。分别为练体期武者境、炼气期修士境、化元期真人境、结丹期祖师境、以及虚无缥缈，存于传说之中的‘灵体期圣人境’！”
顿了顿，见陆羽正自认真倾听，叶大夫接着道：“能够感应灵气，算是踏入修炼的门槛，也就是一阶武者！武者又分为九阶，初、中、后三个小镜界。其中三阶以下，主要是引灵气淬体，洗炼皮肉、内腑、骨骼，为开启经脉打下基础。传说中，这个小镜界也曾单独列出，称为淬体、食气等境！”
陆羽点了点头，侧耳细听。
“武者四阶至六阶，是为武者中期。这个小镜界，主要是打通全身经脉，使体内灵气运转如意，战斗之时，能够以经脉中的灵气布满身体各处，使得实力大增，所以和武者初期完全不同！传说中，这个小镜界同样也曾单独列出，叫做开脉，罡气等境！”叶大夫侃侃而谈，显得十分条理清晰。
陆羽听得如痴如醉，向往不已！忍不住追问道：“那武者后期呢？”
叶大夫一笑道：“武者后期么，那就更加不同了！随着中期经脉全开，六阶之后，就要全力冲击丹田！一旦冲击成功，开辟紫府，那么经脉之中的灵气，可以储存在丹田紫府之内，使得体内所能蕴藏的灵气量，大幅增加！战斗之时，灵气源源不断，远不是中期武者所能抵挡！呵呵，传说之中，这个境界，曾被单独称为气海境、紫府境！”
略微一停，叶大夫接着道：“而武者后期，主要就是为了激发体内潜藏的神秘物质，凝结灵旋，或是说觉醒灵根打下基础！”
陆羽听得一阵心潮澎湃，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再不是盲人摸象一般的，不知道自己的修炼之路通向哪里。其冲口问道：“那武者后期突破之后呢？”
叶大夫道：“武者之后，叫做修士。修士之后，称作真人。真人之后，是为祖师。而祖师之后，就是传说中的圣人之境！那样的境界，据说我们这片大陆上，也没有几人啊！”
陆羽也不由得悠然神往！停了一阵，其追问道：“那修士的实力呢？”
叶大夫脸上微微一红，心道：“武者之后的境界实力，我也不知道啊！”
不过这种情况，显然难不住叶大夫。
其拂了拂袖子，轻轻斥道：“年轻人好高骛远，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羽心中一震，略略的冷静下来。
只听叶大夫向陆羽问道：“陆羽贤侄，你觉得修炼是为了什么？”
陆羽毫不考虑的冲口答道：“成为强者！不再受人欺凌！”
叶大夫道：“强中自有强中手！无论你多强，总有人在你之上！”
“那我就要成为强者中的最强者，让这世间，再也无人能够站在我的头上！”陆羽脸色涨红，握着拳头说道。
叶大夫看着眼前豪情万丈的少年，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心道：“少年轻狂！想当初，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叶大夫一时有些感慨，沉默一阵之后，悠悠说道：“陆羽贤侄，修真的最终之路，实为长生！”
陆羽一愕，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有大把的时光等待其去开拓前行，对于所谓的长生，其却是从未想过。
叶大夫接着道：“这个世界之上的普通人，能够活到一百岁的，都是极少！但成为武者之后，只要不是伤及根本，活过一百，属于再也正常不过之事！”
稍停了一停，叶大夫吧嗒了两下嘴巴。
陆羽赶忙起身，沏了一壶茶水，倒上一杯，放在叶大夫面前。
叶大夫端起，喝了一口道：“武者虽然身体强壮，大多能够活过一百，但也只是和普通人之中的长寿者寿元相似！严格说来只算是修真预备期！所以称为武者！而成为修士之后，才和凡人大大不同，能将寿命延长到人类极限！也就是一百五十岁上下！”
陆羽吃了一惊，心中想道：“原来人类的寿命极限，竟是一百五十岁！”
只听叶大夫又说道：“修士虽然能够寿至一百五十岁，但仍然不能打破寿元桎梏！能够超脱的，才是真人！而真人之上的祖师，更是寿元悠长，是能够镇压一方气运的存在！是以才称之为祖师！”
陆羽轻声问道：“那祖师能够活多久？”
叶大夫却是摇了摇头道：“祖师和圣人境到底能够活多久，我也不知道！”
……
接下来，叶大夫和陆羽，两人脑中各自浮想联翩，石屋之中，一时静了下来。
过了一阵，陆羽问道：“叶伯伯，如此说来，这药真人、医祖、丹圣，就是您这草堂笔记之上留字的祖衷医前辈，在真人境、祖师境、圣人境的三个称呼了？”
叶大夫拂了拂袖子，笑道：“不错。正是如此！”
陆羽又问道：“那这祖衷医前辈，真能使人断腿重生么？”
叶大夫哂笑道：“这种小事，丹圣前辈，在真人境的时候，就已经随意可为了！”
“那该如何找到祖前辈呢?”陆羽忍不住问道。
叶大夫摇了摇头，指着桌上那张薄纸，道“祖前辈真人境的时候，曾在如今我大良所属之地驻足，后来离去，早已不知所踪！但却有这‘草堂笔记’传世留下！”
陆羽心中大震，目含激动之色，看向叶大夫，急声道：“如此说来，那叶大夫便可让我爹断腿重生了！”
叶大夫摇头苦笑，缓缓道：“若是如此，老夫恐怕早已成为大良国医！又怎会在此？”
陆羽一愕，只见叶大夫将玉匣之内的香木合页，轻轻合上，翻了过来，然后重新打开，指着那张薄纸的另一面，向陆羽道：“陆羽贤侄，你且来看！”
陆羽赶忙向前，往薄纸看去，只见那薄纸的另一面，赫然写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卷一，丹田重筑。卷二，破解生死控魂符。卷三，断肢重生……
第十七章 卖身契书
陆羽看到那“断肢重生”四字，心中一阵激动。偏头向叶大夫道：“叶伯伯，这笔记……”
叶大夫脸上，有些黯然，缓缓道：“这只是笔记页首罢了！否则也不会被我所得！”
陆羽心中一沉，沉默了一会问道：“叶伯伯，不知这笔记正文，如今又在何处？为何人所得？”
叶大夫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这张页首，也是我托了好友，倾尽半生的积蓄，在一次拍卖之会上面购得。”
陆羽心中的一丝希望，也瞬间熄灭，两人都是沉默下来。
过了一阵，叶大夫道：“传说这草堂笔记，是祖前辈在真人境之时，应人所请创作出来的，只有薄薄十几页，成书之后，便封藏在一件宝物之中。后来祖前辈离去，这宝物流传于世，无数次争夺之后，笔记也被分成数份，不知所踪！”
略顿了一顿，叶大夫又道：“只要这笔记流传于世，必然有人学成其中奥秘！贤侄少年武者，自主感应灵气，只要努力修炼，将来实力提升，眼界见识都会提升，或许，也有机会得到这笔记正文，或是结识这笔记传人的！”
叶大夫这一言，点醒了失望中的陆羽！
其站直身子，向叶大夫深深一躬，道：“叶伯伯，这笔记虽是页首，但对叶伯伯来说，想必也是极为珍视之物！叶伯伯能拿给晚辈观看，并且悉心指点晚辈！这些，陆羽都记在心中，他日若有所成，晚辈必有所报！”
叶大夫哈哈一笑，拂了拂袖子道：“贤侄不必客气，说起来我与你爹一见如故，很是投机，些许小事，实在不值一提啊！”
陆羽也是一笑，其甚少受人恩惠，但凡有过，都会牢牢记在心中。
屋中的药味渐浓，叶大夫将药罐打开看了看道：“差不多了，此药热饮最佳，稍稍放上一会儿，就给你父亲送去罢。”
陆羽点头答应，连忙取下药罐，熄灭炭火。
两人又聊了一阵，陆羽请教了不少有关武府和修炼法决的事。
叶大夫一一作答，陆羽对武府的情况，又了解了不少，也知道了武府对修炼法决控制极严，武者们若想传人，必须向武府报备申请，否则一旦被武府所知，必然要受到很重的惩罚！
等到药汤放置的差不多了，陆羽倒出一碗端上，和叶大夫一起走出屋外。
远远的，只见山道上有两簇火把，晃晃悠悠的向着此处而来。
两人不由得停下脚步。
不一会，有两名汉子，持着火把，走到两人近前。
看到两人，两名汉子面上露出喜色，前面一人，把手中火把交给另一名汉子，先是向着叶大夫躬身一礼道：“叶大夫好！”
叶大夫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那汉子又转向陆羽道：“这位想必就是陆……公子罢？矿主邀您前去赴宴呢！”
陆羽一愕，其身后的叶大夫却道：“陆贤侄不在的时候，刘矿主已经数次派人来请了！这里有老夫照看，陆贤侄不妨现在就去罢！”
陆羽想了一想，虽然心里总是对刘长峰这个矿主，有些排斥，但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回头对叶大夫道：“那晚辈去了，我爹这里，就拜托叶伯伯了。”
叶大夫笑着摆了摆手，从陆羽手里接过药汤，自顾进屋去了。
……
夜风吹拂，陆羽有些微醉。
在刘长峰之处饮宴，足足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陆羽方才得以脱身。
这次宴上，陆羽又得了不少武者修炼，以及有关武府的讯息。此外还知道了一些其他东西。
比如叶大夫的名讳，是叫做“叶寂刃”！年轻之时，也是一方豪杰，有“寂刃霜雪，千里追月”之称！后来因为受了重伤，不得已之下，才转修医道。其才智过人，只是十来年而已，又是靠着医道，名传一方！
另外也知道了刘长峰所图为何。
“原来刘长峰对我刻意结交，是为了此事！”陆羽看了看手中捏着的两封书笺，心中想到。
上面的，是一封书信，封皮之上，写着一行大字“元岭矿场，刘长峰荐”！
原来武府招收武者，若是年轻、有潜力的，一般都会对其出身之地，或是推荐之人，进行奖励，虽然不多，但却是一种荣誉，并且会记录在案。
“这次若不是刘长峰，我和父亲，也就不能结识叶伯伯！父亲的伤势，也就不能如此之快的得到恢复！嗯，加入武府之时，我必尽力！也算是对刘长峰的回报。”陆羽心中暗道。
将这封荐书收起，陆羽脸上，露出笑意，看向第二封书笺。
只见那封皮之上，写着“舍身补债”四个大字！
这是一封卖身契，正是石叔当年卖身矿上的契书！
宴席之上，陆羽提出，要为石叔赎身之事。刘长峰满口答应，并且坚持不用陆羽出钱。最后陆羽坚持之下，付出了一百两白银，成功拿回了石叔的卖身契书。
此处距离矿渣场不远，陆羽踏着月色，向前走去。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陆羽已然来到石叔所居之处。
石叔住的地方，是一处废弃矿洞，简单改造了之后，给十几个卖身矿上的矿工一起居住。
在破烂的木门之上拍了两下，陆羽轻轻叫道：“石叔，石叔开下门。”
叫了几声，门里传来一声大吼，“娘的，谁啊！大半夜的叫魂吗？”
陆羽也不答话，过了一阵，木门嘭的打开，一个黑大汉站在门口。
见是陆羽，黑大汉吓了一跳，缩了缩头道：“陆，陆羽，我不知道是你！”
陆羽懒得理他，这黑大汉是个烂赌鬼，赌钱不单把老婆孩子输了，最后还把自己输给了矿上！后来在矿上，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经常欺负其他矿工，将自己每天的运矿任务，强加给其他矿工！
这人早两年前，就被陆羽狠狠收拾过，这次自己大半夜的打扰矿工休息在先，也就不说什么了！
自顾进入矿洞，陆羽一眼，就看到了靠在矿洞一角，有些睡意朦胧的石叔。
第十八章 石珠，神异再显
“小羽，你咋来了！身上的伤都好全了吗？”石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惊喜的问道。
陆羽呵呵一笑，来到石叔跟前蹲下道：“石叔，您看看，我好的不能再好了！”
“哈哈，石叔前两天去看了你爹，他说你不单好了，还成了武者！当时石叔还不相信呢！”
陆羽摸了摸头，也是嘿嘿笑着道：“运气，运气！”
“甚么运气！石叔以前说什么来着！小羽从小就天赋异禀，异于常人，将来必成大器！”石叔哈哈笑道。
陆羽成为武者，似乎最高兴的，却是石叔！
陆羽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傻笑了两声。外人夸赞与他，他却常常抱着三分警惕！但亲善之人的夸赞，他却飘飘然的，感觉十分受用！
将手中的契书，递到石叔面前。陆羽道：“石叔，你看这是什么？”
“哦？小羽还给石叔带了礼物么？一封信？这……卖身契书……我的卖身契书！”石叔双眼瞪大，忽的一下站起，盯着手中的契书，双手颤抖。
陆羽赶忙跟着站起，伸手扶住激动之下，有些站立不稳的石叔。
石叔转向陆羽道：“小羽，这……你这不会是假的罢？”
陆羽笑道：“石叔不妨打开看看啊！”
“嗯！”石叔慢慢撕开契书的火漆封口，抽出一张写满小字的白纸来。
“真的，这真是我的卖身之契！小羽，这真是石叔的卖身契书啊！呜呜……”石叔一时，竟是呜呜大哭起来！
陆羽也是有些心酸，石叔这些年受的苦，并不比父亲少了多少！
哭罢多时，石叔终于宣泄出胸中的激动，慢慢的平静下来。偏头看向陆羽，石叔问道：“小羽，这契书如今是你的了吗？”
陆羽摇了摇头，道：“这是石叔的了。”
石叔眼中兀自含泪道：“那石叔，可不可以把它撕了？”
陆羽笑道：“咱自家的东西，当然是想撕就撕！”
石叔含泪大笑，双手使力，“呲啦，呲啦”数声，将那契书撕了个粉碎！最后向空中一散，碎片飞舞之中，石叔多年来心中的郁结之气，也跟着消散大半！
等石叔再次冷静下来，陆羽拉住其胳膊，道：“石叔，咱们走罢！”
石叔微微一愕，旋即明白过来，笑道：“好，等我收拾东西。”
陆羽笑道：“石叔在这里，能有什么东西？”
石叔想了一想，倒也真是！不过其还是在自己的铺盖里，翻腾了一阵，找出几样物事。最后陆羽帮其背着，两人一起，在矿工们羡慕的眼神之中，离开矿洞。
那黑大汉烂赌鬼，看着两人离去背影，两腿发抖的道：“武……武者！”
……
回到父亲所住的石屋，石叔和陆天青相见，不免又是一番感慨激动。
最后，石叔就在陆天青之处住下，一来就近照顾陆天青，二来老兄弟之间也有很多话要说。
陆羽仍旧回到父亲先前所居的石屋。
回到石屋之后，陆羽先是从怀中取出装着果酱、石珠的瓶子。
将瓶塞打开，看了一看，果酱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陆羽也不失望，将瓶子放在床边。如今天气渐冷，果酱通风保存的话，陆羽估摸着，五六天之内，不会腐坏变质。
第二日一早，陆羽先是去看了父亲，之后出屋，一路向山上奔去。
路上见到一块约莫百多斤的大石，陆羽将其托起扛在肩上，然后继续在山间奔跑。
据昨晚刘长峰所说，初入武者，身体力量成长最快，一边修炼法决引灵气洗体，一边锻炼体魄促进灵力吸收，可得事半功倍之效！
如今有石叔来到父亲身边照顾，陆羽彻底放心下来。前往武府之前的这段时间，其并不想白白浪费掉。
陆羽体魄强大，肩抗百多斤的大石，在山间疾速奔行了半个时辰，方始感到一些疲累！
满身大汗的来到一处树从之中，陆羽盘膝坐下。
不大一会，果然重新感到了那些青色光点的存在。
运转自创的“幻想吞吸之法”，陆羽开始吸收青色光点。
身体疲累之后，吸收光点的速度，果然是快了许多！
此处的光点，数量不少，盘坐吸收了一盏茶时光，终于是将所有光点吸收完毕。
睁开双眼，陆羽心中高兴，“估摸着，疲累之时，吸取灵气的速度，大约是之前不用猴儿酒情形下的两倍多！”
轻轻一笑，陆羽转而又想道：“据刘长峰说，我吸收的这些青色光点，还远远算不得灵气！勉强算是游散的灵力罢了！但即使如此，这些游散的灵力，对我都是帮助极大！而据刘长峰所说，武府区域，有真正的灵气存在！”
想到此处，陆羽对武府更是悠然神往，“如果加入武府，获得法决，再吸收真正的灵气，我的实力增长速度，将会增长的多快呢？”
此后的半个多月，陆羽除了回家几次，将瓶中将要腐坏的果酱更换。其他的时间，大多待在山上锻炼体魄，吸取青色光点的灵气之力。
那剩下的小半瓶下品猴儿酒，陆羽一直没舍得使用。如今石珠之能，似乎已经失去。再次酿制灵酒，不单材料难以得到，过程也会变得很是漫长！
这剩下的灵酒，陆羽到了晋升武者二阶之时，在辅助使用！
如此刻苦锻炼之下，陆羽感觉自己的身体力量，每日都在缓缓增长！
这一日，又到十五月圆之时。
陆羽在山上修炼到很晚，看看月亮将至半空，才回到所住的小屋。
简单的清洗一番自己，将装着果酱、石珠的瓶子打开，放在床边，很是疲累的陆羽，一头栽在床上，沉沉睡去。
石珠、果酱、高挂天中的一轮明月。一切和那晚的情形，竟是如此相像。
过了一阵，“咕嘟”一声轻响，从床边的瓶子之中发出……
过了一会，一道月华，似乎受到瓶中果酱吸引，从石屋的缝隙之内透入，幻化成丝丝缕缕的青色丝线，慢慢的注入瓶子之中！
“啪啪啪”的一阵微响之后，很快，石屋里，再次平静下来。
淡淡的酒香，从那瓶口之中，缓缓散发而出。
第十九章 再酿猴儿酒
沉睡中的陆羽，突然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成为武者之后，其五感大为提升，虽然由于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将身体压榨到极致，休息之时也是睡的极沉，但这熟悉的灵酒之香，还是让其猛地醒了过来。
翻身坐起，陆羽看向床边装着果酱和石珠的瓶子。
那果酒之香，正是从中而出的！
一把将瓶子抓起，在耳边晃了两晃，果然有微微的水声传来。
还不放心，陆羽又将瓶子凑到嘴边，抿了一丝。
“没错！石珠果然又将果酱，变成了灵酒！”陆羽心头狂喜！
其手中抓着灵酒，起身在屋内来回走动，仔细思索石珠再次异变的原由。
想了一会，其找出一只杯子，将瓶中的下品猴儿酒倒出，发现这瓶中的灵酒，约莫只有一小口的样子。
取出石珠，陆羽仔细看了一阵，发觉其依旧是灰扑扑的，似乎是毫无变化。
思索半天，陆羽还是发现不了其中的奥秘，反而有点关心则乱，渐渐的急躁起来。
想了一想，其将杯子里的新酿猴儿酒，依然收入最初的瓶子之内。又重新将石珠塞入腰带之中藏起，然后缓步来到屋外。
屋外月光如水，四野静寂无声。
微风过处，陆羽不由得精神一振。
抬头望向天上明月，陆羽渐渐的平静下来。
“圆月！今天也是十五！”这一旦平静下来，其脑子果然灵光了不少！
陆羽心中砰然而跳，几个转念间，其就想到了家中，兀自藏在菜窖之中的一大桶果酱。
拔腿就想往家中狂奔，但其还是忍了下来。
转身进屋，陆羽将桌上的瓶子，杯子一并收起，找块布包了，缚在背上。
在屋里扫视一圈，发现并无遗漏，其才放心走出屋外。
矿场上人多手杂，况且还有叶大夫住在不远之处，若是石珠的秘密泄露一丝，恐怕都会给陆羽带来巨大麻烦！
往叶大夫所住的地方看了一眼，陆羽转身向山下狂奔而去。
夜晚之时，山路难行，虽然陆羽已然成为武者，但依然是用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回到家中。
不敢有丝毫耽搁，其从菜窖里搬出木桶，提入屋内，将石珠放了进去。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光，木桶之中，突然“咕嘟”一声，冒出一个小小的气泡。
陆羽心头一振，紧紧的盯着木桶。
渐渐的气泡越来越多，等到气泡布满木桶时候，同样有一道月华，从窗户缝隙缓缓透入，然后分解成丝丝缕缕的青色丝线，汇入气泡之中。
陆羽屏住呼吸观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啪啪啪”一阵轻响，气泡接连不断的破裂开来，慢慢融入果酱之中……
闻着木桶之中，微微飘散出的酒香。陆羽心头火热激动，暗想道：“原来竟是如此！石珠竟然能够牵引月华之力，改造果酱！”
继续凝神细看，发觉异变之后，桶中果酱，看上去清稀了许多。
又过了约莫数十个呼吸，同样的异变再次开始。
每次异变之后，陆羽发现，桶中的果酱就会清稀不少！
如此连续数次之后，陆羽渐渐的感应发现，这飘入木桶之中的青色丝线，似乎和自己每日吸取的青色光点，有些类似，不过感觉上，青色丝线蕴含之力，比那光点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突发奇想，陆羽等石珠再次吸收月华，改造果酱之时，身子一闪，来到窗户之前，盘膝坐下，运转自创的幻想吞吸之法，试图将那月华吸入体内。
哪知那些月华所化的青色丝线，对其的“卖力召唤”丝毫不理！反而是绕过了其身躯，继续飘散进入果酱之中。
见自身不能吸收月华，陆羽重新站起，来到木桶之旁坐下。
渐渐的月影西沉，从窗外投入的月华越来越少。
陆羽渐渐的担心起来。
果然，过了没多久，木桶中的异变完全停止，屋中重新安静下来。
陆羽看了看桶中，那一大桶果酱，已然变成了桶底的一洼灵酒！不过看其颜色，以及酒香味道，似乎比上次酿制的差了一些！
陆羽赶忙开门出屋，到厨房取来一只小勺。
“咦”，来到木桶之旁，陆羽吃了一惊，感觉上，那桶底的一洼灵酒，似乎又变少了许多！
“我离开这么一会儿，难道又有异变发生？”陆羽不及细想，赶忙舀出了一小勺灵酒，放在嘴边品尝。
“似乎比真正的下品猴儿酒，差了那么一些啊！”陆羽放下小勺，决定继续等待，看看木桶之中，会不会再有异变发生。
渐渐的天色微明，木桶之中的灵酒，再无变化！
陆羽喃喃自语道：“看来，我这石珠的神异，就是在每月的十五，月色正浓的时候，吸取月华之力，将普通果酱，变化成下品猴儿酒！”
虽然没有将这一大桶猴儿酒完全转化成功，但是总算是搞清楚了石珠的奥秘，来日方长，陆羽心里并无多大惋惜。
将木桶之中的灵酒，倒入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水囊之中，陆羽估摸着，这次酿制出来的下品猴儿酒，数量上差不多是上次的一倍。
这一方面是所用果酱比上次多了不少，另一方面，恐怕是酿制并未彻底完成，灵酒没有上次精纯之故！
熬了一夜，终于将石珠的奥秘摸清，陆羽心中舒爽，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之后，其开始收拾剩下的果皮酒渣。
山边居住的村人，家中大多备有不少山泉水，陆羽家里也不例外。
将木桶里注满山泉水，目前倒是没有普通猴儿酒可以加入。
只好暂时封存起来，和一袋子下品猴儿酒一起，放入菜窖之中。
又到外面找了一圈，搬回一块两三百斤的大石，将菜窖盖住。又到屋中整理了一番，陆羽出门向矿场行去。
来到父亲居住的第四矿区，远远的，却是看到父亲正在石叔的搀扶之下，拄着木拐在屋外慢慢走动。
这大半个月过去，在叶大夫的倾力医治之下，陆天青断腿之处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可以下地拄拐行走了！
陆羽赶忙过去扶住父亲另一边。陆天青笑道：“羽儿，这么早就锻炼回来了？”
陆羽道：“嗯，顺便回家了一趟！”
陆天青满眼慈爱的看着儿子，缓缓道：“羽儿，我也听你叶伯伯说了，按照惯例，一个多月之后，就是武府招收新晋学员的日子，你可有什么打算？”
第二十章 前往武府
陆羽本来就打算，这几日就向父亲提起此事。如今父亲问起，便老实答道：“爹，孩儿打算这几日把家里安排一下就走。”
陆天青略一沉默，旋即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既然已经决定踏上修炼之路，就不要婆婆妈妈的那么多牵挂！爹虽然断了一条腿，但还有一双手！况且还有你石叔帮衬，家里的事，你就无须过多操心了，尽快赶往武府才是！”
陆羽看着父亲样子，知道他心里其实是极为不舍的。笑了笑道：“爹，也不差这几天的，孩儿这几日还想多陪陪爹呢！”
陆天青正要说话，一旁的石叔却是插言道：“小羽，你多待几日也好，前几天，镇上的林三儿来了一趟，说是他家的宅院愿意出售，只要二十多两银子！我正寻思着，咱们一起去看看呢！”
父亲不愿搬到县上居住，陆羽没有办法，就在镇子上打听，想要在临走之前，给父亲和石叔，换一处大一点的宅院。
听到有了消息，陆羽也有些高兴，三人商量了一下，打算用过午饭，就去看看。
之后陆羽搀扶着父亲，在山上转了几圈，陆天青有些疲累，就让石叔扶着，回到了屋子。
帮父亲关上房门，陆羽却没有离去，呆呆的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却听到屋内石叔轻声埋怨道：“天青，不是做兄弟的说你！你就是性子太软！你这个样子，叫小羽怎么能安心离去？你也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孩子大了，总是要自立的。难得小羽争气，小小年纪就能成为人人羡慕的武者！你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底是想孩子怎么样啊？”
屋外的陆羽，也是侧耳凝神，想听父亲怎么回答，但等来的，却是屋内陆天青的久久沉默……
轻轻离开父亲的石屋，陆羽来到一处山崖之畔，静静发呆。
……
午饭过后，陆羽背着父亲，叶大夫不大放心，也和石叔一起跟着，向小镇走去。
那处宅院有亩许大小，原本是镇上的林员外所有，后来其也搬到了县里，只留了一个远房亲戚林三儿看家。时间久了，林三也耐不住小镇的荒废无趣，终于说通了林员外，让其卖出宅院，到县里做事。
四人看了宅院，都是颇为满意，最后石叔和林三儿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陆羽付出了二十三两银子，就将宅院购得。
简单的整治翻修，又用了一天时间。收拾一新之后，陆天青和石叔一起搬了进去，叶大夫言说自己这段没有什么事，也在院子里要了一间屋子住下，陆羽正是求之不得。
陪伴了父亲两日，陆羽回到矿场和刘长峰告别，顺便托其照应下父亲，刘长峰自然是满口答应。
又到以前相熟的矿工，邻居家里走动了一番，留下了一些礼物银两。陆羽回到老宅，取出那个封闭的木桶扛着，向父亲、石叔、叶大夫禀告离去。
石叔和叶大夫搀着陆天青，将陆羽送出小镇十余里，才在陆羽的不断劝说下，停了下来。
陆天青眼圈发红，帮着陆羽整了整衣襟，嘱咐其到了武府，安顿下来之后，要尽快给家里写封书信！
陆羽点头答应，又向石叔告别，石叔却是嘱咐陆羽几句之后，拍着胸脯让陆羽放心，家里他会好好照顾！
转向叶大夫，陆羽再次拜谢叶大夫悉心照顾父亲的恩德。叶大夫只是微微一笑，嘱咐陆羽此去武府，尽量不要在路上耽搁，若是遇到其他武者，尽量不要与其交集，因为许多武者，都是好勇斗狠之辈，以陆羽目前初入武者，又尚未修炼的武技的情况，难免要吃亏！
陆羽点头答应，在三人的注视之下，背着一个包裹，扛着木桶，大步向着北面而去。
从此处往北，穿过元县县城，约莫一千五百多里之外，就是冀州府城。
陆羽先是进入元县县城，再次找到上次那家客栈住下。
上次陆羽托付看宅院的伙计，见到陆羽前来，十分高兴，拿出了四五处合适的宅院记录，给陆羽观看。
陆羽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看得出这伙计为了此事，是用了心思的。又打赏了伙计十两银子，言明自己不打算再买宅院，那伙计微微一愕，却是连连摇手，不要这银子，最后在陆羽的坚持下，那伙计只好收了。
仍然是上次的方法，一晚上之间，将一大缸山泉水，变成了普通猴儿酒。
找到上次那间酒坊，陆羽再次出售猴儿酒。
那掌柜的虽然十分惊讶，惊讶陆羽又从哪里弄来了一大缸猴儿酒！但还是没有多问，验过酒品之后，称了重量，这次却有两百多斤。
又卖得足足两千两银子，陆羽十分满意，告别酒坊掌柜，离了元县，继续往冀州府而去。
一路之上，陆羽避开官道，尽量在山间而行，遇到有灵力光点之处，就停下来修炼一番。
其不止一次的听刘长峰和叶大夫说过，武府学员，也分三六九等。精英和天才学员所受的重视，远比普通学员为多，也更易得到好的修炼法决和武技！
按照刘长峰、叶大夫两人的说法，目前陆羽的情况，有可能成为精英学员，但也不敢说是把握很大！
陆羽如今就是想一边赶路，一边锻炼自己，以图在进入武府之时，能有更好的表现！
叶大夫当年，有“寂刃霜雪，千里追月”之称，身法造诣自然是极高的！陆羽在矿场之时，也曾请教过叶大夫，叶大夫却说自己的身法武技，并不适合陆羽。最后反倒是教了陆羽一些闪、展、腾、挪的身法基础。
据叶大夫所说，任何武技，无不以“力”与“敏”为基础，再高明深奥的武技，没有力量、速度的配合，也只是花架子罢了！
陆羽长于力量，并且自小在山中长大，经常的攀山越岭，自以为身手也算灵活。但在叶大夫眼里，其却是“力量不错，身子蠢笨！”
是以叶大夫特意教了其闪展腾挪之术，嘱咐其勤加练习！
就这样，陆羽借着在山中赶路的时间，纵跃飞腾的练习身法基础。遇到有灵力光点蕴藏之处，就停下来，配合新酿的下品猴儿酒修炼吸收。
其还是记着叶大夫的嘱咐，遇到山中有人，不管其是不是武者，都尽量避开，免得多生事端，误了自己行程。
如此修炼赶路之下，时光过得飞快，转眼间，已是二十多天过去！
这一日，陆羽翻过一道山岭，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城廓，似乎连绵不尽！
捏了捏拳头，陆羽心中暗道：“冀州武府，我陆羽，来了！”
第二十一章 报名测试
这二十多天里，陆羽一边赶路，一边勤加练习身法，吸收灵力光点，隐隐感觉，身体又有突破的迹象。
包裹里的新酿下品猴儿酒，只用去了约莫两三成的样子，怀里的小半瓶，更是丝毫未动！
陆羽始终觉得，自己目前的修炼方法，恐怕是对猴儿酒的很大浪费，若是有了修炼法决，配合猴儿酒，应该会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那小半瓶品质更好的猴儿酒，陆羽打算，得到法决之后，就试试突破武者二阶！
想了一阵，陆羽飞身跃起，向山下奔去。
“望山跑死马”！站在山顶看那片广大城廓，也是如此。看着近，实则还有二十多里的路程。
陆羽脚程飞快，小半个时辰之后，其已然处身冀州府城的外围。
问明路径，陆羽顺着官道，径直向府城内而去。
约莫又是小半个时辰，陆羽来到冀州府城之下，眼望那高大城墙，其也不由得驻足感叹不已！
只见那城墙，通体为一种黑色巨石砌成，足有六七丈之高，看城墙厚度，约莫也有两三丈宽！不少披甲执刃的府兵，正在城上来往巡视。
感叹了一阵，陆羽举步入城。
如今大良国承平已久，除了在西部边境一直和贪狼部落为仇，小规模战斗不断之外，已是多年没有大的战事。
这冀州府城，离边境很远，是以对出入城廓的盘查，也是并不很严。
城门守卫盘问几句，知道陆羽是前来参加武府测试，也就痛快放行了。
进入城门，陆羽不由得又是一阵感叹。
方才进入城门，其略略感应了一下，那普普通通的城门守卫，居然都是武者修为，还不是陆羽这种初入武者，起码在二阶以上！
沿着大街前行，陆羽一路询问之下，终于来到一片巨大院落之前。
那院落正门高大巍峨，青玉门匾之上，镌刻着四个大字“冀州武府”！
据刘长峰、叶大夫两人所言，此处只是冀州武府在府城里的接待之所，真正的武府修炼之地，尚在冀州府城之后的伏牛山麓。
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是赶到了此处，陆羽忍不住一阵激动。
向大门外的一间门房看去，只见那里，正有着十几名少年、青年在排队等候。
陆羽也走到队伍站下，静静等待。
时候不大，那门房“吱呀”一声，打开一扇窗子，一名老者在内里一张桌子之后坐下，淡淡道：“报上来历、姓名、年龄！”
排在队首，约莫二十来岁的一名青年，赶紧道：“河间张宝，二十一岁。麻烦前辈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可有荐书？”
那青年早已有所准备，闻言赶忙递上一封纸笺，道：“有的。”
老者接过，扫了一眼，放在一边，向那青年道：“伸过手来！”
那青年赶紧将右手探入窗口之中，老者伸出三根手指，轻轻在那青年脉门上一扫，点了点头道：“可以。”青年赶忙缩回右手。
那老者提起朱笔，在一张白纸上刷刷刷的写下一行大字，递了出来道：“五日后再来！”。
那青年连忙答应，双手接过白纸，向老者再次道了谢，然后走出队伍。
看了看白纸上面的字，那青年微有些失望的样子。又扫了一眼其余排队的人，青年摇了摇头，起身离去。
那青年从旁经过之时，陆羽在他手中白纸上扫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河间张宝，二十一岁，武者一阶，普通！青铭商会张合荐”的字样。
前来报名的，多数是有备而来，对武府招收要求都是有所了解，即便如此，前面十五个人之中，还有三人被淘汰下去。
陆羽只看到有一名二十八岁的一阶青年武者，是因为年龄过大，其他两名少年，却是不大清楚原因。陆羽同时也注意到，这三人，都是没有荐书的！
很快，前面之人全数报名完毕，其中十二人拿到白纸，面上神色有喜有忧。其中以排在陆羽之前，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最是兴高采烈。陆羽扫了一眼，发现其竟是得了个“精英”的评价！
看看轮到自己，陆羽将荐书递上，口中道：“元县陆羽，十五岁。”
老者点了点头，拿起荐书扫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陆羽一下，笑道：“元岭矿场？矿工？”
陆羽点了点头，道：“是的。”同时递上右手。
老者同样的在陆羽脉门上一扫，眼中微微一愕，随即收回手指。
提起笔来，老者在纸上写道“元县陆羽，十五岁”，略微迟疑了一下，其接着写道“武者一阶，预备精英！元岭矿场刘长峰荐。”
陆羽心里一沉，接过白纸，走到一边。
按照刘长峰、叶大夫的说法，这初次报名测试的评价，是就高不就低的，只要有成为精英学员的可能，就会写上精英二字！
这也是为了提示下一轮主考，对这个报名学员进行重视！
就像方才的那名评价精英的少年，在下一轮测试之中，也不过只有七八成的机会，再次得到精英的评价！
而像陆羽这种，只得到预备精英评价的报名者，怕是下次考核中，再次得到预备精英评价的机会，连一半都不到！得到精英评价的机会，更是连一成都不到！
陆羽站在一边，脑中思索道：“离开矿场这段，我自觉实力大有进境，怕是离武者二阶已然不远！为何连叶伯伯、刘长峰的预期，都达不到！”
不等其细想，身边已有人为其解惑！
只听先前获得精英评价的那名少年，瞅了瞅陆羽手中白纸，哈哈笑道：“哈哈，你一个矿工，自己还不明白么？”
陆羽一愕，偏头看向那少年，诚心请教道：“请问这位兄弟，武府招收学员，不是一向一视同仁的嘛？”
“当然，我冀州武府，对精英和天才学员，都会倾力培养。但是，‘打铁还得自身硬’！自身的出身背景，也是决定之后修炼之路的重大因素！修炼就是修资源！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那少年嗤笑道。
陆羽有些明白了，不过其心里，却是莫名的有些憋闷。其不禁喃喃自语道：“原来‘打铁还得自身硬’，这句话，还可以这样解释！”
那少年傲然道：“当然，这句话，就是我武府之主，‘暴雨皇家枪’大人，数年前武府上任之时所说！”
“暴雨皇家枪？”陆羽自语。
那少年小脸抬得很高，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清风王者剑，暴雨皇家枪！说的就是我冀州府主，和冀州武府之主！这两位大人，并称冀州天柱，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无知之极啊！”
第二十二章 千山暮雪
陆羽自小就沉稳独立，当然不会和这少年一般见识。
闻言点了点头道：“受教了，多谢！”
说完便自顾离去，弄得那少年一脸愕然。
那门房里端坐的老者，将两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得对着陆羽背影微微颔首，口中自语道：“不错，小小年纪，性子却是这般沉稳！矿工出身，十五岁就将突破二阶武者，天赋也是极好的！可惜规矩就是规矩，本届武府之主的谕令，谁也无法违背。”话到此处，老者看看已经无人再来报名，便是闭上双目，自顾养神。
陆羽离开此处，并未寻找客栈住下，只因再过两日，就是月圆之时了！
一路走出城门，陆羽在府城的外围转了一圈，购买了一应所需之物。府城不是元县可比，此处来往武者极多，陆羽不想特立独行，想了一想，雇了一辆大车，将各种物品装上，指挥车夫，向着他进入府城之前，待过的一片山岭行去。
到了山脚，陆羽付了车钱，打发车夫离去。
见车夫走远，其将一应物事整理一番，或背或扛的带在身上，往山上走去。
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陆羽翻过一片山岭，来到一片悬崖之处。
这悬崖之后的山阴之处，有着一个山洞，陆羽来时，无意之中发现此地。
此处人迹罕至，正是他在月圆之夜，再次酿制猴儿酒的理想之所！
先是进入山洞，查看一番，确定无人来过，陆羽才放了心。
将一应物事搬入山洞之中，找来一块大石，将洞口封闭，只留一道缝隙。
看看无甚遗漏，陆羽盘膝坐下，先是吃了一些干粮、肉脯，喝了点清水。随即将两大袋各色鲜果取出，开始除去果核。
府城远不是元县县城可比，此刻早已入冬，按说应该早已没有鲜果才是，但商家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这些果子保存的犹如刚刚采摘一般！就是这价格，比秋天之时，贵了数倍。
对酿制猴儿酒，陆羽如今已是熟悉无比，各项准备，很快完成。
将果子放入木桶，开始慢慢搅拌。
两日过后，不断搅拌果酱的陆羽，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
数个时辰之前，外面天色就开始慢慢阴沉下来！这会儿不单没有好转，还有越来越大的寒风刮了起来！
估摸着，再有不久，就是天黑之时了，看这样子，今晚怕是不会再有月色，也不知道石珠还能不能再转化果酱了！陆羽越来越是担心起来。
天黑了下来，陆羽将石珠从腰带之中取出，放入木桶之中，抱着一丝念想，静静等待。
半夜之时，陆羽透过石头缝隙，向外观看。
只见密密麻麻，一片片的银白精灵，在黑夜中飞舞而落，竟是下起雪来！
陆羽回头看看那一大桶果酱，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夜很快过去，陆羽的一丝念想，也完全随之破灭！
没有月色之时，石珠果然是无法显化神异的。
外面天色渐亮，大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连续两天多没有合眼，陆羽也感觉十分疲累，索性就在山洞之中，躺下休息。
醒来之后，陆羽轻轻搬开洞口大石，只见洞外依旧是大雪纷飞，放眼望去，天地之间，一片银白苍茫之色。
走出山洞，发觉外面积雪，已有尺许之厚！
望着远处连绵一片，白茫茫的群山，陆羽感觉心情舒畅无比。
嘴角微微翘起，其不由得想起幼时和父亲玩雪时的情景。
陆羽自小喜欢下雪天，只因每逢下雪，矿上就无法干活，这样一来，陆天青就会有一两天的时间，在家陪着陆羽。
眼角微微一动，陆羽心中猛地一紧，回头望向头顶的悬崖之处！
只见那悬崖之上，不知何时，竟是站立着一名白衣少年！
那少年背负着双手，悄然站在崖边，双眼向远山眺望，似乎正在欣赏这难得一见，千山暮雪的胜景！
从陆羽之处看去，只能看到那少年侧脸，只见其面色如玉，睫毛纤长，似乎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那少年似乎此刻方才发现崖下的陆羽，慢慢的偏过头来。
“好一个俊秀少年！”陆羽不由得心中暗赞一声。尤其是那少年一双微蓝色的眸子，让人看上一眼，就似乎要陷入进去！
陆羽赶忙抱拳道：“这位兄弟勿怪，在下不知兄弟在此处赏雪，打扰了！”
那少年面色不动，扫了陆羽一眼，身子一晃，便是到了十几丈之外，几个晃动间，已是消失在茫茫雪雾之中！
陆羽忍不住脊背发寒，这少年看上去年纪轻轻，不想竟是如此厉害！
稳了稳心神，陆羽重新进入山洞，将所购的一应物事，连着一大桶果酱，一齐抛到悬崖之下。取出一些干粮肉脯，陆羽边吃边想道：“原本打算这两日再次酿成灵酒，就在这山中尝试突破二阶，现在看来也是无望了！反正我来武府，首要是获得修炼法决，那些武府资源，未必及得上我这下品猴儿酒！”
看着漫天纷飞的雪片，陆羽心中又想：“听叶大夫说，这第一次报名测试，只算是摸底统计，后日开始的连续三次测试，才是正餐！这雪也不知道何时才停，我得提前回到府城，做些准备才是！”
念及于此，陆羽风卷残云一般的吃完干粮肉脯，起身往山下走去。
此刻大雪已然及膝而深，下山之路极为艰难。走到山脚之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陆羽发足狂奔，终于在城门将闭之时，回到府城之内。
四下寻找，陆羽打算寻家客栈住下。
哪知问了好几家，竟是家家客满！原因是武府招收学员期间，整个冀州的年轻武者集中于此，再加上大雪一直不停，有些城外的住户，不想冒雪回家，也在城里客栈住下。如此一来，才导致一房难求！
陆羽心中一阵郁闷，心中暗想道：“早知道就在城外住下了！”不过此刻城门已关，后悔已晚。其只好一家家的慢慢询问。
找到第十家客栈之时，那店里伙计正在准备关上大门，陆羽一叹，正要离去之时。却听那伙计在后轻轻招呼道：“这位公子，可是要住店？”
陆羽心中一喜，转头问道：“可有客房？”
那伙计往店里偷偷张望了一眼，低声道：“客官可愿与人同住？”
第二十三章 少年江易水
陆羽不由得犹豫起来，那伙计在旁说道：“那是一间四人大房，干净宽大。前面的客人，也是个少年公子，应该不难相处的！这大雪之下，恐怕是家家客满！公子可不要错过啊！”
陆羽微微点头，向那伙计道：“你须得和那客人说好！”
那伙计大喜，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公子要住几日？”
陆羽想了一想道：“就住两日罢！”通过下一次测试之后，陆羽就打算出城居住。
那伙计微有些失望，道：“这几日客房涨价，须得每日一两银子，公子还须现在先付！”
陆羽点了点头，客房涨价，他走了这么多家客栈，倒是道听途说了一些。
付了二两银子给伙计，那伙计将客栈大门关上，只留了一道小门，然后将陆羽引到了楼下一间客房之中。
那伙计倒也没有说谎，这间客房确实十分宽敞，收拾的也很整齐干净，房中还有淡淡馨香，也不知是撒了何种香粉。
东侧的桌子上，摆着两盏晶灯，照的屋内十分明亮。
这晶灯，陆羽也在刘长峰住处见过，据说是一种特殊狼油为燃料，配合一种晶石为罩，也是很奢侈的一样东西！
点了点头，陆羽还算满意，回头向那伙计问道：“之前的客人，去了哪里？”
那伙计连忙道：“本店并不经营餐点，那位公子想是外出用饭去了。”
陆羽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看东侧的桌子上，放着少许物品，想来是那先前客人的。
将自己的行李，在西侧桌子上放下，陆羽问明了浴房所在，然后便打发那伙计离去。
到浴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物，陆羽回到房中，发现那先来的客人，还是没有回来。
陆羽随意的在那客人的桌子上扫了一眼，却是微微一震。
那桌子之上，放着一张纸笺，上面有些凌乱的写着一些字。其中，有“三叶石兰果”五个大字，却是让陆羽一惊。
这三叶石兰果，乃是猴儿酒传承记忆里，酿制上品猴儿酒的一样主材灵果！
此果生在一种灵石之上，只有三片叶子，五十年开出一朵蓝色之花，一百年结成一颗蓝色之果，故此才叫做三叶石兰果！
此果果实极为坚硬，酿制上品灵酒，记忆里需要整整三年，就是因为此果难以溶解之故！
这还是陆羽第一次，在现实之中，见到此果的字样！
犹豫了一会儿，陆羽还是抵不住好奇之心，来到那桌子跟前，拿起那张纸笺。
看了一阵，陆羽神色有些古怪起来。
这纸上，以三叶石兰果为中心，写着不少灵药、灵材的名称！
其中，陆羽也听说过几样，一些是来自传承记忆，一些是之前听说过的。
看这样子，这纸笺主人，是想以灵药将三叶石兰果，炼化成为灵液！
可是……可是这……
陆羽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想要溶解这三叶石兰果，用龙胆果、苦参灵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用上化骨草！这化骨草，不是天下奇毒么？”
摇了摇头，陆羽将纸笺重新放在桌上，然后回到自己的床边，靠着被褥躺下，静静思量之后的测试。
陆羽躺下不久，那客栈开启的小门，突然走进一名俊秀少年。
那伙计赶忙迎上前去，对那少年低语了几句。
那少年眉头一皱，怒声道：“你竟将我包下的客房，又转租给别人一半？”
那伙计赶忙双手连摇，急声道：“公子请小点声，小的实在是因为家里老母病重，无钱医治。这才想趁着掌柜的不在，捞些银钱的！”
那少年并不说话，眼中忽然闪出一丝蓝芒，那伙计随即眼神一黯，口中竟是喃喃的，把刚才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少年脸上怒意渐消，翻手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扔在那伙计脚下，自顾往客房走去。
陆羽早在那少年说话之时，已然睁开双眼，此刻听到外面脚步声响，不由得站了起来。
“是你！”看到那少年走入房中，陆羽不由得吃了一惊。
原来这少年，竟是今日其在悬崖之畔所遇之人。
那少年似乎也是有些意外，不过却是并未说话，自顾走到自己那边，在桌前坐下。
陆羽微有些尴尬，不过转念想到是自己占了人家房间，换了自己，恐怕也有不快。见那少年无意理会自己，陆羽也自顾和衣而卧，闭目躺在床上。
过了一阵，听到那少年拿起纸笔，又开始写写画画起来。陆羽双眼微眯，看那少年靠近桌上晶灯，似乎又开始思索如何溶解那三叶石兰果起来。
因为猴儿酒传承的缘故，这个方法，陆羽恰好是知道的，有心提示两句，又不知道这少年研究此果，到底是为了什么缘故，想了想还是放弃多管闲事。
这样渐渐的，陆羽也是进入梦乡。
“呲啦，呲啦”半夜时分，陆羽给这声音惊醒，扭头一看，见那少年眉头紧皱，口中喃喃自语道：“该死的老鬼，总是出这些古怪题目难为我！哼！”
陆羽也不说话，起身出门小解。
等回来时，陆羽忍不住又是扫了那少年手中纸笺一眼，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那少年将三叶石兰果和化骨草圈在一起，已然开始思索化解步骤了！
陆羽忍不住出言道：“这位兄弟，这化骨草是天下奇毒，你如此一来，岂不是毁了这珍惜的灵果！”
那少年猛地回头，目光凶狠的盯着陆羽，说道：“要你管！”
陆羽吓了一跳，赶紧回到自己床上躺下，闭上双眼。
过了一会，只听“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那少年又取出一张白纸，开始演化什么。闭目躺了一会儿，陆羽觉得胸中微微憋闷，根据传承记忆，这三叶石兰果极为难得，将级妖兽也是难得弄到一枚，而炼制上品猴儿酒，材料却不是那么随意的，三叶石兰果必不可少。
对这少年如此暴殄天物的行为，陆羽实在有些可惜。
想了一想，陆羽眯着双眼，假装发梦，喃喃自语道：“我若要溶解三叶石兰果，就以苦参灵为引，浸泡三日，在加入火元果相激，等三叶石兰果颜色微红，再加入龙蜒果缓缓溶之！”
说完赶紧闭紧双目，假装熟睡。
“腾”的一声，那少年似乎从椅子猛地站起。陆羽心中忐忑，不言不动，假装不知。
过了一阵，那少年似乎对陆羽这“无赖”性子没了办法，只得轻轻坐回椅上，又开始写写画画。
陆羽心中一松，渐渐睡去。
第二日一早，陆羽被一阵收拾行李之声吵醒。
睁眼一看，见那少年正在收拾桌上物品。
见陆羽醒来，那少年面无表情的偏头道：“我叫江易水，你叫什么名字？”
陆羽赶忙起身，拱了拱手道：“在下陆羽！”
“陆羽……”
停了一停，那少年似是自言自语道：“行万里路，不如路遇一言！好名字！”
陆羽赶忙拱手道：“不敢当！”
那少年依旧是面无表情，向陆羽问道：“你是来加入这冀州武府的吧？”
陆羽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少年已将行李整理已毕，向着陆羽缓缓道：“我这就回去试试此法，若是有效，必会有你的好处！若是消遣与我，哼！”
说完，那少年斜了陆羽一眼，转身离去。
陆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想道：“做好事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凶险了！”
想了一会儿，陆羽将这些念头甩开，转而自语道：“明日就是天赋测试，也不知道我的修炼天赋，到底如何？”
第二十四章 精英（上）
这武者天赋，共分九品。九八七品，是为下品天赋。六五四品是为中品天赋。而三品以上就是上品天赋了。
绝大多数武者，都是下品天赋。中品的只是少数，中品之中达到四品的更是极少数。一般达到四品天赋，就有机会成为天才学员。三品天赋，必然是天才学员。二品天赋的，堪称天才之中的天才，整个武府，都没有几个！
前次到元县，因为心急为父亲购药，陆羽并未前去测试。
后来陆羽回到矿上，和刘长峰、叶大夫的数次交谈中，也知道了元县的天赋测试，可信度极差，实际就是个骗人的玩意儿！
对天赋测试这一项，陆羽没有什么把握。想了一想，陆羽决定，这一日就在府城外继续练习身法基础。
一日时间，很快过去。
到了第二日，陆羽早早起身，来到冀州武府之前。
只见那武府门外，和那日测试之时，完全不同！
虽然时间尚早，那武府门前，已是聚起了二三百名前来测试的武者。
这些武者分成大大小小的圈子，正在彼此交谈议论。
陆羽在此处并无熟人，正想找个角落站下等待之时，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微胖少年，笑呵呵的，从人群中迎了出来。
微胖少年远远的，就冲陆羽拱了拱手道：“敢问这位兄弟哪里人氏？”
陆羽也回了一礼，道：“在下元县人。”
微胖少年顺手往一个角落一指道：“元县的测试学员，都在那里！”
陆羽往那处看了一眼，只见有两男一女三名少年，站在那里。
陆羽出身矿工，当然不会认识他们。看了一眼之后，陆羽回头向微胖少年再次拱手道：“多谢兄台指点。”
说完，却是自顾找了个角落，站了下来。
那微胖少年，也不以为意，摇头一笑后，回到了自己的圈子。
前来测试的武者学员，依然是络绎不绝的前来，那胖少年每当有较为年轻的武者来到，都会上前搭讪两句，有些喜好交际的武者，便会加入他的圈子。
如此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前来测试的学员们基本到齐，人数不再增加。
陆羽看了看人数，黑压压的一片，约莫有千人上下，将武府门前，十几丈宽的街道，都拥堵的水泄不通。
整个冀州，有大小数十个县域，每年能够来此参加测试的，只有这区区上千人，足以说明武者的稀少了！
那胖少年也看到人数不再增加，清了清嗓子，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在武府门前的台阶上站下，那胖少年大声道：“各位冀州的武者英才们，欢迎来到我冀州府城！”
台下不少武者少年，都和其打过招呼，闻言慢慢静了下来。
那胖少年等人群平静下来，拍了拍胸脯，大声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下叶三品！最爱结交朋友，我爹叶百万，就是这府城首富！各位兄弟姐妹远来府城，若是有甚难处，尽可来找我叶三品，但凡我叶三品能够做到的，必不叫各位兄弟姐妹们失望！”
人群之中一阵骚动，府城叶百万之名，却是有不少人都听说过。当下就有不少武者学员，出言向其道谢。
那叶三品满面春风，向众人摆了摆手，道：“大家静一静，我叶三品还有话说！”
人群很快静了下来，那叶三品正要说话，却听人群之中，有人嘿嘿一笑道：“侯二，你看这胖子，一口一个叶三品，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三品天赋啊！你以后可不要学他，多学学你家少爷，你看少爷我，一样的三品天赋，却是从来不在人前显摆！”
这人声音不大，却是恰好让这武府门外的千名武者学员都能听到！
“轰”人群中一阵大哗！叶三品却是面色不变，向人群中看去。
“三品……”陆羽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忍不住向那说话之人看去，只见其个子不高，是个面皮微黑，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
这黑脸少年，此刻正向身边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继续说道：“再者说了，堂堂三品天赋，却是到了这种年纪，才成为武者一阶！嘿嘿，怕是生性懒惰，四体不勤的缘故罢！再好的天赋，又有何用！”
这一下挠到了叶三品的痛处，其不由得脸色涨红起来。其正要出言反驳，却是听到身后的武府大门，“吱呀呀”一阵大响，缓缓打开。
“肃静！”两名身穿教习服饰的中年武者，从大门走出，其中一人，向着台阶下喝道。
叶三品赶紧走下台阶，人群也登时肃静起来。
两名中年教习走出大门后，往两边一分，还是先前说话之人大声道：“将报名测试结果拿在手上，排好队伍，开始准备测试！”
人群一阵骚动，最后，前面的武者学员，排成两队，一叶三品和黑脸少年为首，进入武府。
路过那两名中年教习，叶三品和黑脸少年，分别将手中白纸递上。中年教习接过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两人跨步进入武府大门。
如此足足半个时辰之后，所有武者学员，才全部进入武府大门，来到一处偌大广场之上。
陆羽站在角落，却是排在了最后一批。
等所有人统统进入，那两名教习，也重新来到众人之前。
指着身边一方一人多高的物事，高声道：“此乃测灵台！稍后，被念到名字的学员，上前将右手放在这块绿色晶石之上，然后将心神集中在右手掌心之内即可！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上千名学员一齐回答，颇有一股声震天际的气势。
那教习点了点头，转身向广场中的一处房舍躬身道：“本次参加测试的，共有一千零八十四人，现已到齐，请隋祭酒前来主持！”
“哗”那房舍一处屋内一开，一名高大青年走了出来。
那青年来到那“测灵台”之后坐下，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道：“那便开始罢！”
那中年教习再次恭敬一礼，然后回身向着人群高声道：“府城叶福！”
那先前的胖子叶三品，赶忙走上测灵台，将手掌放下，片刻之后，只听那中年教习高声道：“府城叶福，三品天赋，天才评定！”
那叶三品哈哈一笑，在一众学员的羡慕声中，赶忙退到一边。
“府城侯庆，三品天赋，天才评定！”
那黑脸少年，也是洋洋得意。
“礼县郭松，八品天赋，普通评定！”
“曲县牛宝生，九品天赋，普通评定！”
……测试进展很快，不过由于人数众多，近一个时辰之后，还是有一半学员，尚未测试完成。
“襄阳何彩儿，二品天赋，天才评定！”那中年教习，语声微微激动，高声喊道。
“轰”，测试过和尚未测试的两大群武者学员，都是爆出一片哗然！
众人都向站在测灵台旁边，一个身材娇小，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看去……
第二十五章 精英（中）
那少女有些腼腆，见众人一齐看过来，不由得小脸通红，低着头摆弄裙裾。
那坐在一旁的隋姓祭酒，原本对测试一直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此时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一旁的那名中年教习，是个很有眼色的人，见此赶忙走了过去，将那少女何彩儿的报名纸笺，递了过去。
那隋姓祭酒伸手接过，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向着那少女道：“何彩儿，你过来！”
那少女听到召唤，赶忙走上前去。
那隋姓祭酒，缓缓道：“我名隋志成！是这冀州武府祭酒之一，你，可愿拜我为师？”
“轰，”人群一阵大哗，不少有见识的测试学员，都是大为吃惊！要知这武府祭酒，类似于某些江湖门派之中的供奉！即使当代武府之主，也要对其抱持几分敬意，并不是可以任意差遣的！
那何彩儿也是吃了一惊，瞪大一双俏目，呆呆的望着那隋志成祭酒！
隋志成等了一会，见少女兀自呆呆站着，不由得笑道：“何彩儿，你可愿拜我为师？”
少女猛地醒了过来，双膝跪倒在地道：“彩儿愿意！”
隋志成哈哈大笑，显得极为高兴，冲着少女摆了摆手道：“彩儿，你先过来，拜师之礼，稍后再行！”
何彩儿赶忙点头答应，站起身来，走到隋志成之后站下。
人群之中不由得又是一阵骚动，测试学员们都是羡慕不已！
隋志成冲着两名中年教习摆了摆手，其中一名教习，赶忙大声道：“肃静！测试继续！”
“府城罗信，七品天赋，普通评定！”
“义县林子义，五品天赋，精英评定！”
原本之前的测试，每有精英评定之人出现，人群之中，也会有些羡慕之声，但此刻有何彩儿二品天赋珠玉在前，似乎四、五、六品天赋，也显得普通寻常了！
“义县何明，不入品，淘汰！”
人群之中，又是一阵喧哗！
陆羽也是吃了一惊，他倒没有从叶大夫、刘长峰那里，听说过天赋测试还会被淘汰！忍不住向身边之人询问。
倒是真有人知道此事，原来没有修炼天赋的普通人，也是可以成为武者的，一般是服用了某些灵药灵材，突破成为武者，不过这样的武者，大多不能够吸收灵气，或是吸收速度极慢！武府自然是不会招收这样的学员的！
知道此事之后，陆羽心中，也不由微微忐忑起来。
他自觉能够成为武者，多赖猴儿酒之力！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这人一样，惨遭淘汰！不过自己之后倒是能够感应灵气，并且也可吸收，只是没有猴儿酒辅助之下，炼化极慢罢了！
这之后的测试，竟是连续出现了五人，因为没有天赋而被淘汰！许是这些测试学员，知道自身情况，故意排在众人之后的缘故。
测试进展极快，又是大半个时辰之后，排在陆羽之前的，已没有几人。
“河间李明，八品天赋，普通评价！”
“元县陆羽”
听到自己名字，陆羽走到测灵台之前，扫了一眼，只见那测灵台之上，嵌着一块绿色晶石，晶石之后，竖起一方标尺，标尺中间，有着一道密闭细槽，而那细槽旁边，则是标记着九道刻度，看起来，应该是代表着九种天赋！
此刻不及细想，陆羽学着之前学员一样，右手手掌贴在那绿色晶石之上，然后将心神，向掌心之中凝聚。
只见那细槽之中，冒出一道细细青气，缓缓向上涌动。
“九品……”青气很快越过那代表着九品的刻度，陆羽心中略松了一口气。
“八品……”青气继续向上，越过八品刻度。
“七品……”青气徐徐上升。
正当此时，却是异变陡起！
陆羽藏在腰带之中的石珠，忽然微微一暖，一股热流猛地从小腹升起，迅捷无比的冲向右手掌心之处！
“嗤”那细槽之中的青气，竟是发出一声轻响，瞬间加速，向前冲去！
“六品、五品、四品、三品、二品……”只是眨眼之间，青气已然冲过了二品刻度！
“这……”在旁边监看的两名中年教习，都是面色微变！
虽然之前就有何彩儿测出二品天赋，但那测灵石发出的青气，也是缓缓而行，慢慢跨入二品的！哪像如今这样瞬间冲过！似乎自从有这测灵台以来，还从不曾出现过如此诡异之事！
只见那青气，冲过二品刻度之后，丝毫不停，竟是向着一品冲去！
“一品！”两名中年教习，都是失声叫道！
周围有不少排在前面的测试学员，此时也已看到了这惊人一幕。
“一品？”
“有人测得一品天赋！”
“怎么回事？”
“哗”原本在一旁观看的测试学员，迅速向中间围拢过来。
当那测灵石冲过一品刻度之后，坐在后面的隋志成也是猛地站起。
此时隋志成看到人群拥挤过来，眼看就要引起混乱，其不由得双眉一挑，双臂猛然抬起，在空中一分一划，竟是放出一个肉眼可见，金蒙蒙的光圈出来。
“退后！”随着其一声大喝，那光圈猛然胀大开来，将陆羽、两名中年教习，以及测灵台罩在其中。
“嘭嘭嘭……”后面的测试学员往前拥挤之下，前面的学员收不住脚步，却是纷纷撞在金色光圈之上！
那光圈摇晃不停，却是硬生生的将数百名学员的冲击之力，强行阻住！
不过此刻，却没有人去惊讶隋志成所显现的惊人实力，因为，那测灵台上，又有异变发生！
那一品刻度之后，尚有一小段空槽，这瞬息之间，那青气冲过一品刻度后，仍是不停，最后，
“啪”的一声，那密闭细槽，竟是猛然爆裂开来！
这一下变起肘腋，陆羽赶忙缩回右手，心中嘭嘭直跳！
那两名教习也是目瞪口呆，看着那已然损坏的测灵台，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静！偌大的广场，看到这一幕的学员们，全部是瞠目结舌，呆立当场。
那祭酒隋志成，却是最先反应过来。
其身影一闪，来到测灵台近前，只见那标尺之中的细槽，已经完全爆裂开来，在看那绿色晶石，似乎都是黯淡了几分！
隋志成不由得双眉微皱，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陆羽！
第二十六章 清风王者剑
不等陆羽有所反应，那隋志成，已是“嘭”的一把，抓住其右腕。
陆羽一惊，本能的使力往后一夺，却感觉那隋志成之手，犹如铁箍一般，根本是丝毫反抗不得。
那隋志成手指在陆羽脉门之上，感应了片刻，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又恢复了一副淡然的样子。
松开陆羽右腕，隋志成转向身边的一名中年教习，缓缓道：“张教习，这测灵台，用了还不到两年罢？”
那张教习额头微微见汗，口中支吾道：“这……那个……”
隋志成眼神渐冷，声音冷厉道：“到底是也不是？”
张教习额头冷汗滚滚而落，沉默了一会儿，咬了咬牙道：“禀告隋祭酒，此事虽然是我经办，但是具体情况，还需询问良总教习！”
隋志成微微一愕，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这良总教习，名叫良云。和冀州武府之主良震一样，都是大良皇族血脉。这良云为人极为好财，事情牵连到他，隋志成也已然明白了几分。
他刚刚检查过损坏的测灵台，就隐隐感觉，这应该不是刚刚使用两年之物。
此时众目睽睽之下，涉及武府脸面之事，隋志成不好当众深究。
向广场上的人群扫了一眼，其转头向另一名教习道：“铁教习，将尚未完成测试之人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那另一名姓铁的教习，赶忙点头答应，转身向着人群高喊道：“已经通过测试的学员，后日再来此处！都散了罢！”
从那测灵台爆裂损坏开始，广场上的测试学员们就纷纷屏息观看事情发展，此刻见主持教习说话，才一边彼此窃窃私语，一边武府大门走去。
不少人，都是回头望向兀自站在测灵台之旁的陆羽，眼神之中，有着各种复杂之色……
等完成测试的学员们全部离去，广场上的学员，加上陆羽，也只剩下数十人而已。
隋志成扫了一眼留下的学员，道：“今日事发突然，武府会暂且将各位的测试评定，保持不变！各位学员，可有意见？”
留下的学员们，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出声，表示接受隋祭酒的安排。
隋志成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后日各位便继续参加测试，武府会尽快安排新的测灵台，到时再为各位学员补上天赋测试！”
顿了顿，隋志成指了指陆羽，道：“你留下，其他学员，也都散了罢！”
等其他学员离去，隋志成微微一笑，对着陆羽道：“元县陆羽？”
陆羽点了点头。
隋志成又道：“你报名测试的评定，是预备精英。但这天赋测试的结果，却是无法评定！我意，先将你按照精英学员评定，你意下如何？”
从测试异变开始，陆羽心中一直紧绷。
他心里最是清楚，这测灵台，是被其腰带之中的石珠所毁！
此刻见有关这测灵台，也牵出了其他一些武府隐秘，陆羽心中也是微微一喜。
不管如何，石珠都是其最大秘密，容不得丝毫差错。
想到此处，陆羽向着隋志成一躬道：“弟子谨遵隋祭酒安排！”
隋志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向着陆羽微微点了点头，又向那铁教习道：“张教习，你去安排一下，这两日，就让陆羽在武府暂住，等后日力量测试之后再说。另外，在我的院子里，给彩儿也安排个房间。”
那张教习此刻巴不得赶快离开此地，闻言答应一声，走到陆羽跟前，低声道：“陆羽学员，何彩儿，你们跟我来！”
陆羽心知此事不会如此简单的烟消云散，见此也并未多说什么，跟着那姓张的教习向广场之后，一片房舍之中走去。
何彩儿也向隋志成拜别，跟着两人离去。
一路之上，何彩儿不断的偷偷观看陆羽，满脸好奇之色。
等三人走远，隋志成的脸色又是沉了下来。
“铁鹰，你速速赶往伏牛，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良府主！”隋志成向着剩下的那名教习道。
那铁鹰教习答应一声，快步走出大门去了。
隋志成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自语道：“此事还须报于州府大人得知！”
想到此处，隋志成人影一闪，出了武府大门，向着城中而去。
不多时，其来到一片巍峨广大的院落之前。
不待门人通传，隋志成直接往里行去。
两边守卫的武者，见是隋志成，连忙躬身让路，口中道：“隋祭酒，大人正在厅中会客！”
隋志成随口问道：“所会何人？”
那守卫回道：“武府良府主，还有良总教习。”
隋志成微微一愕，心道：“这倒是巧了！”
略略思索了片刻，隋志成点了点头，径直往大厅走去。
来到大厅之前，隋志成略一犹豫，在厅外朗声道：“洛大人，隋志成求见！”
厅中随即有人笑道：“志成，快进来罢！我们刚还说到你呢！”
隋志成跨入大厅，只见厅上正坐着三人。
主位之上那人，一身青色官服，中等身材，相貌儒雅，双眼有神，颏下三缕黑须，面上带着淡淡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此人，正是当今冀州州府，有“清风王者剑”之称的洛清风。
客座首位，却是坐着一名身材高大威猛的虬髯大汉，正是当今冀州武府之主，有“暴雨皇家枪”之称的良震。
良震下首，是个身材高瘦，身穿黄色教习服的中年人。隋志成一看，却是那武府总教习良云！
隋志成向洛清风、良震分别见礼，却是对良云不理不睬。
良云“哼”了一声，两人一向不睦，索性连见面之礼也都省了！
洛清风笑道：“志成，今日的天赋测试，进行的如何？”
隋志成正色道：“正要向州府大人、府主大人禀告！”
洛清风、良震都是微微一愕。
良震道：“志成，有事直说即可。”
隋志成答应一声，便把武府测试之中的情形，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两人听到竟有学员测试之时，超过一品，将测灵台损坏，也是大吃了一惊！
仔细听隋志成说完，良震道：“志成，你说检查之下，发现测灵台是十几年前的旧品？”
隋志成点头道：“正是！那测灵台仍在广场之上，府主可以亲自去验看！”
“胡说！”那总教习良云，忍不住满脸通红，豁然站起。
第二十七章 天才之会
隋志成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良震斜了一眼身边的良云，他两人身为堂兄弟，彼此之间也是极为了解，听了隋志成的说法，再看良云的表现，良震不说全信，但也是信了七八分。
当下良震一拍身旁的桌子，呵斥道：“良云，那测灵台是否为旧，难道还能逃过我和洛州府的眼睛！其中有何内情，你还是尽早说了为好！”
良云身躯一震，缓缓坐下。
武府所用的测灵台，乃是来自仙门，由高阶器师打造，花费极高！这测灵台按规矩，须得十年更换一次。但两年之前，到了测灵台更换之期，良云却是找了一名器师，简单翻新修复了一下，继续拿来使用！至于武府拨备下来的更换之银，当然也被其贪墨了下来。
这测灵台若不出事，以府主、祭酒的身份，自然不会认真去验看，但这才过去两年，偏偏这测灵台就出了事！
洛清风默然了片刻，却是缓缓道：“此事依我来看，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测灵台出了问题。二是……二是那学员可能身具传说中的‘妖族血脉’！”
这妖族血脉四字出口，整个大厅瞬间冷了下来。
妖族不必依赖修炼法决，天生便能摄取灵气，一些强大妖族，更是仅凭血脉之力，长大之后，便成为威压一方的“妖中之王”！
过了好大一会，还是洛清风呵呵一笑道：“其实我等也不必多想，据说身具妖族血脉者，脉象和人类完全不同，志成方才也是说了，他当时就验看过那名学员的脉象，和普通人并无区别！”
顿了顿，洛清风又道：“镇压妖族，全赖仙门之力！况且是否妖族血脉，更换一方测灵台，一试便知，我等也不必太过杞人忧天了！”
良震也在一旁点头道：“洛州府所言极是，这测灵台，须得尽快重新采买！”
偏头看向良云，良震又道：“此事还是交给你办！要不要武府再次出钱，你自己决定罢！”
说完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良云。
洛清风又是开口道：“此事不必过于紧张，今年的武府测试，还是一切照旧！至于这名叫做陆羽的学员，志成须得亲自留意一下！”
隋志成点头答应。
……
转眼间，又是两日过去。
这两日间，陆羽一直待在武府之中。
其所居房间，也有一些典籍，初时陆羽只是待在房里看书。
后来发现武府中人，并不禁止其出门之后，陆羽便也会来到广场之上，练习一下叶大夫所传的身法基础。
令其意外的是，有时隋志成在广场路过，竟会停下来，对其指点两句！
隋志成是何种修为境界，陆羽也不清楚。但仅从那日其所发出的金色光罩来看，陆羽猜测，恐怕这隋志成，应该是武者之上的练气期修士！
有了隋志成的指点，陆羽自觉大为受益，原本闪转腾挪之间的一些滞涩之处，也变得更加圆顺如意起来！
第二日天色全黑之时，陆羽想到明日的力量测试，便决定早早休息，养好精神。
……
就在陆羽回房休息之时，冀州府城的一处豪宅里，却是灯火大亮，五名少年男女正在推杯换盏，一片欢腾！
陆羽若在此处，便会发现这五人，赫然竟是天赋测试之时，取得天才评定的其中五人！除去何彩儿之外，叶福、侯庆都在其中！
另外三人，是两女一男，分别是河间李嵩，越县郭明月，葛县秦莹。
此时只听叶福放下酒杯道：“各位，不知道对那元县陆羽的天赋有何看法？”
那侯庆嘿嘿笑道：“能有什么看法？当时隋大人也说了，应该是那测灵台的问题。这种事也不是完全没有过。我看那陆羽的天赋，应该寻常，顶多五六品的样子！难道说十五六岁的一品天赋，会是武者一阶？”
叶福为人，似乎很有度量，虽然那日侯庆当众揶揄与他，但今日其还是请了侯庆到来。
闻言，叶福摇了摇头道：“虽然测灵台出错的事，也曾经出现过。但是测试天赋将测灵台冲爆，这种情况还是闻所未闻！我问过我爹，凭着他的交际见识，也是没有听说过此种情况！”
那一旁的河间李嵩，插言道：“那以叶兄的看法，那陆羽会是几品天赋？”
叶福道：“我爹在武府之中，也有些人脉。这两天打听了一下，那天我们所用的测灵台，确实是有问题的，应该是十几年前的旧东西！”
在座的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叶福续道：“虽是如此，武府的一些教习估计，能引发这老旧测灵台爆裂，这陆羽的天赋也应该不低才是！”
侯庆忍不住问道：“那这陆羽，可能会是几品天赋？”
叶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起码四品，很大可能是三品！甚至有教习分析，此子有少许可能，会是二品天赋！”
在座的几人都是一惊，李嵩忍不住道：“那岂不是说，这陆羽，也有和我等一争的资格？不对，其若是真的二品天赋，是我等没资格与其一争！”
叶福点了点头，缓缓道：“是啊，这天才学员所享的武府资源，远胜普通和精英学员！尤其是‘聚灵宝树’周边的屋舍分配，天才学员的屋舍距离宝树最近，而且只有六间而已！”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越县郭明月，此时忍不住道：“依着叶大哥所说，六间天才宝舍，何彩儿必然要占去一间，若是那陆羽天赋能有三品之高，岂不是说，我们之中，或许有人就会被其取代了！”
叶福再次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这次请大家来，一是为了叙叙武府同期的情谊！二来就是商量一下，保住我们的天才地位！”
几人沉默了片刻，侯庆又是嘿嘿笑道：“秦莹姐姐三品天赋，武者二阶！自然是未来的‘二号宝舍’之主！我侯庆虽然是三品天赋，一阶武者，但是年纪却小，保住一个名额，应该没有问题！既然武府同期的情谊已然叙过，我就不陪着大家了！”
说完，向其余四人拱了拱手，竟是自顾起身离去了！
见侯庆离去，葛县秦莹也是站起道：“大家虽然都是天赋惊才，但是天赋是天赋，实力是实力，我还要回去修炼，就先告辞了！”
说完，秦莹也是离去。
剩下的，李嵩是四品天赋，武者二阶。郭明月三品天赋，武者一阶。叶福与葛明月一样，但是他年龄稍大！
叶福脸色难看，心中暗暗后悔，不该请侯庆前来！
看了看留下的二人，叶福道：“六间天才宝舍，也是有少许区别的！我已经有些安排，既然秦莹和侯庆如此托大，我们也不必多说，一切等明日力量测试之后再看，若是这陆羽表现抢眼，秦莹、侯庆估计也是坐不住的！不提此事了！来来来，我们再干一杯！”
……
第二十八章 力量测试
第二日一早，陆羽跟随着那铁鹰教习，前往伏牛山的武府驻地。
陆羽心向武府已久，如今终于就要见到其真面目，也不由得心中激动。
出得州府北门，再前行三十多里，就是伏牛山山麓。
一路之上，越是靠近伏牛山麓，陆羽就能感觉到蕴有灵力的地方越多，并且这灵力光团，还在缓缓向着武府驻地移动！
其听叶大夫说过，冀州武府驻地，植有不少“聚灵宝树”！会不断的聚拢方圆数十里之内的游散灵力！如今亲眼见识这奇景，也感到大开眼界。
来到距离武府驻地，约莫五里之处，一株约莫数十丈之高的参天巨树，首先越入眼中。
铁鹰教习遥指那巨树，偏头向陆羽笑道：“陆羽学员，可曾听说过此树？”
陆羽也很是惊奇，问道：“铁鹰教习，这应该是那‘聚灵宝树’吧？”
铁鹰哈哈一笑道：“不错，正是此树，这株聚灵宝树，已有千年树龄，乃是我冀州武府的根本！”
“千年树龄？”陆羽不由得暗暗咋舌。
“嗯，这聚灵宝树，数百年来，也为我武府培养了数十株子树！等力量测试之后，武府会安排你们在一株子树附近暂住，到时候，你们就能亲身感受这宝树之神奇了！”
陆羽闻言，忍不住问道：“铁教习，这宝树附近，是不是灵气光团极多？”
“灵力光团？哈哈哈……”铁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到时你自会知道，前面就是演武场！你还是先去报名罢！”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脚下不停，这一会儿功夫，竟是已经到了一方足有数十亩大小的广场之上！
这广场之上，建有十个巨大的擂台，想是武府学员们平日演武比试所用。
此时那十个擂台周边，已有不少学员在报名测试。
陆羽向铁鹰告辞，随意选了一个擂台，报上名字，然后取了个四十八号的号牌。
不少报名学员，都认识陆羽，将其来到这块擂台，都是纷纷看了过来，陆羽也不以为意，自顾站在一旁。
往擂台上下面看了一眼，只见靠着擂台边上，一溜放着二十个石锁，分别是一百斤、一百五十斤，直至一千斤的重量！
这二十个石锁，虽然重量差异极大，但是个头却都是差不多大小！这应该是所用材质不同的缘故。尤其是那一千斤的石锁，通体黝黑发亮，陆羽向身边之人询问得知，其竟然是用玄铁整个打造！
初入武者之时，陆羽就能单手轻松举起两三百斤的大石，若是抓举石锁，应该会更容易！在矿场修炼月余，加上前来冀州路上的二十多天，陆羽力量又有不小的增长！但具体增长了多少，陆羽还真没测试过。
正在此时，只听擂台之上的主持之人喝道：“力量测试，准备开始！我先宣布一下规则，各位学员要听仔细了！”
擂台下的学员们纷纷静了下来，听着主持之人说话！
“我们六号擂台，共有九十八名学员参加测试。稍后会以十人一组，分别测试！每人有三次机会，可以尝试不同分量的石锁！将石锁单手高举过顶，坚持十息，才算完成！是以大家要谨慎选择！好了，力量测试正式开始。一至十号上前！”那主持之人大声道。
手持一至十号号牌的学员，闻言纷纷走出人群。
等十人站好，主持之人喝道：“一号！上前测试！”
那一号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壮硕少年，闻言上前几步，来到那标注着两百五十斤的石锁跟前。
身子微微蹲下，那壮硕少年抓住石锁把手，吐气开声叫道：“起！”将那二百五十斤石锁，高举过顶！
周边的观看人群中，发出几声赞叹。这两百五十斤石锁，多数一阶武者都能单手举起，但能像这壮硕少年一般轻松的，却是不多。
坚持十息之后，那少年将石锁轻轻放下，又来到三百斤石锁跟前，略略停顿，其继续来到三百五十斤石锁跟前。
人群之中不免发出一阵惊叹！只见那壮硕少年，仍旧是微微蹲下，右手抓住石锁，轻轻晃动了两下，调整了一下姿势，口中再次大吼一声：“起！”石锁猛然离地，壮硕少年满脸通红，全力向上一挺，终于是将石锁高举过顶，身子缓缓站直。
十息很快过去，“咚”壮硕少年将那三百五十斤石锁扔在地上，大口喘息。
人群中传出一阵喝彩之声。
那主持之人，也是微微点头，心道：“这少年应是修炼过某种爆发力量的武技！但能够在武者一阶，力举三百五十斤石锁，已经不错了！”看了看壮硕少年前面的成绩，是预备精英评定。那主持之人大笔一挥，将力量测试一项，写上了精英二字！
“二号上前！”
测试继续，二号学员却是只举起了两百五十斤石锁，冲击三百斤之时，未能高举过顶，便是力气不济，将石锁抛下。
如此测试进行迅速，十名学员很快一一完成测试，这十人之中，却是没有学员，能够再次举起三百五十斤！
“十一至二十号上前！”测试继续进行，第二组上前。
这一组，却是一连出现两人完成三百五十斤，甚至其中一人爆发之下，将四百斤石锁高举过顶，但最后却未能坚持十息。
很快，轮到了陆羽一组上场。
人群之中，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都是看向陆羽，纷纷猜测其能够完成多少斤石锁。
很快主持之人道：“四十八号，上前测试！”
人群之中发出一阵嗡嗡之声，所有学员，一起看向四十八号陆羽。
陆羽举步上前，看了一看一溜石锁，直接来到那三百五十斤石锁之处！
“轰”人群一阵哗然。
“他竟然直接从三百五十斤开始！”
“有些托大了吧！”
“哼，自不量力！真以为天赋测试之中出了些意外，自己就是天才一流了吗？我看这陆羽必然是举不起三百五十斤石锁，稍后被迫降低重量，可就贻笑大方了！”那第一个测试的壮硕少年，也忍不住出声道。
众学员们纷纷议论，多数都是认为陆羽过于托大，有哗众取宠之嫌！
那主持之人也有些意外，不过其倒是没有说话，主持力量测试这些年，什么精英天才，他见得多了！三百五十斤的成绩虽然不错，但对一些天赋异禀之辈，只是随意而为罢了！
陆羽低下身子，抓住石锁，略微掂量了一下之后，已然心中有数。
手上使力，石锁离地而起，再次加力往上一翻，这三百五十斤石锁，已被陆羽高高举起！
第二十九章 天才评定
人群一阵骚动。
之前的四十多名学员，有数名力举三百五十斤，但都是先尝试了稍轻一点的石锁，最后一鼓作气冲击完成三百五十斤。像陆羽这样，第一次就轻松举起三百五十斤，还是这队学员中的第一个！
不理会一众学员们的惊诧，十息之后，陆羽轻轻将石锁放下，走向四百斤石锁。
一旁的主持之人，不由得暗暗点头，“就凭着轻松举起三百五十斤石锁，已经当得起精英评价了！”
走到四百斤石锁附近，陆羽脚下不停，越过石锁，继续向前走去！
人群之中又是一阵议论纷纷，要知武者一阶，修炼到巅峰之时，一般也就是力举三百五十斤石锁。
像这批学员，一般都是去年武府招生之后，或是今年刚刚成为武者。武者修炼，资源、天赋、勤奋，都是极为重要！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能够达到一阶巅峰的，那是少之又少！如那壮硕少年，是去年武府招生之后，感应灵气，成为武者。虽然修炼近一年，但其距离突破二阶，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能够力举三百五十斤石锁，一是因为其天生力量强悍，二是因为其出身武者世家，学过一种家传的爆发力量武技！
此时，陆羽来到四百五十斤石锁跟前，脚下略微顿了顿，竟是再次走过石锁，来到五百斤石锁跟前！
“哗”人群之中一片沸腾！这次虽然依旧是有很多人在揶揄嘲笑，但也有了一些赞许之声。这个世界，人人崇拜强者，不管陆羽能不能举起这五百斤石锁，但其敢于尝试，依旧让一些人有了认同之心。
陆羽对众人议论，并不在意。其弯腰抓住五百斤石锁，晃了两晃，然后憋住一口气，运力向上提起。只见那五百斤石锁，缓缓抬离地面，陆羽也缓缓站直了身躯。
略缓了一口气，陆羽身子一低，同时右臂猛然使力往上一推，五百斤石锁，竟是被其再次高高举起！
“轰”人群里爆出一阵喝彩之声！
“一，二……十”十息过后，陆羽“咚”的一声，将那五百斤石锁，抛在地上。
“好！”这次连那主持之人，也忍不住为陆羽喝了一声采！
那主持之人，正要宣布陆羽测试结果，却是见其再次向前走去！
“这……”那主持之人不由得微微一愕，“十五岁，武者一阶，力举五百斤，这毫无疑问已是天才评定了！难道他还要尝试！”
人群中静了一静，旋即爆出一大片喝彩之声，众人都是期待非常，想看看这个天赋测试之时的怪胎，还能不能再创奇迹！
走到五百五十斤石锁跟前，陆羽深吸了一口气，以他自己的感觉，力举五百斤石锁，虽然非常吃力，但似乎再压榨一些潜力出来，也是可以的！
弯腰抓住石锁，晃动了两下，感觉很是沉重，虽然只是五十斤之差，但想要单手举起，恐怕极为艰难。
不过陆羽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越是感觉艰难，越是想要尝试！
其舌尖盯住下颚，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全身之力，猛然集于右臂，向上提起。
只见那石锁，猛地抬离地面，不过却是微微摇动。
陆羽只觉右臂肩膀之处，一阵阵针刺样的疼痛，这是使力过度，超过极限的原因！
此刻不容多想，陆羽咬紧牙关，利用提起石锁之后，那点微微的向上冲力，猛地身体下蹲，右臂再次加力，往上猛地一翻，那五百五十斤石锁，腾然而起！
“啊！好！”人群之中发出一连片的惊呼，甚至有些少女学员，忍不住的发出尖叫之声，两眼放光的为陆羽喝彩！
陆羽右臂微微发抖，只觉这五百五十斤石锁，似乎是沉重如山一般！
“一，二……”不知是谁开了头，很多学员开始自发的为陆羽数息。数十人一齐呐喊，引得其他擂台之处，不少学员也向这边观望起来。
“五，六……”陆羽感觉脚下发抖，额头青筋直冒。
“九，十！咚！”十息过后，陆羽右手一松，身子向旁一闪，石锁咚的一声大响，砸落地面之上，荡起一片尘土！
“啪啪啪……”人群响起一片击掌之声，不少少女学员，都是一边鼓掌，一边尖叫这陆羽之名！
“陆羽！武者一阶，力量测试五百五十斤！天才评定！”那主持之人，此刻也忍不住一阵激动！“十五岁，武者一阶，力举五百五十斤石锁！似乎这样的天才，也有好几年没有出现了罢！”
人群之中，再次发出一阵欢呼，就连那先前最为不忿的壮硕少年，也是忍不住由衷赞服！
陆羽擦了擦脸上汗水，向人群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随即退到一旁。
……
测试继续进行，不过有了陆羽之前的表现，其他人的测试，显得索然无味起来。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八十九号测试学员，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竟是举起了八百斤石锁！不过因为其已经二十五岁，武者二阶，依然是只得到了精英学员的评定！
武府规定，三十岁之前不能进阶武者中期，就必须离开武府，像这青年已经二十五岁，五年时间想要突破到武者中期这个小镜界，已经是非常之难了！
等这一队近百名学员测试完毕，其他擂台处的测试，也都一一完成了。
全部千名测试学员，全部集中在中间最大擂台之处，听冀州武府总教习良云，将测试情形约略介绍了一番。
其间人群不断的发出阵阵惊呼，这一批的学员之中，力量天赋超卓的，倒是也有数人。
陆羽也记住了几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个之前并不显眼的红发青年，竟是力举千斤，成为本次测试的大力王！
另外令陆羽诧异的是，之前天赋测试中，三品天赋，十八岁，武者二阶，惊才艳艳的秦莹，竟然是力举七百五十斤石锁！引来总教习良云的特意点名。
反倒是二品天赋，被隋志成收为弟子的何彩儿，只得到了四百斤的成绩。当然，这也只是其年纪尚小的缘故！
等本次测试介绍完毕，那总教习良云，呵呵一笑，话锋一转道：“力量测试之后，各位实际上，便算是我冀州武府的一名学员了！今晚开始，各位学员，便可以在‘聚灵宝树’之畔居住！三日之后，开始‘滴血龙门道’试炼！”
顿了顿，那良云又笑道：“这滴血龙门道试炼，不单会决出六间‘天才宝舍’的归属！更会对表现出色的学员，进行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