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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陆军第一师

    问陆军之中哪支部队最强？哪支部队打过的战争最多、战功最为显著？哪支部队作风顽强，上至大校师长下至列兵小卒都能傲视天下？答案自然是现属第一集团军的第一师，一支由当初亚美集团150人的保安队伍发展起来的虎贲之师，从推翻陆荣廷到护国护法战争，该师从广西、云南，一直打到四川、陕西、甘肃止于新疆，大大小小的战役战斗经历了一千余次。www.uu234.com

    尤其是在对新疆等地区的维稳统治行动作用突出，前前后后有有10人荣立一等功、二等功和三等功不计其数、全师集体荣获一等功一次、通令嘉奖四次……当然，荣誉的背后也有着沉痛的付出，从建军开始到陆军大改编，有105人光荣捐躯、241人因伤致残、战斗负伤人次无统计，是陆军中伤亡最大的一支部队，但第一师号称陆军第一猛虎的荣誉必将继续传承并发扬下去，因为他们是陆军最强，他们就是第一师！

    “咱们是陆军第一集团军，什么叫做第一？是首先完成编制的就叫第一，还是战功最为卓著、战斗力最强的叫第一？”唐仁辉是个直爽的汉子，他不喜欢和一群与自己跌打滚爬十余年的兄弟绕圈子，他喜欢大嗓门爽快话。

    “第一师从1914年2月25日建立以来，到今天也就是1927年10月1日为止，已经走过了十三年零七个多月的日子，十三年了！我们已经有105人光荣牺牲、有241人因伤退伍、有2584人光荣退役。我们打过的仗比其他部队杀过的敌人数目还要多，我们经历的困难与挫折比任何一支部队都要多，但我们没有怨言，当任务来临的时候我们没有推诿更没有退缩，因为我们就是第一师，我们是陆军中最英勇善战的虎贲，我们一定也是未来中国陆军的骄傲！”

    唐仁辉对他一手带强的第一师倾注了太多的感情，从广西到新疆不仅仅是几千公里的直线距离，第一师走过的十三年风风雨雨至今都让他刻苦铭心，从单发步枪配备小山炮起步，到换装自动步枪配备系列化火炮，成为名副其实的陆军第一强师之时，就在今天，这个师又走到了一个垭口，换上新的装备走过这个垭口，他们将成为陆军第一个成建制的装甲师，当然也是第一集团军唯一的一个装甲师……

    如今等候换装的第一师，已经不再是十三年前的那个师，岁月的无情加上陆军的改革，让这支部队经历了太多的新老更替和人员变动，十三余年下来只有两千余人光荣退伍，最初的一万多人很大一部分都已经成了陆军其他部队的各级军官，有的还在军校学习。十多年来有不少人来了，又有不少人走了，第一师的战力依旧顽强斗志依旧高昂，这也是为什么第一集团军和总参谋部，都坚决支持陆军的首个装甲师要建立在第一师的基础之上。

    陆军关于装甲力量的研究是建立在第四军的支持之上，邓拉本是众多军长中最支持发展集团军装甲机械化的，或许其中有第四军就在广西，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但最支持的是他们，乐呵呵的接受一批广西陆军士官学校的技术士官、派遣一批军官前去昆明陆军学院受训，在总参谋部、总装备部的大力支持下，由亚美特种汽车公司承担了装甲武器车辆的研制生产任务、两家军工厂负责武器系统的研发。

    坦克可以开发出一个车族，坦克指挥车、牵引车和抢救车等都可以在坦克的基础上加以研发，车族系列衍生的研制难度不会很大。而装甲输送车可以发展成为一个车族，比如只加装12.7毫米重机枪的装甲救护车和装甲指挥车，配置小口径火炮和同轴机枪并开辟射击窗口、后门后继而成为步兵战车，对车体进行一定调整后搭配不同口径类型的火炮即可变成自行火炮车。

    坦克、坦克指挥车、坦克牵引车、坦克抢救车，装甲救护车、装甲输送车、装甲战车、自行火炮车，两大车族共同构成机械化部队的武器系统。然而，由于已经有了定型的二二式“猛虎”坦克作为实验部队的主力装备，并且其车族系列车辆也很快研发出来进入验证阶段，而为了让实验更具广泛性和科学性，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需装备全部配齐，从坦克到自行火炮必须样样齐全，这样才能让试验部队练出真家伙。

    装甲系列车辆的研发任务紧张而且难度很大,这并不是因为该公司没有技术能力，而是根本没有借鉴的基础材料。世界各国对坦克的研究都还未形成系统性认识的时候，陆军这边就已经在想着要机械化装备搭配齐全，早日建立自己的机械化部队。

    没有任何可借鉴对象，只好选择走老路。唯有请教总司令张宇、发挥想象、征求军队意见这三**宝，或许是因为只用于实验，所以这任务对车辆没有太高太苛刻的技术性要求，只要能满足基本要求就行，军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产品验收，所以亚美特种汽车的自主性很大，因为研制任务完成得很快。

    24年4月份完成研制的装甲系列车的研究代号为“强盾”，由于是用于实验使用所以军方未给予其正式命名，都给予一个临时的名字，即在车辆用途前加上一个“24式”。24式装甲系列都采用高强度装甲钢板焊接而成，采用增压中冷柴油机、机械式传动、扭杆式悬挂、有五个前进挡和一个倒档的机械变速箱，并且采用清一色的动力传动装置右前置，驾驶员位于左侧。

    按照陆军的设想，装甲车是未来战场与坦克部队协同作战不可或缺的伙伴，所以陆军当时的想法就是，装甲系列车辆，应都具有相当高机动性适合诸多地形和气候，按照各自的用途侧重发展，并且车系中任何一辆车都应具有很好的变化能力，也就是说装甲救护车也需要在必要的时候能用于战斗，进行一定战场紧急改装后可摇身一变成为其他用途车辆。

    聪明的设计师们很好的解决了军方的意见不清问题，他们根据军方的模糊要求经过相关求证和推论后，认为装甲系列车辆都必须注重车辆的机动性、防护性、密闭性、通用性等地方，他们以自治区现有成熟汽车制造工艺，在张宇的干预下交出的答卷很令军方满意，虽然在张宇的干涉下取消了装甲输送车。

    22式履带式装甲车族中的装甲指挥车，战斗全重13.8吨人员配置是两名驾驶员加六名乘员，即“2加6”模式。只配备了一台7.62毫米自卫机枪的它，是为未来机械化师团级指挥员和参谋使用，当然用于实验的时候只提供给实验团团长使用，除了车体本身发电系统外还配置了一台汽油发动机供应电力，配置了三台电台，其中为一备用。

    22式120毫米自行迫击炮，战斗全重为14吨，乘员配置2加4，主武器是一门俯仰角为45度至80度、旋转角度为正负十四度的120毫米迫击炮，另有一挺12.7毫米高平两用机枪，炮弹和机枪子弹备弹50发和560发。81毫米的自行迫击炮车和该车很大程度上相似，只不过前者的主武器是能够三百六十度旋转的81毫米迫击炮，炮弹多了七十发，还多载两个人，其他地方和120毫米自行迫击炮无异。

    22式装甲救护车战斗全重13.8吨，载员是卧姿的时候乘员配置为2加4，坐姿为2加8，只有一挺7.62毫米轻机枪、300发子弹用于自卫，不过该车上将配有急救药品及器材，另外还有冷暖空调，旨在为机械化部队战时抢救伤员使用。

    22式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就不同于前三者了，它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杀器。采用2加4的人员配置，配有122毫米榴弹炮一门、俯仰范围从负五度至正七十度，旋转角度为正负二十二度，弹药基数为40发，无轻重机枪配置。

    步兵战车是该装甲系列的重要车型，尤其是具有机动与防护双重性能之下，该车可以分属至一个精简后的步兵班，步兵战斗室两侧和后车门开有射击孔，每个射击孔的上方装有观察镜，步兵乘车也可以战斗。

    22式步兵战车全重14.7吨，属于轻型步战车。人员编制为3加8。单人炮塔装有一门25毫米机关炮。该机关炮的俯仰范围从负九度至正三十五度且可以水平方向自由旋转，备弹四百发还采用自动供弹，可谓是当之无愧的“超级大机枪”或者说“战场大扫帚”，被25毫米机关炮命中的人还未诞生，但陆军相信这样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会有派上用场的那天。

    25毫米的机关炮是陆军的一个最新尝试，12.7毫米的重机枪虽然在使用相应弹药的时候能力不错，但其口径过小的问题是比较严重的，二十毫米的机关炮是不错但离大杀器还是差点，尤其是海军方面也反映20毫米口径的防空炮能力实在有限，所以总装备部就牵头研制了25毫米机关炮以满足更为猛烈的火力需求，可发射穿甲弹、脱壳穿甲弹、穿甲燃烧弹和杀伤爆破弹等,有每分钟六百发的高射速，射程超过两千米、破甲厚度超过四百毫米，是不折不扣的大杀器，这么猛的东西只有拿来装备给试验部队来实验，最先装上的就是的步战车。

    和冲锋陷阵的步战车之类相比，装甲抢修车就显得有些专业化了，车辆的侧重点就是其战场的快速抢救能力，以至于22式装甲抢修车只配置了一挺高平两用12.7毫米口径重机枪，人员配置为1加5，装有一个一吨吊重的液压吊臂，发电机、电焊机、切割机、一整套扳手和液压钳之类的小工具。

    该装甲系列所有车型，在很多方面都是相同的，大到发动机和装甲类型等等，小到蓄电池和烟雾发射器等，通用化和实用化的理念做到了极致。当然因为它们都各有用途，所以武器装备、车体构造等方面是各不相同的，在六十公里的最大公路时速和450升载油量的五百公里最大行程上等都是相同的，但越野能力可就大同小异了，装甲抢救车、抢修车自然是不能和步兵战车相比较。

    如此大动干戈的建设一个装甲实验团，目的在于检验装甲力量建设的可行性和优劣所在，该团的配置方面当然不会一步到位非常科学，让亚美特种汽车公司拿出了两个勉强凑合的装甲系列车辆，花了不少时间弄出了一个全装甲履带化的豪华实验团。

    该装甲实验团设有两个装甲营、一个机械化步兵营（以后若无需要，简称为机步营）和一个炮兵营。这也是根据实验目的和陆军自己关于装甲方面的认知程度，所能做出的最好配置安排了。

    装甲营，下设3个坦克连和1个支援保障连；机械化步兵营，下设3个机步连、1个支援保障连；炮兵营下设四个连，三个122毫米自行加榴炮连和一个支援保障连。支援保障连都是为其上一级建制部队提供支援保障的，装备装甲抢救车、救护车等等，各营之间最大不同还是在于作战部队，支援保障连几乎都一样。

    坦克连有三个排，每排四辆坦克外加连部的两辆,也就14辆坦克42人一个坦克连；机步连设有四个排，三个机步排和一个火力排。机步排每排四辆步战车，机步连的火力排有三辆122毫米自行迫榴炮和一辆步战车，加上连部的两辆步战车一共有170人；而122毫米自行加榴弹炮连就有些寒酸了，他们有六辆自行加榴炮，还有一辆指挥车。

    总的算下来，连作为基础战术单位计算，那该装甲实验团就有六个坦克连、三个机步连、三个自行加榴炮连、三个支援保障连，不计入指挥车和支援保障连的车辆，该团一下子就有了八十四辆坦克、四十五辆步战车、二十一辆自行加榴炮，要是算上这些车辆配属武器，以一辆坦克堪比一个步兵排来计算，那该实验团已经比两个步兵师还要强悍，而且八十四辆坦克、四十五辆步战车在自行榴弹炮车的火力掩护下发起冲击，那架势和威慑力远远比两个步兵师强悍得多！

    后勤装备部和亚美特种汽车组织技术人员，对两大车系进行了为期六个月的快速检测，各项设计指标都拿到了合格成绩之后，两大系列车辆正式定型进行小批量生产，25年2月份第四军装甲实验团正式接受其装备，经过近两个月的理论复习和操作实践后，1925年4月7日在第四集团军的贺州某训练场内进行了首次实兵实弹演习，此次演习重点演练了连级部队的训练成绩和水平，更主要的是通过一次较大规模的演练找出不足的地方。

    而就在这个时候来自第一集团军的唐仁辉前来“观战了”，观战的结果就是不久之后第一集团军的一批精兵强将辗转数千公里到了昆明陆军学院和柳州士官学校里参与培训，也就在这时候第四军的邓拉本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还相信“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

    实验团这边在卯足了劲儿演练各种战术，检验陆军学院里装甲方面的各种研究成果，十月份结束了六个月短暂培训的第一军官兵们加入到了实验团里，该团此时已经形成了有模有样的战斗力，数次演习中充当挑刺儿对手的蓝军即第四集团军王牌步兵师第五师已经扛不住该团的屠虐，第一集团军的官兵加入之后又添了不少装备，该团俨然已经有了摇身一变成、装甲旅的规模，但仍旧保持着团的规模，不过邓拉本此时的心里已经再清楚不过，总参谋部明显是要让第一和第四集团军之间较量一下，最终选定到底哪支部队组建陆军的首个装甲师，乃至决定谁先成为陆军中的首个重装集团军。

    “在事实面前，我们的想象力越发达，后果就越不堪设想！”邓拉本相信了张宇嘴里的一句口头禅，因为事情而发展状况的确是邓拉本的料想，这说明他的想象力太发达了，结果当然就是太不堪设想了，半路杀出来的第一集团军不仅可谓是捡了一个接一个的宝贝。

    陆军学院研究装甲方面战略战术已经很多年，这些经验自然谁都可以分享，但实验团可是第四集团军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有今日的，结果就是第一集团军横插一杠子进来，从理论学习到组建他们的实验团只花费了八个多月时间，在1926年2月就成立了陆军第一集团军装甲实验团，邓拉本是满腹的泪水没人倾述，因为总参谋部给出的理由很简单——“既然步兵扛不住装甲实验团的打击，那就再建一个实验团出来，两个团对抗才能练出真水平”。所以邓拉本心里既然有千万个委屈，但还是很赞成这个理由的，当然他也非常期待和第一集团军直接对抗一下，看看究竟谁是陆军的骄傲。

    同训练有一年多的第四军实验团对抗，第一集团军的在刚开始的一个多月里自然是输多胜少，总参谋部的小算盘算是得逞了，因为两个实验团就放在同一个训练场里，虽驻地不同但很多时候都得打照面，这一个山里放进了两头猛虎，得利的当然是总参谋部，而两头老虎也在不断的对抗中发现对手的不足、也通过自己的失利发现自己的劣势，各自都不断改进不断成长。

    两虎想斗的最终的结果会有一个分晓，那就是在26年11月的秋季汇报表演中，当着人民军总司令张宇、总参谋部部长庄家明、海军陆战队观摩团等众多重量级观众的面，两头老虎打成了平手，在理论操控和单兵抽验考核中，第四军的实验团是老资格，取得了微微的优势继而赢得了对抗赛的冠军，这下技高一筹的老虎头衔算是落在了第四集团军实验团头上，但第一集团军的也表现不错，尤其是对抗赛这天，是他们组建成团的第十一个月，而对手已经是成团建制二十一个月的“老兵”了，对他们而言能赢得装甲对抗战的平手已经很了不起。

    对抗演习的结果非常令人满意，总参谋部直到这时才揭开了他们真实的目的，曾经和唐仁辉、邓拉本等人一口锅吃过饭的总参谋部部长庄家明，他这次可真的是把两位老战友好好玩了一回，两个实验团的成绩都很不错，而最后得到嘉奖的却是亚美特种汽车公司，对他们在短时间内完成了研发任务并且车辆性能优秀，可以堪当陆军的第一代装甲力量，当然前提是必须在细节上再多一些改进才行。而给两个集团军的回报就很简单，那就是两军皆可组建其装甲力量。

    第一集团军是西北重要的一支力量，是当之无愧的全装满员甲级作战部队，而第四集团军虽然是四大集团军中人员规模最小的，但他却驻于广西境内，在隔壁广州军政府换上了一个大魔头的时候，该集团军的作用就更加凸显了。

    但问题也是出在这里，如果第四集团军组建出一支装甲师，那必然会对该军用于未来解决国内常规战争产生影响，一旦发生战争他会是第一支挺进列强环顾广州等地区的，换句话说就是总参谋部和张宇都不希望过早暴露人民军的实力。

    去攻占并常驻两湖地区的都是标准的步兵师，参与强拆租界的时候即便展示了一下自动步枪什么的，还有悍马车，这在列强眼里也算不上什么，但要是轰隆隆的开去一支装甲部队，或者把海空军的飞机开去溜达溜达，这显然不符合人民自治政府和军队的当前发展战略，所以建设第一支装甲师的好处就给了第一集团军，他们处于西北地带，地广人稀并不容易暴露实力。而第四集团军得到的补偿，除了在26年招募新兵队伍中优先挑选兵员完成其满员建制，更大的好处就是允许其保留装甲实验团，建立出一支机械化步兵师。

    两支部队要想完成自己的梦，那必然还缺乏一种适合配属给炮兵团使用的火炮，之前在装甲实验团中充当火炮营主力的是122毫米加榴炮，再让他来充当师属炮兵团主力就显得有些不合适了，亚美特种汽车方面很快拿出了155毫米自行加榴炮的方案，到时候一个火炮团配属三个155毫米自行加榴炮炮营即可，难在陆军装甲建设路上的最后一道坎被掀开了，坎坷之路顿时变成坦途。

    第一集团军方面，他们将第一师作为改革对象，以装甲实验团为基础建设陆军第一个装甲师。该师将有两个装甲团、一个机械化步兵团、一个炮兵团。该师将是陆军的一大拳头力量，总参谋部将它放在了西北甘肃这个二线地区境内，除了该师还需要很长时间完成战斗力转变和升级之外，更多的考虑是隐藏陆军锋芒，不到关键时候自然是不会轻易使出来，一旦装甲轰隆，那必然是陆军和敌人的强强对话之时。

    第四集团军方面，他们除了在二六年征兵中获得了大量优秀兵员完成了集团军的满编任务，将原本少了一个团的第四师补齐了之后，建立了一个新的摩托化步兵师即陆军第十一师，并以装甲实验团为基础、该军王牌师第五师为改革对象，建设出陆军首个机械化步兵师，届时该师将有一个装甲团、两个机械化步兵团、一个火炮团。

    两大集团军在以各自的装甲实验团不断训练部队的同时，也排除不少的官兵到昆明和柳州接受学习，当然更主要的是此时他们没有装备，继承了前亚美集团不少资产和人才的亚美特种汽车公司的规模和实力是很大的，欧洲大战时期以万辆来计算的货运卡车订单都没有难住亚美集团，但坦克、装甲车之类的技术要求和加工难度可就不同于货车了，而且他们肩上还有一个155毫米自行加榴弹炮的研制生产任务，向亚美集团、亚美客车、亚美重卡三大兄弟求助，自治区庞大的工业制造能力一下就体现了出来，1927年8月份完成了所有生产任务，并且研究出来的自行榴弹炮获得了军方的认可。

    经过技术军方和企业两方共同核检之后，“近水楼台”的第四集团军很快拿到了他们的装备完成了机步师的构建，而身处西北的第一集团军可就有点麻烦了，川陕铁路的运输任务因建设大西北而繁忙不堪，军方又不愿轻易干涉铁道部门的安排，所以直到九月末第一师才拿到了他们的装备，接下来经过一周的装备检查后，亚美特种汽车公司完成交割之后，第一师也就到了正式走向陆军第一装甲师的日子。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们第一师始终是王牌，始终是虎贲，始终是陆军中的第一！”唐仁辉已经身居第一集团军的军长，不能说他心里放不进该集团军的其他部队，他很重视集团军的协调发展，但他的心里的的确确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到了第一师后才能给他的一种感觉，一种“老子一定天下第一”的感觉，因为那种感觉只属于陆军第一师……

    “第一师里有一种魂，那就是中国陆军是绝对的天下第一，尤其是陆军的第一师，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因为他们就是陆军第一师！”离开之前，唐仁辉凝望高高耸立着的第一师旗杆，那红底黄字的‘第一师’大旗正迎风招展！！

    

第十四章 一点儿小事儿

    “唐总裁好，我是饶聪，咱们又见面了！”

    西装笔挺的饶聪带着一大群人走进华尔街的亚美集团总部大楼的之前，他们是坐着三辆豪华大巴过来的，并且大巴车队前后还有一辆豪华的华睿轿车压阵，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亚美集团又有什么重量级贵宾莅临，所以不少行人就在纷纷侧视这支队伍，直到一行人全部下车后才注意到这批人全是清一色的黄种人，但个个西装笔挺从容淡定，仿佛走进世界第一汽车托拉斯企业就好像到自己家一样，的确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大家都坐，不要拘束，往后这里就是咱们自己的家！”

    唐贵银笑呵呵的给了饶聪一个后脑勺，接着招呼从国内漂洋过海而来的精英们赶紧坐下，集团大楼里的最好会议室今天就是拿来招待这些人的。每年亚美集团都会迎来一批学生、送走一批人才，但没想到今年迎来的不再是学生了，这群由饶聪带领的队伍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是自治区几所高校的优秀毕业生，其中尤以中国工业大学的最多，毕竟当前自治区只有这个大学开设有经管学院，这次过来的人才队伍主要目的是组建亚美风险投资公司，所以队伍中不乏国际金融、会计、数据精算等专业领域的高材生，并且为了更好分析投资对象、评估其价值所在，队伍中还有一批工科专业人才，总之这批队伍是包含了自治区不少心血的。

    “总裁，这是主席让我交给您的私人信件，另外这是公文函！”招待完宝贝人才们暂时在会议室休息一下，吃点东西顺便看点集团方面的资料了解了解美国乃至欧洲当前形势，尤其是市场环境等，而后唐贵银很快和领队饶聪开始办理手续交接。

    “往后，我们不会再有毕业学生派来实习工作了，国内目前的工业发展已经在内部建设的带动下走上了蓬勃发展之路，自治区对于海外市场的需求已经不再迫切，但并不是决定放弃。无论是技术学校毕业的技术人才，还是大学毕业的高等人才，自治区都有庞大的容量满足……”

    饶聪的话很大程度上算是张雨生对唐贵银的一个口述代言，的确自治区已经不再需要派人到美国这边来实习增长工作经验，自治区自己都还有数不完的公司企业工厂，用不着大老远的让学生们漂洋过海，就为了到美国从事由学徒到人才的蜕变。换句话说，自治区需要人才、也能够锻炼人才，用不着大费周折拿别人的订单练自己的人才了。

    “这些年，咱们也正是因为有源源不断的学生实习队伍过来，整个集团的生产队伍随时都保持着一种青春积极的生产风貌，就是因为有这些刚走出校园和实习工厂的学生军前来工作，集团的老工人们待他们就和自己的亲人一样…”

    “这方面政府已经有了考虑。”饶聪说到这儿，冲已经银发不少的唐贵银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份计划书。“这是临走之前外务部和商务部联合加班加点赶制完的一份计划书，其目的就在于‘建议’亚美集团将下属华人员工及其家属迁移回国，当然也包括其财产，自治区方面会给他们安排户籍、工作、住房等！但是这方面得看集团自己的安排和员工的意愿，政府没有说强求，只是建议…”

    “集团里有不少是移民美国多年的，在这里已经扎根落户几十年，愿不愿意迁居回国这我不敢给予一个肯定的答复，这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愿，毕竟不少人虽然还是黄色皮肤黑色眼睛，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早已是美国公民。我们给予他们工作并不能代表能左右他们的思想行为，这种不能和自治区可以任意控制我们集团形成鲜明对比，究竟能让多少人回国发展，这实在难以在短时间内得出定论！”

    “所以，我们需要时间！”聪明的饶聪自然知道集团不可能，当然也不会用强迫的手段逼华人员工们回国发展，更不会用什么工作调动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欺骗谁，真心实意的回到祖国那才是集团和政府所想要看到的，饶聪小舔一下嘴唇厚说道：“我们不缺乏时间，这件事情可以在往后的生产工作中去宣传，愿意回国的就尽早安排回去！”

    唐贵银很明白自治区想把跨国经营的亚美集团变成什么样子，将集团里的生产队伍彻底欧美化，无论是美国的还是欧洲的工厂，既然欧美人都还以为亚美集团是金发碧眼人开办的，那自治区就不妨顺他们的心意，将工业实力强大锋芒再次隐藏。虽然所有的下级工厂都由外国人充当主力，然而集团的各级领导层自然还是由中国人担任，并且亚美集团还有很多地方要调整，可并不是除了让华人员工及其家属们开始回国发展这一点。

    “我这次是作为新车型技术总监的身份前来的，我们的甲壳虫、雅致、华睿三大轿车系列已经走过了十多年的风雨，以千万来衡量的销售量足以说明我们的轿车性能非常优秀，市场占有率也是非常之高的，这十余年期间三款轿车在车体涂装、发动机排量、内部装饰、乘坐与驾驶性能等等方面都已经改善到了极致，可以说当前在市场上销售的三款汽车已经在消费者的眼里产生了审美疲劳，市场和自身利益都呼唤我们需要推出新的轿车以满足市场！”

    亚美集团的产品研发部是极其重要的一个部门，就如同一辆汽车的核心零部件一样，只要是重要的，那它们的研发和生产就一定是在国内，亚美集团要推出新车型、包括相关技术资料这边的总裁唐贵银自然是很清楚，但他没想到作为技术总监的竟然是前亚美集团的一位天才员工，一位回国后不久就被安排进工业大学学习汽车制造的天才。

    “商品样车会在三个4S店开始上台展示，估计此时已经布置完毕了。”唐贵银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大叠东西，翻腾一阵后，戴着老花眼镜再看了看新车的相关的技术细节，说道：“你对着‘锐步’轿车相关技术很清楚，其性能当然也了如指掌。我这里也很早就收到了国内的相关资料，并且早在三个月前我们就开始在报纸和广播上加以宣传，但车体的外观样子是流线性的船型轿车，涂装上新增了银白、深蓝、嫣红等几个颜色，但总体性能上感觉都和雅致不分上下，关于拓展市场方面，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这个问题可就难住了饶聪了，他淡淡一笑后说道：“这个问题想必集团市场营销部已经拿出了很好的方案，我到这儿来顶多负责以下技术性问题，是提不出什么好意见的。”说到这儿，饶聪从唐贵银手里拿过那份厚厚的锐步轿车技术资料，快速浏览了几眼后说道：“我们不妨搞一个比赛，咱们卖出去的甲壳虫、雅致和华睿是针对低、中、高三种阶层用户的产品，集团的营销战略是执行的差异化，咱们就给它来个颠覆。”

    “咱们的市场营销部的确是想好了很多方法，过去的商品展览、新车试乘试驾等等，包括社会高层人士酒会作为展览品出场的方法都想到了，但总体感觉上和过去差不多，老瓶子装新酒，外人怎么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更好的佳酿。你不妨仔细说说，怎么个颠覆法？”

    “总裁，我不妨给你讲个新闻。你肯定是知道人民军的，陆军在想要淘汰军队中的装备的吉普车，而改选有所防护并且性能还更好的悍马车时，他们想不出什么办法说服总装备部让全军换装，不过后来某个师的一位少校提出，为何不让总参谋部的人亲临演习场，看看在‘战争’的条件下，究竟是吉普车好使，还是悍马车好用。”

    “结果呢？”

    “结果当然是悍马车凭借优秀的防护性能和越野机动性能，轻轻松松便战胜了吉普车，但悍马车耗油率高的问题也让它受到了限制，究竟军队是怎么安排两个车的装备使用，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从这件事情中可以看出，用比赛来彰显车辆的使用性能，是非常可行的。我们的锐步轿车有很多优点，自动换挡、气囊保护、车载收音机和磁带播放机、冷暖空调、新座椅新内部衬饰…总之，举办展览会肯定让不少人看不清新车究竟有什么好，一场公路竞赛或许会收到不错的效果！”

    “这种比赛是不错，欧洲大战之前，德国、法国等地区就经常有汽车比赛，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收回资料，唐贵银拆开张雨生的信件和公文函看了一阵后，说到：“关于成立亚美风险投资公司的事情，我们这边的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明天上午这批人才就可以分属至各个部门。关于这个公司的经营管理，集团方面会给予坚定的支持。”

    唐贵银的话已经说到这儿份上了，饶聪的领队工作也就算是正式完成了，站起身来和唐贵银握握手后说道：“总裁，其实我一直觉得那吉普车很不错，如果我们能在市场上加以推广销售，一定会是一个新的业绩增长点。如果胆子再大一点，深化车子的越野性能，咱们集团可就得多销售一款车了，它就叫越野车！”

    “这个想法也挺不错，我不曾一次向国内发回请示，询问什么时候能将吉普车投入民用市场，欧洲大战上自治区的吉普车卖得相当不错，而且各**队很欢迎性能优秀的它们，民间也有很大的市场蕴藏量，估摸着这吉普车会很快交给我们经营的，到时候你这个技术总监可就有更多担当了！”唐贵银说完，挥挥手示意饶聪可以离开了。

    1928年2月1日上午，亚美风险投资公司正式挂牌成立，该公司拥有启动资金3500万美金，投入运营没多久，该公司就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投资行为，那就是以350万美金的超高价格，收购了威廉·爱德华·波音的波音公司。

    1917年4月，波音把“太平洋飞行产品”改名为“波音飞机公司”，当年获得了美国海军的50架飞机的订单。波音公司的注意力是集中在商用飞机上的，取得了航空邮件市场的订单后，他们建立了自己的航空邮件业务，目前是美国头号飞机制造和航空运输企业。

    波音本人是一位极其呵护员工的老板，欧洲大战结束后整个世界的航空业都陷入到不景气的状态，波音公司也不例外，为了保留公司重要的人才并维持公司的发展，他不惜四处借债、不断发行新股票，当然绝大部分是他自己买进，风雨飘摇中他们甚至在公司办起了畜牧业以度过艰难的岁月。

    1920年威廉波音和艾笛哈巴德驾驶飞机从西雅图飞往温哥华开辟航线，他们随机携带了几十封信件，这次跨国航空邮件航线的开辟对公司的意义极为重大,继而铸造了波音公司今日成为美国航空邮件运输业的霸主，虽然这个行业并不怎么热闹，但其霸主地位是不容质疑的。

    亚美风险投资公司经过详细的市场调查和分析后，依然决然地拿出350万美金的高价将华尔街并不怎么看好的波音公司收购，这次投资无疑在华尔街众多精明人眼里是一次失败的投资，更多的人是在嘲笑，嘲笑一向稳健的亚美集团竟会做出如此有损名声的投资动作出来，因为他们相信这波音公司再怎么发展也不过是一家驾驶着运力不大的双翼飞机的邮差头头，就如同当初有马车的人看不起蒸汽火车一样的惯性思维，不过亚美风投公司却没有在意这点。

    收购波音公司的“失败投资”风波还未消散开来，亚美风投公司做出了第二个耸人听闻的举动，那就是拿出1200万美金，购入福特公司和通用公司的很大一部分股份，亚美集团此举无疑是再向死亡线逼近，亚美集团是世界第一汽车托拉斯大企业不假，但好在有福特和通用两家公司存在，所以它占据汽车市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市场份额，美国联邦法院也不能判决它是垄断经营，而亚美风投公司购进大量对手的股票，尤其是对通用公司的持股量达到了其总量的百分之二十七点几，这种举动就好比在高空钢缆上行走，稍有不注意便会跌落下来。

    亚美集团随时会被肢解的“死亡的阴影”，还在萦绕华尔街投资者的心间的时候，拯救亚美集团的事情发生了，亚美集团宣布不日将与亚美客车、亚美特种车辆、亚美重卡三大汽车公司的汽车代售合同正式解除，没有继续合作下去的意向谈判，亚美集团将彻底远离于反托拉斯法。

    更为有利的是，为了亚美集团不至于招致更多不便，垄断了世界客车生产制造的亚美客车宣布改称为亚洲之星客车公司，简称亚星客车。亚美重卡公司也宣布公司改称为东风重卡，新的商标将会很快与消费者见面，而亚美特种车辆公司也宣布改称为神州特种汽车公司。三个公司都宣布将尽早完成内部改革和生产调整，但就是否会在华尔街挂牌上市、公开发行股票等，几大公司目前没有融资的需求，但不排除安排上市的可能。

    许多人很快看得出亚美集团是对几大独立公司有影响的，因为亚美风险投资公司大肆买进福特和通用汽车公司的股票在前，而后几大公司和亚美集团撇清关系之后，立马就有了天大的利好消息传出，那就是东风重卡公司考虑和生产T型车发家的福特公司在小排量货车方面展开合作，神州特种汽车公司将和通用公司在工程车辆方面展开合作，实力雄厚的两大公司和福特通用强强合作，这两个消息的传出无疑让两大公司的股票应声上涨。

    几大公司将和亚美集团的销商系统展开彼此独立的精诚合作，亚美集团在各大地区的汽车直销店将改为综合性的汽车销售，销售店将根据自身的营销战略选择经销车型，无论是福特的还是通用的，销售店里都能购买得到，当然这种可能还需要销售店和汽车生产商之间的合作是否能够达成，但可以知道的是亚美集团将真正独立出来，这无疑非常有利于集团的长远发展。

    美国那边的汽车行业在动荡，自治区这边的事态变动也不小。

    开发建设湖南湖北的步伐和力度明显要比建设陕新甘三省的猛得多，湖北建设新的机械工业成为重点，汽车、农用机械、电气设备、加工机床、仪器仪表等。而湖南则重点建设冶金工业，有色金属冶炼、矿山设备制造、化工生产等。

    武汉重点发展钢铁、汽车、商业、化工，尤其是钢铁、板材、型材、特种钢等的生产制造，当然中重造船集团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地区，武汉造船厂呼之欲出。黄石作为工矿和港口城市而加强建设，其大冶的钢铁、水泥都将成为开发利用重点，当然铜矿还是自治区的老习惯，照旧封存。十堰和鄂州都就作为汽车城市而建设，尤其是亚美集团、神州特种汽车公司都已经决定在十堰建设汽车制造基地。

    湖南的株洲将是下一个汽车工业大城市，就像自治区的柳州一样强大，亚星客车和东风重卡不仅仅看上了四川的德阳和重庆，这湖南的株洲也是同样的得天独厚。而湘潭则将成为自治区的下一个广西河池、第二个四川绵阳，一个电力工业设备制造城市已经在湘潭动工建设。

    两湖地区成了自治区的发展建设中的后起之秀，那是因为它们的条件要优于西北地区的省市，然而这些地区也并不是一无所成。甘肃作为自治区重点建设的一个能源工业城市，兰州的石油化工，临夏、张掖、白银的城市的轻工业业发展也是迅猛得很，而甘肃的皮革、棉纺、药材等行业的发展更是不可限量。

    陕西是自治区工业建设的一个重点地区，高精密机械工业在此发展良好，西安和成都是自治区在西北地区重点建设的两个机械工业城市，两大地区的高精度机床设备、仪器仪表等都发展势头猛进度快，宝鸡和汉中两大地区更是重点发展物流运输和轻型工业，是自治区石油设备的新重要产地。当然，新疆地区的发展主要还是交通，以及农牧业初级加工方面，在食品加工、棉纺制品方面，它们的发展还是很不错的。当然自治区还未大规模开发利用其石油资源，但新疆是不可能不成为自治区重要石油能源大省的，显然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发展之路上，自治区显然是驾轻就熟，在各种各样的繁琐建设任务中，自治区表现出了非常强大的控制力和建设力，但这个世界尤其是这个中国并不是一切都会按照自治区的愿望发展的，人生不如意十之**，但不如意的事情无论发生得有多么的波澜壮阔，在实力的面前它只能是蚍蜉撼大树，即使自治区从未承认自己的强大。

    

第十五章 不好惹的

    甲午战争之后，满清政府准备修筑第一条铁路，即从北京直达汉口的铁路。www.uu234.com可惜的是满清政府国库空虚无力修筑，后由湖广总督张之洞出面，在汉阳等地兴建一系列重工厂，而后又因东北局势紧张而作废。

    该铁路的卢汉线首先开始动工，不过他的修建是由中国向列强借款而修建，1898年完工的一百余公里的卢汉线在比利时人手里彻底完工，它的通车也标志着帝国主义列强利用借债关系掠夺中国铁路权的噩梦开始。

    满清政府很快和比利时达成协议，将京汉铁路剩余路段交给比利时人修建，而承建公司为了加快工程速度，偷工减料以至于工程质量低劣，黄河大桥的桥墩经常被洪水冲毁，等全线通车时，只有1214公里左右的工程一共耗掉了四千多万两白银，平均每公里三万多两白银的造价，比自治区目前修建的高速公路造价还要高。

    湖广总督张之洞和直隶总督袁世凯一道验收工程后，该铁路便改名为京汉铁路。该铁路的贯通让北京和武汉更紧密的联系起来，再通过武汉发达的水路运输网，将两地的商品经济流通速度大大提高,有力的推动了长江流域和华北地区的共同发展，铁路被满清政府赎回之后不久民国成立，军阀混战这些年，依旧没怎么影响到该铁路的运行，而当湖北成为自治区的一部分后，该铁路的命运已经走到了一个重要的关口上来。

    “一条铁路的贯通对于沿线地区的经济发展来说是相当重要的。1906年也就是京汉铁路通车之前，河南的漯河只是一个有几户手工作坊和一些商业店铺的小寨子，铁路通车以后，它就变成了一个交通枢纽，真可谓是火车拉出来的城市。”

    “是啊，这一路上印象最深的就是漯河了！曾经的一个小寨子，如今已经是四万余人的一座小城市，南来北往的客商让当地的工商业发展得很是不错。位于京汉铁路沿线的漯河成了豫东平原的货物、农产品和牲畜的集散地，从两湖地区直上北京除了走水路和官道，这坐火车无疑是商贾们的最佳选择，漯河能有今日，平汉铁路是功不可没！”

    人民自治政府交通运输管理部下属的铁道建设局，组织人员秘密勘探了尚在运营之中的平汉铁路，自治区占据湖北之后并没有成为铁路运营的障碍，反而积极准备对平汉铁路的利用，但该铁路途经河南、直隶、北京等自治区未控制地区，而且北京方向的直奉大战正打得火热。

    自治区有对平汉铁路进行全面勘测准备进行改造的计划，但没有那个时机向吴佩孚等人提出，所以建设局只能组织人员便宜行事，对平汉铁路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勘测，如今工程技术人员们已经回到了武汉，正在省委的会议室里等候省长宋阳平和有关交通方面的部门领导，他们的考察结果需要汇报一下。

    “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京汉铁路不是走的直线，经过开封和周口后直抵北京不是挺好吗？而且这两个地区可都是很重要的城市，工商业发达、人口密集…”宋阳平提出了一个考察队员们曾经的问题，不过随着考察的而结束这一切的因果都明晰了。

    周口是河南四大名镇之一，是豫东最大的商品、货物贸易集散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满清时期，周口还是闻名全国的军事重镇。曾国藩上书建议过清廷，指出江苏徐州、山东济宁、安徽临淮、河南周口，这四处驻兵的重要性，特别是周口，它是豫东和京师的门户

    从明代中期以来，周口就是一个水旱码头。从汉口到周口，从周口到开封，更是一条通往北京的老官道，而且从开封出发至安阳后抵达北京，也是一条最佳、最直的线路，但京汉铁路就是没有通过这里。取代周口的漯河，在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小土寨，土名儿叫做漯河湾，经济实力弱人口不过几千人，完全没有修筑一条铁路的价值，之于为什么会弃周口而择漯河，袁世凯是个关键人物。

    1901年，前清政府任命袁世凯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他接任直隶总督之时，也是京汉铁路全线复工的时候。盛宣怀虽是中国铁路总公司督办，但在京汉铁路的修建过程中，为了协调行政管理，前清政府规定京汉铁路的北段由袁世凯监修，南段则由湖广总督张之洞监修。大权在握的袁世凯，如果想让京汉线走周口的话，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但为什么袁世凯不主张铁路从家门口过呢？袁世凯有自己的想法。加上袁世凯还是权势显赫的1总督兼北洋大臣，如果袁世凯对铁路的修建方案提出修改意见，盛宣怀只能遵从。

    在袁世凯看来，卢沟桥到保定铁路沿线修建了不少天主教堂，这一段是义和团运动最激烈的地区。义和团在抗击外国侵略者的同时，焚烧教堂、拆毁铁路。这给镇压义和团的袁世凯留下铁路沿线不安全的印象。而且他认为，铁路从周口经过，离他的老家项城太近，打起仗来易遭兵匪之患，百里之内不得安宁。

    所以为了家乡的安全，他建议铁路西移一百多里地。铁路督办和工程师只好照办，结果就是京汉铁路从周口西边的漯河经过，造就了一个小寨子到小城市的蜕变。而且由于技术和资金双困窘的缘故，开封一带的黄河是著名的悬河，被称为黄河的豆腐腰，如果选择从开封建桥，不但建桥投资大，建成后的风险也非常大，所以张之洞又给京汉铁路改了一笔，将铁路从郑州经过，一条铁路经过两个人的改动便铸就了两个地区的发展崛起，一个漯河、一个郑州！

    “目前的工作重点是整理调查数据，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改造计划出来。当然我指的是工程方面，至于其他的，会有相关部门去处理！我省非常支持诸位的工作，也希望各位能尽快完成计划案…”宋阳平是听不懂太多技术方面东西的，他所知道的就是这平汉铁路当前是不能断、将来是必须要改，否则自治区的铁路网不与平汉铁路相衔接，这往后走麻烦可就大了。

    1927年8月的自治区强拆租界、废除列强各种特权一事，之后英国舰队和自治区的人民军展开了对峙，很快双方回到谈判桌上以和平的对话方式解决矛盾，当然英国方面其实并不需要什么特权之类的东西，他们在乎的是长江流域是否还能对他们开放，广袤的中国市场是否就此会对英国封闭，至于什么遵守自治区方面的法律法规，这些方面就不是该他们考虑的事情。

    自治区方面考虑的就是务必让中国回到和列强的同等地位，虽说不能在国际事务上长袖善舞，但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是得自己做主。就像后世的改革开放一样，列强们可以在自治区开工设厂创办公司企业，但前提条件必须是遵守自治区的法律法规，尤其是在自治区不会再有什么领事裁判权之类的东西，反过来自治区还可以给予外国企事业一定的优惠。

    双方的谈判至1918年1月初才算是正式达成协议，人民自治政府和英国签订了一份互惠互利协议，谈判中介美国和法国也在协议上签字。该协议是自治区首次和列强达成的有效力法律文件，协议确定了列强废止在自治区范围内的特权和废除了不平等条约，允许各国公民个人、公司团体在自治区从事商业贸易、观光旅游等，同时任何人都务必遵守自治区的法律和政策。

    可以说表面上看来自治区是亏大了，就因为一个汉口租界一事，自治区把整个沿江城市都开放出来，偌大的自治区仿佛要迎来外国商品的大规模倾销，这势必要给自治区的工商业带来很大的冲击和影响，但事实并不这样。

    一直以来自治区出口欧美地区的商品，从服装首饰、食品糖果、家用电器、汽车轮船，总之自治区除了没有出口飞机之外和军械武器之外，能卖的能赚钱的都在对外倾销，自治区敞开怀抱欢迎列强们的投资，引入外来竞争者并不会给自治区工商业强势冲击，反而会激起自治区公司企业的奋勇前进，到底中国市场是谁的，还是得靠实力说话。

    反观欧美企业方面，他们在汉口、上海等地开办的企业主要是轻工业，食品加工、纺织工业、银行贸易等，所以他们关心的主要地区还是长江沿线城市，尤其是武汉和重庆万县两地，要想进入更多地区，他们还没有那么多的大企业，反而是自治区控制下的亚美集团、亚星客车、东风重卡、神州特种汽车、中国进出口贸易集团、中国远洋航运集团、中国重型工业造船集团、中国民生制药集团、三大制药公司（泰安、泰康、泰极）……

    自治区数十家大型公有制集团公司，还有无数个民营公司企业，它们的产品充斥着欧美市场的时候，已经说明自治区根本不惧怕对外开放，反而“害怕”列强们闭关锁国起来，那样反而对自治区不利了。

    而互惠互利协议签署之后，除了列强们的企业在自治区内要受管制、要交税款等很好之外，更为有利的一点是自治区的货币即人民币将首次和列强们的货币在各国银行里直接汇兑，同样是实行金本位的货币制度，一英镑等同于7.32克黄金、一美元是1.50克、一法郎是0.29克、日元是0.75克，经过商议之后，自治区的一元人民币被协定于含金量0.25克，即一美元正式定价于等同六元人民币。

    有了货币汇兑协议之后，即往后在美国花旗银行、英国汇丰银行、日本正金银行等，都可以将外币兑换为人民币，这无疑有利于彼此之间的经济交流，换句话说自治区的某家企业在欧美各国的产品销售获益之后，不再需要在他国兑换成黄金之后回国，然后才兑换为人民币获得真正收益，在此之前自治区除了黄金白银之外，是不允许私人保留外币的。而协议达成之后，任何人都可以交付一定税款之后，把自己的利润带回公司或者家里甚至存在银行，只要不在市面上直接流通，保有黄金也好、外币也罢都是公民的自由。

    而外国企业或个人到自治区来，可以携带大笔现金或者黄金，因为自治区市面上是只允许流通人民币，但自治区的农业银行、工商银行、人民银行、建设银行、发展银行等都可以为之全额兑换成可自由流通的人民币，这样一来就对他们的投资消费有利得多了，通过他们的带动，人民币的影响会影响至全中国，凭借强大的政府信用和黄金储备，估计到时候自治区还未统一全国的时候，货币制度倒先统一起来了。

    不过和列强等达成什么协议之类的事情，是不属于一个省或者说某个技术部门需要揪心费神的，无论谈判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都无法改变的一点就是平汉铁路务必要掌控在自治区手里这个不争的事实，通过平汉铁路自治区可以很快控制住河南、直隶甚至是北京，这其中抛开对民间社会的益处，对自治政府的发展而言，不失作为一个至关重要的铁路应有的战略价值。

    “在直奉战争结束之前，平汉铁路的问题我们无从谈及。还是先说说广州方面的事情吧！昨日陈炯明发电来声称邀请我方代表莅临广州共商大事，究竟作何并没有声称，但其用意我们稍加揣摩便得得知，他这是希望我们给予他承认，承认其广州军政府的统帅地位，或者说他就有其他目的存在…”

    “情报部门没有相关消息？”

    “暂时没有!”张雨生说到这儿，递给张宇一份文件，说道：“关于和山西阎锡山的谈判问题，目前已经取得了实质性的结果。他非常不愿意放弃他在山西的军阀独裁地位，更不愿意接受我方的谈判条件放弃军阀身份，连我们允诺的私人财产和家属绝对安全、一大笔补偿等条件都给予了正面拒绝。总而言之，他是不相信我们敢于向他动武，或者是我们没那个胆量向他挑战！”

    “挑战？”张宇咧嘴一笑，站起身来撑了个懒腰后说道：“第二集团军的戴成勇一天到晚都在叫唤着啥时候让他们军也成立机械化部队，不求像第一集团军那样弄出一个装甲师，但至少也要给他们鼓捣出一个机步团才是，也好方便以后集团军的长远发展。你猜我怎么回答，我说戴小子，你给老子听好了，要是你的装甲车在陕西闹得太凶，把隔壁的阎老西给吵醒了，那收拾山西的任务可就非你莫属…”

    “我猜戴成勇会立马回答你，他一定说那就更应该装备好点儿才是，一个机步团肯定是少了，像第四军一样拉出一个机械化步兵师，这才够热闹。不过甭管换不换装，收拾山西的任务都交给他们便是!”

    “是啊！这军费年年涨，开支也渐多，怎么规划都感觉不够用。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这兵马连动的臆想都没有，粮草开支都在年年疯涨。”张宇说到这儿，摸着下颚纠结着狠狠的摩挲两下后说道：“是不是咱们军队的扩编来得太快，跟咱们的经济实力不相匹配了？可咱们就算是走上军国主义化道路，也没见得经济被军事拉动多少啊，排除了这一点，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我们的财政预算中军费比例太少了！”

    张宇说到这儿还真来劲儿了，立马就开始一笔一笔的算起来。“我给你算算帐啊！这军队每一天需要消耗多少费用你知道吗？空军的一个中队光是一个起飞降落架次，那就得花掉好几百块钱，海军一艘舰艇随便出去溜达一圈，那重油消耗量也是以吨计算，每天天还没亮我就在算，新的一天已经到来，这一天里得吃掉多少大米面粉和蔬菜猪肉、这一天得耗掉多少弹药油料，有时候还得想想是不是又要扩编了？又要换装了？一个接一个的开销大单像巨石一样砸下来，几个亿的军费真不够花！”

    “一直以来，我坚信的一点就是军费预算绝对不能超过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十二，这是一个底线。而我们一直维持在百分之六点八至七点三左右，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比例。毕竟我们当前处于大建设时期，需要的是稳定而是军事战争，去年的财政预算给出了七点一个百分点，今年人民军的军费拿到了六十多个亿，就算其中有一部分是军队为泰山计划做出的硬性支出，但剩下的钱也够开销的了！”

    “我发现和你谈什么都可以，但是谈钱就会出问题。”张宇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看了看谈判团和阎锡山的商议结果，摇摇头的说道：“看这样子阎锡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咱们是不是得给他点颜色瞧瞧，再怎么说咱们也算是中国头号军阀，别人不给面子咱得自个儿找去！”

    “山西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难道人民军还需要我来一个战争动员才能拿得下山西？我最关心的是广州这边的陈炯明，这龟儿子酒壶里不知道酿的是什么酒，邀请咱们过去共商大事，难道他是打算和咱们一起瓜分天下就此做他的皇帝老儿？或者说他对咱们自治区有想法，可咱们的情报机构并没有发现他的军队有任何调动、集结现象！”

    “管他想做什么，广州这边的事情你自己摆平。我把阎老西收拾了，要是情形好就顺道把河南河北一块儿给收拾了。现在有了两湖，咱还得有两河不是？”说完，张宇戴起军帽拍拍军装后就准备离开总务院。

    “对了，泰山基地那边儿又打电话要你去，有空你也回去照看着点儿！”

    张雨生有点放心不下这泰山计划，每年近十个亿的投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张张人民币都是自治区工厂用一辆辆汽车、一件件衣服等等挣回的，耗资太甚的泰山计划规模过于庞大，前辈子只有做老百姓份儿的张雨生心里至今都还有点受不了如此庞大的工程，不过从张宇的表现来看，这小子一天到晚都没有个正经，嘴上虽说不重视，但心里是非常在意泰山计划的。

    “知道了！”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张雨生的办公室门就被张宇狠狠的摔了一下，一天到晚给张宇加派重活，不发点脾气还真不知道张宇是不好惹的。

    ps：关于书评区书友建议，说本书关于国内的描述部分过少了，情节应该加快一点。关于此问题，就像曾今有书友提议书中的技术性东西不要太多一样，小子会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书的情节会加以变化，争取早日走向统一，真正的大国博弈、血火战争才是本书的重点，期待您的支持和建议！

    

第十六章 一路快行

    ps：最近有书友称本书发展太慢、情节进展太缓，在此小子给诸位一个保证，往后的章节进度会加快，也希望诸位能踊跃在书评区发言评论，只要不是无故的谩骂都可以，在此特别感谢投票的、打赏的、发言评论的兄弟们。

    清晨的阳光伴随着叽叽喳喳的鸟鸣欢迎新的一天到来，沉睡了一宿的大地渐渐从梦境中苏醒，无论是寒冬、酷暑、初春，还是深秋，每一个早晨都有淡淡的青雾萦绕大地，那是还未消散开来的睡梦……

    新的一天已经到来，休息一夜的工人们开始从帐篷里一一钻了出来，春寒料峭的天气里气温还是有些低，早早起来的工地厨师们早已蒸好来了满头、煮熟了鸡蛋、切好了酸菜、摆好了分发点，就等着工人们洗漱完毕过来排队领早饭吃，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没有足够的食物和营养供应，工人们是没那个能耐做得长久的。

    从1926年末至今，也就是1928年的3月4日，一年多的时间里整个湖南湖北地区就是最大的民工蜂拥地，来自云贵川甚至陕甘两省的近五十万工人充斥在各个建设工地上，无论是工业城市的工业区建设，还是覆盖全省的密集交通公路网工程，来自各地的民工和两湖地区的百姓一道，热热闹闹地建设了一年多的家园。

    中国铁路建设集团中第二和第四集团是专门为湖南地区服务的，他们承建的贵阳至长沙、桂林至长沙、邵阳至北海的铁路修建对贵阳和湖南西部、湖南南部与广西东部等地区的发展相当重要，两大集团自然是卯足了劲儿抓进度，三大铁建工程有将近四十万人齐上阵，这样的热闹场景可不是修公路、建高速等工地所能比拟的。

    “师傅，中午的海椒就不要放太多了。你们湖南人吃得辣，咱们这帮云南过来的就吃不消了。”端着大瓷碗的一施工工人，领到三个大馒头、一碗稀饭和一个鸡蛋后，笑呵呵的和本地招来的厨师说完，这湖南人很是热情好客，从他们的饭菜里就能体现出来，那可个火辣劲儿弄得昨晚不少人上完厕所某地儿都是火辣辣的。

    “莫的事，少放点儿就是啦！我昨天才刚上班，头一次给你们做晚饭，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崽儿都吃得辣呢，弄了半天才晓得都吃不得。”

    工地上春节之后在开工期之前，不少工人就陆陆续续前来报到了，有的还带上了同乡好友，大伙一起出来务工挣钱，所以每到工期的时候工人数量就很多了，不得已施工方就扩大招募量，把这些远道而来的工人们招了下来，当然也得增加伙食供应规模，就从当地和工人群中招了一些会煮大锅饭的人充当厨师，体力活大叔大婶们是干不好，但这煮饭炒菜蒸馒头的事情他们还是会做的，所以这才有刚才那番对话。

    太阳还没升起多高的时候，沿着已经划好的铁路线星罗密布的工地里，已经是一片热闹的场景。工人们吃饱喝足之后扛起铁锹、拿上铲子、推上推车，一路上嘻嘻哈哈的谈着去年春节回家时候的种种事情，吃苦耐劳的工人们昨年可都是挣了钱的，回乡之后自然是欢欢喜喜过了一个热闹年，春节期间的吃喝玩乐都值得拿出来炫耀炫耀。

    “嗡…嗡…”

    去年挣了不少钱的人，自然就是此时驾驶着嗡嗡作响的工程车辆人员，他们算是工地上的高薪技术工人，一天下来的工作量自然比任何人都高，正是有了他们的存在，所以一个个小山坡、小沟壑都被改造，太大的山自然用不上他们了，会有专门的隧道施工队伍去折腾，而今天这段施工队的任务就是要干掉挡在正面的一个山坡，施工方案就是从两边齐头并进逐步挖掘，贯通之后再行休整，持简单工具的大批工人队伍自然不是此时上阵，他们的任务是完成铁路两边路基、排水沟等的修筑。

    最前面的不是轰隆作响的工程车辆，而是一批特殊的工人，他们头戴红色帽子、身挂黄色背心，他们正操控着手扶式小型钻孔机，在要被挖去的地方钻上很多的孔，尤其是岩石上更是钻得很深很大，由于采用的是单次小规模的爆破，所以没多久爆破工人们便准备完毕，所有人和车辆都在安全范围内等候着爆炸声的传来。

    “预备，起爆！”轰的一声伴着一阵摇晃，飞沙走石一阵之后，履带式推土机一马当先冲锋在了最前面，就位之后很快咆哮着冲向那些土石，血盆大口很快吃进满斗的土石，一个后退后，慢慢的开到停放就位的十轮自卸重卡面前将铲子里的土石放进车斗里。

    在人类机械化施工的面前，脆弱的山石显得特别的柔弱，在挖掘机、推土机等工程车辆面前，小山、小沟壑、小河等等都显得是非常的弱不禁风，大江大河、雄山深谷面前，工程施工才会被稍稍阻碍下来，但聪慧的人们会用一个个隧洞、一座座桥梁去征服它们，没人能够拦得住铁路大动脉的修建。

    “知道不？我有不少老乡在中国路桥第三施工公司干活。他们分公司去年的任务完成量超前了，获得了总公司的嘉奖。你知道，这意味着啥？意味着他们去年全体分公司的职工都获得了一笔奖金，我滴个乖乖，一百块钱啊！”

    施工段的工程车辆维修处此时算是整个工地最清闲的地方了，施工大军在如火如荼的折腾，做饭的大叔大婶们都在忙碌着中午的饭菜，也只有他们才有空在这儿闲谈，因为没有工程车辆出事儿、也没有谁急需送油，几个技师只能在这儿闲谈，但不能吸烟。

    “是啊，要不咱们去找咱们经理商量商量，咱们也不是不会开那些个玩意儿，我一兄弟和我同样是学技术的，结果人家玩的是叫啥坦克的一种拖拉机，咱只能呆在这儿等着检修那些个玩意儿。施工进度不快，咱们哪儿领道嘉奖啊！”

    “小王，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咱们这是在修铁路大动脉，是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你想想这铁路、公路、高速公路，谁修建得最快、谁对经济发展的刺激更大、谁更需要技术？那覆盖整个自治区的水泥公路、沥青马路什么的，能和咱们这个相比吗？高速公路也比不上咱们这个。再说那玩意儿开着车过一次就得收不少钱呢！”

    “这不是嘛！去年春节，我一亲戚结婚，请了一大帮亲朋好友一道去迎亲，向汽车租赁公司租了一个中巴车和一辆轿车，呼啦啦的从北海开到玉林去接人。这高速公路是要收费，不过来往各有各的道，公路又修得好，所以这速度就是快…”

    “还有啊，这一路上看见了不少好东西！”说到这儿，一身油污的工人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放在鼻口里深深的嗅上一阵后再次放进兜里。“你们也不猜猜我都看到了啥？高速公路上超长挂车、集装箱运输车什么的都不算稀奇，我给你们说，那天咱们的迎亲车队看到了一长队军车车队，这清一色的绿色挂车上你们猜猜都拖的是什么东西？”

    “啥东西？干啥玩意儿那么神神秘秘？你有话快说有屁就快放！”一个工人已经把烟都叼在嘴上了，要不是等着听结果，估计此时他已经出去抽上了，反正这会儿又不是他们的忙碌时候。

    刚才的那位笑呵呵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走到检修棚里，指着一个角落里堆放的履带，大声说道：“我看那些大挂车上都拖着有履带的车，矮矮的身子还有个浑圆的脑袋，对了，还有一根长长的管子，不过很多地方都有遮掩，咱是看不清那特别的拖拉机长什么样子，但我估摸着，很有可能就是小王的兄弟开的那种，它们叫做坦克！”

    “坦克？”一个工人收拾收拾地上的油污，放下小铁锹后说道：“我说那东西是不是和咱们修的那挖掘机一样，那长长的管子有多大啊？是炮还是什么…”

    “这我就没看清楚了，当时那批车队闪着黄色的应急灯一路驰行，大概时速六十多一点儿，但咱们的迎亲车子是走超车道奔行过去的，一百多的时速要不是他们够多，我还真没看清那玩意儿竟然……”

    “快点来人，出事儿了！”维修处的人正乐呵呵的聊天，正起劲儿的时候门口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人，抓着小王就说道：“赶紧的，有个工人肚子疼得非常厉害，卫生所的人说是急性阑尾炎，你们这儿不是有车吗？赶紧开去接人上医院！”

    “哦，好好好！”维修处的人一溜烟儿的赶紧去把那辆分公司总经理送来的检修的吉普车快速查看了一遍，顺便加满了汽油和冷却水，王师傅很快就把车子发动倒了出来，载着报信儿人风驰电掣般的去接人。

    犯病的工人是在一个正修着泄洪沟渠的地方，一群工人正围着分公司的医疗急救员和犯病伤患，剧烈的疼痛已经让这名工人疼得脸色发白，两名急救员在工地上最多遇见的就是破口创伤或者感冒发烧什么的，这急性阑尾炎是没法处理的，赶紧给病人打了一针止痛剂后，病人的呻吟声稍微小了一点儿，由于阑尾炎多为混合感染，所以急救员赶紧给他再打了一针抗生素、打上了点滴，也就在此时维修部的王师傅驾车赶到了现场。

    “走，咱们赶紧送他上医院！”

    不一会儿吉普车便载着患病工人和一名急救员出发了，从施工工地到最近的大医院有不少的距离，尤其是这一路上重车往来甚多，修筑铁路用的运输公路很多地方都坑坑洼洼十分不平，摇摇晃晃的吉普车在沙尘漫天的施工公路上快速驰行。

    吉普车刚刚开上涟源至邵阳的水泥公路，还没行驶出多远就迎头遇到了一大队军车，看到这批军车王师傅心里有了底，赶紧减慢车速、按喇叭、变换车大灯，军车队伍很快注意到了吉普车的异常举动，很快就停了下来。

    “老乡，什么事儿需要我们帮忙吗？”军车队伍停下来后，很快就有两名佩戴红袖标的士兵小跑过来问道驾车的王师傅，他们是行军队伍中的执勤士兵。不过还没等驾驶员做出回答，后座的急救员已经把车窗摇了下来，两名士兵立马看到了车里的那位脸色苍白还打着点滴的病人。

    看到这番场景，其中一位士兵立马拔腿就往回跑，赶紧向上级汇报情况。而另一名士兵则指示王师傅赶紧把车停靠在路边。不一会儿军车队伍里就跑过几个袖标是红十字的还提着急救箱的医务兵，一名少尉和两个士兵扛着担架也赶了过来。

    “医生，他具体是什么情况？”

    “病人患了急性阑尾炎，打了一针止痛剂和一针抗生素，现在情况有所缓解，不过他已经出现发热和精神不佳的症状，我们正把他往条件好的大医院送。遇到你们真是……”

    少尉点点头后，示意医务兵正赶紧把病人从吉普车里抬出来放上担架，行军的队伍是第二集团军第十师某团的一个营，他们从永州出发准备经邵阳后去常德。将病人转移至行军队伍的急救车里后，军医很快对他进行了检查，急性阑尾炎并不可怕，也并不是非做手术不可，军医很快给卧床休息的病人改为静脉输入电解质，考虑到不久前已经注射了青霉素，所以再注射了一针链霉素与之联合，当然这也是因为病人并未发生厌氧菌感染，用不着使用氨苄青霉素、庆大霉素、甲硝唑等。

    除了正在治病救人的救护车外，行军队伍还留下一辆载着几名士兵的悍马车陪同，而王师傅和急救员两人也在一旁看着军医有条不紊的给犯病工人治疗，仿佛这一切根本不算啥大病似的。

    “这军医还就是不一样，咱们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却好像病人只患了感冒似的。”看了看急救车里，王师傅小声的对一旁的急救员接着说道：“我刚才可是被你吓惨了，还真以为会出大事儿呢！结果他们打打针、喂喂药，哪儿像你说的急需做手术嘛！”

    “我还不是被你急的，一路颠簸下来那病号疼得叫得，把我都给吼乱了。咱毕业后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疏…”

    王师傅已经没注意到急救员的话了，他的眼神儿全都注意到了急救车前的那辆悍马车上。车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摆弄着那挺重机枪，几名士兵正散开在四周持枪执勤，虽然这里明显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军车上的那位士兵，一身的迷彩服和军车的涂装没什么两样，除了那杆乌黑黑的机枪让人觉得碍眼，王师傅深信不疑的觉得开悍马的感觉一定比开吉普车好，撇下急救员一溜烟儿就过去和士兵们搭讪。

    “大兵兄弟，抽烟不？”

    王师傅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虽然不是什么好烟，但也算是一个心意，笑呵呵的给看得见的四名士兵一人一根，还乐呵呵的跑到悍马车的驾驶室，给驾驶员也递去一根。不过士兵们虽然接过了香烟，但并没有点着，卡在头盔上后还以王师傅会心的笑容。

    “你们这车和我那辆吉普车相比，肯定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吧？”王师傅指了指对面路旁的一身灰尘和泥浆的吉普车，而这边的的急救车和悍马车虽然还是有些泥浆，但很明显比那吉普车要好看得多。

    “要不？你坐进来试试？”

    王师傅乐开了嘴，这辈子还真没进过军队里看看，还别说摸枪什么的，而今可以进军车里瞧瞧，那自然是乐开了嘴。在士兵的注视下，叼着香烟打开了车门，坐进了硬皮车座上，看了看车子的内部，没有车内装饰更没有舒服的座椅，连车门把手都是金属制成的，给王师傅的直观感觉就是这车子就是一金属壳。

    “咋样？还觉得这车子比你那吉普车要好得多？”操控机枪的士兵蹲了下来，微笑着说道：“咱们这车子可不是能和你们私家车能相比的，就这座椅，你瞧瞧是给人**垫衬的吗？蒙了一层皮而已，就比钢板好那么一点儿。”

    “也是，我感觉这车最好的地方肯定是越野性能，这点咱的车肯定是比不上你们的。不过论乘坐性能，那这车可就不如咱的老吉普了。”说完，王师傅指了指头顶。

    “怎么？你想摸摸重机枪？”

    王师傅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兄弟，这不违反你们的规定吧？我这人长了这么大，还真没摸过枪，尤其是咱们人民子弟兵的枪!”

    “想摸就摸，老乡你就别那么磨叽！”悍马车前座的驾驶员转过头来，指了指头顶的大杀器说道：“这东西没啥好稀奇的，咱摸了好几年。你摸摸不会犯错误的，不过你得赶紧，我估计急救车里的老乡没一会儿就该下车了，那些野蛮并且牛得很的军医会很快给他检查好、开好药，别说急性阑尾炎，就是你手脚断了血流不止，他们也把你当小白鼠看待…”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话？”

    “当兵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个有趣的老乡，能不多说两句吗？”说完，驾驶员示意王师傅可以顶替武器员，穿过顶窗后在众多装甲钢板的护卫下，玩玩上面的那挺重机枪，反正又没有给枪上子弹。

    王师傅是一脸欢笑的操控着重机枪，要是悍马车奔行起来，持枪顶风而立的感觉一定特别棒，想象着越野车在公路上疯狂驰行，而自己操控着重机枪不断对目标实施扫射……爽了近三分钟后，王师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悍马车。

    在军医的检查下，病人的病情得以确定，急救车需要把病人转移到邵阳更大的医院去接受治疗，所以送他来的王师傅和急救员当然要一同前去，将病人转移到了条件更好的医院，急救车和悍马军车到时候也就可以离开了，他们得抓紧时间去赶上大部队。

    三辆车子很快一前一后向邵阳开去，悍马车一马当先，而急救车位于中间，王师傅的吉普车走在最后，在急救军车的呼啸警报音伴随下，三辆车子闪烁着应急灯一路快行。

    

第十七章 和您一谈

    “开春之后就没有再下过雨，从春节到现在每天都是阳光普照，照这样下去会造成春耕收成不好啊!”一位老农杵着锄头和张宇聊天，虽然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行人真实身份。接过张宇递来的有一只烟，点燃之后猛吸两口说道：“年轻人的烟不错，敢问是政府公务员还是商人啊？”

    老农指了指水泥公路上的三辆越野车，陕西境内大兴基础设施建设，在公路上来往的车子老农见得多了，客车、货车、工程车等等都能认识，但就是没看到过这会儿停在路边的越野车，高大威猛的车子有很考究的黑色涂漆，宽大的轮胎和高高的车桥证明此车有些异类，如果老农是看过自治区发行量很大的汽车周刊，估计他就会知道眼前的车子是自治区汽车工业上的又一新品，它叫做亚美路虎越野，是由亚美集团重庆第一汽车制造厂生产。

    此次张宇到陕西来转悠，座驾就是该工厂为人民军中高级指挥官生产的路虎越野车，当然更多的是面向国内外市场，几千块钱一辆的售价可谓不低。当然，前因是军队不方便使用轿车，曾经的吉普也已经淘汰，悍马车排量太大，所以越野性能不错、乘坐舒适的路虎越野就成了最佳选择。

    军方的需求大大刺激了亚美集团的汽车研发团队，好一番努力之后才有了路虎越野和锐步轿车，当然按照亚美集团的习惯，自然是轿车首先走向国际市场。不过吉普车已经开始登陆美国市场，估计路虎越野的全球销售也是指日可待。不过为军队中高级指挥官、政府重要部门等提供越野车，这订单已经够重庆制造厂忙活的了，将来广阔的民间市场更是魅力无穷。然而，张宇虽然坐着新的座驾出行，在延安火车站下了专列之后，坐着新座驾四处溜达了一下，新车的美好感觉已经被干旱的预兆所冲淡，几个月都未下雨的陕西、甘肃，还有山西等地，指不定就会爆发大规模的干旱，这感觉弥漫心间，张宇哪儿有心情去体会新车的美好。

    “哦，我呀，我就是一商人！听说你们这儿的麻风树种的不错，长势尤为喜人。23年种下去的树，两年下来就窜得老高还挂果了，今年都是第五个年头了，连续获得了好几个丰收年，这卖相可就不得了啊！商人本来就追逐利润么，所以就过来看看，能不能把你们这儿的麻风树给移栽到我家乡去，到时候承包个几百亩的…”

    张宇还未说完，老农就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半眯着眼吸上一口烟后说道：“年轻人，这麻风树是好，咱家屋前屋后、荒坡土地上都种了一些，搭配着其他树种一起种效果是不错。不过这麻风树果子不仅生命力强，而且产量高啊！就是因为这产量高，所以它的价格才便宜，收购它的又只有政府，种它几十亩还不如咱种一两亩的玉米收入高。所以大伙都把它种在不要紧的地里，一方面涵养水土防止了水土流失也绿化了环境，另一方面呢，当然是有了它总比把土地荒着好，一年下来的果子还能卖不少闲钱！”

    “老伯的意思是说没人会把肥沃的土地拿来种麻风树？”张宇紧追不舍的问道。

    “呵呵，刚才也给你说了。这麻风树的果子不值几个钱，谁愿意以它为生计之本？而且这树有个怪病，那就是耐火烧、耐干旱、耐高温，越是不毛之地它还长得越好，你要是把它弄进肥沃的土地里，那繁殖能力会让你吓破胆。”

    说到这儿，老农给张宇指了指远处的那些山，黄土高原曾经的沟壑纵横漫天黄土，现在已经看不到了，能瞧见的是一株株已经两三人高的麻风树，枝繁叶茂的快要连接成片，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再有个五年，黄土高原将重回绿色。

    “看到了吗？那些山脊不毛之地，原本以为是一文不值，结果把麻风树种上去之后却变得能值几个钱了。这公路两旁都不敢种麻风树，原因就是它的生命太强，种白杨树之类的还好些！总而言之，这麻风树不值钱，除了对这黄土高原的环境改变有所贡献，我还真没找出它还有啥优点！”

    麻风树的大规模种植就是为了治理黄土高原的水土流失问题，新疆、甘肃、蒙古、绥远等荒漠地区都在种，这种来自三十世纪改良品的怪物，一亩的果子产量高达**百公斤，大大规模种植下来的结果就是这果子几乎成了一文不值，收获的季节里收购单位是在以一吨多少钱来计算它的价值。就算它是含油量高的能源作物，经过一定工艺处理后可以获得相当多的化工产品，但自治区目前的对该树种的加工能力有限，供求关系是严重的不均衡，以至于造成该树成了农民心中的一种可有可无的作物，有了它只能是绿化环境，不少农户甚至没那个心思去收获，直接让果子烂在枝头，让麻风树在不要紧的土地里自生自灭，可结果就是它们越长越好。

    “难道你们就不知道这麻风树可以提炼柴油？可以加工成各种各样的化工产品？”张宇意识到这麻风树成了他们那个时候同样的一个角色，那就是对于人类而言，它是可有可无的。不过他还是想搞清楚更多的情况。

    “知道啊！可我们也知道化工厂里的仓库，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用完前年的果子！”

    老农的话彻底把张宇雷住了，自治区的麻风树化工技术还不是很成熟，要真是能力足够的话，估计这麻风树可就会成金饽饽了，到时候供求关系一饱和，农民们的热情一定会立刻被激起，都不种粮食改种麻风树了那可得了，究竟应该保持怎样的一个供求关系制衡，关键就在于那些化工企业的加工能力，太高了不利于农业、太低了不能生产出足够的化工原料，这个问题还得小心才是，不过从目前来看，麻风树的加工能力有限，对农业的发展是很对的，该有多大的能力还得好好研究研究才行。

    “还有就是，这麻风树有点怪！去年是风调雨顺的，这麻风树的长势就不怎么好，你看今年都好些月没下雨了，这狗日的麻风树竟然越长越喜人了。倒真像当初的农科技术员说的一样，它们就是喜欢严酷的环境，日照充裕、天气干燥、降雨量少等条件，倒还有利于它们了！”

    “老伯，我看你的普通话说得是有模有样的，敢情你是个读书人？”

    张宇为老农递去第三根烟后，这才相信第二军军长戴成勇给他说的一个小秘密，那就是陕西这地方的男人特别能抽烟，两个不熟悉的人只要烟来烟往，很快就会成无话不谈的朋友，加上他们本来又热情好客，真要是和陕西人攀谈上了，不要怕没聊的话题，就怕没有坚持谈下去的勇气。

    “我？”老伯乐呵呵的指了指自己，笑着摇摇头后点着了烟，张宇的烟是云南玉溪那边的卷烟厂特供的，所以口感非常不错，老伯非常珍惜着这第三支烟。“我是咱们村的村长，去年在镇上培训过，村上的学生娃也都说普通话，咱虽然年过半百，但学会普通话那是不成问题的！”

    张宇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两位卫兵给搬来两个马扎，给老伯和自己安好之后，俩人是坐下来慢慢谈，张宇还就是不信自己吹牛方面的本事儿比陕西老伯的低。

    “刚才老伯说怕今年会有大旱，我可是听说这陕西、山西等地，以前发生干旱，没有吃没有喝只好逃难，但谁又能逃出干旱区呢？所有的人都没有吃没有穿更没有喝的，直接被饿死的人不堪其数，卖儿卖女更成了家常便饭。总之，那可都是要死很多人的。咋你说起要干旱起来，一点儿都不害怕呢？”

    “哼，干旱？就是超级大地震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怕。为啥？有人民政府在，有什么可怕的！”老伯说到这儿，把锄头拉了过来，抚摸着陪伴自己一家人饱经多年风霜的老家伙，说道：“人民政府来之前，咱们是被要求必须种鸦片不种粮食，一到灾年不闹饥荒才怪。而人民政府来了之后，不仅教我们整治土地、减免赋税、兴修水利等，还在每个县建立了应急物资储备局，咱们县长说了，就是咱们县闹他个三五年的大饥荒，咱们也不会饿死。你说咱有啥可怕的啊？”

    “那…”情急之间，张宇没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思索一阵之后，说道：“那要是外省的人逃难过来，粮食还够吃吗？政府说不定就会去救逃荒落难外省人民去了，那老伯家有足够的粮食过日吗？没有水又怎么办？”

    张宇的一连串问题，根本没有把老伯难住，吧唧一口烟后说道：“你顺着这条公路一直往前走，不出两里地就能看到一个大水库，那就是村儿的共有水库，咱们从上个月开始就已经关闭闸门蓄水了，有用不完的水呢！”

    “再说了，咱们自家门前也有一个用沙石混水泥做成的蓄水池塘，除了在里面养鱼养鸭，到了危急时刻还不是咱们的保命水么？咱家的仓库里还有三千多斤去年的收获的小麦玉米，还有三百多斤大豆杂粮。另外，咱家就俩老口。儿子媳妇都出去务工了，他们不愁吃穿。孙儿孙女都去基础学校读书了，过的更是神仙日子。想饿死咱们自治区的人，那老天爷得多干旱些年月才是…”

    “也是啊！这些年下来积攒了不少钱粮，自治区的桂云贵川四省都是风调雨顺的，没吃的直接用铁路、公路运过来便是。有人民政府在，那就有吃不完的粮食。可老伯您还没回答我的另一个问题，我换个问法。假设临近陕西的山西、河南爆发干旱，肯定会有很多灾民涌进自治区，到时候政府肯定会出面救援，你们会有所表示吗？”

    “这个，海原大地震的时候，咱们可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虽然自治区还未将山西并入，但山西人也是咱中国人的一部分，谁没有个落难倒霉的时候，就应该互帮互助，哪儿来那么多讲究！”

    张宇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当自治区的政府富有了、人民生活殷实了，在实力面前天灾也就显得不怎么可怕了。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富有的现实，而还是另一个时空的那样军阀横行，估计这山陕甘等地区包括华中华北，在这民国年间将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失去生命。

    “那老伯，您认为我们自治区是不是应该把周边的省并入呢？换句话说，就是要人民政府成为咱们中国的领导？您认为目前中国这样的四分五裂，是不是应该结束了？”

    张宇问出了一个长期困扰着他的问题，要说统一中国，目前第五集团军已经在组建了，二八年中期的时候该集团军便能形成战斗力，海空军也得到长足发展。广州军政府、孙传芳、吴佩孚、张作霖、阎锡山等人都不足为虑，自治区有足够的兵力发动解放全中国的战争。战争自然不足为虑，但统一之后的问题才是关键，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五亿七千多万的人口、近两万千米的海岸线、四百多万平方公里的海疆，偌大一个神州大地是不是该由复兴党说的算、该有人民军来守卫、该有人民政府来统制…总总问题可不是吃喝拉撒那么简单。

    “我知道，这走南闯北的做生意最主要的就是要有个和平的环境。不能够安生过日子，谁还照顾你们的生意是吧？在我看来，人民政府是挺不错，是个真心实意对人民好的政府、人民军也是真真切切文明之师威武之师、复兴党更是一个很好的党派，但我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

    “老伯，您不妨说，这自治区的法律可是规定了公民有言谈自由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得问问你自己。对于我这个老陕西而言，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说人民政府没有爷们儿，做什么都感觉怕这怕那的。就好比当初说要治理黄土高原一样，非得要什么专家调查、现场取证、科学分析、实验论证等等，搞了半天才亮出真家伙。直接让我们人民跟着他走不行吗？做什么都把人民看得太重、把经济建设看得太紧要，北京城的那些人军阀气太重，而我们的自治政府又书生气太强…”

    “能不能说得简单一点儿，比如说在哪些方面让您觉得这人民政府爷们儿气不够？”

    “啥方面，我就觉得这行军打仗方面。听听广播、看看报纸的人都知道，这东北的张作霖、北京的吴佩孚、江浙的孙传芳等人算什么，人家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大动干戈，战争有什么可怕的？人民军完全有实力把中国给统一了，免受列强们的欺压横行之苦，结果呢？非得要欺负到头上来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才跳起来要闹腾一宿，殊不知这样的作为有多伤百姓的心…”

    “所以您的意思就是这个政府要真对人民好，那就早点一统中国，把全中国变成如今的自治区一样？”老伯的话说到了张宇的心坎里去，他何曾不想早日一统中国实现复兴事业的关键一步，也不枉然自己的这重生的命运。

    “就是这个意思。要是老夫年轻二十年，不，年轻十年，早就去把那些人民大会代表们一个个狠揍一顿，啥时候能考虑考虑自治区外人民的幸福安康？像你们这种走南闯北的商人更应该去狠揍他们一顿，干啥不把国家给统一了，非得要让那些地区的军阀继续祸害人民？照他们这样做，就算以后一步一步完成了统一，谁又能真心实意的跟着政府走。当然，没人规定政府必须这么做，咱们自治区的法律没说见死不救是死罪……”

    老伯的这番话是字字如刀，一刀一刀的割在张宇的心间。的确他此次到陕西来，目的自然是为人民军的又一次扩张做准备，按照总参谋部的设想此次的扩张范围限制在了外蒙古大部分、绥远、山西、河南，也就是说人民军将会以第二集团军为主力在这个范围内展开军事行动，其目的自然是将这些地区并入自治区来。

    然而老伯的话却深深的提醒了他，像人民军这样老太婆磨刀般的速度，真要统一中国实现民族复兴，那岂不是要再等近十年。人民军往往并入一个新的地区后，会很快让当地的贫困落后局面得以改善，人民的命运会得到很大的改变，但可惜的是自治区每次扩张范围都是有限的，从只有一个省的广西到拥有十余个省的大半个中国，自治区用了整整十四年，要照这样的龟速统一下去，这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的统一大业，复兴中华的目的和意义究竟何在？不止是张宇，很多复兴党党员都有些模糊了。

    离开老伯的田地之前，张宇送给了他一条香烟，说是要感谢他和自己聊了小半个小时，当时究竟是不是因为这个而谢谢，老伯不清楚，但张宇心里却很明晰，他非常感谢老伯的一番话，也感谢他提醒了自己应该找回自己。

    从西安到延安，中铁第一集团已经完成了该铁路线的建设，而要前往第二集团军最远的一个基地——榆林基地，张宇等人从延安出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第二集团军作战部队编制是第三师、第十师、第八师。出于某种目的，驻扎在湖南境内的第十师将划进第五集团军作战序列，新成立的陆军第十三师将成为第二集团军的新成员。

    第二集团军的第八师，将湖北的防守任务交给第五集团军的第十四师后，他们将会回到陕西。到时候由第十三师留守陕西，陆军第二集团军可以有两个主力师执行作战任务。新成立的第五集团军，编有第十师、第十四师、第十五师，他们将负责起两湖地区的防务。

    驻扎于云南、贵州境内的第三集团军，包括在新疆、甘肃等地区的第一集团军，除了不可公开露面的第一师，留下防卫新疆、云南必需的防卫力量即第二师和第六师，那陆军的第七师、第九师和第十师，甚至包括第四集团军的第四师或者第十一师，这些部队都是可执行任务的强大力量。

    也就是说，张宇手里可以动的牌非常多，完全有能力集中六个师近八万人的部队，只要储备足够的物资补给，是完全有能力发动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并且不考虑空军和海军的辅助，一口气将阎锡山、吴佩孚、孙传芳、陈炯明、龙济光等势力收拾掉是不成问题的，至于一直和日本人眉来眼去的奉系军阀张作霖，想收拾他还是非常容易的。

    想到这一点，张宇立刻打消了去榆林基地视察的打算，越野车队立刻掉头返回延安火车站，张宇需要尽快和第二集团军的戴成勇见面，他就不相信每年好几个亿培养出来的陆军是只吃饭不干活的，究竟谁够爷们儿，谁更会军阀混战，在展示自我之前，张宇需要让陆军做好粉墨登场的准备。

    

第十八章 翘首以待 （求收藏）

    “娘的，这陈炯明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张宇很是气愤的将电报狠狠的摔在了桌上，掏出兜里的烟盒赶紧给自己点着一根，猛吸两口后说道：“我已经让人民军总参谋部制定解放全中国的相应计划，我还真没想到他丫儿的胃口比我的还大！”

    张宇离开柳州之时，人民自治政府应广州军政府之邀，派出了一个党政机关干部组成的工作团前去广州参与会谈。虽说是一次秘密会谈，都拿作为广州军政府大元帅的陈炯明还是很是热情的接待了工作团。曾今与自治政府巴黎和会代表团，也就是和曹贵川、萧奈天等人有不错短暂同事关系的王正廷也参与了接待工作。台面上的客套之后，两大政府代表的首次会谈很快拉开了帷幕。

    除了在护法护国战争中有一定的合作关系，从那之后自治区和广州军政府方面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自治区在忙着向西部扩张、大力进行经济建设的时候，广州军政府内部却在不断上演争权夺利的好戏，孙中山病逝之后更是矛盾加剧，最后的结局就是陈炯明做掉了莫荣新、拉拢了龙济光成了军政府的土皇帝。

    “他说要和我们组建联合政府，还要统一军队力量发动北伐统一战争！”张雨生完全没有想到陈炯明会有这样一个想法，抽上一支烟后，皱眉苦思一阵说道：“谈判目前还在继续，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们的合理建议。中**阀混战太久，急需要建立一个高度统一的、有效力的中央政府。但在我看来，此时的广州军政府已经变质，孙中山先生精心组织出来的国－民党因反对陈炯明的独裁统治，已经没有了和他们组建联合政府的必要……”

    在张宇看来，是没有那个必要组建联合政府的，积贫积弱的中国不需要走资本主义共和的路线，而且在张宇的传统感情里，也认为一党**是有利于中国这样一个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的国家发展，高度集中的中央政权和一党**式的国家民主，这样的政治究竟合适与否，另一个时空里为人民和国家带来希望、带来崛起的新中国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难道我们就答应他？”张宇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就等着大哥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张雨生说到这儿，递给张宇两份特别资料，并说道：“陈炯明自认为江西的龙济光是他的铁哥们儿，我们虽然没有办法说服阎锡山，但是龙济光可是有把握的。另外…”

    约么两分钟后，张宇仔仔细细的看完了两份资料，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说道：“江西可是个好地方，其实我们最需要的还是更多的沿海省市，尤其是广东、江苏、浙江这些省！我会尽快让第五集团军派兵去接收江西的赣州和南昌，还在湖北等待换防的第二集团军第八师就再等等，要是孙传芳或者陈炯明有什么大动作，我们也有预备兵力可供调动！”

    “光是解决广州军政府？我估计你的胃口恐怕没这么小吧！”

    张雨生自然知道人民军最近有很多的大动作，陆军的主力作战部队的调动极为频繁，光是到自治区的各大铁路干线上逗留些时日，一定会发现不少奔行在铁路上的都是军列，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人民军要不是有什么大动作，在平常时期内是根本不会有如此频繁的军队调动和物资运输任务的。

    “是，我的原计划是和各军阀势力之间不宣而战，动用至少五个师的兵力完成一次大规模的作战行动。其基本目的就在于蒙古、山西、河南，察哈尔、直隶、山东等地区是预备目标。当然，如果能够赢得人大会尤其是你的支持，我希望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问题。”张宇的话非常直接，当然也非常严肃，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问题？”张雨生重复了一下张宇的结束语，淡淡一笑后摇了摇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要解放全中国？或者还是人民军的又一次例行性扩张？但我感觉，这次你好像是要动真格的了。”

    “但你可要想清楚，自治区目前有很多事业正处于关键时期。泰山计划这才第几个年头？自治区未来极其重要的重工业和农牧业双发达的湖南湖北地区，也进入关键时期不久。陕西甘肃两地的发展虽说进展缓慢，但这么多年下来，目前也进入到了一个很关键的时候。可以说二八年、二九年乃至三零年，你真要有所作为，自治政府能够提供的帮助会很少很少…”

    张雨生非常严肃的看着张宇，其意思自然是要他慎重的看待这个问题，军事上人民军有绝对的实力能够赢得解放战争的胜利，然而军队是为政治所服务的，政治上张雨生给予了张宇和军队足够的自由。

    但他的话也说得很明白，既然陆军想发动战事，但处于关键时期的自治政府显然没有多余的能力支持较大规模的战事，并入了新的地区政府自然会做好其本分工作，但战争的支出需要由军队一力承担。总之，陆军的作战行动需要量力而行，自治政府是不会为之赞助一分钱。

    1928年5月21日，上午8时许，第五集团军第十师正式开入江西省会南昌，龙济光的江西总督府不久之后便被人民军江西省临时军政府所取代，而龙济光本人极其家人包括其财产在内很快经水路运出江西前往武汉，其治下的部队在上缴武器装备之后，领取了人民军的遣散费后就地解散，江西成了继湖南湖北之后了，自治区在长江流域并入的又一个大省。

    江西省并入自治区的事情，无疑是第二次直奉大战以奉系获得最终胜利的国内大事之后的又一件大事儿。消息传出之后，暂且不论此时的影响何在，大江南北一时之间就有了相当多的说法，有人说这是人民军一步一步统一中国的又一大作为，也有人称这不过是龙济光不堪人民军武力的胁迫而做出的一个明智选择。

    不过，更多的人关注的却是广州军政府的应对措施。当初陈炯明可是口口声声说在国大党统领下的广州军政府是不合体制的，他一手用武力做掉了反对他的莫荣新和国大党，处于实力有限而拉拢龙济光，但此时龙济光却像当初的湖南陈潜一样成了自治区的人，面对自治区咄咄逼人的态势，广州军政府包括掌管着富庶的安徽、浙江和江苏等地区的孙传芳，很明显成了自治区的下一批兼并对象，首当其冲的广州军政府究竟何去何从，很多人都准备拭目以待。

    在时间的面前，任何事物都会显得特别的无力，因为事物本身不能决定自己究竟何时发生，但时间却可以。当所有人都认为人民军接下来会很快向陈炯明的“老巢”福建进军的时候，陈炯明倒先行动起来了，不过没有列强们的支持和帮助，广州军政府也没有统一完善的军事制度、军工体系，本以为会轻轻松松越过云雾山沿江而上直逼自治区老巢柳州的陈炯明，万万没想到驻扎在肇庆的人民军一个小小的第四师的一个团，费了很大的功夫他们都没有拿下。

    “咱们师的主力都还在梧州一带，这会儿顶在最前面的就是我们团。”

    钢混工事里，一个步兵班的战士们正闲聊着，没有接到上面还击的命令，陈炯明部队的稀少火炮稀稀疏疏的落在阵地上，简直就跟挠痒痒一样，不能开火并不代表战士们不能说话，尤其是在这炮火中聊天，第四师的官兵们还是头一次。

    “咱们第四师从海南迁回来之后，一直就是爹不亲、娘不爱的，咱们是第四集团军的一大主力师，可就是比不上第五师。当然，咱们又要比十二师那群新兵蛋子们强一点儿.不过，守在这钢筋混凝土工事里，真是太憋屈咱们堂堂第四师了…”绰号鸭蛋的一个兵正把玩自己的弹匣，把子弹取了出来又压了进去，反反复复好一阵了，不过还是没等到反击的命令。

    “我估摸着咱们的政府正和广州军政府紧急交涉呢！可这陈炯明小子的小山炮咋就不见停呢？要真是想干一架，咋不见冲锋的兵呢？这仗打得可真够搞笑。”

    说到这儿，班长一脚踢在了狙击手的**上，那小子从炮声一响到现在，一直就在那儿可劲儿的瞄着。“我说一八狙，你看见有人在向我阵地冲锋了吗？你就不怕枪走火了打中了花花草草？咱们这会儿可都是实弹，这也不是在演习！”班长说完，指了指头顶上不断坠落下来的小山炮炮弹，山那边的‘敌军’已经给他们挠痒痒好半天了，人民军演习中可不会把炮弹往自己人的头顶上招呼。

    陈炯明的作为很快收到了回报，驻扎于第五集团军的第十五师、防卫广西东南的第四集团军第四师和第十一师，三个师很快给了陈炯明最好的“回报”，人民军的最前沿城市即肇庆离广州军政府的核心广州市不过几十公里的直线距离，在第十一师的协助下很快击溃了陈炯明的部队驻兵佛山，而陈炯明早已携残部逃亡其福建西边的潮州一带，那里是他的发家之地当然也是老巢所在。

    “军阀就是军阀，谁敢在军阀身上蹬鼻子上脸，那结果肯定是相当凄惨的！”

    品尝着手中的热茶，手握上海发行量最大的申报的商人们，在街边小茶馆里休憩的片刻里也能聊上些时候，上海滩的繁华似乎与中国其他地方无关，不管是北边的直奉大战，还是前不久的自治区和英国人闹腾租界一事儿，包括就在前些日子广州军政府和自治政府的冲突一事，在上海人的眼里都是茶馆里的谈资罢了，要是报纸上不报道这些事儿，光凭走南闯北的商人们讲述一些，估计没人会知道偌大一个中国竟然又发生了一些新鲜事儿。

    “陈炯明那小子自认为自己的分量挺大的，没想到自治区那是钢板一块，他自己没觉乎着自己是颗鸡蛋，非得要往钢板上撞，结果很显然他丫儿的失败是必然的。”说到这儿，茶客拍了拍桌子上的申报，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说道：“这人民军看来是战无不胜的，陈炯明那小子算是完了，不过这孙传芳可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了。照着架势，估计这上海滩迟早有一天会是自治区的！”

    “我看整个中国都会是人民军的，不过那也好，除了掌控着大量土地的大地主们要遭殃之外，是个中国人都会得好处。当农民不交农税，政府还巴巴儿的给您修水利工程。当工人有保障，卫生医疗保障之外还有最低工资待遇等之类的规定。当公务员就更爽了，他们的工资待遇会让你觉得贪污受贿根本没有必要。当然，最贴心的还是孩子们，免费教育的好事儿可不是哪儿都能有的…”

    “有这么好吗？”倒茶的小二是才从乡下进城不久的，在乡下哪儿能听到这些消息。

    “千真万确，我这做茶买卖的生意可一直都得在汉口上海两地转悠，湖北已经成了自治区的地儿了。那里的土地改革早就完成了，这会儿正大兴土木的修建各种各样的工程，公路得修成村村通、铁路得修成市市达，这些之外看得最多的就是那些漂亮的学校。以前总是听说到自治区转悠，看到修得最漂亮的建筑群，那儿一定会是学校，现在我算是相信这个事实了。那房子修得比十里洋场的楼房还要漂亮，那一个学校就比咱这几条街的占地还要大！”

    “可我们都听说，进出自治区不管是洋人还是谁，都要办一个叫啥通行卡的东西？你能够随意进出？那自治区就真的那么好？”茶商的话很快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倾听，有人点头称是，自然就有人提出疑问。

    “呵呵，这自治区的进出的确是要受到限制。是进出做买卖的，就只需要登记一下个人信息和做什么买卖，就能拿到一个通行证，在规定的时间里可以随意进出。想迁居进入自治区的也不少，不过我也没听说会受到什么刁难的，人民自治政府是很欢迎各地人民前去的。安家落户之后，办理了家庭成员户籍和家庭成员的个人资料，那以后就是自治区的一员了，医疗保障、社会福利救助等什么的都可以享受，最主要的是能获得孩子的免费教育权，自己要是不想务农，也可以参加就业培训……”

    茶商说到这儿，让小二哥给他把茶斟满，小喝一口后看了看四周的听众们，说道：“你们也别以为自治区什么都好，告诉你们自治区里面可是提倡新社会道德风尚的。没有青楼、没有大烟、没有街头恶霸，更不容忍有贪赃枉法。说到底，其实最可怕的就是自治区的生活压力，自治区里老人、孩子、残疾人士，这三种人是受到社会优待的，可你要是一个健全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得承认很大的生活压力，哪像我们这儿大好日子里还能在茶馆里闲谈！”

    “此话怎讲？”

    “这压力大，并不是说自治区的物价很高，他们有很多的工厂，咱们上海滩能见到的工业商品大部分都是自治区的公司企业们生产制造的，汽车、手表、收音机、缝纫机、自行车，就包括我这身皮夹克、皮鞋，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这内裤都是自治区的服装企业生产的。他们有数万家工厂企业，彼此之间的竞争在法律的监管之下是相当的激烈。普通人的生活也是压力很大，当农民的要比比谁的粮食亩产量高、当工人的要比比谁的本事儿大、当官员的要比比谁的政绩大、当军人的要比比谁更英勇善战…这些都是和他们的收入直接挂钩的，要想得到社会的承认，那你就必须学会吃苦耐劳、虚心学习，一家小企业和一个大公司之间的差距、一个中级技工和高级技工之间，往往的差距就在于谁更能承受压力、谁更有激流勇进的**！”

    “所以，这自治区根本就不怕让列强们在自己的地盘里开工办厂，他们要想招募自治区的工人，那就得遵守法律法规。八小时的标准工作时间之后，加班是可以，不过工资得翻倍，节假日更是标准工作时间里的三倍。但这些工人的工作效率可不是夸的，经过专门技术学校培养出来的他们可比随随便便招募的工人强得多。大伙就可以想象一下几万家工厂企业在自治区里能有的行业几乎都有了强者，列强们的工厂是呆不下去的，就算自治区给出的税收政策非常有利，为何呢？还不是因为没法和别人竞争，和经过千锤百炼的自治区的公司企业们竞争！”

    “是啊，我听说不少列强们的银行也竞争不过自治区的。这自治区的中国建设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等等，不管是资本财力还是经营管理，都是列强们的银行不敢匹敌的，如今这中国人民银行已经在上海滩开办分行，估计工商和建设两家也会拍马赶到。”

    说话者，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了一张一元的人民币，抚摸着人民币说道：“这钱可比银元值钱多了，一百元的法币可以换两千五百个银元，而一百块法币只能换得一百一十六元人民币，也就是说一元人民币可以兑换二十一块五毛五分银元。列强们是承认这种货币的，而且自治区的银行有足够的黄金储备以保证它的价值，还比比银两和银元（袁大头）方便。所以这好使的人民币已经流通了好些省，浙江、安徽境内更是充斥着大量的人民币，估计用不着多少时日这上海也会成为人民币的占领区!”

    “自治区内的粮食产量一直比较高，但他们的粮食从来不外卖还从美国大量进口，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每并入一个地区就会在那里进行很多很大的工程建设，这期间往往会动用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人民上阵务工，农事算是要被耽误一两年的。不过即便这样，他们的物价也是和我们差不多的，前不久我们这边的市面上一块银元能够买18斤大米，而自治区那边一角人民币能够买35斤大米，所以算下来其实相差是不大的。”

    “干一天活，能够挣得的钱能买来百来斤大米，这种活搁我们这儿是不常见的，不过在自治区内可是相当普遍的。一个月三十元、六十元、一百元的基本工资，分别针对普通工人、中级技工、高级技工的标准工资，而且他们还不算什么每月奖金、年终奖、节假日大红包之类的，所以在自治区工厂里干活一年，也就是十个多月。只要吃苦耐劳再怎么也能挣个三百块钱左右，知道三百元人民币是什么概念吗？相当于十万斤大米约莫一万斤猪肉，当个农民一天到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耕种一年，会有这么高的收入吗？如果能学得一门好手艺，当上个高级技工，那一年下来的收入搁到我们这儿，保准儿是小富翁了！这也就是人家工业发达的见证，没有点实力敢这么发工资么？”

    茶商到这儿，指了指停在门口的那辆红色的甲壳虫，这是他经商多年以来为自己购置的代步工具，加大了声音的分贝量说道：“都知道这车是谁生产制造的吗？没长见识的人都以为这是美国车，可事实呢？这车是自治区生产的，我虽然没去参观过他们的工厂，可这车一年得在全世界卖出几十万辆，还有更高级的雅致、锐步、华睿什么的，包括那些货车，都是自治区生产出来的。”

    “你说种粮食、做纺织什么的，有卖汽车赚钱么？我这车算是最便宜的了，不过再怎么说也得547美金，也就是人民币3282块、70727个银元，那上海滩也没几十辆的华睿就更恐怖了，那只能用天价来形容。话又说回来，难道说卖价这么高，自治区的工厂企业们会只赚小钱？一辆甲壳虫少说也得看个三成的利润，更别说那些更高档的东西。好好算算，人家汽车的年产量是以百万来衡量，这一辆最便宜的甲壳虫汽车的利润就解决了好几个工人的总报酬，那其他的呢？总之，人家自治区是有那个实力实施全民义务制教育，有那个能力军力强大，有那个能力和列强们说‘不’字，换做是北京的、东北的，包括咱这地界儿的老孙，他们有那个实力么？要我说啊，我巴点不得自治区早日一统中国，那咱们可就算是真正迎来出头之日啦！”

    “那岂不是咱上海也快成自治区的地儿？”

    小二笑呵呵的给茶商把茶水给斟好，就等着茶商多透露点儿自治区的消息。这时候的上海滩可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收音机，更不可能是谁都愿意去花钱买报纸的，再说孙传芳等人控制下的地区，报刊之类的哪儿会报道太多自治区的事情，别人也一直藏着掖着弄得封闭得很，进出都得有通行证之类的玩意儿，对外贸易都是要经专门的机构代理，比如中国进出口贸易集团、前亚美集团、中国远洋航运集团等。要不是两湖地区并入了自治区，不少人还真不知道这西部大山里竟然有这么一个强悍的主。

    “这可不知道，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人民军和自治政府最近是大出风头，指不定已经有人看不下去了，或者说眼馋得紧。自治区进一步的扩张估计很有困难，而且这才刚刚拿下广东省，处理租界什么的是小事儿，关键是广东还有两个地方很为棘手，一个是英国人霸占已久的香港，另一个是葡萄牙控制的澳门，处理不好，除了不能让人民满意之外，英国人也会不满意。如果能处理好，这必将有利于日后自治区将江浙等一系列沿海省份并入。究竟怎么做？这不是我们能够左右得了的，再说咱们这会儿所呆的地儿还不是自治区的地盘不是？”

    “不错，是很有有道理！”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自治区虽然是实力强大，但屡次挑战列强们的底线，陈炯明是栽了，从来没遇到波折的自治政府究竟这次会不会碰上钉子，茶客们是没那个能耐能预测的，除了希望自治区早日一统全国，把整个中国建设得就像此时的自治区那样富强。其他的，平民百姓们只能翘首以待。

    

第十九章 值得

    如果人类没有心脏，生命是否还够延续？如果汽车没有了发动机，旅行是否还能继续？如果飞机没有了发动机，飞行是否还能继续？每一个事物无论它是否有生命，它都有其核心所在，人不能没有心脏，飞机也不能没有发动机，都离不开自己的核心。

    广西省的玉林是自治区非常重要的一个工业城市，之所以非常重要，原因就是这里研制生产的东西，都是不可或缺的核心。中航动力公司在玉林不算是规模最大的，但该公司的尖端人才数量和产品科技含量都无疑是最高的，因为他们的工作就是研究、生产航空发动机。

    泰山计划为该公司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一个机遇，在九万大山深处该公司拥有了十余个专属科研实验室，并且因为他们是应用方面研究，泰山计划中的相当一部分部门都会竭力为之服务，尤其是泰山计划核心部分之一的喷气发动机系列研究案。

    “发动机研究和发展工作很有特点，技术难度大、消耗资金多、研究周期长、没有止境。但我们不得不考虑到的是，发动机对飞机的研制成败、进展快慢、性能高低等有着决定性的影响，而且发动机技术具有良好的军民两用特性，对国防和国民经济有重要意义。航空发动机是极为关键的不可外泄的宝贵科学技术，我们只有坚持不断研制更为先进的、更为可靠的、更为实用的航空发动机，才能在这一领域保持住优势。”

    张宇对中航动力公司、泰山计划喷气发动机研究项目组的要求，也就只有这么短短的一段话，话虽不多但意思是非常明晰的，那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不畏任何艰辛困苦，也要把航空发动机的发展当成一项需要长期奋斗的光荣事业。事实上，知道这方面是极有前途的他们也的的确确是在这么做，即便泰山计划没有实施，中航动力已经在做相关研究，而后有了耗资奢靡的计划做支持，他们的进展就更快了。

    自治区现有的飞机，有用于军民双发展的C－01“蓝鹰”，参与过海原大地震救灾行动的Z－01“竹蜻蜓”直升机，“飞雕”战斗机、“飞鸟”鱼雷轰炸机、“飞燕”俯冲式轰炸机，还有双翼教练机“雏鸟”，六种飞机十余种衍生机型，都采用的是还有很大发展空间的活塞式发动机，空军、海航和民航都需要性能更好的活塞式发动机，比如西南民航，运量更大、航程更远的飞机自然是受喜欢的，空军和海航当然也希望有更好的飞机出现，虽然他们暂时并不急需。

    客户有潜在的需求，但没有实际的订单，航空市场仅仅局限于国内，中国航空的三大集团都在竭尽脑汁的想方设法，其目的就在于能赢得更多的市场订单，但空军、海航、民航企业等的需求是有限的，要想汲取更充分的营养以供其茁壮成长，走向海外拓展更宽广的市场是唯一的途径，屡次说服民航管理部门放宽这方面的限制，让飞机也能出口。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急需研发更好的飞机，参与泰山计划增强科研实力和技术储备。

    航空发动机的研制涉及到很多方面的支持，航空材料方面，喷气式发动机的材料要求是远远高于活塞式的，并且需要更为精密的加工工艺做支撑、更为快捷的数据解算做后盾、更为齐全的设备作实验等等，航空发动机的发展是计划中的重要一份子，自然从一开始便受到了足够的重视，在众星捧月般的照顾下，这个项目迟早都会出成绩，毕竟天道酬勤。

    1921年11月5日这天就被独立出来的中航动力公司，其上报的“科研独立”计划案被工业部批准，就此开始在涡轮喷气、涡轮风扇、涡轮螺旋桨、涡轮轴等方面展开研究。1923年12月5日，在泰山计划筹备委员会的调动下，该公司主要研究机构正式并入泰山计划航空发动机研究项目组，活塞式发动机也成为一个独立研究方向。由此，这个项目组受到的重视程度不亚于计算机技术与发展项目组。

    经过近五年的努力，该项目组终于拿出了一份较好的成绩出来。

    “轴流式涡轮喷气发动机，从前到后，有进气道、压气机、燃烧室、燃气涡轮、喷管、加力燃烧室、喷油嘴、可调喷口动作管。而离心式的，首先是离心式压气机、燃烧室、涡轮，最后便是排气系统。涡轮螺旋桨与涡喷发动机机构相似，只加装了减速装置和螺旋桨；涡轮风扇也一样，只不过多了风扇和驱动风扇的低压涡轮，低压的带动风扇转动、高压的带动压气机转动。”

    “另外，这涡轮轴发动机组成部分和工作过程其实就和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很相似，只不过它的燃气可用能量几乎全部转化为轴功率，继而通过减速器带动直升机的旋翼和尾桨工作。我们目前完成的工作就是研究出了第一台涡轮喷气发动机。也就是目前我们所看到的这台，我们给他取了一个有意义的名字叫泰山。”

    静静的躺在张宇面前的一台发动机就是项目组辛苦五年多时间的成果，涡轮喷气式发动机可以看成整个喷气式发动机系列的基础所在，就像刚才王助所说的那样，涡轮螺旋浆、涡轮轴、涡轮风扇都可以由它为基础做相关研究。

    “空气从进气道进入发动机，流速降低压力升高。压气机可以将空气压力提升几倍至十几倍左右，让高压空气进入燃烧室，与喷嘴里喷出的燃油混合后燃烧。燃烧产生的高温高压气体驱动涡轮高速工作产生大量的机械能，继而带动压气机和其他附件工作，并且涡轮出口燃气直接在喷管中膨胀，燃气的可用能量转变为高速喷流的动能而产生巨大的反作用力。这也就是该发动机工作原理所在。”

    进气道是发动机的进气通道，整理气流、消除旋涡，保证在各种工作状态下都能为发动机提供所需空气量，尤其是在高速飞行之中要使高速气流速度降下来，将空气气流的动能转化为压力势能，进气道的功用尤为重要。

    压气机是发动机中很重要的一个部件，它的作用自然是提高进入燃烧室的空气压力，原理是利用高速旋转的叶片对空气做功。分为离心式和轴流式两种，不过离心式的增压比不够高，不到十的比例、离心叶轮又太大，所以它只能适用于小功率的发动机。由静子（整流器）和转子两部分构成的轴流式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静子和转子由多排叶片组成，其叶片沿压气机轴向交错排列，构成的压气机进气口大二出气口小。并且，静子的管壁看上去就像有很多的深沟槽，而转子就很想一根长满小刀片儿的特殊狼牙棒。

    转子的叶片在前、静子的叶片在后，二者之间的相互运动迫使由进气道而来的空气不断增压，空气每经过一级转子叶片后，压力、速度和温度都会提升，经过一级静子叶片的减速、增压和整流后，再进入下一级转子叶片。所以为了得到较高的增压比，单级增压是不可取的，将多级组合起来形成多级轴流压气机，增压比低的可以三至五，高的可以达到二三十甚至四五十。不过，增压效果是很好，但静子转子的加工可就非常麻烦，没有高精度的加工设备是做不出“狼牙棒”的。

    考验一个国家工业实力的可不仅仅是静子转子，燃烧室也是发动机最为重要的一个部件。空气经过压气机增压后形成了高压的较高温度空气并进入了燃烧室，在这里将与燃料进行燃烧，气体的温度、压力都将陡增，最后形成的高温高压空气将冲向涡轮。

    燃烧室有外套、火焰筒、喷嘴和涡流器。压气机过来的气体将被分为两部分，小部分气体流入火焰套筒头部及其小孔后与燃料进行混合燃烧，而大部分的气体则必须沿着火焰筒和外套之间的通道向后流通以冷却火焰筒壁，不至于让火焰筒筒壁温度太高、涡轮因过热而烧毁，但即便是这样燃烧室的温度也是相当恐怖的，材料工艺不过关，是绝对不能做出好的发动机，即便做成了，也不能在使用时长、工作寿命等方面做到优秀且实用。

    涡轮的功用在于将燃烧室出口的，大量的高温高压气体能量转化为机械能。燃烧室喷涌而出的燃气冲击涡轮使工作叶轮高速旋转，机械能以轴功率输出，驱动了压气机、风扇、螺旋桨或者其他附件工作。经过涡轮后的高温高压气体温度和压力都降低了不少，速度增加了很多，经过收敛形状的尾喷管后产生推力。

    涡轮的组成其实和压气机很相似，静止的导向器和转动的工作叶轮是其关键所在。两者都在径向安装有很多的叶片，其通道都为收缩形，承受高速高温高压的气流不断冲击，做每分钟几千转、几万转的高速旋转运动，因而工作叶片必须承受很大的离心力、必须有很好的耐高温耐腐蚀特性。

    “发动机的推力与涡轮前燃气的温度有关。温度越高推力越大，但涡轮叶片材料的耐热性是有限的，采用冷却措施也只能让限制范围增大至1200摄氏度左右，单靠提高燃气的温度来增加推力是不可行的。但流经涡轮的高温燃气中还有不少的氧气，并且这一段内没有任何的转动部件限制温度的升高幅度，在涡轮的后面增设一个燃烧室再次喷油燃烧，可以将温度提升至1700摄氏度左右。有了这种加力燃烧，燃气的能量和排气速度都将大幅度提高，并且没有改变其他部件的任何工作状态，却能获得推力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提升，甚至更高。当然，带来的燃油消耗过快、温度过高等问题也是不容忽视的……”

    “我们这台发动机预计推力有八千牛，也就是800daN。推重比预计在2.7左右。在经过一次检查后，我们将进行首次试车。另外，涡轮风扇、涡轮螺旋桨、涡轮轴等的研究工作的进展非常之快，预计明年三月份将陆续有试验品制成。相关的试飞机型研究工作也已经展开，如果这台发动机能够顺利完成所有测试和实验，第一架喷气式飞机将会在30年左右试飞成功。”

    “这时间安排得挺紧凑的啊！”张宇笑呵呵的感叹一声，拍了拍泰山发动机一下，说道：“一直以来航空技术发展是以航空发动机的研究为主，计算机技术与发展尤以计算机集成技术研究为主。泰山计划中最为重视的便是这两个大型项目，除了生物制药之类的没有掺和进来，其余部门都被拉扯进来了。你们的要求就是他们进步的动力，就说咱们眼前这台发动机，你们要什么样的材料、必须要有怎么的机械性能，其他的科研机构就得尽量满足，包括计算机技术与发展项目组。”

    “这个问题可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也不可能取得进步。”

    从回国到现在，王助走了很多的路，从飞机总设计师到如今的喷气式发动机项目组组长，他的成长过程除了用加班熬夜形容之外，更多的是不断的学习与实践，技术条件要求不高、难度不大的活塞式飞机的成功，并不意味着喷气式飞机还能继续顺利，要想做出成绩只有埋头苦干，泰山计划的目的就在于此。

    “很期待你们能研发出更好的发动机，推重比和功重比更大的、使用时长更久的、耗油率更低的发动机。”听了老半天，一旁的张雨生只能给出这么一句鼓励，多余的话他讲不出，也说不出什么有科技含量的东西，而就在他们谈话的同时，在自治区的而另一个地方，有个富含科技的东西诞生了。

    位于贵州境内的中国航空工业第二集团，之所以在有些偏远的贵州发展，就是因为他们的生产研究东西是需要一定保密的，军队的俯冲式轰炸机、鱼雷轰炸机、战斗机都由该集团生产，而在直升机的研制方面，该集团有很强的实力，Z－01“竹蜻蜓”直升机就是他们的首个作品。

    1922年4月首次试飞、23年年末定型生产的Z－01“竹蜻蜓”直升机，装备增压活塞轴发动机，机身构造非常简单，空重858公斤、起飞重量1340公斤，最高速度每小时160公里、135公里的经济巡航时速有400公里的航程。十五架直升机在海原大地震中飞行共计飞行了千余架次，每次能运三名乘客或一百五十公斤重物，救援时大多运一个担架和一名医护人员。

    竹蜻蜓在救援行动中发挥了非常好的作用，但由于它是单人操控的轻型直升机，其民用价值不大、军用前途有限，载重有限的它身板还不够结实，搭载一名士兵操控一挺重机枪并携带一定弹药，或许这就是它的一大用处，当然作为侦查还是可行的。总之，军队拿它没有太大的用处，订购量很少，并且政府严令自治区目前不对外出口飞机。所以，中航第二集团要想把直升机打造成为自己的一个强势卖点，那需要做的就是拿出更好的直升机。

    研究代号为“旋风”的直升机，是中航第二集团在整理军队需求、竹蜻蜓优劣等之后作出的一个多用途直升机研发计划。装备一台气冷星形活塞14缸1250千瓦的发动机，主螺旋桨直径21米，长为16.8米，高为4.4米。起落架为固定四点式，前起落架横向轮距1.53米，主起落架轮3.82米、前主轮距3.79米。机舱体积达16立方米，一个侧舱门，一个蚌式后舱门。

    发动机舱位于机头，通过传动轴驱动机舱顶部的主旋翼和尾部的尾桨。驾驶舱位于机头前上部，两人机组，均可独立完成飞行操纵。可装载1.2吨货物，吊运时可运载1.35吨。宽大的机舱可运载11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或者8个伤员担架外加1名医务人员，停放一辆吉普车或用于物资调用皆可。

    可以说该直升机是中航第二集团针对军队而专门研发的，当前也只有军方才会是该集团最大的采购单位，所以该研究计划推出的多用途直升机是可个多面手，军方可以以它为平台改出很多的衍生型，用于物资人员运输、武装攻击、伤患救援、侦查巡逻等等都可以，驻于柳州的陆军快速反应旅可是非常关注该飞机的进展情况。

    但是，中航第二集团根本没意识到这型飞机是活塞式直升机中最好的，当然也是最后一款。活塞式发动机用于固定翼飞机的前途远大于用于直升机上，真正属于直升飞机的涡轮轴发动机才是让直升机大规模应用的顶梁柱。

    张宇等人是在离开泰山计划基地群，在回柳州的而路上才得知“旋风”直升机试飞已获得成功的消息。自治区的航空事业发展很好也很快，相比之下的工业、农业、商业什么的也不容小觑，不断增强的综合实力让人民自治政府有更多的底气，有信心也有实力去解决一些应该解决的事情，比如香港。

    

第二十章 谁的香港 （加更求支持）

    在广州东山新河一带，不宽的公路两旁有很多树木，在一片碧绿之中，一幢幢漂亮的洋房矗立于此。www.uu234.com红砖清水墙，浓郁的西方雅典柱廊，一栋栋独家小院里，住着的都是达官显贵、富商巨绅之人。

    1906年，基督教美国南方浸信会在东山兴建神道学校校舍、培道学校校舍，并将其机构由长堤全部迁来这里，后来又创办学校、医院和慈善机构等。辛亥革命之后，广州不断迎来返国投资的爱国华侨，东山浓厚的宗教气氛、完善的生活设施和符合他们的宗教信仰和生活习惯，于是东山成了归国华侨们选择长居的好地。

    黄葵石、杨远荣和杨廷蔼两兄弟，他们算是最早在东山大兴土木的人，欧洲大战之后更多的华侨开始回国发展，昔日尽是郊野菜地的东山，一座座欧美建筑风格的私家洋房别墅拔地而起。

    在东山洋房中最具气势的，就要数陈济棠在梅花村兴建的公馆。该公馆占地五千余平方，建有4栋两层砖石、混凝土结构的楼房，各栋之间有天桥或阶梯相通，院内遍种青竹花草，传统园林的假山流水和六角凉亭与西式廊柱相映成趣，又因门前大路两侧种植有梅花，梅花村便因此而得名。

    恤孤院路，是两广浸信会1920年在建华侨住宅区时，在恤孤院旁开辟而得名。略显狭促的街道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百米长，但在这条街道的上的房屋建筑，却是这里最好的风景，尤其是其中的逵园和春园。

    逵园由美国华侨马灼文所建于1922年，高三层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房子，首层、二层的仿希腊式柱，楼房上方建有突出的拱门楼，门楼上塑有“1922”字样表示该建筑建造于1922年。逵园的庭院遍植花木，特别是郁郁葱葱的蒲葵树，所以人们也长称这里是葵园。

    从逵园向南继续行走，到路的尽头便可看到春园，一座同样是由美国华侨所修建的园子。宅屋坐北向南，再往前是绿树环抱的新河浦小河,周围是池塘、蕉林环绕的空旷的田园风光。

    “选择在这样一座毫不起眼的洋房做谈判地，在这偏僻清幽人迹罕至的地方，美好的环境是有利于我们的谈判工作的，我们确信这一点。诸位，请坐！”萧奈天微笑着示意英方谈判团先行坐下，人民自治政府虽说才将广东并入不久，也算是这里的主人，略尽地主之谊、彰显礼仪之邦风范，这是应该而又必须的。

    “先生们，事已至此，当前的事态已经很明显。我们的目标所在贵方非常明晰，广州沙面租界的顺利交接，包括我们在汉口达成互惠互利协议一事，都为我们今天的谈判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在此，我希望我们能在香港主权交接问题上能尽快达成一致。”萧奈天非常直接的指出了自治政府谈判团的目的所在。

    秦始皇一统中国之后，在南方设立了南海、桂林和象郡三个郡。香港隶属于南海郡番禹县，汉朝属于博罗县，东晋和隋朝都属于宝安县，唐朝改宝安县为东莞县后，香港仍旧是该县一部分，到了明朝后成了新安县的一部分。

    1841年1月26日，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英国强占香港岛，未能捍卫国家领土完整的满清政府最终和英国签订了不平等的南京条约，将香港岛割让给了英国。而后的北京条约再把九龙半岛界限街以南割让，十九世纪末英国又强迫满清政府签订展拓香港界址条约，租借了九龙半岛界限街以北地区以及附近的262个岛屿，租期为99年。也就是说人民自治政府在介入之时，香港已经由英国统治八十余年。

    人民自治政府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香港必须回归中国，成为自治区的一部分。但英国方面肯定是不甘愿世界三大深水自然良港的香港、最大的远东势力地、近百年的经营，香港早已变成了英国的一部分，突然之间要他们归还给自治区，这无论如何也让他们难以接受。

    自治政府发出外交照会，希望收回香港的消息传回英国的时候，不管是英国的议会还是平民百姓，都难以接受将香港归还的要求，租界可以不要、特权可以没有、中国人可以在他们的国土上和洋人平等，但惟独不能接受香港的离去。但人民自治政府没有任何武力解决的迹象，英国方面也不好以武力威胁，接受谈判的建议后，英国方面很快组成了由英国香港总督金文泰爵士为首的谈判团参与会谈，目的就在于要保住香港。

    金文泰出生于印度北方邦的坎普尔，父亲当地任职军法署的上校署长，家庭背景很好的他被送回了英国接受教育。早年就读于伦敦的圣保禄公学，后来升读牛津大学莫德林学院。大学期间，金文泰修读了古典文学与梵文，取得了赫特福德奖学金，翌年在第一次的古典文学考试中取得一级荣誉，并分别赢得了爱尔兰奖学金与克雷文奖学金。取得学士学位后，随即投考公务员试，而且在考试中名列第四，成就优秀的他本可以有很多的选择，但他选择到香港工作。

    金文泰在1899年获香港殖民地政府聘任为官学生，并随即来港并被安排至大陆学习广东话，庚子事变爆发后被迫回港，此时他已经学会了广东话并很快通过了通过考试，获任助理总登记官，协助时任辅政司骆克爵士对新界地区进行人口登记。

    1912年升任署理辅政司，并且同时兼任了行政、立法两局议员之职。在此期间，金文泰的才华与办事能力非常好，得到上司的高度赞扬。前港督卜力爵士曾说他是“殖民地部的东方司最有才干之人，作为一位思想家和学者，日后必有大为”。的确，这位儒雅的学者的确做了不少的好事，也为自己赢得了功绩。

    金文泰大力支持成立香港大学,当香港大学于1912年正式成立之时，他亲自为大学撰写拉丁文校歌，捐赠大批重要中国典籍，并着力为大学的中、英文化关系研究进行筹款。校方为表答谢，建议向金文泰颁授荣誉博士学位，1925年因公外出的金文泰返港出任港督之后，香港大学才得以向他颁赠荣誉学位。

    金文泰热爱中国文化，是英国皇家亚洲学会的会员。他除了熟习广东话和官话外，又通晓中国诗词、擅善书法，是个非常地道的“中国通”。当然也正是因为他太喜欢中国，太热爱香港，他自然是非常不愿意将美丽的香港、倾注了他很多心血的地方归还中国，英国政府把这样一个保岛顽固派弄来谈判，其意图自然非常明显，那就是香港回归确属没门，当然这个中国通为首的谈判团自然是知道中国人的习惯，那就是先礼后兵，不管分歧有多大，至少都得坐下来谈谈才是，谈不拢就另当别论。

    “尊敬的萧先生，我相信你我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香港岛是我国和大清帝国签订了合法条约的，南京条约明确规定了香港岛已经属于我大英帝国。而九龙半岛以及为数不少的岛屿，都是我方政府和大清帝国签订了租用协议的……”

    “很抱歉打断您的话，我不得不重申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方坚决否认前清政府和任何国家达成的不平等条约或协议，关于这一点我们之前的汉口谈判所达成的互惠互利协议上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并且贵方也予以承认人民自治政府的做法合情合理，贵方是给予肯定的。”

    萧奈天说到这儿，让一旁的秘书给在场的英方代表分发资料，同时他介绍说道：“既然英方也承认和前清政府签订的协约在自治政府面前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并且当前这些资料也充分说明，贵方在这些年内从未向我国支付任何租金，贵方有二十余年未执行和前清政府的协议，是贵方违约在先、是贵方不承认且不执行当初所谓的协约，我方岂会有遵守之理？”

    “另外，香港岛的割舍是因为英国发动的第一次鸦片战争所致，用一场非正义的战争掠夺一个国家的领土、剥夺一个有主权国家的领土完整权利，我方不可承认英方的做法有何道理所在，香港岛是属于中国的一部分，任何国家和势力都不能将其从中国割离！”萧奈天的这席话措辞非常强硬，谈判之前他所接受的使命、得知的谈判底线等就注定要让他务必强硬，他要是硬不起来，军队的枪炮会替他硬。

    谈判在上午十一点就宣告暂时结束，中方没有安排下午的会谈，反而准备好了极为丰盛的午餐款待英方谈判团。午饭过后人民自治政府谈判团诚邀英方代表前去观摩陆军某部队的一次常规演习，这算是谈判休息时间里的一个特别安排吧！

    陆军的第四集团军的第四师，是个标准的摩托化步兵师。该师也是陆军六大王牌师之一，是常年准备进军广州、应对由海而来威胁的主力作战部队。该师采用车辆实施战略战术机动、徒步进行作战，除了没有编入坦克团和防空团，该师拥有三个主力团、一个直属炮兵团，步兵连是基础战术单位，配有三个步兵排和一个汽车班，并不是所谓的摩步师就装备摩托。总之，陆军的摩步师和后世的没有什么两样。

    演习仿佛是经过精心安排的一样，当谈判团进入观摩阵地拿起了望远镜之后，参演的部队才开始准备“作战”。通过望远镜，谈判团可以看到一会儿要进攻的目标，当然也可以看到此时正进入战场的部队。

    第四师参演部队使用的是不同于当初自治区销售给协约国的普通卡车，如今的陆军已经是用上了第二代军用卡车，越野性能和运载性能更好了。不少卡车背后都牵引着各种口径的火炮，行军队伍中还有不少的有安有长长天线的悍马车随行。

    演习的观摩人员中大部分都是此次的谈判成员，而第四师的直属炮兵团也特别作怪，清一色的牵引式榴弹炮在牵引卡车拖拽下抵达炮兵预设阵地，弹药车、侦察车、指挥车等很快就位，炮兵们很快开始布置阵地，训练有素的炮兵们很快完成了榴弹炮的炮击准备，一门门122毫米榴弹炮一字排开，慢慢抬起那威猛的炮管，而身后的弹药箱已经准备好。

    牵引式122毫米榴弹炮是陆军用于取代部队中的75毫米山炮的，成为步兵师属炮兵团的基本火炮，一个炮兵团有三个炮兵营，共有36门榴弹炮，采用八人制炮班。该炮可以发射杀伤爆破榴弹、燃烧弹、烟雾弹、照明弹等，最大射程11.8千米、最大射速每分钟6发、高低射界从负3度至63.5度，左右方向射界49度。参演部队将炮兵阵地设在观摩阵地前不远处，而要进攻的目标也处于正前方，很明显是要展示一番人民军陆军部队的炮兵实力。

    当负责进攻的部队（一个团）机动到距离敌方阵地五公里之外之时，各级部队很快下车进入出发阵地，车辆等开始后退并隐藏。也就在这个时候，炮兵团已经完成了敌方目标勘测解算，进攻部队的炮兵引导员也发回了隐藏目标，炮击目标栏中很快罗列了需要打击的目标。下午3点15分，随着三个进攻的信号弹升空，摩托化步兵师对敌固定阵地进行演习正式开始。

    “膨…”最先开火的只有一门炮，它发射的是校正弹，炮弹的落点很快反馈回来用于目标修正，不一会儿后准确的炮击信息便传遍每个炮班，微微调整角度之后，一枚枚炮弹和装药包开始装入炮膛准备发射，火力集群覆盖要的就是速度。

    “一号就位！”

    “二号就位！”

    ……

    当所有的炮位都宣告就位之后，炮击命令随同指示红旗的挥下，阵地上立刻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击声。橘红色的炮口火焰闪耀，强大的反作用力使得所有的榴弹炮都猛然一沉，震起的烟尘将一门门火炮笼罩起来，不一会儿“敌方阵地”迎来了第四师直属炮兵团、三个主力团的直属炮兵营的七十余门火炮的猛烈打击，剧烈的爆炸立刻将敌方阵地的各种预设工事炸得七零八落，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强烈的炮击也就是进攻之前的火力准备持续了近半个小时，事实上炮击尚未结束的时候进攻部队已经出发了，他们将趁着敌方笼罩于炮火之中顾不上防御而突入阵地，而炮击支援后期的炮火徐进弹幕为他们提供了最好的掩护屏障。步兵连排成严格的战斗队形高速突进，当距离敌方阵地只有五百米之远的时候展开为冲击战斗队形。

    在敌轻武器射击范围之外，各级部队的直属火炮部队陆续做好了随时的炮火支援准备，81毫米、120毫米的两种迫击炮是战场上适时的火力支援武器，当然也是对阻挡进攻部队火力点予以打击的利器。冲击部队炮火的掩护下很快接近敌方第一道防线阵地，高强度的炮火打击下该防线已经没有多大的防御力量，部队很快突破了该防线，在准备向第二道防线发起进攻的时候周围预设的爆炸点开始爆炸，敌方发起了反击。

    一八式自动步枪、班用轻机枪、通用机枪，清一色的速射武器很快敌方的反击打退，迫击炮也发挥了很大的对敌杀伤作用，部队很快继续进攻……

    演习结束之后，送谈判团前来的大巴车在两辆悍马武装车的护送下离开了演习场返回广州市区，两支谈判队伍各乘一辆客车，英方的谈判代表离开之时，不少人都看到了他们的脸色有点灰暗，而萧奈天等人自然非常满意这样的一次表演，要是把第四集团军的炮兵师拉出来溜达一下，估计效果会更好，可惜的是该炮兵师未被允许英国人参观，更莫说现场看火炮射击，不过第四师的一个炮兵团外加三个营几十门火炮的威力还是可以的。

    “论玩火药，咱们中国人才是祖宗。”萧奈天在车上非常满意刚才的炮击表演，从英国人的表情上来看收获的确不小。“我估计这下他们就不会再把我们中国人当农民看待了，咱们现在哪儿是大刀加长矛？咱们可是自动步加大炮，比他们自己的部队还要牛气得多！”

    “队长，好像英国人在欧洲大战的时候，用的好些火炮都是咱们卖给他们的吧？咋不把当初的那些外贸火炮拉出来亮一亮，虽说今儿射击的火炮口径小了点儿，但这炮弹的威力可是够猛的。要是英国人真拒绝交出香港，就是把他们那远东舰队拉来，咱们就靠着陆军的火炮也不怕。”

    听到这话，萧奈天的脸上立刻止住了笑容，咬咬下唇皱眉思索。在他看来这英国人的的确确是不想让香港回归的，而且金文泰这个人很明显是个书生，书生就是不懂军事，但他却非常热爱祖国。也就是说他是个地地道道的英国人，有着约翰牛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牛劲儿，真要让他交出香港是很困难的，而且究竟该不该让香港回归，能做主的都在英国本土。但是香港的民众非常支持回归大陆，人民政府收回香港的态度也很坚决，所以双方的分歧很大，搞不好会出大事情。

    车队首先回到了广州沙面附近的英国大使馆，送走了英方代表团并约定明日再继续谈后，自治政府谈判团这才回自己的驻地。刚一回到酒店的临时办公室里，萧奈天立刻命人给柳州发报，称：下午的军事演习非常有效果，能够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但效果并不大，上午的谈判分歧相当之大，对明日的谈判不可抱太大希望，恳请政府早做准备。

    发回消息后萧奈天又看了看临走之前拿到的一份绝密文件，该文件是自治区总理事亲自交给他的，并叮嘱这是谈判的最低底线，超过这个底线，那自治区不惧和英国兵戎相见，而人民军总司令也说过，“就算是把香港岛炸回原始状态一毛不值，那也是中国的土地，容不得英国人在那儿撒野！”

    

第二十一章 调动巡洋舰

    巡洋舰是一种火力强、用途多的主用于远洋活动的一种大型水面舰艇，它虽然是伴随战列舰而来，但她却因拥有较强的攻击力和防护、较高的航速、较大的续航力和较强的适航性，是一种能在远洋地区进行长时间作战的舰艇。www.uu234.com

    对于拥有战列舰的列强们而言，巡洋舰不过是为之护航的主要舰艇，不过也以巡洋舰为核心组成强大的海上作战编队，用于保卫海上交通线的畅通，对付敌方的水面舰艇和岸上目标。人民军海军的巡洋舰是海军舰艇中最大的、最强的作战舰艇，除了担负例行战备执勤巡逻之外，还作为主战舰艇而存在。

    欧洲大战期间，巡洋舰发展速度加快，质量明显提高。出现了满载排水量在3000至4000吨级的巡洋舰，动力装置以蒸汽轮机为主，以燃油代替燃煤，航速由25节增至30节，续航力增大，舰炮多为127～152毫米口径，个别达190毫米，已具备压制敌驱逐舰，引导和支援己方海上兵力进行作战的能力。

    1922年11月5日，美英法意日五国达成的十年有效期的《五国海军条约》,对主力舰的进行了严格的限制。协议生效后，各海军大国自然将海军舰艇的建设重点转移到了标准排水量1万吨以下、火炮口径203毫米以下的巡洋舰上来。由此，巡洋舰开始向重型化和轻型化方向发展。

    条约签订至今已经有近六年的时间各国虽然签订了限制海军军备的条约，该条约并未阻碍各国追求更为先进的舰艇，只是让条约有效期内各国的海军舰艇建造速度慢了，新舰艇中都有各国不小的创意。

    重巡洋舰主炮口径203毫米以下，轻巡洋舰主炮口径152毫米以下，为了既不违反条约规定，又能迅速扩充实力，各签约国都搞了许多小动作。英国建造的条约型巡洋舰安全按190毫米炮设计，均可先装152毫米炮以使之成为轻巡洋舰，以待条约失效后迅速改装大口径炮。日本建造的轻巡洋舰也是这样，5座双联装203毫米炮设计，但装5座三联装155毫米主炮便可免受条约限制，只要战事一起，就可迅速换装了203毫米炮。

    不过在华盛顿条约的十年有效期内，被人称之为“海军假日”，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内世界上是没有海军战事的，当然由于限制军备条约的存在，各国的海军舰艇更新都很慢，以至于给世人一种错觉，认为世界就此已经远离战争，殊不知这仅仅是一个短暂的假期罢了。不过就在这短短的六年时间内，各列强的巡洋舰装备已经体现了两级化，重型和轻型。

    虽然华盛顿会议上各国达成了对航空母舰的限制，但大炮巨舰思想的传统地位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撼动，巡洋舰成了战列舰一样，成了被寄予厚望的海上堡垒，尤其是重型巡洋舰。

    重型巡洋舰，有8至9门主炮，口径在203毫米以上，分装在3至4座炮塔中，射程20海里左右，主要用以消灭敌巡洋舰和攻击岸上目标。并且装有10门以上的副炮，口径在130毫米以下，多为高平两用。同时，还有数十门自动炮，用于抗击小型舰艇和飞机的来袭。装有3至4架水上飞机，用以校正舰炮射击和进行侦察。垂直装甲厚从76毫米到200毫米不等，水平装甲厚在50毫米至127毫米之间。这种巡洋舰排水量在两万吨以上，航速三十节以上，续航力1万海里以上，是用于和战列舰或者航空母舰进行远洋协同作战的主战利器。

    轻巡洋舰排水量在一万吨左右，航速稍快于重巡洋舰，装甲防护也次于重巡，不过续航力还是在一万海里左右，具备和大型舰艇在远洋协同作战的能力。主炮口径在152毫米以下，装有6至12门主炮，用于攻击敌方轻型舰艇和陆上目标。有的装有127到133毫米口径的舰炮，用于对空防御和攻击敌方小艇。八门以上的副炮口径在88至127毫米不等，配有几十门小口径炮、鱼雷、水雷、深水炸弹等，携2或3架水上飞机用于侦察。轻巡洋舰的装甲厚约51～127毫米。

    人民军海军应实际需求而要求中重造船集团推出的海军首款巡洋舰，是介于列强们的轻重型之间的巡洋舰。研究具备一定海战能力，且防空性能不错的巡洋舰是海军的要求，1925年10月海军航空兵向中航第一、第二集团发出的相关战机研发要求之前，海军后勤装备司令部和海军装备技术办公室早就一起向中重造船发出了造舰要求，中重造船集团很快拿出了三份设计方案，经过仔细挑选辩证之后，海军选择了更为合理的第二份设计方案。

    方案得到确定后，海军很快组织相关人员与中重造船一起细化研究第二份设计案，1926年3月结束所有理论与模型多重实验后，非常满意的海军直接发了两艘订单给中重造船，而且还大大方方的预交了三成的费用，照海军司令陈绍宽的话讲，那就叫做“不差钱”，节省了多年的海军有的是实力造两艘军舰出来“玩玩”。

    1926年4月2日，钦州和北海两家造船厂同时切割“南宁”“梧州”两个以工业城市命名的巡洋舰的首块钢板，两艘舰艇都在1927年5月17日下水，不过“南宁”号是在上午，“梧州”号是在下午。两艘舰艇通过系泊实验、航行实验之后还陆续对舰艇的供电、通讯、动力等进行了详细的测试，完成这些测试并都取得了很好的测试结果后，两艘巡洋舰正式走向了成为军舰的最后一步，那就是栖装，将下水测试之时还是“金属壳子”的巡洋舰变成真正的军舰。

    1927年9月1日，南宁号和梧州号开始漫漫无期的海试，尤其是该城市级巡洋舰，两艘舰艇是自治区的首批大型军舰，建造之时就和泰山计划紧密联系在一起，跟一个大型科研计划纠缠不清，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全身上下有近百分之三十是自治区的创新之举，尤其是其作战系统更是有大量的高科技装备，充分体现了海军是高技术集成兵种的概念。

    以南宁号为例，该舰艇的作战系统分属的电子信息系统、舰载武器系统，都因为装备了很多自治区的科技工业结晶，比如空调、雷达、电子计算机等高科技产品，让该舰艇和列强们的巡洋舰有很大的不同。

    通信系统中，该舰艇上装备了很多不同功用的无线电设备。用于发送时频标准信号和对潜通报的超长波、用于30至250海里范围内岸对舰联系的长波低频、用于通讯距离小于30海里的战术和救援通信的中波中频、用于远距离通讯和战术通讯的短波高频、用于战术指挥（对空、对舰、对岸等）通信的超短波甚高频等五种无线电设备。

    导航系统是为了保证舰艇安全航行，能够实时向舰上武器系统、指挥系统等提供准确的舰艇航向、航速、经纬度等重要信息，并包括舰艇所在位置水深、风速、风向、温度和湿度等信息。包括平台罗经、陀螺罗经、无线电和天文导航设备，尤其是因该舰艇装备了电子计算机而实现了组合导航系统的构建，通过航向航速位置等一系列传感器收集信息，交给计算机实现集中管理和显示，方便舰艇参谋们减少参数计算量，能更快制定航行计划。当然这个功能还并不是很强，无论是硬软件实力，都不能和后世的高速计算机相比较，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超级高科技了。

    雷达是因无线电测距事业而发展出来的，按照工作方式不同有连续波式和脉冲式两种雷达。脉冲式雷达是指断断续续发射大功率脉冲信号，在脉冲的间隙时间里接受目标反射回来的回波信号，经过测算后得出目标的较精确距离。

    当然连续波雷达就是指连续发射无线电信号的，不过它的频率或相位会按照一定规律改变，在每一瞬间所收到的频率和相位都与发射时的不同，经过比较后得知目标距离。所以连续波雷达相比于前者更具一点优势，那就是利用运动目标的多普勒效应，非调制连续波雷达能够对相当距离范围内的具有任何速度的目标进行测速。

    实力有限的自治区的电子工业水平和二十世纪下半叶的还相差甚远，所以是没有什么相控阵雷达、超视距雷达、敌我识别等技术难度太大的雷达设备的，南宁号上只装备有两种雷达。第一个是用于对有一定距离的空中威胁探测，但并不要求太高精度和分辨度的警戒雷达。该雷达布置于舰艇尾部，天线置于后桅上，不能提供雷达视频但能较好的提供目标的点迹、航迹。

    第二个是用于连续而又准确测定目标坐标位置信息，主要是针对低空和海上目标，但因精度和辨析度要求高而作用距离较短的火控雷达，该雷达同样是不能提供雷达视频的，毕竟自治区的电子工业水平还很有限，但该雷达的天线安置于前桅，并且周围无遮挡、首尾刻线与舰艇首尾线重合、位于舰艇较高位置等这些方面是和后世的军舰雷达系统布置差不多的。

    南宁号还装备有舰壳被动式声纳，其换能基阵装于舰球鼻艏之中，球鼻艏透声窗材料选用的是不锈钢，应用更有前途的复合玻璃钢、钛合金和拖拽式声纳一样都等还处于实验阶段，自治区成熟的冶金行业能够提供大小和型线相匹配，以确定快速性和耐波性的不锈钢球鼻艏。当然随着技术和材料的进步，未来的声纳会逐步具备更好的探测、跟踪、定位甚至识别、信号实时传输等性能，同作战系统无缝衔接，将数据获取、信息处理、分析决策、武器攻击等连同一起将是发展未来，不过现在南宁号装备了性能很不错的被动式声纳，已经算是世界一流。

    总之，南宁号和梧州号作为海军的首批大型水面舰艇，其装备的电子系统都还非常的原始，电子对抗、水声对抗甚至光电对抗之类的距离海军甚至整个人民军而言还有很大的距离，不过能拥有电子设备具有一定对海、对空、对潜的探测能力，对于实力孱弱的海军而言已经非常足够，舰艇数量上虽然不能和列强们抗衡，但拥有更好的单舰性能、先敌掌握战场信息优势、因有较为齐全的通信指挥系统而具有良好的整体作战能力等等，都让看起来实力弱小的人民军海军，已经在悄然之间缩小了和列强们的作战实力差距。

    “我看得见你，你却不知道我来了，在目视距离之外我已可以向你开火，但你却还不知道我在哪儿；我知道你在空中翱翔对我有威胁，但你却还不知道我已经掌握你的行踪，防空火炮已经等候您的莅临；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在海洋里，准备趁机发起致命一击，但却不知道我早已知道你的存在。”

    南宁号舰长尚东海是这样评价道自己‘新老婆’的一些优点，具备信息优势的南宁号，其雷达是最敏锐的眼睛、声纳是最好的耳朵，将两者和武器系统结合一起，吧嗒吧嗒的掐算一阵，才发现海军其实和列强们没啥差距，更莫说害怕。

    南宁号和梧州号，同属于人民军海军城市级巡洋舰。长155米、宽18米、吃水5米，标准排水量9000吨，满载排水量12000余吨，最大输出功率85000马力，海试测试中最大速度达到过33节，18节为其经济巡航速度，最大航程10000海里。武器配置是三座双联装203毫米主炮，6座双联装120毫米副炮，8座四联装40毫米高射炮，以及12门25毫米机关炮。

    总体上看，该舰属于火力比不上列强们的重型巡洋舰，但明显比他们的轻型巡洋舰强得多，所以权当是一种中间型巡洋舰。该舰艇最大的武器虽然只有三座双联装203毫米火炮，但考虑到它们能够获得炮瞄雷达的目标观测、电子计算机的信息解算辅助，能够先敌发现、精准开火，即便是将南宁号和列强们的重型巡洋舰直接对抗也不会处于绝对下风，毕竟该级舰艇上的203毫米大口径火炮包括其发射的各种弹药、舰艇的装甲防护等，都是自治区工业实力的结晶，是用一张张钞票、一滴滴工人们的汗水、一天天科研学者们的努力而铸就的利器。

    1928年1月17日，两艘巡洋舰同时正式加入海军作战舰艇序列，和新进的两艘驱逐舰一起编入海军作战舰队，由此该作战舰队便有了两艘巡洋舰、六艘驱逐舰。用海军司令陈绍宽的话来说，那就是作战舰队终于可以在和海航部队的对抗训练中有点叫板的资本了。

    两艘防空能力不错的巡洋舰加入，虽说对于海航而言还是小菜一碟，不过这道菜如今要咽下肚子可就有些难度了，对于技战术和协同配合不到位的菜鸟飞行员们而言，作战舰队的实力提升无疑对他们而言有直接的裨益，不被“击落”几次，他们是不会成长起来的。对于老鸟们而言，作战舰队也比较难于对付了，毕竟两艘巡洋舰可都是装备了对空雷达的大型水面舰艇，战机还距离舰队好几十海里时，别人就知道自己要来了，有足够的时间进入防空状态，一次比一次快，而且防空编队一次比一次合理，即便是久经战阵的老鸟们也得打起几分精神，否则自己的战机被判击落，这可在大批海航新人们面前就掉价丢脸了。

    于是乎，处于海南岛拱卫之内的北部湾，西沙群岛、东沙群岛、中沙群岛等等南海海域，根据潜艇部队提供的这些海域外国舰艇、商船往来规律，在较大的空隙区域和较长的无外人时间里，作战舰队很多时候都在和海航部队一较高低，或者让近海防御舰队训练反潜，甚至是分三艘驱逐舰到近海舰队里，两支舰队直接对抗。

    总之，经常性的演习训练和不断的反思总结，官兵们的取得了很大进步，两支舰队的作战实力大大增强，但消耗的重油、航空汽油、演习弹药、打废的炮管等等开销可是让陈绍宽一阵阵肉疼的，海军积攒多年的经费正一天一天减少。不过只要海军作战实力在不断增长，海军在不断发展长大，再高的花销也值得，陈绍宽可记得张宇说过没钱就找他要，所以他是给海航和舰队放开了限制的，正处于黄金成长期的海军不能因钱的小事儿而耽误。但好事儿终究会有个头的，海军的好日子终于到了要暂告一段落了。

    “立刻制定前往广州港的航线，另外动员轮休官兵们对二级机密以上外露设备全部伪装！”

    收到海军司令部发来的最新指示电报后，刚刚准备好和潜艇部队博弈一把的作战舰队被指示尽快驶入广州港驻泊。一直以来海军的主要锚泊地是北海港、三亚港和湛江港，有时会去防城港休整，但从未进入过北上过，更莫说从英国人的眼皮经过香港驶入广州港，即便广东已经并入自治区，但由于香港澳门的问题还未解决，万山群岛附近海军尚未涉足，突然之间发来这样一个命令，显然这是一次有政治意义的特殊行动，即便是仅是一次常规的军舰入港停泊。

    命令发布后，作战舰队中要留下继续训练和执行战备的必要舰艇，将进入广州港驻泊的有南宁号巡洋舰、梧州号巡洋舰。海口号、三亚号两艘驱逐舰，这两艘驱逐舰包括作战舰队另外两艘驱逐舰，都因舰艇承载能力有限和海军战略需求，建造它们的时候雷达什么的电子技术还不够成熟，所以它们就没有装备需要保密的设备，等南宁号巡洋舰的必要伪装完成之后，三艘军舰便直奔广州而去，不光是它们，海军还有东西要露露脸，而这一切都将是为了香港问题。

    “既然文的说不通，那咱们就来武的。真理之存在于舰炮射程之内，如今还得加上一句——正义只在作战飞机航程之内，这才有理！”

    收到海军舰艇已经出发、空军和海军航空兵的野战机场抢建工程已经完工的消息后，张宇也做好了到广州去会一会金文泰的准备，在他看来英国是无论如何也要归还香港，这不仅关系到澳门能否回归的问题，还有人民军和人民自治政府职责使命所在、四万万中华民族的主权利益所在。

    

第二十二章 大阅兵

    “听说，下午总司令和陈司令要一起到广州港欢迎舰队入港？这是不是真的？”负责操控雷达等电子设备的一名少尉技术官向自己的伙伴问道，还不忘整理自己的着装，力争要做到最好的一面，把自己帅气的样子呈现给人民看。

    “好像是吧！一直以来，从海军建军以来咱们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还是头一次在军舰上穿常服！”三级士官说到这儿，一把就把少尉手中的小镜子抢了过来，自个儿给照照，胡子是不是剃干净了？帽子戴得正确不？小样儿够帅气不？照了老半天后才还给少尉。

    “看到你丫那样子，我就想起了一句真理！”

    “啥？有啥你就直说，咱老白今儿心情特好！”

    “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自己未化妆的脸。”少尉看了看白士官的样子，摇了摇头后说道：“本来这句话是说给女人听的，不过见你这副臭美的样子，我猛然发现这句话原来挺适合你！”

    “是啊，我怎么比得上你呢？都说美人迟暮、英雄谢顶，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剧。”老白笑呵呵的看了少尉两眼，趁他不注意一把就把帽子给掀翻了，说道：“你的悲剧就在于此！”说完，叮叮咚咚地就跑开了。

    “卑微的表面，掩饰着内心的变－态！”说着，少尉抹了抹自己没几根头发的脑袋，摇了摇头后只剩叹气。在专业技术上他无意是最成功的，当士官能当上少尉军衔的放在海军乃至整个人民军中都没多少，不过学习太用功的结果就是英雄谢顶。不过也好，当兵的啥时候不戴帽子，穿上军装、戴上军帽，少尉还是牛人。

    军舰正在珠江口航行不一会儿就要抵达广州港，要参加站坡的官兵们都正整理着自己的着装，韵白的海军常服、雪白的手套鞋袜，与长时间艰苦训练的海军官兵健壮的体格相搭配，那挺拔的身姿和帅气的棱线非常让人舒服，不过就是海军官兵们作训苦了点儿，黄色的皮肤已经显得黝黑，不过在一身雪白的常服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精神、帅气。

    1928年8月11日，一个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日子里，广州首次迎来了人民自治政府的最高军事长官。张宇是在上午九时从柳州的空军基地乘机出发直抵广州，分别视察了陆军第四集团军第四师在佛山和东莞的驻地后，中午在广东省的人民武装部做短暂休息后和当地的党政机关干部开了一个小型座谈会，当然下午三点之后的内容才是此次广州之行的主要目的所在。

    11日下午3时02分，波光粼粼的珠江迎来开始海军的首批舰艇，先行到达广州港的一艘悬挂满旗北海号护卫舰向入港舰队鸣笛致意后，开始引领作战舰队主力舰只进入广州港，而就在这时候各军舰开始悬挂满旗。

    按照国际惯例，悬挂满旗的时间、排列顺序有着严格的规定。悬挂满旗的时机，一般是迎接政府要员、重大节日、迎接外**舰来访、出访编队离码头前、到达被访问国港口和在国外停泊时等等。今天之所以要悬挂满旗，自然是因为进入广州港对于海军而言无疑是一个盛大的节日。

    满旗悬挂于两桅横桁之间，并分别连接到舰首、尾旗杆，两桅顶各挂红旗一面，舰首、尾旗杆各挂海军旗一面。满旗的排列两方一尖，方旗是指长方形的旗子，尖旗是指三角形旗子，燕尾旗可作方旗用，梯形旗也叫长旒旗，可作尖旗用。从舰首旗杆顶到主桅顶、从主桅顶到后桅顶、从后桅顶到舰尾旗杆顶，设有3根细钢丝。接到悬挂满旗的命令后，信号兵用电动滑轮将满旗顺着细钢丝徐徐升起。

    城市近在咫尺，舰队越来越靠近港口。离入港舰只中的第一艘也就是海口号驱逐舰越来越近，快要进入岸上人群视线范围内之时，身着韵白常服的官兵们纷纷来到甲板上，整队之后奔向各个站位，分列两边后军官和士官站于舰艏方向，全体舰员面向舰外，双手跨列置于背后、双腿叉开挺胸收腹目视前方，人民军海军舰队首次在人民面前站坡以示敬意。

    此时的广州港早已是万人空巷人声鼎沸，围观群众的视线中出现一艘艘大淡灰色涂装的军舰还有那鲜红的红旗之时，就已经开始沸腾。甲午海战之后，中国海军算是彻底消失于海洋之上，如今视线里的一艘艘军舰正傲然驶来，曾经的耻辱与今日的希望顿时发生激烈的碰撞，人们按捺不住心中的热情使劲儿的向军舰挥手示意，这让维持治安的海军陆战队官兵们心中很是自豪，持枪而立的军姿站得更加挺拔了，不能面向军舰的他们，也能从安全线另一边的群众精彩纷呈的表情中知道身后的江面上军舰正慢慢驶进，或者说已经开始抛锚停泊。

    “立～正！”

    一声高亢的命令通过欢迎台两旁的巨大喇叭传来，港口的海军陆战队士兵闻声立刻向后转，立正之后保持军姿昂视前方，进入广州港的军舰已经一一就位，高大的南宁号和梧州号巡洋舰位于正中，海口号和三亚号分列两侧。军舰上站坡的官兵中，有一小部分很快离开了站位，他们是操控礼炮的官兵，就位之后就等着开炮命令的传来。

    “礼炮齐鸣，二十一响。预～备，第一炮，放！！”从泊位最左侧的海口号，到最右侧的三亚号，每一艘舰艇上都有礼炮，在指挥命令的协同下一起鸣放，是按照海军的最高礼节鸣放二十一响。

    礼炮鸣放完毕之后，人民军总司令张宇和海军司令陈绍宽分乘坐两辆华睿敞篷轿车从左右两端出发，行驶至中间之后两车距离十米停下。海军司令陈绍宽用车载话筒高声喊道：“总司令，海军入港舰队停泊完毕，请您检阅！！”言毕，再敬一一个标准的军礼。

    就在这个时候，港口的右侧天空中传来阵阵的嗡嗡声，就在人们举目眺望天空中的那片银光闪闪之时，张宇的检阅车已经在高高奏鸣的海军进行曲伴奏下，在陈绍宽的车子引领下来到泊位的右侧，即三亚号驱逐舰的前面，海军第一次也是临时组织的一次“阅兵”随着张宇的检阅车缓缓向最后一艘军舰驶去而正式拉开帷幕。

    “呜…呜…！”

    张宇的检阅车还未驶抵三亚号驱逐舰正前方的时候，该舰艇的信号兵就按照舰长命令鸣长笛一声，此时该舰艇上的舰员纷纷改站坡时候的姿势为立正，舰长一声“向右看”的口令传来后，官兵们纷纷行注目礼一直目送至检阅车离开其泊位。紧跟着的第二艘军舰是梧州号巡洋舰，鸣笛、立正、行注目礼……

    在伴奏音乐之中，当检阅车快要抵达南宁号巡洋舰泊位的时候，海军航空兵特派机群的十二架F－01战斗机，已经以三机排为品字后以雁形低空飞过泊位的舰艇上空，还与三亚号驱逐舰之前，十二架中的三架飞机开始拉开发烟罐，低空掠过舰队上空的飞机尾后很快拉起红黄白三色烟柱。

    突然而来的飞机让现场很多群众惊愕不已，尤其是特设的外宾观礼台上，很多洋人错愕得几乎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停泊在不远处的四艘军舰对他们来说丝毫没有震慑力，即便那南宁号和梧州号203毫米的大口径舰炮高高扬起，除了两艘舰艇上不少地方都有蒙布遮掩，看不到的地方让洋人们有点兴趣，不过和他们国家动辄几万吨排水量的战列舰比起来，人民军海军的巡洋舰还入不得他们的法眼，虽然周围的几万名群众一个个都兴奋得泪流满面，他们都还是无动于衷。

    但世事难料，当天空中嗡嗡作响的飞机出现后，他们的表情就开始急转直下，所有的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争相抢夺望远镜想一看究竟，那在阳光照射下银光闪闪的单翼金属飞机是如此的漂亮，海航部队特意为之准备的未涂装战机起到了很好的“闪耀”效果。而后超低空掠过军舰上空。

    当所有人都以为飞机要刮到巡洋舰的桅杆，但令他们差异的是十二架飞机中竟有三架飞机开始冒出好看的烟雾，高速的飞行让它们很快形成一根根烟柱极其漂亮，且十二架飞机没有一架撞上军舰，一次超低空飞行不仅展示了海军航空兵的战机之外，还将飞行员的优秀素质给完美体现出来。

    那些飞机可都是刚出厂的飞机，尚未进行涂装、加装武器什么的，紧急加装了发烟罐后，便交给了海航调来的飞行员们，在中航第二集团做了为期两天的适应飞行后，便直奔广州这边的海航基地，同时做好飞行表演的准备。当然，也只有尚未涂装的飞机才能在很远的地方让观众们知晓他们的到来，金色的阳光照射在金属蒙皮上会发出特别的耀眼光芒，能够狠狠的刺激一下洋人们的眼球，也把中国人民的热情彻底升华。

    低空飞行过受阅舰队后，拉烟表演也宣告结束，随后十二架战斗机立刻拉高，在三千米高时分成两个小编队，一个编队该平之后继续往前飞，而另一个编队很快飞回出发点。这一切岸上的观众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回到了阅舰式上，只有洋人们还拿着望远镜不断的观望。

    当张宇的车驶过海口号驱逐舰又回到泊位地正中的时候，已经分为两支小编队的战机表演队已经在左右两侧不远地方做好了准备，通过机载无线电设备统一行动的他们很快做出了让洋人们诡异的动作，左右两侧的战机都在降低飞行高度，当距离江面不足百米的时候，左右两支小编队的所有战斗机一起改为平飞，六架一个小编队的他们组成了一个箭形，左右两侧的飞机很快以极高的速度向中间靠拢，并且有箭形的尖头飞机拉起红色的烟雾。

    在岸上所有的人眼里，往天空中看去就好像两支银色箭头红色箭身的箭矢，以极快的速度飞行着并且很快就将迎头相撞一样，不过很快两个箭矢突然变得竖起来了，也就是说战机都改为了侧飞，观众们能看到左侧飞过来的战机机身、右侧飞过来的战机机腹。高速飞行的两支小编队在南宁号巡洋舰的上空交汇，看上去差点来此惨烈空中大碰撞的飞机错面飞行表演让岸上的观众们彻底痴了，一时之间整个广州港顿时鸦雀无声，天空中只剩下那两支已经互溶的红色烟雾还有嗡嗡作响的飞机引擎声证明刚才那一幕是真的。

    而后，十二架战斗机又做了一系列中空和高空特技。其中最让人尖叫的便是下滑转弯的集体表演，看上去驾驶着这些飞机的飞行员们就好像一个个醉汉一样，在空中做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动作，单机的多次横滚表演更是让人眼睛都睁爆了，更不用说什么斜筋斗、跃升倒转之类的特技，数万名群众早已成了尖叫的海洋，不是害怕空中的战机突然失速坠落，而是为飞行员们的一次次精彩表演欢呼喝彩，其中不乏金发碧眼的洋人们，高超的飞行特技早已把他们的种族鄙视彻底消除，此时此刻人们在尽情的欣赏天之骄子们带来的炫目展示。

    精彩夺目的战斗机特技表演过后不久，观众群们的右侧天空很快传来更大的嗡嗡作响声，这回不用望远镜很多人也看到了正凌空飞来的一群大鸟。之所以是称之为大鸟，那是因为这些飞机比刚才的战斗机大得多，而刚才的那些战斗机已经化为忠诚的卫士守候在那些大鸟周围。领头的是四架做了单机特技表演的战机，他们以箭字引领飞行队伍，看上去好像一个三叉戟形状的领飞队伍，身后紧跟排成金字塔形的七架海航轰炸机，而机群两侧各有三架战机护卫，机群收尾的是两架战斗机，这两架此时拉出的烟柱是蓝色的，其象征意义不言而喻。

    轰炸机群中空飞过港口区后便返回各自基地，十二架战斗机中的十架将直接入驻为它们紧急修建完成的海航基地，而另外两架要护送轰炸机飞回其广西境内的航空基地，临时修建起来的基地能让这些飞机起降，但还不能为这些大家伙提供地勤保障，所以它们只能飞回老基地。

    当战机飞行表演过后不久，海军四艘军舰的入港仪式进入到收尾阶段。在一队队海军陆战队的护卫下，封锁线被撤掉了。一艘艘军舰早已搭好了舷梯，广东省的部分政府官员、市民代表、工商界受邀人士等，尤其是自治区邀请的南洋而来的贵客们，他们首先登上南宁号或梧州号做登舰参观。

    而另外两艘驱逐舰已经将所有舷梯开放，允许观众们参观部分区域，但照相有地方限制、和官兵们交谈内容规定、禁止故意扯掉某些部位的覆盖物，不到一个小时，南宁号和梧州号也开放了，当然参观规定同样适于这两艘舰艇，并且有些部位还有荷枪实弹的海军陆战队战士守护，任何人不得靠近。

    回到休息处后，休息室里只剩下海军司令陈绍宽和张宇的时候，张宇首先打开了话匣子，先喝上一口冰红茶，让饱受广州这炎热之苦的身子有些凉快后说道：“8月11号，这是个好日子啊！往后就把这天作为海军的国防开放日吧，适时的展露一下我们的健硕肌肉，效果是挺不错的。今天小伙子们的表现都不错，尤其是海航部队，更是值得鼓励。”

    一旁的陈绍宽听到这话，僵硬了老半天的脸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严肃、认真、活泼、积极，他一直这样要求自己，尤其是在入港仪式上，当着中英香港问题谈判团、当着几万广州人民群众的面，他的严肃感觉有点过度了，这会儿笑一笑猛然发现笑都是一种痛，僵硬的肌肉得到笑容的缓冲后这才感觉好点儿。

    “四川的重庆、广东的广州、湖南的长沙、湖北的武汉，这四大城市都是热的出奇啊！”陈绍宽韵白的将服已经有不少的汗渍了，八月的广州可是艳阳高照，气温没上三十二三摄氏度也能有二十**，加上过于热情的阳光和陈绍宽自己的严肃过度，不一会儿就把他热得汗水直冒，张宇也好不了哪儿去，回到休息室后最先要的就是冰红茶，歇息凉快后立刻灌了两大杯才算舒心。

    “这么热的天，一会儿让守卫战舰的海军陆战队换岗勤快点儿。参阅官兵们也挺不容易，那个战舰上不是都有空调吗？甭给老子省钱，都把空调开着，这么热的天要是热出个病来怎么像话！”张宇说着，指了指陈绍宽又指了指自己的电话，让他赶紧下命令，不过这陈绍宽只在一旁笑，其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用不着张宇说舰艇上也得把空调开着。

    “现场的群众们热情很高，看得出来从此之后他们是要对海军抱极大希望的。尤其是在看飞行表演的时候，那群众们的热情简直就让现场的温度飙升了十几度，把四艘军舰掀起来起来的热情很快给赶超了，我估计这会儿回到基地的飞行员们是最幸福最自豪的了，今天没有安排演习，但他们还是再一次成功了，而海军官兵们肯定是被气炸肺的了，以后的演习就别指望着他们留情面，虽然他们从来没留面子。”

    张宇听到这段话倒是来了兴趣，走过来坐在陈绍宽一旁的椅子上，笑呵呵的说道：“你这番话啥意思？是不是要让我出面，让他们一笑泯恩仇？让他们泯恩仇的代价可是有点儿大的，难道你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海航从建立之日到现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大大小小的训练演习。在洞庭湖湖畔的海航基地，是我们训练鱼雷轰炸机、俯冲式轰炸机飞行员对海协同攻击的一个基地，当然北部湾还有一个，训练战斗机飞行员的基地就更多了。按照上舰要求，我们首先在陆地上设置未来的航空母舰飞行甲板，要求所有战机飞行员都能在预定的距离实现起飞和降落。而后又让造船厂为我们制造了一个海上训练船，其主体就是尺寸为长两百米、宽二十五米的飞行甲板，它已经让飞行员们实现了从陆地到海洋的适应！”

    “有发展航空母舰的想法了？”张宇非常直接的问道。

    “想，做梦都想!”陈绍宽站起身来，向张宇敬了一个礼后，说道：“为了让海军舰艇部队具备防空作战能力，让海军航空兵部队具备对空、对海作战能力，我们已经损失了10架战机、3名宝贵的飞行员生命，我～我～我希望我们的努力能够有所回报，哪怕仅仅是一个尝试也行！！！”

    陈绍宽最后一句话显得有些激动了，很显然人民军的海军的确很弱，可以说是弱不禁风经不起任何折腾，和列强们的海军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和雄伟的中华民族复兴事业难以相衬。

    “人民军的海军起步之时本来就是一无所有，任何的尝试和努力都是值得的，因为海军本来就一无所有，也正是因为这样，每一次得到，海军将士们都倍感珍惜。我们热爱海洋，更热爱那片蔚蓝的天空！”陈绍宽说完之后，再向张宇敬礼，不过他的手臂再也没有放下。

    站起身来，张宇走向自己的公文包，抽出里面的那份文件。红大头的机密文件，陈绍宽已经交给他一个多月了，但张宇只是浏览了报告标题后就再也未碰过。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换句话说就是进窟窿容易，脱身困难。抬起头来，张宇看了看已经有些泪眼婆娑还敬着礼的陈绍宽，无奈的摇摇头后，抽出文件没看内容，直接在最后一页的总司令签字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直接扔给了陈绍宽，还有一句狠狠的怒吼——“滚！”

    颓然的坐下，望着略显血色的冰红茶，触手的冰冷很快渗透心扉，烦躁悸动的心灵得到平复，闭上眼一口将杯中的冰茶全部喝下去后，张宇站起身来又去把休息室的门打开了，他知道陈绍宽会在门口等着，事实也的确如此。看了看一脸委屈的陈绍宽，张宇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拍了拍陈绍宽的肩膀，淡淡笑着说道：“进来吧，我有事和你商议，你这个夺命鬼！”

    “关于香港的？”

    “恩！”

    

第二十三章 不知

    1801年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即英国同大清帝国建立外交关系。www.uu234.com第一任驻华全权大使是马戛尔尼伯爵，但他并不常驻中国。第一位常驻中国的驻华全权公使是砵甸乍爵士，他兼任香港总督的身份而常驻香港，1857年公使不再兼任港督一职。且天津条约之后，英国首次在中国北京设立大使馆，在上海、广州和重庆设有总理事馆。

    1918年中国大地掀起声势浩大的护法战争，而人民军很快攻克四川，英国在重庆的总理事馆被撤销，领事馆工作人员全部撤至上海，现任英国驻华全权公使的是蓝浦生爵士，并且他到任之前，英国的原名“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正式更改为“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原因是爱尔兰独立，只有北爱尔兰仍属于英国。

    美利坚合众国向中国派出外交使节始于1844年，这一年美国向中国派出顾盛为专员负责谈判望厦条约，至1857年为止美国向中国派出的最高使节都为专员，而后派出的都是特命全权公使，虽在溥仪逊位之后宣布暂时中断中美关系，但很快承认了中华民国的并派出全权公使设总理事馆于中国北京，现任美国驻华全权公使是出生于新泽西州的马慕瑞。另外，日本与中国建立外交关系是于1872年，首任驻华公使是副岛种臣，现任的日本驻华公使是芳泽谦吉。

    自治政府关于香港问题与英谈判，一开始只有各自代表团展开谈判，但双方分歧太大，谈判途中几经中断，期间自治政府只字不提香港问题，在中断谈判的时间里，为英国谈判团安排各种“休息活动”，第一个大活动就是见识一下人民军的实力所在，是由陆军第四集团军的第四师为之倾情展示。

    第二个大活动就是1928年8月11日的海军部分舰只入驻广州港的入港仪式。海军将该仪式办成了一个临时的阅兵活动，现场除了汇聚广州数万名群众之外，还要邀请了日本、美国、法国等各国全权大使以及部分在华洋人现场观看。海军航空兵部队的部分参演飞机飞行表演成了入港仪式中的压轴戏，精彩绝伦的空中表演彻底征服所有人的心，无形之中也向英方表达了自治政府的强硬态度。

    香港问题谈判在12日上午重新开始，在各国尤其是中国本土报刊媒体大肆宣扬人民军罕见的超强实力之时，“海军实力超乎想象”、“自治政府或因香港问题对英开战”、“超级飞机和新式战舰，人民自治政府意图何在？”等等各种各样的头版标题和新闻充斥了整个中华大地的各种报刊，在英国本土也有部分报纸刊登了海军的对英示威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部分激进的英国民众开始叫嚣应让大英帝国的远东舰队前往香港驻训，必要之时给予人民军一个惨痛教训。

    不管外界如何评论人民军的罕见举措和实力彰显，总之在强大实力背景的支持下，英国谈判团是乖乖的回到了谈判桌前，并且其团长已经由香港总督金文泰变成了英国驻华全权大使蓝浦生爵士，而且英国诚邀美国驻华全权公使马慕瑞和日本驻华公使芳泽谦吉等从中调和，香港问题谈判进入多方参与、公开谈判的阶段。

    关于香港主权问题，自治政府一直坚持的是香港务必回归中国，已经将藏掖多年的海军拿出来亮相，尤其是当着各国列强的大使面公开展示自己的实力所在，表明了在一定情况下自治区难免会做出极端行为，在列强们重视程度并不是很高的汉口已经上演了一个世纪大强拆，自治政府何尝不可以对香港再来一次强拆。总之，绝不容许任何势力阻挡香港回归，而英国方面自然是舍不得将宝贵的香港归还。

    “介于目前谈判双方意见分歧很大，贵方有模糊香港主权归属问题的嫌疑，我不得不再次代表人民自治政府向在座各位重申我方的意见：香港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领土主权的完整不容任何势力的干涉，我方愿意为国家的完整采取一切认为必要之行为，任何势力妄图加以阻止，都将视为人民自治政府的大敌，我方保留任何行事权利！”谈判开始之前，当着美日法三国公使的面，萧奈天代表自治政府向英方再次重申己方主张，收回香港之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萧先生，我慎重地请教您一个问题！”英国新任谈判代表也就是驻华全权公使蓝浦生爵士礼貌的站起来，对谈判桌上的三方代表一一鞠躬示意后，站着说道：“大英帝国非常重视与贵方的谈判对话，将我方谈判团重新组织，是我方表示诚意的最大证明。事实证明，大英帝国是不惧怕任何挑战势力的，并且我在此重申，大英帝国是决不允许香港被恶意侵占…”

    “爵士，我希望您能注意您的言辞。香港问题涉及到我方主权，是中国不可分割的领土，贵方发动侵略战争逼迫满清政府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继而侵占香港，对于英国和前清政府所签订的不平等条约，是不符合各自实际需求和利益的，是严重损害中方利益的非合法性合约。我方有权不承认该条约的合法性，且香港自古属于广东省统辖，人民自治政府有权代表两千万余广东人民收回香港。”

    “有权？”蓝浦生轻哼一声，看了看谈判桌右侧坐着的一群中立代表，回过头来瞧了瞧桌子对面的萧奈天等人，改用英语说道：“香港岛是我国和清朝政府签订的条约所割让土地，其余地区是我方签订租借条约所得，并且我们很质疑自治政府是否能够代表中国人民、是否拥有行事收回主权的权利。英美法日荷意葡西等等国家，我们只承认中国大地上只有一个北京政府是能够代表中国人民的，也是中国境内唯一的合法政府，北京方面早已承认香港地区英国主权的合法性，试问所谓的自治政府，何来有权利收回该地区？有权利采取必要行动？”

    送走一个温文儒雅的金文泰，换来一个嚣张跋扈的蓝浦生，英国政府对于香港问题的态度从这谈判主代表就能看出端倪。自治区强硬的背后自然有充分的准备和绝对的实力，他们自然是不惧怕大英帝国的非常行动，因为自治政府本身就一无所有，打光了再建。

    而大英帝国就得考虑是否要为一个香港问题而得罪中国境内最大的一个军阀团体，是人都看得出来中国现存的孙传芳、吴佩孚、张作霖、阎锡山等人是没办法阻碍人民军一统中国的，尤其是谈判协调方美国代表和法国代表一直都是冲萧奈天等人微笑，一直以来长江流域和东南沿海都是英国的传统势力范围，对于这些列强而言早就想取而代之。

    如果自治政府能打破英国人的势力禁锢，将中国变得真正的全面开放，利益均沾、各有所得等必将由自治政府这么一个强悍的代理人来做。而且，几亿人的中国实施全面开放，先不论是否具备和自治区工业相抗衡、能否挤占一部分市场出来，但必将有利于其他列强国家的进一步经济发展，况且自治政府到现在为止任何各国保持很不错的经贸联系，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所以他们是巴点不得英国受到削弱，美国政府借华盛顿会议削减英国的海军力量就已经把他们的态度表现的再明显不过，让香港问题再割下英国佬半个膀子，他们只会拍手称快的。尤其是人民军海军的超级露脸秀，让不少人都对充满神秘感的自治政府兴趣大增，除了那些超出他们想象的飞机之外，更多的是想进一步窥探自治区的真实实力所在。

    英国方面，也不敢轻易定论他们能够在军事冲突中战胜人民军，欧洲大战期间他们可是自治区的忠实武器用户，机枪大炮弹药等都在用，自治区要的就是香港地区，并不是要和英国争夺海洋利益。要真是打起来，肯定是小规模的海战、大规模的陆战，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说不一定。

    “人民自治政府早已宣布脱离北洋军阀政府所控制的非法中央政府，中华民国政府早已沦为军阀团体利益争夺的重点，并不是一个切实为人民利益着想的政府，我们不妨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海原地区发生八点五级大地震，所谓的中央政府，他们在哪儿？他们做过什么？所谓的民国中央政府不过是直系奉系皖系轮流玩耍的一个虚无工具罢了。”

    萧奈天说到这儿，朝谈判协调方看了过去，致以微笑后，转过身来对着蓝浦生等人说道：“试问阁下，一个不民主、不称职、不为民着想的政府是合法的？自治政府必将取而代之，成为一个真正为中华民族崛起而奋进的政府，废除不平等条约是我们走向统一的第一步，收回香港是我们的第二步，不久的将来，我们必将对阻碍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非法武装展开讨伐，也接受他们的悔改…总之，人民自治政府才是目前符合中国人民利益的政府。况且，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国内事务，是我国的内政，容不得外人插嘴！！你说，是这样吗？高贵的大英帝国爵士。”

    萧奈天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凝噎不语，如此坦诚的将自治政府未来的奋斗目标大白于天下，这无疑是在给在座的人说：我们自治政府迟早会成为中央政府，这时候收复香港，只不过是把未来要做的事情提前做了罢了。

    英国要继续硬到底，那就看谁更耗得起，自治区目前已经有两三亿人，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广袤的工业资源和可观的工业实力，即便海军现有实力并不如英国，但中华民族是一个非常有耐力的民族，用不着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自治区就也能把大英帝国给拖垮，反正中国又不是第一天穷，从鸦片战争开始就已经颜面扫地、国力衰弱，中国何惧之有。

    “光脚丫子的不怕穿鞋的，玩命的不怕玩横的。”这句话非常贴切的形容自治政府和英国政府之间的情形，欧洲刚刚度过战后重建阶段，正是经济重回繁荣状态的关键时期，德国在努力还债、法国在勤奋发展，连尼古拉二世的沙俄政府都雄心勃勃的开始工业经济建设，英国不能因为一颗树而失去整片森林。

    8月12日的会谈在下午三时结束，谈判休会两天。在此期间萧奈天代表自治政府和美国、法国、日本、葡萄牙、沙俄等国公使一一展开了会谈，英国也与他们分别会面，显然双方都在寻求支持。

    萧奈天和日本驻华全权公使的会谈是最为公式化的，双方只就香港问题交换了意见，并未涉及其他内容。而和美国公使的会谈是最融洽的，美国公使马慕瑞直接表态支持自治政府的决议，认为香港问题属于中国内政，自治政府有必要行事相关权利，当然在其他方面双方还交换了意见，比如说自治区究竟对京汉铁路改造工程有何打算、自治区最新的海关法修正案何时出台、中美贸易关系进一步发展等等问题。

    8月14日也就是休会期的最后一天下午，自治政府谈判团诚邀各国代表赴广州大岭山脚下观摩一次军事演习，从14日正午12点至下午6点，伶仃洋全部封闭，分属给第四集团军管辖的一支陆军独立重型炮兵旅将举行一场对海攻击训练，该炮兵旅是陆军的首次公开展示其岸防力量，上一次仅仅让英国谈判团看了一下摩托化步兵师的进攻模拟演习，而这一次是一个整编重炮旅的炮击展示。

    18式152毫米加农炮，是用于装备陆军重炮旅的主要武器，用来压制和歼灭敌有生力量、敌人通信联络系统和后方设施、破坏敌方野战防御工事，也作为海岸炮用于消灭敌水上目标。

    全炮重10吨左右，炮身管采用低镍合金钢自紧处理，并采用炮身回转结构，炮身可回转180度进行牵引，缩短行军长度；采用气胎式车轮，方便汽车牵引实现快速机动；座盘为分离式，行军时平放在大架架尾部平面上，大架并架时自行紧固。

    该炮作为炮兵旅的主力炮，自然要求射程远、射速快、威力大。该炮高低射界为负2.5度至正45度，方向射界左右皆26度，牵引情况下公路行驶速度每小时60公里，越野条件下每小时14公里。该炮的炮弹初速达到了每秒955米，如此大的初速让它最大射程达到30公里。最快射速每分钟四发，加上行军战斗转换时间仅需要四分钟，可谓是大口径火炮中的佼佼者，良好的火力突击能力和优秀的作战性能让它深受部队官兵喜爱。

    该独立炮兵旅是四个独立营为主战部队，每个营有12门该炮，48门18式152毫米牵引式加农炮的重炮旅可谓是实力强悍，未亮相的第四集团军军属炮兵师也仅仅装备了一个营是远程打击的中坚力量，而该旅是作为战时作为岸防力量、集团军特别火力支援部队而存在，所以有了它在，主要装备155毫米榴弹炮的第四集团军炮兵师就不露脸了，该炮兵旅的48门大杀器足以让人认识到陆军的岸防力量不容小觑，炮击演习只进行了三个小时，而后就是南宁号和梧州号的炮击表演，直至下午五点三十分才停止下来，被折腾了一下午的伶仃洋终于回归宁静。

    谈判会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就再次开始，会议刚一开始，收到消息的萧奈天便向英方代表提出质疑。据英国本土决议，英国皇家海军所属的远东舰队，近日将派出以反击号战列巡洋舰为首、两艘重型巡洋舰、四艘驱逐舰的特别舰队将造访香港。这样的举措无疑是对人民军最近的军事动作和强硬态度的一个回击，体现了英国同样强硬的态度，但这也将谈判是否还需继续的必要性推到一个很危险的地步。

    香港问题的谈判如今已经进入一个相当关键的阶段，自治政府必须收回香港地区，但也曾在和美法代表之间的交流中表露可以有所退步的意思，英国方面也知道自治区可以让他们在香港地区维持统治到1940年为止，也就是说英国只能统治香港地区99年，这也是自治政府最大的一个让步，英方也对此表示兴趣。本以为恢复谈判会就此事更进一步，但谁也没想到英国本土却做出难以料想的举措，派出舰队到香港来驻训，究竟是缓和气氛还是加重战争味道，不用揣测就能知道这约翰牛的犟脾气又在作怪了。

    反击号战列巡洋舰是英国根据欧洲大战而设计的一种新型战舰，战争表明拥有高航速、大口径火炮、装甲相对薄弱的战列巡洋舰是很有用处的。声望级战列巡洋舰中的反击号和声望号于1915年1月开始动工，1916年3月下水并于9月正式完工。声望号曾作为威尔士王子的座舰出访美国、澳大利亚等地区，23年5月回港进行现代化改装。而分属至远东舰队的反击号和声望号完工几乎同时，和胡德号战列巡洋舰进行了英国的帝国巡游任务之后就留在了新加坡，主要利器是装备的六门双联装15英寸（380毫米）主炮、最高31.5节的高航速，加上两艘重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可以说是英国远东舰队的“倾巢而出”。

    很快，14日的大会很快就被中方以英方故意挑起事端、破坏谈判氛围为由，宣告无限期推迟中英谈判，并当场宣布香港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任何干预主权统一的行为都将视为叛国或者侵略。

    勒令驻香港英国总督政府、军事力量，自治政府的香港政务机构和驻港部队将于8月20日进入香港正式履行其职权，而英方力量务必于9月1日凌晨零点之前全部撤离香港，否则自治政府将会采取必要手段予以坚决打击，同时人民军海军部队将对整个自治区沿海一带进行战备巡逻、自治政府海岸警备部队也将对广东沿海行事职权，任何未经允可而进入的外国舰只都将以非法入侵处理。

    “敌人就是弹簧，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谈判会上萧奈天刚代表自治政府宣告一系列决议不久，强硬的人民军很快做出了回应。广州港内停泊的海军舰艇汽笛长鸣已经准备出港，天空中也传来嗡嗡声，大批的海军航空兵战机已经开始例行战备巡逻，呼啸着从谈判所在地的东山洋房上空经过，首先要巡逻的地方就是香港，英国远东舰队究竟能不能进入香港，现在还不得而知。

    

第二十四章 不能少

    “猎鹰一号，猎鹰一号，注意你的左下方。www.uu234.com好多人正向我们挥手示意呢！”

    海军航空兵对海战备警戒巡逻三机编队，排在一个箭头形最左侧的二号战机刚飞过大屿山，还未进入香港岛正上空的时候往下一瞧，立马发现不少人正向编队挥手示意，座舱外的鲜红五星旗加上三架飞机飞行高度只有一千米左右，足以让人们发现头顶上的飞机。

    “注意，晃动翅膀三次，以示致意！”领队通过无线电向本编队的另外两架战机发出命令。

    呼啸而过的战机很快在天空中一起摇晃翅膀，香港岛岸边不少欢呼的人们见到这样的致敬就更加起劲儿了，有人已经把帽子给摘下来抛上空中，高声的尖叫、挥舞不停双手、灿烂的笑容，对于保持经济巡航速度也有两百多公里每小时的巡逻编队而言，激昂的群众热情只能感受一小会儿。

    “一号，这堂堂大英帝国，咋就没战斗机呢？”三号战机首次说话，不过说出的话可就有点雷人。“我还指望着他们是不是该来拦截我们一下，咱们就这么轻轻松松在香港岛上空溜达，人家海军这会儿正杀向英国舰队，咱们只能在这儿遛鸟，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三号，你给我闭嘴！保持通讯频道干净…”

    领队战斗机驾驶员是苏晟，出发之前就给中队长建议别把三号钟劲松这小子给带上，和二号武家伟组成双机编队多好，非得要带上一个格斗王，还真以为到了闯进香港后会有一场空战等着，结果鸟儿都没看到几只。

    三架战斗机从三元里的海航基地出发，一路往东南直飞，经大屿山后改向东飞行，飞过香港总督府上空后,在大鹏湾附近转向,再沿刚才的航路飞回来，要求很简单：要在香港上空多逗留一阵，而且前后两次飞越总督府上空位置差不能太大。再次飞过大屿山后就直奔澳门而去，在澳门逗留够了之后前出川山群岛，到时候就改为往正东飞行，警戒巡逻整个珠江与南海的大部分交汇区域，最后在汕尾还未完工，只能算是个野战机场的基地降落，到时整个巡逻任务就此完成。

    “三号，你要是想打仗，那就去汕头吧！我可是听说陆军正在那儿对陈炯明残部展开追缴战，你要是去了凭你那四门二十毫米机炮，足够了！”正飞越珠江前往澳门转悠的巡逻编队队长苏晟笑呵呵的同三号钟劲松说道。

    “头儿，要是我这油足够使，我可不会去什么汕头和陆军抢饭碗，直奔新加坡去了，炸了狗日的英国远东舰队老窝。可我这只有六百五十发二十毫米炮弹，起不了多大作用。”

    “那你就在人家司令部上空多溜溜就行，他们要是敢开炮攻击你，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边执行战备警戒巡逻的三架战斗机可谓是悠哉悠哉的飞着，而另一个地方也就是西沙群岛一带，海军在这里的部队的乐子可就真的很大了。

    中国南海诸多岛屿中最大的莫过于西沙群岛中的永兴岛，这个岛东西长近两千米、南北宽近一千四百米，面积两平方公里有余。地势非常平坦，平均高出海面五米，最高处离海面不过八点五米，岛上椰子树、羊角树繁多植被茂盛。1923年开始自治区就开始对这里进行逐步建设，从刚开始的一个哨所到如今机场、商场、医院、发电站、码头等等什么都有，俨然就是一个小城市，不过是军事化的。

    永兴岛作为南海诸多岛屿中最大的一个，与中沙群岛一道构成南海航线中的左右护法，其军事作用不言而喻。1925年年初，空军首先开始大兴土木对该岛进行空军基地建设，工程主体包括地下油库、机库、大型仓库等等，还包括一个可以容纳五千吨级轮船停泊的码头，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在该岛上修建出一条可供轰炸机起降的跑道，该跑道至少要1200米长。

    但永兴岛上的土质是珊瑚沙、磷质石灰土，地表的硬度不满足机场的建设需求，即便这时候的飞机并不怎么重，在条件好点儿的绿化地上战斗机都能起降，但太软的土质实在不行。空军的工程建设部队只能用船从后方运来大量的沙石、水泥、钢筋，用钢混方式来建设码头和机场附属设施，对于跑道的建设更是依照最高标准的建设要求来施工，水泥和钢铁成了成了最大的消耗量。

    1926年10月份，该岛空军基地正式投入使用，即便在切断了海路补给的情况下，基地拥有的大型仓库、油库、机库等储备物资，加上健全的后勤维修保障机制，完全能够满足百余架战机一个多月的作战要求，但谁也没想到这基地最后却移交给了海军，真正主人成了海军航空兵部队。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空军不满意，海航为了得到这个基地，把他们二线航空基地中最重要的南宁基地和空军做了交换，空军并没有“赔本”。

    海航获得这个基地之后，除了很快部署战机上来，还为该岛要来了一支警备小舰队，一个连的陆战队和三艘巡逻快艇成了主要的护卫力量，两个高炮营为防空力量，另外还有一个雷达营作为警戒力量存在，也就是说海军是把永兴岛当成南海里永不沉没的一艘航空母舰在建设，是海军对南海周边区域力量控制的核心所在。

    “叫所有轮休的官兵们一会儿都来帮助卸货！”海军西沙群岛基地司令汪彦斌看了看手中的电报，是一支从北海港出发为永兴岛送物资来的货运船队，有近两万吨的物资将囤积于基地。从来都是一周一次的补给船输送物资补给，基地很少同时收到这么多物资，上一次已经要追溯到海军刚刚接收基地时候和空军的轮换之时，那时候是创造过一周装卸近十万吨物资的记录，不过那是有进有出，而这次是只进不出。

    “从物资清单上看，这次还真是丰富多样啊！从航空穿甲弹、高爆弹到航空汽油、润滑油，甚至备用发动机、零部件，这是打算把咱们基地的仓储装满吧？”参谋接过电文看了看之后交还给通信员，拍了拍汪彦斌的肩膀说道：“我看这次英国远东舰队是来者不善，但我们也不是任人鱼肉的。要真是干起来，保准儿把它们全给灭了。”

    “南海缺珊瑚礁，它们要真是愿意做人工的，咱们也得成全不是？”

    说完，汪彦斌带头走出司令办公室，永兴岛海军基地的办公楼并不高，三层的小楼不一会儿就逛遍了。上下楼更是非常快，等汪彦斌把司令部的文职人员们整队完毕，开赴港口的时候，码头上已经很热闹了，装卸设备和运输车辆、充当搬运人员的官兵们，人声鼎沸的场面就为了把货船上的货物早点卸完，因为还有好几艘船等候着。

    正在装卸的是一艘快速滚装船和一艘五千吨运载量的油轮，油料的输送不需要太多人，有专业的油泵和输油管输送，装卸油料只需要把油管和油轮接上，电动油泵会把油轮里的油料经运输管道抽入地下仓库。而另一艘正快速装卸的滚装船，效率也是非常之快。

    滚装船是自治区发明的一种专门水上运输工具，集装箱同滚车底盘构成一个货运单元，装卸货物时只需要用拖车或者叉车驶入货船内，将货运单元牵引出舱，是自治区非常常见的一种船舶，大量用于商品汽车对外输送，因此有人称这种船是“开上开下”即可完成货物装卸。

    相比于集装箱运输船，滚装船不需要吊运装置和起重设备，将货物装卸固有的垂直吊上吊下方式改为了水平作业形式，如此一来可以简化装卸程序，对靠港码头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其船身首部很大而中部平直，尾部却是方尾，设有大门或者跳板，船靠港之后放下跳板，装有集装箱的运货车辆就可驶入或者驶出，所以其装卸效率非常高，每小时可达到一千吨以上的吞吐量，加上对港口要求甚少，所以不仅海军喜欢用，民用航运上更喜欢用它。

    为永兴岛海军基地运输物资的有六艘船，其中两艘是油轮、三艘滚装船、一艘散装船，军用物资的物流运输很早就实现了标准化，所以很多补给都是以集装箱的形式储存、运输，装运弹药的集装箱只不过要稍微特殊一点，但并不影响它与其他物资一起装运。但过于庞大的物资量，再怎么高的机械作业水平也需要大量的人力，所以像这样的大规模物资装卸活动，除了战备人员之外，永兴岛基地包括那些厨师、医生等等都会被全体动员，因此该岛也被人称之为“驾驶执照人人都得有”的一个基地。

    “报告司令，参谋部刚刚来电称总司令乘坐的飞机向我们基地飞来，要我们做迎接准备！”正指挥着物资装卸的汪彦斌忙得满头大汗，赶紧把指挥权交给了参谋，急急忙忙赶回司令部。

    10点10分，海军航空兵永兴岛驻训部队很快派出两架战斗机起飞，从永兴岛到海军重要的军港三亚港有360多公里的直线距离，到柳州有880余公里，两架F－01“飞雕”战斗机加挂一个副油箱的情况下作战半径足以囊括三亚，很明显够不着柳州。张宇做的运输机有着三千多公里的航程，足以完成从柳州直飞西沙群岛海军基地的飞行任务，两架战机只不过是去迎接而已。

    11点20分左右，张宇乘坐的专机在永兴岛机场成功降落，从三亚起飞的两架护航战机和永兴岛派去迎接的战机等专机成功降落之后，都还在附近盘旋了一阵，等基地方面把总司令接走之后，战机才两架为一组成对陆续降落。

    “总司令请放心，目前物资装卸的进度很快，下午三时左右就能完成所有物资装卸和储存工作！”张宇的专机并没有运来专用汽车，直接坐上基地司令汪彦斌的吉普车便直奔基地司令部而去。

    “刚才在空中就看到了，这批物资可是陈绍宽司令的宝贝，不管是训练还是作战，都得珍惜！”

    张宇并没打算给汪彦斌施加什么压力，这次过来不过是一个表态罢了。自治政府谈判团向英方发出严正通牒不久，空军的战机就在香港岛上绕来绕去，而海军的主力舰只也很快出港，态度很坚决的自治政府算是把大英帝国也给吓着了，连忙给澄清远东舰队并不是来香港驻扎，而是一次常规出海训练罢了，英方恳请自治政府收回通牒，双方重回谈判桌继续商议，英方愿意做出一系列让步……

    所以张宇的这一趟可以说是没必要的，永兴岛完工之后张宇还没有来过，到过三亚、到过湛江、到过北海等等，就是没有来永兴岛上转悠。海军实力弱小全凭海航部队担当重任，所以其航空基地就显得非常重要，因自治政府和英方就香港问题分歧颇大，战事估计难免，所以海空军必须有所应对。

    自治政府真要是和英方发生武装冲突，那海空军务必得到加强，人民武装部已经向人大常委会提供一个特别报告，称需要特别经费拨款以便加强海空军力量，继而有能力应对难以预测的战事。为此海军司令陈绍宽还把自己的所有仓储物资都往外放，目的就在于哭穷。空军更甚，为了表明他们也有能力对英作战，海军航空兵的巡逻战机刚在香港澳门溜达不久，他们就派去了更大规模的战斗机机群，一次性十二架战斗机执行战备巡逻任务的事情的的确确是有点罕见的。

    关于自治政府收回香港的问题，自治区的民意支持度是相当之高的，人民武装部的报告刚提交不久，张宇做完报告陈词便直飞永兴岛彰显人民军的坚决无畏的态度，而总务院也向大会提交一份报告附议武装部的报告，很明显这是一个为海空军长远发展谋得更大良机的机会。

    如果真能借香港回归一事获得一大笔特别拨款，估计往后的每年军费预算总量也会有所提升，预算中海空军的所占比例也会相应提高不少，这样一来就足以满足空军对新型战机的**、海军对于航母等大军舰的渴望。陆军在屡次震慑性的军演中也表现不俗，估计也能捞上一大票，所以当头头的张宇只好飞这一趟，感恩戴德不得了的海空军，从张宇的专机在柳州出发就一路护送个不停，随时专机身旁都有四架态度非常积极的飞行员驾驶战斗机护卫着，这种待遇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享受得到的。

    “我们的近海舰队每一个半月都会对南海岛屿群进行一次例行巡逻，由湛江出港往东巡东沙群岛后转向南行，经中沙群岛后抵南沙群岛附近，在中叶岛休整一日之后再往南巡逻曾母暗沙后走国际水道回西沙群岛，在我们这儿休整一日之后再回北部湾北海港。”

    对着地图，基地司令汪彦斌用指挥棒给张宇讲解目前永兴基地的地理位置、日常任务等等，自治政府非常重视南海海域内的岛屿控制，控制住这些本属于中国的岛屿就意味着岛屿周边的海域是其经济赚专区，沿海的渔民都在南海各大群岛、群礁附近捕鱼，尤其是在中沙群岛附近的渔业更是相当繁荣。海军的近海巡逻舰队每月的巡逻都会遇上不少的渔民，远洋作业在外的渔民们能看到政府的军舰随时护卫着他们、守护着中国固有的经济利益地，这不仅对维护岛屿领土统一有利，更主要的是在一次次巡逻当中锻炼的官兵素质，升华了和渔民关系，更是在无声的宣称这些地方都是自治区的，是中国的。总之，用军舰在自己的地盘上巡逻，可比埋几个主权石碑管用。

    “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曾母暗沙等等南海岛屿，目前都属于海南市沙岛市的管辖，该市的核心区域就在本岛，另外在南沙群岛的太平岛上设有一个办事处。岛上的海军基地正在建设。从永兴岛过去有七百多公里的距离，往来除了坐水上飞机之外只能坐轮船过去。再往南的弹丸礁与之相距四百多公里，如果岛上的小型基地完工之后，在上面部署飞机即可完成对弹丸礁一带的控制，弹丸礁本身也具备小型机场建设的能力，要是能对它进行一定建设，距离它有四百五十公里的曾母暗沙一带控制也就更加容易了……”

    “南海诸岛的政治管理、军事建设等等，这方面的报告我看过。西沙群岛中的永兴岛、南沙群岛中的中叶岛、太平岛、弹丸礁、南威岛等都是海军建设的重点。但也别忘了在中沙群岛和曾母暗沙等地区的军事控制，像曾母暗沙这样一个长年覆水的超级暗礁，咱们可以在上面立碑、建灯塔等等，总之这些岛屿缺一不可虽说谈不上，但都非常重要，本来就是我们中国人的，那咱们就得好好守着、好好利用起来……”

    “另外，守岛官兵都是非常辛苦的，除了固定轮换必须坚持下去之外，探亲假之类的决不能亏欠了他们。”张宇看了看今天运输过来的物资清单，笑了笑说道：“早知道海军还这么富有，弄这么多好东西存在这里，我看远东舰队真要是开来，估计还不够你们自己吃。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掉以轻心，例行的巡逻、训练等等还是要做好的。那个关于南海众多岛屿主权维护问题，目前有何成绩？”

    “这我们有相关的计划，目前南海岛屿中属于我国固有领土并且有资料可供查证的，都已经完成了主权归属证明的公开明示，以中沙群岛的黄岩岛为例，我们在岛上建设了一个蓄电池供电的灯塔、设立了主权碑、建设了一个应急救助点。灯塔用特殊手段让灯塔从每天傍晚六点亮至第二天七点，它是为该群岛附近中国渔民夜航的好帮手，更是彰显主权的象征……”

    “计划案中的中沙群岛、大部分南沙群岛都已经完成，就剩下刚才所说的曾母暗沙一带没有完成…”

    “那就加紧办，一个岛都不能少！”

    出发之前，张宇就被反复叮嘱一定要督促海军做好工作，南海群岛是中国的一大宝贵财富，和香港一样都属于不可掠夺的一部分。人民军虽说还不能完成海洋利益的全部保护保障，从渤海湾到南海，还有很多是海军办不到的。但是，有能力让世界都知道中国的领土、海洋、岛屿，一个都不能侵犯，更是一个也不能少。

    “那总司令，香港岛的那个啥事儿，会不会对我们的日常工作有所影响吧？”

    “你小子是不是怕打仗啊！”张宇看着已经讲述完毕正在做着张宇要求记录的汪彦斌，看了看优秀的字迹点了点头后说道：“老实给你说，这要真是海军和英国远东舰队打起来了，你认为谁能取胜呢？”

    “这个…”汪彦斌停下了笔，抬起头来茫然的看了看张宇，说道：“咱们部队可是任何时候都按战争要求来作训，我这不是对自己对部队没信心，我这是担心这仗根本没法打，刚才你也说了，英国人都不愿意打，咱们难道主动去挑衅？真要是干起来，我都能驾机投弹！”

    “得了吧你，把刚才我说的那些都给记清楚，就算是屁大点儿的小岛，也都给把中国的主权给弄清楚了。再说了，咱自治区提出的条件也够好的了，英国人没理由拒绝。”张宇自然知道自治政府方面的谈判底线所在，英方是要交还香港地区，不过时间上可以有得商量，自治政府方面的底线是99年，也就是说从1841年香港沦入英国手中算起，那在1940年就务必回归，超过一百年的领土争议问题，日后再谈起来可就麻烦了。不过，他是不会和这时的汪彦斌说，也没那个必要说。

    “对了，这岛的基础条件还都挺不错的，还有啥缺乏或不足的地方吗？”

    “没了，不过…不过这部队官兵的休闲娱乐问题还是没解决，而且官兵们的学习积极性都很强，要不总司令给我们派些大学老师来定期授课？反正咱们也有一个综合图书馆，改成教室是没问题的。这不仅解决了部队官兵空闲时间的学习问题，还把部队文化素质给提了上去。”

    张宇没有表态，这部队的基础建设问题是海军自己的事情，张宇不会多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好意见是该支持，张宇也相信这个意见陈绍宽司令也会同意的，反正海陆空三军的好日子就将来临。

    

第二十五章 都是学生

    “海原，你从未被遗忘！”

    1922年12月15日发生的8.5级大地震，悄然之间时间已经来到了1928年8月15日，五年零八个月的时间，强烈的地震早已化为遥远的记忆，颓倒的废墟也只有在震区各县地震保护遗址里才能看得到，痛苦过后的美好生活一年接一年，近六年的时间，他们从未被遗忘。

    从1923年4月15日开始，每年教育部都会组织一批大学生来到镇区各县参与到震区的重建当中，他们当中有的会加入到当地的基础教育学校当中，同孩子们一起生活，向他们讲述外面大山外面的世界模样，带领他们遨游知识的海洋。也有的会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在政府的带领下帮助地方脱贫致富，从根本上让当地逐步改变……但是，每年秋天到来之时，往往是八月中旬，这些大学生就将离去回到他们的校园继续未完成的学业。

    “明年春暖花开时，又会有大哥哥大姐姐们来和你们在一起。要是真想我们了，就写信！”

    钱褚是中国工业大学应用科学学院的一名物理学在校本科生，刚进入大四的时候学校就开始招募四月份赴海原支教四个月的志愿者，参加了这个活动注定学业会被耽搁下很大一部分，但还是有很多学生踊跃报名，但最终只有40人分配至海原，而其他学生都将派至湖南、湖北这两个还基础教育制度还未实施到位的地区，或者是新疆、甘肃、青海等。

    来海原已经三个多月，在第一基础学校中学部里，和钱褚是同校校友的只有两个，另外十几个都是来自云南、贵州和四川大学的，和他所学习的专业并不相同，但在参与学校教育教学以及同孩子们的相处中，他们都全力以赴在短短四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和不少学生结下深厚的友谊，到了要离开之时，不少学生自然是舍不得这些特殊的老师。

    “不要忘了阿基米德原理，牛顿三大定律更是非常重要，安培定律不要忽视了，万有引力定律千万不要再弄错……”登上回程的汽车之时，钱褚心里还有很多话想和好朋友们说，来到这里虽然只有几个月，但钱褚凭借自己优秀而又丰富的物理知识，辅助学校的物理教学的同时，更多时候是在帮助学习困难的孩子们攻克物理，和孩子们一起吃饭、一起作息、一起踢球、一起快乐。

    “钱大哥，你是不是想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是啊，没有不散的聚会。有缘，我们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我们也会考入大学的，做一个像钱大哥一样有学问的人。”

    “那就好好努力，我会和工业大学里的老师们说，这里的孩子很听话，将来一定会有很多人加入到工业大学的大家庭当中。有你，有你，肯定也有你……”钱褚提着行李，挨个挨个的摸了一下小家伙们的脑袋，然后在孩子们的挥手告别下，登上大巴车准备离开这里。

    上车后，钱褚很快把自己的行李放好后，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帘布拉开，隔着空调大巴厚实的钢化玻璃和车窗外的好朋友们打着各种各样的手势，逗得他们嘻嘻哈哈的，自己也笑个不停，身后却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

    “你好，我是来自四川大学外语学院的廖芸，是第二基础学校过来的！今天我们同车回火车站，可以坐你的旁边的位置吗？”

    “哦，当然可以！”钱褚回过头来，看到一位阳光女孩正提着行李箱，赶紧站起身来帮她把箱子放好在行李架上，伸出手说道：“我是中国工业大学应用科学学院的钱褚，是第一基础学校过来的。你可以坐里面的位置，靠窗户好休息一点！”说完，和廖芸握了握手，示意她可以坐里面。

    “窗外的那些都是你的学生？”廖芸坐下后，指了指窗外那群正和自己挥手最后告别的孩子们，车子已经发动随时要出发了，孩子们的手挥舞得更快了。

    “是啊，很舍不得他们！”钱褚向学生们挥了挥手后，放下了窗帘怅然的坐下，摘下眼镜后仔细的擦拭起来，并说道：“他们是一群很可爱的孩子，虽然其中最大的已经有十六岁，但我依旧认为他们是很可爱的。短短四个来月的时间，虽然不是太长但也很刻骨铭心，我相信这段难忘的支教经历会让我以后的人生走得更加稳健、充实。你呢？你是外语学院的，应该是去辅助英语教学的吧？”

    “不，我还负责德语的教学！”廖芸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钱褚一瓶后，自己打开一瓶浅浅的喝上一口后说道：“咱们自治区的外语教育过去十多年里都是以英语和法语为主，德语是新加入的一个学习语种，很多学校都缺乏这方面的老师，有这次支教的经历和成长，相信对我以后胜任德语教师的工作很有裨益吧！”

    “没想过当翻译官？”钱褚说话的同时，停放在第一基础学校运动场的众多客车都发动了，四个多月前是它们把这些大学生从火车站接来，今天也将把他们送走。

    “翻译官？这真没想过。咱自治区外务部的好些高材生不都是在你们工业大学里招的吗？连外务部最新部长萧奈天也是你们工业大学的毕业生，工业大学可谓是人才辈出，比我们这种建校没多久的学校来说，要赶上你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你的竞争意识很强，在学校里一定是个佼佼者！”钱褚谢过矿泉水后，自己也拧开瓶盖喝了两口，八月份的海原很盛行干热风，空气干燥得让人很容易产生口渴的感觉。“我原本以为就我们学校里竞争激烈，没想到你们那儿也是水深火热啊！”

    “是啊，教育部年初下达的新规定简直让人快要疯掉了。大学毕业生不再分配工作，要想谋得好职位，那就得靠自己努力！”说到这儿，廖芸稍微站起身来，看了看客车里都是要返校的大学生们，大伙都聊得很起劲，没瞧见熟人后便重新落座，继续说道：“我们学校里已经传开了，都说这前些年被当成宝贝的大学生往后就不吃香了。教育阶段，政府可以打包负起全部的责任和义务，但是只要完成了学业，毕业之时就是咱们走向社会之日，要想获得好工作、有个好前程，那就必须在学校里学得更多更好的本事。”

    听到这话，钱褚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担忧什么？咱们自治区有多少大学？有多少省还没有大学？有多少公司企业没有大学生？有多少企事业单位急需高素质人才？你别去管那些小道消息，教育部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是为了让社会发展整体化，咱们虽说是政府培养出来的，但钱是打哪儿来？还不是纳税人的钱，既然是社会出钱出力，那就应该把宝贵的人才资源交给社会共享，这样才能促进社会的整体进步。”

    “在以往，都是政府和政府控制企业先把应届毕业生们挑来挑去，虽说是挑选，但其实就是分个工科理科到时候好安排至合适的单位。也就是，过去呢？政府很需要大学生，但现在？自治区几乎每个省都在建设高等教育学校，咱们毕业之时已经是大学生疯狂爆发之日，再也不是以前几万几万的毕业生，往后可能是十万、二十万甚至更多的疯狂涌出。政府是吃不消这么多毕业生的，社会的需求是很大的，只有社会才能有庞大的容量去接纳我们，尤其是未来全民义务免费制教育出来的大批量人才……”

    “那还不是迟早会有一天要出现供大于求？”

    “是啊！在不久的将来，接受过全面、全阶段教育的人，将占社会的绝大多数。基础教育、中学教育、大学教育或技术教育，一套完整的教育体系，必将脱离现在饥渴式的人才迫切需求，转而成为真正塑造一个国家整体国民素质的普及教育。试想一下，我们的国家中有百分之四十，甚至百分之六十的人都是接受过完整教育的人，我们的国家何尝不兴盛？我们的民族怎能不强大？”

    钱褚虽说是个理科生，但他脑子里的东西还是不少，经常泡图书馆的人可不一定都看理工科书籍，报刊杂志尤其是时事类的，他都很喜欢看，对于一些大事情还是有很理性见解的，当然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复兴派，坚决的支持政府重视教育、重视工商农、重视军事斗争等等。

    “你再想想，咱们自治区还有多少个地方没有兼并进来。河南、浙江、江苏、安徽、山东……就像自治区的公司企业们的认知一样，他们都认为中国国内还有很为广阔的市场，把内需彻底满足尚且需要很长时日。咱们大学生何尝不是这样，要让人才出现饱和的情况，那至少都是咱们中华民族复兴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说实在太过遥远！”

    “你是在说学工科的你们吧？”廖芸淡淡的笑道，指了指车里那些正聊得火热的大学生们，说：“从咱们这车上的人就能看的出来，学工科的占了绝大多数。文科人才需求量不是很大，但产量却是很高，所以竞争不激烈，那是吹牛的！”

    自治区目前的升学制度很大程度上是鼓励学生完成一整套教育的，小学、中学和大学都是政府埋单，在封闭式学校里吃穿住都由学校包了，学生们除了衣服需要自己洗、学业需要自己完成、活动需要自己参加，其余的都是学校提供、政府给钱。

    在这样一种体制之下，加上中国传统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思想鼓动，家长们自然是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踊跃支持孩子完成所有学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治区的大学越建越多，大学毕业生也跟着是越来越高产，军队这些年从中学毕业生中扩大了招募人数，但远远止不住汹涌的大学就读热潮。

    过去自治区只有一所大学，中国工业大学在自治区的发展壮大中起到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而她今日备受重视和学子们青睐也正是因为她突出的成就，是当之无愧的自治区高等院校王牌。而广西省内，还有刚建校不久的中国科技大学、自治区师范大学。

    其他地区，云南有位于昆明的云南大学和中国医科大学，还有在建的中国农业科技学院。贵州有贵州大学、西南交通工程大学、中国材料工程技术学院。四川省，她有位于成都的四川大学和中国中医医药大学、位于重庆的中国工商与行政管理学院及对外贸易学院、位于广元的四川民用航空学院、位于绵阳的中国电工电子技术研究学院和德阳的中国重型工业设备研究学院。

    当然翻过秦岭之后，很多大学都还是在建阶段。比如位于西安的陕西大学、中国环境工程研究学院、中国西北工业大学。甘肃、青海、新疆等都只有一所大学在建，皆以该省省名命名，甘大、青大、新大……

    所以自治区目前现有的高等教育学校即大学或学院，已经有十六所之多，等甘肃青海等省的大学完成建设之后，湖南湖北包括广东的等地区的大学又该开始兴建了。加上各省星罗密布的技术学校，看上去很为庞大的基础教育规模，其每年培养出来的中学毕业生，有人不想继续读书选择去技术学校学门好手艺或将成为前途大好的高级技工，有人愿意去军校学习将来成为一名军人，也有人去普通高等院校就读，当然在学生的积极向上、家长们的“鼓励”之下，自治区目前还没出现不再继续学习的学生。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自治区最为重视的一项事业，并不是土地革命、也不是工农商军等的发展建设，而是教育。每年的教育经费支出占到政府财政预算的百分之四十以上，不仅仅是为了给每一个孩子公平教育的机会，更是杜绝因教育而产生社会地位差异，家家户户没有孩子教育方面的担忧，会替不富裕的家庭省下很大一笔开支，集体大众化教育有利于富人家庭孩子的健康成才，“贫富差距不能祸害教育”，这是自治政府做出全民义务制免费教育的出发点原因之一，当然也是最重要的缘由。

    “坐火车回柳州，需要多久？”

    “没有直接回去的火车，得不断转车才行。这趟火车到了宝鸡后，我就得转乘宝鸡至成都的火车，然后才在成都买到柳州的直达火车票。我们大学对学生的管理并不是苛刻，在路上逗留些时日也是可以的。”上了火车后，回柳州的钱褚和回成都的廖芸自然坐到了一起。

    “我打算到了宝鸡之后不再坐火车，换坐高速大巴车走川陕高速回成都要快得多。火车过秦岭的时候特别的麻烦，弯弯绕绕个不停。高速公路很快就能穿过该区直奔成都而去，哪儿像火车，停一站又一站！”

    “可…可我们学校只给我们报销火车票，不给报销客车票。刚才咱们坐的大巴车，都是接待我们的机构安排的。回去不坐火车？你得自己掏钱才行。”说着钱褚看了看女孩手里的提包，很明显是个贵重的东西，自治区没有哪所学校会为学生发这样的东西，女孩明显是自己买的，家境肯定比自己的要好得多。

    钱褚的家庭并不富裕，属于典型的传统的中国农民家庭，而且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靠农耕养活家庭，父亲农闲时外出打工能为家里挣一点钱但并不多，自治区虽然农业税收为零，但是即便不缴税款，家里的几亩地又能赚得多少钱。自治政府实行全民义务制教育，是给了所有穷人孩子圆了读书梦，从进入基础学校开始，学习上都是你追我赶，到了大学里也是一样，不需要花费家里一分钱的钱褚每年还能够得到特等奖学金，加上贫困助学金、自治区慈善教育基金会救助，所以他每年春节假期的任务，那就是都是给父母带钱回去，读书倒成了挣钱的事业了，所以让他掏钱出来坐豪华大巴回学校，那自然是有千万个舍不得。

    “花不了多少钱！我来支教之前，还听说自治区又将开办一家航空公司，往后这成都柳州的机票价格，可就有得便宜了。到那时，我一定买张机票坐飞机到柳州来，好好的参观一下你们的学校！”廖芸从提包里摸出了一盒口香糖，笑呵呵的分给对面坐着的两名旅客。

    “反正我是买不起机票，等我参加工作了，估计就能坐豪华大巴、坐飞机出行了！”钱褚说到这儿，看了看女孩递给自己的口香糖，在学校里每个月能领到一盒，社会上流通量极大的商品学校里有，学校的校内超市还卖得更便宜一点，但自己就是舍不得花钱，好些零食都是吃学校的，比如口香糖。“照你这么说来，你家挺有钱的啊？”

    “不怎么有钱，我爸是做汽车代理销售的，这些年在新疆、甘肃和陕西跑来跑去，卖出了不少拖拉机和摩托车，汽车倒是挺少。要说赚大头的，还不是政府控制下的那些汽车制造公司，这高速公路和密集的公路网建设出来，就是鼓励百姓购买汽车……对了，反正你也不急着回学校，要不去我们四川大学看看？你有学生证的，可以进入我们学校。”

    “那你怎么不先去我们学校参观？我的实习据说就会安排在四川境内，到时候会有机会到你们学校参观，倒是你应该去咱们自治区的第一大省广西去看看。”钱褚绕来绕去就是不想在路上逗留，对他而言学习是非常重要的，观光旅游的事情不属于自己这样的穷家庭孩子，好好学习将来出来找到一个好工作，这比什么都重要。

    而刚才廖芸之所以可以邀请钱褚去她们学校参观，那是因为两年前教育部的一个规定。基础教育阶段的学生，每年受教育的时间调整为九个月零十天，学生们的寒假时间增加到了两个多月。

    但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学校放假之时会给学生分发一张假期旅行地点倡议图，学生在家长的陪同下，徒步也好、骑行也罢，自驾车去也行，到学校指定的各个参观点缅怀历史、去贫困地区感受农村生活、去工业园区去体会，总之凭借这张倡议图在家长们的陪同下学生们可以去很多地方走走看看，增长见闻的同时，也促进他们人生观、价值观等的树立。

    对于在家长陪同下四处游历的学生，他们购买火车票、飞机票、轮船票，自驾车的高速公路过路费，甚至包括租赁自行车、旅店住宿等等，经过统一协调之后的商家和公司们，都将给予优惠打折，家长们自然很高兴可以陪孩子到处走走看看，全家旅游全程的各种折扣、优惠，不仅有利于家庭的和谐、孩子的成长，也对自治区的经济流通带来的很大的的原动力。

    学生们到任何地方参观之后，都可以向学校提交一份参观某地的体验感作文，每年学校都会评选哪一个学生的假期生活最为丰富、有意义，最受嘉奖的就是那种全家徒步旅行去体验生活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年当中在学校里度过了九个多月的读书时间，趁假期四处看看、体验生活、发散思维、休息身心、融洽家庭关系，对学生们的健康成长大有裨益。

    而且这种政策出台之后，深受很多行业和社会的欢迎，除了能够和孩子多一点时间在一起之外，很刺激经济发展是一大原因。孩子一年有很长时间不在自己身边，如今经济实力也很好了，许多家长都愿意带自己孩子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无形之间就带到了自治区的经济消费。

    当然，收入不佳的家庭的虽不适于这种政策，但学校没有强求学生必须完成这样的增长见闻、增加阅历的旅游，农村家庭的孩子同样可以完成生活的生**验，在农村的生活同样可以写成报告上交，得过奖的同样不少。而且自治区最穷的也就钱褚那样的家庭，也并不是说吃不起饭、穿不起衣，只是家庭的经济承受能力因收入而不强，旅游的事情完全可以在收入更高的之后去完成，但钱褚这样的学生却可以在读书期间就完成各地旅游，因为大学生到各地旅游，尤其是到各地的大学院校参观，这只不过是到该校吃住一些时间，在自己学校同样会有的行为转移至其他大学罢了，往回的火车票依旧以半价计算，凭借参观学校的证明，回到学校后连火车票的半价也可以报销了。

    “也好，要不我给你出旅行费用，咱们直接坐到这趟火车的终点西安。从西安坐飞机直飞柳州，傍晚就能进你们学校参观了。”说到这儿，廖芸借对面旅客的报纸一用，指着报纸的头版头条说道：“你们中国工业大学的骄傲，就是在外务部工作的萧奈天，他可是最近几个月风头连连，成了中国外交第一红人，和英国人达成对香港问题处理协议，他可谓是功不可没。又给你们工大长脸了，真是帅气啊！”

    钱褚接过报纸看了看，报纸上的一张黑白照片，是中方代表和英方代表的签字仪式也就是萧奈天和蓝浦生爵士共同签署香港地区回归中国协议。按照双方约定，香港地区从1841年1月26日陷入英方统治，至1940年1月26日为止刚好99年，香港地区的英方统治不能超过一百年，双方约定香港政权将在1940年1月26日正式回归。这个协议的打成，对于自治区的外交而言是一次伟大的成功，当然对于萧奈天而言，则名声大噪了。

    “是啊，他是我们学校的骄傲，但可不是咱们应用科学学院的，咱们学院的骄傲还没诞生呢！另外，我们学校骄傲的地方多了，亚美集团现任首席技术总监，这个职位够牛吧，他叫饶聪，也是我们大学的……”

    钱褚接着说了一大堆牛人出来，一个接一个都是工业大学的学子，毕竟自治区工业摇篮的名号不是吹嘘出来的，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如今某某企业的关键人物。“但我认为，这次外交成功，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政府和军队重视、人民的支持。你不知道为了这香港回归，这广州、香港，还有很多地区，不知道爆发了多少次群众请愿游行，连我都在请愿书上签了字的。列强们迫于压力，不得不归还香港。当然，萧奈天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

    “是啊，他简直就是我们学文科的骄傲，也是我的偶像。那你能够给我引见一下吗？报纸上说了，萧奈天不日将回母校做一次演讲，这可是我认识他的最好机会！我宁愿在贵校等他一个月……”

    “啊？说了半天，原来你喜欢他？你这暗恋也太疯狂了吧，隔了好几千公里也能有感觉？”钱褚一脸的失望，自古工大无娇娘，好不容易被自己逮着一个，原来已经是心有所属的了。

    “是啊，所以回柳州的机票钱，我来出！”廖芸看着报纸上英姿飒爽一脸英气的萧奈天，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廖同学，我可要坐头等舱！”钱褚对着身旁这位富二代多金女，很是义正言辞的说道。

    

第二十六章 成长期

    “怎么样？快说说！”

    考核的休息区里，王定国刚刚结束完考核走过来，来自同一个部队而且还是老乡的戴利和杨宏伟就几乎是扑了过来，嘻嘻哈哈的就等着王定国说说考核的情况如何。www.uu234.com

    接过矿泉水瓶，拧开瓶盖畅饮之后，满足的眨了眨眼睛后对着两个老乡、俩个最好的兄弟说道：“考试应该能过，我刚才已经算过了，如果我的笔试成绩能够达到百分之八十五左右的正确率，那昆明陆军学院我应该能进了！你们怎么样？快反旅在咱们师招人可是很急切的，你俩今早都考核射击，也是最后一关，结果怎么样？”

    “别说了！”说到刚才的射击考核，陆军快速反应旅虽说没有经历过多少大战，但要求却是比第一师内部的训练考核要求还要高，杨宏伟是摇了摇头，示意兄弟们都先找个马扎坐下，冲戴利点了点头后，说道：“我和戴利本以为凭我俩的本事，虽说不是咱们第一师的射击冠亚军，但至少也能符合要求不是？结果人家的考核是什么呢？”

    一旁的戴利站了起来，拍了拍王定国的肩膀说道：“那群考官竟然没给我们准备好枪械，我们要的枪械都是零件状态摆在面前，咱们还心想这不就是考核一下我们的快速组枪能力么？平常我们闭着眼睛都完成，三下五除二就把枪给组装好了！”

    “所以我们是用全新的枪械在射击，快速适应未经校射的枪械，这我们训练过。但快反旅的要求更高，他们设置的靶子和我们的训练一样是移动靶，不过射击可不是老老实实的趴在那儿。让我们钻进一个步战车里，从各个射击窗口对目标射击……”

    “而且，不仅靶子是移动的，步战车还是机动着的。你是没有到现场去看，那公路可是被故意挖得坑坑洼洼的，履带式步战车在机动中只能是摇摇晃晃、忽高忽低，有的地点还设置有爆炸点，忽然爆炸的声音和黑色烟雾都将影响你的射击。最为可恶的是，那步战车的司机好像和我们有仇似地，竟然开着开着突然来个急刹车，要不是反应快，那可就糗大了！”

    戴利和杨宏伟俩人这么一唱一和，让一旁坐着的王定国算是明白了，这快速反应旅虽说大战没经历过几场，但这对士兵素质的要求可不是一般化的，传言中能以一个旅收拾第一师的部队就是不一样。

    “那你们岂不是都没有希望了？”

    “是啊，全师有一千多号人报名参加选拔赛，他们只要一百五十个人！我和老二的总成绩排列在二百六十一位和二百二十九位，你说怎么可能入选？”杨宏伟说着，把矿泉水瓶喝了个底朝天，说道：“军长给咱们说了，咱第一师的人随便拉到哪儿去，都得是尖子，走的、留的都是好样的。再说，咱第一师可不比快速反应旅差，而且咱可以捞到战打，那快反旅只能一天到晚窝在柳州保持戒备，当兵不打仗，我估计我就是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申请回调！”

    “是啊，现在就看你的了兄弟！要真是去了陆军学院，那就好好干。出来之后至少也是个尉官儿了，搞不好分到咱们部队里，那就成咱们军官了！”戴利说着说着，把矿泉水瓶子一仍，拍了一下杨宏伟的脑袋，立正、挺胸、收腹，大声吼道：“向未来的军官，敬～礼！！”

    “竟然这样洗刷我，看我不弄死你俩！”说着，王定国一个鞭腿便飞了过去，俩人早就嘻哈着跑开了。

    三个从1922年5月份成为新兵，经过三个月的训练、淘汰后被挑选进了第一师，一晃就是六年。昔日的嘻哈少年如今已经都是一班之长，曾经的老班长如今下海经商已经小获成就，而他们三个也成了和当时的老班长一样成为光荣的二期士官，老班长服役时期的第一师是一支无敌的步兵师，而如今的第一师已经是装甲机械化师。

    三个人只要技战术过硬，服役至三级士官是很有可能的，不过作为三人之中很有军校梦的王定国，经过在军队里六年的洗礼，更加坚定了走向高级指挥官的梦想，所以他选择了报考军校，另外两个兄弟也在为前程而奋斗，如果能够进入快速反应旅，那提干是很自然的事。

    但是，目前的事实就是，王定国可以进军校了，而另外两个兄弟只好继续留在第一师，如果服役期不能延长，王定国结束军校生活至少是四年以后，或许这就是他们最后的一次嘻嘻哈哈，往后再见面，估计就是军人与百姓的会面了。所以三个人不约而同选择去连队的食堂狂欢一次，点上一桌子的好菜，弄上三瓶啤酒，权当送别宴。

    1928年的8月份末尾，又是一个新兵们结束三个月淬炼等待部队挑选的日子，王定国已经踏上去昆明的火车走上了一条军校路，他不可能陪同戴利和杨宏伟一起去挑新兵蛋子。而这时候总参谋部给陆军传来一个好消息传来，部队将在这批新兵的基础上再次扩编，除了准备构建第六集团军之外，每一个集团军都将扩建一个步兵师，并且各集团军的王牌师都将升一格。

    也就是说，人民军陆军的五大集团军都将走入真正的集团化，即每个集团军将有四个主力师。细分下来，第一集团军中除了第一师保持陆军唯一装甲师之外，该集团军还将改制一个机步师，增加一个步兵师。第四集团军的第五师将升格为装甲师，改制一个步兵师为机步师，增加一个步兵师。第二和第五将增加一个步兵师，并改制原有步兵师中的一个主力师，使之成为机械化步兵师。

    意思就是说五大集团军中的第一和第四的主力部队中，都将各有一个装甲师、一个机步师，两个步兵师，只不过第四集团军将把该军的第四师调给第六集团军作为主力，该军在这次扩编中任务很重。而其第二、第五集团军都将拥有自己的首个一个机步师，提升该集团军的作战实力。最为特殊的就是防卫于西南三省云贵川的第三集团军，由于该集团军是属于山地作战性质，增加一个步兵师给该集团军，并重点发展该集团军的山地、丛林作战能力，但其主力第六师还是被允可改制为机械化步兵师。

    第六集团军，将以原第四集团军的第四步兵师为主力，该师也将改制为机械化步兵师。也就是说未来的陆军六大集团军、二十四个师，其编制所属都有很大的变化。

    第一集团军有第一（装甲）、第二（机步）、第七和第十六摩步师。第二集团军有第三（机步）、第八、第十三和第十七摩步师。第三集团军有第六（机步）、第九、第十二和第十八步兵师。第四集团军有第五（装甲）、第十一（机步）、第十九和第二十一摩步师。第五集团军有第十（机步）、第十四、第十五和第二十摩步师。第六集团军有第四（机步）、第二十二、第二十三和第二十四摩步师。

    这样的扩编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实际上是陆军利用有限的军费、出于不高的战略需求而做出的一个过渡性扩编。按照总参谋部的设想，第一和第四集团军未来将成为重装集团军，第三集团军将成为山地与丛林作战为主的，第二、五、六，三个集团军中还将诞生出一个王牌重装集团军出来，而另外两个军重要性也不容忽视，因为陆军的目标可不仅仅只要六个集团军，毕竟中国的疆土可不是一两百万平方公里。

    新部队的建设急需大量的老兵补充进去，陆军之所以敢一次性为每个集团军增加一个师，甚至直接以一个主力师的根基扩建出一个集团军，就是看中陆军当中有很多老兵队伍可供调配，新老搭配的比例控制在一比四，这有利于部队战斗力的快速形成，这时候士官制度的优势就体现于此，这也有利于保留住部队的战斗力所在，也就是部队的老兵们。新的部队建设意味着许多老兵都将获得提升，从一名三期士官甚至二期直接转为军官，都有可能，如果能够成为带兵军官，这必有利于老兵们的奉献热情和积极性提高。

    王定国虽然走了一条光明大道，但他的兄弟走的也不是独木桥，第一集团军为了快速完成对第二步兵师改机步师的建设、让第十六步兵师快速形成战斗力，从第一师当中抽调了一批技战术优秀、带兵能力突出的加入进第二师当中，当然机步师的建设还离不开广西陆军士官进修学校的帮助。

    而把第二师之中的一些骨干和第七师当中的一部分加入第十六步兵师之中，目的旨在于五个月之内让第二机步师成为陆军最强机步师、让第十六步兵师可以与第七师不分上下。总之，陆军各大集团军追求整体的进步，除了给陆军整体带来战斗力的提升之外，还给予为部队已经奉献数年青春的老兵们更好的前程，杨宏伟和戴利都先于王定国成为了军官，两人都成了第二机步师的少尉排长，王定国还刚完成入校手续的办理之时就收到了两个好友的信，王定国挂上红色学员兵肩章的时候，两个好友已经由士官蜕变成了尉官。用戴利的话来说，那就是“特别时期的军人，待遇就是不一般，命途也不一定被注定。”

    陆军能有大动作，海空军自然也没有闲着。陆军雄心勃勃的扩编部队，但海空军的动作同样很大，但体现出来的波澜壮阔可就不如陆军了。空军的规模一直和海军的航空兵一样，处于非常艰难的摸索阶段，此次扩编的规模也非常小。

    空军的大型航空兵基地分布之中，甘肃兰州、四川成都、陕西西安、云南昆明、湖南常德、广西柳州，另外将在广东广州和江西南昌也成为空军的看重点。虽说会保持八个主要基地，但空军的规模是不大的，扩大编制后：两个轰炸师主要驻扎于四川成都和广西柳州，三个战斗机师分别驻于广西玉林、甘肃兰州和湖南常德，教导师驻扎于云南昆明、运输机师位于广西南宁，各空军基地直属一个独立高炮团，25毫米、40毫米和80毫米三种口径都是双联装的高射炮是高炮团的主要装备。

    海军的扩编主要集中在海航部队，海军航空兵在原有的一个合成化实验性航空师的基础上，扩成一个类似于陆军集团军的规模，该军包括一个战斗机师、一个独立运输机团、一个鱼雷轰炸机师、一个俯冲式轰炸机师。除了有个海军航空兵湖南益阳训练基地之外，主要基地有梧州、湛江、三亚和永兴岛，还打算在偏僻的青海西宁青海湖畔建设一个基地，用于海军航空兵舰载机飞行员的保密训练。

    海陆空三军扩编之后，陆军要想得到整体战斗力提升很容易，空军由于飞行员都是经过优中选优，加入部队之前已经在航校经过多重训练，加入部队后技战术会很快与部队融合而海军扩编之后需要形成更高水平战斗力那需要的磨砺与时间都很长，一种新的技术装备即便拥有其专业技术人员操控，但要想利用好新装备、发展出新战术、提升舰艇乃至舰队的战斗力，需要努力的地方还很多。

    “从左到右，依次报数！”

    “一…二…三…”

    “全体都有，立正！”已经升任为少尉排长的杨宏伟，肩膀上的一杠一星和以前的一道粗拐相比起来就是好看得多，不过更高的军衔在身，也意味着他身上的责任更为重大。所以当第二师刚满建制不久，大部分装备还在运输途中，一群来自各个部队还加一群新兵蛋子的机步排就被早早的折腾起来。

    杨宏伟的这个机械化步兵排，将拥有四辆22式步兵战车，班编制采用3加8的人员编制模式，加上一个3加2人员编制模式的排部，四台车、36人构成一个机步排。“咱们虽然还没有接收到装备，但必要的军事训练是一定要进行的。机械化步兵，谁说没了战车就不成兵了？”

    机械化步兵和纯步兵或者摩托化步兵最主要的区别，那就是机动作战的车辆更强，履带式的步兵战车不仅有很好的防护，也可以让步兵就在车内进行战斗，但更多时候他们的任务是快速驶抵战车，步兵下车徒步参加战斗。所以，机械化步兵同样需要高超的单兵素质。

    “请注意，我们的步战车就像现在放在我们面前的这个模型是一样的，快速登车、下车的时候，一定要快、稳。快是指车门打开之时，一定要有序的、快速的上下车，不要磕到脚。稳是指重心要稳，我可不想看到谁是从车上摔下来的，也不想看到谁上车后还跌跌撞撞…总之，我们的战车很多时候可能是没有停止运动的，保持着一定的运动速度。静止情况下的快速上下很容易，但运动情况下的就必须多练…”

    装备还没有下来，已经在第一师的机步团当了好些年机步班班长的杨宏伟自然对基本战术非常清楚，六年的兵役可不是白费的。装备还未下来，他自己倒先找人做出了一个一比一比例的战车模型，而对于新兵而言，成为一个强者道路上首个坎坷就是晕车问题，坐大货车摇摇晃晃不晕的人很多，但坐进步战车里多机动条件下不晕车的新兵可就稀少了，想当初他也是云里雾里的吐了不知道多少回，不知道单杠上做多少次腹部绕杠才让自己的晕车问题得以克服。

    “能加入陆军五大集团军，不六大集团军的，我相信你们的单兵素质是不错的。射击、体能、口令、内务等等，应该没有谁说自己的很差吧！无论走到哪儿，我们都相信良好的内务、优秀的射击、充沛的体能、积极的态度，谁都可以成为佼佼者。”杨宏伟说着，指了指他身后的一排排崭新的一八式自动步枪，说道：“我们战车还未下来，不过枪械倒是来了，现在开始分发枪械！”

    枪械到手，不到十分钟杨宏伟便拉着自己的这个排去了射击训练场，都说陆军是弹药补给最充沛的，但绝大多数弹药都是用在射击场、演习场，真正在战场消耗的很少很少。从第一师继承了光荣传统的杨宏伟，自然把重视射击训练的习惯带了过来，为每一位士兵都领了一个基数的弹药，而这仅仅是让他们适应适应新枪械、习惯在这大西北干旱多风的情况下射击。

    杨宏伟正看着排里的士兵们射击打靶适应新枪的时候，这身后就一阵刹车后，一名小跑过来的通讯员给他带来了连长的一个命令。“一排长，连长通知您十分钟后在连部参加会议，另外，连长说等你们的射击完了之后，把你们排射击的靶纸全部收起来，做个射击成绩统计，算是一次射击成绩摸底。”

    “哦，这么急！是不是装备要运过来了？”杨宏伟一脸欢笑的看了看通讯兵，从兜里赶紧摸出一包烟散去一根。

    “谢了，这时候就不抽烟了。杨排长，老实给你说这连长也没有接到装备运抵的消息，但却接到了这么一个命令，团部说是要组织一批军官去第一师观摩学习学习，看看人家的训练是怎么开展的。我们连获得了两个名额，连长正愁着让谁去呢！”

    “啊？”杨宏伟立马把烟放进了裤兜，正了正帽子后一拍通讯员的肩膀，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出发立刻去连部！”接着，一溜烟儿的就往通讯员乘坐的吉普车跑去，还没跑出几步，立马折返回来，找到正等候射击的二班班长嘀咕一阵算是做了个工作安排后，笑嘻嘻的跟着通讯员出发了。

    杨宏伟抵达连部的时候，才发现另外两个个机步排排长和一个支援保障排排长都到齐了，这竞争激烈的情况到哪儿都一样，赶紧拿出笔记本和笔坐下，会议算是正式开始了。连长清了清嗓子后说道：“刚才机步一排已经在杨排长的带领下去靶场训练了，这积极的态度和行为值得其他排学习。另外，团里通知我们连可以组织两名军官去第一师观摩学习，先不说这对我们有何积极作用，就说为啥会有这么一个便宜让我们捡？”

    四个排长自然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为何事，按理说第二师才走向机步化，应该给予更多时间训练、磨合，去别的部队观摩训练肯定是件好事儿，但也应该是装备下来之后，己方训练已经略有小成，到那个时候去看看别人的训练是怎么样，见识到差距后回来才能更好的训练提高。但这次还没等到装备，更莫说什么磨合训练，这会儿就要组织下级军官们多学习，很明显这意味着部队的磨合时间有限、有情况发生了。

    “看你们一个二个的脑袋转悠得挺快，我就直接告诉你们吧！营长给我露了一个底儿，咱们集团军为什么要把第二师改制成为机步师，而不是第七师。这个缘由我们不做过多追究，第二师成为机步师对第一师而言有利啊，往后这第一师就不再是独自训练，我们成了他们训练成绩的检验单位，直接在本军内就可以展开红蓝对抗。”

    这时候，指导员开口说话了：“事实上，我们的装备已经在路上了，一个星期后就能全部运抵我师。而这一周的时间，从师部到团部都决定不能浪费了，让我们的人去第一师学习学习，回来之后有三个月的适应磨合期，明年的春季演习就由我们师直接和第一师对抗，所以时间紧、任务重，各位应该抓紧了。都是老二师、前第一师的老带兵了，我相信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连里决定，让机步一排和机步三排的杨宏伟、戴利前往第一师观摩学习，一来你们俩都是第一师过来的，对老部队很熟悉，如今自己也成了带兵的，回去后看问题的高度已经不同，也比较有层次。所以你俩可得好好去学习学习，把他们优劣所在都看清了，咱们连的明年能不能在明年春演中大丰收，第一个就得看你俩的观摩结果！”

    “回来之后，也就该我们团接收装备了。回来后连里给你俩开一个学术报告会，专门给战士们讲讲在第一师的所看、所学、所总结的。善于学习是我们快速成长的关键，你俩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报告，保证完成任务！”

    杨宏伟和戴利俩嗖的一声就站了起来，郑重的向连长和指导员敬礼，得到回礼后再重新坐下，继续听连里的安排指示，第一师虽然是自己的老部队，但如今已经身为第二师的军官，俩人都憧憬着未来和老部队的直接对抗，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虚心学习，毕竟新组建出来的部队都需要时间成长，等六大集团军渡过磨合期之后，陆军必将继续保持三军之中的老大位置，而在整个中国是不是老大，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才是。

    

第二十七章 你很狂

    在中国，有这么一个地方，它被人称之为“东方人眼里的西方，西方人眼里的东方。”它是中国的上海，一个被称之为东方巴黎的地方。而上海本身的的确确和中国的很多地方不同，一个华灯闪烁、灯火迷离的不夜城，繁华如梦纸醉金迷的生活里少不了歌舞升平的大都会，来来往往摩肩继踵的人群里，都无不叨念着这个大都市，因为它的繁华如梦……

    清晨外滩总是要在太阳照过房顶闪耀街道的时候，叮叮作响的电车和黄包车夫的吆喝构成清晨的奏鸣曲，宽阔的大街上空拉着很多的铁线，各种各样的招牌、条幅挂在上面随风摇晃。昨晚亮了一夜的路边广告牌此时已经灭去，但鲜红的大字还是在述说这家店铺的生意，来来往往人们已经在为新的一天奔波，虽然昨夜疯狂一宿的富人们还在熟睡。

    “号外！号外！江浙大鳄孙传芳答应谈判。号外！号外！中国统一在望……号…”上海的每一个清晨，都会有报童背着个大挎包，手里拽着一大把报纸可劲儿的摇晃，在人群中不断穿行，当然从不停下他那高呼的号子，大事儿不断的中国从不让报童们缺乏“号外”的话题。

    “给我来一份！”

    “我也来一份！”

    报童的呼喊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推广广告，不管是过路的行人，还是急急忙忙准备赶电车的上班族，还是坐着黄包车正晃晃悠悠赶路的，他们都会停下来买上一份报纸，看看报童手里的报纸究竟和嘴上的“号外”是否相同。

    “我说这自治政府迟早会向孙传芳开刀嘛！你看看，这不应验了吗？”西装革履围着个大围巾的说话者，是准备上班而去的人，周围很多买到报纸的和他一样，没一会儿就把报纸的梗概内容给看完了。从西部群山里走出来的自治政府，继“收复”香港之后立马挥师东南，攻克了陈炯明最后的依靠福建省之后很快拿下了浙江的温州，要不是括苍山充当了屏障、孙传芳及时调集了部队，估计自治政府的军队会很快把浙江也一并吃掉。

    只要看着地图一想，长江中上游、中国东南沿海的几个省，湖南湖北、江西福建都在自治区手里了，就剩下安徽、江苏和大半个浙江握在孙传芳手里。任谁都能看得出自治政府是非得要一统中国不可了，这孙传芳要是被灭了，张作霖、吴佩孚、阎锡山等人的末日估计也快了，可这关键是孙传芳主动后撤、主动要求谈判，弄得自治政府是已经举起了屠刀，结果却找不到下坠的理由。当然，这些都是民间百姓之间的普遍看法而已。

    “要我说啊，这自治政府早日进来，对你对我都有利。反正，我是觉得打仗，孙传芳是撬不动人民军的，论计谋胆略，他孙传芳手下还没几个人敢在英国人面前放肆，而人民军却可以，冲着一个屁大点儿的岛，那都能这样那样的军演示威，这孙传芳敢吗？”

    手里还拎着豆浆油条的一个小商店老板，人虽然长得有点肥，不过脑子却是灵光得紧。小商店里全靠卖自治区的货赚钱，要是孙传芳倒了，那以后关卡的税务可就给免了，像他这种小商小贩，并入自治区后也是一文钱税都不用缴。哪儿像呆在孙传芳手里，房租水电各种税目，压在小老板身上已经疼了好些年。

    “也是，你没看租界里这些天的房价一个劲儿的往下掉。都知道，这自治政府到哪儿是拆哪儿，哪儿有列强特权、哪儿有待遇不公，那他们就拆哪儿。这租界是一个接一个拆，这租界里再也不是国中之国，房价不往下掉才怪！”

    “谈判？我看着孙传芳是在为自己找后路！”一个在码头工作的劳力经过谈话人堆的时候，引起众人注意之后，在众人满是赞同的目光和点头示意下说道：“前些天，我在码头听一些渔民说，他们在外海看到过人民军的军舰，你猜他们的舰艇编队，就是那个装着大炮炮口比咱脑袋还大的大军舰，居然在舟山群岛附近出现了，要不是为了孙传芳，他们会跑到舟山来转悠？”

    “不会吧，我可是听说他们是要和日本人谈判收回台湾的事情。日本人倒是希望得到英国人一样的待遇，维持他们的统治一百年，那要从1894年日本占领台湾开始计算，那台湾回归咱们中国起码得1993年去了。日本人希望得到这个待遇，但自治政府却坚决反对，鬼才知道丧心病狂的日本人把统治维持到1993年，这些年台湾人民得遭受多少罪孽！香港地区才多大，自治政府派过去一个监督机构足以把英国人盯得死死的，但台湾太大了、而且这抗日活动从来没停止过，自治政府恐怕是要和日本大动干戈了！”

    “不是说要解决孙传芳吗？怎么又把台湾的事情扯进来来了！”

    “你懂个屁啊！卖茶叶蛋的，你知道这台湾到底在哪儿吗？它就在福建的对面，当初自治政府拿下了广东就能收回广东省所属的香港，那并入福建了，岂能有把台湾晾在一旁的道理？算了，给你说了也没啥用，赶紧给我包上两个鸡蛋，我得赶去开店营业了！”

    明媚的阳光渐渐将大地笼罩起来，城市又进入到喧闹的一天，昨夜的不醉不归已经化为清晨的酣眠久睡，不夜城的白天同样热闹非凡，人口众多的城市就是没有个安宁的时候，无论是上海，还是南京。

    “早就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今日能够到杭州来真的不枉此生了。”

    刚过完年不久，萧奈天就升职为自治政府外务部秘书长，这也是他成为外务部部长之前最后一个职位停留，不少人都认为只要他再接再厉，外部部部长一职迟早会是他的，但在继续升任之前，他迎来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那就是代表自治政府赴杭州参加自治政府和孙传芳的谈判，本来双方刻意保持低调，但却没想到这事情很快就被见诸报端。

    “谈判长，接后方消息称此次谈判恐怕有人会捣鬼，我们的安保级别要升一级以作防范。”从内卫队直接调派而来的谈判团护送人员，其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自治政府安全部也非常重视这次和孙传芳的直接对话，虽然谈判自治政府方面包括萧奈天只有三个人，但随行护送的却有十二名保镖，并且有安全部的适时情报支援。

    “日本人是最爱捣乱的，不过这次看来捣乱的不仅仅是日本人了！”萧奈天自然知道如果孙传芳答应与自治政府合作，那就意味着中国东部沿海省份一大半都归属自治区了，届时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自治政府的统一之路。

    此次谈判团全体成员都是走海路而来，并且由海军军舰一路护送而来，本打算在上海港下船，但临时决定就在宁波下船，卸下必要的物资和车辆之后，海军军舰随后返回福建海域，而这一路上都有日本军舰“随同”，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加上还未开始谈判，这护卫队领队就小声提醒，这不得不让萧奈天更加重视这次谈判，来之前萧奈天就已经把孙传芳的资料熟记于脑海，在等候这个大元帅到来之前，又在脑海里过一遍。

    孙传芳，字馨远，山东省历城县人。1885年生于贫寒家庭，少年生活坎坷，后入保定当学兵，勤奋刻苦且天资聪慧，而后送入陆军速成武备学堂，再派如日本东京牛达区振武学校。毕业后被派入日本陆军第十师步兵联队充候补生。接着进入东京陆军士官学校为第六期生，步兵中尉冈村宁次便是当时中国留学生的区队长，他与冈村宁次的关系非常好。

    回国后，孙传芳从一个营长开始干起，在辛亥革命、护国和护法战争中逐步成长起来，后借助两次直奉大战的际遇而发家，即控制了长江中下游的安徽、浙江、江苏、山东四省，富庶的四大省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财富来源，其治下部队有十余个师，最让人自治政府受不了的就是孙传芳一心强国，但却争强好胜心很重，尤其是他聘请冈村宁次为军事顾问，这在萧奈天看来无疑是谈判最大的一个忧患所在，因为这孙传芳和日本人的关系太重。

    “秋高马肥，正是作战消遣”，把这样一句话当成口头禅的孙传芳，一个很有胆略的好战分子，有着好战魔王的他让萧奈天等人等候了近一个小时之后这才姗姗来迟，现实中的孙传芳和萧奈天之前拿到资料上的照片有点不一样，今天他是一身戎装，自诩为四省大元帅的他头大耳肥，走起路来感觉整个地板都在震，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萧奈天就快要在椅子上昏睡过去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孙传芳的到来，不过第一眼的直观印象告诉萧奈天，这次谈判估计要窝火。

    “在事实面前，往往人们的想象力越发达，事情的后果就越不堪设想！”萧奈天算是彻底明白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所在，本以为会在这次谈判中展示展示自己的外交才能，结果孙传芳上来第一句就把他所有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因为孙传芳说的是——“你是代表人民军来宣战的，还是祈和的？”一句话便让萧奈天准备了很久的说辞顷刻之间全部作废，只能临时调整话题，但所谓的谈判还是在两个小时之后结束，萧奈天拒绝和孙传芳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他奶奶的，这哪儿像是谈判，简直像是咱们去祈和一样！”接到由总务院转发过来关于和孙传芳谈判进展的电报，张宇看了两眼就差没气得七窍流血，孙传芳无论是放在哪一个时空里都是一个硬角色，软硬不吃的人张宇还真没见过。

    “司令，那我们还去看试车结果吗？”副官及时的问道张宇，这会儿他们正在往泰山计划去的路上，哪儿知道收到这么一封电报，不免有些担心会中断行程。

    “去，怎么不去！这发动机试车满了1200小时基本证明它是合格的了，我必须去看看咱们的小伙子们是如何的出色。”张宇说完，把电报给揉成了一团直接扔在了废纸篓里。“直接给外务部发报，就说军队无条件支持他们的外交策略，让他们放开膀子干，就算孙传芳他老爹是日本咱们也不怕。”

    泰山计划从1923年开始实施，到1929年3月份已经快第六个年头，计划中最主要的计算机、材料、医学科技、航空技术等方面都取得很多进展，尤其是航空技术方面，1928年8份的时候该研究项目组已经完成了对首台涡轮喷气式发动机样机制造，而涡轮轴、涡轮风扇、涡轮螺桨等的研究也因其发展基础涡喷已经成绩俨然而很快取得进展，首台涡喷发动机经过近三个月的时间反复试验后肯定了发动机的优秀性能，而就在这时候第一台涡轮风扇发动机、涡轮轴发动机、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试验机已经制造出来。

    涡喷发动机进入后期试验阶段的时候，这三台发动机已经在做试车实验的准备。涡喷发动机彻底成功之日，就是这新三台发动机不间断试车时间开始，1200小时的不间断试车实验就是五十天的残酷考验，四台发动机都采用泰山计划中机械工业设备研究项目组推出的数控车床进行主要部件的加工，数控机床除了逻辑控制电路、交直流电机运用等方面，其核心部件即微处理器其实采用的是计算机研究项目组的产品。

    而喷气式发动机的涡轮工作叶片，都是要承受超高温、超大离心力的，研究不出高强度且能耐高温、耐腐蚀的材料，这发动机明显不能被制造，不仅仅是航空理论要先进，没有材料、加工设备等做支持也不可能有种种成功，所以航空技术发展是很刺激相关科技研究的，以至于新三台发动机的试车实验其他科技研究组也派人过来看看，航空发动机方面赢得成功，对他们而言何尝不是一个莫大的鼓舞。

    “咱们这里的春节可不能和外面的相比较，当然除了不能燃放烟花爆竹之外，其他的都差不多，吃的玩的估计还更好一点。”

    王助是很难得大老远的来迎接张宇，满脸的笑容仿佛他又抱了一个胖儿子似的，去年九月份趁自治区教师节的时候他与相恋三年的女友结婚，张宇自然前来祝贺，不过就此之后的四个多月时间里，张宇就再也没来泰山计划走走看看了，不过一来张宇并没有问什么进展之类的，倒先给科研工作人员们拜上晚年了，一阵折腾后才被王助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俩人得好好商议一番其他的事情才是。

    “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在这里面过春节比外面好多了，你不知道咱们中国人一大传统是什么？那就是有了钱之后必须得在春节中热闹热闹，结果春节的时候各地的烟花爆竹是空前大卖，从农村到城市，除夕夜里的噼噼啪啪声就没有停过，还惹起了几起不大不小的火灾。热闹过渡了肯定是不行的，估计今年各城市会设立燃放专区以供人们热闹，放任自由的乱放搁在往后是行不通的了！”

    “不放也好，反正除了污染空气之外没啥好热闹的。”说到这儿，王助从身后的一个三重保护的密码箱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张宇，说道：“上交给泰山计划专家验收鉴定组的报告我已经写好了，给你的那一份是简略版，这份是要上交的正式版。竟然你来了，就帮忙看看这报告能不能通过，这可关系到我们项目组五年来的成绩能不能得到肯定，整个泰山计划就剩咱们还没交一份成果报告……”

    “行行行，你们的成果不已经出来了吗？而且一出手就是四台，再给你们一两年时间准能做得更好。而这时期内也能开始对相应应用飞机研究了，对了还没听说你们对这些发动机有何打算？喷气式飞机究竟何时能出来，连一个计划草案都没有？”张宇说完，开始帮忙看看王助这个项目组的成果报告，报告除了肯定其他部门给予的支持以外，重点对已经做出的四种类型发动机成果以及应用前途、意义所在等方面进行了详细阐述，当然还有更多的内容，不过张宇已经不想看了，他更想看看王助刚取出来的那份报告。

    “从涡喷发动机做出样机开始，我们就意识到这次的成功是必然的，费了那么多科研资金和精力，如果还不能成功，我们近三千号人死了算了。所以试验机刚做出来，我们就有相应应用的想法了。最大的、最直接的估计也是唯一的应用莫过于研究相应飞机以装备各型发动机，喷气式飞机的应用前途是远大于活塞式的，所以我们的计划安排表都是以飞机研究为主……”

    在王助的简略陈述下，张宇轻咬下唇慢慢浏览计划案。安排表排在最前的就是发动机的深入研究和定型工作，而后才是以发动机性能为基础展开飞行器方面的设计、实验，战斗机、运输机、轰炸机、直升机等都将以装备喷气式发动机为主要前提，张宇最看重的莫过于战斗机和直升机方面的研究安排，一边看，张宇一边在脑海里回想方面的知识。

    “首代喷气式战斗机主要特征是高亚音速或低超声速，后掠翼、装涡喷发动机、带航炮和空空火箭，代表是米格15和米格19。第二代采用小展弦比薄机翼和带加力燃烧的涡喷发动机，飞行速度能达到两倍于音速，装备第二代空空火箭和第一代空空导弹，配备晶体管雷达的火控系统，代表是米格21和F－4。”

    “第三代采用边条翼、前缘襟翼、翼身融合等先进气动布局，配备电传动操控和主动控制技术，开始装备涡轮风扇发动机，具备了相当之高的亚音速机动性能，配备多管速射航炮和先进的中距离空对空导弹和近距离格斗导弹，还有脉冲多普勒雷达以及全天候火控系统，具备多目标的跟踪与攻击能力，而座舱仪器仪表也变为平视显示器和多功能显示器为主。也就是说第三代战斗机是注重中低空机动性，看重可靠性、维护性和战斗生存性等，代表是美国F－16、中国J－10等。”

    “第四代战斗机主要是采用翼身融合和具备隐身的空气动力布局，机体结构百分之三十以上采用复合材料，安装二元喷管、推重比在10一击级的推力矢量发动机，飞机推重比超过1.0，采用的是综合航空电子系统，武器是可大离轴发射或射后不管的超视距攻击空空导弹，其机载雷达能够同时跟踪与攻击多个目标。也就是说第四代战机应具备隐身能力、超声速巡航能力、超高机动性、短距离起降和超视距多目标跟踪与攻击能力。”

    但张宇明显不会和王助说会有这些各代战机的陆续出现，这些资料张宇还并未解封出来供科研人员们利用，所以王助是不知道这些的。但事实上这的的确确是科技发展的趋势所在，对于自治区的航空事业而言，或许是时候走上第一代的了。想到这里，张宇对书桌对面满怀期待的王助一笑，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王助并说道：“这是去年政府工作会议审议通过的报告，你可以看一下！”

    “力争在三至五年内统一中国，建立健全…”王助刚浏览一些内容，便摇摇头后说道：“你给我看政治方面的东西作何用？”

    “不是让你看那些内容，报告的第十三页，你从那里开始看起！”张宇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正思考着究竟什么时候把第一代甚至第二代的战斗机相关技术资料解禁出来，不过看泰山计划的科技综合研究进展如此之快，另一个时空之所以会出现很多代的划分，就是因为各个技术环节不匹配而造成，泰山计划完全不会存在这个问题，到底应该提供多少资料出来，张宇正是头疼的时候王助却打断了他的思路，所以有些懊恼。

    “航空航天？飞往太空？”王助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报告中的一句话，那是一句“在三至五年内，航空航天事业取得极大进步，在某某领域…”，王助自然对那个航天两字敏感起来了，指着这句话问到被吓了一跳的张宇：“这航空事业我们已经在做，航天是啥玩意儿？高空探测，还是其他！”

    “这个航天不过就是对高空环境进行探测而已，这些年西北不少省都闹干旱，所以有人就提议应该对气象方面做出研究，而气象部门就提议应该对什么对流层、平流层甚至外太空进行研究，这个会有专门的航天研究部门从事这项研究的。不关你们的事儿……”张宇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反应，三言两句又把一个超大的科研项目给说成了一个科研课题似的，不关王助信不信，张宇都说了和航空部门暂时不相关，那王助自然没那权力过问了。

    “政府对航空事业是非常看重的，希望在三至五年之内确立在中国在该领域的世界领先地位，在军事、民用航空、通用航空等方面确立一定的领先优势，扩大航空产业规模，并着重对关键技术的保密……”张宇把王助所需要看的那部分梗概内容直接口述了出来，王助是越听越开心，到了最后直接笑翻了，活脱脱一个小孩莫名其妙得到了大把大把糖果似的。

    “我还焦愁着会不会因为我们的成绩爆发得太慢，继而导致科研资金不到位或者减少的情况发生，但从这报告来看，我们的粮饷不会减少还有得增加呢！”王助说着，直接把亲了报告一口，那样子简直是乐疯了，一旁的张宇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为了喜爱的实业而疯狂的他见过不少，他自己也是一样，但能这么疯癫的就很少见了，就冲王助这副样子，张宇都觉得几千万的拨款算个鸟，直接再给一两个亿才能对得起这群在大山中一干就是五六年的人。

    “娘的，这孙传芳是个战争狂，咱们自治区内还有更多的狂人，一个为了现实利益而不择手段、利欲熏心。而另一群人却是为了科研梦想而费心费力、鞠躬尽瘁，泱泱中华真实人才济济啊！”离开王助办公室的时候，张宇心里已经阴影之上再加一层阴霾，都是被这群疯子给害的，但张宇自然喜欢泰山计划这里的几万号疯子，孙传芳那厮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