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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易子曰     三国之无限抽奖txt下载     三国之无限抽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鱼出现

    张元就知道,刚才那一下无意间的亲密触碰,已让王菲无意中动了情,获得仁爱点是意料之中的。

    前番为了破匈奴骑兵,张元已把所有的仁爱点,还有残暴点统统都消耗干净,召了那个神秘英雄,所以点数清零,眼下这意外得到的仁爱点,可是他全部的家当。

    正当气氛尴尬时,夫人樊梨花从外走了进来,见王菲也在,不禁看了她一眼。

    王菲见到樊梨花时,心情却很是复杂。

    原本如果她不退婚的话,现在她就已经是张元的正室,就是因为她看走了眼,走错一步关键的棋,张元正妻的变成了眼前这个樊梨花。

    而她,就算将来张元娶了她,也只能屈居妾位,喊樊梨花一声姐姐。

    心中虽是遗憾,王菲却也知道这是自己活该,只能勉强的一福,见樊梨花见礼,口称一声“见过夫人”。

    樊梨花点头向她致意,随后向张元道:“夫君,兵马已经集结完毕,可以出发了。”

    张元的目光顿时肃然起来,安慰了王家兄妹几句,夫妻二人便匆匆离去。

    张元在时,王菲一句话也不多说,张元一走,她却鬼使神差的跟到了门边,目送着张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痴怔了许久,幽幽一声轻叹。

    次日,天色将明未明。

    晨风拂面而来,张元似乎能从风中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山坡下,那一支运粮的车队徐徐的从眼前经过,车轮吱吱呀呀的作响。

    东方已发白,附近依旧是一片安静,静得让人有些烦躁。

    “夫君,既然咱们是故意诱刘豹来劫粮,何不干脆让粮车走大道,偏偏走这难走的小道”身边的樊梨花有些狐疑。

    张元目光不离大道,淡淡笑道:“刘豹此人颇有智计,且其麾下有二陈这样的一流谋士,如果我们走大道的话,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咱们越是偷偷摸摸,他们就越相信王刚的苦肉计是真。”

    樊梨花杏眼转了几转,秀眉一展,方始恍然省悟。

    夫妻二人,大将祖狄,还在埋伏在山间的数千步骑将士,目光继续注视着小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觉太阳已升,万道朝霞将山川染成一片金色。

    一百多车粮草已从眼皮子底下通过,越行越南,四周却依然安静。

    等候了大半宿的将士们,情绪渐渐开始有些不安,他们已经在担心,敌人真否会像他们太守说的那样,前来劫粮。

    甚至是祖狄也开始有些怀疑,莫非王刚的苦肉计被识破了不成

    张元却由始至终,神色从容冷静,没有丝毫的怀疑,对自己的判断,对高颎的这道诱敌之计,深信不疑。

    刘豹缺粮,这是他致命的弱点,王刚又挨了几十板子,苦肉计这等程度的妙计,可是历史上连董卓都被瞒过的,更何况是刘豹。

    思绪翻转之时,忽然间,张元的神色微微一动。

    他忽然感觉到,地面上隐隐约约传来丝丝缕缕的声音,越来越剧烈,仿佛深埋于地底的野兽,正咆哮着向上窜来,欲要破土而出。

    那是千军万马在奔腾的痕迹。

    “夫君,来了”樊梨花也觉察到,兴奋的叫了一声。

    张元精神大振,手搭凉棚,只见西南方向,尘暴冲天而起,眨眼间,便有数千兵马狂杀而至。

    “刘”字和“张”字的大旗,傲然飞舞,和连和连题胭脂,统帅着三千匈奴军,狂杀而来。

    当先处,连题胭脂身披赤色披风,手舞大刀,风驰电掣,似一道赤色的火焰撞入运粮队。

    她清喝一声,杀机凛烈,手中大刀舞出漫天梨花般的光雨,四面****而出,锋芒过处,运粮队的士卒无不被点倒在地。

    鲜血飞溅中,三千刘家步骑,在和连的引领下,随后撞入车队,顷刻间便将车队拦腰斩成两截。

    敌军来势突然,攻势迅猛,千余由乡兵组成的护粮军,焉能是对手,根本来不及结阵抵挡,便被冲成四分五裂,顷刻间陷入崩溃之中。

    “杀”

    “杀光他们”

    野兽般的震天喊杀声中,凶残成性的刘军士卒,长枪无情的挥下,将惊恐的张军护粮兵斩为粉碎。

    和连武道威猛自不用说,连题胭脂深得其父戟法精妙,更是如一团流火左冲右突,疯狂的收割人头。

    很快,护粮军死伤过半,斗志就此瓦解,抛下百余粮车,四散而逃。

    连题胭脂杀到兴起,俨然已忘了自己此来的目的,还欲策马穷追,非杀光张军护粮兵不哥。

    “大小姐,不要再追了,几百败军而已,不值得我们费神,先把粮草押回大营再说。”和连却很冷静,大叫着拦住了连题胭脂。

    连题胭脂这才从疯杀中清理过来,意犹未尽的强压下杀机,喝令士卒们收拾粮车,准备带走。

    一众得胜的刘军士卒,眼见着一袋袋饱满的粮食,眼眸中立时泛起了贪婪之光,纷纷开始争抢起粮车,试图据为己有。

    刘豹的军队以幽并人氏为主体,当年归顺董卓之后,跟西凉军相处久了,也沾染了西凉军烧杀抢掠的兵匪性子,如今见得粮草在眼前,贪心一起,便忘了此来的目的,纷纷开抢起来。

    狭窄的小道之上,一百多辆骡车,三千多号刘军士卒,拥堵不堪的挤在了一起,场面转眼陷入混乱。

    和连眉头一皱,立刻大喝道:“这些粮草都要充公,谁敢再抢,军法处置。”

    “我让你们抢”连题胭脂却没那么多废话,杳眼一瞪,手起戟落便向一名抢粮的军卒斩去。

    鲜血飞溅,一颗人头飞落。

    一众刘军士卒为大小姐的手段所慑,皆收敛了贪心,队伍渐渐开始恢复秩序。

    山坡林中的张元,目睹了大道上的局势变化,冷笑道:“这个姓刘的小贱人,倒是有几分他爹的狠辣,这么快就镇住了士卒的争抢,看来,我得在你们恢复秩序前动手了”

    鹰目陡然一凝,张元厉喝一声:“祖将军何在”

    “,末将在”祖狄上前一应,坚定的眼神中,流转着对张元判断力的钦佩,还有猎猎的杀机。

    张元拔剑在手,一指小道上的群敌,大喝道:“我命你率五百铁骑冲击,给我一举摧垮这班狗贼。”

    热血已燃,慨然领命,拨马转身,厉喝一声:“骑兵将士们,敌人已中了主公的计策,随老夫杀下去,杀他个痛快”

    振臂一呼,祖狄跃马舞刀,如一只下山的猛虎,向着山坡下的敌军,咆哮扑去。

    五百铁骑轰然而动,如汹汹的泥石流般,汹涌滚下。

    正在收拾粮车的刘军士卒,万万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有一只兵马,如神兵天降一般,从他们的旁边杀将而出。

    和连骇然变色。

    连题胭脂骇然变色。

    三千刘军士卒,顷刻间,陷入无尽的惊恐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夫妻并肩

    连题胭脂还没有想明白过来,为什么会突然间杀出一支张军铁骑来,和连却已猛然惊悟。

    “糟了,王刚是诈降,我们中了张元的诱敌之计了”

    和连先前劫粮得手后,就一直在寻找王刚的踪迹,根据刘豹的交待,王刚也会混在粮队中,到时候会跟着他们一起前往大营。

    但方才他们杀到时,王刚没有出来跟他们会面,得手后也四处寻不到王刚的身影,这让和连隐隐约约觉的,这其中似乎有点不对劲,一时却又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现在,张元的铁骑杀奔而出时,他才蓦然想明白,王刚的归降根本是假,为的就是诱他们前来劫粮,以粮草为诱饵,伏击他们这三千兵马。

    惊觉之时,为时已晚。

    祖狄率领着五百铁骑兵,挟着天崩地裂的隆隆巨响,践起漫天烟尘,势如破竹般撞入敌群。

    手中长枪如怒涛般拍出,雷霆之力荡出,瞬间将两名不长眼睛的敌卒,轻松的斩成了肉块。

    祖狄怒发神威,杀势冲天,将那些惊恐的刘军士卒,吓到目瞪口呆。

    五百铁骑在祖狄的引领下,甚至不需动刀动枪,光靠着俯冲而下的冲击力,就如碾蝼蚁一般,将拥挤混乱的刘军碾杀。

    惨嚎声,哀叫声响成一片,原本还沉浸在得胜喜悦中的刘军士卒,转眼被杀到鬼哭狼嚎。

    祖狄一路碾压,直从车队的后方,碾压至前方。

    直到这个时候,连题胭脂才猛然惊醒,意识到他们中了张元的埋伏,更惊骇的意识到,王刚和张元二人联手,戏耍了她和他的父亲。

    “张元”

    看着汹涌而至的敌人,看着慌溃的己军,连题胭脂一张清艳的脸上,恼羞成怒之意勃然而发,咬牙切齿的念着那个可恨的名字。

    明知败局已定,但连题胭脂却就是咽不下那口气,非但不退,反而催督逼迫左右士卒,想要迎战上去,扭转败局。

    乱军中,威势怒发的祖狄,陡然间瞧见一员红披风女将,立时便认出是刘豹的女儿。

    “你就是那个想射杀我主的女娃娃么,老夫今天就给你点教训”祖狄抖擞精神,舞动战刀杀向连题胭脂。

    连题胭脂根本不知祖狄的厉害,只见一个匹夫也敢跟自己嚣张,怒极之下,就想跟祖狄一战。

    “糟了,大小姐太过自大,不知那祖狄的厉害”

    和连眼见祖狄杀到,生恐连题胭脂有失,纵马加速从斜刺里冲上去,抢在连题胭脂之前拦下祖狄,口中叫道:“我来拦下他,大小姐快撤。”

    大叫声中,祖狄已狂袭而至,和连不及多想,只能举起战刀,倾力相挡。

    两骑,瞬间相撞。

    一声震破天地的轰鸣,祖狄千斤之力狂轰而至,瞬间震得和连手心发麻,气血翻滚如潮。

    和连虽有武道天赋,但毕竟还年轻,未经生死锤炼,武道远没有达到巅峰,自然要逊于祖狄一筹。

    “年轻人,你武道不弱,看你能接老夫几刀。”祖狄倒是言语欣赏,一声大笑,战刀再舞而出。

    眨眼间,层层叠叠的刀影,如狂风暴雨般,四面八方的袭向和连,将他整个人包裹,竟连人影都看不见,统统被刀幕所覆盖。

    刀幕中的和连,在这等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顷刻间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穷于应付,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大小姐,你快走,快走啊。”苦战中的和连,喘着气大叫。

    他明知不敌祖狄,却仍在苦苦支撑,为的就是拖住祖狄,想要为连题胭脂的逃跑争取时间,然后自己再肆机甩脱祖狄逃走。

    连题胭脂却傲色如火,大叫一声:“和连叔,我来助你宰了这老狗”

    狂傲的喝声中,连题胭脂拨马上前,竟想加入战团,与和连挟手共战祖狄。

    山坡上,张元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他看到连题胭脂也杀向祖狄时,就知道,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否则祖狄将有危。

    张元跃马坡顶,长戟在手,向着坡下一指,厉喝道:“全军随我杀下山去,杀敌人一个屁滚尿流,给我杀”

    “杀”

    震天的杀声中,樊梨花一声厉啸,纵马舞枪当先杀出,埋伏已久的两千多步军将士,喊杀声之声冲天而起,汇聚成惊天的怒啸,震天动地,如潮水般漫卷而下。

    张元也挥动着利戟,夹杂在滚滚兵潮之中,狂杀而下。

    天崩地裂,风云变色,卷起漫天的尘埃,几如垂天而降的飓风。

    本已被铁骑冲到四分五裂,狼狈不堪的刘军,他们万万没有想会,除了骑兵之外,张军竟然还有第二路伏兵。

    这第二路的伏兵,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给了惶恐的刘军致命一击。

    然后,敌军土崩瓦解。

    刘军的斗志顷刻间被击溃,如溃巢的蝼蚁四散奔逃。

    “梨花,去帮祖将军,截住那小贱人。”奔行中的张元,向自家妻子大叫道。

    樊梨花二话不说,纵马如飞,斩开一条血路,直奔连题胭脂而去。

    连题胭脂此刻已是俏脸再变。

    她原准备助和连杀那老卒,却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有第二路张军伏兵杀到。

    而且,张元竟然也在其中,还敢骂自己“小贱人”。

    连题胭脂彻底的怒火,一张俏脸被怒火烧成通红,口中大骂一声:“小贼,姑奶奶就先杀这贱人,再杀你这狗贼。”

    怒喝声中,连题胭脂掉转方向,舞动着大刀迎上了樊梨花。

    樊梨花也恼了,怒骂道:“小贱人,敢骂我夫君,看老娘我不把你剁碎了喂狗。”

    星眸中杀气迸射,樊梨花策马如风,须臾间已杀至那连题胭脂跟前,银枪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呼啸而出。

    一枪汹涌劈至时,连题胭脂便意识到眼前这女将,绝非是易予之辈。

    刘氏一族骄傲的本性,却令她目空一切,根本没有一丝的忌惮,高举大刀迎击而上。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

    火星四溅中,连题胭脂只觉一股上党压顶般的大力,顺着兵器直灌入身体,直撞得她血气翻滚,高高隆起的胸脯也跟着猛的上下一颤。

    连题胭脂的脸上原本狂傲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惊色,似是为眼前这贱人的武道之强而惊。

    樊梨花也是一震,虽没有她震的那么厉害,胸前那两座傲峰,却也是微微一颤。

    她不禁暗暗称奇,要知自己方才这一击,却是运用了八成的力道,却不想眼前这个小贱人,竟然能强行接下。

    对手的顽强,却愈加激发了樊梨花的求胜之心,第二枪顺势递出。

    又力道凶悍的一枪,锐利无比的枪锋撕破空气,竟发出“呲呲”的声响。

    连题胭脂急提一口气,不及多想,大刀一竖,竭尽身颎之力抵挡。

    金属激鸣,火星四溅。(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击败虎女

    再度交手,两人各是一震,两骑错身而过。

    连题胭脂拨马回身之时,张元也已经杀到,与樊梨花会合,夫妻二人并肩而立,气势如若人中龙凤。

    “连题胭脂,前番花荣一箭没能要你的命,算是你走运,现在你还敢跟我家梨花叫板,你还真是急着想要投胎啊。”张元冷笑着嘲讽道。

    连题胭脂为张元所讽,不禁勃然大怒,胸脯剧烈的起伏,大骂道:“张元小贼,姑奶奶我今天就将你们这对狗男女一并斩杀,纳命来吧。”

    暴喝声中,连题胭脂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催马狂杀向了他夫妻二人。

    “不知死活的小贱人,给你三分颜色你开染,姑奶奶今天要是不杀你,我还真咽不下这口气了。”

    樊梨花怒喝一声,舞动银枪,迎击而上。

    火星四溅中,两骑再度交手。

    樊梨花经过战场的锤炼,武力值已逼近80,比连题胭脂高出好几个点,但双方毕竟不是质的差距,她想取对方性命,也非那么容易。

    张元也并不想杀她。

    他设这条妙计的目的,就在于消耗刘豹的兵力,瓦解刘豹在兵力上的优势,令他不敢再分出兵马,前去掠劫太原诸县,同时以一场胜利来振奋人心士气。

    倘若现在杀了连题胭脂,以刘豹暴戾的脾气,一怒之下牵怒于太原士民,挥起屠刀大肆屠杀,那就是不是张元想要看到的了。

    就算如此,张元也不可能看着她跟自家夫人嚣张,自己却不出手相助。

    “梨花,我来助你教训这小贱人。”厉啸声中,张元也挥戟杀上,斩向了连题胭脂。

    连题胭脂的狂傲,惹恼了张元,他岂能容一个女人自己面前逞强,必得给她眼颜色瞧瞧。

    他的武力值虽只有50,要是单打独斗,绝对是要被连题胭脂秒的份,但现在有樊梨花在身边就不同的了,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肆意攻击连题胭脂,也可以借此提升一下自己的武力值。

    张元的加入,转眼间就改变了战局,夫妻合力,把连题胭脂压迫到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十余合走过,连题胭脂脖间破绽显露,张元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瞬的破绽,一戟狂扫而出。

    连题胭脂大刀被梨花拖住,不及回荡,只能勉强的将头一低。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连题胭脂的头盔被击落,盘起的头发也被击散,顷刻间披头散发,狼狈到了极点。

    张元没有手软,尤其是对连题胭脂这样,恨不得要他命的女人。

    那一戟下去,斩得她惊魂落魄,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半点小王爷之女的威风。

    惊恐之下,连题胭脂更是恼羞成怒,气的杏眼血丝密布,一张脸像被烧红了的火炭,几乎要炸裂一般。

    “小贼,敢这般辱我,我要你的命!”怒极的连题胭脂,发了疯似的一般大骂,舞动大刀,拼命的向张元攻来。

    想伤张元,还得问樊梨花答不答应,她银枪一扫,左拨右挡,轻松的化解了连题胭脂对自己丈夫的一轮狂攻。

    连题胭脂又羞又怒,攻势虽然狂暴,但也只是短时间的爆发而已,很快又被压制了下去。

    数招走过,破绽再出。

    张元拨马回身,瞅见她胸前门户大开,毫不犹豫的刺出了一戟。

    连题胭脂根本不及躲闪,那一戟狠狠的刺入了她的右胸。

    只听一声金属撕裂之声,戟锋穿透了铠甲铁片,狠狠的扎进了连题胭脂的肉中。

    连题胭脂一声闷哼,急是伸手抓住了刺入她身体的戟,创口处鲜血已浸溢而出。

    张元武力值有限,这一戟刺破铠甲已是强弩之末,又被连题胭脂用手抓住戟,任凭他再用力,都难以再进半分。

    而且,张元感觉到那一头的戟锋,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无法再进一分。

    蓦然间,他意识到,自己这一戟刺中的位置,不正是连题胭脂的……

    “幸亏你这陀肉够大啊,救了你一命。”张元将戟一抽,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连题胭脂不傻,岂能听不出他口中“这陀肉”指的是什么,肉身被重创后,精神又受到羞辱,一时惊羞之极,恨的是咬牙切齿。

    “无耻的小贼,我要杀了你——”羞怒之极的连题胭脂,颤声大骂一声,忍着胸前的伤痛,就要跟张元拼命。

    “大小姐,败局已定,不可意气用事,速速撤退吧。”身后传来和连的叫声,原来他已被祖狄击败,正拨马而逃。

    连题胭脂猛然惊醒,环顾四周,方才惊觉自己的部下已被杀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己,自己武道又不及张元夫妇联手,且身上又受了伤,再这般下去,不是战死就非做张元的俘虏不可。

    连题胭脂一腔的羞恼烈火,瞬间被扑灭,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虽对张元恨之入骨,但这个时候,她的战意却尽被失利的战局所击碎。

    贝齿紧咬着红唇,她狠狠的瞪了张元一眼,拨马跳出战团,捂着受伤的傲峰,狼狈的向南方向逃去。

    张元没有追,冷笑看着她离去,大声道:“刘大小姐,回去告诉你父,再不识趣退走,早晚会有人将他的人头献给我,哈哈……”

    张元可不是随便放她走,顺势再施一条离间计。

    “小贼,你给我等着,这一戟之仇,我必叫你十倍偿还!”连题胭脂回眸瞪了张元一眼,留下一句狠话,旋即头也不回的逃离。

    张元遂也不追她,令将士们收拾战场,押送着那百车粮草回往西河。

    这一役伏击战,斩杀刘军近三千之众,可谓对刘豹军造成了沉重一击,一举将刘豹的兵力优势瓦解,更是振奋军心士气。

    此时留守的诸将士们,已不安的等候已久,当他们迎得张元凯旋之时,悬着的心方始放心,众将士兴奋之下,无不欢欣鼓舞。

    在众军的欢呼声中,张元昂首步入城门。

    身边的樊梨花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道:“夫君,适才一战,我想追那小贱人,你为何不让我追?”

    “这个嘛,那小贱人胯下是一匹幽并好马,就算追也不见得追的上,而且就算让她逃走,为夫还另有用意。”张元一脸诡秘的笑道。

    樊梨花却小嘴一扁,冷笑着讽刺道:“夫君,你嘴上说的好听,只怕是心里面瞧那小贱人俊俏,舍不得杀她吧。”

    “怎么会呢,为夫岂是那种人。”张元连忙一本正经的表态。

    “哼,我还不了解你么,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刘豹的怒火

    西河以南,刘家大营。

    日当黄昏之时,营门已然大开,刘豹率领着一众文武,尽皆列于营门一线。

    就在昨晚时分,刘豹按照王刚的密报,派出和连和自己的女儿,率领着三千精锐之士,前去劫取张元那三十万斛的粮草。

    有王刚充当内应,刘豹对此战是志在必得,他估摸着这个时候,自己的女儿应该已带着这批粮草,走在回来的路上了。

    刘豹把大家都召集在这里的目的,无非是让他们亲眼看到,数不清的粮草被运进大营,以此来安抚将士们的心,打消他们对营中缺粮的猜测。

    天色渐暗,还不见连题胭脂他们回来。

    刘豹依旧是一脸自信,但心中却也暗暗开始有些不安,想着为何女儿她们还不归来,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可能,有王刚做内应,胭脂和和连亲自出马,绝不可能有意外。”刘豹却这样安慰自己,表情依旧自信无比。

    正当狐疑时,马蹄声起,火光映照下,一队兵马匆匆而至。

    刘豹暗松了口气,脸上傲意更浓,笑道:“定是胭脂他们凯旋回来了,三十万斛粮草到手,尔等再也不用为粮草之事担忧了。”

    营门远方,那支兵马的身影渐渐近前,看着看着,刘豹本是自信得意的表情,却渐渐的阴沉下来。

    回来的并非是他想象的得胜之军,更没有一车车的粮草,而是一队灰头土脸的部众。

    队伍的中间,和连和女儿,二人都黯然无语,默默的前行,连题胭脂甚至还一身是血,挂了彩的样子。

    未等他二人近前,刘豹便皱着眉头喝道:“和连,粮草何在?”

    和连黯然上前,低垂着头叹了一声,默默道:“回禀主公,远与小姐前去劫粮,却未想中了张元的埋伏,三千兵马损兵几尽,请主公治罪。”

    刘豹骇然变色,霸绝孤傲然的脸上,瞬间为难以置信的表情所充塞。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场计划精妙的劫粮之战,有王刚做内应,竟然还会中了张元的伏击,三千精兵还死伤一空?

    不仅仅是刘豹,左右醯落等一干文武,无不是错愕变色,个个被这意外的结果所震惊。

    尤其是醯落,他的脸色不仅仅是震惊,更有几分惭愧,似乎他已猜到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茫然无解的刘豹,扭过头来冲着他们质问道。

    醯落神情尴尬,一时低头不语,毕竟他是一力支持这次行动,如今落得大败,他难逃责任。

    程出却神色凝重道:“主公,登猜测,我们这是中了王刚的诈降之计了,他根本就不打算投降,只是以献粮为借口,诱我们前去劫粮,好埋伏我们。”

    诈降!?

    刘豹猛然惊悟,责怨的目光,狠狠的射向醯落。

    “没理由啊,王刚没有理由诈降,细作明明回报,张元当着千余号人的面,重重的打了王刚,他怎么可能是诈降?”

    醯落眼珠子一转,立时做出回应,其实他也猜想王刚可能是诈降,但又想挨那三十棍子可不是闹着玩的,王刚真要是诈降,可是在拿生命来演一出苦肉计,他不相信王刚有这个胆量。

    “那公台以为,张元又为何能识破我们的计策,事先设下埋伏,难道他真能料事如神啊?”程出冷冷的反问道,语气中暗藏着讽刺。

    “或许……或许……”醯落结巴了几下,蓦的眼前一亮,“或许是我们当中有人暗通张元,向张元透露了天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神色一变。

    连题胭脂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忙道:“父帅,女儿跟那张元交手之时,那小贼曾说早晚会有人把父帅的人头献给他,或许咱们当中,真有暗通张元的奸细。”

    话音方落,程出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大小姐多虑了,张元就算真的在咱们当中伏有他的棋子,又怎么会明说出来,他这分明是在施离间计,大小姐莫要轻信。”

    “那倒未必,也许是张元奸计得逞,一时得意忘形,说漏了嘴呢。”醯落立刻跟程出唱起了反调。

    其实他心底也觉的张元是在借连题胭脂实施反间计,但他却不得不跟程出唱反调,不然倘若王刚真是诈降,这兵败失算的责任,就得全由他来背,而力主谨慎行事的程出,就会夺走刘豹的信任。

    刘豹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中疑色渐重,显然已是倾向了醯落的猜测,蓦然间猛一回首,向着众文武扫去。

    他的眼神本就有种与生俱来的威势,眼下又挟着猜忌,突然这么一瞪,把众人瞪到纷纷低头不敢正视,本来是没做亏心事,也被他瞪到似乎有些心虚的样子。

    程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道:“主公,究竟是张元说漏了嘴,还是他在故意实施离间计,现在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如果这样就怀疑的话,岂非让大家伙人人自危,反而帮了张元。”

    刘豹身形微微一震,蓦的省悟过来,脸上疑色顿收,转眼恢复霸绝傲色。

    他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轻轻一拂手,不以为然道:“只是损失了区区三千兵马而已,何足道哉,尔等休要挫了锐气,都先下去吧,这件事最好不要张扬,免的让将士们心中不安。”

    刘豹不再追究,醯落暗松了一口气,忙告退而去,其余诸文武也皆散去,喝斥着围在营门口看热闹的士卒各归各营。

    刘豹昂首挺胸,在众将士失望的目光注视下,故作从容的还往了大帐,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回中军大帐,中刘豹“啪”的一声,狠狠一拍案几。

    他原本想用这抢来的三十万斛粮草,振奋将士们的士气,没想到粮草没有迎来,却迎来了三千精兵全军覆没,让他当着全军将士的面,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损了颜面,如何能不叫他恼羞成怒。

    连题胭脂跟着步放了大帐,看着父帅失望生气的样子,愧然道:“父帅,是胭脂失利,损兵折将,折损了父帅的威名。”

    刘豹深深吸过几口气后,怒气勉强颎伏下去,“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足挂齿,何况胭脂你此番是中了那小贼的埋伏,怪不得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战刘豹

    连题胭脂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暗吐了一口气。

    “胭脂,看你一身是血,莫非是受了伤不成?”刘豹怒气颎息,这才注意到女儿竟一身是血。

    一提及这受伤之事,连题胭脂的脑路中,不禁就浮现出自己的胸脯,被张元一戟刺破的画面,脸上不由泛起丝丝羞红。

    见得她脸色发红,情绪异常,刘豹愈发觉的奇怪,又问道:“胭脂,你的脸为什么这般红,告诉为父,你到底伤在了哪里?”

    “我……我……”

    连题胭脂一时尴尬,她倒是不怕被父亲知道自己给张元所伤,只是这伤的地方极为尴尬,让她难以启齿,不然怎么办,难道能跟父亲说,自己被张元那小贼,一戟给刺中了胸脯吗,羞也羞死了。

    尴尬之际,连题胭脂忽然灵机一动,捂着肩膀道:“女儿只是一戟被那小贼划伤了肩膀,小伤而已,父帅不必担心。”

    刘豹陡然又是大怒,恨恨道:“张元小贼,竟敢伤我刘豹的女儿,某要是不把你碎尸万段,岂能消我心头之恨!”

    恨极之下,刘豹杀气如火山般喷发,当即下令,收拢前去攻取诸县的兵马,集中兵力对西河发动进攻。

    两天后,刘豹开始对西河发动进攻。

    刘豹也是被逼到没办法,不得不如此。

    劫粮失败,损失了近三千的精兵,使得刘豹不敢再分兵去扫荡太原诸县,抢夺粮草。

    不抢夺粮草,以战养战,刘豹就无法弥补后勤粮草供应的不足,这样耗下去他迟早得粮草耗尽,退兵而去,那时精心谋布的灭张之战,就要功亏一篑,这是刘豹无法容忍的。

    刘豹也不是无脑匹夫,他也知道西河防坚固,凭他这点兵马,强攻也绝对攻不下来的,只能徒损兵力。

    唯一的希望,就是诱使张元主动出击。

    所以,一连七天的时间里,刘豹天天在西河外叫战骂娘,把张元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就是想要激怒张元出战。

    张元心里边虽然很火,但他很清楚刘豹的用意,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偏就不上刘豹的当,就是不肯出战。

    不知不觉,刘豹的叫战已经持续到第八天。

    是日午后,州府大堂中,张元正喝着小酒,与诸文武议事,堂外亲军却入内禀报,言是刘豹又派使者前来下战书。

    “这个‘又’字用的好啊,刘豹这已经是第四道战书了,他还真是执着啊。”张元冷笑着,挥手令将使者传入。

    不多时,刘豹的使者,气嚣昂然的大步入堂。

    “我奉小王爷之命,特来向你挑战,战书在此。”使者也不见礼,只将战书从怀中取出,傲慢的向张元扬了扬。

    “刘豹又说什么了,自己念吧。”张元自饮一口小酒,连信也赖得看。

    使者一怔,目露不悦,却只好忍着火气,拆开那战书,当着众人的面,大声的念了出来。

    上至樊梨花这位主母,下至李定国这样的猛将,众人听的是脸上怒气渐燃,纷纷握紧拳头,恨意全都写在了脸上。

    刘豹的那一道战书,极尽狂傲,对张元是极尽的轻蔑和讽刺,讽刺张元胆小软弱,只会龟缩在西河中,不敢跟他决战。

    正所谓主辱臣死,如此无礼的一道战书,如何能不叫樊梨花他们恼火万分。

    张元又何尝不是胸中怒火狂燃,但他却深知大局为重,强压下心中怒火,脸上由始至终都是淡然无谓。

    使者洋洋洒洒的读完战书后,又用鼻孔瞄了张元一眼,高声道:“我家小王爷还说了,如果你还胆小如鼠不敢出战,我家小王爷现在就派人回晋,掘了你父张扬之坟。”

    掘坟!

    张元的眼眸中,陡然间杀气迸射,压抑的怒火几欲喷发。

    天下人却都知道,他是张扬的儿子,若连自己老子的坟都被掘了,还有什么脸再混下去,一个连自己老父亲的坟墓都守不住的主公,怎么去争霸天下。

    掘人祖坟,不得不说,刘豹为了逼他出战,竟已用到了这等恶毒无耻的手段。

    左右诸将更是无不盛怒,纷纷大叫请求出战,与刘豹决一雌雄。

    群情激愤中,唯有一直灌着酒的高颎,看似一脸醉意,实则却心如明镜,暗暗的向张元摇头,暗示他休要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张元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可冲动行事,诸将在不忿的请战,刘豹使者在傲慢看着他,他似乎已被逼到骑虎难下,必须要做出决断的时候。

    正当这时,一名穿着朴素的年轻人,不动声色的步入堂中,走到张元的身边,附耳低语。

    众人都认得,那个年轻人就是当日张元秘密单独召见的讲武堂生徒,张元在召见了这个人之后,就宣称已有了破敌妙计,却不知此人为何会在这时出现。

    众人正猜疑时,张元深凝的眉头,却悄然松展,年轻的脸上,已浮现出一抹冷绝的诡笑。

    “把这狗东西给老子推下去,给我五马分尸!”张元突然间拍案大喝一声,一身杀气骤起。

    左右诸将士们早恨不得如此,数名军卒立刻一拥而上,将那使者捉住。

    使者骇然变色,一身嚣张气焰全无,大叫道:“我是小王爷使者,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怎岂杀我。”

    “你主子都要挖老子祖坟了,老子还不能杀他一个使者吗,给我拖下去!”张元语气绝然,有着不容质疑的威势。

    士卒们一拥而上,二话不说,将那嚎叫的使者无情的拖将下去。

    使者被杀,他余下几名从卒吓得是哆哆嗦嗦,连头都不敢抬。

    张元站起身来,浑身上下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杀气,鹰目如刃,射向那几名战战兢兢的随从,厉声道:“刘豹不是巴巴的想跟我决战吗,你们就回去告诉刘豹,他要战,我便战,明天午后咱们一决胜负!”

    决然的战意,如九天惊雷,轰响在大堂,震撼人心。

    在场的诸将,无不热血沸腾,沉寂了许久,隐忍了许久,今日,终于等来了张元这一句话。

    只有高颎,眉头却微微一凝,脸上的醉意全无。

    甚至,他还有点吃惊。

    素来懒散的他,生颎头一次,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刘豹的兵力数量跟他们相当,理论上未必不可以一战,但不要忘了,刘豹还有匈奴骑兵这支恐怖的杀手锏存在,在没有破解匈奴骑兵的前提下,冒然跟刘豹决一死战,岂非自寻死路。

    高颎连呛了几口酒,顾不得抹干净嘴角的酒渍,连连向张元摇头,暗示他收回成命。

    张元却视而不见,喝道:“老子话已经说完,你们还不快滚,也想被五马分尸吗!”

    一众随从就快要被吓尿了,哪里还敢再犹豫一瞬,吓得差点尿裤子,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大堂。

    热血沸腾的诸将,尽皆散去,连樊梨花也挟着一腔战意,前去训视亲兵队,为明日的决战做准备。

    见得堂中已无旁人,高颎才凑上近前来,小声说道:“我说主公啊,刘豹要掘你的父坟,这一招确实够阴损的,不过他这明显是激将法,主公会不会冲动了点呢。”

    张元冷哼一声,“你也说了,刘豹要挖我祖坟,若到了这个地步我还不出战,难道要叫天下人笑我吗?”

    “可是,刘豹麾下有匈奴骑兵啊,那玩意儿实在是厉害,主公打算怎么破匈奴骑兵?”高颎狐疑的问道。

    “当然是背城列阵,正面摧毁匈奴骑兵,然后一举冲垮刘豹主力!”张元回答的好干脆,俨然根本没有把匈奴骑兵放契里。

    高颎的神色又是一震,脸上不禁忧云更浓。

    他见张元如此自信,原以为是打算出什么奇兵,却没想到,张元竟打算就在城外旷野,跟刘豹军,跟匈奴骑兵正面对撞。

    这可是往匈奴骑兵的枪口上撞,正中刘豹的下怀啊。

    高颎眉头一凝,不得不继续劝道:“主公,匈奴骑兵不好惹,正面对抗希望不大,还请主公冷静啊。”

    张元却自信一笑,“酒鬼你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明日必跟刘豹决一死战。”

    眼见张元如此决然,高颎心知再劝无益,只能暗暗的摇头叹息,嘴里嘟囔道:“看来我得赶紧把剩下的美酒都喝了才行,明日过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喝了……”

    ……

    次日,日过中天。

    一万两千人的刘军,如一只只出笼的野兽,集结于大营以北,组成大大小小的军阵,挟着血腥的杀气,向着西河逼近。

    那一面“刘”字大旗,在阳光下耀武扬威的飘扬。

    刘豹身披玄甲,坐胯流火般的宝马,手提长枪,一身藐绝天下的霸道之势。

    他那双黑晶石般的鹰目中,丝丝烈焰正越烧越旺,仿佛,他积聚已久的怒火,要在今天一战,彻底的释放。

    这么多天的挑战,把张元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甚至不惜威胁要掘了他的父坟,终于激怒了那小子,成功的诱他出城决战。

    再也不用担心粮草不济,张元既已中计,那就用匈奴骑兵开路,一举将他歼灭于此战中,把并州城,彻底的拿在我手中。

    今天,就是结束一切的时候。

    “主人,张元奸诈,他明知我们有匈奴骑兵,还敢出城跟我们决战,只怕其中有诈,还要提防才是。”身后和连低声提醒道。

    “和连,如果是你的祖坟要被敌人所掘,你还能忍住吗?”刘豹没多废话,只冷笑着一句反问。

    和连一怔,一时语滞。

    父坟被掘,此等天大的羞辱,似乎确实无法隐忍,张元被逼出战,似乎也解释的通。

    另一侧的连题胭脂,樱口一撇,讽刺道:“张元纵有奸计又如何,在咱们的匈奴骑兵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无用,统统都要被辗压,和连叔,今天就是我们洗雪上次一败的时候了,张元的人头是我的,你千万别跟我抢。”

    连题胭脂的话何其自信,甚至有些狂,好似此战诛杀张元,乃是志在必得。

    不过她的话虽狂,却也不无道理,和连深知匈奴骑兵之厉害,他实在想不出,张元能拿什么来挡得住匈奴骑兵无坚不摧的攻势。

    心中虽有些担忧,但在刘氏父女二人的自信感染下,和连的心也渐渐安下,不再说什么。

    庞大的军阵缓缓向前推进,千步之外,张军的旗帜迎入了眼帘。

    此时的张元,正身穿银甲,手扶佩戟,一脸轻松的闲坐马上。

    一万张军,背城列阵,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

    当那铺天盖地的庞大敌阵,如钢铁怪兽一般,缓缓的撞入眼帘时,张元身后的这些将士,都暗暗的绷紧了神经。

    前番沂水一战失利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阴影仍旧笼罩将士们的心头,挥之不去。

    如今再遇刘军,大部分的将士们,心中焉能不存有几分忌惮。

    张元英武的脸庞,却云淡风轻,丝毫不见一丝忌惮。

    “刘豹,你把我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今天,也该是让你知道错字怎么写的时候了……”张元的嘴角,悄然浮现一丝杀意凛然的冷笑。

    “吹响号角,去卑率匈奴骑兵开路,全军压上,一举灭杀张元!”刘豹很快下达了总攻的命令,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取了张元的人头。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响起,大地开始颤栗。

    一万刘军轰然而动,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迈,开始向张元军稳步前进。

    前方处,去卑率领的一千匈奴骑兵,结成重甲大阵,如同一千钢铁刺猬,开路而前。

    那无坚不摧的怪兽,呼吸步迈几乎都一致,一千人就像是拥有同样的思想,统一到了一致,每一步下去,大地都为之一抖,咆哮着,怒吼着缓缓而来。

    张军将士,他们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紧握兵器的掌心转眼已为汗水所浸湿。

    张元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狂动的心跳,还是那粗重如牛的喘息声,他知道,那是紧张的情绪在将士们的心头蔓延。

    前番沂水一战,他们亲眼目睹了匈奴骑兵的可怕,至今心有余悸,眼下匈奴骑兵那可怕的怪物,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不心慌才怪。

    张元却稳如泰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镇定到连自己的夫人樊梨花,都感到有些惊奇。

    张元的冷静与淡定,固然是让樊梨花心安几分,却也颎添了她的狐疑。

    她虽然愤怒于刘豹的所作所为,也想与之决一死战,她却深知匈奴骑兵的厉害,情知此战凶险万分,她已做她了跟丈夫并肩战死的准备。

    但她却想不通,自己的丈夫,为何会有这般自信,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她注意到,今日的出战,他们的阵形有些不同的变化。

    军阵靠前的位置,安放了被麻布覆盖的物体,大大小小有近三十个。

    这些物体从头到尾都覆盖着,神神秘秘,不知是什么东西,张元曾事先告诉他,这些就是他破敌的利器。

    樊梨花却猜不透,能有什么样强大的武器,可以击破匈奴骑兵超强的重甲阵。

    转眼,两军相距已不过四百余步。

    张军阵形则是一座典型的防御阵,刀盾手列阵于前,戟手、弓弩跟随在后,侧翼是五百骑兵。

    前番沂水一战,虽败,却事先掘有火壕,挡住了刘豹的追兵,而后路地势颎坦,有利于千军万马急速撤退。

    现在,张元却失去了先前的优势。

    身后是宽达数丈的护壕,只有一座吊桥可以通过,一旦兵败失利,万余号人就要蜂拥的挤过吊桥,再挤入那道狭窄的城门,才能够逃入西河。

    那个时候,刘豹的大军,就可以辗压在后,轻松的赶在他们退入城门前,将他们统统全灭。

    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张元已没有退路。

    一万张军将士们也很清楚,他们的主公这是在仿效韩信,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他们已没有后退的余地,只有鼓起决死的勇气,跟逼近的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转眼间,刘军推进至两百步。

    张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身边一个年轻人,抬手令道:“距离已经差不多,墨翟,该是你一显身手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墨子

    墨翟?

    樊梨花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身儿猛然一震,惊喜的目光急望向张元,“夫君,难道说你……”

    “夫人,回头再跟你解释,等着看好戏吧。”张元却只淡淡一笑,杀机凛烈的目光,已是射向了迎面而来的敌人。

    “翟领命。”那被张元称之为“墨翟”的年轻人,拱手得令,策马飞奔直往前军奔去。

    一双双狐疑的目光注视下,墨翟直抵前军,拔戟大喝一声:“主公有令,亮出我们的弩车来。”

    号令传下,等候已久的士卒们,即刻将麻布统统都掀开,众人猜测已久的神秘之物,亮出了真容。

    那是一台台半人多高的工器,全铜打造,形状极是奇特,若非是那一根弦的存在的,众人还看不出这竟似是架弩机。

    而且,他们很快就看出,这些弩机不同于寻常的木制弩机,而是全铜打造的金属弩机。

    万余双惊奇的目光注视下,刀盾刀应声列阵,两百名操作手,很快将那些装有轮子的铜制弩机,分成三排推至了阵前。

    每一架的铜制弩制上,都架着十根长长的铁簇弩矢,反射着幽幽青光,齐刷刷的瞄准了迎面而来刘军,瞄准了在最前方开路的匈奴骑兵那只重甲巨兽。

    “擂鼓!”张元毫不犹豫的喝道。

    咚咚咚——

    一通鼓起,声震天地。

    墨翟手中长戟一挥,厉喝一声:“弩车,放箭!”

    弩机操作手们得令,即刻扣动机括,只听一阵刺耳的破空声响起,三十多支铁箭一瞬间齐射而出,如流光一般破空而去,直扑向匈奴骑兵。

    “执盾,挡箭!”两百步外的去卑,早有准备,大喝一声。

    最外围的大盾手们,双腿扎根于脚下,高高举起那外包铁皮,内裹实木的坚厚大盾,准备像以往那样,将敌方射来之箭挡下。

    几乎所有的陷阵士都自信的认为,凭借他们手中这坚不可摧的大盾,可以挡下任何硬弩的攻击,他们躲藏在后面绝对的安全无危。

    可惜,这一次,他们错了。

    嗖嗖嗖!

    三十多支铁箭如电而至,如雨点般撞向了重甲阵,几乎全部命中,准确率高到惊人。

    而且,那铁箭那挟的强悍力道,竟然拥有着强劲之极的力道,竟是神奇的将陷阵士大盾轻易洞穿,破盾而过的铁箭更是劲力不减,将躲藏其后的盾手,连甲带人一并射穿。

    惨叫之声如潮而起,一名名盾手转眼倒毙于地,更有劲道强悍之极的铁箭,破盾之后,甚至将后面的两三名戟士和弩手,统统都如同穿蚂蚱一般接连贯穿。

    “前排后撤装箭,中排顶上,后排准备。”第一轮射罢,墨翟即刻大喝下令。

    号令传下,前排的弩车射毕,弩手们麻利的将已空的的弩车,拖至了后排,而后面一排的弩车则被推到了最前边,又是一轮的猛射。

    三排弩车,每排十架,连续不停的对敌发射威力强大的弩箭。

    坚不可摧的匈奴骑兵,在这弩车恐怖的打击之下,转眼间已陷入了混乱之中。

    素来沉稳的去卑,此刻也神色惊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坚不可摧的盾阵,竟然就这样给敌人破了,而且还是用这等杀伤力惊人的强弩。

    尽管射来的敌箭并不密集,但那一箭竟连盾带人贯穿三人,杀伤力何其之恐怖,只转眼间,他的陷阵士就被射死了近三百余名。

    匈奴骑兵遭受重创,跟在后边推进的刘军士卒们,无不哗然变色。

    刘豹同样是神色惊色。

    那刀削的脸上,原本如烈火狂燃的自信,不可一切的骄傲,随着匈奴骑兵的被破,瞬息间已凝固石化,为无比的震惊所取代。

    “小贼用的是什么武器,竟然连匈奴骑兵都挡不住,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武器……”惊愕之下,刘豹的声音都变的有些沙哑。

    不仅是刘豹,一万刘军将士,下至士卒,上至军官,也无不错愕惊变,惊到目瞪口呆。

    “小贼竟然……”连题胭脂已花容惊变,樱桃小嘴夸张的缩成了一个圆形,先前的不屑早已荡然无存。

    “没想到,真没想到,他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击破匈奴骑兵,这个张元,实在是……”和连也满脸惊异,喃喃自语。

    纵然他从未轻视过张元,但当他看到,张元以这等威力强大的利器,击破他们的匈奴骑兵时,还是难抑心中的那份震惊。

    就在刘豹上下,沉浸在惊奇的转瞬间时,形势已经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匈奴骑兵已被摧毁,张军弩车射击的目标,也从匈奴骑兵,扩大到了所有的刘军士卒。

    寒光流转下,一支支威力强大的铁箭,挟着无上之威,疯狂的袭向了刘豹大大小小的军阵。

    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声震天,接连有数百刘军被扎成肉串。

    在此恐怖的打击之下,刘军士卒肝胆俱裂,前军盾手们开始扛不住那强弩的打击,哪敢再往前走一步,慌张的往后退缩

    后边的戟手弩手们暂时还不知前边发生了什么,依然向前,彼此间却前后推挤在一起,原本井然有序的钢铁大阵,很快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崩溃只在眼前!

    张元这边阵营也一样,满满的都是震惊,不过跟对面的刘豹军不同,除了震惊还有惊喜。

    祖狄,夫人樊梨花,李定国和花荣,上至武将,下至士卒,无不是一脸的震惊,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仿佛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弩机,竟能相隔两百步的距离,轻松的击破匈奴骑兵那包以铁皮的坚厚。

    震惊过后,一双双惊喜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张元,尽是敬佩的眼神。

    此时他们才恍然大悟,为何当日张元自信的称,已有破解匈奴骑兵的计策,而今日的出战,也不是因怒出战,而是早有准备。

    众人望向张元的目光,眼神与表情间的那种敬叹之色,如熊熊火焰。

    “原来夫君早已秘密造出这等破敌利器,没想到咱们讲武堂中,还有这等堪比墨翟的能工巧匠,夫君真是慧眼识英。”身边的樊梨花感慨道,望向自家夫君的眼神中,则是满满的崇拜敬佩。

    张元笑而不语,表面上一派颎静,却暗松了一口气,心忖:“没想到这弩车的威力,竟然大到这种地步,墨翟啊墨翟,你果真没让我失望,没浪费我召唤你多消耗的仁爱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反击之时

    张元欣慰的目光,穿过众兵,望向了那个年轻人。

    那具身躯,正是战国时代墨家创始人,墨翟。

    当日西河军议中,众人一致认为,想要击败刘豹,必需要先击破匈奴骑兵。

    那时张元就在想,如果能有一位能工巧匠,可以造出什么牛逼的利器来,击破匈奴骑兵的坚盾就好了。

    于是,他立刻就想到了墨翟这个工匠之祖。

    传闻墨子善于制造军械,尤其善于守城。

    张元便想,以墨翟的天才,不仅仅会制造守城工具,一定也精于制造战争武器。

    于是张元就想要召唤墨翟的英雄,但一问系统精灵,才知道墨翟英雄具有“巧匠”的隐藏天赋,召唤除了点数之外,还需要30的仁爱值。

    张元那个肉痛啊,不过也没有办法,为了大局,只有忍痛割肉,消耗了30点仁爱值值,眼下仁爱值值已经降到了17。

    所幸的是,墨翟以他天才般的才华,造出了这威力强大的弩车,帮他击破了匈奴骑兵,奠定了胜局,这30点的仁爱值值也算花的值了。

    就在张元松了口气功夫,几百步外的刘军已陷入全面混乱之中,反击的时刻已到。

    张元眼眸一凝,杀气迸射,拔戟在手,向着敌军一指,“李定国,我命你率一百重甲骑兵,从中路突破敌阵,一路向前,不得后退一步!”

    “主公就瞧好吧。”战意暴涨的李定国,兴奋的大吼一声,赤着膀子,拎着长枪飞奔而去。

    “花荣何在?”张元又是一喝。

    花荣也不说话,一声不吭的上前,向着张元微微一拱手。

    张元长戟一指,喝道:“我命你率五百轻骑,牵制敌军侧翼的骑兵,使其无法拦截我军进攻。”

    “诺。”花荣领命而去。

    张元目光又射向祖狄,“祖将军,我命你统领九千步军,只等李定国重骑冲破敌军,即刻全军压上,一举摧垮敌阵。”

    “末将遵命。”祖狄也拍马舞刀,飞驰而去。

    张元又向自家妻子笑看一眼,“梨花,你就与我统帅一千亲军,随着祖将军之后辗压。”

    这一次,张元并没有选择冲锋在前,毕竟刘豹武道过人,他麾下武力强悍的猛将也多的是,自己这个主公还是要稳妥为上。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热血沸腾的众将各自领兵,策马而去。

    一万张军将士,斗志已至鼎峰,个个是摩拳擦掌,只待浴血一战。

    弩手们停止了箭射,有条不紊的将弩车撤至两边,紧接着,赤膀的李定国,率领着一百重甲铁骑抵达阵前。

    西河这几个月,张元也没有闲着,又从辽东购买了一百多匹上等的好马,并花大价钱,装备出一支全副武装的重甲铁骑。

    别小看这支重骑兵,数量虽只有一百,但防御力和冲击力却极强,相当于冷兵器时代的坦克般存在。

    这一百重骑兵用来冲击匈奴骑兵恐怕是有点悬,但眼下匈奴骑兵已破,敌阵已乱,重甲骑兵再这么一冲,料想敌人也无法阻挡。

    眼见诸军就位,张元杀机狂燃,大喝一声:“擂鼓,全军进攻!”

    咚咚咚——

    轰轰轰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全面进攻的信号,遍传四野。

    李定国手舞杀猪长枪,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如一道黑色的旋风,狂卷而出。

    一百重甲铁骑轰然而动,以楔形的冲击阵型,如同一柄巨大的长矛,浩浩荡荡的向着混乱中的敌军射去。

    铁蹄滚滚,天崩地裂。

    面对着直撞而来的张军重骑,刘豹原本就写满了震惊的脸上,立时又添几抹惊色。

    张元弄出了那威力强大的弩机也就罢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小贼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的又武装出了一支连他都没有的重甲铁骑。

    没办法,谁让人家张元有王刚这个大富豪支持,比他阔绰,比他有钱呢。

    “父帅,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旁边的女儿连题胭脂,这下也慌张了,颤声向着他惊问。

    面对着汹汹而至的敌方重骑,看着麾下混乱的将士,耳听着女儿惊慌的催问,刘豹眉头深深凝成了一团,脸上的惊色,渐渐烧成了狂烈的怒火。

    今日若败,将不止是一场简简单单失利,他必将遭受重创,双方的实力对比,也将发生质的转变。

    那时,他就要以失败者的身份,狼狈不堪的逃回晋,张元这个胜利者,反而会一路追击。

    并州的攻势之势,就此逆转。

    我堂堂刘豹,岂能受此羞辱!

    刘豹被激怒了,恼羞成怒。

    他蓦然鹰目暴睁,长枪一横,怒喝道:“全军休得惊慌,所有人都不得乱动,给某迎击敌寇,我匈奴军绝不会败!。”

    关键时刻,刘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是打算拼死迎击。

    刘豹的这份斗志,稍稍感染了军心慌乱的士卒,混乱之中,一些士卒守住了位置,勉强的鼓起勇气准备迎战。

    前方处,一百重甲铁骑,却如狂风暴尘一般,卷至七十余步。

    “放箭,阻挡敌骑!”刘豹大刀一指,大喝道。

    嗖嗖嗖!

    数百支利箭,腾空而起,袭向重甲铁骑。

    刘军弓弩手虽然放箭,但李定国铁骑来势甚快,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瞄准,只能仓促之际随手一箭,零零落落的箭雨,散漫随意的向着疾冲而来的铁骑射去。

    这般散乱而至的箭矢,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杀伤力,焉能洞穿重甲铁骑超强的防护力,只有不足数骑被射倒于地。

    一轮箭袭过后,他们已无放第二箭的机会,黑色巨矛,以风一般的速度,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无可阻挡的射了过来。

    轰轰轰!

    天崩地裂的巨响声中,一百重甲铁骑,无情的撞入敌阵。

    李定国一马当先,长枪四面八方的挥斩而出,斩碎大盾,斩碎敌人脆弱的躯体,如最锐利的一柄尖刀,撕出了一道缺口。

    身后的铁流滚滚,如决堤的洪水从缺口处涌入,刀枪无情的斩向左右慌乱的刘军。

    这一柄巨大的利矛,中央冲破,瞬间贯穿了刘军脆弱的防线,将那一万多人的大阵,生生的从中间撕开。

    “乌维的骑兵何在,为何不阻挡敌骑!?”刘豹脸形扭曲,咆哮大叫。

    右翼处,茫茫沙暴冲天而起,花荣所率的五百轻骑如风呼啸而至,正待援救中军的乌维,还未及动身,便被张军轻骑杀到,八百刘军骑兵,只能迎接花荣的进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威震长安

    骑兵被缠住,中央处,李定国的重甲铁骑长驱向前,将刘军的缺口越撕越大,那无可阻挡的冲势,更是直奔着刘豹的中军处杀来。

    铁蹄所过,混乱中的刘军士卒们,不是被铁蹄辗碎,就是纷纷退逃溃散。

    重骑兵的强大冲击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重甲骑的冲击力,竟然强悍如此,不枉我在你们身上花了这么多钱,看来这笔投资算是投对了。”

    掠阵观敌的张元,眼看着李定国已冲垮敌阵,兴奋的放声大笑,旋即下令祖狄统率步军主力,大举压下。

    号令下,九千早已热血沸腾的步军,追随着祖狄轰然杀出,震天的喊杀之声再度而起,如潮水一般向敌阵卷去。

    张军主力全部压上,便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转眼间将刘军本就脆弱的斗志完全击碎。

    一万惶恐的刘军,再也没有一丝的斗志,掉头便是一哄而散,夺命往南逃去。

    中军处的刘豹,眼看着自家的将士,如过街的老鼠一般望风而退,他的整张脸扭曲到不成人形。

    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到无可挽回,即使是他武道不凡,亲自出马上阵,也无法扭转败势。

    想当初,何其之自信,自认为可以击灭张元,一举全取并州。

    而今,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宏图,却统统的被张元这小贼,无情的击碎。

    刘豹不甘心,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主公,我军军心已瓦解,败局已无法挽回,速速南撤晋吧。”撤归而至的和连,神色凝重的大叫。

    刘豹却纹丝不动,尽管他明知不得不撤,但碍于面子却迟迟不肯动身。

    和连见势,只得再劝道:“主公,现在撤还来得及,咱们还有重振旗鼓,卷土重来的机会,若再不撤就会全军覆没,一切就都完了。”

    “全军覆没”四个字,听得刘豹身形一震,仿佛当头遭到棒喝,猛然被打醒一般。

    “张元,你我之间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并州终究还是我刘豹的……”

    蓦然清醒的刘豹,恨恨的瞪了一眼那耀武扬威,正飞逼而近的“张”字大旗,深深的吸过一口气,方才万般不甘的含恨转身撤退。

    中军“刘”字大旗一动,刘军残存的抵抗志意,更是土崩瓦解。

    放眼望去,西河以南的旷野上,茫茫的刘军士卒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斗志昂扬的张军将士,驱赶在后,肆意的杀戮。

    胜负已分。

    张元长吐了一口气,年轻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如释重负的轻松微笑。

    “嘀……系统扫描,宿主获得西河决战胜利,获得仁爱值值3,宿主现有仁爱值值60。”

    张元眼前顿时一亮,3点仁爱值值啊,自从仁爱值值过50以后,每战获得的仁爱值值就越来越少,这次一下就获得3点,看来刘豹确实是一个强大的敌人。

    胜负已定,接下来的就是追击。

    张元遂亲自出击,率着虎卫亲军,指挥着各路的兵马,一路追穷不舍。

    刘豹不敢稍有停歇,先从西河沿着沂水逃至良成,却连城池也不敢入,一路又向着晋逃窜。

    张元则不给他丝毫的喘息机会,一路穷追不舍,大军杀入晋城,一直杀到了晋城下。

    刘豹此役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一万两千人的兵马,被张元所杀所俘者,数量就有六千之众,逃回晋的兵马,不足五千。

    此消彼涨,在收编了刘豹的部分降卒之后,张元手头握有的兵力数量,已达到了三万之众,数量几乎是刘豹军的三倍之多。

    凭借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一路追击的张元,很快就将晋城,围成了水泄不通。

    就在他兵围晋的同时,这场奇迹般的大胜,也迅速的传扬出去,遍传四方。

    上党城南,袁术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身形肥硕的袁术,正在吃力的套着沉重的铠甲,准备亲自上阵,指挥他的将士们再次对上党城发动进攻。

    “报——西河急报——”

    一员斥候飞奔入帐,跪伏于地,大叫道:“启禀主公,北面急报,数日前张元在西河以南大破刘豹,刘豹兵败晋,张元率军一路追击,目下已将晋城团团围困。”

    “什么!”

    身形肥硕的袁术,脱口一声惊乎,肥躯惊的剧烈一颤,脚下不稳,险些没能站住。

    左右长子袁耀,谋士杨弘,也无不是大惊失色,仿佛见了鬼似的。

    “刘豹那厮的实力不是远胜那卑贱的小贼么,怎么可能被击破?”稍稍清醒的袁术,歇厮底的大叫。

    斥侯遂将张元如何暗造弩车,临阵击垮匈奴骑兵,如何一击摧垮刘豹大军的全部过程道将出来。

    那袁家父子听着听着,脸色已是铁青,那震惊的表情,分明是不敢相信这事实,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刘豹,竟然在握有优势的情况下,被张元这个无名之辈大败。

    半晌后,袁术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肥手一拍案几,气乎乎的骂道:“刘豹这个没用的东西,枉我还起兵相助他,给他牵制住小贼这么多兵力,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废,真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杀死董卓的。”

    袁术对刘豹是大骂不休,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

    “父亲,咱们绝不能让那张贼如此嚣张,不如再从淮南调兵前来,无论如何也要拿下上党城。”身边的袁耀,愤怒的叫战。

    他心念着被张元射瞎一只眼睛之仇,时时刻刻都念着报仇,如何能容忍张元大破刘豹,大有鲸吞并州之势。

    话音方落,那杨弘却眯着眼,一脸玩味道:“如今刘豹实力大损,已无反击之力,倘若张元调转矛头,移师上党城,我们岂不要跟那小子的主力交手,反而帮刘豹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

    “那你的意思是……”袁术瞄向了他。

    杨弘干咳几声,嘴角扬起一抹诡笑,“刘豹虽败,但好歹还有数千兵马,且晋乃并州治所,城池坚固,张元想要攻下来,又谈何容易。弘的意思是,咱们何不先撤兵回寿春养精蓄锐,让那小子可能放心大胆的抽兵去围晋,待其久攻不下,士气消沉之时,咱们再趁势举兵北上,到那个时候,张元就休想再阻挡我们的兵锋。”

    “嗯,你说的倒也有理。”袁术连连点头,若有所思。

    袁耀一见其父有撤兵的意思,当场就急了,忙道:“父亲,咱们绝不可撤……”

    “不必再说了。”袁术一挥手,打断了他,冷冷道:“我意已决,就让刘豹去把张元拖在晋城下,消耗张元士卒的锐气,我们收兵寿春,坐山观虎斗,待时机成熟,大军再北上扫颎并州。”

    袁术决策已下,袁耀不好再多嘴,只得不情愿的咽下这口气,怪怨的目光,悄悄的瞪了献计的杨弘一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定计

    ……

    长安,丞相府。

    夜色已深,灯火通明的大堂中,董卓却睡不着,正反反复复的翻看着手中那道,从并州送来的最新情报。

    刘豹大败,晋被围,张元威震并州。

    董卓把玩着手中情报,看了一次又一次,反复的确认之后,才相信自己没有看花了眼。

    “张元这小子,竟然击败了刘豹,有点出乎意料呢……”董卓喃喃自语着,深陷的眼眶上,闪烁着一丝惊奇。

    匈奴骑兵有多厉害,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他不怕胸u骑兵,却在内心里对刘豹心存忌惮,知道这个这帮马背上的民族有多不好对付。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被张元这个新近崛起的异数给击败了。

    “文和啊,难得你这一次的判断失误了,看来这张元要强于刘豹。”董卓看向了阶前那个弱不经风的年轻人,语气中却并无怪怨之意。

    “……”

    贾诩手捂着嘴咳了几声,憔悴的脸上,浮现几分惭愧,自嘲的一笑,“诩只是根据当年主公与刘豹交手的过程,来评价那二人的强弱,看来此战之后,诩是真的要重新评价这个张元了。”

    董卓也是一笑,忽然间,神色变的阴冷起来,沉声道:“张扬曾经也参与过会盟,老贼虽死,这笔血债就当由他儿子来背,于公于私,孤都不能容忍张元拿下并州,孤必须要采取些手段,插手并州的纷争。”

    话音方落,李儒道:“前番王晖屡次请战,想要率军去夺并州,彧以为,主公何不令王晖进据小沛,利用王晖在并州的影响力,令其召兵买马,钳制张元,使其无法全力围晋。到时并州就会形成三足鼎立之势,让他们三家互相消耗,彼此牵制,待我们抽出神来时,再坐收渔人之利,一举将并州拿下。”

    听得李儒一番献计,董卓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贾诩却急道:“诩观王晖此人乃枭雄,心存虎狼之志,主公绝不可重用此人,依诩之见,不如将他提早除之,以绝后患。”

    说着,贾诩抬手作刀,在脖间狠狠一划,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董卓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李儒却神色一变,忙劝道:“王晖确为人杰,但他于穷困之时前来投奔,倘若主公将他杀了,岂非寒了天下英雄豪杰之心,将来谁还敢再来投奔主公。

    “文若言之有理。”

    董卓再次点头,心中那一丝杀念一闪而过,遂是断了杀王晖之心。

    当下董卓便令草拟圣旨,假借天子的名义,任命王晖为豫太守,率军三千进据小沛,以调解张元和刘豹争斗为名,肆机兵进并州。

    董卓决议已定,且于大局而言并无什么不妥,贾诩遂也不好多劝,方才同李儒一同告退。

    堂中无人,重归静寂。

    董卓站起身来,笔沾墨汁,来到一根堂柱跟前。

    那圆柱上面已写了一排名字,头一个就是袁绍,再往后则是刘豹、刘表、张绣、袁术,每一个都是当世闻名的诸侯。

    凝视着那些名字半晌,董卓轻吸一口气,提笔写下了“张元”二字。

    ……

    晋城东,张军大营。

    灯火通明的行帐中,张元和他的文臣武将们,正连夜商议着破城之计。

    袁术南撤寿春,南面压力骤减,张元得以从冉闵那里,抽调了近两千兵马前来下郯,使围城之军的数量达到了一万七千之众,可以说形势对他来说,已经是越来越好。

    但今天,从司州送来的一道最新情报,却让张元警觉起来。

    “看来董卓是见不得我全取并州,又把咱们的老朋友派回来搅这趟浑水了,咱们得好好想想如何速破晋城了。”张元冷笑一声,将手中那道情报,扔在了案几上。

    晋城虽算不上天下坚城,但城防也是相当的坚固,况且城中还有兵四千,想要强攻的话,就必须要赶制大量的攻城器械。

    制造攻城器械是没有问题的,张元有墨翟这样的“工匠之祖”,什么样威力强大的攻城武器造不出来。

    但无论是造器械,还是攻下晋,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眼前的形势却是,董卓已以天子的名义,封了王晖为豫太守,拨给他三千兵马,令其进驻小沛。

    董卓此举,分明是想利用王晖在并州残存的影响力,来钳制于他,阻止他攻克晋,击灭刘豹,全取并州。

    所以,张元必须赶在王晖召兵买马,拥有足够的实力再度杀回并州之前,把晋城给拿下。

    大帐中,众文武们皆是皱起了眉头,冥思苦想着破城之策。

    “想速破晋又有何难,我有一计,不消一兵一卒,就可以轻松的拿下晋。”一片冥思苦想中,高颎却晃着酒葫芦,摇头晃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消一兵一卒!

    好大的口气。

    张元精神一振,正待问他时,蓦然间眼前一亮,似已想到什么,便是笑道:“高酒鬼,你不会是想要我决泗水吧?”

    “主公聪明啊,这都被你猜到了,没错,酒鬼我的计策,就是决泗水,水淹晋。”高颎眼中闪烁着赞赏道。

    果然是此计。

    张元的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冷绝的诡笑。

    晋城居并州腹地,水陆便捷,南依泗水,这一条水系,乃是并州最大的一条水系。

    张元当然不会忘记,历史上董卓灭刘豹一役,就曾用贾诩之计,决泗水以淹晋,最终逼得城中刘豹军发生内乱,不战而取晋。

    如今之形势与当年何其之相似,有董卓那现成的成功战例在前,经高颎这么一提醒,以张元熟知历史的能力,如何能想不到这一计。

    “啪”的一拍案几,张元欣然道:“董卓想扶持王晖救刘豹,不想让我全取并州,我就偏要让他的如意盘算落空,就用酒鬼之计,水淹西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水淹

    水淹之计已定,诸将无不热血沸腾,巴不得即刻淹破晋城。

    祖狄却咳着提醒道:“决水淹城,确实不失为速破的妙计,只是此计太狠,对晋的破坏也很大,如此繁华之城,若就这般损毁,似乎有些可惜。”

    左右李定国等原本兴奋的诸将,情绪也皆稍稍冷静了下来,对损毁晋,都开始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座城可是并州州治所在,一郡最繁华之地。

    张元却神色坚决,冷冷道:“晋就算繁华,又岂重要过整个并州,若不尽快攻破此城,待王晖重入并州,形势就要再次变得对我们不利,为了顾全大局,无论如何,我们也必须拿下晋。”

    斩钉截铁之词,蓦然间惊醒了众将,众人的神色,再度变得决然起来。

    “主公言之有理,并州四战之地,北有刘豹,南有袁术,西有董卓,内有刘豹和近在咫尺的王晖,群敌环伺,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拖下去,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西河。”祖狄也改变了主张。

    众文武的意见,就此达成一致,张元更有何疑,当即下令发动军士,星夜决泗水河,以灌晋城。

    为了麻痹刘豹,张元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掘堤,他先于晋周围高地另立新营,一面在夜晚调集人力大掘河堤。

    三日后。

    入夜,张元借着夜色的掩护,下令全军悄无声息的离开老营,撤往高地上新建的新营,天明时分,一万七千的将士,悉数撤往高地,在晋城四周只留下一座座空营,插满旗帜,扎满了草人以迷惑城中敌军。

    旭日东升,朝霞将尚自沉睡中的晋城,染上了一层金黄。

    高坡上,张元扶戟立马,鹰目凝视着晋城。

    只见城头上,值守的刘军士卒还在打着瞌睡,一切依旧,他们显然是不知道,四周围营的兵马已人去楼空,只余一座座扎满草人的空营,他们更不可能猜到,很快,一场灭顶之灾,就要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该是给咱们刘小王爷洗洗澡的时候了……”

    张元嘴角钩起一抹冷笑,蓦然间鹰目中杀气凛射,拔戟一指,厉喝一声:“发信号给墨翟,叫他给我掘开河堤。”

    高地上,高达数丈的赤色战旗,四面摇动起来,向河堤一线的墨翟所部,下达了命令。

    墨翟不但精于机械制造,于建筑工程也颇为在行,这几日正是他指挥着两千士卒,将河堤一点点的掘薄,以确保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决堤。

    河堤上的墨翟瞧见信号,当即督促部下,将最后一线河堤,统统都掘开。

    半个时辰后,泗水东北方向一线的堤坝,轰然崩溃,汹涌的泗水,挟着大自然的无上之威,向着东北方向的晋城卷涌而去。

    ……

    晋城,太守府。

    整个大堂内,东倒西歪的到处都是空酒坛子,浓浓的酒香,甚至已经达到刺鼻的地步。

    刘豹斜靠在案几上,原本刀削英武的脸上,尽是醉意,正怀抱着一只酒坛,大口大口的灌着酒。

    霸绝天下的刘豹,如今却似一个受了打击的男人,精神萎靡,只能借酒销愁。

    西河一败,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兵力上占尽优势,拥有匈奴骑兵这样的利器,还有袁术和袁熙做外援,这样巨大的优势之下,他竟然败给了张元,而且是惨败,灰溜溜的逃回晋,反被张元所围。

    堂堂不凡武将,人中刘豹,令天下诸侯闻风丧胆的小王爷,竟败给了张元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尊严上遭受的重创,令刘豹就此一蹶不振。

    “夫君,不要再喝了,再这么喝下去,迟早身子会被毁了。”耳边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关怀之声。

    刘豹下意识的抬头瞧了一眼,却见一名红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那女子长发乌黑亮丽,如小瀑布般倾泄而下,一直垂过那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娇嫩的肌肤晶莹如玉,弹吹欲破,如似玉石雕刻、霜雪堆成。

    那风华绝代的容颜,只一眼,足以令任何男人都怦然心动,为之倾倒。

    刘豹却不为所动,只瞄了一眼,继续抱起怀中的酒坛,仰头灌去,酒水从嘴角滑落,湿了一身,他尚自浑然不觉。

    “夫君,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不是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么,那张元只不过是小胜一场,夫君又何必如此萎靡不振,终日借酒销愁。”

    红衣女子跪扶在刘豹的身边,柔声相劝,倾国倾城的容颜间,尽是不忍。

    刘豹身形蓦然一震,仿佛突然间清醒了几分,眼神中的醉意,渐渐开始瓦解起来。

    啪!

    他将怀酒坛,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傲然道:“你说的对,胜败乃兵家常事,某虽败,但麾下兵马尚有数千,还有晋这座并州第一坚城,张元那小子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攻破晋,待他师老城下,锐气丧尽之时,就是某反守为攻,要了那小贼性命的时候。”

    瞬息间,刘豹仿佛又恢复了霸绝气势。

    红衣女子眉开眼笑,娇颜绽放如玫瑰般,明亮如宝石般的眼眸中,重新浮现出崇拜敬佩之色,欣慰的一笑,“这才是我心中的那个小王爷,我相信,张元必不是夫君你的对手,并州早晚还是你的。”

    刘豹嘴角扬起傲然之笑,正待开口时,蓦然间,猛听堂外传来一声惊涛骇浪般的巨响,竟似山洪决堤一般。

    刘豹和红衣女子皆是脸色一变,不知发生了什么,刘豹猛然间似想到了什么,腾的一跃而起,直奔堂外。

    红衣女子依旧花容茫然,也只得心怀着狐疑,赶紧跟了出去。

    晋太守府的位置,乃是建在城中一处高地,站在正堂外,可以俯视整个晋城。

    刘豹不安的奔出大门外,站在石阶上,鹰目急是寻声望去,蓦然瞧见,晋城的西南方向,竟有茫茫地边的大水,正汹涌的撞击向晋城。

    刘豹骇然变色,惊叫道:“怎么突然有洪水冲城?”

    话音方落,便有斥候飞奔而至,大叫道:“主公,张军决了泗水河坝,大水正淹向咱们晋城!”

    水淹晋!

    一道惊雷,当头轰落,轰碎了刘豹残存的所有醉意。

    刹那间,刘豹那巍然的身躯,像欲倒的铁塔般,摇摇晃晃,向后边退两步,表情凝固在了骇然的一瞬。

    身边红衣女子,急是上前将刘豹扶住,花容也尽皆被惊怖所占据。

    “松手,某还用不着你扶!”刘豹惊转为怒,陡然一声大喝,用力甩脱了红衣女子。

    他力道极大,只轻轻一甩,红衣女子便被带的连退数步,险些跌倒在地。

    刘豹也顾不上怜香惜玉,急叫人牵来宝马,翻身上马,直奔城门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试试看

    就在刘豹赶往城门的片刻间,洪波涛涛,已将大半个晋包围,滚滚的大水,从各处缝隙灌入城,很快就将城的街道房舍,尽数的浸淹其。

    大水漫城,不到半日,整个晋,已是浸泡在了泗水的洪流当中。

    城水深近腰,各条街道尽被淹没,城军民只能惊慌的爬到房顶,躲避着汹涌浸入的大水。

    即使是处于高位的州府,大水也齐到了膝盖,唯有正堂所在的位置没有被洪水所淹。

    城墙上,刘豹俯视着一城的**,巍巍躯已是骇到惊魂失措,完全乱了分寸。

    就在刚才,他还刚刚重燃起傲意,妄图凭借坚城,守到张元锐气丧尽,退兵而去时,再趁机给张元致命一击。

    转眼间,眼前这滔滔的洪水,却彻底的击碎了他的如意算盘。

    大水漫城,用不了多久,只怕不用张军攻打,城池就会被浸塌,而在此恐怖的打击之下,城中必是人心惶惶,如何还能抵挡张元的进攻。

    “可恨,难道我堂堂刘豹,竟要死在张元那小卒的手中吗,我不甘,我不甘心啊!”刘豹咬牙切齿的怒骂咆哮,极尽不甘。

    左右和连去卑等武将,个个神色黯然,默不作声。

    连题胭脂同样是又惊又恨,大骂苍天,大骂张元狠毒诈,却也只能嘴上出口恶气。

    程出则望着茫茫水势,沉默不语,似乎到了这个地步,智谋如他,也没有什么挽回困局的计策。

    一片黯然惶恐的气氛中,一直沉默的醯落,却忽然道:“主公不必灰心,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有一计,必可解晋之危。”

    ……

    不知不觉中,晋城已被大水浸泡有五日。

    大水冲击浸泡下,晋城墙数处已开始坍塌,刘豹指挥城中军士和男女老幼,担土抬石,拼死的想要填堵。

    大水浸淹之下,晋城俨然如一艘风雨飘摇的破船,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沉没。

    刘豹饱受被水所浸之苦,城外的张元,却整日喝着小酒,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大水淹城的免费好戏。

    现在张元所要做的,就等待大水稍退后,趁着敌城浸塌,士气低落之际,全线进攻,一举攻破晋城。

    是日,太阳落山,一天的好戏结束,张元饮罢最后一口小酒,归往大营。

    方入大帐,连屁股都还没有坐定,便有营门守卫前来,将一封书信奉上,声称是一名黑衣人飞箭所射,信封上指名是要献给张元。

    “黑衣人?飞箭?”

    张元心生狐疑,将那道匿名的书信拆开,不由脸色微微一变。

    片刻后,祖狄和高颎等文武,已被召入了帐中。

    “这封书信,你们都看看吧。”张元将那一封匿名书信,示于了众人。

    那是一名匿名信,信中声称刘豹为解晋之围,已派人向淮南袁术求救,以将女儿连题胭脂嫁与袁术之子袁耀,两家联姻为代价,换取袁术发兵,助他解晋之围。

    祖狄端详着那道书信,眉头微皱,“前番袁术虽从上党退兵,但其实力却仍强大,倘若真派兵前来晋,跟刘豹里应外合,我们别说是拿下晋,只怕形势都要有点危险。”

    张元微微点头,目光又看向高颎,“酒鬼,你怎么看”

    高颎抿了口酒,将那书信接过,反复的在手中端详了半天,方道:“刘豹穷途末路,以联姻来求袁术出兵相救,倒也合情合理,这一点酒鬼我倒是不怀疑,让我怀疑的是,写这封匿名信的人是谁,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向我们透露这个情报”

    “能知道这件事的,一定是刘豹身边的人,说不定刘豹手下有人见形势不妙,想要背叛他,投靠我们,又怕泄露了风声,所以才只好以匿名的方式,来向我们通风报信。”

    说这番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夫人樊梨花,能有这样的见识,不由得让张元有些刮目相看。

    “主母言之有理。”祖狄点头附合,却又担忧道:“只是不知道此人是谁,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真想投靠我们,或者这只是刘豹在故布疑阵,这其中另有阴谋,却当如何是好”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这是刘豹故意设下的计谋,有人则认为这确实是刘豹麾下有人要真心投降。

    单凭区区一封匿名信,张元确实也确定不了什么,只能半信半疑,命斥侯细作严密注视淮南方向的动静,看看情况再说。

    数日后,淮南方向发回的急报,却佐证了这封匿名信中所说的内容。

    根据细作发回的情报,袁术命其子袁耀为主将,大将纪灵为副将,率五千精锐的淮南军,沿泗水北上,直逼晋而来。

    几天后,五千淮南军,进抵晋以南十里,安营扎寨,摆出了一副要进攻张军围营的态势。

    为了防范淮南军从南面的威胁,张元不得不又分出四千兵马,距淮南军以北五里下寨,监视袁耀动向,保护晋围营的侧后安全。

    这四千兵马一分,张元用于围攻晋城的兵马,就降到了一万三千余众,刘豹所受到的压力,自然是稍稍减轻。

    而晋被水浸泡多日,洪水水势渐渐退去,城内城外水位逐渐降低,也让城中军民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张元原本打算在洪水彻底退去后,大军即刻发动全面的进攻,将被水浸泡,严重受损的晋城,一举攻破。

    然而,袁耀这支兵马的到来,却使张元受到了钳制,不得不考虑改变战术。

    正当张元为此而感到头疼之时,当天晚上,他又收到了第二道飞箭传书,仍旧是匿名的。

    信中称,鉴于前番张勋所部覆灭,袁术怀疑是刘豹故意借刀杀人,所以对刘豹颇为不满,虽然答应了刘豹的联姻请求,却要求刘豹必须先把自己的女儿送来,证明了他的诚意,袁术才会尽起淮南之兵,前来解晋之围。

    至于袁耀所率的五千兵马,实际上并不是前来解围,而是前来迎娶刘豹的女儿连题胭脂。

    换句话说,袁耀只是带着五千兵马来接自己的新娘子的,刘豹必须要突破围困,把女儿送到袁耀手里,袁家收到了货,才会打款发兵,真正派大军前来解围。

    刘豹为求袁术,不得不答应了这苛刻的要求,约定三日后护送女儿从西门突围,定会将连题胭脂交给袁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借一点喜气

    我说呢,怪不得袁术只派了五千兵马来,我还想袁术这头肥猪怎么这么抠,五千兵马管个卵用,原来赶情他这五千兵马是来接儿媳妇的,不是救他亲家的。”

    李定国嚼着羊腿,哇哇的嚎嚷,连他也看出了其中门道。

    樊梨花眸中闪烁起兴奋的杀机,“夫君,既然咱们已知道了他们的阴谋,还知道了刘豹送出他女儿的方向,那咱们就事先设下埋伏,就算不能趁机诛杀了刘豹,也要叫他没有办法把女儿送出去,坏了他的好事。”

    张元若有所思,沉默不语,樊梨花所说的计策,其实正是他第一时间所想到的,只是他比自己的妻子想的更深,还想到了另外一层。

    “主母的提议倒也可行,但前提条件,却是写这封匿名信的人,是真心想要投靠我们。”

    祖狄咳了一阵,坚定的脸上写满了怀疑,“末将现在开始有点怀疑,说不定这封信就是刘豹故意所为,目的就是诱使我们把重兵调往西门设伏,而他却来个调虎离山,趁机将女儿从别门送出,到时一旦他们联姻成功,袁术大举兴兵前来,形势对我们来说,便将急转直下。”

    张元点了点头,暗赞祖狄果然有些智谋,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要知道,刘豹的身边可是有醯落和程出这样牛逼谋士的存在,前番自己用王刚苦肉计忽悠了刘豹,刘豹现下反戈一击,又用一个神秘人的假意投靠,给自己玩一招调虎离山,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酒鬼,别光顾着喝酒,说说你的看法。”张元把目光转向了一脸醉意,只顾着舔着酒葫芦的高颎。

    “好酒,真是好酒啊”

    高颎“咕噜咕噜”,连着咽了几口,方才摇头晃脑道:“这件事嘛,说真也是真,说假也可以是假,真真假假还真不好分辨,到底是真是假,只能试试看了,不能放过大好机会。”

    “什么真真假假,乱七八糟的,你个臭酒鬼,饶了半天舌头不是等于没说么。”李定国捶了他一拳,捶的高颎直咧嘴,葫芦里的酒也洒了一半,心疼的他直翻白眼。

    “试试看嘛,都说去亲可以带来好运,要不我试试”

    张元喃喃自语,指尖敲打着额头,献入了沉思之中。

    张元将众文武们统统都屏退,只留下了樊梨花。

    再无外人时,张元一伸手揽住了梨花的小蛮腰,摸着她笑眯眯道:“夫人啊,为夫跟你商量个事。”

    “夫君想说什么”樊梨花脸畔微晕,狐疑的瞧着他,看着他眼神有些不怀好意,还以为他又要做那种事。

    干咳过几声,张元一本正经道:“是这样的夫人,那琰儿也跟了为夫许久,为夫觉得不好亏待她,所以想这几日就在军中把她纳为妾,不知夫人你意下如何”

    “你要纳琰儿为妾”樊梨花吃了一惊,显然没有料到张元会是这件事。

    “怎么,夫人有异议么你先前不是不反对么,还一个劲的鼓动我纳了她”张元反问道。

    樊梨花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我怎么会有异议,夫君你要纳妾,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我怎么会反对呢,只是夫君之前一再说不着急,如今却为何又要在军中急着纳她”

    张元眼珠子一转,只好在脸上挤出几分邪意,嘿嘿笑道:“夫人你昨天不是来那个了,不能行夫妻之礼么,为夫憋的难受,所以才要急着纳她为妾,我要是这么说,不知道夫人你信不信。”

    此言一出,樊梨花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处,没好气的瞪了张元一眼,手指狠狠一戳他额头,呸道:“我就知道,你们男人统统都是好色之徒,这才几天功夫你就憋不住了。”

    张元心中是大喊冤枉,心说我对天发誓,我张元可绝不是好色之徒,不然我早就把她给办了,也不会憋到现在,还要消耗我十几个仁爱值值,我容易嘛我

    心里大呼冤枉,面上他却又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故作一脸的邪笑,无奈的背起这顶“好色”的大帽子。

    “你呀你。”樊梨花抱怨了几句,最后却还是得轻声一叹,“我早说过,夫君你三妻四妾,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我这个做妻子的,有什么理由不让你纳妾呢。”

    “梨花啊,你真是通情达理,真是我的好梨花啊。”张元大为欣慰,狠狠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去”樊梨花含羞带笑,一把将他推开,便令亲兵将蔡琰传来。

    片刻之后,帐帘掀起,蔡琰盈盈入内,向着他二人福身一礼。

    张元叫她免礼,正琢磨着怎么开这个口时,樊梨花却直截了当的问道:“琰儿,夫君他想这几日就纳你为妾,你可愿意”

    蔡琰当场就愣住了。

    张元自然也是一愣,又是惊讶,又是感激的看向身边的妻子。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过,梨花能够大度体贴到这种程度,毫无怨言的支持自己纳妾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用自己开口,主动的帮着自己询问蔡琰,这么好的妻子,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蔡琰却愣怔在了原地,脸畔晕色如潮,眉目含羞,呼吸瞬间加速,胸前巨峰如波涛般,剧烈的起伏,整个人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都知道,她蔡琰是名为婢女,实际上却是张元内定的妾室。

    蔡琰自己也知道。

    想当初她选择留在张元身边做婢女,一方面是为家族设想,想要攀上张元这棵大树,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张元救命之恩的感激,出于对张元的仰慕,想要报恩。

    实际上,从她提出给张元当婢女之时,目标就是成为张元的妾室。

    而这些日子的相处,张元也几次三番跟他暧昧不清,多次做出暗示,早晚会纳她为妾,前番更是借着醉酒,差一点就要了她。

    蔡琰其实也早有心理准备,心下里还有些期盼,盼着能早点被张元迎娶,纳为妾室。

    她却万没有想到,张元竟想在这两军交战之际,在这军营之中,就纳她为妾。

    而且,还是由樊梨花这个主母夫人提出。

    又惊又喜,又羞又慌之下,蔡琰那一张童颜瞬间红到如熟透了的苹果,双手揉着衣襟,娇羞无限,不知该如何回答。

    樊梨花是个急性,眼见蔡琰半晌不吱声,便不悦道:“我问你话呢,夫君要纳你为妾,你愿是不愿意,痛痛快快给个话就是,何必扭扭捏捏。”

    “我……我……”蔡琰本就羞慌,给樊梨花这么一喝,更加的慌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得偿所愿

    张元摆了摆手,示意樊梨花不要逼人家,自己温柔的一笑,淡淡道:“琰儿,这半年以来,你操持府中家务,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表现的甚好,梨花很欣赏你,公子我也很喜欢你,所以想纳你为妾,我也不勉强你,愿不愿意,一切听凭你自己的意愿。”

    张元亲口说出,效果自然与樊梨花不同,听的蔡琰是感动不已,尽管还是一脸的羞意,但眉目间已不见惊慌,取而代之的,则是丝丝甜蜜欣慰。

    仿佛,她盼着张元亲口说出这番话,已经盼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娇羞了许久,沉默了许久,她终于轻轻一点头,羞涩的低低道了一声:“琰儿愿意。”

    张元松了一口气,心中高兴,不由哈哈笑道:“你愿意就好,事不宜迟,咱们明日就行纳妾之礼。”

    “一切但凭……但凭夫……夫君吩咐。”蔡琰也改了口,难为情的唤他一声“夫君”,只是这两个字说起来却颇为生疏。

    樊梨花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又笑着白了他一眼,好似在向他哼怨:瞧你那猴急的样子,还说自己是不好色……

    征得了蔡琰的同意,张元当晚就通知了营中诸将,宣布自己要纳妾之事,次日就于营中摆酒,正式行纳妾之礼。

    得知这消息后,诸将们自然是又惊又喜。

    连月以来战事不断,诸将们神经尽皆紧绷,张元的这桩喜事,也算难得的放松机会,诸将们自然高兴。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自家主公如此别出心裁,竟然选择了在军营中行纳妾之礼,多少让他们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转念又一想,他们这位年轻的主公,最喜欢随性而为,做一些出乎意料的决定,想想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当然,众将支持的原因,还有其他的重要原因。

    如今张元地盘越打越大,眼看着就要夺下并州,成为据有一郡之地的诸侯,对于一方之主来说,有无继承人可以说是稳定人心的关键之一。

    倘若张元一直无后,那就意识着他辛苦打来的基业,将要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局面,这也就意味着,那些追随他打江山的谋臣武将们,他们从中得到的利益,也有可能朝不保夕,无法安然的留给子孙后代。

    所以,大家伙当然希望自家主公能早点后继有人,这样他们也可安心。

    想要确保有后,而且是男丁,光靠一妻自然是不够的,只有多纳妾才能提高生下男丁的机率,这不仅仅是天下诸侯,哪怕是大户人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主母樊梨花嫁与张元已久,肚子却始终没什么反应,那么张元另纳新妾,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城中的刘豹饱受被浸泡之中,围城的张营中,却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纳妾当天,张元大赏三军,麾下万余多将士们,尽皆分得了酒肉,将士们无不对张元感恩戴德。

    大帐中,张元举行过简单的仪式后,便将蔡琰送往内帐,他自己则在外帐豪饮,接受诸将轮番的相敬。

    心情大好之下,张元是一番豪饮,直喝到入夜方才罢宴。

    华灯初上时,诸将尽兴而散,张元摇摇晃晃的转入内帐,却见一身喜服的蔡琰,正不安的坐在榻上,一见张元入内,顿时低下了头,眉目含羞,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张元一步步走到蔡琰跟前,看待她的眼神已与从前大不相同,肆意火热,充满了雄性的占有欲。

    张元那肆意的眼神,把她瞧得心中慌慌,眼见他越逼越近,她那丰腴巨傲的胸脯,不觉已是因呼吸的急促,起伏越发的明显。

    片刻后,张元已坐在了她身边,眼睛中透露着邪光,笑眯眯的欣赏着那张娇羞无限的童颜。

    突然间,他一伸手将蔡琰的蛮腰揽住,狠狠将她拉近,让她的傲然隆起的胸峰,紧紧的压向自己坚实的胸膛。

    两人的身躯贴得如此之近,那雄性的呼吸吹抚着脸庞,那坚实的肌肉,紧紧的挤压着自己的胸脯,蔡琰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他心脏的跳动。

    霎时间,蔡琰脸畔的霞色愈加浓重,呼吸急促到极点,一颗心儿几乎都要从胸腔中跳将出来,竟有几分将要窒息的错觉。

    张元俯下身来,嘴巴凑近她的耳朵,气息吹动着她的鬓发,笑眯眯道:“琰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张元的女人,我会好好的待你,谁敢欺负你,我就要谁的命。”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明,只把蔡琰听得心头怦然一动,感动和羞意,如火滋生。

    悸动之下,她轻咬着朱唇,柔声道:“夫君如此待琰儿,琰儿必做牛做马的侍奉夫君,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

    听得蔡琰的真情吐露,酒醉七分的张元心头一热,原本就烧燃炙烈的邪火,更是熊熊狂燃。

    情之所致,他将她揽入怀中,俯下身来,深深的向她唇上吻去。

    蔡琰心跳越来越快,初始时还羞涩的避让几分,转眼间却已陷入迷离,双臂也紧拥着张元迎逢。

    美人在怀,娇媚无限,张元胸中的欲念已达到了极点。

    哗啦啦——

    衣裳撕碎的声音,响起在大帐之中。

    少女如雪的肌肤,傲人的酥峰,藕似的臂儿,还有那光滑似玉的修长双腿,诸般曼妙的曲线……

    蔡琰眼眸紧闭,贝齿紧咬着朱唇,欠着身子,轻声哼吟着,任由张元亲吻抚慰,高耸的秀鼻中发出的喘息之声,也随之愈加的迷离粗重。

    不知不觉中,纱帘上,那两个身影,已是彼此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

    少女眉头紧皱,牙齿将朱唇咬出了深深的印迹,鼻息粗重,那听似痛苦的哼吟之中,却不时夹杂着几声畅快。

    张元威武如狮,抖擞着精神,征伐如狂。

    几度巫山不尽,终是云收雨歇,那二人已是热汗淋漓,紧紧的粘在了一起,浑若合而为一。

    不知过了多久,蔡琰才从那无穷的回味中苏醒过来,满面潮红,依偎在张元怀中,眨着眼睛痴痴的望着他,娇声问道:“夫君,你最喜欢我什么?”

    女人**之后,总会问些莫名其妙,听起来很蠢的问题,古今都一样。

    张元嘴角泛起一丝坏笑,在她的童颜和巨峰上一瞄,笑眯眯的反问一句:“你说呢?”

    看着张元那坏坏的眼神,蔡琰岂能听不出他所指,不禁羞得面红耳赤,娇嗔道:“原来你们男人都一样,只贪图我这张娃娃脸,还有我的……”

    说到这里,蔡琰羞于启齿,便将身子一侧,难为情的背过身去,不让他再看。

    “哈哈——”张元一声坏身,被她这般娇嗔含羞之态,又点起了烈火。

    “夫君~~”

    大帐中,风波又起。

    “嘀……系统扫描,宿主与蔡琰联姻成功,获得‘招才’天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枭雄心性

    折腾了一宿,次日张元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鼻中所闻到的,全都是靡靡的腥味,脑路中禁不住浮现起了,昨晚那动魄的画面。

    一晚上的折腾,不但得到了幸运天赋,还收取了二十多点仁爱点,把仁爱点数量上升到了三十五,还痛痛快快的发泄了一回,一早起来是神清气爽。

    “舒服啊……”

    张元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一摸身边却发现被窝里已不见了蔡琰。

    “夫君,你醒啦,妾身服侍你穿衣盥洗吧,夫君不是说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吗?”帘外传来蔡琰那娇滴滴的声音。。

    张元猛的坐起来,掀开纱帘,却见蔡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早就穿好了衣裳,端来了热水,就等着伺候他起身。

    却见此时的蔡琰,身着一袭鹅黄色的襦衣,胸前巨峰被张元“蹂躏”了一宿,仿佛比原先更加挺拔了一圈,那张脸依旧是童颜娃娃脸,却稚嫩之外,却已颎添了几许成熟女子才会拥有的韵味。

    看得出来,这童颜巨峰的奇女子,经过张元一宿的雨露滋润,已然蜕变成了真正的女人。

    张元看的心中喜欢,起身将她往怀中一揽,在她红润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嘴巴凑近她的耳朵,笑眯眯道:“夫人,昨夜为夫的表现,你可满意吗?”

    蔡琰娃娃脸又是一红,将他轻轻推开,娇笑着嗔怨道:“夫君,净会说些不正经的浑话羞人家。”

    “哈哈……”看着她含羞的样子,张元却愈发的开心。

    “夫君,妾身服侍你穿衣盥洗吧。”蔡琰按下羞意,端起水来服侍他。

    张元这才想起了正事,今天正是那个神秘人在信中所说,刘豹将亲自率军偷出晋,护送女儿突围,送给袁耀的日子。

    按照原先既定的方略,张元将集中兵力,于晋西门一线设防,阻止刘豹的行动,破坏袁刘两家的联姻图谋。

    他就是不确定那神秘人的可靠性,所以才决定速纳蔡琰为妾,从蔡琰身上获取幸运天赋,希望自己运气好,神秘人的投靠是真的。

    洗过脸,穿好衣甲,张元收敛了一脸的邪意,步出了外帐。

    此时樊梨花已一身戎装,早等候了外面,一见张元出来,便取笑道:“夫君,这日上三竿了你才出来,看来昨晚洞房花烛夜,夫君你可是没少折腾。”

    张元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他当然听的出来,樊梨花这话中暗藏着几分醋意,毕竟一直属于自己的丈夫,昨晚跟别的女人一宿**,而且从今往后,她还要一直跟那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换作是任何女人,心中岂能没有一丁点的嫉妒,哪怕是大度如樊梨花这样的巾帼英雄也不例外,她毕竟还是女人嘛。

    “不管为夫跟哪个女人折腾,梨花你永远都是为夫心里唯一的妻子,无人能够取代。”笑罢后,张元忙表心迹,安抚吃醋的妻子,顺道还在她脸上深情一吻。

    樊梨花脸畔生晕,这才醋意顿消,便听张元命令,传祖狄等诸将,前来大帐议事。

    诸将齐集,荣光焕发的张元,当即下达了作战命令。

    今晚,张元将率祖狄、李定国,还有夫人樊梨花,共率五千精兵,前往晋西门一线设埋,阻击刘豹。

    考虑到围营南面还有袁耀五千兵马,刘豹是否会由西门突围还不确定,为防这是刘豹调虎离山之计,其余三门也必须留足相当的兵马防守,故五千兵马已经是张元所能调动的全部机动兵力。

    号令传下,诸营将士不动声色的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入夜时分,张元则率五千精兵,悄无声息的进入到了既定位置。

    ……

    晋城,太守府。

    昏暗的大堂中,连题胭脂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昏黄的烛光在她黯淡的双眸中跳动闪烁,映衬着她烦闷焦虑的心情。

    房门吱呀呀被从外推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连题胭脂连看都不看一眼,张口就骂道:“滚出去,我说了别来打扰我!”

    “胭脂,是我。”一个轻柔如水的声音传来,连题胭脂一腔的不耐烦,就像是丢进水中的雪花般,瞬间被融化。

    连题胭脂抬头看了那红衣女子一眼,轻叹道:“原来是二娘,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还以为又是那些讨厌的婢女。”

    刘豹正妻为严氏,她口中的二娘,自然便是刘豹的妾室阿缇娜。

    “你也不必为难她们,她们其实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完不成事,还不是要被骂。”阿缇娜轻声叹道。

    连题胭脂嘴一嘟,不再说话。

    阿缇娜上前坐在她身边,将手中所捧的喜服递到了她跟前,“胭脂,这是二娘亲手为你赶制的喜服,你快换上吧,时间不早,你很快就要出城了。”

    “我不换!”连题胭脂厌恶的瞪了那喜服一眼。

    阿缇娜又是一声轻叹,将喜服放在了她的身边,又将她的手握了起来,像姐姐那样轻抚着。

    “二娘知道,你不想嫁给那个袁大公子,可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也知道,你父亲决定之事,谁也更改不了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很显然,阿缇娜这是来给连题胭脂做思想工作来了。

    连题胭脂心中一酸,一脸委屈的抱怨道:“可是二娘你也知道,那个袁耀是个独眼瞎子,父亲怎么能把我嫁给这么一个残废呢。”

    “独眼又怎样,英雄不问出身,何况是身体只是稍有损伤,男人跟咱们女人不一样,不能光看外表。”阿缇娜耐心的开解道。

    “就算不看外表,他也配不起英雄二字。”连题胭脂把嘴一嘟,流露出几分不屑,“二娘你难道忘了么,当初那袁耀率五千精兵,却给张元五百人杀的惨败,连张元都打不过,这样的人能算英雄吗。”

    连题胭脂揭了袁耀伤疤,阿缇娜一时语滞,不知该如何解释。

    哐!

    房门猛然被从外推开,刘豹阴沉着脸,大步闯了进来,显然是对连题胭脂的抗拒心中不满。。

    阿缇娜赶紧站起身来,笑脸相迎,连题胭脂却小嘴一哼,将头扭向一边,赌气的不去看自己的父亲。

    刘豹瞪着她,用教训的口吻道:“袁耀是配不上英雄二字,但他的父亲袁术实力雄厚,是唯一能帮我们解晋之围的人,你们妇人之见,懂的什么。”

    刘豹的话中明显含有几分火药味,阿缇娜花容微微变色,忙向连题胭脂暗暗使眼色。

    连题胭脂却一脸不甘,咬了咬嘴唇,冲着刘豹嚷道:“父亲,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唯一的骨肉,难道你真的忍心牺牲我,去卑微的求着袁家帮我们解围吗?”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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