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鬼影实录》很搞笑（三）
交谈结束后，通灵师走了。
女主对男主的行为很不满，开口就是一句没礼貌，后面更是一连串责备他的话。
应该说，女主的决策还是非常正确的，她认为明天应该再给那个通灵师打电话，把人家拽回来将问题解决。
可是我们有脑残+2的男主……
男主说他受够这群巫婆神汉了，女主木有说话，算是默认
于是乎，在他的坚持下，正在厕所刷牙的女主表示，考虑到你口臭的关系，为了让你早点闭嘴，我还是趁早答应吧。
所以说，这就叫口臭误一生啊！
不过在这之后也算是到晚上了，第一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都第二天晚上了，还能不让人家ooxx吗？
当然不能了，所以喜闻乐见的情节终于发生了，所以女主一脸暧昧地对镜头表示，咱能把它关一会儿吗？
男主自信地表示：好吧，那咱就把镜头关个三分钟，看我把你杀得丢盔弃甲！
男主话音刚落，影院里陡然响起一道幸灾乐祸的大笑声！
“哈哈！那白痴就三分钟！？”
瞬间寂静，然后全场顿时陷入到一片爆笑的汪洋大海中！
“哇哈哈哈～男主角是白痴吧？她一定是白痴吧！？三分钟！？哇哈哈哈！居然是三分钟！？”
“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是没法代入到这个白痴身上，他不禁智商负数，还是个三分钟啊！”
“导演真是太有才了……”
“oo～xx！oo～xx！oo～xx！oo～xx！我们～要看～oo～xx！”
事实上，不只是观众觉得三分钟太短了，就连电影里的女主，都被男主这一句话给震惊了，震惊了，惊了，了。
镜头里，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镜头，也就是看着观众。
“三分钟，你确定？”
顿时，又一片滔天大笑几乎掀翻了天花板。
而更奇葩的是，也许是往事历历在目吧，男主显然对女主的实力心有余悸，他居然真就这么说道：“反正我只需要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你怎么样？”
女主怎么样哈利不知道，他现在就想亲自问一下本片导演，你拍的真不是搞笑片吗？
然后女主表示，那咱们就切磋一下，点到为止，无需外人打扰。
很快，镜头来到了夜里的床上，黑灯瞎火中，女主表示，贫尼已运功完毕，师兄就出招吧！
嗯，然后，师太与方丈开始切磋，杀气过于浓烈，一阵气浪袭来，摄像机镜头就关了。
然后片刻，摄像机镜头又开了，显示出两人躺在床上的样子。
只见一番肉搏厮杀后，方丈落败，频频摆手：“师妹，你这招吸星**果然独步武林，威震天下，老衲甘拜下风。”
如此，在武林大战告终后，第三晚降临。
气氛顿时肃穆了下来。
night#3
september-20th-1984
12：31：12am
时间在飞速流逝，影片内外一片寂静，镜头切换，时间是1：23：11am。
然后，02：09：05am。
门自动开了。
02：09：15am，门缓缓合上，背景里还有悉悉碎碎的声音。
然后又打开了……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影响到谁，男女主打了几个滚，然后一觉到天亮。
但男主毕竟也是言出必行，真的去回放昨天的录像了，在看到门居然不停地自动开关后，两个人都震惊了。
在终于明白势态后，整部电影的画风开始转换为严肃型了，不过男主从本质上讲仍是个作死的家伙。这个前半个小时里还是个无神论者的家伙，在忽然得知恶魔真的存在后，竟发挥出当年高考时的精力，刻苦学习起有关恶魔的知识。
“这家伙根本就是找死啊！”
“就他还敢研究恶魔？信不信恶魔把他给研究了？”
“死了也好，女主角挺不错的人，干嘛要跟这种三分钟男在一起啊！”
“哈哈哈，你最后那个才是重点吧？”
早在宣传的时候，观众们都知道它的拍摄成本不是很高，虽然片方没有公布具体数字，但目前看来，怎么也不会超过一百万的样子，因为这对情侣完全不是大家常见的面孔。既然只是个新公司新出炉的小电影，所以观众们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样的心态，即以喜闻乐见的心情，看男主是怎么作死的！
然后，疑似ntr的剧情可能要出现了，也许对象就是恶魔吧。反正，女主开始对男主这种只顾猎奇，不顾自己感受的心理感到失望了。看到这一幕，哈利撇嘴：“不赶紧把女友搂在怀里安慰，就知道研究恶魔，不知道还以为你和它有奸情呢！”
同时，作为女人的直觉，女主开始觉得继续研究绝不是什么好事，并想要关了摄影机。然而，脑残了的男主却又对女主不满了起来，两人关系真的出现些许裂痕。
就在这股由恶魔插手，也不只是谁要ntr谁的牛头人之风愈演愈烈下，剧情飘摇地继续着。
然后，就是第五晚了。
女主从睡梦中被惊醒，突然，不知哪里响起一阵类似踢木箱子的声音。随后，男主总算做了件男人的事情：去看看！
然后当然一切正常了。
白天检查录像，男主在音频程序中检测录像带。
等等！
观众们集体感到有点不对劲。
用电脑检测录像带？
就在镜头挪移到电脑上给出近景时，全场观众都有些发愣。
只见电脑屏幕上，熟悉的dos界面不见踪影，转而出现的是一个色彩斑斓的画面。在一个不明觉厉的、似乎是什么程序的界面上，医院心电图般的画面不断流动。全场观众在沉默瞬间后，立刻意识到，这竟是一款能分析音频的软件！
“还有，这是什么系统啊，居然有彩色图案！？”
导演似乎预料到哈利会这么喊，让男主不负众望地将程序来了个“最小化”，当操作系统的商标出现在全屏的影院萤幕上时，全场完全沸腾了！
“微软公司，！？”
“原来是微软的新产品啊，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呢，这不就是图形用户界面吗！？”
“不对啊，微软不是两三天前刚开的发布会吗？怎么这部电影的导演就能用上了，还能让剧情角色们使用！？”
滔天的喧哗声中，哈利呆愣地望着荧幕，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巨大的秘密被大家发现了！
第九十章、上映后的影响
总的来说，《鬼影实录》火了，而且火得很多元化。
这的确是一部惊悚恐怖片，几乎所有观众在散场后都表示，整个剧情越到后期越渗人，等结局大爆发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不是所有观众都是张天师，即使女主只是嘴角长了两颗獠牙，但当她爬着来到摄像机前，先是一个诡异的笑容，在一张大嘴咬过来时，也不是谁都能扛住的。
不过，在这个1984年的最后两个月里，这部电影之所以会登上各家报纸的诸多板块，可绝不只是靠一点点惊悚而已。事实上，就某张报纸刊登相关文章时，还真就是放在了八卦板块。
《论秀恩爱和早死的关系，及主动做死的成功率》。
这篇文章的作者完全匿名，而且有心人会发现，它就像早先那篇分析休伦凶杀案的文章一样，与其说是新闻，不如说是杂谈评论。总之，这个本来就很有趣的题目吸引了很多读者，连带着这份本来业绩平平的小报也跟着销量大增，这倒是意料外的收获了。
正如这篇文章所说，很多观众在看了电影后都觉得，虽然电影后期很恐怖，但前期简直就是个经典喜剧片。甚至很多人都表示，自己看这部电影就像是坐过山车，前期的戏剧风格让他们几乎吃不下爆米花，而后的惊悚气氛又让他们几乎吃不下爆米花，反正，爆米花是遭殃了。
就像文章标题所阐述的那样，男女主开篇不断在观众们面前秀他们的恩爱，偏偏还是用自拍摄像机的方式呈现，还有比这更能引仇恨的吗？所以，当男主突然智商下降，不停用各种作死的手段想和恶魔联系时，全场观众真的没几个在同情他。
遇到这种事跑都来不及，居然还有心思当着女友的面和恶魔搞基情……
全体女性观众表示，这种人渣早死早超生，要是让她们自己遇到的话，让他在地狱里和恶魔基友团聚去吧，老娘再找个正常的男人去。
不过，最让这部电影火起来的，其实是其中某一段情节里的一个细节。
死于1984年八月份的男主角，使用微软公司于1984年十一月份刚刚推出的操作系统，并使用其中一款音频分析软件，来寻找和恶魔通信的机会，然后还真通信着了……
火了，大家都火了。
谁也没想到，梦工厂居然还得到了微软的广告赞助，众多业界小报立刻展开疯狂的报道，许多小编都信誓旦旦地宣称，这就是微软想借这部电影炒一下他们的新产品。
甚至还有人猜测，微软之所以跳票到现在才发布，正是要等着这部电影上映。要不然，为什么它前脚刚发布，后脚这电影就来打广告了？
所以，微软在刚推出产品没多久，马上又迎来了更高幅度的开门红，他们最初的销量本来就十分出色，在许许多多的民众看完了电影后，雪花般的订单更是疯狂涌来。
进而，电影本身当然也更火了，仅仅依靠最单纯的舆论，数以万计、数以十万计、超过百万计的观众开始疯狂涌入全国各大院线。
也不知是不是梦工厂的高层真那么有先见之明，面对呼入起来的观影狂潮，明明是家刚成立的小公司，他们居然早早就准备好充足的拷贝带，在第一时间就分发到了全国范围内的各大院线中。如此一来，在越来越多的观众立刻得到满足的同时，梦工厂也当真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仅仅是第一周下来，《鬼影实录》的票房就足足飙升到一千万美元的程度，足以令全体业界为之咋舌。不过，其中三分之一的额度却都是在首日创下的，毕竟，“在高中生被害案现场拍鬼片”的噱头确实很吸引人，更早先那些小报文章起到的作用特别突出。
所以，在紧接着的第二周，票房就如做过山车般忽然冲了上去，不仅起点超高，而且绝没有落入深渊的迹象。无论是各方面炒作带来的影响，还是电影本身质量带来的口耳宣传，都为《鬼影实录》带来了令人惊愕的票房。
近一段时间以啊来，方言整个美国各座城市的影院门口，几乎都能看到一条条排队的长龙，而他们的目标，无一不是这部梦工厂的新作！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场官司。
就是那三名被害高中生的父母。
如果电影没火起来，估计也就那么回事了，但如今，《鬼影实录》几乎就是靠这一噱头，就让它的首日票房高到那样一种程度，如何能让被害人的家人淡定？
毕竟一旦胜诉的话，那笔赔偿费可是等于中了**彩啊，以为孩子出气为名义免费赚一大笔钱，很多人都会忍不住的。
所以，就在电影上映的第二周某日，又一篇新闻将它推上了风口浪尖。
三位高中生的家人，以侵犯死者荣誉一类的理由，将梦工厂公司一纸告上法庭，要求赔偿。
不提广大人民群众是如何期盼这起案子的后续，当这篇新闻出炉后，《鬼影实录》当天的票房顿时又高出了整整40%的比例，而且第二日再度不减反增，愣是迎来了又一个**！
火上浇油地火了。
东西海岸作为美国的经济发达地区，几乎所有城市的所有院线都上映起这部电影来。当然，拉斯维加斯、盐湖城、阿尔伯克基、亚特兰大、芝加哥等较内陆地区的大城市早就上演了。进而，加拿大和英国，法国、西德、西班牙与意大利等诸多国家，也同时成为了第一波海外版登场地点，轻轻松松，影片就走向国际市场了。
时至此刻，电影离上映开始也不过才十二天而已。
至于官司的问题，梦工厂第一时间就发表声明：来就来，who怕who？
大意如此吧。
要知道，美国的特点可就是，只要律师请得好、请得妙，那真就是白的也能给说成是黑的。
何况，这事儿本来就只是那三对夫妇自己找事而已。梦工厂在做电影宣传时，可始终都没打着“高中生被害案现场”的名号，只是单纯地在那里拍片而已。那三对夫妇如果真要找谁打官司的话，也应该是找相关报社才对。
所以，面对必赢的官司，爱丽丝表示这都不算事儿，只要电影和公司火了就行。
“截至今日，上映十五天了，算上海外票房，咱们的主营业务收入已经达到四千五百万美元了。现在才刚进入十二月份，圣诞档期才刚开始，找这个热度下去，一直延续到明年二月都有可能。也就是说，破亿是肯定的了。”
位于日落大道南部的梦工厂总部，这不过是个几层高的小楼而已，但就是这栋小楼，在前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却在全国各大纸媒的影响下，成为了媒体和舆论的焦点。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虽然都已经半个月了……但也只是半个月而已啊，目前的这份收入……”
董事长办公室里，劳伦斯一脸复杂地看着财务报表，对面坐着的爱丽丝悠哉哉地品着茶水。
“摄像机直接用公司的，不算片酬，整个拍摄成本只有两万三千块左右，而目前的收益就已经是……两千倍。两千倍的收益率……”
要说劳伦斯现在欣喜若狂，那是当然的了，作为自己新开的公司的第一部电影，居然能凭借这么低的成本实现那么高的票房，这简直就是神话般的成就！
但他心里却也在叫苦，因为他早就和爱丽丝约定，公司只会收取这部电影的发行、宣传费用，票房收入是完全归到爱丽丝一个人身上的，公司完全没有份……
区区两万美元的拍摄成本投入，正因为只是区区两万美元，所以爱丽丝一个人全掏了，所以完全没公司什么事……
“罗杰叔叔，对于这部电影的票房收入，我想直接按月拿到手。”
爱丽丝早早盘算过自己的时间表，对劳伦斯说道：“过完圣诞后，我和家人要去一趟中国，这一去就是大概一个月吧，到时候和国内联系肯定不太方便。”
劳伦斯自然不疑有他，何况这也确实没什么阴谋，当下就同意了，但又不免问道：“你们是过去探访家乡吗？”
爱丽丝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探访家乡的目的是有的，但做生意才是大事。
第九十一章、资本积累完成，赴大陆
一切都是为了钱。
按照目前的热度，《鬼影实录》的档期至少能持续三个月，但即便让位给之后的电影，地方影院里仍会继续上映一段时间。从十一月中旬开始上映，截至圣诞前夕，超过六千万的票房就已经入账了，爱丽丝简单一算，这笔钱抛去院线分成，再去掉些乱七八糟的费用，自己应该能捞到四千万左右。
毕竟，作为“小女孩自掏腰包的实验电影”，梦工厂公司本身真的是一点注资都没有，不管票房究竟有多火，也只能按照行规，从票房里赚些额度固定的宣传运营费而已。
期间，劳伦斯找到爱丽丝的老爹，真可谓一脸泪汪汪地攥住对方的手，相当诚恳地表示，如果他家女儿再想拍什么电影，一定也要让他当半个投资人啊！
要不然，再高的票房也没有他的分成！
话说，这可真是，一个月净赚四千万美金啊……
宣传费可高可低，是不算在内的。以两万元的拍摄成本，在上映的第一个月就获得两千倍的利润，在这个互联网经济尚未到来的时代，貌似就连股票都做不到吧？
由此，劳伦斯一家和王家凑到一起商量，一致决定，再度加大宣传力度。
最主要的，就是拍摄成本一定要曝出来，而且一定还要和当前的票房成绩做对比。按照爱丽丝开口所言，民众的集体趋向性和好奇心是非常可怕的，当大家听说这部电影的成本只有区区两万，却又有这样一个成绩后，哪怕只为了这个因素，也绝对会也跟着买张票的。
爱丽丝刚出完这个主意，就立刻得到了劳伦斯的热烈表扬。他甚至还不停地向詹姆斯祝贺，竟能生出这么个有经商头脑的大女儿，实在是叫他羡慕得要命。
其实，爱丽丝只是把后期的大陆电影市场现状搬了出来而已……越烂越火，越火越烂，人傻钱多么，有的是人买票只是为了看某个烂片究竟有多烂，这可都是历史实践啊。
不过，不管整个电影的票房最终会有多少，那都是之后的事了。在首月的四千万美金进了爱丽丝的银行账户后，正经的事终于要开始了。
话说，拍这部电影是为了什么来着？
为了筹集资金。
筹集资金为了什么？
为了创建服装品牌，借着《大西洋底来的人》在大陆热映的当口，将蛤蟆镜和喇叭裤推向大陆，狠赚一笔。
根本目的不能忘啊。
虽说对爱丽丝脑海中的远大抱负而言，这个目的也只是为了下一个目的做铺垫而已。
关于服装品牌这方面，在一个多月的处理下，苏菲早就将公司注册了，名义上的董事长是她自己，而真正的大股东则是爱丽丝。当然了，谁叫某人现在年纪毕竟还小呢，所以什么具体职位都担任不了。
至于品牌的名字，在经过全家和上门拜访的艾希莉共同协商后决定，截取奥斯卡、汉娜的名字，就叫做“奥斯卡-汉娜”服饰。
“杰克-琼斯，路易斯-威登，还有前几年成立的乔治-阿玛尼，全都是拿创始人自己的名字命名，这实在太无趣了，所以咱们干脆来个组合名好了，就像劳斯莱斯一样不是很好吗？”
艾希莉的原话实在有些离经叛道，毕竟对于一位真正的服装设计师来说，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一个品牌，再将它打造成世界知名等级，这可是再崇高不过的荣耀了。但看她一副对此弃之如履的样子，爱丽丝当然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所以新品牌的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杰克-琼斯、路易斯-威登、乔治-阿玛尼，然后是现在的奥斯卡-汉娜，哈哈，都差不多嘛，差不多差不多，感觉不错啊。”
“但我真的感觉很别扭……”
对于姐姐居然把自己的名字当作服装品牌名了，奥斯卡要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但想让他像汉娜那样，兴高采烈地给爱丽丝脸蛋上啪唧亲上好几口？开玩笑，那是打死都不能干的事，羞耻度高得惊人啊。
至于大陆分公司的具体注册地点，在经过一番细致的讨论后，大家一致决定，还是设在上海比较好。虽说珠江三角洲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发达，但爱丽丝做得毕竟不是服装加工业，而是正经十分高大上的服装设计，那当然是应该在上海注册了。
“所以，让我们拟一下赴华名单吧。”
此时，在注册于洛杉矶西部某独栋楼的会议室里，新公司全体成员开会中。
成员分别是，名义上的董事长和实质上的ceo苏菲，理论上的副总裁詹姆斯，实质上的最大股东和真正董事长的爱丽丝，第二大股东、首席设计师艾希莉，被友情赠予一丁点股份的sos团成员茜茜、舞弥，和作为享受冠名权而过来打酱油的奥斯卡与汉娜。
“我们全家人肯定是都要去的，顺便还要旅游嘛，老妈是公司代表和法律顾问，艾希莉是设计师更是必须要去……”
于是乎，在美洲总公司都还只是个皮包的情况下，靠着从《鬼影实录》得来的大笔资金，爱丽丝已经开始把目标牢牢锁定在了某个庞大的海外市场上。
话说，貌似这种“海外”皮包的“国内”公司……某东京很热的电影界同行可是典型啊……
爱丽丝忽然想到。
“我说老板，赴华名单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考虑吧？全去不就行了？”
堂堂的公司首席服装设计师，理论年薪可达几十上百万美元职位拥有者，十三岁的艾希莉-奥莱尔正拿下巴磕着桌面，哼哼唧唧地说道：“《鬼影实录》一部下来，你可就基本算是个亿万富翁了诶，不过就是八个人的机票和住宿费而已，你不至于掏不出来吧？”
茜茜品着香醇的奶茶，哼声道：“万恶的资本家，连机票钱都不舍得给员工掏。来啊姐妹们，咱们这就谋权篡位吧！”
汉娜坐在桌子末尾高声一叫：“好样的！选我当董事长，我给大家报销机票钱！”
奥斯卡双手抱臂，看着姐姐一脸吃了“白金米田共1984至尊限量款”的样子，也跟着凑热闹道：“选我当董事长的话，我不但给大家报销机票钱，还有整个旅途过程中的一切花费！”
汉娜朝哥哥瞪起眼珠：“哦～你好大方啊，那要不要再给每个人买个熊猫布偶？”
奥斯卡狡黠地看着妹妹：“你以为在座的人都和你一样是十岁小女孩吗？布偶这种东西有什么……”
“不好意思，我十五岁，我也喜欢布偶。”
猛然间，舞弥的一句话脱口而出，顿时叫奥斯卡也吃了一盆“白金米田共1984至尊限量款”，而爱丽丝则像吃了“精品金珂拉大力水手仙豆版”一样，精力十足地大笑起来。
所以，赴华名单就这么定下来了。皮包服装公司全体股东兼全体员工，两个成年人和一群女孩子就此奔赴洛杉矶国际机场，携带着一枚名叫奥斯卡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要跟来的雄性生物，浩浩荡荡地飞到了太平洋上空。
时间，圣诞刚过。
高速且庞大的波音747头等舱内，优雅的轻音乐悠扬地响彻在四周，既不显得吵闹又十分清晰。在离起飞已经过了些许小时后，深夜已至，数名女孩都已经陷入到深深的梦乡中，不过爱丽丝却依然清醒地坐在椅子上，出神地望着正被跨越时区的外界。
“想什么呢？”
从洗手间返回的詹姆斯看到这一幕，轻轻说道。
爱丽丝先是朝父亲做出责怪的表情，指指正趴在自己大腿上睡觉的茜茜，然后用蚊蝇般的音量道：“就是发呆而已，老爸你才是呢，从上了飞机起就不停发呆，想家了？”
詹姆斯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望向窗外，此时此地正好也是夜间，他其实并不能看到什么景色，只能通过舱内的灯光看到自己的倒影。
“是啊，想家呢。”
詹姆斯拍拍女儿脑袋，低声道：“从你爸我出生以来，都从来没机会回去看看呢。”
爱丽丝也沉默了。
她看看手里的报纸，排头日期的12/26/1984虽然是黑色字体，却远比任何彩色字都似乎要更加刺眼。
“以后机会会越来越多的，等下次的时候，把爷爷奶奶也叫上吧。”
听到爱丽丝的话，詹姆斯略有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露出温馨的笑容。
第九十二章、外商招标会
春节前夕，年关已至，家家户户都在为除夕夜做准备，各大国企民营虽然也在照常上班，但很多人的心思都不免有点散。
今年对洪肇明一家有点例外，他们没有按照传统、按部就班地准备除夕夜，而是毅然决然地举家搬到大上海来，为他们刚成立的服装厂谋一条更好的发展道路。
东方魔都的名声早在三十年代就传遍全国了，久仰大名的他，此刻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繁华的都市景象瞬间就将他震撼住了，看着周围灯红酒绿、人流络绎不绝的街道，他当即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里创出片名堂不可。
上海不愧是传闻中东西方文化交汇的城市，第一次在外滩看到那些欧式建筑时，洪肇明真是后悔自己为什么没买上一台相机，到处都是能向老乡炫耀的东西啊。虽然那个什么索尼也不柯达的东西实在不便宜，但自己买还是买得起的。
简单的游览之后，洪肇明便开始探索起魔都的服装品牌市场来，毕竟这是他的老本行，而魔都作为全国最主要的对外窗口之一，肯定还能吸引到许多外商的注意吧？
果不其然，稍作调查后，洪肇明就了解到了一个最新入驻上海的外商服装品牌。
叫做“奥斯卡&汉娜”。
话说老外的名字就是不好记啊，洪肇明知道自己英语学得不好，所以对于这个复杂的字母组合，只能报以不明觉厉的心情。虽然人家外商居然很好心地给出中文字样，但那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组合方式，也叫他实在很难记住。
但至少，这绝对是家实力雄厚的企业，只是作为中国分公司而已，它竟然在上海地价最贵的地区之一，黄浦区的外滩一带、南京路上租下了一栋十多层高的楼，在刚一了解到这消息时，洪肇明真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要知道，按照当前的房价，那里的一平米可是要1600块钱的！
1600元是什么概念，如果一名大学生从毕业起节衣缩食，每月攒下30块已经基本是极限了，要是让他买下一栋最普通的两居室，怕是一辈子都不够啊！
这一整栋位于南京路的大楼，十多层下来，怕是没有一万平方米也差不多了，就算租房比购房便宜，它每个月也非得花掉上百万元吧！？
只一算出这个数字，洪肇明就是一阵头晕目眩，要知道，他的服装厂不要说年利润了，就算把整个场子全卖了，估计也很难凑成一百万吧。而这家据说是从美国洛杉矶过来投资的外商，每个月的房租就等于那个数了，实在可怕！
所以，作为这样一个规模庞大的企业，它当然得到了领导们的重视，而它作为刚刚入驻的外商，自然还要下大笔资金宣传自己，并在很多社交场所里结识大陆合作伙伴。不然，它花这么多钱难道是过来玩的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家每月都要花上百万元租金的外商，绝对是个服装业的庞然大物。所以，当对方公开出对服装制造业的一份招标书时，全上海的相关企业都活跃了起来，每个人都相信，这绝对是比巨额订单！
洪肇明当然也凑了份热闹，但当他得到对方的招标要求后……
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当然，洪肇明是有机会的，因为从招标书内容上可以看出，对方对产量有极其迫切的需求，所以虽然大规模生产商会得到优待，但规模小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只要能证明自己的品质就可以了。
问题是，对方需要的产量实在是太惊人了……
招标书上称，该公司要生产一种新款式的裤子和墨镜，当然，具体款式、样式绝对没在招标书中透露。对方对应标者的要求就是，质量第一，产量第一，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而一旦要是查出质量问题，上海质检方面就会立即插手，将相关企业查处关停！
在看到这一段时，洪肇明当场就吹了个口哨。真不愧是资产上千万的入驻外商啊，官员们对它的重视度绝对没话说。毕竟远了不提，光是那每个月一百万的房租钱，就足以体现它是多么的壕了！
至于说订单额度，嗯……这么说吧，整个订单的成交额是两千万美元，按照他们要求的交货日期来看，国内任何一家生产商都绝对吃不下。好在人家外商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招标书上明确宣称，投标者要在标书内详细列出自己的生产能力，因为公司是要按照各自生产力分配额度的。
先不提这笔巨额订单是怎么吓坏一众小朋友的，洪肇明马上意识到，这家外商与其说是看重产量，不如说是在抢时间。
那么问题就来了，它究竟在和什么抢时间呢？只是生产一种裤子和墨镜而已，难道还……
等待。
裤子和墨镜？
洪肇明疯狂地开动起脑筋来，既然对方要生产的是这两项东西，而且是抢着时间扩大产量，就说明它们是即将流行起来的服装。那么，能让一个外商来华投资的流行趋势……会是哪里？
可惜招标时间有限，没等洪肇明将答案调查出来，截止日期就到了。这一天，所有投出标书的商家都要齐聚一堂，看自己能不能有幸成为中标的一员。当然，了解到都有谁成为中标者也是至关重要的，毕竟这可是笔两千万美元的天价订单。对任何一户商家来说，哪怕只是按照自家产量分得一部分，也绝对能让它的规模整整扩大一圈。
上午九点整，洪肇明早早便抵达了招标会现场，放眼四周，很多商家竟然都已经到齐了。他一眼就认出，这些人大多都是上海本地，乃至整个长江三角洲地区的大型服装制造商，每个人的身价都是当之无愧的十万元户，真可谓富甲一方！
“真是太幸运了啊，老王，真是没想到，我才刚在上海建分公司，就遇到了这么大一笔招标会！真不愧是响当当的东方魔都啊，随随便便就是这么高的数额！”
“老李，你这才错了呢，这笔单子的数额之高，上面的人也都被惊动了呢。全国服装协会会长……喏，你瞧，那不就是吗？”
洪肇明顺着那老王的目光看向台前，作为招标会特邀嘉宾，不只是上海首脑官员全额到齐，就连全国服装协会会长、副会长居然也都来了。洪肇明家里可是有电视的，能认出这些人并不困难，正因如此，他立马倒吸了一口气。
这家外商看来来头着实不小啊，不然的话，就算两千万美元的金额不小，应该也不至于让会长、副会长齐至吧？
老天爷，那帮美国佬还很是了不起！
招标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当一个金发女郎走上台前时，全场瞬间一片寂静。
洪肇明吹了个口哨。
女郎穿着笔挺的西装，身材十分曼妙，而且容貌非常美丽。洪肇明仔细看去，对方明显有着中年人的沉稳气质，而且还有着副典型知识分子的气势，但偏偏又显得非常年轻，好像最多也就三十岁似的。
场地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企业家，当着对面嘉宾席上的人的面，没人会乱说些什么，但每个人都吃惊地看向那金发女郎，显然被那股绝佳的魅力征服了。
“容我介绍一下招标会主席台人员。”
主持人登场，在洪肇明澎湃不已的心情下，先把魔都首脑官员们的身份一一介绍了一下。市长、书记、财政部长、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当然，堂堂全国服装协会会长、副会长也得到了介绍。
最后，就是本次招标会的主角了。
“奥斯卡&汉娜国际服装有限公司董事长，苏菲-王女士！”
当金发女郎起身致意时，洪肇明也在旁听着周围的声音，据席中一位大老板说，主持人是一个难得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翘楚。
所以，这一句公司名和人名都说得非常顺溜，那位女士究竟姓甚名谁，他是没怎么记住，但那股……似乎是叫“正宗伦敦腔”吧，可真是把洪肇明镇住了。
嗯，是了，不是说英文口语到最高水平后，就是那个所谓的“伦敦腔”吗？看主持人流利的样子，应该已经达到那个境界吧？
如此，这个奥什么汉什么服装公司的招标会正式开始。洪肇明作为一个刚成立没几年的小服装厂老板，兴奋地在这陆家嘴附近的繁华区招标会现场，带着纯粹来碰运气的心情，凑起了热闹。
第九十三章、某专注N年的夹克
就在招标会开始前，在位于南京路的“奥斯卡&汉娜国际服装有限公司中国分公司”大楼里，爱丽丝在认真地浏览着每一份投标书。
对于她来说，这些投标书不只是一个商业流程而已，更是一个了解大陆业界发展情况的窗口。
凭借四千万美元的注册资金，公司轻易成为了近一段时间以来，全上海数得出的大型外资企业，得到相关官员的重视自然也是情理之中。进而，在“上面有人”的前提下，不仅很多相关手续的处理速度都是飞快，企业的宣传渠道也是四通八达。
一份价值两千万美元的标书递交后，在第一时间里，整个长江三角洲的服装制造商都被轰动了。毕竟从根本上讲，服装生产真的只是个劳动密集型产业而已，比起技术含量，产能才是最重要的问题。换而言之，几乎所有厂商都有权力，都有机会从这份标书里分一份羹！
“现在看来，大陆企业的发展情况还是很不错的嘛。”
她对身边的母亲说道：“只要做一下数学模型，很容易就能从这些厂商的地理分布、各自产能、产能总量上分析出大陆目前的经济发展情况。毕竟中国有一句老话，正所谓吃穿住行，从百姓们的服装款式变迁、服饰购买量极其地理分布、价位分布等等因素，都是和经济发展水平息息相关呢。”
苏菲也在一一浏览着每一份投标书，点头道：“的确，按照这些厂商的生产能力来看，目前大陆的服装市场确实非常巨大，而且发展潜力更比成熟的欧美市场强很多。如果咱们真能靠那两项产品打入市场，绝对会赚到特别多的钱。”
蛤蟆镜，还有喇叭裤啊……
在来到大陆的短短一两个月时间里，爱丽丝已经把大陆版的《大西洋底来的人》仔细看了一遍。虽然说，这部电视剧在她眼中完全就是个战五渣，但对于堪称一群土老冒的当下国人来说，男主角的服装的确是非常吸引人的。
她还没资源调查全国范围内对这两种服饰配件的流行度，及受欢迎度调查，但对于历史大势的发展，爱丽丝还是报以绝对信心的。因为这不是“911事件具体发生日期”或“******是否在08年当选总统”之类过于确切的事，而是在某种特定时代背景下，民风民俗随经济发展而带来的自然变化。
随手拿出一份投标书，爱丽丝翻开来看看，这是一家才刚成立的小型服装制造厂，地点位于泉州附近，而它的名字……
“嗯？”
爱丽丝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公司名叫“劲霸服装制造厂”，在主营业务上的说明是生产夹克。
“真的假的？”
她仔细浏览起这份投标书，公司的注册法人是个叫洪肇明的男子，公司在1980年注册……
“只是重名吧，还是……”
爱丽丝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某个总在广告上称自己“专注夹克n年”的大陆服装品牌……她当然知道，毕竟自己上辈子也是国人，不过，区区一个大陆服装品牌而已，她真是蛋疼到极点才会去关注它。所以，她对于这家企业的了解，也只有那句“始于1980”和“专注夹克n年”的广告词而已……
好吧，也许它就是那个劲霸，也许不是，这当然都是无所谓的事。爱丽丝抖了抖这份标书，苦笑的声音让苏菲抬起头来：“怎么了，亲爱的？”
爱丽丝耸耸肩，将这份投标书递到母亲面前：“这份给它通过吧，然后让员工按照它的产能分配任务。”
苏菲当然不疑有他，接过投标书后随便看了看，就接着忙其他工作了。
工作有很多啊。
对于这家完全由自家人手把手成立起的公司，爱丽丝诚恳地表示，真不是个简单的工作。
从最初的选址，到和相关部门打交道，再到雇佣员工，再还有种种诸多事项，即便自己凭借巨额外商投资的优势，赢得了许多效率上的提高，但事项本身仍是个很麻烦的事。在这当中，尽管母亲的法律学素养精深，但毕竟都是关于美国、欧洲和国际法的研究，至于大陆企业成立的相关事项，她的帮助就有限得很了，母女俩都要现学现卖才行。
招标会最后当然是如期召开了，在顺手选了那个“劲霸服装制造厂”登上顺风车外，爱丽丝还挑出了十五家产能惊人的服装制造厂。总成交额两千万美金的订单均摊到十六家厂商上，这对于整个八十年代的长江三角洲服装加工业来说，绝对是笔开天辟地般的大手笔事项！
“虽然目前还没有，但马上就会开始了，这其实就是个前瞻性的问题。”
深夜里，漫步在外滩的街道上，看着目前还是一片萧瑟，但却即将成为全国金融中心的陆家嘴方向，爱丽丝对父亲说道：“现在全国范围内的电视都在放着那部电视剧，有人意识到潜在商机只是迟早的事。”
“不过以目前大陆的各企业发展规模来看，主要还是全国各地的小商贩各自为战，短时间内，大企业疯狂产出一堆产品推向全国这种事，还不会发生。所以，只要咱们率先以高产能将全国市场占满了，那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其他同行就绝难超过咱们了。”
“市场第一，推广第一，做企业的确要这样。”
詹姆斯目光深邃地望着附近，毕竟是东方魔都啊，夜里的这片街道上，到处都是闲逛的人群。他仔细看去，目光国人的衣着服装的确和美国落下了非常巨大的差距，虽然已经远比七十年代单调的色彩好了很多，但仍旧是……
“就按照每十个人里会有一个购买喇叭裤和蛤蟆镜吧，要买应该都是一起买。目前全国人口大概是十个亿？就算是一千万人的话……我的天啊……”
粗略一算，詹姆斯顿时被这庞大的潜在市场震撼了，他话语间已经把比例又下降到百分之一了，但那也是整整一千万的人口。以目前大陆的服装企业发展情况，和当前就有四千万美金注册款的他们来说，这其间的差距……
“所以说，这两项只是我们最初期的产品，在借着这股风头占领大片市场份额后，我们就要马力全开地研发新产品，免得让自己变成捞一笔就完事的暴发户，不然不就可惜那么大的市场份额了？”
在为父亲解说的同时，爱丽丝也是在谋划自己的下一步行动：“所以，相关的服装研究所也要赶紧建起来，资金方面，盖茨已经向我透露上市的可能性了。在微软上市后，我每个月都至少能拿出百万美元用在这家服装公司上，再加上它本身赚到的钱，只要我们拿下了市场份额，它就绝对跑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计划不错，但变化更多，真想让企业像你想得那样发展，我们就必须赶紧建设一个出色的管理团队。”
沉默片刻后，詹姆斯说道：“爸爸是没那个本事，你母亲最适合的也只是法律顾问而已，不过好在她在哈佛有不少的人脉，给你找一堆mba并不困难。如果能让他们到大陆担任管理层，也算是信得过的人。”
爱丽丝嘿嘿一笑：“这个不错，这个很不错，而且绝对要好好宣传一下。现在的大陆人对出国留学简直有神化的架势，如果咱们透露出，公司的管理层是清一色的哈佛mba的话……哈哈！真是想不发达都难啊！”
伴随着少女猖狂的笑声，在外滩迷人的夜色下，许多路过的行人都朝她抛来同情的目光。
虽然不知道这娃子在说些什么，但她好像在抽风啊……
第九十四章、占领服装市场
似乎在一夜之间，沿海地区的大陆居民们发现，生活变了很多。
如果有有心人追溯起来的话，事情其实可以从去年年末算起。
78年以来，国家出了许多优惠政策施利于民，而且跨越了很多的领域。去年，终于从美国引进洛杉矶奥运会就是文娱界的一项大事，但紧随其后的，还有一部美国电视剧《大西洋底来的人》的上映。
不提他人怎么想，对于洪肇明个人来说，他很喜欢这部电视剧，尤其是里面男主角的服装，那副墨镜和款式新奇的裤子都好有趣。是的，有趣，的确很有趣，但也只是有趣而已，洪肇明每天都要起早贪黑地经营自己的服装厂，可没有精力去考虑别的什么事。
但就在一夜间，一切都变了。
在签了保密协议，得到了那家美国服装企业要求生产的产品样式后，洪肇明才忽然意识到，什么叫做生意人的前瞻性。
当然，他未必能一口道出这个名词，但他仍立刻将这个事件和那部电视剧联系到一起了。靠着电视剧的免费宣传，为自己的产品推广做出铺垫是吗？原来，在会做生意的人眼中，真是遍地都是黄金啊！
洪肇明很清楚，在目前国民早已厌倦了黑白灰，对新鲜服装日益渴望的国情下，帅气逼人，又是来自大洋彼岸的这款服饰，绝对会产生极其巨大的市场！
不过，洪肇明还是没有想到，世界真能变得这么快，这么大。
似乎在一夜间，就像商量好了似的，在整个上海范围内，所有上档次的商场都出现了同一个品牌的门户。毫无疑问，就是“奥斯卡&汉娜”这个品牌，刚刚在珠三角服装业带来新旋风的美国外资企业。
蛤蟆镜，还有喇叭裤，就是这两样在那电视剧里频繁出现的服装，就是自己和很多制造业同行钢生产出来的产品，上市了。
在整个85年的春节假期里，大上海的所有商场都被顾客挤满了，但不是所有商场都有“奥斯卡&汉娜”的门店，只有那些档次较高的店面里才能看到。洪肇明实地考察了一下发现，这些衣服的价格不能说太贵，但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随便一买一箩筐的，当然了，谁买衣服会一卖一箩筐呢？
“嘿，这不是老洪嘛！”
晌午时分，正当洪肇明在其中一家连锁店前观望时，一个自己刚认识的同行居然出现了：“你也来看这家店啦？”
洪肇明认出对方身份，那可是江浙一带相当有名的一位服装厂老板：“李总，上午好啊，您也是……来这儿看看的？”
那李总点点头道：“是啊，来这儿看看呢。这家美国品牌，可是一口气在全市开了八家店面，其中那个什么旗舰店的规模更是不得了，整整三层楼呢！”
两人闲聊几句后，便走进眼前这家店闲逛了起来。只见一排排货架上到处都是款式各异的喇叭裤，黑色、深蓝、浅蓝、淡灰、肉色、白色、棕色不一而足，面料也是多种多样，有牛仔布、卡其布、尼龙布、麻质等等，款式之多，让洪肇明瞬间就花了眼睛。
“看，这还有夹克衫！”
李总指向上衣区，一排排货架上挂满了款式各异的夹克衫，色泽主要以棕色和黑色为主，质地几乎都是皮质和革职，与先进大多国人的服装质地完全不同。当然，价格也是格外高昂，所以这品牌的定位一下子就出来了。
两人一同来到收银台前，只见等待付款的队伍竟足有五米多长。虽然每人最多只能买下一两件衣服，但正因为量少，所以结账速度也是快极，不过即便如此，整条队伍也很难见缩短的迹象，可想到底有多少人在购买！
“美国的公司就是了不起啊。”
李总感慨道：“前段时间那个招标会，你也参加了吧？两千万美元的订单啊，然后一上市就是整整八家店面，咱们国内哪家企业能做到这一点？两千万美元啊……也就是一个多亿元，光是其中一个零头就够咱们乐得屁颠屁颠了！”
洪肇明点着头，精力倒是没被角落里的蛤蟆镜吸引，而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到夹克衫上了。不说材质，对方这服饰的色泽和款型都是自己闻所未闻的，是从时尚之都巴黎来的吗？所谓的国际时尚前沿？洪肇明的服装厂虽然也是以做夹克为主，但毕竟还没厉害到设计服装的成眠，不太懂这种事……
“这可是条相当粗的大腿，一定要抱牢了才行。”
洪肇明打量着这家店面的布局，不只是资金充沛、货源充足，这家公司对店面的设计布局也显然非常在行。虽然他说不出多么专业的话来，但他也懂得一个基本的道理，能让顾客感觉舒服，就是设计的最大成功！
“就是不知道，这家公司究竟是什么人创建的了。那些美国佬都这么厉害吗？还是只是一个业界大佬来大陆找市场了？”
这个问题可不是洪肇明能答出来的，当然也不是李总能解释的了的，两人借着这话题，就此嘻嘻哈哈地聊起了其他的事，并一起在专卖店里逛了起来。
就在洪肇明借着春节假期，晌午时分四处闲逛的同时，南京路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不断向一栋大楼投向关注的目光，甚至不停向那里走去。
最近一段时间来，它可是整个南京路的焦点。
这是一栋外表装饰得精简漂亮的十多层高楼，底层的“奥斯卡&汉娜”中国总店足足占了三层的高度，入口处满是进出的人流。
就在这栋楼的高层，某间办公室虽然装饰得十分朴素，却是整栋楼里最重要的场所。
在这个房间唯一的一张办公桌后，一个黑发少女正在浏览着一份份报告。
“首日销售额，首日净利润，单日销售额，单日净利润，库存变化，运输成本。长江三角洲地区的市场情况、竞争对手分布与实力分析，这两项的资料还不够详细啊……”
爱丽丝抖了抖最后这两份资料，市场调查还好，对竞争对手分析实力这种工作，在非信息化时代里，如果没有商业间谍帮忙的话，是不可能得到多少有用信息的。毕竟，现在离上交所成立还有好一段时间呢，什么企业度都不可能把财务报表公开给大众。
回忆着昨天开会的情况，爱丽丝嘀咕道：“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抢占市场，务必做到肯德基麦当劳在大陆餐饮业的地位才行。资金链上，只要有微软的分红在，86年起每个月都能用百万美金的闲钱，而且这个额度还会不断增加，在这基础上算上本公司净利润，再用所有已有店面向银行贷款，六个月实现江浙两省遍地开花应该是可以的……”
要做就做大的，要做就做最好的，既然涉足了服装企业，就一定也要干出惊天动地级的成就。对于这家服装品牌该怎么发展，爱丽丝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个初步计划，最基本的，就是要让它的专卖店像肯德基、麦当劳一样随处可见。
“二十年超越古奇、三十年超越香奈儿就算了吧，实在对那些所谓的名牌不感兴趣。像zara一样发展，然后将积累的巨额资金用在刀刃才是重点。嗯……茜茜的吐槽确实有道理啊，没个几百亿美元的投入，哪建得出人工智能电脑呢？”
看完了手头的文件后，爱丽丝累了半天，起立伸了伸懒腰，走到窗前，向远处眺望起来。
如今只是八十年代中期而已，距离开发浦东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对于陆家嘴将会是什么模样，爱丽丝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此时，此刻，那里虽然已经有着“第一湾”的称号，算是比较繁华，但没有东方明珠，没有环球金融中心，没有金茂大厦，也没有香格里拉，只有一些白色的渡轮不时从黄浦江上驶过。
“等开发浦东的时候，起码也是四五年后了，我应该有能力插手它的建设了吧？”
从窗户向下望去，大上海最繁华的商业街，南京路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行人，毕竟四周可都是各式各样的商店，春节假期时分，自然吸引了无数顾客前往。事实上，滚滚人流当中，相当一部分都是奔着公司总部大楼一层，“奥斯卡&汉娜中国旗舰店”来的。
原因无需多说，爱丽丝只是一望就一清二楚，整条大街人烟嚷嚷，但却无不是清一色的深蓝色工人制服装，实在无法不叫人联想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种……苦逼感觉。
“嗯……是啊，有这种收益再正常不过了，毕竟我出手的时间可是相当早呢，而且后续资金供给充沛，起码半年的时间里，全国上下都没有能和我竞争的对手。半年的时间，把门店开遍江浙两省还不跟玩似的？”
手指在窗沿上敲打着，爱丽丝低头望着一层旗舰店门口，在那里，一对刚换上崭新喇叭裤的情侣正牵手走出。面对周围人羡慕的表情，他们脸上带着无比自豪的笑容，快步融入大街里，却又是整条大街中最醒目的存在。
“嗯……不错，不错，那么我似乎也可以玩一把两面夹击啊。直接在广东再开分公司，然后顺着沿海地区一路向北，和上海中国总部的扩张南北汇合……嗯，那么北京分公司的建立也该提上日程了啊……”
盘算着微软每月能给自己提供的资金，再算算如今大陆的物价，爱丽丝脸上露出无比得意的笑容。
第九十五章、慕茂远和牛排
大上海，作为从三十年代起就名扬全球的东方魔都，是全国无数人梦牵魂绕的存在。自78年那场伟大的会议以来，许多有闯劲的人都纷涌而至，来到这里为自己的梦想打拼，让一批曾经扛过农具的人摇身一变，成为拄着龙头杖、合法致富的民营企业家。
慕茂远也是抱着同样的念头，才来到这里打拼的，虽然自己现在只是个毛头小伙子，但按照爹妈的话来说，正因如此，才要赶紧走出家门，到大城市见见世面。
慕茂远是幸运的，在刚来到大上海没多久后，他就凭一口不甚流利的英文，进入了一家外资服装企业。
事实上，慕茂远不是从正规招聘渠道得知这家企业的，而是它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些。那场盛大的招标会，他就在现场的角落里观看着，两千万美元的超级大订单啊，那是什么概念？不要说美元了，哪怕光是两千万……不对，哪怕只有两千块钱，那对他来说也是绝对的天文数字啊。
所以，住着每月房租不到十块的地下室，吃着油条豆浆豆腐脑鸡蛋全齐的一元钱早餐，慕茂远当场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去这家位于繁华南京路的超级大公司应聘去！
然后，他竟然成功了……
或许是因为正值新企业落户期吧，面试官正是招聘会现场的那位金发女郎，应该有四十岁，但看想去最多不过三十的知性美人。令慕茂远感到特别惊讶的是，就在自己刚说出那句发音极不标准的“豪赌有毒”后，那女郎竟开口便是一串流利的中文！
如此，慕茂远就在这家大公司里上起了班，职位只是个在平常不过的文员而已，负责处理大量文件。就是这样，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首先，这家企业的工资水平不错，比其他公司的同等职位要高出30%左右，这可是相当了不起的提升，外资企业就是好啊。而最让慕茂远感到特别开心的是，这家公司位于第八层的食堂，绝对是他这个吃货的天下。
慕茂远推测，那位女老板虽然是个地道的美国人，但绝对是中华文化爱好者，不然，怎么能让食堂准备出那么精美的食物呢？而且，不只是中餐，任何员工也都能在这里品味到地道的西餐！
牛排、红酒、巧克力蛋糕、披萨、奶油糖什么的，虽然价格要高些，但绝对比同在南京路的那家，最近新开的西餐厅便宜太多倍了。
只凭着一项，慕茂远就肯定，这公司的员工忠诚度绝对没话说。
一天中午，又到了吃饭时间，忙完一上午工作的慕茂远马不停蹄地赶到食堂，毕竟他今早起得晚了些，连早饭都没能来得及吃。但就是这样，他在来到食堂后却发现，西餐那片区已经拍了好长的队伍，自己今天怕是捞不着了。
“嘿，小慕，今天来得挺早啊。”
呼唤他的人叫林雅莲，在公司一层的服装旗舰店担任服务员，见她正好拍在西餐区，慕茂远大喜过望，赶紧跑过去，将一笔钱递给她：“太好了，正巧你也排着队呢，帮我买一份披萨好吗？就是那个夹火腿肠的。”
林雅莲可当真是个美丽的女孩，而且又那么善良，接过慕茂远递来的钱，咯咯一笑：“什么火腿肠啊，那叫培根，bacon，懂吗？”
慕茂远老脸一红：“好啦好啦，知道你英语学得好还不行嘛，就别笑话我了。”
慕茂远直到现在还记得，当林雅莲知道自己对面试官说的那句“豪赌有毒”后，她究竟是副什么表情。尤其是在知道，那个面试官居然以流利的中文，请他也讲中文后……
林雅莲代买了一份披萨后，两人便随意找了张宽达的桌子坐下，吃起了午饭。慕茂远吃的自然就是培根披萨，林雅莲则品尝着一份牛排，慕茂远看到一刀切下，肉质居然还有点泛红，皱眉道：“这牛排怎么还没煎熟？厨房怎么做的饭？”
林雅莲刚想把牛肉入口，闻言一愣，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
慕茂远自然是看得莫名其妙，但正因为他这表情，林雅莲顿时笑得更厉害了，等他莫名的表情都化成郁闷后，林雅莲这才咯咯笑道：“笨蛋啊你，这叫八分熟！按照正宗西餐的吃法，人家外国人都是不把牛肉煎到全熟的，说是那样口感不好，而且还会流失营养。”
慕茂远皱了皱眉：“虽然不太明白，但好像是有点道理的样子，不过……毕竟没有全熟啊，真能好吃吗？你不怕坏了肚子？”
林雅莲眉毛一眨，牛排转向她还没切的一面，轻声道：“要不你尝一块试试？”
慕茂远顿时又是老脸一红。
“呃……”
禽兽和禽兽不如二选一，慕茂远选择了后者，等他真将一块八成熟的牛排送人口后，他顿时意识到，自己的确是离当禽兽还有好远一段距离。
“唔……好腥啊……唔……虽然是挺嫩的……但真的好腥啊！唔……这就是八成熟吗？我的天啊……”
慕茂远此时的表情就好像凹凸镜上的脸似的，真是什么表情都能呈现在上面，直看得林雅莲偷笑不已，更是说道：“看来，给你吃这个真是老鼠嚼大麦呢，你知不知道，这块牛排要是放到咱外面那家店去，需要多少钱？”
就算没去过，慕茂远当然也能想象，正宗西餐厅能贵到什么地步。
“反正我是真受不了，腥气太重了啊。”
林雅莲笑眯眯地切下一块入口：“这你就受不了了？那家餐厅我去过，除了八成熟外，还有七成熟，五成熟，甚至三成熟的牛排呢！”
慕茂远顿时目瞪口呆：“开玩笑吧？三成熟？那岂不是和生的没什么两样了？那谁能吃得了啊！除非……”
就在这时，餐桌旁边坐下了一个小女孩。
慕茂远愣神片刻后就反应过来了，虽然这女孩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显然不是公司员工，那就应该是来公司找父母的孩子吧。
“嘿，小朋友，你也来食堂吃饭啊，你吃的这是……”
话音刚落，慕茂远顿时哑巴了。
牛排表面是漂亮的焦棕褐色，表面浮渗著香甜的肉汁，然而，当女孩刀起叉落后，内里露出的确实鲜红似西瓜瓤的鲜嫩肉色。磁盘四周，甚至还有鲜红的汁水被餐刀挤压了出来。
咀嚼，听着鲜红的血水在女孩口中吧唧作响的声音，慕茂远瞪大了眼睛，张口便道：“我的天啊，丫头，你这肉根本没熟吧！？”
女孩瞥了他一眼，没吭声，继续吃肉，林雅莲则咯咯笑道：“这就是三成熟牛排哦，小慕，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到了？”
这就是三成熟吗？除去最外圈那薄薄一层外，根本就是一整块生肉啊！
“小姑娘，你吃这么生的肉不怕坏肚子吗？你是第一次吃牛排吧，会不会是挑错了？挑错了没关系，哥哥可以再帮你买一块，咱们不用勉强自己，这么……”
“小慕！”
林雅莲在桌下使劲踢了他一脚，慕茂远一愣，却听她说道：“没看人家孩子吃得那么香嘛，你操什么心啊。”
的确，就是这片刻的功夫两百克一块的牛排已经被女孩吞下了肚。这可是四两生肉啊，女孩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吃光了，完全把慕茂远吓呆了。
“孩子，这块牛排……”
“这是西班牙黑猪肋排，低温慢煮，以黑猪肉搭配来自西班牙的维尔拉白葡萄酒，是西班牙的饮食国粹。其标准工序是，将黑猪肋排以63度低温慢煮12个小时，令肉质内外均衡，外皮香脆，同时内里又适当保持水份，特点是入口层次丰厚，油润而不腻。标配的佐餐酒要有清新的水果香，酸度适中，口感清爽。”
说着，喝完佐餐酒，擦擦嘴，女孩随意瞥了眼慕茂远道：“所以说，这不是牛排。”
说完，她就如来时的那般突然，瞬间就消失在了食堂中。
看着女孩飞快远遁到门口的背影，慕茂远嘴巴无声张合了数次，最后说道：“咱们吃的牛排……好像没她说得那么……那么……”
这时，林雅莲才堪堪叹了口气。
“所以我刚才才踹你嘛，小慕，虽然不知道那女孩从哪儿弄来的这道菜，但她肯定是咱们公司高层的亲戚吧？”
慕茂远眨了眨眼：“咱们公司管理层……好像不久前才刚从美国过来的吧，一群……nba还是nbc还是什么的……的老外？”
林雅莲眨了眨眼：“我就知道，无论是咱们的食堂，还是街对面那家新开的西餐厅，都是没有三成熟牛排卖的，因为国人肯定不吃。”
如此，慕茂远目光惊愕地看向四周，看向西餐区的餐车和四周的同事，最后再看回一脸苦笑的林雅莲。
“好吧……反正我就知道，我是确实不吃……”
第九十六章、回国，蛋疼一下
各项工作一直处理到三月上旬才告结束，靠着四千万美元的注册资金，和《鬼影实录》每月千万的票房收入，以及微软每月百万的股份分红，爱丽丝以最快的时间，将“奥斯卡&汉娜国际服装有限公司”的中国区总部建设完毕。
堂堂大上海开埠后最早建立的商业街，东起外滩，横跨静安、黄浦两区，全长5.5公里，包括了全市十大商业中心中的两个。作为一家时尚服装企业的总部，且底层就是全国首家旗舰店，爱丽丝自然将注册地址选在南京西路上，即那片全国商铺租金最高，也是全上海最奢华的时尚商业街区里。
凭借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各种不差钱的宣传，哪怕分公司满打满算也不过成立两月有余，但不仅已在全市共开了八家店铺，更将总部大楼里塞满了员工。可以说，截至九十年代到来前，这八家店铺都必然成为整个长江三角洲地区，乃至全国的时尚中心，爱丽丝是如此规划的。
管理层由七位哈佛mba担任，这是苏菲凭借自己的母校优势带来的人脉资源。有他们坐镇，又有充足的资金供调配，如果公司不能在九十年代前一统大陆服装市场的话，那哈佛商学院还是趁早关门吧。
所以，当约翰逊中学的寒假结束后，爱丽丝就可以甩下一切包裹，安心地回国读书了。
“爱丽丝小姐，你的棒球帽忘戴了。”
清晨时分，约翰逊中学门口，在爱丽丝下车时，前排的司机提醒道。
“帽子？”爱丽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由于自己难得戴一次帽子，所以当她下车时，也就粗心大意地把帽子落在了后座上。
“谢谢你，鲍勃，代我向劳伦斯先生道谢。”女孩笑了笑，将帽子戴好，跟司机先生说了声再见，这才跳出了车。
回国后的第二天上午，爱丽丝当然要先去梦工厂了解下电影上映情况，毕竟这几个月来的资金流全靠它提供。
而在她到访完公司后，劳伦斯竟还顺手派了个司机，大张旗鼓地用他的劳斯莱斯将爱丽丝送到了学校，好在门口无人发现。
此时正好是下午时分，正是社团活动热闹展开的时候，爱丽丝将帽子的边缘往下拉了拉，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小心的在路上走着，生怕被人看到自己。
“嘿！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没等爱丽丝走出几步，一个男孩朝她跑来：“爱丽丝，你是爱丽丝-王？茜茜的那个好朋友？”
爱丽丝翻起个白眼，心想你是哪根葱啊，居然还跟我搭讪，但嘴上则笑道：“嘿，你是找茜茜有事？”
男孩一听茜茜的名字，自己居然脸红了一下，笑道：“我叫爱德华，也是茜茜的好朋友，你能告诉我她参加哪个社团了吗？开学小半年了，我从没在哪个俱乐部里见到她呢。”
爱丽丝嘴角抽搐，心想我堂堂sos团的总部，哪能被你这种凡夫俗子见到，但嘴上则笑道：“你不知道吗？茜茜早就和宇宙人签订了神秘契约，每天下午两点四十都要去日本拆迁呢，估计她现在正和迪加一起对付卡米拉吧。”
爱德华眨眨眼睛，他哪里跟得上爱丽丝的思路：“什么……卡米拉？什么东西？”
爱丽丝耸耸肩道：“这个嘛，确实，迪加是平成系奥特曼，你不了解卡米拉的可怕也很正常。这样，等平成年代到了，你明白什么是卡米拉后，再来找我问茜茜的下落吧。”
甩出那个日本从1989年才开始用的年号后，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爱德华，爱丽丝如风一样穿梭在热闹的校园中。
自己的目标当然是社团大楼，不过今日的回归之旅怕是要热闹非凡了，就在爱丽丝刚甩开那个“衰哥”没多久，踏上一条小路时，一只手不知从那里伸出，啪地拍上了她的肩膀。
爱丽丝吓了她一跳，转头看去，却见艾希莉正面带笑容的站在她后面。
“哇哦，艾希莉，你吓着我了。”爱丽丝没好气的说道。
“吓着你了？为什么？难道有坏人追你吗？”艾希莉开玩笑的说道，“好几个月不见，你的变化可真大啊，真难得你会戴帽子来上学，而且刚才走路怎么鬼鬼祟祟的，很怕被人发现吗？“
爱丽丝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一份前些日子的洛杉矶时报。
《轰动全球的鬼影实录导演大曝光，天才少女作家意图涉入好莱坞！？》
文章是某记者采访了ucla电影社团后得到的，毕竟副导演大卫芬奇之名虽然还不显山不露水，但只要有心人一查名单就会发现，该片剧组成员就是他们那些人。只扫了眼第一自然段，爱丽丝就知道，这帮小鬼绝对已经把她的身份捅出去了。
“这不是很好吗？”
艾希莉当然看过这篇文章了，羡慕地说道：“又是热映电影的导演兼编剧，又是年度畅销书的新锐作家，而且你少不了要被媒体冠上个天才少女的名声了呢，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爱丽丝呵呵一笑，挽着艾希莉的胳膊朝社团大楼走去，顺手拍飞了飞来的篮球，她说道：“只希望没多少同学把这文章联系到我身上吧，要是被媒体记者天天堵校门口的话，专车接送倒还好说，我们家怕是就得换房子了呢。”
“所以说啊，这可都是好事啊你这混蛋，不稀罕就送给我啊！？”
“啊～那果然还是算了吧～哈哈！”
两人说笑着又走了几步后，爱丽丝道：“奥斯卡&汉娜这里，中国区总部的建设算是结束了，但洛杉矶这里的才是真正的总部。我们有必要尽快成立个服装设计中心了，艾希莉，这方面你母亲应该能帮到点忙，就交给你了。”
艾希莉手头可有着百分之几的股份呢，更还有个名不副实的首席设计师头衔，她当然点头同意。
在去往社团大楼的这一路上，倒是没被任何人察觉到爱丽丝的身份，不过她本就是个极漂亮的女孩，身材更是好得没话说，虽然戴上了个棒球帽看不清面容，但长马尾一甩，仍是引得足球场上的群狼驻足不已。
仔细一看，却是隔壁林肯高中的大男孩们过来占的场子。
“嘿，奥尼尔，看到那女孩了吗？”
正好一球刚进，前锋搂着守门员的脖子道：“虽然看不清脸蛋，但身材真是超棒啊，那一坨差不多就是c的水平了吧？”
奥尼尔点着头，眼光扫过长腿长身的艾希莉：“那个金发的我认识，从巴黎移民过来的，妈妈在香奈儿的洛杉矶分部任高级设计师，是个大人物。不过另一个……我说奥克，你不会想吃八年级的嫩草吧？”
奥克摸摸下巴，嘿嘿一乐：“八年级吗？没见过啊，估计是七年级的吧。”
“不会吧，七年级！？喂，奥克，七年级还没满十四岁吧？你想吃嫩的也嫩过头了吧？”
奥克又是嘿嘿一乐，挺了挺自己发达的胸肌，傲然道：“不嫩的草我还不屑吃呢，信不信，我只要光着膀子在她面前抖一抖，就……哎呦！”
忽然间，奥克一声惨叫捂住下面，像个小女孩似的叫嚷起来，甚至整个人都倒在了草地上，背脊弓得像只虾！
“嘿！奥克，你这是怎么了！？”
“来人啊，有人受伤了！校医呢？校医到哪里去了！？”
整个操场瞬间化作一片混乱，球员们呼啦一下子将前锋队员围了起来，四周约翰逊的七、八年级生看到情况，也都纷纷聚了过去。
艾希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由于眼前就是社团大楼，她倒是没走过去：“那家伙这是怎么了？”
爱丽丝淡定地看着喧闹的球场，等艾希莉又感慨一番后，才堪堪吐出两个汉字词汇。
“蛋疼，而已。”
第九十七章、电影下映前夕
闹剧瞬间结束，作为路过人，爱丽丝毫无心理压力地走过田径场。任凭那蛋疼的少年如何哭爹喊娘，在艾希莉还在惊讶的时候，她都走到大门口了。
例行的下午社团活动时间，在约翰逊中学和林肯高**用的社团大楼，原文学社教室，现sos团驻地，爱丽丝向小伙伴们描述着自己寒假时的成就。
“整个城市都卖疯了！”
“瞧瞧我拍的这些照片，这就是现在的大陆百姓的衣服，就这种一眼望去好像回归十九世纪伦敦的样子，他们怎么可能忍受住喇叭裤的诱惑？”
的确如此，对于爱丽丝的形容，再看看手上的照片，艾希莉和茜茜完全能理解。熙熙攘攘的商业街大多数十层以下的砖瓦楼，虽然人流密集，但放眼望去，那清一色要么大海蓝、要么水泥灰、要么海草绿的制服诱惑，实在有人让人……欲摆不能啊。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你那么看重大陆市场了。”
艾希莉揉着鼻子道：“就现在这情况来看，随便一个公司，随便扔点衣服过去，那都是赈灾发粮般的大抢购啊。而且你还有那部电影的票房做支持，发展企业时最重要的难题一下子就被解决了。”
“不过也就这么多了。”
茜茜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今日的《洛杉矶时报》道：“从去年圣诞档一直到现在的三月份，《鬼影实录》可是足足上映了五个月啊，就算看遍整个好莱坞影史，有几部电影能有这么长的档期？等它这个月演完，你的资金流就要大大缩水了。”
整整五个月，可以说，《鬼影实录》当真成为了整个美国的年度最受欢迎电影，和票房总额最高的电影。在最初凭借新闻和舆论引发影迷关注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发现，这部电影的含金量也是十足。
无论是开篇略显搞笑的风格，还是当戏肉上演后惊悚的情节，都牢牢地将一批又一批观众变成了回头客。这部电影能在全国各大院线足足挺了五个月之久，绝对和和影迷们三番两次的再捧场不无关系。
包括《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乃至海外英国的《太阳报》在内，许多纸媒的娱乐版都对这部电影展开了铺天盖地的影视评论。恰好爱丽丝这段时间都是呆在大陆，除了每日拿着票房分红给新事业铺路外，还真就没怎么关心这些事。
“反正梦工厂的名头是打响了，如果资金再有缺乏，那就再拍部电影刷刷钱呗。”
神色轻松地说着，爱丽丝顺手从茜茜那儿拿来今日的洛杉矶时报，翻看起娱乐版面对《鬼影实录》的影评们。
《十二个夜晚的惊魂记》。
这是一篇由某知名影评人撰写的文章，爱丽丝虽然对业界还不甚了解，但看他的文章能在版面上占据这么大篇幅，想来肯定是个人物。
“由于几乎所有恐怖片都会引起‘恐怖不恐怖’的激烈讨论，所以在这篇文章的开头，我首先需要说明的是，由于奔跑从头到尾都未出现任何恐怖形象，期望看到狰狞面孔的观众要失望了。”
“我首先要称赞一下梦工厂片方，《鬼影实录》的宣传策略很聪明，首先凭借去年的高中生凶杀案，在毫不违法的前提下为自己迅速打响了名号，即便是后来的那场官司也已闹剧般的胜利告终，并轻松赢得更多关注。进而，它利用了口口相传、病毒式的宣传办法，并非常完美的与电影想要创造的效果契合，靠不断膨胀开来的‘恐怖’口碑，让越来越多的恐怖片爱好者或者好奇的观众在电影院门口排起长。虽然不知道厂商为此共耗费了多少宣传费，但比起如今的票房收入而言，绝对是世间最顶级的回报率了。”
看到开篇的内容，爱丽丝有些想笑，这个影评人还真是有些特立独行，不先对电影剧情进行分析，反而是从局外的角度来赞扬梦工厂的宣传策略，倒也是少见了。当然，他所说的什么口口相传的宣传策略，可和爱丽丝没有任何关系，那显然就是梦工厂官方的宣传手段，只是自己的行为将基础打得更牢靠了而已。
“虽然很意外的，有许多观众都对电影开篇的风格感到有趣，；；令它显得好似一部喜剧片，但总体而言，这却是一部恐怖段落非常清晰明了的影片。片中展现的那12个出现灵异现象的晚上，就是惊悚元素最为集中的地点。”
“第一个晚上发生的事虽然短暂，相比较之后完全不值一提，但已经足以让人紧紧抱着枕头不放，而这才是电影的第9分钟，不需更多的铺垫，‘真实’的力量已经开始显现。”
“电影进行到22分钟，当摄像机再次对准男女主角的床和卧室门，然后‘第三个夜晚’字幕出现时，观众就知道‘要开始了’，神经开始紧绷。这些恐怖段落几乎都是这样提前‘警告’观众：吓人招数要使出来了。”
“其实对于一部恐怖片来说，这种正式宣告有一种剧透的感觉，是一种非常外行的手段。但本片的巧妙之处就在于，在‘真实感’面前，故弄玄虚本身都是没用的，尤其是主角还在白天堂而皇之地看回放。”
“所以，正如同本片海报上的那句标语所说，它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what-happens-when-you-sleep。可以说，至少我在看完这部电影后，绝对不会想要用摄像机记录自己睡觉时的卧室，太可怕了！”
“在电影的第42分钟，这第十五个夜晚可以算是一个大**。事实上，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梦游是很诡异毛骨悚然的事，特别对于看到别人梦游的人来说。试想，假如你半夜醒来，突然看见一个人站在面前……所以说，第15个晚上女主角梦游，卧室电视被打开，她突然出现在男主角身后，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了两个小时的样子，我当时作为一个观众，真是被吓得不得了……”
如此一篇影评，这个作者将电影每一个夜晚的恐怖之处都详细分析了一遍，直看得就连爱丽丝都觉得眼界大开了。
“啧啧，影评这种东西，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啊。”
她哭笑不得地抖动着报纸道：“观众比导演更聪明系列，观众比导演想得更多系列。虽然他这些分析……我拍的时候确实是这么个想法，但毕竟都是些感性的东西，被他这么条条理理地一分析……”
“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厉害啊，是不是？”
茜茜嗤笑一声，把报纸夺了回来：“啰嗦那么半天，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吗？好吧，大忙人，我现在再告诉你个消息，梦工厂的电话早就被各大媒体打爆了，现在好多人都想采访一下你这个兼职编剧的天才导演呢！”
爱丽丝摸摸鼻子，对于这种意料之中的出名，她沉默片刻后说道：“好吧，在微软和思科的股票涨起来前，确实没拍电影来的钱多呢。”
“不过名人是非多，爱丽丝，我不建议你走文艺圈这条路，除非你就是对当明星感兴趣。”
这时，成熟冷静的声音响起，一直在默默看书的舞弥插口道：“偶尔当当导演当然没问题，但如果是演员的话，整体来说牺牲太大。拍戏本身就很辛苦，而且作为明星，曝光自己的私生活本身就是职责的一部分，我真的很不建议你朝那里发展。”
爱丽丝轻轻一笑，来到舞弥身前，慢悠悠地为她梳起头发来：“放心吧，我可从来没有当演员的打算啊。看来你也是知道的，别的不说，拍一部电影动辄就是好几个月的时间，我哪有那功夫啊。”
在一旁看着，瞧见爱丽丝忽然给舞弥梳起头发，茜茜没来由地感到一股烦躁，使劲咳嗽一声道：“还有呢，如果拍电影的话，可动不动就要跟其他男演员有互动呢。爱丽丝你这混蛋，我可警告你啊，如果你敢随随便便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看我不踹死你！”
艾希莉眼珠诡异地在两人间一扫，嘴上倒没说什么。至于爱丽丝，听了茜茜的话后身子一颤，苦笑道：“放心吧，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回事，我也没说要当演员啊。”
“这叫防患于未然！”
“反正我是不希望这教室成为狗仔队的偷拍场所，这理由可以吧？”
这理由当然可以，爱丽丝想了一下，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如果是原本的sos团长遇到这种关注，肯定会乐得全宇宙花开吧？
第九十八章、会面斯皮尔伯格
“您好，梦工厂办公室吗？这里是《今日早报》编辑部，我们希望对……”
“您好，劳伦斯先生是吗？这里是《娱乐周刊》编辑部，我们对贵公司……”
“您好，请问爱丽丝-王小姐是贵公司的导演吗？请问她能接收一下我们……”
从清晨到日落，好多天来，如此类别的电话已经数不胜数。劳伦斯刚刚便挂了个这类型的来电，坐在办公室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叹气吗，我倒觉得这其实是件好事。”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有着脸浓密的络腮胡，手里捧着本绿色封皮的书籍，正是好莱坞著名导演，执导了《大白鲨》、《e-t》等佳作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文娱界就是靠名气吃饭的地方，既然那个爱丽丝现在当上导演了，成名当然是好事了。像她现在这股名气，可是多少新锐导演梦寐以求的啊，一夜爆红，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成就。”
作为这位知名导演的至交好友，劳伦斯倒是一点没必要掩饰自己的心情，极其无奈地叹气道：“问题是，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和她签的合同啊。为什么我当时就一点投资都没有呢？从上映到如今，五个月的超长档期不说，票房本身更是达到了2.15个亿。上帝啊，这可是两亿美金啊！而我除去宣传费那些零头外，竟是一点都捞不到！”
看着劳伦斯那副苦瓜脸的样子，说心底话，斯皮尔伯格确实有想笑话他的念头。毕竟，眼前这位华尔街资深风投人向来战绩惊人的，能让他吃这么一个大亏，任谁都难免有幸灾乐祸的想法。
“咳咳，罗杰，那么说说你的下一步想法吧。爱丽丝现在可以说是你公司的顶梁柱啊，虽然这部电影……我也说不好究竟是靠宣传，还是完全靠质量有这么高票房的，但她现在名气在这里，拍出的第二部电影怎么说也不会赔本的。”
劳伦斯没立刻搭话，而是望向窗外。
“看，那扇窗户上出现人影了！”
大楼外的街角上，一名记者喊道：“这已经是今天第五次了，那里肯定就是总经理办公室，盯紧一点，看爱丽丝-王会不会出现！”
身边的同时二话不说，先浪费一张胶卷再做其他定论。
“五个、六个……八个啊。”
劳伦斯在办公楼里，居高临下地望着窗外街道：“八个记者，靠轮班24小时地守在外面，不只是为了找爱丽丝，现在整个梦工厂都在他们的报道范围内。啧啧……这名气我倒是喜欢。”
心里真的是既无奈又开心，整整五个月来，虽然爱丽丝早在十二月末就跑到中国大陆去了，但劳伦斯可是亲眼见证着这部电影为公司带来的种种变化。就像今日，斯皮尔伯格前来不为其他，就为了看看那些由全国范围内的编剧们投递来的剧本稿件。
早在《鬼影实录》上映前的梦工厂，不过就是个注册资金百多万的新公司而已，整个好莱坞不说随时能有一百家这种规模的企业，半年里十几家还是能凑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这部电影的上映，哪可能在一个月里就接收到小半个文件柜的剧本稿件？
“嗯，这部《一个中产阶级男人之死》好像有点意思……”
斯皮尔伯格随手翻着稿件，其中一份的开头文字如下：“我叫莱斯特-班宁，我还有一年就要死了，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
这篇剧本似乎很有意思，然而，正当斯皮尔伯格要继续看下去时，办公室门忽然被打开了。
“嘿，罗杰叔叔，我来……这位是？”
来人正是爱丽丝，今日正是周六上午，闲来无事的她穿着整齐的牛仔和衬衫装扮，并头戴一个白色棒球帽，显得爽朗迷人、活力四射。
看到女孩一脸惊讶的样子，劳伦斯哈哈一笑道：“来来，史蒂文，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爱丽丝了。爱丽丝，这位是……”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很荣幸见到你，我可以说是你的影迷也不为过。”
爱丽丝惊喜地向斯皮尔伯格伸出手：“原来你和罗杰叔叔认识啊，真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斯皮尔伯格也是满脸惊讶地和她握手，不住点头道：“我可是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了啊，爱丽丝，今天一见面，你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女孩，这份气质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爱丽丝哼哼一笑，音调顿时降下去了：“您就别开玩笑了……这种娱乐圈的名气可真有点扛不住啊。就看看外面那群狗仔吧，罗杰叔叔，你知道我是怎么进的公司吗？”
劳伦斯还正想问这问题呢，他又望了眼窗外道：“外面八个狗仔队呢，你应该都注意到了，那就是从楼后面翻过来的？不对，那也要经过正门才对吧？”
“翻窗户不就可以了。”
斯皮尔伯格哈哈一笑，把话题主导权又捞回到自己手中：“爱丽丝，你看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书？”
爱丽丝自然早就看到他手里的书了，绿色与黑色相间的书皮，正是自己前世最新版本的模样，她嘻嘻一笑：“《侏罗纪公园》，斯皮尔伯格先生是打算把它拍成电影吗？”
斯皮尔伯格眼睛睁得更大了些：“没错，我刚才还和罗杰谈过这个问题，不过他告诉我说，除非导演能用电脑技术直接绘出恐龙来，不然你绝不会授权的，有这么回事吗？”
眼前这位可是正当的原电影导演，见对方对这本书感兴趣，爱丽丝当然是一点不感到意外，所以谨慎地回答道：“恐龙可是大型生物，像《异形》那样靠演员披个外皮来扮演可不行，但要是直接以机器人代替，先不说成本问题，总归还是太不精致了。但计算机绘图就不同了，现在可是it业大发展的时期，卢卡斯的工业光魔更是有他的《星球大战》做例子，用那种技术来拍才能拍出精品，您说是不？”
斯皮尔伯格可没有想到那么多，此时眉头微皱，略作沉思后说道：“的确，星球大战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尤其是其中的激光剑和激光枪开火的样子。如果能用那种技术制作恐龙，确实比蒙皮的机械……”
“关键是动物呼吸时的肌肤起伏和纹理变化，这可是蒙皮机械怎么也达不到的效果。现在的观众可不是三十年代看《金刚》的那批了，要是导演这么糊弄人，这影片能不赔本都是看在情节本身上了～”
劳伦斯坐在办公桌后，呵呵一乐：“好一个看在情节本身上啊，对了，爱丽丝，现在你的《鬼影实录》可是惊动了全球的娱乐界啊，有没有兴趣参加采访？叔叔肯定会为你安排的。”
爱丽丝扫了眼桌上报纸，同为默多克旗下的产业，这全是澳大利亚的纸媒，娱乐版标题正刊登着《鬼影实录》本土上映的新闻：“算了吧，不就是个导演嘛，我又不是要靠曝光率求其他导演潜规则的女演员，犯不着惹那些麻烦事。”
此话一出，劳伦斯固然哈哈大笑，斯皮尔伯格则一脸郁闷地看着爱丽丝，哭笑不得：“我说丫头，你真的只有十三岁吗？虽说我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另外，你这句话好像把我也骂进去了吧？”
爱丽丝当然知道自己开了个超大的地图炮，嘿嘿一笑，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这部电影确实让我一举成为亿万富翁了呢，虽然还要给院线分去不少。罗杰叔叔，还有没有兴趣趁这热闹再来一部？相信以斯皮尔伯格导演的实力，票房收入肯定不用怀疑吧？”
劳伦斯用力点头道：“的确，五月份上映的《夺宝奇兵二》成绩非常出色，而且两部曲的剧本都是乔治-卢卡斯亲自撰写。我说史蒂夫，你们该不会还有拍第三部的打算吧？”
斯皮尔伯格哈哈一笑，摆摆手道：“一口气拍出两部已经足够了，短时间内集中上映的话，观众会产生审美疲劳的，而且我也会累。所以说……爱丽丝，既然你这么能写书，不如再来一份剧本？”
看到两人共同充满期颐的目光，爱丽丝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电影确实可以很快刷钱，八十年代确实是个经典电影的空档期，但很多自己喜欢的电影演员也都要九十年代、新千年后才长成。现在要是再让她抛出个，确实很有难度。
“不急，哈哈不急不急，你慢慢想就是。”
看到爱丽丝揉太阳穴的样子，劳伦斯理所当然认为是女孩受到了压力，赶紧说道：“你毕竟还只是个中学生啊，平日上课才是主业，这种事不急！”
如此，爱丽丝哼哼一笑。
第九十九章、我心大，我不接受采访
2.15亿的巨额票房，就算爱丽丝心中早有准备，仍被这笔超级巨款吓住了。毕竟，即使在原历史的2009年，这部电影的票房也不过1.9个亿，虽说次贷危机时的美国股市还真未必有九十年代发达，但时隔二十年仍能创出这种成就，仍不免叫她欣喜若狂。
就连爱丽丝都如此想到，那么对于整个业界来说，这部电影的成就更有如哈雷彗星天降般，是多少年都不曾遇到的事。
《好莱坞报道》就是全美娱乐界最顶尖的杂志之一，每年，编辑们都要通过各种权威渠道，评价出全球范围内诸多明星的地位、影响力、称号，当然还有一切轰动性的新闻。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为自己的工作感到万分自豪，向心力之强绝非一般人能够想象。
不过正因如此，多米妮-奥布莱恩目前正在气头上。
爱丽丝-王，作为一家初出茅庐的电影公司聘请的新人导演，却能取得两亿美元这种程度的票房，而据调查显示，拍摄成本竟只有一万多美元。放眼整个好莱坞的发展史，乃至全球电影发展史，这都是绝对前所未闻的成就，可以理解，无论对于那个公司，还是对于那个导演，这该是多么的幸运与荣耀。
然而，现实往往就是和想象差距巨大，在多米妮向梦工厂拨去电话后，对方居然表示，那位导演拒绝采访！
在听到这番回复时，多米妮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问题了。在意识到她的听力依然良好后，她紧接着就认为，一定是对方说错话了。毕竟，对于一个新锐导演来说，接受《好莱坞报道》这样业界顶尖杂志的采访，可是再荣耀不过的事！
何况多米妮也是清楚得很，那导演不只是新人，甚至还只是个七年级的中学生！而她的剧组成员，也不过就是ucla的大学电影社团成员罢了！
而就是这个中学生，同时还写了一部小说，一部在出版前荣登纽约时报年度最受期待新书榜，如今更是登上最畅销榜的畅销书，那部迷人的科幻小说，《侏罗纪公园》……
这种种光环之多，之宝贵，任何一个成年人都清楚得很。而多米妮作为业界人士，更知道这几个月来，诸多媒体杂志是如何追踪报道《鬼影实录》那一路高歌的票房的。可以说，她这一通电话丝毫没有摆谱的意思，绝对是诚心诚意地希望采访那位神秘的小姑娘。
可现在居然得到回复称，对方不愿意接受采访？
“多米妮，你再多挂几次就行了，对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她可能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虽然有同事的安慰，但多米妮依然满脸都是怨气：“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能拍出那种奇迹般的电影？只是个孩子能写出那种程度的科幻小说？觉得麻烦？她怎么不觉得拍戏麻烦？这是理由吗？她就是完全没把我们看在眼里！”
看到多米妮恶狠狠喝下可乐的表情，坐在她邻桌，莱布斯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做？放弃吗？这个采访的意义实在太大了，别忘了，她可是这部电影的导演兼编剧，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和梦工厂签的是什么样的条约，但千万富翁已经是毫无疑问了。十三岁的千万富翁啊，你不会想把这么大的新闻放给其他媒体吧？”
多米妮深深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十三岁的千万富翁，哪怕只有一千万……那也是一百万的整整十倍啊！不要说他们《好莱坞报道》了，多的是的杂志媒体都希望采访那女孩呢，财经类同行那这个年纪和收入，直接当成标题都可以，能报道的角度实在太多了。
“所以说，那孩子其实是已经得到其他媒体采访了？所以才嫌麻烦？可恶，到底是谁抢先了我们？”
多米妮在抱怨，而她同样也知道的是，其实这种抱怨几乎蔓延了整个洛杉矶的业界。五个月来，多少媒体报社给梦工厂打去电话，却得知爱丽丝小姐压根就不在美国了……
苍天啊，大地啊，多少记者和编辑仰天长叹。这可是你一个小屁孩的人生第一部电影啊，然后就是这么个拍摄成本不过一万多元的“自拍电影”，分分秒就靠着某些新闻引起全国观众的兴趣，让全国范围内的院线一起放映，然后首日票房额度就高达千万级……
毫无疑问的千万富翁小姐，在这个零花钱爆棚狂增的时刻，不紧盯着她到底会有多少财富到手，不想方设法到各大媒体上出个风头，居然、居然、居然……
居然出国玩去了？
这是多大的一颗心啊……
联系不上就是联系不上，《鬼影实录》越是十传百百传千地叫好叫座，记者们就越想采访这个神奇少女，从十二月起就每天都有人在梦工厂门口偷窥。众人的想法都很简单，也很正常，这爱丽丝-王就算没有出席任何一次首映式，还能不去公司报道吗？就算她出国玩去了，还能去上半年不成？
结果，还真是一去半年……
从十一月上映起，到三月份的下映，整整五个月的超长档期里，她还真就是从未露过面。甚至于，在不堪其扰的ucla电影社团学生们透露了她的信息后，卡尔弗城的约翰逊中学里也是不见其踪影，虽然那时恰好也该放寒假了。
“慢着……慢着慢着！”
所以，在生了半天的气后，多芬妮这才像回过神了似的，连连叫了起来，然后在四周一众同事们惊讶的目光下，她狠狠一巴掌拍上莱布斯的肩膀。
“我怎么没绕过这个弯来！？”
“哎呦！多芬妮，不管是什么弯，你轻点啊！”
“那么长时间以来，梦工厂的官方回复，都说是爱丽丝不在，但这次说的却是……她不愿意啊！莱布斯，她不愿意……这不就说明，爱丽丝已经回国了，而且就在梦工厂吗！？”
莱布斯揉着肩膀道：“所以你打算去人家公司门口蹲点？我估计不会有什么效果，其他报社记者都蹲了半年了，《美国周刊》的约克尔甚至都患上静脉曲张了，正打算告梦工厂一笔呢，虽然我估计他只是为了借机出名……”
多芬妮却没理会同桌的抱怨，已经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桌子，并朝着不远处一张办公桌喊道：“给我申请一个外勤，拍一个摄像师，快！”
如此，在一通明明是回绝的电话落下后，《好莱坞报道》的金牌记者，多芬妮-菲尔德仍率着一名摄影师，直接开着辆采访车驶向日落大道方向。不过此时，却正好也是太阳西落的时分，尽管她再如何争分夺秒，也不会有任何逮住爱丽丝的机会了。
“啊～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坐小飞机过去嘛。”
红色的凯迪拉克行驶在通往圣地亚哥的路上，詹姆斯和苏菲并排坐在前方，后座上挤满了自家三个孩子。开学初就请假，这其实是种很不好的行为，但谁叫三人的学习成绩都是顶尖，如此，也才给了奥斯卡抱怨的机会。
“坐飞机去圣地亚哥？”
爱丽丝以看白痴的眼神看向弟弟：“再说一遍，我保证不打死你。”
奥斯卡满脸不爽地扭了扭身子，因为他还要给身边的汉娜腾空间：“问题是，这可是一百多英里啊，三个人挤在后座实在太难受了！我说薇薇，你确定自己最近没增肥？”
“你才增肥了！你们全家都增肥了！”
汉娜&苏菲：“啊哈～！？”
瞧瞧汉娜瞪起的大眼睛，和苏菲从后视镜传来的目光，爱丽丝哼哼一笑，胳膊肘使劲顶了下奥斯卡。
明明已经到要吃晚饭的时间，却忽然朝着加州南部边境而去，当然是事出有因的。
电影五个月来的票房收入，几乎都被爱丽丝用在了大陆服装市场的拓展上，以其上亿美元的资金对此时的市场情况，自然是所向披靡、如燎原之火般将分店开满东南沿海。所以，正如爱丽丝早先嘀咕过的那样，服装研究中心也该成立了，艾希莉毕竟还远远不够格。
所以，巴黎和米兰都是很有必要去一趟的，而且是马上。
问题是……
“要怪就怪上帝，或者怪龙王爷，瞧瞧这天空，不换个城市能飞得了吗！？”
爱丽丝恶狠狠地望着天上，前后也就十分钟吧，呼入起来的乌云将整个洛杉矶都笼罩了，瓢泼大雨更是冲刷着整片大地，众人现在其实是在大雨中前行。
“包括艾希莉那臭丫头也是，非要提前回趟米兰干什么？回家乡也无所谓，为什么要提前一天准备给我们的家庭晚餐啊！？又是这个披萨又是那个面条的，害得我连拒绝都不好意思，不得不专门换个机场去配合她！”
前排，詹姆斯正开着车，咯咯一笑，低声道：“其实就是嘴馋，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
“喂，老爸！？”
“哈哈～干得漂亮老伙计，就该这么说她！”
“奥斯卡，你是真想死了是吧……”
“姐姐，我帮你挠他！”
如此，一场闹剧在黄昏时分、大雨瓢泼的一号公路上展开，车内众人嬉笑之余，也在期待着圣地亚哥千万不要再被波及了。
至于说洛杉矶市内，尤其是某落日大道南部，某梦工厂总部大楼门前……
“多芬妮，你确定要继续等下去吗？”
采访车里，被派来配合的摄影师满头大汗，因为，某副驾驶上的报社金牌记者正拿着专业的红外夜视望远镜，透着漫天乌云和漂泊大雨，一眨不眨地盯着梦工厂出入口大门。
“当然要了！另外，给我去买个汉堡来，巨无霸加两根酸黄瓜！”
“唉……好吧……”
第一百章、米兰，三辆名车来接送
米兰，意大利第二大城市，坐落于伦巴第平原上，因建筑、时装、艺术、绘画、歌剧、足球、旅游、闻名于世，是一座历史相当悠久的南欧城市。
米兰也是世界著名的国际大都市之一，世界八大都会区之一，意大利最发达的城市和欧洲四大经济中心之一，都会区的生产总值足足占据意大利gdp的5%左右，是欧洲人口最密集与工业最发达的地区。
同时，它还是世界时尚与设计之都和时尚界最有影响力的城市，是世界历史文化名城，世界歌剧圣地，世界艺术之都。毫不夸张地说，作为国际四大著名时装周之一的米兰时装周，一直被认为是世界时装设计和消费的“晴雨表”。
由此，当爱丽丝得知，艾希莉-奥莱尔不仅出生于米兰，其母亲更分别在路易-威登、香奈儿和普拉达三大品牌担任服装设计顾问，且拥有着一家独立的婚纱摄影楼后，那股欣喜之情自然是无与伦比的。
没有金刚钻，自然揽不到瓷器活，若不是知晓艾希莉的母亲多么厉害，爱丽丝当然也不会随便在“奥斯卡&汉娜”上花费那么多的时间与金钱。虽然凭借那部《大西洋底来的人》，大陆市场在整个八十年代都会被蛤蟆镜、喇叭裤的风潮席卷，但爱丽丝当然清楚，如果没有真实的服装时尚品研发能力，这家企业肯定是无法长久的。
十分幸运的是，当洛杉矶被瓢泼大雨覆盖时，向南一百多英里，位于加州、墨西哥边境的圣地亚哥依然是一片晴空。所以，趁着夜间的航班，爱丽丝一家人成功地坐上了波音747的航班，经过一夜的飞行，在借由阿姆斯特丹转机后，历经十四个小时的漫长旅途，他们终于成功抵达目的地。
“所以说啊，如果不能赶在昨晚出发，整个行程就全都要被拖累了！”
玻璃窗外可见天空一片黑暗，繁星在极高空闪烁着，随着密集的人流向机场外走去，爱丽丝感慨道：“不过空气倒是真好，而且意大利的地中海气候和洛杉矶一模一样，倒是能避免水土不服了。”
奥斯卡拎着皮箱快步走在最前，听了姐姐的话，哼声一笑：“你其实就是等晚饭等不及了，承不承认吧？”
爱丽丝不屑地瞥了眼熊孩子弟弟：“我就是期待了，不行吗？传统意大利家庭晚宴，而且艾希莉的奶奶还是费列罗家族的人，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想尝尝他们的巧克力，纯手工的哦。”
奥斯卡又哼了一声，不过这次却心虚了好多，一旁的汉娜顿时咯咯笑了起来。
“不过……倒时差可还要费点力气啊。”
苏菲张着哈欠走着路，昨夜这个时分在圣地亚哥登机，今天又是这个时分在米兰降落，而真实行程却远比一昼夜少了近一半，这就是时差的威力，很容易叫人傻傻分不清。
走出机场当然用不了多久，当意大利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时，夜色下干爽平坦的路面上，艾希莉正兴奋地向爱丽丝招手致意，而她身后的则是……
“混帐东西，竟然是三辆玛莎拉蒂！”
爱丽丝快步走上前来，哈哈大笑着和艾希莉来了个亲热的拥抱：“我说亲爱的，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吗？别跟我说这都是你家里的，没谁会买三辆完全一样的车，肯定是租的吧？”
艾希莉二话不说，先是在爱丽丝脸色留下一个**辣的吻痕，然后开心地说道：“我奶奶听说了你的事迹，这些车都是她专门让家里人派来的，而且别忘了，《鬼影实录》已经在米兰上映了，她可还是你的粉丝呢！”
如此，爱丽丝呲牙咧嘴地说道：“你奶奶……好吧，真够厉害，也不怕心脏病发作。”
这一串话，奥斯卡有听进几句实在是个问题，他光是在看着那三辆四座的玛莎拉蒂豪华商务车了。路灯下的光芒照得一清二楚，每一辆车的前排都配了个黑西服戴墨镜的司机。
他长大了嘴巴：“艾希莉，这些车……什么叫你奶奶派来的？”
艾希莉先是和詹姆斯、苏菲、汉娜依次打过招呼，这才来回应奥斯卡的问题：“哦，爱丽丝，你没和大家说过？”
爱丽丝咳咳一声，拍拍艾希莉肩膀，对着眼前笑眯眯的家人们，主要是对着长大着嘴巴的奥斯卡，介绍道：“这位，我的好朋友，约翰逊中学八年级的学姐，意大利裔的金发小美女，嗯……”
“刚刚不还说过巧克力的问题嘛，奥斯卡，忘了？艾希莉的奶奶是费列罗家族的一位公主呢～好吧，公主是形容词，这个家族……”
“哎呀～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艾希莉咋咋呼呼地抓了抓头发，嘿嘿笑道：“奶奶的费列罗家族成立的费列罗集团，家族式企业，始于1946，经过几十年发展，现在是全球第四大巧克力制造商。”
“至于说这三辆玛莎拉蒂嘛，嗨，支持民族企业嘛，我们在法拉利公司有些股份，借三辆旗下汽车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一番言语，奥斯卡固然是大呼小叫起来，站在自己妻子身旁，詹姆斯心中又何尝不是感叹着。
作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第二代华裔移民，比起父辈的生活，他能够成为ucla的历史系教师，能娶到一位哈佛法律博士的美国金发女郎为妻，其实真的已经算是走上人生巅峰路了。
但如今，比起自己女儿的成就，面对女儿面对的人物，近一段时间以来，詹姆斯都感觉到，自己怕是真的老了……
“哇哦！那你们回头能送我辆法拉利吗？或者兰博基尼？阿尔法罗密欧也很不错诶。还有，最近是不是新出个叫帕加尼的品……”
“等你十六岁再说这些吧，来来，艾希莉，咱们上车。”
在奥斯卡的大呼小叫声中，詹姆斯乐呵呵看着爱丽丝拽着弟弟耳朵，和苏菲上了一辆车的后排。然后奥斯卡和汉娜一辆，爱丽丝自然要和艾希莉谈许多东西，上了第三辆。
刚一上车，艾希礼就哈哈大笑起来：“亲爱的，你弟弟真的好有趣啊，瞧他那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实在是忍不住想逗逗他。”
爱丽丝翻了个白眼：“你不会看上那白痴了吧？”
艾希莉又是哈哈一乐，顺手搭上爱丽丝肩膀，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那当然不会了，我可从来不对小男孩出手。对啦，爱丽丝，你到是跟我说说，洛杉矶的大雨下得怎么样？”
爱丽丝慵懒地伸了个腰，打开窗户，在玛莎拉蒂强劲的马达声中感受温暖的空气：“所以说啊，你们家今晚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美食才行，我千里迢迢赶过来，就等着这顿大餐呢。”
在艾希莉的满口答应中，三辆车飞快地驶入夜色下的米兰市，不过当然不是真的要在市区内停车。在沿着环城公路绕了大半周后，南部地区一片绿葱葱的平原上，庞大的庄园才是她的家。
“欢迎光临，爱丽丝。”
庄园门口，一位银发素裹的老妇人穿着款式考究的服装，迈着优雅而轻快地步伐率先迎上，抢先于艾希莉的父母，与爱丽丝来了个亲热的贴面礼。
“终于见到真人了，这小半年来，我可是经常听到你的名字呢！”
“您好，奥莱尔老夫人，非常感谢您派来的轿车，听艾希莉说，您很喜欢我的电影？”
在艾希莉的父母与自己父母寒暄的同时，爱丽丝瞬间打量了一下这位年过六旬的老妇人。不愧是发家已久的财团公主，她不仅将皮肤保养得极为得当，而且举手投足间都有种深入本能的贵族范，更莫说那不愧于自己女儿身份的穿着考究，一身香奈儿的私人定制极能彰显个人气质。
“我的电影能这么快在意大利上映，还要多亏了您的运作啊。”
一边朝庄园内走着，在路上由艾希莉告知过程后，爱丽丝不断向奥莱尔老妇人道谢着：“电影在英国上映时，可是因为分级问题被耽搁了好一阵呢，没想到到了意大利后，却把时间缩短了一倍。我当时人在中国，回国后听劳伦斯先生说了后，也只是有点奇怪，感叹一下贵国工作效率而已，原来是您在起作用啊。”
奥莱尔老妇人一见面就一直挽着爱丽丝的手，此时听了她对自己国家工作效率的评价，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没有我插手，那帮懒汉能勤快干活？”
爱丽丝悄悄吐吐舌头，内心里朝这位老妇人竖起大拇指。
第一百零一章、豪门夜宴
晚餐在花园里举办，青青草坪上搭建独立凉亭，实木长桌上摆满了意大利特色美食。覆盖着浓厚芝士的披萨饼自然无需多说，传统肉酱和海鲜黑胡椒意面装满了大号铁盘，黑森林蛋糕还不到盛上的时候，但作为餐前小食，香烤鸡翅和软炸薯条的喷香也是迷人至极。更莫说还有各色浓汁汤料不断盛上，满桌都是奶香四溢。
“艾希莉，你可要多向爱丽丝学习，无论是那部《侏罗纪公园》还是这部《鬼影实录》，看看她是多有才！爱丽丝，恕我冒味，不说电影的票房收入，光是这本科幻小说的出版，怕是就已经能让你赚到百万稿酬了吧？”
爱丽丝眨了眨眼睛，面对全桌目光，她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没怎么注意，因为这一段时间来一直都在忙其他事，不过百万级肯定到了。不久前，矮脚鸡那里向我发来邮件，称全美范围内的总销量已经超过五十万本了。海外市场方面，日语版最先出炉，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的也都在加紧制作呢。”
艾希莉的父亲，奥莱尔父亲对妻子道：“看到没，日本现在的实力真是越来越可怕了，从这方面就嫩看出来，第一批海外版就是给那群日本人翻译。不过，他们民族的人的确酷爱读书，是个非常庞大的市场。”
话题至此，爱丽丝心中忽然一动，张口道：“说道日本图书市场，他们可是把起源英国的推理小说充分发扬光大了。奥莱尔先生，您对目前的日本推理小说家有什么了解吗？”
奥莱尔先生略作沉思，说道：“日本推理文学的鼻祖，当然是江户川乱步了，业界的推理小说至高奖，江户川乱步奖就是以他的名字成立的。然后嘛，五六十年代的那些，对你来说都是老古董了，目前的推理小说家……”
这似乎是个难缠的问题，奥莱尔先生很仔细地想了想，却还是说道：“想不出来，没什么能引起我注意的人物……”
艾希莉的母亲，也就是爱丽丝此行真正的目标，作为三位世界顶级名牌共同的设计顾问，她当然不仅衣着靓丽，肌肤更是保养得当。坐在十四岁的女儿身边，俨然就是一对姐妹花，甚至连母女花都嫌不够。
当丈夫最后一句话落下时，她轻抿着海鲜奶油糖，轻声笑道：“我丈夫对推理文学很感兴趣，福尔摩斯、阿加莎和埃德-加-伦坡的作品，他都有收藏。”
如此，爱丽丝眼眸低垂，说道：“那样来看的话……去年和今年，都有哪些新人获得这个奖项了呢？”
这一点，到底不愧是爱好推理文学的人，奥莱尔先生张口便出两个名字。
“这样啊……”
如此，在听到两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后，爱丽丝的眼珠默不作声地转了起来。
江户川乱步奖……
这个奖项，是1954年时，为庆祝日本推理小说鼻祖，江户川乱步60岁寿辰而设立的奖项，从1955年开始第一届，以后每年一届。前两回获奖的都是推理小说的专题研究，从1957年的第三届开始，则成为了专门鼓励新人作家的奖项。
从地位上来看，它是日本推理小说的最高荣誉，同时有名的奖项，还有横沟正史奖和日本推理协会奖。
至于江户川乱步奖的应征稿件，则以未发表者为限，每次的评委由五人组成，每年重新聘请，也有人多次被重复聘请。作为得奖者，其作品由讲全国著名的大型出版社，谈社出版。
这奖项最大的价值在于，凡是获奖的新人作家，后来大多成长为推理小说的巨匠。
而爱丽丝的这句问题，所关注的就是，某位应当于1985年获得奖项的新人。
东野圭吾。
当然，作为一个日本推理小说家，不能指望21世纪的大陆民众对他有多了解，毕竟彼时的人们往往都将目光聚焦于成功学和教辅材料上，能有心境阅读推理文学的人，相对而言是寥寥无几的。
但爱丽丝却恰好非常了解他，事实上，凡是21世纪的推理文学爱好者，乃至更加宏观，但凡文学爱好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没听说过东野圭吾之名。
东野圭吾于1958年出生于大阪，具体生日离情人节只差了十天，他大学学的是电气工学专业，之后在一家著名汽车零件供应商担任生产技术工程师，并进行推理小说的创作。然后在1985年时，凭借起处女作《放学后》一举夺得江户川乱步奖，遂开始了职业写作生涯。
他的早期作品多为精巧细致的本格推理，既如同《名侦探柯南》的每一集那样。而后期笔锋则愈发老辣，文字鲜加雕琢，叙述简练凶狠，情节跌宕诡异，故事架构几至匪夷所思的地步，擅长从极不合理处写出极合理的故事，作风更是逐渐超越传统推理小说的框架，开始向社会派转型，着重于在描写案件的同时，关注社会和人性善恶。
作为这样一个文坛新兴大家，他的书不可避免地进入了大陆市场，甚至于，他还以数百万元的版税收入，一举荣登了大陆颁布“外国作家富豪榜”且位居前列。能以推理小说的题材和日本作家的身份，在中国大陆市场做到这种程度，可想他的实力究竟多么强悍。
然而现在，对于这个理应让东野圭吾崛起的第33届江户川乱步奖，奥莱尔先生却说出了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且去年也没有东野圭吾的份。
“是因为蝴蝶效应导致他写书晚了，还是干脆就不写了？还是世界上干脆就没这个人了？”
是夜，晚餐过后，爱丽丝独自溜达在奥莱尔庄园内。虽然随处都能看到女佣忙碌的身影，但她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在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也是，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是一边在汽配厂上班一边写作的，也许人家就突然喜欢上工程师的工作，懒得写书了也说不定。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有机会把他的书抄上一遍，在日本赚点外快了？”
天知道，爱丽丝前世可是买了东野圭吾全集的，偏偏人家还是个多产的作家，光是有中文译本的作品就足足有五六十部之多，全套买下来，那可是要上千元的！
“赚钱倒是次要，人嘛，有才到我这种程度，追求也要更高大上点啊。反正抄几本书又费不了多少体力，混个神级畅销书作家的身份，再搭配着毫无悬念的世界首富的头衔……哎呀呀，将来的百度百科该怎么编呢？哎呀呀，真是让人发愁啊～”
正当爱丽丝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时候，艾希莉跑进了花园，朝她招收道：“嗨，爱丽丝，去一趟客厅吧，吃完饭该谈生意啦！”
爱丽丝看看手表，夜里九点钟吧，虽然汉娜已经迷迷瞪瞪溜进卧室了，但这时间即便对私立中学的学生来说，也只是和繁多作业拼斗的开始，爱丽丝虽然年龄还不大，开个简单的会也算不了什么。
如此，爱丽丝挽上艾希莉的胳膊，一边朝着屋里走去，一边笑道：“今晚要不要和我一个被窝？”
看到艾希莉夸张挑起的眉毛，爱丽丝满脸贱笑。
第一百零二章、共谋服装市场
优雅的莫扎特小夜曲飘荡在房间里，每一位的面前都摆着杯深红色的祁门红茶，不论这场会面究竟能谈出什么花来，至少在享受上已经不虚此行了。
奥莱尔全家人齐至，爱丽丝方面，汉娜已经入睡，而奥斯卡则在苏菲的带领下，坐在一边旁听。道理很明显，作为自己的孩子，能自小耳熏目染地旁听各类商务会谈，可是多少家长梦寐以求的机会。
“如您所见，奥莱尔老先生，这是我作为微软公司股东的财产证明，由电话通知西雅图方面后，经董事长盖茨，和账户所在的花旗银行联合开办的。”
一头银丝打理得一丝不苟，年过六旬仍不显老态，艾希莉的爷爷是此行会谈的首脑人物、虽说自己年纪尚小，但当爱丽丝将自己的实力展开开来后，没人能将她当成小孩子看。
“这么说来，你现在虽然只有十三岁左右，却已经是十足的千万富翁了。很好，非常好，就算是洛克菲勒都没有在你这个年纪有这种成就，实在不可思议！”
爱丽丝心中揣摩着眼前老者的身份，在他四周，艾希莉的父母和老妇人都坐得十分规矩。毫无疑问，这位当年娶了费列罗家族小公主的男子，绝不是什么入赘的普通人，单是爱丽丝此时看来，对方那双鹰目就不像常人能比拟的。
“虽然这几千万美元还不至于让我放在眼里，但你的潜力是毫无疑问的。爱丽丝哟，我现在很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突然想涉入服装时尚产业的？我听艾希莉说，是因为你笃定中国大陆会因为那部电视剧，而流行起其中男主角的衣着打扮？”
“如果您去过就会知道，现在的大陆百姓衣着……实在是让咱们无法接受。喏，这是我早先还在上海时拍下的照片，这是该市最繁华的南京路，请您看看百姓们的衣着。”
爱丽丝将照片呈上，然后毫无悬念地看到，奥莱尔老先生及夫人，还有艾希莉的父母都露出极其惊愕的表情。
“我的上帝啊！”
四十岁至多的金发女郎捂着嘴，即便是惊讶也保持着优雅的气质：“全都是灰色、黑色、深蓝色，而且全都是工厂制服一样的款式，整条大街简直就是、就是……”
“就像灰耗子过街似的，搭配着外滩的远景，很有十八、九世纪的伦敦范儿呢。”
爱丽丝耸耸肩，笑道：“所以，虽然蛤蟆镜和喇叭裤绝对算不了什么新鲜东西——毕竟也只是电视剧男主角的衣服罢了，但对于这时候的大陆百姓来说，对咱们来说，却绝对是暴利行当。”
艾希莉的母亲，爱莲娜-奥莱尔十分认同地点着头：“整个国家都是我们的市场，而且民众的购买意愿会极其强烈，十亿的总人口，确实可以瞬间赚到大笔资金。不过……也就这样了，虽然服装产品也有专利保护，但同类产品的研发毕竟还是特别简单的，我们不可能像洛克菲勒出口石油那样，在很长时间里保持垄断型暴利。”
爱丽丝有点汗颜，上至奥莱尔老先生下至他女儿，怎么张口闭口都拿标准石油举例子？好吧，人家洛克菲勒的确是人类历史第一个亿万富翁不错，其巅峰资产即便放到21世纪，算上通货膨胀后，足足有4000亿美元的金额，完爆盖茨五条街不止……
所以，面对着超级巨大的潜在市场，奥莱尔一家人当然动心了。接下来，爱丽丝便将她半年来的努力，“奥斯卡&汉娜国际服装有限公司”的当前情况交代了出来。
“我公司目前的注册资金是四千万美元，一月份时，向整个长江三角洲地区下发了总额达两千万美元的产品制作订单，按产量分配给所有投标的服装制造厂，计划交货截至时间是六月份。”
“公司管理层由哈佛的几位mba担任，所以专业素质上无需担忧，而且我母亲本人还是哈佛法学院的博士生，资深执业律师，完全是随叫随到的免费专业人才。”
“我公司目前在上海市内有八家分店，其中旗舰店一座，中国区总公司也坐落在此。进而，我们正在江苏、浙江两省开设分部，开设新的分店，计划年末将所有分店开遍东南沿海，并在充足资金供给下，成为中国大陆规模最大的外资服装品牌，甚至是去掉外资这个词。”
“所以，以这份市场潜力和发展规划，我诚邀你们对鄙公司进行投资，成立服装研发中心。毕竟，作为一个时尚品牌而非单纯的服装制造厂，紧跟时尚的新品服饰研发，其意义究竟有多重要，你们肯定比我还清楚得多。”
说着，爱丽丝看向艾希莉的母亲，露齿一笑：“反正我是肯定没本事当服装设计师的，那实在不是我擅长的领域，这方面工作必须交给最专业的精英人士才行。”
这一场会谈一直持续到近乎凌晨，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各类对公司的规划创意如泉涌般不停出现。当爱丽丝最终躺上床的时候，干脆就直接是后半夜时分了。
服装研发中心就被设立在米兰，这个历史悠久的时尚之都，距离巴黎的直线距离也不过尔尔。在这样一个优秀的环境里，设计师们完全能在第一时间捕获一切潮流咨询，绝对会为公司的发展提供十足的后劲。
所以，艾希莉的家族便以资金、技术双重入股的形式，计划将把“奥斯卡&汉娜”的意大利分公司兼研发中心建立在米兰，由艾希莉的母亲，爱莲娜亲自担任首席设计师……当然，美国总部那里，艾希莉还是也顶着个首席设计师的头衔的，这种印张名片就能解决的事，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至于发展战略等一系列工作，奥莱尔一家则表示，那就是爱丽丝你的活了，他们只负责根据潮流研发新服装，顺便帮她执掌欧洲这里的事物。超脱了这个范围，无论是中国市场的扩展也罢，还是对美国本土市场的开发也好，他们一概不负责。
“这样算起来，奥莱尔家族等于是拥有公司……30%的股份。”
夜里也不是睡觉的时候，苏菲在卧室里和爱丽丝盘算着刚才的收获：“所以现在的产业布局就是，公司总部在洛杉矶，不过只是个纯粹的空壳子；中国区总部位于上海，注册资金四千万美元，拥有许多家门店，是公司收入的唯一来源区；意大利分公司目前是服装研发中心，并具备形成欧洲区总部的潜力，只要时机合适，我们就能向欧洲市场发动冲击。”
“其实那都是后话，妈妈。”
爱丽丝借着台灯光芒修着手指甲：“成功的企业，其发展是以年来计算的，这整个半年里，我也无非就是用钱砸出一堆分店，凭着中国市场的特殊性，堪堪实现收支平衡罢了。接下来整个85年里，咱们的首要任务只是让公司盈利而已，然后再说其他的。”
苏菲笑着摸摸爱丽丝脑袋，温柔地说道：“不急功近利，不骄傲自大，这份心理状态就算是成年人都很难做到。薇薇，说实话，即使妈妈是从小将你养大的，你这颗小脑袋瓜里究竟都有些什么本事，我也直到现在都看不透呢。”
爱丽丝嘿嘿一笑，白嫩的脸蛋上愣是挂上一层红晕，她甩手把苏菲的巴掌扒了开来，一跃跳下床道：“烦死了！不管你了，我找艾希莉去了，她先在肯定还没睡觉呢！”
说着，女孩已如一道风般，嗖的消失在门口。
第一百零三章、ZARA模式
既然有着栋面积广大似足球场的庄园，艾希莉的卧室当然不会小了，爱丽丝应邀走进屋内，只见这根本就是一个独立套间的装修。而在卧室外的“客厅”里，甚至还摆着个乳白色的卡瓦依三脚架钢琴，一旁的架子上则是黑胶碟和唱片机的组合。
“哇哦，你倒是很会享受生活啊。”
爱丽丝随手拿起一盘唱片，却非什么古典交响曲的内容，而是猫王的专辑：“不过这搭配可不太恰当吧？亏你那片角落里还放着个长号呢，我一伸手拿出的却是猫王摇滚，这样真的好吗？”
艾希莉背手站在她身边，身穿牛仔短裤，一双修长美腿白皙透亮，闻言笑道：“拜托啊，爱丽丝，我的东西毕竟还没多到要以房间为单位存放吧？你瞧瞧我这些唱片，大多数还是古典乐的～”
爱丽丝嘿嘿一笑，却是放下了唱片，甩手一指旁边的钢琴道：“那你倒是给我弹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别告我说，这么经典的流行曲目都不会。”
艾希莉眼光在爱丽丝身上一扫，轻松一笑：“既然本人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呢，那不是应该弹《致爱丽丝》吗？”
说完，少女的弹奏就开始了。
十根修长白皙的手指灵巧地跳动着，令黑白两键幻化出梦幻般的旋律，或许她的衣着不太适合眼前的情形，不论是短裤牛仔还是t恤上衣都过于不庄重了，但当那条金色马尾甩来甩去时，再外行的人也能看出她弹得是多么用心。
爱丽丝在钢琴旁一坐，便平静地欣赏了起来，伴随着旋律，她的手指在钢琴上轻轻敲打着，眼神则是看着黑白琴键，转瞬间便将整首曲目的琴谱记忆了下来。
艾希莉弹得十分用心，当一曲终了时，还不忘了挺直腰板，挺起胸膛，深呼吸一口。
“嘿，爱丽丝，感觉怎么样？”
爱丽丝呵呵一笑，手指随意在琴键上敲击了几下，正是《致爱丽丝》开篇的曲调：“非常出色！几个月来，我还是才知道你弹钢琴能弹得这么好呢。艾希莉，我看你也完全可以向钢琴家的方向发展嘛，对自己将来有什么规划吗？”
艾希莉想了想，说道：“真要是在艺术领域里选择，果然还是设计师比较不错，毕竟我妈妈干的就是这个，人脉方面也都是现成的。等将来要考大学时，罗马、米兰还有巴黎，能选的大学实在太多了。”
语罢，她忽然哈哈一笑，动作夸张地拍着爱丽丝肩膀道：“还是羡慕你啊，混蛋！你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规划的问题，继续发展现有的企业，就够当个亿万富翁了，这可都是你自己赚的啊！”
爱丽丝摇了摇头，略带讥笑道：“不要误会了，亲爱的，我的理想可不是当个富翁那么简单。钱再多也是要花出去的，信不信，我分分秒就能让刚积累到的财产全部归零？”
想想好友眼前对服装市场的投资，艾希莉咧了咧嘴：“信，我还真信，这几个月来，《鬼影实录》的票房收入几乎都被你扔进去了。换成我的话，几万块的拍摄成本换来两亿美元的票房，早就在贝弗利买栋最豪华的别墅，顺便再买个游艇直升机了。”
爱丽丝十分淡定地点头道：“别墅会有的，游艇直升机也会有的，但毕竟要和自己身份匹配才恰当，不然就只是个暴发户而已。我旗下的公司和事业里，虽然‘奥斯卡&汉娜’已经撑起壳子了，但目前只是收支平衡；《侏罗纪公园》的那点版税可以忽略，思科才刚开始发展，波萨克夫妇还在为融资头疼呢，月营业额也就几十万的样子，反而是微软股票又高额又稳定，成了当前的主要收入。”
一起在上海呆了小半年后，对于爱丽丝到底都有些什么事业，身为“奥斯卡&汉娜”的小股东，整个sos团的女孩们都是清楚的。听了爱丽丝的分析，艾希莉慵懒地伸了个腰，甚至身子后翻，小肚脐露出，双手按在了地板上：“知足吧，混蛋！你可是才用了一年就有这种成就了啊！”
爱丽丝闻言眨眨眼，真别说，的确就像艾希莉吐槽的那样，自己这近亿美元的身价就是在一年里攒下来的。
“好吧，虽然这放到后期的硅谷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我也确实可以……好好规划一下呢。”
爱丽丝一直觉得自己这点成就不算什么，当然是在和二、三十年后的硅谷做比较了。所谓独角兽企业嘛，随便一个车库公司一上市，全体程旭媛和程序猿百万富翁，高管千万、老板亿万，可都是一夜间诞生的。
但换做一个1984、85年的十二、三岁的女孩，确实太耸人听闻了，毕竟，哪怕是盖茨和乔布斯这俩辍学的熊孩子，也没她那么疯狂。
“是啊是啊，伟大的爱丽丝小姐，毕竟你的目标可是让世界变得更热闹呢～”
如此，艾希莉的眼睛化作一道月牙：“说吧说吧，你打算怎么发展‘奥斯卡&汉娜’？毕竟我还持有着它5%的股份呢，你要是能把它发展成价值上百亿的超级企业的话，我可就也是超级亿万富翁了呢～”
“这个好说，我再拍点电影，然后把赚到的钱不断投入到这个无底洞里，不就行了吗？”
如此，爱丽丝像是一瞬间就下定了发展规划，拍这钢琴道：“关于咱们公司的销售方式，我要好好设计一下，目前的第一目标还是抢占市场，抢占中国市场。我们的中长期目标就是，在2000年到来时，要让中国国内的‘奥斯卡&汉娜’门店像咱们国家的各家连锁快餐一样多，但还不能缺了品牌档次，不能真的变成快餐消费级品牌。”
艾希莉摸摸下巴：“具体措施呢？”
具体措施……
的确要好好想想。
夜里，当爱丽丝最终躺上床准备睡觉时，时间已经是完全的后半夜了，但她今夜注定失眠。
虽然对这丫头来说，少睡几觉根本无所谓。
想改变世界，不管是想怎么改变，都必须依赖在金钱的基础上，就算抛出先进的技术，如果没有大公司运转也是白扯。何况，如果没有足够资金支持，那些能改变世界的技术又是那么容易出现的吗？
所以说，当务之急是赚取足够的资金，
赚钱的话……
爱丽丝已经想到了，虽然对她而言，从简易程度上来说，成立思科、谷歌、脸书等企业的难度很低，只是编程而已，但毕竟领域还是太集中了，都只是硅谷的it业，类别上太单调。
何况，这些项目都得在九十年代末，甚至两千年初才能启动，她总得给现在的自己也找点事干吧？
毕竟，单就上学这一模块来说，是完全可以被忽略的。
“让服装品牌店像肯德基、麦当劳一样开遍全中国，开遍全世界，但又不能让它成为烂大街的低档品牌，那么措施就是……”
归根结底，爱丽丝没打算让“奥斯卡&汉娜”成为和香奈儿、古奇一个档次的品牌，能给她带来巨额流动资金才是最大目的。
果然，借鉴zara模式再恰当不过。
zara于1975年，由全球排名第三、西班牙排名第一的服装商，inditex集团成立，经过几年的发展，在世界各地87个国家内，设立超过两千多家的服装连锁店。它属于快时尚品牌，既新品上市速度快、平价和紧跟时尚潮流，橱窗陈列的变换频率甚至能达到一周两次左右。
爱丽丝看好它当然是事出有因，当事业发展到后来时，inditex集团的收益几乎全部由zara得来。作为公司所有人，在2015年时，西班牙企业家阿曼西奥-奥特加一度凭借798亿美元的资产，愣是成为了世界首富。虽然这位置只坐了一天就被拉下马，但在2016年时，他仍具备着670亿美元的无匹身价！
能靠买衣服成为世界首富，也是醉了。
所以，爱丽丝当然有必要借鉴zara的成功模式了，虽说这牌子远远比不上lv、普拉达等顶级名牌，但在赚钱能力上，完爆前者无悬念，而这才是她最看重的。
zara的首要商业模式，即锁定个性化消费需求，提供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产品价值。虽然它一年中会推出约12000种时装，但每一款的量却并不大。即使是畅销款式，它也只供有限的数量，常常在一家专卖店中一个款式只有两件，卖完了也不补货。通过这种方式，zara满足了大量个性化的需求，培养了一大批忠实的追随者。
其次，zara的设计师具有年轻人独特的创意与热情，经常到纽约、伦敦、巴黎、米兰、东京等时尚都市的第一线，去了解女性服饰及配件的最新流行与消费趋势，并随时掌握商品销售状况、顾客反应等第一手信息。如此看来，爱丽丝此行和奥莱尔一家的合作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将服装研究所成立在米兰，还有比这更方便的吗？
进而，平均每隔半小时，每个门店的女装、男装和童装的主管都会根据pos机里的销售系统，对店面进行实时控制和补货。通过一台联网pda，门店经理有权、有能力直接向总部订货，而总部可以直接掌握每一间门店的销售情况，设计、生产、交付的流程只要半个月就能完成。不过，这一模式就必须要等互联网大发展后才能运行了，或者说，完全依赖于思科何时能给力。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如此，被窝里的爱丽丝用枕头蒙着脑袋，闷闷地想到：“缺的不只是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