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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豫西山人     重生之红星传奇txt下载     重生之红星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二三章 袭占徐州机场(再续)

    第五二三章袭占徐州机场(再续)

    李凌风率领特战第一编队乘车押送第一飞行团第9o战队的飞行员和随行警卫士兵返回马头山机场,一路上非常顺利。到了夜里一点的时候,车队就已经到达了马头山的大门口。

    说是大门,其实就是一边立着个岗楼,一边立着个碉堡,中间横着一根长长的拒木。不过,岗楼和碉堡旁都连着铁丝网,上面挂着铃铛。一条黄毛中夹着点黑色的军犬蹲在岗楼旁,瞪着渗人的眼,盯着远远驶来的车队。

    哨兵已经接到了通知,知道这是去接受慰安的飞行员和警卫士兵们回来了,后面跟着的是宪兵队的人。

    看过通行证以后,哨兵走到第一辆车跟前,借着探照灯光检查了一遍。车是机场的,司机是机场的,但里面坐的人就有点奇怪了,怎么飞行员们似乎都被绑起来了,车厢里还坐着荷枪实弹、佩戴执勤袖标的士兵呢?

    哨兵接到的通知是飞行员和随行警卫士兵回来了,有宪兵随行,可没有说是执勤士兵押送飞行员们回来啊?

    哨兵一紧张,端起枪,哗啦一声就推弹上膛,瞄准了车上坐着的执勤哨兵。

    车上传来了带队的那个中佐的声音:“蠢猪,把枪放下,没认出是我们么?”

    哨兵一听确实是战斗机中队的高傲的宫岛中佐中队长阁下,马上就问到:“中佐阁下,你是不是被挟持了?”

    那个中佐叫宫岛浅一,也算是日军航空兵的王牌飞行员之一,平时眼高于顶,对这些地面警卫部队的士兵们看都不看一眼。今天打架被宪兵逮着,算是倒霉到家了。正思考着一会儿见了第9o战队战队长森玉德光大佐该怎么应答呢,就见哨兵端起了枪,忙出言制止。没想到哨兵这么负责,还询问自己是不是被挟持了。

    宫岛浅一脸一红,不耐烦地说道:“这是军事机密,你的不懂,快快地放行”

    哨兵这才明白,飞行员们被宪兵押送回来,八成是接受慰安时争风吃醋,打架的干活,惊动了宪兵,被抓了回来。

    强忍住幸灾乐祸的笑,哨兵去搬开了拒木,放车队进了机场。

    李凌风乘坐的卡车在飞行员和飞行员随行警卫士兵车辆后面,一见哨兵放行,李凌风心里就一阵激动,知道自己又要创造一个战史上的奇迹了,马上命令信号准备战斗。

    接到命令信号的第一特战编队的勇士们,在汽车上就忙乎开了,手枪、狙击步枪全部拧上了消音器,三八大盖全被放到了车里,换上了八一自动步枪,连作为支援火力配备的火箭筒、步兵炮、掷弹筒九二式重机枪都在卡车上组装开了。

    很快车上就跳下了几个宪兵,直接向鬼子机场门口的岗楼走去,看样子他们是想检查一下哨兵们是否违犯机场警卫纪律。

    李凌风没有奢望在机场一枪不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徐州机场防备之严密远远出了自己的想象,比特战队攻击过的太原机场、天津机场、保定机场保护措施严格的多,说明小鬼子长了记性,知道下大力气保护自己的机场了。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想着进到机场后把鬼子警卫部队集中起来训话,借机予以全歼,很可能马上就会引起鬼子的警觉,启动战斗警报,引起机场外围日军的增援。

    最理想的办法就是趁鬼子没有反应过来,用带消音器的手枪、狙击步枪、弩、匕解决机场内的小鬼子,彻底控制机场内部,封锁消息,让八路军航空队运送飞行员的飞机能够降落,利用小鬼子的飞机搬运弹药、油料,等把机场搬空了,特战队乘飞机撤离。

    这中间有个问题,就是八路军航空队的夜航能力。要知道这个时候的飞机不能晚上作战的主要原因是无法识别敌人,黑乎乎的一片,怎么能分清哪里是敌人的阵地呢?但是,只要有明亮的灯光指引,飞机还是可以飞行并执行轰炸任务的。

    李凌风在战报上看到过,**飞机曾经夜晚轰炸过南京日军机场,而且**飞机次轰炸东京也是在夜晚飞行的,就不知道八路军航空队的战友们能不能夜晚起飞、降落。

    行动前,李凌风考虑到特战队不可能在机场停时间太长,就给冯达飞去电报,询问夜晚能不能起飞,能不能到日军徐州机场抢运飞机、弹药和油料。

    冯达飞现在盼航空弹药都快盼疯了,接到电报,马上回电可以。要求李凌风准确报告徐州日军机场的准确坐标,占领机场后打开机场探照灯和照明灯,指示方向。有可能的话,操作日军导航设备,为飞机提供导航。并在电报中讲了导航设备操作方法。

    就这冯达飞还不放心,连向刘一民、罗荣桓请示都没有,直接给总部报,请求总部立即与国民政府航空委员会周至柔、毛邦初联系,索要徐州马头山机场、骆驼山机场的准确坐标参数。

    其实,冯达飞多虑了,特战队是干什么的?那都是战场上的全才。早在攻占太原机场的时候,王老虎就告诉过他,自己的特战队除了不会开飞机、开军舰,其它武器啥都会使,要他放心。那李凌风毕业于清华大学,一身的本事,不用人教,只要进了日军的塔楼,看一回儿,自然啥都明白。何况八路军航空队的飞机还都是特战队给缴获的呢

    车队进入机场后没有停留,一直开到了机场唯一的一座大楼跟前才停了下来。

    说是大楼,实际上也就是个三层砖楼,是小鬼子扩建机场时修建的,除了办公室就是飞行员和地勤人员的宿舍。至于警卫部队和地面火力部队的宿舍,都在大楼后面的平房里。这个时候,由于被八路军神出鬼没的偷袭打怕,鬼子警卫部队和地面火力部队一般都是轮换休息,一半上阵地,一半休息。

    秋冬交替的晚上,风里已经夹着一股寒气,直往人衣服里钻。

    森玉德光大佐站在楼前面,望着开过来的车队,心里说不清是难受还是气愤。

    森玉德光大佐有点疑惑,因为在他想来,充其量来上三、五个宪兵,谁知到竟然是个浩浩荡荡的车队,这中间会不会有诈呢?

    森玉德光大佐忽然觉得自己离开宿舍有点莽撞,这万一有诈,那可是死都不知道咋死的。想到这里,森玉德光大佐就没有了迎接宪兵的兴致,转身向楼内奔去。

    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看见有个佩戴大佐军衔的军官站在大楼外面迎接,李凌风心里就咯噔一声:坏了,这个鬼子军官看到这么多车辆一定会起疑的,鬼子飞行员是被自己搞晕了,这鬼子大官可不晕。他要是反应过来,回楼里拉响警报就麻烦了。那样的话就只能炸毁机场了,这些八路军急需的飞机啊、弹药啊、油料啊、导航设备啊,只能给小鬼子殉葬了。

    因此,车子一停,李凌风就飞身下车,三步两步追上了森玉德光大佐:“大佐阁下,谢谢深夜相迎,给你添麻烦了”

    森玉德光是老飞行员,身体素质很好,但是和李凌风比起来,那差距就不可以道里计了。一见一个佩戴宪兵大尉胸章的家伙拉住了去路,森玉德光脑子里有点迷糊,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定定心神,森玉德光不得不应付到:“欢迎大尉阁下光临指导”

    李凌风心里暗笑,只要你还没有跑进楼内,那一切都在老子掌握之中。

    把脸一版,李凌风就拿出了宪兵大尉的派头,开始训斥森玉德光了:“大佐阁下,你的飞行员和士兵在慰安所与第三飞行团的飞行员、士兵打架闹事,造成了严重后果,严重触犯了大日本6军的军纪。我把他们押送回机场,交给你。请你按照大日本6军军法予以处置。”

    一听说把飞行员和随行警卫士兵交给自己处置,森玉德光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觉得可能是自己确实多疑了,说不定没有生什么意外,这个宪兵还真的是代表天皇陛下执法的大日本帝国6军宪兵呢

    于是,森玉德光的脸上稍微有了点血色,态度也好了点,开始向宪兵大尉阁下道歉致谢。

    李凌风也不答话,挥手让那些犯事的家伙们下车。

    那些飞行员和士兵一下车,森玉德光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帮蠢货连打架都打不赢,第9o飞行战队的脸都让他们丢完了。

    心里恼怒的森玉德光,不等刚刚下车的宫岛浅一中佐报告,就走上去啪啪煽了两个耳光,然后伸手就去解绑着宫岛浅一双手的绳子。

    李凌风也不说话,看着森玉德光解开了宫岛浅一的绳子,又看着活动了一下双手的宫岛浅一开始去解其它飞行员的绳子,直到飞行员们的绳子全部解完,李凌风在咆哮开了:“巴嘎,大佐阁下,你就是这样处置违犯军纪的军人的么?丢人,简直是丢人,把天皇陛下和6军的脸都丢尽了”

    看着李凌风那张生气的脸,听着他纯正的东京口音的日语,森玉德光大佐开始放心了,觉得这个宪兵大尉看上去不象那些土八路,很可能是一个有点古板、执行纪律比较严格的宪兵队长。要真的是这样的话,还得给他说几句好话。人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不想得口顺气呢?

    森玉德光大佐微笑着对李凌风说:“大尉阁下,是这样的,我决定关他们紧闭。但是考虑到明天还有作战任务,想请你批准,准许他们在宿舍关禁闭,以儆效尤。”

    李凌风嘴一撇:“在宿舍关禁闭,那岂不是让他们回宿舍睡觉么?我说怎么你的部下纪律如此散漫,原来大佐阁下就是这样执行天皇陛下的纪律的。好,按你说的办。不过,我要向北平华北方面军宪兵司令部报告,看你的处置是否符合6军纪律。”

    这一说要去华北方面军宪兵司令部告黑状,森玉德光大佐算是彻底放弃了戒心,开始申述明日作战的重要性,说明在宿舍关禁闭也是一种禁闭。说来说去,见李凌风不买账,森玉德光大佐就邀请大尉阁下到他办公室去坐坐,或者参观一下机场,来一趟不容易,机会难得。

    见森玉德光大佐如此谦恭,李凌飞也不好意思再为难他了,提出必须让他的执勤士兵押送这些飞行员和随行警卫士兵回宿舍,看他们确实是在关禁闭才行。

    森玉德光大佐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接着,李凌风提出来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也想早点回去睡觉。不过来一趟确实不容易,因为太忙。既然森玉德光大佐如此盛情,那就把机场的灯光全部打开,他快快地参观一下机场的设施,然后快快的返回城里休息。

    按照大尉阁下和森玉德光大佐的命令,执勤士兵们押着飞行员、随行警卫士兵都会宿舍去了,机场值班人员也把灯光打开了。森玉德光大佐陪着李凌风开始参观机场设施。

    从塔楼指挥设备到机窝、飞机掩体,再到地面防空火力阵地,一直到机场的铁丝网附近的碉堡、岗楼、机枪掩体,两个人边看边聊,越聊越投机,后来干脆回到森玉德光大佐的办公室,烧水冲茶,享受开了茶道。

    直到听到机场跑道那边传来飞机落地的轰鸣声,森玉德光大佐才想起自己没有命令飞机这么早起飞,也没有接到有飞机降落的通知,慌忙奔到窗户跟前去看。这一看大吃一惊,机场上竟然开始不停地降落飞机,看样子都是九七重轰,不用说,是那支消失了的八路军航空队摸到这里来了。

    再看机场地面,竟然人影瞳瞳,机窝里的飞机、掩体里的飞机全被推了出来,地勤人员正忙着加油装弹。而且地下弹药库、地下油库全被打开了,弹药箱、油桶都被地勤人员运往飞机上。

    这一下,森玉德光大佐算是彻底明白了,又上当了,转身就想按下办公室里的战斗警报装置。

    李凌风挡在了森玉德光大佐的面前,嘲笑道:“大佐阁下,你不觉得现在报警有点晚了么?”说完,一掌拍在森玉德光大佐那看上去还算逛街的脑袋上。

    就在李凌风他们成功占领马头山机场的时候,王同生率领特战二编队也占领了骆驼山机场。不同的是,李凌风是让森玉德光大佐命令日军值班人员打开机场灯光,而王同生是用无声手枪、匕、弩箭解决完机场内部鬼子后,派特战大队的战士打开了灯光;李凌风是让赵勇刚他们给冯达飞和刘一民报,报告占领机场消息,王同生是自己亲自下令报向师长报捷,催促航空大队快点行动。

    李凌风走出森玉德光大佐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开始有飞机起飞了,不用说那是把航空大队把日军的飞机当成八路军的运输机了。

    由于机场内的鬼子被清除干净,机场的灯光又是小鬼子打开的,而且机场也经常执行夜间起飞的紧急任务,所以李凌风不担心机场外围的小鬼子觉。他们要觉也到天明以后了。

    想想不放心,李凌风还是命令赵勇刚派出两个小队,向机场外围渗透,尽量将安全范围扩大一点。

    看见李凌风出来,正在指挥战士们往飞机上装弹药的冯达飞快步迎了上来。一见面,就在李凌风的肩膀上捶了一拳:“好我的小凌风,干的漂亮你知道么?这里是整整三个中队的各种飞机,还有运输机、教练机,而且还有足够用上三个月的油料和弹药。最不可思议的是还有二十架战斗机组件,运回去组装起来就是暂新的飞机。这下,我们八路军了。要搁红军时期,中革军委非得给你颁红星奖章不可”

    见李凌风一脸漠然,冯达飞知道这是长期特种兵训练养成的,就有心逗他:“怎么没有笑容啊,是不是想你的柳絮姑娘了?放心,等我这次完成任务回陕西的时候,一定去把你的柳絮姑娘带上,让她来山东和你团聚。”

    李凌风喜欢李昌的小姨子柳絮,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因为那丫头接到李昌的信后,就给李凌风写信了,两个人现在算是确定了关系,就等着见面后完婚呢。

    不过,李凌风谈对象也是平生第一遭,脸皮薄的很,让冯达飞这一说,心里还真的扑通扑通跳了几下。

    “冯师长,你得快点,时间长了我怕小鬼子觉。”李凌风把话题差了开去。

    这冯达飞当过中央警卫师的副师长、独一师的师长,教导师的老红军们一般都习惯称他的老职务。

    冯达飞看了看机场上正在忙碌的战士们,对李凌风说:“凌风,你马上安排警戒,这活一时半会儿完不了,我最少得飞三趟,能多运走点就多运点。最后要实在不行,把油库炸了。弹药是一点都不能落下,我们急需航空弹药。”

    说完,冯达飞不再理会李凌风,跑去指挥战士们抢运物资了。

    八路军航空一大队原来就有二十四架轰炸机,现在光是马头山机场就缴获了小鬼子三个中队3o架各型飞机,加上骆驼山机场的缴获,飞机足够用。把薛俊敏他们那3o名华侨飞行员全用上,还是人少机多。

    冯达飞接到李凌飞电报时,已经考虑到要缴获一批飞机了,直接就把飞机分成了两个编队,留下投弹手和射击手,让薛俊敏那3o名飞行员全部坐上,目的就是来把小鬼子的飞机飞回去,弹药运回去。

    到了机场一看,缴获了这么多飞机。冯达飞马上和骆驼山机场编队联系,命令第一批除了原有的轰炸机运送弹药外,只飞小鬼子的战斗机和侦查机,先把战斗机挂弹运回。然后让飞行员再乘坐轰炸机返回机场,飞缴获的轰炸机、运输机,装运弹药,争取把大部分弹药运回去。至于油料,八路军那里在青岛缴获了许多,足够用。能运走的话就运,运不走就炸了。

    反正最后一批,必须得把特战大队运回去。

    这个时候日军的飞机运输能力有限,战斗机和侦察机不说了,那只能运一百多公斤的机枪子弹,基本上承担不了运输任务。就是缴获的鬼子运输机,那也是1936年制造的中岛6军运输机,坐人可以坐2到8人,载货也就是2吨左右。这次共缴获了四架运输机,每次也就运8吨左右的弹药。倒是轰炸机成了运输主力,每架载弹量可以达到一吨半,加上机舱少坐人,也可以运输两吨左右。至于轻型轰炸机,只能装8oo公斤弹药,减少成员可以装到1吨。这样子的话,把所有的运输机、重型轰炸机、轻型轰炸机全用上,八路军原有八架重型轰炸机,这次新缴获的马头山机场8架、骆驼山机场1o架,共二十六架,加上四架运输机,再加上八路军原有的16架轻型轰炸机和这次缴获的骆驼山机场1o架轻型轰炸机,就算飞三次,也把日军储存的航空弹药运不完。而且回去后,八路军第一航空大队也使用不了多长时间。

    看到这种情况,冯达飞又找李凌风商量,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多运点弹药。

    李凌风想来想去,一个是不让飞机运特战队了。二是天明后直接让轰炸机轰炸日军,消耗弹药。三是动用日军机场的汽车运送弹药。但是想了想,用汽车运送弹药纯粹是找死,不但弹药车辆不可能通过日军封锁线,恐怕还会把特战队陷进小鬼子的包围圈。

    最后,李凌风和冯达飞商量,飞机运送四次弹药,特战队自行撤离。

    正在潍县一o八师团师团长下元熊弥办公室的刘一民,接到李凌风的报捷电报后大喜,觉得这下八路军航空队实力大增,基本上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了。而华北日军航空兵短期内又要痛苦一阵了。此消彼长,天平就要逐渐向八路军方向倾斜了。

    至于李凌风提出的让飞机运送四次弹药,特战队自行撤离的计划,刘一民当即电予以制止,告诫冯达飞、李凌风、王同生,特战队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弹药是第二位的。飞机最多只能飞三次,两次云运弹药,第三次务必将特战队运回,不得缺少一人。如果日人现,就立即停止运送弹药,迅撤回特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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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四章 尾高龟藏,举起手来!

    第五二四章尾高龟藏,举起手来!

    尾高龟藏和下元熊弥最后一次通话后,就在第十二军司令部作战室的行军床上休息,等待出。

    到早上七点的时候,值班参谋叫醒了尾高龟藏,提醒说按照他交待的起飞时间,该到机场去了。

    尾高龟藏喊卫兵端来热水,洗了把脸,把八字胡重新修剪一遍,整整军装,感觉仪表堂堂、器宇轩昂了,能够体现第十二军司令官阁下的风采了,这才对站在一旁的参谋长小林浅三郎交待,密切注意八路军动向,督促航空兵实施大范围侦查,务必找出八路军主力的准确位置。总之,尾高龟藏需要交待的事情太多,一、二、三、四、五、六说了很多条,听得小林浅三郎少将不住点头,连声哈伊。

    第十二军司令官阁下出行,规格是很高的,虽然尾高龟藏中将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的行动,但从司令部到机场一路上还是摩托车、装甲车开道,警卫部队乘卡车护送,一溜大灯大开,呼啸着奔向了济南机场。

    上飞机的时候,尾高龟藏踌躇满志,对前来送行的小林浅三郎少将挥挥手,说了声“保持联系”,就大步走上了飞机。

    也活该尾高龟藏倒霉,他要是不那么着急,晚走一会儿,可能就会接到徐州机场被八路军袭占的报告,还会不会再去潍县,那就要两说了。

    目送司令官阁下快步走上飞机旋梯,第十二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少将心生感慨,司令官阁下真不愧是大日本帝国的勇足将军,在八路军动大规模攻击的时候,司令官阁下不推不避,赶赴前敌指挥,真有一种武士慷慨赴难的气派。有这样勇猛顽强的司令官,何愁八路不灭?

    感慨一番后,小林浅三郎回头看了一眼送行的军官们,又看了看黎明时分广袤无垠的齐鲁大地,心里打了个寒颤,喃喃自语:“好难熬的一夜啊”

    尾高龟藏的座机在跑道滑行一阵后,机头拉起,冲上了天空,朝着正东潍县方向飞去。送行的小林浅三郎和一众军官们也纷纷离开机场,上车返回各自的驻地。

    出于对英武豪迈的司令官的高度信任,也是熬了一夜实在困的不行,小林浅三郎少将回到司令部后,交待值班参谋严守岗位,保持与各部队联系,然后自己就迈动短小的罗圈腿,一路小跑回了卧室。那里还有一具青春曼妙的**在等着他,通信队最漂亮的女兵壶口莱子小姐昨夜在小林浅三郎的辛勤耕耘下,完成了由处*女向女人的嬗变,嫩芽初绽,娇红点点,郎情与妾意在肉与肉的摩擦中融汇,卑鄙和无耻于心与心的碰撞里贯通,端的是野狼遇绵羊、狂蜂采娇蕊,倒也称心如意。

    谁知天不作美,小林浅三郎回到卧室重整战鼓、梅开二度,正在兴头上,门外就想起了值班参谋的报告声:“参谋长阁下,有紧急情况向你报告”

    小林浅三郎心里叹息一声,骂小参谋是个讨债鬼,新的一天开始了,司令官阁下也到前线去了,总得让人养足精神不是?有什么事情不能等睡个囫囵觉后再说?为什么偏偏在最爽的时候来横插一杠,扰人雅兴呢?昨天晚上壶口莱子初尝禁果的时候,自己就是被值班参谋打断叫走的,这梅开二度正美的时候又一次被打断,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小参谋一声接一声的在门外喊,小林浅三郎不得不停止动作,准备下床。不料那壶口莱子外表斯文秀气,内里却是天生的床上yin娃,也就是俗话说的内媚。见小林浅三郎马上就要退出去,壶口莱子小姐竟然无师自通,双手环抱着小林浅三郎的脖子,双腿高高翘起,盘绕着小林浅三郎的腰部,媚眼如丝,娇声曼吟:“小林君,再动动么、再动动么”弄得小林浅三郎想走都走不了,不得不重鼓余勇,又抽*动了一阵。直到一泄如注,壶口莱子这才放了他。

    穿衣出门后,抬头一看,值班参谋仍然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外,低着头,眼睛看着地上两只打架的蚂蚁,脖子通红通红的,汗珠子密密麻麻的,一声接一声机械地喊着“参谋长阁下,有紧急情况向你报告”

    小林浅三郎气的抬脚就踢,踢了半截,才想起这值班参谋也是6大毕业,将来那也是要当联队长、旅团长、师团长的,司令官阁下不高兴了可以打他耳光,自己身为参谋长可不能这样做,那是会让人记恨一辈子的。

    想到此节,小林浅三郎少将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笑吟吟地从值班参谋手里接过电报,瞟了一眼,就“嗯”的一声怔住了。

    原来,电报是驻东平县的独立混成第十三旅团来的,报告说该旅团昨日夜里遭到八路军大规模攻击,独立步兵第6o大队增援途中陷入八路军重围,仅有2o人突围脱险。因部队遭遇伏击,又是晚上,无法判明土八路番号。唯一清楚的是,该部分土八路全部日式装备,有大量步兵炮、掷弹筒、轻重机枪。

    小林浅三郎中将看完电报半天无语,他有点捉摸不透,这泰西地区东面是泰安,南面是兖州,西南是鲁西南,西面是鲁西,北面是济南,四周都有皇军重兵驻扎,这土八路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么而且还是清一色日式装备的土八路,难道是刘一民的部队又到了泰西地区?

    想想觉得不可能,八路军昨天晚上攻占了胶县、高密、安丘、临朐、博山五个县城,还在胶济路北地区动攻势,兵力已经非常庞大了,怎么可能又在泰西动手呢?难道刘一民真象中国古代传说中那样,有分身术么?

    小林浅三郎不再多想,快步走向作战室,他要亲自给独立混成第十三旅团打电话,命令他们务必查明情况。

    令小林浅三郎想不到的是,走进作战室后,情况更糟糕。一会儿功夫,报警电报雪片一样飞来,鲁西、冀鲁边、鲁南都报告与八路军生激战,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八路军主动出击,yin*、**皇军追击,一追击就陷入伏击,损失惨重。现在各部队都来点请示,是收缩防线还是增派援军大举进攻,请十二军司令部尽快答复。

    小林浅三郎一阵气苦,自己和尾高龟藏成立十二军司令部时间太短,到山东后威望不足,这些师团长、旅团长们存心看笑话,屁大点事都要请十二军司令部指示,摆明了想推脱责任。事情多么明白,作战会议上说的清楚,分区清剿,各师团负责自己防地的治安强化,主动出击,攻势作战,限期恢复占领区治安。现在倒好,这些愚蠢的家伙们天天在占领区作威作福,置第十二军司令部的作战命令于不顾,遭到攻击就求援、就请示,把大日本帝国6军一往无前的进攻作战精神忘的一干二净,要是换换原来西尾寿造的第二军,他们敢这样干么?

    想到这里,小林浅三郎就急切地盼望尾高龟藏司令官到潍县后一切顺利,打退土八路的进攻,最好寻歼一部,树立权威,让这些尸位素餐的师团长、旅团长们看看,第十二军司令官、参谋长可不是好欺负的

    其实,小林浅三郎是误会日军的这些师团长、旅团长们了,他们在山东时间比小林浅三郎时间长,吃八路军的苦头也多的多,做梦都想着抓住八路军,把八路军彻底消灭。问题是这八路军不但不好抓,而且搞不好还要吃大亏。他们也是心有余悸啊

    这个时候尾高龟藏不在,小林浅三郎等于是接过了第十二军的指挥权。由于有昨天夜里畑俊六和岗部直三郎的电报,小林浅三郎不敢孟浪,生怕一个指挥不当,导致重大损失。因此,他要通了济南机场的电话,要他们立即出动战机,对鲁西、冀鲁边、泰西展开全面搜索侦查,一定要把动攻击的八路军找出来,现他、攻击他、消灭他。

    接着,小林浅三郎又给青岛机场报,命令他们迅行动,对胶济路沿线实施侦查,一旦现八路军主力,要立即报告。同时压出动战机,掩护第三十三师团行动,确保第一第三十三师团顺利会师。

    然后,小林浅三郎给徐州机场报,命令他们对鲁南全面侦查,并做好支援胶济路沿线作战的准备。

    完给航空兵的电报,小林浅三郎以第十二军司令部的名义,给山东各部队报,严令他们坚决执行济南作战会议制定的作战计划,迅展开清剿作战,坚决打退八路军的攻势作战。

    刚刚完这一系列电报,济南机场、青岛机场就来了电报,报告说根据昨天晚上十二军司令部的命令,他们早上六点钟就已经派出飞机,对胶济路沿线多架次、大范围进行搜索侦查,没有现八路军大部队。就是第十二军特意指出的侦查重点胶县、高密、安丘、临朐、博山县城也一片安静。战机曾经低空侦查扫射,没有遇到地面火力阻击。他们请求第十二军核实情报,看是不是情报不准。

    小林浅三郎大怒,明明忠勇的皇军士兵已经捐躯了,这些白痴的航空兵竟然说胶济路沿线一片宁静,找不到八路军的踪迹。简直是巴嘎之极

    小林浅三郎认为这些航空兵在敷衍十二军司令部,马上给华北方面军航空集团木下敏中将电报,要他督促济南、青岛、徐州机场的航空兵立即行动,认真搜索侦查,务必找出动攻势作战的八路军主力。否则的话,第十二军司令部将向大本营报告,追究航空兵的责任。

    这人啊,什么事情都害怕钻牛角尖。小林浅三郎本身是个外圆内方、非常聪明的家伙,但是现在他的脑子进水了,总是想着山东日军各部队畏敌不前,继而就迁怒到这些指挥官的身上,以为他们不服从第十二军命令。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华北方面军航空集团木下敏中将的电报很快就到了,不过不是回应小林浅三郎的电报,而是说武汉、郑州地面部队来电询问,航空兵的战机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抵达战场上空?木下敏中将已经跟徐州的马头山机场、骆驼山机场去了电报,对方报告说已经出动,但武汉、郑州前线部队再三来电督促,木下敏中将不放心,就给两个机场指挥官去了需要他们亲自译电的电报,但至今没有回应。木下敏中将想到了八路军偷袭天津、青岛时的往事,要求第十二军立即命令驻徐州的6军部队,迅行动,到两个机场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小林浅三郎这才想起,刚才济南机场、青岛机场都报告了他们早上出动战机侦查的情况,唯独徐州机场没有报告。要知道昨天晚上是同时给他们下达的命令,难道徐州机场真的出事了么?

    小林浅三郎立即给驻徐州的一一四师团师团长末松茂治中将挂电话,结果电话竟然不通。小林浅三郎心知必定是八路军破坏了电话线路,一边命令通信队查清是哪一段电话线路除了问题,迅修复,一边下令给一一四师团长末松茂治中将报,命令他迅与机场警卫部队联系,看看徐州机场情况是否正常。

    这次,小林浅三郎对末松茂治中将的反应度很满意。完电报不到十分钟,一一四师团就回了电报,报告说与机场警卫部队联系不上,但与机场外围的一一四师团部队联系上了,他们没有现机场有异常情况,肉眼都能看见两个机场的战机在不断的起飞降落,明显是在执行作战任务。而且是从昨天夜里两点前后就机场就开始忙碌了,现在还是这样。

    小林浅三郎当即把一一四师团的电报转给华北方面军航空集团木司令官木下敏中将,然后就不再管了,转而开始和第一o八师团联系,询问尾高龟藏司令官是否安全到达。

    第一o八师团的回电未到,木下敏中将的电报却到了。小林浅三郎一看,木下敏中将已经是急火攻心了:“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少将:华北方面军航空集团没有命令徐州机场战队夜间出动,徐州机场战机今日早上也没有抵达武汉、郑州战场。情况及其诡异,判断该两机场已经落入八路军手中。请立即命令驻徐州部队紧急出动,查明机场情况,消灭偷袭机场之八路军部队。华北方面军航空集团将立即命令济南、青岛机场战斗机赶往徐州机场上空,拦截徐州机场战机。请接电立即安排执行。”

    小林浅三郎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两个机场明明在皇军大部队保卫之下,怎么可能被土八路偷袭么。中外战史上可没有这种战例,6军大学也没有教过这种战术,难道土八路还有这种能耐么?

    想归想,事情紧急,不能迟延。小林浅三郎立即给末松茂治中将去急电:“据华北方面军航空集团司令官木下敏中将电告,徐州机场战机没有出现在武汉、郑州战场,判断该两机场已被八路军袭占。命令你部立即调集部队,封锁保卫机场,查清机场情况。如确属八路军袭占,务必坚决消灭该敌,夺回战机。”

    小林浅三郎不知道,他的这个命令不但晚了,还让第一一四师团又多死了一千多号士兵。

    最大的麻烦终于来了,刚刚向一一四师团下达完命令,小林浅三郎就接到了尾高龟藏的电报。从送电报的机要参谋那惊慌失措的脸上,小林浅三郎就意识到出大事了。

    果然,尾高龟藏来的是求救电报,上面说他在潍县二十里堡机场降落后,现该机场已被八路军控制,座机也被八路军缴获。他和随行参谋、卫兵正用防身武器还击,要求小林浅三郎立即督促附近的部队增援,务必击退八路军,不能让他当八路军的俘虏,更不能让他的尸体落入八路军之手。否则的话,大日本帝国将颜面尽失。

    小林浅三郎大惊,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地上,幸亏既要参谋动作快,拉住了他。

    小林浅三郎这个时候显示出了6军大学培养的良好素质,稳定了一下心神,马上就出一连串命令:“一、命令驻坊子的一o五联队立即向二十里堡机场动攻击,务必救出司令官阁下,消灭控制二十里堡机场的八路军。二、命令第一o八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立即指挥驻潍城各部队迅出动,作为一o五联队的增援部队,赶往二十里堡机场。每十分钟向十二军司令部报告一次进展情况。三,命令济南机场、青岛机场立即出动战机编队,前往二十里堡机场上空,掩护攻击部队。但不得向机场内投弹,避免误伤司令官阁下。四,立即命令驻张店的一第一o四旅团,迅动员,集中主力,准备向潍县攻击前进。五、立即向大本营、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报告,请求华北方面军出动伞兵部队,攻占机场,救出司令官。”

    下达完命令后,小林浅三郎来不及细想尾高龟藏是怎么遇险的,命令司令部所有的参谋都行动起来,督促各部队行动。

    从济南到潍县二十里堡机场,直线距离也就19o公里,飞机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尾高龟藏的座机从济南机场升空后,机场就已经与二十里堡机场取得了联系。到二十里堡上空的时候,尾高龟藏多了个心眼,命令机长低空飞行,绕坊子、潍城一周,从空中观察一下传说中可抵十万精兵的潍县双城和有着精美建筑的坊子。

    飞机降低度和高度,行云流水一般掠过树梢、楼顶,从坊子、潍城上空掠过,见一切正常,城头飘扬的是太阳旗,站岗的是皇军士兵,尾高龟藏这才命令机长在二十里堡机场降落。

    飞机落地的时候,尾高龟藏透过飞机上的窗户,向机场观察了一下,还不错,下元熊弥这老朽还懂点礼数,派来了警卫部队,站的整整齐齐的。队伍前面,站着一排军官,看样子是等着自己检阅呢

    不过距离有点远,尾高龟藏看不清楚欢迎部队每个人的脸。他也没必要细看,不用说,那些军官一定是下元熊弥和第一o八师团的军官们。自己亲自来了,他们能不来迎接么?

    等到飞机停稳,欢迎的人群开始向飞机快步跑来。这个时候,尾高龟藏要是端起架子,等前来欢迎的第一o八师团的军官们走到飞机跟前再下飞机,他就会现人群里没有他唯一认识的下元熊弥中将。这尾高龟藏是急性子,胶济路沿线形势又十分紧张,他来就是为了组织第一第三十三师团布置防线,打退八路军的进攻。因此,下达了飞机留在机场,所有人员下机的命令后,尾高龟藏就率先走出舱门,下了飞机,向欢迎的人群迎了上去。

    还是机长和领航员机警,他们是济南机场的运输机,经常飞来二十里堡机场,接送下元熊弥和铃木敏行,有时候还送一些重要的补给品,和第一o八师团的人熟悉。尾高龟藏等人下飞机后,因为要在这里等司令官阁下,这两个家伙管好舱门也下了飞机。下飞机后,这两个家伙没有尾高龟藏那么急切的心情,而是在飞机旁抬头观察了一下。这一观察就下了一跳,原来来欢迎的军官都是生面孔,不要说下元熊弥了,连铃木敏行都不在。

    机长和领航员马上意识到了危险,拔出自卫手枪朝天开了一枪,大喊:“司令官阁下快退回来,情况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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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五章 尾高龟藏,举起手来!(续)

    第五二五章尾高龟藏,举起手来!(续)

    高原和程翠林接受刘一民交给的活捉尾高龟藏的任务后,决定由参谋长周毅率旅警卫营具体组织实施。

    这周毅本身学的是参谋专业,调到中央警卫师后很快就脱颖而出,成立红七军团时,由新兵团长调任39团团长,在涪嘉战役汉阳镇消灭胡宗南第一师的战斗中,挡住了胡宗南第一旅的拼死突围,自己也受了重伤,后来就调任红11师参谋长,在后来一系列的战斗中,协助高原指挥作战,表现非常突出。

    刘一民说过,知识就是战斗力。这一点在教导师几个主力旅身上体现的很明显,象教一旅,从上到下注重学习,干部战士的素质在整个八路军队伍中都是第一流的。有些东西,刘一民只是提了个线索,干部战士在学习过程中都开始摸索,比如步兵如何对付鬼子机群轰炸问题。

    日军大规模机群轰炸南宫后,周毅就一直琢磨步兵如何应对大规模机群的问题,他觉得地面防空火力好是好,但浪费弹药,而且一旦遭遇日机大规模攻击,损失太大。燃放熏烟,只能起到伪装掩护作用,太被动了,不符合教导师主动进攻性作战原则,而且效果也不好。琢磨来琢磨去,周毅还真想出了一些办法。

    周毅的办法是土办法,就是要借助风筝、气球帮助八路军对抗日军的飞机。理由是日军飞机度很快,当其度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只要撞上一丁点的东西就可能撞碎他的防风玻璃,危急飞行员的生命。而风筝、气球能满足这个要求。这个道理和炮弹出膛时炮口前不能有任何树枝、秸秆的道理一样。

    这个想法一提出来,就得到了刘一民的大力支持,周毅为此专门向刘一民作了汇报,两个人在一起商量的时候,刘一民提出风筝、气球的风向要求太严,最好再配以鸟类作补充。想想吧,当我军大白天与日军激战,小鬼子出动大规模战机前来轰炸,就在小鬼子飞机俯冲扫射、疯狂肆虐的时候,一大片乌压压的鸟儿冲天而起,撞上小鬼子的飞机,那小鬼子就是机毁人亡的结局。如果遇到风向合适,鸟群过后再施放气球,哈哈,小鬼子的飞机哪里还能顾得着轰炸扫射,他们有命躲过气球就算运气了。

    周毅一听,觉得刘一民的想法更全面,要是能在战场上试验一次就好了。只是这鸟儿不好驯养,就算训练信鸽,那也需要时间,短期内不能投入战斗。要是捉野生的鸟类,很难驯化,很可能只能运用一次,鸟儿就逃散了。

    刘一民告诉他,不要考虑长期大规模驯养,那得需要许多粮食。日军能有多少飞机,打它个冷不防就不错了。如果我们能抓一万只鸟儿,临时养着,战斗需要时予以释放,万一成功,很可能这一万只鸟儿一下子就能撞毁几架、十几架、甚至几十架日机,这个战绩可是非常了不起的。说不定从此后日机见了我军就要躲着走了,除非他们偷袭。

    两个人商量的结果,是刘一民下令在教一旅成立了一个特种防空队,由周毅直接指挥,上战场试验一下,如果真的可行,就在各旅推广。

    教导师开展冷枪冷炮运动这段时间,周毅就集中力量办这件事情,组织部队挑选喜欢养鸟的战士,总共找了3o来个人。看看人数太少,周毅就把这个特种防空队附设在教一旅警卫营,动部队糊风筝、收集气球、捉鸟。

    风筝和气球好办。

    这山东可不光潍县人会玩风筝,春天放风筝是山东各地的民俗。特别是厉文礼在潍县举办三届风筝大会后,鲁东南、太医山区大一点的县城、集镇都有了专门糊制风筝的店铺。其实也不需要店铺,那东西无非是绑好架子糊上纸而已装上牵线而已,一学就会,关键是要训练把风筝放高和控制方向的技巧。这些都难不住战士们。

    气球也不太难,这个时候气球制造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一些大城市就有专门制造热气球和一般小孩子玩的气球的,市面上就有卖普通气球的。

    热气球市面上很少有卖的,但只要需要,就能生产。这玩意儿升的高,还可以载人,日军就经常用这种办法让热气球上的士兵充当炮兵观测员,效果很好。但是这是用气球去对付飞机,里面不能坐人,只要飞的高、密度大就行。

    商人们的信息总是很灵的,听说八路军根据地里气球卖的快,特备是热气球卖的最好,就想法设法从北平、天津、青岛进货,走海路到日照港上岸,进入八路军根据地。沿途遇上小鬼子巡逻船,商人们塞上一把银元或者是伪票,再点上根烟递过去,说明是小孩过节玩的玩意,八成都能被放行。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周毅就把教一旅警卫营训练成了放风筝、放气球、和养鸟的专业部队了,就等着胶济路战役时一试身手呢

    接到在二十里铺机场活捉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的命令后,周毅高兴的直想跳起来,天神啊,尾高龟藏可是小鬼子在济南的最高指挥官,是一个军司令官啊活捉了他,那就要在全国扬名了。嘿嘿,到时候,老子要让尾高龟藏震惊得浑身战栗。不,让第十二军全体陷入战栗中。

    周毅还是年轻,对活捉尾高龟藏的意义估计的还不充分。他不知道,只要他活捉了尾高龟藏,那他就要在全世界扬名了,而且可不光是十二军,而是所有的侵华日军和整个日本国都要战栗了。

    想到这节,周毅浑身是是劲,连喊了三声谢谢师长看得起教一旅、看得起周毅,就开始指挥警卫营开始部署了。

    参谋出身的人干什么事情都细致,周毅是带长的参谋,不但细致而且有创意,他一下子就设计了三套方案,连尾高龟藏的飞机现异常不在机场降落的问题都想到了,准备得扎扎实实、万无一失。

    眼看着尾高龟藏的飞机停在了机场,眼看着尾高龟藏正向自己和警卫营走来,周毅忍不住就想笑出来。

    尾高龟藏座机的机长和领航员喊出让尾高龟藏止步返回飞机的时候,尾高龟藏和他的随行人员都正生气呢。他们都是刚从本土来山东组建第十二军司令部的,对山东驻军人员都不熟悉,偌大一个一o八师团,他们也只是认识师团长下元熊弥和参谋长铃木敏行。结果下飞机一看,这两个家伙竟然都没有来,其它人又一个不认识。分明是看不起第十二军司令官么

    就在这个时候,尾高龟藏听到了机长和领航员的喊声。

    尾高龟藏这家伙别看脾气不好、做事比较鲁莽,但他毕竟是6大毕业生,而且久经战阵的,是战火里从少尉干到中将的,机警异常,听到喊声,马上就扑到在地,拔出手枪,开始射击,边打边喊,指挥随行人员卧倒,组织抵抗,让报务员先退回飞机报求援,其他人交替掩护,退回飞机撤退。

    尾高龟藏的座机只能坐八个人,除去机长和领航员外,尾高龟藏带了一个作战参谋、一个机要参谋、一个报务员,还有两个卫兵。那作战参谋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无比凶险,马上大喊:“掩护司令官阁下和报务员退回飞机,其他人就地射击”喊完就爬在地上开始用他那防身用的南部手枪开始射击了。

    鬼子机长和领航员报警后,身子一转,扭头就向机头方向跑,他们想爬进飞机,打开刚刚关闭的舱门,让司令官阁下能顺利撤回飞机。

    这鬼子机长和领航员可能想不到,他们才是八路军打击的第一目标。这不,他们刚转身,就听砰砰两声枪响,鬼子机长和领航员就扑到了地上。

    眼看机长和领航员被击毙,尾高龟藏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冰窟里,知道今天不是战死就是自杀,想突出重围门都没有。至于被俘,他连想都不想,那太丢人了。但是他不想死,这刚到中国来担任第十二军司令官,屁股还没有把位子暖热呢,就落到了八路军的陷阱里,这怎么能让他心甘呢。

    也奇怪,八路军似乎是没有预料到机长和领航员会识破他们的阴谋,在击毙了机长和领航员后,也都卧倒在地,开始和尾高龟藏他们对射起来。这下,给尾高龟藏提供了机会,让他和机要参谋报务员退回到了飞机旁边。至于作战参谋和两个卫兵,还爬在飞机前面的地上,拼命射击,阻止八路军靠近。

    尾高龟藏心里还有一丝侥幸,二十里堡机场距离坊子很近,不要说汽车、摩托车、装甲车了,就是战马也跑不了多长时间,说不定枪声早已惊醒了坊子驻军,只要能让他们来增援,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尾高龟藏退到飞机旁边后,不住声地命令报务员打开电台,向坊子的一o五联队联系,要求增援。

    机要参谋提醒说,八路军能悄悄控制二十里堡机场,就一定有办法阻击一o五联队增援。再说了,司令官阁下来潍县是绝密,八路军能伪装皇军在这里等候,一定有玄机。说不定坊子的一o五联队指靠不上。还是直接给小林浅三郎参谋长电报,让他督促各部队来救援,命令飞机来掩护和救援,这样把握性更大。

    尾高龟藏一听,就命令报务员给小林浅三郎报,命令他立即组织救援。

    那小报务员倒也沉着,两手不停,滴滴答答的报。等他完电报,就听见轰地一声响,抬头一看,八路军已经围了上来,刚才的响声是受伤的作战参谋拉响了手雷,玉碎了。

    那作战参谋和两个随行卫兵,平时都是在司令部里跟在司令官的屁股后面转悠,哪里会想到还有一天需要他们上阵厮杀?两个卫兵还好一点,子弹盒里的子弹也就是标准配置,那作战参谋腰里根本就没有带子弹盒,手枪里就那几子弹,几枪就打完了。两个卫兵为了阻止八路军靠近,不停地快射击,子弹消耗也特别快。而且八路军的枪法很准,两个卫兵相继被击毙,作战参谋取过一支步枪刚打完五子弹,身上就中了几子弹,负了伤,只好拉响手雷自尽了。

    见到这种情况,报务员就请示正凭借飞机机身掩护射击的尾高龟藏,是不是炸毁电台。

    尾高龟藏这个时候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坊子守军也好,潍城守军也罢,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自己恐怕已经成了尸体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电台落入八路军手里,那样子就会出大问题。因此,报务员刚一请示,尾高龟藏就嘶哑着声音喊道:“快快地炸毁电台”

    自从第二十一师团被全歼后,寺内寿一就命令华北方面军各部队危机关头务必炸毁电台,不能让狡猾的八路军获得皇军的通信密码。因此,日军各部行动时,都上报务员带上手雷,关键时候炸毁电台。电台被毁的时候,也就是该部队全军覆没的时候。

    “轰”的一声,鬼子报务员炸毁了电台,拔出自卫手枪,爬到地上就要射击。当然,他再不射击就不行了,机要参谋和尾高龟藏的手枪都已经没有子弹了,两个人都拔出了指挥刀,瞪着野兽一样的眼睛,盯着围上来的八路军。

    八路军的子弹似乎长着眼睛,鬼子报务员爬到地上刚要射击,一颗子弹飞来,“噗”地一声轻响,就在他的脑门上开了个血洞,血花一下迸裂出来。

    紧接着,握着军刀,挡在尾高龟藏身前的机要参谋头顶也出现了一个血洞,仰面倒地。

    在鬼子报务员炸毁电台的时候,周毅就知道小鬼子完求援电报了,师长交待的务必给尾高龟藏留一个求援机会的任务完成了,再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就从地上一跃而起,喊了声“抓尾高龟藏啊”,就领着战士们冲了上来。

    到了这个时候,尾高龟藏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马上自尽,决不能落到土八路手里。不过,他是赫赫有名的中将司令官,就是自杀也得洗净身子、擦净军刀,写完遗书,留下辞世之句才对,可惜这一切都办不到了。

    尾高龟藏背靠飞机,面向东方,嘴里喃喃自语,叫着两个女儿的名字,倒握指挥刀,向心口狠狠扎去。只听叮当一声,一颗子弹打来,把尾高龟藏的指挥刀一下打落在地。

    尾高龟藏一惊,俯下身子就要拣起指挥刀,重新自戕。就在这时,耳边一声炸雷:“尾高龟藏,举起手来”

    尾高龟藏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只见一个英气勃勃的军人站在他的面前,手上提着的手枪枪口还冒着一丝青烟。

    尾高龟藏不知道,这英气勃勃的军人就是八路军头等主力教一旅参谋长周毅。

    到了这个时候,尾高龟藏什么也不顾了,什么6大毕业生的优秀素质啊,什么第十九师团师团长勇猛顽强的作风啊,什么第十二军中将司令官的威严啊,什么大日本帝国6军高级将领的修养啊,统统都被他抛到了日本海里。他突然象换了一个人,就象街头打架的混混一样,尾高龟藏突然直起身子,饿狼一样扑了上来,一下就抱住了周毅,又踢又咬,还想抢夺手枪。

    周毅扑哧一声就笑了,用日语说了句“想不到堂堂第十二军中将司令官尾高龟藏阁下竟然是个街头打架的泼皮混混”

    就这一句话,让尾高龟藏松开了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脸,狼一样狂吼:“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周毅不理他,命令战士们把他架起来,把飞机推离机场跑道,隐蔽起来,估计小鬼子的飞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赶到,得抓紧时间。

    机场通往坊子和潍城的电话还是通的,周毅很快就要通了刘一民的电话:“报告师长,教一旅参谋长周毅向你报告:我奉命活捉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现已完成任务。请指示”

    这个时候刘一民还一直呆在十笏园下元熊弥的办公室,听到电话铃响,拿起电话就听到了周毅激动的声音。刘一民也很激动,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对着话筒连声说好,命令周毅派战士把尾高龟藏押到潍城去,交给王老虎审问。然后又告诉周毅,一会儿小鬼子的飞机就会成群的飞到二十里堡上空,要想法yin*他们降低高度,俯冲扫射,在飞机最多、最混乱的时候,放出鸟儿、风筝和气球,试验一下,看看八路军新式武器的效果。

    放下电话,刘一民这才命令给主席和老总报,我部成功袭占潍城,活捉第十二军中将司令官尾高龟藏和第一o八师团中将师团长下元熊弥,拟将二酋用飞机押送至陕西,请中央研究,是否把二酋送交蒋介石国民政府最高法院予以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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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六章 四方震惊

    参谋处副处长**风是个干练的参谋人才,刘一民刚给中央和总部完电报,他就爬在办公桌上起草了战报,递给刘一民阅签。

    刘一民接过一看,**风写得很清楚:“胶济路战役起后,我军各部行动迅。其中特战一编队、二编队已于今日凌晨成功袭占日军徐州马头山机场、骆驼山机场,缴获各型日机6o余架,并成功抢运一部分航空弹药。至此,八路军航空一大队已经重新具备空战能力,可随时出动参战。教一团在特战三编队配合下,继袭占安丘、消灭日军第一o五联队近藤大队后,今日凌晨成功袭占潍城,全歼日军一o八师团驻潍城之炮兵联队、辎重联队、工兵联队、骑兵大队及野战医院、病马厂,生俘一o八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战果极其辉煌。今日上午八时许,教一旅参谋长周毅率旅警卫营在坊子附近的二十里堡机场成功活捉前来潍县督战的敌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在中日交战历史上第一次俘虏了日军军司令官。我教四旅部队攻占博山,教三旅攻占临朐、教六旅攻占高密,教八旅攻占胶县。鲁西南警备旅和泰西警备旅在泰西联合作战,全歼日军独立混成第十三旅团一个大队。我鲁西集团、鲁南集团主力仍处于隐蔽待机状态,但都派出部队想日寇动主动进攻。冀鲁边部队昨夜突袭日伪军,拔除五个日伪据点。”

    刘一民看完,提笔续到:“下一步,日军会出动飞机对潍城、坊子大规模侦查,待现尾高龟藏落入我军手中后,日军必然调集第一第三十三师团全力向潍城进攻,企图营救尾高龟藏,夺回潍城。各旅长务必高度重视隐蔽和防空,按照作战计划快行动,确保胶济路战役顺利实施。”

    写完,在电报稿上签上刘、罗二字,交**风拍各部队。

    朱老总和彭老总回延安参加六届六中全会,左权副参谋长接到刘一民的电报后,喜不自禁,那么大个人了,竟然哼了两声钢听来的鸣凤班演唱的大戏中的两句戏词,然后就给朱、彭二位报报喜。

    这一段时间,**中央在陕西召开六届六中全会,主要任务是总结抗战以来的经验教训,确定党在抗战新阶段的基本方针和任务,解决党内一度出现的右倾错误,统一全党的认识和步调。一句话,就是解决统一思想的问题。不过,和历史上的六届六中全会略有不同,一是地点不同,会场不是在陕北的桥儿沟,而是在华清池。二是内容上增加了关于张国焘错误的处理问题。

    会议进行了很长时间了,由于在一些问题上看法不一致,争论很激烈。焦点集中在两点,一是如何对待马克思主义的问题,二是如何对待统一战线问题。

    ***提出了个命题,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他在代表政治局向大会做的政治报告《论新阶段》中指出:“离开中国特点来谈马克思主义,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马克思主义。因此,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使之在每一表现中带着必须有的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待解决的问题。”

    实际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是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实践相结合,更加科学地指导中国的**。通俗地说,就是要解决马克思主义理论到中国后水土不服的问题。

    关于这一点,刘一民在通道的时候,就已经阐述的比较明确了,经历过长征的同志也都深有体会。但是在学习讨论的时候,这个问题却争论的时间最长。

    关于如何对待统一战线的问题,事情的起因是长江局第一书记王明在武汉时多次表文章,提出一切经过统一战线,这与***等中央大部分同志的独立自主开展敌后游击战争的主张相违背,因此,争论也很激烈。

    至于张国焘的问题,会议上印了《关于张国焘同志在鄂豫皖根据地、川陕根据地肃反运动中所犯错误的材料》,张国焘本人也向大会做了检查,至于如何处理,那还要等会议快结束时才能定。

    11月8日的上午,***早早就吃了早饭,准备和朱德、彭德怀、关向应等从前线回来的将领做一次谈话。

    朱老总他们还没到,秘书却兴冲冲地拿来了刘一民的电报。

    ***刚看完电报,朱老总、彭老总就联袂而入。彭老总的大嗓门充满着喜悦:“老毛啊,大喜啊,刘一民抓住了日军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那个龟孙子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喜事啊”

    朱老总也是一脸喜气,不过他为人敦厚,只是笑眯眯地说:“自从鸦片战争以来,历次对外战争,都以中国人失败割地赔款告终。今日能生俘两个日军中将,也算是开天辟地第一回了。润之啊,我看是不是向蒋介石通报一声,也坚定一下他的抗战决心”

    ***也是喜的眉开眼笑,半天才想起招呼两位老总坐下,喊警卫员倒水。

    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徐徐说道:“这个刘一民,唉,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惊喜。长征时候在通道第一次遇见他,我就觉得此子不凡,以后的情况也证实了这点。我在想啊,是让恩来马上给蒋介石报呢,还是稍等一等,等刘一民他们的胶济路战役打完再报。”

    朱老总说:“抓住尾高龟藏和下元熊弥只是胶济路战役的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消灭日军第一第三十三师团。我考虑,现在日军内部一定开始混乱了,不过还没有到最乱的时候。得告诉刘一民,要抓紧行动。我担心日军华北方面司令部和大本营得知尾高龟藏和下元熊弥被俘后,会改变部署,他们要是命令第一o八师团那两个残破不全的旅团掉头向西,返回济南的话,战果就要大打折扣了。特别是那个第三十三师团,不能老想着它有可能撤回青岛,还要想着它会不会就近倒莱州湾去,日军的海军实力强大,完全有力量在莱州湾把第三十三师团接应上船,再走海路运往青岛或连云港、或冀鲁边、或平津。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扑空了。这打仗啊,还是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放跑了这两个师团,那胶济路战役就抓瞎了。”

    彭老总性子直,说话嗓门也高:“老毛,老总,事不宜迟,我们两手同时抓,一个是向外公布俘虏尾高龟藏的消息,但是严格保守下元熊弥被俘的消息,让刘一民以下元熊弥名义调动日军,让日军拼死攻击。给他们个想头,让他们以为尾高龟藏只是偶然落入到了我军手中。只要加大攻击力度,就能救回尾高龟藏。这样一来,在坊子摆设战场就不合适了,容易让小鬼子怀疑到潍城和第一o八师团司令部落到了我们的手中。我考虑摆出一副我偷袭部队向安丘撤退的架势,让刘一民派部队伪装潍城日军衔尾急追,围住安丘,吸引日军在安丘城下决战。二是让刘一民派部队迂回到第三十三师团身后,断绝第三十三师团逃跑的退路,让他想跑也跑不了。同时命令教导师在鲁西、泰西、冀鲁边、鲁南各部队大打特打,让小鬼子摸不清我军主力位置,产生错觉,以为是掩护配合抓捕尾高龟藏的行动。他娘的,好不容易包子熟了,还能让他飞了不成?”

    ***又思索了一会儿,对彭老总说:“老彭,你亲自去机要室给刘一民报,把老总和你的意见都告诉他,要他斟酌,抓紧部署,看有没有更好的迷惑敌人的办法,目的就一个,那就是全歼日军第一第三十三师团和胶济路守备队,绝对不能让他们逃掉。同时,把刘一民的电报转报蒋介石,让他向外公布。”

    稍停了一下,***又说:“告诉刘一民,此战关键不在于怕日军增援,而是怕日军溜掉。敞开胶济路和济青公路,放鬼子大规模增援,最好让小鬼子驻济南的守备队和驻泰安的第三十五师团、驻冀鲁边的部队都开去增援,拿出清溪镇一个中央警卫师对阵薛岳八个师的劲头,一战解决山东问题。必要时,可以调鲁南部队、泰西部队北上,调鲁西部队渡河东进,加入战场。不要怕鲁南我军北上后徐州日伪军会北上夹击我军,他们去的越多越好,攻击的度越快越好。那样,等我军结束胶济路战役,掉头南下,小鬼子跑都跑不及。我军在山东实力强横,又有十几个炮兵团,还怕这些特设师团、警备师团的小鬼子不成?”

    彭老总一听,激动得站起来大吼:“对头,就是这样子打,要打得小鬼子提起八路军三个字就尿裤子。”说完就起身去了作战室。

    朱老总有点担心地问:“润之,你是不是被刘一民他们的战绩鼓舞,气魄有点大了啊?”

    ***摆摆手,猛吸一口烟,目光投向窗外,有点悠然神往的架势:“老总啊,那山东可不是陕西,有38oo万人口,又是天然粮仓。要是我们能够全部占领山东,那是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八路军主力再扩大几十万都不是问题。到时候,就是小鬼子再调集大军来攻,我们还会再避让么?”

    朱老总说:“这一仗打完后,山东基本上就落入我军手中了。至不济,也能把小鬼子压缩在津浦线上。但是,我们也不能盲目乐观。小鬼子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刘一民他们说白了,打的都是巧仗。这要是和小鬼子摆开阵势打,那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部队损失会非常惨重。小鬼子可不是浪得虚名,就是特设师团,他们的士兵作战素质也很高。在山西的一o九师团就很厉害。我看,还是要谨慎,不能鼓励刘一民现在就和小鬼子战略决战,他还年轻,要是万一沉不住气,和鬼子明着大打,那就会成为小鬼子主力的靶子。说不定下一次鬼子就会重新调动主力杀向山东,把我们的根据地重新糟蹋一遍。再说了,教导师真正的主力是前七个旅,也就十万多一点。教八旅好一点,那些个警备旅都是新编成部队,战斗力有限。打顺风仗可以,如果遇上日军精锐部队死拼硬打,非吃大亏不可。润之啊,这一点你心里可得有数,莫忘了湘江边红八军团的往事啊”

    ***弹了下烟灰,慢悠悠地说道:“我就是看到了这点,才想抓住日军精锐师团远离山东的机会,让刘一民他们大打特打。一个是消灭鬼子有生力量,一个是锻炼部队。”

    见***情绪有点缓和,朱老总又说:“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教导师的弹药全靠缴获,兵工厂现在也只能复装弹药,远远不能满足大战需要。这要是和鬼子一大打,弹药消耗就上去了。别的不说,光是炮弹就解决不了。没有了炮弹,大炮有什么用?而日军可是有完备的装备生产体系。他们不怕我们和他们大打,怕的是我们不和他们大打。”

    朱老总说完,***想了想,无言地笑了笑,说道:“我是有点心急。老总说的对,还是要稳妥点好。不过,只要胶济路战役结束,我们在山东就有了战略纵深,就能真正站稳脚跟。一会儿,你再去个电报,提醒刘一民,要他审时度势,根据战场变化作决断。还有个事,山东根据地的工作需要加强,部队建设也需要加强。上次刘一民、罗荣桓来电报,要求扩大主力,还想把教二团和装甲团分开,另设一个装甲团,作为机动突击力量,还想建立八路军炮兵学校。这个事情我们得研究一下,尽快定了。另外,一会儿恩来来了,我们商量一下,我的意见是六届六中全会要尽快结束,不能拖时间太长。等胶济路战役结束,我想电令刘一民回陕西一趟,让他在我们的会议上言。这小家伙的想法很新鲜,说不定他的言会对同志们有启。”

    这一说,朱老总就哈哈大笑:“刘一民这小子走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有点想他了。唐星樱已经给他生了第二个儿子了,也不知道小家伙长的壮不壮。要让他回来,就让他们一家都回来,我们在西安聚聚,罚这小子给我们做火锅、做烤羊肉串。这臭小子,我的馋虫都在想他。”

    ***听了,忍不住也是哈哈大笑。

    此时,武汉会战已是真正接近了尾声,日军主力基本上已经四面合围,蒋介石无奈下达了撤离武汉命令,**主力也已开始分散撤出战斗,转至敌后和侧翼。只有最后担任迟滞敌人的掩护部队还在与鬼子激战。只是他还有点不死心,想看看最后关头刘一民的教导师会不会动雷霆一击,创造奇迹,让小鬼子在武汉城外停止脚步。因此,在军委会各部门都已撤离后,蒋介石还逗留在武汉。不过专机已做好准备,他随时可以走。

    接到十八集团军总部转来的刘一民的电报后,蒋介石颓丧的脸上马上就泛起了红潮,喊来随他留在武汉的军委会办公厅主任兼军统局局长贺耀祖,一字一顿地命令到:“立即向国际上公布,我军生俘日军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并将在适当时候对该酋公开审判,追究其参与侵略战争责任,明正典刑。届时国民政府将邀请各友邦派员观摩。国民政府正告日本侵略者,停止侵略战争,滚回日本去。否则,今日尾高龟藏之下场就是明日他们的下场”

    等贺耀祖记录完,蒋介石又补充到:“给第十八集团军报,通令嘉奖刘一民部,命令他们上报有功将士,军委会将予以嘉奖。将俘虏尾高龟藏的战报通报全军,激励士气。”

    想了想,蒋介石又说:“给派驻教导师的通讯联络组报,询问是否安全抵达。要他们抵达后立即与刘一民将军汇合,向我报告。”

    贺耀祖走后,蒋介石想了想,取出日记本,在上面写道:“今日接报,十八集团军刘一民部生俘日军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大慰。可惜是八路军俘虏的,如果是我中央军俘虏的,该是多么快乐啊微憾日军袭我广东、攻我武汉、占我郑州,我俘虏其军司令官,也算打了个平手。如能生俘敌酋畑俊六、寺内寿一,则更为欢欣。”

    记完日记,蒋介石命令守卫武汉的第九战区部队务必坚持战斗,待敌情进一步明朗后,再决定是撤还是坚守。

    刘一民只是想让尾高龟藏被活捉前有机会报求救,便于进一步调动日军于运动中分割歼灭,虽然他也想到抓住尾高龟藏后日军必然极为震动,会想方设法营救尾高龟藏,但他没有想到日军的反响会强烈到这种地步。

    小林浅三郎此时已经快要疯了,他下达完命令后,过了十分钟了,坊子的一o五联队竟然没有回话。到15分钟的时候,才报告说已经集结部队向二十里堡机场开进,预计十分钟左右可以赶到。驻潍县的一o八师团司令部更绝,说是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知道尾高龟藏司令官要来,带着参谋长铃木敏行大佐和各直属联队的军官准备赶到机场迎接,结果在潍城朝阳桥头和辎重联队的一辆卡车相撞,师团长阁下的腿撞断了,参谋长阁下肋骨断了三根,几个联队长也都受了伤,正在野战医院接受治疗,

    小林浅三郎大怒,命令再给一o八师团报,告诉下元熊弥那蠢货,让他马上从医院滚出来,把担架抬到车上,指挥部队救援司令官阁下,就是死也要让他死在二十里堡机场,死在尾高龟藏司令官面前。

    倒是济南机场和青岛机场反应很快,他们报告说,已经命令即将前往徐州机场侦查的飞机转向,直接飞往二十里堡机场,尽快弄清情况。

    想想不放心,小林浅三郎又直接给一o八师团的两个旅团长报,要他们动员一切交通工具,火车、汽车、摩托车、自行车、骡马大车,骑马、跑步都行,务必尽快率领部队向坊子前进,营救司令官阁下。胆敢违抗军令,一律按军法连坐。

    想来想去,小林浅三郎觉得万一尾高龟藏司令官落入八路军手中,他们很可能会认识到皇军夺回司令官阁下的决心,说不定会马上开路,溜之大吉。于是,小林浅三郎又给第三十三师团长甘粕重太郎中将报,命令他立即行动,向潍县前进,协助第一o八师团夹攻坊子,营救司令官阁下。

    就在小林浅三郎忙得头晕眼花的时候,驻守徐州的一一四师团长末松茂治中将亲自指挥两个联队和师团直属的野炮兵联队、向马头山机场和骆驼山机场扑去。其中,末松茂治中将指挥一个联队扑向了马头山机场,他的参谋长叽田三郎大佐率领另一个联队扑向了骆驼山机场。

    快到马头山机场的时候,末松茂治中将看到机场上还有两架战机在起飞,心里还想着是不是情报有误,机场正在正常运行。结果,让他大失所望。进到机场一看,停机坪、跑道上空空如也。末松茂治不死心,一个机窝接着一个机窝认真查看,哪里还有飞机的影子。再到塔楼上一看,除了塔楼值班人员的尸体,就只剩下空荡荡的塔楼了。

    末松茂治心头冰凉,让士兵们到防空阵地、机场铁丝网附近的碉堡搜查,自己去了机场唯一的办公楼。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末松茂治不敢怠慢,直接推开了第9o战队队长森玉德光大佐的办公室,迎接他的是森玉德光那早已僵硬的冷冰冰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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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七章 四方震惊(续)

    第五二七章四方震惊(续)

    看到森玉德光大佐的尸体,末松茂治中将心里所有的侥幸都被打的粉碎。简单检查了一下,见森玉德光着装整齐,身上并没有枪伤或刀伤,只是脖子被扭断了。

    接下来,末松茂治中将马不停蹄,从飞行员宿舍到地勤人员、机场警卫部队宿舍,一间一间推门查看,直到去查看防空火力阵地和机场铁丝网周围碉堡等火力点情况的部队前来报告,说是全部玉碎,士兵们不是死于匕就是死于手枪子弹,末松茂治中将总算是大致有了结论。

    末松茂治中将的结论有四点:一是机场内人员死前未现挣扎搏斗痕迹,说明他们熟悉偷袭者或者是信任偷袭者,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突然遭到攻击,来不及反抗;二是这支偷袭的八路军部队异常精悍,手法干净利落,都是一枪毙命或一刀毙命,没有现一个身上中了两刀或两颗子弹的士兵尸体;三是偷袭者装备异常精良,杀了这么多人,也开枪了,但机场外围的警卫部队竟然没有听到枪声,说明他们装备了先进的消音器。四是偷袭者的行动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从现场遗留的汽车、摩托车看,他们是大摇大摆进的机场。虽然现在还没有线索能够证明他们是以什么身份进的机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身份没有引起机场警卫部队的怀疑。而且,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准备很充足,就是奔着机场的飞机和航空弹药来的,连航空汽油这么紧俏的物资他们竟然动都没动。只不过时间紧迫,他们没有来得及把航空弹药运完。

    得出四点结论后,末松茂治忍不住感叹道:“这可真是一群胆大包天、狡猾务必、异常精锐的家伙啊看样子都是老手、高手。我想不通八路军怎么会有这样精锐的部队。”

    末松茂治中将的感叹还没有完,就听轰隆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赶忙抬起头四下观察。这一观察不要紧,吓得末松茂治喊了声“巴嘎”就赶紧卧倒,原来是弹药库方向传来了一声爆炸,在地下弹药库、地下油库清点搜查的士兵正一窝蜂地往外跑。

    那一声爆炸好像是个引子,就在末松茂治刚刚完成卧倒动作、爬到地上的时候,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就象惊天霹雳一样,在末松茂治的头顶炸响。

    炮弹在飞,子弹在飞,油桶在飞,坚固的地下弹药库、地下油库在剧烈的爆炸中彻底被炸毁,机场上空到处都是弹片、弹头、油桶碎片、混凝土碎块、砖头碎块,一片片、一块块砸下来,都变成了杀人利器、索命无常,追逐着鬼哭狼嚎的小鬼子,把他们一个个都变成厉鬼,拉到十八层地狱的炼火上去烧烤。

    等到爆炸停止的时候,马头山机场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末松茂治中将运气不错,竟然没有受伤。不过,这没有受伤是有代价的,他的两个警卫在他卧倒的时候扑在了他的身上。此刻,那两个忠诚的卫兵背上都插进了弹片,已经回东洋去向天照大神报到去了。

    推开卫兵的尸体,挣扎着站起来后,看着满目疮痍和满地的尸体和伤兵,耳朵里是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声、哭喊声,再听听远处骆驼山方向传来的沉闷的爆炸声,末松茂治中将彻底的愤怒了,他费了好大劲,才用颤抖的手拔出了指挥刀,对着天空,用狼一样的声音嚎叫到:“天照大神啊,看看你可怜的子民吧请你显显灵,让我找出这帮凶恶的杀人犯、卑鄙的偷袭者,把他们千刀万段吧”

    接到一一四师团长末松茂治中将电报时,第十二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少将正拿着航空兵的侦查报告呆。

    据济南机场、青岛机场派出的侦察机报告,经过他们仔细搜索,没有现二十里堡机场有停放的飞机,机场上有身着皇军军装的遗体,辨别不清里面有没有尾高龟藏司令官阁下的遗体。飞机曾试图在飞机场降落,但遭到地面机枪火力拦阻,被击毁两架侦察机。

    小林浅三郎少将看完电报,人就变得有点痴痴呆呆的,手拿着电报纸站在那里,满脑子都是这怎么可能,难道司令官阁下刚上任几天就玉碎了么?这太不可思议了。

    直到参谋拿着末松茂治中将的电报前来报告,小林浅三郎才如梦初醒,用手揉了揉跳着疼的太阳穴,装出一副临危不乱、淡定自若的样子,问道:“有什么紧急情况么?”

    那小参谋啪地一个立正:“报告参谋长阁下:一一四师团师团长末松茂治中将报告,马头山机场、骆驼山机场被八路军偷袭,经查,两个机场的6o架战机不翼而飞,大部分航空弹药被土八路运走,机场飞行员、地勤人员和机场内警卫部队全体玉碎,土八路采取定时装置引爆地下弹药库、油料库,导致一一四师团前往增援搜查的部队伤亡惨重,阵亡12oo余名士兵。”

    小林浅三郎再也装不出什么临危不乱、淡定自若的名将风度了,劈手夺过电报,匆匆浏览一遍,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巴嘎”,就拔出指挥刀朝办公桌狂劈,直到刀锋陷进办公桌的实木里拔不出来,小林浅三郎才颓然松手,一屁股坐到地上,嘴里几里咕嘟地嘟囔着该死的土八路、胆小鬼、撒谎者等一连串日语中骂人的词语。

    骂累了,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小林浅三郎的情绪也稳定了。不管怎么说,这仗还得打,司令官还得救,哪怕是找到尸体呢,也得把尸体抢回来不是?要是让司令官阁下活人或尸体落入八路军手里,那十二军就丢人到家了,自己的前途怕是也要完了。

    小林浅三郎定定神,命令那个参谋,立即将末松茂治中将来的电报转报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和华北方面军航空集团司令官木下敏中将,立即向大本营和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报,催促他们马上给予紧急战术指导,命令济南机场、青岛机场立即起飞战机编队,把二十里堡机场给我炸个底朝天,务必把偷袭司令官阁下的土八路给炸出来,彻底撕碎他们。

    那个小参谋刚走,又一个参谋就急匆匆地跑来喊报告了,小林浅三郎心说千万不要再有坏消息了。结果事情就这么巧,小参谋呈上的是刚刚截获的支那国民政府表的战报,上面说中**队第十八集团军俘虏了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并将对其进行审判,明正典刑,还要邀请各国代表观摩审判过程。

    这下,小林浅三郎是彻底疯了,既然司令官阁下没有死,而是被八路军俘虏了,那还等什么?小林浅三郎马上出一系列命令,而且是直接到了第一第三十三师团、胶济路守备队等三支部队的大队一级,命令他们立即行动,向二十里堡机场动攻击,务必救出司令官阁下。

    小林浅三郎这人确实有过人之处,他虽然已经急怒攻心,但是还保持了一丝清明,命令参谋把自己的部署同时上报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和大本营,请求他们立即研判山东战场局势,及时回电指导。

    不是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和大本营不及时回复小林浅三郎的电报,而是各有各的情况,他们都正忙着呢

    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参谋长岗部直三郎中将最近忙的很,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不在,他实际上履行的是日军在华北地区最高指挥官的职责,不但要负责军事,还要考虑如何强化巩固占领区治安秩序和恢复经济秩序等政治问题。这些事情都是战略层面的问题,寺内寿一都搞不好,让岗部直三郎来搞,那更是强人所难了。

    第十二军尾高龟藏司令官的电报后,岗部直三郎凭着自己对八路军教导师作战规律的认识,马上就命令尾高龟藏将一第三十三师团向一起集中,形成重兵集团,凭险固守。

    完电报后,岗部直三郎还不放心,又电报询问十二军是否接到自己的命令,是否执行。直到十二军司令部明确答复接到了命令,并决心遵照执行,岗部直三郎这才放心,回到卧室睡下。

    心里有事,睡觉也不安稳,岗部直三郎索性披衣起床,到作战室对着地图反复审视,思考怎么样调集部队,在胶济路的潍县一带聚歼刘一民部。

    这不是岗部直三郎凭空妄想,原因是**台儿庄大捷后,岗部直三郎受寺内寿一委托,曾经在济南组织华北方面军前进指挥所,调集大军举行徐州会战,对山东的地形非常熟悉。后来,日军调集大军扫荡山东、寻歼教导师主力时,岗部直三郎又曾统帅一路大军作战,到过鲁中一带,亲自查看了济南到青岛胶济路一线的地形,心中有数。

    在岗部直三郎想来,胶济路沿线一马平川,潍县城墙坚固异常,坊子有那么多的德式建筑、日式建筑,沿线的昌乐、益都、临淄、张店城防设施都有一定基础,刘一民部虽然炮火强大,但只要一第三十三师团能够迅集结部队,依据坚城固守,八路军再厉害,那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攻开城防。只要每天都能熬到天亮,航空兵会把这些狡猾的八路军炸得兔毛乱飞的。这里可不是山区,土八路无所遁形,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攻击胶济路,等于是自己往大日本6军航空兵的火网上撞,想不死都不可能。只要皇军主力结束武汉攻略战,马上就可以回师北上,将滞留于鲁中胶济路沿线的刘一民主力一鼓而歼之。

    至于青岛是不是会被八路军袭占,岗部直三郎也考虑了,他想把这个问题交给海军来处理,让海军从佐世保基地出动舰队紧急增援青岛,只要舰队抵达青岛,海军6战队的力量就可以大大加强,必要时还可以动员武装青岛的侨民,让他们协助守军防守,应该可以支撑到皇军主力北返。

    考虑好后,岗部直三郎亲笔起草了关于动胶济路会战的建议,让电台往大本营,这才又去小睡片刻。

    早上起来,岗部直三郎吃了早饭,交待司令部值班参谋密切关注第第十二军作战行动,注意接收大本营指令,然后就驱车去出席由参加过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的文化汉奸们主持的一个留日同学会的会议。

    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是在寺内寿一大将授意下,由日本朝日新闻社出面筹办的一个披着学术交流性质外衣的文化汉奸联谊会,目的是拉拢一批文化汉奸,利用这些文化汉奸的声望,帮助日本人侵略中国,更进一步的话,就是要从文化上奴役中国人,摧毁中国人的文化道统。

    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于第一次会议,当时出席会议的除了周作人、钱稻孙等文化汉奸外,还有日军军官、华北方面军特务机关长喜多诚一手下的高级特务,以及伪华北临时政府议政委员长兼教育总署督办汤尔和,新民会副会长张燕卿等“要员”。日军后来在4月份由《大阪新闻》公开报道了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的活动情况,从而也把周作人、钱稻孙等文化汉奸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周作人、钱稻孙的投敌,在中国文化节掀起了轩然大*。5月5日,武汉文化界抗敌协会通电全国文化界,严厉谴责周作人“不惜葬送过去之清名,公然附和倭寇,出卖人格”,并“请缘鸣鼓而攻之义,声明周作人、钱稻孙及其他参与所谓‘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诸汉奸,应即驱逐我文化界之外,藉示精神制裁”。5月14日,茅盾、郁达夫、老舍、冯乃、王平陵、胡风、胡秋原、张天翼、丁玲等十八人在《抗战文艺》上表《给周作人的一封公开信》,指出:“先生出席‘更生中国文化座谈会’之举”,“实系背叛民族,屈膝事敌之恨事,凡我文艺界同人无一人不为先生惜,亦无一人不以此为耻”。诗人艾青还以《忏悔吧,周作人》为题,写了一诗,表达了年轻一代的情绪:“周作人

    在祖国艰苦地战斗着的时候叛变了

    (我用灼痛的心接受这消息)……

    周作人,

    你不能想一想你所走过来的路么?”

    “你曾护卫过德漠克拉西

    你曾抨击过北洋军阀的政府

    你曾无畏地走在思想斗争的最前面

    中国的青年

    不曾忘记你的名字”,

    “忏悔吧,周作人!

    不然

    中国的青年

    要向你射击!……”

    在这颤抖的歌声里,充满了多少期待、失望、痛苦与愤怒

    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开过了,但那只是一次会议,并没有形成组织。岗部直三郎现在主持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工作,就想把拉拢文化汉奸的工作更进一步,他想起了原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汉奸王揖唐等人筹办的留日同学会,想用这个同学会把亲日的文化汉奸们团结起来,为建设大东圣战服务。

    连岗部直三郎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这个想法一提出来,马上就得到了北平的文化汉奸们的响应。这几天,由于日军在武汉、广州的攻势凌厉,这些文化汉奸们坐不住了,几次向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报告,恳请岗部直三郎参谋长阁下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参加他们的会议,做重要指示。

    岗部直三郎现在是华北名副其实的太上皇,他要去参加会议,从日军上下到大小汉奸都是高度重视。这不,岗部直三郎乘坐的轿车在卫队护送下刚到会场门外,特务机关长喜多诚一中将、瘦骨嶙峋的王克敏、一身戎装的齐夔元、花白胡子的王揖唐和汤尔和、长袍短褂的周作人、西装革履的钱稻孙都围了上来,争着抢着要替岗部直三郎开车门。惹得岗部直三郎的卫兵们大声呵斥,刺刀一直顶到了那些汉奸们的胸口,这群败类才稍稍向后让了让,腾开一条路,让喜多诚一中将上前拉开了车门。

    岗部直三郎现在已经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了,下车后也不见怪,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和几个汉奸一一握手寒暄,不停地说着“给你添麻烦了”、“请多多关照”等少盐无醋的话,边说边往会场走。

    到会场后,岗部直三郎在主位上坐定,不等主持会议的王揖唐介绍会议议程和参加会议人员,岗部直三郎就开始讲开了:“诸位:我很荣幸能被邀请参加今天这个会议,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大日本帝国的留学生,是日本文化熏陶培养出来的精英,应该都知道,从地理上讲,中日两国一衣带水、合作共荣。从文化上讲,中日两国同根同源,互相促进。中国人曾经创造了灿烂的古文化,但是现在中国落后了,日本的文化后来居上,是到了以日本文化统领中国文化、建设日满蒙一体的大东亚共荣圈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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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八章 四方震惊(再续)

    第五二八章四方震惊(再续)

    接下来,岗部直三郎就滔滔不绝地大讲特讲促进中日文化交流、文化融合的重大意义,从中日文化融合有利于统一思想认识一直讲到了有利于推翻反动的蒋介石政权、有利于消灭灭绝人性的**思想、有利于建设新的经济秩序、让中国老百姓过上和大日本帝国子民一样的法制健全、治安良好、收入跃居亚洲乃至世界前列的富足生活,直讲的两嘴冒白沫,听得台下的汉奸们涎水滞留、两眼放光。

    岗部直三郎话锋一转,开始讲开了日军的战绩。据他讲,武汉前线日军已经攻进了武汉近郊,对武汉三镇形成了合围之势,此战很有可能活捉蒋介石,一战定中国。广州方面日军进展迅,余汉谋部队根本不堪一击。据空军侦察报告,广州城已经开始出现逃亡**,相信不出半个月,广州城头将高高飘扬太阳旗。只要占领了武汉和广州,即令在武汉没有活捉蒋介石,他的政权也沦为了偏安一隅的地方政权,除了向皇军投降,再无出路。至于**的八路军、阎锡山的晋绥军、李宗仁的桂军等等杂牌武装,要么被皇军彻底消灭,要么接受改变,再无他途可走。

    武汉前线和广州前线,抗日军民宁死不屈,浴血奋战,事迹感天地、泣鬼神,本来是文化人大写特写、热情讴歌的对象,但是在这群文化汉奸的眼里,那都是不识时务。他们陶醉的是日军的辉煌战绩,对死难的同胞没有半点的同情。听着岗部直三郎吹牛,这帮家伙还只嫌牛皮吹的不够大,没有把牛皮吹破。一个不入流的文化混混激动之下,竟然喊开了皇军万岁。

    岗部直三郎吹牛结束,开始表扬有远见的、有理想的、热爱中国的、真心实意替中国老百姓考虑的留日文化名人了。先表扬的自然是王揖唐了,说他眼界开阔,学问精深,不但纵横于民国政坛多有建树,还是中日两国学子们共同推崇的中国国学大师。特别是支那事变前后,王先生率先响应皇军推翻蒋介石反动政权和消灭**的义举,在华北政务委员会和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的筹建中多有辛劳,成就令世人瞩目。最难能可贵的是,王先生对以文化推动中日亲善身体力行,不但积极筹组“国学院”,还利用暑假期间举办幼儿训练班,从娃娃抓起,促进中日文化融汇,可谓高瞻远瞩,为常人所不能为。根据王先生的贡献,他决定奏报天皇,在适当时候邀请王先生访问日本,晋见天皇陛下,祭拜靖国神社。

    王揖唐这狗汉奸,听了岗部直三郎的话,不以为耻,反而激动的泗泪滂沱,站起来朝着岗部直三郎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然后也不管泪水和鼻涕把胡子都打湿了,激动地说:“老夫惭愧,老夫惭愧。今日听闻参谋长阁下一番教诲,胜读十年书。不,是胜读二十年、三十年书。参谋长阁下犹如慈父一般,循循善诱,导人向善,善莫大焉。老夫定当遵循慈父教诲,再接再厉,为大东亚圣战和日满蒙一体鞠躬尽瘁,倾尽绵薄之力。”

    得,这狗日的老汉奸惊人不要脸到认贼作父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岗部直三郎叫爹了。

    喜得岗部直三郎眉开眼笑,竟然招手命令卫兵又搬了把椅子,让王揖唐坐在自己身边,也不嫌他胡子上的鼻涕泪水白花花的埋汰人,拉着他的手勉励他好好干,前途大大的。

    想那王揖唐已经胡子花白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前途么?他唯一的前途就是等着接受正义的审判,等候那颗要他命的子弹什么时候飞过来。可这满屋的汉奸们不这么想,在他们的思想里,武汉马上就要沦陷,广州马上就要沦陷,中国最富庶的地方眼见都是日本人的了,岗部参谋长说前途大大的,那就一定是前途大大的。于是,这些文化汉奸们鼓噪起来了,又是鼓掌,又是叫好,弄得会场里乌烟瘴气。

    岗部直三郎挥挥手,制止了这帮汉奸们的鼓噪,开始表扬周作人,说周作人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旗手式人物,他翻译的日本古文化经典,放眼全中国无人能出其右。他只所以有这么高的成就,就是中日文化交流、融合的结果。周先生能够站出来,支援大东亚圣战,既是他本人的幸运,更是中国知识界的幸运。希望那些还跟着没落了的蒋介石反动政府和穷凶极恶的**瞎跑的中国知识分子,能象周先生学习,回头是岸,帮助皇军共建大东亚共荣圈。那样,才有前途,才不辜负一肚子知识和才华。

    周作人和王揖唐不同,名声没他那么臭,肚子里也确实有货,单论文学成就来讲,周作人的散文在那个时代绝对是第一流的。他和钱稻孙一样,都是对日本文化研究过深,研究的越深就越仰慕日本,同时在思想深处也产生恐惧,认为千万不敢抗日,不抗日的话,就是亡国了也可以保留种族,一抗日就必然是既亡国又灭种。就是在这种心理作用下,加上他的日本老婆的枕头风,就羞羞答答、半推半就地当了汉奸。当然,这只是他现在的状况,以后会不会跳出来疯狂表演,那谁也说不准。

    长袍短褂的周作人听了岗部直三郎的话,也放下了矜持,站起来向岗部直三郎鞠了一躬,从身上抖抖索索摸出来5oo元联合券,双手呈给岗部直三郎,说是他捐给皇军的。数目虽然不多,但是心意是诚恳的。请参谋长阁下笑纳。

    岗部直三郎哈哈大笑,连声哟西,让卫兵接过周作人的捐款,然后从卫兵递过来的皮包中掏出一根一两中的小黄鱼,塞进周作人的手中,说是周先生家里人口多,经济不宽裕,这根金条就是大日本帝国6军华北方面军将给周先生的,数目不大,聊补家用。以后周先生有树木困难宽裕直接向皇军提出,皇军一定给予解决。

    周作人的个子越的显得低了,身材也越的显得瘦小了,接过金条的手不停地颤抖,连声道谢:“诚惶诚恐,诚惶诚恐”

    岗部直三郎跟着寺内寿一学了那么长时间,牢笼人心的手段也日趋高明。接下来他就开始表扬和周作人狼狈为奸的钱稻孙。

    这钱稻孙是浙江吴兴人,出身于官宦世家、书香门第。他的祖父钱振常是清代同治举人,做过礼部主事、绍兴龙山书院山长。他的父亲钱洵是清末著名的外交家,担任过中国驻日、英、法、德、俄、荷等国使馆的参赞和公使,武昌起义后领导湖州光复,做过湖州军政分局民政长、浙江图书馆总理,在任时编成《文澜阁缺书目录》、《壬子文澜阁所存书目》5卷。离职后,起筹措专款,补抄文澜阁《四库全书》缺书13种,缺卷2o种,共268卷,著有《二二五五疏》2卷,《中俄界约觏注》7卷等目录学著作,后赴北京任大总统顾问。他的母亲单士厘更了不得,是我国最早迈出闺门、走向世界的知识妇女之一,著有《癸卯旅行记》、《归潜记》、《清闺秀艺文略》等著作,是我国第一个撰写出国游记的女性,是我国第一个使用公历的人,也是把俄国作家托尔斯泰介绍到中国来的第一位女作家,最早把欧洲神话介绍到中国来的第一人,当得起中国妇女的光荣和骄傲这个名号。

    现在提起钱稻孙几乎无人知道,但是提起他的叔父钱玄同、亲侄儿钱三强、堂弟钱仲联和学生乔冠华、茅盾、曹禺、杨联陞来,大家就会明白钱稻孙的学术成就、翻译成果是多么巨大了。他和鲁迅原来是密友,中华民国的国徽就是他和鲁迅、许寿裳三人合作设计的,图案就是他画的。可惜的是,他的亲属和许多学生都在为民族独立而求学而奋斗,他却逐渐与鲁迅疏远,而和周作人走到了一起,成了文化汉奸。所不同的是,周作人在日军面前还稍微矜持一下,钱稻孙却是直接投进日军怀抱。

    只听岗部直三郎表扬到:“钱稻孙君是中国翻译界的巨匠,他的成就先来自于在日本接受的完整的从小学到中学的基础教育,然后才有游学欧洲、毕业于意大利罗马大学的深造。钱君在支那事变后,积极奔走呼号,参与皇军动的思想战,协助汤尔和先生恢复国立北京大学,教授灌输亲日灭共思想,使中国民众,尤其使知识阶层及青少年,认识到自己应该成为东亚新秩序的共同建设者。”

    岗部直三郎还要再说,就见一个参谋急匆匆地冲进了会场,也顾不得参谋长阁下正在表重要讲话了,直接就立正喊开了报告:“报告参谋长阁下,有紧急军情请你决断”

    岗部直三郎正讲的起兴,骤然被人打断,脸色马上就变了,转身对着那参谋就是一耳光:“巴嘎,礼貌的没有成何体统?”

    打归打,骂归骂,岗部直三郎心里也明白,如果不是特别重大的事情,这参谋也不会风风火火地冲进会场打断他的讲话的。

    接过电报一看,岗部直三郎登时就晕倒了,慌得坐在他身边的喜多诚一、王克敏、齐夔元、王揖唐、汤尔和等人赶紧站起来过去扶他。

    那王克敏、齐夔元都是枭雄,最是狡猾,趁搀扶岗部直三郎的当口,不约而同地把眼睛瞄向了电报纸,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两个人忍不住抽了口冷气,感觉从头梢到脚趾头全部凉飕飕的。

    岗部直三郎醒过来后,缓了缓神儿,交待喜多诚一主持会议,继续开会,自己步履蹒跚地离开了会场,向坐车走去。

    回到司令部后,岗部直三郎迫不及待地拿出昨天晚上以来第十二军来的电报,坐在那里仔细地研究一遍。这一研究,岗部直三郎就大骂尾高龟藏和小林浅三郎两个纯粹是笨猪,自己已经提醒他们八路军的目标是消灭一第三十三师团,并且已经命令他们将两个师团运动到一起,形成抱团的重兵集团,固守待援,可这两个蠢货到华北时间太短,不知道刘一民的厉害,尾高龟藏竟然敢前去潍县。这下好了,落到八路军手里了吧让大日本6军和天皇陛下丢人了吧

    岗部直三郎毕竟不同于小林浅三郎,他马上意识到八路军能够控制二十里堡机场、活捉尾高龟藏,说明潍县的一o八师团司令部除了问题,最起码是坊子的一o五联队除了问题。要不然八路军不可能知道尾高龟藏要到潍县去,更不可能无视一o五联队的存在,直接攻占要飞机没飞机、要守军没守军的二十里堡机场。

    一想到这里,岗部直三郎就想起了寺内寿一大将说的,刘一民部队有一支特别精悍、攻关夺隘的小战队,不用说,偷袭徐州机场、活捉尾高龟藏都是他们的杰作了。这样一想,岗部直三郎就联想到喜多诚一对东久尔宫捻彦王死因的调查,心里忽然明朗了许多。

    岗部直三郎没有犹豫,立即给小林浅三郎去电报,命令他严密侦查潍城和坊子情况,弄清楚潍城和坊子到底是不是被八路军攻占。如果潍城丢失,则第一第一第三十三师团应该对潍城起攻击,抢回尾高龟藏。

    完给小林浅三郎的电报,岗部直三郎马上给大本营报,把小林浅三郎来的几封电报综合了一下,上报了综合敌情和自己的处置。然后,岗部直三郎又给裕仁天皇了密电,恳请天皇陛下立即任命强有力的第二军司令官,飞往济南坐镇。同时恳请天皇命令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迅回任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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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九章 老子放飞的不是鸟,是炮弹

    第五二九章老子放飞的不是鸟,是炮弹

    青岛机场位于沧口大堡头村区域,占地3230余亩,气象和通讯设备主要有风标1个、寒暑表1个、气压表1个、500瓦特短波无线电台1副等。这个是沈鸿烈担任青岛市长期间,与中国航空公司签署协议修建的上海到北平航线中的一个主要站点。1932年6月动工,1933年元月投入使用,航线为上海—南京—海州—青岛—天津—北平。

    沈鸿烈从青岛撤退时,连舰船都沉在了港口航道,还放火烧了青岛的几大日资企业,飞机场自然也被破坏了。所以,八路军第一次袭占青岛时,缴获了那么多的物资,独独在青岛飞机场一无所获。

    日军第二次占领青岛后,为了开通和日本的空中交通,同时也是为了方便支援对胶东、鲁东、鲁中南山区的八路军作战,抓紧时间对沧口飞机场进行了扩建,用刺刀赶走了大翁村280村民,连坐落于飞机场西侧的明真观也被强行迁走,将沧口机场面积扩大了一倍还多,建成了军民两用飞机场。

    民用方面,日军青岛成立了“大日本航空株式会社青岛出张所”,开辟了北平—青岛—日本京城、福岗、东京定期航线。军用方面,日军华北方面军航空集团在青岛沧口机场驻了一个独立飞行战队,下辖轻型轰炸机中队、战斗机中队、侦察机中队。当然,日军吸取了八路军航空队偷袭机场的教训,和济南、北平、天津、石家庄等永久性飞机场一样,除了加强防空火力和地面警卫部队外,还修建了机库、机窝、飞机掩体和地下弹药库、油料库。不要说八路军航空队没有去偷袭,就是去偷袭也不可能取得以前偷袭日军华北机场那么大的战果了。

    济南机场更不用说了,那是遭到过八路军航空队打击的机场,日军恢复使用时,自然是把他们能够想到的办法全都用上了。

    自从八路军陕西机场和勉县空军基地被日军偷袭后,华北航空集团各机场的日军航空兵们总算松了口气,他们再也不用提防来自空中的幽灵了。可惜好景不长,前段时间八路军航空队又突然出现,不但袭击了山西日军的几个前进机场和安阳、开封、商丘机场,还炸毁了龙骧号航母编队,华北方面军航空集团又紧张了起来,一面派出大量侦察机赴陕西、山西广泛搜索侦查,想找出八路军新飞机场;另一方面提高各永久性机场的预警等级,见天都有战机在机场上空值班,同时加强了机场硬件建设,修建机库和飞机掩体、机窝,提高飞机安全系数,时刻准备着预防八路军的突然偷袭。

    千算万算,还是有漏洞,八路军特战队还是成功偷袭了徐州马头山机场和骆驼山机场。

    天刚明,青岛、济南的日军飞行战队就忙活开了,他们昨天晚上就已经接到命令,说是八路军攻占了胶县、高密、安丘、临朐、博山,让他们出发去轰炸八路军。可惜的是,他们从济南到安丘、从青岛到高密,飞了一大圈,除了看到地面上安静的县城、集镇、村庄外,没有发现八路军的踪迹,白忙活一场,只好把炸弹都投进了几个县城,把安静的县城炸得火光四起、浓烟滚滚、哭声一片。

    小鬼子飞机刚回到机场,就又被命令起飞,这次的任务是去查明徐州马头山机场和骆驼山机场情况,轰炸可能存在的八路军偷袭部队。结果,飞机还没有起飞,就又接到命令,说是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在坊子二十里堡机场遇袭,要他们立即前去侦察营救,而且不能误炸尾高龟藏司令官。

    轰炸机和战斗机都得重新装弹,侦察机就先起飞了。这一次不太幸运,除了没有发现八路军大部队活动迹象外,侦察机在二十里堡机场遭遇地面火力袭击,被击落两架。

    这下好了,终于有目标了,不等第十二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少将进一步命令,已经从机场起飞的轰炸机和战斗机编队就杀气腾腾地向二十里堡机场杀来。

    周毅率警卫营抓住尾高龟藏后,按照刘一民的命令,派战士将尾高龟藏送往潍城,交给王老虎审问,然后就开始在飞机场挖工事、搞伪装,准备迎战小鬼子的飞机。

    这边还没有部署停当,小鬼子的侦察机就从东西两个方向飞来了。看到机场上的几具日军尸体,小鬼子的侦察机居然向降落在机场。本来这是个缴获敌机的好机会,但周毅不得不放弃,原因是鬼子只有两架飞机向降落,其它侦察机还都在天上盘旋呢。

    无奈之下,周毅只好下令警卫营的所有机枪开火。还不错,不但赶走了天上的鬼子侦察机,还击毁了那两架企图降落的日机。

    其实,这也是侥幸,主要是因为华北方面军航空集团的飞行员们过去被八路军教导师的地面火力打怕了,一听说是和八路军教导师主力作战,这些家伙们往往都选择高空投弹,不敢再搞什么俯冲扫射,生怕一个不好就撞进八路军的地面火力网,来一个机毁人亡。所以一遇地面火力就慌忙拉起逃逸,向机报告。不然的话,仅凭教导旅一个警卫营的火力,那还真的不是小鬼子飞机的对手,一定会伤亡惨重的。

    鬼子侦察机刚走,周毅就指挥部队抓紧部署,在机场里面部署假防空阵地,又弄了许多谷草捆,绑成草人,穿上军装,伪装成八路军部队正撤离机场的样子。然后,在机场四周挖了十几个不规则大坑,大坑上面覆盖高粱秸秆,让警卫营的战士们抬着大鸟笼,拿着气球和风筝,隐蔽在大坑里面,准备打响特种防空队的处*女战。

    警卫营长刘锦平是江西瑞金人,一九三二年参加红军,次年入党。刘一民率警卫师渡过乌江时,红一军团长**前去迎接,带走了大批武器和俘虏,留下了一个营加强中央警卫师。刘锦平就是这个营的一个连指导员。

    看周毅爬在掩体里,头伸在掩体外面,举着望远镜朝天上认真观察,刘锦平忍不住提醒他:“参谋长,这办法到底行不行?我这警卫营可是五百多个战士呢,你这招要是不行的话,我们就会成为小鬼子的靶子,到时候死都不知道咋死呢”

    周毅头都没回,硬邦邦地甩过来一句:“怂了?”

    刘锦平一听,张口就是一句:“操老子是三二年当兵的老红军,不知道死过多少遭了,老子会怕死?我是不想让同志们死的不明不白。”

    周毅放下望远镜,缩回头,看了看刘锦平,伸手取下挂在他脸上的一片高粱叶子,自信地说:“你放心,这个计划是我和师长两个仔细琢磨过的,万无一失。师长说了,打仗打的是艺术,死拼硬打那是**才干的事情,我们教导师什么时候干过那事?知道不,这是四两拨千斤,用不值钱的气球、风筝和成群的鸟儿对付鬼子飞机,小鬼子连想都想不到,你说能成功不能?再说了,我们全旅都在这周围,不知道有多少挺机枪在等着鬼子飞机呢。只要它们飞到这里,哈哈,那就是在火力网上跳舞。退一步讲,就是小鬼子飞机能逃脱我们教一旅的火力网,它也逃不出八路军航空一大队的战斗机的绞杀。我告诉你,今天凌晨李凌风、王同生他们袭占了徐州机场,缴获了六十架日军飞机,其中光战斗机就有二十架。我判断不差的话,此刻师长已经命令他们往这里赶了。”

    刘锦平一听,这不是师长习惯使用的连环杀么?先是用气球、风筝、鸟群袭扰日机,然后是教一旅的火力网,再然后是航空大队的战斗机。乖乖,师长这是要把小鬼子的飞机全部留下啊

    呵呵一笑,刘锦平说了声“只要师长说行,那就准行”,就举起自己的望远镜,开始观察了。

    实际上,周毅自己心里也没谱,用气球、风筝和鸟儿对付日机,理论上可行,但毕竟没有经过实战检验。这飞机场比不得山区,无掩无藏的,如果这个办法失灵,那自己和旅警卫营就真的危险了。

    这个时候,周毅最盼望的就是冯达飞能够率领航空大队的战机快点赶到战场。

    从济南到潍城和从青岛到潍城直线距离只差七十公里,时间不长,青岛机场起飞的鬼子轰炸机、战斗机编队和济南机场起飞的编队就先后抵达二十里堡机场。

    由于担心炸死尾高龟藏中将,先到的青岛日军飞机编队没有敢投弹,先降低高度进行盘旋侦察。

    这一侦查,小鬼子就发现机场上有八路军防空阵地,而且土八路似乎正在紧急组织撤退,机场四周都有土八路在四散逃离。

    带队的鬼子大队长心里明白,不管能不能救出尾高龟藏,都必须先解决八路军的防空阵地,不然的话,他们一旦开火,就会给自己的编队造成损失。因此,他没有多考虑,直接下令攻击防空阵地。

    鬼子的飞机开始高空投弹了,炸弹接二连三地落在机场周围伪装的防空阵地上。当然,高空投弹准确度不高,许多炸弹都落在了伪装防空阵地旁边,炸起满天尘土。也有的炸弹落点准确,把那些用木头架子做成假高射机枪、高射炮炸的四分五裂。

    这个时候,济南机场起飞的鬼子战机编队也到了,见青岛机场战机编队完成第一轮投弹,马上加入了轰炸行列,开始第二轮投弹。直到把周毅辛辛苦苦从坊子带来的假防空重火力全部炸的看不见影子了,小鬼子这才停止投弹,用照相机拍照,准备回去后评估轰炸效果。

    拍完照,确认地面上没有防空火力了,两队鬼子战机编队的四十架飞机才按照战斗编队顺序,向机场俯冲下来,开始扫射那些伪装成四处逃散的八路军的稻草人。

    刚才,周毅差一点下令警卫营开火,用火力吸引鬼子。因为他见小鬼子战机只是高空投弹,不俯冲扫射,生怕他们炸完后振振翅膀飞走了。结果还不错,小鬼子没有忘了那些伪装成逃散的八路军的谷草人,机头**着火焰,冲了下来。

    周毅一把推开头顶的高粱秸秆,举起手枪“砰”的就是一声。

    一时间,十几个大坑上的高粱秸秆全部被推开,战士们的鸟笼子全部打开,一只只鸟儿振振翅膀,飞出鸟笼,啾啾嘶鸣,嘎嘎做声,冲上天空,无畏无惧地向鬼子的飞机扑去。

    周毅眼看着一只只、一群群上万只鸟儿成群结队地冲上天空、扑向敌机,自己也惊呆了,他从没有想到原来鸟群也有这么大的威势,忍不住喃喃自语:“师长说的对,老子放飞的不是鸟,是炮弹”

    鬼子飞机基本上是两架一组的攻击阵型,俯冲扫射时的速度又那么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这不,第一组日机的长机先中招,那家伙架着一架战斗机,正狞笑着扫射呢,突然眼前出现了黑压压一片黑影,脑海里刚出现“鸟群”二字,挡风玻璃就碎裂了,一股腥味钻进鼻孔,脸上一疼,头一歪,就晕了过去。飞机直直地插进了飞机场的地上,轰的一声就摔散架了。

    接着中标的是他的僚机,那家伙比他幸运点,鸟儿撞破挡风玻璃后,击中了他的右肩窝,手一哆嗦,就松开了操纵杆。眼见飞机就要和机场平整的土地亲吻,这家伙虽然什么饿看不清,但是还是忍住疼痛,顽强地去拉操纵杆,想把飞机拉起来。这个时候,那家伙的好运也到头了,又是一只鸟儿撞了上来。这次直接撞上了他的眼睛,结果那家伙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座机和他的长机一样,去和大地亲吻去了。

    后面的日机飞行员哪里知道前面的同伴发生了什么事,飞机还是按照编队顺序在俯冲扫射,自然也就不停的和鸟儿相撞,不停地摔碎或爆炸。

    鸟在飞,鸟在唱,倒霉的日军飞行员们在满脑子不可思议中一个个驾机向机场地面摔去。

    毕竟日军飞机上的机枪都在开火,子弹构成的火舌吞噬了不少鸟儿的生命,机场上黑压压落了许多鸟儿的尸体,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好在鸟儿够多,而且是前赴后继、义无反顾地飞啊飞,直到撞上日机、把他们的魂魄捎回东洋为止。

    在后面的比较笨重的轰炸机编队总算发现了异常,在战斗机成为鸟儿的战利品后,几架轰炸机也被鸟群袭击受伤坠毁后,开始紧急拉升,企图脱离鸟群的攻击,逃出生天。

    周毅这个时候真的是有点懵了,他想不到自己导演的这出万只鸟儿战日机的大戏竟然演的如此精彩,那可是二十架日军的先进的战斗机啊,竟然接二连三地让鸟群给撞伤,直到摔在地上成为一堆废品。

    旁边的刘锦平也是一脸惊讶,不过他和周毅不同,没有那么多想法,见日军轰炸机正要拉升,赶紧拉了一下正在发愣的周毅,接着就下令放飞气球。

    如果是一只气球的话,小鬼子的二十架轰炸机说不定还真的能逃出去,但是警卫营战士们手里每人都提着十来个充满气的气球,五百多人,那就是五千多只气球,一下子放飞的话,基本上就把二十里堡机场的上空给笼罩了。

    果然,气球飘起来了,而且接着东风越飞越高,飘飘荡荡,向小鬼子的轰炸机飘了过去。

    这个时候,日机飞行员们的胆都快吓破了,远在济南机场、青岛机场塔台里的无线电接收员们的耳朵里传来一声声惊呼“啊鸟群我遇到鸟群了”“天啊,那是什么,我遇到气球了”搞得机场无线电接收员弄不懂飞行员们到底再说什么,他们明明是去轰炸八路军、营救尾高龟藏中将阁下,怎么和鸟群、气球打开了?

    气球本来一捅就破,但是遇到高速飞行的飞机的时候,那脆弱的气球就成了勾魂使者,一声爆炸,就是一架日机受伤,一串串爆炸声传来,必然是一架架日机受伤。搞着搞着,日军轰炸机就开始往地下落了。开始的时候,日机飞行员还记得通过无线电向机场报告战机受伤,到飞机坠落的时候,这些飞行员基本上都是受了重伤、无力操纵飞机了,连报告也都省了。

    也有部分飞行员、领航员、投弹手、射击手跳伞,等着他们的都是复仇的子弹。因为教导师的战士都知道,师长对日本俘虏不感兴趣,除非他们自动投降,一般情况下都按负隅顽抗处理。因为俘虏很麻烦,还得浪费粮食不是?当然,八路军有八路军的纪律,真正缴枪投降的俘虏绝对不能枪杀,谁枪杀谁就要倒霉,最起码得关三天禁闭。

    等冯达飞兴冲冲地率领战斗机编队赶到战场的时候,天上已经没有日机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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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0章 钓鱼

    第五三0章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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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里堡机场这场鸟类和气球与日机的大战,对八路军各部队的影响是巨大的。

    在清溪镇中央警卫师第一次使用飞雷炮和土地雷、电起爆炸药包的时候,战士们就大开眼界,许多人都想不到那些盆盆罐罐也可以制造地雷,成为杀人利器。那些汽油桶能制成发射炸药包的炮筒子,而且威力奇大。许多战士当时心里都在感叹,原来废物也可以这样利用啊。

    这次用鸟群和气球和小鬼子的飞机斗,更是让战士们大长见识,过去光认为师长说的知识就是战斗力,就是指学好文化知识,拿起钢枪能战斗,拿起锄头能种田,拿起锤子能做工,拿起书本能教书,想不到这知识就是战斗力涵盖的内容多了去了,有知识爱钻研就能想出别人做梦都想不到的新办法。自然界的万事万物都可以用来对付小鬼子,只是我们琢磨不够而已。既然可以用鸟群来对付小鬼子的飞机,那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对付小鬼子的坦克、大炮和军舰,这事得仔细琢磨。

    当然这都是后话,眼前的反应是从潍县到安丘再到博山、临朐、高密、胶县,八路军各部队控制地区,都接到了周毅特种防空小队的求援,立即发动老乡捉鸟,捉到后交八路军各部队集中使用。同时,教导师各旅也都接到了周毅发出的电报,在详细介绍二十里堡机场上空的鸟群对战日军飞机的经过后,周毅提出,经过实践检验,燃放浓烟可以保护战场,防空火力可以有效消灭日军飞机,但最省钱省事的是用能够飞行的鸟群、气球、风筝消灭日机。

    周毅还确实是有才,他在电报中还具体讲述了防空作战的几个层次:日机高空投弹时燃放浓烟干扰视线,起保护战场作用;日军在低空时放出鸟群撞机日机,鸟群规模越大越好,可以根据日机数量分批投放;低空也可以投放气球,但气球撞击飞机效果没有鸟群好,最大作用是扰乱日机驾驶员视线,造成日机机群慌乱;风筝虽然效果比气球好,但对风向要求严,而且起飞速度慢,可以作为鸟群、气球的补充;介于高空和低空之间的日机机群,应施放热气球。

    周毅自己也知道,其它各部队都没有准备,哪里会有热气球和气球?所以,他重点强调了施放鸟群的作用。

    这一下教导师各部队轰动了,小小的鸟儿竟然能打掉小鬼子的飞机,这也太牛了吧?于是,老乡被紧急动员起来,鲁中地区的鸟儿遭殃了。

    刘一民想不到周毅的特种防空小队一出手,就在干部战士的心灵中掀起了这么大的冲击波。他这会儿忙的很,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

    现在徐州的两个机场被端了,济南、青岛的日军飞机也基本上被周毅他们收拾的差不多了,是该消灭第一第三十三师团了。

    昨天夜里,刘一民率教一团和由王老虎带的特战三编队二小队过安丘下坊子进潍城的时候,教导师各部队都在趁夜色掩护抓紧运动,天明的时候,炮兵旅、防空旅、重机枪团这几个刘一民最为倚重的重火力部队也都运动到了坊子附近,正在隐蔽待机。

    彭老总代表主席先发来的电报他接到了,朱老总代表主席后发来的电报他也接住了。看完电报,刘一民心潮澎湃,两封电报虽然一封主张大打特打、一战定山东,一封电报强调审时度势、控制战役规模,但都要求刘一民对一第三十三师团出拳要稳准狠,一举全歼,严防小鬼子闻到风声不对开溜。

    想到历史上解放战争时期的三大战役,刘一民就知道,现在八路军实力比历史上这个时候强大的太多太多,作为大战略家的***心里已经起了万丈雄心,想加快发展速度了。

    想想历史上武汉会战后,国民党又要开始搞什么限制**发展的小动作了,接下来就会开始一连串的摩擦,刘一民心里面就有点戚戚然,觉得要是国共两党不起摩擦,枪口一致对外的话,说不定不用自己穿越,历史上的抗战也不可能打八年之久。

    刘一民没有在往更深处想,眼前最重要的是打好胶济路战役,先把小鬼子的一第三十三师团消灭了再说。

    这个时候形势已经非常明朗了,从第十二军发往第一第十二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已经急火攻心了,他在给下元熊弥的电报上说的清楚,已经严令第二十五旅团、第一第三十三师团快速增援坊子,务必夺回尾高龟藏。有他帮忙,这仗就更好打了。

    刘一民心里明白,小林浅三郎对教导师作战特点了解的不够深入,加上他身为第十二军参谋长,夺不回尾高龟藏,会被追究失职,所以才会严令各部队向坊子二十里堡机场攻击。但是,小林浅三郎不了解教导师的战术特点,不等于其它鬼子指挥官不了解。比如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和参谋长岗部直三郎。寺内寿一按说应该已经从德国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回任,估计这老鬼子是被打怕了,想拖延时间,谋求在本土任职。岗部直三郎按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第一师团任师团长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去。尾高龟藏被抓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的,岗部直三郎还好说,那家伙相对比较平庸,寺内寿一老鬼子知道了可就麻烦了,他八成会一眼看穿自己的作战计划的,也会从尾高龟藏在二十里堡机场北抓中看出潍城、坊子已经丢失的实情,说不定他会采取断然措施,马上给岗部直三郎和小林浅三郎下令,命令一0八师团的两个旅团迅速撤向济南,命令第三十三师团撤向青岛或莱州湾。看来,朱老总、彭老总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得和日军抢时间。

    刘一民思索一番,就知道主席和两位老总提醒防止日军向济南方向或莱州湾、青岛方向逃跑是正确的,但把战场放到安丘就没必要了。现在是和日军抢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没必要再转移战场。

    现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以尾高龟藏为饵,实施钓鱼计划,把第一第三十三师团以及胶济路守备队全部调到潍县周围,予以聚歼。

    当然,按照作战计划,刘一民采取的是分割歼灭的办法,他不需要让小鬼子全部集中到一起,象第二十五旅团,距离太远,中间万一警觉就可能逃跑,没必要等他们赶到二十里堡再歼灭他们,那样拖的时间太长。

    夜里刘一民到达潍城后,就以下元熊弥的名义,再次下令第二十五旅团和第一0四旅团迅速集结部队,准备向潍县师团部靠拢。

    由于日军即将开展胶济路扫荡作战,第二十五旅团和第一0四旅团早已奉命集结部队,除了一些深入清河地区的据点外,主力基本都已完成集结。昨天夜里曾中生指挥教七旅和清河警备旅、胶东警备旅主力发起攻击后,第二十五旅团和第一0四旅团那些深入清河地区的小据点纷纷被拔除,损失很大。本来这些小鬼子就已经向下元熊弥请求战术指导,要求允许收拢部队。下元熊弥当时也已经命令他们向胶济路收缩集中。现在刘一民这样命令,小鬼子倒也不虑其他,匆忙后退集结。

    等到小林浅三郎少将命令这些部队向二十里堡开进、增援尾高龟藏的时候,日军很快就开始行动了。

    刘一民也是在接到小林浅三郎的命令后,当即以下元熊弥名义下达命令,让已经从益都出发的第一0四旅团指挥胶济路警备队益都、昌乐的守备部队,迅速向二十里堡前进,配合师团直属部队和驻坊子的第一0五联队消灭偷袭机场的八路军。命令从张店出发的第二十五旅团指挥张店、临淄的胶济路守备队乘火车、汽车、胶**车和自行车、战马,快速东进,支援第一0四旅团作战。命令驻守昌邑、平度的第一0八师团的两个补充大队立即返回潍城,接替师团直属部队出城后的守备任务,做好支援主力作战准备。

    在命令中,刘一民伪装下元熊弥悲痛地告诫第一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阁下在二十里堡被土八路袭击,是第一0八师团的耻辱,特别是支那政府已经宣布要将司令官阁下公开审判、明正典刑,这是让大日本帝国、天皇陛下在全世界面前丢脸。如果救不出司令官阁下,自他一下,第一0八师团的所有将官、佐官都必须剖腹向天皇陛下谢罪,以自己的鲜血洗刷耻辱。

    刘一民要求第一0八师团各部队每半个小时向师团部报告一次进展情况,同时命令**风起草第一0八师团敌情通报,每半个小时向二十五旅团、第一第三十三师团通报一次敌情。

    刘一民把第一波打击定在了第一0四旅团身上,原因是他们离坊子和潍县最近,而且昨天晚上八路军全面攻击,在袭占了几个县城后,基本把第一0五联队主力给消灭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第第一0五联队一个步兵大队共四个步兵大队的兵力,他们一定会先抵达二十里堡机场附近,不先消灭他们消灭谁啊?

    有教一旅、骑兵旅、工兵旅和编练司令部编成的临时编练支队在,又有师直属重火力集团在,刘一民不用想就知道,只要第一0四旅团赶到二十里堡附近,消灭他们,费不了多大劲。

    第二波打击那一定是第二十五旅团了,教三旅、教四旅和曾中生指挥的鲁东集团已经按照作战计划运动到了胶济路附近,只要二十五旅团主力从张店出发,越过临淄、益都,就会在益都与昌乐之间陷入八路军保卫圈,三个主力旅、三各炮兵团的火力,加上还有清河警备旅和胶东警备旅助战,刘一民知道,这二十五旅团的番号就要从日军序列中消失了。

    第三波打击就只剩下第三十三师团了。

    对于第三十三师团,刘一民自己知道得小心应付。因为这支部队在曾中生率领鲁东集团血战周村的时候,曾经出奇兵击溃过它。虽然后来第三十三师团得到了及时补充,在经历过追击鲁东集团、围剿胶东作战中受到了锻炼,战斗力有可能不降反升,但他毕竟在八路军手里吃过大亏,有心理阴影。如果让他们知道前面有八路军主力在,恐怕他们马上就会掉头向东撤退或就地构筑工事固守。

    向东逃跑不怕,第三十三师团已经到了平度附近,他们身后有从高密尾随监视的教六旅,还有从胶县赶来的教八旅,想跑是跑不掉的。不过,刘一民不想打攻坚战,也不想打追击战,只想把小鬼子集中起来,用炮弹和子弹送他们下地狱。

    第三十三师团和第一0八师团的两个旅团不同。

    第一0八师团的两个旅团现在已经失去了统一指挥,不对,还是有统一指挥的,只是这负责统一指挥的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换成了教导师师长刘一民。即令是小林浅三郎或岗部直三郎直接向他们下达命令,那他们也得听师团长的命令不是?着急了,刘一民也可以越过旅团长直接向联队长下命令。这日军各师团的旅团长本身作用就不大,上有师团长,下有联队长,旅团长不单独作战的时候,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第三十三师团虽然兵力没有一0八师团强大,只有三个直属联队和三个步兵联队组成的步兵团,但师团长甘粕重太郎中将随军行动,有统一的指挥。而且下元熊弥和甘粕重太郎没有上下级关系,看下元熊弥留下的往来电报,日军虽然曾有第一第三十三师团发动胶济路扫荡作战的计划,但现在情况变了,能不能指挥动三十三师团还是未知数。

    好在有小林浅三郎帮忙,这家伙已经命令第三十三师团向二十里堡机场前进了。

    刘一民以下元熊弥中将名义给甘粕重太郎中将发去了电报,电报是这样说的:

    “第三十三师团师团长甘粕重太郎中将阁下:昨夜我师团接第十二军司令部命令,取消胶济路扫荡作战计划,令第三十三师团向我部靠拢,形成重兵集团,预防八路军偷袭。今日早上突发意外,鄙人和参谋长铃木敏行大佐在前往迎接尾高龟藏司令官的路上发生车祸,双双受伤。旋即接第十二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少将阁下急电,称接到尾高龟藏司令官电报,在二十里堡机场遇袭,急需救援。鄙人随即用担架抬回司令部,指挥部队向二十里堡机场快速增援。后又接小林浅三郎参谋长阁下电报,称尾高龟藏司令官已经落入土八路手中,命令第一第三十三师团迅速出动,务必救回司令官阁下。

    尾高龟藏司令官阁下在我师团防区内遇袭,实属我师团无能,对不起天皇陛下,也对不起司令官阁下。我已调集部队追击,现已抓住了偷袭者的尾巴,开始攻击。但是,土八路之所以能够在二十里堡偷袭得手,是因为山里的土八路下山了。他们的战斗力相当强。我已经下令全师团增援二十里堡机场,无论如何要救回尾高龟藏司令官阁下。如救援失败,鄙人将剖腹谢罪。鉴于鄙人和铃木参谋长均已受伤,行动不便,有可能影响作战指挥,而土八路又异常狡猾凶恶,恳请阁下率领第三十三师团快速开往潍县和坊子一线,作为我师团的支援部队。阁下抵达潍县后,可坐镇一0八师团司令部,统一指挥两个师团作战。”

    发完电报后,刘一民命令**风每过半个小时就向甘粕重太郎中将发一次敌情通报,督促他快速前进。

    这下热闹了,日军一第一第三十三师团的电台忙碌起来了,一会儿是第十二军司令部小林浅三郎参谋长的命令,一会儿是第一0八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的命令,一会儿是第一0八师团司令部发的敌情通报。到后来,连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岗部直三郎中将也开始越过第十二军司令部和第一0八师团司令部,开始给他们下命令了。

    第三十三师团原来驻守胶东,尾高龟藏担任第十二军司令官后,下令发起胶济路扫荡作战,命令第三十三师团西进参战,配属第一第三十三师团向青岛守备队移交了胶东防务,一路西进,紧赶慢赶总算到达了平度县境,准备由平度继续西进,配合一0八师团对清河地区实行拉网式扫荡。结果,部队抵达后刚休息了一夜,就接到了小林浅三郎增援二十里堡的命令,甘粕重太郎中将的心情能不烦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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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一章 来的早,死的快

    第五三一章来的早,死的快

    刘一民展开钓鱼行动后,立即调整部署,命令教一旅补充团迅速进驻潍城,接替教一团防务,在王老虎率领的特种兵配合下,防守潍城。教一团立即出城,准备与教二团、教三团、新一团和师直属部队一起,消灭可能很快就会抵达二十里堡的第一0四旅团。

    刘一民想不到的是,最先赶到的不是一第一0八师团驻守昌邑和平度的那两个补充大队。

    日军各师团都有补充大队,不列入正式编制,主要任务是补充战斗损耗。这种机制容易保证野战师团战斗力,起即损即补的作用。象第五师团、第六师团这样的一流野战师团,一般都有四个补充大队。而第一0八师团这样的特设师团,就只有两个补充大队。

    补充大队正常情况下都是随师团部行动,不承担单独的作战任务,也不配备重武器,哪个部队伤亡大就往哪里补。

    第一0八师团从胶东一路追击八路军鲁东集团主力到胶莱地区、昌潍地区后,由于战线过长,第一0八师团这两个补充大队也被单独使用了,用来保护潍县到平度、潍县到昌邑之间交通线。

    这下两个补充大队的鬼子们可算是自由了。他们都是30来岁的预备役士兵征来的,结过婚,有老婆孩子,知道养家糊口需要钱,更知道**中国妇女不会受任何法律追究,一有机会就祸害老百姓,**、抢劫、敲诈、勒索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比战斗力最强的第五师团、第六师团那些20来岁的士兵们水平高多了。连一0八师团其它部队的鬼子们都称他们是日军中的土匪。只要落到这些日军中纪律最差的鬼子手里,那算是进了鬼门关,基本上都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由于这两个补充大队缺乏重武器,更没有什么装甲车、坦克之类的利器,而且罪恶极大,在八路军开展冷枪冷炮运动中成了八路军小部队和游击队员、民兵向鬼子复仇的首选,争先恐后地照顾他们,搞得两个补充大队伤亡惨重,本来都是一千人左右的步兵补充大队,到最后都减员一半,也就勉强够500人。

    这么大的伤亡,搞得两个补充大队这些30来岁的老鬼子们心惊肉跳,不停地向师团部要援兵、要重武器。结果,兵员从日本本土又补充上了,但重武器还是没有。因为他们毕竟是补充队,随时可能会补入其它部队,下元熊弥还是没有给他们补充重武器。结果,在八路军不停地冷枪冷炮中,这两个大队的伤亡数还是很快就重新占据一0八师团战损榜的鳌头,天天龟缩在据点里不敢露头。

    日军第十二军决定开展胶济路扫荡作战后,一0八师团长下元熊弥考虑这两个补充大队伤亡过大,又没有重武器,决定将他们调回潍县随师团司令部行动,恢复他们的补充功能。因此,在得知第三十三师团东进至平度的时候,下元熊弥就命令他们把据点防务交给伪军,撤回潍县待命。

    接到下元熊弥的命令,驻昌邑的补充大队的鬼子还好说,他们距离潍县近,也就五十多里地,步行五个小时也能走到,还不是那么着急,计划夜间准备,黎明动身,上午10点前赶到潍城。驻平度的小鬼子可就等不得了,他们距离潍县远,一百五、六十里路呢,必须得马上出发,晚了的话可能会赶不上师团出击的时间的。于是,这个补充大队的鬼子大队长匆忙向第三十三师团移交了防务,吃过晚饭就带着部队,把仅有的十辆汽车用上,装上弹药箱,又用抢来的几十辆大车装上掠夺来的粮食,士兵们骑着自行车和抢来的骡子、毛驴,刺刀上挑着包袱,跟在汽车、大车后面,匆匆忙忙上路了。

    也是这股小鬼子运气,这个时候曾中生指挥的鲁东集团部队都在昌乐以东、胶济路以北地面发动攻击,刘一民率领的教导师主力还没有越过胶济路,平度、昌邑附近没有八路军大部队,只有一些地方武装。这些地方武装见小鬼子竟敢打着火把夜间行军,自然要去打落水狗、拣洋落。谁也想不到,八路军地方武装一追击,更加快了鬼子的行军速度,他们跑的更快了。

    这群小鬼子一路逃跑,连电台都没有开机,竟然不知道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在二十里堡遇袭的事情,也没有接到刘一民伪装下元熊弥发出的一道道电令,埋头赶路,晕晕乎乎往潍城赶来。

    等到上午十点的时候,两路鬼子竟然一起到了潍县城外,准备从潍城北关进城。

    教一旅补充团团长王从云和政委魏传统率领部队和教一团换防后,刚刚完成潍城的布防,就接到了旅侦察连的通报,一队鬼子正向潍城开来,看样子是换防回来的,汽车上,大车上、牲口背上、士兵的刺刀上都是抢来的东西。

    这王从云是辽宁海城人,出身于土匪世家。

    清末民初的时候,东北人都知道,不当胡子当不了将军,不当ji女当不了太太。王从云的祖父、父亲都是大土匪,而且是和张作霖有交情的大土匪,见张大帅在东北耍大发了,成了东北王,就有样学样,也让王从云进洋学堂读书,毕业后送他到张少帅手下当兵,图个好出身。

    还别说,张学良还真念旧情,把王从云送到美国学习军事。西点军校毕业回到东北,正赶上九一八事变,张学良一枪未放退出了东北,这下惹恼了王从云,他回到海城老家,领着他爹那帮老弟兄和小鬼子干起来了。坚持了一年多,队伍被小鬼子剿了,一家人也都死在了小鬼子的刺刀下。

    死里逃生的王从云孤身入关,到北平、天津图谋东山再起,预备筹集经费、粮草,拉起一支队伍重回辽宁抗日。可惜,那个时候平津地区的政治气候不对,自上而下都是对日谈判,言抗日者有罪。王从云在平津呆了一年多,一事无成,倒是把国民党看的透透彻彻,干脆就南下投奔红军去了。

    王从云运气不好,他到苏区的时候,正是肃反扩大化的时候。他是西点军校毕业的,学了一肚子美国的军事理论,也学了一身美**官那种直言不讳的作风。把自己从小在胡子窝里长大的事情说了个淋漓尽致,很快就被送到保卫部审查了。还不错,他有西点军校的学历,又有东北抗日经历,一参加红军就出名了,保卫部审来审去没有审出什么问题,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就带着他长征了。

    红十八团溪口大捷的消息传到红军总部后,王从云偶然中听到了消息,从此,刘一民的名字就深深地印入到了他的脑海。直到总部和红七军团在遵义会师,他才找了张纸,把自己的简历写了一下,央求保卫部干部向上级报告他的情况,他要求下部队当兵,而且请求到中央警卫师去,说是刘一民师长必然能认识到他的价值。

    也是王从云时来运转,刘一民参加完遵义会议返回部队时,朱老总向他提起了王从云,说美国西点军校毕业生参加红军不容易,现在还在保卫部等分配呢。刘一民一听就来了精神,回部队时直接就把王从云带走了。

    到中央警卫师后,王从云先是在师部当参谋,随部队千里奔袭成都。成立红七军团时,王从云就要求下部队,并且要求从排长当起,从头干。刘一民欣赏他这份豪气,就让他到红11师老一营当排长。一路打到潼关,王从云不但在老一营学到了老红军作风,而且屡立战功,被选派到抗大学习。北上抗日后,就担任了教一旅补充团的团长。

    和王从云搭档的教一旅补充团政委魏传统,更是传奇,有八次过关未断头的经历,历史上是开国少将、解放军艺术学院的首任政委。

    魏传统是四川达县人,家庭富庶,从小受到良好教育,书法在家乡很有名气。17岁上中学,和张爱萍是同学。红四方面军到达县后,已经是党员的魏传统参加了红军,当了宣传科长。结果张国焘在川陕根据地继续搞肃反扩大化,认为他是小知识分子,左摇摇摆,要从严审查,几次都差点枪毙了他。

    陕西搞土改时,中央从红四方面军抽调一批地方干部,曾中生向刘一民推荐了他,结果搞完土改魏传统就留在了红七军团。北上抗日后,魏传统担任了教一旅补充团政委。

    王从云人高马大,喝了几年洋墨水,仍然没有改变那种东北人的豪爽和胡子窝里长大的匪气,说话粗野。魏传统斯文秀气,身材矮小,两个人配班子,倒也默契。王从云只要一说脏话,魏传统就问他这话是西点教的还是胡子教的,马上就能叫王从云哑口无言。

    接到旅侦察连的报告后,王从云和魏传统一商量,就决定把这股鬼子放进城里消灭。但是,考虑到师长现在就在潍城,自己的补充团相当于师长的临时警卫部队,出不得半点差错,王从云就给随师长行动的参谋处副处长**风打电话请示。**风一查第一0八师团司令部作战命令,就知道这股鬼子是奉下元熊弥命令返回潍城的鬼子补充大队,赶紧向刘一民报告。

    刘一民此时正忙着和第十二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少将、第三十三师团长甘粕重太郎中将打电报仗,听了**风报告,头都没抬:“来得早,死的快告诉王从云和魏传统,放进城里用刺刀给老子突突了,动作要快,不能让枪声传出去”

    接到命令,王从云忍不住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魏传统提醒他赶紧部署,小鬼子马上就到城门口了,一个劲傻笑什么?

    王从云忍住笑,对魏传统说:“政委啊,师长一直强调的都是用子弹、炮弹和鬼子说话,弄得战士们的拼刺技术无处使用。这下好了,我们补充团先刺刀见红了。师长说过,敢于刺刀见红的部队才是作风过硬的部队。哈哈,这一仗一打,老子的补充团说不定就可以升格成主力团了。我们两个就成主力团的团长、政委了。谁想当补充团的团长就让他当去,反正老子是干够了,天天除了练兵就是扛弹药箱,跟在主力屁股后面闻屁气,再干一段时间,恐怕就没有人知道老子是胡子出身、西点毕业、抗大受训的军事干部了”

    军人都是这样,都愿意当主力部队,没有人愿意当主力后面的影子。特别是教一旅,那是全军头等主力,无役不与,刘一民甚至能把教一团每个战士的名字都喊出来。补充团就不一样了,自从成立到现在,别说刘、罗首长了,连曾参谋长、蔡主任都很少来。这一个是他们忙,更关键的还是补充团在他们眼中的地位问题。

    王从云这一说,也激起了魏传统的豪气,张嘴就是一句:“格老子的,上刺刀,**龟儿子”

    一听文雅的魏传统说开了四川粗话,王从云楞了一下,随即又是哈哈大笑。笑完,从警卫员手里要过一支三八大盖,上上刺刀,吼了声“走,和小鬼子拼刺刀去”就和魏传统一起,带着警卫排上马朝北门驰去。

    驻平度的鬼子补充大队长平田少佐赶到潍城北门口的时候,已经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是,一夜行军,从昨天晚饭后出发,跑了一百五、六十里地,虽然他们有车辆和牲口代步,不用徒步行军,但一夜不睡,想不困都不行。

    见守卫北门的哨兵端着步枪,反复盘查询问,平田少佐心里的火苗就直往上窜,几次想下车前去教训一下哨兵,想想这是师团司令部驻地,大战在即,盘查严格也是应该的,就没有理会那几个守城门的哨兵。直到一个哨兵把自己一个士兵刺刀上挑着的包袱给夺下来撂倒岗楼里,平田少佐再也忍不住了,起身跨下摩托车,越过前面的士兵,走上前去,伸手拉过哨兵,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耳光,打完才咆哮到:“你这个农夫的儿子,下等人,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是奉师团长命令回潍城担任师团司令部警卫任务的,你竟敢抢我的士兵的战利品,我要告诉你的部队长,关你的禁闭”

    平田少佐也是吹牛皮。他们明明是补充大队,是下元熊弥担心他们战斗力不行,才撤回来准备补充部队的,由于嫌补充二字不好听,就说成了是回来担任师团司令部警卫任务。

    那被打的哨兵没有想到平田少佐会突然发飙,挨打后,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把枪一端,呼啦一声就推弹上膛了。还是旁边带队的军曹眼明手快,赶紧夺过了哨兵的枪,对着平田少佐又是敬礼又是鞠躬,嘴里还不断地说“队部起,给你添麻烦了”,平田少佐这才不在生气,手一挥,命令车队和士兵进城,自己也重新坐回到摩托车上,带着部队进了潍城北门。

    进了北门后,平田少佐新生感慨,毕竟是师团司令部驻地,防卫极端严密,一街两行都站满了士兵,步枪上着刺刀,亮闪闪的。

    好像是在欢迎劳苦功高的平田少佐一行和感激他带回来的粮食,街道两旁的士兵队列里响起了口令,士兵们都把步枪拄在地上,手放到胸前,行开了军礼。

    平田少佐回头看看自己的补充大队的队伍,士兵们一个个似乎都在打瞌睡,看上去就向一群散漫的猪一样,就忍不住骂了一句“猪”

    一个值星少尉跑上来,向平田少佐敬礼报告,说他是辎重联队的,奉师团部命令,已经给少佐阁下的部队安排了宿营地,让平田少佐率领部队随他走。

    平田少佐进入北门后,就恢复了他大日本帝国陆军少佐的风度,听了那少尉的报告,忍住疲倦,脸上堆满笑容,客气地说了声“给你添麻烦了”,就挥手让少尉带路。

    那少尉敬礼后,跑到自己的摩托车边,上车向前驶去,身后给着平田少佐和他的行军行列。大约只走了几分钟,队伍停了下来,那少尉跑过来报告说,第一0八师团参谋长铃木敏行大佐和辎重联队联队长粕谷留吉中佐代表师团长阁下前来迎接部队,马上就到,请少佐阁下命令士兵们列队,等候铃木参谋长到来。

    平田少佐一听,所有的睡意全跑光了,一下来了精神,马上就从摩托车上下来,命令部队集合,等候参谋长阁下视察。

    平田少佐的命令还是有效的,小鬼子们马上从大车上、汽车上、自行车上、骡子和毛驴上滚了下来,开始列队。连跟在他们后面的驻昌邑的那个补充大队也开始列队了。

    这个时候异变陡生,路两边列队欢迎他们的士兵们好像突然接到了命令,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就冲了上来。距离太近,那些士兵三步五步就到了跟前,明晃晃的刺刀直接就奔平田少佐和他的士兵的胸膛刺来。

    平田少佐眼见发生巨变,知道中了圈套,潍城怕是已经被八路军占领了,如果潍城还在一0八师团手里的话,这些士兵绝对不会拿刺刀向自己的部队进攻的。

    这平田少佐也很不一般,受过非常严格的军事训练,危机关头,他右脚向后急撤一步,闪过刺来的刺刀,大喊一声“敌袭,上刺刀”,就伸手拔出了指挥刀,开始抵抗。

    平田少佐反应快,不等于那些瞌睡得不行的晕晕乎乎的士兵反应都快。他们正在列队,乱哄哄的,哪里能想到刚才还在列队欢迎的皇军士兵突然翻脸,端着刺刀就冲了上来。因此,许多士兵在晕晕乎乎的状态下就被刺倒了,鲜血洒满了青石铺成的街道。

    等到部分鬼子反应过来,开始抵抗的时候,小鬼子已经在八路军第一波刺刀攻击中伤亡惨重了。

    平田少佐眼睛都红了,心里一万遍地诅咒师团长下元熊弥,老窝被端了连个屁都没有放,硬是让自己的补充大队一步一步往死亡陷阱里跳。但这个再诅咒都没有用,只有杀开一条血路突围,才能把潍城失陷的真相报告其它部队,避免更大损失。

    平田少佐确实了得,很快就退到了一辆卡车旁边,以卡车为依托,指挥那些侥幸活着的鬼子向他靠拢,布阵拼刺。

    这个时候,要是小鬼子直接开枪的话,就会给八路军造成损失,最起码可以让八路军的屠杀略停一停,给小鬼子一个喘息的时间。可惜,日军的步兵操典上说的很清楚,拼刺时不但不能开枪,还要退出子弹。这一方面是为了培养士兵的尚武嗜杀精神,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三八大盖子弹穿透力强,容易误伤战友。结果,这些受军国主义毒害甚深的日军士兵不但没有开枪,相反侥幸活下来的士兵都忙着从腰带上拔出刺刀,上刺刀拼刺。这一来而去又耽误了时间,让八路军的刺刀又多捅了一部分鬼子。

    屠杀在继续,满大街都是一片扑哧、扑哧刺刀入肉的声音,小鬼子的鲜血在青石地板上流淌,尸体都把路面占满了。

    平田少佐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小鬼子也没有机会在他面前布成阵势。不过,这些鬼子都是老鬼子,训练有素,到了拼命的时候,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侥幸活着的鬼子,三三两两组成三角阵,开始和八路军对刺。

    由于是白刃战,又是出其不意的伏击战,王从云从一开始就参加了战斗。他个子高身子壮,站在那里象一座黑铁塔一样,一杆步枪刺、撩、挑,使得迅捷有力、出神入化,死在他刺刀下的小鬼子已经有五个人了。

    见平田少佐挥着指挥刀负隅顽抗,王从云就冲到了他的身边。

    平田少佐此时已经绝望了,因为他发现就是他的士兵三个人背靠背拼刺,也不是八路军的对手。

    对于拼刺技术,平田少佐很有心得。他知道中**队的刺刀术简称华刺,动作是从中国传统武术“枪法”中演变而来的,花哨而不实用。而日军的刺刀数中国人叫东洋刺,主要只是一个突刺动作,简练实用,讲究的是爆发力和速度,只要天天训练,拼刺的时候一、两秒钟就见分晓。因此,包括平田少佐在内的所有日军军官都相信,白刃战是日军的看家法宝,天下无敌。

    平田少佐一边呼喊指挥,一边挥刀拼杀,还不忘忙里偷闲观察战场情况。他是老兵,一看就看出了门道,日军士兵喊着呀、呀、呀突刺,八路军喊的是杀、杀、杀突刺。不但日军士兵会骗左刺右、骗右刺下、骗下刺上,八路军也会,而且眼、手、脚配合更到位。特别是击打刺,八路军的动作似乎远远超过了日军士兵,他亲眼目睹了一个皇军士兵一个突刺向八路军刺去,那个八路军不慌不忙,左手向右前稍下打压皇军士兵的步枪,右手向前上猛力推枪,同时,左脚向左前跨步转体刺中对手。整个动作快捷有力,一气呵成,看得平田少佐差一点叫好。

    平田少佐哪里能够想到,八路军教导师练的刺刀数,是后世解放军的刺刀数,那是经过八年抗战、三年解放战争淬炼出来的战术,是在总结日军和苏军拼刺战术的基础上,精练而成的。

    王从云来到平田面前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有点癫狂了,挥舞着指挥刀呀呀呀乱叫。

    王从云瞅了个准,在平田的指挥刀砍下来的时候,左手向下稍前迅速推枪,右手四指和手腕用力向上稍前猛带枪托,用刺刀座右侧猛磕平田的指挥刀,一下就把平田的指挥刀给荡到了一边,接着一个突刺,把刺刀送进了平田的腹部。同时,左脚用力蹬地,两手将枪面向左旋转,一下就拔出了刺刀。

    发生在潍城北城门附近的这场白刃战,实际上是一场屠杀。除了干净利落地消灭了莽撞入城的两个残破不全的鬼子补充大队共1200多人,还验证了从红十八团到教导师所训练的刺刀术的威力。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在刘一民的刻意要求下,教导师各部队很少和小鬼子拼刺刀。虽然后来小鬼子反应过来后,用自己纯熟的刺刀术给那些战术动作没有练到家的战士们带来了伤害,但老兵们都明白,自己的刺杀术绝对高于日军,信心也就强大起来。

    当王从云和魏传统向刘一民报告战斗结束时,日军第一0四旅团已经赶到了坊子东面的二十里堡机场,和留守机场的教一旅部队开始交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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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二章 三叠浪(一)

    第五三二章三叠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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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攻二十里堡机场的,是第一第一0五联队驻昌乐的那个大队。

    日军第一0四旅团旅团长苫米地四楼少将几天前就接到了发动胶济路扫荡作战的命令。他和一0八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的想法一样,也是怕山东战事缓和后一0八师团开回日本休整,这一休整必然会让他手下的这些30岁左右的老兵们复员,很可能紧接着就是一0八师团番号撤销,那样子的话,他何去何从就很难说了。有可能到哪个要塞去当司令,也有可能做第八师团留守弘前部队的预备役军官。但不管哪一种出路都不是他想要的,什么地方有来中国战场好啊?特别是一0八师团,长期驻守济南、鲁中,占着山东最好的地方,那是要要权有权,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不说别的,光是那些围着他转的汉奸们的奉承、巴结就让他飘飘然。苫米地四楼少将在给一个陆大同学的信中就说:“不到支那不知道什么是遍地是宝,不到支那不知道什么是男人天堂”。这要万一回到日本,转为预备役或者是到某个要塞去坐冷板凳,这些东西就都享受不到了。因此,苫米地四楼少将和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私底下交流时就说:“发动胶济路扫荡作战势在必行,不但可以一举荡平从胶东流窜到小清河流域的土八路,还可以为第一0八师团增添荣光,获得天皇陛下的信任。”

    本来计划好好的,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到潍县视察部队,然后苫米地四楼少将就指挥第一0四旅团开始出击,担任中路进攻。不料11月7日晚上风云突变,八路军竟然主动发起攻击。而且由一第一0五联队驻守的胶济路南地区成了八路军攻击重点,几个县城就象纸糊的一样,被八路军一捅就破,莫名其妙地就丢失了。

    苫米地四楼少将百思不得其解,八路军动用这么多部队,在这么漫长的战线上突然发起攻击,为什么事先就没有一点征兆呢?别的地方还可以理解,毕竟靠近山区,皇军占领时间短,不稳固,但高密却是皇军苦心扶持的地方啊,不但驻有一0五联队的一个中队,还驻有胶济路守备队一个中队,而且新任县长万阐民不但组建有警备队,还有三个遍及全县的联防自卫团,这些家伙都是干什么吃的,事先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土八路都是地老鼠的干活?

    唯一让苫米地四楼少将感到欣慰的是,安丘守军还在皇军手中,近藤大队追击国民党残余地方民团厉文礼部有可能取得大捷。结果就这一点点小小的欣慰也被济南特务机关的情报给粉碎了,据师团部转来的十二军司令部的密电,近藤大队已经在凌河边的周家下庄附近被八路军全歼。

    这一下苫米地四楼少将惊醒了,安丘县城恐怕也危险了。他慌忙给第一0五联队联队长工藤镇孝大佐打电话,查询安丘情况。结果不用说,八路军还真的偷袭了安丘县城。

    向师团部报告情况后,苫米地四楼少将亲自给一0五联队长工藤镇孝大佐打电话,严令他迅速收拢部队,固守坊子,确保潍城安全。

    这一夜,苫米地四楼少将是在煎熬中度过的。

    当然,苫米地四楼少将不知道,这一夜他的师团长阁下不但备受煎熬,而且还成了八路军的俘虏。

    在痛苦煎熬中,苫米地四楼少将接到了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的命令,要他立即集结部队,准备向潍城靠拢。

    日军的军令是很严格的,违背军令的后果也是非常可怕的。苫米地四楼少将没有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那么宽厚的肩膀,扛不起违抗军令的责任,自然是闻令而动。加上按照原计划,明天一早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要到潍城来视察督战,苫米地四楼少将还想在他面前显摆显摆,恨不得把部队开到机场去迎接司令官阁下。所以,他存了个小心眼,就是希望司令官阁下到潍城后,能首先视察他的一0四旅团。因此,伪装成下元熊弥的刘一民昨天夜里是命令他收缩部队、准备向潍城靠拢,结果急于巴结尾高龟藏的苫米地四楼更进一步,直接指挥部队连夜行动,向潍城靠拢。其中,原驻昌乐的一0五联队的一个大队移防大圩河车站,他自己率旅团部随第五十二联队联队长中村喜代藏大佐从益都移防昌乐县城,益都县城只剩下了胶济路守备队一个守备大队部和一个团的伪山东省警备队。

    痛苦还在继续,一夜辛苦,好不容易完成了部队集结的苫米地四楼少将,不要说休息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接到了第一第十二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少将的电报,说是尾高龟藏司令官在二十里堡机场遇袭,落入土八路手中,命令他立即率领第一0四旅团动用所有交通工具,以最快速度赶往二十里堡机场救援,务必救出司令官阁下。

    特别是下元熊弥中将的电报,说的非常严厉,称如果救不出尾高龟藏司令官阁下,第一0八师团所有佐官以上将领统统剖腹谢罪,以鲜血洗涮给天皇陛下、大日本陆军带来的耻辱。

    苫米地四楼少将就想不通,明明他的第一0五联队部就驻在坊子,二十里堡机场恰好在坊子旁边,土八路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机场而且抓获司令官阁下呢?他们是怎么知道尾高龟藏司令官要到潍县来而且专机会在二十里堡机场降落呢?难道十二军司令部或者是一0八师团部有土八路的奸细?

    老奸巨猾的苫米地四楼马上给一0五联队工藤镇孝大佐打电话,结果电话不通。这也在情理之中,狡猾的土八路劫持了司令官阁下,为了逃命,他们也会想法破坏电话线的。这难不住苫米地四楼少将,他马上发电报,命令一0五联队工藤镇孝大佐集中兵力攻占二十里堡机场,务必救出尾高龟藏中将。

    发完电报,苫米地四楼少将不再犹豫,马上命令部队出动,攻击二十里堡机场,增援工藤镇孝大佐。

    苫米地四楼少将之所以这么果断,是因为师团部和十二军小林浅三郎参谋长催的太急,小林浅三郎少将不说了,几乎没10分钟就要发封电报。下元熊弥也急不可待,每半个小时一封电报,又是敌情通报,又是询问进展情况,苫米地四楼少将就是想推迟行动都不可能。

    再说了,苫米地四楼少将不是糊涂人,知道救不回尾高龟藏司令官意味着什么。因此,下令部队行动后,他命令胶济路守备队的那个大队部指挥伪山东警备队那个团,承担益都县城、昌乐县城和从益都到潍城之间胶济路守备任务,自己率领五十二联队向大圩河车站方向进发,同时命令驻扎大圩河车站的第一0五联队的那个大队迅速向二十里堡机场前进,增援第一0五联队驻坊子部队对二十里堡机场的攻击作战。

    从昌乐到大圩河车站不远,也就30多里地,苫米地四楼少将率领一个步兵大队乘摩托车、装甲车、汽车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但由于汽车不够,第五十二联队剩下的两个大队基本上都是乘坐联队配属的260辆胶**车和征用的骡马前进,速度要慢一点,还没有到达。

    在大圩河车站,苫米地四楼少将给下元熊弥中将发了电报,报告了自己的位置,同时报告驻大圩河车站的第一0五联队的那个大队已经出发,攻向二十里堡车站。

    这苫米地四楼少将可不象一般日军将领那么狂妄,他的部队在日军重兵集团压向山东以前,基本上没有和八路军教导师碰过,但他长期驻守济南,对八路军教导师主力消灭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第二十一师团以及后来八路军主力进军山东后的一系列战事都很清楚。知道自己的第一第八师团、第十师团相比,那就差远了。那么精锐的常设师团都被八路军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万一他们集中主力瞄向自己的话,问题可就严重了。

    苫米地四楼少将在大圩河车站又给工藤镇孝发了电报,询问是否发现偷袭司令官阁下的土八路的踪迹。

    工藤镇孝报告说,基本已经查明,偷袭司令官阁下的土八路是从山里出来的,是昨天晚上在胶济路南发动袭击的土八路的一部分。早上,皇军机群曾经轰炸二十里堡机场,但奇怪的是土八路弄了很多鸟儿和气球对抗战机,导致皇军战机全部坠毁。现在,他的一0五联队只剩下了归旅团长阁下指挥的那个大队,他身边只有一个中队的兵力,还得流下防守坊子的兵力,追到二十里堡机场根本就攻不进去。师团长阁下和参谋长阁下都因车祸受伤,现带伤坐担架指挥作战。师团直属部队以骑兵大队、战车中队为主,抽调了部分工兵部队和一个野战炮大队,向坊子以南迂回攻击,目的是切断土八路退回山区的通道,确保营救司令官阁下的行动成功。其它部队还要承担潍城防务,保护师团辎重物资和医院,不能参加攻击。请旅团长阁下迅速行动,快快给予战术指导。

    苫米地四楼少将看完电报,想了想,觉得下元熊弥中将向南迂回是正确的,万一让土八路逃回山区就麻烦了。又算了算工藤镇孝一0五联队的布防情况和昨天夜里的战损,知道工藤镇孝大佐说的是实话,也就打消了顾虑。

    听着远处二十里堡机场以南方向隐隐约约传来的枪炮声,苫米地四楼少将等不及了,他拿出地图量了一下,心里默算,这里距离二十里堡机场也就三十多里路,一0五联队的那个大队基本上是步行,按照时间推算,他们距离二十里堡机场应该还有15里左右的路程。自己的车队如果马上出发,一个小时后可以和他们会合,对机场发起攻击。

    苫米地四楼少将命令通信兵骑摩托去给随联队主力行动的第五十二联队长中村喜代藏大佐传令,命令他加快进度,到达大圩河车站后,沿车队前进方向向二十里堡机场进发。车队到达二十里堡机场后会原路返回,接应后续部队。

    通信兵走后,苫米地四楼少将拔出指挥刀,朝二十里堡机场方向一指,下令出发。很快,配属第一0四旅团指挥的战车中队的四辆坦克、十辆装甲车就轰鸣着出发了,它们身后是拉着一个大队步兵的长长的汽车行列。

    周毅率警卫营完成鸟群战日机的表演后,教一旅出动大部队迅速打扫战场,把小鬼子的飞机残骸都清理一下,有用的都搬走,没用的留相爱机场,然后就撤离了二十里堡机场。机场防务交给了新一团。

    由于占领了一第一0五联队司令部,日军的一切机密都变成了公开信息,苫米地四楼第一0四旅团来增援的部队有多少兵力、前进到了什么位置、攻击方向,教一旅全部清清楚楚。

    新一团团长孙满喜上次鲁中战役时负了伤,现在早已伤愈归队。

    新一团政委王新儒是福建上杭人,原是红12军34师100团机枪连团支部书记,后编入红一方面军独立第一团。历史上,他随军长征时牺牲在强渡乌江的战斗中。由于刘一民的到来,王新儒没有象历史上那样牺牲,遵义会议后作为营连骨干干部被派到了中央警卫师,现在已经成长为教一旅新一团政委。

    二十里堡机场没有飞机的话,就是一块超大面积的操场,平平坦坦的,一眼从东头看到西头。

    新一团三千多号人守机场,并不是要把全部部队都摆在机场里,再愚蠢的人也不会这样干,那会成为小鬼子炮火的靶子的。

    孙满喜和王新儒都是老红军干部,自然更不会这样干了。他们把团主力分开,把补充营部署在二十里堡机场北面的邵家庄,把三营部署在二十里堡机场南面的二十里堡村。至于机场,只留下二营一个营,在机场东面构筑隐蔽阵地,担任阻击和诱敌任务。团部率火力支援营、新一营和直属部队隐蔽在二十里堡机场东面的田家小庄,随时可以增援机场作战。

    现在,日军一0八师团直属部队都已经在睡梦中被消灭在了潍县城内了,他们的炮兵联队也大部分被歼灭。前来送死的一0四旅团应该只有少量坦克和一些装甲车,重火力除了一第一0四旅团指挥的一个野炮大队12门野炮外,就是一些联队、大队火力,不过是步兵炮和重机枪而已。

    孙满喜和王新儒知道,他们背后有师炮兵旅、教一旅炮兵团、骑兵旅炮兵团组成的强大炮群,还有八路军第一个装甲团教二团。这么强大的火力收拾残破不全的第一0四旅团,实在是太看起它们了。何况教一团、教三团、炮兵旅步兵团、骑兵旅都隐蔽在坊子周围,就等着小鬼子发动大规模攻击后从两翼发动突击呢

    不过,也不能轻视小鬼子,师部通报的敌情说的很清楚,小鬼子有四个步兵大队,四千多人呢。别说是人了,就是四千条疯狗,那发起疯来也是很怕人的。

    孙满喜和王新儒完成部署时间不久,也就是在补充团用刺刀解决完一第一0五联队仅存的那个步兵大队到了二十里堡机场,开始发起攻击了。

    说一0八师团战斗力一般,主要是指它们的士兵年龄偏大,基本上都娶妻生子了,不象那些常设师团和警备师团的二十来岁的年轻士兵那么狂热,上战场时一般都注意保护自己的生命,以便回日本和家人团聚。并不是说以一0八师团的士兵作战技能差,战术配合不好。这些可都是老鬼子,是当兵复员后被编入预备役训练,战时重新征召入伍的。光是这一点,就能想象它们的单兵战斗素质了。

    这些老鬼子确实很狡猾,一路上行军都保持着战斗队形,前面有尖兵搜索,两翼有搜索掩护。因为它们知道,不小心不行,万一被八路军伏击了,家里的媳妇就成别人的了,别的男人就要花着它们从中国抢回去的钱财,搂着它们的老婆,让他们的儿子管人家叫爹,还不停地骂他们是蠢猪。

    庆幸的是,这一路上还算平静,只遇到了三次土八路小部队的袭击,遭遇了几次土八路用手榴弹布置成的诡雷,死了三十三个士兵,没有出现太大的伤亡。

    好不容易赶到机场了,鬼子大队长举着望远镜一看,机场里静悄悄的,不要说土八路,连联队长工藤镇孝大佐率领的进攻部队都看不到,难道他们已经玉碎了?

    想了想觉得不可能,十分钟前,工藤镇孝大佐还发来电报,督促加快行军速度呢?

    鬼子大队长决定派人进机场搜索一下,说不定土八路已经带着司令官阁下逃跑了,还得赶紧去追呢

    一个小队的鬼子开始进机场了。还别说,这些老鬼子的战术素质确实不错,他们三个、五个一组,弯着腰,端着枪,迅速向机场大门口冲去。快到门口的时候,马上卧倒,架起机枪朝门口扫射了一梭子,见没有反应,鬼子小队长才命令三个尖兵冲进机场。

    其实,这些老鬼子是被吓怕了。那是个飞机场,大门很简单,就是一边一个岗楼,中间拦了一根拒木。而且机场里面一眼望尽,空空荡荡的,除了机场中间似乎有几具尸体和一些飞机残骸外,什么都没有。

    三个鬼子尖兵到了拒木前,开始搬拒木。这个时候“轰”的一声,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踩响了地雷,三个人一起裹进了尘土中。

    等尘土散尽,三个小鬼子的身影才有重新变的清晰起来。不过一个躺在了地上,满身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另外两个坐在地上,一个缺了条腿,一个缺了只胳膊,正疼的嗷嗷乱叫呢。

    鬼子大队长忙让卫生兵上前救护伤员。

    就在这个时候,一0四旅团旅团长苫米地四楼少将带着车队到了。一见门口的惨状,苫米地四楼少将就大怒,下令所有汽车返回接运中村喜代藏大佐率领的两个步兵大队后,就马上命令战车中队打头,冲进机场。结果,四辆坦克在撞断拒木、冲进大门的时候,就又是轰隆一声巨响传来,打头的那辆坦克压上了八路军的地雷,被炸趴下了。

    苫米地四楼少将不知道什么是反坦克地雷,但他知道八路军教导师有一种威力很大的地雷,专门炸坦克,人走上去踩住了也不会爆炸。

    看着原来威风凛凛的战车成了散架的狗熊,苫米地四楼少将知道自己绝对是遇上了刘一民教导师的主力部队。也只有他的主力部队才有这种皇军都没有的武器。

    倒吸一口凉气,苫米地四楼少将命令工兵上前探雷,为部队打开通道。

    几个工兵拿着探雷器绕过坦克残骸,走到门口探了一会儿,报告说没有发现地雷。苫米地四楼少将这才命令剩下的三辆坦克推开坦克残骸,进机场。

    这次确实没有地雷了,两辆坦克引导着装甲车,轰轰隆隆开进了机场。负责搜索的步兵小队也跟在坦克和装甲车的后面,冲了进去。接着,两个大队的小鬼子就涌进了机场。

    一进机场,小鬼子们恶心的不行。在外面看不到,这一进来才发现,机场上有许多鸟儿的尸体,和一些飞机残骸、飞行员尸体搅在一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二十里堡机场并不是很大,也就几百亩大小。小鬼子很快就发现了机场中间的那几具装整齐的尸体,报告旅团长阁下后,旅团长阁下亲自带人去查验尸体,辨认身份,好向师团部和第十二军司令部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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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三章 三叠浪(二)

    第五三三章三叠浪(二)

    刘一民说,指挥是一门艺术。

    刘一民说,大部队作战要把握节奏。

    刘一民说,攻击时最关键的就是稳、准、狠。

    此刻,新一团团长孙满喜和政委王新儒嘴里正在咀嚼师长的这几句话。

    八路军教一旅新一团,是教导师八个新字头步兵团中的第一个番号,武器装备虽然比不上教一旅三个主力团,但比起**精锐部队和八路军其它部队来,显然要高许多。和教一团、教二团、教三团这样的部队同属一个旅,干部战士的心气就高,一心想和教一团看齐,训练学习抓的都很紧。就这,上一次鲁中战役他们负责正面阻击第八师团时,差一点让小鬼子突破防线,团长孙满喜还负了伤,让全团上下郁闷了好久,一心一意想给小鬼子来个狠的,把新一团守得住、攻得开的名号打响。

    这个时候,孙满喜见小鬼子涌进了机场,眼睛就放出了了无比兴奋的光芒。他要抢先下手,打小鬼子一个冷不忙。不然的话,这两个大队的鬼子,又有坦克、装甲车助战,真让他们起飙来,二营的压力就太大了。

    从红十八团到八路军教导师,虽然这支英雄部队抒写了无数传奇,但主要是高明的指挥、强大的火力和优良的训练在起作用,真正和敌人摆开阵势打攻防战的机会并不多。

    羊坪镇大捷的时候陈大勇曾经率中央警卫师三团正面阻击欧震部,那是刘一民部队第一次正面与敌人硬抗。接下来就是汉阳镇大捷,周毅率新组建的红三十九团正面阻击胡宗南第一旅突围,虽然在援军增援下挡住了敌人的攻势,但红三十九团也被打残了。再接着就是孙满喜率新一团在曾中生参谋长指挥下正面阻击第八师团进攻,这一仗八路军提前部署,新一团的装备又狠精良,结果孙满喜还负了伤。最后就是周村血战时,曹进和伍家声指挥教二十一团依托周村城防硬抗第五师团进攻,最后虽然大量杀伤敌人,成功突围,还顺手牵羊,施放毒气弹,干掉了第五师团的炮兵联队和近卫旅团一个联队,但教二十一团的伤亡非常大,大的让刘一民直接命名教二十一团为“周村英雄团”,任命教二十一团团长曹进为教七旅副旅长。

    孙满喜知道和这小鬼子打仗不能让他们展开战斗队形,按部就班进攻,只要他们展开战斗队形,搞好火力配合,鬼子的综合优势就会扬出来。到时候,同样是子弹,训练水平同样很高,八路军能打死鬼子,鬼子同样也能打死八路军。特别是小鬼子的机枪手、掷弹筒手,准头特别好,可是不好对付。

    孙满喜本来想请求炮群开炮,但考虑到小鬼子还有两个大队没有赶到战场,炮群一开炮,就可能把他们吓跑。汽车、胶**车运动起来度还是很快的。万一让小鬼子占据一个便于防守的村镇,那再消灭他们就要付出很大代价了。

    孙满喜想来想去,必须趁鬼子没有反应过来,先**一票。而且这样还有好处,容易麻痹鬼子,让他们认为这里没有八路军大规模炮兵部队。

    孙满喜下令团火力支援营立即开炮,炮击飞机场上的日军。

    新一团的火力支援营有三个连,一个重机枪连,两个步兵炮连。接到开炮命令后,两个步兵炮连的战士们很快去掉了伪装,十八门步兵炮全部昂起了炮口,指向了机场。

    这日军的步兵炮就是好,全高只有62厘米,如果拆掉防护盾,就只有5o厘米,和重机枪差不多,非常便于隐蔽。

    新一团火力支援营开火了,十八门大炮出了怒吼,十八炮弹掠过新二营的阵地,在天空中划弧,砸向了机场上的鬼子。

    苫米地四楼少将来到机场中间那几具完整的日军尸体前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鼻子,皱了皱眉头。

    他实际上不认识第十二军司令部的那些参谋和卫兵,只能从八路军还没有撕去的胸章上判断每个人的军衔。

    实际上很好辨认,着急具尸体都是6军军装,而且胸牌、肩章完整,机场上其他尸体都是航空兵的军服,一下就能认出谁是尾高龟藏中将的随行人员,谁是航空兵阵亡人员。

    数了一下,两个少佐参谋,两个上等兵,一个中尉,两个飞行员,总共七具比较完整的尸体,没有尾高龟藏司令官,说明他确实是被土八路俘虏了。

    弯下腰,一具一具尸体仔细检查了一下,现全部是枪伤致死,说明偷袭他们的绝对是八路军的小部队,一律轻武器。直起身子,看了看机场上满地的鸟类尸体、血污和夹杂在期间的很少一部分日军飞机残骸和航空兵尸体,苫米地四楼少将马上就明白,工藤镇孝大佐报告的八路军用鸟群击败皇军战机,不是传说,也不说臆造,那是绝对的事实。而且结果就完完整整地摆放在他的面前。

    苫米地四楼少将不再感慨,沉声对参谋长命令道:“向第十二军小林浅三郎参谋长和下元熊弥师团长报。一、我部已占领机场,现尾高龟藏司令官随行人员五具遗体和专机机长、领航员遗体,没有现尾高龟藏司令官本人去向,判断可能真的是是被土八路劫持。二、机场满地都是鸟类尸体、航空兵遗体和少量飞机残骸,证明土八路用鸟群袭击皇军机群成功,请转报各飞行战队提防土八路诡计。三、我部将展开大规模搜索行动,务必追上劫持司令官阁下的土八路,救出司令官阁下。”

    下达完,报命令,苫米地四楼少将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用眼睛朝身边的军官们扫了一圈,这才想起驻守坊子的一o五联队联队长工藤镇孝大佐竟然不在这里。他可是报告说已经开始攻击机场了,为什么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呢?难道他也被土八路俘虏了?

    想了想觉得不可能,在大圩河车站的时候工藤镇孝大佐还给他报催促增援,这才一个小时时间,看机场这些尸体上血迹的凝固程度,土八路已经撤了,他不可能被俘虏的。难道他担心兵力太少,没有敢向机场动攻击?这个胆小鬼

    二十里堡就在坊子的边上,机场的动静坊子守军应该能够看到,看来得派传令兵去,把工藤镇孝那家伙揪来见自己。

    刚要命令派传令兵去通知工藤镇孝大佐,耳边就传来了一声他很熟悉却绝不愿意听到的声音,抬头一看,妈呀,那是什么啊?

    苫米地四楼少将是老军人了,对大日本帝国制造的九二式步兵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听到炮弹即将落地时的呼啸声,他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是九二步兵炮在向自己炮击,直接一个前扑就爬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忘大声喊叫:“炮袭,卧倒”

    苫米地四楼少将的反应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呢炮弹,一组十八门炮弹落在了机场中间,爆炸后荡起阵阵尘烟,裹挟着日军士兵的肢体和哀嚎。

    这一o八师团的士兵们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军官更是老兵中的老兵,战斗经验非常丰富。进到机场后并不是儍不拉几地站成一群等着挨炮弹,而是分散开了,警戒的警戒,搜索的搜索。所以,新一团火力支援营这个一齐射,虽然打的准,打的狠,战果不小,但毕竟只有十八炮弹,覆盖范围有限,加上九二式步兵炮威力有限,主要靠弹片杀伤敌人,大部分小鬼子并没有遭到炮击,有的甚至还爬在地上愣愣地抬头看炮弹在天上划出的弧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要是重炮的话那就厉害了,一下来就是个几米见方的大坑,把周围的士兵震的七窍流血而死。

    不过,虽然九二式步兵炮威力有限,但小鬼子这是在空空旷旷的机场上,没有任何掩蔽,更没有坚固的工事,躲都没出躲,而且八路军炮兵一齐射后紧接着就是五齐射,很快就把小鬼子炸的人仰马翻、哭爹叫娘了。

    到了这个时候,爬在地上的苫米地四楼少将反而镇定了,他的作战经验何其丰富,很快就听出八路军只有十八门步兵炮,没有山炮和野炮,这说明动炮击的土八路兵力有限,顶多六是一到两个团,绝对不是刘一民的主力大部队,要是他的整个主力部队在此的话,那绝对是好几个炮兵联队规模的炮群,一顿炮击下来,自己的这两个大队就烟消云散了。

    稳定心神的苫米地四楼少将不惧反喜,以为总算抓住了土八路的尾巴,找到了攻击方向,只要击败这股八路军,很可能就可以完成救出尾高龟藏司令官的任务了。

    考虑好的苫米地四楼少将爬在地上躲避炮弹还不忘履行职责,不住声地命令炮兵大队开火,摧毁土八路炮兵阵地;命令在机场里的步兵向后撤退,脱离土八路炮兵的攻击范围,准备在炮火掩护下起攻击。

    下达完命令,苫米地四楼少将才想起野炮兵联队配属自己指挥的野炮大队还没有赶到,他们全部是驮马牵引,行军度比汽车慢的多。

    暂时没有办法,苫米地四楼少将选择了退出机场,离开八路军炮击范围。

    日军一撤,八路军的炮火打的更欢了,长了眼睛一样,追着鬼子的屁股打,直打得小鬼子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爬着、滚着向后撤退。

    撤出机场后,八路军的炮兵也停止了炮击。苫米地四楼少将一清点部队,这才现一会儿功夫就死伤了四百多号人,有些受重伤在机场里出不来的伤兵干脆就自我了断了。

    苫米地四楼少将现在想吃人的心都有了,恨不得马上把大炮架起来,立即轰击土八路阵地,一鼓作气攻上前去,让土八路统统死啦死啦的。

    好在没有等多长时间,第五十二联队联队长中村喜代藏大佐带着那两个步兵大队和野炮兵大队增援上来了。这下苫米地四楼少将有了底气,马上给小林浅三郎和下元熊弥报,称第一o四旅团主力已经到位,即将起攻击。对面阻击的土八路没有山炮和野炮,只有步兵炮,判断是刘一民教导师的一个或两个团。第一o四旅团有信心击败当面之敌,恳请师团长阁下率领的迂回部队迅起攻击,合围土八路,一举全歼之。

    完电报,苫米地四楼少将下令部队休整15分钟,吃点干粮,养足体力,野炮兵大队构筑阵地,准备摧毁土八路炮兵阵地。然后派出两个小队,各配一辆装甲车提供火力掩护,向机场两翼搜索侦查。

    第十二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少将的回电到了,连一句表扬的话都没有,只是催促苫米地四楼少将抓紧起攻击,同时告诉他,由于山东几个大机场的飞行战队损失殆尽,已向华北方面军航空集团司令官木下敏中将求援,预计两个小时后将会有航空兵赶到战场提供支援。

    小林浅三郎少将告诉苫米地四楼少将放心攻击,第二十五旅团正在向坊子前进,第三十三师团也在加快行军度,要不了多久,两路援军都可抵达战场,支援一o四师团作战。

    下元熊弥中将回电说,他率领师团直属部队组成的迂回部队,已经切断了土八路的退路,准备在南面布置一个伏击圈,待一o四旅团击溃土八路时,他们必定往西南山区撤退,正好陷入伏击圈。这次,不但要救出尾高龟藏司令官,还要全歼偷袭机场的刘一民部,创造开战以来皇军全歼刘一民主力一部的记录。

    两封电报犹如给皮球打气的气筒,一下子就把苫米地四楼少将的心啊,刺激得火烧火燎的。

    野炮兵大队用来观测地方阵地的热气球升起来了,大炮也都固定好了,请示可以开炮。

    这苫米地四楼少将不愧是老鬼子,指挥作战确实有一套,心里再急,必要的搜索报告还是要等的。直到看到两翼的搜索小队不停地回安全的旗语,苫米地四楼少将才叫过五十二联队联队长中村喜代藏大佐和四个大队长,绷着脸说:“诸君,就在几个小时前,大日本6军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间阁下莅临潍城指挥作战,专机在诸君眼前的二十里堡机场降落后,遭到了土八路的卑鄙袭击,据十二军司令部和师团司令部通报情况,支那政府已经向全世界公布,尾高龟藏司令官阁下已经落入土八路手中。猖狂的支那政府竟然宣称要对尾高龟藏那个司令官进行公开审判,还要邀请各国观摩。支那有句话,就是可忍孰不可忍,诸君,我们能眼看着堂堂帝国中将、我们的直属长官受支那人侮辱么?”

    几个老鬼子都是一阵鼓噪。

    苫米地四楼少将这才做了具体部署,就是留一个中队保护炮兵阵地,野炮兵大队十二门大炮开炮后,以一个中队在三辆坦克掩护下向机场东面田家小庄方向快攻击。中村喜代藏大佐指挥一个大队随后跟进,他率其余部队跟在中村部队后面。这样子就形成一个箭头三波攻势,就象大海涨潮时冲击海岸的三叠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彻底淹没对面的土八路。

    苫米地四楼老鬼子想不到,他急,有人比他更急。不等他的三叠浪向前奔涌,杀神就到了。

    高原和程翠林没有想到新一团会炮轰小鬼子,害怕孙满喜这一顿狂揍,把鬼子吓跑了。

    参谋长周毅有点后悔地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命令炮群开火呢,那好歹也是两个大队的鬼子,少说也有两千人呢”

    几个人正在着急呢,炮兵司令部司令兼炮兵旅长李昌就打来了电话,张口就是“高大旅长,你怎么搞的,信不过我老李是不是?你就是打,好歹也吱一声,炮兵战士们等命令等的都快睡着了”

    高原在话筒上恨恨地说:“这个孙满喜和王新儒,怕是想起了大圩河阻击战的往事,害怕新二营挡不住鬼子的攻势,抢先下手了。他这一打,也有好处,就是容易让小鬼子错判形势,会认为我军是团级规模的部队。等着吧,我相信小鬼子不会就此罢手的。”

    程翠林笑着说:“你刚才不是还在担心小鬼子会溜么?怎么和李昌说话口气就变了呢?”

    高原笑着说:“那只是一种担心么。放心吧,小鬼子不会跑的,他们对尾高龟藏绝对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不出尾高龟藏,他们不会撤兵的。”

    话音刚落,观察哨就报告小鬼子的援军上来了,汽车、胶**车都有,还有驮马牵引的大炮,就在机场大门约5oo米处集结。

    高原一听,就知道时机成熟了,刚要拿起电话向刘一民报告,请求起攻击,电话铃就又响了。

    高原拿起电话,刘一民的声音传了过来:“高原,你给我听好,小鬼子五十二联队增援的两个大队赶到了,马上就会起攻击。我命令你立即起攻击,用炮群把小鬼子给我彻底打垮打残,迅结束战斗,准备迎战和追歼第三十三师团。我担心时间一长小鬼子会闻到风声,第三十三师团会停止西进逃跑。”

    高原马上“啪”地一个立正:“请师长放心,马上起攻击,迅结束战斗”

    放下电话,高原马上要通李昌的电话:“李司令,我向你转达师长命令,马上起攻击。我给你三分钟准备时间。三分钟后,我打响信号弹,炮群开始攻击。五分钟后,所有部队起攻击,全歼日军第一o四旅团”。

    李昌在电话那边一蹦多高:“不用五分钟,就那么点小鬼子,老子给他来个五齐射、至多十齐射就解决问题了。大炮一响,你就下令全线攻击”

    放下电话,高原和程村林、周毅不约而同地都看着手表。门外,负责打信号弹的通信员已经在持枪待命了。

    手表上的指针在几个人的焦急等待中走完三分钟,高原大吼一声:“打信号弹”

    三颗红色信号弹鸣响着腾空而起。

    大地开始了震颤。由炮兵旅野炮一团、野炮二团、山炮团、中型迫击炮团、教一旅炮团、骑兵旅炮团组成的三个炮群出了怒吼,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向小鬼子的集结地实施炮火覆盖。

    程翠林看着天上飞过的成群成群的炮弹,目光有点潮湿,自言自语地说:“当年湘江激战,我军如果有这样的火力,也不会有那么多战友牺牲了。”

    高原早已适应了教导师的火力优势,根本就不理会政委的感叹,下令各部队全线出击。

    一时间,就在教一旅旅部所在地的坊子镇的东门外,三十多个站的整整齐齐的八路军号兵在隆隆炮声中吹响了冲锋号。嘹亮的号声刺破云霄,唤起了二十里堡周围隐蔽的八路军健儿,踏着冲锋号的韵律,向二十里堡机场奔涌而去。

    苫米地四楼少将刚刚部署完,正要命令野炮兵大队开炮,就听空中传来几声尖利的声音,抬头一看,见是三颗红色信号弹。苫米地四楼少将大惊,知道这是大部队起攻击的信号。慌忙命令部队就地散开。

    可惜,他的命令执行不了了,成群的炮弹从三个方向飞来,狠狠地砸向了他的一o四旅团集结地。这可是野炮弹和山炮弹,比刚才的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弹威力大多了,而且那么多的炮弹铺天盖地,看架势少说也有二百门大炮在炮击。

    苫米地四楼少将的心再往下沉,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一直沉到了冰窖里,连卧倒隐蔽都忘了。直到一块弹片插进他的心口,他还在喃喃自语:“天照大神啊,我怎么那么傻。我应该想到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应该想到工藤镇孝的电报是假的,下元熊弥说迂回到土八路背后掐断他们的退路也是假的,如果他能迂回到土八路背后,早就应该直接起攻击了,何必费那么多周折呢我真傻,最起码我也应该等到第二十五旅团到来一起起攻击。天照大神啊,我真傻”

    其实,苫米地四楼少将不用这么自责的,第二十五旅团此时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也正在炼狱里挣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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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四章 青州战记(一)

    第五三四章青州战记(一)

    就在教一旅、炮兵旅、骑兵旅围歼第一o四旅团的时候,益都城下,八路军围歼第二十五旅团的战斗也打响了。

    益都古称青州,是古九州之一。据《尚书?禹贡》载∶“海岱惟青州”。海,指东海。岱,指泰山。青州地处东海与泰山之间,位于中华大地的东方。按古代五行学说,东方属木,其色为青,因此《周礼》载曰∶“正东曰青州”。青州由此而得名。宋代“三苏”之一的苏辙就用“面山负海古诸侯,信美东方第一州”的诗句肯定了青州的方位价值。

    自两汉至明初,青州一直是山东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贸易中心。熟读《三国演义》、《水浒传》的读者自然是忘不了青州,就是那些喜欢范仲淹、欧阳修的文章、李清照的词的人也忘不了青州。直到民国初年,才撤销青州府,改设益都县。

    益都县的**历史也很悠久。早在1912年,同盟会成员赵象阙、邓天乙等就策划在青州武装起义,响应辛亥**。1919年,青州学生及各界人士万余人在法庆寺集会,声援北京“五四”爱国运动。到了1923年、1924年,**创始人王尽美、邓恩铭相继来青州传播马列主义,建立党团组织。到了第一个党组织中国**青州支部成立,从此开始了党组织在青州开展宣传群众、动群众、组织群众的斗争。虽然反动军阀和国民党政权反复镇压,许多烈士牺牲在了敌人的屠刀下,但**的火种一直没有熄灭过。

    抗战爆后,韩复渠弃守山东时,国民党益都县长杨九五弃城南逃,日军不费一枪一弹占领青州。

    这杨九五又名杨福林,河北迁安人,担任益都县长达7年之久,曾大肆屠杀**人,被国民党政府表彰为“模范县长”。他刚当县长时,手提一条藤杖,带领一名护卫,常在街上闲逛。青州民风剽悍,大街上经常有打架斗殴的,遇上杨九五,就会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在我辖区内不准打架”不管青红皂白,每人先打两藤杖。还别说,这招真管用,青州街上打架斗殴的马上就绝迹了。

    杨九五这人,算得上青州历史上最残暴的地方官之一了。他有两杀,一杀是和土匪沾边的人,因为他剿匪时中了埋伏,差一点毙命,从此恨上了土匪,连给土匪看过病的医生也不放过。二杀是吸毒的,民国年间,吸毒是社会痼疾,禁毒也是地方政府的责任。但杨九五把禁毒和杀人挂起了钩,他贴出告示,规定:吸毒一次,盖火印警告;吸食两次,再次警告;如吸食三次,不管什么理由,一律拉到河滩执行枪决。他可不是说说吓人的,是真杀,而且杀人从不请示报告,光死在他手里的吸毒人员就有一千多个。按他的说法就是“矫枉必须过正,锄草时免不了铲棵苗子。”

    就是这么一个嗜杀的家伙,日寇一来就撒丫子跑路,而且跑的干净利落,逃到沂水,就把随行的队伍解散,自己逃命去了。历史上,解放后他在天津北抓获,判了无期徒刑。

    在日寇面前,**人挺身而出,成立了益都县工委,书记胡维鲁、组织部长李云鹤、宣传部长冯毅之。开始动群众,组织抗日,拉起了鲁东游击支队第十支队。这支队伍后来编为四支队新一营。八路军教导师东进山东后,以益都县工委为基础,成立了**益都县委,在主力部队配合下,以四支队新一营为基础组建了益都县大队。特别是鲁中战役结束后,益都全县解放,成立了抗日民主政府。可惜好景不长,日军重兵集团压向山东,八路军教导师主力南下苏北,曾中生指挥鲁东集团牵着鬼子的鼻子去了胶东,益都又重新落入日寇手中,抗日民主政权和地方武装损失惨重。

    重新占领益都的日军恢复了“青州道道尹公署”,汉奸方永昌重任“道尹”。成立“益都县公署”,汉奸丁逊斋重任“知县”。又先后在胶济铁路沿线和朱良、口埠、郑母、赤涧、大尹等村镇设立据点,建立“爱护村”,“良民证”,成立“新民会”,进行奴化宣传。

    这方永昌原来是张宗昌手下的大将,张宗昌兵败后,曾率部控制胶东,结果遭部下刘珍年背叛,逃到大连。日军攻占山东后,考虑到张宗昌是掖县人,想借助张的威望强化占领,就抬出了方永昌这个逆贼,来做青州道尹。

    八路军动鲁中战役全歼第八师团时,老奸巨猾的方永昌见势头不对,带着自己的鱼兵虾将屁滚尿流地逃到了济南,躲进了日军的保护圈。等到八路军主力南下,老不死的方永昌就在日军刺刀的保护下,重新回到了益都县,继续做他的道尹。

    重做道尹的狗汉奸方永昌,为了在日寇面前讨彩,指挥伪政权和伪军配合日军变本加厉地镇压抗日力量,屠杀无辜百姓,制造了一系列惨案。

    方永昌这家伙虽然是军阀出身,但也通文墨,知道历史上当汉奸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因此时刻都不忘粉饰自己,举办了益都县各界秋季运动会,收买人心。由于参加运动会的人太少,他就命令伪警备队士兵换上便服报名充数,还特地制作了一批墨盒,上面刻上他题写的“勤俭诚朴”四字,赠送给参加运动会的人员。

    昨天夜里,驻扎益都县的第一o四旅团旅团长苫米地四楼少将紧急移防昌乐,益都城里只留下了日军胶济路守备队一个大队部和一个团的伪山东警备队一个团。

    说是一个团,实际上正式番号是伪山东警备队三大队,是方永昌现在唯一能控制的武装力量了。不过,兼任大队长的方永昌觉得自己原来做过张宗昌手下的第四军军长,再叫大队长实在丢客气,对外总是称自己是团长。日军为了展壮大警备队,不但不制止他,反而也改口称他的警备三大队叫警备三团。

    由于军情紧急,苫米地四楼少将走的时候是秘密离开,根本就没有通知方永昌。这老汉奸到现在还不知道日军大部队已经离开了益都。若是让他知道,恐怕苫米地四楼少将前脚走,他后脚就会逃离益都、奔向济南的。

    11月8日早晨,古城益都的城门刚打开,生意就上门了。原来是益都长秋村有名的乡绅、曾经当过长秋乡长的冯保初带着女儿冯文秀和几个家丁进城来了。

    站岗的伪军一看是冯保初,登时就来了精神。因为冯保初的儿子冯毅之是益都有名的**,从上海回来的,现在就是益都县民主抗日政府县长。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抓了多次都抓不到的八路县长冯毅之的父亲送上门来了,这岂不是给弟兄们送赏钱来了么?

    几个伪军登时就端着枪围了上来,准备抓捕冯家父女。

    冯保初哪里把几个伪军看在眼里,从兜里摸出几块银元,让家丁送给伪军小头目,然后大刺刺地说:“我这次来县城一是为了看病,二是想拜见一下方道尹和丁知县,商讨一下在长秋恢复学校的事务。弟兄们哪个愿意带路啊?”

    几个伪军一听,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老头,儿子是八路军的县长,他却来与方道尹和丁知县商量办学的事情,这事有点古怪。难道是那土八路的县长冯毅之在皇军打击下混不下去了,也想投靠皇军么?

    伪军小头目把银元放在嘴边吹一下,然后放到耳边听一下声音,这才放心地把银元装进口袋,笑嘻嘻地说:“冯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想通了么?我说啊,跟着土八路混不出什么名堂的。你可是这青州地面上有名的人物,**那一套不适合你,小心他们把你的地分了、粮分了。哟,这小妹子长的怪水灵么?是谁家的姑娘啊?许婆家没有?来,让哥哥看看,你咋就长的这么耐看呢?”说着说着,伪军小头目的手就要往冯文秀的脸上摸。

    冯文秀脸一黑,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了伪军小头目的脸上:“瞎了你的狗眼俺爹是来看望方道尹的,是方道尹的客人。小心方道尹把你毙了”

    那伪军小头目是个挨打不长记性的孬货,挨了一巴掌不但不觉得疼,反而欺上前去,伸开双手就要抱,嘴里还不停地嚷道:“小妹子,方道尹是俺姐夫,俺姐前天刚过的门。你这个时候去见方道尹,岂不是和俺姐争么?听哥哥的,俺姐夫又老又丑,有啥好看的,你还是跟着哥哥吧”

    见伪军小头目闹的不像话,跟随冯保初来的几个家丁不愿意了,手里的家伙一下子就顶上了伪军小头目的胸膛。

    其余的几个伪军一见家丁动家伙,手里的枪又端了起来。

    就在哨卡前剑拔弩张的时候,从济青公路上过来一队皇军,摩托车打头,后面跟着装甲车和卡车,一直开到了伪军的哨卡前。

    站岗的伪军正忙着和几个家丁对峙,连口令都来不及问。

    冯保初一见皇军来,马上跑到摩托车前喊叫请皇军为他做主,他一心投靠皇军,却被几个站岗的警备队欺负,还有没有天理啊?

    皇军果然很主持公道。从摩托车上下来的一个挎着指挥刀的皇军径直走到几个伪军面前,嘴里骂着巴嘎,直接就对着几个伪军煽开了耳光。

    打了一通耳光,那皇军军官招手喊过车上的翻译官,叽里呱啦一阵鸟语过后,就听那翻译官说道:“太君说了,你们的良心大大地坏了,竟敢阻挡老百姓向皇军投诚,严重阻碍大东亚共荣圈建设。统统死了死了的”

    这一下把那几个伪军彻底吓晕了,扑扑通通都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算,不住声地喊太君饶命。

    等伪军们表演了完了,那翻译官又拿腔捏调地说到:“要想不死啦死啦也可以,皇军说了,他们是驻张店、周村的二十五旅团的,要到潍县去围剿土八路,路过这里,要去见铁路警备队的长官和道尹、知县,协商筹措大车的问题。要你们头前带路,开路的干活”

    伪军小头目先撑不住了,连忙说愿意为皇军效劳。不料那皇军军官似乎不喜欢伪军小头目,一脚上去,就听咔嚓一声,伪军小头目的腿骨就断了,坐在地上哭喊了起来。

    皇军军官极不耐烦,拔出指挥刀就要朝伪军小头目劈去,吓得他再也不敢哭喊了,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见伪军小头目老实了,那皇军军官才挥了下手,说了声开路,抓起一个伪军扔到自己的摩托车上,转身又请冯保初上后面的车,这才登上摩托车向前开去。

    他身后的摩托车上的皇军比葫芦画瓢,也都抓起一个伪军扔进车里,绝尘而去。

    直到皇军的车队过完,伪军小头目才想起还没问他们口令呢再扭头一看,那几个家丁端着枪人模做样地站在哨卡里,好像在替自己上哨。一个长的斯斯文文、有点象教书先生的家丁似乎是他们的头,手里提着驳壳枪,正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

    伪军小头目一激灵,**,这些家丁怎么越看越象土八路呢?

    伪军小头目忘了疼痛了,也顾不得擦脸上黄豆大小的汗珠子了,伸手就要抓枪。这一抓枪才现原来放在自己身边的步枪已经到了提驳壳枪的家丁的背上,伪军小头目什么都明白了,但仍然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废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家丁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态,戏谑地看着他说:“我就是益都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县大队大队长冯毅之啊,怎么,你不认识我么?”

    伪军头目两眼一翻,彻底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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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五章 青州战记(二)

    第五三五章青州战记(二)

    11月8日早上,伪青州道尹方永昌没有象平时那样早早的起床,而是赖在被窝里享受新婚之乐。

    摸着前天刚娶的姨太太光滑的身子,方永昌思绪万千,想想当年跟随张宗昌担任第四军军长时的风光,再想想在胶东遭遇刘珍年背叛仓皇逃亡大连的凄楚,就觉得还是日本人好,够义气,让自己这颗无根之萍总算在青州有了落脚之地。

    方永昌这种汉奸,属于军阀余孽,而且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军阀余孽。日本人最喜欢这种衣冠禽兽,因为他们有名气,有带兵打仗经历,有治理地方经验,人前头满口道德文章、国家前途、民族未来,装的和真的一样,特别适合宣传建设大东亚共荣圈的精义,人背后就是丧失了一切的癞皮狗,好使唤。

    对于方永昌这类汉奸,日军根本就不需要刻意拉拢,他们当汉奸的自觉性非常高,高到连土肥原这类日本老牌特务都吃惊的地步。据说,当日本特务找到方永昌,告诉他想请他出山,就任青州道尹。如果他愿意的话,给他半个月准备时间,处理好私事,再接他上任。结果,方永昌回答是不需要准备,明日就可以上任。

    这也难怪,方永昌跟随张宗昌大红大紫过,也尝过部下背叛后的世态炎凉,早已经耐不住寂寞了。他们这类人,都是民国时期的怪胎,信奉的是实力,是用实力去掠夺天下人来满足个人膨胀的私欲,至于跟谁干,那他不管,只要能让他有钱有权就行。

    这不,刚重新坐上伪青州道尹的位置没多久,方永昌就又娶了一房小,说是可以冲喜,冲去八路军把他撵得屁滚尿流的晦气。

    方永昌心里想着心事,手却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女人身上游移,摸得女人心里毛躁躁的,嘴里忍不住就发出了呻吟声。

    方永昌极端佩服张宗昌,也是在张宗昌兵败步入末路后一直追随他的几个大将之一。别的不说,对于女人,方永昌就极力学习张宗昌的手段。要知道世人都说张宗昌是“三不知将军”,不知道有多少兵,不知道有多少钱,不知道有多少姨太太。其实,方永昌心里明白,张宗昌土匪出身,待人行事都有一种土匪的义气,挂在嘴边的常常是人死卵朝上,干什么事情都敢于拼命,弄的钱也基本上都是大家花。这样一来,投奔他的散兵游勇就多,弄钱多花的也多,到他死的时候,基本没有存款,还是张学良用八万元买了他仅有的两栋房子,才把他的那些姨太太、子女的花费给打法了。至于女人,张宗昌大多都是率性而为,但都是花钱买的,还没有听说张宗昌**过哪一个女人。据说,张宗昌曾经告诫过一个民国名人,说是我们有钱,什么样的女人买不到,何必去人家家里胡混,败坏别人名誉呢?

    这一点,让方永昌佩服不已。现在他身旁的女人,就是他看中后经媒人说合,花了二十块大洋,又把他兄弟弄成了警备队班长,才娶回来的。

    见女人有点象发*的母猫,方永昌心里就得意之极,越发觉得小日本侵略中国就是好,要不是他们侵略,这山东还在韩复渠手里呢,张宗昌张大帅就死在了韩复渠手,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挖个陷阱把自己也给咔嚓了。现在好了,小日本来侵略了,侵略就得打仗,打仗就会把社会秩序搞乱,社会秩序一乱所有的杀人、抢劫都成了合法的了,弄钱就更容易了。皇军虽然给钱不是太多,但把这整个青州交给自己治理,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杀人抢钱弄女人么?

    想到这里,方永昌心情大好,只觉得自己就是为乱世而生,是乱世中的豪强,只有乱世才可以为自己提供施展抱负的舞台。想着想着就觉得有必要上午去拜会苫米地四楼少将,请他对胶济路南和胶济路被进行一次大扫荡,把那些不服从政府管理、与土八路暗通款曲的刁民抓一批、杀一批,杀一儆百,让让刁民们明白,如今这青州地面啊,姓日也姓方。

    想到得意处,方永昌就觉得下身硬邦邦的,左手搂过女人,右手直奔那毛绒绒的方寸之地,边用手指抠唆边调笑:“宝贝,你的水咋这么多呢?”

    正要进一步动作,就听门外护兵大声喊报告,说是皇军来了。

    方永昌心道,正想着上午去拜见苫米地四楼少将呢,这皇军就过来了,说不定是苫米地四楼少将也想到了扫荡的问题,请自己去商量商量呢。

    方永昌小声对女人说:“躺在床上别动,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从床上坐起,开始穿衣服。

    不等他穿好衣服,就听皮鞋的咔咔声传来,皇军竟然摸到内室来了。这一下方永昌警觉了,要知道,他可不是小汉奸,而是青州道尹,日军对他还是很客气的,一般情况下都很注重礼仪。就是第一0四旅团旅团长苫米地四楼少将找他商量筹钱筹粮问题,那也会通知他到司令部去。象这样直往内室闯,有点太反常了。

    方永昌可不同于一般的汉奸,别的不说,光是刘珍年在胶东背叛他时,就差一点要了他的命。多亏他机警,才能从胶东逃到大连。一想到情况反常,方永昌马上系好裤带,伸手就向枕头下面摸去,那里放着一支小撸子,是他随身携带的防身手枪。

    不等他取取出手枪,哐当一声,门就被踢开了,接着就传来了一句日语。

    床上的女人妈呀一声尖叫,哧溜一下钻进了被窝,用被子蒙上了头,浑身打着哆嗦,把床板都震的咯吱咯吱乱响,活像昨夜床上男女打架发出的老鼠叫声。

    一听是日语,方永昌不害怕了,也不再取枪了,直起身子转过头来,张嘴就要说皇军辛苦,就见那说话的皇军军官一个虎扑蹿了过来,抓住他的胳膊猛一抖,肩关节就脱臼了,疼得方永昌汗珠子一下子就涌上了额头。

    那皇军军官一击得手,得理不饶人,手脚并用,只几下,方永昌的胳膊、腿关节就全脱臼了,瘫在了地上。

    两个皇军士兵走过来,提溜起死狗一样的方永昌出了屋子,去了伪青州道道尹公署方永昌的办公室。

    方永昌毕竟也是当过直鲁联军军长的人物,虽然浑身疼痛难耐,但也是个敢搏命的狠角色,知道呼天抢地于事无补,只能自取其辱,让人看不起,竟然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到了方永昌的办公室后,两个提溜他的皇军直接就把他扔到了地上,那个卸掉他四肢关节的皇军小军官紧跟着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益都向下士绅打扮的人。方永昌眼睛一骨碌,想起了这个人是长秋村的冯保初,原来是个热心办学的乡绅,后来他在上海的二儿子冯毅之逃回了益都,开始组织人抗日,当上了**的益都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拉起了一支几百人的县大队。皇军大扫荡时候,把他们打的稀里哗啦的,逃亡胶东去了。听说前一段时间他们又溜回了胶济路南的山区,搞什么抗日根据地。现在冯保初来了,难道是他儿子的土八路县大队乔装皇军混进城里来了?

    方永昌不怕落到皇军手里,因为他知道日军内部派系重重,经常有互相拆台的事情发生,当汉奸也是在夹缝中生存,搞不好就会被日军猜疑,轻则皮肉受苦,重则脑袋与身子分家。不过,他不怕,他可是山东地面有影响力的汉奸,日军用得着,就是发生误会,济南特务机关也会为他说清的。怕就怕落到八路军手里,他可是浑身上下背了许多血债的,想想八路军对付殷汝耕、马良、赵琪等汉奸的手段,方永昌的心就冰凉冰凉的。

    只听那皇军小军官的家伙对冯保初说:“冯叔叔,你看仔细了,是不是方永昌啊?”

    冯保初点点头:“没错,绝对是他。”

    原来,八路军昨夜拿下临朐县城后,就向胶济路隐蔽疾进。天明时候接到师部敌情通报,说是驻益都的日军已经移防昌乐,要他们相机夺取益都县城。考虑到上次攻占益都时,大汉奸方永昌提前闻到风声逃向济南,后来变本加厉地作恶,这一次无论如何要抓住他公审。但八路军不认识方永昌,就只好让随益都县大队行动的冯保初前来相认,这才有了大早上发生在益都城门口的那一幕。

    那皇军小军官转身走到方永昌跟前,俯下身子,对着方永昌的耳朵小声说道:“听着,我们是八路军。你给我记清楚了,我叫廖光明,是八路军教导师特战一中队三小队队长,奉刘一民师长命令来抓你接受审判。到阴曹地府见了阎王爷,你尽管告状,就说是老子杀了你。老子不怕”

    说完,廖光明拿着从方永昌枕头下搜出的小撸子,对着方永昌的脑袋就要开枪。

    一听是八路军,方永昌心就死了,本来想闭着眼等死的,这个时候忽然灵机一动,这八路军不好蒙混,那冯保初可是有名的善人,说不定他能救自己一命。只要逃过这一劫,保住小命,总还有机会么

    方永昌是军阀余孽,自然深懂自保之道,马上就张嘴大声喊道:“冯先生,我们可是旧识,乡里乡亲的,你愿意看到我不明不白地死去么?快救救我”

    冯保初确实是益都名人,抗战前出名是因为他热心办学,抗战后出名是因为他一家三个儿子、三个女儿、两个儿媳和女婿全部参加八路军。历史上他的大儿子当了八路军修械所所长,二儿子当了八路军县长,他本人是益都县参议长,最后他和女儿、两个儿媳、孙女全部牺牲在马鞍山上。抗日政府在他的碑上刻的就是民族光辉,碑文上写的是与日月同辉、与马鞍山并存不朽,故居大门上悬挂的金字大匾是一门忠烈。

    见方永昌向自己求救,冯保初冷冷地说:“你指挥日伪军屠村灭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都是乡里乡亲呢?你命令手下和鬼子一起用刺刀挑大肚子婆娘和小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都是乡里乡亲的呢?别说你认识我,那样我感到很丢人。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种两条腿的禽兽呢?气死我了。”

    方永昌被冯保初说的哑口无言,半天才又叫道:“别杀我,我愿意带你们去日军司令部,那里住着一个少将,我带你们去抓他”

    冯保初不怒反笑:“好你个狗汉奸,死到临头还想害人。你是想把我们引到日军司令部一网打尽吧?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廖光明是广西榴江县大村乡人,今年28岁,原名叫廖富贵,参加红军后向往胜利,改名廖光明。他是刘一民第一次见彭总时,从红五师要来的那劈干部,任务是帮助做桂军俘虏工作。后来,刘一民见他是猎户出身,枪法奇好,而且脑子特别灵活,擅长山地丛林作战,就把他调到了当时的狙击排。后来就到了特战队,在王老虎的一中队担任三小队队长。

    廖光明是老特战英雄了,什么阵势没见过,一看方永昌这种怂样,脑子就转开了,不能让这家伙这么便宜地死去,他可是师长说的军阀余孽,造的孽多,捞的钱必定也多,得想法让这狗日的汉奸把家里的钱全部拿出来。他是死定了,可他的汉奸老婆、汉奸子女还可以花着他的钱逍遥自在,那也太不公平了吧。老子们就得把汉奸变成穷光蛋,这样才解恨。

    想到这里,廖光明就说:“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满大街都是八路军,你的日军少将昨天晚上就逃到昌乐去了。怎么样,失望了吧又一次被卖了吧我说你的命咋就这么不好呢,总是被人出卖呢?”

    方永昌一听日军昨夜去了昌乐,心里一下子就懵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是堂堂道尹,日军移防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连他都不告诉,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当八路军的俘虏么?

    方永昌现在连骂日军背叛的力气都省了,说了几声“报应”后,就对廖光明说道:“八路军优待俘虏,你们不能随便杀我。我可以立功,你把我的关节接上,我给警备队下命令,要他们投降。这样可以抵消我的罪孽了吧?”

    廖光明轻蔑地一笑:“道尹先生,你说晚了,现在全城都在我军控制之下,你的警备队和你一样,都成俘虏了。你还有别的要说的没有?没有的话,我这就送你上路,记住啊,来世托生个好人,千万别在托生成汉奸了,那样还是要下地狱的。”说完,就又把枪口对准了方永昌的太阳穴。

    方永昌到现在算是把手里的牌出完了,也绝望了。最后歇斯底里地喊了声:“我有钱,有好多的钱,只要你们不杀我,我愿意把钱全部拿出来,你们八路军难道不需要钱么?”

    这一说,廖光明马上就笑了:“方永昌,我们把益都城都占了,这里所有的日伪财产都要没收,你的钱都是八路军的,知不知道,你现在是穷光蛋了”

    方永昌一听廖光明口气有变化,马上就喊道:“八路军长官,我确实有很多钱,还有许多古玩字画,都在英美银行里存着。我愿意叫家人拿钱来赎我。只要你们不杀我,我,我,我愿意把所有的钱都交给八路军。”

    不等廖光明回答,门外传来了哨兵的敬礼报告声,很快,八路军教三旅旅长李清、政委陈大中、政治部主任常化雨就走了进来。

    李清急着和师部联系,进门后看见廖光明还在和方永昌罗嗦,皱皱眉头,“嗯”了一声,说道:“小廖,怎么搞的?鬼子的胶济路守备队大队部和伪军、特务都收拾干净了,汉奸丁逊斋也关起来了,你怎么还在磨蹭?把他拉下去我的指挥所要设在这里,你把大院给清理干净了。”

    李清曾经是红十八团和中央警卫师的政治部主任,说话自有他的威势。廖光明赶紧走上前去,附耳悄声报告了从方永昌身上弄钱的想法。

    李清听了瞥了方永昌一眼,这才挥挥手,让廖光明把方永昌先关起来,抓紧休整一下,准备战斗。

    廖光明和冯保初提溜着方永昌出去后,教三旅参谋处的干部们就忙着把地图挂起来。正好方永昌的办公室里有整个青州地区和益都县的地图,而且也是军用地图,可以两下比较。

    等电台架起来后,李清就收到了刘一民的电报,告诉他下元熊弥和尾高龟藏都已经被俘虏,现在正调动日军,驻张店、周村的第二十五旅团已经出发,增援坊子。他们一部分乘坐火车,一部分乘汽车。要李清和曾中生、雷鸣保持联系,由曾中生和李清共同指挥,务必迅速彻底消灭第二十五旅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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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六章 青州战记(三)

    第五三六章青州战记(三)

    日军一第二十五旅团旅团长中野直三少将和第一0四旅团旅团长苫米地四楼少将一样,对即将发起的胶济路战役充满渴望。

    不过,中野直三少将和苫米地四楼少将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苫米地四楼少将期盼发动胶济路扫荡作战是为了保住他的职位,避免将来一0八师团回国休整撤销番号后被转入预备役,根本目的是想多捞钱、在中国作威作福。

    中野直三少将是个标准的军人,追求的是开疆拓土青史留名。因此,他渴望发起胶济路扫荡作战,是因为对战事的忧虑。也就是说,中野直三少将这人爱动脑子,看出了**八路军的迅速崛起,影响了日军对华北的统治。出于战局考虑,他觉得大日本陆军驻山东部队必须集中主力对胶济路沿线发动大规模扫荡作战,彻底摧毁这个地区**八路军的生存基础。只有这样,皇军主力才能解除后顾之忧,转向对泰沂山区的清剿。

    什么事情就害怕琢磨,一琢磨就能琢磨出许多门道来。中野直三少将就属于那种爱琢磨的人。

    这段时间中野直三驻守张店、周村,承担章丘到临淄之间的防务。由于受八路军冷枪冷炮运动的打击,第二十五旅团损失惨重,不得不进行补充。这让中野直三少将陷入了思考。

    经过思考,中野直三少将得出了几点结论:一是山东的政治局面变了。要知道,开战之初,韩复渠撤退之后,山东地面基本上属于无政府状态,各种势力粉墨登场,鱼龙混杂,虽然司令一大堆,但缺少强有力的组织领导,等于是一盘散沙。皇军所到之处,这些杂乱武装要么投降皇军,要么忙着拉丁、弄钱、抢地盘,老百姓找不到县长、区长、保长,县长、区长、保长也都成了不要老百姓、不要管辖区域的流亡官员,政权荡然无存。就是那些举着抗日大旗的杂色武装,也基本上是在皇军交通线之外的三不管地带活动,很少有人敢正面与皇军相抗。自从八路军教导师从冀南向鲁西渗透后,就开始整编各路地方武装,建立政权。等到他们进军山东腹地后,更加变本加厉地整编地方势力,建立政权。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就会结束占领区中国人一盘散沙的局面,无论皇军再集中精力进剿,中国人都会抱成一团,这种情况太可怕了。要知道,大日本帝国发动支那事变的前提就是中国一盘散沙的政治局面。如果中国真的实现了统一,上下一体,大日本帝国还会来侵略他们么?

    二是山东的民心变了。本来大日本帝国在山东经营时间很长,象青岛、济南,早就纳入了帝国的视野,进行渗透,特别是青岛的日资企业,长期以来以产品质量优良、价格稳定、买卖公平著称,在山东民间享有很高的声誉。现在不行了,自从中日开战以来,中国人把日本人都当成了侵略者。特别是八路军进军山东后,极力宣传反日抗日思想,把山东老百姓的思想引导到了大东亚共荣圈的对立面。这个很可怕,等于是把占领区治安秩序的根给挖了。想想吧,中国人原来是东亚病夫,这个名号表面上是说他们的国民吸食鸦片、体力不行,本质上是说他们夜郎自大、蒙蔽无知,大部分是文盲,跟不上世界变革步伐,从思想上、精神上、心智上落后于世界。现在好了,从扫荡中缴获的材料看,山东的土八路不但宣传抗日,还提倡妇女解放、婚姻自由、学习文化、发展生产、推广新的耕作法,这不是要从思想、风俗、科技等方面解放中国人么?这不是要把沉睡的狮子给唤醒么?要是这样发展下去,中国普通民众都变得和大日本民众一样受过良好教育,那大日本帝国还敢来侵略他们么?

    三是山东的八路军战斗力特别强,主要原因是他们曾经袭占过天津、青岛、连云港,基本上把天津、青岛都搬空了。因此,他们不缺钱、不缺粮、不缺制造武器弹药的设备。这一点很重要,说明他们有持续作战的能力。一旦给他们时间,山东人口这么多,八路军会更加壮大,到时候一定是遍地八路。

    四是山东现在成了日本人和**两强对峙的局面,国民党武装已经式微,可以忽略不计了。对皇军来说,只要铲除了**八路军,就可以把山东建设成满洲之外的又一个支持对华作战的后方基地;对于**八路军说,山东物产富饶,人口众多,是他们发展壮大的首选根据地。只要他们在山东站稳脚跟,就可以不断壮大队伍,与皇军争夺整个山东控制权,进而北上南下西进,不但威胁华北,还可以经略中原、进窥江淮地区。不幸的是,只有八路军和皇军对峙,远不如皇军和国民党、**、地方实力派几家对峙,那样,皇军可以挑动他们内斗,坐收渔人之利。现在只有**八路军和皇军,山东大多数老百姓必然会跟**八路军走,皇军再强大,陷入三千多万山东民众中,那结局摸着脚趾头都能想到。

    得出这几点结论后,中野直三少将身上就直冒冷汗,每次半夜醒来,都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屋顶出神,为对华战争的前途忧虑。他知道,不管怎么说,日本都是个岛国,发动战争所需的基本战略物资都很匮乏,对华作战利于速胜而忌持久,如果一旦陷入持久作战,那将是一场灾难,不但影响对苏备战,还会把大日本帝国陷入战争泥沼的。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皇军主力在前线与蒋介石政府军主力对战,八路军在皇军占领区蓬勃发展,时间一长,皇军势必陷入腹背受敌的两面夹击之中,危险大大的。

    想完大局,再想想自己的一0八师团的现状,中野直三少将就越发的忧虑了。

    第一0八师团是特设师团,按说是日军中的三等师团,但实际上由于军纪败坏、士兵年龄偏大等原因,第一0八师团的战斗力很有可能沦落到四流师团。中野直三不这么看,他认为导致一0八师团战斗力上不去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缺乏一个勇猛进取的师团长和参加大的战役的机会。这一点倒是和新任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的看法一致。

    现在,第一0八师团是镇守鲁中、鲁东的主力,面对胶东八路军主力残余和地方武装,竟然一再被动挨打、一筹莫展,简直是把大日本陆军先发制人、勇猛进取的精神给丢光了。再这样下去,万一刘一民教导师主力在武汉战场没有被消灭,重回山东的话,不等一0八师团撤回本土取消番号,八路军就可能把一0八师团番号给取消。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中野直三少将对尾高龟藏组织胶济路扫荡作战的计划非常拥护。他还背着下元熊弥给尾高龟藏发了封密电,向尾高龟藏介绍山东的敌我态势,说明胶莱地区、昌潍地区、小清河流域在整个山东的重要位置,并信誓旦旦地保证第二十五旅团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只要改变被动挨打的态势、积极进攻的话,绝对会为天皇陛下建功立业的。

    中野直三的表忠,更加坚定了尾高龟藏发动胶济路扫荡作战的决心。当然,尾高龟藏也好,中野直三也罢,他们都不知道八路军教导师主力早已隐蔽回到了鲁东南和泰沂山区,而且马上就要发动雷霆一击。

    11月7日晚上,曾中生率部发起主动攻击时,矛头对准的就是第二十五旅团的前出据点。当时,中野直三就向一0八师团部和十二军司令部报告了情况,并要求增加兵力,天明后发动反击,坚决消灭胆敢偷袭攻击的八路军。结果深夜就接到了命令,说是八路军攻占了胶县、高密、博山、临朐等县城,判断是八路军即将发动大规模攻击,要求第二十五旅团收拢部队,并向潍县的师团部靠拢,第一第三十三师团形成重兵集团,抗击八路军的攻击。

    接到这个命令,中野直三就觉得下元熊弥脑子进水,怎么能让第二十五旅团向潍县靠拢呢?二十五旅团走了,这大片防区怎么办,难道拱手让给土八路么?再说了,就是集结部队也应该向济南方向集结,集中到潍县附近去,万一八路军主力切断东西两个方向的交通,那部队岂不成了瓮中之鳖么?因此,他确实收拢了部队,但并没有作向潍县靠拢的动作。

    当然,在中野直三心里,是认为只要坚守交通线,依托工事防守,八路军拿第一第三十三师团几万部队没办法。这就是第一0八师团一直没有被八路军主力打击过的不利之处了,要是他们遇到过教导师炮群的打击,估计中野直三就不会有这么骄狂的想法了。

    直到天明后十二军司令部小林浅三郎少将和下元熊弥中将发来电报,说是尾高龟藏落入了土八路手中,第二十五旅团必须东进,支援第一0四旅团作战,救出尾高龟藏司令官,中野直三少将这才大吃一惊,知道再不行动的话,一旦劫持尾高龟藏司令官的土八路逃逸,想救都救不出来了,到时候很可能会被下元熊弥中将抓住自己不按命令运动部队的把柄,成替罪羊了。

    中野直三这才赶紧行动。好在昨夜高密被八路军攻占后,章丘、张店、周村、临淄几个大车站都滞留有列车。这个时候中野直三已经顾不得这些车是客车、闷罐子车还是运煤车了,下令一律征用,分批运送部队,坦克、大炮由火车运输,铁甲车在前面开路,警卫列车安全。

    中野直三少将算过,从周村站到潍县站,总共一百一、二十公里,最多三个小时就可以赶到。章丘远一点,临淄近一点,正好可以让部队分出前卫、主力和后卫,便于支援。

    昨夜八路军的全面攻击,使担负胶济路北守备任务的第132联队损失了一个大队的兵力,目前该联队剩下的两个大队和联队部已经在周村待命。中野直三就命令集中全旅团和周村、张店的日资运输公司的汽车,让第132联队长海老名荣一大佐率一个大队乘汽车沿济青公路前进,留下一个大队指挥胶济路守备队章丘、周村、张店、临淄守备部队和伪警备队镇守这几个战略要点,自己率旅团部、野炮兵大队和建制完整的117联队乘火车。胶济路和济青路两支部队互为依托,如发生意外也可互相支援。

    这就是中野直三的狡猾之处,虽然伪装下元熊弥的刘一民再三命令他全旅团东进,而且还要求他把辖区的胶济路守备队也带上,结果这家伙还是留下了一个野战大队看家。

    就这还不算,在一0八师团司令部每半个小时一封电报催促下,作战经验丰富的中野直三,还是亲自给胶济路沿路各车站发电报。从周村到潍县,沿路各车站都报告可以安全通行。中野直三这才放心,下令临淄车站的铁甲车出发探路,自己率领主力依次登车,浩浩荡荡向东开进。

    李清看过刘一民的电报后,就给曾中生发电报,询问进展情况。

    曾中生回电,部队昨夜战斗行军一夜,非常疲倦,行军速度上不去。教七旅在吸引鬼子重兵集团向胶东运动的一系列战斗中,伤亡很大,从胶东、清河两个警备旅补充了部分兵力,影响了部队的战斗力和运动速度。特别是在胶东突围时,为了便于隐蔽突围,汽车和胶**车都留在了山区隐蔽,部队的机动能力明显下降。胶东、清河两个警备旅,本来就没有驮马化,加上部分骨干补充教七旅,新兵成分更高,运动速度更慢。现在部队伪装运动,正向胶济路沿线赶来,估计还得两个小时才能赶到指定位置。

    看完曾中生的电报,李清默然不语。他是打仗打老了的,知道鲁东集团为了吸引鬼子重兵集团付出的代价。曾中生钢铁般的汉子,竟然说教七旅伤亡很大,说明陈大勇的教七旅最起码减员三分之一。就算是从两个警备旅得到了及时补充,但警备旅的训练水平、战术素养怎么能和百战精锐的教七旅相比,必然得有一个训练磨合的过程。

    想想曾中生说教七旅把汽车、胶**车全部丢在了胶东,李清就知道可能丢的还不止这些车辆,说不定有一部分大炮也会就地掩埋坚壁。要知道教七旅不但自己有个炮兵团,在血战周村时还缴获了第五师团的炮兵联队,据说这个炮兵联队还都是大口径重炮。可惜这些重炮行动不便,突围时一定会首先被坚壁的。

    再一想和教七旅会师时,不知道有多少熟悉的面孔可能再也看不到了,李清心里就蹦出了师长那豪迈的话:为有牺牲多壮志,一寸山河一寸血

    按照刘一民的作战计划,集中教三旅、教四旅和曾中生指挥教七旅、清河警备旅、胶东警备旅,在临淄与益都之间消灭第二十五旅团,然后迅速肃清沿线残敌,彻底收复这一地区。如有可能还要吸引济南方向和泰安方向、德县方向日军来援,力争在鲁中平原地带大量消灭山东日军有生力量,为夺取济南创造条件。

    现在日军可能马上就要到达,鲁东集团又可能不能按时抵达,那就让教三旅和教四旅联手消灭这个二十五旅团吧

    师长已经把敌情大体上通报清楚了,小鬼子主力要乘坐火车东进,还有一个大队乘汽车沿济青路东进,汽车速度赶不上火车,驻临淄的鬼子比周村、张店的鬼子要先到,章丘的鬼子最后到。这样作战计划就得作适当修改,一段一段、一节一节、一股一股的消灭鬼子。

    默算一下章丘到周村、周村到临淄、临淄到益都的距离,李清知道,等最后从章丘出发的日军列车赶到益都,需要两个小时时间,而最近的临淄的日军列车到益都只需要四十分钟,这样就好办了,我军初战只是日军一个大队的兵力,而且集中在一列车上,只要把列车搞翻,就可以砍瓜切菜一样把鬼子前卫收拾掉。等后面的鬼子赶上来增援的时候,就是教三旅消灭鬼子主力的时候。

    至于乘汽车从周村出发的鬼子大队,他们的速度要慢一点,充其量也是在我军消灭日军乘坐火车的主力部队的时候赶到战场,完全可以让教四旅把鬼子的这个大队给吃掉。

    李清算了一下,日军总共两个联队六个步兵大队,师部通报上说的清楚,小鬼子报告说昨夜损失总计一个大队的兵力,还剩五个大队,加上一个野炮兵大队。自己的教三旅吃掉小鬼子三个大队和一个旅团部、一个野炮兵大队,好歹也得让教四旅干掉鬼子两个大队。不然的话,雷鸣那小子会骂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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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七章 青州战记(四)

    第五三七章青州战记(四)

    就在李清思考调整作战计划的时候,教三旅入城部队在特战三小队的引导下,攻占了益都火车站。特战小队伪装日军铁路巡逻队,又攻占了益都火车站东西方向各两个小站,并且开始伪装日军铁路守备部队开始站岗执勤。至此,整个益都县城全部控制在了八路军手里。

    接到报告后,李清马上向教三旅、教四旅下达作战命令:

    “按照胶济路战役计划,我教三旅、教四旅、教七旅、胶东警备旅、清河警备旅任务是全歼益都以西、济南以东之敌,并诱使济南日军、泰安日军和德县方向日军来援,最大限度消灭日军山东部队有生力量。战役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肃清日军胶济路两侧深入我根据地之敌,迫敌向胶济路要点集中,该任务已经完成。第二阶段,聚歼日军第一第三阶段,诱敌来援,预设战场,消灭一切来援之敌。必要时,师重火力部队将支援我作战。第四阶段,与刘建立鲁西集团会攻济南,彻底肃清济南周围一切日伪势力。

    根据作战任务,下达作战命令如下:一、敌情通报:根据师部通报,昨日夜间,我教一旅攻占安丘、坊子、潍城,消灭日军第一第一o五联队驻安丘一个大队和伪军一个营,消灭日军由坊子增援安丘一个中队,消灭驻坊子日军一o五连队部及一个中队,击毙联队长工藤镇孝大佐。袭占潍城后,活捉一o八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击毙其参谋长铃木敏行大佐,消灭日军一o八师团辎重联队、工兵联队、骑兵大队、野炮兵联队部及一个大队、一个战车中队以及该师团野战医院、病马厂。今天早上,又活捉由济南飞往潍县督战的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战果极其辉煌我教六旅攻占高密,消灭驻高密日军一个步兵中队、一个铁路守备中队、高密县伪警备队和三个伪联防自卫团。我教八旅袭占胶县,消灭日军驻胶县一个步兵中队、一个铁路守备中队和胶县伪警备队。我教四旅攻占博山,消灭日军驻博山县城一个中队和博山县伪警备队,随后在邹光中、苏成海铁路工人第六支队配合下,占领淄川矿区,消灭驻淄川矿区日军警备小队和伪满洲国防军一个营。我教三旅攻占临朐县,消灭日军一个中队和伪临朐县警备队,并于今晨袭占益都县城,消灭日军胶济路守备队一个大队部和伪山东警备队第三大队(团),俘虏汉奸、伪青州道尹方永昌。

    二、任务分配:教三旅负责消灭乘火车行动之日军主力,教四旅负责消灭沿公路行动的日军车队和从章丘出的日军列车运载部队,鲁东集团除教七旅作战役总预备队外,清河警备旅、胶东警备旅展开部队,负责铲除胶济路北地区日伪政权和汉奸武装。

    三、教四旅密切监视临淄日军动向,并派出侦查连向周村、张店方向侦查,及时报告胶济路日军和济青路日军行军情况。教四旅主力做好趁机袭占临淄、切断胶济路和济青公路准备,待敌主力通过临淄后,果断占领临淄,以一个团断敌后路,阻敌回援,集中主力消灭从周村乘汽车北上的鬼子大队,然后消灭从章丘东进之敌后卫部队。

    四、教三旅教七团指挥旅警卫营、工兵营、特战三编队三小队部署在益都车站,待日军从临淄出的第一趟列车抵达益都车站时,炸掉日军装甲巡逻车,造成日军运兵车翻车,消灭军列上的鬼子。旅部率教八团、教九团、新三团、旅炮兵团、重机枪营在益都车站西面1o公里处胶济路两侧隐蔽,伏击日军主力乘坐的军列,全歼日军主力。旅骑兵营以连为单位,担任战场警戒任务。”

    下达完命令,李清留下补充团镇守益都县城,自己率旅部去了教八团,坐镇指挥伏击日军主力军列的战斗。

    正常情况下,日军的胶济路防线防守是很严密的,想突破胶济路防线那必须得大打才行。刘一民在制定胶济路作战计划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制定了多点突破、迫敌收缩、尔后再奇兵突袭安丘、坊子,直捣潍城一o八师团司令部,进一步调动鬼子增援,打乱其防御部署,使其防线不攻自破的作战计划。正好喜欢冒险的尾高龟藏又如此配合,自投罗网,使八路军的计划执行得更加完美。因此,战后进行胶济路战役总结时,就有人提出,日军不是败在八路军手里,而是败在他们自己手里。试想,如果八路军起攻击后,他们不收缩部队,而是一个据点一个据点死守,那八路军想攻击到胶济线恐怕得连续强攻才行。一旦实施强攻,意图就必然暴露。虽然八路军兵力、火力都远远大于日军,最后仍然会取得胜利,但付出的代价要大的多。小鬼子等于是自己给八路军让开了攻击胶济路的通道,而且还把部队从防守阵地上撤下来,送到八路军的炮火下,这难道不是日军自己把自己打败了么?

    这个说法也对,日军确实是犯了错误,不过这个错误是八路军引导他们犯的。

    教七团团长杨炎、政委丁杰生接到命令后,算了一下距离和时间,知道小鬼子很快就到,而且打头的必然是装甲巡逻车。

    这也不是八路军侦察能力多么强、情报多么准,更不是什么能掐会算,而是小鬼子一般情况下总是这样干的。他们有装甲巡逻车,在军列前开道警卫是很正常的。这一点,在八路军几次战斗中都得到了验证。

    自从鲁中战役把胶济路彻底破坏后,小鬼子费了很大劲儿才把胶济路修通开始正常运营。这个时候,从济南到青岛,胶济路沿线鬼子兵力不足,眼见教导师主力全线动后,鲁中、鲁东、胶东马上就要全面收复了,干部们已经不想再破坏胶济路了。相反,许多人都在盘算着拿下济南、青岛后,如何利用胶济路、津浦路展根据地经济呢

    本来,打鬼子装甲巡逻车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埋设电起爆炸药,直接把装甲巡逻车掀翻。但杨炎和丁杰生都不想这么做,因为炸药起爆很可能会破坏车站设施和道轨。如果扳道岔的话,必须得找一个有陡坡的地方或大弯道的地方,才能让鬼子的装甲巡逻车出轨翻车。可眼下这两个条件都不具备。

    教三旅工兵营长周泽伟是豫南人,老爹是开铁匠铺的,从小跟着老爹打铁。红军后,他算是有一技之长的战士,先是给战马打脚掌,干着干着就开始修理枪械了。后来到红军学校学习,出来后就一直当工兵。这个人特别聪明,善于钻研,刘一民在贵州镇远让何明亮、曾照试制土地雷和飞雷炮时,他就是何明亮的主要助手。

    周泽伟接受任务后,和教导员分工,把工兵营三个连队分开,教导员率一连、二连随旅部行动,去炸鬼子主力乘坐的军列,他率一连随教七团行动,炸鬼子开道的装甲巡逻车和第一列军列。

    见杨炎和丁杰生作难,周泽伟就说:“杨团长、丁政委,你们不用害怕破坏铁路,只要把鬼子消灭了,修复这一点道轨非常容易,工兵营就能干好。”

    杨炎想了想也是,这鲁中解放后,就有时间慢慢修补战争创伤。再说了,胶济路这么重要,日军必然会派飞机轰炸的,单靠防空司令部的地面防高空火力,保护不了这么长的胶济路,搞不好就是徒增伤亡而已。八路军航空队飞机有限,弹药也有限,搞个偷袭轰炸还行,想和小鬼子真刀实枪的拼空战,恐怕一场战斗下来战斗机就打完了。看来,是自己的心太急切了,胶济路想恢复正常运行短时间内条件还不成熟啊

    时间不等人,杨炎马上下令工兵营布设电起爆炸药,而且是分段布设多点布设,要炸就狠下心来大炸,不但炸翻小鬼子的装甲巡逻车,还要炸军列,把小鬼子彻底给炸晕了

    工兵是全师各兵种中装备种类最齐全的部队了,没办法,逢山开路、遇河架桥,他们的性质摆在那里么

    等工兵布设好电起爆炸药,杨炎也把部队部署好了,除了用炸药炸,他还准备了后手,把几个火箭筒组隐蔽在铁路边上,准备万一电起爆炸药关键时候掉链子,就动用火箭筒收拾小鬼子。

    鬼子出动的消息通过旅侦查连的电台不停地传过来。这个时候最激动的就是工兵营长周泽伟了,因为这是工兵表现的时刻。教导师从正太路袭击鬼子军列开始,已经打过几次这样的仗了。事实证明,只要把鬼子的装甲巡逻车和军列炸翻,接下来的战斗就好打了,基本上就是屠杀了。可惜,那些炸鬼子军列的仗基本上都是特战队打的,教三旅工兵营还没有参加过那样的战斗,今天工兵营可是要战见功了。

    杨炎见周泽伟手有点抖,知道他是临战激动,照着他肩膀轻轻一拍,说道:“老周,怎么象个新兵蛋子,拿出老红军的架势来”

    周泽伟一听杨炎提醒,心里就一阵好笑,他娘的,打了多少仗了,竟然还这样激动,丢死人了马上往手心里吐口唾沫,搓搓两手,低声回答到:“杨团长,我这不是第一次炸火车么人都有第一次,比如第一次**锤,第一次拼刺刀,第一次打死敌人,等等,都是会紧张的么”

    杨炎是教七团团长,这个团是以原红十八团三营为基础展起来的,和教一团、教四团一样,是刘一民手里的王牌部队,装备好,训练好,战功也大,是无役不与、无坚不摧的头等主力。见周泽伟明明心里紧张,嘴上还死不倒架,就笑着悄悄对着周泽伟的耳朵说:“老周,还有个很重要的第一次你没说,那就是你第一次看上个姑娘,也会很激动的。我怕你到时候一激动,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吓尿裤子,那可是把旅工兵营的脸给丢完了。”

    这一开玩笑,周泽伟还真的不紧张了,马上就还了一句:“好像你有谈恋爱的经验似的杨团长,我可听说你和咱老周一样,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呢”

    杨炎摇头晃脑:“我可和你不一样。老子可是教三旅有名的好汉子,喜欢咱的姑娘多了去了。不过,咱一个都看不上。你信不信,等哪一天把鬼子赶出山东了,咱往济南、青岛的大街上一站,保准有一长溜的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咱。到那时候,咱一定挑一个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姑娘做老婆,生上他三个、五个臭小子。那日子才叫美呢”

    周泽伟嘴一撇:“美死你脱了军装你娃还不是个乡下老土?说的给真的似的,好像快赶上师长了,到处都有万里挑一的姑娘追着撵着哭着喊着要死要活地要嫁给你。醒醒吧,我看你也就是个打光棍的命”

    两个人还要再说,政委丁杰生提醒说鬼子装甲巡逻车马上就到,两个人才停止了说笑。

    虽然沿路车站都报告很安全,鬼子装甲巡逻车的警惕性仍然很高,出了临淄城后,时不时地停下来,用机枪向胶济路两侧实施火力侦查。直到过了淄河大桥,见桥头碉堡上确实飘着太阳旗,站岗的哨兵矮矮的、壮壮的,一看就是三十来岁的预备役士兵,装甲巡逻车上的鬼子这才放心,通知军列加快度跟上,加向益都车站驶来。

    快到益都火车站时,鬼子装甲巡逻车拉响了汽笛,呜呜叫着,准备进站。

    在装甲巡逻车后面约1ooo米,跟着运载鬼子二十五旅团先头大队的军列。

    进站时,鬼子装甲巡逻车减了,站台上手提信号灯的站长和巡逻的士兵都清晰可见,看上去一切正常。

    这个时候,杨炎手一挥,低声吼道:“起爆”

    周泽伟紧跟着就下达起爆命令,随着工兵战士按下手里的起爆器,轰隆一声巨响传来,鬼子装甲巡逻车跳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路基一边。

    紧接着又是几声轰隆隆的爆炸声,跟在装甲车后面的鬼子运兵车也翻到了道轨一边,里面的小鬼子也不知道是摔晕了还是摔死了,反正是乱糟糟的。

    杨炎举起枪朝天上“砰”的就是一枪,吼了声杀鬼子,就向装甲巡逻车冲去。

    这里毕竟是车站,地势平整,装甲巡逻车也好,后面的军列也好,只是被炸的翻下了道轨,并没有象遇到陡坡或急转弯那样,车辆翻翻滚滚,摔也把大部分小鬼子摔死,现在只能把小鬼子摔晕、摔伤,八路军动作必须得快,晚了说不定就有小鬼子反应过来,开始射击,那样就会带来较大伤亡。

    军列好办,是一列运煤列车,车一翻就把大多数小鬼子给摔到了车厢外面的路基上,冲锋上来的八路军战士,就象他们平时训练的那样,机枪、八一自动步枪、冲锋枪、三八大盖,猛往鬼子堆里招呼,手雷下冰雹一样,把那些晕晕乎乎的小鬼子直接送回东洋老家去了。

    装甲巡逻车不同于铁甲列车,没有那么多车厢,而且车上窗户很小,基本上都设计的是射孔,战士们只能通过射孔往里面扔手榴弹。结果竟然引爆了车里的弹药,引起了殉爆,把一辆好好的装甲巡逻车从里面给炸的彻底报废,还让不少战士被铁皮、弹片划伤。

    教七团三千多号战士,除了火力支援营呆在阵地上没有行动外,其它战士都冲了上来,人人都想扔颗手榴弹、打上一梭子。要不,不是白来了么?直到把车厢里和路基上都炸得血肉横飞,没有一丝人气了,八路军才停止了扫射和投弹,开始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

    周泽伟的工兵这次立了大功,所以,他站在站台上不停地吆喝,指挥工兵战士快点拆卸鬼子的装甲巡逻车上的武器,还不停地命令战士们到后面的军列上去看看,注意搜缴工兵作战需要的物资器材。

    杨炎见这么轻松消灭了鬼子,马上就命令团辎重连打扫战场,自己率领各营和工兵营前去支援教八团、教九团、新三团作战。

    眼见着小鬼子的装甲车从眼前经过,军列从眼前走过,李清知道第二十五旅团死定了。直到传来轰轰隆隆的爆炸声,李清的一颗心算是彻底放到了肚子里,马上命令教八团、教九团、新三团和旅炮兵团、重机枪营做好战斗准备。

    日军一第二十五旅团旅团长中野直三少将自以为自己是安全的,不说从章丘到潍城的胶济铁路、济青公路牢牢地控制在皇军手里,单说自己的部署就无懈可击。前面有装甲巡逻车开道,不要说土八路还没有攻击到这一带的铁路附近,就是他们攻击到了也拿装甲巡逻车没办法。装甲巡逻车后面是担任前卫的一个大队,自己的主力后面还有殿后掩护的一个大队,加上济青公路上行驶着的一个步兵大队,可以说天衣无缝。土八路再厉害,他也挡不住自己的钢铁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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