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3章 和两位夫人大战三千回合
大乔很宝贝的捧着那只小陶瓶。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曹铄咧嘴一笑，凑上前向她问道：“瓶子里就是你们做出的花露水？”
“正是。”大乔回道：“虽然做出来了，可闻着总觉得味儿怪怪的。”
“怎么回事？”曹铄问道：“哪里怪了？”
“有点辛辣的味道。”大乔说道：“没有香粉那样好闻。”
“给我闻闻。”曹铄伸出手要去拿那只陶瓶。
“夫君脸色通红，应该是喝了酒。”没有把瓶子给他，大乔说道：“还是我拿着给夫君闻闻。”
“你拿着也成。”曹铄也没坚持。
大乔把瓶子凑到了他的鼻尖下面。
闻了一闻，曹铄脸上浮起笑容。
“是不是很怪的味道？”小乔在一旁问道。
“哪里怪？”曹铄说道：“花露水就是这个味道，这一瓶比我想象中的可要好闻多了。”
姐妹俩诧异的相互看了一眼，大乔问道：“夫君没有诓我们？”
“要批量制作拿出去卖的，我怎么会诓你们。”曹铄说道：“花露水并不是香水，它最重要的不是味道，而是涂抹在皮肤上有种凉凉的舒爽感。”
分别看了一眼大乔和小乔，曹铄问道：“你们抹在脖子上，有没有这种感觉？”
“有。”大乔说道：“除了味儿一般，涂抹在脖子上确实是很舒服。”
“我来闻闻抹在你们身上之后的味儿。”曹铄左右手张开，把姐妹俩搂进了怀里。
大乔、小乔被他搂着蛮腰，都轻轻嗯了一声。
鼻子分别凑在两位旷世美女的脖子上闻了闻，曹铄一脸陶醉的说道：“谁说味儿不好？我还真没闻过这么香甜的脖子。”
“夫君又没个正经。”小乔撇了下嘴，轻轻扭了扭身子：“夫君别闹，我俩还要把花露水的配方确定一下。”
“先把瓶子放桌上。”曹铄冲着大乔贱兮兮的一笑。
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大乔翻了个白眼，还是顺从的把瓶子放到了旁边的桌上。
她才放稳瓶子，曹铄的双手就往下移了一些，把着两位美女腰部以下略微丰韵的地方，往床边走去。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小乔连忙说道：“夫君这是要……”
“我就快要出征，一旦大军开拔，我可得过好久的苦日子。”曹铄坏笑着说道：“趁着我还没走，得把以后出征的这些损失都先给补回来。”
“夫君是想要了我俩的命不成？”大乔吃了一惊：“往日里受夫君宠幸已经是让人浑身脱力，今天又喝了酒……”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曹铄贱兮兮的笑着说道：“我就是一头不辞辛苦的牛，而你们就是肥沃的良田。无论我怎么翻腾，田还是田，怎么都不会被犁坏。”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搂着两位美人来到床边。
“是我一个个的伺候你们宽衣，还是你们自己来？”分别在俩人脸上轻轻的啄了一嘴，曹铄贱兮兮的问道。
“还是我们伺候夫君吧。”大乔叹了一声说道：“遇见索取无度的夫君，也是让人愁的不行。”
大乔、小乔一左一右为曹铄宽衣。
曹铄则张开双臂，微微闭起眼睛，享受着两位夫人的侍奉。
“夫君出征在外，日子也是清苦的很。”大乔说道：“如果真的想女人了，不妨找一个，姐妹们也不会觉得怎样。男儿丈夫，有几个没睡过侍女和美姬的？”
“倒也不是我不想。”外衣被两位夫人脱下，曹铄说道：“其实这就像吃饭一样，每天山珍海味，突然有一天摆上来一盆水煮野菜，还怎么吃得下去？”
他的比喻倒也贴切。
姐妹俩都是掩着小嘴“噗嗤”一笑。
小乔说道：“幸亏话是从夫君口中说出，要是换做别的男人这么说，还不被天下女人给恨死？”
“我怎么能说？别人怎么就不能说？”曹铄说道：“难不成就因为我风流倜傥气度翩翩？”
“不为别的，只因夫君是五州王、大将军，多半女子自惭形秽不敢乱想。”小乔说道：“夫君倒是会往别处去想。”
“我倒没想过这个原因。”曹铄咧嘴笑着，双手按在两位夫人腰后，压低声音贼兮兮的问道：“两位夫人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什么？”大乔和小乔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俩人没有立刻明白曹铄的意思，可话一出口，当即就反应了过来。
“夫君真是没个正经。”大乔抿嘴一笑：“这种事还要准备什么？”
“当然要有所准备。”曹铄一本正经的说道：“要是干干的，我怎么能用？”
“夫君，你……”姐妹俩顿时气结，小乔嘟着嘴说道：“身为大将军，哪里有这么不正经的？”
“只要是男人，多半在外面一个样，关上房门是另一个样。”曹铄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们现在是关上房门，又不用让别人看见，还有什么正经不正经。”
没等大乔和小乔再说话，他一把给大乔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随后转身又抱起了小乔。
两位夫人被他放到软软的床上，都把身给背过去，不肯面朝着他。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我才知道你俩喜欢从后面。”曹铄贱笑着说道：“既然你俩喜欢这样，今天就在后面好了。”
“夫君又乱说。”曹铄要上床的时候，大乔扭头看向他：“我俩只是想多看看夫君正派的模样。”
“可我还是想让你们见到更真实的大将军。”曹铄上了床，扑向两位夫人：“叱咤沙场的大将军来了，今晚我陪两位夫人大战三千回合！”
两位夫人娇呼了一声，过了没一会，外间的侍女就听到房间里传出：“夫君轻点，弄疼人家了……”
听着屋里传出的声音，侍女俏脸酡红，走到窗边坐下，拿起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自从曹铄掌管寿春，他令人誊写了许多书本。
曾经身为贱民根本没有机会读书的侍女和仆从，也都学会了认字。
捧着书，耳边传来屋里的靡靡之音，侍女只觉得心乱如麻。
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本指望曹铄会收了她，可谁曾想这位五州王根本对他们这些做侍女的没有兴趣。
少女怀春倒也不算什么，偏偏时常还要听到这些动静……
也是太折磨人了！
第1804章 期待的睡不着
寿春的事情多半安顿妥了，三军将士多半也整备好了兵械和随身携带的粮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曹铄又特意安排司马懿和颜良、文丑仨人督运粮草。
出征西凉的日子，越来越近。
军营里，众幕僚、将军们陪在曹铄身边，跟他一同巡查即将出征的将士。
“如今我们有了多少常备军？”曹铄向众人问道。
司马懿回道：“回禀公子，常备军人数已经达到五万。”
“我治下各地人口应该有五百万了吧？”曹铄又问了一句。
“何止五百万。”陈宫回道：“公子一直在敦促各地多生养人口，如今仅仅在册人口已经过千万。”
“这么多了？”曹铄一愣。
“也只是在册的。”陈宫回道：“如今还有好些迁移过来的没有登记在册，正分派人手去办。”
“你估计全部在册，会有多少人？”曹铄问道。
陈宫想了一下：“少说也有一千两百万人。”
“还是太少。”曹铄说道：“这么大的地方，没有一亿人哪够？”
众人一片愕然。
从他们出生到如今，还没敢想过世上会有一亿人口。
“公子，那么多人吃粮……”陈宫提醒道：“可是不少。”
“我不是已经吩咐下去，让人研究稻种杂交。”曹铄说道：“如果研究成功，粮食产量能翻数倍。”
杂交稻种曹铄早就安排下去，可负责研究的人到如今也没见过成效。
陈宫问道：“公子要那么多人口做什么？”
“难道你们不觉得人口多了好办事？”曹铄微微一笑，向众人问道。
“好办事确实是。”庞统说道：“可人多了也不好养，如今又逢战乱，万一哪年来个灾荒，恐怕公子得焦头烂额。”
“只要粮食存的够，灾年怕什么。”曹铄说道：“以往吃粮都是干吃粟米饭，连菜肴都没有，如今百姓家中耗费粮食，还像不像那时候那么多？”
“粮食耗费的确实比以往少了很多，肉食蔬果耗费却增加了不少。”陈宫说道：“这些可比粮食昂贵多了。”
“百姓日子过的好了，我们才会有好日子过。”曹铄笑着说道：“很快就有一些地方要募集税收了，每多一个地方可以征税，我们的收入就会多一些。人口越多，我们的收入不就越多？”
众人面面相觑，庞统笑道：“公子看待事情还真和我们不同。”
“五万常备军，征伐中原是够了。”曹铄说道：“可我们将来要做的并不只是平定中原。还有许多地方在等着我们去征服，有许多事在等着我们去做。我希望的是有一天，我能率领百万大军横扫天下。”
“公子怀有雄心壮志，早晚能够得偿所愿。”众人纷纷应了。
“传令将士们，让他们今晚早些睡下，明天一早大军出征。”看向军营深处，曹铄下达了命令。
当天晚上，五万常备军和曹铄麾下几支精锐早早结束操练，都回到营房歇下。
以后的很多日子将士们都只能睡在帐篷，舒适的营房会成为他们在沙场上最美好的回忆。
歇下的太早，很多人睡不着，三三俩俩的坐在营房里闲聊。
曹铄军中的营房和曹操麾下将士住的营房还很不同。
营房里摆着的是上下两层的床铺。
每一个将士都能分配到一个柔软舒适的小床。
操练累了，洗个热水澡，再往床上一躺，弄本看不太明白的书翻看几页，或者同营房的几个人相互聊些不着边的话题，小日子过的不要太爽快。
随着出征的日子来临，舒适的日子即将过去。
可常备军的将士们却没有一个在留恋这种爽快的日子。
他们是战士，他们的人生要在战场上得到印证。
睡不着的将士们在营房里谈论着这次征讨西凉会用多少时间攻破马超。
“听说公子这次从匠作坊弄了不少新式兵械。”一个体格壮硕的士兵说道：“也不知道又是些什么。”
“自从公子回到寿春，他每天都在忙活个不停。”另一个士兵说道：“我有个兄弟在公子身边做卫士，他告诉过我，这次的兵械绝对能震慑到每一个人。”
“公子那次带上战场的兵械没有震慑到我们？”旁边一个正在翻着床单不知在找什么的士兵撇了撇嘴：“要是上了战场不能震慑我们杀伤敌军，公子还会费劲巴拉的弄那些东西？”
“说的就是。”壮硕的士兵拍了一下接他话的士兵后脑勺：“你那兄弟就没说公子这次带上战场的是什么？”
“他怎么可能说。”揉了揉后脑，士兵说道：“公子身边的人，谁敢把这些事情往外漏？”
“说的也是。”壮硕士兵点了下头：“想知道是什么也不难，等我们上了战场，公子肯定会拿出来的。”
士兵们正在说话，房门被人推了开。
校尉站在门口：“公子吩咐过，今晚都早些睡，你们干什么呢？”
见校尉来了，营房里的士兵连忙站起来排成一排，一个个昂首挺胸把身体挺的笔直。
他们以为校尉会走进来狠狠训斥他们一通，可校尉却好像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撤步站到一旁，对后面的什么人说道：“他们确实没睡。”
校尉对外面的人毕恭毕敬，士兵们都是一脸疑惑。
他们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校尉身后的黑暗处走出了几个人。
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营房里的士兵连忙躬身行礼：“公子！”
微微笑着走进营房，曹铄四下看了看：“不错，收拾的挺齐整，像个营房的样子。”
士兵们低着头，根本没人敢吭声。
“怎么还没睡下？”曹铄转过身向他们问道。
“回禀公子。”其中一个士兵回道：“我们睡不着。”
“明天就要出征，难不成是紧张的睡不着？”曹铄问道。
“追随公子多年，打的仗也不少了。”士兵说道：“我们并不紧张，想到要去西凉打马超，甚至还很期待。”
“原来是期待的睡不着。”曹铄微微一笑：“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该睡下了，过了明天，还不知道要在外面吃多少日子的苦才能回来。”
第1805章 保全了他也是省了麻烦
曹铄在军营里走了一圈，他发现很多将士都没有睡下。
离开军营的时候，负责值夜的韩猛陪在他身旁。
“韩将军稍后再去查一次，如果有人没睡，敦促着他们。”曹铄说道：“明天将要出征，将士们精神头不好，会影响行军。”
“我记下了。”韩猛回道：“公子其实不用记挂他们，当兵的皮糙肉厚惯了，摔摔打打也不算个什么。”
“可不能有这样的念头。”曹铄笑着对韩猛说道：“我们带兵打仗，要把每一个将士当成自家亲人。战场上面对敌军，我们只能相互依靠。如果没有他们，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公子的话我记下了。”韩猛应了。
送曹铄到了军营门外，韩猛说道：“天色已经晚了，要不要选派一队兵士护送公子回去？”
看了一眼身后的邓展和祝奥等人，曹铄说道：“有邓将军和祝将军陪同，难道韩将军还不放心？这里是寿春，又不是别的地方。我治下各地可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难道还会出了贼人害我？”
“有两位将军陪同当然不用担心。”韩猛咧嘴一笑回道：“我只是觉着天色实在是晚了些……”
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曹铄说道：“韩将军放心吧，回去查了夜也得早些睡下，明天还得早起。”
“公子慢走，我不远送。”韩猛躬身一礼。
曹铄摆了下手：“回去吧。”
韩猛并没有回去，而是目送曹铄走远，才返回军营。
回家的路上，曹铄不时会向左右两边看上一看。
路旁的商铺确实有几家敞开着大门，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这几家商铺胆子还真不小。”跟在曹铄身后，邓展说道：“半夜连门都不关。”
正说着，迎面过来一队巡逻的兵士。
快到跟前，见是曹铄，巡逻兵士连忙撤到路旁行礼。
从他们身旁走过，曹铄说道：“要知道在我治下，偷窃可是重罪。半夜街道上还有巡逻兵士，万一被抓住，头一回只是丢脸，第二回可就是丢命了。”
邓展和祝奥都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路边的巡逻队。
那些士兵都是从军户中抽调过来。
他们驻扎在城里的日子不会很多，每过半个月就会有一次调防。
曹铄出征，如果不是必须，也不会轻易从军户抽调兵马。
回到家，邓展和祝奥送曹铄来到后院入口。
“你俩也回去歇着吧。”曹铄说道：“今晚肯定有不少话要和家人说，也不要老是在我这耽搁了。”
邓展和祝奥应了却并没有立刻就走。
曹铄正打算走进后院，几名女卫士从里面迎了出来。
“我们已经等候公子多时。”带队的女卫士说道：“大夫人吩咐，如果公子回来，一定请去她那里。”
“大夫人没说找我做什么？”曹铄问道。
“没有。”女卫士回道：“不过马夫人今天一直在大夫人那里。”
从女卫士的话里，曹铄听出袁芳请他去，多半是为了马云禄。
虽然女卫士不知袁芳请他去做什么，曹铄还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去大夫人那里。”曹铄吩咐了一句。
女卫士应声退到一旁。
目送女卫士们护送曹铄往后院去了，邓展和祝奥才转身离开。
走出大门，邓展对祝奥说道：“祝将军，这次公子出征，你觉着我俩能不能讨个带兵的机会？”
“公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祝奥说道：“我觉得公子身边不能缺了人手，我俩跑去带兵，公子要是有事指派能让谁去？”
“说的也是。”邓展说道：“我刚才还在寻思到了西凉向公子讨个上阵的机会。”
“邓将军什么事情都能看的明白，唯独这件事看不明白。”祝奥说道：“上阵杀敌和保护公子，哪个更加重要？”
看着祝奥，邓展回道：“当然是保护公子更加重要。”
“那不就是了。”祝奥说道：“公子把我俩留在他身边，我俩要是吵着带兵上阵，他会怎么想？”
邓展没吭声。
他本来确实是想向曹铄讨个带兵的机会。
最后一次带兵，还是上回在辽东。
可辽东公孙家实在太弱，每次战斗都像是小打小闹。
好不容易来了场可能很像样的大战，正打算向曹铄请战，却被祝奥兜头一盆凉水给他内心燃烧的希望小火苗浇了他透凉。
俩人沿着街道走了没一会，眼看快到祝奥的宅子。
祝奥向邓展拱了拱手说道：“邓将军，我到了，先告辞。”
“告辞。”邓展拱手回礼。
祝奥离去后，邓展继续沿街前行。
他的住处其实离祝奥家不是很远，再穿过一条小巷也就到了。
邓展、祝奥各自回家，曹铄在女卫士的陪同下来到了袁芳的住处。
侍女老远就看见了他，匆匆跑进去向袁芳禀报。
出门迎接的不止袁芳，还有马云禄。
曹铄到了跟前，两位夫人上前行礼，袁芳问道：“夫君明天一早就要出征，怎么今晚还这么迟回来？”
“去军营走了一趟。”进了院子，曹铄说道：“眼看要出征了，总得看看将士们的情绪怎样。”
“马夫人在这里已经等了好久。”袁芳说道：“左等右等也不见夫君回来，没有办法，我只能让卫士在后宅门口等着夫君。”
“等我这么久肯定有事。”曹铄向马云禄问道：“是不是为了马将军？”
“我有点心思，夫君一眼就能看破。”马云禄说道：“我等夫君为的正是父亲。”
“你放心，马将军和我一同去西凉，绝对不会有事。”曹铄说道：“我也不可能允许他有事。”
“有夫君在，我肯定放心。”马云禄说道：“只是父亲年岁大了，韩遂又和我们马家有仇，凡是韩遂在场，还请夫君不要让父亲上阵。”
“你是担心韩遂对马将军不利？”曹铄微微一笑。
“正是。”马云禄说道：“只要害了父亲，长兄就再也没有顾忌，夫君保全了父亲，其实也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进屋再说。”曹铄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招呼两位夫人进屋。
第1806章 今晚一起睡
进了房间，曹铄招呼两位夫人落座。
作为正妻，袁芳坐的位置在曹铄左侧，而马云禄只是妾，她的座次就在侧手。
“你也不用担心马将军。”曹铄对马云禄说道：“他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岳父，我怎么可能让他以身犯险？”
“我替父亲谢过夫君。”曹铄给了允诺，马云禄连忙起身道谢。
“你我又不是外人。”曹铄说道：“何必这么多礼？”
“夫君说的没错。”袁芳也对马云禄说道：“我早就说过，以夫君的性情，只要妹妹开口，他一定会答应。”
马云禄低着头有些羞愧的应了一声。
打量着马云禄，袁芳脸上浮起有些奇怪的笑容。
她向马云禄问道：“妹妹嫁到这边好似还没有怀上身孕？”
本来就有些羞愧，被袁芳如此直白的问了一句，马云禄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夫君。”马云禄虽然没回应，从她的神情袁芳已经看出了答案，她对曹铄说道：“要不今晚就在马家妹妹那里歇着。”
“既然来了你这里，我也不想再往外跑了。”看向马云禄，曹铄问道：“今晚你留在这里，我和大夫人与你大被同眠，怎样？”
马云禄一愣，错愕的看向曹铄。
袁芳倒没反对。
除了新近嫁过来的姐妹，其他哪个没有与曹铄大被同眠过？
“妹妹才嫁过来没多久，夫君就这样，还不把人给吓着了？”袁芳嗔怪的对曹铄说道：“我觉得夫君还是去她那里稳妥。”
“就在这里。”曹铄起身走向马云禄，弯腰把她给抱了起来。
当着袁芳的面他居然抱个小妾，虽然来这里已经不短日子，马云禄还真没敢想过会发生这些。
被曹铄抱在怀里，马云禄错愕的看着他，随口又看向袁芳。
当曹铄从袁芳身旁走过，她居然起身跟在后面，脸上没有浮现半点不快。
嫁给曹铄的这些日子，马云禄早就知道袁芳这位大夫人对待妾室不是那么苛刻，几乎每一位夫人她都以姐妹相称。
可她却没想到，袁芳居然一点妒忌心都没有。
进了房间，曹铄把马云禄放到床上。
袁芳凑到他身边，轻轻解开他的衣带：“我为夫君宽衣。”
任由袁芳把他的衣服脱掉，曹铄问道：“等会两位夫人谁先来？”
“那还不是由着夫君。”袁芳甜甜一笑：“不过临到最后，夫君还是都给马家妹妹，她嫁到这里还没怀上身孕，总得让她身边也有个孩子。”
“还是你知道心疼人。”曹铄捧起她的脸庞，轻轻吻了一下。
躺在床上，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的马云禄羞的吧眼睛给闭上了。
“妹妹不用害羞。”袁芳凑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臂：“后宅的姐妹们都一同伺候过夫君，以后你也就习惯了。”
眼睛还是闭着，马云禄紧紧的抿着嘴唇。
袁芳又对曹铄说道：“马家妹妹还是放不开，我看夫君还是先宠幸她吧。等她当着我的面被宠幸了，也就不再羞涩。”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曹铄嘿嘿一笑上床坐在了马云禄的身旁。
曹铄的手掌轻轻按在马云禄的身上，袁芳问道：“夫君，要不要把灯灭了？灭了灯，或许马家妹妹能放开些。”
“我的习惯你也不是不知道。”曹铄说道：“如果灭了灯，我可是会觉得意兴阑珊。”
曹铄不肯灭灯，袁芳也就只好不提。
当天晚上，两位夫人伺候曹铄歇下。
起初马云禄还是放不开，折腾了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渐渐习惯了这种氛围。
天蒙蒙亮，曹铄就起身去军营了。
晚上被折腾的最久，马云禄蜷在被窝里，在他离去后还是没有醒来。
等到她醒的时候，太阳已经上了三竿。
袁芳正坐在梳妆台前又侍女梳着头发。
拖着疲惫的身躯，马云禄坐了起来。
听见动静，袁芳回过头。
朝她微微一笑，袁芳问道：“妹妹起了？”
“大夫人……”马云禄轻声招呼。
没有见着曹铄，她问道：“夫君走了？”
“天还没亮就走了。”袁芳说道：“他见你睡的香甜，就没让我把你叫醒。”
“我该送一送夫君。”马云禄有些后悔的说道。
“妹妹嫁给夫君不用担心太多。”袁芳说道：“夫君对我们姐妹都是宽容的很。姐妹们说话有个高低，他也不会往心里去。”
“倒不是担心夫君责怪，我只是觉得没有去送，心里空落落的。”马云禄低着头回了一句。
再次回头看向她，袁芳笑着说道：“夫君领兵出征，难道你认为还会有什么岔子？”
“那倒不是。”马云禄说道：“长兄武艺虽好，却也不可能胜了夫君。而且夫君身边猛将如云，这次出征西凉必定凯旋而归。”
“你就一点不替马超担心？”袁芳有些不解的说道：“他可是你的兄长。”
“兄长做错了事情也得要承担。”马云禄叹了一声说道：“夫君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可他却出尔反尔，即便这回有个三长两短，我也顾不上他了。”
“其实夫君和我说过。”袁芳说道：“他觉得你家兄长是有难言之隐，这次去西凉，先是要问清马孟起究竟为什么出尔反尔，其次才是发兵征讨。”
“还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提起马超，马云禄的脸色不是太好看：“韩遂和我们有杀母之仇，他居然与仇人合兵讨伐曹家。无论如何，我也想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
看出马云禄脸色不太好，袁芳向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躬身退到一旁，她则站起来走向还坐在床上的马云禄。
挨着马云禄坐下，袁芳搂住了她的肩膀：“妹妹，我们都是女人，女人该做的就是辅佐夫君，让他在外征伐天下没有后顾之忧。至于男人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打理就好，我们不用烦心也不用多想。”
看了一眼袁芳，马云禄点了点头。
“其实我当年和你脾气相差不多。”袁芳接着说道：“那时候姐妹们都不喜欢我，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脾气也改了，和姐妹们相处的也融洽了。一家人其乐融融更加重要，其他都可以不用在意。”
第1807章 固守潼关
曹铄一大早就去了军营。
简单做了动员，大军开出寿春。
五万常备军有将近两万都是招募没有多久。
这些将士走在队伍的后面。
他们中有些人是曾经上过战场的老兵，只是到了曹铄治下，被分派进入军户村。
常备军扩建需要征募更多的将士，这些老兵重新投军加入军旅。
其中很多人都是当年因为年纪太小被送去军户村。
如今他们长大成人，个个成长为精壮汉子，常备军征募兵马当然会以他们为主。
另外还有一些将士，他们从没当过兵。
在加入常备军之前，他们只拿过农具或者工匠使用的工具，甚至没有触摸过兵器。
由于体格健壮，他们也被征募进了军旅。
新兵进入军营，每天都要出操。
曹铄麾下常备军与其他地方的军队还不太相同。
有些地方的军队，老兵根本不用出操，可曹铄的常备军，无论老兵还是新兵，操练杀敌技能是他们每天必须做的事。
从军之后，这些没当过兵的汉子们才知道，当兵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轻松。
当兵几个月，他们的体格比以往更加健壮，也掌握了杀敌技巧，唯一缺乏的就是上阵杀敌的历练。
率领大军赶往西凉，曹铄并没有催促将士们加快行进。
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被一群幕僚、将军簇拥着，他显得十分从容。
“公子。”司马懿小声提醒：“曹公和马超在西凉厮杀正紧，要不要加快行进？以免曹公怪罪。”
“父亲又没让我们去。”曹铄说道：“我率军前去驰援，想必父亲还没得到消息。”
“公子早些日子就决定出兵西凉，消息恐怕早就传到了邺城。”司马懿看了郭嘉和荀彧一眼，对曹铄说道：“曹公应该早就做了公子会去驰援的打算。”
“说的也是。”曹铄点了下头，对司马懿说道：“传令下去，大军加快行进，尽快赶到西凉。”
虽然下达了尽快行进的命令，可寿春与西凉相距甚远，赶到西凉少说也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
曹铄率军离开寿春赶往西凉，曹操已经来到这里和马超韩遂交锋数次。
韩遂倒没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反倒是马超的西凉骑兵，屡次重挫曹军。
自从进入西凉，曹军虽然有所建树，推进的速度却是极其缓慢。
曹军挺进西凉纵深太远，粮草输送困难。
眼看难以建功，曹操下令大军先撤回长安再做打算。
困在西凉毫无建树，还不如先退守长安，等到粮草充足再做谋划。
曹家大军往长安方向退走，马超和韩遂各自引领兵马尾随而来。
长安距西凉路途也不是太近，大军走了好几天，才远远望见一处关口。
跟在曹操身旁，许褚往前方的关隘一指：“曹公，前面就是潼关，正由钟繇镇守。”
回头望了一眼，曹操没见到西凉大军的身影。
他向一旁问道：“马超、韩遂没再跟过来？”
“没有。”一旁的荀攸说道：“百里之外他们就没再跟着。”
听说马超和韩遂没有跟来，曹操下令：“大军入关。”
曹军来到，守关的钟繇下令把关口打开。
浩浩荡荡的大军当初从这里挺进西凉，此时又从这里退回中原。
曹操入关，钟繇在关口等着。
远远望见曹操，他快步迎了上来。
“恭迎曹公。”钟繇躬身见礼。
“不必多礼。”曹操抬了下手，向他问道：“大军进入西凉时，西凉军有没有来过？”
“没有。”钟繇回道：“大军挺进西凉，马腾和韩遂只顾着迎战曹公，哪还有心思对付小小潼关？”
“说的也是。”曹操回头看了一眼，又向钟繇问道：“如果西凉军来到，而大军不在，你能不能守住？”
“关上只有两千守军，我怕有些难。”钟繇回道：“如果曹公能调拨一些兵马协同守城，多半是可以。”
“曹洪、徐晃。”曹操喊了一声。
两位被点到名的将军策马上千。
曹操吩咐道：“你俩领兵五千协同钟繇守卫潼关，无论西凉军怎样挑衅，都不要出关迎战。”
俩人应了，点齐五千人马离开撤往长安的大军。
曹洪和徐晃陪在曹操身旁，继续往前走着。
“潼关要紧，如果这里丢了，马超、韩遂就能长驱直入进入中原。”曹操说道：“你俩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能轻易出战。”
“曹公放心。”曹洪和徐晃齐声应了。
曹操接着又对钟繇说道：“他俩留在这里，还得你多照应着了。”
“我必定竭尽全力支持两位将军。”钟繇赶紧应了。
进入潼关，曹操并没有停留，而是一路往长安方向行进。
潼关关内，钟繇领着曹洪和徐晃登上关口。
曹操离开通关十多天，西凉军也没出现。
眼看半个月快要过去，关口突然响起了号角声。
曹洪和徐晃正在营房里说话，听见号角连忙跑了出去。
才跑出营房，他们就看见关口上滚滚狼烟冲天而起。
“西凉军来了！”曹洪喊了一声：“传令将士们，跟我守关！”
俩人率领的五千曹军纷纷跑出营房，冲向关口。
登上关口，曹洪和徐晃看见钟繇正眺望着关外。
“怎样？”跑到钟繇身旁，曹洪问了一句。
往关外一指，钟繇说道：“西凉军来了。”
顺他指的方向望去，俩人果然看见黑压压的大军正往潼关挺进。
从大军的阵容，他们大约能够看出西凉军少说也来了三五万人。
“这么多人。”徐晃有些吃惊感叹了一声。
“不过就这么点人。”曹洪说道：“我们守关，他们攻打。只要我们死死守住，他们也不可能攻破关口。”
“曹将军说的没错。”钟繇说道：“只要我们勠力同心，西凉军必定进不了潼关。”
仨人站在城头上，望着城外的西凉军，都暗暗做好了死守关口的打算。
马超和韩遂率军来到潼关。
俩人远远停下马，大军跟在他们身后列阵。
往关口一指，马超说道：“潼关险要易守难攻，我军虽然人数众多，要攻破关口恐怕并不容易。”
第1808章 是圈套还是他们乱了
望着潼关，韩遂并不像马超那样担忧。
他淡然一笑，指着关口对马超说道：“他们守的紧，我们不打就是了。”
“不打？”马超诧异的说道：“来都来了，怎么不打？”
“来是肯定要来的，打可不一定。”韩遂笑道：“先让将士们在关口驻扎，过几天再说。”
没明白韩遂的意图，马超眉头皱着：“世伯，你有什么谋划还请直接说出来，你不说，我可不会稳坐不动。”
“先查明镇守潼关的是谁，我才好说究竟该怎么办。”韩遂说道：“世侄不用担心，我必定都能安排的稳妥。”
狐疑的看着韩遂，马超没再多问。
韩遂喊道：“传令下去，大军就地驻扎。”
西凉军纷纷散开，在离潼关不远的地方扎下营寨。
他们没有攻打关口，关口上的钟繇等人都是满头雾水。
“马超和韩遂这是要做什么？”望着关外，曹洪说道：“来都来了，却没有打的意思。”
钟繇和虚幻也没太明白西凉军的意图。
“先看看他们下一步怎样再说。”钟繇说道：“曹公临走的时候交代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守住潼关，绝对不能给他们攻破关口的机会。”
望向关外正忙着搭建营寨的西凉军，曹洪没再多说什么。
西凉军的举动不仅不像要攻打关口，反倒像是要在这里和他们耗着。
守关将士有着从中原调拨来的粮草，无论守多久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西凉军调拨粮草却要困难的多，马超、韩遂这么做，无非是给他们自己找来麻烦。
实在想不明白，曹洪也就不再多想。
西凉军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可能完全没有作为。
只要等他们有了动作，一切也就明白了。
马超和韩遂在关外驻扎了两天，西凉军始终没有攻打关口的意思。
身为主将，马超也有些坐不住了。
怒容满面的来到韩遂帐外，马超也不让卫士通禀，直接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世伯，我们来到潼关已经两三天，什么时候才发兵攻打？”马超皱眉问道。
韩遂正坐在帐篷里看一封书信。
听见马超说话，他抬起头笑着说道：“你来的正好，看看这个。”
马超走了过去，疑惑的从他手中接过书信。
匆匆浏览了一遍，马超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了变化。
错愕的看着韩遂，马超问道：“曹操居然让曹洪守潼关……”
“曹洪年轻气傲，我们正好可以利用。”韩遂说道：“再等几天曹洪等人必定疑惑我军为什么始终不攻打关口。那时我们让将士们懒懒散散或坐或卧在离关口不远的地方。以曹洪的性情，他必定会觉着我军已经懈怠，领军出关厮杀。”
“原来世伯有这样的打算。”马超脸色好看了许多，对韩遂说道：“先前是我无礼了。”
“孟起年轻气盛，来到关口当然想要即刻攻打。”韩遂说道：“只是有些时候，不打反倒更容易达成所愿。”
“世伯带兵多年，经验确实比我老道许多。”马超说道：“攻打潼关，世伯做主就好。”
“既然孟起信得过我，这次就由我来做主？”韩遂笑着问道。
“由世伯做主。”马超很肯定的说道：“但凡有用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
韩遂和马超相互看着对方，仰起脸哈哈大笑。
关口上的曹洪等人守好了几天，始终没见西凉军攻城。
望着城外，曹洪眉头紧锁。
就在他心底疑惑的时候，钟繇往关外一指：“西凉军在做什么？”
他向外指的时候，曹洪和徐晃也都看见了。
西凉军不仅没有攻城的意思，反倒是三三两两走出营地，或坐或躺的四散休息。
带兵多年，曹洪等人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他们十分诧异的彼此看了一眼。
曹洪问道：“两位认为西凉军是想做什么？”
“我没觉得他们想做什么。”徐晃说道：“我只看见他们好像在休息……”
“休息也没有这样的。”曹洪说道：“我军就在关内，他们毫无章法的躺着或是坐着，一旦我军冲出关口，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我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钟繇说道：“不知两位将军有没有发现，西凉军虽然四散坐着或躺着，可他们的做法好似十分刻意。或许正是马腾和韩遂要他们这样。”
曹洪和徐晃都看了他一眼，俩人什么话也没说。
钟繇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遵照曹公的命令，无论西凉军怎样，我们都不要出关迎战。只要守住关口，等到曹公筹措齐了粮草，大军一到，还能惧怕马腾和韩遂？”
“钟将军说的没错。”徐晃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曹洪始终没有表态，他的脸色一片阴沉，望着关外，眉头紧紧锁着。
“曹将军怎么认为？”钟繇向他问了一句。
“钟将军刚才不是说过。”曹洪说道：“先看看再说，如果西凉军一直是这样，我觉得有必要出城杀上一场。”
“可曹公是要我们守住潼关。”钟繇说道：“潼关一旦失守，长安就在敌军眼前，马腾和韩遂就能长驱直入。”
“西凉军远道而来，他们行军不慢，粮草必定准备不足。”曹洪说道：“我看那些西凉军士气低落，应该是军中出了变故。”
“万一是西凉军引我军出城，岂不是中了他们的圈套？”钟繇说道：“如果敌军真是出了变故，他们早晚会走。潼关也不会落到他们的手中。”
“要是他们真的军中起乱，我们趁势杀出去，擒杀马超和韩遂，曹公也就不用长途跋涉讨伐西凉。”曹洪说道：“我们追随曹公多年，难道连这点忧也不能为他分担？”
“我也觉得钟将军说的没错。”徐晃对曹洪说道：“也许敌军是出了状况，然而也有可能他们只是设下圈套让我们钻。一旦我军陷入圈套，潼关可就丢了。”
“两位将军要是不放心，再过两天我独自带兵出城。”曹洪说道：“假如真是圈套，你们只管紧闭关口，不要给我退路就是。”
第1809章 出去杀一场
西凉军接连两三天都是在关外毫无章法的或坐或躺。
他们三五成群，彼此交谈着什么，一个个懒洋洋的，表现的十分懈怠。
过去了三天，曹洪只看见西凉军军营里升起两次炊烟。
从炊烟升腾的次数，他判断西凉军已经没了粮食。
“徐将军。”指着关外的西凉军，曹洪向徐晃问道：“有没有看见他们升起几次炊烟？”
“好像是两次。”徐晃回道。
“三天才升起两次炊烟，难道徐将军不觉得奇怪？”曹洪问道。
知道他想干什么，徐晃说道：“曹将军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曹公先前有过命令……”
“曹公是要我们守住潼关，并没有要我们一定固守不出。”曹洪说道：“如果能击破西凉军，迫使他们就此离去，曹公要是知道必定欢喜的很。”
“可我总觉得不妥。”徐晃说道：“曹将军还是忍一忍，既然他们没了粮草早晚要走。等到曹公率领大军来了，我们再追击不迟。”
“曹公率军返回长安休整，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曹洪实在是忍不住了，对徐晃说道：“许将军不肯去，那我去好了。”
丢下这句，他扭头就走。
徐晃赶紧跟在后面劝说：“要不我们再等两天，西凉军既然没了粮草，早晚是要撤走。过两天他们要是撤了，我们再出关追击不迟，又何必在意一时半会？”
“西凉军多半都是骑兵，等到他们撤了，我们还能追的上？”曹洪冷哼了一声说道：“许将军不用跟着，我一人出关厮杀。”
曹洪执意要出关，徐晃劝不住他，跟在他身后正无计可施，钟繇迎了过来。
“两位将军这是要去哪里？”见曹洪脸色不是太好，而徐晃则是面露为难，钟繇问道。
“西凉军三天只升了两次炊烟，我觉着他们已经没了粮食。”曹洪说道：“大军无粮，三军将士必定士气低落。我打算出城厮杀一场，让他们也知道来到潼关是个错误。”
“三天只升两次炊烟并不意味着什么。”钟繇说道：“万一他们一次做足几数餐，将士多半吃冷饭，只等我军出关，将军该怎么办？”
“钟将军考虑的倒是周全。”曹洪冷笑着问道：“两位将军，难道就这么惧怕马超？”
被他问的一愣，钟繇倒没怎样，徐晃脸色变了一变。
徐晃也是一员猛将，说他惧怕马超，他当然心里不服气。
然而此时曹洪正闹着出关，要是和他杠上，曹洪肯定会在言语上各种讥讽，刺激他一同出关。
“你俩不敢出去，我倒是敢。”俩人都没吭声，曹洪喊道：“传令下去，点齐兵马随我出关！”
钟繇和徐晃虽然还在劝说，曹洪的卫士却只听他一人的命令，其中有一人飞快的跑去传达命令。
“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田地，我也不再劝说将军。”徐晃说道：“将军要出关，我和你一道去。”
“徐将军果然是条血性汉子。”曹洪赞了一声，对钟繇说道：“关口就交给钟将军了。”
曹洪非要出关不可，徐晃只能跟着。
钟繇有心再劝，可曹洪那架势却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两位将军千万小心。”钟繇向俩人拱手：“如果发觉不对，赶紧撤回关内，可不能陷入死战。”
“多谢钟将军提醒。”徐晃谢了，曹洪却只是拱了拱手。
五千曹军早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随着曹洪一声令下，他们向关口走去。
回到关上，望着开出关去的曹军，钟繇总觉得哪里不对。
西凉军的表象确实是怪异，如果是他，大军没了粮食应该想方设法撤离才对。
可西凉军不仅没有撤离，反倒是有不少将士离开军营，就在曹军眼皮底下大咧咧的或坐或躺。
完全背离常理的现象，曹洪却说西凉军没了粮草士气低落……
锁紧眉头，钟繇向一旁的士兵吩咐：“传令下去，严密监视关外动向，一旦有异常即刻向我回报。”
钟繇在关上观望着曹洪和徐晃。
出了关的曹洪策马走在大军前面，指着前方说道：“徐将军，你看西凉军的军纪，将士散漫，我军只要冲杀一场，必定可以一战功成！”
“曹将军还是谨慎些好。”徐晃并没有他那么乐观，而是十分凝重的说道：“敌军毕竟人数众多，而且我们根本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怎样的状况。贸然出关，我还是觉得有些冒险。”
“将军也是带兵多年的人。”徐晃撇了下嘴：“怎么连这点端倪也看不出来？”
“或许我们看到的只是表面。”徐晃说道：“曹将军可不要太轻视了敌军。”
露出一抹蔑视的笑容，曹洪说道：“徐将军要是担心，只管在后面搦战，我去挑战西凉军就是。”
“我俩一同出关，怎么能让将军独自出战？”徐晃说道：“曹将军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既然徐将军肯与我一同出战，自此刻起还望勠力同心奋勇杀敌。”曹洪一脸凝重的说道。
徐晃点了下头。
曹洪提起兵器向前一指：“将士们，跟我杀！”
率先策马杀出，曹洪冲在最前面。
徐晃紧跟在他的身后，五千曹军如同潮水一样涌向散乱的西凉军。
或躺或坐着的西凉军见曹洪和徐晃率军出关，他们并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我行我素，好似曹军根本不敢把他们怎样。
当曹军发起冲锋，西凉军才发觉情况不妙。
他们连忙爬了起来，掉头就往军营里跑。
紧跟在西凉军身后冲进军营，曹洪正要大杀四方却发现军营里空荡荡的，就连刚才跑进来的西凉军也不见了踪影。
“给我搜！”没有见到西凉军，憋着满肚子火的曹洪吼了一声。
曹军将士正要四散搜索，尾随而来的徐晃喊道：“都不要动，撤出营去！”
“徐将军，你做什么？”徐晃下达了和他截然不同的命令，曹洪懊恼的问道。
“难道曹将军没发觉不对？”徐晃说道：“无论如何先撤出去再说，不要中了敌军埋伏！”
第1810章 关口失守
一心厮杀的曹洪经徐晃提醒也发觉好似不对。
他赶紧喊道：“三军听令，从这里撤出去！”
命令才下达，四面八方传来阵阵号角，原来空荡荡的旷野出现了黑压压的大军。
马超提着长戟骑乘骏马缓辔走来。
他身旁跟着体格健硕的庞德。
在庞德身后，则是黑压压一片不知究竟有多少人的西凉军。
“曹洪，我料定你会出关。”到了曹洪能听见他喊话的距离，马超平举长戟指向他：“你还真的来了。”
“马超！”见到马超，曹洪眼角抽搐了几下，咬着牙问道：“你敢不敢与我单挑？”
“有什么不敢？”马超蔑视的一笑：“就怕你不是我手下三合之将，我看你还是回去换个有本事的过来。”
此时的曹洪正值气盛的年纪，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轻视。
怒瞪双眼，曹洪吼了一声。
他正要策马冲出，徐晃一把拽住他胯下战马的缰绳。
“徐将军，你这是……”错愕的看向徐晃，曹洪满脸不解。
“杀鸡哪还要用牛刀。”徐晃抬高嗓门喊道：“我去会他！”
曹洪很清楚徐晃担心他不是马超的对手，才挺身替代，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他早听徐晃的，也不至于被西凉军团团围住。
五千曹军列起环形阵，警惕的凝视着把他们围起来的西凉军。
而西凉军围上来之后，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们只是远远停下，好像被围困在其中的曹军早就是口中的肥肉，丝毫也不担心曹军成功突围。
拦住曹洪，徐晃策马冲向马超：“马超，我来会你！”
“将军，我去会他。”马超正打算迎战，旁边的庞德喊了一声，不等回应已经冲了出去。
庞德是马超部将，追随他已经多年。
凡有征战，马超必定会把他带在身边。
徐晃虽然是个有本事的，庞德武艺也是不弱。
马超丝毫不担心庞德斗不过徐晃。
两位将军相向冲锋，几个交错之后缠斗在一起。
俩人使足了浑身的本事，都想把对方尽快挑落马背。
然而他们是将遇良才，一时半会谁也讨不到好处。
看着俩人厮杀，马超脸上始终带着得意的笑容，而曹洪则是一脸凝重，思索着怎么才能突破重围。
与庞德厮杀了一会，徐晃突然发出一声爆喝，兵器向前一挺把攻上来的庞德顶的后退数步。
趁着庞德后退，徐晃舞起兵器一阵猛攻。
幸好与他交战的是庞德，换成别的什么人，恐怕这一轮猛攻已经是招架不住。
庞德连连后退，一时之间只后招架的能力没有还手的机会。
先前还笑容满面的马超见状，脸色变得凝重。
而曹洪却攥着拳头，紧张的连手心都沁出了汗水。
“曹将军，还不突围在等什么？”徐晃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吼。
被他提醒，曹洪喊道：“将士们，跟我杀！”
五千曹军齐声呐喊，向着马超率领的西凉军猛攻过去。
没想到曹军居然先发制人，马超愣一了一下，随后喊道：“三军上前，把敌军全数歼灭！”
双方将士相向冲出，本来只是庞德和徐晃俩人的厮杀顷刻间转变成两支大军的混战。
曹军人数只是西凉军的两成不到，双方混战，许多曹军将士被西凉军分割成独立的小团。
被西凉军围住的曹军奋力向外冲杀，可他们的冲锋往往都是徒劳。
马超始终等在中军没有动身。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混战的大军，等待着曹洪和徐晃从乱军中冲出。
不知过了多久，乱军之中冲出数十骑曹军。
冲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曹洪和徐晃。
一直在等着他们，见俩人冲了出来，马超再不迟疑，催马追了上去。
从战场突围出来的曹洪和徐晃带着几十名骑兵逃往关口，而马超则率领黑压压的西凉军紧随其后。
关口之上，钟繇见俩人战败而回，懊恼的叹了一声。
旁边的校尉向他问道：“将军，怎么办？”
“曹洪是曹公族弟，如果不开关口致使他战死沙场，守关将士都脱不了关系！”钟繇说道：“打开关口！”
“可西凉军就在他们身后。”校尉说道：“要是开关，关口可就守不住了！”
“守不住也得守！”钟繇喊道：“快开关口！”
关口打开，曹洪和徐晃十分狼狈的冲进关内。
守卫大门的曹军正打算关门，已经冲近了的西凉军朝他们射来无数箭矢。
西凉军常年驻扎荒凉之地，将士们弓马骑射十分娴熟。
密如雨点的箭矢飞来，居然都飞进了城门。
打算关门的曹军顿时中箭倒地。
“把他们顶回去！”眼看西凉军就要冲进关内，钟繇吼了一声。
守关曹军纷纷下了城头，往城门那边涌去。
他们还没来及摆起迎战阵型，马超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长戟挥起奋力一扫，挡着他去路的曹军居然被扫倒了四五个。
飞速疾驰的战马紧接着撞上另几个曹军，在曹军之中撕开了一条不是太长的口子。
跟在马超身后的西凉军此时也已杀到。
战马撞击着曹军的盾牌和血肉之躯，上前拦阻的曹军被砍翻了一片。
双方在关口展开厮杀，而关外的西凉军正在围剿被曹洪和徐晃丢下的将士们。
回头望了一眼，看到马超正挥戟斩杀曹军将士，曹洪勒马就要停下。
他刚要掉头，钟繇从后面冲了上来：“曹将军要做什么？”
“我去杀了马超！”曹洪怒吼着回应。
扯住他的缰绳，钟繇说道：“关口已经守不住了，将军也不是马超对手，还是早些返回长安，请曹公裁夺。”
钟鲧提起曹操，曹洪心中更加懊恼。
他本来是打算击破西凉军给曹操一份大礼，哪想到却丢掉了五千将士。
连同守关的千余人，这一战曹军是吃了大亏！
“曹将军快走！”曹洪还在怒目瞪着远处的马超，钟繇往他胯下坐骑的臀上踢了一脚。
战马受惊，载着曹洪头也不回的往长安方向奔去。
马背上的曹洪还心有不甘的回头张望。
第1811章 他还年少不懂事
曹洪等人还没退回长安，潼关失守的消息就传到了曹操耳中。
大厅里，众人议论纷纷，不少幕僚都在劝说曹操治曹洪的罪。
“子孝，你怎么看？”曹操看向曹仁。
曹仁和曹洪是亲兄弟，他当然不希望曹洪被治罪，可曹洪这次确实是把事情给办坏了。
数千曹军葬身沙场，关口丢失，中原直接袒露在马超和韩遂的眼前。
“子廉做错了事情，惩治也是应该。”曹仁说道：“只求曹公给他留条活路。”
“曹洪贪功冒进，以至于数千将士战死沙场。”曹仁请求曹操赦免曹洪的死罪，当即就有人反对：“如不斩首，怎么对得住战死的将士们？”
有心替曹洪说几句话，可曹仁实在找不到理由和借口。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曹洪该杀，他也只能唉声叹气无计可施。
“子廉年少，不懂得行军凶险。”众人说了一会，曹操让他们静了下来：“倒不是我袒护他，只因当初留下他是我的决定，要是怪罪，我应该首当其冲被问个用人不明。”
曹操开口，众人顿时明白，他没打算过分惩戒曹洪。
既然曹操都没有打算，幕僚们也不愿过多得罪曹仁兄弟。
毕竟曹仁在曹家军中有着不小的威望。
得罪了他，以后在曹家也不会好过。
“还有谁认为子廉该杀？”看着众人，曹操问了一句。
沉默，大厅里的众人都没再吭声。
过了片刻，才有一个人站起来说道：“曹公说的是，子廉将军年少，带兵打仗还要差把火候。治他死罪还不如问个活罪，让他知道违背军令的害处，以后再也不敢就是了。”
风向一变，众人都改了口风，曹仁顿时松了口气。
“等他回来禁闭三月。”曹操对曹仁说道：“子孝执行！”
“多谢曹公不杀之恩。”曹仁躬身行礼，千恩万谢的说道：“我必定敦促子廉思过，让他再不敢犯下贪功冒进的过错。”
曹操得到消息的当天晚上，曹洪等人来到长安。
深知西凉军不久后会到，曹操半点睡意也没有，正和荀攸等人商议对策。
许褚进屋，对曹操说道：“曹公，子廉将军他们回来了。”
“回来的倒也快。”曹操点了点头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许褚退了出去，片刻之后领着曹洪、徐晃和钟繇走了进来。
仨人进屋，荀攸等人起身告退。
曹操也没留他们，任由他们离去。
荀攸等人离开后，曹操的目光落在曹洪脸上。
站在曹洪身旁的徐晃和钟繇也都低着头，曹洪更是把头垂到了胸口。
“曹公……”钟繇偷眼看了下曹操：“我们在潼关……”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曹操打断了他，目光依旧停留在曹洪的脸上：“子廉，你不打算说些什么？”
曹洪深深吸了口气，把头抬起来说道：“是我强行出兵，与许将军和钟将军无关，请曹公治我一人的罪好了。”
“我要你说的不是这些。”曹操说道：“你们在潼关发生了什么，我早就知道。我问你的是为什么贸然出兵？”
“西凉军当初军纪散乱，而且军营里接连三天只升起两次炊烟，我觉着他们必定是军粮尽失，因此打算趁敌军军心不稳发起进攻，哪想到却中了奸计。”曹洪回道：“曹公要是惩罚，只管罚我就是。”
“只管罚你？”曹操冲他一瞪眼：“你能担待的起责任？”
曹洪再次低下头，不敢多说半句。
“今天廷议，许多人要求我治你死罪，子孝从中求情也被闹的很没脸面。”曹操问道：“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置？”
“大错是我铸成。”曹洪抬起头，露出慷慨赴死的神情：“曹公要杀要剐都是可以，我绝不皱半下眉头。”
“杀了你剐了你又能有什么用？”曹操语气陡然严厉：“战死的将士能活过来？潼关能重新到我军手中？马超、韩遂可以不来长安？”
被曹操连珠炮似的发问给问住了，曹洪没敢再多说。
“我已经传令，等你回来禁闭三个月，面壁思过。”曹操说道：“你好好想想，这次阻截西凉军，究竟有哪些事是不可以做的。”
许多人请求杀他，曹操却只罚他禁闭三个月，曹洪顿时愣住了。
看着曹操，他错愕的舔了舔嘴唇，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子廉胡闹，你俩没有劝阻也是有过。”看向徐晃和钟繇，曹操说道：“禁闭三天，也都好好想想，这件事哪里做的不对。”
仨人来到长安之前，并没想到曹操会这样轻描淡写的惩罚。
愣了一下，回过神的仨人赶紧向曹操躬身行礼，齐声说道：“多谢曹公不杀之恩。”
“你们都去吧。”曹操向他们摆了摆手。
曹洪等人告退离去。
出门后，三人都松了口气。
曹操的发落比他们预想的要轻了许多。
像这样发落下来，几乎等同于没有惩处。
走出房间，徐晃轻轻拍了一下曹洪。
看向徐晃，曹洪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三人离去，许褚向曹操问道：“曹公这么轻巧的惩处他们，会不会令其他人不服？”
“不服的多了，我怎么能面面俱到？”曹操说道：“杀了他们容易，可仨人都是能够带兵的将领。天下还在乱着，将来我需要人才带兵，谁能为我分忧解难？”
许褚若有所思没再多说。
“听说子熔出兵了？”看向许褚，曹操问道。
“出兵有些日子了。”许褚回道：“再有一个月，应该就能到达长安。”
“等到子熔来了，也就好办了。”曹操叹了一声：“当初子熔问我，要不要他出兵讨伐西凉。我让他不要过问，没想到最后还是得用他。”
“曹公在西凉都吃了大亏，即使公子来了，应该也不会打的太顺利。”许褚说道：“等到马超、韩遂来了长安，就轮到他们粮草难继，曹公只需要借机攻破就好。”
“如果早让子熔来，或许不会像如今一样打的艰难。”曹操叹了一声。
第1812章 许褚战马超
曹铄率军离开寿春，一路往西北方向挺进。
大军正在行进，一骑快马从远处奔来。
快马越来越近，曹铄看清马背上的是一名火舞。
来到曹铄近前，火舞跳下马背躬身一礼：“启禀公子，曹公出征西凉不利，已经率领大军退回长安。曹洪、徐晃、钟繇三位将军镇守潼关也被西凉军攻破。马超、韩遂正率军杀往长安。”
“知道了。”曹铄摆了摆手。
火舞退下后，曹铄对一旁的郭嘉说道：“马超、韩遂这一场打的可是不错。”
“曹公退守长安，眼看马超、韩遂就要兵临城下，公子不想着驰援，怎么反倒夸赞起他俩？”郭嘉诧异的问道。
“不是夸赞，我只是觉得有趣。”曹铄说道：“父亲麾下猛将如云智者成群，怎么偏偏会被他俩追着打？”
“可能是曹公大意了。”郭嘉回道：“也可能是军粮准备不足。”
“军粮准备不足，岂不是还要从别处调拨？”曹铄微微一皱眉。
“如果真是因为军粮，确实是要从别处调拨。”郭嘉说道：“马超、韩遂不要做别的，只要把大军调集到长安，团团围困城池，军粮运送不到，曹公早晚出城迎战。”
郭嘉这么一分析，曹铄顿时感觉到不妙。
曹操要是真的缺粮，军心早晚涣散。
无论曹军有多少人马，都不可能战胜马超、韩遂。
长安一战，曹操还真是险象环生。
想到这里，他向后面喊了一嗓子：“传令下去，全军加快行进，务必尽快赶赴长安！”
命令下达，大军加快了行进。
曹铄还在率军赶往长安，马腾、韩遂已经到了长安城外。
西凉军在城外列阵，马超、韩遂并骑而立，望着紧闭的长安城门。
“韩将军，你觉得曹操会不会出城迎战？”马超问道。
韩遂淡然一笑，向马超反问：“敢问曹操因为什么撤军？”
“粮草。”马超说道：“如果不是他粮草不足，西凉这会还是麻烦缠身。”
“既然是因为粮草，他要不要从各地调拨？”韩遂又问道。
看向韩遂，马超嘴角微微一牵：“我们在潼关耽误这么些时候，难道还没有粮草来到长安？”
“区区十几天，从哪里能调拨来粮草？”韩遂说道：“孟起放心，曹操调拨的粮草还在路上。长安城里粮草不足，他早晚要出城迎战。”
经过韩遂分析，马超放心不少。
望着长安城，他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此时的长安城头，曹操带着一群幕僚、将军望着城外。
西凉军就在城外列阵，可他们却没有半点进攻的意思。
“公达。”曹操招呼荀攸，向他问道：“你认为马超和韩遂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来到这里，却迟迟不肯攻城？”
“他们人数不如我军，围着长安只是为了困死曹公。”荀攸说道：“城内缺粮，即使固守，恐怕也等不到长公子驰援。”
“你的意思是我们非出城厮杀不可？”曹操问道。
“正是。”荀攸说道：“出城厮杀，能胜则胜，不能胜则守。再不济曹公也能率军突围，我军人数多于他们，难不成还怕了他们？”
“你们认为怎样？”曹操向其他人问道。
众人纷纷说道：“我等附议。”
幕僚都觉得该出城迎战，曹操皱了皱眉头。
他还没决定究竟要不要战，旁边的许褚说道：“末将自从投效曹公，还没建过半点功劳。还请曹公允许我出城挑战马超。”
“仲康要出城？”看向许褚，曹操问道。
“请曹公允准。”许褚说道：“曹公征伐四方，我时常只是陪在身旁。如今有城池护卫，我也不用十分担心。就请曹公允许我出城，向马超挑战。”
许褚的武勇曹操也是十分清楚。
以往他都把许褚带在身边作为护卫。
虽然给了他一个虎贲军统领的职务，可许褚还真没有怎么带过兵。
许褚求战，曹操虽然不太情愿却不忍直接拒绝。
想了片刻，他对许褚说道：“仲康出战，务必万分小心。”
“多谢曹公成全！”曹操松了口，许褚道了声谢，扭头下了城墙。
没过多久，长安城门洞开，许褚策马走出。
西凉军阵营，马超和韩遂才下了马，正打算到帐内歇息，一个士兵就跑了过来。
“启禀两位将军，长安城里走出一员曹将。”士兵行礼说道：“那曹将点名要马将军与他厮杀。”
“什么人如此张狂？”韩遂说道：“居然敢点名孟起与他厮杀？”
“此人名叫许褚，据说是曹操麾下虎贲军统领。”士兵回道。
“许褚，我倒是认识他。”马超说道：“当初我和他也曾见过一两面。”
听说挑战的是许褚，韩遂脸色稍稍有些不好看。
他对马超说道：“许褚是个有本事的，孟起还是不要理会的好。”
“不理会？”马超心高气傲，韩遂越是说许褚有本事，他心里越是不服，冷笑了一声说道：“韩将军只管看着就好，我去会他。”
吩咐士兵取来战戟，马超上马出阵。
许褚叫骂了好一会，才看见马超从西凉军大阵后面走出。
看见马超，他喊道：“马孟起，我在这里等你好久，怎么现在才出来？难不成是怕了？”
“怕你？”马超仰脸哈哈大笑：“我只是在寻思哪个不要命的来挑战，没想到居然还是个认识的。”
“既然认识，还不快下马投降，让我捆了去见曹公？”许褚说道：“可不要等我发了火，一刀把你砍翻才知道后悔。”
“好大的口气。”马超冷笑着说道：“你来送死，我成全也就是了。只管说这些大话给谁听？”
“你不肯投降，回头被我杀了，可不要怪我不念故人情义。”许褚抡起大刀向马超冲了过来。
马超也不示弱，挥舞战戟迎面杀来。
俩人在长安城外展开厮杀。
许褚和马超都是当世猛将，他们武艺相当，一时之间杀的是难解难分。
城头上，曹操看着许褚和马超厮杀，只觉得心都揪到了一起，生怕许褚出了意外。
第1813章 割须弃袍
许褚和马超在长安城外杀了三五百回合。
虽然还没到夏季，厮杀许久，俩人都是大汗淋漓。
汗水浸透了战袍，让许褚觉着很不舒服。
青铜的铠甲在汗水浸泡下，磨着皮肤更加难受。
趁着马超再次攻上来，许褚怒喝一声，举起大刀把他的战戟架住，随后用力一顶。
马超连同战马被许褚顶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趁着他没再上前，许褚一把揪着铠甲的领口，用力一扯。
青铜和牛皮制成的铠甲，居然被他撕成了两片。
把铠甲往地上一丢，觉得浑身轻松的许褚发出一声爆喝，策马冲向马超。
俩人杀的昏天暗地，城头上的曹操看的是惊心动魄。
见许褚撕下了铠甲，曹操担心他被马超伤着，连忙向一旁吩咐：“鸣金收兵。”
城头传来鸣金声，厮杀中的许褚和马超相互分开。
“有能耐别走！”马超没有追赶，只是用言语刺激许褚。
许褚也不示弱：“要不是曹公鸣金，今天非砍下你的项上人头。”
鸣金声催促的急，许褚策马往城门奔去。
马超在后面喊道：“许仲康，有能耐就再来杀三百回合！”
许褚没理会他，直接冲进了城门。
他进城之后，城门缓缓关闭。
到了城墙脚下，许褚跳下马背，飞快的蹿上城头。
来到曹操面前，他先行了礼，随后说道：“曹公鸣金，我不得不回来。再给我半个时辰，必定能把马超的项上人头带回来。”
“仲康把铠甲都给撕了，赤着上身，万一被磕着碰着都是不轻。”曹操说道：“我看那马超也是个有本事的，以后再找机会杀他就是。”
“谨遵曹公军令。”许褚不敢再多说，只好应了。
双手扶着许褚双臂，曹操微微笑着向众人问道：“你们看仲康，像不像一头猛虎？”
“许将军武艺超群，和马超厮杀犹如一头猛虎。”当即有人附和：“曹公比喻还真是恰当。”
“不仅像一头猛虎，还有些痴性。”曹操怜惜的说道：“沙场之上居然把铠甲也给撕了。简直就是个虎痴！”
曹操一句话，从此给许褚带来了个“虎痴”的名号。
此后的几天，曹军也曾出城几次，然而每次都被西凉军给赶了回来。
连续作战不利，曹操有些心急了。
站在城头，眺望着城外的西凉军，曹操对一旁的荀攸等人说道：“我打算亲自领兵出城，你们认为怎样？”
“曹公如果出城，还请派出先锋。”荀攸说道：“如果曹公亲自领兵，只怕马超、韩遂会趁势进攻，于曹公不利。”
“我既然要出城，当然不能走在后面。”曹操说道：“公达不用担心，我有应对的法子。”
荀攸还想再劝，曹操抬手制止了他：“公达不必再说，我心意已决！”
连荀攸的建议曹操都没采纳，其他幕僚也都不好多说什么。
“传令下去，大军随我出城，击破西凉军！”曹操向许褚下达了军令。
命令下达，命令下达，曹军很快做好了准备。
一炷香之后，长安城门缓缓打开，曹操率领大军开出城外。
连续好几天，曹军几乎每天都会出城厮杀。
得知又有曹军出城，马超和韩遂连忙上马到阵列前查看。
远远望见曹操，马超说道：“曹操居然亲自领兵出城，看来他这回是决心要把我们击退。”
“他既然有心，我们不如后退一些。”韩遂说道：“把曹军引的离长安远了再突然发难，或许可以一举擒获曹操。”
马超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韩遂向一旁的卫士吩咐：“传令下去，大军后撤，给曹操让路。”
曹军出城，西凉军也开始往后撤。
看见西凉军后退，曹操哈哈大笑，对左右说道：“我就说过亲自出城，韩遂、马超果然怕了。他们后撤，我们就跟上去追击，不要让他们轻易退走。”
命令下达，曹军紧跟着西凉军追了上去。
城头上，荀攸见到这一幕，连忙向一名卫士吩咐：“快去追上曹公，告诉他谨防有诈。”
卫士飞快的跑下城墙，跨上战马出城。
荀攸反应很快，可曹操此时却已经带着大军追出了一段距离。
正追赶着撤走的西凉军，曹操听见身后传来喊声：“曹公慢些走，荀公让我前来提醒，谨防有诈！”
听见喊声，曹操停了下来。
受了荀攸指派的卫士来到曹操面前：“启禀曹公，荀公让我前来提醒……”
刚才已经听见他喊的内容，曹操抬手止住了他。
看向前方的西凉军，他也感觉到有些不对。
西凉军撤的也太容易，双方还没交战，他们就一直往后撤，其中应该是有古怪。
曹操向来多疑，对危险也有着极其敏锐的嗅觉。
察觉到情况不妙，他连忙向曹军将士喊道：“撤回长安！”
带着西凉军在前面跑的马超和韩遂回头望了一眼。
他们发现曹军正在掉头。
“不好，曹操发觉了我们的意图。”韩遂喊道：“得尽快把他拦下！”
马超最先掉头，策马向曹军追了上去。
后撤中的西凉军得到回头厮杀的命令，也都纷纷转身。
刚才还的曹军追赶西凉军，此时居然做了个对调，西凉军开始追赶起曹军。
西凉骑兵比曹军速度要快，很快就赶上了后撤的曹军。
骑兵撞上正在后撤的曹军将士，双方在离长安不远的地方展开了一场厮杀。
曹操在几员将军的保护下往长安方向飞驰。
斜刺里突然杀出一支西凉骑兵。
这些西凉骑兵一边冲锋还一边喊叫着：“不要走了曹操，穿红袍的就是他。”
听见骑兵乱哄哄的喊叫，曹操连忙把红袍脱下丢在地上。
没了红袍，他才要松口气，西凉军有喊了起来：“胡子长的就是曹操！”
曹操生了一把长胡子，西凉军一喊，他连忙抬起佩剑把胡子给割了。
追赶曹军的马超远远望见这一幕，向士兵喊道：“传令下去，胡子割断的就是曹操。”
当西凉军喊起“胡子割断的就是曹操”，往长安奔逃的曹操心中一阵懊恼。
可惜了他那一把好胡子，早知道会被西凉军发现就不割了……
第1814章 长安解围
曹操在长安败的十分狼狈，退回城里，他令人把胡子全都刮了。
下巴光溜溜的曹操看起来有几分喜庆。
幕僚、将军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
站在城头，望着城外的西凉军，曹操咬着牙说道：“好个马超，我早晚要让他好看！”
韩遂、马超围攻长安。
曹铄率军紧赶慢赶也来到了长安附近。
被围数日，长安城里粮草已经不是很多。
查看府库清点粮草，曹操正烦闷着怎样分派才能多支撑一些日子，一个卫士匆匆跑来，在许褚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许褚点了下头，朝卫士摆摆手。
卫士离开，许褚小声对曹操说道：“曹公，西凉军撤了。”
“撤了？”吃过大亏，曹操不太敢相信的问道：“他们怎么就撤了？”
“据说是长公子来了。”许褚回道。
“子熔来了？”曹操眼睛一亮。
要是曹铄真的来了，长安之围也就解了，他那还需要在这里亲自清点粮草，考虑以后怎么让将士们填饱肚子。
“快，和我一同到城头看看。”曹操向许褚吩咐。
匆匆离开府库，曹操来到了城头。
果然，城外的西凉军不见了踪影，而远处则出现了成片的战旗。
战旗飘摇，从颜色就能判断出是曹铄来了。
望见曹铄的战旗，曹操松了口气。
“恭贺曹公！”同样看出长安危机已经解除，幕僚、将军们纷纷向曹操道贺。
“有什么好恭贺的？”曹操有些懊恼的说道：“我们这么多人，居然被马超和韩遂困死在长安。如果不是子熔前来解围，我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让将士们填饱肚子。这场挫败，对我来说可是羞辱的很。”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
前些日子刮掉的胡须长出了一些。
短短的胡须硬硬的，摸起来还真是挺舒服。
可曹操每次摸到下巴就会想起被迫割须弃袍，对马超的恨意又会多几分。
曹铄的大军来到长安城外，并没有要求进城。
只带了司马懿和邓展、祝奥以及一队卫士，曹铄来到城门外。
他向城头喊道：“敢问父亲在不在？”
早就看见了他，听见他在城外喊话，曹操探出头问道：“子熔怎么才来？”
“出征的日子有些晚了。”曹铄回道：“一路上我都催促将士加快行进，却还是没能赶上剿灭马超。”
“进城再说。”曹操向曹铄喊了一声。
城门很快打开，曹铄等人进入城内。
上了城头，见曹曹操的时候，曹铄愣了一下。
曹操下巴光溜溜的，才生出的胡须很短，令他那长以往有着长胡须的脸看起来十分好笑。
看到曹操的下巴，曹铄当即明白，就在前些日子马超才逼着曹操割须弃袍。
对这个典故有印象，曹铄却得装作不知道，见礼之后好像很错愕的问道：“父亲怎么把胡子刮了？”
曹操懊恼的叹了一声，摆着手说道：“这件事不提也罢！”
他不肯提起，曹铄当然不会再问。
“你要是再晚来几天，我恐怕就被马超给剿灭了。”曹操说道：“马超、韩遂可恶，我早晚要把他俩五马分尸。”
“父亲有什么打算？”曹铄问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曹操说道：“等军粮运到，即刻率领大军杀进西凉。”
“听说潼关丢了。”曹铄问道：“父亲难道没打算先把潼关拿下？”
“大军和马超连日厮杀，将士们已经疲惫的很。”曹操说道：“我打算让将士们先休整一些日子，等军粮到了再攻打潼关不迟。”
“如果父亲允许，我愿攻下潼关。”曹铄说道：“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你留下一些军粮给我。”曹操说道：“攻打潼关不用担心，等到我调拨的军粮到了，多给你分派一些过去。”
“军粮是一方面，我想说的其实是潼关一旦拿下，恐怕父亲得派工匠前去维护。”曹铄躬身说道。
曹操顿时满头黑线。
早知道他要说的是这个，就不嘴快答应给他多分派一些军粮。
“怎样都成，只要能把潼关拿下。”曹操说道：“攻打关口由你来做决断，我绝不插手就是！”
“多谢父亲。”曹铄道了个谢，对曹操说道：“父亲请在长安先歇息着，等我拿下潼关，军粮再筹措齐全，随同父亲一道讨伐西凉。”
“才到长安就要走？”没想到曹铄这么快就要走，曹操一愣：“不让将士们多休整两天。”
“到了潼关休整不迟。”曹铄说道：“如果潼关不在我军手中，中原始终不会安稳。”
曹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曹操点了点头：“那就依着你。”
曹铄正要告退离去，曹操突然问道：“马腾有没有来？”
“来了。”曹铄回道：“我让他在城外等候。”
“去吧马腾给我拿来！”曹操向许褚吩咐：“教子无方，我要拿他的人头祭奠战死将士！”
许褚正要执行，曹铄连忙说道：“父亲绝对不能杀马腾。”
“为什么？”曹操眉头一皱，略带怒意的说道：“马腾是马超的父亲，我要让马超看看，他是怎样把亲生父亲逼上绝路的！”
“父亲这么做，确实会有一时的爽快。”曹铄说道：“可父亲有没有想过，马腾一死，马超必定竭尽全力与曹家为敌。到时西凉的情势可就复杂了。”
“难道他现在还没有竭尽全力？”曹操铁青着脸说道：“与我军厮杀，马超可比韩遂更加上心！”
“父亲说的我都明白。”曹铄回道：“可马腾这次随军前来，为的就是说服马超投诚。如果把他杀了，可是少了个极大的助力。”
“你怎么能肯定马腾真心帮着我们？”曹操要杀马腾而曹铄却从中阻拦，令他十分懊恼。
“是不是真心，他都在我们手里。”曹铄说道：“如果他是真心，父亲这会给他杀了，岂不是趁了韩遂等人的心思？假如他不是真心也不可能从我的军中逃走，到时我再杀他不迟。”
第1815章 曹铄是不是傻了
曹操最终答应了曹铄的建议。
回到城外，曹铄下令即刻向潼关进发。
跟在曹铄身后，马腾不时回头向长安城头望上一眼。
长安城头飘扬着曹军战旗。
曹操麾下的战旗与曹铄虽然有些相似却不尽相同。
望着城头飘扬的战旗，马腾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马将军打算怎么劝说孟起？”曹铄向马腾问了一句。
“如果孟起敢出阵，我就亲自去会他。”马腾说道：“我不信他连我也敢杀。”
“孟起孝道，当然不敢杀马将军。”曹铄说道：“可你亲自出阵却不太妥，万一孟起把你劫了去，父亲恐怕不会放过另外两位小将军。”
马腾脸色变的稍稍有些难看。
他向曹铄问道：“公子去见曹公，是不是曹公又说了什么？”
“实不相瞒。”曹铄倒不隐瞒：“刚才父亲派人来擒马将军，是我极力阻拦，才把他劝住。”
“曹公还要杀我？”马腾的脸色更加灰暗。
“马将军也不要往心里去，毕竟孟起这件事做的确实不妥。”曹铄说道：“如果换成马将军，应该也会像父亲一样。”
马腾点了点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离开长安，大军走了两三天才到潼关。
马超、韩遂已经率领西凉军过了关口，守卫潼关的是韩遂麾下将军马玩。
马玩与马腾一族并没有亲缘关系。
他只不过是韩遂麾下一员部将。
曹铄来到潼关，关口紧闭，马玩站在关头望着逼近的曹军。
曹军辎重不少，到了关口，将士们把辎重卸下。
望着正在卸下辎重的曹军，马玩心中一阵疑惑。
曹军将士从马车上卸下的辎重，有很多形状各异的木料。
把木料卸下之后，有曹军远远对着城墙在比划什么。
马玩满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曹军在做什么。
只见曹军把那些木料卸下马车，有些人就地拼装起来。
直到木料拼装到一半，马玩才明白，他们居然是在拼装投石车。
“曹军将要攻打关口，全军戒备！”马玩大声喊道。
关口上的西凉军个个神情紧张。
从战旗的款式他们能认出那是曹铄。
有些西凉军曾经和曹铄一同征讨过匈奴，对曹铄还算了解的他们知道，这回是遇见的棘手的敌人。
曾经的盟友如今变成了敌对，世事无常还真是不容易捉摸。
曹军把一车车的木料卸下来，拼装成一架架投石车。
这些投石车的体积远远小于在城外临时建造的固定攻城器械。
它们所在的方位却要远于高大的投石器械。
望着曹军拼装出的投石车，马玩心里十分疑惑。
这么小的投石车，能不能把石头投掷到关口上？
他心底有所怀疑，曹军却好像根本没有留意到投石车距离关口太远，依然在一辆辆的拼装着。
整整一天，曹军都在拼装投石车。
关口上的马玩虽然担心投石车搭建起来会对城墙造成极大的损害，可他麾下兵马不多，又清楚曹铄手下将士都是百战猛士，不敢轻易离开关口出战，只能眼睁睁看着曹军做着站前准备。
关内曹军军营。
曹铄站在帅帐外，眺望着关口上飘扬的西凉军战旗。
他身后站着幕僚和将军们。
马腾父子也陪在一旁。
“马将军，关口上的守军是不是你们马家的人？”曹铄问道。
“不是。”马腾说道：“从战旗来看，应该是韩遂部将马玩。”
“马玩的本事怎样？”曹铄问道。
“只是寻常。”马腾说道：“他不过是追随韩遂的年头长些罢了。”
“韩遂这次是要失去一位旧部了。”曹铄微微一笑。
他笑的十分自信从容。
马腾丝毫没有他很自大的感觉。
和曹铄接触的日子越久，他越觉得这位曹家长公子的自信不是没来由。
曹铄出征，从来都是战无不胜，任何与他为敌的人，最终都没能落到好下场。
守卫潼关的马玩如果不肯投降，等待他的只有关破人亡。
曹军的站前准备整整做了两天。
关外搭起数十架投石车，可曹军并没有从附近找来石头，而是在每架投石车旁摆放了两只木箱。
远远望着曹军，马玩更加疑惑。
搭起投石车，他们却不去搬运石头，究竟想做什么？
当最后一架投石车搭建起来，曹铄带着几员将军来到阵前。
他向负责指挥投石车的军官问道：“准备的怎样？”
“回禀公子，已经准备妥当。”军官回道：“随时都能发起攻击。”
“那就让马玩尝尝我们的炸弹。”曹铄微微一笑，向军官吩咐了一句。
军官应了，高声喊道：“公子有令，发起攻击！”
所有投石车全都瞄准了关口。
曹军将士撬开木箱，从里面搬出一个个圆溜溜的黑球。
黑球的体积比投石车以往使用的巨石小了很多。
望着正准备投射的曹军，马玩心中更加疑惑。
不用巨石只用那么个小黑球，能对城墙起到什么作用？
曹子熔战无不胜，难道最近是被太多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连投石车该怎么用也都给忘记了？
心里正嘀咕着曹铄是不是犯傻，曹军阵营传出阵阵号角声。
随着号角响起，投石车发出弹射的声响，黑色圆球凌空飞起，往城墙砸来。
圆球不大，它在凌空飞舞的时候，马玩甚至还能看见每一个球上都好像正在闪烁着火光。
一颗圆球落在关头。
砸在墙垛上，它弹到了几个西凉军的脚下。
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几个西凉军好奇的凑了上去。
圆球小小的，还没有一颗人头大，在它的上面一团火花正在闪烁着。
看到这颗圆球，西凉军都感到很纳闷。
这么个小东西，砸到城墙上也不过就是一个白色的印痕，能把关口怎么样？
正疑惑着曹军想要做什么，那颗圆球上的火花已经烧到了根部。
随着火花消失在圆球的表面，关头陡然响起一声巨响。
几个正看着圆球的西凉军在巨响声中被顶飞出了城头。
他们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没来及发出，就被炸弹给炸成了一坨坨的碎肉。
第1816章 只管找他要就是
关口上下传来接二连三的巨响。
头一回见到炸弹，毫无防备的西凉军被炸的懵了圈。
关头上，西凉军在爆炸声中抱头鼠窜。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其实是趴伏在地上。
运气实在不好被炸弹炸到只能说是命数如此。
如果运气好，趴在地上，足可以撑过曹军的这场进攻。
可惜西凉军不明白这些。
他们只想着尽快逃到可以躲避的地方。
四处乱跑的西凉军在阵阵爆炸声中被炸倒了无数。
曹军的轰炸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潼关关口弥漫着浓重的白烟。
曹铄抬起手臂：“停止发射。”
投石车一辆辆停了下来。
在它们停下后，关口还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最后一声巨响结束。
曹铄等了片刻，弥漫在关口附近的白烟消散了一些，却还是无法清楚的看见关口轮廓。
他拔出佩剑往关口一指：“悄声进攻，拿下潼关！”
早就做好准备的曹军将士持着盾牌，飞快的向关口涌去。
将士们没有发出呐喊，他们的冲锋悄无声息。
从弥漫着白烟的关口上，根本望不到城外的景象。
萦绕在关口周围的白烟是火药燃烧后的产物。
其中充斥着浓烈的硝粉味。
曹军将士冲锋之前，早就在口鼻上勒起了白布。
而关口的西凉军却不知道这些。
浓烈的味道呛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曹军的云梯搭上了墙头，西凉军还没有发觉。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颜良、文丑。
俩人登上城墙，挥舞兵器把没头没脑跑向他们的西凉军砍翻。
越来越多的曹军登上关口。
潼关之上，一场一面倒的战斗迅速展开。
当白烟完全散去，潼关插上了曹军的战旗。
战旗随风飘摇，昭示着曹军将士已经夺下了这座雄关。
率领大军开向潼关。
夺取关口的曹军把大门打开。
进入关口，曹铄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模糊的血肉，那是被炸碎了的西凉军。
正往前走着，颜良提了颗人头走了过来。
见到曹铄，他躬身一礼：“公子。”
“颜将军提的是什么人的头颅？”曹铄问道。
“马玩。”把人头提起来向曹铄亮了一下，颜良说道：“这厮倒是个硬脾气，我问他要不要降，他一声不吭上来就打。被我一刀给他劈了。”
“马将军。”曹铄向马腾问道：“你看那颗人头是不是马玩？”
马腾凑到颜良面前，仔细看了看，向曹铄回道：“正是马玩。”
“果真如颜将军所说，他也是个有血性的。”曹铄问道：“身体不知在什么地方？”
“早不知道被将士们拖哪里玩耍去了。”颜良说道：“要不是我先把头给砍了下来，连人头都保不住。”
“那就厚葬他的头颅。”曹铄说道：“我们就在潼关驻扎下来，等待父亲率军赶来。”
曹铄率领大军在潼关驻扎。
身在长安的曹操没两天就得到潼关夺回的消息。
“曹公令长公子夺回潼关还真是英明。”站在他身旁的荀攸说道：“换成任何一人，此时恐怕还没能拿下关口。”
“我在寻思子熔攻打潼关用的什么兵器。”曹操说道：“这种兵器要是流传到世上，那还得了？”
“曹公担忧有些多余了。”荀攸淡然一笑：“兵械在长公子手中，还不就是由曹家掌控？长公子向来对兵械制造把控严密，除了他还能有谁掌握制造的法子？”
“公达说的也是没错。”曹操点了点头，面色却是很凝重：“子熔有了这样的兵械，要是能把制造的法子告诉我……”
“难道曹公也打算制造一些？”没等曹操说完，荀攸就问了一句。
“此物威力巨大，有了它，天下何愁不定？”曹操目光中流露出了渴望。
“我倒是觉得曹公没必要得到制造的法子。”荀攸说道：“如果曹公想要，只管向长公子讨就是，难不成他还会藏着掖着不肯交来？尤其重要的是，制造兵械都是长公子的物力财力，曹公只管使用，一个铜钱也不用投入，岂不是省心省钱？”
看向荀攸，曹操摇头一笑：“如果子熔知道公达这么谋算他，肯定不会和你罢休。”
“长公子再不肯和我罢休也不会有任何法子。”荀攸嘿嘿一笑：“他总不能回绝曹公？”
“等到粮草筹措齐全，我亲自去向他讨。”曹操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轻轻拍了下荀攸的手臂：“有公达在，许多事情我多半都是能找到回旋的法子。”
“曹公谬赞了。”荀攸躬身应了。
应了之后，他剧烈咳嗽了两声。
感觉到嗓子有些不舒服，他连忙捂住了嘴。
当他的手从嘴上挪开，掌心赫然有着一捧鲜血。
看到这一幕，曹操大吃一惊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向一旁喊道：“医者，快些把医者叫来！”
曹操慌乱的喊叫着医者，很快就有医者跑了过来。
“快为公达诊治，看他究竟是怎么了。”曹操向医者喊道。
医者连忙应了，扶着荀攸在一旁坐下。
跟在一旁，曹操脸上满是关切，生怕荀攸有个三长两短。
见他一脸关切，荀攸淡然一笑：“曹公不必担心，我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居然吐血？”曹操打断了他：“你别说话，让医者看看。”
为荀攸把了脉，医者起身对曹操说道：“曹公，请恕我无能……”
他这么一说，曹操眼睛陡然瞪圆，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公达究竟怎样？”
“荀公得的是肺痨。”医者战战兢兢的回道：“其实早已染上，只是以往没有在意，如今已经是病入膏肓……”
肺痨，在后世也是一种无法根治的疾病，何况是在医疗条件十分恶劣的东汉末年！
可曹操却不管医者有没有能耐，死死揪着他的领口：“给我治！如果治不好公达，你就得死！”
曹操凶狠的模样把医者吓的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
荀攸却淡然一笑，对曹操说道：“曹公不要动怒，虽然我是病了，可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第1817章 或许真没机会了
荀攸虽然表现的淡然，曹操心中却是悲怆难忍。
他对荀攸说道：“你等着，我让子熔把华佗和张仲景请来，他们一定能把你治好。”
“如果曹公允许，我想自己去见长公子。”荀攸说道：“不过肺痨而已，曹公没必要太记挂，或许用不几天我就好了。”
“子熔还在潼关，公达去见他做什么？”曹操说道：“路途虽然不是很远，可你的身子……”
“从邺城追随曹公到西凉我都走过了，从长安到潼关难道就走不成？”荀攸淡然一笑，对曹操说道：“还请曹公成全。”
换成别人，曹操肯定不会答应。
荀攸去见曹铄，一准是有话想和他说。
向来多疑的曹操叹了一声，对荀攸说道：“既然公达执意要去，明天我就派人送你。”
被医者诊断为肺痨，而且还是并入膏肓，荀攸知道他的日子不是太多了。
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李典来到他的住处。
“荀公起了没有？”到了门口，李典问道。
早就等着送他的人来到，荀攸已经穿起了衣服。
听见李典说话，他连忙出门：“李将军莫非是奉曹公之命送我去潼关？”
“正是。”李典回道：“曹公令我无论如何要照顾好荀公，否则他会拿我是问。”
“给李将军带麻烦了。”荀攸谢了。
李典撤到一旁：“马车就在外面，荀公，请！”
在李典的陪同下走出小院，荀攸看见一支由百余名曹军组成的队伍正等在那里。
在队伍的正中有着一辆赞新的马车。
“其实我骑马就好。”看到马车，荀攸说道：“潼关也不是很远。”
“曹公的心意，荀公就不用推辞了。”李典说道：“请荀公上车。”
荀攸被诊断出肺痨，长安城里的火舞当天就把消息送得到了曹铄那里。
得到这个消息，曹铄连忙派人返回寿春，把华佗或者张仲景请来。
奉命返回寿春的人走了仅仅半天，新的消息传来。
荀攸在李典的护送下正前往潼关。
得到消息，曹铄带了几位将军离开关口前去迎接。
足足迎出二三十里，他才远远看见一支往这边行进的队伍。
望见那支队伍，曹铄加快了速度。
快到跟前，他果然看清带队的是李典。
李典同时也看见了他。
曹铄到了队伍前面，李典示意止步。
“长公子怎么来了？”李典见礼问道。
“李将军！”曹铄回了礼，向他问道：“我听说公达来了，怎么没见他？”
“荀公在马车里。”李典回头看了一眼马车。
曹铄策马走了过去。
到了马车旁，他翻身下马，唤了一声：“公达！”
马车颠簸，荀攸在里面已经睡着，所以队伍停下他并不知道。
睡梦中，他隐约听见有人呼唤，赶紧睁开了眼睛。
马车外面一片宁静，好像根本没人。
错觉，一定是错觉。
荀攸再次闭上眼睛。
自从医者诊断出他得了肺痨，才过了一天，他就觉得浑身乏力。
人就是这么奇怪。
有病没有查出来的时候生龙活虎，一旦查出了毛病，从精气头十足到颓废，往往不过一两天。
马车里没有回应，曹铄提高声音有唤了一次：“公达在不在？”
才闭上眼睛，这回荀攸听了个清楚。
他连忙坐起问道：“是不是长公子？”
“正是。”曹铄说道：“听说公达来了，我特意前来迎接。”
掀开车帘荀攸就打算下车。
曹铄连忙把他扶住：“外面风大，公达还是坐在马车里，等到了潼关在说话不迟。”
“也好。”荀攸确实感觉到浑身无力，曹铄让他留在马车里，他也就没再推辞。
车帘放下，队伍继续前进。
曹铄亲自跟在荀攸的马车旁，像是卫士一样守在他的车旁。
“公子怎么亲自来了？”马车里传出了荀攸的声音。
“听说公达来了，我怎么可能不亲自迎接。”曹铄的语气好像很轻松：“我和公达交情可是不浅，如果不亲自来接，以后你和别人提起这件事，说我明知你来了却不迎接，在端曹家世子的架子，我哪能消受的起？”
“公子说笑了。”荀攸说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些话必须和公子说。”
“曹家征伐天下，路才走了小半。”曹铄说道：“公达如今正值壮年，怎么说的像是以后再没有机会似得？”
“或许真的没有机会了。”荀攸淡然一笑：“我可是得了肺痨，而且已经病入膏肓。”
“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有办法让你不死。”曹铄说道：“我已经派人去寿春请华佗或者张仲景先生过来，他们必定能把你治好。”
“公子已经知道了？”荀攸一愣。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曹铄说道：“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走这么远来迎接你？”
“我倒是忘记公子麾下火舞。”荀攸说道：“天下之事，只要公子想知道，恐怕还没有什么能瞒得住。”
“你知道就好。”曹铄说道：“攻打潼关的时候，我把那里打的是遍地狼藉。如今还没有怎么收拾，你可不要嫌乱。”
“追随曹公多年，再乱的场面也见过。”荀攸回道：“公子这么说，还真是见外了。”
由于荀攸抱病在身，队伍行进的并不是很快。
回到潼关，天色已经暗了。
来到关口，郭嘉、荀彧等人早就在那里等着。
荀攸才下车，众人就围了上来。
“公达这是怎么了？”见荀攸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荀彧关切的问道。
“叔父！”荀攸故作坦然的一笑：“不过是得了些小病，不用记挂。”
荀彧是荀攸的叔父，不过荀攸却要比他还年长几岁。
曹铄并没把从火舞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每一个人，尤其是荀彧更不知情。
狐疑的打量着荀攸，荀彧问道：“得的是什么病？”
“也没什么。”荀攸轻描淡写的说道：“不过是咳的多了，有些不舒服罢了。”
荀彧不是蠢人，他当然不会相信，可当着曹铄的面也不好追问太深。
“都别在这里耽误，先进关口再说。”看出荀攸不愿在这里耽误的太久，曹铄开口替他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