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爱情故事
说到这里，左罗感觉头晕目眩，身体失去平衡，撞击向苏诚，苏诚砰被挤撞到墙壁上。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左罗似乎想扶苏诚，但是感觉力不从心，摔倒再地，想起来颇为困难，左罗咬牙，满头冷汗，拿出上衣口袋耳麦，转指挥中心：“808。”
808，情况不明，失去防御能力。
指挥中心听代号，立刻定位，然后一头雾水，拨打一组电话：“左罗发布z部门位置808，你们被入侵了？”
接电话是许璇，一听扔了电话拔出手枪，按下警铃。几名一组探员立刻汇合，一组内部值勤特警抄家伙朝下面而去。
到了楼梯拐角处，先看见了倒地昏迷的左罗，还有在一边单手撑墙壁的苏诚，苏诚脸上表情很痛苦。许璇立刻道：“指挥中心，警员遇袭。”
然后场面大了，跑到z部门袭击警员，极限藐视警方。
苏诚被两名特警拖拽到一边，更痛苦了：“放开……”左罗那一撞，苏诚膝盖顶到了墙壁，那位置是最痛的部位，是那种让你想喊都喊不出来的酸痛。两名特警拽了苏诚是拖了走，膝盖还在地上。
战术小组出动，在左罗身边形成保护。
苏诚忍痛龇牙咧嘴看许璇：“干嘛？”
许璇严肃道：“808。”
“什么？”
“有人入侵，警员遇袭，情况不明。”
“……”苏诚欲哭无泪，站起来走出拐角，一把被特警摁趴在地上，抓了腿拖拽回去。苏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前面：“你们知道这套西装是我最喜欢的西装吗？”
许璇蹲身：“什么情况？”
“狗屁情况。”苏诚勃然大怒：“尼玛的，不就是有个傻瓜几天没休息，然后意志扛不住身体的消耗，晕倒了吗？很奇怪吗？我早就算定他在今天晚上六点到今天晚上十二点会垮，所以我才会这个时间点在七组加班。要不我傻啊，不是上班时间自己跑来工作，还不带加班工资的。”不要以为意志可以打败一切，不要以为有情可以喝水饱。物资除了是生活工具外，还是最基本的生存工具。苏诚根本就不劝左罗休息，而是在算时间，按照睡眠情况，左罗体力，工作强度等，计算出左罗倒下的时间。
和左罗这种人你直接劝他，要休息，要保重，身体是本钱。没卵用的。让他晕一次，他就知道自己真的会晕。如同教小鬼，每天在喊，不要在浴室里跳，会摔倒，每天制止孩子十几次，孩子烦你也烦，而且还不听你的。不如放开，让孩子摔一次……有些人情商和孩子一样，就是需要见到棺材才会落泪。
特警包围，控制之下，救护车来了，随便检查一下，道：“植物神经功能失调导致晕厥，目前看没什么问题，先送医院。”
苏诚举手：“麻烦你，这边还有一个伤员。”
医生到苏诚面前，检查了一会道：“你的膝盖伤很严重，不躺上几分钟是不行的。警官，我是急救医生，麻烦你有点公德好不好？不要恶作剧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许璇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上升到破坏警察形象的高度了。
左罗还是被拉走了，但是警戒并没有解除，一直到医院的探员发来消息，医生确诊左罗为自然性晕厥，这才解除了警报。
苏诚坐在七组办公室，面前是自己那件磨破的西装……
白雪中枪了，方凌还在医院躺着，左罗跟着进了医院。做为一个顾问，做为一个坏人，压力很大的。
许璇在苏诚对面，没办法，七组全灭，只剩下一个苏诚，不能不看着。
“钢融化了，左罗倒下了。”苏诚吃夜宵酸辣粉，道：“许璇，你是左罗同学，我想问一句，左罗是有精神病呢？还是有精神病？”
许璇也在吃，她买的，边吃边问：“为什么这么说？”
“执着是一个优点，但过于执着就是缺点。左罗所表达出来对工作的热情，有一部分是对现实的逃避。”苏诚见许璇在思考，道：“不用找借口，我很确定。”
“不是精神病。”许璇放下筷子，道：“两年前，七组协助经警办理一宗洗钱案件，简单说就是通过拍电视，然后虚报支出，达到洗钱目的。查证比较难，因为嫌疑人只拍抗日剧，抗日剧中爆炸很多，每次爆炸的成本无法估计。经警方面没有卧底经验，刘默和经警处处长很熟，就把左罗借调过去。”
左罗成为了抗日剧中明星的替身，他的工作是收集账目，潜入核心人员办公室收集证据。这任务本来一两星期就可以搞定，只要抓到一点，就可以抓人。但是左罗发现有rb和韩国的电视剧投资者，有韩国还说得通，有rb人投资拍摄抗日剧，这就是太不尊重犯罪这一行业了。左罗怀疑地下钱庄通过rb韩国公司投拍洗钱。
于是一星期的卧底，变成了三个月的潜伏。在这部电视剧拍摄过程中，左罗始终在剧组中作为男一号的替身出现。
卧底生活和警局当然不一样，有闲暇时间，还不能干别的。于是一来二去，和一位龙套女演员聊上，说苟且也好，说爱情也好，就是好上了。女演员是刚毕业不到一年的电影系大学生。三个月中，女演员和左罗感情升华非常快，巧合的是最后几个镜头拍摄中，和左罗外公撞上。
外公见左罗拍戏，他是明白人，没和左罗相认，知道左罗混在其中别有用心。但是看有位女演员对左罗那热情，心中有数。
卧底结束后，左罗被逼无奈，第一时间带女演员见了外公，为避免尴尬，外公是以茶馆老板身份出现。当时案件还在补充调查，男一号很欣赏左罗，介绍了另外一个活，左罗暂时还不能回到警局，也没有说穿。
卧底结束后一个月，尘埃落定，左罗恢复了身份，当天就购买了鲜花去女演员住处找女演员。左罗并不懂怎么买礼物，情商很低，是许璇作为老同学出谋划策。所以许璇知道这件事。
可是就当许璇鼓励左罗勇敢下车，去见女演员时候，却看见女演员出门上了一辆豪车。许璇做为一组成员，立刻查清楚豪车主人是一位富二代，很富的二代，和无数嫩模，女星有绯闻的二代。
第七十六章 巨星
从那天开始，左罗在七组时间明显增多，除了睡眠之外，他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工作。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刘默知道后，也给左罗安排了满满的工作，让他无暇去想太多。
许璇将手机递给苏诚，苏诚接过手机一看，哎呀，好熟，叫什么名字来着？
许璇道：“她叫江雯，现在红的发紫，是影视歌三栖明星，综艺女王。”
“知道，知道。”太知道了，江雯，网友人送小龙女称号，以美丽，清纯形象深入人心，还是a市官方旅游大使，歌唱的比较一般，但是并没有阻止其唱片大卖，其去年压岁大片票房破了a市记录，同时还是a市收视率最高的真人秀的唯一女嘉宾。在真人秀中她表现出机智，真诚，勇敢的一面，深得网友好评。最要命的是，江雯竟然还是警局频道主持人。每个周五晚上八点到九点，是警讯时间，主要介绍骗局，常见欺诈犯罪，典型案例，投诉通报之类的一档节目，主持人就是江雯。江雯也被网友称呼为最美警花。
同时江雯还是一位慈善家，她向某明星的慈善机构捐款超过千万，直到这位明星无意说漏，网友们才知道，她默默无闻的做了很多好事。
目前，江雯是天使的化身，完美的女性。即使有人搞事，也是嘲笑她唱歌跑调，并没有任何黑历史和绯闻。
许璇万万没想到，苏诚听完这故事第一反应不是理解，同情，而是惊喜道：“哇，这可以卖好多钱。”
我忍，忍着不敲你，许璇道：“左罗再也没有提起江雯。”
左罗，呵呵……苏诚想了好一会：“左罗是单亲，并且母亲从小不在身边，对吧？”
许璇欲言又止：“算对吧。”
“左罗这样的人，难得有时间有精力放在恋爱上，平时工作遇见某些女性有点好感，但是立刻投入工作，这份好感就淡忘了。江雯不同，左罗在做替身时候无所事事，把精力都放在恋爱上，所以肯定是伤的很痛很痛的那一种。而刘默这个白痴，不仅不加劝导，不给他放假，反而妄图以工作来消除左罗内心的阴影。适得其反。”
许璇道：“之前有刘默安排工作，能考虑到左罗休息时间。左罗接手七组后，特别是有案件后……你看，这次算是七组第一次介入案件，他就倒了。”
苏诚轻松道：“只要有钱，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没钱我也会解决。”什么眼神，自己是同事，不是嫌疑人。
许璇道：“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这边工作是不是考虑由我们一组接手？”
“不用。”苏诚道：“男人一生有两个成就感最为重要，一是生理上的胜利成就感，喂，我说的很委婉了，不要瞪我。还有一个是工作成就感，包含了社会认同感之类在其中。许璇，左罗现在不需要女人，不需要关怀，他现在需要一次胜利。抓获火药就是最大的胜利。”
许璇疑问：“看你这话说的，很有把握吗？”
苏诚道：“每个精英罪犯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同样的，因为这个特性，他们的其他犯罪领域能力就比较差。狼蝎是什么人，暗杀杀手，这种人对人心理是非常了解，同样具备相对的知识。火药和狼蝎不是一路人，火药是破坏类型的罪犯，火药不会去了解人的心理，因为不需要。简单说吧，火药在我眼中看来，是一个破坏力很大的普通罪犯，只是因为他掌握了炸药的精髓技术，所以他的危害程度才会被提到非常高，反之狼蝎就没有这种待遇。但实际上，狼蝎的抓捕难度要比火药难的多，难的太多。我只要不高估火药的犯罪智商，手到擒来。这份功劳呢，你们也别抢，送给左罗最好。”
许璇想着，问：“我突然感觉你是个好人，我很奇怪，为什么我有这样的想法让我很难接受。”
苏诚笑了：“许璇，我本来就是好人，法律上我只是嫌疑人。只不过因为成为顾问，你们拿有色的眼镜来看我而已。我喜欢你，我喜欢左罗，我喜欢a市，我是一位乐于为a市做出贡献的普通人。”
许璇再问：“你几岁开始说谎不脸红？”
苏诚摇头：“我从不说谎，所以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这对话太没有意思了，许璇拿起桌子上车钥匙：“走，我送你回去。”
“谢谢。”苏诚拿起西装，伤心看了一眼，总得穿吧，伤的还不算太重，还有抢救的价值。主要是工资低，换了水逆之前，这衣服自己就扔了，明天飞米兰再找手工裁缝做一套就是。
许璇道：“内务局派人监督你学习开车了吗？”
苏诚道：“左罗推了，说最近办案，等案子结束后再学。内务局也是有病，你不会把我驾照吊销掉吗？”苏诚对驾照一点都不稀罕，当用驾照达到了涨薪目的后，驾照就是废品。
“内务局做事本来就很死板，也应该死板。”许璇道：“要不，等案件结了，我教你开车？保证五天之内你能安全上路。”
苏诚看许璇，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相信许璇会爱上自己。那就是别有目的。什么目的呢？接近自己，从生活上接近自己。不过就许璇你这档次，呵呵……苏诚点头：“行，和美女同车总强过和内务局同车。”
……
白雪倒下，一个原因白雪未通过实战，这个原因并不算很大，实际上很多刑警都缺乏枪械和搏斗的训练量。最重要一个原因是什么？倒霉？肯定算是一个原因。不过苏诚认为是左罗攻击性太强导致的白雪受伤。因为狼蝎级别，左罗是带了特警去租赁行的，但是在排兵布阵上，左罗让特警封锁前后出口，以策应之用。将自己当成尖刀，其结果就导致了白雪重伤。
方凌倒下，原因在于方凌的攻击性和进取心，抛弃了看似一点战斗能力都没有，实际上确实没有一点战斗能力的苏诚。但是就因为这样，方凌没有第一时间识破鬼的骗局，并且被鬼吓的失去了应该有的反应。
接下去是左罗，左罗的倒下是因为他高估了自己，他高估了白雪，白雪住院，他高估了方凌，方凌住院。他又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于是左罗也去了医院。
第七十七章 探病
两种办案模式，一个模式称呼为普通模式，出现一桩大案，刑警支队、大队，派出所，巡逻警全部上，这种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倒下的情况，因为在武力和人数上刑警具备压倒性的优势。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第二种模式，一些国家普遍采用的模式，部门调查模式。税务，白领犯罪，缉私，缉毒，药品管制等等，他们都有专门的机构和部门，调查相关的案件。调查者称呼为探员、调查员等，但是他们不代表一切，还有犯罪实验室，技术科，法医等一系列配套支援机构。这种模式也称呼为精英模式，要求探员不仅具备一定的防护能力，同时还具备相当的专业领域技能。此类探员要求非常高，不仅每年要考核射击等技能，而且还要考核心理，一些特殊部门甚至强制雇员每年接受测谎。
以左罗、白雪和方凌来说，左罗能通过技能考核，毋容置疑，但是左罗无法通过心理考核，用很俗的话来说，不懂休息的人就不懂工作，长时间工作对脑对身体造成伤害，会导致人判断力和反应力下降。所以带病上班的人不仅不值得表扬，而且应该给予批评。
白雪自然也不行，无法通过技能测试。
那方凌呢？方凌恰巧是一位很合格的探员，她具备相当的技能，同时心理素质好，心态好，她不会疯狂的工作，同时也是一位敬业的警察。韧性十足，抗压力很强，适应力很强。
方凌坐在病床上，用被单盖住脸，苏诚笑吟吟的看着她。方凌手一指门：“你走开。”
“喂，讲道理好不好？我还一句话没说呢。”苏诚很不满。
“丢死人了。”方凌恼火将被单扔在一边：“去，帮我买点啤酒上来。”
苏诚看了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道：“不要开玩笑，现在左罗也阵亡了，我就暂时调度下，你明天早上去技术科领装备，驾驶黑色地瓜x2型汽车，前往碧湖小区，找一辆车牌号为223344的汽车，将牌照换到你的汽车上，然后直接开到土星地下室，进入地下室停车场后的第三根柱子附近停车，那位置的对面扇形视线为监控盲点，同时有下水道井盖，是一个很好的潜入位置。”
方凌询问：“偷车牌有没有经过批准？”
苏诚道：“你可以选择申请，你明天早上向内务局申请，然后再交检察官批准。检察官要评估盗窃车牌的必要性，同时还要评估车主身份，你可以三天之后再行动。或者你可以按照我的计划走。”
方凌摇头：“不行，不能用犯罪手段去制止犯罪。”
苏诚笑了：“那明天早上八点开车到后园街，找路灯下玩手机一个男性拿车牌，你做的到吗？车牌是伪造的。”网络购买，订制车牌两天可以出货，加钱，四小时出货。
“这个可以。”
“虚伪。”苏诚摇头。
“……”方凌一副我不和你辩论的态度。
苏诚笑，站起来拍拍自己提来的礼物袋：“好好休息。”
方凌看苏诚关门离开，很好奇的拿过礼物袋，上面是一些水果，但是下面一层竟然有两罐啤酒。方凌惊喜，这小子上道，不过怎么知道我想喝啤酒的？
这还不简单，你妈说的呗，说你晚餐或者天气炎热，心情烦躁时候，总是喜欢喝罐啤酒。而你在左罗手下干活四十多个小时，因为当值警察不能饮酒，又因为被送到医院郁闷，不好意思找缉毒处兄弟来看你，那么……答案出来了。
有时候答案很简单，只要你稍微用心想一想……不过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比如昨天丈夫宿醉，早上醒来不是希望听见妻子的抱怨，而是希望有一杯温茶。通常妻子是不会去想那么多，见丈夫醒了就开始抱怨，不要喝这么多之类。这就是情商高低的问题。
……
白雪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但是不能进行太激烈的运动。白雪遵循了早睡早起的原则，苏诚到时候白雪已经睡着，苏诚毫不犹豫的打扰了她。没办法，七组就几个人。
灯亮，白雪迷迷糊糊的看见苏诚，立刻坐好，搓眼屎：“顾问好。”
“给你带了点吃的。”苏诚将礼物袋放在床头柜上，从里面拿出一份米粥，还有一叠东坡肉。
白雪大喜：“谢谢顾问。”
她不会去想苏诚怎么知道自己的口味，苏诚怎么知道？打个电话给她同学就可以了。苏诚为什么准备？因为苏诚希望白雪能调解好自己的情绪，和开心的人合作强过和苦闷的人合作。
两人聊了几句，白雪很斯文的吃上，苏诚交代工作：“明天早上八点，你去技术科蹲守，技术科已经安排了两个人负责技术支援。第一个重点，土星集团董事会，什么时候召开董事会，几点到几点。第二个重点，董事长兼总裁在工作时间内几点离开。第三个重点，有没有访客，访客指的是非公司人员，非生意人员。特别注意送货的人。”
白雪道：“顾问，即使是送货的人也去不了二十七层。”
“是，但是二十七层人会去拿货。这个可能是我最担忧的，土星员工将炸弹拿到了二十七层。火药并没有露面。所以你还有一个工作，监看大堂接待监控，如果发现体积较大的送货品，你就切入线路，以二十七层接待人身份拒收。理由你自己编，没关系，因为送货的人不会是坏人。”
白雪：“顾问意思是是送快递？可是所有快递都要过检。”
苏诚道：“白雪，一般的x光是检查不出c4的，c4的特性就是会变形。x光之类射线对高密度金属很有效，但是对于密度比较小的诸如铝之类就金属就束手无策。理论上说x光是检查不出炸弹，前提是对方是高手，高高手。加之变形后的c4，和检查工作人员流水线的疲劳，很容易混过去。”
白雪点点头，再问：“可是我明天怎么离开医院呢？”
“这还不简单？就说去散步，散步散步着就走丢了。”苏诚道：“难道医生还会去告你不成？”这还要教？
一向循规蹈矩的白雪很惊讶看苏诚，而后点头：“明白。”
第七十八章 蹲守
最后一位探望的病人是左罗，左罗在睡眠监护室中，医生说左罗的意识感很强，意思是很容易强迫自己在睡梦中醒来。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为了左罗的健康，医生给左罗注射了镇静药物，估计明天早上十一点左右才会正常醒来。
苏诚走了，上了出租车，司机是司机田。当苏诚公寓的楼上窗帘没拉，那司机田就会在中午来接苏诚。如果是楼下窗帘没拉，就会接苏诚下班。有特殊需要可以发出莫斯密码。
“有收获吗？”
司机田回答：“很安静。”
“菲洛娜的人？”
司机田道：“我不会被他们发现的。”苏诚在第一次爆炸后，就立刻进入程序，调动菲洛娜对土星集团总部进行蹲点，并且安排了司机田做为外置位的巡弋者，可惜，几天下来一无所获。
苏诚道：“你和苏三联系，让他先撤，黑衣人很快就会进场。”
司机田道：“如果查到苏三，那菲洛娜肯定先完蛋。”
苏诚回答：“我不能保证菲洛娜是否完蛋，我不能拿苏三的安全去冒险。而且接下去苏三的功能就是77号功能，没有其他意义。家里会派遣技术员帮助菲洛娜的。田龙，有句俗话说的，会哭的小孩有奶吃。家里既然怀疑我的忠诚度，不是坏事，我就先将我的人撤了，表现出我认为家里没有信心能扛过黑衣人这一波。”
司机田道：“可是如果查到菲洛娜头上，你很可能会被她卖掉。”
“放心，不会查到菲洛娜头上。菲洛娜是带了几个人到a市，这些人就是家里准备扔给黑衣人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在租赁行被左罗击毙的那名歹徒，曾经短期在塘鹅唯一竞争对手全球中介那工作。”
“全球中介？老古董了，现在规模和塘鹅没得比了吧？”
“是没得比……这几个人都是弃子，家里一早就打算好的弃子，他们肯定不知道菲洛娜身份，只是听菲洛娜的命令而已。我不肯定家里会不会故意把苏三也给弃掉，让我同仇敌忾，以保证我的忠诚度。”
司机田沉默许久：“也就是说家里早算到黑衣人会入场，让塘鹅认为是全球中介和他捣鬼。”
“是。”
“真狠。”
“反正这些人都不是好人，早年估计在全球中介那也干了不少坏事。”
司机田道：“全球中介快倒了吧，这几年都几乎没听说有人谈起过。”
“恩，不过北美还是全球中介的地盘，全球中介想渗透塘鹅正在插足的东亚，合情合理。”
司机田通过后视镜看了苏诚一眼：“你好像想干一票。”
苏诚不反驳，道：“黑衣人一直是塘鹅精锐中的精锐，由退役特工，资深警察，精英卧底等构成。”
“我不认为你是一个逞强好胜的人。”
苏诚点头：“说到底还是为了鬼团，老子下血本干了一票准备给你们发养老费，大家一起做土豪，做好人。但没想到被鬼团吞了，逼得我只能帮家里做这一单。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名誉的战争。只要黑衣人被左罗灭了，鬼团肯定很有兴趣找上左罗。”
司机田道：“可是我不认为你斗的过鬼团。”
“天时，是我邀战，我在暗处，和之前交手不同。当时我的货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不知道对手是鬼团，甚至不知道有人盯上这批货。地利，这里是a市，我保证鬼团会熟悉a市的人不会超过一个。人和，我有无比强大的警察武装力量做后盾。”苏诚道：“天时地利人和我都有了，这时候我不动，更待何时？”
司机田没说话，静静开车，好一会道：“首先要先灭黑衣人，这样才能让左罗有被鬼团看上的资格。”
“亚洲行动，当然需要熟悉亚洲的黑衣人。首选肯定是熟悉a市的黑衣人。黑衣人走精锐路线，最喜欢从退役特工中选人。恰巧有这么一名特工，他曾经是某国驻a市领事馆的保卫人员。同时还担任过rb韩国领事馆的保卫人员。前年退休。塘鹅要开东亚业务，这样的人才会不会放过呢？”苏诚等待一会，司机田根本不配合，继续道：“如果有他就干，如果没他，那是老天爷告诉我不要轻举妄动，那我就不干。即使要找回鬼团的场子，也要先保证安全。”
……
左罗醒来，第一眼看见了亮光，是窗帘透射的亮光。自己在医院，左罗拿掉黏贴在自己胸口上的东西，下地，感觉下身体，情况很好。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亮光让左罗忍不住闭眼，好久才让眼睛适应光线。
左罗立刻回病床，枪没了是肯定的，警方一定会先扣自己的枪械，衣裤在，证件在，手机……左罗看时间，是上午十一点，他没有着急，也没有慌乱，拨打电话：“怎么样？”电话是打给苏诚的，左罗不着急的原因是有苏诚在，总感觉有苏诚在，自己这边就吃不了亏。
苏诚笑：“喂，刚醒吧，你不问昨晚什么情况？”
“睡眠监护室，我想我不会猜错是什么情况。”
苏诚问：“知道错了吗？”
左罗不想回答：“土星集团什么情况？”
“一切都在掌握中。”苏诚看了眼身边的许璇：“除了你老同学爱上我，如同牛皮糖一样的黏住我外。”
驾驶位的许璇朝苏诚随便一咧嘴，算是笑过了，静静的看着土星集团一楼大堂的大门。
“我就过来。”
“等等，知道错了吗？”苏诚问。
左罗道：“问这个问题意义在哪？”
“整个七组只有我没有进医院，如果你不知道错在哪，我劝你再睡一会，好好想一想。我现在在七组做事，不想成为下一个进医院的人。方凌和白雪脑袋比较简单，认为是偶然，是万一，是意外，你呢？”
左罗那手机拿来，想了一会，拿手机贴上耳朵：“好吧，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
“你有完没完？”左罗怒问。
苏诚笑了，道：“我很相信你是一个君子，从你没在七组吸烟就可以证明。对于君子来说，口头说出来才算数，心里想的不算数。你要不愿意说也可以，无所谓的，反正下一个去医院肯定不是我，躺在太平间上的人也肯定不会是我。”
左罗坐下来，将手机盖在大腿上，他当然知道自己有错，但是不愿意去想太多。现在被苏诚这么说了，仔细回忆……左罗很了解自己性格，苏诚说的没错，自己在心中只会随便想一想，只有说出口，自己才会认真的面对。但是和苏诚说，自己不愿意啊，你是个嫌疑人，凭什么？
第七十九章 控制
这时候听筒传来声音，左罗贴耳，许璇道：“左罗，威胁你也好，怎么你也好，你成为组长后，确实是多次危害到自己组员，甚至自己的安全。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我一直很犹豫要不要和内务部谈一谈，我希望你能端正自己态度。”
左罗无语许久，终于无奈道：“好吧，首先是白雪，我逞能，没有从组长身份顾虑到白雪能力，因为我之前搭档都是刘默派遣，不需要我去估计搭档的能力，只要相信他就可以。其次是方凌，我没有从组长角度去考虑她的性格，而只想到她的能力。最后是我，我知道拉。”
许璇很满意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改天我给你一朵小红花。你过来吧，我们在土星集团门口。”
左罗无语挂了电话，左罗和许璇可以说青梅竹马，但是从来不对付。左罗从小就很调皮，而许璇始终是老师和家长眼中最优秀的学生，小学开始，许璇就是左罗的检讨对象。每次被逼无奈的念检讨书，还必须许璇认同才能过关。这情况到初中，高中，警校，一点都没改。许璇始终是班长。
左罗外公明眼人，知道左罗潜意识的把许璇当成了姐姐。许璇是左罗童年中唯一关心左罗的女性，帮左罗辅导功课，带左罗赔礼道歉，保护左罗不挨父亲的揍。许璇则把左罗当成调皮的弟弟。外公一直希望这两个人长大后在一起，但是到了高中后期，一看就知道没戏了，左罗在是非面前会向许璇低头，但是其他情况会顽强抗争，不惜翻脸，哪怕是一点小事。就外公看来，这两人友谊真是真挚到无比真挚。两人都交往过异性朋友，外公察言观色认定这两人虽然青梅竹马，但是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男女爱情火花。
许璇将手机还给苏诚：“为什么你肯定他会向我认错？”
苏诚收手机回答：“他把你当妈看。”
许璇一口老血没吐出来：“什么？”
“我和左罗接触几天我就知道左罗一定是单亲，或者无亲长大。缺失一定是母亲。而你早熟，从幼儿园到小学三年级就一直担负带他回家的任务，带他过马路，制止他路上玩耍，潜意识他就把你当成保护者。但是到了高中之后，他大男子主义开始浮现，很讨厌自己对你依赖的感情，下意识的反抗你的任何决定，但是他又知道是非……”
“等等。”许璇纳闷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喂，我好歹是水逆顾问啊，我连自己搭档的明面的老底都不知道，我凭什么吃这碗饭？”苏诚道：“我和左罗一些同学，还有老师都聊过，当然，我是以警局心理医生，为左罗做档案名义问的。”
许璇更震惊：“你是怎么联系他们？你知道不知道你不能使用这部手机外的任何通讯工具。”
苏诚道：“我拜访了左罗的小学老师，然后老师帮我请来了同学。我再拜访了初中老师，老师打电话请来了同学，我再……”
“行行行。”许璇竟然看苏诚：“你很深啊，不知不觉就把左罗底细打听清楚了。”这家伙确实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苏诚惭愧道：“人在江湖飘嘛，多了解点身边人不是坏事。”
“爱好吗？”
“当然不是。”苏诚道：“我无意打听别人的**，我只是想对左罗进行一次全方位侧写，许璇，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放心，也许你把我定义成坏人，也许我真的是坏人，但是我做人做事是有底线的，没有底线的人和畜生没有区别。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不利左罗。”
“最好这样。”许璇道。
苏诚笑：“妈妈的心态又出来了。”
“我擦！”许璇仍不住拍下头，真被苏诚说中了，仔细想想，自己竟然在童年和少年时期开了母性光环。左罗讨厌，许璇自己也讨厌这样。如果苏诚说姐姐自己还能接受，说妈妈这个太难以接受。
这时候耳麦传来滴的声音，接通，白雪道：“第二份退货，单子说是行政处李小姐的蛋糕。”
苏诚问：“李小姐是今天生日吗？”
“是的。”
“好。”苏诚双手拉皮带，提下裤子，边对许璇道：“许璇，你不抽烟为什么带着烟？”
“审讯需要，当一个犯人烟瘾犯的时候，抵抗力就会下降。当他找你要香烟时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这一招可是拿到不少口供。”
苏诚问：“你也是被人抛弃过的，是吗？”
“……”许璇面无表情看苏诚：“干嘛？想对我侧写？”
苏诚道：“我只是很奇怪，你快二十八了还是处子。”
许璇大惊失色：“你……你……这也能看出来？”脸瞬间通红，惊慌失措。
苏诚回答：“看不出来。”
“那……你……”许璇话语都不会组织了。
苏诚一笑：“我随便讹一下。”
许璇突然暴走，一手抓住苏诚脖子，将苏诚脑袋按在汽车储物箱上：“你给我听着，你要敢说出去，我就翻脸，知道吗？”
“知道了。”实验证明许璇和左罗并非同类人，许璇有脆弱的一面，同时许璇的坚忍和意志力远远不如左罗。为什么做这个实验？因为苏诚干了坏事，要转移话题。苏诚安排了菲洛娜的人撤离，在左罗没有到场情况下，田龙还在外围蹲守。苏诚对这份蛋糕礼物有怀疑，向田龙发出信号。田龙工作不能按照警方方式办案，不是警察所能替代的。苏诚希望许璇不要问太多，于是就开了个小玩笑让许璇分心。即使是细节，苏诚也要尽可能的把控。诸如第一次爆炸后立刻用菲洛娜的人对土星总部布控，而不是单纯等待警方技术科人完成技术任务再入场。
如苏诚所预料那样，许璇没有去问蛋糕，坐回位置，感觉非常不好，组长让自己以弱者身份接近苏诚，在生活上进行一定接触。但是特么的没想到，自己真是弱者。刚才不应该生气，虽然被人说破一些事自己反应不受控制，但是羞怒是不应该的，等同是弱了气势。
“说明你洁身自好，在当今社会……”
许璇一指苏诚：“闭嘴。”
苏诚投降状：“好，好。”
第八十章 锁定
汽车内静悄悄，也许是五分钟后，许璇突然开口，道：“他是我高中同学，我加入警队后，他大学毕业要去留学。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他对我吐露心扉，我们在一起大概一个月，他就走了。之后半年时间，我们通讯非常频繁，但渐渐的越来越少。拿起电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后来我妈安排了相亲，都是很优秀的男生，但是做我们这一行时间太不稳定，每个人都是在见面几次后，询问我能不能调换工作，或者问我，将来结婚有没有转岗的打算，做全职太太也是可以的。我认为他们不理解我对警察事业的热爱，为什么男刑警可以不顾家，女刑警就一定要顾家呢？既然爱我，那是不是应该体谅我？尊重我？”
苏诚看着前方，道：“第一个故事真的，相亲故事是瞎掰的。”许璇眼光比较高，她有资格高，要么是一位很优秀的男性，要么是自己喜欢的人。她的性格很难差不多凑合过。
许璇不可思议看苏诚：“你妖孽啊。”
苏诚回答：“很简单，哪有男生会那么笨。等你肚子有孩子后，你不转岗还能怎么办？孩子一出生你就会残忍的断奶？你在警局会不想孩子？逻辑不通啊大姐。”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许璇出汽车，关上车门，郁闷，几年没有情绪波动的自己，就和苏诚在一起几个小时，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还好，左罗到了。
一辆出租车靠边停下，左罗穿了夹克出来，压着怒气走向许璇：“你有病啊？”
许璇一愣，然后知道自己错了，已经有示警说塘鹅支援组有可能监视一组，而自己做为副组长就这么公开出现在土星集团的附近，大错特错，立刻上车。左罗拉车后车门也钻了进去：“苏诚，你在干嘛？你就让她暴露在大街上？”自己这么相信你能力，竟然会让许璇犯这么大的错误。有可能是致命的错误。
“对不起，对不起。”许璇连声道：“我的错，我的错。现在？”
左罗道：“开车，我让家里送车过来，换车，你回家。”
虽然左罗态度不好，但是许璇没有辩驳，乖乖开车走了。但是苏诚道：“直接开到土星总部，你们一组人不在土星露面，实在说不过去吧？”
说话间，一辆出租车从路上开过，苏诚心中知道，田龙今天没收获。
为什么苏诚要让白雪切入线路呢？苏诚认为火药就是要依靠快递送炸弹。根据天气预报，今天是个好天气。根据白雪那边消息，今天早上召开董事会议，从早上9点到11点，同时监听保安经理线路，董事长让他抽调人员去分工厂外围阻止他人进入，特别是记者。
假设董事长是主谋，那今天上午是一个爆炸的好时机，可是现在已经是是十一点四十分，两个较为大型的包裹退回，司机田龙已经确定不是炸弹。
很显然，自己今天的如意算盘打歪了。
不对啊，今天不说这些时机……以时间来计算，今天是周一，周六周末反而是很难进入二十七层，几乎没有办法。爆炸案已经引起警方足够重视，在这种情况下，火药只要不是脑袋进水，会最快的进行第二次爆炸，然后立刻逃遁。星期一，好天气，好时间，有周末的准备时间，为什么没炸弹呢？难道技术科的人安装监控，窃听设备的情况已经被火药知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假设对方发现，知道警方有准备，那肯定不会冒险在土星爆炸。那会选哪个地方？不、不，一定是土星总部，足够震撼，足够份量完成委托，足够让火药遁走，否则火药为了委托，还要继续爆炸。
电话响起，苏诚接电话：“喂。”
“顾问，有人面部扫描出现问题。”
“说。”
面部扫描，是用计算机定脸部的点和特征，简单解释比如眉毛到鼻子的距离，多少角度，不大笑，大哭等表情情况下，是不会有太大变化。但如果是穿戴面具的话，能做到外表符合，但是过不了面部扫描。
眉毛到鼻子只是一个点，按照技术科的技术，脸部移动有二十三个点，只有有十处不符合，就会预警。而白雪发现这人，只有一个点是对的。
这人是一楼保安，负责送信件，物品到二十七楼的保安。东西或者文件送到二十七楼后，由服务台查收，他再下到二十六楼，搭乘普通电梯回到一楼。技术科的隐秘摄像头没有达到面部扫描的标准，但是电梯内安装的摄像头精度很高，技术科直接接过来使用。
左罗问：“东西在哪？”
“是四份文件，由档案袋装着，已经由行政秘书推车送到董事长办公室。”
c4是百变星君，可以做成一份文件。左罗道：“许璇，你前往二十七层，面见董事长，拖住，自由把握，尽可能不暴露我们得知情报，同时也不能让他进入自己办公室。”
许璇点头，开车到了土星总部门口，下车，拿出证件，直接前往接待处：“警察，没有预约。”走向电梯，保安连忙跟上。
左罗和苏诚下车，左罗：“z7左罗，代号603。”
左罗转白雪频道：“情况？”
白雪道：“他在电梯里接到电话，跟随其他人从七楼电梯出去……他在跑，跑向七楼的南面。技术人员已经定点身高，体形，全方位搜索大楼的监控。”
左罗正准备说话，苏诚问：“白雪，土星总部附近是不是有电源线路？”
技术人员立刻调取资料，白雪道：“土星总部电源埋设地下，从西面进入土星总部，距离土星总部两百米位置，有个电缆工作井。”
左罗跳上汽车车盖，站立在汽车顶部看向西面，只见两百米位置的绿化带井盖被移开。
“看住这里。”拔出手枪，朝工作井狂奔而去。
“喂……”看住这里？你开玩笑吧？火药大哥，在七楼多呆一会，不要下来。苏诚站立在门口，见自己被很多人吸引，和白雪联系：“对方位置。”
“进入了南面洗手间，还没出来……不好，断电了……有备用电源，但是整栋大楼有图像的摄像头数量只有二十三个。”一层还分不到一个。
第八十一章 控场
苏诚转耳麦：“方凌，你到土星一楼后门，如果发现有一群人朝外跑的，突然鸣枪示警，谁有异常，谁就是火药。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朝死了揍。”
方凌惊疑：“鸣枪？”
“又不是你掏子弹钱。”苏诚已经开启和田龙联系的窃听器，苏诚相信田龙已经到达外围。不怕你朝正门跑，苏诚对田龙有信心。苏诚举证件，对大门出来几个人道：“警察，到大堂接待处呆着。”
要控制，还要制造混乱，如果大家有序的离开，苏诚没那能力辨认出谁是火药。但是只要乱了就有机会。火药喜欢乱的，但是乱了之后呢？一般来说，正常人都会跑到自认为安全的位置看热闹，担忧，关心，好奇等心态都有。但是作为火药，当然要尽快离开是非之地。目前秩序井然说明火药还没离开。
话说左罗跑向工作井，还有四十米，路边一辆车突然起步，加速逃离。左罗到工作井人不露面，枪口朝里面：“警察，上来。”露头就是鲁莽了，万一人家举好手枪等着自己就玩完了。对方有侦查人员，工作井的人知道警察的数量。
工作井传来一句英语：“没有问题警官先生，我没有携带武器。”左罗听着声音，很快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老外的头，老外一手抓梯子，一手举高。左罗后退几步戒备，同时留意四周，还把自己身体藏在一块石雕后。
老外出工作井，没有进行任何反抗，双手抱头趴在草地上，左罗警惕看四周，慢慢过去，拿出手铐给老外戴上，期间老外都非常配合。并且道：“请放心，我们很尊重规则。”
这时候巡逻车呼啸而来，左罗举手，巡逻车停在路边，左罗道：“送他去一组突审，通知物证小组进场。”
两名巡警立刻点头，左罗快步向土星大门而去，然后突然停步，转身，手枪指向两名巡警。一名巡警已经到司机位，另外一名巡警正在押送老外上车。左罗用英文道：“没有巡警认识我，为什么你们连问都不问，也不通过指挥中心验明身份，就这么相信我呢？”
“狗。”巡警趴在老外身体，压在后座上。司机巡警钻进去开车，趴低身体开车，这时候一位巡警双腿还在外面。
左罗很反常没有开枪，目送他们离开，和指挥中心说了几句。巡逻车只跑出去不到两百米，立刻被巡逻车堵上。603代号之下，整个街区的巡逻警车会立刻赶来支援，哪条路段没有两辆以上的巡逻车？想开车跑路，你是想太多了。
左罗也知道对方牌不是这么打的，只是想混过去，开车离开。不过一旦被自己识破，警网一收，跑不掉了。还有一个办法，左罗发现后，歹徒弃车，分头逃窜，进入居民区，超市之类。但是你首先要跑的过左罗的子弹。
左罗回到土星总部大门前，收到了歹徒车辆被堵截的消息，他也把心思放在土星总部，那边只是支援者。左罗朝大堂里面看，接待处位置蹲了二十多号人，苏诚就在他们面前：“我们要抓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狙击手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谁出去，谁死。”
又在瞎扯淡了。
不全是瞎扯淡，苏诚就是要等反抗，反对自己言行的人，而后再让他们一起滚蛋，接着田龙监视可疑人。但是剧本好像有错误，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反抗，这太不科学。你们是新生代的中坚力量，遇见我这种暴警，应该反对，阐述你们的权利才对。
说话间，消防警报响起，办公的人陆续从楼梯出现，有条不紊的朝大门走来。对大门位置发生一切颇为惊讶。
警方支援也到了，十几辆巡逻车几乎是同时到达外围，左罗出示证件，转到巡警频道：“z部门七组，怀疑有歹徒藏匿身份，一个个拉走验证。”
巡警训练有素，立刻开始拉人，将人拉到一边，检查身份证，每辆巡逻车都配备指纹识别和身份证识别，开始有条不紊的工作。
就在这时候，一声爆炸声传来，大门上方的二十七层爆炸，巨大爆炸力冲破落地玻璃，无数的杂物从天而落。这一次立刻失去控制，里面人尖叫朝外跑，而外围巡警拉人遮蔽到车边。一个照面过去，已经有多人受伤。
苏诚呢？大堂内的苏诚没有意外被骚动人群撞到一边，他看着杂物飘落，砸落而下，很确定火药是真身出现，火药被逼急了，妄图制造爆炸，引发骚乱逃离。苏诚看着远处的直升机，源源不断到达的警车……
苏诚：“许璇，你死了吗？”
许璇：“没有，办公室没人。”
苏诚冷笑：“我就知道。”假设董事长是正主，他不会想炸死自己。假设董事长不是正主，火药接的单是商业恐吓，董事长也不能死。所以无论雇主出于什么目的，董事长都不会有事。
虽然有多人受伤，但是向外逃窜的人都被拦截了下来，巡警在土星总部一公里范围内拉起警戒线，只有验明身份的人才可以离开，受伤的人由巡警陪同前往医院。
伴随警力的增加，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一个小时时间清空了整座大楼。但是反馈来的消息很不乐观，现场验证的人都没问题，没有携带身份证，没有指纹记录的人被送到派出所，也都一一被排除。医院那边伤员也全部被排除。
难道已经跑了？这是有可能的，因为方凌从地下室停车场到后门，花费了不少时间。
苏诚坐在左罗的汽车盖上抬头看二十七层，爆炸没有引起火灾。左罗就在身边，不停接电话，打电话。苏诚等左罗有空道：“你可以换车了，恭喜。”车被砸的乱七八糟。
左罗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对苏诚道：“没有发现火药，80%的人身份已经确认。”
苏诚道：“我知道，火药还在大楼里。作为一个炸弹专家，首先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不会在情况不受自己控制情况下贸然出击。刚才那情况不受火药控制，支援者被抓捕，他不知道警方如何调度。特别是拉响火警后，发现没有制造出骚乱效果，并且警车源源不断的到达，在警方强硬每个人过身份情况下，他不会趁乱逃跑。”警察数量之多达到质的变化，以远高于嫌疑人数量强行控场。
第八十二章 正主
苏诚解释：“第一个可能，火药从后门走，方凌很暴力的封堵了后门。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在方凌到达之前这段时间火药是否已经离开呢？可以排除，因为火警警报。我猜想下，他本打算走后门，发现方凌鸣枪示警，不知道水多深，于是撤回去，拉响火警警报。但是效果并不好，这时候他只能启动炸弹，制造出混乱。却没想到警察支援来的这么快，导致警方有能力将所有人验明身份。这时候只有最后一个办法，躲起来。”
苏诚道：“二十七层大楼，可以藏身的地方无数……但是，我们可以通过一个方法来验证他是不是躲藏在大楼内。”
“什么办法？”
“不着急，我早想到了，但是不着急。”苏诚道：“古代有个坏蛋，专门偷东西，绰号飞侠，有一次失手落网，官府怀疑他是飞侠，审判后秋后问斩。这时候外面又发生了飞侠作案，官府认为抓错人了，抓到只是一个小偷，于是改判苦役三个月。最后呢，官府抓到了那个飞侠，发现这个飞侠是小偷的父亲。”
左罗有些明白了：“飞侠的父亲作案，这样飞侠就不是飞侠。”
“对，所以不着急，大楼已经完全封锁，我们等飞侠父亲就好。塘鹅会拼命想把火药捞出去的。”
几分钟后对讲机巡警频道响起：“这里是指挥中心，收到报警，南林百货发现炸弹，请附近巡逻车前往支援，疏散人群，拉起警戒线。现场暂时由南林派出所所长xxx负责。”
左罗很满意点头：“父亲出现了。”
苏诚问：“上面有个可能携带有爆炸品的匪徒，这是一栋大楼，藏身处很多。在这种情况下？”
左罗有些不耐烦回答：“知道了，呼叫特警增援。”
“其实没必要，他会乖乖出来的。懒人嘛，尽可能选懒的办法。”
……
特警还是来了，接手了巡警工作，一部分巡警前往七公里外南林百货，一部分巡警继续维持这区域的警戒。
左罗拿过喊话器，对着大楼上喊：“火药，你已经被包围了，坦白从宽，抗拒……”
“丢人。”苏诚一把接过喊话器，鄙视左罗一眼，喊话：“火药，现在情况是这样，特警全副武装，他们接到命令，鉴于你属于a类危险罪犯，避免有警员因为你自杀爆炸而死亡，所以格杀勿论。你呢，最多拉一两个垫背的，你立过遗嘱了吗？你的财产要怎么分配？你没有话想对你妻子说了吗？难道你就不好奇，是谁出卖了你？”苏诚用了出卖这个词，而不是问火药，你想知道我怎么发现你的呢？前者比后者对火药吸引力更大。也许一个罪犯麻木到对绝大多数事情没有好奇心，但是没有一个罪犯愿意稀里糊涂的被人出卖。苏诚道：“你有十分钟时间，提醒一句，无线电巡逻车在附近，只要一打电话你就会被定位，三十秒后你就会被干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都看着楼梯，第七分钟，一个银发老外出现在大堂，只穿一条短裤，爬在地上，特警持盾上前，将其逮捕。
眼看警察们松弛下来，苏诚拿起喊话器：“不错，不错，这在成语叫李代桃僵，扔出一个人来，自己躲起来。但是你遇见了我，是你的不幸，我有你的照片，想知道这照片是怎么来的吗？再给你十分钟时间，这是最后机会。”
所有特警立刻重新戒备，妈蛋，还有一个，果然狡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次再也没有人出现，苏诚道：“那应该就是他了。”家里情报不对啊，南美黑人，怎么是高加索白人？不过苏诚之前就怀疑家里情报有误。
左罗很谨慎：“热感器，搜。”宁可浪费一点警力。如果苏诚没后面喊一嗓子，左罗是不会想到这个可能。现在即使苏诚主观否定这个可能，左罗也得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特警开始进场，嫌疑人被压在巡逻车车盖上，警方正在核对指纹，苏诚走过去，拿起嫌疑人的手，修长漂亮干净整洁的一双手，关节很灵活，基本没跑了。火药看苏诚：“是谁出卖我？”
苏诚回答：“你给我们警方信息，我就给你信息，公平交换。一会我们可以慢慢聊。”
“哼。”
一名特警拿了一堆衣裤出来，左罗上前，拿到嫌疑人手机，发现手机被格式化了，所有信息消失。这是一部卫星电话，a市网络服务商无法提供准确的通话信息。左罗联系技术科，苏诚走过去：“怎么？你还想抓出雇主？”
“不可以吗？”
“抓不出来的。”苏诚道：“塘鹅肯定通过中转让雇主和火药建立联系。塘鹅为什么成为巨无霸，因为他有一条宗旨，宁可牺牲十名业务员，也不出卖一名雇主信息。说实话，如果塘鹅做正经生意，就凭着售后服务，肯定是世界五百强。”
左罗看火药被押送上特警车辆，车队开往z部门，问：“他是火药吗？”
“是不是火药不重要，因为不会再有火药了。土星两次爆炸，塘鹅只要发一封通告，说爆炸还会继续，目标是土星这些工厂，那么工厂就必须停工。第二颗炸弹是我们抓住火药的机会，同时也是唯一一次抓到火药的机会。”苏诚道：“即使在聪明如我的布置下，我只有六成把握。”
左罗将手机交给物证组，道：“你好像不太看得起火药。”
“我早说过了，火药只是破坏力大，但是犯罪智商并不算高，如果换了狼蝎，你绝对无法蹲守。狼蝎不会通过已知情报去行动，比如一组在办案，一组被支援组监视，他不会理会这些情报。他有自己的办事风格。火药就不行了，他会通过这些情况寻找自己最好的出手时间和时机。所以火药犯案是有迹可循，容易中陷阱，他只算是罪犯，算不上犯罪精英，甚至连犯罪专家都算不上。”
第八十三章 交易
事实也是这样，从塘鹅走私c4声东击西，到第一次爆炸时间，第二次爆炸地点，全部是苏诚已经算定火药会走的路线。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为什么？苏诚先按照自己掌握的情况，将自己替身为火药，去考虑火药会怎么干。塘鹅最大败笔是监视了一组，一旦监视一组，就会造成火药的安全感。火药他们认为，只要控制了一组的动向，只要火药不是自己出错，是不会有问题的。而苏诚恰恰利用了这点。从医院抓了伤兵上阵。
失误也有，比如许璇出汽车，没有被发现，或者当时火药已经在土星总部，只能说运气好。许璇出汽车，只是一个细节，但是细节决定成败。
左罗道：“我抓了三个老外，应该是支援组的。但是我觉得拿不下来。”
“有些罪名还是成立的。”
“是，但是只要他们不松口，我们只有旁证证明他们和火药有关。冒充警务人员，拒捕，破坏公共设施。”左罗道：“我突然想起刘默，如果用一些手段，是有可能撬开他们的嘴。”
苏诚好奇问：“那你决定？”
“但是我是警察，不能这么做。如果连警察都不遵守法律，不接受法律的约束，那么怎么能让市民们相信我们呢？”左罗道：“我们可以被嘲笑没有能力，智商低下，但是不能被诬陷为知法犯法。因为前者代表我们最少还有公信力。”
为什么刘默案子闹那么大，就因为a市警察公信力一直接近满分，部分民众甚至到了无条件相信的地步。刘默案件对公信力造成了损坏，同时a市警局反应和态度又给他们加分。
苏诚道：“也不是没有收获，可以看出塘鹅对a市还是相当不熟悉。也许他们弄明白了一组的运作流程，只是没有想到警方力量的庞大。下一步？要么放弃a市市场，要么就要开始内外勾结了。而a市最出名的就是浪子中介，我觉得可以把这个情况反馈给一组，这种耗费时间，未必有成果的事，可以让一组去做嘛。”
许璇坐在三米外，一直在和一组联系，拿着手机，头也不抬道：“我在听。”
苏诚看许璇，笑：“就算是冤大头，你们也会义不容辞，对吧？”
许璇回答：“以后你能在一组蹭一杯咖啡，我就辞职。”
“看你说的，左罗你破了这么大案件，不会连台咖啡机都申请不来吧？”
挺爽，特别是在许璇面前占据上风，这是难得的一次，左罗问：“意式还是美式？”
“我喜欢卡布基诺。”
许璇无语：“小人得志。”她哪感觉不出来左罗得意……不过，也该左罗得意。查抄了c4，又抓住了火药。苏诚当然功不可没，但是做为左罗，对苏诚拿捏有度，适当放权，又适当控制，这就是左罗的能力。自己这个幼儿园小跟班进步了，有点组长的味道。
左罗笑而不语，许璇补充问一句：“苏诚，目前一共两起案件，一起是狼蝎，一起是火药。为什么在狼蝎案中你显得那么的被动？为什么在火药案件中你却是掌控全局？”
苏诚道：“我说了，狼蝎属于犯罪精英，火药只是罪犯。”
“也就是说，你承认自己还达不到抓捕犯罪精英的能力？”
苏诚回答：“无论是狼蝎还是火药，我都没有必胜的把握。火药我有六成把握，狼蝎我只有三成把握。”
许璇道：“你带歪了话题，我问的是积极性，为什么有天壤之别？”
“行，对付狼蝎我输了，行了吧。”
“呵呵。”许璇随意笑了笑，继续发消息。
苏诚无奈，这肯定会被怀疑的，而且伴随一道道贼警，自己很难做到言行一致。怀疑归怀疑嘛，就算哥是黑吃黑好不好，难道你们就不干了？我走的是控场流，不是隐藏流。如同考驾照一样，明知道我用七组名义胡作非为，你们还是会隐忍。不过……苏诚问：“许璇，左罗说上次把我扔在黑山路段是你出的主意。”
左罗忙道：“我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当时你正在和一组讨论案件，许璇和你这么熟的人才可能给你出馊主意。左罗性格使然，也许会想到整一整自己，但是不会朝深里想，除非有个坏蛋给他出主意。反过来说，自己是正义坏蛋，一直给左罗出主意来着。一丘之貉啊……
……
火药对所有问题沉默，一声不吭，开口就是要律师。外国人犯罪一般要先联系其所在国家的驻a市办事处，告诉他们，你们有个人被我们抓了，把护照和姓名告诉对方。领事馆，办事处要通知家属，要派遣律师，就是他们的事。
但是火药的身份无法认定，海关那边没有他入关的信息，他身上也没有任何证件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律师是来了，是警局为保障嫌疑人权益请的律师。在物欲横流的社会，律师的能力是和他的收费成正比的，警局这种免费律师，就不要指望太多。
这是一次零口供侦破，火药低估了一组的刑侦技术，从其衣裤中发现了c4残留。通过立体还原，去掉视频火药伪装的面具，还原出来的颅骨和火药相似度超过88%，可以证实火药将装有炸弹的文件送到二十七楼。同时在爆炸点做技术还原，确定文件为爆炸点。
左罗把文件朝火药面前一扔，坐到苏诚身边，看火药用英文道：“自己看吧，逃不掉了。”这是死证，就算组律师团也不可能脱罪。
火药带着手铐，手铐连接着脚镣，身后是两名全副武装的特警。火药看着文件，双手放在桌上，翻看文件。这是复印件。火药看完深出口气，朝后一躺：“你们要什么？”如果不要什么，就不会和自己废话了。
左罗道：“虽然你造成了破坏，但是并没有人因为此而死亡，伤残，在一定程度上检察官具有免除一定刑责的权利。我相信你咨询过律师，正常情况下最少二十年，加上你在公共场所两次爆炸，危害公共安全，扰乱社会秩序，死刑可能性非常高。”
火药再问左罗：“你们要什么？”
第八十四章 出卖
火药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个单身汉，独来独往，没有任何牵挂。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没错，他算是职业罪犯，有一定规则。但是当到了这地步，规则就没有任何约束力。
苏诚问火药：“你有什么？我们不知道你掌握了什么，没有办法和检察官谈判。”谈判也是法律允许的，被捕后重大立功表现，对于团伙犯罪，a市司法是比较热衷进行交易的。
火药想了好一会，道：“如果你们愿意让我打电话，我可以让我的老板告诉我，谁将c4运输到了a市。”
这是要出卖孙家线的节奏。孙家线已经确定有三条走私船，一般是走私高档的奢侈品，躲避高额的关税。其中有一条船私自运输毒品，警方已经找到了c4，并且扣押嫌疑人，目前缉毒组和二组正在挖孙家线的毒品走私者。
左罗否决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所有的c4。火药，这里是重特大案件第七组，坐在这里就要有觉悟，拿出我们满意的东西，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这点东西你想换不死？
苏诚手上拿了平板电脑，拖了椅子到火药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就是滑动上面一张张图片。火药看那些照片，顶部是有亚洲文字的，图片是监狱。十几条狼犬撕咬一名犯人血淋淋的场面。还有劳动现场，犯人们普遍营养不良……当然不是a市的照片。
苏诚并不知道火药有没有家眷，如果有，火药是不会开口的。如果没有，火药迟早会开口。有些人因为畏惧和害怕宁可死也不敢反抗，但是火药是老江湖，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他只是给火药增加心理压力。
火药转头不再看图片，对左罗道：“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条件，我要坐牢，五年到十年之间，警方提供证人保护，不泄露我信息，单独关押，这是避免报复。”
“很合理。”坐牢隐居这方法不错的，十年之后，改天换地，就算塘鹅还活着，恐怕也忘了火药。商业公司和利益犯罪集团一样，他们一般不存在仇恨之说，所有衡量的标准就是金钱。
火药道：“第二个条件，我需要一个安全隐秘的账户，将我所有的资金转到这个账户上，不会被发现，你们警方也不能冻结我的账户。”
“也很合理。”一穷二白十年后出狱，生不如死，必须要有钱。钱是火药活下去的信念。左罗道：“两个要求都很合理，我只是不知道你能给我们什么来换取这两个条件。”
火药道：“塘鹅一共有七名董事，各有司职，负责支援，负责业务开拓，负责吸纳新人，负责内务调查，负责金钱调动等等。我知道其中一名负责吸纳新人的董事，他控制有一个超过二十人的专业猎头。这些猎头部分人常年在一些非法制国家逗留，通过交易手段购买罪犯。部分人和一些著名罪犯进行接洽……”
招人有多种模式，一种是购买，从官方购买罪犯，行贿有罪改无罪购买，这方面购买的通常是打手，有家人这类的抵押品，他们按照能力不同，需要为塘鹅效劳多少年，或者做多少次案。这类人档次比较低，一般来说无法接触到猎头部的高层。
第二种模式是接洽，比如火药在南美是很有名气的炸弹客，有人联系上他，开出条件，开出好处，火药走投无路就会想到他们。这类人通常是契约或者自由类型，主要看罪犯是否需要塘鹅的帮助。
第三种模式是培训，塘鹅有一个秘密训练营，训练营出来的人一般是做比较贴近高层的活，人数很少，有部分黑衣人就是训练营出来的。这部分人忠诚度非常高，属于塘鹅的内围人员。
第四种模式是悬赏，伴随塘鹅的强大，这模式越来越少用了。某雇主开出塘鹅无法拒绝的价格，要求做一件坏事。而塘鹅没有合适的人去完成这件坏事，这时候就需要进行悬赏。
火药属于第二种模式，塘鹅通过火药的中间人联系上火药，留下了联系方式。火药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当火药面对派遣的杀手调查追杀，和警方步步紧逼，自己的中间人惨死情况下，于是从南美逃亡，这时候就联系上塘鹅，成为了塘鹅的契约员工。契约时间为十年，可以续约，火药有权拒绝过于危险的委托，进行委托能收取和自由员工一样的报酬。
当年招募火药时候，塘鹅的规模并没有这么大，这么正规，所以火药是和一位董事正面接洽。也是少有的知道董事身份的几位罪犯员工之一。
塘鹅董事肯定是大鱼，但是未必的抓的了，因为警方需要证据。诸如这些穿戴冠冕的人，肯定不会有明面的犯罪事实。但是火药如同愿意成为证人，那性质又不一样了。有了火药这位污点证人，警方就可以对董事进行全面的搜查。做坏事总是要有目的的，对资产等进行评估清查，对其接触的人进行调查，对其过往的历史进行深查，相信能得到一定的证据。
但是这是一条长线，非常长，需要国际警方的配合与合作，甚至a市警方不会有主导权，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相当大。
和警察不同，苏诚家里只要一个姓名就足够了，他们不需要什么证据。苏诚现在是天人交战，要陷这么深吗？这游戏有弹性，但是也有底线。自己跨越的太多，太深，对家里来说肯定是利好，一个董事曝光，然后根据这条线查找，说不准能把董事一个个挖出来。
但是对苏诚不是好事，一来是增加了自己的工作量，二来是让塘鹅忌讳。说什么规则，那是在自己没有覆灭危险之前，一旦有灭亡的危险，塘鹅肯定会铤而走险。毕竟塘鹅知道有另外一股势力在乱搞后，迟早会查到七组。
左罗没有说话，询问眼神看苏诚，他看的出苏诚在思考。苏诚站起来：“我们单独聊聊。”
第八十五章 跟踪
左罗和苏诚离开审讯室，到了笔录室，关门，苏诚坐下，左手在椅子扶手上一靠，撑着下巴边思考边慢慢说：“第一点，不排除是缓兵之计，火药只想求个不死，而我们要去验证他说的人是不是董事，不是一两年可以完成的。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第二点，如果要挖董事，就要联络国际刑警，进行国际办案，主次关系混乱，这本应该是董事所在国找我们帮忙，而不是我们找到线索，热心的去帮忙。第三点，耗费很大人力和物力，如果a市同意将火药引渡到董事所在国，那会很简单。但是火药在a市犯重大案件，不可能让他走的。第四点，检察官提供好处，那首先是火药能给我们a市好处，就火药能提供的资料来看，和a市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们拿的是a市薪水，不是联合国薪水。”
左罗并没有怀疑苏诚，理论上无论苏诚有目的，还是没有目的，苏诚和塘鹅肯定不是一个立场的。而苏诚反对深挖塘鹅就和前面这条立场冲突。另外苏诚考虑虽然很不伟光正，但是却是事实，a市没有半毛钱好处。
左罗疑问：“就是说按照程序走了？”
苏诚道：“我倒是有个偏门的办法。”
“恩？”
“我们联系塘鹅，要求拿出一定的好处给我们，我们可以把这好处当作火药立功的证据，对火药进行一定赦免。”苏诚解释道：“塘鹅进入东亚，肯定经过一到两年的调查，他敢来a市，对a市本地犯罪团伙会有一定的了解。否则无法解释他们怎么要挟孙家线帮忙运输c4，对吧？还有一个好处，我们把这些好处笑纳之后，塘鹅在短期内就无力再开拓a市市场，从一名拿a市警方薪水的顾问来说，我觉得这是对a市最大利益。至于什么国际犯罪，我们就不要那么伟大了，否则阿富汗那边一打仗，还得跑去验尸，看是被菌队消灭的，还是被人谋杀的，对不对？”
“这些逻辑很混账，但是有一定道理。”左罗沉思一会：“可是我觉得，和塘鹅谈判，总感觉怪怪的。”
苏诚道：“我们不用自寻烦恼，和检察官说，让检察官和法官去商量。如果他们决定做地球警察，那让他们去做，和我们七组无关，我们继续保护a市。如果他们决定和塘鹅交易，那我们可以把功劳拿下。如果他们拒绝交易，那就走程序，反正火药没有任何可以吸引我们东西，该死就死，是不是？”
虽然这话很难听，左罗想要功劳，但是并不想邀功。他想到的功劳是内心自我满足的功劳，而不是市政府表扬的功劳。但是，话糙理不糙，这件事两个人商量没有意义，因为警察只有抓人的权利，最多还有和检察官建议，向法官求情的权利。
左罗站起来：“我去面见下检察官。”
“我也休息，休息。”苏诚站起来，一个不小心，手表在桌底一勾，表带断开。苏诚右手拿过手表，左罗手机响起了警报声音。
左罗叹气：“你就不能不找麻烦吗？”
说着，左罗打电话：“左罗，警报解除……方凌，你把手表送技术科，让他们修下……苏诚，没了手表不能定位你的位置，你自己乖一点，如果我查询你手机出城了，你懂得？”
“知道了。”手机和手表定位不一样，手表上有定位器，手机可以通过服务商的网络查询。苏诚不在意道：“我先去休息。”
“去吧。”左罗也不在意，拿了文件袋在苏诚前面走，开车走人。苏诚则拦了一辆出租车回酒店公寓。
左罗后视镜看着苏诚上出租车，挂耳麦，拨打电话：“许璇，苏诚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你帮我跟一趟。”
许璇问：“他没怀疑吗？”
左罗回答：“他最大优点是自信，最大缺点也是自信，他自以为小伎俩能隐瞒过所有人。知道怎么追踪吗？”
“手机三角信号塔定位。”手机在移动时候，会不停的和最近的信号塔或者信号源建立联系，一般每部手机是三个信号源，选取最近的信号源。通过距离变化，可以直接定位手机的位置。这在刑侦技术中很常用。
左罗道：“他不带手机，把手机放在家里，直接抓他。他让别人带手机，直接抓他。”
“你确定，真抓？”
“为什么不呢？我承认他很有用，但是该给教训时候不要吝啬。”
“如果他说手机被偷了呢？”
“……”左罗问：“他会想出这么无耻的借口吗？”
许璇沉默一会：“我不无耻都能想的出来。”
“先跟吧，小心点，只要知道他活动区域就好，这家伙很贼的。”
……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苏诚乘坐出租车先到商业街，购买了一套便装，内白色t恤，紫色休闲裤，加上一双运动鞋，还有一件淡黄色的休闲外套。回到家，苏诚先洗澡，换上衣服。从高管穿戴转变成了中产自由工作者穿戴。
苏诚在公寓门口叫了出租车，前往镇海路。许璇目送苏诚出来上车，开动车辆，远远跟随，利用的不是眼睛，而是技术科反馈的苏诚位置。
镇海路顾名思义在海边，镇住大海不让其作乱。镇海路是在a市正南区。镇海路是非常漂亮的一条路，海滩，海浪，沙滩，是a市影楼拍摄婚纱照必不可少的景点。
镇海路另外一边是规范的土特产市场，a市本地风味小吃，还有海鲜餐馆之类，镇海路是面向游客的一个区域。
苏诚在市场下车，走左边，两边都是本地小吃，本地最出名的莫过于沙茶面。沙茶面是东南亚汤类小吃，a市沙茶面颇有自己特色。但是一百个人沙茶面有一百种味道，通常来说旅游区是吃不到正宗的沙茶面。
技术科反馈：“目标在25号店，专营沙茶面。”
市场外车内的许璇回答：“收到，继续监视。”
十分钟后，技术科：“目标步行……前往镇海三路……进入沙茶面店……”
许璇一头雾水，这么饿？下车，走到25号店，向店主出示证件，给店主看照片。店主是一位四十多岁女性，道：“哦，他吃面问路。”
“问什么？”
“镇海三路十年前是棚户区，他问棚户区的人迁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他，都是回迁，原地给房。”
第八十六章 往事
许璇点头，准备告辞，老板又道：“他说我的豆腐很一般，他说他小时候来过镇海路，说那时候豆腐很好吃。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我说那时候是人家手工磨的豆腐，要拿到水里切才不烂，肯定不一样。他问，哪里还有那种水豆腐卖，我说早没了。”
整一个吃货？
技术科：“目标在镇海路商贸大楼，监控可以看见，他好像乘坐电梯去观景台了。”
许璇知道苏诚是a市人，孤儿，镇海路距离苏诚学校大概十公里左右。难道苏诚故意破坏手表，来走少年路？
许璇回到车内，拿出电脑，接过视频画面，观景台可以俯瞰zh区域，有很多游客，观景台上有茶座。监控中，苏诚坐在玻璃护栏边，拿了一杯红茶慢慢品味，手端红茶，靠在椅背上，颇有些悠然自得。
这边有十三张桌子，中间一圈有卖矿泉水，爆米花，饮料，纪念品之类的摊点，摊点很小，有七个摊位，每个摊位有自己的老板。他们不能推销自己商品，出售商品价格也被控制，这是旅游区规范管理。
苏诚目光落在冰淇淋摊位上，这个时节冰淇淋生意不好做，但下午时间还好，不管怎么说，还是比较闲的。摊位有两个人，一位是三十出头的女性，一位是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她们穿戴了洋快餐款式服装，等待顾客上门。
苏诚放下红茶，走过去：“来一个。”
三十岁女性边打冰淇淋边道：“第二个半价。”
“两个。”苏诚将二十块交给年轻女性，女性找钱，满脸微笑点头。苏诚拿两个冰淇淋回座位。
许璇突然跑题了，看着监控画面想，苏诚两个冰淇淋怎么吃？左边咬一口，右边咬一口。然后只见苏诚将一个冰淇淋插到另外一个冰淇淋上，悠然的开吃。这个办法好……每次看见第二个半价，许璇就很纠结。买吧，一手拿一个，怕人家笑，一个没吃完，另外一个快融化了。不买吧，第二个半价耶，总感觉有些亏。
苏诚这时候很专业，判断……
三十岁出头女性，单身，从手指戒指痕迹来看，曾经结婚，但如今不肯定。生活条件中上，不算很缺钱，但是也不算富裕，简单说，不工作三五个月饿不死，但是到不了大手大脚的地步。
二十岁女性，大学生，近视，正在恋爱，节俭。
两女关系，没有血缘关系，但有着超过血缘的关系……好吧，苏诚不是神，前面是可以判断出来的，但是血缘关系神马的……苏诚也不是猜的。
这位三十出头女性叫雷素芬，二十岁女性叫田田，自己下属田龙和他们有很深的关系。雷素芬是田龙的邻居，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邻居。田田是田龙的妹妹。
田龙父母早亡，因为是本地人，有村部救济念完初中，初中毕业后田龙就开始在社会瞎混，后得罪黑老大偷渡意大利，扔下了当年只有六岁的妹妹。
田龙是在四年前和苏诚认识，两年前成为苏诚下属。田龙对妹妹和邻家妹妹的资料只有那些。但是苏诚不是那么不细心的人，他一招募了田龙，就帮助田龙调查了情况，早知道雷素芬已婚，无孩，丈夫是个暴力狂，一喝酒就打雷素芬，重伤住院，医生报警，警方介入，强制离婚，并且法院发了限制令。不允许雷素芬的丈夫接近雷素芬。
田田，田龙妹妹，镇海高中优等生，目前就读a大，主攻生物学。男朋友是个不算很富的富二代，交往一年半，人品尚佳，反对田田打工。男朋友父母见过田田，对田田比较满意。
所有信息就是这些，苏诚没有告诉田龙这些信息，因为田龙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和抛弃了多年的妹妹见面。一提起这件事，田龙就感觉无比愧疚。作为大哥的自己不学好，本应该尽父亲之责，但是……不仅愧对妹妹，也愧对死去的父母。另外雷素芬就更复杂了，田龙当小地痞时候，因为性格刚烈得罪不少人，也被抓过几次，都是雷素芬出钱，出力摆平。而田龙自认为雷素芬是应该的，丝毫不感谢，没把这份感情放在心上。出逃的半年前，田龙外面有女人，小地痞总是比较吸引女生喜欢的，为什么？王八蛋才知道。苏诚是个有逻辑的人，逻辑告诉苏诚，这是反逻辑。
雷素芬很伤心，接着田龙因为内心一点正义感，得罪了黑老大，要下他双手，打手追到家里，雷素芬用身体拦住门，田龙这才跑掉。二十岁的雷素芬找亲戚帮忙，把自己开的沙茶面店盘掉，凑钱让田龙偷渡意大利。
这两笔债很难还，妹妹还好，雷素芬这笔债呢？这个苦命的女人，天生丽质，漂亮，喜欢上一个小地痞，又嫁给了一个家暴者。在田龙跑掉后，一直照顾着田田，村部只供田田上完中学，是她出钱让田田上的高中和大学。
太沉重了，不喜欢，苏诚不喜欢太深入了解一个人内心，特别是有沉重历史的人。苏诚将红茶放在桌上，再买了两个冰淇淋，离开了观景台。
苏诚这不动声色转一圈，让许璇完全搞不懂，干嘛呢？这至于把手表弄坏吗？
不至于，只不过证明左罗不是个笨蛋而已。逗逗人家玩嘛。为什么？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也许某一天自己要断开手表时候，左罗就不会这么关心自己了。
……
土星案件开始进入程序，苏诚从一开始就预料对了一点，火药竟然真的会汉语，原因是火药年轻时候和一位华裔女孩恋爱，为了得到女孩家人认可，苦学汉语一年，对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检察官很纠正，要不要借火药和塘鹅谈判，有没有这个权限？司法部门的人都坐下来，有司法局的，法官，甚至是市长都来了。和坏人做交易，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和没有抓到的坏人做交易，是第一次。
最终决定，干！
一组接手了工作，开始和塘鹅建立联系，塘鹅刚听说警方提议，直接晕菜，哪有这样的呢？但是警方很明白告诉塘鹅，你如果不和我们交易，那我们就和火药交易，火药知道什么事，你们自己心中清楚。
第八十七章 恋爱史
接下去是谈判和讨论，塘鹅对a市确实是相当的了解，并且有专门部门协调a市的情况。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但是给多少呢？这要谈，首先警方要求孙家线，一条孙家走私线，一条孙家毒品线。这两条线塘鹅一口答应，因为这两条线对塘鹅没有任何好处。一组再试探询问浪子中介，塘鹅开始推脱，说要查询一下，而后又说火药价值达不到孙家线，只同意给走私线换火药十年刑期。继续谈下去，塘鹅愿意帮助a市将两名外逃通缉犯送回a市。
苏诚期间提出建议，告诉许璇，火药有塘鹅的把柄，塘鹅有a市犯罪团伙的把柄。塘鹅肯定愿意谈，但是给多少价钱不好说。苏诚建议，能捞一点算一点。最后a市警方开价，两条孙家线，两名通缉犯。作为交换，检察官会在法庭上为火药求情，说明火药有重大立功表现，至于是几年不好说，但是应该不至于死刑。
塘鹅的利益是火药知道其中一位董事的身份，塘鹅同意。塘鹅交易很爽快，在还没有对火药提起起诉时候，塘鹅已经把警方要的东西送来。警方反悔怎么办？这就是规则了……
此后东南区成了警戒区，孙家成为了警方的焦点。
面对这种大案，七组是没有插手的能力。不过，局领导特意来看了七组，表扬了七组，并且要求左罗写一份报告，送到警讯处，对七组进行全市通报表扬。同时也给了更多的好处，七组人员配额额度提高到八人。苏诚很不知趣的带局长参观：“你看，墙体脱落。你看这椅子，扭来扭去。你看，这桌子连漆皮都磨光了……”
局长挥手，没问题，七组重新装修，让左罗上报告，他批预算。说到做到，白雪的报告刚送到不过一小时，警局行政部就通知清场，要求将敏感文件，敏感物品等转移，并且在警局给七组提供了临时的办公地点。这笔预算早就有了，但是刘默一直怕麻烦，要挪动这么多东西，而且设备都可以用，没必要。左罗也是这样想法，但是苏诚不是，能提高一些工作环境质量，是一件好事。
此外，宋凯因为通过考核，正式成为七组一员，因为职位是外勤，所以目前正在接受特警训练，要通过外勤考核才能上岗。
好事连连的左罗遇见了大麻烦，局长要求他写一份报告，接受警讯节目的采访，可是警讯的主持人是左罗的前女友江雯。江雯并不知道左罗的身份，作为刑警之类的警种，拥有保密特权。即使是网友，也不能不经过加工，就将便衣警察的照片放到网上。何况是z部门刑警，身份对外都是严格保密，甚至在内部不到一定权限是查不到他们身份。另外缉毒警的特权更高，他们有单独的系统，就连局长也没有他们的全部资料，全部资料除了缉毒处的处长外，只有内务局掌握。
报告很好写，白雪写报告能力不错，概括了事件，警方在这件事的作用，七组查到大量c4爆炸物，并且抓获境外犯罪嫌疑人，可以透露一些办案过程，警种联动之类基本办案手段。但问题是左罗做为组长，走不出去，没办法面对江雯进行单独采访。
见避不过去，左罗很坦诚，叫上七组几人把门一关，说明了自己目前的困境，坦白了自己的一段恋爱史。
苏诚很佩服左罗，这是聪明人，他知道胡搅蛮缠是过不去的，反而会导致大家的猜疑。但是这实话让方凌和白雪震惊当场，传说中最红的女明星竟然和自己老大有一退，而且这故事具备典型的社会道德教育意义。
“几个关键点……”苏诚说观点，问：“你们电话分手，对吗？”
左罗点头：“恩，我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她说我监视她，不相信她。后来说，为了前途没有办法，她想说分手吧。我说好。她哭了一会，说了一些话，就算分手了，之后再没有联系。”
白雪是比较有幻想的女孩：“那男的会不会是江雯的表哥，表弟之类的？江雯可能就是土豪的女儿。”
苏诚端了一杯热茶，叹气：“白雪，你在侮辱左罗的智商吗？还是侮辱土豪的智商？”土豪女儿跑龙套？分分钟买一部电影拍。
白雪看方凌：“要不苏诚去吧？”
苏诚笑：“我连个警察不是，你们叫我去上节目？”
方凌忙道：“我不会说话，特别是面对摄像机。”
苏诚宽慰道：“打马赛克的。”
左罗一想：“对啊，反正是打马赛克的，没人知道你苏诚不是警察。”方凌天生不喜欢摄像机，白雪完全没经验。苏诚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苏诚道：“无所谓的……不过，我查了下，江雯似乎一直没有恋爱。”
白雪解释：“顾问你不懂，明星基本不恋爱，可以有绯闻，但不能恋爱，特别是红的发紫的明星。等哪天人老珠黄，再恋爱结婚又可以炒一波。”
左罗看苏诚：“你为什么会去查询江雯？”
“哈哈。”苏诚仰天大笑一会：“我去就我去，江雯很漂亮，声音很好听，人间的天使，美丽和善良的化身……这每年要花多少钱去炒作。”
方凌很不满：“喂，我说你这人，心里能不能不那么黑暗？没错，江雯为了前途抛弃组长，牺牲爱情，但是这很痛苦的。不能因为选择就这么说人家。男人不是也常说，找个白富美，少奋斗二十年。世界上漂亮的女性无数，江雯如果不借点力量，能红吗？我觉得江雯人很不错的，她是借用了一点不正义的东西，但是她……”
“你怎么知道？”
方凌无奈道：“我和我妈都是她粉丝。每个人都有黑历史。”
左罗道：“我没怪她，我很理解她的选择。为什么我不和她说明身份，因为不说我是七组组员，就算我是局长，市长，我也给不了她前途。”左罗办案无数，看的太多了，都说战友铁，战友一样把你骗去搞传销。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必须要理智看待每个人的物欲和**。你会出卖你的朋友吗？伟光正的答案肯定不会，谁说会，谁就成过街老鼠。但是私底下呢？十万，你不会出卖你的朋友，一百万，一千万呢？一套房子加豪车，能让你的身份陡然提高，能让你妻儿过上丰衣足食的富裕生活，你干不干呢？站立在道德高度去谴责别人总是比较容易……
第八十八章 病态犯罪
很多时候，大家都鄙视物欲，却又都追求物欲。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追求物欲成为大家想做，但是又不能说的一种情况，由此产生一种人叫键盘侠，严待人，宽待己。人只有达到一定的物欲满足，物欲边际效应递减，再增加的物欲提供的幸福度很低时候，人们才会寻求其他的满足，以提高自己的幸福度。
江雯行为拿出来说，让人不耻，为了上位，和富二代好，抛弃爱情。但是将心比心，两三年时间从三流龙套到红的不要不要的明星，有多少人愿意这么做呢？也许江雯成功后会后悔当初选择，那是因为边际效应递减的原因。如果她现在还是三流龙套，那一样会寻求自身价值的最大体现。
人无横财不富，不走偏门不红。
苏诚见到了江雯，很漂亮，女神中s级别的漂亮，加上谈吐待人，亲切温柔，让人沐浴清风，如同在桃花源中，乐不思蜀。
但苏诚这人心态就是黑暗，立刻推断出江雯是经过交际特别培训的人，微笑，话语等等掌握恰到好处。没有人有这样的天分，这些都是后天锻炼出来的。
黑暗虽然是黑暗，但是苏诚和左罗一样，对江雯的选择理解。他们能将江雯看成一个普通人去理解，而不会去高标准要求江雯。再说，无论你是不是经过特别培训，我感觉舒服就好，反正我不会花钱买你的专辑。
只可惜，因为这样，江雯没有表露出自己的个性，没有个性的人苏诚是看不出她太多的性格。
见面地点是在电视一台的演播厅，苏诚做为七组组员成为节目嘉宾，对大家都很关心的土星爆炸案进行介绍。声音和人都由后期处理，不会出现在公众面前。并且录像带还要通过警察机构审核后才能播出。
江雯很抢镜的，虽然苏诚说的不少，但是苏诚肯定九成人只会看江雯。女神不看看马赛克，脑子进水。
“x警官，也就是说，本次爆炸案的主谋还没有归案？”
苏诚坦然道：“不仅没有归案，而且警方完全没有头绪。”
幕后导演：“这断剪掉。”说什么大实话，警方只会承认没有归案，不会承认没有头绪。
江雯道：“就在几个月前，七组出了一件大事，x警官你是一定知道的，对吗？”
苏诚点头：“当然知道。”
江雯问：“经受那样的打击后，七组为什么能迅速重组，并且在短时间内破获c4案和土星爆炸案呢？”
苏诚回答：“因为我们心中有热血，面对警徽我们曾经发誓维护正义，并且七组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非常感谢x警官能来警讯演播厅，本期节目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观看。”
“咔。”导演喊停。
不录制节目不知道录制节目的苦，苏诚已经有中暑的感觉，几台聚光灯，高热量直射，空调完全没有作用，一听结束，苏诚就立刻到空调口吹风。
江雯收拾稿件：“苏警官，七组的人体质比我想的要差。”就是因为导演看见苏诚满头大汗，快坚持不住，才提醒江雯尽快结束。至于不够的时间，就拿其他案件凑一凑。
苏诚道：“我已经是七组中最强壮的人，我们七组用的是脑袋，不是身体。”
江雯道：“辛苦了，这样，我请你喝杯咖啡。”
“好。”
……
电视台二楼是接待处，免费的，两人坐下，江雯招呼一声，咖啡和矿泉水就上来了。
是冰咖啡，我喜欢，苏诚猛喝一口降低核心温度：“江小姐，我刚说了七组是靠脑袋吃饭的，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自己很帅，但是没有那些明星帅。虽然自己很聪明，但是这年头能制造财富才叫聪明。虽然自己很绅士，但是架不住腰包只有几十块。所以既然江雯不是看上自己，又请自己喝咖啡，那么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江雯略微吃惊，但很快恢复正常道：“苏警官不要误会，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朋友遇见麻烦。她很肯定有人跟踪她，甚至有人进入她房间，但是一直没有证据，报案之后，刑警队到现场采证，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最近一段时间，我朋友精神越来越不好，她说晚上睡着时候有人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但是她怎么努力都醒不过来。她不敢住在家里，这一星期都和我住在一起，即使这样，她还说每当晚上，她就会看见一个黑衣人在我别墅不远处看着别墅。但我每次都没有发现……我们朋友们商量，是不是带她去看精神病医生。她拒绝了，很坚持说有人跟踪和接近她。苏警官你知道，作为明星，总会有很多麻烦，有些粉丝过于狂热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
苏诚想了一会：“也就是说，你相信你朋友。不相信监控，不相信警方调查报告。”
江雯组织措辞：“我认为警方介入力度太低，在证据没有证明有其他人情况下，就武断认为我朋友有臆想症。我本人做警讯半年时间，知道很多案件，现在是个罪犯都知道一些反侦察手段。”
苏诚反问：“这位罪犯能躲避开你居住的富人区摄像头，又能只让你朋友看见他，并且还曾经坐在你朋友身边。那么我想问，这么高端的罪犯目的是什么？他还有什么目的是不能达到的？”杀人，强x，绑架，都可以。
江雯愣了半响：“这问题我没想过，那打扰苏警官，我还有一个场子，我先告辞。”
要不要这么现实？苏诚左手让江雯坐下来，慢慢的搅拌咖啡，江雯性格不错，就静静等待，苏诚道：“一个答案是你朋友有臆想症，还有一个答案叫渐进式侵犯。同类案件在欧美发生过多起。”
渐进式侵犯一般发生在粉丝和偶像之间，这种粉是铁粉，钢粉，钻石粉级别的粉丝，简单说就是一见钟情，爱的不要不要的，为了偶像可以将地球灭亡的那一种。粉丝对偶像具有害怕和紧张心态，第一步，网络影视观看偶像。第二步，远距离看偶像。第三步，近距离接触偶像。因为人的**越来越大，会想着更近一步。同时他也知道，偶像是不喜欢自己更近一步，于是他就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
苏诚道：“不过你找错人了，你们应该找二组，二组是心理分析专长，在病态犯罪领域是专业的权威。”
第八十九章 黑衣人
江雯问：“苏警官你认为我朋友并不是臆想症？”
苏诚否认：“肯定不是。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如果你的朋友有臆想症……我先问一句，她是和你一起睡吗？”
“是的。”
“她和你一起睡觉，在保安措施严密的富人区别墅中，是非常安全的。坏人一般难以接近。她如果有臆想症，那会告诉你，昨晚又有人坐在床前看着她。而不会告诉你，有人在窗外远处看着她。我个人推断你朋友确实是被跟踪了。”
江雯问：“那……会有什么后果？”
“这不好肯定，好的，又不敢碰偶像，怕亵渎了偶像，最终被发现。坏的呢，就是把偶像永久保留。比如将偶像保持到冰柜中，或者掏空做成标本，每天都可以和偶像说话……”
江雯听到这里打个了激灵，苏诚不再说了，还有更病态的，喜欢偶像的手，就把手砍下来留着做几年。甚至还有留头的，每天上班前，都要和头颅说话。病态犯罪模式，很难揣摩和推测事件会怎么发展。
苏诚拿起桌子上小铅笔和便签写了一个号码：“这是二组副组长电话，他是海归，专攻病态行为学，心理侧写。我们七组在你朋友死之前，对这种案件不感兴趣，同时我们也缺乏专业的知识。要预防病态犯罪，只能依靠二组帮助。你就说是左罗的朋友，让他帮忙。”
“左罗？”江雯问？江雯只知道z部门一组组长叫周断，其他人都不清楚，也不能打听。
“对。”苏诚道：“你不是还有事？先忙，不用管我。”
这话说的江雯很不好意思，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确实很赶时间，刚才太失礼。”
“没关系。”苏诚微笑回应：“江小姐愿意花费时间做警讯，我们警察都非常高兴。”
“谢谢你的理解。”江雯站起来，苏诚站起来，两人握手，江雯告辞离开，走了十来米回头对苏诚再点下头，这才下楼梯，附近的经纪人还有私人助理立刻跟上。从他们步伐看得出确实很忙。由此可以推断出一点，江雯对朋友还是不错的。一件事情总是能推断出有关联东西，这是福尔摩斯的演绎法，也叫一叶知秋。关键是会不会去想，苏诚智商不会比正常人高多少，区别在于苏诚总能多想那么一点点，这点就足矣让他脱颖而出。
比如聪明的苏诚知道，江雯一上车就会脱衣服，因为她要换衣服……想太多了，就会有不太好的东西。另外江雯并不很满意自己的经纪人，私人助理和江雯关系非常好。
江雯说的案件苏诚是很有经验的，大菠萝做为一位私家侦探，著名私家侦探，接触的人群都是比较高端，明星也不在少数。苏诚做为助手曾经和大菠萝一直调查两起狂热粉丝案。大菠萝经验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苏诚不接，苏诚理解左罗，也尊重左罗私生活，不会恶作剧的故意让左罗去面对江雯。再者，左罗对这种案件没有经验，自己作为一个顾问，凭什么给自己找事呢？而且，苏诚认为自己最近没空再去管闲事，因为黑衣人很可能要进场。
狼蝎案件中，警方保护周全被狼蝎识破，狼蝎的支援组肯定知道这个情况，为什么有人会知道狼蝎要对周全下手呢？
火药案件中，警方在消息放出来前，调动消防人员，警务人员，救护人员到工业园区，明显是知道工业园区会发生爆炸，这又是为什么呢？
综合以上信息，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塘鹅内部出现内奸。假设塘鹅内部无法抓获内奸，就会从外围进行调查。苏诚知道塘鹅是绝对抓不出内奸的，所以黑衣人肯定会来a市。
苏诚拿起电话：“方凌，我在电视一台二楼，来一趟。”
“好。”
左罗：“什么事？案件？”
我就知道你会窃听，不窃听这手机也会录制，然后发给你慢慢听，苏诚也理解，这也是左罗的工作。苏诚回答道：“不是案件。”解释那么多，不如一句话。
左罗哦了一句。
……
方凌在二十分钟后到达，苏诚正在和接待台的服务员聊天，两人一起看手机，方凌好奇凑过去，只听见苏诚道：“综合这人在群里和你说话态度，私聊的语气来看，这人并不是爱上你了。”
“那是为什么？”
“是卧底，你妈或者你爸。”
“不是吧？”服务员难以置信问。
苏诚拿过手机私聊消息：“火山，怎么办，我怀孕了。”
对面发来语音消息，怒吼：“死丫头，你怀孕了？”
服务员默默接过手机：“是我妈。”
“矿泉水，再来杯热咖啡。”苏诚招呼方凌到一边坐下。
方凌没穿西装，穿的是短牛仔衣的便装，坐下道：“调戏小姑娘？长的还不错。”
“这世界上长的不错的女人非常非常多，我能追求到的不错的女人也非常非常多。如果我有你这样龌蹉的思想，我就不会坐在这里，而是站在柜台那边发短信。”苏诚微笑面对服务员，接过咖啡：“谢谢。”
服务员点头，将水放在方凌面前，颇为郁闷的走了，苏诚道：“她和她妈说了很多心事，覆水难收，呵呵。”
“幸灾乐祸？”方凌问：“找我干嘛？”
苏诚拉下西装，双手肘放在玻璃桌上，人凑近方凌，方凌和凑过来一点，好香。苏诚很不喜欢香水的，特别是老外和特殊职业者那种浓艳的香水，但是方凌身体的香味……不是体香，体香是汗臭。方凌是洗头没冲干净洗发水，不过苏诚喜欢这淡淡然的香味。苏诚停顿，方凌纳闷看苏诚，接近暴走，敢吃老娘豆腐？即使是隔空……
苏诚及时说话：“吃了两票的塘鹅，塘鹅黑衣人差不多就进场了。”
方凌不太明白：“这种工作上的事为什么把我约出来说？”
苏诚道：“因为我并不想左罗知道，手机给我……”
方凌把手机递过去，苏诚上网，连接到国外一个云储存网盘，方凌挤着苏诚看，只见网盘上有几十个文件夹，全部是用非英语的外文标注，苏诚慢慢看下来，然后连接64号，输入下载密码，将文件下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