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血液里的成分问题
面对倭文静的疑问,黑泽银没有犹豫全盘托出,等他话音落下,倭文静早就是若有所思扣住了下巴,一副深思模样。
“怎么样,现在……你打算帮我这个忙吗?”
“帮是一定会帮,毕竟你说得对,这件事情迟早会交代到警局里去,我现在尽可能解决它也算是为了我自己日后的清闲。”迟钝了两三秒后,倭文静才冲着黑泽银微微颔首表达自己意愿,同时,眼镜之下的眼眸之中,不由得划过一阵淡淡的微不可查的冷光,“而且,12月23日……这个日期我稍微有点印象,跟那个人物联系起来的话,1910也的确是可以解释得通了……”
“嗯?”可由于后半句话倭文静纯粹是喃喃自语,黑泽银并没有听见她的全话,只是在对方含糊其辞之间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语,转而好奇看了过去,“什么印象?你想起什么了吗?”
“不,这倒是没有。但是见你对这件事情真的那么上心的份上,你也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倭文静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冲着黑泽银轻笑,“当然,在这之前还是先陪我去一趟医院,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放在现在去忙碌的——你觉得如何?”
“你能帮忙的话,随你了。”
“这么快妥协什么的……还真不像是你的作风啊,不过,这样也蛮好的,走吧,顺便去医院给我再付一次报酬。”
倭文静别具意味的笑了笑,看着神色略带茫然的黑泽银,乐呵呵勾唇,态度是少见的亲和,可一股危险的气息……却是油然而生的显现。
黑泽银本能有种不好的预感。
……
而这不好的预感,在他跟随着倭文静轻车熟路地走到米花医院进入某一特定区域时,一字不落的实现。
“……血腥玛丽,你准备宰了我吗?”
“抽一下你的血而已,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明知道我会晕血还让我去做那种事情……组织里有的是这玩意儿,你若是想回去找研究所的成员要去。”
“我和组织那群只知道闷头苦干的小鬼们谈不来。”
“我跟你也谈不来……疯女人。”
黑泽银这小鬼……
和组织里那些和她针锋相对的家伙一样用这种称呼叫她,找死不成……
倭文静的额头在一瞬间就猛地暴起了“井”字形状的符号,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看着少有摆出一脸不耐烦表情的黑泽银,脸色变幻了几下,终究是强行忍下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她得忍住。
毕竟,平常的黑泽银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哪怕是被她影响也绝对不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个令人厌恶的称呼……
正因如此她才更在乎,和更迫切地希望用血液去测试某些东西。
但是这小鬼要是不合作……也只能暴力了。
“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情。”
……
米花医院五楼最内部的房间。
“肯,帮我个忙,检验一下这血液中的成分和这食物中的成分是否一致。甚至,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看看血液中的成分是否超出了最低限额。”
“……哦?吉普生的血液?那个人的手笔?”
“嗯……怎么,你笑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难办罢了,那两个孩子对你老说都很重要吧,你却对其中一人做出了这种小动作,成为了另一个孩子的帮凶……吉普生知道会哭的。”
“呵!他心里在想什么谁知道,也有可能早就知道我的心里想法只是避而不谈罢了——他那家伙,可是远比我们想象得要聪明。”
“我看不出来。”
“……我知道这点就可以了。肯,别说废话了,快工作吧,十分钟后我来提取结果,把相关报告全部写好给我,我希望看到令我满意的结果。”
“当然,血腥玛丽小姐。”
“希望如此。”
倭文静轻轻吐出了一口气,默不作声把依次摆放在桌上的材料往前推去:“那就麻烦你了,肯。”
“跟我客气什么?我和你可是同一组的搭档,相互帮忙再平常不过了。”她面前身穿白大褂还带着口罩的高大男人笑了笑,“放心吧,我会给予你最完美的答复。”
“这是当然,若是达不到,小心我宰了你。”倭文静点了点头,随即却忽然想到什么,眼光倏然变得锐利起来,张嘴一句话就想要脱口而出,却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那声音戛然而止堵在了喉咙,一时半会儿之间,她竟是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来,模样看上去稍许窘迫。
“静小姐,是准备警告我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吗?”男人抬头看着倭文静,虽然下半张脸都被遮住,但看那炯炯眼眸,还是可以依稀辨别他脸上残留的调侃之色。
“不……”可倭文静这时候却是出乎意料地摇头拒绝,“并非如此,只是……肯,对两年前发生的那个案子,还有印象吗?”
“什么案子?”
“一个很出名的小鬼……虽然我记不清楚他的名字了,但是他那种自杀式的爆炸,我到现在也忘不了,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勇气和胆量。”倭文静发出了一声淡淡的啧声,“我记得那家伙的死期……就是在12月23日的一个雪天对吧?”
男人微微哦一怔然,脑筋转动了片刻,却是很快点了点头:“嗯,虽然那家伙不属于组织,但是实力特别是胆量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可惜英年早逝,死的时候还不满十六岁……怎么忽然想起他了?”
对于铃木园子的信件,这个陌生人没有事前查探,自然是不知道倭文静手里还有那样的东西,所以这样的态度也是。
倭文静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把黑泽银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再度对着男人叙述了一次。
“是这样的吗……”
……
米花医院五楼。
“好慢。”黑泽银看着匆匆才赶回来的倭文静,一边快速迎合上去的同时,也不免抱怨,“去把血液送去化验的话,需要这么多步骤吗?而且什么事情不可以在家里吗解决,非得在这里东奔西跑?”
“我自有打算,你还是闭上你的嘴吧。”倭文静没有停下往前匆匆的脚步,而是一直向前踏进,在这基础之上,还对着黑泽银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轻佻眉头,警告一声,“否则的话小心我打晕你把你丢到血库里面去,那样子看你怎么办!”
“假装没看见,就像是我刚才抽血一样。”
“……你倒是够狠,这种回答都可以想的出来。”
“拿si的事情诱惑我的家伙,才是够狠吧。”黑泽银抬眉,眼眸闪烁,“而且,现在我貌似好被骗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你们这是要闹翻天啊
“你这种口气是对长辈说话应该的口气吗?”倭文静挑了挑眉,表情上略带不悦,甚至扬手还想要去戳黑泽银的脑壳。
“不应该。”黑泽银微微偏头就夺过了倭文静的出手,表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但是,像你这种看上去顶多二十岁的年轻貌美的形象,你觉得有可能被人尊重吗?”
“……我认了,你句句在理。”虽然明知道黑泽银是话中有话,但是被夸奖年轻貌美,本就在乎年龄的倭文静怎么可能不高兴,轻哼了一声表情说不出到底是郁闷还是无奈,“我会把si的资料给你,你放心吧,那些会让你满意的。”
“不过,时隔了将近二十年,你仍然这么在乎那个女孩子,这点,还真是令我意外。”她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笑声有些暗讽,“你有时候就是在这种不该在意的地方上在意了太多太多,所以经常为此寸步难行吧。”
“对我来说那个孩子不一样,我可以不在乎她的相貌,可以不在乎她的身世,可以不在乎她的性格……却不能不在乎她曾经对我做过什么。”黑泽银吐出一口气,眼眸微冷,“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而救命之恩、雪中送炭之恩,我想我再怎么报答她都情有可原,更不用说如何在乎。”
“如果不是那位大人以及我的父母尽力阻拦我,又定下了那个约定,我恐怕就会像是一个变态,把那个女孩从小到大的生活尽数掌控。”黑泽银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可惜,现在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只能乞求在回国之后,在蛛丝马迹当中找到她的一些线索,而这些蛛丝马迹,对我来说就是救命稻草。”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认真,认真到让倭文静近乎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她方才不着痕迹将纤长的手指攀上脸庞,垂头发出低低笑声:“放心,我会实现你的愿望的,只是你也要保密,否则被其他人知道我的私自透露,那些在‘家’里本就对我不爽的‘反动派’可不会善罢甘休。”
“说了的话,我也一样不会好过。”黑泽银淡淡看了她一眼,抛下这句话之后,却是倏然转过身去,闷头加快了脚步,前往的方向正是前不久他和倭文静约定好的重病监护室的方位。
倭文静扣住下巴,对于黑泽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话语,若有所思。
说了也会不好过,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猜测到了某个可能的倭文静瞳孔猛地一次收缩,近乎成了猫眼的一线天。
下一秒,却又竟是很快恢复原状。
她无奈摇了摇头,发出低低的诡异的笑声,无视了旁边偶尔走过的护士医生投来的惊惧目光,心中叹息。
“看来你的境遇,又开始有所转折了呢——我亲爱的外甥女,宫野志保。”
本来,还想要借机给黑泽银透露你就是那个si——被组织干部阻止和黑泽银见面的那个神秘人士,祝你俩一臂之力,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因为,黑泽银那个小鬼……好像是已经意识到了你就是si。
那么,如果亲爱的外甥女,你单纯以si的身份跟黑泽银相处的话……
哇哦,这么一想的话,似乎更有趣了。
倭文静的笑声更加阴森了一些,在这空旷的走廊回荡来开,更显恐怖。
脚步不停的黑泽银向后瞥了倭文静一眼,一言不发,只是锋芒毕露的眸子,在眨眼过后,又恢复了最初的公认无害,先前那番涉及到si所伪装出来的刺猬模样,也烟消云散。
等到风平浪静,一切宛若,从未发生过。
……
黑泽银和倭文静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了病房前,等到两人的肩膀再次并排,倭文静就是抬手敲了敲房门准备先通报一声再进去,只是一声下去却没有任何反应,她皱起眉头,再敲了两三下,结果却还是一般无二。
“看样子,倭文小姐你的不请自来,他们并不想要接受嘛。”
“什么叫我不请自来?嘴巴放干净一点儿,只是近江刚才打电话叫我过来一趟罢了,否则的话我哪里会这么火烧眉毛过来!不过……也真奇怪,为什么里面会没有反应?”
倭文静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黑泽银,可话说到最后声音却是不可越来越轻微,最后倒真还是疑惑扣住了下巴摩挲,只是耳尖微颤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什么动静,顿时眯起眼睛,倏然抬头向后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黑泽银也是条件反射侧目。
紧闭的病房门内,竟是隐隐约约传出了瓷器的碎裂声和人的咒骂声,甚至参杂了一个少女低低的哭泣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黑泽银和倭文静对视了一眼,倭文静二话不说立马飞起一脚把门踹开,以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直接冲了进去。
房间里的景象也清楚展示在了闯入的两人面前。
暖色调的房间装潢着各种精美,却被一个接一个地摔个粉碎,水晶灯亮堂堂投下明亮的光,照应在满是玻璃瓷器碎渣的地上,支离破碎。
占据了绝大部分面积的玉色病床上,一个面色苍白的人还在仰躺,紧闭的双目难掩其痛苦,盖在鼻子和口腔上的透明面罩还在不断输送生命的气息,看上去不容乐观。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房间里的两个男人还在扭打,还在互相推搡,还在争执不休。
年长的男人看上去大约二十来岁,头发染成了一头的鲜红,鼻子、嘴唇、眼睛,都穿上了银亮亮的小环,衣装时髦,个子颀长而高挑,正攥着和自己容貌有些酷似的年轻者,冷嘲热讽的同时,不对其断拳打脚踢。
占了下风的年轻者,从外表看上去顶多二十,不断挣扎回手,可每每都会被吊儿郎当混混模样的兄长以更加的力度还击,暴风雨般的击打,令得他一身雪白休闲服早就已经沾上污渍,黑到彻底,表情愤怒,脸上多了许多的淤青,一脸不甘。
他们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清秀的脸上一直在嘀嗒嘀嗒地流着泪水,试图阻止却无能为力,好几次上前却被年长的男人给推了开来。
她的最后一次上前劝阻,正好是在黑泽银、倭文静开门的时间段,可这次不耐烦的男人却是变本加厉二话不说把她一脚踹开,他手里的年轻人似乎想要挣扎,却又被他反手一个肘击砸到脸上,疼得满脸瘀血。
这里,虽然是病房,但这一片狼藉,若是称为恶魔入境,也一点儿不为过。
倭文静可谓是被这番景色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膛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
而她这边踹门的动静,也是被房间里的其他人注意到,一时之间,两方的视线竟是完成了一次彻底对接。(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你这是要搞事情
“哟,这不是倭大教授嘛?”红发的男人收回抬高的腿部,注意到倭文静的那一刻,嘴角上扬显著,参杂讥讽的话语,如洪水被开启了闸门一般放出,“您老怎么来医院了?怎么,是来找人血疗养皮肤的?”
“九州宏作!”倭文静回过神来差点没有被红发男人给气疯,“你给我说点人话做点人事!”
“呵,几十岁的人了还保持青春靓丽,我看你就像是elizabeth-bathory那个吸血鬼女伯爵,是喜欢用人血泡澡当面膜的变态吧……既然是变态的话,又有什么能力指责我?只会给我增加施暴的情趣罢了……”
被称作九州宏作的男人讥讽一笑,一边说话的同时,一边反身把正要出拳偷袭他的年轻人的胳膊拽住狠狠一歪,只听见一声惨叫,他身后的青年的手就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光夫哥哥!”那趴坐在地上的女孩刹那就吓得面如土色,而与此同时,九州宏作的目光也移到了她的身上,女孩脸色一白,心脏险些骤停,“那个……宏作哥哥……我……”
“一个以大欺小的贱婊子,一个装模作样的臭小子,还有你,一个个浪费我心情。”九州宏作啐了一口。
女孩的脸刹那就如若粉刷过的墙壁一般雪白。
倭文静这会儿是再也忍不住再度咆哮:“九州宏作!你特么有完没完!就会仗着兄长的身份欺负你的亲弟弟亲妹妹吗?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整家庭暴力!”
“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教授你管不着吧,而且那老头儿……我管个屁!”九州宏作走到了尾崎正彦的床头冷笑,“我告诉你,我现在还真想要把这呼吸管给扒下来扔垃圾桶里,活生生看这老头儿青紫着一张脸给憋死!这样子我就可以提前拿到天价的遗产逍遥快活了!”
“你个不肖子!到底有没有把老爸放在心上!怎么可以到现在还惦记着财产!”纷乱场中,尾崎光夫终究是忍不住冲着九州宏作大吼大叫,“老爸怎么可能生出你这种儿子!你个私生——”
九州宏作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
“要真说起来的话,我的老妈才是正妻、你俩老妈才是小三吧!呵!要不是我老妈因为车祸死去,哪有你们两个的那个女人插进来的份量!”
“你……”尾崎光夫脸色一黑,捏紧了拳头,“所以你就制造了意外,让老爸昏迷不醒躺在床上?”
“哟,你这话说的。”九州宏作冷笑,“听起来好像是那老头儿躺病床上的缘故是我?”
“不是你是谁?”尾崎光夫看着九州宏作,脸色冰冷,“你早上明明动身去过发布会现场吧,美名其曰是看看现场的热闹,但实际上……是准备宰了老爸吧你这个恶魔!”
“没有证据你说个屁!找打吗?”九州宏作瞪着尾崎光夫。
“没有证据我也知道是你!”尾崎光夫擦了擦嘴角的血液看着九州宏作,“你特么不但有杀人动机,还有作案机会,那种烟尘弥漫的情况下以你的身手,要为装成老爸是被枪杀再嫁祸给怪盗基德,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知道老爸有心脏病还可以加以利用行凶的人……只有你!”
“滚你丫的,按照你这说法,我看我们家连带浅间家里的所有人都有杀人动机吧!”九州宏作一脚踹在了旁边的柜子上,“你也知道老头儿有心脏病,案发当时也不见人影吧?还有你,尾崎七都,也是和你哥一样,表面上装得光鲜亮丽,心里的阴暗就我最清楚!”
“九州宏作!”尾崎光夫脸色青黑,“我只是去公司办事,半路发现落了一个重要文件折回来,才没有那时候的不正常证明!七都也是,只是昨天脚崴了一直在房间里休息罢了!”
“谁知道你说的假话真话?要我看你俩合谋准备做死老爸拿到遗产也说不定,”九州宏作扬眉,语气愈发睥睨鄙视,“你涉嫌挪用公司公款,急需补缺,否则下一任副董的职位绝对轮不到你!为了权利弑父以你对权利的着迷程度,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七都……她这么听你的话,帮着你犯罪也不是不可能嘛……”
“你!”尾崎光夫简直气炸,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九州宏作,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怎么,是觉得我的说法让你很赞同吗?”九州宏作冷笑了两三声,倏然一个转身朝着床铺那边走去,“那好啊,既然咋们三兄妹都这么认为这老头死了最好,我何不当一次好人宰了这老头儿……呵,我记得这老头儿在我老妈死前似乎立了什么遗嘱说要把钱全扔给我,最近也没时间改个遗嘱什么的,我若是干掉他,遗产方面……啧,为了这个去坐几年牢不亏啊。”
“他什么时候立下遗嘱了……”尾崎光夫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看着九州宏作的小动作差点没吓个半死,“你个杀人犯快住手!住手!”
他冲上去,却被九州宏作以人高马大的优势直接踹翻在地上,狼狈不已。
“等一下啊宏作哥哥……这是大逆不道啊……”尾崎七都见到这景象,冷汗和泪水混杂在一起,哗啦哗啦流得更干脆了,“近江哥!近江哥你快阻止宏作哥哥啊!”
这个房间里除了这闹腾的尾崎一家的确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只是他从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偶尔的插入也是为了去扶尾崎七都,显得格格不入。
近江他……是真的如九州宏作所说,自以为不该插入尾崎一家几人之间的闹剧,而置身事外。
但是这次秉持着旁观态度沉默以待的近江也是脸色冰冷:“……九州先生,你们尾崎家的家事我插不上手,也不想要插手,但若是涉及到副董,我会出手。你若真要杀他,你不但讨不到半分遗产,还会把牢底坐穿!”
话语话外,无不透露出一种“可别太过分了”的情绪。
“哟,我好怕怕啊……”对此九州宏作只是嗤笑,尽管第一时间收回了作恶的手,但却在下一秒就一屁股坐到了病床上,嚣张翘起了二郎腿:“不过啊,近江,你也就只有口头上嚣张的本领了,我怕你做什么,怕你像个小女生一样哭着跟你家教授打小报告?啧,倭文静那个婊子算个——”
忍无可忍的倭文静抬手就是一枪。
“喂,你……”旁边的黑泽银根本连劝阻都来不及子弹已经飞速射了出去,目标直指九州宏作!
“哟,你这婊子要搞事情啊?”然而那九州宏作,竟是出乎意料一个偏头就闪躲过了子弹的袭击,甚至从腰间同样拿出枪直指倭文静,冷笑出声,“还是应该说,你这家伙对近江果然有不一般的情愫,所以这么护他?”(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什么叫做小人得志,贪生怕死
“你想要跟我在这里玩枪战?行啊老娘奉陪你!”倭文静撩起袖子咬牙切齿,“到了最后可别哭着叫妈妈!叫了也没用!老娘这次非得把你打成马蜂窝!”
“有本事你射啊!看是你先射死我,还是我先射死躺在病床上的这个老头儿!”九州宏作一脸嘲讽看着倭文静,二话不说把枪对准了躺在床上的尾崎正彦的脑门,“来啊!我等着您倭文教授的子弹呢!”
“……你!”倭文静再一次被九州宏作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或许也是根本不想要跟九州宏作说一句废话,手指竟然又扣在了扳机上,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九州宏作,“你以为我不敢吗?臭小子!”
九州宏作冷笑三声:“当然不敢。”
“呵!”倭文静干脆利落就是把手指狠狠往下一扣,整个人由于后座力猛地退后了两三步,而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却是和他呈现反方向的动作,旋转着朝向九州宏作如暴风螺旋一般刮去!
没想到倭文静会真的动手的九州宏作的瞳孔刹那一缩。
“靠!婊子你竟然还真敢!那就别怪我宰了这个——”
九州宏作狼狈躲闪过倭文静子弹的袭击,整个人趴在墙壁上气喘吁吁,眼角的余光扫过距离自个儿的头颅不过几寸距离的大洞,那里面镶嵌的子弹触目惊心,他的脸一黑,咆哮的同时就准备抬起手臂。
然而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却倏然擦过他的身前,九州宏作还没有回过神来,手里的特制警用枪支就是眨眼到达了另一个人的手里,他咒骂一声,二话不说狠狠一个旋身踢腿,劲风扬帆,近乎狠厉朝着黑影砸去。
只听见一声骨头破碎咔擦响起,黑影那处响起一声闷音,身影显现,看这相貌身形一桌,不是近江是谁?
可他此时并非和往常一般的清风云淡,而是脸上冷汗淋漓,面色苍白,右臂还在捂着以诡异姿势耷拉的手臂,气喘吁吁站在九州宏作的面前,神色警惕,手里还在紧紧把握着九州宏作的枪支。
“近江!”倭文静惊叫了一声。
“倭文小姐,副董没事吧?”然而近江却喘着气,第一次的开口竟是询问躺在病床上的人的消息。
“他没事……倒是你……”倭文静呲牙,随即就把目光再度转移到了九州宏作身上,双目带血,“你干的好事!”
“是他不知死活冲上来,活该手被弄骨折……”九州宏作也没想到出手的竟是近江,虽然微微楞了一下,但眨眼回过神来便是冷笑,“竟然还抢了我的警枪,近江,你好大的胆子,光凭你刚才的动作我就可以告你个袭警的罪名!”
“我只是正当防卫。”近江冷冷回答,“而且如果不阻止,你会杀了你父亲,我是副董的秘书,有权保护他。”
“哟,还挺胆大的嘛,那么,我就不客气把你另一只手给骨折了,我这也是在教训我们家的佣人呀……”九州宏作呵呵一笑,竟是再度一个飞腿朝着近江狠狠攻去。
看这力道,比刚才有过之而不及,若是一下砸中,恐怕近江的另一只手,也是会废掉。
近江的脸色苍白,却是碍于身体痉挛而无法躲避,甚至连握枪的手都在颤动,狼狈不已。
尾崎家的另外两个孩子这会儿更是差点吓尿,抖得好像是筛子一般,哪里有什么本事阻止?
倭文静也只能是再度咬牙抬手一枪,这会儿的枪法不再像是前两次那样控制得偏离,而是特意瞄准了对方脑门!
九州宏作再一次在第一秒的时间注意到了倭文静的小动作,然而面对这次的致命一击却是不闪不避,反而是拉过身边的近江挡在眼前:“婊子,我说了,你要杀我,老子绝对会在我死之前拉一个陪葬!”
“啊!你!”面对九州宏作在背后阴冷的笑容,倭文静气急败坏。
特么的这个混小子!怎么会在近年来变得如此疯癫!
近江在未退休前明明是他的同事啊!他特么的还真的敢拉近江做垫背!
所以她早就说让上头把这小子的职位给撤销好了!
……
砰!
子弹划过,狠狠戳中目的。
与此同时,什么液体四处飞溅的声音,炸然恐怖。
仿佛有什么倏然碎裂的声音,在众人心房无声响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想象近江被枪射中头骨碎裂、脑浆血浆混杂在一起的场景,都吓得不敢睁开双目。
也唯有九州宏作惊异的声音再次炸响的那个阶段才中断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
“小鬼,你……特么哪位存在啊?用玻璃瓶子罩住子弹……靠!”
咦?玻璃瓶?罩住子弹?这么说子弹没打到近江脑门上?
在场的人微微一愣,其余闭上眼睛的人齐齐睁开了双目,却是看见黑泽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九州宏作的面前,手臂伸展,五指微微并拢,朝向的方位正是子弹射来的方向,稍微的粘稠顺着他的手心滴答滑落,却并非是鲜红的色彩。
那是淡咖啡色的浓浆,还隐隐约约掺杂着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精光的玻璃碎片,还在汩汩流淌。
“痛死了……”直到听到九州宏作的声音,黑泽银才把高举的手臂垂下来,甩了甩手,从旁边的床头柜抽过纸巾不停地擦拭自己手掌心上的粘腻液体,却是并不回答九州宏作的话。
“喂!小鬼!我特么问你话你没听见吗?”推开原本是要用来当做挡箭牌现在却没有半点用处的近江,九州宏作走到黑泽银的面前,凭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着他,“警察在审问你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我吧?否则的话……呵呵。”
他冷笑了两三声,接下来的话,可谓是不言而喻。
“如果没有其他人提醒,我只会把你当做一个市井无赖和混混,不是警察。”黑泽银看着九州宏作。
“真是抱歉,老子长得磕碜。”九州宏作一拳就朝着黑泽银的脸庞砸去,“我也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小白脸!”
可那拳头即将砸到黑泽银脸上的前一秒钟,九州宏作的身体却忽然僵住了。
他看见黑泽银默默抬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近江那边顺来、属于他的枪支,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我不想杀人,但不代表我不会。”黑泽银微微抬眉,唇角即使一如既往洋溢着淡淡笑意,温度却是冷,“现在倭文小姐和我有进行合作,我可不想要看见她失控,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这件事情就这么了解怎么样?”
“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你狗屁高中——”
黑泽银不紧不慢加大了手里的力道,巧妙按在枪支零件纷杂地方的指尖微微擦过,噼里啪啦的零件碎了一地,一个个节富有节奏地落在地上,和那淡咖啡色的浆液混杂在了一起。
九州宏作:“……”
“特么的算你狠。”九州宏作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可碍于黑泽银刚才的风头,他却不能做出任何举动,只能冲着黑泽银吐了一口口水,“老子下次再跟你见面非干死你!今天我累了,你就庆幸你逃过一劫吧!”
他说完这句话,二话不说扭头就大步往门口走去,一脚踹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在场的人没有拦他,没有时间拦,或许……也没有一个人敢拦。
即使是倭文静,虽然被九州宏作这家伙气得想要杀人,但是归根究底,在他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是一言未发。
不过这样也好,这个闹事的人走的干脆利落,房间里的景色也终究是恢复了最初的安静。
近江手撑着墙壁摇摇摆摆站起身,率先苍白着脸色跟黑泽银道了一声谢谢,随即就走到尾崎家的另外两个人身边,和倭文静齐力将其搬到房间里的沙发上休息。
倭文静催促黑泽银过来照料受伤的两人,近江弯腰开始打扫一边颤抖着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没错,是502病房……让人来看看病人情况……嗯,再带些用具,这里又有人受伤了……”
“哦,对了,先别通知铃木先生和夫人……”
“嗯?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不,没什么,有点儿吵架,这是尾崎家的家事……嗯嗯,你们尽快,谢谢……”
一边说话,近江还一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轻舒送一口气。
好在倭文静和黑泽银进来的当下,黑泽银随手关了门,否则这里的闹剧被外人看见,真的不得了。
但,即使如此,也是够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比黑泽家的关系还乱
“这位先生……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近江在那边忙活,而这边,那面色苍白的女孩被扶到了椅子上,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看着黑泽银轻声道谢,只是声音仍旧还有些哽咽。
“如果不是你……宏作哥哥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救紧了自己的衣服,表情看上去真的是分外害怕。
在场的人对她这种状态也是或多或少的了解。
对于这样的女生,黑泽银的语气也是不由得温柔随和了很多:“小事一桩,小姐不必客气,要谢的话谢倭文小姐吧,我也是她带过来的。”
“哎?是倭文姐姐的下属吗?”尾崎七都微微一愣。
“不是。是我请来的保镖。”倭文静一边帮坐在另一边沙发的尾崎光夫正骨,一边随口应道,“怎么样,实力不错吧?”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够厉害了……唔!”尾崎光夫忍不住惊叹出声,但是由于太过激动,肩膀部位不由得一阵抽痛,顿时又按住了肩膀,悻悻又坐了回去。
“你这小鬼的骨头还没有好,要再想要弄断的话,我介意奉陪。”倭文静这会儿故意加紧了力道把尾崎光夫扭曲的骨头重新接了回去。
“……好痛!”尾崎光夫这会儿咬住了嘴唇,却是识相地不敢在动弹半分,只能紧绷住了身体的肌肉,正襟危坐在了一旁,嘴唇不断抖动,“倭文前辈你轻点儿……”
“这位先生你也真奇怪。”黑泽银慢条斯理地将擦拭完自己手掌上脏污的纸巾丢到了一边,斜看了尾崎光夫一眼,发出淡淡的轻笑声音。
“什么奇怪?”尾崎光夫楞了一下。
“面对吃软不吃硬的那位九州先生,你倒是硬着头皮反抗,结果差点被揍个半死;面对现在吃硬不吃软的倭文,你又是这般态度……”黑泽银耸了耸肩,“我劝你还是强硬点以免更疼吧。”
尾崎光夫:“滚。”
黑泽银眨了眨眼。
尾崎光夫的表情竟是在瞬间冷下:“对于九州宏作,我当然得反抗,跟那个家伙装出谄媚模样,抱歉我做不到;对于女人,特别是倭文静这样的前辈,我也硬不起来。”
“如果我的这两种态度,会引起什么意外,我心甘情愿就是了!”
“而且倭文前辈再怎么说,都是为了帮我正骨吧,你这个保镖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黑泽银:“……”
“好吧是我不对,我道歉。”
撇了撇嘴的黑泽银揉着脑袋退到一边。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是吗……
“光夫哥哥明明是你太斤斤计较了才是吧,这位先生分明救了我们,你不道歉就算了,怎么可以这么说?”这时候尾崎七都却是不满看了一眼尾崎光夫。
“切,他是被雇佣过来的,倭文前辈说什么他做什么,我看他会动手也是倭文前辈吩咐的吧,要谢的话谢倭文前辈才是应该……”对此尾崎光夫只是嗤笑。
“光夫哥哥!”尾崎七都看上去分外生气恼怒,“你这样阿谀奉承倭文姐姐,同时还在贬低比你低阶级的人物,比宏作哥哥更讨厌啊!”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尾崎光夫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而且这就是一个保镖而已,我借此抬高一下倭文前辈,借此联络一下尾崎家和她的感情不行吗?”
“你的阶级之分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重!”
“社交的话当然需要一点儿手段啊,七都,你不也是一样吗?整天就只知道莹莹哭泣,卖萌可怜,也是想要博得他人的同情对吧?啧,说不定也是想要在遗产的争夺战中拿到更多的金钱吧?用来给你的那群狐朋狗友挥霍……”
“光夫哥哥!你这么说太讨厌了!我没有什么狐朋狗友,也根本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只是想让家里和睦一点儿!”
“所以你就帮着外人在这里笑我?”
“我……哇!”尾崎七都这会儿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大声哭了出来,泪水还在不断哗哗地流下。
可尾崎光夫见此,却是斜了她一眼,冷笑这撇过头去,虽然冲着倭文静时扬起的笑意依然温和,可那温度却总是渗人:“抱歉啊,倭文前辈,让你看笑话了,家妹不懂事,献丑了。而我相信刚才的话……您也可以装作没听见吧?”
他睁开双眼,眼眸之中诡异流转过冷漠的光泽。
倭文静沉默着不说话。
尾崎光夫“啧”了一声,甩过头去。
近江抬头扫了一眼两人,沉默低下头继续打扫房间。
气氛,随之变得更加的冰冷。
黑泽银的嘴角抽搐,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这一家子的关系都是一些什么鬼啊……
比他家的关系还要糟糕还要乱好不好……
这种忽然平衡的奇怪心理真的要死啊……
黑泽银终于是忍不住伸手把倭文静拽到角落:“能给我个解释吗?我现在脑子有点乱!”
“特么的老娘也是啊。”倭文静瞪着黑泽银,压低了声音低吼,“谁知道尾崎正彦一昏迷就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特别是那次子,这什么鬼脾气,阴晴不定的,一会儿跟我献殷勤一会儿威胁我,老娘真想要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你最讨厌的不应该是九州宏作吗?”
“作为老师是不会讨厌学生的!”倭文静回首狠狠瞪了一眼黑泽银。
“学生?啧,那家伙也是从那个警校毕业的?”黑泽银眯起眼睛,“倭文,我忽然对这一家子很感兴趣起来,要不然你依次给我介绍一下吧,说不定对破案也有帮助,因为这么看来的话……要说杀人,三人都有嫌疑。”
“我看你这家伙只是单纯对九州宏作曾经是我学生这件事情感兴趣吧……不过也罢,说说看也没关系,反正这在我们这里也是烂大街的小事了。”倭文静把后背靠在了墙壁上,用只有黑泽银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吐出了一口浊气。
“长子九州宏作,是尾崎正彦和前妻生下的孩子,顺从母亲曾经的心愿从警校毕业,是我负责教导的孩子之一,而且和近江一届,关系一直不错,后来到了也是一起成为了缉毒警察,只是在一次任务中,两人为了谁去当毒贩卧底而争执不下……”
“那次的任务,是卧底到一个大毒窟内,若是当卧底,要取得里面大的信任,很可能会沾染上毒品,看惯了吸毒人的丑态的两人,在这个问题上都不想要放手——当然,他们是争着要去卧底就是了——最后连个用一个赌约定下胜负,九州赢了,所以去当了卧底。”
“三年后,一切足以收网的那一刻,近江还很激动的说可以让九州重见天日了,但在冲进去的时候一群警察却被团团包围,九州坐在首位看着他们如困兽之斗挣扎,一言不发,当时在那群兴高采烈准备缉毒的警察中,到最后唯一活着出来的近江也是差点没去掉半条命。”
“后来才知道九州得到了去一个更大的集团的卧底机会,为了取得信任不得不坑死几个同行,他也的确成功了,只是这种私自的做法死了太多的警察……但和他后来取得的大功劳相比,人命也不值一提,他可是一举取缔了跨国的犯罪组织。”
“取缔的同时,当时帮忙的人之中,也有近江存在,还是幕后指挥的那种,他和九州同样被记功,但是近江和九州之间的关系却早已破成了玻璃碎片,更不用说因为那次的辉煌战果,父母是平民的近江还因此被盯上,落了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九州是一个很难评价的人,以他那种暴虐无常的性格,他不配当警察,却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卧底……他现在依旧在干这一行,也是尾崎家之中,最不可惹的第一人。”
“第二子,尾崎光夫,和老大不同,他学习的是金融,准备日后继承尾崎正彦的位置,也是精通游戏设计,浅间公司的著名游戏好几个都是他亲手设计出来的,才能很高,年纪轻轻就是身价上亿。可惜,性格人品不够,挪用公司公款,喜欢奢侈享乐,每一天至少扔出去五百万。”
“小女儿,尾崎七都,比起两个哥哥能力稍次,高中三年级,门门科目第一的天才,她是学生会会长,电子竞技社的社长,计算能力优秀,但是和她的两个哥哥相差无几,性格有极端问题……胆怯懦弱,自闭现象严重,社交障碍严重,动不动就哭泣。”
“这三个人,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他们真正的深浅。”(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请你当一次保镖
“何止是看不出啊?这尾崎副董的三个孩子简直一个比一个厉害,性格一个比一个变态!”
“啧,跟他这一家子比起来,浅间公司的真正掌舵人,似乎也不值一提。”
“特别是在后裔方面,尾崎正彦的三个孩子除了性格之外,门门凌驾在只会打游戏的浅间家的独生子上面。”
“这么看来的话,浅间公司即使不久后易名,我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黑泽银的唇齿张合,吐出来的话不知道是称赞还是讥讽.
亦或许,两者都有吧。
“你这话说的很犀利。”倭文静笑着摇了摇头,“但是,也真没有什么说错的。”
“哦?”黑泽银挑了挑眉,侧头看向了倭文静。
“因为外界也有这种传言,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只有我们这些上层人物才知道。”倭文静摊开手掌,“而且,你也看到不久前发布会上尾崎正彦的模样了吧,他那时候……恐怕都彻底把浅间公司当做自己家的了。”
啧。
黑泽银发出一声轻轻的咋舌。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浅间家的人,也有可能杀害尾崎正彦。”
“我说的没错吧?”
黑泽银抬眸看向倭文静。
“不错,尾崎正彦现在的确可谓是四面楚歌,八面埋伏。”倭文静说完这句话还将视线投到了躺在病床上虚弱的病人身上,唇角的笑意分明,“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谁叫他没有能力,却非要去竞争一些自己本不应该得到的东西呢?
虽然追逐权利是人之常情,可,这个上位者,却不懂得隐藏自己。
尾崎正彦的家庭在某些时候真的太过瞩目,风头都要盖过浅间公司真正的大股东,让人忘记谁是真正的当家主人。
也只有浅间文任的父亲浅间隆一,这位从创办游戏集团开始就是闹着玩的不着调的董事长大人可以视若无睹。
但是浅间隆一可以视若无睹,不代表其他不想要让尾崎正彦上位的家伙会善罢甘休。
说不定,这次的案件,就是他们之中的其余一人闹出来的……
倭文静撇了撇嘴:“这家伙在外面树敌,家里也是乱七八糟一团,这样子不出事才怪。”
“我看也只有他的秘书近江先生会关心他了吧。”黑泽银看着默不作声的近江感叹,“真是一个大好人啊,近江先生,明明和尾崎正彦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这时候却是比他所有的亲人更亲的‘亲人’……”
倭文静:“呵呵……”
“你笑什么?”黑泽银微微拧紧了眉。
倭文静并没有再说话。
而这时候房门恰好被敲响,房里的人呐了一声进来,门被推开,一群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快步推着推车走了进来,看到房间里凄凉的景色有那么一刹那的震惊,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依次分散开始帮忙患者疗伤。
倭文静趁机甩开了黑泽银,走到近江的旁边,让对方去治治手伤,随即就招来一个护士让她去帮忙。
黑泽银在旁边看着这副景象,颇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尽会老牛吃嫩草的女人,话说回来她不是有男朋友吗,不怕自家的男朋友吃醋吃到了飞天?
“那个,黑泽先生……”
黑泽银正扣着下巴挺认真的想着,旁边却忽然响起一声低低的呼唤。
黑泽银下意识看去,却发现近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前,手看样子背在身后,表情沉默。
黑泽银的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缩。
这家伙……怎么忽然又来这边了?
不是跟倭文静亲亲我我去了吗?
黑泽银一边想着还一边歪了歪身子,越过近江往后看去,却才发现倭文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手机站在了角落,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但看情况显然没有那个心神去在乎他们。
“可以请跟我出来一趟吗?我想要跟你说一些事情。”
近江看出了黑泽银的小动作,神色却是不变。
他咳嗽了计几声,态度一如既往的儒雅,话里话外却是透露出了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当然。”黑泽银推了推眼镜。
虽然有些搞不懂的意思,但看在这家伙这么诚恳的份上,黑泽银还是跟着近江趁机溜了出去。
……
可惜黑泽银还是低估了近江。
对方找他前来,似乎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正经事。
而是在最初就从怀里抽出以大堆零零散散的信件,最后递了一封给他。
黑泽银看了一眼近江戴着手套的手,同样默不作声给自己拉上手套,接过信封上下翻弄。
没有收件人没有寄件人,只有信封表面用黑色水性笔书写了一个大大的“死”.
真是看着就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不会是杀人预告函什么的吧?”黑泽银觉得自己已经对预告函这类的东西产生了恐惧的情绪,特别是这种信封形式的东西,总让她有种不安全的感觉,为了保险黑泽银还是抬头问了一句。
他期待近江给出否决回答,近江给出了,但是结果还是不对。
“不是杀人预告函,是恐吓信,寄给副董的。”
“……”黑泽银有些无语,这不都差不多嘛,“好吧,那为什么不报警?”
“我把这封信当成和以前一样的恐吓信。”近江举起手里的信封,“你看,这里还有一大堆。”
“……那为什么现在要在意这样的信封?”
“因为如信封里的内容所说,副董遭到了袭击。”近江吐出一口气,“你看看你的信封吧。”
黑泽银点了点头,把封口打开,倒出里面的内容。
一张纸被倒了出来,第一面的字迹特意被设置的很大,内容也很直白。
和怪盗基德的预告函、以及铃木园子、阿笠博士的信封上截然不同的直白的内容。
这倒是让黑泽银送了口气,但是很快,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杀了你们。龌龊无耻的罪犯。你们将会为你们手里的人命,一个个偿命。”
翻页过来,这面撰写的内容令人膛目结舌,竟是一个个犯罪的内容,杀人的手法记载得清清楚楚。
当头醒目得第一个,正是在前不久尾崎正彦所遭遇过的事情。
“上面只写了作案手法,我本来只是单纯以为这是某人看不爽副董所以单纯写了这副恶意满满的信,却没想到这封信的内容竟然会真的实施在副董身上。”
近江沉下眼眸。
“若不是那位叫柯南的小朋友和阿笠博士将作案手法说出来,我可能只会把副董的遭遇误认为是怪盗基德的手笔,但是他们一将真相揭晓……我却慌了,因为副董被害时的那种手法,和这上面写的一模一样。”
的确是一模一样,而且这上面的手法写的更详细,连用的什么毒药都写出来了。
黑泽银撇撇嘴,推推眼镜,目光从第一行移开,再度往下看去。
“下面还有九个犯罪手法,这可能意味着副董还会遭遇九次这样的意外。”近江看着黑泽银,“黑泽先生的身手很厉害吧,我想拜托你,担当副董的保镖,以你那种强劲的身手,一定可以保护好副董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近江你胆子够嚣张敢让黑道大佬的儿子做保镖
“为什么找我?”
“副董身边有人保护,但在这防护网之中,仍旧可以近身完成杀戮任务的人物,只有副董身边的人。我不可能去找他们,也不可能去麻烦警察。我不想要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啧,近江先生,这时候面子哪里比得上性命重要,你至少要去报警吧。话说倭文就跟你很熟啊。”
“……我暂时不想要麻烦他们,因为警方一旦介入,这件事情就更大条,混乱之下,凶手可能更容易行凶,而且……”近江一闭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有时候警察也不可以信任。”
黑泽银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因为九州宏作?”
“那家伙也是嫌疑人之一,而且在警界地位不低,我想或许也有警察会跟他进行那种合作。”近江吐出一口气,然而等到他下一秒反映过来,顿时就忍不住咳嗽了两三声,“抱歉我好想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不,这倒是没事。”黑泽银摆了摆手,别有深意看了一眼近江。
这家伙现在变得不信任警察,也是情有可原啊。
毕竟,就连以前和自己关系那么好的兄弟,都可以算计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
“我总得排除某些意外……让你见笑了。”近江看出了黑泽银的想法,轻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也只希望黑泽先生不要告诉倭文小姐,她如果知道,以她那种冲动的性格一定会擅自行动,也更会有可乘之机。”
“嗨。”黑泽银应了一声,背地里却是轻笑,有种在近江面前倭文静才是真正小孩子的错觉。
“也请副董醒来的时候,不要跟他提起这封恐吓信的任何信息,他有心脏病,我怕他会受不了。”
“……近江先生还真是关心尾崎副董啊.”黑泽银这句话可谓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他的遗产我可以分到二分之一。”近江抬头看了一眼黑泽银,一脸的冷静淡定。
黑泽银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你不必这么惊讶,副董的身体向来很差,能对他作出有效治疗延长他的性命的我,被他约定如果我能护他到正常人的寿终正寝,那么我就可以获得他的二分之一的遗产。”近江淡淡回应。
“呵呵,呵呵。”黑泽银觉得自个儿如今除了作出这种反应之外,别无他法。
果然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无私奉献的人物。
怪不得倭文静当时的表情那么奇怪,现在想来,她恐怕也是知道近江从尾崎正彦那里得到的真正利益,所以才摆出那副态度。
嘛……不过这样一来也算是解决了很多疑惑。
说实话,若是近江真的在没有得到任何利益的情况下,对尾崎正彦权力侍奉的话那才叫奇怪吧……
“黑泽先生,所以,你到底答应我吗?”近江终于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问了一句。
“你出多少钱?”黑泽银挑了挑眉,问出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三千万。”近江竖起三根指头,“如果你不满意可以加价。”
“凑个五千万吧。”黑泽银眯眯眼。
“那么就给你八千万。”近江面不改色。
黑泽银发出了一声仄声,随即就伸出手:“那么合作愉快喽。”
“合作愉快。”近江同样伸手和黑泽银握了握,“任务从晚上开始,下午就不用了,毕竟病房里那么多人,还有倭文小姐在,即使那里面有凶手也不会有人动手……而且,铃木集团的那些人以及浅间少爷,也都来了。”
黑泽银的唇角略微上扬,收回伸出的手,微微偏移了身子。
这原本空旷的走廊上,一行人的身影果然是在远方逐渐显现出来。
那是一位黑色短发、模样精炼的女人,左眼下方还有一颗泪痣,服装干练,正在和旁边的铃木次吉郎交谈,稍微落在后面的铃木园子和浅间文仁正嘀嘀咕咕不知道聚在一起说些什么。
一行四人正朝着这边病房走来。
“当头的那位是铃木小姐的母亲,也是铃木史郎先生的妻子——铃木朋子,铃木夫人。”见黑泽银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当头的女人看,近江在一旁善意地帮忙解释。
“我当然知道她叫什么。”黑泽银揉了揉眼睛,“我只是在想,我现在可以跑路吗?”
近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跑路?是因为园子小姐的关系?”
黑泽银张了张嘴:“不是……”
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是下一秒事实已经率先帮黑泽银替近江做出了解答。
“咦?这不是黑泽吗?”
“哇哦,黑泽大人!”
两声近乎在同一时间响彻起来的声音委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黑泽银郁闷撇了撇嘴,转过身来,看着前一秒刚刚伫立在自己背后笑容满面跟自己打招呼的母女二人,有种翻白眼的冲动。
“铃木夫人,次吉郎先生,园子小姐,文仁先生,很高兴再次和你们在这里遇见。”
心理想得是那么一回事,但嘴上说的做的却又是另一回事,黑泽银把手放在心上,冲着四人微微颔首,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在简单地打完招呼之后,才礼貌回答了刚才开口的铃木朋子的问题。
“我前不久被倭文小姐带过来的,她可能是带我过来处理一些事情,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了。”
“既然来了这么快走干什么?至少让姨请你喝喝茶,快进去坐坐,别愣在这跟根木头一样,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铃木朋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却忽然顿了顿,眯起眼睛,视线忽然由黑泽银身上转移到在黑泽银背后窝着的另外一人身上,“还是说,近江,里面的闹剧还没有结束?像什么话!”
“抱歉铃木夫人……”近江原本还沉浸在为什么铃木朋子会和黑泽银认识,关系看上去还挺熟的疑惑之中,听到前者的话顿时一愣,随即就用平淡的声音不卑不亢回答,“宏作先生已经离开了,里面的争吵也歇停了下来,刚来的医生正为其他两位少爷小姐疗伤,并对副董进行二次检查,已经歇停下来,我这次和黑泽先生出来只是想要和他聊些东西。”
“什么东西?”铃木次吉郎好奇插了一句嘴。
“聘请黑泽先生做副董的保镖。”虽然不能提邮件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坦白的,所以近江如实开口了。
却没有想到这一下开口之后,那身份高贵的四人全都被自个儿的口水给呛了一口。
特别是一旁盯着自家小姨铃木朋子、目光在铃木朋子和黑泽银身上不断来回的浅间文仁脚下一滑啪地坐到了地上,回过神来就是用一种无法形容的崇拜目光看着近江。
“怎、怎么了?”饶是近江也被这几人的态度吓了一跳。
“我去近江你在我不在的时候跟这小鬼达成了什么协议……”察觉到外面动静探头探脑的倭文静简直满脸黑线,“黑泽银这小子也是你能动的吗?第一次我忍了,但第二次……老娘觉得够了!”
近江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个这么看他?
“这臭小子晕血啊晕血!你让他待在随时有可能会发生杀人命案的地方找死吗?这家伙才是重点保护对象好不好!”倭文静跳出来抱着黑泽银的头就一顿猛摇,“而且他爸他妈,前一个眼神就能干死我,后一个去那位身边吹几句我就死了啊——他们哪两个我都惹不起!”
黑泽银:“没、没这么严重……”(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这嘴比黑泽银还挑剔
“没那个严重个屁!”倭文静掐住黑泽银的脖子,“你小子出事了我找谁去说理去!黑白无常吗?”
“你再不松手的话,我就先被你给掐死了。”黑泽银低下头,视线不紧不慢掠过下方,轻哼了一声。
“……呃,抱歉。”倭文静条件反射松开作恶的双手往后倒退了两三步,举高双手一脸尴尬笑容。
黑泽银揉了揉发疼的部位,颇有些不悦看了一眼倭文静:“还有,你别总是一惊一乍的,把我说的那么牛叉厉害,我有时候都会生出一种你不是在说我的感觉。我爸会那样?啧,他不杀了我就好了还护我……”
特别是最近这个阶段。
琴酒那家伙根本是连和他见一面都不会了,或者也可以说不“敢”,怕一见面自己就把自己儿子给拿枪嘣了。
这种情况,倭文静再说出刚才那种话,黑泽银就有些牙疼了。
“咳咳。”知道一些内情的倭文静脸色也有些诡异起来,但很快就咳嗽了几声,恢复了最初的冷静,一双狭长眼睛死死盯住了黑泽银,“总而言之就是不行,我就是一句话,你连自己也保护不好怎么保护其他人?”
“我刚才保护了一下近江。”黑泽银皮笑肉不笑把身边的近江拉过来当自己的挡箭牌。
近江这时候似乎是条件反射点了一下头:“嗯,挡住了九州的子弹,拆了九州的警枪,救了我。”
倭文静的脸当场就黑了,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黑泽大人,请等一下!”却没料想到铃木园子这时候却倏然冲了出来,一脸激动看着黑泽银,“那什么,近江哥给您多少钱雇佣您呀!我出双倍好不好!哎呀黑泽大任我最近刚好缺一个保镖……”
黑泽银:“……”
铃木朋子黑着脸将自家无比丢人的女儿拉过来,不着痕迹捏了捏对方的嫩肉的同时,一脸风轻云淡装作若无其事跟黑泽银笑笑:“风太大,我女儿有些感冒了,黑泽,刚才的话,你有听见吗?”
“没有。”黑泽银一脸诚恳。
“所以我们还是进去聊聊吧。”铃木朋子冲着黑泽银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起来,黑泽,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对吧?自从你十八岁那年昙花一现出现在铃木集团一趟,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呢。”
“嗯。”黑泽银一边点头,一边把手伸开按在了门把上,很绅士地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铃木朋子很显然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同时又有些懊恼郁闷。
在她看来,相比之下,自己家的孩子,无论是哪一个,比起黑泽银这样性格温和又年少有为的孩子,真是天差地别。
莫名其妙开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铃木朋子颇有些无奈看了一眼背后不着调的浅间文仁和铃木园子,眼眸闪烁,唯有表面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轻吐出了一口气,随即就扬起笑容朝着房门内部迈进。
“哟,黑泽小子,我是不指望你当什么保镖,但是你的能力倒是毋庸置疑,怪盗基德攻防战的时候也来凑凑热闹怎么样?给你两亿耍着玩怎么样?”铃木次吉郎在经过黑泽银进门的时候还看着黑泽银一脸的和蔼。
一旁的近江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中了一箭。
铃木财团果然是特么的大富豪啊!随手扔出两亿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当然,我会去的。”黑泽银抿唇微微一笑。
白来的钱财,他怎么可能会随手丢掉?
何况他现在缺少的就是机会和金钱,现在两者齐齐被双手奉上,他也不是傻子,又如何会错过?
所以黑泽银,可谓是很自然应承了下来,却是在下一秒,温和的眉眼倏然冷下,唇角一钩,竟是扭头就走。
早早入境的两位长辈没有注意到身后黑泽银的动静,刚想要跟黑泽银愉悦打声招呼的铃木园子却是一僵,愕然睁大双目,正要惊诧叫喊,却没有料想到背后竟是伸出一双手将她推入房里,不重不轻一推就将门彻底反锁。
良好的隔音杜绝了两方世界。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浅间文仁更是在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被一双手给拖拉离去。
哎哎?什么情况?
近江一脸茫然看着从他身边匆匆跑过的倭文静等人,忽然觉得自己的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
……
医院一楼大厅。
吵杂的环境,足以轻而易举掩盖很多。
“我出来的原因是不想要再在那里客套下去浪费时间。”黑泽银喝着从自动贩卖机得来的葡萄汁的同时,视线却是在气喘吁吁靠着墙壁的男生身上游离,一脸的诧异,“但是你这家伙怎么也出来了,找人?找谁?找我?”
浅间文仁立马呲牙咧嘴狠狠瞪了黑泽银一眼:“我特么闲的蛋疼吗!找你这人生赢家做什么?我最讨厌的就是人生赢家了!是倭文静把我硬拉过来的好不!我还想要问一下为什么呢!”
“找你打游戏去。”倭文静端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从远处走了过来,一杯递给了浅间文仁,一杯留给了自己,语罢还冲着浅间文仁愉悦笑了笑,“催促我赶紧到医院的是近江,估计是想让我早点解决那里闹剧,但是我真正想要找的……”
倭文静对近江甩了一个乐呵呵的眼神。
“果然还是日本第一会玩游戏的大少爷你呀!”
浅间文仁条件反射把倭文静递来的塑料杯给接了过来,却是不由得呆萌眨了眨眼:“啥?”
“我准备拐你和我先来一场游戏竞赛。”倭文静露齿一笑,但是那笑容是怎么看怎么样的不同寻常,“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于不久之后的比赛的第一名势在必得。所以在这之前,我想先试试你的实力。”
“哦,这样……”浅间文仁点了点头,随即往嘴里灌了一口,“试了也没用吧。无论输赢结果都不是一时半会而可以改变的,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
“所以我才找了这家伙过来。”倭文静的视线扫过浅间文仁握住水杯的指尖,拉了一把站在旁边的黑泽银,“如果我和你打,你输了,没必要再打,你赢了,我让这家伙帮我提升到可以打败你的水准。”
“他比我厉害?”浅间文仁眯起眼睛看着黑泽银,气势竟是有了一刹那的改变。
“我没打过游戏。”黑泽银若无其事喝着葡萄果汁。
“那怎么……”浅间文仁看向了倭文静。
“他没打过,但是,多打几次,他可以让我赢。”倭文静少见露出一个醉人的笑容。
“……莫名其妙。”浅间文仁全当倭文静在胡说八道,但是仍旧是再度喝了一口咖啡,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我这个人本来就喜欢游戏,你又把我从那种气氛诡异的地方带出来,说实话我还得感谢你。”
“所以……”浅间文仁把杯子里的滚烫咖啡一饮而尽,冲着倭文静一笑,“我乐意奉陪你!”
“果然是以游戏为生的浅间大少爷。”倭文静很满意浅间文仁的回答,“不过我也不是会让你白干的人。你想要什么报酬?在我承受范围之内的条件。”
“我酷爱甜食,所以……”浅间文仁扣住了下巴,“我要来自比利时的12星座以及黑松露巧克力,来自欧洲的果蔬冰激凌,起士乳酪250克的大理石乳酪布丁,最后再加以伏特加、蓝橙力娇酒、百利甜酒为原料的水母鸡尾酒。”
倭文静:“……”特么的这家伙的嘴比黑泽银还挑剔啊!
一旁的黑泽银则是扣住下巴,看着眉飞色舞的浅间文仁,头一次开始正式起这个浅间家的大少爷来。
嗯……总而言之,喜欢那种甜到彻骨的美食的人,和他,似乎是同类呐。(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在游戏厅撞见清闲的FBI搜查官
times-时代。
这是由浅间公司发行的风靡全国的游戏产品。
它是一款生存游戏,但也并非是一款普通的生存游戏。
游戏者通过和游戏机相连的游戏头盔进入游戏世界,通过身份认证注册唯一的账号,进入游戏。
特有的npc会引导玩家完成自己的设定,再根据这次的游戏设定,开始在游戏世界的冒险。
目前公开的游戏难度“过去”设立了三个游戏背景。
第一个游戏背景是侏罗纪时代。
第二个游戏背景是原始部落竞争。
第三个游戏背景是第一二次世界大战。
这就是“过去”难度的三个纪元。
每个玩家在最开始,都是七八岁的幼儿状态,处于没有食物,没有衣服,没有住所的环境之中,需要自己去通过现有的材料去博得自己的生活条件,并与随即生成的敌人做斗争,而且由于游戏头盔的特殊功效,在没有调整痛苦承受程度的情况下,游戏内部的感觉会反馈到自己身上,所以“学会享受”,是除了“活下去”之外最必须的通关条件。
单人游戏,玩家需要通过升级和打倒怪物进行升级,特定等级后进入下一个背景。
联机游戏,玩家可合作进行通关,生存几率更大,但是猎杀玩家,也可以获得相应经验,可以更快通关。
如果要进行pk,那么玩家可以通过相互竞争等级,以及在规定时间内,谁猎杀生命体更多,一决高下。
系统有专门的榜单对此进行服务,pk胜数越多,甚至可获得额外经验加成。
此外还有很多特殊榜单。
……
游戏内有年龄条件限制,玩家的生存寿命为六岁到六十岁,在该游戏背景设定的时间范围内无法通关,强制结束游戏刷新角色,归位零级。
每个背景满级为50级。
……
种族选择相关介绍。
侏罗纪时代,系统自动选择恐龙作为角色种族,玩家可选择恐龙内种类。
原始部落竞争,玩家可选择成为鱼类、两栖类、爬行类、鸟类以及哺乳类之中任何一个种类,系统随即设置该种类之中次种类。
第一二次世界大战,系统自动选择人类为角色种族,玩家可选择角色所属国度。
……
完成一个游戏地图,刷新地图,可二次进入,消耗寿命双倍。
……
目前times通关状态。
侏罗纪时代通关率75%。
原始部落竞争通关率42%。
第一二次世界大战通关率13%。
目前第一难度“过去”,13%人通关,通关率不足20%,新地图无法开启,在新地图开启之前,通关玩家年龄财产冻结,可自由穿梭所有地图,重置所有设定和经历,同时随时可轻易恢复最终设定,直到第二难度开启。
……
对“过去”难度通关者,times开放交易平台,可用游戏内任何财产交易现实货币,包括角色寿命。
……
这款游戏,是日本如今游戏界的宠儿。
随着浅间公司即将举行游戏盛典的时日越来越近,各大游戏厅人满为患,大多数都是冲着times而来,这也就导致,游戏厅内,一眼望去,几乎浅间公司设计的特殊游戏机——毕竟times只能用该游戏机才能进入。
而这种潮流也让黑泽银三人很成功地找到了游戏比拼的场所,倭文静和浅间文仁抢了位置坐下来就是一阵啪啪啪的交手。
两人都是那13%内的通关者,拥有刷新设定的能力,所以都选择了从头开始,选择了等级pk,看谁先通过侏罗纪这一关。
这是一个比较慢热的过程,前期胜负并不会那么分明,看了也没用,所以黑泽银在刚开始就被赶走,先去给浅间文仁弄吃的。
庆幸的是浅间文仁刚才所要求的食物,每一种他都有渠道,所以很快就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根巧克力棒。
问他哪里来的餐车?
哦,东西太多了,所以他就借了旁边餐厅的推车过来,然后那个餐厅的服务生则是说游戏厅这里也有他们要送餐的客人,黑泽银要接推车的话需要顺便帮忙送餐。
举手之劳而已。
黑泽银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一路顺风顺水回到了游戏厅。
可惜同时现在遇上了一点儿麻烦。
原本浅间文仁和倭文静所在的地方,竟是不知道为什么聚集了不少人,密密麻麻团团转,形成了一堵厚重的人墙,根本无处可进。
而游戏厅的大屏幕上,在此时还浮现出了以侏罗纪时代为背景的宏伟场景,那是两头恐龙在血腥竞争。
左边展翅高飞的风神翼龙,拍打它那几乎遮天蔽日的翅膀,不断地上下俯冲,刮得周围的树木猛烈摇摆的同时,尖长的嘴巴不断冲着下方的猎物咬去,可每次却又……
一头硕大的霸王龙在底下不断低吼,血红的双目瞪着上方的对手,血盆大口张张合合,仿佛要吞噬天地,长而粗壮的尾巴不断甩动,砸在地上震得大地轰轰作响,可每次却又……
根本无法打到对手。
霸王龙也是,风神翼龙也是,两者纠缠不分,高下不分。
可就是因为这并非一面倒的竞争,那一次又一次激烈的冲撞带来的破坏,令人膛目结舌,心潮澎湃不已。
黑泽银就算再蠢也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倭文静选择的是风神翼龙,浅间文仁选择的是霸王龙,这俩家伙估计碰巧碰在一起开始打架了,而且还由于战争的激烈程度吸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竞争画面还被放上了大屏幕。
可惜,黑泽银不是游戏迷,在这时候暂时还没能对游戏技巧做出任何评价,他只是盯着游戏厅的大屏幕看了一会儿,咬断了手里的巧克力棒,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一边称赞一句:“这么逼真的艺术特效估计就砸进去上百亿,浅间公司也是财大气粗,看得我也想挑战一下这种游戏关卡了,但是这玩意儿这么血腥残暴,第一世界的背景还是恐龙,应该没有多少女孩子会喜欢吧……”
“no,no,no,the-waiter-brother,that-you-may-be-wrong。”美国腔调的英文自黑泽银的背后响起,银铃般的笑容透露出话者的愉悦。
一秒钟的时间黑泽银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the-waiter-brother应该是指的他,挑了挑眉侧过身去,就见到人群里一位年轻貌美的女郎在冲他微笑。
对方拥有一头柔顺的金发,漂亮的脸颊上淡色的眼眸莹莹着喜悦的色彩,戴着一副不合时宜的黑框眼镜,唇瓣上涂了艳丽的口红,娇俏的身体上披着淡灰色的大衣,内里身穿贴身的黑色衬衫和咖啡色短裤,正冲着黑泽银微微一笑。
fbi,茱蒂_斯泰琳。
因为水下缘故看过茱蒂照片的黑泽银面无表情推了推眼镜:“……”
所以说,出门的时候先把自己的脸稍加修饰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其实根本不想要认识
“many-more-love-is-the-kind-of-game-player-in-the-excitement-of-the-environment-have-ample-food-and-clothing-of-joy,because-the-game’s-selling-point-is-not-survival-petition。”
“the-petition-is-just-seasoning,and-survival-is-the-main,but-the-petition-can-ignite-the-passion-of-people。”
很多玩家更喜欢的是那种在紧张刺激的环境下丰衣足食的喜悦。
这款游戏的卖点,是生存而并非竞争。
竞争只是调味剂,而生存才是主题。
只是竞争可以更加点燃人们的激情罢了。
茱蒂保持着淡淡微笑,启齿殷红的双唇朝着黑泽银浅笑。
话语之中,无不传达出刚才那种意思。
黑泽银沉默看着茱蒂不说话。
直到围在倭文静和浅间文仁那边、以及关注着大屏幕上动态的其他观众爆发出一阵惊叫,茱蒂这时候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轻声哇了一声,随即就捂着红唇一脸抱歉看着黑泽银。
“真、真是对不起啊,一谈到游戏我就太兴奋了,忘记这里不是在美国而是在日本……”
蹩脚的日语从她的口里吐出,黑泽银这会儿更是有种翻白眼的冲动。
真的是怎么听怎么不爽快啊。
“小姐,你可以说英语的。”黑泽银把咬了半边的巧克力棒从口里抽出来,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回答,“我同样是个美国人,你的日语我听不习惯,倒是英语,我听着很舒服。”
从他口中吐露出的流利的英文,让原本笑容有些腼腆的茱蒂显而易见一愣,瞳孔也因为惊愕从而放大:“哎?可是你的头发和外表都是……”
“我是混血儿,戴了假发,近年刚刚回国。”黑泽银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黑色发梢,“戴假发的原因也是为了入乡随俗,不引人瞩目罢了。”
“这点我明白。”茱蒂冲着黑泽银笑笑,“毕竟我来日本的时候也经常受到特殊的瞩目,但是久而久之就习惯了,现在我在一所高中担当教师,以外教工作,倒是更有趣呢。”
“但是看上去你最近才来日本?”黑泽银的视线从茱蒂的脸上下移,集中在了对方半裸半露的酥胸上,“这样暴露的装扮,若是让你那群学生看见,不怕对方鼻血横流?”
茱蒂一愣,下意识挡住胸口的同时,这会儿却是开始笑盈盈地看着黑泽银,“啊拉,小弟弟,你倒是懂得很多,那我下次注意点,否则让你们这些高中男生爱上我就不好喽。”
“……我今天23岁。”黑泽银看着茱蒂。
“不是吧?你这么年轻……”茱蒂有些惊诧捂住了红唇,但倒是很快平静下来,反而释然笑笑,“不过混血儿的话,可能本身看上去就年轻点吧。而且你如果没有成年的话,也不会在那家餐馆打工。”
“不,我只是借了餐车,想要给我朋友送点东西。”黑泽银一边说话一边从餐车上拿起两个盒饭递给了茱蒂,“作为代价是帮他们给顾客送餐。”
“他们说的那位外国客人应该是你吧,茱蒂小姐?”
“啊拉,谢了,这位……呃,你叫什么来着?”茱蒂倒是满心欢悦接过,只是话说到一般意识到了什么颇有些尴尬看着黑泽银。
“问我日本名字还是美国名字?”黑泽银微微侧头。
“哎?”茱蒂有些愣神,“不是只有一个名字吗?哦,我懂了,你是因为入乡随俗所以又给自己取了一个日本名字吧……那,既然现在在日本,就说说你的日本名字如何?”
“银,银色的银,我叫黑泽银。”黑泽银冲茱蒂伸出了左手。
“茱蒂?圣提米利翁。这是我的名字。”茱蒂和黑泽银握了握,放开时,忍不住有些好奇看他,“不过,黑泽你是左撇子吗?”
“不是。”黑泽银摇头,“只是左手有点儿脏,刚才和你见面的时候,我正在吃东西,用这样的脏手和女生接触,我倒是怕你会嫌弃我呢。”
扑哧。
茱蒂听到黑泽银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倒真是一个绅士。我也真是好久都没见到像你这样有趣的人物了——那么,黑泽,交一个朋友如何?我很欣赏你。我们也很有缘,不是么?”
她所说的,或许是在指两人都是美国人,却在日本的同一个游戏厅相遇的这点吧。
黑泽银抿了抿唇:“抱歉,我不懂游戏,跟你没有太大共同话题。”
“啊啦,只是想请黑泽你喝一杯罢了,毕竟你的脸我也看着眼熟,总觉得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你一样……”
茱蒂眯眼看着黑泽银的脸庞,视线在上面打转,看上去若有所思。
“是么?”黑泽银的手背擦了擦脸庞,斜眼看着茱蒂。
“就是暂时想不起来。”茱蒂耸了耸肩,看上去笑容有些无奈。
“那就继续想吧。”黑泽银点了点头,就低着头准备推着餐车离开,“再见。”
茱蒂看着黑泽银的背影,眼眸微动,抬起的手腕将还泛着冰凉的玻璃杯壁触碰到自己殷红的唇,微微上抬,略带甜嫩的冰凉液体就顺着唇瓣与舌相触,透彻心凉。
“真是一个有趣的孩子。”茱蒂将鸡尾酒杯从唇边移开,“但是,和这水母鸡尾酒一样,冷冰冰的,让人有种一窥究竟的冲动呢……等等,水母鸡尾酒?”
茱蒂后知后觉自己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的脖颈艰难地扭头,看着还余留着淡淡晶莹液体的杯子,脸色有些僵硬。
糟糕……
她是前不久刚刚从times这款游戏里出来,出来之后又沉浸在了大屏幕上的竞争上,只是觉得肚子有点饿喉咙有点儿渴才去找刚才那个看上去像是餐厅的服务生说话的。
只是聊着聊着有点儿尽兴,竟然忘记自己原本单纯的初衷。
忘记了就算了,更不用说在之后身体还是记着自己的口渴,手不由自主捎了一杯来。
“我干了什么啊,这不是偷窃吗……”茱蒂郁闷把手背平铺在了额头上揉了揉,“再去重新买一杯跟他道歉好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酒杯,想起附近恰好有一家酒吧,就暂时抱着便当盒往游戏厅大门走出去,临行前还看了一眼黑泽银原本离去的方位。
出乎意料,黑泽银竟是没有像跟她所说把食物交给某个朋友,而是靠在一个偏僻角落,把餐车往旁边一放,就找出一个帽子给自己戴上,压好后开始拿起手机把玩。
形态姿色,和这个游戏厅的任何一个东西,都格格不入。
“更奇怪了……”
“这家伙……我怎么看上去就像是在等任务目标?”
“绝对是错觉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我信任的只有黑泽你
黑泽银说,这都是被逼的。
倭文静和浅间文仁的身边围了那么多人,他总不可能硬插进去,不单单会坏了观众的心情,在这过程中,餐车上的食物或许也会被波及到。
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不想要去行动。
既然如此的话,他还不如趁着这个可以找无数借口的机会,去做些其他的事情。
就比方说——
“暂时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去你那里了。”耳机的线路从耳廓边上顺流而下,和手机相连,架起了特殊的桥梁。
“……黑泽,你的约定爽的还真是快。”从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属于灰原哀的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世事难料嘛,我也不是故意的。”黑泽银吐出一口气,“要不你来我这里一趟吧?”
“你在电视台?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地方。”沙沙沙地声音若隐若现,对方似乎是在写字。
黑泽银不知道灰原哀如今是在干什么,他只需要知道他现在想要灰原哀干什么就足够了。
“不,我在游戏厅。”黑泽银把通话页面拉上去,指尖在屏幕上叩击了几下,调出了一张地图,“这里距离老师家里很近,即使是走路的话,我想来回也用不到五分钟,来一趟怎么样?”
“……我可以去一趟。”黑笔被放到桌上,纤细的手臂一推柔软的沙发坐垫,女孩站了起来,“地址。”
黑泽银爽快报出了一个地名:“记得把信带上。”
“我可以去见你,但你确定……要在公共场合聊那些事情?”灰原的柳眉微微挑起,声音有些冷然。
“有时候在公共场合谈论,反倒是更不会引人注目,而且用组织里流传的暗语交谈的话,在其他人看来,我们只是在聊毫无营养的话题罢了。”黑泽银笑道。
这种事情,他早就习惯了。
自己身边总是存在口无遮拦的家伙,所以将这口无遮拦转化成隐蔽的秘密,他的口才早就练出来了。
而他身边懂行的也会自主地把暗语运用起来。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说话,都没有关系了。
灰原哀也是属于这种懂行的人。
而且……
“我想要在一个知道你真正身份的人面前,问你究竟是不是我准备找的那个人。”黑泽银扫过餐桌上唯一空盘子上面的半截巧克力,狭长的眼睛眯起,黑色的瞳仁之中划过的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砰——啪!
电话的另一边倏然响起了什么东西摔得粉碎的声音。
黑泽银估计是茶杯,因为他还听到了液体四处飞溅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
灰原哀的瞳孔缩成了猫眼的一线,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差点没让黑泽银的这句话给吓掉半条命。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
她总觉得黑泽银的语气是不同寻常的平静。
平静的就好像是一滩深不见底的幽水。
喂,前不久阿笠博士叫她出去吃饭被她拒绝的那个电话里,博士有奇怪黑泽银的脾气稍微有些暴躁吧。
怎么眨眼之间又……这种改变,这家伙不会是嗑药了?
或许是吧,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说出刚才那种话,而且那种隐隐要把话语付诸行动的语气……
灰原哀咬牙。
“你准备做什么?”
两个截然不同的问话相互差距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被丢了出来。
“因为比起信件,我同样在乎另外一件事。”黑泽银的黑眸半阖,“柯南说你昨天做了一个梦。”
“嗯?梦?”灰原哀的拳头一松。
“嗯,是。”黑泽银逐渐闭上眼睛,“他跟我说,你在睡梦中说了银色的英文单词,silver。”
“……嗯,我梦到了。”灰原哀觉得她如今只能在条件反射点头。
“嗯,所以,我想知道,你认识si吗?”黑泽银在电话的这一端,轻声问出了这个疑问。
“……”回答她的自然是一片沉默,没有认同,但,同样没有否决。
“这种事情当面谈谈吧,我真的很在乎。至于你,我想你如果独自一人以这个话题面对我的时候,你会害羞,但是在公共场合,你就不会了。”黑泽银所用的语气近乎诚恳,“来么?”
“……那个知道我身份的人是谁?”
“倭文静。她见过小时候的我,也见过小时候的si,也是……现在唯一可能说实话的人。”
“……我可以信任‘你’么?”灰原哀低下头,被失手打翻的茶杯里的液体渗透出来,浸湿了地毯。
“我保证。”黑泽银露出一个微笑,“她不会伤害你的,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她是你母亲的朋友。”
灰原哀冰蓝色的眼眸里氤氲着不知命的色彩。
不,她在现在的组织里,除了姐姐之外,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你黑泽银而已。
但是,你也说出那种话的话,那就没关系了。
灰原哀轻吐出了一口浊气,忽然觉得背上背负的包袱有了一瞬间的轻松。
在安全的前提下,在黑泽银的面前揭露si的身份,或许也是一种合适。
只要不是她所想的雪莉的身份的暴露……
可惜在组织里知道她是si的人,都知道她就是雪莉,希望那个女人不要胡说八道。
脑海里浮现出倭文静生人勿进的冰山脸,灰原哀的脸色有些牵强。
她的麻烦事情已经够多了,别再给她伤口上撒盐了。
灰原哀看了一眼躺在茶几另一边的信封,将指尖无声滑到了挂听键那里。
“我会以我最快的时间到,在十分钟之内,别动。”
“ok。”
灰原哀挂了来自黑泽银的电话,找到一个蓝色帽子给自己戴上,藏匿了所有的茶发之后,她走到了信封旁边,将早就放到一个塑料袋里的信封平放入衣内,却没有立即移开,而是把视线投到了茶几上另一张摊开的画上。
那是一张栩栩如生的素描画,一个两三岁的幼童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背靠背站着,拥有相同的柔软茶发,面容惊人的相似,脚下所踩着的是近乎融合在一起的鲜红血液。
画卷的两边分别撰写了两个名词。
幼童所对应的是“si”,少女所对应的是“sherry”。
难以想象这幅画被黑泽银看到,对方会是怎么样的态度。
“如果这封信是倭文静递来的……”灰原哀把画用食指和中指夹起来,竖在自己的面前,右手按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手上的打火机的开关,一簇火苗跃起,轻柔触碰到了画卷的边缘。
然后,黑色的污垢开始出现,焦黑的气息升阳,火光一步步地蚕食脆弱的白色。
红,黑,白,三种颜色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跳跃着的火光映照着女孩苍白的脸色,她冰蓝色的眼眸冷眼旁观那纯洁的色彩在鲜红的精灵跳跃当中,无声化作轻盈的黑烟消散在了半空中,独留略带腐臭的气味在空中,空气晕染上了黑色的雾气。
“抱歉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你可以消停一点儿么
“哟,在跟谁说话呢?”
黑泽银正看着显示通话结束处于黑屏状态的手机荧幕出神,不多时,一只胳膊却是很快搭在了他的半边肩膀,大部分的重量压下,倭文静调侃戏谑的声音,开始悠扬在他的耳边响彻。
“看你这副笑容满面的模样,怎么,是你家心上人?”
黑泽银的嘴角扯了扯,抬头看了一眼几乎要把全身都瘫在他身上的倭文静,若无其事把手机塞回内侧口袋的同时,还不着痕迹地将对方推了开来。
“朋友而已,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龌龊。”黑泽银一边整理着略微凌乱的发型,一边随意地东扯西转移话题,“倒是你,比赛完了?我还以为至少还需要个二十来分钟。”
“……老娘输了。”倭文静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黑泽银,“你这小鬼能不能别那么揭人伤疤?我本来还想要好好听你的八卦来缓解缓解心情呢,你个不会看场面的小鬼!”
……这是他的错?
挑了挑眉的黑泽银把视线重新放到了倭文静身上,也在这时候理清楚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回过神来,视线似乎变得有些迥异。
“输了?”黑泽银上下打量倭文静,有些诧异,“这么快?”
“……”倭文静的额头竖起了青筋,“特么的你有没有在看我们的比赛!”
“哦,你叫我去买东西。”黑泽银不紧不慢应了一声,同时还把手放在餐桌上,手指敲在上面发出富有节奏的声音。
倭文静:“……”
一边的浅间文仁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本就由于得胜了一个长辈而得意洋洋的他,在这一下之下,更是仿佛打开了某个宣泄口,在一旁夸张地忍俊不禁。
“笑什么!”倭文静狠狠回首瞪了浅间文仁一眼,“我只是手一抖,在设定重置的那里不小心把性别选成了雌性罢了!要是以雄性的恐龙和你斗争,我就不信我打不过你!”
times-时代中,关于初始设定的雌雄,的确可以决定之后的很多路线。
就比如说,倭文静刚才手抖做出的选择,把一个生存游戏默默拐弯成了养成游戏。
雌龙和雄龙不同,后者是独立自主从小长大,前者在一开始还带着一个恐龙蛋,需要带着恐龙蛋一起升级一起长大——这或许是给女性玩家的另一种乐趣。
当然,这是对于真正把times-时代当成了生存,积极享乐的那种女性。
可惜倭文静的性格假小子,最开始玩times-时代是用男性角色横行霸道,现在一换了女性倒是有些不顺手了。
浅间文仁表示理解,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笑啊。
头一次见到把母的那种角色玩成那种水平的玩家……
“你很厉害,真的,雌龙玩得真的不赖……”
“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雌龙和幼龙培养成顶尖肉食系水准,甚至幼龙不久后就可以和我的霸王龙单打独斗。”
浅间文仁说到这里,严肃的表情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他一边捂着肚子痛苦忍笑一边看着倭文静,尽量让自己用一种认真的语气说话。
“但是……多可惜啊,最后竟然被一群同类追求交配,东跑西跑从海上滑过的时候一头栽倒到了河里淹死掉了……”
“那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死法……我胜利的时间的记录也是在这一次大大提高了几倍啊……”
“倭、倭文静,我真得好好感谢感谢你……咳咳……”
倭文静的脸更黑了。
这能是她的错?绝无可能!
是浅间隆一太恶趣味,竟然还在侏罗纪时代形象把发情期都描写得跟真的一样!
可怜她好不容易玩一次的雌性翼龙……
“这次只是大意!没有下次了!不,下次我再也不想要跟你玩侏罗纪时代这个背景地图了!”倭文静捏紧了拳头。
一旁的浅间文仁见倭文静表情可怕的模样,条件反射想要收敛自己的幸灾乐祸,可惜肌肉发颤,怎么止也止不住。
“再笑老娘把你丢回人潮里去!”倭文静把脸一板,表情阴沉。
下一秒浅间文仁立马腰板挺直,身体抖了抖之后,还下意识抬了抬不知道什么时候装备在脸上的墨镜。
也怪他俩比赛太过尽兴,一下子就把不少真实实力发达出来,在这小小的游戏厅哪里有这种顶尖水平的玩家,光看个比赛画面就激动得不能自己,尖叫连连。
比赛中有头盔他们没发现吵杂,回过神来却已经为时已晚。
不过,幸好有倭文静的特殊惨死方式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两人就抓紧时机,在那种不引人注目的前提下,安全离开,只是脸上或多或少装饰了某些东西。
浅间文仁可不想要再品尝一次那样的心惊胆战。
所以他立马干脆利落地摆手干笑:“不笑了不笑了,一会儿还要再比,笑得胃疼的话,我输了那才叫笑掉大牙——话说回来,那谁谁谁,我的水母鸡尾酒买回来了没?我先解解渴?”
浅间文仁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前不久刚刚被他们忽略的黑泽银身上。
“买了一杯。”黑泽银抬眼看了一眼浅间文仁,“但是刚来的时候你俩还在打,我以为你们还要再打一会儿,把那杯水母鸡尾酒暂时先送她解渴了。”
“女的?你朋友?”浅间文仁下意识眯起眼睛,“身材正点不?有配偶不?”
“……一个陌生人,只是看她很口渴的样子,好心把酒顺手塞到她手里了。”
“他要是能找到女朋友,你生孩子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见到浅间文仁一脸遗憾,黑泽银嘴角抽动的模样,倭文静却是翻了一个白眼,有些哼哼唧唧地说道。
“人家黑道大少爷啊,我觉得女友是一天换一个的那种。”浅间文仁表情认真。
黑泽银看着浅间文仁的视线就像是在看待一个二傻子一样,不说话。
“好吧我错了,看样子咋俩都不是电视剧里出现的那种集团大少爷和黑道大少爷的命运啊……”浅间文仁郁闷耸了耸肩,随即看向黑泽银的眼神就有些偏向不愉,“但是那谁啊,你把我的酒拿去泡马子还没泡成,我喝什么?”
“打游戏的时候没有饮料的话我可继续不下去的说……嗯,你干什么?”
浅间文仁忍不住侧目看去,却见到原本默不作声的黑泽银径直走到了餐车附近。
他拧开伏特加酒瓶的盖子,往透明玻璃杯中倒了适量的酒水,又用吸管戳吸了一小滴百利甜酒滴入伏特加,蓝色的朦胧晕染开来淡淡的色彩,晶莹剔透的水母活灵活现在了水中。
“你要的水母鸡尾酒。”黑泽银把酒杯抬起来。
浅间文仁:“……你能消停点么大少爷?”(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措不及防被喷了一脸
“消停一点儿?”黑泽银微微挑眉,“这是一种调制手法最简单的鸡尾酒,只要注意在戳吸滴入的时候不要手抖,我相信任何人都可以做出这种水准,这又有什么好消停的?”
浅间文仁看着黑泽银一脸“这么简单的鸡尾酒自然是要现调现喝才够味的,刚才的行为是最好的品酒方式”如此自以为是的表情,那是相当忍不住一脸不爽地翻了一个白眼。
“我跟你大少爷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浅间文仁一边抱怨,一边却是伸手把黑泽银递来的酒杯接过,抵在了早就干涩不已的唇边,谁叫他口渴得紧,不喝也忍不住呢,“哪怕是这杯酒,我也是看在你那么用心的份上才喝的……”
浅间文仁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在刹那收缩成了猫眼一线。
下一秒,口里的混合液体,顷刻在半空中描绘豪迈的地图,一抹鲜艳!
“噗——”
措不及防的黑泽银眼睁睁看液体从对方嘴中喷洒,恍惚怔然之间,却是险些被淋一身的污秽。
也好在他反应迅速,条件反射一个转身,就险而又险避开了大部分的脏污。
可饶是如此,突如其来的攻势,仍旧导致了有不少的水渍溅到他的衣服上,甚至是脸上。
整个人仍是狼狈不已。
“你在干什么?”
黑泽银勉强站定的时候,抬起手擦过脸颊,眯起眼睛看着浅间文仁,脸色危险。
“酒不好喝?”
不、不是酒好不好喝的问题……是他的身体问题。
“我、我的体质偏寒,对温度比较敏感。”
“刚才那杯水母鸡尾酒……温度不高,但对我来说却是有些稍微过凉,我又一不小心灌得太厉害,所以……”
“抱歉啊,那个谁,我不是故意的……”
平静下来的浅间文仁自知理亏,笑容也变得有些讪讪。
他抓了抓本就杂乱的黑发,左顾右盼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就在餐桌上一划,割下一角充当手帕之后,就一脸干笑朝着黑泽银凑了过去:“要不,你先擦擦?”
“……我叫黑泽银,不是那个谁。”
黑泽银黑色的发梢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残留在脸颊上的水渍也是在缓缓下淌。
他看着浅间文仁,没有动作,而且除了那句似乎是机械性的重复话语之外,就一言不发。
在某种可怖的视线的注视下,浅间文仁的声音不可避免变得越来越小,最后那干巴巴的声音几乎听也听不到了,只有一张笑得跟个枯萎的菊花一样的笑容还在黑泽银的眼前晃啊晃。
他心惊胆战,毫无疑问。
可在外人看来,这却又有些滑稽可笑。
倭文静很想笑,却也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失态。
她忍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是看不下去,准备上前递上去一叠真正的手帕帮黑泽银清洁沾水的部位。
然而没想到,这时候,却是有一只手先他一步拦在了浅间文仁和黑泽银的中间。
“用我的吧。”
紧接着响起的是一声有些发音不标准却不容拒绝的话语。
微微一愣的众人下意识侧目看去,就见到一个维持着干净利落短发的外国女人正冲着他们微笑,正是茱蒂没错。
落在最外圈的倭文静的瞳孔一缩,上前的身形一刹那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诡异十足。
甚至连纤细的手指,都不由得无声按在了腰部的枪械上。
但是察觉到对方的目的似乎并没有恶意,她却很快又把手松开,神色恢复自若。
这几个细微的变化所用去的时间,不过短短一刹那。
再加上其他人被或多或少的物体挡住了视线,倒是没人发现她的意外状态。
原本唯一有可能注意到的黑泽银,可惜只看到了挡在他身前的浅间文仁。
该说——果然不愧和铃木园子是兄妹关系的人物么?
在看到茱蒂的刹那,对方就“嗖”地收回搭在黑泽银肩膀上的手臂,整个人的站姿从吊儿郎当瞬间转化成了一本正经,咳嗽了几声,还面带笑容一副绅士模样笑呵呵地看着茱蒂,找话题的手段简直不能再熟练了。
“嘿!小姐,要跟本少爷来打一场times么?本少爷的技术很不错哟……”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玩儿女情长?这小鬼的脑子呢!
倭文静脸一黑,二话不说冲了上去。
濒临浅间文仁身后的时候,本来还想要本能抬高膝盖往对方的腰部狠狠一撞,但是考虑到对方的身体以及身份,她还是勉为其难终止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是动作依然粗鲁而已。
她把手放在他的后衣领,把对方硬是拖了回来。
在浅间文仁颇有些抗拒的挣扎过程中,还拧了对方后背的肉一把。
“你想要一个连‘用我的吧’的这句话都说的不清不楚的不懂日语的外国人跟你交谈日本游戏?醒醒吧!”
“什么嘛,看她那模样明明也是因为times热潮才从国外来东京的吧,跟她交流那游戏再合适不过了!”
“你这个下午跟我交流就可以了。吃完小银给你带来的食物赶紧跟老娘抢座位再战!”
“咕咕……”
浅间文仁还挺想要拒绝的,毕竟在他看来那个茱蒂科比倭文静这个母老虎好玩多了。
可惜张了张嘴巴,却是肚子先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这下就是尴尬了。
他抓了抓头发,想了想,终归还是点了点头,等到倭文静松开握住他的手,他就自顾自屁颠屁颠先跑到餐桌那边风卷残云开始填充自个儿的肚子了。
后者刹那一声惨叫,戛然而止了先前欢愉的声音。
这才对嘛。
倭文静满意点了点头,又将视线从这一边转移到另一边。
看着接过茱蒂的手帕,一脸若无其事在脸上擦拭的黑泽银,倭文静眯起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流光划过,但同样很快沉默下去,随即就是关切地询问一句。
“看你这样子我原来的行程也要被打乱了……可能会着凉,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需要,我还约了一个朋友在这里见面,暂时不能走开。”黑泽银又开始抽取放在餐车上的纸巾,“而且我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弱,被人喷了一身的酒水就会生病。”
“可是……”倭文静还想要说什么。
“没有可是。”黑泽银摇了摇头,自作主张终止了倭文静接下来的话。
他轻吐出一口气,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笑意盈盈看着他们的茱蒂身上。
“茱蒂小姐,谢谢你的手帕,那么,可以稍等一会儿么?我离开一会儿,很快会把手帕还回来。”
“自然。”茱蒂笑笑,表示顺从,同时把手抬起来:“以及,这是黑泽你刚才落下的酒。”
“给站在那边的大少爷享用吧。”黑泽银瞥头看了一眼浅间文仁,“他不是说口渴么?还说不想要喝刚刚调制的,那就给他喝你买来有一段时间的酒好了。”
“乐、乐意至极!”一旁耳尖微颤的浅间文仁眼前一亮,立马抬起头来,亮晶晶着一双眼睛看着茱蒂满脸期待。
茱蒂顺手把水母鸡尾酒放到了餐车上,再度转过身来的时候,却是不由自主压低声音:“你的朋友很有意思。”
“我也是这么认为。”黑泽银耸了耸肩,稍作道别,就转身大步朝着外方走去。
倭文静看了一眼茱蒂,看了一眼浅间文仁,无声跟上了黑泽银。(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我觉得你应该暗地里动手宰了她
“喂,小银,刚才那个叫茱蒂的女人,是fbi的人吧?”
三两下追上黑泽银的倭文静把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眼见随着两人的走动四周愈发轻便的人潮,终于是在空无一人的情况下忍不住出声提问。
倭文静觉得自己真的是对于黑泽银操碎了心。
去一趟电视台可以和cia少将罗夏撞上,跟她来一次游戏厅都可以遇上喜欢打游戏的fbi小姐。
再联想起他身边的一些特殊人士……这小鬼是天生发光体么?怎么一个个人物都往他身边凑过去!
所以说,琴酒以后要找啥米人物,不用带着伏特加那傻大个儿到处跑,光捎个黑泽银去逛一次街,fbi可以找到,cia可以找到,日本警察或许还可以顺路捎上几个,哦,对了……还有组织的叛徒,说不定也能遇到。
多么方便的武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黑泽银斜眼看了一眼黏在他身上的倭文静,不着痕迹把对方再次推开的同时,目视前方,脚步却是不由得加快了很多,声音也是微微冷色调。
“但,她是fbi的人又如何?我的身边会出没这种人又如何?”
“什么叫又如何?”倭文静把眉头拧紧,站在原地看黑泽银大步拐入了旁边的洗手间,迟钝了一阵子,却是快步跟了上去,同时声音也不由自主拔高,“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没什么好处!”
黑泽银有一刹那的沉默。
但等他站定在了洗手间的洗手台面前,久违的笑容却是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你以为我乐意么倭文小姐?是他们自己凑过来的,这都是些不可抗力。”
黑泽银摘下眼镜,狭长的眼镜眯起,看着镜中倒影出来的自个儿的身影,以及在门口环胸站着的倭文静,唇角上扬,轻轻一笑:“我无法拒绝这一切。”
“无法拒绝?啧,你这个人就是太温柔了,对谁都那么温柔,有时候才会寸步难行。”倭文静靠在墙壁,下巴微微扬起,“就像是不久前,竟然还送了那个fbi的女人一杯酒。”
“若是换了你的母亲或者父亲……”倭文静舔了舔嘴角,再次睁眼的刹那,眼底杀机肆意,“那女人现在已经因为吃饱了枪弹儿给撑死掉了。”
“我没兴趣杀人。”黑泽银淡淡轻哼一声。
“没兴趣杀人?我乐意效劳,帮你宰了那个女人。”倭文静把枪从口袋里抽出来,舔了舔枪口,表情嗜血而冷酷,“组织的审讯部门好久没接到人物,老娘的手可是痒得很,那个叫茱蒂的是一个天然的礼物!”
“呵。”听到倭文静的话,黑泽银只是笑了笑,攥紧了手里原本属于茱蒂的手帕,把它和眼镜一起放在了洗手台边上,自己则是拧开了水龙头,“那你怎么不对罗夏出手?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我们的敌人。”
被黑泽银暗喻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的倭文静刹那被噎了一口。
回过神来,她就呲了呲牙,走到黑泽银身边,同样打开了一个水龙头,一边拿手帕湿润一边反驳:“他不一样,身份特殊,如果我贸然对他动手,可能会引爆组织和cia的正面冲撞,我担当不起责任。”
“……所以说,那个叫茱蒂的女人毫无用处么?”黑泽银抬眉。
“啊,算是吧。”倭文静把水龙头关上,湿润的手帕开始擦拭枪械,同时随口应着黑泽银的话,只不过说到一半好像是响起了什么,顿时就眯起眼睛,“话说回来,茱蒂好像是赤井秀一的前女友啊……”
“喂,我说你这小鬼,不会是觉得她和你同病相怜所以可怜她不但自己不动手还阻止我动手吧?”
倭文静喃喃自语完这一通话,整个人好像是想通了什么,眼睛发亮看着黑泽银。
黑泽银楞了一下:“什么意思?”
“哦,你是宫野明美的青梅竹马,宫野明美却被赤井秀一抢走,茱蒂也是因为宫野明美让赤井秀一被抢走……你说这不是同样的‘得不到心爱之物’的痛是什么?”倭文静吹了一口枪口,回眸一笑。
黑泽银:“……”
他暂时没有回答,只是默然着一张脸看着镜面中倒影着的自己,把手放在脸庞上,向下轻轻一撕,黑色的碎发连带着米白色的俊脸被撤下,流离出了银色的中长发蓬松落在肩膀。
指尖划过眼睑部位指甲所刮出的隐形眼镜,让意外的瞳色再无遮掩,狭长上扬的眼睛半阖,配合温文尔雅的俊秀五官,莫名透露出一种特殊的气息。
“啊呀。”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诧,一个刚刚从女厕出来的高中生恰好撞到了黑泽银解下面具的这个阶段,顿时捂住嘴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俄而又瞥到旁边站着的拿枪的倭文静,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黑泽银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举起双手:“卡。”
“搞什么啊怎么突然……”
四周的静谧倏然变得有些吵杂,彼此起伏的抱怨声和略带凌乱的交叠脚步声让高中生微微一愣。
“抱歉,我们在拍戏。”黑泽银冲着高中生露出一个微笑,“打扰了?请见谅。”
“不、不,对、对不起!是我打扰了!”高中生立马把头摇得好像是拨浪鼓,连忙加快脚步离开,只是半路想起了什么,倏然一个回头,“那什么,你是新出道的明星么?你、你的电影我一定会看!”
说完立马跑了一个没影。
“……”倭文静扯了扯嘴角,“演技和口技都不错嘛,竟然可以模拟出刚才那种效果。”
“那是她很好骗。”黑泽银淡淡吐出了一口气,把撕下的面具放到流水下,特殊的材质在触碰到液体的时候化作银白的晶莹从指间流泻,很快就是被冲洗得一干二净,不见踪影。
他随即用水再简单冲洗了一下眼镜和手帕,重新戴上了眼镜,手帕洗干净之后叠好放在手心,再度轻吐出了一口浊气,整个人恢复了常态,“而且,以前在美国我母亲也偶尔会碰到这种情况,我习惯了。”
“是么?”倭文静无奈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枪,胡乱再擦了擦,就塞回裤袋藏好,“在这方面你倒是挺机灵,可惜,其他方面就有点儿……”
“我需要回答你刚才的问题。”黑泽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黑色帽子压上脑袋,下一秒就转过身,开始把手插入口袋往门外走去。
“啊?”倭文静下意识跟上去的时候,表情却是少见有些茫然。
“我只是不想要惹事罢了。”黑泽银头也不回。
“……”看样子倭文静还没有搞明白。
黑泽银的脚步不慢反而又快。
“我没兴趣在大庭广众之下,展露我真正的面目,我劝你也不要太过多事。”
“刚才那个女高中生就是一个例子。”
“偶尔撞见我们谈话的场面就这么夸张,你若是以组织身份在那人潮涌动的游戏厅里和fbi的女人光明正大的动手闹出风波,我相信你将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真要动手,等到她落单的时候动手更容易得手,且无后顾之忧。”
倭文静:“……”
她呲了呲牙:“我果然是看轻你了小鬼……但是你刚才沉默个鬼啊!害的我瞎想!”
“哦,刚才的沉默……是我暂时把那封信的收件人、寄件时间的秘密给解开了,多亏了你的提醒。”
倭文静刹那就是一脸懵逼:“啥?我刚才说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谁知道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无心促成的结果。
就像是不久前的倭文静,在无意间帮助黑泽银推开了被铁链闭锁的大门。
她在提到fbi之后,再说出了“得不到心爱之物”这句短语。
两相结合所导致的话,可是彻彻底底让黑泽银记起了曾经的过往。
12月23日,是一位fbi探员的遗孤的忌日。
那位遗孤是木村泊贺,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入了组织,并在那里生活了整整三年。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死在了什么人的身上,直到他十五岁那年。
当时,他通过什么渠道得知这个真相,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炸弹,跑到组织据点愚蠢地自我引爆。
结果显而易见。
这么一个小人物的垂死挣扎对于组织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的存在。
他死了,只陪葬了几个无关重要的外围成员,其余成员只是冷眼旁观漫天的碎肉。
他付出了生命,却得不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这是一件滑稽可笑的趣事。
组织里的任何人都这么认为。
对于每个人来说,这都是芝麻绿豆不足为题,除了在案件刚刚发生的那个时期偶尔提一提之外,或许到现在组织里记得这件事情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哪怕是黑泽银也是因为超常的记忆能力以及这件事情涉及到人体炸弹特意关注了一下,才对这件事情稍微有所印象。
但也只是稍微而已。
否则的话,不用倭文静的提醒,他也可以想起这件事情的任何一个细节。
而并非像是现在这样,在没有查阅资料的前提下,只知道一个大概罢了。
打从一开始黑泽银就压根儿没想过那个人的自杀会在几年后再次被重提……
现在看来,他错得彻底。
那个日期所指的应该是木村泊贺没错。
12月23日指的是他的死亡日期,1910年……则代表他的出生日期。
当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
木村泊贺在组织里取得的代号,mojito-莫吉托,就是诞生在1910年的古巴。
送信人上标注的奇特字母,如果按照顺序来排列,岂不正是组成了莫吉托这个单词?
这么说来,除了他已经知道的铃木园子、阿笠博士、灰原哀之外,还有三个人要被寄信么?
这倒是有意思了。
他是不知道那给他寄信的人物的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样的鬼主意,竟然还牵扯上了几年前微不足道的小事以此来对他身边的人进行威吓,但是既然已经确定了动机,那么之后只要再重新去调查那件事情,差不多就可以把真相得知出来。
就是不知道,是组织内部的人干的好事,还是fbi的人干的好事。
以现在这种情况看来是fbi的人的可能性更大,因为fbi是近期来日本,那封信也是近期才寄出来的。
不过,也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如果是fbi,怎么可能一来日本就盯上了他,还了解他身边出没过的人物?
而且竟然连灰原哀这个她都注意到了……
注意到这个女孩的存在,还给她寄出了第二封信,那么……这样的话,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再怎么耐人寻味,一会儿见面的时候,真正看到第三封信的内容,而后再得到第二张画的话……说不定距离真相又再近了一步。
黑泽银抬起手压低了帽檐,重新回到了游戏厅,视线本能环视了整个大厅一圈,恰好看到了正伫立在角落的一个小小身影。
女孩的柔顺短发尽数藏在了压上的蓝色帽子之中,里面穿着黑色的衬衫以及咖啡色的短裤,外面还罩着一件灰褐色的大衣,格格不入站定在了边角。
黑泽银的眼前一亮,但是随即看到对方头顶上的蓝色帽子却略微有些不爽。
啧,那不是上次竞技场柯南扔给灰原哀作掩护的帽子么,这家伙还留着……她是有多穷啊?没零花钱买衣物么?
眼底不由自主划过一道淡淡流光,黑泽银轻吐出了一口浊气,随即却是猫着腰蹑手蹑脚绕到了灰原哀的背后,脚步稳定的那一刻就是倏然蹲下身去,双手无声附上了对方的脸庞。
而匆匆赶到的灰原哀,绕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刚才去了一趟厕所的黑泽银,正准备低下头打个电话问问黑泽银的确切地址,却没有想到才刚刚打开电话薄查阅,身后却忽然笼罩下一层阴影,紧接着一双手就附上了她的眼睛。
“哟,猜猜我是谁……”
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身体有一瞬间僵硬的灰原哀回过神来,意识到身后之人的真实身份,就是分外无语。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啊!”
正要转过身去的灰原哀还没有反应过来,附着在她脸上的手就向下移去,勾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迅速地提了起来,等到停滞在半空的时候,灰原哀就看见黑泽银站在自己的身前,平视看着自己,唇角上扬,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si,好久不见。”
颇有些不知所措的灰原哀本能撇过头去,回避开黑泽银的视线:“……前几天刚见过。”
“那是见小哀,不是见si。”黑泽银看着被他抬高的灰原哀,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是si的话,那我们两个……可是整整十六年没有见面了。这样长的时间,难道还可以算是久么?”
“一眨眼就过去了。”
“十六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黑泽银改为搂抱灰原哀的腰,空出一只手扣住对方的下巴,硬是将对方的脸给掰了回来,“所以,若不是我发现,你准备再一眨眼,瞒我十六年的时间?”
“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所以,这就足够了。
“不够。”黑泽银轻轻摇头,“我想知道,你除了这件事情,还瞒了我什么。”
“……”灰原哀的瞳孔不由自主轻微一缩,随机却是眯起眼睛,“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抱、抱歉。”黑泽银的心不由得一滞,他整个人的身体似乎有那么片刻的僵硬。
但那僵硬持续了不过半秒钟的时间,他紧绷的肌肉就重新放松了下来。
甚至于,还半蹲下身子,重新将灰原哀放回了地面。
“谁叫si发现了我的身份却不和我相识。”他抬手捏了捏灰原哀的脸蛋,“你知道我最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了。”
“我没想要瞒你,只是……”不敢而已,“你没有问我罢了。”灰原哀不着痕迹拨开黑泽银作恶的指尖,冷静回答。
“我的错。”黑泽银撇了撇嘴,重新站起身来,再度集中在灰原哀身上的视线笑容略带轻邪,“知道自己找了十几年的小猫,原来早早就来到自己的身边,高兴过头了罢了。你不会——太在意吧?”
“你说呢?”灰原哀反问了一句。
“你会说‘没事’。”黑泽银坦白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灰原哀扯了扯唇角,却是一言未发,或许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面对如今对她半知半解的黑泽银了。
黑泽银或许也是如此。
身份地位的极度反差,总是需要用时间去重填。
这样一时半会儿的改变,令人无法再短时间内去适应。
只是身为男人,黑泽银比起灰原哀,在处理事情的方面更为直白罢了。
“老实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我的父母不让我去见你了。”的确是明智的选择。
“他们绝对是知道你就是si,才拦着我和你认识,以免十六年前的悲剧再生。”或许也是为了筹码不消失。
“好在现在我认出你,而且我们两个一切平安。”而不是像十六年前的那一晚,只有枪声黑暗和绝望。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十六年前的玩伴。”这个人,对于他是一种特殊——计划,要稍微乱了。
“所以现在暂时去商讨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信件什么的。”
黑泽银把手指勾在灰原哀的蓝帽子下方,微微上抬,在对方的卷发露出稍许空隙的同时,满意上去蹂躏了几下。
灰原哀依然是在下一秒就推开了黑泽银,只是这会儿,唇角却是下意识上扬了稍许的微微弧度。
“那这个给你。”她举起从刚才就开始拿在手里的物品,“你的午餐。”
“啊勒?”原本黑泽银还以为对方一直提着的塑料袋里装着的是信封,还暗叹对方的大惊小怪,这会儿听到灰原哀的话却委实是不由自主愣了一下。
“你没吃吧。”灰原哀冷着一张脸,“我看你也没时间吃。”
黑泽银刹那觉得自己的心被射了一箭,随机就是一脸满足接过了塑料袋。
果然还是只有小哀真正关心他的说,看倭文静和浅间文仁那俩货,光顾着自己都忘记了自个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黑泽银一脸的感叹唏嘘,下一秒背后却是同一时间响起了怪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