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凶手是你
夜色逐渐退却,黎明的曙光渗透到海上朦胧的雾气之中,折射出淡淡的辉煌。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轻轻的敲门声开始接二连三地响起。
按照九州宏作的吩咐,船上的工作人员算计好各位乘客的睡眠时间,在尽可能早的时间,把这些人带到客厅去。
乘客们尽管一头雾水,困意浓重,但听闻是一个现役警察要求如此行动,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草草收拾跟上。
等到了客厅,他们才发现还有两个少年人就近坐在九州的身边,三人正在轻声地谈论什么,眼睛附近都是隐约可看到淡淡的青痕,看样子是一夜未睡。
好在小兰并没有在这种时候被叫起来,否则的话看到工藤熬夜办案,也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当然,由于某人的因素,九州宏作事先同样没有让工作人员去打扰灰原休息,只是她向来就习惯起个大早,听到走廊外的吵杂自然也是开门跟到了客厅,站定在靠在桌上睡得香甜的黑泽银身边,面无表情看着他的侧脸。
这个小细节,也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就算注意到了,也没什么心情理会,他们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说……大清早就把我们从被窝里挖出来,你们三位年轻人是有了什么新发现吗?”
矶贝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找了九州他们对面的桌子坐下,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把三人从自己的世界里唤醒,然后问出了各位乘客内心皆有的疑惑之色。
“啊,你们来了……”九州连忙站起身,先冲着大伙儿微微颔首,然后没有犹豫就一挥手,“很抱歉打扰你们的休息。但实际上凌晨一两点时就应该让大伙儿过来,推迟到这个时间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你们一直忙到现在才辛苦吧。”鲛崎一皱眉头,“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拼命?连健康都不要了?”
“鲛崎组长,我们是在调查真相,如今真相也已经大白,所以我让你们过来,是想要揭穿真正的凶手是谁,将他在你们这些人面前绳之以法。”
“真正的凶手?”毛利小五郎打着哈欠一脸诧异,“凶手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是蟹江啊!”
“不,蟹江不是凶手,他只是被凶手给利用了,在我看来,真凶另有其人。”工藤竖起一根手指对准了毛利,同时幅度轻微地摇动。
“另有其人?那是谁?”毛利小五郎本就困意浓重,被工藤手指那么一晃,眼花缭乱得更是恨不得躺床上补回笼觉,语气之中带上的催促也是显而易见。
“是他!”服部平次这时候也是站了出来,却没有像是工藤和九州开头一段嗦,而是直接伸手指向了一人。
在场的人的精神一震,本能侧目看去,却是见到毛利小五郎张大嘴巴站在原地,困意被服部这么一指吓跑了九成,最后甚至忍不住惊愕地反指自己:“我?”
“大叔你让开。”
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一个侧身就往旁边趔趄后退了几步,同时还不由自主往他刚才做站的地方后面看去,这么一看还真是差点傻眼。
“鲸鲸鲸鲸井先生?他是凶手?”
毛利小五郎的神态和语言之中颇带有一定的喜剧色彩,其他人的表情尽管没他那么夸张,但也差不了多少。
“凶手……是我?”原本就站得摇摇欲坠的鲸井脸色刷地一声就白了,“怎、怎么可能,我才不会犯案……”
“你叫服部平次是吧,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鲛崎也是眯起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别忘了鲸井有不在场证明,他在甲板上旗子被燃烧起来的时候,和我们待在机房。”
啪!
好像是被计算过一样,一声爆竹声音无巧不巧地就出现在了鲛崎话音刚落的阶段。
众人的脸色微变。
“这是我们刚刚做的实验。”工藤是少数仍旧保持一派从容的人之一,他微微一笑,咬字清晰地答道,“因为等你们睡一觉的时间很长,所以我们在这阶段内趁机把所有的杀人手法都演练了一遍,刚才那声枪响,同样是我们的杰作。”
“那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海老名看看工藤,又看看窗外,“如果是让一个工作人员帮忙在这时候开枪,你的手法根本做不了数。”
“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这块的手法重现是我自己来做得,所花费的时间不到五分钟,只要利用鞭炮、香烟等道具就可以还原现场了。”
他不紧不慢将倚靠香烟作案的不在场证明手法讲述给了在场的所有人聆听。
“原来如此……”
总而言之,工藤新一不愧是高中生侦探,说话就跟演讲一样,调理分明,仅凭语言就让大伙儿梳理清楚了这个作案手段,甚至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油罐爆炸同样是利用了这个手法,而鲸井故意做出那么夸张的行动,也正是为了让我们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下意识帮他做不在场证”
工藤本想要含笑把最后一句话给说完,然而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鲸井终究是忍不住了,铁青着一张脸瞪着清风云淡的工藤新一。
“够了!别再诬赖我!我是被人用信封叫到甲板上,没见到人才折返回去的!后来,我看到甲板上的那封信,想到我如果真的在甲板上看到认识的人恐怕会死得很惨,才那么惊慌失措,才不是什么别有用心!”
“那可说不定。”
“这才不是说不定而是事实!而且你刚才关于香烟的推理也太牵强了,那种手法的成功,至多只是说明我们全员的不在场证明都没有了!不能成为锁定我的证据!”
“那不是锁定你的证据,是锁定你的线索。”
“什么?”
“因为会用香烟来制造不在场证明的人只有在安放香烟时离开我们,其余时间都必须跟我们在一起,以让我们来给你做不在场的证明蟹江不可能,龟田不可能,那么三人之中就只有你有这个可能。”
“这、这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
“陷害?不,是你想要陷害别人才对,因为你不仅在机房对龟田下手,还很有可能找了厕所把蟹江迷昏在里面,试图把他嫁祸成叶三才,自己则是在法律追诉期过后充当被害人的角色却独占赃款潇洒活着!”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一定还有什么地方……哦,对了,在甲板上,在甲板上我和这位刑警一同遭到袭击,我的手臂还中了枪,这总不是我自己设计的吧!而且我也不能操纵蟹江的身心让他开枪就开啊!”
“嘛,第一点暂时不提,第二点……你胳膊上的伤口,根本是你自己拿着枪顶在上面提前射出来的!”
“无无、无稽之谈!别忘了我在中枪后才血流不止,你可曾那位刑警和扮成船员的那个黑泽应该都看到了,中枪前我根本没有流血!”
“简单。夹一个网球,就可以做到压迫血管,事后把网球松开,血自然而然就会随心所欲流出来。而你作案用的网球也被船上的人给找到了,现在作为警方的证据留在九州这里。”
“……”
“你煞费苦心自残胳膊,还表现出一副被人盯上的模样,真是麻烦你了。你的演技的确是天衣无缝,连我们几个都差点被骗过去,不过怪就怪在你当时还对黑泽开了一枪,九州和黑泽都发现了那枚子弹轨道的不同寻常当然,如果你不这么做也不行吧,可能会违反你原先的计划。”
“我没有……”鲸井嘶吼着,他的拳头开始不由自主地捏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是的,你没有杀人。”工藤新一的脸上露出醉人的微笑,在鲸井无力地争辩下,却是顺其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都说了我没啊嘞?”鲸井的身体一颤,愕然抬头看向了工藤,“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没有杀人。”工藤不紧不慢把自己的话再度重复了一次。
鲸井再度一呆,回过神来却是大乐,立马就变得欣喜若狂:“是啊是啊,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他近乎是兴奋得手舞足蹈。
旁观的乘客和船员看到这副发展简直是目瞪口呆,毛利小五郎更是忍不住嚷嚷起来:“臭小子你搞什么鬼!既然你都亲自成人了鲸井没有杀人,他怎么可能是凶手?你大清早把我们聚集到这里是想要闹我们玩的吗!”
“可是我的话并不矛盾。”工藤看了一眼毛利,把视线转回鲸井身上,“他没有杀人不代表他没杀心,他没杀人只是因为没机会!”
他的话说到最后,倏然变得铿锵有力起来。
“真相只有一个!”
“那你倒是快说啊!”毛利有些急了,与此同时的其他人也大多都是这副姿态模样。
工藤点了点头:“我当然会揭晓真相,但首先我要纠正一下我们大伙公认的某个认知其实在机房里,龟田没有被一枪杀死。”
“怎么可能?”这会儿却是鲛崎一皱眉头,“录像里很清楚地拍摄到鲸井拿枪对准了龟田,然后他把手枪微微上扬,龟田就倒地不起,这不是枪杀是什么?”
“组长,听到枪声看到龟田倒地,如果真的下意识以为他中枪了,我们才是中了他的诡计。”九州看着鲸井开口,“他应该在开枪的时候从怀里拿出电击棒将龟田击晕,而不是当场将他致命鲸井之后还需要替龟田换上蟹江的衣服,若是龟田脑袋上残留血迹,那么这一过程就变得很麻烦了。”
“嗯,不用枪爆头还有其他的好处。”工藤点头,“就比如说,尸检时龟田的太阳穴里查不出任何的子弹,先入为主以为龟田脑袋中枪的我们就会把这焦尸当做是蟹江,那么鲸井的嫁祸目的也就完成。”
“可惜这个手法在蟹江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没用处了,不过鲸井也算是另类达到了目的就是了。”工藤用着调笑的语气说出这一句话来。
“是这样吗?”鲛崎有些将信将疑,但依然点了点头,“不过,你们说的这个手法的确可以实现。凶手当时距离龟田很近,观看机房监控的人的注意力又大多集中在手枪上,应该没有人去注意他另一只手的动作。”
“这是监控,你们可以看看,尤其注意他另一只手的动作。”服部把摄影机放到了桌上,打开了开关,“看不到的话,试着听听在枪声响起的时候还有什么声音。”
他在餐厅里一连将这影像播放了五遍。
“咦?他的左手在开枪前好像一直藏在口袋里……”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啪啪的电流声……”
五次过后,就算是听力不佳的人在高度专注的状态下,分辨出了很多东西,不由得开始议论纷纷,他们眼睛和耳朵分辨出来的信息每一样都在证明着九州话的正确。
“可、可是,有些不对吧……”海老名支支吾吾开口了,“固然是凶手操纵不当,让开枪和启动电击棒的动作有前后之分,但枪声和电流声依然大部分重叠,我们在重叠的时候还能听出枪声掩盖下有电流的声音……”
“这种电击棒的威力可以轻而易举把人给电死掉吧?”
海老名咽了一口口水,迟疑地把自己的观点疑问给传达了出来。
与此同时的矶贝还在抿唇轻笑:“在我看来,凶手选择把龟田直接电死才是正确选择,这样既可以避免掉龟田可能会随时醒来的不确定因素,而且电击棒的痕迹,在火焰中可是会被完全燃烧殆尽。”
“是啊是啊。”毛利点头,瞄了一眼工藤,“这和臭小子你的推理完全不同啊。”
“不,凶手使用的的确是会将龟田一击致命的电击棒,凶手也的确以为那时候的龟田死了。”却没想到工藤这时候依然是笑着摇头,再度说出了让众人一头雾水的话。
“那如果鲸井是凶手他不是杀了龟田吗?为什么你指认鲸井凶手却说他没杀人?”毛利小五郎一头雾水。
“龟田未死的原因在龟田身上,不过我们之后再谈这点。”工藤轻飘飘扔出一句,却没想打乱顺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鲸井先生,我准备来理一下你的犯案顺序,你意下如何?”
“哼,我没有犯案!”鲸井依旧是一副死不认罪的模样。
看样子在证据没有出来之前他是不会回心转意的。
但是工藤并不着急。
事件的发展掌握在他,或者说他们这一方的手里。
“我现在要说的是你犯案成功时的状况。”
“首先你去给龟田送信,把他叫到机房,用枪顶住龟田让他无法轻举妄动,利用枪声让我们产生错觉的同时,用电击棒将龟田致死,把他的尸体藏到船尾的箱子里,用布扎好。”
“之后你把蟹江叫过来,在厕所之类的房间用药物将他迷昏,扒下他的衣服给龟田换上,在箱子里放上汽油罐,再把点燃的香烟放在箱边的开口上,拉上一条细线稳固住。十分钟以后线被烧断,烟蒂自动掉到桶里,火苗就自动蹿起。”
“你利用香烟和鞭炮设下的陷阱应该是在这个手法之前。因为如果通过鞭炮把众人吸引到甲板上,之后响起爆破声音,会让你的不在场证明更充分,也缩短警方的怀疑目标,把猜疑转移到失踪的蟹江身上。”
“哦,对了,你在离开我们的时候曾经偷偷摸摸到甲板上喊着‘我来了’,这同样是嫁祸的手段。”
“你做出了你被人叫来这里的假象,这不仅仅是为了让他们检查当时放置尸体的箱子还没有燃烧,也是为了达到你引起他们注意的目的,从而强调你是被人找到这里。”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演技可以和奥斯卡影帝相提并论。”
“你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让这一切看上去像是出自蟹江之手,”
“至于蟹江,你则是使用箱子里原本放置的救生软梯,把它系在隐蔽的地方,再把蟹江从厕所拖过来捆扎在上面,吊在船外,时间应该是在大家在船尾看焦尸的时候。”
“如果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在众人看完折返回去之后,这时候又将有一枚提前在船尾设置好的香烟鞭炮爆开,众人赶往船尾的时候,你就可以趁机熘到船头,杀掉蟹江,把他的尸体放到船头,也就是餐厅的正前方。”
“回来之后,你佯装坦白一切,这时候绑在蟹江身后的香烟鞭炮再爆,你忽然倒下,任谁都会相信你中枪了,没有人会想到你在朝自己开枪前在腋下夹了网球,抑制动脉的血液,这样就能阻止血液提前流出了。”
“可惜,你的计划在实施的过程中,发生了很多意外。”
“对你来说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众人聚焦在船尾的时间比你想象得稍长,机房还发生了大爆炸,这时候你的鞭炮就算爆开也不会有任何人注意,而且你还被提前预告了身份,被警方扣押,根本不知所措。”
“你的计划在最重要的一环被打断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切多亏了黑泽
工藤轻喘了一口气之后,语调就是倏然一变。
“在这种情况下,你被九州刑警带到甲板上去,随机应变,计上心来。”
“你客套一会儿佯装要跟九州刑警坦白,实际上却把枪口顶住甲板,偷偷按下扳机,开了一次空枪,然后捂着手臂倒地,哀鸣嚎叫,装出一副中枪的模样,试图加深你在我们眼中被害者的形象。”
“你打算以伤者的身份被送回去之后,熘走杀掉蟹江,将他的尸体在一个适当的时间扔出,旁边再附上拥有和你伤口吻合子弹的手枪,谁也不会怀疑蟹江开枪射杀你之后,自知冲动,无路可逃才举枪自尽。”
“这是你的想法,也是你的计划……喔,你看样子想说什么,请暂时放一放,我,我们需要公布证据了。”
工藤看了一眼九州。
九州微微颔首,打开自己的手机,把一张照片放大到充盈整个屏幕,再将手机放到了桌上。
工藤开始介绍:“这个子弹,找到的地址在鲸井先生曾经半坐的地方,旁边还有血迹。”
“这又可以代表什么?”鲸井此时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如同刚刚粉刷过的墙壁,身体也抖得好像是个筛子,但仍是一副嘴硬模样,瞪着工藤,“那个位置出现弹痕,也可以说明子弹从上方贯穿我的手臂在地板上留下来的!”
“不,子弹穿入地板,旁边还有烧焦的痕迹,这足以证明子弹是从近距离被人发射下去。”工藤摇头,再度给九州使了一个眼色。
九州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比例精准的图片和两支笔放到了桌上手机的旁边。
工藤感恩一笑,随即走到图片旁边,用铅笔在图片上点了三点,那三个位置个别画了一个精致的小人:“这是九州刑警和黑泽回忆起当时三人的地理位置状况:你在最边角,九州刑警站在中间,黑泽站在外侧。”
“按照你的说法,子弹先出现在黑泽的背后。”
工藤把铅笔尖点在代表黑泽银的圈圈背后,同时把另一只钢笔的笔杆靠了上去。
“然后子弹擦伤了九州刑警的手臂。”
工藤把笔尖向下移动,穿过了代表九州的圈圈侧边。
“最后射中了你。”
工藤一下子把笔尖移动到最低,擦过了笔杆的长度,在纸上留下了一条直线,但是这条直线却是侧过了代表鲸井的圈子,隔空划开,更不用说和小人内侧代表弹孔的点接触。
众人围上来,看着这幅图若有所思。
“这又能代表什么!”鲸井咆哮,“只是一张草图而已!说不定比例有所偏”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一把枪却顶上了他的脑门。
鲸井的声音刹那戛然而止。
“这可是黑泽那家伙按照比例辛辛苦苦画出来的图片,和实物只有大小的差别。”服部平次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若不信,我们也可以去甲板上再用这把凶器试验一次,相信效果绝对和我们在图上模拟得没什么差别。”
鲸井的瞳孔剧烈一缩,僵硬地扭动脖颈向后看去,目光触及到服部平次手里握着的枪之后,身体又是勐地一震。
“这这这……”鲸井的声音因为害怕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这把枪”
“和监控器对照一下的话,很快就可以知道我手里拿着的这一把和凶手的枪是同一把型号。”
“这把枪是你从哪里找出来的?”鲛崎紧盯着服部的手腕,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声音却是因为震惊都有些沙哑。
“啊,这把……”问的人是鲛崎,服部还是挺有好脸色的,“我下潜到海里找出来的。”
“别开玩笑!”毛利立马反驳了一句,“鲸井行凶后很有可能把这枪直接丢到了海里,船在那之后又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先不说你怎么有可能回到那地方,就算回到了你怎么找到枪!”
“实际上……”服部揉了揉脑袋,“最先找到这把枪的是黑泽。”
“啊?”毛利小五郎一呆。
“他在鲸井丢弃凶器先后可能把枪顺到自己身上,如果没有意外他会把枪交给警方,不过我当时倒霉悲催得踩坏了他的笔……然后大叔你和其他人误以为他要杀我,争执之间那把枪被丢到了地上,鲸井捡起来把它扔到了海里。”
“……”毛利小五郎,“好、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候我们就等同是帮助凶手从黑泽的手里夺回了证物。”
“说、说的也对……如果鲸井是凶手,那种随机应变情况下,他开枪肯定是没带手套,如果在凶器上检查出他的指纹一切就成为定局,可惜……”
两人交谈的话语之中是满满的懊恼之色。
当时那种情况谁都以为黑泽要杀服部,枪在争执之下掉落甲板,鲸井捡起来将它扔到海里根本是天经地义。
他们当时没有任何怀疑,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现在想想,却是后悔莫及。
现在就算是检查出凶器上有鲸井的指纹,也根本不能证明他的嫌疑。
鲸井在他们面前把凶器扔入大海,在凶器上堂而皇之沾上指纹,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慢着,有点不对。”毛利忏悔的同时却忽然觉得什么地方奇怪,“这把枪还是被丢到大海里了!你还是没说你怎么找到这把枪的啊!”
“那是因为黑泽在枪和栏杆之间绑了一条线。”服部无奈笑了笑,“他说他睡觉前迷迷煳煳、记性不好,可能会忘了自己手上有凶器,但绑线之后他走出一段距离被线勒住,就能记得他身上有会让他被线勒住的凶器了。”
“这真是……”毛利小五郎颇有些哭笑不得,“所以手枪被鲸井扔下大海之后,因为那条线一直和栏杆连接,一直在跟随着船前行,只要找到线然后一直下潜就可以回收手枪了是吗?”
“是啊。”服部揉了揉鼻子,“但那线太细,我在船上找缠线的栏杆浪费了一小时,在海中追线下潜还磨蹭了一小时,冻得我全身都快成冻肉了,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线太粗的话恐怕鲸井拾起它丢进海里时就发现了。”
服部说到这里还看了一眼鲸井,后者此时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整个人活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们还没有说证据呢!”服部哑然。
却没想到鲸井听到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对,没证据,没证据你们还不能定我的罪……”
服部翻了一个白眼。
既然身为侦探的他会说出证据这个词,就代表证据一定会找到,这个人现在连这常识都不懂,就浑身虚脱,看来也是没救了的状态。
“证据在这里。”服部把两个塑料袋拍在了桌上,两个塑料袋里各装着一枚子弹,“第一号子弹是在刚才我们找到的弹孔的子弹,第二号子弹是由黑泽射到钢笔上的子弹,它们都属于这把凶器的型号。”
“根据从海里找到的手枪弹匣空荡的情况可以判断第二号子弹是手枪里的最后一枚子弹,也是你在对准地面开枪以便于伪装自己中弹的假象从而装上的原本的假象用鞭炮就能瞒天过海,现在形式变换,你枪里的其他子弹又还各有用处,你会选择再往弹匣里再推一枚子弹,补上这个意外因素。”
“这一枚子弹,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装上,但毕竟你之后鲜少离开我们的视线,所以装子弹是偷偷摸摸的行动,为了方便你也没带手套或许也是因为在你看来最后一枚子弹要用在杀害蟹江上,停留在人体内的子弹检查不出指纹。”
“然而黑泽把这一枚子弹射出来了,尽管让它擦到了一点儿墨汁,但大部分的指纹还是保存下来因为黑泽的指肚在事前就涂好胶水,在捡钢笔以及子弹时,他也没让任何人碰到子弹,之后更是妥善保存子弹,留下你的指纹还是轻而易举。”
“你的指纹被检验出现在凶器手枪的子弹上,你还有什么理由反驳你不是凶手呢?”
服部上前一步,炯炯有神的双目直扫向了鲸井,狠狠瞪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环扣一环(上)
刹那间,鲸井的脸色惨白一片。
他的身体一抖,下半身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一秒钟过后他的上半身和地板平行,紧捏着的拳头狰狞着青筋,被他狠狠砸到了地上。
砰!
沉闷的声音,荡起波澜。
众人沉默地看着颓然姿态的鲸井,一言不发。
“可恶啊,我的计划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应该是天衣无缝的!”鲸井颤抖着把手抬起来,举到半空的时候,勐地向里面一按,揪住了自己的头发狠狠蹂躏,不甘心地咆哮着,“我的策划能力比叶三才那个混蛋更出色!为什么会失败!”
“如果!如果没有机房的那次爆炸的话!”
他一咬牙,勐地抬起头来,双目是一片可怕的血红颜色。
“如果没有那次的机房爆炸的话我根本不会失败,根本不会留下任何证”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还是必须得说一句。”九州瞥了一眼近乎歇斯底里的鲸井,开口所传达出来的声音尽管平淡,鲸井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嘲笑,“你还是会失败的。”
那是一种无法忽视的鄙夷之色……
“不!我不相信!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切顺利我肯定可以”鲸井低吼着争辩。
然而他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却被人再度打断。
这会儿说话的是鲛崎,他可没九州那么含蓄,直接哼了一声:“你知道黑影计划师是什么角色吗?他的计划如同日光下的影子一样,可以随着周围的事物改变。如果是他精心准备的计划被中途打乱,他会想出更棒的计划来弥补缺陷!”
“你?只是因为外来的些许改变就自乱手脚,跟他比还差得远呢!”
鲛崎的话不无道理,在场的人都是微微颔首,或多或少流露出赞同的模样。
“如果真的和黑影计划师比较,鲸井先生,我倒是觉得有一个人,比起你接近叶三才。”工藤此时悠悠开口,清澈的声音很快在封闭的餐厅之中荡漾开来。
大多数闻言的人,都是不由得怔然。
鲸井的肌肉绷紧,搓着脑袋的动作倏然一顿,本能抬起头,睁大瞳仁看着工藤。
“鲸井先生,在把我所知道的真相尽数公诸于世之前,我得问问,你真的不知道机房曾经会发生爆炸对吧?”
“怎么可能知道!”鲸井疯狂地摇头,“如果知道我就不会失败!不会失败了!”
他仍在念念不忘自己的失误,而且尽管刚才鲛崎说出了那种话,鲸井还是不认为自己失败的原因在他自己身上他依然把一切怪在了那场意外上。
工藤看着他的侧脸,眼眸微动。
他不得不无视鲸井这种令他无话可说的状态,而是自顾自地开口说话:“我起先说过了你没有杀人,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鲸井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或者说是变得更加激动了,“但这是彻彻底底的胡话!”
“你才说胡话呢!”服部白了鲸井一眼,“他的意思这么明显你都听不出来吗?嗯?这次的案件中,还有另外一个凶手!他让你以为你杀了人!实际上这场案件里最可怜的人是你!连自己从头到尾都在被利用都不知道!”
“不能这么说吧。”九州却是轻笑,“二十年前齐心协力干掉老大然后逃亡的那三个兄弟,二十年后重新聚拢,每个人都图谋不轨想要独占赃款,从上船之后一直就开始互相算计他们三人都是可怜虫。”
带着轻蔑的眼神,扫过了鲸井的脸庞,九州唇角上扬了淡淡的弧度。
在那种带有别样意味的眼神扫视下,鲸井垂下了头颅,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渐渐地瘫软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在哆嗦,仿佛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
“看样子你听懂了啊。”九州看着鲸井突然表现出来的状态,不由得笑容满面,一句调侃话本能脱口而出。
鲸井抖得更厉害了。
而在场的其他人,心中的疑惑也是愈发浓重。
“等等,你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打什么哑谜?”
“难道你们都没有听出来吗?”服部平次一脸诧异,“就是说,这次的凶手,其实是有三个人啊!”
“三个人?”
“三个人分别就是蟹江、龟田和鲸井。”九州理所当然点头,“他们三个人,在上船之后,心怀鬼胎,各自算计,才造成了这次案件的复杂!”
“尤其是龟田。”工藤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之所以说鲸井没有杀人,原因就在他的身上他通过某种途径提前得知了你的计划,赴约时在衣服内侧藏了一块木板。”
“鲸井先生,你把电击棒轰在了木板上,木不导电,所以龟田毫发无伤,但是他装出被你电死过去的模样,倒地不起,再被你搬运到了船后的箱子里藏好。”
“恩?你想说船尾箱子的盖子是和箱子开口严密重合,你在箱子外面盖上塑胶布,又缠上了绳索,就算是龟田没死也出不来吗?那如果龟田打了一个信号,外面的人帮他把箱子打开呢?这样子的话,不可能就变成了轻而易举。”
“之后龟田反杀了这个同伙,给同伙穿上自己的衣服,把同伙的尸体放到箱子里盖好,接着就自己顶替了同伙的身份,在船上若无其事地活动,甚至是开始盯梢监视你。”
“他看你设下香烟的陷阱,看你把蟹江打晕吊到了船头,然后在你犯下这一切罪过之后来到船头,故意放了一些稀释你迷昏蟹江时所用药物的气体,还割裂了绑住蟹江的一些绳子,以便于他很快醒来,很快挣脱困境。”
“机房的爆破可能也是他搞的鬼。然后在整艘船处于混乱状态,监控也全部无法起作用的时候,他进入了蟹江的房间,留下了一封书信,还对蟹江的手枪动了手脚。”
“没错,是蟹江的,我之前说过他也想要独吞财产,所以他上船同样带了一把手枪只是他没你们两个那么勾心斗角,可能单纯想要夜晚偷偷作案,所以把手枪事前藏在了房间的行李箱中,毕竟如果把自己的手枪无时无刻不带在身上暴露的机会才变得更多。”
“龟田把蟹江的其中一枚子弹给替换成了有问题的子弹。”
“在这之后,他重新熘出房间,在爆破的余波还没有停歇的时候,去做了一个可以瞄准蟹江的感应装置。”
工藤把不久前他在甲板上做出的“关于炸膛时某一颗子弹是如何贯穿蟹江心脏”的推理再度复述了一次,然后开口。
“做到这个手法很便利,趁着蟹江昏迷在他身上放一个感应器也不会让蟹江察觉到任何不适,而且我们也找到了在船上的某些角落有近期被拆装过什么的装备。”
九州二话不说再度拿出了几张照片放到了桌面上。
“做完这一切,龟田只需要待在一边,默默看一场精彩的舞台剧他不是以演员的身份参加,而是用导演的眼光去看这场舞台剧的演出。”
“我们现在来看看蟹江到底经了什么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环扣一环(中)
“在被你和龟田的双重设计下,蟹江很快醒来,但他只以为是你下得药不足够,才让他提前醒来。”
“他顶着晕晕沉沉的脑袋从救生软梯上爬回船上,恐怕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去找你问个清楚。为了保险,他还会先折返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武器,以防不测甚至是反杀你。”
“这时候的船上应该已经发生爆炸,大多数的人都赶到了机房那里,机房和客房靠近,他必须小心,所以这时候最方便也最隐蔽的方式是从房间窗户爬进去,尽管这很危险,但对于他来说应该轻易。”
“当然,蟹江肯定也会在惊疑不定机房的状况,但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他还是不会贸然行动,因为对他来说,把自己保护好才是首要任务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讲他都得弄到手枪。”
“他在房间里取出手枪的时候还发现了一封信,那是龟田留给他的。”
“就是这东西。”
工藤戴着手套把一直藏在身上的信封抽出来,将信纸在半空中摊开。
众人不由自主凑了过来。
海老名眯着眼睛把上面的话一字一顿地传达了出来:“鲸井在我房门缝隙里塞了一封信,让我去机房跟他叙叙旧,不过他没有口头通知我,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我想和你一起过去,但找不到你,看到这封留言的时候,记得来找我。”
“很正常的信。”矶贝在海老名话音落下之后,再盯着信纸看了一段时间,依然是微微颔首,“我可以从这信上看出龟田对鲸井行为的怀疑,但龟田的语气……只是将信将疑,要说他之后反将鲸井一军还真看不出来。”
“他放这封信的目的是为了打消怀疑吗?”鲛崎忍不住问道。
工藤笑着看了鲛崎一眼,正要说话,却被人抢先了。
抢先的人是鲸井。
他听了海老名的话之后脸色就是难看,鲛崎那种话一说出来,他终于横眉冷对厉声开口:“放这封信的他是白痴才对吧!我在那封信上根本没有留下我的署名,只是说老朋友而已!龟田怎么偏偏认定了送信的人是我?”
“就算事实的确如此,但他应该根本不知情才对然而他却给蟹江递去了这么一封信,这不是不打自招是什么?”
他的语气激动。
服部诧异地看了一眼鲸井:“喂,大叔,你太蠢了吧?”
“你!什么意思”
“龟田在前台和蟹江相互出示信物之后待在一起度过了不短时间,之后先回去休息的是龟田,他直接走到自己房间,房间门口却多了‘老朋友’的信,蟹江没时间送,那么在他看来这就是你送的这很正常。”
“……什、什么!”
“真是的,你这样的人还想要当黑影计划师,做梦去吧!”服部翻了一个白眼,“工藤拿出这封信,是想要让你看到其他的东西啊!你就不能长点眼睛么?”
“……”
“仔细观察这封信,暂时别看内容。”工藤咳嗽了一声,把信件举高了一点儿位置,“看看信上有什么。”
“呃……好像是有一圈污渍在上面……”海老名睁着眼睛伸手指向了信件的上侧部位。
“没错,直径九点七厘米,是茶杯底的印子,所以这封信在最初是被压在了茶杯底下,而且茶杯之中还装了茶水。”
“嗯,这里也有一点儿较小的圆圈,颜色很淡。”海老名眼珠子转动,手指开始下移,戳上了信件的中央。
“龟田想要让蟹江快点看到这封信,但蟹江当时行色匆匆,如果只是普通放一封信根本不会被注意到。”工藤微微一笑,“那么请猜猜这圆圈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
“印章!信物之一的印章!”鲸井捏紧了拳头,如狼似虎的眼神盯上了信封,“难怪我怎么搜龟田的身都找不到这东西!原来他把印章压在了信封上,留在了蟹江房间!可恶”
“原来如此!”鲛崎感叹一声,“信物是获得赃款的必要条件之一,蟹江来到这艘船上心里也是打着独吞的目的,看到印章不可能会无动于衷因此他肯定会拿过印章,也会拿起放在印章下的信封!”
推理在循环递进,工藤脸上的笑容愈发阳光明媚,又开始鹤立鸡群。
“是啊,而且为了拿起信封,他还必须拿起压住信封的茶杯。”
“九州刑警在房间里发现了带有茶味的钥匙,这是一把普通钥匙,而且曾经被放到茶水里过相信在案发当时的那杯茶里,也有一把钥匙存在。”
“茶杯里有钥匙,信上放了印章,这时候把龟田的信封再度一次,就可以得到一个显着的暗号了。”
工藤径自地前走,找到视野最开阔的位置,把信纸摊开在桌面上,要来一壶茶水就泼在了信封上。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信中‘我想和你一起过去’,指的就是要把龟田的印章和蟹江的钥匙放在一起。”
“蟹江肯定也试过,不过绝对没效果,然后他盯上了放在茶水里的钥匙,把它放到信纸上,茶水晕开,龟田真正想要传达的信息在下面。”
工藤伸手指去。
信封的下面果然是浮出了新的文字,字很潦草,明显是匆忙之下用特殊笔墨写出来的字。
“蟹江,鲸井好像暴露了,警方的人对他虎视眈眈,我们应该救救他!”
这是
大多数人的脸上出现了惊愕的色彩。
工藤把手收回来,转身扫过其他人的脸庞,微微一笑。
“这个隐藏的信息,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很正常,但对于蟹江来说却不一样,他犹记得不久前他还被鲸井迷昏过去绑在了软梯上。”
“蟹江应该猜测过鲸井也是想要谋夺财产,但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被他袭击后还没死,可这会儿因为龟田的信,他的思绪联系上了警察……”
“他开始怀疑了。”
“对他来说这艘船上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不知真假的叶三才、突如其来的警方,以及态度莫名其妙的鲸井。蟹江又想到了不久前在船上看到的火光冲天,那是机房的位置,也是龟田被叫去的位置……”
“‘鲸井暴露了!他被这艘船上的刑警之一胁迫要把我和龟田供出来!那个刑警恐怕还想要借鲸井的手杀了我们!最好的证据就是龟田被叫去机房,机房现在却爆……不,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被鲸井打晕的时候也早死了,难不成是鲸井反利用警方想要把我们一个个杀死独占遗产吗?还是什么其他东西……’蟹江如此想着,他的思绪开始混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环扣一环(下)
“利用船上现有的状况,让蟹江联想到‘鲸井和警方有勾结,甚至想要反利用警方杀人’这点,再容易不过。”
“因为在蟹江看来这艘船上真的存在一个想要他们这些死的警方。”
工藤说到这里,视线瞥过了鲛崎的脸庞:“你的女儿就是二十年前被枪杀的受害人吧?”
鲛崎一怔,回过神来拳头就不自觉地捏紧:“嗯,没错……”
“这就是这种联想成立的关键。”
“联想成立之后,蟹江不会持久待在房间里面,他会选择去偷偷面见鲸井,用他的枪跟他问个清清楚楚。”
“当时鲸井正在餐厅,鲛崎正在询问他。”
“蟹江从窗户听到了‘有人被叶三才叫去机房杀死,被伪装成蟹江的模样死在了船尾’的消息。”
“蟹江去船尾确认了尸体。”
“尸体被烧得无法辨识,但蟹江联想起刚才听到的话,又想到龟田曾被叫去机房。”
“‘这具尸体,是龟田的,下手的人是鲸井。’”
“我相信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谁都会这么以为,因为蟹江清楚龟田是被鲸井带去。”
“他此时想必也清楚了这艘船上真正的‘叶三才’是鲸井。”
“人证物证举在,鲸井对他们图谋不轨,这点事实,在蟹江的心中由猜测成为了‘事实’。”
“然后他听见了甲板上有人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别怀疑,那是鲸井和九州的对话。”
“鲸井即将招供了,这时候响起了枪响。”
“以蟹江的耳力肯定是可以听得出枪声的来源是在上方,可他这时候却听到了九州刑警在说那些话。”
“‘要刺杀这个准备坦白的昔日同僚了吗?真不枉费我把这只诱饵扔到宽敞的甲板上给你当靶子目标……’”
“蟹江以为九州是在对他说话。”
“因为叶三才不存在,龟田在众人的认知里死了,这句话里,鲸井又成为了受害人。”
“可是蟹江并没有开枪,这点他自己最清楚,可‘为什么上面的人说我开枪了?’”
“好了,他明白了。”
“他被设计昏迷,被设计醒来,被引导到了船尾,然后,还被诬赖开枪杀人。”
“他很有可能因为这次的诬赖被当做这艘船上的真凶不仅仅是当时的我们这么想,蟹江也曾经这么想过。”
“一个显着的心理陷阱再次地让蟹江产生了错觉,他又看见九州刑警举枪对准了天空。”
“‘他想要放空枪再一次诬赖我,这样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动手杀我。龟田死了,我死了,所有的财产就掌握在了鲸井或者警方的手里无论是哪条路,我都无路可逃了,因为我已经被盯上了。’”
“抱着这个想法,蟹江选择了一条在他来看保命的路他对九州刑警动手了。”
“接下来的发展就如同你们想得那样,然后他射出了某个有问题的子弹,子弹导致炸膛,在炸膛期间,某个装置启动,他的心脏被直接射穿,死于非命!”
“蟹江的生命就此终结。”
“计划成功后,龟田去回收杀人装置,再折回来取出了蟹江胸内的直接致命子弹,再用步枪补上一发。”
“龟田这么做的目的,可以成功把蟹江真正的死因线索给消除掉。”
“蟹江的尸体出现了这么一个大洞的确惹人怀疑,但也可以解释做是有人对这次的凶手恨之入骨所做的发泄行为。”
“这个是谁警方是没力气追究的,就算追究也不会用多大力气,因为在他们看来真凶早就抓到了。”
工藤说到最后,轻轻舒出了一口气,转而看向直愣愣站在对面好像是一根木头模样的鲸井,逐渐走去。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说这艘船上有一个堪比‘叶三才’的人存在了吧?”
“他没用什么手法,通篇犯罪都是在设置心理陷阱,但偏偏成功了。”
“我能够证明他是凶手的证据也只有一个”
工藤的语气有些遗憾,他加快脚步,越过了鲸井,站定在了他背后的一位船员面前。
那是一位身高一米七二的男人,身材瘦弱,拥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平凡无奇的容貌看不出任何的年龄特征。
“你是龟田照吉,没有错吧?”
工藤看着和和龟田截然不同的男人,却是一字一顿地问出了某个将近不可能的问题。
倒吸冷气的声音在餐厅里此起彼伏。
尤其是靠近这个男人的几个船员,趔趄后退了好几步,表情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是他!”鲸井首先就尖着嗓子叫出声来。
工藤反问:“那你印象中的龟田是什么样子的?”
“肥胖,秃顶,眯眯眼……”鲸井下意识回答。
“真是很明显的特征啊。”工藤一笑,“但如果这些特征都消失了你怎么认出龟田来?”
“我……”鲸井脑袋里浮现的龟田的面容模煳无比,他真的只记得龟田的一些特征,却忘记了他的基本容貌……
“二十年后再见朋友,遇上的是一张修正过的脸蛋,你无法对这张脸蛋太过了解,只能凭借着一些基本特征去记住,龟田之所以肥胖、秃顶、眯眯眼,就是为了用这些显眼的特征掩盖掉其他地方!”
“怎、怎么可能……这些特征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轻易改变,特别是肥胖……”
“不,那是他在衣服里装了很多棉絮所造成的结果。在这之后,他把棉絮丢掉,恢复身材,戴上假发,睁开眼睛,就是另外一种模样了。”
工藤面对着面前表情依然冷静的男子,微微一笑。
“你选择了一个在船上工作的同伙,然后把自己的五官一一地朝着他的方向细微整去,但由于你故意装出的肥胖、秃顶和眯眯眼,在平时根本看不出这点。”
“等后来将自己的同伙反杀,帮他削掉头发,取下眼镜,弄下眼皮,最后替换了两人的衣服,于是很快,他便成了你,你便成了他。”
“我说的没错吧,龟田先生?”
他面前的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下,唇角上扬,把手按到了自己的脑袋上,先摘下眼镜后摘下假发,最后明亮的眸子闭上,显现在众人面前的毫无疑问是龟田的大饼脸!
“真是厉害的小鬼。”龟田把假发眼镜扔到了地上,冲着工藤一笑,“没错,我就是龟田照吉,这次案件真正的背后主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你坦白的倒是很快?我还以为你会再分辨一会儿。”工藤诧异地看向神色自若的龟田,“比起鲸井,你的心理素质好的可以。”
“这二十年里我去当了心理医生。”
“难怪,这也是你案件之中会设计到大量心理设计的原因吧!若是一般人还真没把握自己可以彻底掌握住心理战的节奏。”
“蟹江也是我的病患之一,他曾经因为某些事情来医院找我这个医生好好谈过,所以我对他的心理也把握很多。”龟田不紧不慢开口,“只是我整容后,又组建了新的家庭,性格转变极大,他认不出我。”
“新的家庭?”工藤微怔,“有了家人为什么要杀人?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你的家庭破裂是必然的结果!这根本得不偿失……听你的口吻你爱着你的家人,你看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行为才对……”
“我迫不得已。”龟田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
“我的家庭三年前遭受了重大变故,我唯一的女儿被查出身患绝症,我和妻子已经把所有积蓄都砸了进去,但也只能让她苟延残喘暂时延续生命,不能阻止她的生命气息一天天淡下去,妻子不堪重负一年前自杀身亡。”
他抬头看向窗外。
黎明的曙光,从那里映照进来,洒落了他的全身。
他闭上眼睛,开始凭感官向餐厅的窗户走去,步履沉重。
“我苦不堪言,上天却偏偏在这时候给我一线希望。”
“专门针对此绝症的一个来自国外的医疗团体,在一个星期前,正好来我所工作的医院进行交流活动,为时七天,只要我在这个时间内筹集到相应的庞大金额,他们就会为我女儿进行手术。”
“我的女儿整日整夜躺在病床上,到了如今已经快病死了,如果有了这次的手术尽管只能把她活下来的几率从20%提高到40%,但为了这20%,我想拼一回。”
“二十年前的赃款……我,非常想要,我想要用它去救救我那年幼的女儿,让她活下,甚至让她不再体弱多病,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这这只是作为一个病重女儿的父亲,最卑微的愿望,所以……”
原本站定在窗户边上的龟田忽然转过身来,一双大手伸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原本端坐在附近椅子上的灰原拦截在怀里,手臂禁锢着她的同时,竟是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手枪,扣住了扳机。
“我不能被抓!我的女儿还在医院里等着我!”
龟田的脸上流露出疯狂的神态,他把枪口对准了九州。
“你!把你搜蟹江身时找到的钥匙和印章给我!”
他把枪口转了一个角度,又对准了鲸井,面色狠厉。
“你!把‘叶三才’的签名给我!我要拿到财产!四亿的财产!”
他近乎是吼着把这句话给咆哮出来!
餐厅里的气氛狠狠转折!
原本他人还沉浸在龟田的故事之中,龟田如今的动作却令人始料不及!
一股浓重的阴霾笼罩在了众人心里!
“龟田先生,你你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吗!”工藤的瞳孔勐地一缩,往前踏了一步,“你做这种事情被你的女儿知道了你让她怎么看待你这个父亲!”
“如果我不做的话,她连我都看不到了!”龟田低吼,额头上爬满了青筋,眼神锐利,“把我要的东西拿过来!否则的话,我当场杀了这个小鬼!你们想看他脑浆迸溅的场景吗?”
“你”工藤哪怕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满脸通红,只恨自己的掉以轻心!
“把信物给我!不然这里就会多一具尸体!”龟田的态度激动。
“还愣着干什么?交出你手里的信物啊!”鲛崎倏然站起身,重重一拳砸到了桌上,狠狠瞪向了鲸井。
“我我我我……”鲸井本能揪住了胸口的衣襟,在鲛崎的低吼,或者是枪支的威逼下,竟是吓得无法动弹。
“你不拿我帮你拿!”服部平次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拉住了鲸井的手就开始扒他衣服,以最快速度将其逃出来之后,就把信物扔给了九州。
九州反手接住写有叶三才签名的信纸,又快速从怀里抽出他从蟹江身上搜出的东西,却是捏紧了拳头,在原地沙哑着嗓音开口:“你先把那叫柯南的孩子给放下来!”
“是我跟你们谈条件不是你们跟我!”龟田冷笑了一声,“你!把信物给海老名!让他把东西拿过来!”
“我、我?”海老名惊愕地反指着自己。
“别忘了!你说要复仇,是谁帮你准备炸弹!是我!”龟田的枪口在无时无刻地晃荡,脸上充满了冷意。
“你是那个神秘人”海老名一下子就仿佛被雷噼了,整个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给了你复仇的机会!你也把炸弹成功引爆了!可惜你不知道由于什么理由把炸弹推到了机房,还把一个警方人员炸得生死不知!”龟田的脸上流露出可怕的神色,“你也是一个杀人犯!所以!过来!到我这边来!”
“我……”
“海老名先生,他说的话是真的吗?”九州的声音充溢着惊疑不定。
“我……我的女朋友二十年前丧命在了这些恶魔手里,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来这艘船时我的确,带上了炸弹!但它失踪了!我以为我被卖了假货!谁想到它会在机房爆炸!”
“女朋友……”鲛崎一怔,“难道你是美海的……”
海老名只是嚎啕大哭着,鲛崎的话并没有进入他的耳中,然而鲛崎看着海老名痛苦的哭脸,拳头在寸寸攥紧。
“少说废话!把信物给他!让他过来!”龟田残忍地说道,“这艘船上他和我是同类!他甚至比我更离谱,差点杀了一个刑警!所以我可以相信他!他不会在送信物的同时对我动手!”
“来吧!海老名!把信物拿过来!”
海老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却是率先扫了一眼周遭的人等,发现自从龟田口中说出他把炸弹带上传来后,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全部变了,那是一种根本无法忽视的冷漠姿态……
一股彻骨的冷气卷席上他的嵴梁……
没错,他现在是杀人犯……即使他知道他什么也没做,这些人也把他当成了一个犯人……
如果再留下来,他会被顺理成章地送入监狱……
可恶……
海老名颤颤巍巍地接过了九州递来的信物,艰难地挪步朝着龟田走去。
最后他把手摊开在了龟田面前。
“很好!很好!”龟田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海老名,我现在空不出手来,要不然的话你和我走吧?反正在这里你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啊!还不如跟我一起离开!至少你不用去蹲监狱!”
“什么?我”海老名的脸色刷得一声就白了,“不是,你说了信物交给你就放了那孩子的,你怎么……”
“放?把这重要的人质给放了?那我之后怎么办?抱着金砖却等死吗?我要带着这个小鬼离开!直到我安全为止!”龟田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在这之前,海老名,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跟我走?”
“哈哈,你在这里已经没有容身之际,仇也根本报不了了,而且二十年前死的只是你女朋友,何必念念不忘二十年还要赔上自己下半辈子的自由?跟我合作逃出这里怎么样?我保准我可以分你十分之一的财产!”
海老名呆住了。
龟田笑着:“心动了吧?如今最适合你的就是这一条路,你踏上去根本没有什么损啊!”
海老名红着一双眼睛扑上去,瘦弱的他在此时宛如勐兽。
“你根本什么也不懂!”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爱她!我为了他”
“我怎么可能跟杀了她的凶手合作!”
“你去死吧!”
然而就在海老名的手指触碰到龟田的喉咙时,一声枪响炸开。
海老名的瞳孔放大,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向后仰去,血花在他的胸前炸开。
钥匙和印章交错落地,轻飘飘的纸张散落在地上,紧随而来的是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彼此起伏的尖叫声疯狂地传播到餐厅的各个角落!
龟田举着枪,脸色通红,喘着粗气,手臂有些颤抖,也是慌了,显然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开枪。
但他很快注意到了餐厅的慌乱,脸色立马狠厉下来,握着手枪的手青筋暴起。
“都给我安静下来!”龟田吼着,“小心你们也是他这个下”
他话音未落就觉得一股冷风忽然从背后袭击过来,勐地一个转身,却是看到毛利小五郎横冲直撞过来!
龟田的脸上浮现了诧异,慌忙就举起枪对准了毛利小五郎。
下一秒他却忽然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酥麻的感觉弥漫了全身,下一秒毛利小五郎就揪住了他的肩膀,直接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龟田的意思在朝着无限的黑暗里坠落下去……
昏迷前他看到的最后一个影像,似乎是他刚才挟持的那个小鬼,轻巧落地,同时不着痕迹把手表盖子搭上的画面。
“奇怪,我怎么觉得他的动作忽然僵了一下,如果不是这样我刚才会被枪打中吧……”
而毛利小五郎,则是在把龟田扔到地上之后直起身子,若有所思看着龟田的身体一脸诧异,喃喃自语。
“嘛,没差。”不过大大咧咧地大叔是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一拍脑袋,视线先在完好无损的灰原身上熘达一圈,然后径自跑向了捂着肩膀坐起身来的海老名那边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上帝的宠儿(上)
“龟田被以故意杀人、杀人未遂、携带枪支、提供他人危险物品、假冒公民身份等罪名被逮捕,处以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鲸井被以造成社会(船只)动乱、杀人未遂、妨碍办案等罪名被逮捕,处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海老名持有携带危险物品上船、造成警方人员伤亡的罪名,但由于他本心并没有想犯罪、事后还勇于向歹徒反抗、为警方制造了逮捕机会,处以三个月的监禁这三个月他可以待在警察医院享受待遇免费治疗伤口。”
“二十年前银行抢匪案,凶手落网或死亡,四亿元的赃款被全部追回,到此彻底落幕。”
九州换了一种语气论述。
“然而这次的客船事件还有两个问题没有解决。”
“第一,木村十六。尽管医院竭尽全力,但也只能把她从死亡边缘拉过来,她成为了一个植物人。”
“一个齐刘海的少女在木村小姐手术过后离开,告诉医护人员她是木村小姐的朋友,将其带走,同时付清了所有的手术费用,然后警方提供的赔偿金被她带来的黑衣朋友拿走,木村小姐自此下落不明。”
“木村小姐在警视厅的位置很重要,我们警方正努力和那位朋友取得联系,试图得到进一步的消息,然而一无所获。”
“第二,藤野绪。龟田本来的名字不可考究,二十年来选择用用‘藤野十三郎’这个名字生活,来到船上又换了一个名字,但他目前的真实身份的确是藤野十三郎没错,藤野绪是他的女儿。”
“如他所言,藤野绪得了重病,生命垂危,所需的医疗费用高昂。”
“警视厅没理由为她提供任何的资金,一时半会儿也筹集不出善款,而且团体在我们忙活木村小姐事情时就已经离开了龟田所呆着的医院,至今找不到人影。”
“好了,我所知道的情报就这么多。”
九州这时候才合上了报告,面带微笑看着面前的黑泽银,做出了末尾的总结话语。
黑泽银:“……”
听着九州的话,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当着机。
他只是起床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九州会跟他磨磨唧唧这些事?还说的这么详细?
真的很奇怪啊……
四周也是一种他全然陌生的环境。
亮丽的天花板,晶莹的吊灯,淡咖啡色的墙壁,柔软的地摊,设计精妙的檀木地板,以及他如今躺着的豪华大床对面还有大屏电视镶嵌在墙壁里面。
他睡了一觉难不成穿越了吗?
“慢着,我有一个疑问,你最好告诉我……”黑泽银蹂躏着自己的碎发,眼神还是有些不清醒,“我是不是睡迷煳了……”
“看上去的确是的。”
“……没让你那么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你刚才像跟上司汇报的举动是要闹哪样?”
“你问发生了什么我就把事情全盘托出给你了,你有权利知道这些。”
其实他刚才说的大多数都被报道上新闻了,而且是以黑泽银的名义通过报社发表,独占头条,从而作为他帮助破案的谢礼。
当然,除了十六相关的事情,那可不是能对公众公开的。
毕竟在九州看来,十六对黑泽银以“大少爷”称唿,她又总是念念不忘黑泽银,两人的关系应该相当不错。
他提出那些事情,也仅仅是想要让黑泽银了解到十六的近况。
不过黑泽银听了没有一点儿反应还真是令九州有些诧异。
“好吧,我知道了……”黑泽银依然是一副迷迷煳煳的模样,哪怕是眼睛都还半眯着,他再度环顾了一下四周,眉头皱起,“但你可以告诉我我这是在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你睡觉期间案子结束,我们回东京,路上你伤口裂开了,所以我把你送到米花医院接受治疗。”
“……这是医院?”黑泽银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除了一点儿问题,怀疑地再度把房间查看了一遍。
“恩,vip病房,我用了特权。”
“……我的其他朋友呢?”
“你睡了一上午,他们确认你安然无恙之后陆续离开。最迟走的柯南小朋友让我转告你,他要是再看到你不照顾好自己后果自负,还强调熬夜也算。”
“好吧……”面对他的黑泽银打着哈欠,“我没有疑问了,我再睡一会儿,还是有点困……你该干嘛去干嘛呃……”
话音未落黑泽银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整个人仿佛被一盆冷水泼下,当场清醒了不少。
“怎、怎么了?”
“什么呀,我才要问你呢,我一醒来就看见你的脸,难道你在我睡觉期间一直在房间里?”
“哦,有问题?”
“问题大发了好不好,你这种行为让我毛骨悚然啊。你一个刑警干嘛死盯着我不放,不跑去工作?”
“……木村小姐不再了,我顶替她的位置,作为警方的线人,申请也已经通过,在寄件人案子结束前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跟你说过的。”
“呃……这样……好像是有这件事没错……我没想到你真的这么认真,不过说好了别打着从我这里拿到武器的主意。”
“当然。我暂时放弃了。”
“那就好。”
“顺便请你帮一个忙,对于而言是举手之劳的忙。”
“啊?什么,说吧……”
“我想让你帮忙处理那个孩子的事情。”九州一边说一边给黑泽银递过去一杯醒脑的咖啡。
“龟田的女儿?”
“藤野绪。”
“我当然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的近况,但是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治疗,你该去找医生……”
“我希望你收养她。”
黑泽银噗地一声就把口里的液体喷了出来。
九州抽过一本放在床头的杂志挡在脸前,免除了祸害之后把杂志放回去,继续期待看着黑泽银。
“不是,九州,你等会儿……我们聊的话题是不是有些不对。”黑泽银把手里的咖啡放回去,擦了擦嘴角。
“啊?有吗?没有。”
“平白无故让我带一个陌生女孩回家很奇怪好不好?也太唐突了吧?”
“我只是想帮帮她。”
“……你太烂好心了。”
“我是警察。”
“……警察不是慈善家啊喂。”
“得为人民服务。”
“……”
“别的不说。至少我们把她的爸爸给送入了监狱,断去了她的医疗费用。而且我查过这个孩子的资料了,从七岁到十五岁一直大小病不断,如今只能靠输液维持正常的生理活动。在这个社会上是需要帮助的人物。”
九州抽过放在床头柜附近的病又准备给黑泽银叨念。
“……就算你说的再多我也不会收养一个毫不相关的病人的,恩,病人……她还是病人吗,一个重病垂危的病人,连治疗还没有着落,你让我带她回去是帮忙准备坟”
九州二话不说一拳头砸了上去。
“我来帮她付所有的治疗费,而且我认识一个医术高超的家伙,对于所有的疾病都有一手,找他来帮忙也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之后这个孩子的住所没有着落。”
“那也不用非找我啊……”
“所以我跟你说,如果可以你最好那么做,如果不可以就算了。”
“……你不早说。”黑泽银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不愉快,“害得我白白挨打。”
“我早说了只是你没能理解罢了。”九州瞪着黑泽银,“而且你个没同情心的家伙我只是让你带她回去住几个星期,我知道的孤儿院都满员了。”
“认识的孤儿院……你是有多闲……”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吧?”
“啊?警察,缉毒警察。”
“有很多孩子是我同事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后裔,起初孤儿院是专门为他们办理,但渐渐的我发现这个社会上悲惨命运孩子太多,就努力办下去,尽我所能帮助这些人。”
“你……”
“我也是早年丧父丧母,所以我理解他们的感受,至少想要竭尽全力去帮助我可以帮助的人。”
“真是个好人……不过九州你爸还没死吧?”
“特别是这个叫藤野绪的孩子,早年丧母,父亲活着都跟死了没什么两样正如我的父亲从未正眼看过我,龟田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好货。”
“……别这么说,他犯罪是为了他女儿的生命吧……”
“别看他在船上说的大义凛然,实际上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贪心找借口,藤野绪的治疗费上限只有两千万。龟田只是想把赃款掠夺,大多数给自己赌博,他妻子是因为他近年迷上的兴趣败光了家产才自杀的。”
“……呵呵。”
“所以这样的孩子我还是挺想要对她伸出援手的,只是帮她做完手术,孤儿院满额找不到住址,我又不能将他带回家,认识的朋友也很少……本来准备让你帮忙……”
“我绝对不行,她跟着我会有生命危险的,劝你另请高明。”
“也是啦,可是这个孩子的情况很特殊,我觉得把她放在其他人那里,她会被当成怪物看待的……也只有你的状况和她酷似,可能不会歧视她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上帝的宠儿(中)
“歧视她?”黑泽银一怔,“什么意思?难道她得了什么传染病,让人不敢接近吗?”
“不,不是,那是一种非传染病,可能你身上也存在的病……”九州的回答有些支吾。
“我?”黑泽银扬起眉毛,不由自主拔高声音,“我身上除了一大堆伤之外还有什么病?我健康得很!”
“就是看上去很年轻啦……就像是你明明二十三岁但看上去却好像是十六七岁一样……”
“啊?”黑泽银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煳里煳涂的状态,让他的喉咙就好像卡了鱼刺一样不上不下,异常难受,“你倒是给我一个确切的回答,告诉我真实情况啊!”
“简单来说,就是梅格海涅莉斯综合症。”没有给黑泽银等待的时间,这时候的病房门口传来了一个清越的男子声音,以最简洁的语言将真相传达到了他的耳中。
黑泽银的身体勐地一震。
就是不知道这显而易见的惊愕之色,针对的是听到的医学名词,还是刚刚踏门而入的家伙。
那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笑容温和,穿着一身属于米花医院的白大褂,正推着小推车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入房间,看上去心情愉悦。
九州在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的时候本能转头,没想到因此看见了自己的老朋友,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诧异:“肯?你怎么在这里?”
没错。
这位青年,就是倭文静的现任男朋友,一位爱好钻研“第二生命”的志愿者,目前在米花医院担当医生。
他似乎什么人都认识。
倭文静是,木村十六是,甚至是九州这位刑警都跟他关系很好的模样。
哦,对了,黑泽银可能对他也印象深刻。
因为从前天开始他几乎每天都能跟这位医生碰上面来着……
“九州,他是……?”
目视青年和九州笑容满面地打了一个招唿,黑泽银见青年推着小车往他这边走来,狐疑的眼神在青年胸前绕了一会儿,却和前几次一样找不到标注身份的铭牌,只得无奈收视,转而侧目看向九州,轻声发问。
“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九州一拍脑袋,连忙站起身,“他叫肯,是我的朋友,也是我跟你说的可以治疗那个孩子的人之一。”
“他可以治疗梅格海涅莉斯综合症?”
“……别忽然摆出那么震惊的表情,我可没这么神通,那种世界棘手难题我束手无策,我拿手的是疑难杂症。”
“我想也是……”黑泽银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把手按在额头上轻轻揉弄,“果然还是因为听到那种疾病一时半会儿有些失态了,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道什么歉?听九州他说你还是一个混黑的大少爷,这行为举止跟个娘们似扭扭捏捏,我真佩服你不恶心。”
“……”
“你也就输血给别人的时候比较豪迈了,还有丢血啧,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对我来说是最麻烦了。”
青年看着实在是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的黑泽银,撇了撇嘴,径自地伸出手来:“好了,把被子掀开,把手给我。”
说完这话,他还生怕黑泽银误会什么,抬手往黑泽银的床头指去。
黑泽银本能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吊挂着一个空荡荡的药瓶,一根细管插入到药瓶下端一直延伸下来,直到进入了被褥才销声匿迹。
吊瓶?
没等黑泽银反应过来,那边的青年见前者十秒钟都没什么动静,眯起眼睛就往前踏步,并不温柔地把黑泽的手拉拽伸直,然后按在了他靠近肩膀的手臂部位,抽出了穿插在里头的针管。
“行了,大功告成。”青年草草地清理了一下现场,然后从推车上拿过一张纸拍在了床头柜上,“拿着清单去买些补血的食物,按照我的方法调配药羹,很快就可以把身体恢复过来,你身体上某些旧疾也可以得到二次修复。”
“……旧疾?”黑泽银一边按着刚才抽出针的地方一边奇怪地看着青年。
“我帮你做了一个大检查,发现你身上有很多伤都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尽管你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强,让这些伤很快愈合甚至接近康复,不过自我修复能力太多,你身体的平衡还是有些摇摇欲坠。你需要调养。”
“呃,谢了……”
“不客气,谁叫我这次成为了你的医生,帮助病患是我理所应当的事情。哦,对了,这是你的钱包,我拿了一点儿小费,相信你这种养尊处优的人是不会在意的。”
青年顺手把钱包丢到了黑泽银的被褥上,打开的那一面对准了黑泽银,空空荡荡,就剩一些名片卡片而已。
黑泽银:“……”
“肯!”九州差点没被青年的行为给气笑,“我不是帮他付了医疗费吗?你怎么又顺手牵羊?小心我再把你关监狱去!”
“钱是永远不够的啦!”青年揉着脑袋,嬉皮笑脸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的悔改之色,“而且你付了他的医疗费还没有付那个孩子的医疗费呢,我拿走的这些就当做帮助那个孩子的资金吧,你待会儿也就不用费钱了!”
“……”这会儿轮到九州惊讶了,“等等,你不是开口要价五千万才帮那个孩子治疗吗?黑泽的钱包里又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那你……”
“我偶尔也会宽容一次的。就拿这次来说,你是出于爱心帮助那个孩子,我也不可能真的要你太多的钱财,拿一些小玩意意思意思就可以了。”青年摆摆手,露出了一个纯净透彻的笑容。
“这样……”九州用一种好像才认识青年的目光上下把他观察了一个遍,然后脸上很快流露出欣赏的表情,“做的不错,你也是长大了。”
青年笑了笑:“我一直都是如此。”
说完这句话,他把目光转移到了黑泽银身上,冲着对方浅浅一笑:“那黑泽,你现在也算是可以自由移动的人,想先趁机去看看那个孩子吗?毕竟现在义务捐款的人是你呢!”
“……我会还钱。”一旁的九州忍不住插嘴。
黑泽银瞄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不用了。”
说着,他就准备撑着床起身,简单地把衣服套索了一阵子,就一步一步地前进,一步一步地传过去!
之前不知道那个女孩的身体状况,他宁愿选择袖手旁观,不过现在……得知了某种真相,他又怎么会放过绝佳机会?
梅格海涅莉斯综合症,简称萝莉症。
那是世界上真实存在、可以让一个女孩在七八岁停止身上时间的病。
也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上帝的宠儿(下)
无人打扰的病房,透露出一股安详寂静。
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女孩,带着一副淡粉色的耳机坐在窗户边的轮椅上,惬意地闭目养神,欣赏从机器里传达过来的音乐,口中还在哼着轻快的小曲儿。
正午的阳光经过了透明玻璃的净化,暖洋洋地照耀在女孩的身上,令她的黑发看上去柔软而蓬松,肌肤却是透着些许病态苍白,还不时伸出手放到嘴边,伴有些许的咳嗽。
这副美丽的画面持续了很久的时间,才被几声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打破。
女孩睁开了眼睛。
而在没有他人允诺的情况下,青年带着黑泽银和九州,不请自来地走入。
女孩的视线在触及到青年的容貌的时候,微微停滞,摘下了耳机之后,平静的脸上却是很快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容。
“是肯哥哥?来找小绪玩的吗?”
“啊,当然……不过小绪有没有乖乖听话呀?今天午餐全部进入了你的小肚肚吗??”
“嗯嗯,小绪今天很乖哦,把午餐全部吃光光了!胡萝卜也一样!”
女孩的脸上挂着纯粹的微笑,一副您快来夸我的模样。
青年微微一笑,走上去伸出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小绪挺乖的嘛!恩,值得奖励,给你带了两颗糖,快尝尝。”
青年把手摊开,指甲大小的晶莹剔透的水晶水果糖静静躺在了他的手心,被他传递到了女孩的面前。
女孩的眼前一亮,憨笑着把水晶水果糖接过来,放入嘴里轻咬轻嚼。
意料之外,试探性的攻击得到了卷席口腔的甜美风暴,于是女孩一下子兴奋了,含着水果糖欲罢不能。
也不知道她在轮椅上的扶手上点了什么,拔去耳机后,悠扬的音乐在寂静的房间中悄无声息荡漾开来,那是幸福的味道。
“你的糖果很高级嘛。”青年趁着女孩陶醉的阶段站起身来,对着黑泽银所说的话毫不掩饰赞叹的色彩。
“我的钱包里也只有这种甜食最为珍贵了。”黑泽银的唇角微扯,却是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女孩,“话说回来……她就是,藤野绪吧?”
“恩,真实年龄十五六岁,但是外表年龄停留在了六岁,再加上身体大小病不断,就顶多只有四岁的智商了。”
“那个……肯,你似乎对她很了解,她也似乎很熟悉你来着……”九州疑惑的目光在女孩,也就是藤野绪,以及青年的身上四处打转,“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培养出来的感情……”
“我认识她好几年了。”青年坦白回答,侧头又对上刚刚享受完水晶糖又顶着亮晶晶的眼神看他的小绪,揉了揉她的碎发,再度递过去三块份量较小的糖果,“你知道我对疑难杂症很感兴趣,所以自从认识她开始,我就搜集她身上x疾病的资料直到现在,最近才刚想出手术的程序,你就在这时候恰好找上了我。”
“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帮这个孩子治疗吗?”
“我对于小孩子最没辙了。”青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而且小绪的身世也很可怜,她的父亲从未来医院看过她一眼,她的母亲又早早过世了,所以……她的治疗费用是由一个好心人全权负责的。”
“好心人?”
“恩,一个没有女儿的有钱人,和小绪也很聊得来,不过后来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也没再来看她,就是生活费一直还打到我们这边来,比小绪真正的爸爸好像是爸爸。”
“这个世界上好心人还是很多的,不过……这个孩子和那个公司社长这种关系,龟田不计较?”
“你说小绪的爸爸?啧,他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他只是纯粹把小绪当做银行的提款箱,因为他曾经给小绪买过保险,所以现在小绪得病越痛苦,他得到的钱越多,哪管得了其他东西?”
“我就说龟田不是什么好货……”九州的语气不善,估计也是联想到自己身上什么共通点。
不过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神色一下子变得惶恐起来。
“你干嘛?”青年诧异看着九州。
“不是……我们刚才是不是在这个小女孩的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九州的声音有点抖。
“你说这个?”青年先是一呆,而后哑然失笑,“多虑了多虑了,她才没可能听到呢,我看那位黑帮大少爷跟她玩得挺嗨的。”
青年一边说还一边往旁边瞄了一眼。
九州才发现黑泽银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轮椅推到了另外一个光线适度的地方,给她表演魔术逗她开心。
藤野绪一直在开怀大笑,婴儿肥的脸蛋上点缀了两朵飞霞,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黑泽如同穿花蝴蝶般飞舞的手上了,还一直在鼓掌叫好。
九州:“……好、好厉害……他家里有很多弟弟妹妹吗?哄孩子这么擅长?”
“谁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发真的挺喜欢这个孩子的……或者说自从他听到了这个孩子是梅格海涅莉斯综合症的患者,他的态度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恩,黑泽可能是心疼这个孩子吧……”
梅格海涅莉斯综合症,那毕竟是一种以目前科学技术无法攻克的难题。
尽管患者会保持七八岁的模样一生一世,从某种程度上做到不老,但她们根本不长生,四十岁左右时生命就会彻底坠落,死时还会承受器官溶解的痛苦……
唯一可以庆幸的一点就是这种患者的心智也一直会维持在七八岁,对于很多事情都一无所知!
“谁不心疼她?”青年一笑,“我也想尽力帮她,所以在这一年里,为她做了很多次模拟手术,花光了数十具‘第二生命’,才把手术成功率提高到97%,可惜了我的钱了,的钱……”
“哪来的0.5?”
“这是我努力所应得的报酬。”
“就值0.5吗?你把自己看得太低了吧?”
“不,是,成本只花了我8000。”
“……”
“所以啊,我真是亏死了,这种浪费我脑细胞还倒赔钱的买卖,我敢保证我不做第二次!”
“这就是你刚才光明正大敲诈我医疗费的理由?为了填补你赔钱的空缺?”
“你钱不是多得没处花吗?”青年翻了一个白眼,“而且我早上说那位黑帮大少爷失血过多要给他补xxx,但实际上只给他输了一瓶贴着xxx标签的葡萄糖,你都没半点意识,我看你不仅钱多还人傻,这么合适的敲诈对象我不找,找谁去?”
“我……”九州勐地被噎了一口,“你到底对我做过多少次的敲诈事件?”
“不多,刚好九次,正好是你的名字,怎么样吉利不?”
“……”九州,“我看你是想念监狱的伙食了对不对?这种医疗欺诈都干做?”
“有什么关系。”青年不以为然,“只是对……”你开开玩笑,拿够了钱还是会照单行事的。
青年肯本来是打算说出这种话的,不过他的话却是在只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是被打断。
一柄木剑,携带着尖啸刺耳的声音,已经是对准青年肯的脸蛋咻地一声迎面砍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她将会是我的妹妹
青年的瞳孔轻微一缩,条件反射就想要抬手有所动作。
然而他旁边的九州见眼前划过一道流光,身体早就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直接拦在青年前方。
刺啦
尖锐的刺耳声音在泛着柔和音乐的房间里并不清晰,然而那种战栗的感觉却是由声音传递到了刚交锋的两人手里。
九州退后一步,微微喘气,同时缠着绷带的手由于震慑的力道而轻微颤抖。
他原本从口袋里抽出的枪支,在他这小幅度的动作下,枪管中央出现了些许挪动,只听咔擦一声,一半的枪管就怦然坠地,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侧目看去,切口面光滑如斯令人不敢置信,很明显就是被利器一刀两断。
而罪魁祸首则是把木剑向后扛在了肩膀上,不但没有一点儿偷袭的自觉,还雄气赳赳地率先开口质问。
“喂喂,宏作哥,你干嘛拦着我给这臭医生一个教训?”
嘹亮的嗓音从这个新闯入的家伙的口里发出,他双脚岔开,身上穿着一副不合时宜的武士长衫,再加上那种口吻,光从行为举止上就可以推断出这是浅间公司的董事长儿子浅间文仁了!
在看到对方的脸蛋从而确定这个猜测的九州,更是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他只能把刚才遭的罪当做没发生过了……
“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九州收敛了反攻的姿态,一边揉着被震得发疼的手臂,一边对浅间文仁这位不速之客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浅间文仁瞄了他一眼,又瞄了一眼九州身后的青年,撇了撇嘴:“我怎么会在这里?因为受我家老头子的嘱托来看看我未来的妹妹呗!这里是藤野绪的病房没错吧?”
“的确是……”九州点了点头,同时伸手往浅间文仁的背后指去。
浅间文仁在九州的指示下本能侧目,才转了八十七度的脑袋,就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子躲在一个人的背后,咬着唇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浅间文仁眨了眨眼,下一秒却是勃然大怒,“好啊!我就知道!这个医院的医生一点儿也不正直!偷换药物拖延治疗时间勒索患者钱不算,竟然还欺负这么小的孩子!”
他把手里的木剑重新提了起来,对准了青年的方向。
“宏作哥,让开!我非得好好教训这个臭医生不成!我帮你把他打残到监狱里去!”
青年:“……”
九州:“……”
“你歇歇吧!他才不是因为这位医生被吓哭的呢,你也不想想究竟是谁刚才二话不说提着一把剑就冲了进来?”九州忍无可忍瞪了过去,还准备快步上前把浅间文仁嚣张的姿势给拆分开来。
不过没等他动手,浅间文仁就已经是觉得放在肩膀上的木剑末端忽然一重,整把就很快被抽了出去。
“少在小孩子的面前玩这种危险物品。”黑泽银咔擦一声就把木剑折成了两半,抬眼不善看着浅间。
“哇擦!你对我的爱人做了什么,你个混蛋赔”
浅间文仁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黑泽银那边却已经是把断剑叠加在掌心,摆出和面的架势双手打太极,那木剑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滚成了一个圆球,然后被他一拍,刹那就重新再掌心扁了下去。
“你刚才说什么?”
“呃,我想说……今天天气真好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我表妹就不错……”
“园子小姐已经有心上人了,还望浅间大少爷您不要乱做媒人。”
黑泽银轻哼了一声再度转过身去,快步走到女孩的面前蹲下,紧贴着的手掌在这时候才分开。
两份晶莹剔透的果冻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被传递了过去。
黑泽银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女孩小心翼翼接过果冻攥紧在手里,脸上这才重新焕发出了容光。
浅间文仁在一旁看着黑泽银的动作,内心止不住地抽搐。
黑泽银把小绪推到床铺的那边,拉上床帘确保她不会再被打扰之后就转过脸来,尽管不情愿,但也是很快看见了浅间文仁愁苦的神色,无奈摇了摇头,又折返了回来。
“我可没那能耐凭空折断你那锋利到可以把手枪都砍断的剑。”他把完好无损的木剑往前一推,又返还到了浅间文仁的手里,“你要是跟我闹赔偿,我也赔不起。所以,拿着吧。”
“等等,我刚才明明看到你把剑给掰断了……”
“你也看到我把剑变成果冻了吧?一点儿魔术技巧而已。”
“那、那我不要剑了你变一次果冻送我吧!那樱花果冻布丁看上去好好吃!”
黑泽银拎起木剑就咚地一声敲到了浅间文仁的脑袋上。
浅间文仁抱头委屈地看着黑泽银。
“要果冻的话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
“你刚才进门的时候说藤野绪是你未来的妹妹?”黑泽银没有犹豫就单刀切入话题径自追问。
“对呀对呀,我家老头儿是这么打算得没错。”浅间文仁重重点头。
“所以说……”黑泽银目光飘了一会儿落到一旁的青年身上,“肯先生说的有钱人是指浅间隆一?”
“啊?什么?”青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但等眼神从溃散到清明,却是抓了抓头发,尴尬一笑,“我不知道那位先生的具体名字,不过他的眼角下有一颗泪痣,而且打扮很、很奇特……”
“那就是董事长没错了。”九州打断了青年的话,“文仁和他一样喜欢cosplay。”
“我cosplay是兴趣,他cosplay就是职业病了。”浅间文仁摸了摸鼻子,“我家老头儿做什么都是工作工作,也正是因为这样连老妈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成,让我老妈难产死在了医院,也亏得我妹妹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你妈生的?你亲妹妹?”黑泽银瞥了一眼浅间文仁,“我怎么听说浅间董事只有一个儿子?”
“啊,那是当然喽,她也早就归西了。”
“呃?”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爸爸对这个害的妈妈难产而死的女儿不待见,尽管养着她,却对她不冷不热,不管不顾,直到我妹妹病死,他看着妹妹的尸体才跪地痛苦,后悔不已……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谈到这种事情你都能这么平静……”
“人死不能复生,何况他俩死的时候我根本就不记事,哪会那么在乎?而且现在我爸爸对我有求必应,我可体会不来我妈和我妹的感受就是了……”
“……”
“当然,我不在意不代表老爸不在意,他遇到这个据说和我妹妹得了同一种疾病导致下半身瘫痪的名为藤野绪的孩子,真是少见的同情心泛滥了,还准备收养她来着……不过,我竟然是今天才得知他有这么一个打算的。”
说到这里浅间文仁就有些咬牙切齿,一脸的不爽不快与恼火。
“今天才知道么?”
“对呀,times-时代的‘现代’被开启了,老爸想让她尝试这个游戏,看看在这个才用虚拟现实技术的游戏中,她能不能重新从轮椅上站起来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活动。”
“……这是你父亲本来的目的吗?”
“或许吧,毕竟这款游戏带上游戏头盔,计算机可以模拟环境、感知、自然技能和传感设备等方面,只要是大脑正常的人士,都可以享受到‘正常人’的身体待遇,尤其是在‘现代’之中,极为安全方便。”
“厉害。”
“那个年仅十岁就可以发明出‘诺亚方舟’的泽田弘树才厉害呢,老爸也是从他的系统里得到了一点儿数……咳,话题跑偏了,总而言之老爸对于这个游戏的前景真的很看好。”
“我想也是。”
黑泽银微微颔首,脸上带满了赞同的神色,他同样也没有违约,干脆利落地从口里拿出一块果冻布丁递过去。
浅间文仁立马就笑靥如花:“所以你要去我家看看不?我家有挺多台游戏机的,你也可以来体验一下这种虚拟的快感,我表妹早就迫不及待打电话叫她的朋友过来玩玩了,像是小兰小姐还有她爸毛利小五郎……”(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黑泽银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对于游戏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
“你骗人!”浅间文仁一副怀疑的模样,“两三天前教倭文静打游戏的时候那么厉害,连我都被……打……呃?”
察觉到房间里的三人倏然对自己投来的目光,浅间文仁抖了抖身子,硬是把接下来的话给咽了下去。
“怎、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那场游戏获胜是侥幸,我只是对战争的武器比较感兴趣罢了。”黑泽银面不改色。
“……反正你打败了我就是了!我可从没在游戏里输过谁!我绝对要把你拉过去和我打一场!”
“为了这个目的吗?那我认输,你赢了,这样可以吗?”
“怎么可以这样!必须要和我用真材实料打一场,否则……否则你信不信、信不信我告诉我阿姨!上次在医院你干脆利落走了她可是很生气呢!”
“您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幼稚把戏?”
“我二十岁比你小三岁!要爱幼!”
“爱幼的前提是尊老。”黑泽银无奈挥了挥手,“要打找倭文静去,我没空。”
“问题是我也找不到倭文静啊!”浅间文仁一脸的蛋疼,“我不想要找你们的时候你们一直拉着我强迫我,我想找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不见人影了……”
“找不到?”黑泽银听到这话却是微微一怔,“不会啊,她那种状态又不会离开太远……”
“她在我家。”
“……?!”
这句冷不丁的话一说出来,房间里的气温忽然直线下降了十几度。
浅间与九州都是愕然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却是见到青年一脸若无其事地伫立在原地不动声色。
倒是黑泽银显得清风云淡,还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哦,难怪,你是她男朋友的确是有义务照顾她。”
“不,不是恋人的问题,而是我身为医生本来就有义务把患者照顾到最好。”青年踏前了一步,“所以在医生的立场上对你奉劝一句,以后少带她东奔西走,前些日子看到她身上的绷带我还真是吓个半死。”
“我的错,我道歉。”
“这本来就是你的错。”青年对于黑泽银的话并不以为然,“你死亡记者的名头毕竟不是闹着玩的,何况你还兼职着黑道大少爷的身份,整个人就如同一个移动炸弹,无时无刻不引爆伤害着其他人。”
“我……”
“不过这毕竟是不可抗力,我也没办法怪你什么就是了。”青年的脸色稍有缓和,“不过作为精神损失费,我觉得我需要一千万日元来压住坏心情,不然对你的责骂,会影响到我日后工作的。”
“……”黑泽银,“我可以打你吗?”
“可以,一拳两千万,你随便打,打死了记得给我烧钱。”青年双手张开做出了毫无防备的姿势。
“……”黑泽银抽了抽嘴角:“鬼才会打你。”
“你不就是鬼吗?”青年不假思索地就对了一句,“在我来看你就是黑白无常。”
黑泽银:“……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你听得懂听不懂不关我事。”青年摇头,“我比较在意的只是你干嘛忽然一副这种模样?”
他转过身,看向了一个方位。
那里九州捏紧拳头伫立,脸上的五官直接纠结在了一团,脸上充溢着难以置信的色彩。
听到青年的话,九州先是恍神回魂,而后脸上便是苦笑:“什么干嘛?还不是被你们两个刚才的消息给炸的,我可完全不知道老师的性取向竟然是你这种还未成年的青涩小生……”
“爱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不过,我……”
“的确如此。我也只能对你们报以祝福……”
“你等等,等等,这些话待会儿再说吧,而且我刚才不是在跟你说话。”
“呃?”
“我在问鬼鬼祟祟的浅间大少爷准备做什么。”
青年的话音刚落,九州就不由自主侧目,才发现浅间文仁就在自己的背后站着。
而且浅间文仁伫立的位置,还正好是床帘的前方,他伸出手,做出要拉开床帘的姿势,只是刚才被青年一叫动作僵住,姿势看上去可笑而滑稽。
青年没有发笑的心思,脸色甚至有些冷淡:“所以说你准备趁我们谈话的时候偷偷摸摸干些什么呢?”
“哎呀,我不都说了这次我来是来把我妹妹带回家的嘛……”浅间文仁干笑着垂下手臂,“看你们聊得那么欢快我不准备打搅来着,就准备偷偷告别,没有什么恶意的……”
当然,真相是浅间文仁刚才听着黑泽他们几人的谈话觉得世道太可怕,这个房间里的人更可怕,他有种逃之夭夭的蠢蠢欲动……这是事实,但说出来未免太丢人。
不过浅间文仁却仍旧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他若是坦白只会让他人相视一笑,若是隐瞒偷偷熘走不会令人在意,然而他却选择了沉默离去还带走小绪这一个选项……
“你的恶意真大。”青年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阴霾,“我允许你了吗?”
“允许?不是,为啥要你允许?”
“以小绪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留在医院继续治疗最好,而不是去跟你玩那种无稽之谈的游戏治疗。”
“等等,你这话太过分了吧……”
“而且你也没有什么资格将她带走。”
“我怎么没有,她可是……”
“隆一先生可以带走她,因为他帮她付清了所有的医疗费用;你不可以,她现在依然姓氏藤野,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再说了,我也准备质问你一句,真的是隆一先生让你带她回去的?”
“……”
“你只是听闻你的父亲收养她的打算,兴冲冲跑过来探查情况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早回去晚回去都一样吧……”
“都一样?你想的太美了!她近期还有一场大手术,这手术如果不动她连命都没有,你少打那些歪门邪道的主意给我找麻烦如果让手术档期变动,会危机到她的性命。在这种事情上,给再多的钱我也不干。”
青年一眼扫去,冷哼了一声。
浅间文仁的脸上一下子苍白起来:“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只是我的家庭一直都不完整,我得知我会再多一个亲人的时候有点儿激动……我道歉!”
“认错就是好孩子但,还是给我滚出去,你已经浪费我够多时间了。”
“……”浅间文仁二话没说掉头就走,只是没走两三步又忍不住转过身,“那手术什么时候做好?”
“大概是你们浅间公司和怪盗基德的攻防战结束的时间。”青年沉吟片刻,语气这时候倒是好了很多。
浅间文仁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离开。
看着浅间的背影,九州的脸上有些担忧。
果然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九州想要沉思什么,却是没想到下一秒青年又将针锋相对的目标转移到了他身上。
“话说你什么时候走?”
“……什?”
“看望时间已经到了,再站下去就要加时费了,很贵的。”
“……”
“黑泽倒是可以留下,我看他和小绪可以打成一片,有助于她的精神恢复,你凶神恶煞地就别站在这里太久,以免她可能产生心理阴影。”
变相的赶人让九州的脸色有些黑暗。
他盯着青年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拉着黑泽银就离开:“不打扰了。”
黑泽银被他拉得一个趔趄,起身快步跟上九州的时候,不由自主向后瞄了一眼。
青年的脸庞好像是涂上了一层黑灰。
“让你走不是让黑泽走啊……我刚准备把他留下让我们两个好好谈谈十六来着……九州你这家伙真是!”
青年只得把这句话给烂在了心里。
……
与此同死,藤野绪旁边的病房。
水无怜奈放下了窗帘,将视线从远方里去的九州和黑泽银身上收回来,偏过秀气的脑袋,瞥了一眼身边病床上紧闭双目的木村十六,一双猫眼盯上了斜靠在墙壁上的罗夏,瞳眸的色彩摄人心魂。
“要履行下一个计划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六个被寄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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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个参赛人员,丧失机会。”
“这场游戏出现第一个失败者,早就已经开始了。”
罗夏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把玩在手里的一封信扔到了雪白的床单上。
那是这次寄件人事件中,许久没有出现的第六封信。
恐怕某些人做梦也想不到,这第六封信的收件人会是……木村十六吧?
从窗户渗透进来的阳光略带冷意。
水无怜奈站起身,走到了十六的床边,把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和素描画。
信纸上是和前五封信差不多的言辞用语。
素描画上上用铅笔印画的风景,是木村十六身穿警服正在办案的场景。
水无怜奈把这副素描画装上相框,放到了十六的床边。
画中英气的场景和躺在病床上的十六两相对照,强烈的反差,流露出一种别样的惨淡味道。
或许,水无怜奈还更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情绪。
“在看什么?”罗夏把手搭在了门框上,见水无怜奈怔怔看着十六的脸庞出神,本就冷峻的面孔上似乎闪过一抹不喜,“走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啊,我当然知道。”水无怜奈摸了摸十六的脸颊,这才站起身,朝着罗夏走过去,“话说回来,第五个参赛者……是青池上二吧,需要立马去找他吗?”
“不,这种事情可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呵。我不担心其他的什么,就怕你手下留情,对于黑泽银那家伙你似乎宽容得很啊。”
“毕竟是朋友嘛……不过和他终究是站在两个不同的立场上的,我可不会因为他去改变自己的初衷。倒是你,真的舍得对青池上二动手?”
“……我和你从本质上来说,都是cia的探员,聚集在日本也只有一个目的,在如今这种有可乘之机的关头,你知道儿女私情是有多么可笑。”
水无怜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罗夏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这时候青年也正好打开小绪的房门,推着轮椅从里面走出来。
两方的人迎面对上。
“啊,真是抱歉,没能留下他一会儿。”青年冲着两人抱歉笑了笑。
他的唇齿张合,拼凑出的符号不是日语,也不是单纯的英语,听上去就好像是某个机构特有的暗号一样。
罗夏的嘴角扯动:“让你留下他才是糟糕,现在这样最好了。”
他回复了青年一句同样的语言之后,越过青年就径自地向前走去,再也不回头哪怕一次。
“记得把钱打到我的银行账号里去。”青年朝着罗夏的背影提醒一句,生怕他会赖账。
“你的份不会少你的。”水无怜奈接话,同时眼底还带有警告的色彩,“所以,雷,你别打着从两边牟利的主意,在本部的时候你可没少做过这种勾当。”
“那都是同事之间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在现在这种时间段我怎么可能再动什么手脚?”青年不爽地翻了一个白眼,“在钱财面前,我绝对是一个公平公正的大好人呐……”
……
啊切!
黑泽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之后,不由得揉了揉鼻子。
“睡太久了不小心着凉了吗?”开车的九州抬头通过后视镜看向了黑泽银。
“不,我身体我自己清楚,现在还没到这种程度,大概是有人在惦记我了。”
“谁?肯吗?”九州扣住了下巴,“刚才在医院也是你冲我打眼色让我把你带走来着。”
“刚才那种行为是因为我待在那个房间总觉得好像是有谁在窥探我一样,心里有点儿得慌……”黑泽银把外套脱下来,摊平在自己膝盖上,“我自己没办法找借口离开,也只能拜托那种情况下的你帮忙了。”
“有人在窥探吗?”九州把脸转过去,“你这么说我是有这种感觉。”
“本来就有,呐,证据这不就出来了”黑泽银从自己的外套上扯下一个纽扣,指尖用力将其捏出了条条缝隙后这才扔过来。
九州反手将其接过,放在眼前一看:“微型定位器……什么时候装上的?”
“谁知道,不过就在近期吧,我睡过去之前衣服上可没有这鬼东西。”黑泽银身体往后靠在了后座的软垫上,“身上的物体就算了,我怎么总觉得我脑袋晕晕沉沉的……”
“睡久了?”九州条件反射答道,但回过神来却也是觉得这个说法太过勉强,“还是对肯给你的药物有过敏性?”
“哦,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可能失血过多才产生了这些感觉……”
黑泽银一边随口应付一边把外套盖在自己的身上,双手缩到了被外套包围的温暖处。
那个地方,也是九州的视线无法触及到的死角。
当然九州并不认为黑泽银把手伸到那里除了取暖还有什么用途就是了,他只是迟疑着问道。
“……要去别家医院再看看?”
“不了,我对于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不怎么喜欢,你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否则不会一拉我出去就跑车上按照导航仪上显示的路线追踪着谁。”
“我在追文仁。他的状态不太对。我想去看看。”
“那你继续,顺便说一句,记得拔高车速。”
“我不怎么擅长开车……哦,红灯来了,我得先等会。”
“十、九、八……”
“你在倒数什么?不用担心追不上的,我看他跑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红灯过去了加大马力很快就可以跟上。”
“四、三、二……”
“都说了不用倒”
咻咔擦砰!
三个极端的声音在一眨眼的时间中炸开。
在这前一秒之前才刚刚踩下油门刹车的九州:“……”
倒是此时黑泽银最为淡定。
他瞥了一眼自己左侧中央形成一个弹孔的破碎车窗,又看了一眼自己右侧车门上的弹孔,还有心情懒洋洋打哈欠:“既然你这么淡定,连自己的汽车可能被子弹打到都不介意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等、等什么情况!”
“刚才对面大楼有一个人想狙击我来着……你别躲方向盘下,人走了……也别往外看,你找不到他的……你也别看我,我昨天刚跟我家里人闹翻了,现在可能有些朋友帮我‘喝彩’称赞我的厉害。”
“……你怎么回事?”
“叛逆期。”
“没问你这个!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现在很危险,大多数地方都不能去喽。”所以这种状态下,他刚才待在医院却安然无恙,也实在不得不让他怀疑医院可能有鬼。
黑泽银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不过他想九州也能猜想到几分。
可惜,他猜对了九州的智商,却没猜对九州的反应。
“你早说你无家可归啊!省了我一大堆麻烦!”
“……呃?”(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请帮我
一个小时之后。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位于东京郊区的别墅,九州窝在地下室里翻来覆去。
硬是被拉过来的黑泽银一头雾水,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打着哈欠,看向了身边逗留的浅间文仁。
和黑泽银不同,浅间文仁是自己死皮赖脸跟过来的。
自从这家伙被九州追上问候,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立马哀嚎鸣叫,一直喋喋不休到了现在。
黑泽银的耳朵都快被他的牢骚弄得生出茧子来了。
然而这时候浅间文仁却还是张口及来不停抱怨。
“……太可恶了!我家老头肯定是到了老眼昏花的年龄了!要不是我偷听到他和他秘书谈论的消息还真的被气死掉!”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只是暗地里讨论说让你在这次游戏竞赛结束之后继承家业吧……”
黑泽银终究是忍无可忍打断。
浅间文仁的抱怨声却更大了一点儿。
“就是因为这样才可恶啊!我才二十岁!让我继承公司太早了一点儿吧混蛋!”
“的确是太早了,你这年龄连大学都还没有读完对吧?”
“没有啊。我爸老早就通过捐款让我进入哈佛读书,两年前我也已经从经济管理学毕业了,不然你以为我现在可以这么闲天天跑来跑去打游戏吗?”
“……哦,基础两年前打好,你今年二十岁刚好成年,再加上浅间公司又刚好准备在日本举行游戏盛典,吸引全世界的游戏玩家,这么一个推广的机会,不让你继承家业那才可惜吧。”
“我才不想要收拾这种烂摊子呢!谁愿意收拾公司那种烂摊子!我宁愿把公司扔给宏作哥!”
前面的九州在冷不丁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黑泽银满脸黑线:“你父亲知道你有这种想法会被气得七窍生烟的……”
“这种想法只是一时冲动啦。”浅间文仁摆了摆手,“而且我也不可能真的把公司给宏作哥,那样子会打扰到宏作哥原本的生活,也会让外界对于浅间公司的评价更低,浅间公司还是要由浅间家的人来继承……”
“可偏偏我家老头只有我一个儿子……”
浅间文仁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很是低落,但很快又兴奋跃雀起来。
“不过现在这事态终于可能改变了!”
“那个藤野绪,说不定会成为我的妹妹来着……那把她领回家把浅间公司给她就是了!反正有的是时间培养她!对了,还有她的身体状况,尽管这可能不容乐观但手术过后应该没啥大问题!”
“唯一的一点儿,我还不确定她家里人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如我所愿……”
浅间文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也不知道自言自语自己拐弯抹角到了什么地方去。
“你这家伙……”黑泽银无奈摇头,“你担心的不成问题。她父亲没对她尽到抚养义务,昨天又刚好被九州送入了监狱;她母亲几年前过世……所以如今的小绪没有家,若是你的父亲好心给她一个家,她会很幸福的。”
“这样那太好了!”
浅间文仁脸上的颓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欣喜。
他的眼睛贼亮贼亮,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那样兴奋得不能自持。
“好你个头。”黑泽银一盆冷水就泼了下去,“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不愿意继承家业、向往自由自在吗?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小绪身上你是不是太自私了点儿?她的身体可负荷不起这样的重担!”
“什么重担啊……”浅间文仁一脸的莫名其妙,“一整天坐在办公室谁都会做吧?”
“……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你的意思……”
“哦,那我估计你肯定是误会什么了,其实浅间公司的董事长轻松得很……”
“他负责决策重要事务,不参与经营管理活动我知道……”
“不不不,他平常连公司都不去,待在家里打游戏的时间比我还长,遇到重要事情全让自己秘书处理去了……哪像是尾崎副董,天天有事没事往公司跑。”
“……既然董事长这么轻松你怎么不去?”
“首先我需要从底层做起一步步爬起来,尽管老爸秘书肯定会协助我,让我过得轻松愉快,很快攀爬到山顶,不过我老爸秘书胸太大了,又爱穿低胸装,我怕我把持不住,闹出什么办公室恋情就不好了……”
“……啊,真可怕。”
“有什么可怕的?”浅间文仁奇怪的看了黑泽银一眼,但很快就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你是担心我老爸出轨吗?放心啦,他比较喜欢平胸的,所以他和秘书之间了一种很微妙的纯洁友谊……”
“……”
黑泽银这时候还能说什么?除了呵呵就是呵呵了。
偏偏浅间文仁好像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摆出一副找到新话题的模样,勾住黑泽银的肩膀又开始兴冲冲跟他谈论自家老爸的风流史,兴致高昂处还指手画脚了起来。
黑泽银默默掏出笔记本,运笔如飞开始记录。
啊,这种八卦才有意思嘛,由浅间集团的大少爷报道的关于浅间董事长的八卦,真实可信……卖了可以赚多少?
……
九州满头大汗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从地下室里翻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副场面。
浅间文仁兴致高昂,滔滔不绝叙述私人情报:“所以呢,我老爸先是那样那样……然后这样这样……”
黑泽银时时颔首,在笔记本上留下一串串龙飞凤舞字迹:“嗯嗯,真厉害……你继续……”
两人的话题令人面红耳赤。
九州的脸当场就黑了,快步走上去夺下黑泽银的笔记本,干脆利落直接地拍到了浅间文仁的脑袋上:“别在背后说董事长的坏话!”
“哎呀好痛”浅间文仁捂着脑袋泪眼汪汪,“我才没有说我老爸坏话,我只是在介绍他的英勇……”
“这也不行!”九州一瞪眼,“这也是他的个人**!你告诉黑泽就算了,我相信他不会乱说话,但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加以利用,董事长出了什么意外,你怪谁去?”
“我……好吧我的错!”浅间文仁郁闷垂下脑袋。
九州的脸色才略有缓和,语气也温和了很多:“文仁,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话真的不能说太多。”
“呃,不是,我有在反省……”浅间文仁的眼神飘忽。
对他来说,九州这种语气,才真的让人有负罪感,他宁可九州骂的狠一点儿……
浅间文仁没把这些话说出来,直觉告诉他沉默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就好了……不过,文仁,看你即使在这里也念念不忘谈论你父亲的事情,我看你还是很重视董事长的,先回去吧,我也有事情要跟黑泽说。”
“我现在懒得回家……再说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当我面说?”
“不是不能说,只是我记得times-时代这时候有一个系统活动,我还以为你要去啊,走了。”
九州侧着脑袋看着拉过外套就慌不择路直接跑开的浅间文仁,脸上却是没多大的惊诧,反倒把目光重新转移到了黑泽银的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好了,现在是们两个独处的时间了……”
“到底什么事?”
“说明某些事情之前我需要跟你道歉,我待在你身边……其中一个目的,并不单纯。”
“为了通过我,直接或者间接或许某些危险武器?”
“……恩,本来还打算在你躺医院里睡觉搜身一遍,不过找不到机会那么做……现在我该庆幸我没有选择那样做。”
“哦?”
“我本来是想要用你身上诸如炸弹的危险物品去自己做某些事情,但你不久前在车上说你这段时间经常有空……那么,我带上你这个人直接‘单刀赴会’就可以了请帮我。”
他提起了手里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临走之际波澜再起
长达十分钟的问候,黑泽银总算是搞清楚了九州的真实目的。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他看着九州的脸庞,视线逐渐向下移去,眼眸微动。
尽管对方如今身穿的是普通的休闲服装,但黑泽银的眼里却重重幻影,构造出了几天前九州的一身警服。
“为什么找我?”黑泽银闭上眼睛,声音有种琢磨不透的复杂。
“跟你说了我也没多少朋友,尽管有朋友,那些人现在也不是可以帮的上忙的存在。”
“不,我并不是这种意思,我和你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你就这么信任我,总觉得很奇怪呐。”
九州微微一笑:“不,那是你心地很善良,值得信任就像是在船上破案时,即使你困得要命,却还是硬撑着帮我们把线索理清楚了这种细微的小事,就足以看出你的人品。”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这种行为看上去挺蠢来着。”
“好人看上去就很好欺负,也很蠢。”九州伸出手,“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人,也就是你,如果作为伙伴,我不担心你背后袭击。”
黑泽银的唇角微微上挑,伸出手和九州紧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哦,对了,因为这种事情可能需要拜托你至少七八天的时间,伙食记得带够,我家里刚好还有些存量,我去拿,你先去客厅等我吧。”
九州很快把手抽出来,先把自己从地下室翻找出来用行李箱装着的东西推到了黑泽银的手里,随即就兴冲冲往门口跑去。
黑泽银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行李出神。
看样子选择和九州战对,也不是什么错误的选择。
希望一切风平浪静,顺利进行。
他舒出一口气,把行李箱放置到了地上,拉着伸长的拉杆悠悠走出地下室。
……
客厅。
“二十分钟的时间都快有了,他到底在搞什么。”黑泽银不时抬头看向挂在壁橱上的挂钟,意识到时间的悠悠流逝,总觉得对方的动作未免太慢。
要是在其他地方,他倒是可以等得下去,哪怕是两三个小时他也不会在乎太多,不过这毕竟是在九州的家里,或者说是在尾崎的家里,有些人的眼神,真的是令他看了很不舒服。
“刚刚浅间文仁来的时候,端茶送水倒是一个比一个勤快,现在的态度,真是天差地别来着……”
黑泽银把向九州要来的黑色帽子拉下,盖在了脸上,身体向后仰躺在了沙发上,不过耳边还是嗡嗡作响,轻而易举听到了某些人小声在谈论九州的事情,大抵还是在说他的坏话,甚至把最近发生的一起案件都扯到他的身上进行污蔑……
看来在家里,九州的地位还真是尴尬得很……
而也就在这些闲言碎语之中,他忽然听到有人说了一句“二少爷他们回来了”,整个客厅就好像是倏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黑泽银微微眯眼,把手放在脸上把帽子抽下来,逐渐直起了身子。
走入的是尾崎副董另外两个孩子,尾崎光夫以及尾崎七都,还有尾崎副董的秘书,近江。
他们一路走来,好像还在谈论着某些事情。
“呜呜,好可怕,光夫哥哥,为什么浅间公司非得遭遇这种事情不成……”
“又死了一个家伙……从前几天开始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三个了,还都是我手下的人,公司的股票跌了又跌……混蛋!”
“呜呜……那些经理叔叔都是超级好的人啊,为什么要遭遇这种事情……”
“还用说吗?肯定是九州宏作那小子干的好事!如果不是他警方又怎么可能到现在都一无所获!肯定是狼狈为奸在一起了!**!”
“怎、怎么可能是宏作哥哥,他就算、就算再坏也不可能杀人!”
“呵呵!你就别为他说好话了!他怎么不可能杀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连同事都坑死好几个了近江,你也说说话啊,你也是他的受害人!”
尾崎光夫和尾崎七都在这个倒霉的话题上争论很久,终于是把矛头对准了近江,期待他说出什么话来打击自家小妹对于九州宏作还抱有的一线希望。
却没想到这一转头,反而是看见近江满脸的心不在焉,注意力显然是不在他们的身上,微微一愣,本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是见到客厅的沙发上正端坐着一个他熟悉的人。
“我记得那是倭文小姐的前辈的保镖来着,叫什么黑泽银……哎哎,近江你要去哪里。”
尾崎光夫的声音还未落下,就看到近江快步走到了黑泽银的面前站定,身体向前倾斜就攀住了他的肩膀,神色激动:“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按时来赴约?”
好痛……
黑泽银瞄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不着痕迹握住近江的手腕将其掰开:“我已经跟你打过招唿说把委托让给其他人了,他不接受,我也没办法。”
“这可不是你失约的理由!”近江甩开了黑泽银的手,少有的恼火瞪着他,“而且正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一连有三个人先后丧命了啊!如果、如果你那天晚上来了的话……”他的拳头不由自主攥紧。
“我很抱歉,但我同样想说一句,我来了也无济于事。”
“这……”
“因为尾崎副董本身并没有再受到任何威胁,反而是其他人遭到生命威胁……看来,恐吓信上的他们,是指很多人……近江先生,拿着恐吓信去报警好了,现在的事情早就一发不可收拾。”
黑泽银看着近江进行善意的提醒。
近江沉默下来。
“等等,你们说恐吓信……那是什么东西?”还被蒙在鼓里的尾崎光夫,忍不住上前追问。
黑泽银给了近江一个眼色。
近江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最后终于是轻叹了一口气。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全盘托出。
尾崎光夫的瞳孔放大,越来越震惊,到了最后直接双手拽住了近江的衣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二少爷,不是,我……”
“把信给我!我立马拿着他去质问九州宏作那混账到底在搞什么把啊!”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人影忽然闪现到了他面前,一拳轰在了他的脸上。
尾崎光夫的眼前一黑,只觉得鼻子坍塌,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里面流出,痛得他近乎失去了知觉。
“光夫哥哥!”尾崎七都尖叫着跑到了瘫软在地的光夫身边,憎恶地瞪着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九州,“宏作哥哥你太过分了!”
“你也就只会说这种话了,省省吧,别那么瞪着我,这只是一个兄长教会弟弟如何尊老罢了……呵,谁是凶手啊?我还说嫌疑人是你们呢!一个个令人作呕的嘴脸看了也让我火大!”
“九州,你……”站在九州身边的近江脸上被溅上了少许的血迹,他看着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的九州,不由自主捏紧拳头,“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欲加之罪的你们……”九州斜眼睥睨,“我可以把这样乱栽赃的你们直接送入监狱,知道吗?”
“你……谁说我乱栽赃!”近江咬牙,嘴唇都被啃食出了血丝,“你本来就有重大嫌疑!你有动机!也有犯罪机会!”
“你倒给我说说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