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空气中有股人渣味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一月份已经过去，距离中国人传统的春节越来越近。
在荷兰这样的西方国家，中国传统的春节并不是国定假日，人们还得照常上班，然而居住在这里的华人华侨还是以各种形式欢度佳节。农历新年前后，在华人聚集的阿姆斯特丹、海牙和鹿特丹的唐人街都洋溢着一派浓浓的喜庆气氛。华人开办的商铺、餐馆、中医行和旅行社的大门上都挂起了灯笼，贴上了对联。喧闹的鞭炮声和精彩的舞龙舞狮表演都会引来大批当地民众和外来游客驻足观看。年三十这天，无论是工作日还是周末，旅荷的华人华侨都会约上亲朋好友好好地吃上顿年夜饭，节前的唐人街中国超市和杂货店也都热闹非凡。
今年的大年三十正好是周六，这天，离海牙唐人街不远的市政大楼红灯高挂，这里正在举行了全荷华侨华人一九七九年中国春节庆祝活动的开幕典礼。出席会议的包括荷兰文化大臣、海牙市长和中国驻荷兰大使在内的各方名人政要及华人圈的名人。姜牧和东方巨龙队因为在移民杯和荷兰杯上为华人足球赢得了极大的荣誉，他们也被邀请来到海牙参加这次春节庆祝活动。
全荷华人社团联合会主席、该次庆祝活动筹委会主席华根先生讲话之后，醒狮队来到市政府大楼前。历时一周庆祝春节的活动正式开始。除了醒狮表演，组委会还安排了中国传统歌舞杂技表演，历代服装秀，中华文艺展示坊，中国图书展，亚洲集市、"龙墙"艺术劳作活动、华裔知名作家讲座、歌舞剧团的大型歌舞晚会，贺岁杯足球赛等丰富多彩的活动。
作为现在华人圈崛起的新秀，东方巨龙队的主教练姜牧也被华根主席邀请去海牙的大酒店参加一年一度的新春酒会。
姜牧和参加酒会的大部分人都不熟悉，但是认识他的人却很多，纷纷上来和姜牧打招呼，姜牧不胜其扰，和这些上来打招呼的人寒暄了一下，端着酒杯坐到了角落里。
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过一会儿，谭大使就走到了姜牧的身边，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翻译官。
谭大使西装笔挺，一张国字脸带着外交礼节性的微笑，站在他身边的女翻译官乔乔今天穿上了白色的礼服，两条雪白的臂膀露在外边，白皙的脸蛋依然严肃，看起来就像一个冰雪仙子一样。
“小姜，这段时间你表现很好啊，为咱们在荷华人争光了。”谭大使笑容满面，让人如沐春风。
“谭大使谬赞了，才打到八强就止步了。”姜牧忙站起来，谦逊的道。
“八强就很不容易了，你带的是业余球队，好比用小米加步枪和飞机大炮干架。”谭大使很风趣的道。
姜牧呵呵笑道：“党的小米加步枪赢了，而我们却输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胜者为王的时代。我的足球里只有输赢。”
听到姜牧说话并不顺着谭大使，乔乔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同胞。
谭大使打了个哈哈，道：“你很有个性啊，前几天我的好友石天还让我捎话给你，让你学成回国，提高中国的足球水平。”
石天就是三高足球俱乐部的董事长，是一个背景深厚手眼通天的人物，姜牧笑了笑，含糊的道：“我现在的水平还不行，想在欧洲再多历练几年，多学一点东西。”
这时候华人联合会的主席华根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向谭大使道：“他们让我找你，原来你到这儿来和年轻人一起聊天了，乔乔，你陪小姜聊聊，让你谭叔叔和我们这些老家伙说会话，好不好。”
谭大使站起来，道：“好，你们年轻人一起聊聊吧，你们和我们也聊不到一块去。谭大使和华根端着酒杯到另外一边去了，只剩下乔乔和姜牧相对而立。
“乔乔，这个名字好，为了这个名字喝一杯。”
姜牧微笑举起了酒杯，柔和的盯着乔乔，他看乔乔神情淡漠，不像是可以先跟他打招呼的女孩，便主动开口。
乔乔没有说话，不过却举起酒杯，用嘴唇蜻蜓点水一样的抿了口。
“我原来也是翻译，本来以为翻译都很健谈，没有想到遇到一个惜字如金的，来再喝一杯。”姜牧的微笑越发的真诚，眼神也越发的柔和，用赵光明的话说，姜牧的这个眼神贼有神，赵光明曾经说他的眼神“镇定里有激情,真诚中有**,平淡里有深邃,”很多女孩都是沦陷在姜牧这**的眼神里。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健谈的翻译，难怪去当教练了。”乔乔终于开口了，人如秋水寒烟，声如冰清玉骨。
“你这句话我是理解为夸奖呢，还是理解为讽刺。”姜牧换成了荷兰语。
“自由心证。”乔乔依然保持着恬淡的矜持，不过也换成了荷兰语。
“那我理解成夸奖了，能够得到美女夸奖，我很开心。”姜牧微笑，继续使用眼神攻势，并且换成了意大利语。
“同样的话，善者看到善，恶者看到恶。看起来你还不错。没有那些球迷形容的那么无所不用其极。”乔乔也不示弱的换成了意大利语。
姜牧一愣，笑了，又换成了英语，道：“在足球领域，我可以别人眼中的称得上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功利主义者，当然，自由心证，也有人认为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足球的根源是胜负，而不是艺术。”
“好了，我相信你曾经是一个翻译，不要再变换语言了，再变换的话，我就要怀疑你是显摆了。”乔乔轻微的刺激了姜牧一下。
“自由心证，善者见善恶者见恶。”姜牧把这句话还给了乔乔。
乔乔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道：“你这个人很狡黠，难怪能够打败两支职业球队。”
姜牧把胸口挺了挺，道：“准确的说是在常规时间内，我带领一支第四级业余队击败了一支荷乙球队一支荷甲球队，还和阿贾克斯这样的豪门打成了平手。”
“你很自负。”乔乔道。
“不，我很自信，在专业领域，我当仁不让于师。”姜牧说的正气凛然，根本没有比赛的时候那种龌龊和猥琐。
“听说你拒绝了三支职业球队的邀请，不介意的话，能问一下为什么吗？”乔乔好奇的问道。
“这个没什么，拒绝阿贾克斯是因为我不想在击败我的教练手下当助教。我要击败他。拒绝布伦丹是因为他们极可能会降级，我希望能够做布伦丹的主教练，这样我可能有机会力挽狂澜，但是他们没有胆量。阿尔克马尔邀请我的时间比较早，此前他们拒绝过我，我希望能够做出点成绩来，再考虑去不，这样我去的会更有尊严。”姜牧侃侃而谈，很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姜牧的这番话让乔乔大为赞赏，道：“很佩服你的行为和人格，很想知道以后你还会不会执教职业球队？”
姜牧笑了笑，道：“我也很想知道，我执教职业球队，你会成为我的球迷吗？”
“这之间没有逻辑关系吧。”乔乔道。
“嗯，是没有逻辑关系，但是可能会有因果关系。”姜牧反应很快。
乔乔愣了一下，又露出了笑容，故意做听不懂，道：“你有那么多喜欢你的球迷，不多我一个吧。”
“每一个都很重要，像你这样的美女当然更特别。”
“额，我当然是很希望看到你执教职业球队，你打算去哪个队呢。”乔乔道。
“应该是阿尔克马尔，我答应了朋友，优先考虑，而且东方巨龙的球迷也都在这里，我不想离开他们。”
姜牧和乔乔说话的时候，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参加这次酒会的都是华人圈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两个人一个是华商联合会副主席的儿子司马北，一个是荷兰有名的华裔作家罗方方，他们都是乔乔疯狂的仰慕者。
“乔乔，这个穷小子是谁？”司马北不客气的盯着姜牧，目光颇为不善，仿佛姜牧入侵了他的领地。
“乔乔，还是去那边吧，都是文学艺术圈的，层次高一点，大家有共同话题。”罗方方一副有素质的文化人的派头，却直接对姜牧进行人身侮辱，说他层次低，和乔乔没有共同话题。
乔乔没有理睬司马北，向罗方方道：“我觉得和姜教练聊的挺开心的。”
面对这两个年轻人的攻击，姜牧打量了两人一眼，没有理睬，向乔乔道：“我怎么闻到空气中有种人渣的味道，哦，也可能是古龙水。”
姜牧这个攻击相当的犀利，因为他嗅到了司马北和罗方方身上的古龙水的味道，却故意说成人渣味。
乔乔强忍住笑，道：“是古龙水，姜教练你闻错了。”
“敢骂我！”司马北这下反应过来了，怒不可遏的伸手去抓姜牧的脖子，道：“你才***人渣。”
“轻量攻击。”
姜牧脑海里传来了“嫦娥一号”的攻击信息，姜牧还没有回应完毕，智能生物电能“嫦娥一号”就根据自己的判断，自动发出了轻量生物电流攻击。
“你想干……？”
乔乔没有想到司马北这么粗暴无礼，但是她的怒斥还没有说完，司马北伸过去的胳膊就如同被一棍打断了一般，软软的垂了下来。
乔乔和罗方方都呆了，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姜牧动手，司马北却抱着胳膊见鬼一样的大叫。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姜牧笑了笑，道：“咱们文明人，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好。我虽然是穷小子，可是也有手有脚。也会还击。”
轻量攻击不过是让人的某个部位酥麻无力，短时间无法活动，并不会造成伤害，不过这个司马北却被吓坏了，他还以为见到了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乔乔担心姜牧受到司马北的报复，道：“姜教练，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到那边和朋友们聊一会。”
“嗯，我也去看看朋友。”姜牧眼睛盯着乔乔，依然无视司马北和罗方方。
“小子，你等着。”
司马北本来还想不依不饶，但是看乔乔离开了姜牧，便色厉内荏的冲姜牧说了一句场面话，便和罗方方跟着乔乔过去
第32章 巧遇前辈高人
“你认识司马北？”
李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姜牧的身后，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神情严肃的中年人。
“不认识。”姜牧轻描淡写的道。
李威刚刚看到了情形有一点不对，担心姜牧吃那两个纨绔子弟的亏，才过来的，看到姜牧不解释，他也就没有再问，向姜牧道：“你知道这是谁吗？这就是咱们当年的华人大球星林纳周。”
“林纳周？”
姜牧再一打量，林纳周确实看起来更像是混血，而且是白人和黄色人种的混血，不过这和他心目中黄皮肤黑头发的那个林纳周相差千里。
“林前辈好，很高兴见到你。”姜牧热情的伸出手去。
“姜先生好，一直想来看看你，但是没有抽出时间。”林纳周和姜牧握手的时候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这段时间他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听到姜牧的名字，也听说了姜牧率领自己曾经效力过的球队打进荷兰杯八强的奇迹，现在看起来，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年轻了，除了眼睛显得很有神很坚毅很有神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姜牧笑了笑，道：“林前辈，要看也该是我去看望你，只是比赛和工作太忙，现在终于有机会当面谢谢你上次的帮忙。”
“呵呵，那不算什么，姜先生，你这段时间很给华人足球争气，这多年来，能够在荷兰足坛打出点名堂的就是你了。”林纳周道。
“你就直接叫我姜牧吧，你是荷兰足球的的前辈，以后还有许多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姜牧直截了当的道。
林纳周很喜欢姜牧的礼貌谦逊，很爽快的道：“没有问题，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姜牧道：“那我提前先谢谢您了。”
林纳周道：“虽然在业余球队锻炼几年也有好处，但是以你的天赋和成绩，应该完全有机会去执教职业队。”
姜牧没有隐瞒，道：“林前辈，我是有这个打算，可能这段时间就会决定去向。”
林纳周喜道：“那好啊，准备去哪里？其实我觉得还是留在荷兰的好，荷兰联赛虽然成绩不算好，但是荷兰的战术和足球理论都是领先欧洲的。”
姜牧道：“我可能要去阿尔克马尔，他们已经对我再次发出邀请了。先做青年队教练，同时还能带一下东方巨龙队。”
林纳周点了点头，道：“在青年队锻炼一年两年有好处，到时候接手一线队的时候，你对球员也都熟悉了，也有自己的一批亲信，这对开始树立威信打出成绩很有帮助。”
“谢谢林前辈，我不会急于求成的。”
林纳周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如果姜牧实际年龄真的是这么年轻，他肯定不会明白这个道理，而重生之后，姜牧明白在一个球队中没有亲信和心腹是多么的被动和无奈。
寒暄一阵之后，姜牧、李威和林纳周坐在一起尽情的畅谈足球，从这位华人后裔和李威的口中，姜牧对林纳周有了更深的了解。
林纳周家庭并不好，是踢街头足球出身，六到七岁时开始在大街上踢球。十三四岁时，很多乙级队对林纳周产生了兴趣，但林球立不愿背井离乡去踢水平不高的乙级联赛，加入当时还在海牙的业余球队东方巨龙，在东方巨龙林纳周很快脱颖而出。两年后，荷兰甲级俱乐部海牙ＡＤＯ队将十七岁的林纳周收于帐下。当时阿贾克斯队也对林球立发出了邀请，但林纳周因为没有时间去阿姆斯特丹接受职业训练拒绝了。
一九七四年，阿贾克斯队通过收购的方式，将十九岁的林纳周正式收入球队，司职九号的林纳周从此开始了辉煌的职业生涯。他为阿贾克斯效力七年，五次夺得国内联赛和杯赛冠军，是球队的名副其实的第一人，后来因为和主教练矛盾转会帕纳辛纳科斯，第二年又夺的一次联赛冠军，后来因为骨折竞技状态下降，最后不得不退出国家队。
当姜牧听到林纳周的师从过米歇尔斯、哈佩尔、威尔克斯、伊维奇等世界级名帅的时候，他不禁心里一动，他前世虽然历经很多教练，对各种足球流派都很熟悉，但是却没有和世界级教练共事过，而有些东西往往只有亲身经历才能学到，经历了很多世界级名帅，而且是球星出身的林纳周能够弥补他的很多不足，想到这里，姜牧道：“林前辈，如果我能够执教阿尔克马尔，您能出山帮帮我吗？”
林纳周一愣，看到姜牧一脸的真诚，犹豫了一下，道：“我还有体育健康食品公司，恐怕脱不开身，再说我也离开足坛太久了。”
姜牧道：“林前辈，我没有踢过职业足球，当教练恐怕不容易服众，你在荷兰足球界的名头会给我很多的帮助，再说你对足球有着我们这些学院派没有的理解，我认为你能帮我有更大更快的提高，至于您的公司，我想我会让俱乐部给你提供足够补偿的薪水。”
李威在旁边也道：“老林，你帮帮小姜吧，你不是也离不开足球吗？不能踢了做个教练玩玩也不错。”
林纳周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我答应你的邀请。”
姜牧大喜，道：“谢谢林前辈。”
“不用客气，小姜，我很欣赏你。能够再次回到足球当中，我也很开心。”林纳周深有感触的道。
李威趁机道：“好，我做个见证，咱们喝一杯。”
“喝一杯。”
姜牧和林纳周也举起杯，三个人的杯子碰在一起，为世界足坛的一段传奇拉开了序幕。
荷兰的联赛升降级制度是五大联赛最复杂最混乱的，除了荷甲的最后一名直接降级，荷乙第一名直接升级之外，另外选出六个俱乐部，再加上荷甲排名倒数第二、倒数第三的两个球队，一共八个球队进行混合附加赛，前两名的球队升级到荷甲。
荷乙的附加赛由下面六个球队参加：第一阶段排名首位的球队（前8轮）0c&v.hF1L8Z5J2G第二阶段排名首位的球队（9~16轮）第三阶段排名首位的球队（17~24轮）第四阶段排名首位的球队（25~32轮），除了以上四个阶段排名首位的球队，另外从积分榜排行前列而又未曾获得阶段头名的两名球队补足六个名额。
阶段冠军就是这六七场发挥最好的球队，这样可以鼓励前半程不好的球队不要早早放弃，但是弊端是有的球队一上来就拿个冠军，而且又没有可能获得总的第一名，然后不好好踢了。不过因为即便是荷乙倒数第一的球队也有冲甲的可能，所以这个特殊的升降级制度依然有继续存在的理由。
自从在荷兰杯被东方巨龙队淘汰之后阿尔克马尔一直在走霉运，四场不胜丢了榜首位置，接下来阴差阳错的又被副班长阻击，被领头羊坎布尔反超了五分之多，这对一路领先的阿尔克马尔来说是一个重大打击。他们领先了大半个赛季，现在一旦拿到不到总积分第一，他们就只能参加这个很危险的附加赛，每支球队的状态都有起伏，万一到时候状态不好，而对手状态好，就极可能辛苦一个赛季，最后却落了个被淘汰的命运。
阿尔克马尔现在的状态就很差，在球队联系五场不胜之后，他们不仅交出了头名的交椅，原来被胜利掩盖着的矛盾在这个时候也凸显了出来。以阿尔蒂多雷为首不受重用的球员联合起来反对主教练范迪克。一些虽然受重用，但是不喜欢范迪克执教方法的球员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在这种情况下，范迪克却并没有反思自己的问题，他先是把阿尔蒂多雷等球员下放到了二队去锻炼，又在媒体上公开宣称俱乐部经理尼尔森不支持他，纵容球员跟他闹事，伤害他在球队中的权威。
尼尔森属于躺着中枪，他的沉默也成了罪过，这让这位俱乐部老板迪尔克的亲信大为不满，他虽然没有在媒体上公开自己对内乱的看法，但是有记者却透露，尼尔森和范迪克在俱乐部交谈了一个多小时，有工作人员和球员还听到争吵声。
据说尼尔森和范迪克争执的是关于助理教练的问题，尼尔森希望请击败多阿尔克马尔的中国教练姜牧担任范迪克的助手，但是范迪克却绝不同意，他认为请一个没有任何执教经历的中国人当自己的助手是对自己的侮辱。
随后阿尔克马尔新任的市场部经理斯赫琳佳对此事进行了评价，这位俱乐部老板的女儿认为范迪克应该把精力用在比赛和球队管理上，而不是在媒体上抱怨，打好了比赛，他的权威自然就树立起来，一切谣言也都会不攻自破。
由于斯赫琳佳的身份特殊，很多的荷兰媒体认为这是一个强烈的信号，任职三年的阿尔克马尔主教练范迪克很可能会因此下课，由于阿尔克马尔已经获得第一阶段的第一名，完全有资格参加赛季结束后的附加赛，如果无法成为总积分第一名，那么他们后面的比赛几乎就没有什么意义，这个时候换帅倒是一个好时机。
第三十三章 缘分的故事
（里面有个缘分的故事，我就不灌水了，不知道的百度一下好了）
三月荷兰业余联赛也激战正酣，但是东方巨龙队却异常轻松，他们迄今为止所有的比赛全胜，提前十几轮就锁定了一个晋级的名额。
这一天周六，东方巨龙队主场迎战罗达星期天队，东方巨龙队用流畅的进攻，开场十分钟就连进两球，随后球队不断的在进攻和防反之间切换，打得罗达星期天队狼狈不堪，最后被狂灌八球惨败而去。
在比赛的过程中，姜牧一直在和斯赫琳佳说话，只是在球队出现失误或者需要战术改变的时候才告诉赵光明，让他去执行。
斯赫琳佳对姜牧这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段她几乎每场比赛都来观看，比东方巨龙队的铁杆还铁杆，她也真正见识了姜牧指挥能力，完全可以用化腐朽为神奇来形容，往往对手正占优势，姜牧短短的几句话，一个换人，就直指对手软肋把对手的优势打掉。
也就是经过了这段周密的考察之后，斯赫琳佳终于决定再次启动和姜牧的谈判，在这个赛季就把姜牧请到阿尔克马尔，以免夜长梦多。
比赛结束之后，斯赫琳佳叫住了姜牧，“姜牧，陪我到北海大堤去转转吧，来阿尔克马尔这么久，好久没有骑着自行车去过。”
一位留学的流氓曾经用金字塔形容过西方女孩情感世界。西方女孩的情感世界是一个从底层到高层，面积越来越窄，人越来越少的金字塔。金字塔的塔尖是情侣关系层，这个层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女孩的爱人，可以牵手接吻做LOVE的那种。
从这个金字塔的顶端往下走是准情侣关系，互相有感觉，可以拉拉手，有不严重的身体接触，人数有一两人不等。第三层次是暧昧关系，相互有感觉，可以经常单独陪她玩，陪她逛街，看电影，吃饭，但是没有身体接触，人数可能有四五六个。第四层次是好朋友关系，基本上就是西方女孩经常在日常生活里交往的朋友，经常一起出去玩的，经常见面的，每天一起胡闹的男性朋友。最后一层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就是见面点头，还能随便聊几句，数量众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姜牧和斯赫琳佳已经成为要好的朋友，甚至于已经处于暧昧朋友和好朋友之间，算的上是非常要好的了。
姜牧笑道：“当然，陪着MM一起看海是我最大的梦想。”
斯赫琳佳轻笑道：“不是噩梦就好。”
“这也说不定，女人心海底针啊，说不定就害了我。”姜牧开玩笑道。
斯赫琳佳道：“我请你去看海可不是害你，虽然有事要和你谈。”
姜牧笑道：“我要是不这么说，你就不说有事和我谈了。”
这时候赵光明凑过来道：“你们两个聊什么，这么开心。”
斯赫琳佳笑道：“我们想去北海大堤去玩，你去吗？”
赵光明哂之，“你们去卿卿我我，让我去当电灯泡吧，就不怕你们拥抱的时候，我把你们推到北海里去，我还是和弟兄们一起喝酒的好。”
姜牧笑道：“想喝酒就别找理由，可别怪我们没有叫上你。”
赵光明用汉语笑骂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就去野战吧，别恶心我。”
斯赫琳佳听不懂，看周围的华人都在笑，便问姜牧赵光明说的什么，姜牧苦笑道：“他让我们玩的开心一点。”
斯赫琳佳聪明似冰雪，哪里看不出猫腻，拉着姜牧的手，道：“走吧，肯定不是好话，回头我再好好审审你。”
两个人在场边取了自行车，并肩骑着说说笑笑向北海大堤方向而去。
北海大堤是荷兰人在菲仕兰省与北荷兰省之间建造了一条30公里长的拦海大坝，大坝全场32.5公里，高于海平面7.25米，宽90米，大坝修成后，南面原来的海面被大坝分割锁住，变成了内陆湖，堪称人间奇迹。
“上帝创造了世界，荷兰人创造了荷兰，这句话说的真好，你们的大堤就和我们中国的长城一样，都是伟大的人家奇迹。”
北海大堤很快到了，姜牧快蹬几步，追上斯赫琳佳，清新而略带凉意的空气拂面而来，衣衫与裤脚被略略泛起，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犹如做了一次矿泉Spa，这是在国内享受不到的一种宁静和悠闲。
“是啊，就因为这个，我才喜欢的中国，真希望有机会去看看古老的长城。”斯赫琳佳金发飘扬，迎着金黄的阳光，犹如童话中人。
“如果你愿意去中国，我给你当导游包吃包住包玩。”姜牧意气风发道。
“好，我记住了。”斯赫琳佳找到一个平缓宽广海滩停了下来，，道：“就在这里看看海吧，太远了，我们回去就天黑了。”
姜牧看了看四周，深蓝的海水在粉红色晚霞的映衬下慢慢荡漾着荡漾，海浪层层，涛声阵阵，不时一只只海鸥从空中划过，发出声声鸣叫，景色美得让人陶醉，道：“好，就这儿了。”
两个人把自行车锁上，走下大堤，站在草地上，远眺大海。姜牧忽然感慨万千，忍不住高声朗诵道：“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好！真是好诗！配上此情此景，真是太美了。”斯赫琳佳忍不住鼓掌，但是她转头却发现姜牧眼圈充满了泪水，斯赫琳佳拉住了姜牧的双臂，道：“姜，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家了。”姜牧轻轻挣开斯赫琳佳的手，擦了擦眼角，脱下外套铺在草地上，道：“坐一会吧。”
斯赫琳佳和姜牧并肩坐在外套上，伸出一只手臂温柔的揽着姜牧的肩头，道：“谁都会想家，想家流泪不丢脸。”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没有觉得丢脸。”姜牧勉强笑了笑，其实他刚刚不仅仅是想家，前世今生交汇在一起，失去的得到的，伤心的开心的，那种做梦般的感觉让他难以自禁。
斯赫琳佳笑了笑，缩回了胳膊，道：“那首诗是你写的吗？真好。”
姜牧摇摇头，道：“不是我，我没有那个本事，是一个自杀的诗人写的，他叫海子。”
“海子，真好的名字，他为什么要自杀？”斯赫琳佳道。
“因为他不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他不能像一个俗人一样的活着。”姜牧道。
“他对这个世界的要求太高了，姜，你喜欢怎么生活？”斯赫琳佳好奇的道。
“像上帝一样思考，像俗人一样生活。”姜牧若有所思的道。
“我和你对生活的看法一样。”斯赫琳佳远眺着大海，轻声道。
姜牧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斯赫琳佳，拍拍她的手，“这个世界这么大，能遇到和自己对生活一样看法的，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算不算你们汉语中所说的缘分。”
斯赫琳佳反手握住了姜牧的手，洁白的脸蛋在夕阳的映衬下犹如带着红晕的水晶，闪耀着圣洁的光芒。
“佛说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咱们能够在一起说话聊天看海，这已经是极大的缘分了。”姜牧叹息着握紧了斯赫琳佳柔腻修长的小手，确实是极大的缘分，如果他不重生，两个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五百年回眸才换来擦肩而过？这是什么意思？“斯赫琳佳好不解的问道。
“这是一个缘分的故事，有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出身豪门，家产丰厚，又多才多艺，生活的很快乐……”
姜牧把这个几年后很流行的网络故事讲给了斯赫琳佳，北欧的女孩相对是比较坚强独立的，但是斯赫琳佳听完之后依然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把头靠在姜牧的肩头，手指在胸前画着十字，“主啊！我会珍惜这份缘分的。”
姜牧这个时候再不知道把握机会就是傻瓜了，他抓住斯赫琳佳的手，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斯赫琳佳，让我们一起珍惜这份缘分吧。”
斯赫琳佳没有阻止姜牧吻她，把身体紧紧的倚在姜牧的怀里，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波澜壮阔的大海，不过她如玉的脸上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过了良久，斯赫琳佳轻轻推开姜牧，站了起来，幽幽的叹了口气，“未来太虚幻了。”
“把握住了现在就把握住了未来。”
姜牧两世为人，心理年龄早已超过了一般的中年人，不可能像毛头小子一样轻易许诺，而且他也不知道对斯赫琳佳这样的荷兰女孩，许诺会不会起作用。
“不说这些了。还是谈谈执教的事情吧。”斯赫琳佳拿起一块石子，使劲的向海中扔去，石子落在平静的海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波纹。
“范迪克辞职了还是你们解雇他了？”姜牧明知故问道。
“没有，我说的是请你执教青年队。”斯赫琳佳白了姜牧一眼。
“还有两个月联赛就结束了，我认为等这个赛季结束我过去当主教练更合适。”
姜牧明白斯赫琳佳的意思，她是担心自己被别的俱乐部挖去，其实姜牧已经决定去阿尔克马尔执教青年队了，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争取更多的权力，等签约之后再谈条件就晚了，他不会因为和斯赫琳佳的朋友关系就放弃对权力的争取，公是公，私是私，欧洲人对这个分的很开，姜牧也分的很开。
“尼尔森经理和我父亲都希望你能够熟悉一下球队的业务，搜罗培养一些新人，以便下个赛季接手的时候方便一些，另外，自从我父亲接受阿尔克马尔范迪克就在这里工作，已经三个赛季了，整体的工作还是不错的，我父亲希望他能够体面的离开。”斯赫琳佳解释道。
姜牧笑吟吟的道：“现在荷甲的布伦丹请我去做青年队的教练，荷乙奥斯队请我去做他们的主教练，如果我拒绝他们去阿尔克马尔当青年队的主教练，是不是会被别人说我脑子有问题。”
“但是你说过优先考虑阿尔克马尔的。”
“可是那也得是在相同的条件下吧，坎布尔是荷甲球队，奥斯是荷乙，但是人家是请我做主教练，能和阿尔克马尔的青年队教练一样吗？”
斯赫琳佳语塞，不过她看到姜牧不怀好意的笑容，马上明白了，“好啊，你捉弄我，跟我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条件？”
“我要带两个人过去，薪水可以跟成绩挂钩。我的执教理念和排兵布阵不希望被人干扰，下个赛季我执教一线队可以不写在合同里，但是必须有个私下协议。”姜牧看到斯赫琳佳挑明了，也就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带两个人，什么样的人？”斯赫琳佳很奇怪，姜牧在荷兰的好朋友就只有赵光明，怎么会带两个人过去。
“一个是赵光明，你知道，他是我哥们，也是三高足球俱乐部的助理教练，另外一个你可能也知道，林纳周，原来荷兰国家队阿贾克斯的球员，我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协助我工作，薪水可以同成绩挂钩，包括我的。”
姜牧早就有了把赵光明也带进职业足球这个圈子的想法，他可不想自己的好朋友回国，重复他悲剧的人生。如果他去当一线队主教练的话，这个条件就不好提，毕竟人家俱乐部要承受很大的压力，而执教青年队就无所谓了。
“好吧，我和我爸爸还有尼尔森叔叔商量一下，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如果他们同意，我们明天就签合同，如果他们不同意，那我也辞去技术总监的职位。”
斯赫琳佳知道姜牧和赵光明的关系很铁，如果不接受赵光明，姜牧恐怕不会来阿尔克马尔，林纳周她虽然没有听说，但是荷兰国家队和阿贾克斯的名头非常响亮，当荷乙阿尔克马尔青年队的助理教练绰绰有余。
姜牧笑了，道：“你也辞职？干什么去，跟我去其他俱乐部当经理去？”
斯赫琳佳认真的道：“我觉得他们会同意的，只是想告诉你，我坚决支持你。”
“我也觉得他们会同意，否则，女儿跟我跑了就亏大了。”姜牧很感动，却故意调侃了一下，把庄重的气氛消解掉。
“谁跟你跑了，我辞职也不会去其他俱乐部做总监的，我可以自己做生意，可以去当会计师，来阿尔克马尔帮忙可是我爸爸求我的。”斯赫琳佳娇嗔道。
姜牧看了看天色已晚，把衣服捡起来，道：“开个玩笑，斯赫琳佳，咱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还有好长一段路。”
斯赫琳佳点了点头，道：“走吧，明天等我电话。”
第三十四章 入主青年队
第二天是周日，姜牧和赵光明刚刚吃过早饭，斯赫琳佳就打来了电话，让他和赵光明到阿尔克马尔俱乐部来一趟，经理尼尔森和他父亲迪尔克要跟他们谈谈。
姜牧挂了电话，赵光明问道：“木头，给谁打电话呢，这么忙。”
姜牧此前并没有把让赵光明跟他一起去阿尔克马尔当助理教练的事情告诉他，因为他没有太大的把握，现在他觉得需要和赵光明好好的商量一下了，便道：“光明，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刚刚斯赫琳佳打来电话，叫我和他父亲，也就是阿尔克马尔的老板迪尔克谈谈，让你一起过去，斯赫琳佳想请你当阿尔克马尔青年队的助理教练。你愿意去吗？”
“去阿尔克马尔当助理教练？”赵光明有些懵了，“木头，真的假的？”
姜牧道：“当然是真的，给我当助手。还有林纳周前辈。”
“那我怎么回国？”赵光明显然是被搞糊涂了。
“你要是答应的话暂时就不能走了，不过赛季结束之后可以再回去，不知道你愿不愿帮我。”姜牧道。
赵光明经过起初的混乱之后恍然大悟，大喜道：“废话，***废话，我怎么会不愿意，在国外当教练不比国内好百倍，我原来想回国是因为在国外没有稳定体面的工作啊。”
随即赵光明又更正道：“其实呢，木头，我还是舍不得你啊，你说我回国了，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留在国外，我于心何忍，所以呢，你请我吃饭吧。”
“我给你找了份工作，竟然还要我请你吃饭，你这是哪国的规矩。”姜牧怒道。
“我赵国的规矩。”赵光明穿上了西装，皮鞋擦得亮亮的，洋洋得意的道。
“滚，赶快走，别让老板等着咱们这打工仔。”
姜牧看到赵光明“梳妆打扮”完毕还在那里照镜子臭美，催促道。
“走，赶快走，哪能让人家等咱们。”
赵光明感到衣着打扮没有一点瑕疵，便和姜牧一起离开家赶往阿尔克马尔。
阿尔克马尔俱乐部在阿尔克马尔城区南部不到一公里的地方，他们是这座九万人口的小城唯一的一个职业俱乐部，虽然他们在八十年代一度辉煌，曾经获得过联赛和杯赛的双冠王，还打进过联盟杯的决赛，但是他们依然是一个很小的俱乐部，俱乐部占地面积小，球场小，只能容纳八千名球迷，如果是和皇马、曼联这样的球队打比赛，他们的球场连客队的球迷都容纳不下。
赵光明和姜牧来到阿尔克马尔俱乐部的时候，斯赫琳佳已经等候在门前了。
“姜、赵，我爸爸和尼尔森叔叔原则上已经同意了，不过他还是想亲自和你们谈谈再决定，毕竟这不仅仅是一个青年队教练的问题，他们的慎重希望你们能谅解。”斯赫琳佳似乎等了好一会，开门见山的道。
姜牧还没有说话，赵光明就道：“理解理解，这样的事情，谁能不慎重。”
姜牧道：“那林纳周的事……”
斯赫琳佳道：“我父亲和尼尔森叔叔都认识林纳周，对他很放心，让他来工作的时候顺便把合同签了就行。”
姜牧道：“那就好，我们过去吧，别让你爸爸和尼尔森经理久等。”
“好的。”
斯赫琳佳在前面带路，三个人来到了迪尔克的主席办公室。经理尼尔森也在，他和迪尔克正在谈着什么。
迪尔克身材高大魁梧，因为是警察出身，有点军人的风范，不怒自威。而尼尔森属于欧洲少见的矮胖型，圆圆滑滑的，似乎像个弥勒佛，但是不要被他的外形迷惑，他的眼神透着精明和智慧。
“欢迎姜先生和赵先生来到阿尔克马尔。”
“想见姜先生和赵先生已经很久了。”
看到姜牧和赵光明进来，尼尔森和迪尔克都站了起来，伸手和两个人相握。简单的寒暄之后，秘书送来咖啡，五个人分宾主落座。
“这段时间，姜先生的大名在荷兰可是响得很啊，我一直想去拜访姜先生，可惜没有时间，今天算是如愿以偿了。”迪尔克很感慨的道。
“不敢不敢，迪尔克主席你过奖了，除了一个摆不上台面的移民杯冠军，我什么成绩也没有拿到。”姜牧很诚恳的道，他并不是谦虚，他本来就是一个胜负主义者，取得不了胜利拿不到冠军对姜牧来说就是失败。
“不，你的成绩比拿到冠军还轰动，我现在还是不明白，你带着业余球队怎么能够击败我们、布伦丹，九十分钟内逼平阿贾克斯的？”
迪尔克激动起来，这个问题压在他心底已经好久了，如果一直没有人给他讲清楚，他非憋出病来不可。
尼尔森也停止了和赵光明的交谈，把目光投向了姜牧，对他来说，这同样是一个谜，如果不是担心影响到范迪克，他早就亲自去和姜牧见面了。
对这个话题姜牧是再熟悉不过的，几乎每个采访过他的记者都提出过这个问题，不过姜牧还是沉思了一下，才道：“这看起来是奇迹，实际上在我看来这很平常，认为带领业余球队击败职业队是奇迹的，主要是因为他们认为足球比赛的胜负就在90分钟的比赛上，或者认为比赛胜负只取决于比赛场上的22个球员和一个裁判，而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
足球是战争，说明了决定足球比赛胜负的因素非常多，俱乐部的财政、目前所处的形势，球员的个人能力、技战术运用、心理、精神品质、士气、运气、场地、球迷、裁判、对对手的了解，等等都会对比赛的结果造成影响，我们把赛前准备做的极其细致，甚至研究了风向和阳光照射，可以说，除了球员的实力，其他所有影响胜负的因素我们都强于对手，所以取胜并不是奇迹，是我们努力的结果。”
姜牧说话不吹不擂，有根有据，条理分明，他说完之后，尼尔森和迪尔克都轻轻的鼓起掌来，迪尔克叹道：“确实，是我们考虑的太少了，听姜教练这么一说，咱们输球还真不是运气，是自己打败了自己。”
尼尔森道：“如果把教练换过来，只怕东方巨龙队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姜牧摇头道：“不一定，因为我做了职业队的教练，恐怕也不会认真的去研究一个第四级的业余球队的。”
迪尔克糊涂了，道：“照你这么说，任何一个教练都可能带业余队击败职业队了？”
姜牧笑了笑，傲然道：“当然不是，这有一个临界点的问题，在决定胜负的因素中，最重要的还是球员的个人能力，这也是职业球员和业余球员最大的差别，只有其他的次要因素加起来超过了决定比赛胜负的主要因素，业余球队击败职业球队才会发生。范迪克教练肯定最有感触，我们在其他任何一个因素上都做到了完美。”
尼尔森道：“姜教练这番话让我对足球比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你简直就是把一场比赛当成了战争来对待。”
姜牧道：“不错，我认为足球就是战争，首先考虑的就是胜负。”
尼尔森道：“从您的战术安排上，你的足球思想似乎属于实用主义这一派。”
姜牧道：“对，我在战术安排上崇尚我们国家著名的军事家孙子的观点：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精彩！”
迪尔克和尼尔森几乎同时鼓起掌来，他们原来因为姜牧太年轻，还有些不放心，现在他们已经对姜牧放心了一大半，这绝对是一个天赋奇佳的教练，虽然他年纪轻，却一点也看不出稚嫩，沉稳老练，算无遗策，甚至有些心机深沉。
迪尔克道：“姜教练，我现在完全相信你有能力执教好阿尔克马尔，但是说句实话，你的年龄太轻，恐怕在开始要遇到一些麻烦，人不纯粹是理性的动物。”
姜牧道：“谢谢主席提醒，我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请林纳周先生做我的助手，就是想借助他的威望慑服那些头脑简单的球员，他们只相信权威，而不相信能力。”
尼尔森呵呵笑道：“斯赫琳佳真给我们找到宝了，姜教练真是算无遗策，连我老头子都服气了。不知道这位赵先生将在姜教练的团队中起到什么作用？”
姜牧笑道：“赵光明是我原来的同事，他擅长挖掘天才球员和体能训练，能帮林纳周前辈协调球队关系。”
赵光明看了姜牧一眼，服了，他擅长挖掘什么天才，懂得什么体能训练，和欧洲教练比，就是个渣，但是姜牧却说得大义凛然，仿佛自己人才难得，这是多么无耻的精神啊，他简直要跪了。
尼尔森现在很相信姜牧的话，也不再问赵光明问题，直接拿出准备好的合同，道：“姜教练，赵教练，这里有份合同草案，你们两位过目一下，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请提出来，我们再商量。”
姜牧把合同一扫，然后让嫦娥一号去分析，赵光明还没有看完一页，嫦娥一号就把这份合同的所有细节疑点都分析了出来，并且一一的呈现在姜牧的脑海里。
这份合同签约时间是三年，因为是执教青年队的合同，年薪并没有和成绩挂钩，直接给出了八万荷兰盾的年薪。虽然在多年之后，职业教练的年薪都是天文数字，但是在98年的时候，一个荷乙青年队的教练，八万荷兰盾算是高薪了。
“我同意，没有什么要修改的。俱乐部的律师很好。”姜牧道。
尼尔森忍不住又竖起了大拇指，道：“斯赫琳佳说姜教练过目不忘，果然不虚。既然这样，那您就签个字吧。”
姜牧签完合约之后，尼尔森和他又就他下个赛季执教一线队签了一个协定，这时那边赵光明才看完合同，赵光明的年薪是3万荷兰盾，虽然和姜牧的年薪差了两倍多，但是换算成人民币也要十几万，赵光明自然一百个同意，马上就把合同签了。
合同签完之后，迪尔克和尼尔森在酒店请姜牧和赵光明吃饭，算是接风，在酒桌上，双方言笑甚欢，姜牧的才华让迪尔克越来越喜欢，酒桌上一再邀请姜牧有时间去他家做客，以至于连尼尔森都看出有些猫腻，对姜牧更加另眼相看。
第三十五章 影响
姜牧成为阿尔克马尔青年队主教练的事情并没有在荷兰足球圈引起太多的关注，除了阿尔克马尔俱乐部低调行事，并没有对此召开新闻发布会，主要还是青年队不是职业联赛，主要打得是预备队联赛，所以没有多少记者对此感兴趣。
阿尔克马尔俱乐部没有召开新闻发布会主要是担心影响一队主教练范迪克的心情，最近这段时间一线队的成绩很差，外界风传阿尔克马尔要换帅。而取代范迪克的主教练就是带领业余球队大出风头的中国教练姜牧。
媒体和球迷做出这种猜测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因为阿尔克马尔之所以陷入低谷就是在荷兰杯上输给了姜牧的东方巨龙队。姜牧的执教天赋在荷兰杯上已经尽情的展现给了世界，现在他只有25岁，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代宗师。
而且荷甲布伦丹俱乐部曾经邀请过姜牧做他们的二队教练，姜牧拒绝的原因就是他想做一队的主教练，这当然有些过于狂妄，布伦丹俱乐部不可能答应，否则一旦成绩不好，签了姜牧的人将被媒体和球迷的口水淹死。
荷甲俱乐部没有魄力让姜牧当主教练，以姜牧的能力、声望和资历也不足以担任荷甲球队的主教练，但是在荷乙当主教练却还是能说的过去的。何况还有不少八卦新闻说姜牧和阿尔克马尔老板迪尔克的女儿关系密切，所以姜牧取代范迪克也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不过阿尔克马尔俱乐部显然不希望这个赛季就让范迪克下课，一来他们还想在青年队近距离观察一下姜牧的表现，第二是范迪克这几年对阿尔克马尔的崛起有不小的功劳，迪尔克希望给范迪克一些颜面，让他带完这个赛季。毕竟阿尔克马尔完全可以打附加赛。
俱乐部低调行事，其他的媒体对青年队不是太感兴趣，只是简单的提了几句，在他们看来，姜牧这个前期在荷兰足坛掀起了一些浪花的中国人现在可能要沉寂下来了。真正认真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阿姆斯特丹的《新闻综合报》。
《新闻综合报》之所以会详细的报道姜牧，主要还是和他们的记者亨德利有关，这位年轻的记者刚开始因为没有经验报道了东方巨龙队的比赛，随后随着姜牧和东方巨龙队在荷兰杯上的表现，亨德利也逐渐被主编赏识，认为他的眼光敏锐，视角独特，而且自从那次采访之后，姜牧很喜欢亨德利，虽然两个人没有私人来往，但是亨德利却成为了能够每次赛后都可以采访姜牧的记者。
像《新闻综合报》这样的小报，发行量不大，读者也不多，就想搞一个小特色，所以亨德利就在《新闻综合报》开辟了一个专栏，专门的报道姜牧，亨德利在专栏上表示他要见证一个伟大教练的崛起之路。
姜牧入主阿尔克马尔青年队这天，亨德利在《新闻综合报》上声称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不用三年，就肯定有人会记得这个时刻，并且来翻看他的这篇报道。
“25岁的姜牧在这一天从一名业余教练变成了职业教练，他的人生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从此之后，他不再是一个旅游公司的职员，而是姜牧教练，从他在东方巨龙队的经历我们完全可以相信他在阿尔克马尔青年队会取得成功，随后入主一线队接替范迪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很多人认为姜牧的执教风格有些保守，或者说有些丑陋，但这些人或者记者只是看了姜牧在荷兰杯上的比赛就得出了上面的结论，如果他们看看移民杯，看看业余联赛，他们就会知道他们的看法是完全错误的，荷兰杯只是因为对手太强大，姜牧不得不丑陋。当然这些大牌记者是不会看这些垃圾赛事的，所以他们也将错过见证一位伟大教练的成长之路。
……姜牧的执教风格诡诈多变，在球场上为了追求胜利不择手段，在这个战场他是东方的军事家孙子，他是中国的马基雅弗利……”
因为《新闻综合报》是个小报，在荷兰的影响很小，姜牧成为阿尔克马尔青年队的主教练并没有在荷兰并没有被球迷所熟知，不过在荷兰的华人圈和中国大陆却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消息首先是从留学生那里传出去的，现在姜牧成了中国留学生和荷兰籍华人的骄傲和英雄，喜欢足球的华人没有不谈姜牧的，很动华人球迷还在网络上发帖子赞美姜牧，这一来二去，
姜牧成为阿尔克马尔青年队教练的消息就传到了大陆。
大陆足球现在还没有太多假球和黑哨，即便有一些苗头也没有被媒体揭露，整体来说是正蓬勃发展的，甲A联赛也开展的如火如荼，单足球记者都有六七千人。
国家队还是亚洲准一流，经常遗憾告负，不像后来连“黑色三分钟”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中国队这次又不争气，98年法国世界杯，中国队又是早早的被淘汰。足协和媒体为了掩盖失败，塑造中国足球的光辉形象，把姜牧吹嘘成了中国足球土壤里产生的英雄，最伟大的天才教练。就像后来中国体育媒体干的龌龊勾当一样，这个时候在荷兰都默默无闻的姜牧还不知道自己在大陆竟然成了天才教练。
中国媒体给姜牧带来名声的时候也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
这个麻烦来自于三高俱乐部的经理李龙。这个李健也算是个人才，他在荷兰杯比赛的时候就看出了姜牧身上蕴藏的巨大商业价值，当时他希望用姜牧在国内的合同来控制姜牧，为三高俱乐部赚钱。但是姜牧把这件事拖了下来，没有直接回应。现在姜牧竟然变成了职业俱乐部的青年队教练，他再次打电话找到了姜牧。
姜牧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12点之前一向不关机，迷迷糊糊的看到是国内号码，便不假思索的就接通了。
“姜牧，身上有和三高俱乐部的合同，现在竟然又去阿尔克马尔当教练，你这是违法行为，你知道吗？”李健打通电话之后的第一句话就对姜牧进行了指责。
姜牧听出是李健的声音再想挂电话已经晚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李经理，我在国外难道不要生活，我找份工作不是很正常的吗？你们又不给我生活费。”
李龙道：“你找工作当然没有什么，但是你不能当教练，因为你是三高俱乐部的教练，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人，这个难道不懂吗？你是不是觉得身在荷兰，中国的法律就管不到你了？”
姜牧本来就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李龙的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心里更生气，不耐烦的道：“不要乱给别人扣帽子好不好，好吧好吧，李经理，这件事你说怎么办吧？我暂时无法回去，也不可能回去了。”
李龙被姜牧说的也动了火气，道：“怎么办？这件事只有三个解决办法，一个是你回国履行和三高俱乐部的工作合同，第二我们起诉你。第三，你必须就违反工作合同给三高俱乐部以补偿。”
姜牧耐着性子道：“李经理，难道你认为那个工作合同还有继续履行的必要吗?”
李龙义正言辞的道：“当然有，法律是神圣的，每个人都必须尊重法律。”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李经理，撕开面皮不好吧，我以后还要回国，总规还有见面的机会。”姜牧清醒了一点，耐下心来向李龙解释道。
“没有，只有我说的那三条。”李龙毫不客气的拒绝姜牧的和谈。
“去你娘的，你想干嘛就干嘛吧。”
姜牧终于火了，挂断电话，然后直接把机子关了。
赵光明被姜牧吵醒了，翻身坐起，道：“木头，怎么了，李龙又来骚扰你了？”
“嗯，除了他还有谁，呵呵，光明，这是他不知道你也到阿尔克马尔青年队，不然也不会放过你。”
“早晚会知道的，木头，咱们怎么办，按道理说，咱们是违法行为。”赵光明现在也成为了职业教练，他也同样担心三高俱乐部告他，让赔钱他可赔不起。
“无所谓，咱们无所谓再和李龙纠缠，咱们现在都成为了阿尔克马尔俱乐部的教练，三高俱乐部真的起诉咱们，也有阿尔克马尔俱乐部帮咱们打官司。”姜牧耸了耸肩，做出了无所谓的样子。
“是不是真要赔钱也是阿尔克马尔赔，咱们不用掏钱。”赵光明高兴起来道。
“这个怎么说呢，那要看俱乐部重视咱们吗？不重视的话，就咱们掏钱，重视的话，俱乐部就包了。”姜牧悻悻的道。
“哈哈，阿尔克马尔怎么会不重视你。你可是老板的准女婿。”赵光明呵呵笑道。
“滚，别提这茬，我可不是靠裙带关系上来的，睡觉。”姜牧看到赵光明往斯赫琳佳身上扯，把单被往头上一蒙，睡觉去了。
“睡觉睡觉，说也没有屁用，等他们告就是。”
赵光明把头一蒙，也睡觉了。
第三十六章 我的足球理念就是胜利
尼尔森给了姜牧和赵光明三天的假期，让他们把工作、住处等事情安排好。成为了职业教练，原来的工作就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再做了，姜牧和赵光明都辞了职，把家搬到了幽静美丽的小城阿尔克马尔，在这里，阿尔克马尔俱乐部早就给他们租好了房子。
第四天，姜牧、赵光明会齐了林纳周，一起到阿尔克马尔俱乐部报道。
在尼尔森的办公室里，姜牧遇到了阿尔克马尔主教练范迪克，斯赫琳佳也在，还有一个陌生的荷兰男人，姜牧三个人进来的时候，斯赫琳佳和范迪克好像正在争吵什么，看到姜牧进来，两个人都同时闭嘴了。
尼尔森站起来道：“姜、赵、布鲁斯（林纳周的荷兰名字），你们来了，坐一会，等雷默教练来带你们去见见球员。”
范迪克冷冷的看了姜牧三人一眼，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转身离开了经理办公室。
“尼尔森经理，训练的时间快到了，我们也该去见见球员了。”
姜牧不想牵扯到俱乐部的权力斗争中去，他不过是刚来的新人，还只是一个青年队的教练，就算他和斯赫琳佳的关系不错，牵扯到俱乐部权力斗争的漩涡中也是很危险的，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策。
“哦，雷默教练，你带着姜教练去和球员们见见吧，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当然也可以找斯赫琳佳经理。”尼尔森看了看腕表，向雷默和姜牧道。
“知道了，再见尼尔森经理，斯赫琳佳总监。”
姜牧和雷默握了握手，四个人出了经理办公室向球场走去。
阿尔克马尔的青训基地在德候特球场的旁边，是荷乙俱乐部中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比较陈旧的，但是和东方巨龙队的球场比起来那就像曼联的梦剧场一样了。
六块大小不一的场地连在一起，东边的两块属于一线队，西边的四块是属于各个级别的青年队，这里同时还是青年队打预备队联赛的主场。
姜牧将来阿尔克马尔青年队执教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当姜牧一行四人走进球场的时候，正在训练的一线队球员全部转过头来给姜牧行“注目礼”，当然，这个眼神都不是善意的，姜牧当时可是把他们的面子和里子都给打光了，如果不是后来的坎布尔和阿贾克斯垫背，阿尔克马尔就成了整个足坛的笑柄了。
姜牧无视阿尔克马尔球员敌视的目光，反而很阳光的向他们挥了挥手。
作为姜牧的亲自选定的助手，赵光明和林纳周自然要跟着姜牧摇旗呐喊，他们也跟着姜牧挥手，看起来像是元首在检阅仪仗队。
在阿尔克马尔的球员看来，这就是示威是挑衅，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哪里压得住火气，冲着姜牧四人发出了嘘声，有些人还很不礼貌的骂了起来。
范迪克一直默默注视着，并没有说什么，在姜牧经过一线队的球场的时候，才冷冷的呵斥球员道：“瞎嚷嚷什么，不就是粗心大意输了一场球吗？输一场球不能丢一辈子人，赢一场球也不是一辈子的荣耀？好好给我训练去，打进荷甲才是英雄。”
“好酸啊！好大的怨气，可是有些比赛输一场就是丢一辈子人。”赵光明捂着鼻子做臭不可闻状。
谁都能听出来范迪克是在含沙射影的讽刺姜牧，姜牧为了保持风度不屑反击手下败将，赵光明张口就回击了过去。
“不要再说了，第一天工作，给队员们留点好印象。”
姜牧制止了还想继续反击的赵光明，拉着他向青年队的场地走去。
“欢迎你，姜教练。“
“姜教练好。”
……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响起，青年队的球员们都热烈高喊着姜教练，就像欢迎国际明星一样，让姜牧自己都奇怪自己怎么在阿尔克马尔也有这么好的人缘。
青年队和一线队虽然都是同一个俱乐部的球员，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更多的是竞争的关系，范迪克上任之后，为了保证成绩很少施行轮换制度，宁愿去买球员也不提拔青年队的自己人，让青年队的球员和教练非常不满，上一任二队的教练就是因此而一怒辞职的。
姜牧带领业余球队击败了范迪克重金打造的阿尔克马尔，给青年队的球员出了一口恶气，还淘汰了坎布尔这样的荷甲球队，青年队的球员几乎都把他当成偶像看待了。三天前俱乐部经理尼尔森宣布姜牧入主青年队，这些球员早就眼巴眼望的等着姜牧的到来了。
雷默看着这些追星一样的年轻球员，很幽默的道：“看起来我不需要给你们介绍姜教练了，我来介绍这两位教练吧，这是赵光明赵教练，这位可能你们还不认识，不过我说起他的名字你就知道了，布鲁斯林，阿贾克斯的九号……”
雷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青年队的球员们再度热烈鼓掌叫好，林纳周的名字在荷兰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一般足球圈里的人都知道。
“……现在我们请姜教练给我们讲几句话吧。”
雷默说完先鼓起掌来，接着青年队的球员们也跟着鼓起掌来。
姜牧其实不想说什么，提前也没有做太多的准备，不过刚刚来到球队，什么都不说也是不可能的，他站到了球队前面，向球员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静一静，青年队的球员们马上停止了鼓掌和议论，认真的倾听姜牧的发言。
“我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听其言而观其行’，所以我认为我现在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我做什么，怎么做。我的执教理念其实很简单，我原来执教东方巨龙的时候和阿尔克马尔打过比赛，你们中间肯定有人看过和听说过……”
青年队的队伍里马上有人笑了起来，接着很多人都笑了起来，因为姜牧击败阿尔克马尔的猥琐打法早就传遍了整个阿尔克马尔市，很多人都当成笑话来听，尤其是中锋被扒掉短裤那一幕更是脍炙人口。
“……可能你们觉得很搞笑，但你问问一线队的球员，他们肯定不觉得好笑，因为他们就是被笑话的那些人。足球是一场战争，你必须认真起来，不要用游戏的心态去应付比赛，否则你一定会受到惩罚。
我的足球理念就是胜利，只要你上了球场，你就必须不择手段的为胜利而战，只要你上了训练场，你就必须竭尽全力的为比赛而战。
另外我提醒你们，不要相信什么艺术足球的鬼话，艺术是在吃饱饭的基础上搞的，饿着肚子没有人去搞艺术。所以我们的足球是在胜利的足球，我只允许在胜利的基础上搞艺术。
好了，我的讲话完了！”
没有掌声，只有沉默，因为姜牧的话对青年队球员们的冲击太大了。
荷兰的足球思想一直是唯美的，是艺术的，无论你赢了多少冠军，只要打得不好看，那么你就肯定要挨骂，正是因为这种足球思想的影响，荷兰国家队技战术水平一直处于世界一流行列，出过无数巨星的荷兰只赢得一次欧洲杯的冠军。
现在姜牧直接把结果放在过程的前面，认为艺术不重要，重要的是胜利和冠军，这些年轻人怎么能接受的了。
姜牧并没有强迫球员们马上接受他的思想，他明白这需要时间，说完之后，姜牧便让球员们开始训练。
在训练的内容上，姜牧并没有进行太大的改变，虽然他是来自三十年后，可是也不能无限拔高训练标准，毕竟还要有个适应的过程，而且荷兰足球的理念和技术已经处于世界先进行列，只要在原来的基础之上略加改变，就既能显得有新意，也能让球员们快速的适应。
姜牧只改变了两点，一是控球，二是高位逼抢，这是十年后巴萨称霸天下的绝技，巴萨师承荷兰的克鲁伊夫，和荷兰足球一脉相承，阿尔克马尔青年队的球员虽然觉得稀奇，却并不是不能接受，而且他们年轻，体能好，身体里有发泄不完的精力，高位逼抢简直技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
只是年轻球员在控球这方面做的不够好，球员太年轻，没有耐心，拿到球之后恨不能马上把球打进对手的球门，而不是耐心的倒脚，等候对手出现破绽，然后再一剑封喉。
不过姜牧并不着急，战术理念不是一天形成的，也不是一天改变的，青年队不看重成绩，打预备队联赛只是为了提高水平，既不降级也不升级，他有大把的时间和比赛去改造这些球员，让他们在输球之中明白胜利需要耐心，而控球是把对手的机会降到最低的最好办法。
范迪克一直在远处观看姜牧训练，他嫉恨姜牧，同时也对姜牧充满了好奇，他非常想知道姜牧凭什么能够带领东方巨龙那样的垃圾球队击败阿尔克马尔、布伦丹这样训练有素的职业球队，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可能做到这一切。
但是他观察到姜牧的训练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和荷兰的基本足球理念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执教东方巨龙队的时候，姜牧就是在禁区前沿排上三个防守球员，防守反击，而现在他是正宗的攻势足球，一点猥琐防守的意思都没有。
“他的训练方法和他在比赛中的打法很不相同啊？”
范迪克的助理教练维多克也在关注姜牧的训练，看到姜牧并没有在防守上下太大的功夫，不由狐疑的向范迪克道。
范迪克冷笑了一声，道：“谁知道他玩的什么花样，把他的球队拉过来溜溜不就行了，维多克，你去告诉他，我们要和二队打一场热身赛，让他们准备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去。”维多克答应一声向二队的训练场地走去。
第三十七章 强硬的一面
维多克和范迪克共事多年，明白了范迪克的意思，荷兰杯那场失利范迪克一直耿耿于怀，所谓的热身赛不过是他用来折辱姜牧的手段，范迪克想让姜牧在青年队的球员中失去威信。
维多克虽然也不喜欢姜牧的嚣张龌龊，但是他认为姜牧有些真本事，不然不会在荷兰杯上打出这么好的成绩，不过他才刚到队里，即便有真本事球员也不可能一下就掌握，范迪克现在的做法是有点龌龊了。
维多克走到青年队的训练场地旁边，找到了姜牧，道：“姜教练，范迪克教练让你准备一下，一队准备一会和二队打一场热身赛。”
“光明，你看着球员训练。”
姜牧把训练的工作交给赵光明，向维多克道：“维多克教练，这是命令还是提议，或者是建议？”
“是提议吧。”
维多克有些犹豫，不知道姜牧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原来的二队教练没有被辞退之前，范迪克想找二队打热身赛是根本不需要二队的教练同意的，和命令差不多，但是据传闻，这个二队的教练姜牧和老板的女儿关系密切，还有更隐秘的传闻说这个姜牧就是下个赛季要取代范迪克的，他哪里敢得罪。
“提议，那你告诉他，我不接受，初来乍到，我还没有熟悉球队呢，打什么热身赛。”姜牧一眼就看穿了范迪克的诡计，所以断然拒绝。
“这个……”维多克不知道怎么好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去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维克多教练，你怕什么？”姜牧冷笑道。
维克多无奈，只好回到一队的训练场地，向范迪克道：“教练，姜牧拒绝和一队热身。”
“什么？他敢拒绝？他竟然拒绝和一队热身！他还想干这个二队的教练吗？他知道二队教练是干什么的吗？”
范迪克一听就火了，他的脑子里压根就没有想过二队教练敢拒绝和一队热身，因为二队就是为一队输送人才的，是为一队服务的。
维多克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去告诉他，这场热身赛必须进行，否则，联赛如果有什么差池就唯他是问。”范迪克向维多克吼道。
你这么强大为什么不自己去说，维多克腹诽着，再次向二队的训练场走去。
“姜教练，范迪克教练告诉你，这场热身赛必须进行，否则，影响了球员的状态，联赛如果有什么差池就唯你是问。”
维多克说的有些底气不足，因为这句话确实没有逻辑，一线队的球员有二十多个，并不缺少比赛的球员，就算缺少球员也可以去二队借几个球员，把输球的罪过推给二队是强词夺理了。
“这句话让经理来给我说，范迪克没有权力命令我，我和他不过是同级的同事。”
姜牧有些恼火了，这个范迪克也太给脸不要脸了，竟然还想命令自己，他算什么东西，想找回面子竟然用这种下作的办法。
姜牧都抬出了经理，维多克自然不敢再放个屁，只能如实的去转告范迪克，范迪克下不来台了，他怒气冲冲的来到经理办公室找尼尔森。
“你还管不管你找来的这个青年队教练，他竟然拒绝和我的球队热身，这对我的备战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让我很被动。”
尼尔森正和斯赫琳佳谈话，看到怒气冲冲的范迪克这么说，很诧异的道：“姜教练拒绝和你的球队热身，不会吧，他怎么会这样做。”
“这是他亲口说的，说必须你下命令他才会同意，你自己请的人，你下命令吧。”范迪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尼尔森拨通了姜牧的手机，道：“姜教练，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谈谈。”
五分钟之后姜牧来到了经理办公室。
“什么事，尼尔森经理？”姜牧向范迪克和斯赫琳佳点了点头，做到了尼尔森办公桌对过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听范迪克教练说你拒绝和一线队打热身赛？”尼尔森和颜悦色的道。
“二队需要配合一队备战联赛，没有原因不能拒绝提供帮助。”斯赫琳佳在一旁提醒道。
“是的，我拒绝了，我到球队还不到一个小时，连任何一个球员的名字都叫不上来，根本不适合打比赛。”姜牧直截了当的道。
“是二队重要还是一队重要，是你重要还是联赛成绩重要？你有什么权力拒绝和一队比赛。”范迪克咄咄逼人的道。
“你是不是在联赛中输不起了，你是不是觉得这场联赛没有打赢的希望，不然你为什么要把联赛的成绩和事前根本就没有计划的热身赛联系起来，二队和一队是什么关系，你是我的领导还是上级，你有什么资格要求二队必须和你比赛？一队打不好联赛要我负责，那二队训练不出人才要谁负责？”
姜牧做过多年翻译，口才极佳，每一句话都直指范迪克的心痛之处，让他难受还说不出来。
尼尔森有些为难，因为姜牧说的合情合理合法，让人无可辩驳，不过这只是规定，在事实上，二队还没有不配合一队训练的先例，他只好劝说姜牧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请以联赛冲甲的大局为重。”
“尼尔森经理，你是建议、提议还是命令，建议和提议我拒绝，命令的话，请说明这是根据俱乐部的哪项规定？”
姜牧没有丝毫的妥协，他虽然没有当过主教练，但是作为翻译和助理教练三十年，他对主教练这个职位非常了解，没有权力的主教练甚至连个球员也不如，他必须保证自己的权力不受任何的侵犯。
尼尔森为之语塞，因为确实没有任何相关的规定，不过他一个俱乐部经理这样跟一个二队教练说话，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拒绝，而姜牧却干脆的拒绝了，让他很无奈，更让他相信了姜牧和斯赫琳佳之间有暧昧关系，他转头望向斯赫琳佳，希望她能说服姜牧。
斯赫琳佳有些头疼，她和姜牧接触的时间最长，知道姜牧的个性，靠压制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她帮助范迪克命令姜牧打这场热身赛，只怕姜牧会马上提出辞职。
思忖了一下，斯赫琳佳向范迪克道：“范迪克教练，这场热身赛必须打吗？不能以队内的对抗赛的形式进行吗？”
范迪克道：“这场热身赛是事前就计划好的，贸然改变会影响到我们的备战，您也知道现在我们的状态很不好，伤病太多，多场不胜，如果训练再跟不上，后果堪忧。”
姜牧不待斯赫琳佳和尼尔森再劝，道：“这样吧，范迪克教练，如果这是一场计划内的比赛，我可以让东方巨龙队代替青年队参加，我现在还是东方巨龙队的主教练，能做这个主，你觉得如何？”
“那怎么行，东方巨龙队只会用卑鄙无耻的手段踢球，万一我的球员受伤了怎么办。”
范迪克这场比赛本来就是临时起意想羞辱姜牧的，如果去和东方巨龙队打，结果又输了球，他岂不是自取其辱。
姜牧冷笑一声，道：“范迪克教练，你说话能不能靠谱一点，东方巨龙队打了这么多场比赛，踢伤了几个球员，什么叫卑鄙龌龊，犯规也是战术的一种，您做了这么多年教练不会不知道吧。”
范迪克被噎得喘不过气来，霍得站起身来，道：“尼尔森经理，我堂堂一个主教练，竟然连和二队打一场热身赛都不能做主，这个主教练做的还有什么意思，你去找一个能帮你带队冲甲的教练吧。”
“范迪克教练，你这算是辞职吗？”姜牧呵呵笑道：“如果你辞职的话，我毛遂自荐，请求当这个主教练，而且保证打进荷甲。”
“你不配和我说话。”
范迪克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转身拂袖而去，出去的时候还把门摔得怦然作响。
“他恼羞成怒了。”姜牧冷笑起来。
斯赫琳佳摇摇头，道：“看起来热身赛的事不过是他想羞辱报复你的借口，这个人气量也太小了。”
尼尔森叹息一声，道：“他要是真辞职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请姜教练上位了。”
斯赫琳佳笑道：“还省了一大笔违约金。”
姜牧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放心吧，他不会辞职的，这种人，是典型的说大话使小钱的人，从他第一天就挟私怨报复就知道了。我要去训练了。”
尼尔森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嗯，好好训练，帮咱们青训营出几个天才。”
“放心吧，在我手上，阿尔克马尔就是下一个阿贾克斯。”
姜牧站起身来，跟两位顶头上司摆摆手，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尼尔森和斯赫琳佳。
因为青训和打联赛不一样，青训最重要的是好苗子，以阿尔克马尔的名气和财力，想在青训上和阿贾克斯这样的欧洲兵工厂竞争是不可能的，何况姜牧在荷兰人生地不熟，没有一点人脉关系。斯赫琳佳和尼尔森实在不明白姜牧究竟是自信还是吹牛，不过现在他们也只能选择相信姜牧了。
第三十八章 寻找天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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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身赛没有打成，阿尔克马尔在联赛又输球了，他们距离联赛第一越来越远，直接升级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渺茫，主教练范迪克在赛后抱怨说姜牧干扰了他的备战，然而没有人相信他的话，谁都清楚，阿尔克马尔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因为一场热身赛没有打，而是很多原来被胜利掩盖着的矛盾暴露了出来。
从赛季前半段的遥遥领先到现在直接升级基本无望，阿尔克马尔的球迷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在赛后高呼“范迪克下课”，在训练的时候，也有不少球迷打着条幅到训练基地去抗议，并且威胁说如果范迪克不下课，他们就拒绝进入球场看球。
在这种时候，媒体永远是急先锋，荷兰媒体其实在赛季中期就对范迪克的执教方法产生了质疑，现在对他的批评越来越激烈，认为范迪克如果不能很快的扭转不利的局面，也许他等不到这个赛季的结束就会下课。因为，阿尔克马尔虽然还有打附加赛的可能，但是以求得现在的状态，他们很难战胜那些养精蓄锐等待拼命的饿狼。
姜牧虽然很希望得到主教练的职位，但是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凑热闹的，以他的聪明和经验，这个时候不需要凑热闹败坏自己的人品。范迪克现在已经处于恶性循环状态：成绩不好，威信丧失，威信丧失，球队矛盾加剧，球队矛盾加剧，成绩不好，威信继续丧失。一旦范迪克把这几年积攒下来的人气全部消耗掉，他也就只有下课的命运了。
姜牧和阿尔克马尔私下有合约，范迪克一旦下课，他就将成为阿尔克马尔一线队的主教练，所以姜牧不着急，现在他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姜牧在等待时机的时候，却并没有放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他在青年队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他以后执教的资本，也是未来球队发展的关键力量，就算是俱乐部不让姜牧去挖掘好的足球苗子，姜牧也肯定要去做，他不仅要做，还要做好。
青年队的工作就是培养人才，青年队的训练工作略一稳定，姜牧就开始挖掘他记忆中的那些天才球星，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九十年代的小妖们他都忘的差不多了，但是像梅西、C罗、罗本、德罗巴、范德法特、库伊特这样的大牌球星却绝不可能忘掉，现在姜牧就要把这些现在尚未成名的球星一个一个的挖到自己的帐下。
虽然荷兰足总要求所有的职业俱乐部都必须有自己的梯队，但是像阿尔克马尔这样的小球队是不可能像阿贾克斯、费耶诺德、埃因霍温一样揣着支票满世界的挖掘少年天才，他们既没有那个资金也没有那么庞大的球探网络，他们这样的小俱乐部大都是在自己的周边地区发掘一些好苗子，但是因为信息和人手的不足，能挖到的天才少年也有限的很。
但是姜牧不同，别人挖掘天才是遍地撒网，广种薄收，甚至是不收，而他是脑子里就有目标，绝对是不费吹灰之力，而且一打一个准。
不过姜牧也不敢用自己的这个作弊器，他一个从中国来到荷兰不到两年的客人，突然跑到法国的一个乙级联赛去找德罗巴，到葡萄牙去找一个叫罗纳尔多的小孩，这太让人怀疑了，他现在能够挖角的只能在荷兰国内。
通过和阿尔克马尔的球探交涉，姜牧初步圈定了罗本和库伊特这两个人选，像范德法特、范佩西和斯内德，这些少年成名，现在已经在阿贾克斯、费耶诺德这些豪门的青训营里，以阿尔克马尔现在的名气和实力根本就没有可能挖来，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13岁的罗本现在在荷甲的格罗宁根，这是一个小俱乐部，青训力量不强，说动他加入阿尔克马尔倒是有可能的，即便现在挖不动，等阿尔克马尔打进荷甲的时候机会就大多了。
库伊特是姜牧要挖的重点，17岁的库伊特现在还在小镇卡特维克的快速男孩俱乐部踢球，这是一家业余俱乐部，比东方巨龙队高了三个级别，不过业余球队和职业球队没得比，姜牧相信，只要阿尔克马尔愿意要库伊特，库伊特肯定会来。
不过姜牧还是准备亲自到卡特维克去一趟，因为库伊特和德罗巴一样，大器晚成，年轻的时候技术很一般，在普通球探的眼里，估计德罗巴和库伊特都是庸才，姜牧担心球探慢待了库伊特，得罪了这个大有潜力可挖的未来球星。
卡特维克是荷兰西海岸的一座捕鱼为业的小镇，比阿尔克马尔要小的多，阿尔克马尔闻名于世的是他们的奶酪，而卡特维克被世人所熟知的是它的鲜花，这里是有名的花田城市，荷兰闻名的“花田骑行”路线就经过卡特维克直到郁金香公园。
姜牧和林纳周来到卡特维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这个和中国的一个村落差不多的小镇踢球的人并不多，两个人略一打听就找到了库伊特的家。
这是一个普通的荷兰家庭，干净漂亮的房子，内外都摆着芬芳的鲜花，各种电器设施俱全，和一般的家庭不太一样的就是贴着很多库伊特踢球的照片和比赛海报。
库伊特还没有从俱乐部回家，他的父亲吉利特很热情的让林纳周和姜牧到屋里坐。
吉利特是个朴实的中年人，被海风吹得红通通的脸，粗糙的大手，和随时散发出来的鱼腥味都足以说明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渔民。
“两位先生找我儿子有什么事？”吉利特很热情又有些疑问的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儿子谈谈他的未来，我是林纳周，这是姜牧，我们是阿尔克马尔俱乐部青年队的教练。”林纳周答道。
带着林纳周来是姜牧的主意，他明白自己还太年轻了，而且在荷兰足坛的影响力和信誉有限，土生土长的荷兰人恐怕不会信任他的，而林纳周就不同了，他相貌基本和荷兰人无异，还有在阿贾克斯和国家队的辉煌过去，他的可信度要比姜牧强之百倍。
“哦。那两位先生先坐一会吧，德克很快就会回来。”吉利特把姜牧和林纳周让进屋里，他的妻子热情的倒上茶水。
“谢谢。”姜牧和林纳周在沙发上坐下。
“听说德克还在快速男孩俱乐部踢球，他已经十七岁了，为什么不到一家职业俱乐部去呢？”林纳周问道。
“德克也想去，前段时间乌德勒支俱乐部的球探来跟我们说，他们想要德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动静，这个赛季已经快结束了。”吉利特说起儿子来有些面带愁容。
“签球员并不是球探说了算，主教练也不能完全做主，还需要俱乐部技术部和市场部的人给出意见，所以您不必着急。”姜牧首次开口，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俱乐部签球员的流程。
“哦，是这样啊，看起来我是太着急了，德克这孩子是我的宝贝，他是全家的骄傲，他太喜欢足球了，我希望他快乐，希望他能够在足球上出人头地。”吉利特咳嗽了两声，叹息道。
“您能给我讲一下德克是如何走上足球这条路的吗？”林纳周很好奇的问，他对姜牧兴师动众的亲自来到卡特维克这样的小村请库伊特有些不解，因为在林纳周看来，库伊特并没有太高的足球天赋，最多勤奋一点罢了。
林纳周对姜牧在众多的足球苗子上面选择了库伊特也大为不解，在林纳周看来，库伊特在众多的年轻球员中并不是很突出，而且，更重要的是库伊特年龄太大了，技术动作和意识已经定型，可塑性比较差。
林纳周认为一贯正确的姜牧这次走眼是因为他没有踢过职业联赛，对球员的能力缺少一个明确的认识，这也是很多学院派教练共同的毛病，，
“当然可以，德克这孩子，小的时候其实并不喜欢足球，他想当一名渔夫，我们是渔村，村里一半的人成年之后都会以捕鱼为业，我十四岁就去捕鱼了，不过我不希望德克只有捕鱼这一条路，在德克五岁的时候，我告诉他，‘你可以在踢球和捕鱼之间选择！’德克选择了踢球，我认为他做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因为他有成为巨星的天赋。”
吉利特说起儿子有些兴奋，在父亲眼里，儿子总是完美无缺的，但是林纳周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库伊特的天赋一般，也许能成为一名职业球员，成为球星的可能性极低。
“嗯，我相信德克会成为巨星的，不过他需要尽早的得到职业联赛的锻炼，而不是荒废青春，我们今天就是想请德克去阿尔克马尔俱乐部踢球的。”姜牧不失时机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去阿尔克马尔踢球？阿尔克马尔是荷乙强队，比起快速男孩这个业余俱乐部强之百倍，我希望他能够去更好的球队发展，但是这需要德克来做决定。”吉利特很委婉的道。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一个男孩子的喊声。
“德克回来了。”吉利特道。
第三十八章 寻找天才（2）
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走了进来，他长着黄黄有点发亮的头发，穿着长衫短裤，右胳膊肘间夹着黑白相间的球，看到姜牧和林纳周，男孩一愣，“这是……？”
吉利特忙道：“德克，这两位是阿尔克马尔青年队的教练，林纳周，姜牧。”
德克。库伊特看到林纳周年龄较长，还是荷兰人，以为他是阿尔克马尔青年队的主教练，既拘谨又有些紧张的上前握住林纳周的手，道：“您好，林纳周教练，欢迎到我家做客，我久仰您的大名，现在终于见到您了。”
林纳周呵呵一笑，指着姜牧道：“这才是我们青年队的教练，我是他的助手。”
“他是主教练？！”库伊特和他的一家人都呆了，他们谁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亚洲人竟然是青年队的主教练。
“你们可能没有听说过姜教练的名字，前段时间他可是大出风头，带领第四级业余球队东方巨龙队击败阿尔克马尔、荷甲的坎布尔，打进八强，在进四强的时候九十分钟内逼平阿贾克斯……”
“啊！我知道了，原来是他啊。”林纳周还没有说完，库伊特就惊叫起来，指着姜牧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姜牧，啊，我听说过你，你是我们业余联赛的骄傲，你给我们业余联赛出了一口气。”
库伊特的激动和兴奋超过了姜牧和林纳周的预料，这个红脸庞黄头发的小伙子甚至有找姜牧签名的倾向。
库伊特的父亲也大为惊讶，他不是足球圈的人，不知道姜牧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以为姜牧是足球圈的大人物呢，不然这么年轻怎么会当上青年队的主教练，对姜牧的态度愈发的恭敬。
姜牧微微一笑，道：“可惜执教的不是快速男孩，不然就有机会问鼎冠军了。”
库伊特兴奋的道：“那是当然，真希望你执教快速男孩啊。”
“刚刚我听你父亲说乌德勒支准备要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本来说服库伊特的主角是林纳周，但是现在看到库伊特对姜牧这么有好感，这说服的任务就临时由姜牧来完成了。
听到姜牧提起乌德勒支，库伊特的神情黯淡了，他看了看父亲，郁闷又惭愧的道：“那边传话过来了，技术部说我的技术有点粗糙，我过去也行，需要在二队锻炼一年才行。”
库伊特的父亲听后，又是失望又是气愤，道：“你的技术粗糙，怎么可能，在快速男孩，你的技术是最好的，身体体能也是最好的。”
库伊特摇摇头，道：“爸爸，乌德勒支是甲级球队。”
姜牧呵呵一笑，道：“在二队能练出什么技术来，你十七岁了，下个赛季就十八岁了吧，这个年龄不应该在二队再浪费时间，应该去一线队锻炼才行。”
林纳周很认真的向库伊特道：“今天我们来就是想邀请你加盟阿尔克马尔的，本来听说乌德勒支想要你，我们打算回去的，他们毕竟是荷甲球队，我们不想影响你的前途，现在乌德勒支不想要你，我们正式向你发出邀请。”
姜牧笑呵呵的道：“我很看好你，乌德勒支俱乐部这次走眼了，他们放走了一名未来的巨星。”
听了姜牧的溢美之词，库伊特一家人很感激也很开心，毕竟姜牧的身份不同，在库伊特被乌德勒支否定之后，这代表对库伊特的重新肯定。
库伊特道：“姜教练，林教练，你们真的打算要我。”
姜牧道：“这个没有疑问，只要你愿意，我们要定了，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你们俱乐部那边我们去做交涉。”
库伊特想了想道：“我也没有什么条件，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成为一名职业球员，能够早一些打职业联赛。”
姜牧拍了拍胸脯，大包大揽的道：“我向你保证，加入阿尔克马尔之后，你这个赛季就有在荷乙联赛露脸的机会，明年我保证你一定会出现在一线队中，并且有比赛的机会，这些都可以写在合同里。”
库伊特一听，眼前一亮，道：“真的，如果这样，我答应。”
林纳周看了姜牧一眼，摇摇头，心道你和范迪克关系这么差，他会要你推荐的人才是怪事。不过他能理解姜牧的这种说辞，如果不能做这种保证，只怕挖人就没有那么轻松。只是他自己肯定不会这么说，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可说不来，也做不来。
姜牧呵呵一笑，道：“好，咱们都是爽快人，今天我来也就是询问一下你的意向，既然你同意，咱们就先写一个协议，明天我让俱乐部的律师和市场部经理来操作这件事，德克，你和家人商量一下看怎么样。”
吉利特把库伊特叫了出去，父子俩人在外面商量了大约五分钟，然后拿着纸和笔进来了。
库伊特道：“姜教练、林纳周教练，我答应了，咱们签协议吧。”
姜牧和库伊特把这份私下协议签了之后，姜牧嘱咐库伊特不要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只管听俱乐部的安排，以免快速男孩俱乐部知道他们私下接触而节外生枝，然后和林纳周离开了卡特维克。
私下协议草签之后，下面的事情就都是由斯赫琳佳掌管的市场部来运作，姜牧把精力投入到了下一个目标——荷兰小飞侠罗本。
当姜牧准备挖角罗本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罗本竟然在去年就离开贝达姆足球学校去了荷甲的格罗宁根，阿尔克马尔只是一个荷乙球队，要想从格罗宁根手里挖走罗本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所幸的是，现在格罗宁根在荷甲的保级形势岌岌可危，几乎没有保级的可能，而阿尔克马尔虽然最近状态不好，但是因为有迪尔克雄厚资金的支持，打进荷甲是被很多人看好的。
所以姜牧还是找到了在贝达姆学校任教的汉斯。罗本，也就是罗本的父亲，他是一位物理学和运动学教师，罗本的母亲也在这所学校，教的也是运动学。
贝达姆学校虽然只是一个小镇的学校，但是教学条件很好，除了办公室之外，教师还有自己的休息室，就是在休息室里，汉斯和姜牧、林纳周见了面。
汉斯和林纳周是同龄人，他还曾是林纳周的球迷，见到林纳周汉斯很激动，道：“林纳周先生，竟然是您，真是太想不到了，您现在在哪里高就？”
林纳周呵呵一笑，道：“我也没有想到啊，咱们竟然在这里相见了，我现在是在阿尔克马尔俱乐部做助理教练，这位是我们青年队的主教练姜牧先生。”
啊！
汉斯也吃了一惊，他刚开始还以为姜牧是林纳周的跟班，没有想到这个竟然是阿尔克马尔的青年队主教练，前国脚和球星林纳周竟然是给他做助手的。
“姜教练，好，请问你和林纳周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林纳周笑笑，道：“汉斯老师，我们是为了您儿子罗本来的，我们的球探告诉我，罗本是一个有巨星天赋的球员，我看了他的录像，他确实是一位天才的苗子，我希望他能够加入我们阿尔克马尔的青训营。”
林纳周对罗本的喜爱是由衷的，在他看来，罗本是库伊特完全没法比的，两人之间的差别几乎是老鼠和老虎一样，爱才心切的林纳周看到了球探们的录像之后，如获至宝，多次忍不住提醒姜牧来挖角罗本。
“抱歉，林纳周先生，罗本已经加入格罗宁根少年队了。”
“这个我知道，不过我认为阿尔克马尔要比格罗宁根更适合罗本，汉斯先生，你不要被格罗宁根荷甲的招牌所迷惑，现在格罗宁根在联赛中的情况很不妙，依我看来，他这次是在劫难逃了。而阿尔克马尔冲甲希望很大，。汉斯先生，现在我想你应该明白该去哪里了吧。
林纳周直陈两家俱乐部的前途，劝说汉斯让罗本加入阿尔克马尔。
汉斯摇摇头，道：“林纳周先生，姜教练，很抱歉，我没有看出阿尔克马尔哪一点比格罗宁根更有优势，而且这件事我不能完全为罗本做主，需要他的同意才行。”
姜牧忍不住接口道：“优势就是：格罗宁根本赛季会降级，而阿尔克马尔会升级，如果罗本在阿尔克马尔，他会有很早的机会征战荷甲联赛，而不是荷乙联赛。”
汉斯道：“姜教练，请说出一些有根据的话，现在你说的这些都是假设，我不可能根据你的画的一个大饼去设计我儿子的前途。”
姜牧为之一愣，才想到这里不是天朝，欧洲国民擅长于理性思维，不是那么好忽悠，便笑笑道：“是，汉斯先生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假设是有存在的理由的，就像现在，我们看好您的儿子，认为他有成为巨星的天赋，实际上这就是在假设，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一个有天赋的孩子一定会变成天才。这只是推测。”
林纳周道：“是的，汉斯，我也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如果格罗宁根降级，而阿尔克马尔升级，这会对你的儿子的前途产生一定的影响，格罗宁根市不是一个足球发达的地区，降入乙级之后，足球环境会更差。”
汉斯被林纳周和姜牧的话触动了，他本来就不是很欣赏格罗宁根，如果今天来挖角的不是阿尔克马尔，而是阿贾克斯、费耶诺德、埃因霍温这三强，他早就答应了。
沉吟了一下，汉斯道：“如果格罗宁根真的降级，而阿尔克马尔升级的话，我会考虑你们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罗本，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个球星的。”
姜牧知道短时间内挖角的任务是完不成了，他呵呵笑道：“您是一个负责的父亲，罗本会成为一个巨星，只要给他一个合适的环境，好了，汉斯先生，不打扰您了，等我说的这些条件成立的时候，我再来。”
林纳周也道：“相信姜教练，他曾经带领一支第四级的业余球队打到荷兰杯八强，时间会证明他将是一个世界级教练。”
“啊，原来那个神奇的中国人就是你啊。”
汉斯非常惊讶，他是一个球迷，对足球的了解不是库伊特的父亲能够比得上的，他明白带领一支业余四级球队打进八强意味着什么。
“我并不神奇，只是按照足球的规律去做。”姜牧了解了眼前这个人很理性务实之后，说话低调而内敛。
汉斯知道了姜牧就是那个带着东方巨龙队打进荷兰杯八强的神秘中国人之后，对姜牧好感大生，道：“姜教练肯定是有水平的，我儿子罗本就很喜欢你，如果你能做阿尔克马尔的主教练，我会好好考虑让不让罗本换一家俱乐部看看，阿尔克马尔的青训其实还是不错的。”
“谢谢夸奖，希望汉斯先生能够记住今天说的话，我们告辞了，再见。”
姜牧听到汉斯这么说，他今天来拜访的目的也就基本达到了，便不再耽搁，和林纳周一起离开了贝达姆，赶回了阿尔克马尔。
第三十九章 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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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阿尔克马尔和快速男孩一天的谈判，库伊特转会阿尔克马尔的事情就已经搞定，库伊特年轻的时候技术很粗糙，绝大多数人都不认为他的未来有多么辉煌，快速男孩俱乐部也就是要了一万荷兰盾的培养费，他们的经理还认为自己赚翻了，如果他有透视未来五年的眼光，他肯定会为自己的短视而顿足捶胸。
短视的不仅是快速男孩，阿尔克马尔俱乐部的很多高层官员也同样不看好库伊特，这些高层中就包括经理尼尔森和主教练范迪克，就连斯赫琳佳都有些半信半疑。
尼尔森并没有怎么表态，这是姜牧入主青年队之后第一次买人，而且不过是区区一万荷兰盾，所以他并么没有反对，只是保留意见，等看看库伊特以后的发展再说。
而范迪克却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姜牧的好机会，他热嘲冷讽，说姜牧只懂得欣赏业余球员，而且这个业余球员还是技术最糟的那种，他怀疑姜牧是在以权谋私，做私下交易。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青年队教练，遇到主教练范迪克这样的攻击肯定会遇到麻烦，不过姜牧此前有带领业余队打进荷兰杯八强的神奇光环，又有斯赫琳佳和迪尔克支持，范迪克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负面效果。
为了反驳俱乐部中一些人对库伊特的质疑，在库伊特到来这天，姜牧率领青年队全体球员和教练员欢迎这位来自小渔村的朴实少年，并且在第二天就为他安排了一场队内训练赛。
这场队内训练赛引来了不少球迷的关注，其中也包括一些俱乐部工作人员和高层们的，阿尔克马尔青年队一向只在附近招球员，主教练从外地亲自挖球员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很多人都想看看库伊特的技术水平到底如何。
姜牧的技战术思路是和荷兰的足球思想紧密相连的，不过是在一些环节上进行了强化和突出，形成自己的特色，这样的战术很容易被球员接受，虽然姜牧接手不过两周，二队的球员们已经打得很有章法，前场逼抢无比凶狠，不给对手一点喘息的机会，就像英超的节奏一样，看起来很有种窒息的感觉。
而在后场的控制又细水长流，不急不躁，耐心的等候对手上抢，控球和一脚出球对荷兰球员从来都不是难事，不过打得这么耐心，控球时间这么长而不进攻却非常少见。姜牧虽然没有对球队进行大的改变，但是打起来却完全不像一支荷兰球队，这让观看的球迷和俱乐部官员们啧啧称奇。
库伊特在第一次亮相的时候表现的并不完美，他的技术依然粗糙，停球大，过人技术差，传球不是很准确，但是他的勤奋却是全队最突出的，他在前场的卖力逼抢让对手的后卫线头疼无比，而且库伊特的体能还极佳，满场飞奔一点不减速度。
当然这只是表象，内行看的是门道，库伊特最让阿尔克马尔的官员们欣赏的是他对战术纪律极为遵守，一丝不苟的去完成，从不拖泥带水。
虽然第一次亮相库伊特的表现没有让球迷和俱乐部官员们眼前一亮，但是花一万荷兰盾买下他并没有人认为不值，从性价比来说，这应该算是一桩非常划算的买卖。
当然范迪克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他虽然也看到了库伊特这样的球员很适合姜牧的战术要求，却依然诋毁库伊特，说青年队不需要考虑战绩，他们是为一队培养人才，而不是寻找适合自己战术的球员，姜牧的这种做法是哗众取宠，是自私的表现。
范迪克的话被一些俱乐部官员和球迷所赞同，却并没有说服尼尔森和迪尔克，在他们看来，姜牧这样做是太正常不过了，因为下个赛季姜牧就将取代范迪克成为一线队的教练，他现在挖掘适合自己战术的球员是有长远眼光的表现。
姜牧在努力的打造自己的嫡系部队，青年队的成绩也蒸蒸日上，在预备队联赛中连战连捷，全部是以大比分取胜，兼顾了赢球和漂亮，越来越吸引球迷到场观看。
而现在的阿尔克马尔却还是没有摆脱不胜的怪圈，距离榜首也越来越远。
阿尔克马尔的危机实际上早在范迪克使用一套阵容打天下的时候就已经潜伏着，荷兰杯上输给姜牧率领的东方巨龙队只是引爆的一个契机。
每支球队都有**和低谷，每个教练都有面临危机的时候，成功需要运气，但是能否走出困境往往取决于教练的性格，阿尔克马尔在困境中无法自拔主要就是因为范迪克的固执和刚愎自用。
实际上连输三场之后，如果范迪克能够及时调整阵容，相信替补和二队的年轻人，或者是坚决的在冬季转会期买人，也都能勉强过关，毕竟阿尔克马尔是所有荷乙球队中资金最充裕的，然而开始的时候范迪克希望在冬季转会期买人，结果因为对方俱乐部临时变卦，阿尔克马尔没有买到合适的球员，范迪克不得不临时让替补和二队的年轻球员顶上来，这些球员没有经过比赛的锻炼和磨合，怎么能够比得上原来的老球员，结果不仅没有让球队走出困境，反而引起了新老球员之间的矛盾，成绩变得更加糟糕。
荷兰《电讯报》称：范迪克在面临低谷的时候，他的固执和粗暴让他在危机中越陷越深，失去了自拔的能力。现在不仅球迷喊他下课，他在球员当中的威信也丧失殆尽，俱乐部对他也失去了信任。
荷兰杯的《国际足球》评论说，范迪克的足球缺少弹性，缺少抗击打力，只能领先不能落后，如果阿尔克马尔高层再不当机立断，他们一个赛季的努力就可能荡然无存。
三月中旬主场和领头羊埃蒙队一战对范迪克来说是背水一战，如果他能够击败埃蒙队，他还能有一个体面的下课机会，也就是这个赛季结束之后离开阿尔克马尔，但是如果这场比赛输掉，连续八场不胜，那么除了老板迪尔克，再也没有人能保住他的帅位了。
背水一战要靠勇气和智慧，但是更靠团结，然而现在的阿尔克马尔离心离德，士气低落，根本就不足以打这样一场硬仗。
比赛之前，范迪克高调表示无论如何都会拿下这场比赛，结果阿尔克马尔在第一分钟就闪电丢球，随后他们的心理崩溃，被埃蒙队干净利落的3:0拿下，几乎完全丧失了联赛总分第一的可能性，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阿尔克马尔只能在联赛结束后参加八支球队参加的附加赛。
虽然这段时间阿尔克马尔处于风口浪尖，关于球队和范迪克的传闻多如牛毛，其中还有些和姜牧有关，但是姜牧却并没有注意这些，这个赛季只剩下九场比赛，现在接手和下个赛季接手区别不大，但是两支球队整天在一个基地训练，关于一线队的风言风语不断，就算他不想知道也是不可能的。
这天姜牧刚刚到训练基地，就看见球员们没有做训练前的准备工作，而是各自抱成团的议论，连自己的好友兼助手赵光明，助手兼导师林纳周竟然也和这些年轻人混在一起，这让姜牧有些生气。
“你们在谈什么，还有点时间观念吗？看看几点了。”
姜牧沉着脸冲着球员们呵斥，但是他的眼睛去盯在了赵光明的身上。
赵光明对姜牧不满的眼光并不在意，他站起来，拍了拍库伊特的肩头，向球员们道：“大家准备训练吧。头来了。”
等球员都去更衣室换衣服了，赵光明笑嘻嘻的来到姜牧的面前，道：“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又为自己闲咯挤牙找藉口。”姜牧不高兴的道。
“真心不是借口……”赵光明神神秘秘的把嘴巴凑在姜牧的耳朵上，道：“听说范迪克要下课了，你说是好消息吗？”
姜牧微微一怔，马上就道：“道听途说，这样的话早在一个月前就有了。”
赵光明道：“现在不一样，真的，你等着看，辞退范迪克的命令很快就会下来。”
“下来不下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赶快准备训练去，不要瞎基巴操心这些不在我们职务范围内的东西。”姜牧不悦的批评赵光明。
“知道了。”赵光明看到姜牧一本正经的样子暗暗好笑，因为昨天晚上他们还热烈的讨论过，他今天的观点还大都是姜牧的。
这时候年轻球员们从更衣室里出来了，姜牧正想过去给球员布置了今天的训练任务，让赵光明带着训练，他准备和林纳周再抽空去一趟法国，把德罗巴给弄来，活动了这么多天，只挖到一个库伊特和几个小妖，让姜牧很没有成就感。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
姜牧掏出手机，看看是斯赫琳佳打来的。
“姜牧，你到经理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好的，我马上过去。”
姜牧把训练任务给赵光明交代了一下，向办公楼走去。
正文 / 第四十章 让比赛来决定
阿尔克马尔俱乐部官员们的办公地点在整个大楼的东侧靠近训练场的一面，这样设计是为了这些高层管理人员们可以透过窗户看到球员们的训练。
市场部经理斯赫琳佳的办公室在东面倒数第二间，最东面是迪尔克的主席办公室，不过他不经常在这里，西面是总经理尼尔森的办公室，而姜牧的办公室在楼梯的西面。
姜牧来到斯赫琳佳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总经理尼尔森也在，姜牧向自己的两位顶头上司问了声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有件事想提前给你透露一下，俱乐部经过磋商，决定马上解聘范迪克，一线队主教练一职将由你来暂时代理，你有意见吗？”尼尔森开门见山的把这个重磅消息告诉了姜牧。
“为什么？距离赛季结束也不过七场比赛。”
姜牧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做出了惊喜状，虽然外国人比较大条，不如中国同胞的弯曲心眼多，但是他们也不傻，这个时候表现的太平静肯定是不对的。
“是的，只有七场比赛，即便你上任之后取得七连胜也没有多少机会拿第一了，但是我们担心范迪克难以胜任附加赛的严峻考验，现在球队内部极不团结，球员士气低落，伤兵满营，如果再不改变，最后升级任务功亏一篑就太遗憾了。”
尼尔森的这个决定是和斯赫琳佳、迪尔克，还有俱乐部的管理人员共同商量的结果，这个时候让姜牧上任绝不是为了让他争夺那个虚无缥缈的第一名，而是为附加赛做准备的，球队现在已经出现了崩盘的迹象，不管俱乐部会不会被媒体和球迷说没有人情味，范迪克都必须被拿下，剩下的七场比赛正好给姜牧磨合队伍，为附加赛做准备。
“能够做主教练我当然很开心，不过我还是要为范迪克教练说句公道话，他还是很有能力的，这三年来，阿尔克马尔被他调教的不错，青年球员的培养和训练也都很系统，出现现在的局面主要是球员伤病和士气问题，球员伤病回归之后，他打附加赛也很有晋级的可能。”
姜牧略略激动了一下之后，就用很冷静的语气谈了自己对范迪克的看法，不过他主要还是想试探一下俱乐部高层的意愿和态度。
斯赫琳佳趁着尼尔森转身给姜牧倒茶水的时候，偷偷的向姜牧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道：“俱乐部的情况糟糕到这样，范迪克能力再好也无力改变，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换你来做这个主教练，给你适应球队的时间，这样也许能够让球队产生一些好的变化。”
尼尔森也很无奈的道：“我们也曾经想给范迪克一个体面的下台机会，但是这段时间球队日况愈下，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管理界有这样的一句话，一个好企业，即便是坏的决策，也会被员工理解成好的，而一个坏的企业，就算是好的决策也会被理解成坏的，现在的范迪克就算处于这样……”
砰！
尼尔森的话还没有说完，斯赫琳佳办公室的门被粗暴的推开，范迪克从外面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他怒气冲冲走到尼尔森的面前，用力的在办公桌上拍了一掌。
“尼尔森经理，你是什么意思，想辞退我就明说，让我休假式疗养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担心我会索要一笔违约金吗？”
“范迪克教练，有话慢慢说，你闯进斯赫琳佳经理的办公室是什么意思？”
尼尔森很生气范迪克的粗鲁和无礼，这个和自己共事三年的荷兰绅士仿佛变成了一头斗牛，他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怎么回事，这个人现在在这里和你们密谋剥夺我主教练的位置，你们却打电话让我休息，难道还要我再多说吗？”
范迪克愤怒的指着姜牧，对姜牧他厌恶到了极点，在他看来，是这个中国人让自己陷入现在的困境，现在这个中国人又靠着和老板的女儿斯赫琳佳的关系想挤掉自己的位置。
斯赫琳佳真的生气了，她冷笑一声，道：“范迪克教练，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吧，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阿尔克马尔的主教练了，请你收拾一下东西，马上离开，阿尔克马尔不在乎那点违约金。”
范迪克没有想到斯赫琳佳会说的这么干脆，这么直接，这么不给他留一点情面，他愣了一下，反唇相讥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马上离开？你是主席，还是老板？即便是迪尔克先生在这儿，也不能这样说，我和阿尔克马尔还有一年的合同在身。”
斯赫琳佳秀眉一竖，冷声道：“我是阿尔克马尔的市场部经理，至少我有一部分权力，而且关于你的事情，我们已经协商过了，只是希望给你一个面子，才让你休假到赛季结束的，另外我不希望你再提合同了，你现在的成绩对得起那份合同吗？念在这几年你对阿尔克马尔出过大力，我就不说难听的话了，合同会提前解除，该支付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去财务部结账。”
范迪克没有想到斯赫琳佳一个女孩子，还刚刚上任，竟然就有此威势，不仅有些气弱，道：“斯赫琳佳小姐，你也知道我为阿尔克马尔是出过大力的，你就是这样对待功臣的吗？球队落到现在的困境能只怪我吗？如果我不为你父亲迪尔克先生考虑，无论罗达JC俱乐部出多大的价格都买人，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吗？我并不是在意那点违约金，而是不想让阿尔克马尔毁在这个中国人手里，他的足球很丑陋很功利。在荷兰不会受到欢迎的，短时间内他的意大利足球会赢得胜利，但是时间长了就会被荷兰球迷唾弃，荷兰自有荷兰足球的传统，传统不能丢掉。”
范迪克说的语重心长，实际上他对姜牧也不完全是妒忌，在一定程度上刚刚说的那些也是他真的想法，他是荷兰人，对艺术足球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爱，对防守足球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尼尔森道：“范迪克教练，说句心里话，我们给了你两个多月的时间，你都没有摆脱现在的困境，现在再给你一个月，你能带领现在的阿尔克马尔走出困境吗？为了重返荷甲，迪尔克先生可是费尽心血和金钱，每一个阿尔克马尔人，哪怕不是球迷，他们也希望阿尔克马尔能够恢复十年前的辉煌。”
“能，当然能，只要那些主力伤势恢复，我对附加赛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范迪克自信满满的道。
斯赫琳佳反问道：“但是你让我们怎么去相信你，范迪克教练，我们可是给了你足够的时间，但是你没有证明自己，你知道有多少球员告过你的状吗？你知道外面球迷的抗议有多激烈吗？你知道我们的压力有多大吗？”
范迪克冷笑一声，道：“一支球队有好几十个球员，上场的只有11个人，教练不能讨好每一个球员，他们告我的状有什么稀奇，成绩好了那些球迷马上就会告诉万岁，无论俱乐部还是教练都不应该把球迷的意见太当回事。”
斯赫琳佳道：“你可以不把球迷的意见当回事，但是俱乐部不行，因为你的薪水是来自于俱乐部。而俱乐部的收入来自于球迷。”
尼尔森插言道：“范迪克教练，教练是无法讨好每一个球员，但是教练必须让球员服气的坐在板凳上，而不是让他们绝望的来我这儿告状。”
“各位，现在请听我说一句。”一直没有说话的姜牧插言道。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力，现在你还不是主教练。”范迪克粗暴的打断姜牧的话。
斯赫琳佳道：“姜牧有说话的权力，他是二队教练，而且我们的谈话涉及到他。”
尼尔森也道：“范迪克教练，先坐下，听听姜牧教练怎么说吧。”
范迪克哼了一声，不耐烦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刚刚范迪克教练污蔑说我的足球很丑陋很功利。在荷兰不会受到欢迎，我希望能和范迪克教练再较量一场，来为我正名，我用二队，范迪克教练可用一队。这样也可以证明一下范迪克教练有没有打好下面联赛和附加赛的能力。”
尼尔森和斯赫琳佳还没有开口，范迪克就抢先道：“好，我跟你比，如果我输了，我马上离开阿尔克马尔，不要俱乐部一分钱的违约金，中国小子，如果你输了，请你马上滚出荷兰。不要在这里招摇撞骗。”
斯赫琳佳向姜牧投过忧虑的眼神，她担心姜牧带着二队打不过一队，毕竟年龄和比赛经验相差太多，而范迪克又是一心要复仇。
不知死活的东西！姜牧很自信的冲着斯赫琳佳笑了笑，向范迪克道：“好，我跟你赌了，当着斯赫琳佳和尼尔森经理，我们签个协议，敢不敢？”
“怎么不敢，我会怕了你了。”范迪克道。
斯赫琳佳和尼尔森看两个人都那么自信，还说的这么僵，而且这件事对俱乐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便没有阻止，拿来纸笔让两个人签署了一份用比赛决出主教练位置的协议。
第四十一章 自取其辱的范迪克
（感谢百科全输打赏到贡士）
迟到了接近一个月的一队和二队之间的热身赛终于拉开了战幕，虽然一队和二队的球员都不知道这场热身赛还关系到两位教练的前途和命运，但是却没有人不重视，一队的球员把输给东方巨龙作为自己最大的耻辱，一心要在姜牧身上报复回来，二队的球员一心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以便争取进入一队，双方在比赛中都拿出了和联赛一样的精神和斗志。
一队和二队的技术水平差距不大，他们之间的差距是在比赛经验和身体，不过二队球员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他们对一队球员很熟悉，姜牧在训练的时候，经常拿一队的球员作为例子来讲解。另外二队球员比一队的士气要好的多。
不过对于姜牧来说，最大的挑战不是胜负，他用业余球队都能击败阿尔克马尔，用二队肯定更有把握，不过因为这场比赛还牵扯到主教练位置的归属，是表演给别人看的，所以这场比赛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好看。
好在在双方商量比赛时间的时候，范迪克担心自己的球员体能跟不上，要求比赛时间缩减到60分钟，这自然让姜牧喜出望外，他模仿瓜迪奥拉的高位逼抢战术就担心球员的体能无法支撑九十分钟，现在他的顾虑被范迪克给消除了。
这是四三三阵型的较量，也是荷兰足球理念的碰撞，但是比赛开始之后，场边的球迷、俱乐部官员和没有机会上场的球员却大呼邪门，同样是四三三阵型，姜牧的二队却打出了完全不同的味道。
后场稳健控球，绝不轻易开大脚，也不轻易进攻，前场丢球后疯狗一样的拼命逼抢。和传统的荷兰足球大不相同，以俱乐部官员和球员们丰富的经验来看，这个世界还没有一支球队这样打比赛。
范迪克的一队被库伊特为首的二队球员抢疯了，他们没有思考的时间，也没有停球的时间，在他们的眼里身边全是对手的，一队的球员也想一脚传球，但是二队的逼抢显然是下了功夫的，分割、包围，上抢，卡位，前锋做的跟后卫似的，让他们传球失误连连，，根本就组织不起进攻不得不被迫开大脚。
而二队占据了控球优势，还有机会在前场抢断，进攻打的得心应手，他们充分利用自己的想象力在前场渗透传切，把荷兰足球的精髓展现的淋漓尽致。
尼尔森看到一队开场之后竟然被二队紧紧的压制着，完全腾不出手来进攻，连连摇头表示不解，向身边的斯赫琳佳道：“都说姜牧喜欢防守，现在看来，进攻打得很出色啊。”
斯赫琳佳笑道：“他打得保守是因为他手下是业余球员，现在应该是他真实的执教风格。”
范迪克也傻眼了，他是主教练，经验和眼光比其他人都要好的多，他几分钟就看出来姜牧的打法威胁有多大，前场的疯抢让对手失去控球权，后场稳健控球不给对手拿球的机会，这等于是把对手放在案板任意宰割。
但是这种打法太新奇，范迪克一时想不出应对的办法，但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被二队压制，范迪克不得不来到场边大声的让球员放弃自己平时的打法，加快节奏，像二队的球员一样逼抢。
然而范迪克并不知道，二队的这个高位逼抢并不是姜牧拍拍脑袋想出来的，而是被很多足球大师反复的琢磨和实验打造出来的，每一个球员的跑位、上抢和包抄都不是盲目的，虽然二队的球员并没有学的多好，但是学个一招半式也胜过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跑，一队球员想模仿也不是一下就模仿来的。
果然一队想和二队比拼抢比进攻，很快就让自己的阵型大乱，后方出现漏洞，比赛进行到第二十分钟的时候，二队的前卫阿尔蒂多雷，也就是被范迪克下放到二队的前一队主力，他抓住了一队的后防漏洞，传出了一个手术刀一样的直塞。
一直在勤奋跑动的库伊特适时出现在传球路线上，他抢在后卫和门将之前用脚一捅，把球从守门员的肋下捅进了球门。
一比零！
二队取得了领先。
库伊特进球之后，兴奋的一跃而起，向场边使劲的挥动着拳头，这段时间他饱受争议，很多人都说他是水货，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机会。
姜牧看到爱将进球，兴奋的和身边的赵光明、林纳周击掌相庆。
赵光明听说了姜牧和范迪克打赌的事，心里一直打着鼓着，看到库伊特进球，他的心才放下了一点。
范迪克脸色木然，他赛前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不会再重蹈覆辙，比赛开始之后又对姜牧的新打法惊疑不定，库伊特进球之后他已经变得又惊又惧，心里发凉。有些后悔在走之前打这场比赛太不理智。
年轻人向来喜欢打顺风球，中圈开球之后，二队的球员并没有放缓攻势，他们的进攻依然像进球之前一样凶猛，二队一往直前的气势，狂风暴雨般的打法，让士气受挫的一队球员不敢轻缨其锋，不得不退让防守。
看到二队的球员打得这么大胆，这么激情，场边的围观的球迷也都大声的为这些初生牛犊喝彩，俱乐部的官员们也都连声赞扬二队打得是真正的荷兰足球。
比赛进行到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二队狂攻之后体能有些支撑不住，一队球员才开始获得一点进攻的机会，但可惜的是他们的进攻还没有打起来，三十分钟的比赛时间就结束了。
中场休息的十分钟，范迪克对阵容进行了调整，他一口气换下了三个表现不好的球员，准备在下半场和二队誓死一搏。
姜牧并没有对阵容做任何的调整，只是通过“嫦娥一号”的统计，对自己球员和对方球员上半场出现的一些问题进行了点评，姜牧认为这些细节才是最重要的，魔鬼都藏在细节里，而打法不是球员一下就能熟练掌握的。
下半场比赛开始之后，一队调整了战术打法，从原来的技术比拼变成了身体比拼，用身体欺负二队的球员，断球后快速反击，减少中间传球过渡的环节，避免被二队的疯抢造成丢球。
范迪克是在模仿姜牧在东方巨龙队执教时候的战术，不过必须承认，他的决策是正确的，在短时间内，也只有这个战术是最简单易学，实际上对付这种控球和高位疯抢的战术，也就只有两种应付的办法，要么你比他还能控球，要么你比他还能抢。
一队的新战术改变了场上的形势，二队球员最差的的就是身体对抗和经验，如果一开始一队就采取身体对抗加密集防守的战术，现在领先的肯定是一队。
不过姜牧并不着急，因为他手里还握着一个进球，他的球队占据了先机，他想攻就攻想守就守，而范迪克却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进攻。
一队不过刚刚得到了两次反击的机会，姜牧就通过换人让球员们收缩防守，不再对一队进行紧逼，给他们进攻的机会，而二队的球员在自己的半场展开拼抢，让一队有控球的时间，却无法形成有效控球，只能在球门的三十米之外区域转悠。
范迪克看到姜牧的战术调整气得牙根疼，却又不能不佩服姜牧的老练和果断，再给一队一点时间，他们就有机会扳平比分，但是现在他们却不得不接过二队扔过来的“烫手山芋”，向二队进攻，接受他们反击的考验。
范迪克即便看出了姜牧的阴谋也没有办法，因为比赛的先机掌握在姜牧的手里，他们落后一球，现在只能跟着姜牧的指挥棒走。
打防守反击战术二队一样很出色，他们拥有两个反击中的高手，锋线上是新转会来的库伊特，中场是阿尔蒂多雷，这个荷兰人技术扎实，传球精巧，还有一定的想象力，他的缺点就是没有速度。现在让他打反击，传威胁球，这正是他的强项。
下半场比赛打到第12分钟的时候，二队在多次反击被浪费和破坏的情况下抓住了一个，从前腰退到后腰位置的阿尔蒂多雷传出了一个巧妙的过顶球。勤奋的像一个蜜蜂一样的库伊特头球顶给自己的边锋，边锋下底，库伊特中路抢点冲顶，把比分改写成了二比零。
库伊特梅开二度。
进球之后的库伊特兴奋不已，掀起球衣蒙着脑袋在球场疯跑，二队的年轻人们也激动的冲过来和库伊特一起庆贺。
丢掉第二个球之后，一队的球员展开了猛烈的反扑，不过在二队几乎是群狼一样的紧逼之下，他们并没有多少机会形成射门。
由于长期在联赛中失利，一队球员早就失去了信心和士气，甚至连球员最重视的荣誉都看轻了很多，他们在球场上变得懈怠，注意力分散，范迪克在场边大吼大叫都无法唤起一队球员的斗志。
十分钟之后，二队利用一次角球的机会再次进球，不过这次是一队的队长马希尔打进的一个乌龙球。
比分变成了三比零。
这个进球极大的摧毁了一队球员的信心和斗志，随后他们就再次表现的像猪一样，在球场上浑浑噩噩，就像散步一样，攻不上去，也退不回来。
比赛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比分落后三球，连范迪克都绝望了，他木然的站在场边，就像一个稻草人，失去了威慑力，完全成了一个摆设。
在球场上，姜牧从来就是一个马基雅弗利主义者，面对不抵抗者他也没有手下留情，让球员们继续进攻，不要手软，不给对手一点翻盘的机会，把可能和偶然也都扼杀掉。
一方失掉了信心和斗志，一方毫不留情的追杀到底，最终的结果也就不难想象，二队再进两球，在比赛结束的时候把比分锁定为五比零，把一队和范迪克统统打进了十九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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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新官上任
阿尔克马尔的主教练范迪克终于离开了，在连续八场不胜，球队陷入泥潭之后，他好歹做了一回男人，采取了主动离职的方式，最后一年的年薪也没有要。
鉴于范迪克的君子行为，阿尔克马尔在对外宣传上也很和谐，称双方是自愿分手，范迪克对阿尔克马尔俱乐部做了很多贡献，球队跌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并不都是范迪克一个人的过错，是很多综合原因造成的。
因为联赛还没有结束，在范迪克离开之后，阿尔克马尔马上就宣布了代理主教练的人选，那就是青年队的主教练姜牧，今年才25岁的中国人也是此前呼声最高的一个人选。
姜牧的执教经验虽然很少，年龄也太过年轻，在荷兰足坛更没有人脉，但是姜牧在东方巨龙队表现出了自己超强的教练天赋，而且由于一直在阿尔克马尔地区执教，对阿尔克马尔队比较熟悉，很受球迷喜爱，当然姜牧呼声最高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姜牧在阿尔克马尔青年队的助手林纳周是原荷兰国脚，当年也是阿贾克斯的巨星，他完全可以弥补姜牧在其他方面的不足。
这次姜牧入主一线队只有一点让外界和俱乐部感到有些奇怪，姜牧的好友赵光明并没有进入一队教练组，而是留在二队担任副职，原来范迪克的助理教练代维斯担任青年队的主教练。
不过很多球迷和球员猜测赵光明做青年队副职只是一个过渡，毕竟赵光明和姜牧不一样，姜牧是有实际战绩，在外界已经薄有名声，执教能力在一定的程度内是得到业界权威的认可的，而赵光明却没有任何成绩，所以不可能一步登天，接替姜牧入主青年队，他至少也要在助理教练这个位置上作出一点成绩才行。
一线队的教练和二队教练是完全不同的，二队教练工作没有压力，也没有具体的指标，但一线队却暴露在全世界的眼皮底下，成绩像达摩克利斯之剑还在头顶悬着。球队因为人员成分复杂，内部矛盾重重。既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对球队的改造，又要在联赛中取得好成绩，这对对姜牧来说，是他重生以来最大一个考验。
第一天和一队的球员见面，姜牧破例让“嫦娥一号”提前把他叫醒，训练的时间是九点，还不到七点钟，姜牧就起床洗脸刷牙做饭，七点半就把还在梦乡里的赵光明从床上揪了起来。
“你作死啊，这才几点。”
赵光明愤怒的把姜牧放进自己被窝的铁盆扔出去，穿着三角裤头从床上下来向厕所走去。
“你太懒了，现在你是职业教练，需要有职业的精神，看看我，昨天研究新教练第一天的讲话到一点钟，现在比你起的还要早。”
姜牧笑呵呵的开始吃早点，第一次成为职业球队的主教练，他的兴奋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虽然阿尔克马尔只是一个乙级球队，但是姜牧手握“嫦娥一号”这个智能电脑，还有重生的优势，把阿尔克马尔打造成一支无敌雄师并不是不可能的。
赵光明洗漱完毕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看到姜牧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忍不住打击道：“范迪克在阿尔克马尔苦心经营多年，手下有不少心腹，要防止他们跟你捣乱。”
“谁敢捣乱，直接下放到二队，你接着给我炼他，直到他知道婆婆是娘，或者转会走人。”姜牧笑呵呵的挥动手里的刀叉，做出杀无赦斩立决的架势。
“靠，你把我留在青年队是准备让我给你当打手啊，只怕代维斯先生不会答应的。”赵光明呵呵笑道。
“斯赫琳佳说了，代维斯下个赛季就离开，这段时间你好好挖几个苗子，给自己镀镀金，到时候我好向尼尔森和斯赫琳佳推荐你做二队的主教练，如果你赖狗扶不上墙头去，那就怪不了我了。”姜牧很认真的道。
“我也知道，可是在荷兰我才认识几个人，咱们俱乐部的球探也少，单靠阿尔克马尔周边地区能挖到几个天才。”赵光明说起自己的工作有些丧气。
“这个你不用着急，我来帮你，肯定让你有机会找到库伊特这样的好苗子。”
“你也刚到荷兰一年，你有什么路子？”赵光明狐疑的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相信我。”姜牧胸有成竹的道。
最近一段时间姜牧表现出了让赵光明难以想象的能力，取得了匪夷所思的成绩，如果姜牧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赵光明甚至怀疑眼前的姜牧是假的，现在赵光明对姜牧是完全的信任，闻言，道：“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我不相信你还相信谁去。”
“我这个贼船可是有不少人要想上都上不来的。”姜牧洋洋得意的道。
“谁这么想那肯定是脑袋被电梯夹过了。”赵光明哈哈大笑。
吃过早饭还不到八点钟，姜牧和赵光明两个人就骑着自行车向阿尔克马尔的训练基地骑去。
阿尔克马尔的训练基地距离姜牧和赵光明住的地方很近，不到五分钟两个人就来到了基地。此刻距离球员开始训练还有四十分钟，训练基地里除了管理员只有库伊特和阿尔蒂多雷两个人在训练。
赵光明叹息道：“库伊特真是笨鸟先飞的典型，这么好学，以后肯定能在荷兰足坛拥有立足之地。”
姜牧哂道：“你这个眼神不好使。库伊特的成就绝对比你想象的要高，你太看重技术的作用，足球是一个团体运动，对于大多数球员来说，技术只是成功的基本条件。像罗纳尔多的技术才是成功的决定条件。”
“好吧，我不和你争，你能从卡特维克把他挖来，说明你非常看好他，我相信你的眼光比我好。”赵光明很明智的选择了相信姜牧，而在以后的生涯中，他的这种信任让他的人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争就对了。咱们去看看他们。”
姜牧和赵光明向库伊特和阿尔蒂多雷这边的训练场走过去。
库伊特正和阿尔蒂多雷练习任意球，姜牧的到来让库伊特有些分神，他一脚把球踢疵，皮球直向姜牧和赵光明飞了过来。
姜牧侧向移动两步，用胸部把球停下来，拿到手里，笑呵呵的向库伊特道：“瞄着我打啊。”
库伊特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姜教练，赵教练，早上好，抱歉，刚刚一脚踢疵了。”
“早上好。”阿尔蒂多雷也过来跟姜牧和赵光明打招呼。
“你们好勤奋，如果一队的替补们有你们的用功，就不至于陷入现在的困境了。”姜牧笑呵呵的表扬着阿尔蒂多雷和库伊特。
“替补们在训练中表现的再好也没有上场的机会，范迪克只相信自己的心腹和引进的大牌球星，时间长了哪个替补也都灰心丧气了。”
阿尔蒂多雷本来就对范迪克一肚子的怨言，现在范迪克走了，他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姜牧呵呵一笑，道：“说的对，训练表现的好才能上场，机会公平，这样球员才想训练。阿尔蒂多雷、库伊特，我先给你们透个信，因为主力球员伤病太多，伤愈复出的状态也不行，今天我就可能把你们上调一队，打周日的联赛，你们要有点心理准备啊。”
“啊！”
“谢谢姜教练。”
阿尔蒂多雷和库伊特又惊又喜，都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上调一队，他们以为还要等到下个赛季呢，这个赛季虽然快结束了，但是他们还有赛后的附加赛可打，如果能够帮助球队打进荷甲，不光在一队的地位可以保得住，而且也是一项难得的荣誉。
“不用感谢，是你们自己给自己争取的机会，你们最近在二队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呢，希望你们能够在一队给球队带来胜利。”
“谢谢姜教练的信任，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姜牧简单的两句话就让阿尔蒂多雷和库伊特感动不已，以为姜牧一直默默的关注着他们，他们根本想不到实际上姜牧只是根据“嫦娥一号”的分析和比较把他们选了出来。
八点半左右，一队和二队的球员们陆续来到了球场，路远的开车，路近的骑着自行车，还有步行来的。
二队的球员见到姜牧都纷纷打招呼，他们和姜牧接触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姜牧的执教灵活多变，管理宽严有度，而且年龄和球员们很接近，这些年轻人非常喜欢他。不过一队的球员对姜牧可没有什么好感，只有极少数人对姜牧点点头，其他人都一低头过去了，范迪克的嫡系球员甚至根本就装作没有看到姜牧。
助理教练林纳周看到这一幕有些担心的道：“看起来你这头三脚不好踢啊。”
“这个没什么，只要他们听我的命令就可以，不然就给我统统的下二队去，我用二队的年轻人一样能赢球。”
姜牧并不介意，他早早来到球场就是为了看看球员们的反应，他可不认为自己现在是主教练，大权在握，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图来管理球队，但这不过是理想主义者的幻想，实际上却是权力掌握在不同的人手里起到的作用大不相同，这就是所谓的权威。有了一定的威望，权力才能给落到实处。
第四十三章 杀一儆百
快到九点的时候，体能教练博登、守门员教练迈尔斯、队医塞拉维一起来到了球场。还有一些记者也跟着来到了训练基地。
今天是姜牧上任的日子，现在姜牧在荷兰足坛也有了一定的名气，有不少报社拍记者过来采访。
四十多岁的体能教练博登原来是范迪克的助理教练，本来在范迪克下课之前，年富力强的博登顶替范迪克的呼声也很高，但是在姜牧入主一线队之后，他变成了体能教练，这让博登很不爽。
博登集合了球队之后，向球员们道：“大家好，有个消息我要告诉大家，范迪克教练辞职了，他很抱歉自己无法把球队从这样的困境中带出来，也无颜再见大家，特意让我给大家带句话……”
这个时候姜牧和林纳周走到了球队的前方，博登继续道：“现在我们的主教练是姜牧教练，相信大家不需要我介绍了，现在让我们来欢迎姜牧教练的到来。”
博登和守门员教练迈尔斯、队医塞拉维率先鼓起掌来。
但是二十多个球员一大半冷冷的看着姜牧，只有一小半的球员鼓掌欢迎，这一小半大都是替补球员，他们最希望的就是换教练，这样他们才有出头之日。而主力球员们却最不希望换一个自己不熟悉的教练，因为谁都不知道新教练是什么打法，喜欢用什么样的球员。说不定自己的主力位置就不保了。
姜牧即便没有听到了博登说的话，也知道这位体能教练对自己有意见，两个人在范迪克下课之前是竞争关系，自己上位了，他不妒忌才是怪事，不过姜牧并不想太计较，如果博登能公私分开，下个赛季他也不准备再换人，如果他不和自己合作，他也只能把他踢出教练组了。
“大家好，我是姜牧，这是我的助手林纳周教练……”
啪啪啪！
掌声打断了姜牧的讲话，林纳周在荷兰球员们的心目中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他们也很尊重这个在职业足坛闯出了不小名头的荷兰籍华人。听到姜牧介绍林纳周，所有的球员们都鼓起掌来。
球员们虽然是在为林纳周鼓掌，而不是为了姜牧，但是因为姜牧把自己和林纳周连在一起介绍，在球迷和记者看来，好像是球员们欢迎他们两个的。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些球员不喜欢我，不过这没有关系，很多人不喜欢自己的工作，但是不妨碍他们把工作做好，我认为我会和大家合作愉快的。
现在我先说一下我的执教理念，明确的告诉大家，我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执教的第一原则就是赢球，没有胜负就没有竞技足球，其他的诸如艺术、公平、友谊，这些东西在可以赢球之后再谈。
当然，我绝不强迫大家和我的足球理念一样，你可以追求艺术足球，你可以追求公平足球，你可以在球场上表现的像一个绅士，但是，你必须完成我教给你的任务，如果你完不成，那么很简单，你下来，让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去完成……”
姜牧说到这里的时候，球员们的情绪发生了波动，有的在思考，有的在鼓掌，也有的球员在不屑，但是没有人无动于衷，因为姜牧说的很诚恳，尊重自己的理念同时也尊重球员的选择。
姜牧顿了一下，给球员一点思考的时间，接着又道：“……现在我来说一下我们这个赛季的任务，现在很多人认为我们的联赛已经没有希望了，现在要认真的为附加赛做准备，这些人包括俱乐部的领导们。
但是我不这样想，同样我的球员也绝不能这样想，谁这样想，谁就不要呆在这里了，可以选择去二队，也可以转会，或者去休假。我的执教信条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奇迹不是等来的，奇迹是努力换来的。下面我们就要为那一个直接升级名额而战……”
姜牧的话引起了更大的骚动，因为现在阿尔克马尔直接升级的可能性太小了，排名落到第三位，距离第一名差了十二分之多，距离第二名也有6分的差距，而比赛只有7场，也就是说，只要第一名赢下三场比赛，剩下的全部输掉，阿尔克马尔就算全胜也没有机会直接升级，有机会的只是第二名。何况以阿尔克马尔现在的状态，能赢下所有的比赛吗？
队长马希尔终于忍耐不住了，他知道他如果不说话，就更没有人敢说话了，他站起来道：“姜牧教练，我能说一下我的异议吗？“
姜牧点点头，道：“有什么你尽管说。马希尔队长。”
“教练，请问你清楚我们现在在联赛中的位置吗？”马希尔问道。
“马希尔队长，请直接表达观点，不要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话，时间宝贵，我们还要训练。”姜牧不喜欢马希尔这种倚老卖老的语气，不仅没有回答，而且很不客气的反击道。
马希尔被噎得差点没喘过气，他咬了咬牙，道：“好吧，姜牧教练，联赛还有7场比赛，我们落后第一名十一分，落后第二名五分，您难道认为我们还有希望，我认为我们最明智的选择是现在学习一下您的新打法，磨合一下阵容，准备赛季结束后的附加赛，您说您是一个功利主义者，但是我现在看您的做法怎么像一个理想主义者呢。”
姜牧哂然一笑，道：“马希尔队长，如果现在我们差第一名21分，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准备联赛结束后的附加赛。但是现在只是11分，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马希尔道：“但是可能性太小了，如果没有联赛结束后的附加赛，我赞同您的观点，但是现在我认为姜牧教练应该再三思。”
姜牧道：“在我做一队的教练之前我就已经三思了，现在我要问的是，马希尔队长还坚持自己的观点吗？”
马希尔咬咬牙，道：“姜牧教练，为了球队的利益，我也坚持我的观点。”
姜牧怒气忍不住上来了，他连续问这个老家伙几遍，就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他竟然还是和自己作对，看起来只有拿他来立威了。
“那好吧，马希尔队长，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去二队报道了，我的队伍里不能有两个声音。”
“什么？你叫我去二队。”马希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阿尔克马尔呆了三十年，连俱乐部的经理和主席都敬慕他三分，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执教第一天就叫他去二队，他简直有些气疯了。
“是的，您可以去二队反思一下，如果想好了，随时可以回来。当然，你现在想好了，也可以不去。”姜牧再次给了马希尔一个机会。
“好，年轻人，你厉害，你带着你的球队去冲甲吧。”马希尔摘下队长袖标，深情的吻了一下，放在了草坪上，有些凄然的道，“我今年三十六岁，在阿尔克马尔队踢球已经30年了，没有人比我更热爱这支球队，我没有想到还有被撵出球队的一天，其实我三年前就想退役了，只是迪尔克先生到我家里跟我说，球队缺少不了我，我才留了下来。”
说到这里马希尔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中国人，我不需要反思，需要反思的是你，你太自大了，告诉你，我不会去二队，不会接受你的羞辱，我现在就申请退役，我会在家里看着你怎么一败涂地的。”
马希尔说完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基地，向办公大楼走去。
看到马希尔离开，林纳周犹豫了一下，想拦住他，但是看看姜牧一脸的坚定，又无力的收回了脚步。
体能教练博登、守门员教练迈尔斯、队医塞拉维三个人也都站着没动，守门员教练迈尔斯、队医塞拉维是被姜牧震慑住了，体能教练博登却是希望马希尔去告姜牧的状，等着看姜牧出丑。
姜牧在心里叹息一声，他是不想撵走这个阿尔克马尔的老臣子的，但是现在为了自己的权威，却已经不得不这么做，而且还要做的更绝。
“我很尊重马希尔队长，但是对我；来说，球队的利益高于一切，因为我是这支球队的主教练，这是我的职责和义务，现在还有谁有异议，不赞同的直接向西走，去二队报道。”
没有人动，大家都被姜牧的霹雳手段和铁血心肠镇住了，现在没有人再认为姜牧年轻，没人敢嘲笑他的资历，也没有人再敢轻视姜牧是个中国人，因为从他的神情看来，这个中国人甚至做好了把二队和一队置换一半的打算。
姜牧等了一分钟，看到还是没有人动，点了点头，道：“好，现在我们上下一心，目标指向六场全胜，现在我指定代理队长，他是阿尔蒂多雷……”
球队里又发出了骚动的声音，因为阿尔蒂多雷还被范迪克下放到二队呆着，现在还没有调回来呢。
“……对，你们没有听错，从今天起，阿尔蒂多雷、库伊特、鲁宾斯将调到一队，不过这个队长是暂时的，等这个六场比赛结束，你们再选举队长，好了，我的讲话结束，现在开始训练。”
第四十四章 连遭质疑
训练开始之后，姜牧才发现阿尔克马尔这段时间的崩溃并不仅仅是因为更衣室矛盾，也不仅仅是因为范迪克的刚愎自用，而是球员们的体能被过分透支了。
这不是姜牧的猜测，而是“嫦娥一号”的分析结果，“嫦娥一号”除了拥有极强的数据分析能力，还有极其强大的模糊判断能力，通过训练球员的速度、耐力、爆发力的数据和正常情况下职业球员的数据相比较，大约有三分之一的球员处于半透支状态，而精神状态更差，必须轮休，否则马上就可能遇到伤病的困扰，而这些透支的球员中，主力球员就有六人之多。
职业球员在联赛后期体能消耗过大是正常的，但是体能透支这么厉害的还很少见，这主要还是因为范迪克从来不采用轮换制的原因，长期的比赛和训练的压力摧垮了这些主力球员的身体和精神。
姜牧本来还打算给球员们一次魔鬼训练，磨砺一下他们，立一下威，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把立威变成怀柔，不仅没有加强训练的力度，反而把原来的训练强度降低三分之一，同时从二队又抽调上来三个球员。
姜牧的做法引起了体能教练博登的不安，他虽然不喜欢姜牧，但是却不能不考虑球队的成绩，他找到姜牧，道：“姜牧教练，训练强度一下降低这么多合适吗？”
虽然来到一队之后，博登对姜牧不太友好，但是姜牧并没有记博登的仇，他解释道：“球员的身体和精神很疲劳，原来的训练强度他们受不了，你不用担心大后天的比赛，我已经调了六名二队球员，到时候他们可以顶上。”
博登也清楚球员的身体状况，但是联赛形势很紧张，范迪克根本就不敢把这些主力换下来。既然姜牧有这个胆量，他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两人的关系本来就一般，反正出了问题也不要他负责。
姜牧对一队的训练和二队的基本相似，主要练习的还是高位逼抢，压迫式进攻和中后场控球，这是十几年之后，巴萨称霸天下的打法，路子和荷兰足球是一脉相承，荷兰的球员很容易适应，这也是姜牧考虑了荷兰球员的特点，根据嫦娥一号的分析，从自己熟悉的各种流派中选择出来的，其实本质上也是以攻代守的路子。
不过这种战术训练却让守门员教练迈尔斯头疼不已，因为在后场控球的训练中，姜牧要求守门员像中后卫一样参与传球和进攻，这是迈尔斯不能接受的，因为在这个年代，门将主要练习的是守门技术，现在姜牧把守门员当成半个后卫来用，他怎么能不反对。
上午训练结束之后，姜牧正和坐在草皮上休息的球员聊天，因为有“嫦娥一号“的帮助，姜牧能够清晰的知道每一个球员的所有公开资料和简历，他和每个球员谈话都像是很熟悉的朋友一样，让球员对他有了不少好感。
这个时候迈尔斯过来了，向姜牧道：“姜牧教练，您能过来一下吗？我想和你谈谈关于门将训练的问题。”
姜牧跟着迈尔斯走到一边，道：“迈尔斯教练，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姜教练，我认为你对守门员提出的要求不合理，守门员是一个特殊的位置，他不可能像其他球员一样传球和控球，在门前传球是很危险的，一旦失误就可能造成失球。”
迈尔斯小心翼翼的道，他早上刚刚领教了姜牧的脾气，铁腕独裁，当机立断，他不敢触怒他，尽量说的委婉一点。
“我明白你的意思，迈尔斯教练，但是不要怕危险，丢球我负责，守门员虽然特殊，但他毕竟是踢足球的，不是打篮球的，他即便不能像其他球员控球传球那么出色，但是他必须会传球停球，能控球，如果他做不到的话，我们就换门将好了。”
姜牧知道这种要求对门将来说有些困难，但是他必须这么干，如果说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守门员参与传球和控球还很罕见的话，在下一个十年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全能球员是足球发展的一大趋势。任何一个球员在球场上都能够担任前锋后卫和中场等不同的角色。
“那好吧，我尽力去训练他们。”
迈尔斯看到姜牧这样回答，他不敢再提出什么建议了，他完全相信，如果自己说无法训练门将去打后卫，姜牧下一句肯定是把他也换掉，这个狂妄的中国人什么都敢做，也什么都干的出来，有人说他是马基雅弗利绝不为过。
一个上午的训练，姜牧就遭到了体能教练和守门员教练的连续反对，在中午集体就餐的时候，连一向老实巴交的老队医塞拉维也愤怒的找姜牧算账来了。
“姜牧教练，您为什么改了我的食谱，我很尊重你在足球战术方面的权威，但是也请您尊重我在饮食和健康方面的权威，您不会认为你无所不能吧？”
塞拉维是个耿直的荷兰人，在阿尔克马尔工作了十几年，在健康营养方面有独到之处，对姜牧改了他的食谱很不满意，认为中国人太不懂得尊重别人。
“迈尔斯先生，我很尊重您的权威，不过这个食谱不是我改变的，我接到要担任一队主教练的任务后就在思考球队的伤病问题，并且把球队的食谱送给了营养师分析，结果营养师告诉我，球员伤病多是因为我们的饮食结构问题，我们的食谱中肉类和面类比重太大，如果想让球员更强壮，更有抗击打力，应该多吃蔬菜、水果和鱼。”
塞拉维虽然在健康营养方面有独到之处，但是让却无法和姜牧这个从三十年后重生的人相比，姜牧给出的这个食谱是十年之后才被广泛应用到职业球队中的。
“哪个营养师？”塞拉维还是不相信的追问道。
“凯恩斯基。”姜牧微笑着道。
塞拉维不说话了，因为在国际上，凯恩斯基的名气相当大，可以说是健康和营养方面的权威，既然他这么说，塞拉维没法再坚持己见，只能默许姜牧对食谱的改变。
训练虽然是提高技战术基本方式，但是因为联赛在两天之后就开始，这两天的训练根本无法让球员领会一种新的战术和理念，为了取得比赛的胜利，姜牧把训练的任务主要交给林纳周，自己亲自到下一个对手兹沃勒队那里去收集对手的情报。
经过连续两天的观察，嫦娥一号把兹沃勒队所有球员和教练的情况基本摸清，并且给出了详细的分析和应对办法，姜牧则根据“嫦娥一号”的分析，把兹沃勒队的战术打法和球员特点写在卡片上，然后发给每一个对应位置的球员，然后通过观看兹沃勒队的录像进行分析讲解。
姜牧的这套战前准备让阿尔克马尔一队的球员和教练们大开眼界，他们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给一支第四级的业余球队了，对手对他们太了解了，而他们对对手却一无所知，或者说一知半解，因为东方巨龙是业余球队，才显得输球是运气不佳，如果是同样的职业球队，不输才是怪事。
在姜牧和阿尔克马尔进行紧张的训练和备战的时候，媒体也在关注他们和兹沃勒队的比赛，在姜牧入主阿尔克马尔之前，这场比赛没有什么看点，媒体也不会注意，但是当这场比赛变成荷兰第一个中国籍教练姜牧的第一场职业联赛，对于媒体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荷兰《国际足球》报道说：短短半年的时间，姜牧就从一个访客变成了荷乙阿尔克马尔队的主教练，他的升迁速度和他的教练天赋一样的惊人，在移民杯、荷兰杯创造了一系列的奇迹之后，姜牧放狂言说要拿下最后的六场比赛，为直接晋级荷甲而努力，现在球迷和媒体都在期待他在联赛中的表现。”
荷兰《电讯报》的标题是《一个中国教练的第一场荷乙联赛》，“在荷兰职业联赛一百年的历史上，姜牧是第一个中国籍教练，也是最年轻的教练，如果他真的能够完成他的狂言，剩下的六场联赛全胜，那么即便无法直接打进荷甲，他也肯定是最有天赋的教练。此前姜牧已经表现出了他的教练天赋，移民杯冠军，荷兰杯八强，这些都是在带领一支业余球队的时候实现的，现在让我们来关注他和兹沃勒队的第一场职业联赛吧。”
《荷兰国际电台中文网》也发表了自己对这场比赛的看法，“姜牧是一个天才，25岁成为荷乙阿尔克马尔的主教练，这是一个不小的奇迹，尤其是作为一个中国人，这尤其困难。现在挡在他奇迹之路前面的是兹沃勒队。从积分排名来看，阿尔克马尔第三，兹沃勒队第10，阿尔克马尔实力较强，但是从目前的状态来看，阿尔克马尔远远不如兹沃勒队，阿尔克马尔刚刚换帅，阵容没有磨合，球员们很难适应新教练的打法，加上姜牧驱逐了队长马希尔之后，更衣室矛盾不知道能不能摆平，这一切问题在第一场联赛之后就可以看出一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