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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蟋与蝉     阴阳食谱txt下载     阴阳食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八章:入名谱

    自我入五脏庙来,研究最透的,就是复杂多变的火工语,因为我感觉,那是五脏庙人的交**髓。

    而借助赵水荷的帮衬,我可以说在这方面进步神速,别人不敢说,至少比相对外行的假瑞木钧强那么一点儿。

    故而,我才能在第一时间,看出他胡老二拿盘子敲打扣碗的意思,是要入名谱。

    而何为入名谱呢?这说起来有点复杂,不过简单的说,那就是某一个厨子要“出新菜”,并想让新菜博得行业内认同的意思,入名谱的谱,也是菜谱的谱。

    总之,就是要出新菜。

    当然,五脏庙里推陈出新,不是那么简单,是要走一套反锁的仪式,更是要找许多业界元老试吃,认可的。

    而这个仪式过程的前半段……正和胡老二目前所做的一切相同。

    看着胡老二的动作,所有老板大厨当即恍然,如果他胡老二这次是想推新,那么他一上来便上鸡菜,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不过……虽说是入名谱,可他这鸡我们实在是看不出和普通的扒鸡有啥大区别来,因此每个人脸上都不由的泛起了疑问的色彩。

    “胡爷!”徽嗣首先不解道:“您要是有菜入名谱,我们自然欢迎,不过您这东西我看和普通扒鸡没什么区别。”

    她说话间,徽家大哥徽嗣柱也跟着应承道:“没错!你这鸡看着也就那么回事,连我助手何芝白也会做,有什么新鲜的?”

    “呵呵!徽大当家!”胡老二当即摇头道:“您们还是尝尝吧!不尝尝,怎么知道有什么新鲜呢?”

    闻言,这徽大少爷立刻咧开黑牙,看着那鸡,显然想动筷子,不过这位“傀儡当家”又看了看自己纹丝不动的二妹子和三弟弟后,终究没敢动。

    在这个台面上,徽家和宽天渡分量最重,这两边都没动筷子,那么很懂餐饮规矩的夫子殿老板,主厨们,自然也不好开动。

    眼看着徽家的诧异,和场面的静默,胡老二并不催促,而是开口,指着这鸡道:“实不相瞒,今天让大家来,我就是为了推销我的石窟饭店和养鸡场计划的,而这鸡,正是从我们嘎玛沟的养殖实验基地里,培养出的第一批肉鸡。”

    胡老二说完话,大伙又是一阵谈论。

    有人忍不住问道:“你们在嘎玛沟已经有养殖试验场了?胡老板行动也太快了吧?”

    “没错!这鸡我可的好好尝尝……”

    “胡老板和宽老板站得高,看的远,我们佩服!佩服呀!”

    说话间,大家忍不住七嘴八舌,又是一阵恭维。

    得意中,胡老二指着这扒鸡,适时介绍道:“不光我这鸡是高原的,就连扒鸡用的草药和调料也是嘎玛沟实验场出品!用的也不是传统扒鸡的武文火手艺,是融合台弯和藏区的制作方法,加火烤和料酒腌制技术,推陈出新的新式扒鸡,别具一格呀……”

    胡老二说卖瓜话越来越起劲,大家听的也越来越兴奋,随后终于有忍不住的方丈在好奇的驱使下伸出筷子,夹住了一块鸡肉,送进嘴里。

    试吃后,那位首先开动的主厨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润。

    “好吃!真好吃!”那人一边嚼食着,一边夸赞道:“有五香脱骨扒鸡的油滑,但更有嚼头!已经不像鸡肉了……接近鹅肉!这味道,形容不来……”

    那人的恭维只说了一半,随后便顾不上说了,他再次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只吃不说。

    看着那人的吃像,众人立时好奇了起来,随后又有胆大嘴猾的人举起筷子,夹下一块,放进嘴里……

    “香!”那位更直接,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言语,然后低头撕扯下了一大块鸡后退,细细吃着。

    有这二位先驱,所有人也不怎么绷着了,期间除去我之外,所有人都动起了筷子。

    一时间,大家顾不上说话,全都细细品味着鸡肉的独特。

    之所以我不动筷子,倒不是咱不想吃,而是因为我看着这鸡肉……莫名就想起了“鸡精”葛令瑶。

    明眼人都明白,今天这个阵仗,其实威胁最大,叫板嘴明确的都是他号称掌握全市养禽资源的葛大老板。但他葛大老板却偏偏不来,还曾说过要我小心……真让人琢磨不透了。

    况且,鸡菜的品鉴少了葛令瑶那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也多少有些可惜。

    故而,我心声了“琴瑟不合鸣”的哀叹。

    见我没有动筷子,我旁边的陈八妙似乎有些意外,于是她推了推我,问道:“怎么?为啥不动?”

    闻言,我无奈笑了笑,随后点头道:“没什么,想起葛令瑶那个神经病没来了,我这就尝尝。”

    八妙儿听了我的话,点了下头,随后竟亲自伸出筷子,夹起了一块鸡肉递进了我的碗里……

    陈八妙亲自请菜,就够让我惊讶的了,可这还不算,她八妙儿竟然还当着许多人的面,说出了一句让我下不了台的话!

    她竟然道:“未来老公?你尝尝,真的很不错哦!”

    未来……老公?我的天呐!

    陈八妙的这一句话,立刻把我推向了风口浪尖,直引来了在场许多人士惊愕嫉妒的目光,以至于场面上原本十分热烈的试吃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瞬间,十几只眼睛全部“刀”向我和八妙儿俩人。

    “霍老板?”胡老二极度诧异的看着我和陈八妙道:“怎么……您和瑞船主,有关系了么?厉害呀!什么时候的事儿?”

    “哎呦!”刚才那个眼睛男人,也是酸酸的回答道:“这位兄弟手疾,真是好手段呀!”

    “这个……”我硬着头皮,嘴里磕磕绊绊的,想解释,但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时也在打心眼里咒骂陈八妙,丫也太损了吧?

    她陈八妙是什么人呢?是鲁北餐饮界的大众情人,把我和她那一层若有若无,甚至有点扯淡的关系这么一公开……我不就成大众敌人了么?

    陈八妙虽说是绝佳的女子,但我真怕这风大庙小…支撑不住。

    尴尬中,为了避免进一步的质问和妒忌,我急忙转移话题,夹起盘子里的鸡肉来,开始“斗转星移**”。

    不管别人,我把那鸡肉放在鼻头闻了闻,顿时感觉清香扑鼻,于是急忙恭维胡老二道:“您这鸡真是好!只一闻就口齿流涎,回味无穷呀!我赶紧尝尝……”

    恭维完,我立刻把那鸡肉全部放进了嘴里,想靠吃饭,来彻底规避掉那些妒忌的眼睛。

    伸筷,入嘴,那鸡肉带着藏药调和的神秘香味冲盈口腔,但就在我将嚼未嚼的时候,我脑子里久不曾报警的竹诗,突然嗡鸣了起来。

    她是在告诫我……这鸡肉有问题!(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鸡禽肉

    在座品鉴新菜的食客,都是五脏庙,特别是夫子殿的大佬,什么菜品没见过,什么东西没吃过呢?

    因此,一只能让他们赞口不绝的新式扒鸡,当真奇特……但也古怪的紧。

    起初,我和大家一样,也只以为是他胡老二腌制鸡肉的配方神奇,火工独到,更是他珠穆朗玛峰下的鸡肉品质上佳所至。

    但是当竹诗那如孩提鸣叫般的声音在我头脑里嘤嘤作响时,我立刻意识到这鸡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竹诗是刀中饿鬼,虽然不在我身边,但能通过某种磁场感应为我提供帮助,而通过她那频率不一的鸣叫,我能感知到潜在的威胁和一些阴邪的玩意。

    因此,当我嘴里的鸡肉引起竹诗那细微的警告声后,我立即吐了出来。

    但我这一吐,可吐出学问来了。

    因为陈八妙刚才暧昧的言语,哥们在吃鸡的时候,也正在接受“万众瞩目”,大家都盯着,我这刚进嘴里就勐不丁的吐出来……所有人自然都看见了。

    见我面色难堪,表情严肃,又吐东西,胡老二也跟着皱眉道:“霍老板?这鸡吃了吐是怎么意思?我做的不合胃口?”

    胡疯狗问我,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鸡肉,凝眉沉思。

    竹诗提醒的意味已经很明确了,因此我不可能再吃这鸡肉,但胡老二对这鸡肉做呢?我拿不准!

    他下食咒了?应该不至于,因为竹诗的告警声并不尖锐,显然不是特别要命的威胁,而且在座的十几个人都是道行高深的五脏庙大拿,他胡老二胆子再大,也不敢同时害这么多人。

    因此,我推测,胡老二的鸡应该是用某种阴邪的法门……提升了鲜美的程度。

    因为有阴五甲集阴怨法的前车之鉴,我顺水推舟,很容易便想到了这一点,况且这么多五脏庙见过大世面的老板们齐声夸赞一只鸡好吃,也的确不太正常。

    用食咒方法做出来的鸡,我心里想着就倒胃口,而且现在没害,不代表以也没害。

    想通了这一点,我立刻笑了,随后抬头,看着有些紧张的胡老二,决定试探他一番。

    我开口,告诉胡疯狗道:“我说胡爷,你这鸡……不太地道呢!”

    胡老二听了我的话,脸部明显抽搐惊慌了一下,随后又一脸掩饰,堆笑道:“霍……霍老板真会说笑,我这东西是真鸡肉,那里不地道了?”

    “这不明摆着么!”我故弄玄虚,放口直言道:“您这鸡肉里!放着药呢!我没说错吧?”

    这次,我话一出口,不光胡老二脸色骤变,就连宽天渡和坐在他腿上的金巧雅也用下意识愤恨的目光盯了我一眼。

    他们阴谋的意味,暴露无疑。

    我的一句话,也立刻成了导火索,那些饭店大老板们何其聪明,也不可能不往那方面联想。

    立时,便有人道“……有药!怪不得这鸡肉香的诡异,老胡,你是不是在这鸡里放烟葫芦了!不地道啊!”

    “不对!这鸡肉吃着像鹅肉,搞不好是转基因的!”

    “对呀!我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美国的技术,六个鸡翅膀,四只爪子,吓死人了……”

    ……就这样,原本试吃的和谐气氛被我一句话搅和的天翻地覆,而咱心里却偷着乐。

    胡老二有口难辩,自然大,不过我明白,自己既然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信息了,那么现在就需要我收场了,要不然在这样下去,胡老二就得吃了我。

    我也不能让自己对胡的矛盾,提前爆发出来。

    随后,我笑了笑,拿起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脸后,咳喘了一声,示意大家我有话要说。

    事情是我引起的,因此在我示意之后,所有人又都平静下来,等待我解释这句话。

    我强忍住笑意,微微摇头道:“各位大哥可能理解错了,我是说他这鸡肉里放着提味食补的中药呢!兄弟我吃不惯,见谅哈!见谅!”

    我一句话出,顿时让神经紧张的胡老二长出了一口气,随后他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为了表示缓和,我又恭维胡老二道:“胡爷,您这鸡是好东西!既然入了各位高老太太的法眼,那就算是‘入名谱’了,这么好的头菜,的有个好名字呢!”

    “早想好了!”胡老二立刻提神道:“这个鸡,就叫珠穆朗玛扒扒鸡!”

    “好!”徽家老大徽嗣柱那个神经病立刻鼓掌道:“声音押韵,回味无穷呀!”

    听了他的话……我有点明白为啥他只能当个傀儡了。

    再之后,大家又没事人一般恢复了正常,我也借着这次“误会”和后续上菜的过程,躲过了有关于陈八妙未婚夫的那个尴尬讨论。

    这次试吃晚宴结束之后,我暗自发誓,从今以后,我绝不再和陈八妙参加任何圈内的公共活动。

    要不然,我真就成众矢之的,也对不起梅子。

    ……如此这般,待餐宴结束之后,我带着赵海鹏,水荷一起,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与陈八妙,徽氏三兄妹一起,急匆匆离开了宴会厅。

    而剩下的那些头面老板,却全都留下,冲胡老二打听起那个在珠穆朗玛峰开养鸡场的宏伟计划来了。

    显然,他的计划挺有市场。

    期间因为始终有胡老二和宽天渡手下的缘故,我并没有向徽嗣他们说明我在这次“入名谱”上看出的猫腻。

    就这样,我和徽家的人,以及八妙儿一一告别后,乘着胡老二安排的转车回到了市区。

    看得出来,这次晚宴是胡老二对我和徽家的一次试探,而徽家人,则很可能因为胡与宽的那个诱人的合作计划,而产生进一步的裂隙。

    同时我也感觉到,这胡老二和宽天渡可真毒,懂得利用徽家内部矛盾,各个击破的道理。

    回到我的饭店之后,经过我的再三思索,也并没有把那“珠穆朗玛鸡肉”里的问题抖落给赵海鹏说。

    因为我感觉,老赵因为金巧雅的刺激,已经够烦闷的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继续添堵,让他分心。

    一切都应该以明天的初赛为重,而赢得比赛,扩大我饭店的名声也是绝对第一位的。

    至于胡老二的毒计,我相信随着比赛的继续,他自己就会迫不及待的暴露出来的。

    (蟋与蝉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第二天

    除了我们之外,这次展交赛还有两百多个大中小展示摊位和三十多位参赛商,甚至还有来自台弯西门町和忠孝路的店铺展商。

    因此,这人民广场,可是人多热闹的很。

    我出了自己展位的格子,放眼望去,只见大家聚集在一起,穿着特色鲜明的地域服饰,围绕着一个个整齐排列的各色展台,兜售试吃,买卖吆喝夹杂期间,让人目不暇接。

    这样的场面,格外显得红火济济,欣赏性强,仿佛元宵节时的灯会,又似中元节时的庙会,到处沉浸着欢喜的气氛。

    在人民广场这最热闹的时间段里,我和蔡秋葵穿梭期间,挨个摊位采访着,有些小吃我熟识的很,有些东西则闻所未闻,也算是开了眼界。

    作为评论嘉宾,不管我见过还是没见过的,咱都的点评上两句,露脸的同时,也帮着蔡秋葵与周寿机的摄像队伍,尽量把展交赛上的好东西都一一呈现,直播给电视观众。

    一路走来,我也仿佛置身于美食世界的导游,带着电视那边的游客们,穿梭在色香味的境界之间,不停介绍着南北的特产和风味!

    “……这是青岛包子,里边都是各种水产,数着虾仁和海参的最好,参还的是辽参……”

    “”

    “台弯烤肠是么?!吃过一次,黑胡椒多的我最喜欢……”

    “……这是椰子糖嘿!放椰蓉的那种最地道!啥?还有椰蓉酥?哎!哎!大妈!您别往我兜里放!好意我心领了!”

    “哦?……这个鸡可有来,叫光棍鸡,这种鸡呀!讲究特多,必须是公鸡,从拔毛,上火,整盘,都是一水的大老爷们制作,所以才叫光棍鸡呢……啥?你说吃了之后会不会变光棍?!这个……”

    ……就这样,我们一边走一边吃,只绕了一个多钟点,试吃的都有些小饱了,也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摊点。

    走着走着,我多了一个心眼,把每个展位前的顾客流量都估摸了一下,和我的摊位做了对比。

    随后,我对比发现,虽然这些展位上的人气也很旺盛,但真的没法和我那鲁味居的客流相比,充其量,不过我那里的一半强。

    对此,我会心自信的笑了笑,知道通过我的精心安排,这一役下来,咱鲁味居的人气很可能是第一位的,而有了人气,那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正式比赛得到的群众投票数量,便也更有保障了。

    如此这般,我带着欢快的放松感,介绍完西部展区最后一家展位的“荞面碗坨”之后,便带着轻松的口气,问蔡记者接下来该干嘛。

    蔡秋葵放下话筒,看了一眼表后,回答我道:“时间还早,咱们去展区东边看看吧?”

    闻言,我也低头看了一下手机,随后同意了蔡的想法。

    整个展交赛的人民广场展览区,被一条长长的主街划分为东西两部分,但因为东区还有主席台与金巧雅宣传展板的原因,那边比西区要小上不少。

    所以我想,那个地方的客流应该也不多,人不多,任务自然也不重。

    如此一想,我感觉我的时间也还算宽敞。

    于是,我轻松的答应了蔡秋葵的安排,又跟着蔡记者穿过西区熙攘的人群,走过东西区间隔的街道,步入了东侧会展的展区。

    而东区的情况……却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刚一进入东区,我就看见一个摊位前人山人海,排起了长龙,甚至有人在吃完那摊位上的东西后又排了回去,明显着欲求不满的样子。

    那家人的生意真的太火了,我不可能不注意到,而且我特地数了一下,他家的长龙比水荷那里的丝毫不差,显然参赛菜品的名头也绝不含煳。

    看着这一条长龙,我立刻意识到,这家展台里的店面绝对是我未来最强劲的竞争对手,今天投票选举出来的一二名,保不齐就要在我们鲁味居和这家店面之间产生了。

    记得老圣人说过,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因此当时,我便决定趁着与蔡记者一起采访的机会,过去好好摸摸这家店面的底细,也好进一步对症下药。

    我扭身,对蔡记者道:“那个……咱们先从这家最火的店面开始采访吧?”

    记者这种职业,天生比较喜欢大新闻和热闹的地方,因此我的意思自然也是蔡记者的意思。我俩点过头之后,立刻便达成一致,顺着排起的长龙,往展位前台走去。

    近到那里,我首先看见了一个小伙子,他骨瘦如柴,埋头不语,立在红色展台的里边,不停地埋头将油旋,混沌等食材包入食品盒子,在拿给展台外的顾客们。

    在小伙子背后的展板上,则写着三个非常低调,但任何人绝对不会注意不到的酱色大字。

    “仙,汤,楼”

    看着那三个字,我一阵恍然,随后扭头过去,问一位排队的老爷子道:“老人家,这个展位,是马路东街的望月仙汤楼?还是北街北道的五味仙汤楼?”

    “自然是望月楼!”被我问到的老人立刻点头道:“在咱们市,除了这一家仙汤楼是真的,哪里还有别的仙汤楼呢!”

    “对!对!”另一个买汤群众也随声附和道:“我们来,就是支持真正的老字号来的!”

    “喔!”我点头,随后知道……我这是遇见目前为止,最强劲的对手了。

    见我恍然,蔡秋葵便也跟着好奇,于是他把话筒递给我,借着仙汤楼川流不息的人群和三个大字的背景,问我道:“霍老板,这仙汤楼的来您知道么?和电视前边的观众们说说吧?”

    闻言,我虽然知道接下来的话很可能会提升对手的名气,打压自己的店面,但我还是开口,并对镜头竖起了夸赞的拇指。

    因为,我不想昧着良心说胡话,而仙汤楼也的确是好店面。

    上来,我告诉大家道:“仙汤楼全称‘望月仙汤楼’是业界传奇,更是市里字号最老的店面之一,据说在民国的时候,这仙汤楼就有,而且是和五味居,笔筵斋齐名的饭店,这仨地方,合称‘鲁北三范’。是鲁菜中数得着的鳌头。”

    说至此,我又无不遗憾道:“不过,那俩地方现在已经消失了,这仙汤楼,是硕果仅存的一家。(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仙汤楼

    说起仙汤楼,那可是我们市区响当当的老字号招牌,是一处以汤菜而闻名本市的“银杏树”。

    虽然时代在变,但是仙汤楼的老汤却没变过,多少年下来,还是那个味。

    所以,他家的展位前人气旺盛,铁杆粉丝众多,那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奇怪的。

    因此,这间百年老店担当的起行内的任何恭维,虽然它……已经今非昔比。

    听完我的恭维,蔡秋葵似乎有点不解,于是又开口,笑问我道:“这样啊?但既然仙汤楼是百年老店,可为什么只安排了一个小型展位呢?这可有点屈才呀!”

    对此,我回想着仙汤楼的史,心中无奈,但又没法明说,因此也只好在电视记者面前打哈哈道:“这个……可能是报名晚了吧!咱去看看,回头再问……”

    说完这些话,我与蔡记者走向仙汤楼的展位,与此同时我也把我原本想说的话,在心里小声默念了出来。

    其实,我霍三思一入行便老早知道,仙汤楼之所以从鲁北“名楼”混成了中小餐饮,并不是因为报名晚或者时运不济,纯粹是拜胡老二这只疯狗所赐。

    而仙汤楼从辉煌到没落的故事,也可以说是饭店联合会内的“公开秘密”。

    入过饭店联合会的人都知道,十几年前仙汤楼的大当家叫申一跳,这人“吊汤”手艺一流,号称鲁北第一勺。

    申老爷子六十多岁,只有一个儿子叫申沉,申沉自小聪明伶俐,也跟着父亲学了一身的好本事。

    后来,处于“事业上升期”的胡老二,急于扩张饭店联合协会的地盘,不知怎么着就看重了百年老店仙汤楼的威望。

    胡老二感觉,要想让联合协会变成本市最大的饭店互助会,那就得拉有影响的大饭店加入,树立典范才成,否则,就算是把全市的大排档都招揽进来,作用也是有限。

    看上仙汤楼的招牌之后,胡老二先是来文的,对申家父子送钱拉拢,随后又拿饭店联合会副主席的位置诱惑申一跳。

    可是申一跳这个人比较正直,他知道胡氏三兄弟背景不太干净,而且饭店联合会挣得也不是什么清白钱,故而刻意和胡疯狗拉开了距离,始终在拒绝胡老二的诱惑。

    再后来,胡老二火了,为了竖威,便决心利用非常手段,搞垮仙汤楼。

    胡老二甚至还放出狠话道:“这仙汤楼不是号称望月仙汤楼么?不加入联合会,我就让你们见不到下个月的满月!”

    随后,阴险狠毒的胡老二,便盯上了申一跳那年轻气盛,少不更事的儿子,申沉。

    当时,胡老二暗托了一个手下,故意和年轻的申沉套近乎,每天施以小恩小贿,不是带着他打游戏,就是带着他赌马机。

    就这样,正处于青春亢奋期的申沉管不住自己,很快便和胡的暗线打成了一片,每天称兄道弟,玩的不亦乐乎。

    半个多月之后,胡老二看见时机成熟,便设下了一个大局,让申沉往里跳。

    那一天晚上,申沉跟着胡老二的暗线赌钱,结果被人家座牌,输的一塌煳涂,自己写下了十几万的欠条不说,还被胡老二的暗线逼的第三天就要还钱,还不出来,就找人上店门讨要。

    申沉虽说是个少当家,可让他三天之内拿出十几万的现钱来,完全不可能,而开口和老爹要,那后果也是不言而喻。

    左右为难间,申沉绝望的抱着那昔日与他称兄道弟的暗线,哭着请求宽限。

    眼见少掌柜哭穷,昔日带着申沉满世界转悠的暗线,此刻又摆出一副同情的样子。

    他拍着申沉的肩膀,告诉他道:“小子,别说哥不帮你!有个活儿现在让你干,等你办完了,今儿的账一笔勾销!怎么样?”

    申沉被胡老二和暗线的局迫的死死的,于是他点头问是什么活儿?

    胡老二的暗线一咧嘴,随后交给他一个报纸包,让他连夜把报纸包送到某一个地点,交给某一个人,便可以了。

    送一趟报纸包,能抵得上十几万赌债,换谁谁心里也感觉不对,于是申沉当时便伸手,打开纸包,看了一眼!

    而那里边……是一整块毒||品!

    眼看着那害人的东西,申沉不干了,他把纸包扔在地上,摇头哭泣表示拒绝。

    申沉不干,那胡老二的暗线自然也不干,于是他在胡老二的授意下对申沉连哄带吓,逼他就范。

    哎!怪只怪申沉社会经验太少,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似乎是条绝路,而且他在那暗线的诱导下也渐渐感觉这是个轻生而讨好的活,只一趟就能还清所有的借贷,总好过付出十几万,还挨上老爹的板子。

    于是,大晚上的,申沉便拿着那纸包出去交货了。

    再之后的事情,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申沉被早就得到消息,并布置好的警察抓了,虽然后来证明是被迫的胁从犯,但运毒数量太大,也被判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有这一次打击,对仙汤楼的老板申一跳可是致命的,那老爷子受不了这份刺激,便得了半身不遂,没几年便一命呜唿了,临死的时候,甚至都没能看见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从监狱里走出来。

    老爷子病了之后,根本顾不上仙汤楼的生意,胡老二便又趁火,用卑鄙的手段,在仙汤楼闹事。

    每一天,胡老二的人如狼群一般撕咬着老店,他们不是放苍蝇,便是在检查人员来之前偷灭火器,不是砸玻璃,就是往人家后厨里塞死耗子,直到生生把仙汤楼弄关张了,才肯罢休。

    但是,申一跳老爷子还真有骨气,人家都被胡老**到这个地步了,还硬生生不肯低头,最后仙汤楼关门的时候,申一跳愣是拒绝了胡老二几百万的收购计划,只抱着一块缺角的百年老匾走人,放在家里对哭。

    再后来,胡老二买了仙汤楼原本的地皮,盖了一座“五味仙汤楼”,以次充好。

    而三年之后,申一跳的儿子申沉被放了出来,彻底痛改前非,在我们市区马路东街的偏僻底面上,又挂起了仙汤楼的牌匾,娶妻生子,养家煳口。

    至此,本市出现了两个仙汤楼,一个是真楼,假牌子,一个是假楼真牌子,而这两块牌匾背后的各种心酸,只能是当事人心有体会了。

    想至此,我明白的紧,这仙汤楼的申沉和胡老二的仇,那是血仇,梁子也比我的大,可申沉明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这届展交塞的举办方,却还要来参加……这个中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

    他们或许……是来报仇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第一个对手

    跟着蔡记者走到仙汤楼的展位前后,那个帮客人盛放食品的小伙子继续埋头工作着,我一上来并没有打扰他,而是本着观察敌人的眼光,在看他们卖的是什么东西。

    看了一会儿之后,我明白了,他们的菜品,是地道的鲁菜小吃,分别是鸡蛋油旋儿和鸡丝混沌,油旋单包,两个一组,混沌单盛,一人一碗。

    这样的搭配稠稀合适,软硬适中,真的和今天我的设计,有异曲同工之妙。

    难怪……人家的摊位会这么火。

    油旋我没吃到,所以是否好吃,手法如何,咱真的不好评价,不过当我抬头,看见展位里边那位做油旋的师父和他使用的鏊子砖灶时,我被惊到了!

    当真佩服的紧!

    一个没忍住,我立即喊出了一声“好手艺!”

    可能是我的话声太大了一些,那仙汤楼展台上,为客人包装吃食的小伙子立刻“颤”了一跳,随后他抬起头,瞪着干瘦的眼睛框子,与排队的食客们一起好奇的望着我。

    小伙子见我站在摊位旁边,似乎误解了我的身份,故而他伸手指了指他家摊位前排队的食客,有点不客气的冲我说道:“想吃排队,不能扰乱秩序。”

    “我们不想吃!”我微笑,指了指身边的记者和摄像道:“我们是记者,想采访一下您的店面。”

    待我说完这话,小伙子并不像别的商铺那般立刻笑迎我们,而是再次抬眼,望了一下他面前那长长的食客队伍。

    璇儿,他摇头告诉我道:“我们没时间,您要拍,就拍吧!”

    这话,说的可是真不客气,不过这小伙子我却很佩服,因为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的是一种责任,一种时刻把客人放在第一位的心思。

    百年老店的传承,很不寻常呀!

    对于小伙子冷淡的态度,我挺理解,但周寿机和蔡秋葵显然不能,这蔡记者当时便皱了皱眉头,面露难堪,周摄像则直接关掉摄像机的声音,随后质问那小伙子道:“我说小伙子,我们是给你们做宣传的,能不能认真一点儿?”

    闻言,那小伙子头也没抬,又回答道:“我们没请你们,客人在没时间。”

    哎~~!别看这小伙子看上去沉默寡言的,但说话也真毒,三两句下来,竟然把我们三个成年人顶撞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就在他弄得我们大家都有些下不了台的时候。在里边做油旋的大师傅,走了出来。

    那大师傅一脸短小的胡子茬,肌肉结实,两只手臂满是条纹状态的伤疤,显得有些凶悍疲惫。

    伸手,大师傅拿抹布擦掉手臂的油腥后,先冲我们陪了个笑脸,随后转身责备那小伙子道:“申望!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能和人这么说话,不记打么?”

    小伙子被大师傅一说,显然有些不太满意,不过他明显惧怕大师傅的责备,故而还是回答道:“明白了,爹!”

    小伙子叫申望,而他又管这个大师傅叫爹,于是我联合着自己头脑里的信息,立刻明了了眼前大师傅的身份。

    这位手臂上满是横纹伤口的师傅,应该就是仙汤楼的老板申沉,而眼前包装食材的小伙子,是他儿子,申望。

    眼看见五脏庙里的大方丈,我忍不住点头,用火工语恭维申沉,同时也替申望说好话道:“申大方丈比蛟龙,好严慈,水壶有心,何必煮凤凰蛋呢。”

    我的话是恭维和劝诫,把申沉比成“蛟龙”,是在恭维他制作油旋的本事好,可通天,说他“好严慈”,意思是恭维他作为父母,家教好,懂得教育孩子。

    另外,我说壶有心,则是指他的孩子也不错,有心思,懂得孰轻孰重,壶因为带“嘴”,所以在火工语中一般代指男孩。

    最后一句何必煮凤凰蛋,便是总结,告诉他不要骂孩子了,他做的也没错。“煮”字是煎熬的简称意思,而“煎熬”,在火工语里是骂和体罚的意思。

    头一次说完整的整暗,我搜肠刮肚了半天,不过说出来之后,还有点小自豪。

    接下来,如果申沉是庙里的人,便会拿暗语接我的话,如果不是,则什么也答不上来。

    不过我想,他申沉作为鲁北百年“大银杏”的接班人,不是五脏庙夫子殿门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吧!

    果然,就在我暗语出口之后,申沉愣了一下,随后回应我道:“庙里的兄弟,来这儿饮茶?还是吃苦瓜?巨胜子还是叫幡子?”

    听了申沉的话,我立刻愣了,掌心也开始出汗。

    申沉的话,似乎是问候,但实际上,那是**裸的叫嚣和警告呀!

    因为我知道,在火工语里,饮茶那是谈判的意思,吃苦瓜则是见红见血,要火拼杀人的干活,巨胜子是黑芝麻,引申出来是“麻烦”,叫幡子是死人的招魂幡,又指官道的警察。

    这一句话联系起来,就是问我是来谈判的还是来踢场子的,如果我敢惹麻烦,那他也不含煳,会立刻报警!

    我……哪里招惹他了?

    起初,对于申沉的威胁我郁闷了一下,但随后转念一想……感觉他可能认错我的身份了。

    毕竟,申沉和胡老二有仇,这次展交赛,又是胡老二的主场,故而他见我说火工语,保不齐认为我是胡老二派来找茬的。

    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我也是够郁闷的可以,既然这样,咱自然也懒得再和他废话。

    有什么,我还是和他直说了吧!

    立时,我凑头过去,贴近他的耳朵,小声直言道:“我不是胡老二的人,就是个特约嘉宾,您这么说话,有点伤人呢!”

    有些事,其实是我想复杂了,但好在于我会弥补,而我直接把误会说出来,反倒显得咱坦坦荡荡,他申沉,有点小人之心了。

    一句话出口,申沉难堪的笑了笑,随后立刻换了一种口气道:“哎呀!对不起并肩子了,兄弟有眼无珠,你别介意。”

    “放心!”我说话间,指着自己身后摄像的周寿机道:“电视台全程直播,我就是想害你,也没机会往你那鏊子里边放死老鼠。”

    “那是!那是!”申沉带着一脸的抱歉,又问我道:“不知道兄弟是那颗银杏树上边的果子呀!面生。”

    “银杏树……”我酸酸的回答道:“黑虎街的鲁味居,一个三个月的小店,小脸老太太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油旋

    在仙汤楼的店面展位里,我看见了鏊子,炉膛和做汤的铁通,面案。

    这些东西都很普通,普通到与任何街边卖早点的摊位一样。

    此外,申沉用于做油旋的食材也挺简单,只是一级的面粉,调着猪油的色拉和精盐鸡蛋。

    但人家做出来的东西,却处处体现着用心和手艺,让人拍案叫绝。

    我发现,申沉这个人做油旋的时候很有特点,他手速不快,但极端稳准。

    而且,他做油旋用的是老式的“黑焦”炉膛,上面架着鏊子,地下烘着旋子,当面坯放在鏊子上烤火的时候,申沉两只眼睛便如鹰一般盯着去看。

    他不轻易出手,但出手必定恰到火候,而且我看过两次后,发现申沉把油旋从炉膛拿出来放在鏊子上时,那油旋的颜色竟然是在空气中变化,定型的。

    这是很惊人的技艺,说明他在制作旋子的时候,已经把面坯与火的时间,预估压缩到了最小。

    从而,食材定型的最后时间,不是在炉膛或鏊子里度过的,是在他的手上。

    这可是神来的火工手笔,精确到了秒。

    能把火工精确到以秒计,这人简直神了,而且通过他手上的伤痕我看的出,他练习这一套,用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功夫。

    五脏庙里有句老话叫“手艺是心”,而用心做好事的人,也往往受人尊敬。

    采访中,因为申沉油旋做的好,我便忍不住夸赞。

    说道最高兴时我甚至憋不住对摄像机道:“希望各位观众以后多多支持望月神汤楼的生意,像油旋做到如此地道的饭店真的不多了,虽然只是零嘴点心,但每一个都是申老板用心制作出来的,是真正的老手艺……”

    我的话,引起了周围客人的共鸣,而随着气氛的调动,我又适时的让周摄像给了申沉的那双手一个特写。

    同时我指着申沉的手道:“大家看清楚,这种满布的横向伤痕叫‘虎皮疤’,那是练火工时,被鏊子和炉膛烫出来的,据说一个人要想练习出烤油旋的真本领,没被焦炉烫出过一百道虎皮疤是不可能的。”

    说着话,我又让蔡记者急忙把话筒递给申沉,同时问申沉道:“大师傅,您手上有多少疤痕呢?自己数过没有?”

    对于我极力的夸赞和介绍,申沉看上去非常感动,而待到我问他有多少疤痕时,这老方丈更是眼泪绕框,忆苦思甜道:“我手艺学的晚……烫了两百道疤痕,才出的徒。”

    闻言,不光在场的群众愕然,就连我心头都“咯噔”一下。

    果然……那件事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再之后,我没有问多余的,而是怀着对申沉的尊敬,看着他打完最后一个油旋,关门闭展,随后才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直言道:“申大方丈,恕我直言,您不会不知道这展交赛是胡老二开的吧?不怕他使绊子么?”

    先前因为我的恭维和宣传,申沉似乎对我印象不错,而且他这个人也很坦然,远不是我之前想象的那种难处的主子。

    见我直问,他申沉也就直接回答我道:“哎!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但咱想‘拉翅膀,结白果’,不能总窝着吧!”

    “哦!”我点头明白了申沉的意思。

    拉翅膀,是飞的意思,因为鸟飞起来翅膀要扑腾很多下,所以引申出来就是“重振”。“白果”是银杏的代称,而银杏,则是老字号的代称。

    这几句,合起来的意思是告诉我,他知道这次赛事是胡老二主办的,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而要想重振先祖留下来的产业,他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

    一句话,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呢?

    听了申沉的话,我内心的无奈与他共鸣着,同时我也感觉到了一种迫切的责任。

    五脏庙苦胡老二久以,这种人渣,不拿掉便天下不宁!

    一声感叹,我轻轻握住申沉那满是伤痕的手道:“信并肩子一句,明月照古人,筷子夹虾爬!众人拾柴,釜底抽薪!”

    听了我的话,申沉先是一愣,随后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听懂我的话,但怀疑我的能力。

    明月照古人,这是个字谜,意思是胡字,我代指的自然是胡老二,筷子在火工语里叫“食通天”,虾爬则是爬不起来的“烂人”之说。这一句话,联系起来便是告诉申沉,胡老二现在猖狂,但就是个烂人,咱们只要齐心,那必定能收拾掉他。

    在之后,我什么也没有多说,拍了拍申沉的肩膀,互相换了一张名片后,我便跟着蔡记者离开了他的展位。

    不过这申家父子的那份韧劲,我却在心里记的牢牢的。

    结束录制,我们刚从申沉的店面里出来,蔡记者便眨巴着大眼睛问我道:“老霍,你刚才和申沉说的什么字谜呀?听不懂哦,透漏透漏。”

    “这个……”我心里嘀咕了一下,随后搪塞道:“就是夸赞他手艺好,从监狱里出来之后,勤学苦练,痛改前非之类。”

    我的话就是一句搪塞,但停在记者耳朵里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咱这位很会顺藤摸瓜的记者朋友听完,立刻又问我道:“原来申沉进过监狱?你又怎么知道他的手艺是出监狱之后练习的?”

    “这还不简单?”我回想着申沉的样子,很自然道:“他的那双手,说明着一切!因为那双手,我知道他功夫很好,也因为那双手,我知道他是从监狱出来之后才练习的小吃手艺,并由衷的希望能重振家风。”

    “只……凭借一双手?能看出这么多?”蔡记者愕然。

    我点头,又强调道:“五脏庙有云,叫‘厨子看手,树看轮’,而申沉那双疤手,真就和树的年轮一样,是一个人一生经的象征。

    我特别告诉蔡记者,行里人都知道,油旋这个东西,好学难精,学会容易,但真要做的好,没个三五年功夫不成。

    一般人学打旋子,最佳的黄金年龄是十五六岁,因为这个时候的人骨头软,反应快,身体也基本长成了,不会因为个子太低,而在打油旋时烧到面部等要害部位。

    而申沉,因为是出狱之后才练习的油旋手艺,所以早过了黄金岁数,自然吃了很多额外的苦……(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虎皮疤

    有关于申沉在出狱之后受的苦,我肯定没见到,但是我可以猜,通过他的手猜。

    申沉有大师承,或许在火工的掌握上很独到,可油旋这种小吃他一开始绝对来不了,因为用火的手法和拿面的手法都太特殊,而且只能自己一个人完成,不可能向普通红案那样分工搭手。

    因此,他做小吃,真就得像孩子一样从头学起。

    而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申沉手臂上的“虎皮疤”比一般油旋师傅多一倍的原因。

    “至于么?”蔡秋葵不解道:“他一个大师傅,按说做菜手艺应该也很好呀?为啥非要挤破头学做小吃呢?多掉价啊?”

    对此,我无奈回答蔡记者道:“这个很简单……因为仙汤楼已经败了,中间又有几年的空挡,他申沉复出,再做高端的东西,本钱太大,销路再不好。因为……受众变了,他只能从低端开始,一步步重新往上爬。”

    而一个火工大师傅要想从低端餐饮行当转变,那么我们市区人人爱吃的油旋,他就必须做的好。

    故而,他付出了比别人多许多的努力学习打旋子的本领,也收获了比别人多许多的疼痛和伤疤才掌握了这项技艺,不过因此,他真的为仙汤楼的生存,又开启了一条新的通道。

    “……忍辱负重!”我感叹道:“这位申大掌柜,日后定然是厉害到不能再厉害的角色。不能小瞧。”

    “哦!”蔡记者听完我的赞叹,又忍不住问我道:“那他的厨艺和老赵比怎么样?”

    “各有所长的事情没法说……”我摇头,不过又强调道:“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申沉打旋子的本事比老赵高,我估计全市区,能赶上他的也不超过几个!”

    我说出这话来的时候,那蔡记者有点不高兴了,他爱屋及乌,便酸酸的反驳我道:“但……我们家老赵是红案大师傅,自然不屑于制作那种低端的小吃,而且今天他俩不都参赛么?马上咱们就知道谁更厉害了。”

    蔡秋葵说完话,我脑袋就像被雷噼了的一样惊醒,随后急忙看了一眼手机!

    十一点四十了!距离开赛还有二十分钟。

    看表,我愕然,顺着蔡的话,我突然想起来马上就要比赛了,这个点我应该帮着赵海鹏做汤的!

    可现在,我光顾着在仙汤楼晃悠了,真就把这茬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急切中,我甚至没来得及和蔡秋葵道别,便撒丫子往自己的展台前跑,先前还感觉大而热闹的展交赛场地,现在只恨它为什么不小一点儿,人少一点儿,害的老子跑了又跑……还跑不快。

    又过去十分钟之后,我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展位前。

    此刻,因为比赛的需要,摊位试吃的项目已经结束,阿四在扫地,水荷弄笼屉,赵海鹏则凝眉躲在展台最里边,看守参赛的汤品灶台,目不转睛。

    气喘吁吁中,我抬头,看着已经收摊,专心扫地的阿四道:“汤,汤,汤……”

    反应慢的阿四没有回答我,反倒是在摊子里收拾后手的水荷探出头来,调侃我道:“哎呦!这不是霍大老板么?您还知道回来呢?我以为你和蔡秋葵私奔了呢!”

    听听!这水丫头说的什么话!就算我愿意和飞机场走,我们家陈八妙还不愿意呢!

    虽然气愤,但我懒得理她,可因为我气没喘匀,便还是指着灶台哪里的赵海鹏道:“这汤,汤……”

    “汤快好了!一会儿开赛你跟着去就成!”水荷白了我一眼道:“等你回来收汤,我估计宽天渡都回台弯了!”

    听闻赵海鹏参赛的汤品已经准备完毕,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大石头落地之于,浑身也感觉轻松。

    再之后,我休息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赶紧跑展位后厨里去,看看赵海鹏的准备如何。

    这第一天比赛的项目是汤品,所以老赵盯着的灶台子上自然是汤锅,而我在看过老赵制作的东西一眼后便脱口而出道:“砸鱼汤!真么简单么?”

    老赵点了点头,同时告诉我道:“简单不简单无所谓,只要客人吃的顺口就成。”

    我点头,表示明白老赵的用意。

    的确,砸鱼汤是很简单也很复杂的鲁菜吃食,是汤品里很低端也很高端的玩意。

    说它简单,是因为这砸鱼汤是“剩口饭”,也就是利用清蒸或红烧过的鱼骨鱼肉进行二次加工,才制作出的汤品。

    因为鱼是现成的,所以这种鱼汤出锅特别迅速,随意性强,只需要在鱼肉中加水,再加酸辣调味,最后打两个鸡蛋,撒香油葱米,香菜辣椒一类的东西,便算完事儿。

    真要较真起来,这道汤其实都不能单独称汤,更没什么讲究可言,因为每次砸鱼,用的鱼肉鱼骨都不一样,非常随性,甚至写意。

    这,就是砸鱼汤的简单。

    但这东西,也和油旋,扬州炒饭一样,学易难精,因为正因为它的用料没什么讲究甚至随意,所以更加难以掌握和做好。

    毕竟,用料可以随意,但味道不能随意,做不出酸甜的爆口来,那是要砸饭店的招牌的。

    可能也因此,这道饭店的“剩菜鱼汤”,才被称为“砸鱼汤”吧?!

    而这,则是砸鱼汤的难做。

    当然,赵海鹏要拿砸鱼汤参赛,自然不能用剩菜鱼肉,故而今天他制作鱼汤的鱼骨,都是“鲤鱼鲜骨”。

    鱼肉鲜骨,自然是指新鲜之骨,也就是从活鱼身上现成取下来的骨骼,特别是鲤鱼鱼头部分,更是老赵在昨天晚上,便仔细去掉牙骨,去掉腮苦后的精华部分。

    这样的鱼骨煲汤,从用料,到调味,自然是新鲜到不能再新鲜的“例汤”,已经和残羹剩饭的鱼汤不可同日而语了。

    但即便如此,我对老赵今天的赛事也还是不太放心,倒不是对他的手艺不信任,而是因为老赵这几天总因为金巧雅的事情而魂不守舍,我怕他出意外。

    故而,我看着专心盯火,准备关炉的老赵,还是问道:“你……没问题吧?”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赵海鹏也关掉了火苗。

    那黄蓝色的火焰彻底消失之后,赵海鹏把汤锅的盖子收起来,随后冲我点头道:“别担心我,金巧雅,我就当她死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周师傅

    赵海鹏说的话可谓绝情,但我感觉他不是那种人。不过眼下,大赛将至,我管不了这许多的纠结。

    于是,我点了点头,便赶紧把老赵砸出来的汤装进钢制保温桶,贴好封条。又转交给过来收汤的组委会货车。

    在之后,我和老赵,水荷一起,步行向主席台的位置,只让阿四一个人看好摊位,别丢了锅灶。

    ……第一天正式的比赛,主席台上座无虚席,主席台下也立着三五百号跃跃欲试的观众。

    除此之外,三十多个参赛的饭店队伍被分成三排,立在主席台两侧,每排十队,每队一个桌子,桌子边上除了放汤的位置和投票箱之外,还各自有一个红底黑字的大旗,旗子上分别写着对应饭店的招牌,一目了然。

    看着旗番,我带着伙计很快找到了自家的摊位,而且恰巧的是,那桌位居然和徽嗣的代表队,五凤楼的厨子挨在一起。

    徽老爷子被人“中木耳”的时候,我去徽嗣的五凤楼吃过饭,和他们的上层也很熟悉,但遗憾的是,这些大厨可是从来没打过交道。

    故而,我们和五凤楼的厨子,很遗憾的形成了“我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的尴尬局面。

    虽然说不上话,但这毕竟是熟人的店面,而且我感觉以后和五凤楼的交道应该也不会少,故而咱打个招唿,也还是有必要的。

    于是乎,我主动伸出橄榄枝,冲那五凤楼的大师傅道:“哥!您贵姓呀?”

    五凤楼大师父瘦高瘦高的,长着一个鹰勾鼻子,他听见我的话后略一侧目,随后回应道:“勉贵姓周!”

    “哦!周师傅好!”我回答道。

    鹰勾鼻的周师傅不知道是个子高的原因,还是压根看不起我,他说话时,一直对着我昂头下眼,给我一种“藐视众生的感觉”,几乎让我分不清他是拿鼻子在看我……还是鼻子里长着眼睛……

    虽然被人藐视,但我明白,谁叫人家五凤楼是特大饭店呢?而且虽然徽氏集团内部倾轧,但鲁北第一餐饮巨头的名声还是在的,因此,他们旗下的厨子有些傲气,也是正常。

    毕竟,五脏庙老话说的好,这“同行不服,最是同行。”

    回完周师傅的话后,那位师傅点了下头,随后看着我们鲁味居的招牌,略微皱眉道:“鲁味居?没听说过呀?新开的吧?在哪儿嘎达?”

    老师傅问我,虽然语气生硬高傲,但也不失直率,于是我点了点头道:“新开的,在黑虎街,回头您赏脸,去看看,调教调教。”

    我的话,周老师傅没有接,反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小伙子不屑中自顾自言道:“私塾早晨起来,还要动筷子。夏天来加穿衣服,不怕热。”

    小伙子的话,让我和水荷脸色一沉!

    因为我俩都明白,这小子看上去又早晨又热的,似乎是在说天气,可实际上,是在骂人,是在鄙视我们的店面是“私塾”出身。

    因为在火工语中,管五脏庙以外的厨子,特别是厨师技校出来的厨子,都叫“私塾”,而他说私塾早晨起来,那就是说我们是刚开饭店的“外行人”。

    筷子叫“食通天”,那么动筷子,就是说我们不要脸,敢和大师傅拉关系向上疏通的意思,至于最后一句“夏天加穿衣服不怕热”,则更损,意思就是说我们不知道薄厚温度,“不害臊”的意思。

    小小年纪说说如此恶毒。当真我没见过,但我生气不光是因为他骂人,而是因为这小子……太卑鄙了。

    大丈夫男子汉,谁都有个看不顺眼的东西,想骂人当着面来呀!丫拿火工语背后偷着骂!以为我们听不懂么?

    听完那五凤楼小伙子的没遮拦,我立刻准备教训教训他,不过我不想亲自出手,而是便准备……关门放水荷。

    扭头,我对早就跃跃欲试的赵水荷说道:“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小孩子不懂事,该打打屁股了,打好了,这个月多发奖金!”

    闻言,水荷如打了鸡血一般圆瞪眼睛,伸出葱白,冲我做出一个ok的手势,便扭头大步,冲那一对师徒走去。

    再之后的事情,就比较惨不忍睹了。

    水荷先是带着阴损的坏笑,来到那五凤楼周师傅的摊位前,随后眨巴着大眼睛,开口问那只“多嘴驴”道:“小哥!叫什么呀?”

    同样的话,我问出来,人家五凤楼大厨鼻孔朝天,可水荷问出来,这五凤楼的厨子,就变鸡毛掸子了。

    颜值这种东西……真的很重要。

    那个小年轻看着水荷那漂亮脸蛋,当即软了,随后他立刻愕然红脸,磕巴道:“我……我叫姜小片!是周师傅的首席大弟子!”

    “哦!”水荷点头,笑的更甜美了。

    令我意外的是,这五凤楼不光徒弟眼直,看见水荷的那位周师傅,也是一脸的色相。

    这位刚才还拿鼻孔看人的周师傅,立刻弯腰,冲水荷色笑道:“小妹妹!是厨娘啊?在小店太屈才了,不如来我们五凤楼?我手把手教你呀!”

    “哎!”我无奈摇头,同时打心眼里感叹,真是什么样的师父什么样的徒弟,我这个老板还站在这里呢,居然就敢公开挖墙脚。

    真不要脸!

    看着这色眯眯的师徒二人,赵水荷又一微笑,随后歪着荷花嫩脸,继续道:“去你们那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能不能学到真本事呀!”

    “能呀!我们本事大的很!”那小年轻姜小片当时便夸海口,一边鄙视的看着;一边说道:“我师傅是有师承的大厨子拔丝炖汤,号称双绝!跟着我们,保证让你看到不一样的烟火!”

    “噗!”我和水荷都是一个没忍住,全笑了出来。

    “你不信?”小徒弟姜小片拉眉,随后打开自家准备好的汤品,盛了一碗,送到水荷面前道:“你尝尝!我师父亲自吊的排骨豆腐汤!保证与众不同!”

    “哦?!”水荷佯装好奇,把碗拿了过来,先是闻了闻,随后点头道:“你师父汤吊的不错呀!用的是吊汤煨骨的手艺!”

    周师傅不禁夸,听水荷那么一赞,当时眼睛便眯成了一条缝隙。

    随后他也催促道:“好眼力!赶紧尝尝吧!喜欢的话,过来我手把手教你!”

    水荷点头,随后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碗。

    看着她喝汤的样子,这色鬼师徒俩别提多高兴,多鄙视我了,可我知道,依照水荷的秉性……他们的高兴的太早了。

    果然,就在十秒之后,水荷的一个动作,立刻让他俩连哭都哭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心术

    水荷在笑容中喝了五凤楼半碗排骨汤,然后又笑盈盈的……把那剩下的半碗迅速倒回了他们盛汤的桶里。

    立刻,五凤楼的厨子团队傻眼了,因为水荷这个惊人而阴损的动作,简直和扔给五凤楼一颗手雷没任何区别!

    这……可是毒到不能再毒的诅咒。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五脏庙的饮食规矩中,有许多忌口,比如茶壶嘴不能冲人,刀不能入锅,筷子不能敲碗等……而喝汤,最大的忌讳便是不能喝倒一半……再倒回汤锅里去。

    这种做法,叫“砸半碗”或者叫“浇脑(恼)汁”,是对做汤师傅不满和砸场子的挑衅,乃是比任何火工语和谩骂都恶毒的终极“评价”!

    这水荷,做的可真够绝!

    被水荷砸了“半碗”,这周师父和姜小片当时就傻了,他们俩大眼瞪小眼,脸上漏出一片惊愕之情,好半天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水荷砸完之后,满意的把碗放回去,对目瞪口呆的周氏师徒道:“太咸了,不和胃口。”

    随后,那个叫姜小片的伙计才磕巴着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太损了……”

    “我什么意思?浇脑汁喽!”赵水荷指着空碗,一边弹,一边说道:“小虾爬耍龙虾子!也不撑斤两?!用火工语骂人,你算什么东西?”

    被赵水荷这么一顶,周师傅当时愣了,他看看毫无表情的我,又看看一脸愤怒的水荷,恍然明白了我们的身份。

    “原来也是庙里的……可就算我徒弟说错话,你们也不能这么对我吧!不给我们五凤楼面子么?”

    听着这口气,我更加气愤了。

    他们自己犯了错,却还拿五凤楼撑面子,真的是店大欺人呢!

    听见大师傅的埋怨,我有点气氛,于是便伸手,把水荷拉到一边,随后回敬道:“子不孝,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徒弟的事情,您当师父的没责任,五凤楼没责任么?”

    这两句三字经,当时便说的这周师父哑口无言了。

    就在周师傅被我说的面红耳赤之时,展交赛的主席台上,各位嘉宾满座,司仪和主持人已经开始调试话筒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师傅焦急的看了看表,似乎感觉在和我僵持下去没有意义。

    于是,他冲我摆了摆手,表示就此作罢,随后吩咐自己的徒弟姜小片道:“小片,快把汤锅收起来,摆碗,准备比赛……”

    师傅说话,徒弟自然不敢怠慢,虽然这小子对水荷狠的压根痒痒,但已经拿她丝毫没有办法。

    无奈,这小子去准备汤品了,不过令我和周师傅都没想到的是,那小子不想找水荷算账,并不代表水荷不想找她算账!

    看着周师傅和姜小片忙忙碌碌的,水荷一声冷笑道:“呵呵,我劝你们别费劲了,刚才在往回倒汤的时候,那汤里我已经放了食咒,谁喝谁死!不死也活不长!”

    当水荷说出食咒两个字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声!而且不光我,就连本身置身事外的赵海鹏,也愕然扭头过来。

    水荷做的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

    因为水荷做的太狠,所以我们两家店员都把诧异的目光望向她,一时间她简直是万众瞩目。

    水荷看着惊颤的周氏师徒,满面的春风得意,于是再次强调道:“所以说,我劝各位赶紧停赛吧?要不然回头把食客吃出个头疼脑热拉,您二位的前途就完了!”

    听了水荷的话,那年轻的姜小片当时便急了,他伸手指着鼻子就恨道:“你!你一挺漂亮个小姑娘心怎么这么毒?你信不信我打你!”

    “打喽!”水荷做着怪脸道:“反正你那排骨汤不能喝了,你们完了!”

    “小丫头,你敢威胁我们!”周师傅挠头道:“我……我这就报警,就说你偷毒!”

    “报咯!”水荷一脸无所谓道:“反正我下了咒,这次你们完了!”

    “你……”周师傅再次叫嚣道:“我也会食咒!回头给你下蜈蚣丸,让你浑身烂!”

    “下喽!”水荷一脸挑衅道:“反正你现在完了!”

    “你……”周师傅话说了一半,便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彻底放弃了继续的争辩和威胁。

    我看的出来,他拿水荷这个小丫头是彻底没折了,而且眼看着主席台上的准备已经快到位了,正式比赛即将开始,这样的僵持更是浪费青春。

    毕竟,比赛重要。

    屎到了屁户门,周师傅长叹一口气,随后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定般勐然跺脚!

    他回身告诉自己的徒弟和手下道:“汤撤掉!马上回展位,把剩下的那些拿过来!”

    “可师傅,怕来不及呀!”姜小片愕然道:“再说了,那丫头说在汤里下了食咒咱就信么?或许是假的……”

    “啪!”周师傅没待他徒弟说完,反手便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道:“我怎么教你的!食客是父母,白果大如天!快去!去呀!”

    食客是父母,白果大如天,这是五脏庙里开饭店安身立命的规矩,虽然这位周师傅傲气的很,但这做厨子的操守,我也佩服的很。

    这次教训,不可为不惨烈,我也由衷希望他和他徒弟除了尊敬客人以外……能稍微尊重一下同行。

    在一片忙乱中,五凤楼的展位被赵水荷一句话“悔”了,之后人家焦急的撤换汤品,再没顾得上和我们叫板。

    之后,我小声问水荷道:“教训教训完了,你真给人下食咒了么?”

    待我问完,赵水荷白了我一眼随后点头道:“当然!你以为我和他开玩笑的啊!把那一碗汤倒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把咒下了!”

    听了赵水荷的话,我紧宁眉头,随后批评她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害人么?像你这样,以后还谁敢用你!”

    “你喽!你那么坏,自然肯用我!”赵水荷看着我,随后贴近我耳朵道:“想不想知道我在他们汤里放了什么?”

    闻言,我再次“感动”于水荷的诚实和知心,于是我点头道:“赶紧教教哥哥,这么好害人的办法,咱们内部学习推广一下!”

    水荷点头,随后对着我的耳朵,说出来两个字……(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两个字

    我问水荷给人家排骨汤里下的什么咒,并不是我想害人,而是我想防身……

    毕竟,水荷这丫头鬼主意多,刚见面时她拿莽草子害人的事情我现在还在目,回头她要是看我或者看谁不顺眼,再来这么一出……我也好有个应对不是。

    抱着这样的期翼,我迅速凑近耳朵,听水荷告诉我,她到底在周师傅的汤里放了啥?

    那水荷抿了抿嘴后,只说了两个字,分别是“……猜忌!”

    “猜忌……”我小声嘀咕,随后睁眼道:“你果然什么都没放!”

    “笨!”水荷拍打我脑袋,随后告诉我道:“这个世界上,最毒的就是人心,把人心蒙骗了,那可是比任何毒药都毒的咒……”

    听完水荷的话,我愣在了原地,分不清自己的表情是哭还是笑。

    水荷的话……似乎提点了我一些有趣的东西?!可那东西是什么,我一时没有想透。

    就在我想深入思考那水荷话里玄机的时候,展交赛主席台上的麦克风终于调试好了,那个宽天渡的助理林少松冲话筒吹了吹气,然后告诉我们道:“请各位观众和参赛单位主意一下哈,咱们比赛马上开始!马上开始!”

    林少松说完预热的话,现场又放了一段“金蛇狂舞”进行提神,然后这展交赛的形象大使,金巧雅女士走了上来。

    此刻,这只波斯猫女人穿着卖萌的白色厨师服,前边还算可以,但背后的大v领竟然快要开叉道屁沟子上了,走路转身间都快***直看的男人喷血,看的老赵惹火。

    这样一个尤物走上台后,立刻成了各大媒体,聚光灯和现场显示屏的焦点,更有无数食客粉丝拿起长枪短炮,手机平板一阵“突突”,而她也毫不羞涩的做出各种撩人的姿势,进行摆拍,造型。

    此情此景下,老赵胸口起伏的厉害,看来他还是心里放不下这个女人,更想不通那个曾经单纯的“巧巧”,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放浪样子。

    这十几年,她到底经了什么?鬼才知道!

    摆拍结束之后,金巧雅这才收起了浪荡,但依旧带着艳丽的笑容,对主席台正中的话筒念道:“我宣布,本次展交赛会赛部分正式开始!首先……有请奖品!”

    随后会场又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在那熟悉的“最炫民族风”的热烈中,广场舞大妈拿着扇子蹦跳上场,之后又有司仪护送着一个玻璃匣子进到主席台正中。

    那玻璃匣子里,放着清末景泰蓝官窑插花瓶子一支,在它的旁边,则有红纸金字的报价“二十二万”。

    正午的阳光下,珐琅彩花瓶熠熠生辉,连我这个不懂古玩的人也知道那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我甚至忍不住去想,如果能得到这样的宝贝,转手卖它个一二十万……那我岂不是立刻起死回生了?

    拿出古董花瓶,金巧雅做了一个欢腾的加油动作,最后鼓励道:“各位参赛选手加油哦!赢得了花瓶,还能赢得吃我豆腐的机会呢!加油!加油!加油!”

    这金巧雅的话忒不要脸了,为了防止某些人因此着急上火,我赶紧扭头过来,对老赵说道:

    “你听听,这女人为了出名,神经已经不正常了!她的豆腐馊,不吃也罢!老赵,你千万别和她较劲,你还有蔡机场呢,要是对蔡不满意,回头我让陈八妙出马,给你找个更好的……”

    “闭嘴!”赵海鹏脸色阴沉的阻止了我的胡说八道,随后扭头过来,面无表情,吩咐水荷道:“分汤,准备比塞吧!”

    见老赵生闷气,大家自然也即刻闭嘴,老实的和耗子一样悄无声息。

    而就在我们准备分汤的时候,我听见金巧雅继续说道“请大家尽情品味各位高厨的手艺吧!我宣布,投票通道,正式开启!”

    于是,在展交赛会场那跃跃欲试的气氛之间,大厨们在餐桌上的厮杀,开始了!

    一声令下,万军奔腾,随着波斯猫的一句话,各路食客仿佛得到了号令一般,一下子从主席台前涌入了三排参赛展位前,一位位拿起汤碗,便往嘴里边灌去。

    这不要钱的东西吃起来……就是积极哈!

    随着人声鼎沸,叫嚣尘上,恍然让我有一种……置身菜市场或者流水席的感觉。

    也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这展交赛第一天仅仅是安排汤品参赛,真的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因为除了汤之外,我真想不出来有任何别的东西,能同时供应这么多“大众评委”的味蕾了。

    品尝人数太多,故而一开始的试吃我们和食客都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人甚至在吃过我们的鱼汤之后,将票根投给了旁边的五凤楼,更有莫名的人不小心挤撒了某些参赛展商的台位,造成了不必要的混乱。

    不过,好在于这次展交赛准备充足,最初的慌乱过后,在场的保安人员很快重整了秩序,拉了警戒带,随后场面上渐渐恢复了平静,群众评委们也开始了品汤,对比,投票的往复过程。

    时间过的很快,在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我们的汤锅已经逐渐见底了,以至于后边的客人分鲤鱼汤时,我只能用减半的量来招唿大家。

    虽然食量减半,但因为咱展交赛前期口碑战术打的不错,还是有很多客人慕名而来,更有人连汤都没尝,便直接把票根,投进了我们的票箱中。

    眼看着我们这里如此火爆,旁边五凤楼那“哑火”的周师傅当真眼红嫉妒的紧,而赵海鹏也一扫先前的阴霾,脸上难得的漏出了笑容。

    我知道,我们的汤品能有今天受的欢迎,这多亏了赵海鹏的手艺和对鱼骨的特殊处理……

    记得在参赛前一晚,老赵和我说过,做几百个人喝的鱼汤和普通的砸鱼汤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而且比赛时间设定在中午十二点,正是人想嚼食的时候。

    所以,这个点做出来的参赛鱼汤,必须浓稠,但想做浓汤,鱼又有一个劣势,那就是鱼刺。

    毕竟,鲤鱼的鱼刺多,在加上现场露天,人流多,群众喝的快,大家就很容易被鱼肉里的鱼刺卡到嗓子,从而影响用餐体验甚至生命安全,但鱼汤鲜美,在加上砸鱼汤味道厚重,却是这次打头日阵的不二选择。

    对于这个难以平衡的选项,赵海鹏老早也有办法,昨天晚上,他已经寄出了平日做鱼汤绝用不上的一件宝贝!(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烹饪

    老赵做鱼汤,最大的秘密并不是鱼肉和鱼骨的选材,也不是配料和秘方,而是……高压锅!

    老赵说,有了高压锅,在做鱼汤之前先把鱼骨预制一下,那么骨骼便会在高温高压的作用下软化,酥脆,变得不在扎人,从而解决鲤鱼汤的致命缺点。

    当然,用高压锅处理鱼骨也在无形中增加了制汤的难度,因为要做鱼汤,也不能把鱼骨都压制的太过火后,那样的话骨肉稀烂,便成了“煳煳”,分不出鱼肉鱼骨之余,也影响用餐的体验。

    故而,用高压锅预制关火,闷煮都需要极端精密的掌控,既要做到让鱼骨酥脆,同时又要做到鱼骨鱼肉饱满分明,不至于“化”在汤中。

    而这一切精妙的掌控,在赵海鹏的手中,都变成了可能。

    有了老赵那精准致秒的高超火工手艺,我们能把新鲜鱼骨“砸”成一种半胶状,在他的预制下,那些鱼骨头看上去是一根根独立开来的,但是一旦入口,就会分解成先酥后糯的“骨酥”。

    这样一来,用骨酥砸出的鱼汤非但不会伤到喉咙,反而还会增加汤品的浓稠度和嚼劲,让顾客更好的安慰他们在十二点,将逐渐进入顾客的胃。

    老赵手艺精妙,所以我们这酥骨鱼汤自然受人欢迎,品尝的顾客们虽然没说,但是他们洋溢在脸上的微笑,则说明着一切。

    水荷很有心眼,在投票试吃阶段快结束的时候,她推了推我的肩膀道:“我刚才数了!咱们有一百三十多张票!五凤楼汤来的晚,最多五十!别的摊位更惨,尤其胡疯狗的三精大饭店……已经没什么人去了!”

    闻言,我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这比赛桌位上我们那迎风招展的鲁味居旗号,顿时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低头,我带着谁与争锋的口气,问水荷道:“那今天的临时冠军就是咱们的了吧?到时候一起去吃金巧雅的豆腐,好好给老赵长长脸!”

    原本,我以为水荷会回应我的兴奋,但没想到这个细心的妮子当时便摇头道:“咱们现在的成绩,进五强应该没问题,但是想拿冠军……”

    水荷没有说话,而是呶嘴,示意我往展交赛东南角的方向看。

    顺着她的指向,我转身,往展位最对角的地方看去,然后……

    我看见了一个展位,那里围绕着与我们不分伯仲的扎堆人群,以及在人群正中,树立着的一面旗帜。

    那比赛位的旗子上,写着清晰的三个大字,字我都认识,不光认识,还熟悉的很呢!

    而那三个字不是别的,却正是……仙汤楼。

    头眼看见仙汤楼的旗帜与超然人气,我反而感觉并不意外,因为必定人家仙汤楼是靠汤食起家的老字号,汤菜做的好,无可厚非。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好奇,好奇那些人为什么会对仙汤楼的汤品趋之若鹜,他们做汤,又有什么不一样的诀窍?

    带着探秘的心情,我扭身对赵海鹏道:“那个……赵哥,赛事投票环节也快完了,你和水荷先歇着吧,我出去看看仙汤楼的手艺,顺便看看他们的票箱!”

    老赵点了点头,先是跟着我也看了一眼那仙汤楼的红火人气,随后略微思索,对我打预防针道:“人家仙汤楼以汤菜见长,比不过正常的,别眼红。”

    我点头,微笑,随后离开了自己的展位,绕了几绕,偷偷摸摸,如做贼一般混入了仙汤楼那里排队的人群。

    跟着食客走到仙汤楼的赛位后,我看见申家父子俩正忙的不可开交。虽然我低调,低调到不能再低调了,这眼尖的申沉还是在仅扫视了队伍一眼之后,便从人堆里认出了我。

    到底是鲁菜厨子,他这看火头的眼睛……还真是毒的厉害!

    瞅见我之后,申沉先是一愣,随后仿佛抓住了一只长虫般转冲我笑道:“哎呦!这不是鲁味居的老板么?您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呀!”

    被申沉认出来,我挺没意思的,因为我说什么呢?总不能说我是来“视察敌情”的吧?太没意思了。

    故而,在思前想后之下,我微微一笑,打马虎道:“那个……一中午光顾的卖汤,我卖饿了,来您这儿找点吃食,垫吧,垫吧!”

    “哎呦!这可新鲜了!”申沉微笑道:“霍老板那里不是也有汤菜么?怎么来我这儿了。”

    申沉的这个问题,可够让我下不来台面呢,而咱也就怕申沉问我这口。

    不过,好在咱反应快,待他一说,我也就立即变口回应道:“我早想好……诶,不对……我早卖光了呀!我那儿太火了,结果汤品全被客人抢光了,没给自己留,后悔呀!”

    见我回护店面的说辞,申沉低头笑了笑,随后亲自盛了一碗汤,递给我。

    端着热气腾腾的吃食,申沉半调侃我道:“这卖饭的要是把自己饿死了,不就成笑话了么?霍老板趁热吃,别烫着。”

    我点头,接过那热汤,看了一眼,随后愕然。

    我脱口而出道:“砸鱼汤!你们也是砸鱼汤!”

    “对啊!”申沉的儿子申望回答我道:“霍老板哪里也是么?”

    闻言,我尴尬的点了点头。

    这美食比赛上撞菜,就和时装比赛上撞衫一样尴尬,因为叫板的意味太明显了。

    不过好在,我和申家父子没什么仇怨,而申家父子,也不像是那种爱矫情的人。

    对此,大家明智的选择了微笑沉默,他们继续发售汤品,而我则退到一边,怎么走怎么感觉自己像贼。

    在之后,我就如个刺探军情的特务一般,在大家注意的交点偏离我后,迅速研究起了他的那碗食汤。略微吹去毛热和碎末,紧接着喝嚼了一口。

    我到要看看,这仙汤楼的手艺,到底有什么特别。

    鱼汤进口,我最中充斥着酸辣带鲜的香味,感受着那些鱼骨入口而化的味觉,而与此同时,我也绝望的意识到……自己这冠军丢定了。

    平心而论,这申家父子,在做鱼汤的手艺上和老赵无二,二人竟然都不约而同的选了酥鱼骨,少鱼肉,原汁加奶汤的制作方法,在手艺和火候上难分伯仲。

    但,申家可是“白果”出身的厨子,而仙汤楼又是以汤菜见长的老字号,在烹调上更是独到,他们除去那种独特的烹饪方法之外,竟然又多加了一种特别的食料。(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棋逢对手

    申沉的汤菜技艺与老赵不分伯仲,但人家毕竟是仙汤楼流传下来的手艺,那近百年的独到经验传承,却是赵海鹏和我所没有的。

    而通过手里的这一碗鱼汤,我也不得不佩服,这银杏树,的确拥有与众不同的本事。

    在申沉的砸鱼汤中,只比老赵多出了一味食材,因为那味食材,我想我们和今天的临时冠军……很可能失之交臂了。

    这样东西……是鱼皮。

    在申沉的砸鱼汤里,漂浮着许多黑色絮状的东西。

    那些东西,起初我以为是紫菜,但喝一口,放进嘴里咀嚼过之后,却发现是煎炸过的鱼皮。

    仔细看看我发现,那鱼皮是鲤鱼改刀之后刻意切菱形块片出来的,除了油炸之外应该还拿什么特殊的料材腌制过,鱼皮极端富有嚼头,而且不带腥味,充斥着独特的感受。

    有了那样的特殊配料,仙汤楼的汤菜在兼顾鱼骨的酥脆鲜香之余,还加入了额外的韧性和回味……当真佩服的紧。

    ……喝完那一碗鱼汤,我在佩服的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赵在来之前要冲我打预防针了,因为他已经遇见到了仙汤楼的与众不同。

    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而且人家的确厉害,不服不行。

    在无奈和佩服中,我回到了自己的展位,见到赵海鹏的第一眼便摇了摇头道:“人家技高一筹,咱们估计的屈于第二了。”

    我的话,老赵是早就想到的,因此他点了点头,告诉我道:“没关系,今天是汤菜,比不过仙汤楼正常,明天是甜品,这仙汤楼的优势,可就没有了。”

    听了赵海鹏信心满满的话,我跟着点了点头,不过与此同时,心中却又多了一丝担心。

    明天老赵要是真的得了第一,就得去金巧雅哪里吃豆腐吧?到时候两个旧情人聚在一起,那宽天渡怎么看?蔡秋葵又怎么看?

    所以我考虑,等老赵得了第一,我还是越俎代庖一下,一个人去吃金巧雅的豆腐为好……

    略微有点卑鄙无奈的想法中,时间过的很快,转瞬间又去了半个钟头,当主席台上的“最炫民族风”再次响起时,保安人员也同时关闭了投票通道。

    大概十几分钟后,过来收票箱的工作人员开始挨个收回参赛台的计票,而我们的任务则已经完成,接下来的,只剩下等待。

    就在大家心机难耐,热烈期盼结果的时候,我特地抬头,看了一眼主席台上,各位业界大佬的反应。

    而那在坐几位的表情,也真的是非常喜感,堪称经典。

    其中,胡老二的表情最焦急,因为刚才他三精大饭店的展位人不多,想来投票也不会很好。

    徽嗣的样子最无奈,因为她家的汤虽然不错,但是被水荷折腾的不轻,显然她也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不愉快,故而也正在向我们这里看。

    除了她,徽家老三徽嗣檀也比较紧张,他目光如蛇,死死盯着自己的参赛队伍,一家叫泰山苑的门面。

    除了这几位之外,别人的表情则显得比较平静惬意,尤其是本就没什么安排的葛令瑶大鸡精,那更是懒散到不能再懒散,简直要睡到椅子底下去了。

    看完几位当家人的表情,我心里更加明确了自己的想法,故而于放松间,我扭头,对赵水荷和赵海鹏道:“今天不错,得了个第二,明天努努力,咱们得它个第一,赢个天价瓷器也好。”

    “喂!”水荷见我口气大,当时又打预防针道:“别闪了舌头,就算是你能得第二,就不怕胡老二在唱票环节动手脚呢?”

    对于水荷的担心,我却摇手否定道:“他不会!也不敢!因为在这次展交赛上,我请了瑞船主和鸡精帮忙,再加上徽家,有这三把刀架着,他胡老二不敢明着那么猖狂。”

    闻言,赵水荷依旧担心的吐了吐嘴,随后提醒我道:“但愿吧,可我感觉胡老二不可能心甘情愿的给咱们当“嫁衣裳”的,或许……他会使用阴险的手段。”

    我点头,由衷同意道:“他要不使的话,那就真不是胡疯狗了,不过至少在今天……我感觉他不敢。”

    当我对着水荷说出咱内心的判定时,为我们计票的人员也已经计票完毕。

    随后在大会特地请来的公证处监督员的带领下,他们非常正式通知我道:“一共一百七十五票!有效票一百七十四票!”

    “哦!谢谢哈!”我点头,心里再一次兴奋的很。

    三十多个参赛展位,三十多种汤品,任何顾客不可能全部尝到,故而今天的比赛,更多的是昨天和上午那展览试吃的人气比拼,而投票的又只能是买过展览票,有票根的群众,故而这一百七十多票,真的是非常之多了。

    听完我们的,我又听见隔壁五凤楼的展位上,工作人员对着周师傅唱票道:“七十五票!”

    “啊?”周师傅闻言愕然,须臾后转身,冲着一脸坏笑的赵水荷道:“都怪你!我今天本来想夺冠的呀!”

    被周师傅责备,水荷反笑的更加灿烂道:“活该,谁让你们俩惹姑奶奶的!让你不教徒弟好……”

    ……就这样,在大家或殷切,或失望,或兴奋,或尴尬的情绪中,工作人员统计完了所有摊位的数据。

    又过去半个钟头之后,那些数据被转交给了金巧雅,然后这位形象大使,在市公证处的陪同,和我们这些厨子,群众的期盼下再次走上了前台。

    “让大家久等了!经过我们市公证处和工作人员紧张的唱票,本次展交赛第一天的成绩已经出炉!”

    说话间,金巧雅停顿了一下,现场的背景音乐也彻底停叫。

    一切安静之后,金巧雅才开口,继续念道:

    “本次展交赛第一天临时冠军,望月仙汤楼,共获得两百零一票!”

    “第二名,黑虎街鲁味居,共获得一百七十四票!”

    “第三名,鲁北泰山苑,共获得一百零五票……”

    “第四名,芙蓉道五凤楼,共获得七十五票……”

    “第五名,河东街镇江斋,共获得六十四票……”

    “第六名,三精大饭店,共获得六十三票……”

    ……

    在之后,金巧雅继续念着当天的头十名,但我没有听,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因为我和徽家的联盟已经完胜了胡老二系统的人,他的饭店,也没有一家能够挤进前五强!(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绝计逢生

    在展交赛第一天的五强中,仙汤楼是申沉父子的,鲁味居是老子的,鲁北泰山苑我也知道,那是徽家老三,徽嗣檀的产业,五凤楼则是徽嗣在黄河以南唯一的据点。

    最后的那个什么镇江斋水荷则告诉我,是一个两祖殿的连锁餐饮,归两祖殿的“镇江派”,估计和瑞木钧有关系,胡老二惹不起,也管不着。

    也就是说,前五名,没有他胡老二什么事,至于他视为旗舰的三精大饭店,则只排了个第六。

    一票之差,三精大饭店惨遭淘汰,申沉和徽家成了最大的赢家,我顺带着也沾点光。

    而在接下来的比赛,不管冠军如何,也不管评委向谁,都已经和胡疯狗没有半毛钱关系了,他辛苦策划的一切宣传和餐饮活动……都成了别人的嫁妆。

    对于如此结果,那看台上的胡老二自然不满意,以至于我抬头看时,发现他满脸的死灰,眼光中漏出前所未有的凶狠,却又……无可奈何。

    哎!胡老狗自食其果,但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他自己。

    平日里欺行霸市惯了,坑蒙拐骗惯了,每天不想着怎么做菜和招揽顾客,却天天在收会费,欺压同行。

    如此这般,十几年如一日下来,我真不相信他还能做好菜。甚至我感觉,他胡老二早就把五脏庙最重要的东西丢了……那就是心。

    就这样,五强的名次定了,虽然某些人极度不乐意,但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随后,在我们市区公证处人员的监督下,金巧雅笑着转身,把那个据说值二十二万的珐琅花瓶用推车推上了主席台。

    那女人笑着道:“下面有请本次展交赛的五强上台,合影,留念!”

    说着话,现场响起了土耳其进行曲的调调,那调子飞快,听的我小腿都有点受不了。

    风回曲的乐章中,申沉父子,周师傅和他的徒弟姜小片等大厨,一一走上台去,虽然申沉是第一名的冠军,但周师傅那个色鬼却第一个抢过去和金巧雅握手,还一抓住就不想松开。

    看着那老东西臭不要脸的样子,我和赵水荷同时骂道:“老流氓!”

    再之后,我扭头,让老赵和水荷也赶紧上去拍照留念吧,因为我担心老赵的感情爆发,故而我还特别叮嘱了他一句道:“蔡记者可在旁边直播呢!你可得绷住!要不然伤害的可不是一个人!”

    老赵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但……我还是不放心。

    带着这份忐忑,我目送赵海鹏走到主席台上去,领取了第二名的证书,又……和金巧雅尴尬的握手。

    不过,他俩握手和眼神交汇的速度……简直如蜻蜓点水。

    随后,我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看的出来,自鲁味居重逢后,金巧雅虽然一直在刺激老赵,但她和赵海鹏都在极力避免直接接触,而且这种避免也形成了默契。

    他们的这种“默契”,对大家都有好处,就连这过程中一直用毒眼盯着赵海鹏的蔡记者,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看着这台上变幻莫名,暗流汹涌,转速极端的三角恋关系,我心中暗自发誓,等展交赛结束了,我一定给蔡秋葵和赵海鹏加把勐火,要不然不可能彻底断掉老赵对金巧雅的念想。

    就在我思考未来感情应对的时间里,最后上来的镇江斋师傅也和金巧雅握手完毕,随后大家又在波斯猫的引荐下和宽天渡握手,和胡老二握手。

    这个过程中,我突然发现,他胡老二抽空接取了一个电话。

    而就在那一个电话后,胡又换了一副面孔,似乎他在先前的垂头丧气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的微笑和对每个参赛者的祝福与恭维。

    他前后判若两人的反应,当真让我诧异的紧。

    花了不知道多少钱,却给别的饭店当了嫁衣裳还笑,这胡老二真大度到如此地步么?我看不像。那是为了面子好看,诚心伪装的么?我看也不像……

    总之,我在台下看着那胡疯狗的表情,越来越别扭,总觉得他笑的很假,很有猫腻在里边。

    又或者……他在酝酿什么新的阴谋么?

    虽然胡老二的反应古怪,但就在合影完毕之后,整个展交赛也还是进入了最**的内容,颁奖典礼!

    此刻,从座位上坐起来的宽天渡拿过话筒,用他那不太好的“普通发”努力的说道:“下面,颁奖!获奖者……仙汤楼哈!”

    随着宽天渡的话,他背后主席台上的嘉宾们同时鼓掌,掌声雷动下,直惊的那打盹的鸡精葛令瑶又一次钻到椅子底下去。

    而在那掌声中,申沉挽着儿子的手,也激动的热泪盈眶,一脸苦尽甘来的样子。

    我知道,他是真兴奋,为自己,也为命运多舛的仙汤楼。

    申沉这个人,因为年轻时管不住自己而毁了饭店,但几年牢狱的生活显然又磨炼了他的意志力,更让他懂得了生活的艰难。

    可能也因此吧,这位大方丈为了生存和重振家业,学了烤油旋小吃的本领,也为了重振家业,他硬着头皮参加了仇人举办的展交赛。

    而现在,他得了第一,也就意味着他终于带着儿子在鲁北的餐饮业上重新“回归”,向世人宣告,他仙汤楼的手艺还在,精神还在。

    他得第一,当之无愧!

    高兴中,申沉激动的有些发抖了,他接过宽天渡递给他的证书,紧紧抱着。

    这个时候,金巧雅适时的将话筒递给申沉道:“今日冠军,得到了荣誉和价值二十二万的古董,说点什么吧?”

    申沉点头,嘴唇微微颤抖道:“我,我作为今日冠军,其实……”

    申沉的还话没说利索,我们突然听见在展台侧有一个突然的声音突兀道:“第一名不能给仙汤楼!他们做的汤有问题!!!”

    随着这一句话,先前排场上一片和谐的气氛陡然转变,所有人错愕着扭头,看向那个发声的方向,看向那个发声的人。

    随后,我诧异的看见胡老二和宽天渡的助理,那个年轻而孔武的林少松走了上台。

    林少松出现并打断了颁奖之后,一脸的严肃,他径直走到宽天渡面前,冲他耳朵那里快速嘀咕了些什么。

    紧接着,那宽大老板也迅速收起了笑脸,转而扭身,收回了申沉手里的荣誉证书。(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惊变

    情况的急转直下让在场之人无不侧目,而接下来的事情,则更让大家震惊。

    被突然剥夺了今日冠军的申沉莫名其妙,他扫了一眼胡老二,又看向宽天渡。

    一脸茫然间,申沉结巴着开口道:“为……为什么?”

    对此,胡老二和宽天渡都颔首而笑,眼仁中透出阴险的光芒。但就是不说话。

    这个时候,那个前来报信的林少松倒是接过了话茬,他笑着冲申沉回答道:“我来解释吧!之所以取消了你们仙汤楼的第一名和比赛资格,只因为……你们犯规了。”

    听了林少松的话,申沉显得更加无辜了,他摊开手,质问林少松道:“你说我违规!我那里违规了!说呀!”

    申沉说话时声音很大,精神也十分亢奋。

    那林少松看在眼里,也不着急,他推了推眼镜,随后告诉他道:“刚刚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说你在这次会展上使用了明令禁止的食材,是么?”

    林少松的话,不劳申沉回答,我都想笑,因为砸鱼汤用的原料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鲤鱼,鸡蛋,胡椒等等,没有任何违禁的材料,也简单到用不上,用了那反而是画蛇添足。

    因此,我们这些厨子,老板都很好奇,一个个瞪着眼睛看林少松怎么继续“胡编乱造”。

    这时,这位神通广大的林少松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台商宽天渡看过后,又转身冲申沉道:“你的供货商举报说,在这次展交赛上,你用来做汤的鲤鱼是野生的,是你花大价钱从黄河里买的!”

    说道这里,林少松又扭头过去,拿起一具话筒,冲在场所有人喊道:“可是!这届展交赛明确规定,不允许在展会上出现野味,八珍,国家保护和国外濒危的保护性食材!”

    说到这里,林少松一挥手,又指着申沉父子,最后总结道:“你们用违禁食材做菜!理应取消资格!”

    林少松一席话出口,在场的人都听傻了。

    打心眼里,我明白了这林少松和胡老二的阴险,也恍然知道,刚才胡老二在接过一个电话之后,为什么心情大好了。

    这是一个“套”,这是他们为了挤掉仙汤楼而故意设下的局。

    如果挤掉仙汤楼,那么我们会变成第一名,胡老二那得了第六的三精大饭店会进前五。

    这样,他可以翻盘,并借助后四天的评委打分体质,赢得比赛的第一,为自己未来的营销打通宣传……

    而且胡疯狗这样做,也等于卖了我一个人情,无形中拉了我一把,让我夺得个展交赛分量最轻的第一。

    很……聪明的设计,可谓一箭双雕。

    仙汤楼虽然是老字号,但已经今非昔比山穷水尽了,所以拿捏他,总比拿捏那些有徽家和瑞木钧效应的店面要好办的多。

    林少松和胡老二的毒计并不高明,甚至荒唐,因为大家拿屁股想想也知道,这鲤鱼又不是中华鲟,算个毛的保护动物,而且现在黄河污染那么严重,用野生鲤鱼做汤,土腥味重,厨子还怕重金属中毒呢。

    真真的荒谬加无耻。

    也因此,申沉听了林少松的话,当时便站出来,驳斥他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的鱼是批发的大路货!退一万步讲,我犯得着明知故犯么,你又怎么证明我们买的是野生鱼?”

    “好说……”林少松厚颜无耻,举着手里的手机和一叠资料道:“你违反了赛事规定,我们证据确凿,有你饭店供货商的举报通话记录和你的提货存根,你有口难辩!”

    “……”林少松话以出口,这台上台下立时一片议论,而就在那些议论声中,有一些饭店结合协会的老板和小混混一样的游客,也趁机起哄着!

    “仙汤楼作假!无耻!”

    “下去呗!”

    “真不要脸……”

    在那些人的唿喊中,申沉父子脸色极度难堪,胡老二却一脸得意。

    而我对于这一切,洞若观火。

    我明白,从仙汤楼当了第一名,到被人举报用野生鱼,整个过程连十分钟都不到,他林少松和胡老二再本领通天,也不可能于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把举报材料准备的如此齐全?而且他刚刚说出来,这台下就有这么多帮腔做势,跟风起哄的,简直和排练好了的一样!

    又或者,人家是早排练好的!

    明白了这些,我心中一阵绝望闪过,为申沉父子鸣冤的同时,心中也加剧了对胡老二的恐惧。

    这条疯狗,其阴险的程度超过我的想象,我甚至不由怀疑,恐怕他对所有对其有明暗威胁的饭店都做了后手,只要威胁到他的,那么他就会用备用的手段彻底剔除。

    进一步,我又担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又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们的鲁味居呢……

    可就在我胡思乱想,担惊受怕的时候,那台上申沉的精神和愤怒,终于爆发了。

    仰天长啸之,申沉拉住儿子的手,最后冲主席台上,那一群执掌鲁北餐饮牛耳的大小方丈,老太们唿唤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求各位同僚给个公允话!谁会去考察鲤鱼的来路呢?这不是强词夺理么?”

    申沉的话,是最后的呐喊,而他那呐喊所换来的……却只有令人胆寒的沉默。

    没人为他说话,因为在参赛的五强中,他只是他自己,他没有势力,没有名号,没有利益。

    而在做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为了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和胡老二当众翻脸。

    这……就是现实。

    唿唤了几声之后,申沉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随后他自嘲的一笑,什么也没有再说,带着儿子下了台。

    这场面,真的尴尬到可以“炝锅”了。

    申沉走了之后,这台面上至少沉默了半分钟,随后那八面玲珑的金巧雅才开口,冲话筒说话道:“这个,咱们的颁奖仪式继续哈!我宣布今日冠军的第一名是黑胡街鲁味居,第二名……第五名,三精大饭店!”

    念完新的前五之后,金巧雅又扭身过来,冲一脸黑线的赵海鹏道:“下面!请鲁味居的代表上前!领奖!”

    金巧雅说话间,赵海鹏走了过去,他对着话筒开口,一上来便语惊四座道:“这奖品,我们不稀罕,爱谁领谁领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抗争

    申沉下台之后,顺序第一的老赵也“撂挑子”了,自然引起了现场的一片惊愕。

    对此,所有人都以不解的目光看着赵海鹏,一脸无从相信的样子。

    我知道,老赵的决定很让人意外,因为那价值二十多万的古董,可是白来的呢!就算是赵海鹏为申沉鸣不平,可也不至于和钱对着干。

    这参加展交赛的诸位,归根结底,不就是冲着钱,冲着利益来的么?

    已经到手的利益反而不要……赵海鹏可真是傻的很!

    对此,旧情人金巧雅眼神里划过一丝尴尬和愤怒,不过她还是在随后强颜欢笑着,把话筒递给赵海鹏。

    她最后挽留道:“这位……师傅,你确定放弃奖品么?”

    闻言,赵海鹏嘴角猛然抽搐了几下,双眼的怒火即将迸发,不过幸亏他在最后一刻忍住了那火焰,让事态不至于发展到失控。

    随后,赵海鹏微微摇头道:“我们不要奖品!水荷走!”

    随后,赵海鹏也不管水荷的意思如何,便径直拉着她的手,走下了主席台,向展位的方向前进。

    老赵那傲恼的态度,我虽然惋惜,但并不意外,因为老赵的人品我是知道的,他是一个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他将五脏庙的金科玉律,奉为准绳。

    “三律三严四不准”,这些东西,或许已经因为阻碍了胡老二,徽嗣那些人发财而被全部或部分抛弃,但老赵,却依旧视为在这个行当立足的根本。

    打不赢,就使绊子,算什么东西。

    因此,他对于胡老二的恶行深恶痛绝,更对申沉的处境由衷同情。

    于是,他选择了弃奖,用这样的方式狠狠击打胡老二脸面的同时,也为我保留了余地。

    至少……他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说弃赛。

    老赵的做法极端,但作用并不大,不过我上去也不会做的比他更好,又或者……我根本做不到那样的抗争。

    因为,我也是一个顾及利益的人。

    故而,老赵下来之后,我拍着他的肩膀,由衷赞誉道:“赵哥!你做的对!兄弟我也赞成,但明天的比赛……”

    “你放心!”赵海鹏明白我要问什么,于是他也告诉我道:“明天接着比赛!不能让那个混蛋讨到半点便宜!”

    听了赵海鹏的话,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赶忙点了点头,随后又进而道:“就是,咱们必须的进级,还得得第一,要不然,那就真的中了胡老二的计了。他不就是想不惜一切得个第一,把自己饭店的名头打出来么?!”

    老赵听完点头,表示理解。

    安抚过老赵,再看台上的“颁奖”也接近了尾声,结果自然是尴尬到不能再尴尬。

    第一名“作假”,第二名“拒

    奖”,那么第一天的那只古董珐琅彩花瓶很遗憾的没能送出去。不过我也真的很佩服金巧雅和林少松的临场素质,都如此惨淡了,人家还夸夸而谈,在调动气氛。

    林少松举起话筒,问金巧雅道:“巧雅小姐,你第一份豆腐没被人吃,是不是很遗憾呢?”

    金巧雅浪笑着回答道:“没关系!明天我会做更好的豆腐以待大家的哦!我们金家特别会做豆腐菜……”

    “我们很期待哈!”林少松点头,又问道:“对了,听说你第二部电影就要投拍了?能透漏一下吗?”

    “好的!”金巧雅兴奋道“我的第二部电影,我会在里边扮演一具对剧情非常重要的死尸,电影的名字叫《江尸美……”

    金巧雅和林少松的神吹乱砍我没兴趣听,故而利用这段时间。咱只急忙跟老赵一起,收拾着展交赛的摊位,准备提前退场。

    回到展位之后,因为颁奖典礼还没结束,故而人民广场会展一侧十分冷清,我看着空空荡荡,略显没落的街道,无奈摇了摇头。

    不禁间,我又想起了申沉父子。

    这二位,恐怕也正在这份空荡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吧!但我们离开了,是为了准备明天的赛程。可他们离开,却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

    突然,我想去看看他们,因为毕竟,他们没有做错,只是成了别人的“绊脚石”而已。

    我虽然无法改变局面,可说几句安慰的话,还是做的到的。

    最重要的是,申沉父子的手艺的确独到,如果和这样的人家搞好关系,对我同样有好处。

    带着这略微功利的想法,我回头过去,把驾驶本借给阿四暂用,让他和老赵收拾完东西先走,我去看看申沉父子,如果有可能……我会请他们吃顿饭。

    听了我的话,张阿四很会意的点了点头,不过老赵此刻却站了出来,冲我说话道:“我跟你一起去吧!申沉人不错,咱得好好宽慰,也不能让他以为……这五脏庙里,只剩下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账玩意!”

    老赵的话处于义气,我明白这也是他对于内心压抑的一种发泄。

    略微思考后,我点了下头,便跟着老赵一前一后,往申沉父子的仙汤楼展位走去。

    申沉的仙汤楼在展交赛东区,距离我们很远,故而我俩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唯恐去的晚了,人家提前走人。

    可令我不曾想的是,即便紧赶慢赶,老赵和我也还是慢了一步,来到仙汤楼的展位之后,方发现人家已经撤旗号走人。

    看着空空的展位,我和老赵颇为无奈,略微唏嘘后,俩人只好往回,顺展交赛贯通南北的主路走着。

    上路前行,但就在我俩刚拐入空旷的街道时,我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那手如鬼魅出没般,神不知鬼不觉,他轻轻拍了拍我和赵海鹏的肩膀,让我俩浑身一抖。

    随后,我们两个几乎是跳着回身过去,望向自己的身后。

    在那里,站着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鸡精葛令瑶……”我愕然,同时由衷的诧异,为啥什么地方都有个他?!他又为啥每次走路都没声音?

    对于我和老赵的意外,这位“鸡精”倒是平静的紧,甚至他晃悠了一下手,又告诉我一遍道:“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是鸡,我是卖的!”

    “喔!”赵海鹏惊为天人的看着他,随后诧异道:“那你找我们,是来卖哪部分的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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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介绍:
(本文为《食咒》系列第二部作品。)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行当是什么?盗墓?法医?算命先生?还是劫匪?或许吧…… 但在我看来,世间最恐怖的行当,却摸过于开饭店。 其实,大家只要打开电视便能看见,每年有多少人是死于盗墓,死于犯罪,死于抢劫的?似乎有,但绝对不多。 可大家在回想一下,每年又有多少人是死于饭店,死于食物,死于“吃”这个字的呢?我不说,您也猜得到。 我就是这样一个开饭店的倒霉鬼。 在开饭店的日子里,我亲眼见证过要人命的怪鱼,死人才吃的“阴宴”,小鬼附着的菜刀。也见识过被“怨”附身的食客,阴险莫测的厨子,以食为奴的厨娘,甚至黑灯瞎火的“鬼店”。 本文,将带你进入饭店的灵异世界,而你,准备好开饭了吗?阴阳食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食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食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