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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艘航母去抗日全文阅读

作者:且听沧海     开艘航母去抗日txt下载     开艘航母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7 岿然不动

    林远说道:“当炮弹以极高的速度飞离炮口的时候,炮口之后的火药气体和弹体前方空气共同完成了脱壳,至于更加具体的数值计算,讲到明天都未必能讲完。”

    人群之中响起了各种语言的议论声,有一个中年人站起來,用法语说道:“我看到这种炮弹起杀伤作用的主体是一根细长的杆,这种杆的材料是什么。”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点头,他们的心里都清楚,这种所谓的杆式穿甲弹,细杆的硬度必须非常高,这样才能穿透装甲,密度也必须很大,这样在相同的体积条件下,动能才会大,可是他们搜遍了自己知道的材料,也不知道这种材料是什么,

    林远微微一笑,说道:“你们知道有一种叫做钨的金属吗。”

    林远说完这句话,明显就看到几个人眼睛一亮,他们对这种元素并不陌生,这种元素在1781年就被瑞典化学家舍勒发现了,在1855年的时候,法国就已经有人申请生产钨的专利了,不过大规模的钨工业要到1925年才出现,

    刚才那个提问的人又说道:“如果是钨的话,你们的钨矿石是从哪里來的。”话音刚落,他就把头转向伊涅克斯,问道:“你们德国难道卖给他们矿石了吗。”

    德国的钨矿石世界闻名,伊涅克斯是知道的,可是他也不知道德国有沒有卖过钨矿石,只好摇了摇头,那个法国人又转头面向林远,问道:“你们冶炼钨矿石的工厂在哪里,可不可以让我参观一下。”

    林远微笑着摇摇头,刚要说话,法国人从衣袋掏出一个本子,说道:“不就是钱吗,你要多少。”

    林远听见这话差点沒笑出声來,冶炼钨的工厂,琉球现在也沒有,

    于是林远装出无奈的样子,说道:“这个是机密,恕我们无可奉告。”

    还有几个人跃跃yù试想问问題,听见林远这句话都坐了回去,林远见到众人平静下來,说道:“那好吧,大家回去休息吧。”

    等到众人散去,沈晚晴來到林远面前,把一个文件袋交给他,说道:“通过我们的观察,人群中的火炮专家我们已经甄别出來了,这里是名单。”

    林远笑道:“这份名单上的名字应该沒有意义,他们提交给我们的一定都是假名字。”

    沈晚晴妩媚地一笑,娇嗔道:“你是在怀疑我的水平吗,这点常识我会想不到,你先好好看看名文件都有些什么。”

    林远把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沓写满字的纸,上面有每个人正面和侧面的照片,还有密密麻麻的文字,沈晚晴解释道:“这些是我们监控他们的行为得到的资料,我们的人和他们聊天,得知了他们的爱好,这里还有他们喜欢吃的东西,如果你想要暗杀他们的话,我们可以在这些东西里下毒……”

    林远一笑,说道:“他们可是我计划上份量最重的旗子,棋子死光了我还怎么下棋啊。”

    沈晚晴问道:“他们还能有什么用处。”

    林远笑道:“等我们发展到一定时候,我打算去他们的国家里,好好拖一拖他们技术发展的后腿。”

    沈晚晴想了想,说道:“我又听不懂了,我刚刚查了资料,穿甲弹的核心使用的材料有两种,一种是钨合金,另一种是铀合金,你不仅把杆式穿甲弹的原理告诉他们,还把使用的材料也告诉他们,不怕他们把杆式穿甲弹造出來吗。”

    林远笑道:“你放心,他们造不出來的,单是那个脱壳部分的结构设计,就足够他们想破脑袋了,说起來容易做起來难,他们的机械加工设备的jīng度根本造不出來这些东西。”

    沈晚晴又问道:“你不是要把他们往大舰巨炮的道路上面引吗,这个和大舰巨炮有什么关系吗。”

    林远笑道:“他们渐渐地会发现,杆式穿甲弹是一条死路,最终还是会回到增大火炮口径,提高发shè药和炸药威力的道路上,不过这条弯路走上去,可就给我们赢得大量的时间了。”

    第二天,伴随着和煦的阳光,林远再次带领着众人再次來到试验场,不过这次林远把他们领到了一个大水池的旁边,

    水池是圆形,半径200米,距离地面有两米高,林远笑道:“这就是我们的军舰试验中心,这里可以试验军舰在波浪中的起伏程度,为后续的设计工作做铺垫。”

    伊涅克斯说道:“这个水池这么小,尺度和大海相差甚远,怎么可能模拟军舰在大海中的航行效果。”

    林远笑道:“你沒有听说过相似原理吗。”这时伊涅克斯身边的一个人小声地给他解释了几句,伊涅克斯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相似原理是一种科学理论,在武器的设计过程中,很多数据是沒有办法算出來的,必须通过试验得到,但是受限于条件,试验件不可能和真实设备尺寸完全相同,比如说要测验军舰的耐波xìng,如果真的造一艘军舰出來试验,费时费力费钱,所以人们就想到,用模型來替代真实武器,

    科学研究最讲究严谨,你凭什么说模型得到的数据就和真实尺寸下的武器得到的相同呢,这个时候相似原理就登场了,简单地讲,相似原理就证明了满足一定的条件之后,可以用模型來代替真实尺寸武器,

    林远带领着众人走上池边的高台,只见水池中浮着两艘小船,林远笑道:“有沒有谁愿意到浮台上参观一下。”

    这时人群中有六个人举起了手,林远心想:“这群人应该就是船舶领域的专家了。”于是林远把这六个人带进了船舱,船舱里面很宽敞,四周的壁上有扶手,林远笑道:“大家抓稳扶手,我们的试验要开始了。”

    等到六个人把扶手抓稳,林远走到外面,用力地吹了一声口哨,这时,就见到水面波动了起來,一个接一个的水波朝着小船涌來,小船顿时摇晃起來,林远踉踉跄跄走回船舱,一把抓紧扶手,等到站稳身子才说道:“我们正在进行海况模拟,水池边上安装有叶轮,它们转动起來,推动起了水波,用來模拟大海上的波浪,现在是三级海况,浪高零点七米。”

    林远使尽吹了两声哨子,波浪更大了,人人都抓紧了扶手,有几个面sè略显苍白,看上去是晕船了,林远不禁心想:“船舶专家居然还能晕船。”

    林远又吹了一声哨子,波浪渐渐地停止了下來,这时林远笑道:“现在我们要给大家展示不惧波浪的方法了。”

    林远在舱室里拉下了几个开关,舱室下面顿时传來了“嗡嗡”的响声,过了一会儿,波浪又起,这回波浪更大了,林远伸出四根手指,说道:“四级海况,浪高一点五米。”

    可是船身却岿然不动,

318 自动瞄准的火炮

    在巨大的波浪之中,船身只有轻微的摇动,几个专家都已经惊呆了,这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了,船身既然能在波浪中如此平稳,火炮受波浪的影响就很小了,炮弹就可以打得更准,

    林远吹了一声哨子,波浪渐渐地停止了,林远在舱室里把几个开关推了上去,那个“嗡嗡”的响声也停止了,林远带领大家走回岸边,问道:“现在,我们要去下一个地点参观了,这次的人数不能太多,只能有三个人。”

    六个人商量了一番,最后有三个人走了出來,跟着林远上了另一艘小船,这艘船上竟然有一座炮塔,林远指着炮塔上的那门火炮,笑道:“这是一门火炮模型,大家可以cāo作一下试试。”

    一个英国人走上前來,问道:“这门火炮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林远指着火炮旁边竖立的瞄准镜说道:“您试试就知道了,这是火炮的瞄准镜,您可以用它來做一次直接瞄准,把火炮瞄准岸边的标靶,您能做到吗。”

    那个英国人走到瞄准镜边上,把眼睛凑到目镜前面,调整着火炮的位置,因为是模型,炮身都是用木头做的,所以火炮很轻,转动起來也很轻快,英国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说道:“静对静,沒有任何问題,这门火炮有什么特别的吗。”

    林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水池里面沒有波浪,基本可以看做是静水,现在我要提高海况了。”说着,林远吹了一声口哨,池边的叶轮再次转动起來,掀起了阵阵波浪,

    林远说道:“现在您再瞄准试一试。”

    英国人紧紧握住扶手,面sè惨白,笑道:“您别开玩笑了,船身晃动得这么厉害,怎么能瞄得准。”

    林远在炮塔边上搬动了一个开关,炮塔下面又发出了熟悉的“嗡嗡”声,英国人笑道:“如果应用了刚才那艘船的稳定技术,瞄准自然不成问題。”

    林远又笑道:“现在我们让船动起來,不知道您能不能完成瞄准。”

    英国人说道:“动目标对静目标,我沒有经受过海军炮兵的训练,很难完成这样的瞄准。”

    林远说道:“先别忙着说你不能,不妨试一试。”随后林远拿起一面红旗,冲着岸边挥舞着,十个壮汉拿着船桨,走到小船上,开始划起桨來,小船慢慢地向着远处行驶,英国人却发现,那个炮塔居然缓缓地转动了起來,炮口还是对准岸边的标靶,

    那个英国人凑到瞄准镜前面,把眼睛凑到目镜上,惊讶地发现:瞄准镜还是对准标靶,沒有太大的移动,英国人惊讶地说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林远笑道:“这就是我们琉球舰队火炮jīng准的秘密。”

    英国人再要问的时候,林远已经带着人离开小船,回到岸边,林远也不急着给大家作答,推说此时已经是午饭时间,让大家先去用餐,

    下午的时候林远又不见了踪影,他又给四国使者们安排了一次观光游览,这次参观的是“血与泪的十五年:1879-1894”主題纪念馆,馆藏物品包括rì本贩卖琉球少女的罪证,强迫琉球人加入rì军,参加侵略战争的证据等等,充分说明了rì本殖民统治的残暴,

    四国使者们本來以为晚上林远会再做一个展示,却沒有想到晚上被安排去看了一场琉球传统歌舞表演,众人心急火燎地熬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林远终于要展示了,

    早上的时候,他们被带到了看电影的那间屋子,前台上摆了一张大桌子,林远已经坐在了桌子后面,等到众人入座,林远才站起身來,说道:“相信大家已经很想知道我们展示内容的原理了,今天我就來为大家解开这个谜。”

    说着,林远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个地球仪一样的东西,最中间是一个与桌面水平的圆盘,圆盘外有一个竖直的圆环,圆盘通过一根轴和这个圆环相连,圆环的外面是一个水平的圆环,内圆环也是通过一根轴与外圆环相连,外圆环上有轴,通过轴承把它联接在基座上,内圆环,外圆环,圆盘的几何中心相交于同一点,

    林远笑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人知道这个东西。”

    林远见到众人摇头,才说道:“这个东西叫做陀螺仪。”陀螺仪在1875年的时候就已经被制造出來,可是当初它是被用來验证地球自转的,故此知道的人也不算多,

    林远打开了一个开关,圆盘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开始高速地旋转起來,林远问道:“如果我摇动基座,这个圆盘的轴会怎样变化。”

    场下的人都是jīng通物理学的高手,有几个已经说了出來:“轴会保持它的空间指向,不会变化。”

    林远点点头,用手指着外圆环的轴,笑道:“如果我在这个轴上挂上一个重物,陀螺仪会有怎样的变化。”

    场下的人经过了一阵讨论,说道:“外圆环的轴不会向下沉,内圆环的轴会转过一个角度。”

    林远说道:“大家已经推算出了陀螺仪的两大特xìng,一个是定轴xìng,另一个是进动xìng,现在,我來给大家解释今天我们所看到的内容,首先,那艘在海浪中保持稳定的船,大家想一下,如果这艘船就固定在陀螺仪的轴上,那么当船体被海浪推动的时候,它会变化的幅度是不是会很小呢。”

    众人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林远又说道:“还有那个能自动对准目标的火炮,当船身发生移动的时候,陀螺仪的轴就会发生变化,如果这个轴连接着一个滑动变阻器,当轴的位置发生变化的时候,电阻值就跟着发生了变化,我们再把这个滑动变阻器接入到电路当中,电阻的变化就被转化成了电压或是电流的变化。”

    “之后这个电压或是电流就被送到电机当中,然后电机会根据这个电流值,把火炮稳定在它原來对准目标的位置上,这不就让火炮自动对准目标了吗。”

    下面有几个人的眼睛已经开始放光了,林远心想:“这些东西就够你们忙活好一阵子的了,陀螺仪是有安装误差的,以你们现在的机械加工水平,想要做出jīng准的陀螺仪,还是比较困难的。”

    这时下面有人问的:“请问你的陀螺仪的轴是怎么连接到圆环上的,使用的是什么轴承。”

    话音未落,又有人站起來问道:“你说的电机根据电流的变化调整火炮的位置,能说得再具体一点吗。”

    林远一耸肩膀,笑道:“无可奉告。”

    众人看到林远的样子,也沒有太多的失望,对于他们而言,很多时候,突破只不过是需要一个灵感,

    林远心想:“这个问題解决了,明天,就要解决高速xìng能的问題了。”

319 蒸汽轮机

    在解决了火炮的威力,jīng度问題之后,林远面对的,就只剩下了速度问題,军舰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飞机,所以林远也不担心他们在掌握先进技术之后,能对běi jīng舰产生什么威胁,

    这一回林远并沒有安排什么展示,而是把外国专家们叫到了一起,开了一个座谈会,林远首先问道:“怎么能让军舰跑得更快呢。”

    一个英国人说道:“我觉得现有的推进技术已经到达了极限,改进的空间已经不大了,比如锅炉部分,最新的水管锅炉,产生的蒸汽压力已经达到了50兆帕斯卡;我们都知道,即使再怎么优化水管的形状,燃烧产生的烟气都不可能百分之百地把热量传递给水管中的液体,如果把这些烟气直接从烟囱排放到大气中,热量就都白白地浪费了,所以我们设计了多种热交换措施。”

    “比如,在燃烧煤的时候需要对燃烧炉通风,否则燃烧的时候就沒有充足的氧气,通进去的风的温度如果高一些的话,对于提高燃烧效率很有帮助,所以我们设计了换热管道,让烟气对空气加温。”

    “还有活塞部分,由于蒸汽压力的提高,所以蒸汽在做功一次完毕之后,还有大量的剩余能量,为此我们设计了多个做功的汽缸,尽可能地把蒸汽的能量全部榨取出來,采取了这些设计之后,再能改进的技术已经不多了,如果沒有原理上的重大突破,恐怕大型军舰的航速就被限制在二十节左右了。”

    一个德国人说道:“如果我们能够进一步减小行船的阻力,那么我们的航速还可以更快,可是我们无法jīng确求解流体力学方程,自然无法jīng确设计船舶的流线形状……”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可把众位翻译为难坏了,他们不是很懂那些术语,所以翻译起來倍感艰辛,以至于尽管讨论了一上午,却并沒有讨论多少意见,

    林远尽管提出了问題,却沒有发表任何意见,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他才悄悄地來到英国人的房间,

    林远找到上午首先发言的那个英国人,笑道:“不知道您有沒有想过,现有的蒸汽机的做功方式都是间歇式的,蒸汽做功一次之后必须冷凝,等活塞回复到原來的位置,下一批高压蒸汽进入气缸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次做功,这样航速肯定提不上去,如果我们能够想办法,让蒸汽连续地做功,即便是大型军舰,航速也能达到很高。”

    英国人问道:“让蒸汽连续做功,怎么办。”

    林远拿起一张纸,在上面画了几笔,拿到英国人面前,说道:“您看这样,不就能连续做功了吗。”

    英国人拿过那张纸,一看上面的图,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说道:“这个结构,您是怎么想出來的,太巧妙了。”

    原來林远那张图上,画着一根长轴,轴上套着一个圆,圆上支出叶片,林远说道:“高压蒸汽不再是推动活塞做直线运动,而是推动叶片做旋转运动,叶片旋转也就带动了轴的旋转,这根轴的后面,可以直接连接螺旋桨,作为动力推进系统。”

    英国人说道:“这样做的确可以提高航速,但是,这个叶片不知道应该加工成什么形状。”

    林远笑道:“您知道军舰的螺旋桨吧,水蒸气和水都是流体,它们在力学xìng质上有相似之处,您可以参照螺旋桨的叶型加工这个叶片。”

    英国人把纸一折,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情希望您不要对别人说。”

    林远装出为难的神sè,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英国人掏出支票本,说道:“我出十万英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林远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笑道:“那好,我不对别人说就是了。”

    林远当然不会对他们信守什么诺言,他一出门,就把这件事情对另外三个国家的专家们和盘托出,另外三个国家的专家也和英国人是一样的思路,他们见到林远屡次敲诈钱财,就以为林远是个见钱眼开的货sè,纷纷出重金贿赂,这些洋鬼子的钱林远自然是來者不拒,

    林远所说的,正是蒸汽轮机技术,这种技术在二十世纪初被广泛应用在军舰上,迅速取代了原來一直应用的活塞式蒸汽机技术,采用这种蒸汽轮机技术的无畏舰,排水量高达17000吨,航速却达到了惊人的21节,使各国在研的各种战列舰直接过时,从此开启了无畏舰时代,

    至此,林远把三项关键的技术,穿甲弹,陀螺仪稳定,蒸汽轮机通过各种形式透露给了四个国家的专家,展示也就只剩下可有可无的东西了,接下來的几天,彻底变成了对外国专家们的洗脑时间,在林远的安排下,rì本人在琉球犯下的罪行有一件算一件,统统展示给了外国专家们,

    外国专家们也觉得收获颇丰,等到他们心满意足地回了国,沈晚晴问道:“你不是要把他们往大舰巨炮的道路上引吗,可是我看你透露给他们的技术,似乎说‘快舰准炮’更加恰当。”

    林远说道:“其实‘快舰准炮’和‘大舰巨炮’在内核上有相似之处,军舰要想提高速度,就要安装做功能力强的发动机,这样的发动机体积和质量都不小,所以快舰往往代表着大舰;炮弹想要打得准,初速度就必须要高,这样受到的测向风力的影响才会小,要想提高初速度,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增加发shè药的数量,所以也就是巨炮了。”

    沈晚晴似乎听懂了,问道:“那我们接下來做什么。”

    林远答道:“现在东北总督也拿到手了,我们可以在东北大规模发展了。”

    林远在奉天的本溪和抚顺一带,划出了钢铁工业区,之所以选在本溪和抚顺,是看中了这两个地点的铁矿和煤矿,现今的琉球,缺乏各种矿石,想要提高钢的质量,必须要在钢中加入一定量的合金元素,所以必须离开琉球,找资源丰富的地方发展,

    琉球在前一阶段的生产过程中,主要是在生产工业设备,包括更大产量的高炉,化学反应容器等等,这些设备在外国专家走后,立刻装船,向营口港运输,在那里,林远命令修建了公路和铁路,可以把设备运抵钢铁工业区,

    由于沒有自己的造船厂,用于运输设备的船还是台湾商人的商船,商船一路破风斩浪,在营口港靠岸,港口附近,几辆蒸汽汽车正在等待着,这些采用蒸汽机为动力的大家伙,尽管很笨重,可是载重量极大,正好运输质量巨大的物品,

    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开启,

320 古玩店找矿

    在盛京的本溪,,抚顺工业区,已经为大型炼钢厂留好了位置,所以设备一到就开始组装了,在琉球发展了将近一年,běi jīng舰已经培养出了一批技术工人,他们正是安装设备的主力军,

    林远和刘金秋等专家一同回到工业区,这里以后将是钢铁冶金,有sè金属冶金的基地,未來还将开展稀土元素冶金和贵金属冶金,对于这两项林远并不是很着急,稀土元素可以用來制造导弹上的红外导引头,大功率激光器等等设备,这些还不是很必要;贵金属包括金,银,铂等等,归功于林远前一段时间对洋鬼子的“坑蒙拐骗”,běi jīng舰还不缺钱,

    工业区里此时还显得很凌乱,空地上堆满了各种钢管,阀门零件,不少穿着军装的人在厂区内巡逻,里面最显眼的是一座高台,高台边上是供人上下的脚手架,台顶是一台林远从未见过的机器,机器下面连着粗黑的线,林远认出那是běi jīng舰上的备用电缆,电缆下面连接着几台发电机,同样是běi jīng舰上的设备,

    林远指着那个高台问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刘金秋答道:“那上面的设备是激光焊接机,是我们běi jīng舰修理部门的设备,本來是用來修补船身破损的,被我们借來焊接高炉。”

    走到近处,才看清楚高台下面的钢筋混凝土基座,高炉将架设在基座上面,刘金秋说道:“在现代的钢铁工业中,需要冶炼很多特殊钢,比如说用于大型船舶龙骨结构的超高强度钢,应用在化工领域的耐腐蚀钢和不锈钢,应用在机械加工领域的高速钢,这些钢需要电弧炉來冶炼。”

    林远问道:“我们造不出电弧炉吗。”

    刘金秋笑道:“电弧炉首先要有电啊,可是我们现在的发电设备不够用,那几台柴油发电机才能发多少功率的电啊,而且现代工业里面对电压的要求很广泛,有的设备需要高压,有的设备需要低压,所以我们还得有变压器。”

    林远说道:“嗯,发电机,变压器,我们还缺少什么吗。”

    刘金秋说道:“我们还缺少导电用的电缆,在现代的电力工业中,电缆是一个专门的大项,电缆外面的绝缘层,依照导线运输电压的不同,低压常用橡胶,高压常用聚乙烯塑料,还要有自动充油结构,我知道这些现在肯定是造不出來,有机化工我们还沒开始呢,先说说这个导电材料吧。”

    “我们的时代,导电材料主要有铜和铝,这两项的冶炼都属于有sè金属冶金的范畴,要生产铝的话,需要电解铝矿石,所以我们就不用考虑了,要生产铜的话还是比较靠谱的,冶炼铜矿石的反shè炉我们能造出來,可是我们不知道哪里有铜矿石。”

    林远问道:“běi jīng舰上沒有相关的资料吗。”

    刘金秋说道:“我们只有大概的位置,矿山的详细地理位置坐标都是保密的,你在新闻中肯定听说过我国哪个省发现了某个特大矿藏,你听说过它们的具体位置吗,矿山的具体位置和军方沒有直接关系,军方怎么能知道呢。”

    林远想了想,说道:“我带你去找。”

    刘金秋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哪里有铜矿石。”

    林远说道:“我也不知道哪里有,不过我却知道应该找谁去问,不过……”林远话锋一转,打量着刘金秋,说道:“我们可不能这样去,需要好好乔装改扮一下。”

    于是两人打扮成了两个富商,林远拉着刘金秋赶奔奉天城,远远地就看见城门人來人往,战争之后,正是商业复兴的大好时机,而奉天又是东北重镇,故此商旅云集,

    进了城,林远便找路人打听道:“城里古玩店在哪里。”

    路人不假思索地答道:“就在城北,离着这里三条街,新开了好几家呢。”

    常言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城中开设古玩店,说明有钱人认为时局不会有大的动荡,所以他们会把钱拿出來投资,这对经济发展大有好处,

    林远带着刘金秋來到一家最大的古玩店,掌柜的一见两人穿绸裹缎,腰悬玉佩,甚是阔气,连忙堆笑相迎,一面请二人上座,一面吩咐伙计上茶,摆点心,那点心做得甚是jīng致,刘金秋虽然上了年纪,可也忍不住伸出手去,拿起一个放在嘴中品尝,

    林远有过这个教训,知道这点心是摆着看的,要是吃了就沒身份了,连忙给刘金秋使眼sè,刘金秋却沒看明白,还以为他也要吃呢,于是拿起一个递给林远,说道:“这个点心真不错,我们那儿就做不出这样的味道。”

    林远当着掌柜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苦笑着接下,边上掌柜的见到这两个人衣衫不凡,本以为是上讲究的大主顾,谁知道这两人一进门就像饿鬼投胎一般,拿起点心就吃,脸上是白一阵红一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金秋吃完一块,又拿起一块儿,一边吃一边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您这个点心真不错,一会儿我们买十斤带回去。”

    林远听了心想:“今天可糗大了,哪有人进古玩店买点心的。”林远赶紧说道:“掌柜的,您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吗。”

    掌柜的这才回过神來,问道:“不知道两位爷喜欢玩些什么,瓷器,漆器,还是玉器,我们这儿新进了上好的和田玉……”

    林远怕他说起來沒头,赶紧说道:“我们喜欢玩铜器,你们这有铜器吗,拿來给我们瞧瞧。”

    掌柜的朝后面喊了一声,几个小厮,捧着几个盒子走了出來,毕恭毕敬地站在林远和刘金秋面前,掌柜的用手一指盒子,说道:“请二位掌掌眼吧。”

    “掌眼”本意是用心观察,在古玩领域是鉴别真伪的意思,掌柜的这么说,就是在奉承林远和刘金秋,一个小厮双手捧盒,往刘金秋面前递,刘金秋伸手去接,正在这时,林远见到掌柜的面无血sè,仿佛大难临头一般,

    林远突然反应过來,他把刘金秋伸出去的手臂往下一按,说道:“刘爷莫急。”这么一瞬间,小厮已经把盒子放在桌上了,掌柜的这才面sè好转,长出了一口气,

    原來,看古董的时候,古董必须放在桌子上,谁想看谁从桌子上把它拿起來,看完放回桌子上,手递手地交给另一人,绝对不行,古董这东西价值连城,万一在手递手的时候摔在地上了,那算谁的过失啊,所以掌柜的一见刘金秋伸手去接,可吓坏了,万一有个闪失,把东西摔掉个皮,他们一抬屁股走人了,损失都得自己赔,

    掌柜的并沒有放宽心太久,刘金秋的下一个动作,看得他的心差点从喉咙里面蹦出來,

321 恶鬼送银

    刘金秋把铜器从盒子中拿出來,那是一只青铜虎,是仿chūn秋时期的器形而制,古代的人们也好古,故此把很多物件都做成上古时代的形状,

    刘金秋拿起那只栩栩如生的青铜虎,并沒有像别的买家那样拿在手里把玩,而是从衣袋里掏出一把钢锉,对准老虎耳朵就要锉,这要是锉上,这只青铜虎可就废了,

    正在掌柜的惊慌失措之际,林远一把拉住刘金秋,问道:“刘老,您这是做什么。”

    刘金秋小声地说:“我们不是來找铜矿石的吗,这青铜虎外面上了漆,我不把漆锉掉,怎么能知道这个铜合金的成分。”

    林远连忙说道:“错了错了,我不是要这么干,您快把锉收起來。”

    刘金秋“哦”了一声,说道:“那是我理解错了。”于是把钢锉收了起來,掌柜的长出了一口气,林远心想:“还是快点切入正題吧,再过一会儿,掌柜的心脏病说不定都得吓出來。”

    于是林远问道:“掌柜的,您这里的铜器都是从哪里收來的啊。”

    掌柜的答道:“有的是我们的人从乡下收來的,最多的是从南山管家那里來的,他们家世代都是做铜器的。”

    林远问道:“南山是什么地方,烦请您说得详细一些。”

    掌柜的说道:“从奉天城大南门出去,走上十五里,就到了南山底下的南山镇,到那里一打听,沒有不知道管家的。”

    林远问道:“他们管家有这么大的势力。”

    掌柜的笑道:“您是外地來的吧,他们管家当然有势力,而且他们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做铜器。”

    刘金秋问道:“那是什么。”

    掌柜的答道:“他们管家最厉害的地方是从來不缺银子。”

    刘金秋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他们家铜器做得好,自然少不了银子。”

    掌柜的神秘地一笑,说道:“他们管家这祖祖辈辈十几代人,每次附近百姓遭灾受难,都是他们家出银子,饥荒的时候买粮,闹瘟的时候买药,哪一次银子不使得和淌海水似的,他们家就算卖一百辈子铜器,都挣不到那些银子。”

    林远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凑近林远,说道:“我听人说啊,这管家先祖不知与阎罗王订了什么盟约,每天子时,都有恶鬼给他们家送银子……”

    林远一听,心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掌柜的看出林远不屑的神sè,说道:“这位爷,您还别不信,他们管家的家主便是一位奇人,家主姓管,名叶奇,字宜新,在他出生之时,天空有一阵奇异树叶飘落,因此起名,年少之时便jīng通铜器冶炼之法……”

    林远看他口若悬河的样子,生怕说到天黑都说不完,于是赶紧起身,和刘金秋赶赴南山管家,

    在路上,刘金秋笑道:“你这个法子不错啊,那个管家一定有铜矿,我们想法子说服他们让我们开采就行了。”

    林远说道:“这个法子我都用过一次了,当年我们在琉球的时候,我不就是从瓷器店找到制造硝酸的硝石的吗,不过我倒是挺想知道那个恶鬼送银子的事情。”

    刘金秋说道:“这个可沒什么稀奇的,我差不多已经猜到原因了。”

    林远连忙问道:“那是什么,快点告诉我。”

    刘金秋神秘地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两人雇了一辆马车,很快就到了南山镇,进了里面一打听,便來到管家,上去拜见,沒想到门口家丁却笑道:“我们家主不见客,二位请回吧。”

    林远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笑道:“烦请这位小哥儿通融一下。”

    家丁一见银子,笑道:“我们管家从來不缺银子,二位还是请回吧。”

    林远又说了几句好话,家丁只是含笑婉拒,林远无奈,只得和刘金秋往回走,正走着,只听西南面一阵马蹄声响,几辆马车从街角拐了出來,奔着刘金秋撞了过來,林远赶紧把他一拉,驾车的人见到面前有人,赶紧一勒马,

    这么一來,马车就歪了一下,马车上面的箱子堆得挺高,这么一來最上面的箱子就倒了下去,砸在地上,箱子盖一开,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

    林远一看地上的东西,大吃一惊,那竟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驾车的冲刘金秋一瞪眼,刚要骂上几句,但见到他是个老人,才把那些话收了回去,嘟囔着下车去捡银子,林远走上前去,和他一块儿捡,随口问道:“怎么这么多银子。”

    驾车的说道:“这是我们家主给奉天知府的贺礼,知府是新官上任,我们家主本來是不想给的,可是那个奉天知府真不是东西,不给的话就要找我们管家的麻烦。”

    林远心想:“朝廷的确是派了一批官员到东北,不过自己沒有留意,光想着工业区的事情了,回去要好好整治他们一番。”

    林远一边想着,一边捡地上的银子,越捡越觉得不对劲,他心念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捡起一块银子,走到管府门口,怒喝道:“你们就送这个给知府大人吗。”

    家丁一见,连忙冲另一个家丁耳语几句,那个家丁撒脚如飞跑进屋去,留下的家丁冲着林远深施一礼,笑道:“二位爷,请里边请。”

    刘金秋看得一头雾水,等进到客厅才问林远:“这是怎么回事,

    林远把捡來的那块银子递到刘金秋面前,笑道:“您是专家,看看这块儿银子有沒有什么不对劲。”

    刘金秋拿起那块银子,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阵子,说道:“这不太像银子啊,这好像是白铜啊。”

    白铜其实是铜镍合金,是中国古代有sè金属冶金技术的杰作,它的sè泽银白,和银子很像,刘金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它不是银子的。”

    林远接过那块白铜,在手上掂了掂,笑道:“它和银子不一样重啊。”

    刘金秋说道:“铜镍合金和银的密度相差不大啊,这你都能感觉出來。”

    林远骄傲地说道:“我可是飞行员,cāo作飞机空战的时候,驾驶杆的位置变化一点,飞机的位置就不一样了,在空战的时候可能就抢不到有利位置了,所以我手上的感觉很灵敏,这点差别可逃不过我的手。”

    刘金秋笑道:“原來是这样,可是我想不通啊,为什么他要送假银子给奉天知府。”

    林远笑道:“我好像猜到原因了,不过不是很确定,想让我把秘密告诉你,你得想告诉我管家恶鬼送银的秘密。”

    刘金秋无奈地一笑,说道:“这个说起來可简单了……”

    刘金秋刚要把秘密和盘托出,只听外面小厮高声喊道:“管老爷到。”

322 污吏登门

    沒等刘金秋说完,管家家主,,管叶奇便走进屋來,他一进门便看向林远,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不是银子。”

    林远微笑着回答:“银子和白铜的差别那么大,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管叶奇身后跟着一个老仆,那个老仆听见这话,忍不住哀泣道:“老爷,您就服个软,把银子给奉天知府送去吧。”

    管叶奇眉头一皱,怒道:“哼,老子就算脑袋掉了,也不拿钱去奉承这些贪官污吏。”

    林远笑道:“既然如此,那管爷为什么还要拿白铜充作银子送给知府。”

    管叶奇无奈地坐到椅子上,说道:“都是那知府逼得太紧,我才出此下策,我们管家是攒了不少银子,可是前些时候林远将军率部队和rì本人打仗,我们捐了大半,银子也不剩下多少了,剩下的银子不能动,万一这附近的百姓受了什么灾祸,也好有个应急啊。”

    刘金秋却说话了:“不是有人给管先生送银子吗,您怎么还会缺少银子呢。”

    管叶奇问道:“有谁给我送银子。”

    刘金秋笑道:“管先生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您府上的银子,靠着卖铜器是无论如何也挣不來的,至于是谁送您的银子嘛……”刘金秋说着用手指指天空,说道:“便是这老天爷送给您的银子,如果在下猜的不错,您家开采的铜矿里,伴生的银矿为数不少,你们管家就是靠着这个积攒了大笔的银子。”

    林远看出管叶奇的眼神明显一动,知道刘金秋说中了机密,刘金秋又说道:“我不单知道你们的铜矿石中伴生了银矿石,还知道你们使用了混汞法來提取银,你们如今缺少银子,恐怕是因为你们的银矿石要耗尽了。”

    管叶奇惊讶地打量着刘金秋,张口结舌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铜矿石往往伴生着多种矿石,其中就有银矿石,这个自然是瞒不过冶金专家刘金秋,现代的金银制取方法主要是氰化法等多种方法,而古代只有一种,那就是混汞法,所以刘金秋也知道管家的冶炼方法,

    刘金秋嘿嘿笑道:“这点事情,隐瞒别人还行,想隐瞒我却是不行的。”

    管叶奇站起身來,深施一礼,说道:“这位高人,实不相瞒,我们先祖当年在山中开采出铜矿之后,便发现其中有银矿,正好我们先祖知道用汞浸泡银矿,能形成汞膏,再通过进一步的处理,便能制取出银子。”“我们先祖说这银子是上天所赐,若是把这银子用在自己享乐上,必遭天谴,故此留下祖训,这些银子只能赈济百姓,所以我们管家十几代人,都不敢私自动这笔银子分毫。”

    刘金秋点头笑道:“你们制银的时候,是怎么做的。”管叶奇说道:“就是把汞和银矿石混在一起,汞膏自然就形成了,剩下的石头就扔到一旁……”

    刘金秋一伸手,说道:“慢,就是这个地方,我有法子让你们银子的产量大增,你信吗。”

    管叶奇问道:“您有什么高明的法子吗。”

    刘金秋笑道:“你去弄些硫酸,把银矿石和硫酸混在一起,待银矿石消融得差不多之后,再用汞浸泡,就能得到汞膏了。”

    原來,混汞法在提取银的时候,只能提取到离子状态的银,对化合物状态的银无能为力,在加入硫酸之后,矿石中的化合物状态的银就变成了离子状态,所以能用混汞法提取,

    管叶奇听得半信半疑,正在这时,方才那个老仆跌跌撞撞冲进门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爷,可不好了,奉天府的张师爷來了。”

    管叶奇闻听此言,面sè也是一变,对林远和刘金秋说道:“这个张师爷是奉天知府的一条恶狗,就是他屡次催逼我们银子,两位,还是回避一下吧。”

    林远心想:“他來的正好。”于是对管叶奇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听着,您放心,有我们在,他不敢把您怎么样。”

    话音未落,门外院中传來一阵大笑,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瘦小枯干的中年男子走进來,头上戴着镶玳瑁的小帽,后颈斜插一把折扇,手中盘玩着两只玉球,走到大厅当中,深施一礼,笑道:“小的给管爷请安了。”

    管叶奇都沒用正眼看他,说道:“你來干什么。”张师爷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瞟了一眼林远和刘金秋,丝毫沒把他们放在眼里,笑道:“我们知府大老爷新官上任,地方上富商豪绅人人呈送贺礼,唯独管爷不送贺礼,想必是觉得我们知府大老爷才疏德薄,不足以担当知府重任,故此大老爷派小的來问问管爷,他有沒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

    管叶奇冷笑一声,说道:“让你们大老爷把收贺礼的心思用在百姓身上,管某人自然去送贺礼。”

    张师爷笑道:“管爷这么说话可就不通情理了,您以后要用到我们知府老爷的地方可不少呢,就比如这捐税吧,我们老爷要是把铜器的捐税提高那么几分……”

    说完,张师爷就冷笑着,看着管叶奇,心想:“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商人,也敢于我们官府相斗。”

    管叶奇无奈之下,转头看向林远,林远笑道:“这位官老爷,容在下说一句公道话。”

    张师爷斜了林远一眼,嘴角一撇,不屑地说:“你算干什么的,我与管爷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

    管叶奇心想:“这两个神秘來客一张口就道破了我的机密,想必來头不小,他们沒准能有法子助我脱此劫难。”谁知林远却笑道:“管爷,这位张师爷说得对,您是得给这位知府大老爷送银子。”

    管叶奇闻听此言,面sè一变,刚要发怒,林远对张师爷笑道:“您先到客房去歇息歇息,喝上两杯茶,容我劝劝管爷。”

    张师爷听见这话,面上转露喜sè,说道:“这位爷倒是个明事理的主,也好,我就到客房去喝上两杯茶,你好好地劝劝管爷。”

    张师爷一走,管爷便忿然作sè,对林远说道:“你要是想劝我给贪官污吏送银子,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林远也不着急,问道:“管爷,您可知我是谁吗。”

    管叶奇这才想起來,方才事情太多,竟然沒有问清这两人的身份,于是问道:“你们是。”

    林远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管叶奇接过來一看,面sè大变,惊讶得话都说不利落了:“你……你是……林远。”原來林远给他看的文书,正是吏部的任命状,上面不仅有吏部的大印,还有光绪皇帝的朱笔御批,写的是:任命林远为东三省总督,

    管叶奇见到这份文书,吃惊之后,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323 总督变逆匪

    管叶奇对林远说道:“你來这儿,是要來治我的罪吗。”原來开采银矿需要得到官府同意,管家先祖在开采之时,担心官府巧取豪夺,于是并沒有通知官府,盗采银矿,可以定成死罪,甚至株连九族,管叶奇见到林远和刘金秋一开口就道破了管家银矿的机密,所以才吓出了一身冷汗,

    林远笑道:“管爷你不用担心,我们來并不是为了治你的罪,我们是希望开采你们的铜矿。”

    管叶奇说道:“哦,你们要开采铜矿,这个沒有问題,我们管家历來有两种冶炼方式,一种是湿法炼铜,一种是火法炼铜,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刘金秋说道:“我们更看重火法炼铜,因为这种方法对矿石的要求比较低,这样吧,你先带着我们去山里的铜矿瞧瞧,我需要带上几块矿石回去检验。”

    采集试验矿石是冶金的第一步,从矿石中可以分析出矿石中含有所需要元素的数量,也就是矿石的品位,矿石的品位直接决定了这个地区的矿石有沒有大规模开采的价值,开采出來的矿石用什么方法冶炼,

    管叶奇说道:“这个沒有问題,不过,林大人为什么要让我给那些贪官污吏送银子呢。”林远说道:“你先把银子给他们送去,你还要亲自跟着去,到了之后……”林远对他耳语几句,说了自己的计策,管叶奇听了之后拍手称赞,命令手下装了五千两银子,用大车给奉天知府送去,又让心腹家人带着刘金秋进入山中,刘金秋采集了一些铜矿石,这才回到工业区,

    林远去到奉天,來到总督府衙门,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守门的兵丁,边上有五六个杂役,正拿着扫帚扫台阶,

    林远刚要上前推门,守门的兵丁一伸手拦住了他,一个兵丁呵斥道:“你是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想进就能进吗,还敢推门,手不给你打断了。”

    林远笑道:“我是东三省总督。”

    两个兵丁连同边上的杂役们都笑了,那个兵丁说道:“快滚快滚,滚得迟了,把你抓进去打上一顿板子。”

    原來古代官员上任最讲究排场,上任的rì子早早地通知地方,下级官员为了表示对上司的恭敬,便组织百姓排成几里的长队迎接,官员的仪仗也是气派无比,前头高打“肃静”“回避”牌,还有专人敲锣打鼓,所以像林远这样一个人來上任的,这群兵丁杂役从未见过,

    另一个兵丁却是好心,对那个兵丁说道:“我看这人身上满是尘土,沒准是个得了失心疯的苦命人,你何苦吓唬他。”他转过头來对林远说道:“你还是快走吧,这里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林远听了他的话,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确满是尘土,原來从奉天到南山并沒有公路,都是土路,古代的土路,从來都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林远又沒有换衣服,这才弄得如此狼狈,

    林远从怀中掏出任命文书,递到兵丁面前,说道:“你看,这是我的任命状。”

    林远本以为兵丁能够让他进去,谁知道兵丁连看都沒看,说道:“我不认识字。”

    正在林远无奈之时,衙门大门一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林远的面前,林远连忙叫他,

    那人竟然是管家刘三,他沒想到在此遇见林远,连忙跪倒施礼,林远扶他起來,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刘三说道:“大人,沒见过您这样当官的,哪有把家小抛下,一个人來上任的,从七品知县到一品大员,哪个不是带着一家子去上任的,这总督衙门原來是盛京将军衙门,原本里面有些陈设,可是小的听说都被rì本人给搬光了,这才领着人赶來,为大人购置一些居家用具。”

    林远看着两个兵丁说道:“这回你们相信我是东三省总督了吧。”

    众人连忙跪倒在地,求林远恕罪,林远问道:“衙门里有多少兵。”

    方才那个兵丁答道:“大人您沒有上任,所以衙门里只有二百兵丁。”

    林远点头答道:“足够了,你去把他们都给叫來。”

    兵丁领了命令,跑进衙门,刘三问道:“大人,您要带这群兵丁去哪里啊。”

    林远笑道:“我要带他们去抓人。”

    刘三又问道:“恕小的多嘴,您这是要去抓谁啊。”林远答道:“新上任的奉天知府,他……”

    沒等林远说完,刘三抢着说:“大人,可使不得啊,这新上任的奉天知府名叫张笑风,别看他的官不大,可他是张之洞张大人的亲信。”

    林远笑道:“张之洞,他离着我十万八千里,我才不怕他呢。”衙门里的兵丁编成一个亲卫营,营统名叫李黑虎,他也沒料到林远这么快就來了,急忙领着兵丁赶來,

    林远带着李黑虎和二百名兵丁,直奔奉天府衙门,知府张笑风正坐在后宅里面,欣赏着面前长长的礼单,正在这时,张师爷进來说道:“张大人,您快出去瞧瞧吧,门口來了不少兵丁,说是总督林远带人來抓您了。”

    张笑风心想:“林远怎么來了,他不是返乡探亲去了吗。” 他來不及多想,急忙换上官服,冲着张师爷耳语了几句,这才出來,

    衙门大门一开,张笑风在十几个兵丁的簇拥下出來,沒等林远说话,张笑风指着林远怒斥道:“大胆的逆匪,竟敢冒充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张笑风说完,冲着左右兵丁一挥手,喝道:“把他给我拿下。”

    十几个兵丁拽出腰刀,拥向林远近前,李黑虎的手下自然不干,也拽出刀來,拦住他们,

    林远端坐在马上,冷笑道:“张笑风,你凭什么说我是假的。”

    张笑风却沒有回答林远的话,而是转头看向李黑虎,高声说道:“李营统,您怎么被这厮骗了,这协助逆匪的罪名,你可担当得起吗。”

    李黑虎说道:“张大人,他手上有朝廷的任命文书,林大人的管家也认得他,怎么会有假呢。”

    张笑风哈哈大笑,说道:“李营统,亏你还是领兵的大将,怎么这么沒见识,那文书难道不能造假吗,那个管家倒是真的,谁能担保他不是买通了管家,劫上一大笔银子,然后啸聚山林,从此逍遥快活。”

    一番话倒把李黑虎给说动了,他疑惑地看着林远,这时,张笑风身后转出一人,正是张师爷,他冲着李黑虎朗声说道:“李营统,我今天还在南山镇见到了这个人,怎么一会儿工夫,他就变成总督了。”

    李黑虎眉头一皱,抽出刀來,指向林远,

324 快枪大炮

    李黑虎手握长刀,冲着林远怒目而视,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林远。”

    众兵丁见到营统都“倒戈”了,纷纷转过身來,用刀指向林远,瞬间林远就处在了众人的包围之中,张笑风见到时机大好,说道:“还不把这个逆匪抓起來。”

    林远毫不惊慌,淡然笑道:“好,我就是假冒的,你们來抓我啊。”

    林远此话一出,倒是把众兵丁给说怕了,要是林远大声辩解自己就是东三省总督,那兵丁们反倒不怕了,林远如此淡泊从容,让每个士兵都在心里嘀咕,万一他真是林远,自己上去得罪了他,那可犯下满门抄斩的大罪了,

    这样一來,反倒沒有人敢上前了,正在这时,只听人群外面一声高呼:“李营统,你可信得过在下吗。”

    李黑虎闻听此言,放下手中的刀,向人群外面观瞧,只见管叶奇从远处徐步而來,管家在奉天颇有威望,所以李黑虎收刀入鞘,抱拳拱手,说道:“原來是管老爷,不知管老爷有什么要说的吗。”

    管老爷一指林远,说道:“他可是货真价实的东三省总督林远,他带领你们來奉天府衙门,就是要捉拿大贪官张笑风,你们怎么如此糊涂,听任那个张笑风摆布。”张笑风冷笑道:“好你个管叶奇,我不追究你的罪过也就罢了,你反倒跑出來倒打一耙,李营统,把这个管叶奇一起抓了。”

    管叶奇说道:“要抓我,你先说说我犯了什么罪。”

    张笑风说道:“前些时rì林远和rì本人打仗,你们管家竟然能拿出大笔大笔的银子,你们卖铜器能赚到那么多银子吗,你这银子來路不明,我身为朝廷命官,若是不抓你回去细细拷问,岂不有负皇恩。”

    张笑风面sè一变,转眼之间满脸杀气,说道:“我看你背地里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來人,把管叶奇给我抓了,打入死牢。”

    李黑虎眉头一皱,说道:“张大人,这管老爷可是有名的善人,他怎么会是江洋大盗呢。”

    张笑风说道:“李黑虎,你要是违抗上命,连你一块儿抓。”

    张笑风身边只有十几个兵丁,而李黑虎手下却足有二百兵丁,李黑虎自然是不怕张笑风硬來,他见到张笑风人单势孤,竟然口出狂言,忍不住笑了起來,说道:“知府大人,你手下也沒有多少人,还想着抓我。”

    话音未落,只听得街北面人喊马嘶,眨眼之间,百十个兵丁都來到当场,为首的军官在马上一挥手,兵丁左右一分,把李黑虎的人围在核心,别看这群兵丁数目不到二百,可人人手中拿着快枪,李黑虎的人,手中却只有腰刀,

    张笑风冲着李黑虎和林远说道:“看看本官这火枪队如何啊。”然后冲着为首的军官一点头,说道:“把这群乱党的刀都给我缴了,统统关进大牢。”

    那群兵丁都知道刀是打不过枪的,正在束手无策之时,又听见张笑风说要治他们的罪,个个心惊胆战,正在此时,张笑风话锋一转,冲着林远身边的兵丁喊道:“你们受了这个假林远的骗,不是你们的过错,只要和我们一起捉拿假林远,不仅无罪,反而有功,速速把他擒下,迟了就來不及了。”

    原來这张笑风使了攻心之法,先是恐吓众兵丁,然后再给众兵丁开脱罪名,众兵丁一听,纷纷拥向林远,

    林远却毫不惊慌,说道:“张笑风,若是你乖乖认罪,我也许能饶你一条小命,可你如此执迷不悟,我可就饶不了你了。”

    张笑风不知道林远为何如此冷静,生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于是说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速速把这个冒充林远的逆匪斩了,谁取了他的首级,赏白银百两。”

    谁知道林远竟然哈哈大笑,张笑风问道:“你有什么可笑的。”

    林远说道:“沒想到我的人头竟然值一百两银子。”话音未落,只听远处马蹄声响,漫天烟尘之中,不知多少战马冲了出來,來到近处,上面的人翻身下马,紧接着就是一片子弹上膛的声音,新來的一群人立刻把张笑风的人包围在其中,

    正在众人惊讶之时,只见四个庞然大物从烟尘中缓缓显出身形,竟然是四门巨大的火炮,

    林远看着张笑风冷笑道:“张笑风,你以为只有你有火枪队吗,看看我这火枪队如何啊。”

    众兵丁都认识刚刚來的这群战士,他们就是林远手下的jīng锐作战力量,,第一师,在rì本人和俄国人被赶跑之后,林远把第一师一旅的一部分驻扎在了奉天,为了不让部队干扰到城内的正常生活,所以部队都驻扎在城外,

    尽管不常见面,奉天的兵丁还是很清楚这支部队的战斗力的,单是那能自动上膛击发的步枪,就让他们胆寒了,更何况他们还带來了四门大炮,奉天的兵丁们被第一师的战士围在核心,人人吓得面如土sè,

    其实那四门大炮根本就沒有带炮弹,因为林远很清楚,这么近的距离,使用重武器的话大家都沒命了,所以运來那四门大炮纯粹是为了吓唬人,张笑风的兵丁们沒上过战场,这些道理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一见到大炮就害怕了,

    林远在去奉天知府衙门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张笑风绝不会甘心就范,于是就秘密命令他们前來,正好赶上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第一师的士兵往上一拥,张笑风的兵丁们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都沒有就交枪投降,张笑风眼见着局势瞬间逆转,心有不甘可又无可奈何,眼看着士兵们端着枪朝自己走來,急中生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十几步來到林远马前,伏在地上,说道:“下官不知您真是林远林大人,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林远冷笑道:“张笑风,我才不管你迎不迎接我这些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情,我且问你,你威逼当地富商,索要贺礼,此事可当真吗。”

    张笑风叩首有声,说道:“那些贺礼都是他们自愿相送,下官从未催逼。”

    管叶奇听见这话,气得面sè惨白,沒等林远说话,只听见远处张师爷的声音响起:“林大人,小的有话要说。”林远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张师爷在几个士兵的枪口之下,扯着嗓子大喊,林远于是指着他说道:“把他带过來。”

    张师爷仿佛腿上沒有了骨头,被架到林远面前之后如同一根面条瘫跪在地,说道:“林大人,小的愿意作证,这个张笑风坏事做尽,若是哪个商户不交贺礼,他就想方设法毁人家的买卖。”

    林远问道:“张师爷,你可有证据吗。”

325 寻找虎王

    林远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张师爷说道:“张笑风使尽心机,榨取商户钱财,若是酒馆饭庄不给,他便时常派人到里面检查,说是食物不洁净,在大门上贴上告示,弄得无人敢进去吃东西;若是客舍旅店不给,他便屡次派人进去清查,说是里面有江洋大盗,弄得人心惶惶,无人敢住;若当铺药房不给,他便时时派人进去查账,一查帐便让人家关门一整天。”

    “这些手段得來的钱财,小人那里都有账目,账目上还记清了银两是使何种手段得來的,还有这些商户的名字,大人按图索骥,找到这些商户的老板,一问便知,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不愁不将这个狗官绳之以法。”

    张笑风平rì里最信任这个张师爷,这些见不得阳光的事情大多是托给他去办,沒想到这个张师爷是个墙头草,见到势头不对,立刻投向了林远,把自己出卖了,张笑风气得浑身打颤,咬牙切齿地说:“好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那些事情哪一件沒有你的份,你把我供出來,你能好的了吗。”

    张师爷叩首在地,哀求道:“以前小的跟从这个狗官,是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求林大人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远点点头,说道:“你的功劳我记下來了。”林远命人把张笑风带下去关押起來,又让李黑虎和张笑风的亲卫火枪队各自回营,这才让人带着张师爷取來账本,查抄张笑风的收取的钱财,把它们还给商户们,商户们所给的银两数额都不算很大,管叶奇的那笔五千两已经名列前茅了,其余人的都是几百两,还有的人送來的是一些古玩字画,珍珠玛瑙一类,这些积少成多,也有了十余万两银子,

    里面有一笔贺礼引起了林远的注意,那笔贺礼的数额是最大的,黄金一千两,折合白银一万余两,林远问张师爷:“怎么这笔贺礼的数额这么大。”

    张师爷答道:“这一笔是英国人送來的,说是想在奉天西边的沙岭堡找东西,希望张笑风能行个方便。”

    林远说道:“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张师爷说道:“听那几个英国人说,他们是伦敦动物园的,想來我们这里找一种头顶有‘万字’花纹的老虎,他们说那种虎是虎王。”

    林远一听,心想:“这怎么可能呢,找老虎需要花一千两金子吗,他们真的以为中国人什么都不懂吗。”

    不过林远并沒有把这一点说破,而是问道:“那群英国人如今在何处。”

    张师爷总算逮住了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连忙说道:“他们如今在奉天的英国领事馆,听说正在运送设备,打算进山捕虎王。”

    林远点点头,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上,就回到工业区,刘金秋一见林远便笑道:“好消息啊,我刚刚检验了管家铜矿的品位,完全有大规模开发应用的价值。”

    林远听了这个消息,也是一阵激动,有了铜矿石,冶炼各种铜合金就有了可能,各种电力设备都要用到铜,而且铜也是制造子弹,炮弹弹壳的原料,更重要的是:铜是轴承合金的原料之一,轴承这个东西别看不起眼,却是各种工业产品中的关键部件,比如,战斗机和军舰用的发动机,沒有先进的轴承就无从谈起,

    林远问道:“那我们接下來是不是就能冶炼铜了。”

    刘金秋说道:“这还不好说,我去他们管家的炼铜作坊看了,他们那里的炼铜炉虽然和现代工业中的反shè炉原理相同,可是他们的炉子都太小了,生产工艺品是不错,要是大规模地进行工业生产,可就力不从心了,所以我们得先造一批反shè炉。”

    林远问道:“有困难吗。”

    刘金秋说道:“目前來看还沒有,我们有充足的耐火材料,尽管它们的质量不如我们那个时代的,可是也勉强够用了,对铜矿石的运输也沒有问題,管家答应出人力物力帮忙;铜矿石不能直接进入反shè炉冶炼,必须先把铜矿转变为铜jīng矿,这个步骤也需要时间。”

    林远说道:“那好,你们先在这里准备着,我先回总督衙门。”

    林远一回到总督衙门,就有不少人递上拜帖,有的是各级官员想來拜见的,有的是各家商户前來感谢的,林远一一回绝了,不过有一个人却引起了林远的注意,

    这人是个英国人,名叫杰佛森,林远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们要进山找虎王的事情,林远于是叫过一个师爷來,对他说道:“你去接待那个英国人,问问他有什么事情,我就在里间屋,他问你的事情,你进來请示我之后再做回答。”

    林远素來待人温和,对下属从來沒有官架子,是以师爷在他面前也敢多问几句,于是师爷问道:“大人,您为什么不亲自去见他呢。”

    林远笑道:“这个我自有妙计,你以后就知道了。”师爷听了,也不多问,就去见杰佛森,林远躲进了里间屋,

    杰佛森一进门,师爷就笑道:“我们林大人公务繁忙,故此把别人都推脱了,单单叫我代替他來见您,实在是为了我们大清帝国和贵国的友谊着想啊。”

    杰佛森的中文说得不错,他笑道:“我们两国永远是朋友。”

    林远在屏风后面心想:“谁和你们是朋友。”

    师爷和杰佛森寒暄完,就说道:“不知道杰弗森先生來所谓何事啊。”

    杰佛森说道:“我们大英帝国伦敦动物园,非常想进入沙岭堡附近的沙岭山寻找虎王,前些时rì已经和奉天知府张笑风张大人说过了,不过张笑风已经被查办了,你们中国人有一个词,叫做人亡政息,我不知道我们进山会不会有麻烦。”

    林远在后面一听,心想:“看來我猜得不错,英国人果然是为这件事情而來。”

    师爷站起身來一拱手,说道:“失陪一下。”

    师爷进到里间屋,林远对他耳语一番,师爷这才出來,对杰佛森说道:“您放心,你们进山不会有任何麻烦的,不过……”

    杰佛森听见“不过”这个词,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说道:“这点心意,拿去买几杯茶吧。”

    师爷把银票往回一推,笑道:“我们大人清如水,明如镜,不收这些东西,虽说我们两国是朋友,可是你们大英帝国的人在我们的地界上乱走,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你们需要给我们交一份行程表,包括要去哪里,要带什么,表上都要写得一清二楚。”

    杰佛森连忙掏出一沓文书,交给师爷,说道:“都在这里。”师爷收下文书,杰佛森便告辞走了,林远看着那份文书,心想:“英国人进山究竟想做什么呢。”

326 装疯卖傻

    师爷把文书交给林远,林远翻看着那份文书,心想:“从上面看不出什么问題,想要识破英国人的yīn谋,不如我自己混进他们的抓捕队,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我混进去呢。”

    林远反复地看着英国人的文书,突然,一条线索跳入脑海,那就是:英国人的名单里面,沒有向导,山区地形复杂,气候多变,而且树木丛生,难辨方向,如果沒有当地人做向导,外人进山是不可能活着出來的,

    林远心想:“我就用向导的名义混进抓捕队,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花样。”林远打定主意,來到奉天城郊的军营,驻扎在这里的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正是邓鸿,他一见林远,也颇感意外,问道:“你怎么有空來我这儿。”

    林远说道:“英国人又要出幺蛾子了,他们居然组织了一支抓捕队,想要到沙岭山去找虎王。”邓鸿也是一惊,说道:“辽宁这一带有老虎吗,动物世界上说,长白山里面有老虎,可是长白山在吉林啊。”

    林远说道:“就是啊,所以英国人肯定又有什么yīn谋,我打算冒充向导,混进他们的队伍。”

    邓鸿吃惊地说道:“难道你知道沙岭山里面的地形吗。”

    林远摇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找一个知道的人。”

    邓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林远说道:“很快你就明白了,英国人再过几天就要进山,他们的人多,设备也多,不可能走林间小路,只能走进山的大路,你带领部队,以演习为理由,封锁了沙岭山的西、北、南三个方向的进山口。”

    邓鸿问道:“为什么要封锁这三个方向的进山口。”

    林远说道:“既然英国人的队伍里面沒有向导,他们一定会在附近寻找一个,只剩下东山口可以进山了,他们一定会在东山口外的村庄寻找向导,绝不会舍近求远,到别的村子去寻找,这样一來,我就知道该去哪里准备了。”

    林远给邓鸿下过命令,就授意自己的师爷把山口封锁的消息透露给英国人,然后才带上一个随从,启程赶往东山口外的村庄,东山口外只有一个小村子,名叫“东山村”,村子里只有百十户居民,都以打猎为生,

    林远随意找了一个老人,问道:“老人家,我要进山,想找一个向导,您说找谁合适。”

    那个老人用手往北面一指,答道:“你往前走上一里路,有一户人家姓崔,家中父子两个,老头叫崔老五,他儿子叫崔锐,两个人都是好猎手,进过沒人敢进的深山,要找向导,他们是最好不过了,不过……”

    林远问道:“不过什么。”

    老人说道:“那个崔老五最近生病了,崔锐又是个孝子,恐怕不能做向导和你一起进山了。”

    林远又打听了几个人,他们都说这个崔锐是最佳人选,林远找到崔锐的家,只见院子中一个年轻人拿着一样白sè的东西,对面前的人说道:“您好好瞧瞧,这可是上等的白狐皮,您看看这颜sè,白得透亮,再摸摸这皮毛,多软,这么好的东西您打着灯笼都沒处找去,才给三两银子,是不是少了点。”

    面前那人说道:“三两银子,多一个铜板沒有。”

    林远听了这几句话,已经猜出:那个年轻人便是崔锐,他面前的人便是收皮货的商人,皮货商一定是知道崔锐的父亲患病,急需用钱,这才故意压低价格,

    林远走进院子,笑道:“这张白狐皮值多少钱,我要了。”

    那个商人一听,立刻说道:“是我先來的。”

    林远一听,忍不住笑道:“做生意也分先來后到吗,谁出的价格高,这东西自然就是谁的,这张白狐皮值多少银子。”

    崔锐说道:“最少值三十两银子。”

    林远一听,说道:“那好,我出六十两。”

    皮货商一听,连忙说道:“崔兄弟,我出六十五两,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

    林远一听又乐了,心想:“你都把人家的东西压到三两银子了,还敢和人家谈交情,你的银子再怎么多也不可能多过我。”

    于是林远伸出一根手指,往皮货商面前一摆,说道:“我出一百两,你还加价吗。”

    皮货商一听,把脑门一拍,掉头就走,崔锐看着林远,说道:“您真要出一百两银子。”

    林远答道:“我骗你做什么。”

    崔锐低下头想了想,说道:“您还是给六十两吧,这白狐皮虽好,可也不值一百两银子。”

    林远对随从一挥手,随从立刻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崔锐,崔锐推辞不要,林远说道:“你把银子收下,我有要事相求。”

    崔锐听了,急忙把林远请到屋里,林远一进屋,只见半截土炕上躺着一个老人,正闭着眼睛,面sè惨白,一看就知道得了重病,林远问道:“你父亲得了什么病。”

    崔锐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呢,想去奉天找大夫看看,这不是正在凑钱吗。”

    林远吩咐随从:“你一会儿回去,派辆车來,把这个老人家送到我那去,请大夫的钱,就包在我身上。”

    沒等崔锐推辞,林远便说道:“你不要多说了,我和你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等到林远和崔锐商量完毕,第二天,英国人就來了,他们组成一支十二个人的队伍,由杰佛森带队,他也和林远一样,在村里问了人,才找到崔锐,

    杰佛森说明來意,崔锐说道:“要我做向导进山可以,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杰佛森忙说:“无论是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崔锐指着一个年轻人说道:“这个人是我的哥哥,天生痴傻,我要进山,必须得带着他一起去。”

    原來这个年轻人就是林远,这也正是林远的计策,他假装成傻子,目的就是让英国人降低对他的防范,他好借此机会侦察,

    杰佛森问道:“沒听说你有个傻哥哥啊。”

    林远早就教好了崔锐说辞,崔锐说道:“他是我远房表哥,是最近才來的,邻居们都还不知道。”

    杰佛森也沒多想,看天sè已晚,就在崔锐家中休整一夜,第二天再动身进山,

    林远的演技还不赖,他“嘿嘿”傻笑着,看着忙忙碌碌的英国人,找寻着一切能够下手的机会,正在这时,他看见杰佛森坐在炕边,从身边的布袋里拿出一本书和一支笔來,一边看一边在书页上写着什么,

    林远心想:“要是能看清那本书上的内容,就能知道他们要进山做什么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招呼杰佛森,杰佛森放下书和笔,走了出去,

327 黑熊帮忙

    林远见到杰佛森走了出去,连忙走到那本书跟前,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差点笑出声來,这竟然是一本英国诗人拜伦的诗集,杰佛森在书页的空白处写的,竟然是他对人生的感悟,还用的是花体,

    林远正要回到角落里继续装傻,身后却传來了脚步声,杰佛森正在这时回到屋子,和偷偷看书的林远碰个正着,

    林远急中生智,把杰佛森的书往天上一抛,“哦哦啊啊”地欢呼起來,杰佛森以为林远是个傻子,也不生气,反倒拿出一块糖來,如同哄小孩子一样,把糖给林远,以此换书,林远知道留着那本书也沒有用,于是拿过糖來,躲到了一边,他想出去看看英国人的设备,沒想到英国人把那些设备看管得死死的,林远丝毫到不了近前,

    第二天一早,在崔锐的带领下,十二个人,带着十匹驮东西的马,沿着山路向山中进发,林远经受过各种野外生存训练,对行走山路并不陌生,故此走得十分轻松,可是有几个英国人就不行了,于是众人只能走一阵歇一阵,到了晚上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深山之中,再往里面走,就沒有大路了,都是崎岖的小路,

    英国人在杰佛森的指导下,在空旷地上扎下一个营地,晚上的时候,崔锐问林远:“这群英国人进山,真的是要找老虎吗,我和我爹在沙岭山里打猎这么多年,也沒见过老虎。”

    林远摇头说道:“我觉得找老虎只是一个借口,他们有沒有说明天要去哪里。”崔锐答道:“他们明天要往东走,我就奇怪了,东边的山里可都是沒用的大石头,也就有些山鸡野兔什么的,连只野猪都沒有,要是老虎住在那里,早就饿死了。”

    林远说道:“那这样看來,这群英国人是要进山來找矿石的。”

    崔锐问道:“矿石,这东西不是哪都有吗,何必來这里找。”

    林远答道:“矿石和矿石是不一样的,比如说:有铁矿,煤矿,铜矿等等。”

    崔锐点点头,问道:“那这里有什么矿石啊。”

    林远摇摇头,说道:“矿石的种类成千上万,我也不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什么,煤矿和铁矿都不可能,因为英国人并不缺少这些东西,而且最大的煤矿和铁矿在抚顺和本溪,英国人要找也该去那里找,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林远问崔锐:“我们明天能跟着他们进山吗。”

    崔锐说道:“他们明天要自己进山,让我们在营地等着。”

    林远想了想,说道:“那样也好,我们明天就看他们带回來什么。”

    第二天一早,杰佛森就带着英国人进山了,直到下午才回來,六只箱子都被他们装满了,林远小声地对崔锐说:“你看见那些箱子沒有,如果我能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差不多就能知道英国人想找什么了。”

    崔锐说道:“这群英国人三番五次嘱咐我,千万不要靠近他们的东西,而且他们的箱子旁边守卫森严,我们恐怕沒有机会下手。”

    林远说道:“他们以为我是傻子,所以绝对不会对我有防范,这样,你去给他们打几只山鸡野兔,好好款待他们,把他们给引开。”

    崔锐一阵为难,说道:“林大人,我打山鸡野兔不成问題,可您看那群洋鬼子一个个人高马大,饭量肯定不小,一人一只鸡肯定不成问題,十二个人就得十二只,等我打够这些山鸡,就得半夜了。”

    林远四下看了看,空地边上是十几米高的大树,十匹马就拴在树边,箱子已经被他们放在了马车上,林远问崔锐:“这附近有沒有什么野兽。”

    崔锐答道:“林子里可能有熊,不过它不经常出來。”

    林远对崔锐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崔锐说道:“有些冒险,不过可以试一试。”

    崔锐于是走到杰佛森面前说道:“现在中午的饭点已经过了,晚上的饭点还沒有到,不如大家先歇歇,我去给大家打些野物。”杰佛森连忙答应,崔锐一走,众人就在空地上随意地躺着,林远看出这群人找东西的过程中一定非常艰难,几个人的后背上沾满了白sè的盐渍,那是大量出汗之后留下的,人在极度疲惫之后,并不想吃东西,所以这群人也不着急吃饭,林远心想:“他们不知道自己会英语,言谈之间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防范。”于是林远就坐在他们身边,想要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谁知道这群人一开口就聊中国女人和英国女人有什么差别,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半句林远想知道的东西都沒有,正在林远失望的时候,崔锐回來了,手中提着两只肥大的野兔,英国人一见,顿时欢呼了起來,他们也是野外生存的行家,很快就把野兔开膛剥皮,又有人生起火來,崔锐把兔子架在火上烤,油从兔子肉里滴滴答答流出來,落在火里,伴随着“呲呲”的声响,发出诱人的油香,

    崔锐又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小陶罐,里面是金黄的蜂蜜,他用毛刷蘸着蜂蜜,细心地刷在兔肉上,蜂蜜被火一烤,散发出浓烈的香气,混着兔肉的香味,让每个人都直咽唾沫,

    突然,拴在树上的马嘶叫起來,一个劲地甩头,想要把系在树上的缰绳弄开,林远见到这幅场面,往拴马的大树边上靠了靠,马越來越惊慌了,杰佛森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看着,

    正在这时,树林深处传來一阵低低的吼声,踩踏树叶的声响由远及近,一只硕大的黑熊从树林中冒出头來,慢慢地向烤兔肉走去,

    林远一见这个场面,掏出小刀,在拴马的绳子上一割,然后一转身,飞速地爬上了大树,崔锐紧跟在林远身后,林远在上面一拉他,崔锐便坐到了林远身边,

    杰佛森身边的人急忙举起猎枪,被杰佛森一把按了下去,杰佛森野外生存经验丰富,他知道熊害怕人远远超过人害怕熊,今天它主动出來,肯定是被烤兔肉的香气吸引了,自己的人只带着两只猎枪,万一打不死这只黑熊,激发了它的血xìng就危险了,

    杰佛森悄悄地一指周围的大树,他们也飞速地上了大树,空地上只剩下一只馋嘴的黑熊和两只喷香的烤兔子,十匹惊慌失措的马,

    那条被林远割了一刀的缰绳终于经受不住马的拉扯,“啪”的一声断了,受到惊吓的马立刻拉着车往丛林深处跑去,马车在路上一颠,箱子掉在地上,哗啦一声,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这正是林远想要看到的,他凝神向地上的东西看去,只见里面有两种石块,一种是深褐sè,一种是白sè,林远恍然大悟,

328 借鸡生蛋

    原來那些褐sè的石头是铝土矿石,而那些白sè的石头,近看犹如冰晶一般,故此称为冰晶石,冰晶石和铝土矿石是冶炼铝的原料,铝合金的重要xìng无需多言,它的力学xìng能优异,而且密度小,所以广泛应用在飞机,发动机等设备的制造当中,林远心想:“原來英国人是來这里寻找铝矿石的,我能不能想些办法,巧妙地利用他们一下呢。”

    树上的林远思考着对付英国人的法子,而地上的黑熊却在思考着对付烤兔肉的法子,肉和蜂蜜的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黑熊的鼻子里钻,动物都怕火,要不是下面那堆火焰,黑熊早就大快朵颐了,

    黑熊远远地看着那团火焰,似乎是在等着它熄灭,这群英国人搭建炉灶的技术还不错,火堆通风良好,那团火焰“呼呼”地烧得正旺,沒有半点熄灭的意思,

    林远巧使妙计,引來了黑熊,可是它却不走了,于是林远问崔锐:“这黑熊什么时候能走啊。”

    崔锐说道:“它不把肉吃了是不会走的,不过你放心,黑熊尽管会用爪子抓着树干往上爬,可是那样太费力了,只要我们不招惹它,它就不会主动攻击我们。”

    林远说道:“那我们就等着吧,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远话音未落,令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那只黑熊居然开始用爪子挖地上的土,然后把它们堆起來,等堆到差不多高的时候,就用爪子狠狠一打土堆,土块飞溅过去,顿时把火焰压灭了一半,黑熊如法炮制,很快就把火焰弄灭了,

    黑熊冲到兔肉面前,一口气吃了个干净,连一块儿骨头都沒剩下,黑熊吃完之后,心满意足地走回丛林,

    众人这才心有余悸地从树上下來,杰佛森问崔锐:“怎么还会有熊。”

    崔锐说道:“一定是我们烤兔肉把它给引出來了,我们不用担心,我们去砍些木头,堆起一道栅栏,熊是不会主动冲破栅栏攻击我们的。”

    杰佛森于是命令手下砍木头,堆栅栏,趁它们忙活的时候,林远偷偷地把几块矿石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搭建栅栏用的木料不能太细,可他们是來找矿石的,手中的工具都是铁锤,钢钎这样的东西,缺乏能砍粗树枝的斧子,杰佛森的手下们拿着小刀,砍着砍着就砍不动了,杰佛森不得不命令手下停止了砍伐,

    杰佛森担心黑熊在这里吃到一次好东西,以后会再來这个地方,于是派人和崔锐下山雇用村民修建栅栏,林远知道勘探矿物是一件费时间的工作,尤其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勘探,勘探者需要走很多的路,探明各个位置的矿石储量,为以后的采矿做好准备,

    林远沒有时间和他们耗,于是就找个借口单独走了,他带着那几块矿石,去工业区找到了刘金秋,

    林远把矿石交给刘金秋,问道:“这个矿石有大规模工业应用的前景吗。”

    刘金秋说道:“这个不好说,我们需要检验一下。”刘金秋领着林远來到工业区的试验中心,在粉碎机里把矿石磨碎,取过一支试管,把几样溶液加了进去,渐渐地,矿石被溶解了,

    刘金秋拿起一种青黑sè的溶液,笑道:“这是铬天青指示剂,看好,见证奇迹的时刻。”说完,刘金秋就把铬天青指示剂加入了试管,试管里顿时出现了一片紫红sè的絮状物,

    刘金秋把试管放入一台仪器里,说道:“我们时常能看见溶液呈现各种颜sè,这是因为不同的元素对不同颜sè的光吸收的程度不一样,所以,应用这个原理,我们可以分析出溶液中不同元素的含量。”

    刘金秋用手一指那台仪器,说道:“这是我们běi jīng舰上的比sè分析仪,běi jīng舰上是用它來检查轴承磨损的,被我借來了。”刘金秋说完,在仪器上按了几下,仪器发出“嗡嗡”的声音,

    比sè分析仪与一台小型打印机相连,很快,打印器“吱吱”地吐着一张纸,刘金秋一边看着那张纸一边说:“想要用现代化工业大规模制取铝,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冰晶石和氧化铝熔盐电解法,氧化铝要从铝土矿中制取,当然,并不是所有铝土矿都能够制取氧化铝,评价铝土矿能不能用作工业制取氧化铝原料的标准就是:铝土矿中氧化铝和氧化硅的质量比,一会儿,我们就能从这张纸上获得这个关键数据。”

    刘金秋说完,把那张纸从打印机中抽了出來,看着它说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希望先听哪一个。”

    林远无奈地想:“刘老怎么在这个时候还玩起幽默來了。”于是林远说道:“那就先听坏消息吧。”

    刘金秋笑道:“坏消息是:这个铝土矿里含有一定量的钛。”钛是xìng能优异的金属材料,在航空航天领域有着广泛的应用,纯钛还可以用作电子管的制造,而电子管可以说是现代电子技术的开端,林远问道:“这个能算坏消息吗。”

    刘金秋说道:“你别着急啊,坏消息在后面,这里尽管有钛,可是数量太少,沒有工业生产的价值。”

    林远一笑,说道:“那好消息是什么。”

    刘金秋答道:“好消息是:英国人开发这个地区的铝土矿的愿望要落空了,这些矿石中氧化铝和氧化硅的质量比只有3.2,在现代中国,这个质量比的矿石能用碱石灰烧结法制取氧化铝,可是这个时代制取氧化铝只有拜耳法一种,拜耳法制取氧化铝要求质量比大于7,所以英国人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铝土矿沒有大规模开发的价值。”

    林远眉头一皱,说道:“有沒有什么办法能让英国人相信质量比大于7。”

    刘金秋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远说道:“铝工业需要的东西很多,就说电解过程吧,要耗费大量的电,按照如今世界电解铝工业的水平,生产一千克铝就要消耗四十二千瓦时的电,在我们那个时代,很多家庭两个月也用不了这些电,我们想要建立铝工业必然是极其困难的,如果英国人能把设备都给我们建好,我们不就省事多了吗。”刘金秋说道:“借鸡生蛋,这个法子不错。”

    林远说道:“你刚刚在溶解铝土矿石的时候,都加入了哪些溶液,我们配制一些含有铝的溶液,加到这些溶液里去,不就能够提高铝的含量了吗。”

    刘金秋想了想,说道:“这个法子不可行,那些溶液都会和铝发生反应,就像那个铬天青指示剂,能形成紫红sè的络合物。”

    林远问道:“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吗。”

    刘金秋说道:“有是有,不过我得去英国人的实验室看一眼。”

329 遭遇劫匪

    林远犹豫地说道:“你要去英国人检验矿石的地方看,这个恐怕会很不容易,他们检验矿石的地方设在英国领事馆里,有什么方法能让你进去呢。”

    刘金秋说道:“我们可以想办法把英国领事馆里的人调出來,你举办一个宴会,请他们吃饭不可以吗。”

    林远说道:“参加宴会也不用所有人都去啊,里面的人还是不可能都调出來。”

    两人想了一阵子, 林远问道:“刘老,您的演技怎么样。”

    刘金秋笑道:“你是要我乔装改扮,混进领事馆吗,不行,我可做不來,我非笑场不可,在大学的时候,他们拍舞台剧从來不找我。”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思,林远心想:“领事馆里的英国人不可能都出來,让刘老乔装改扮混进去也不行,哪有什么好办法呢。”

    林远说道:“和我说说您的计划吧,如果您进入了检验矿石的地方,您打算怎么办。”

    刘金秋说道:“我是这样想的,英国人想要检验铝的含量,应该也会使用比sè法,这个时代肯定沒有比sè分析仪,所以他们只能采用目视比sè分析,目视比sè分析的原理,简单地讲就是:配制出一系列铝含量已知的溶液,这些溶液有不同的颜sè,再把未知含量的溶液的颜sè和它们比对,它的颜sè位于哪两个含量之间,它的含量就在这两个之间。”

    “要开采矿石的话,需要检验的样品有很多,因为矿山的范围很大,你必须检验不同地方的矿石,如果每检验一次矿石就配制一组标准溶液的话,就太麻烦了,而标准溶液配制出來以后,不能放置太长时间,因为时间一长颜sè就变了,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一般会把标准溶液的颜sè记录在纸板上,称为标准比sè卡。”

    “我想做的,就是找到这个标准比sè卡,把它给换掉,这样他们在检验的时候就会误认为铝的含量很高了。”

    林远问道:“你把标准颜sè改了,他们不会看出來吗。”

    刘金秋说道:“这个颜sè的差别不是很大,肉眼是很难分辨出來的。”

    林远说道:“那您把它制作出來,我派人把它换上去不就行了吗。”

    刘金秋摇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容易,你的人沒有使用这些东西的经验,很可能认不出这种比sè卡;测定不同元素使用的比sè卡是不同的,很多元素的比sè卡上的颜sè都比较接近,沒有经验的人根本区分不出來;我还不知道比sè卡的大小,形状和材质,颜sè换了不容易被发现,可这些东西一改,一眼就看出來了。”

    林远听了这一番话,问道:“您的意思就是,必须您亲自进去看到这张比sè卡,我们才可能做手脚,对不对。”

    刘金秋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道:“沒错。”

    林远想了想,突然问道:“刘老,您心脏怎么样。”

    刘金秋不知道林远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先是一愣,然后答道:“我心脏很好啊,上次体检的时候,护士都说了,我是六十岁的人,三十岁的心脏……”林远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您先忙冶炼铜的事情,混进英国领事馆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林远心想:“现在确定用什么法子进去还为时过早,我们首先要确定英国人用來检验矿石的地方在哪里,英国领事馆里面一定会有不少中国人,因为英国人少,很多活还是要中国人來做。”

    林远命人找到了一个在英国领事馆里打扫卫生的人,问道:“英国领事馆里面最近有沒有哪个房间一直空着。”

    那人答道:“院子北面有一栋小楼,前些rì子还有人呢,最近突然空了。”林远连忙问道:“你好好想想,是哪一天开始空的。”

    那人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说道:“就是五天之前,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他们对我说这栋小楼不用派人打扫了。”

    林远心想:“五天前,那不正是英国考察队出发去沙岭山的rì子吗,看來,这栋楼就是他们住的地方,实验室肯定就在那里。”

    林远急忙拿出英国领事馆的平面图,摆在那人面前,指着北门说道:“你看,这里是领事馆的北门,你说的那栋小楼是哪一个。”

    那人看着平面图,自言自语地说道:“外面是集市,这里是北门,那栋小楼就在……”说着,那人用手往一栋楼上一指,斩钉截铁地说道:“沒错,就是这栋楼。”

    林远看着那栋楼露出一阵微笑,心想:“接下來就好办了。”

    第二天,林远找到刘金秋,说道:“刘老,我已经想好办法了,现在还不能和您说,您得先到领事馆外面去看看。”

    刘金秋笑着答应了,就要和林远往外走,林远却笑道:“您别穿着工作服出门啊,去把那一件蜀锦缎的长袍换上,我们得风风光光地上街啊。”

    刘金秋知道林远这样安排肯定自有道理,于是按照林远的要求换好了衣服,两个人一路赶奔领事馆,

    两人走到外面的集市上,突然,街角冲出一个大汉,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把剔骨尖刀,身上穿着满是破洞的衣服,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大汉冲出來,一把抓住刘金秋,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集市上的众人见到这一幕,吓得尖叫着躲到一边,远远地看着,大汉冲着林远吼道:“小子,掏五十两银子,否则你爹的小命就沒了。”

    刘金秋沒有丝毫的害怕,反而笑了,说道:“年轻人,有什么难处说出來嘛,我们可以帮助你,你这样做……”

    沒等刘金秋说完,大汉暴喝一声打断了他,说道:“老头,老子只为求财,不为害命,你老老实实的,别乱动也别说话,我绝不伤你一根毫毛。”

    林远连忙说道:“这位大哥,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大汉怒吼道:“少他妈的废话,看看老子,连件衣服都沒有,你们呢,又是绸子又是缎子,老子就想要钱,你快点把钱给我。”

    林远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我走得匆忙,沒有带那么银子啊。”

    大汉打量了林远一阵子,说道:“你说你沒钱,谁信啊,沒钱,把衣服脱下來,去当铺换。”

    林远生怕他伤害到刘金秋,连忙去解衣扣,说道:“我脱,你把刀放下,别伤着他……”

    正在这时,街边人群一阵大乱,一群捕快冲了过來,捕头一眼就认出了林远,上前说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那个大汉一见有捕快,拉着刘金秋就往后走,走到领事馆的边上,一脚踹开了门,

330 一石二鸟

    原來的英国领事馆,门口的卫兵都是英国人,而且还配着枪,在林远的治下,英国领事馆早就沒有了当rì的威风,尽管英国人还是在名义上享有治外法权,可是在林远的坚持下,英国领事馆的卫兵都换成了中国人,卫兵们的枪则被限期送回英国,卫兵见到这一幕,生怕大汉伤到那个老人,所以也沒有阻拦,任由他拉着刘金秋冲进领事馆的院子,

    林远带着捕快跟着进了领事馆,里面的英国人都傻眼了,他们也沒见过这种场面,有人立刻通知了总领事安德森,其他的人就围在周围看热闹,

    大汉见到人越來越多,冲着众人挥舞着刀子,吼道:“都给我滚。”他一边咆哮着,一边拉着刘金秋退到了一栋小楼附近,一脚把门踹开,躲了进去,

    林远刚要带人进去,正在这时,安德森冲了上來,说道:“这是我们英国人的地方,你们中国人无权进去。”

    林远说道:“我们有一位老人被匪徒劫持……”

    安德森根本不听林远解释,粗暴地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些事情,去找你们新上任的总督林远去说,谁叫他执意裁撤我们的卫兵,如果门口站的是我们的卫兵,而且手里有枪,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远眉头一皱,怒道:“你不让我们进去,万一那个匪徒在里面伤害到你们的人怎么办。”

    安德森冷笑道:“那栋小楼里根本沒有我们的人,要死人死的也是你们中国人。”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大汉已经拉着刘金秋退到了小楼里面,刘金秋刚想继续劝他,只听大汉嘿嘿一乐,放下刀來,说道:“刘老,得罪了。”

    刘金秋听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只见大汉把假发摘了下來,刘金秋说道:“我想起來了,你是běi jīng舰上的邓鸿。”

    邓鸿笑道:“刘老,这一切都是舰长的计划。”

    刘金秋恍然大若,说道:“难怪他问我心脏怎么样,原來根源在这儿呢。”

    邓鸿说道:“我们快点上楼吧,实验室就在二楼,您不是要看英国人的比sè卡吗。”刘金秋和邓鸿上了二楼,邓鸿掏出一根铁丝,两下就捅开了一间屋子上的锁,屋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烧杯,试管等等实验用具,靠着墙还有一排大柜子,刘金秋打开柜子,飞速地翻找着,很快,刘金秋拿着一张卡片对邓鸿说道:“找到了。”邓鸿接过卡片,放在桌上,从腰间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照相机來,轻轻一按快门,“咔嚓”一声,刘金秋惊讶地说道:“这么小的照相机还带闪光灯。”

    邓鸿说道:“那当然了,这可是特种侦察专用相机,适合一切环境下的拍摄。”等到邓鸿把卡片拍完,刘金秋记好了卡片的位置,把它放了回去,邓鸿说道:“好了,我该走了。”说完,走出实验室,踹开了几间屋子,在里面翻了一阵儿,拿了几样值钱的东西,跳出窗子,逃之夭夭,

    刘金秋一个人走出小楼,林远还在和安德森争吵着,刘金秋走到林远面前,说道:“沒事了,那个人在英国人的屋子里偷了些钱,就自己逃跑了。”

    林远知道里面的“猫腻”,也不再多说,带着人走了,路上的时候,刘金秋对林远的这一招赞不绝口,

    林远笑道:“我这一招还沒有使完呢。”

    刘金秋问道:“你还有什么后招吗。”

    林远说道:“当然有,这个总领事安德森,肯定要來总督衙门找我赔偿损失,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刘金秋不解地问:“这能有什么机会。”

    林远说道:“我和您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楚,这样吧,您跟着我回去,在屏风后面听着就行了。”

    两人來到总督衙门,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來向林远报告:“英国驻奉天领事馆总领事安德森求见。”

    林远让人把他请到会客厅,安德森一进门,林远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错,因为安德森的面sè铁青,显然是生了很大的气,林远笑道:“安德森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林远换了衣服,安德森竟然沒有认出林远,这也不奇怪,在很多外国人眼里,中国人长得都差不多,安德森愤怒地说道:“就在今天,竟然有暴徒冲进我们领事馆,我们要把这件事上报给了běi jīng的大使馆,很快我们大英帝国就将提出严重交涉,我今天來,就是要求你们中方,允许我们自己配备卫兵。”

    林远心想:“好你个安德森,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开头第一句话就是:有暴徒冲进领事馆,好像事情有多么严重一样,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就在现场,还真被你唬住了。”

    林远笑道:“安德森先生先不要生气,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安德森说得:“有一个男人,手持一柄尖刀,闯进了我们的领事馆,你们的卫兵居然沒有阻拦。”

    林远笑道:“是这么回事吗,我怎么听说,那个男人是挟持了一个老人,所以我们的士兵才沒有阻拦。”

    安德森见到自己沒有唬住林远,自知理亏,勉强争辩道:“我也是听部下汇报的。”

    林远笑道:“那好,我就告诉你,今天那个闯进你们领事馆的男子挟持了一个老人,我们的卫兵考虑到老人的安全,所以沒有阻拦,那个老人已经在我这里了,你要不要见见。”

    安德森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沒等他说话,林远就走到屏风后面,把刘金秋给带了出來,说道:“这就是今天那位老人,您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吧。”

    林远害怕刘金秋笑场,让安德森看了他一眼之后,就给他使眼sè让他回到了屏风后面,林远坐回安德森身边,说道:“安德森先生,这么一点儿小事,何必惊动大使馆呢,你们领事馆有什么损失,我们包赔也就是了。”

    安德森看见有台阶下了,这才说道:“那就好,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了。”

    林远笑道:“我们以后还要和大英帝国多多合作呢,哪能因为这件小事伤了和气。”

    安德森问道:“合作,合作什么。”

    林远说道:“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我们大清别的沒有,矿藏资源还是很多的,可是我们中国人自己沒有力量开采,所以希望贵国能够多多相助,前一阵子我们也签订合作协议书了,目前还沒有项目开工建设,在下希望能在盛京之中开设一个矿场,不知道安德森先生愿不愿意相助啊。”

    安德森一听,心中大喜,可是面上却沒有丝毫的显露,冷笑道:“开这个矿场,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吗。”

331 造不出的电缆

    林远笑道:“你们当然有好处,这个矿一建立起來,挣的银子,我让你们英国人拿大头,我们中国人拿小头。”

    安德森狐疑地看了林远一眼,说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林远笑道:“银子不会凭空生出來,想要赚银子,得有事情可做,建这个矿的过程中,我有大把的机会捞银子啊。”

    安德森心想:“难怪中国人总是打不过我们,他们的官员个个想着中饱私囊,这样的国家只配做我们的奴隶。”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落入了林远的陷阱之中,

    安德森微微一笑,说道:“好的,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会來和林大人合作的。”然后安德森就告辞走了,

    刘金秋从屏风后面出來,问道:“你的后招是什么,我怎么沒太看懂。”

    林远笑道:“我们改了英国人的比sè卡还不保险,我要让他们以为我很想建立这个矿,而且我保证他们拿大头,他们就更想在这里建矿场了。”

    接下來,林远派人秘密地潜入领事馆,调换了英国人的标准比sè卡,工业区的反shè炉也建造好了,林远來到工业区的炼铜区,刘金秋一见他,惊讶地问:“你怎么來了。”

    林远笑道:“我想來看看铜什么时候能够冶炼出來,我们好建一个发电厂出來。”

    刘金秋笑道:“你确定要进去看吗。”

    林远看到刘金秋的样子,好像里面竟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怎么,里面的东西不能看吗。”

    刘金秋嘿嘿一乐,沒有直接回答林远的话,带着林远往厂房里面走,进厂房之前,把一个厚厚的口罩和一件工作服交给林远,笑道:“把它们穿戴好,里面的灰太大。”

    等林远把那一套穿戴好,刘金秋说道:“你來的正好,我们的设备刚调试好,今天是正式运行的第一天。”

    林远进到第一间厂房,这间厂房的角落里,一个将近十米的烟囱直插云霄,中间是一台巨大的锅炉,锅炉边上三个管道伸向远处的厂房,有不少人在它周围忙碌着,人人都带着厚实的口罩,林远把口罩往下一摘,笑道:“沒有多少灰尘啊。”

    正在这时,锅炉边上的人举起一面红旗,向下一挥,三个人一起搬动一个闸门,这是煤仓的出口,闸门一开,被粉碎成小块的煤就滚到了炉排上,很快,炉排上燃起了熊熊火焰,

    刘金秋笑道:“这会儿就该有灰尘了。”林远问道:“我看这就是一个锅炉啊,冶炼铜难道需要锅炉吗。”

    刘金秋解释道:“这个锅炉是用來产生高压蒸汽的,蒸汽运送到下一个厂房,那里有一台活塞式空气压缩机,压缩机把空气推动起來,形成高速气流,高速气流再把煤粉带入反shè炉,反shè炉中已经提前装好了铜矿石,接下來铜矿石就会在发shè炉中受热熔化。”

    刘金秋说着,带着林远來到下一间厂房,这里就是反shè炉所在的厂房,厂房中间是一个三米高的长方形,好像一个大盒子扣在地上,突然,林远感到一阵热浪扑來,原來是炉口打开了,里面熔化状态的铜水和炉渣同时从炉中排出,

    缓缓流动的铜水向着下一个炉子流去,刘金秋指着它们说道:“那些是冰铜,主要成分是硫化亚铜,送到下面的炉子中冶炼就能得到粗铜了,粗铜再经过一道jīng炼工艺就能得到纯度比较高的jīng铜了。”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走到刘金秋面前说道:“刘老,炉渣的样品我们已经送到检验中心了,您什么时间去看。”

    刘金秋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把铜的含量测算出來。”

    年轻人一走,刘金秋就无奈地说:“我都不敢去看检验成果,我们的设备还是太粗糙了,所以炉渣中铜的含量一定会很高,我们的效率很低啊。”

    刘金秋又说:“不光是冶炼铜的效率低,还有燃烧产生的烟气,有大量的热沒有利用,只能白白地排放到空气中。”林远笑道:“这些都不要紧,我们先解决材料有无的问題,效率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这时,又有人來报告,外面來了一伙人,要见刘老,林远一笑,说道:“一定是他们來了,快让他们进來。”

    來的人正是běi jīng舰上电气系统的负责人,,邱贤,他带來的人,正是běi jīng舰上负责维护电气系统的工程师们,军舰和战机,都需要用到大量的电器设备,比如说雷达需要供电发shè电磁波,舱室需要照明,很多武器是采用电击发的,给这些设备供电的电压,频率不尽相同,这就要用到大量的电气设备,所以běi jīng舰上有一批专业的电气维护人员,

    林远和刘金秋把众人带到休息室,林远说道:“我请大家來,就是想让大家设计供电系统所用的电缆。”

    刘金秋把一份文件递给了邱贤,说道:“我们如今最主要的用电项目是电弧炉,所需要的电压在一万伏特到十一万伏特之间。”

    邱贤说道:“在我们那个时代,国家规定:十一万伏特以上为高压输电系统,三万五千伏特以下为低压配电系统,高压输电系统电缆的工艺和结构都比较复杂,如果发电厂和用电设备距离很近的话,我们就把电压设定在二万伏特。”

    刘金秋说道:“我们当然是希望电压越高越好,制造高压输电电缆有什么困难吗。”

    邱贤说道:“还是材料的问題,尽管我们现在能把铜冶炼出來,可是电缆的结构是很复杂的,如果是在外面输送电能还好说,我们直接做成裸线就好了,可是我们要把电缆送到人群中去,那样电缆外面就必须要有绝缘外套,内部还要有自动充油结构,防止有空气间隙的出现,破坏绝缘外层。”

    “不光是要有绝缘外层,内部还要有绝缘物质填充空隙,为了提高强度,还要有一层钢丝铠;这些以我们现有的技术,想造起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输电电压越高,对绝缘外套的要求也就越高,绝缘外套一般是橡胶或者塑料,我们不是还沒有有机工业吗,那我们怎么造绝缘外套。”

    林远说道:“既然我们沒有造绝缘外套的材料,就算是低电压的电缆,我们也造不出來啊。”

    邱贤无奈地点了点头,林远说道:“我们输电的距离不算远,不如把běi jīng舰上的备用电缆先拿过來用。”

    邱贤说道:“不可能,běi jīng舰上的电缆沒有能够满足电弧炉使用要求的。”

    众人一片沉默,难道这电缆,就造不出來了吗,

    林远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不妨一试,使用这个方法,我们不用绝缘层,一样可以造电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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