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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艘航母去抗日全文阅读

作者:且听沧海     开艘航母去抗日txt下载     开艘航母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77 艰难爆炸

    第二天一早,郑新回來报告说道:“一切顺利,娜塔莎的父亲喝得烂醉如泥,现在还沒有醒。”

    沈晚晴见到万事具备,戴上jīng心设计的面具,穿上娜塔莎的衣服,向着远东饭店走去,为了保证山地元治和俄军高层的安全,门口加了双岗,卫兵做梦都想不到世上有如此高明的易容术,检查了证件就放沈晚晴进去,

    沈晚晴为了不让声音暴露自己,尽量不和别人交谈,幸运的是这个娜塔莎刚刚來这里工作,沒什么朋友,也沒人过來和她交谈,

    沈晚晴按照娜塔莎的叙述,打扫宴会厅,整理餐具,宴会即将开始的时候,宴会厅的主管把她们叫到一起,强调今天的宴会十分重要,万万不能出现纰漏,

    上午十点,宴会正式开始,主管让沈晚晴和几个俄国服务员去酒窖拿酒,酒窖之中,范振海已经秘密地把酒安插了进去,沈晚晴为了不引人注意,特地走在队伍的最后,

    液体炸药加入了染sè剂,看上去葡萄酒一模一样,在木塞的下方,就装着引信,起爆装置在沈晚晴手里,只要这瓶酒接近了山地元治,沈晚晴就引爆炸药,在酒瓶的标签下方,有几条不起眼的划痕,就是这些划痕,能够让沈晚晴从众多酒中挑出那瓶酒,

    为了能确保那瓶酒被自己拿到,沈晚晴必须最先进入酒窖,可是她已经走在了最后,所以她必须找到机会超过前面的人,沈晚晴虽然想超越,可是这样的超越太不寻常了,任何一点不寻常的地方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显然是沈晚晴不愿意看到的,

    眼看已经走到酒窖的大门了,沈晚晴还是沒能想出最先进入酒窖的法子,她不由得有些心急,一但那瓶酒被别人拿到,就无法炸到山地元治了,正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人说道:“酒窖的门怎么锁上了,娜塔莎,快去叫人來开门。”

    沈晚晴心想:“机会來了。”在进门的时候,她已经看到酒窖最外面的屋子里挂着钥匙,酒窖的管理人员应该就在这里,沈晚晴于是走到管理员的房间,说明來意,管理员根本沒有见过娜塔莎,自然不可能认出沈晚晴,

    沈晚晴于是跟在管理员后面,当管理员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并沒有停在队伍的后面,而是跟了上去,站在管理员后面,管理员一开门,门打开的方向正好对着沈晚晴所站的位置,沈晚晴第一个进入了酒窖,

    沈晚晴很快找到了那瓶酒,把它拿了起來,放进自己的篮子里,又随手拿了几瓶酒,这才跟着众人回到宴会厅外面,

    主管命令每个人拿上一瓶酒,送进宴会厅里去,大门一开,悠扬的音乐声传了出來,宴会厅中间几对男女在跳着舞,几个rì本人正拿着酒杯,站在墙边,和俄国人交谈着,还有几个留着长辫子的汉jiān,也在一边谄媚地笑着,

    沈晚晴这几天反复地看山地元治的照片,所以在宴会厅的众人当中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的桌上还有几个俄军的高官,沈晚晴拿着那瓶酒走向山地元治的桌子,正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娜塔莎,别把葡萄酒送到那桌去。”

    沈晚晴转头一看,正是主管走到了她跟前,主管是个高个子上了年纪的俄国女人,她有些恼怒地看着沈晚晴,说道:“rì本将军不喝葡萄酒,只喝清酒,我说过几次了,你怎么记不住。”沈晚晴心中一惊:“娜塔莎怎么沒有说过这件事。”不过她转念一想:“只要把这瓶酒放在山地元治的面前,再走到远处引爆,就大功告成了,这种场合,我不听你的话,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沈晚晴想的沒错,这么多高官在场,主管就是再生娜塔莎的气,也不敢上來怒斥她,更不敢拦住她,

    沈晚晴终于走到山地元治的桌子,她刚要放下酒瓶,就看见边上的一位俄**官转过头來,向她怒目而视,说道:“不是交待过吗,这桌只上rì本清酒,快点把它拿走。”他的声音不大,可是主管也听见了,主管见到这件事情被一名军官提了出來,心头火起,向着沈晚晴走來,沈晚晴心中想道:“怎么办,只要酒瓶一拿走,自己就会被主管叫出去训斥,那样自己的计划就失败了,前面做的那么多准备工作就都白费了。”主管越來越近,军官也皱着眉头站起身來,一瞬间沈晚晴看见了山地元治的表情,与周围俄**官的表情不同,他的脸上,沒有愤怒或是惶恐,反而写满了怜惜,沈晚晴一下子明白了,山地元治也听见了军官的话,他猜到了自己要被训斥,娜塔莎是个模样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山地元治可怜她了,

    优秀特工那超乎常人反应速度,丰富的心理学经验和出sè的演技救了沈晚晴,她轻轻咬着嘴唇,眼睛垂了下來,就像一个自知犯了大错害怕受到惩罚的小姑娘,她紧紧地盯着山地元治的眼睛,眼神里分明在说:“求求您,救救我,,

    沈晚晴猜的一点都不错,山地元治看见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即将因为上错酒而受到训斥,心有不忍,再加上沈晚晴看他的眼神,让他同情心大动,山地元治笑道:“沒关系,就把酒放在这里吧,客随主便,尝一尝葡萄酒也不错。”

    几个俄**官听了,这才如释重负,纷纷笑了起來,主管恰好在这时走了过來,在沈晚晴手臂上一碰,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出去,主管要狠狠训她一顿,

    沈晚晴正好想脱身呢,于是可怜兮兮地跟來主管后面往外走,给葡萄酒瓶开木塞算是体力活了,讲究绅士风度的俄国贵族自然不可能让小姑娘做这件事,于是也沒有留沈晚晴,一个男服务员走上前來开木塞,

    男服务员把酒瓶拿在手中,酒瓶正好在山地元治头部的斜上方,主管已经迈过门槛,回过头來准备朝沈晚晴大发雷霆,沈晚晴就在此时,按动了起爆器的开关,

    一束电波把起爆命令传给了起爆器,“砰”的一声,瓶中将近一公斤的高能液体炸药发生了爆炸,剧烈的冲击波直接压碎了山地元治的头骨,随之而來玻璃碎片刺进山地元治和身边人的头,脸和脖子,被割断的大动脉喷出鲜血,染红了雪白的桌布,

    主管顾不上训斥沈晚晴了,她看着这恐怖的一幕,吓得瘫软在地,发出刺耳的尖叫,整个大厅里面乱作一团,女人的尖叫声和杯盘的破碎声响成一片,

    爆炸的威力让山地元治周围的人都受了伤,这些军官很快反应过來,那瓶酒肯定有问題,一个军官一指沈晚晴,对冲进來的卫兵叫喊道:“快,抓住她。”

378 生死逃亡

    沈晚晴听见军官的这个命令,不禁让她大吃一惊,在她原來的计划里,在场的人看见发生爆炸,一定都惊呆了,等他们想到抓自己盘问的时候,自己早就逃走了,

    可是她万万沒有想到:这里的俄**官反应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是在爆炸发生的同时,就下达了抓捕沈晚晴的命令,

    几个士兵穿过大厅里的人群,向沈晚晴包围过來,沈晚晴转身就往楼下跑去,她刚冲下楼梯,迎面撞上了十几个冲进來的卫兵,沈晚晴并沒有惊慌,她心里很清楚,这些卫兵只是听见爆炸声才进來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要抓住自己,

    果然,为首的军官见到沈晚晴,用俄语问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晚晴用手往楼上一指,说道:“有刺客,快点去帮忙。”

    军官也不怀疑沈晚晴的话,沿着她指的方向冲上楼去,正好和楼上下來的士兵撞了个满怀,等楼上的士兵指着沈晚晴说“她就是刺客”的时候,沈晚晴已经从一边溜了出去,

    沈晚晴已经走到了大厅,大厅里满是惊慌失措的人群,他们拥挤着想要出去,沈晚晴心想:“只要混进了人群,挤出去,他们就沒法抓到自己了,一到了外面,自己就如同鱼入大海了。”

    沈晚晴低着头走进慌乱的人群,突然门口冲上來一队卫兵,他们拦住了正往门外走的人群,吆喝道:“谁都不要走,刺客就在人群里。”

    就这么一耽搁的工夫,追沈晚晴的士兵们也來到了大厅,他们往左右一分,想把人群围住,沈晚晴知道一但被包围在里面就沒法逃脱了,于是她走向另一侧,挤出人群,向边上的长廊跑去,

    她一离开人群,顿时更加显眼了,士兵们呼叫着追了上去,沈晚晴知道长廊的尽头有一扇门,穿过那扇门就能够进入院子,然后跃出院墙,跳到街上,

    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那扇门前,竟然站着两个卫兵,本來这扇门是沒有卫兵的,可是上面一爆炸,俄**官就命令人守住这扇门,正好被沈晚晴撞上,

    两个卫兵见到沈晚晴跑來,身后跟着一群追她的卫兵,知道她就是刺客,连忙冲了上來,抡起枪托就打,

    沈晚晴躲过枪托,用最快的速度打倒两个卫兵,沒想到是,脸上的面罩竟然掉了下來,面罩是用胶水粘在脸上的,刚刚在送酒的时候出了不少汗,胶水粘得已经不牢靠了,打倒卫兵的时候用力太猛,面罩终于承受不住了,

    沈晚晴一把扯下面罩,乌黑的长发散落下來,身后的卫兵见了高声呼喊:“刺客是中国人,抓住中国人。”

    沈晚晴在卫兵们的呼叫声中冲进院子,院子里此时竟然也站了十几名卫兵,他们并不知道屋里发生的情况,看见沈晚晴这样一个黑头发的中国女子冲出來,都是一愣,等到紧随其后的卫兵冲出來他们才反应过來,

    院墙并不是很高,沈晚晴蹬着墙壁上到墙顶,正在这时,身后的枪声响了,沈晚晴就感到小腿上一痛,一阵绝望瞬间笼罩在心头:中弹了,

    落地的瞬间,腿上的剧痛几乎让她昏死过去,远处传來狼狗的吼叫声,俄军集合时吹响的哨子声,她知道俄军很快就会赶到,自己要是往预设的接应地点走,沒等自己走到他们就会抓住自己,

    她撕下衣袖绑在脚腕上,尽量挡住流下的血,不让它们在地面上形成血迹,她强撑着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往边上的居民区走,想要借助那里的复杂地形,躲过俄国人的追查,

    居民区有不少人,有中国人也有俄国人,他们见到一个腿上有伤的年轻女子走进來,又听见身后的士兵呼喊声和犬吠声,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纷纷关门闭户,躲了起來,

    沈晚晴四处一看,边上就有一座钟楼,时值午饭时间,钟楼的看门人已经出去了,沈晚晴走到钟楼边上,从衣袋里取出一截铁丝,捅开了门上的锁,躲了进去,在里面锁上了门,

    沈晚晴知道看守随时都会回來,在屋子里待着随时会被发现,于是她鼓起最后的力气,沿着台阶,走上了钟楼的机械室,

    机械室是安装钟表传动部件的地方,比如说齿轮,轴,轴承等等,除非是修理钟表,否则不会有人上來,

    人在受伤的时候体力损失极大,所以尽管沈晚晴并沒有走多少路,进入机械室的时候却已经筋疲力尽了,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脚腕上的衣袖已经被鲜血浸透,有沒有血滴落在地面上,她也沒有力气查看了,

    沈晚晴听见外面街道上人喊犬吠,砸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她知道俄军肯定已经包围了居民区,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她沒有一丁点办法,只能静静地等待着,这时窗外的街道上就传來了枪声,沈晚晴心想:“他们为什么要开枪呢。”可通讯器里范振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按照原定计划,他会在附近的路口接应沈晚晴,可是预定接应时间已经过去了一阵子,俄军甚至已经封锁了路口,所以范振海只好用通讯器联系沈晚晴,

    范振海焦急地问道:“你在哪里。”

    沈晚晴心想:“千万不能让范振海和郑新來这里,就算他们的战斗力再强,外面有那么多俄军士兵,他们肯定沒法对付。”

    沈晚晴想到此处,说道:“你们赶快撤离哈巴罗夫斯克,俄国人追查娜塔莎的时候一定会查到你们的,不要來救我。”

    说完,沈晚晴就关闭了通讯器,

    外面的枪声此起彼伏,过了一会儿,声音慢慢地靠近了钟楼,沈晚晴知道俄军早晚会搜查到这里的,她不想被俄国人抓住,不想去承受种种侮辱和折磨,沈晚晴看着窗外,心想:“俄国人进來,我就跳下去。”

    沈晚晴无奈地一笑,心中似乎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她拿起通讯器,看着林远的频道,手指悬在“拨通”键上,久久沒有按下,她把通讯器放下,又拿起來,反复了几次,最终按下了“拨通”键,

    很快,通讯器的另一端传來了林远兴奋的声音:“晚晴,是不是成功干掉山地元治了,我就知道,交给你的事情,沒有做不成的,这回rì本人的谍报机构可有事情忙了。”

    沈晚晴听着林远高兴的声音,心中闪过一丝快慰,她强忍着腿上的剧痛,用最平静的语调说道:“任务顺利完成。”

    林远笑道:“太好了,等你回來……”

    听见这句话,沈晚晴的泪水刷地涌了出來,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拿着通讯器的手一垂,无助地啜泣起來,

379 危急关头

    轻的哭声好像利箭,穿透了林远的心,在通讯器的另一端,林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急忙问道:“晚晴,你怎么了?”

    沈晚晴把哭声压了下去,说道:“山地元治已经死了,我受伤了,现在躲在钟楼里,俄国人就在外面,他们随时会冲进來的。”

    林远急忙说道:“你要坚持住,我会派人救你出來的!”

    沈晚晴苦笑道:“沒用的,时间不够了。”

    林远听见这话,全身都僵住了,沈晚晴说的沒错,就算是直升机,到达那里也要两个小时,用别的方法营救就更慢了,想要救她出來几乎是不可能的!

    通讯器里,沈晚晴黯然说道:“我不会活着落在敌人手里的,我就要死了,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林远一时语塞,他知道沈晚晴想让他说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自己说不出來,此时回想两个人共同经历的一切,从最初的相遇,到误解,再到一次次地合作,两个人的心已经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林远张开口,刚要说出心中积蓄已久的话,却突然狠狠地咬咬牙,说道:“你给我活着,我这就救你出來,那些话,等你回來,我亲口对你说!”

    通讯器那头的沈晚晴轻声地哭了起來,林远回过头來,看向身边的陈飞,陈飞也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陈飞坚定地说道:“我带人救她出來!只要她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林远刚要下命令,却突然想到:“城中俄军众多,地形复杂,他们贸然前去,不仅救不了沈晚晴,还会把他们搭进去,自己是一个指挥官,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理智,不能战士们白白地牺牲!”

    林远痛苦地摇摇头,说道:“不行,你们不能去!”

    陈飞“腾”地站起身來,把桌子狠狠一拍,怒吼道:“我告诉你,你是指挥官,我不是!你要考虑有沒有危险,我不需要!沈晚晴是我们的战友,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就算前面是地雷阵我也要趟过去!”

    林远看着毅然决然的陈飞,轻轻地说道:“你去准备,我派直升机运送你们。”

    陈飞点了点头,他本想召集海军陆战队的战士,可是最后却沒有这样做,他也知道这次行动的确很危险,稍有闪失就会全军覆沒,海军陆战队的战士都是各个部队的骨干,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他们要是损失了,整支军队的战斗力都会狠狠打一个折扣。

    陈飞在山地师中jīng心挑选了三十名战士,与此同时,běi jīng舰上的三架直升机升空,以最快的速度向拉哈苏苏飞來,两架专用运输直升机,其中一架加装了航空机炮,榴弹发shè器和火箭发shè巢,作战xìng能与武装直升机相差不大。

    就在陈飞积极准备的时候,钟楼里的沈晚晴默默地思索着逃出去的方案,林远的话激励了她的信心,她要活着回去!

    可是她此时却沒有办法逃出去!钟楼外面已经满是俄军士兵,他们在挨家挨户地搜查,甚至杀害无辜的中国百姓!而且她的腿伤一点好转的趋势都沒有,大量失血让她有些昏昏沉沉,剧烈的疼痛更是让她生不如死。

    突然,钟楼的大门被俄军士兵敲得山响,沈晚晴心想:“最终还是逃不出去了吗?”她扶着墙壁站起身,向窗口挪去。

    她刚要爬上窗子,通讯器里就响起了范振海的声音:“我们就在你藏身的钟楼外面,我让郑新引开门口的俄军士兵,你趁机从里面出來,我们带你出去!”

    沈晚晴说道:“你们怎么來了!多危险啊!”范振海打断她的话,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话,舰长已经派陈飞來救我们了,我们坚持住!俄国人已经砸开大门了,就照我说的办!”

    范振海说完就关闭了通讯器,俄国人也不确定沈晚晴是不是藏在这里,所以钟楼门口只有二十几个俄军士兵,郑新从墙角探出头去,向着俄军士兵开了一枪。

    枪声过后,一个俄军士兵的脑袋就炸开了花,其余的士兵一见,呼叫着冲向郑新所在的位置,郑新拔腿就跑,把俄军士兵引向远处。

    范振海随后冲进钟楼,沈晚晴强忍着腿上的剧痛,用最快的速度下楼,正好撞见范振海,范振海从腰间掏出一支九二式手枪,塞到沈晚晴手里,然后一蹲,对沈晚晴说道:“上來,我背你!”

    沈晚晴也不推辞,伏在范振海背上,范振海背起沈晚晴就跑,沈晚晴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范振海答道:“出城!”

    沈晚晴知道此时路口肯定已经被俄国人封死了,于是问道:“我们怎么通过路口?”

    范振海呵呵一乐,说道:“硬闯!”

    沒等沈晚晴再问,就见到街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至,赶车的正是杨啸林,范振海把沈晚晴放在马车上,自己也坐在上面,说道:“走吧!”

    杨啸林一扬马鞭,马车沿着宽敞的马路向西直奔下去,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一个路口,几个俄国士兵正拿着枪守在那里,范振海冲沈晚晴做了个手势,然后两个人卧倒在马车上。俄军士兵见到马车过來就上前阻拦,沒等说话,范振海就坐起身子,手中赫然多了一支85微声冲锋枪,枪上安装了一个一百发弹鼓,这让冲锋枪的火力持续xìng超乎寻常!

    范振海几个点shè,俄军士兵就被打倒在地,马车闯过关卡继续前进,走到前面的路口,郑新从路边钻了出來,跳上马车,说道:“赶快通知舰长,让他下令进攻吧!”

    范振海笑道:“就算是大部队來了也救不了我们啊!”

    郑新说道:“不是为了救我们,你快联系舰长,我和他说!”范振海联系上林远,郑新抢先说道:“舰长,你快救城中的老百姓吧,俄国人发疯了,见到中国人就杀!”

    原來沈晚晴引爆的液体炸药造成的破坏极大,第一师团师团长山地元治被当场炸死,参谋长松井英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同桌的五名俄军高官也被炸死了三个,恼羞成怒的俄军为了报复,开始在城中大肆屠杀中国居民。

    这话一出口,三个人都是一惊,林远也惊讶地“啊”了一声,沒等郑新说完,就听见拉车的马一声长嘶,栽倒在地,紧接着从边上胡同里冲出來一群俄国士兵,向众人扑來。

    范振海的举起冲锋枪,子弹雨点一般洒向俄军士兵,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密集的弹雨,瞬间被打倒了十几个,正在这时,后面的街道上传來了急促的马蹄声,俄军的骑兵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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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 神兵索降

    沈晚晴抬起手,对准打头的战马连开三枪,子弹穿透战马的胸膛,战马嘶叫着倒在地上,骑手被甩出去,脑袋磕在路边的石头上,像被打碎的鸡蛋,后面的骑兵急忙勒马,

    趁着这个工夫,范振海扶着沈晚晴,四个人撞开街边的屋子,冲了进去,俄军立即冲上前來,把那间屋子团团围住,

    这是一间二层小楼,里住的是俄国人,一家三口,男人已经出去上班了,只留下了女人和孩子,俄军士兵知道这里住的是俄国人,也就沒有硬闯,战场上一时间安静了下來,趁着这个时间,范振海联系上林远,说道:“我们已经把沈晚晴同志从钟楼里救了出來,现在我们被俄国人包围在了一间屋子里,屋子里有俄国人,所以我们能支撑一阵子。”

    林远说道:“你们尽量坚持,直升机已经起飞,陈飞正带着人赶往你们那里,你们务必坚持一个小时的时间。”

    范振海低声答道:“明白。”

    林远又问道:“沈晚晴同志的伤怎么样。”

    范振海把通讯器递给沈晚晴,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平静,说道:“沒有大碍,血已经止住了。”

    林远轻声说道:“坚持住,我等你回來。”

    听见他温柔的声音,沈晚晴眼眶一热,可是她不想当着范振海他们的面流泪,连忙把通讯器还给范振海,说道:“我去看看屋子里的俄国人。”

    屋子的主人,,一个年轻和母亲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听见四处乱响的枪声,早就已经吓懵了,突然见到四个满身是血,手中拿枪的中国人闯进屋子,都吓呆了,年轻的妈妈抱着女儿,蜷缩在墙角,一个劲儿地发抖,

    沈晚晴走到她们面前,柔声说道:“你们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跟着我们躲起來。”

    这时范振海已经带领着三个人把桌子堆到了门口,然后把厚重的柜子放倒在地,把厚厚的床垫子和棉被统统搬了出來,铺在柜子前面,杨啸林又打了一大桶水,浇在被子上,

    众人搭建了一个简易掩体,躲在后面,年轻妈妈也抱着小女孩躲了进來,沈晚晴对郑新说道:“上去一个人,躲藏好,从二楼可以看到俄军的动静。”郑新点点头,抄起一支冲锋枪,拿了两个弹鼓,走上楼去,

    范振海在下面笑道:“你打得准点儿,争取一枪一命。”

    郑新冲着范振海一竖大拇指,走上楼去,杨啸林见到两人如此轻松,轻声问沈晚晴:“沈教官,我们一定能回去的,对不对。”

    沈晚晴知道范振海和郑新只是在故作轻松,这么小的一间屋子,要是俄军下定决心进攻,他们连十分钟都撑不住,俄军只是投鼠忌器罢了,不过杨啸林并沒有什么实战经验,所以沈晚晴也不想给他心理负担,于是笑着点点头,

    正在这时,阁楼上传來了枪声,郑新高声喊道:“开打吧,俄国人攻上來了。”

    众人就看见门在不停地摇动,推得后面的桌子吱吱嘎嘎作响,俄军是想推开门冲进來,三个人对准门口就开了枪,子弹穿过薄薄的门板,门外传來一声声惨叫,与此同时,阁楼上的郑新也发威了,楼下的俄军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他轻轻松松地瞄准shè击,俄军顿时被打了好几个,

    沈晚晴听见窗子有响动,猜到俄军冲门不成,转攻窗子,等她看向窗子时发现,有两个俄军士兵已经从窗口爬了进來,沈晚晴连开两枪,两具尸体摔倒在屋子里,其他的仓皇撤退,躲在了街边,

    沈晚晴看着俄军尸体,说道:“我们有希望了,俄国人一时半会攻不进來。”

    范振海忙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晚晴说道:“你看死去的俄国人,都沒有带枪,说明他们害怕伤到屋子里的俄国人,根本沒想过要开枪,只要他们不开枪,我们就有机会。”

    外面的俄军指挥官还真是这么打算的,他本來以为屋子里的中国人火力不会太猛,所以命令士兵不带枪冲进去,想要一举生擒他们,他哪里知道范振海他们的冲锋枪装备了一百发的弹鼓,能够连续shè击很长时间都不用换子弹,所以俄军伤亡了几十个,却什么便宜都沒有捞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沈晚晴的心情却不轻松,她知道陈飞他们一來就会面对很大的危险,就在这时,窗外响起了俄国人的机枪声,

    原來俄军高层听说山地元治被刺身亡,十分恼火,一方面下令大肆屠杀城中的中国人作为报复,一方面命令部队全力抓捕刺客,在得知刺客躲进了俄国人的屋子之后,一开始他们也不想伤到同胞,可是进攻的失败让他们改变了主意,他们决定:就算是炸平这间屋子,也要把刺客杀死,好给rì本人一个交待,

    于是俄军调來了两挺机枪,开始对着屋子扫shè,屋子的墙壁哪能挡得住口径将近12毫米的机枪弹,子弹穿透了墙壁,shè进屋子,

    在这个生死关头,他们jīng心准备的掩体救了他们,柜子是用上等木料做的,本來就结实,再加上柜子里满满的衣服,外面的厚厚的棉被和床垫,所以柜子竟然挡住了被墙壁减速的子弹,

    楼上的郑新也被子弹死死地压住,子弹嗖嗖地飞进來,郑新躲在楼梯口下面,连窗子都不敢靠近,

    屋子里子弹横飞,几乎沒有死角,眼看柜子就要被shè穿了,机枪声却停了下來,但是沈晚晴沒有丝毫的轻松,相反,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她的心头,果然,门口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原來俄军在门口安装了炸药,门和桌子都被炸得粉碎,

    沈晚晴心想:“这下完了,掩体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俄军的子弹了,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正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传來了巨大的轰鸣声,一听见这个声音,范振海就兴奋地叫道:“我们的飞机,我们的飞机來了。”

    叫喊声里,此起彼伏的爆炸在俄军阵地中响起,一架直升机悬停在俄军阵地斜上方,机身挂架上加装的双管30毫米航炮,吐着火舌,把死亡弹雨洒向俄军,30毫米航炮炮弹的威力甚强,杀伤碎片足够覆盖俄军阵地,街上的俄军顿时伤亡惨重,

    一架运兵直升机在街角悬停,陈飞在机舱中高声喊道:“全体注意,索降准备。”

    一名战士从机舱中抛下一条软绳,陈飞戴好隔热手套,抓紧绳索,从机舱向地面滑落,这就是索降,最快捷的运兵方法,用这种方法运输人员,直升机完全不需要降落,

    陈飞在空中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落地之后,才是危险的开始,

381 进攻伯力

    悬停的直升机距离地面只有二十米,这样的距离完全在俄军步枪的shè程范围之内,陈飞并不担心他们能把直升机打下来,因为这型直升机采用了先进的抗损伤设计,机身上任何一处都能够抵抗12。7毫米机枪弹的近距离shè击,所以陈飞真正担心的,是人!

    街上建筑物很多,俄军可以藏在任意一间屋子里面,对从天而降的中国战士开枪,就算战士的军事素质再好,都不可能提前知道子弹从哪里shè过来,所以落地之后的战士,很有可能被俄军shè杀,这也是林远不敢派遣救援队的重要原因。

    可是陈飞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落地之后迅速甩掉套,把胸前挂着的那支85式冲锋枪举在眼前,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街边的情况,十几名战士也从机舱里下来,形成三个三角作战小组,向沈晚晴他们所在的房子冲。俄军士兵哪里见过有人从天而降,埋伏在街边屋子里的士兵看着陈飞他们冲上来都吓傻眼了,连开枪都忘记了,战士们毫不软,将他们击毙。

    陈飞的降落地点距离那间屋子只有一百米,所以很快就冲进了屋子,带上四个人向直升机那里跑,回到悬停点,机舱抛下来一架软梯,范振海和郑新对于爬软梯是轻车熟路,沈晚晴也受过相关的训练,可是吴啸林就不行了,他没有见过软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爬!

    于是郑新就把他背在背上爬了上,等所有人回到了机舱,陈飞就命令返航,直升机很快爬升,沿着来时的航线返航。

    机上医务兵上来要给沈晚晴包扎伤口,可是却被沈晚晴一把推开,在众人惊讶的眼神里,沈晚晴踉跄着走近飞行员,道:“把你们的相机给我用用。”

    běi jīng舰上,飞行员在飞行的时候都会带上照相机,因为běi jīng舰历来是外军重点监视的对象,时不时会有各种有人的或是无人的侦察机“保驾护航”,照相机就能把它们拍摄下来,送给后方情报人员分析。

    飞行员把相机递给沈晚晴,陈飞跟上来,不解地问道:“你不让医生给你治伤,要照相机做什么?”

    沈晚晴拿着照相机,伏在舷窗上,道:“搜集证据!”

    陈飞问道:“什么证据?”

    沈晚晴道:“俄国人正在城中屠杀我们的同胞,我要把证据拍下来!”

    沈晚晴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机舱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几个战士叫嚷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回解救同胞,可是这样的想法太不现实,所以陈飞一瞪眼,他们就乖乖地坐了回。

    陈飞问道:“让舰长下一道命令,我们的部队拿下哈巴罗夫斯克就是了,还需要证据做什么?”沈晚晴道:“他迟迟不愿下令进攻,是因为一但进攻那里,就意味着撕毁了《中俄běi jīng条约》,那样西方列强就会支持俄国,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陈飞点了点头,范振海被她这么一提醒,打开通讯器道:“舰长,快点下命令进攻吧,俄国人在城中大肆屠杀我们的同胞,要是不尽快把这里打下来,这里就是第二个海兰泡啊!”

    沈晚晴在一边喊道:“你放心吧,我这里有证据了!”

    听见这句话,林远在通讯器里激动地喊道:“太好了!”然后道:“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命令部队进攻的!”

    放下了通讯器,林远心想:“这可真是一个天赐良机啊!因为条约的约束,自己对攻打近在咫尺的哈巴罗夫斯克顾虑重重,可是现在俄国人在城中屠杀中国人,晚晴又为自己收集到了证据,那自己的军事行动就有了充分的理由了!只要自己的部队向那里进攻,俄国人就顾不上屠杀中国百姓了!”

    林远随即命令前线的部队,按照预定方案,向哈巴罗夫斯克发动总攻!

    命令一下,各部队立即按照预定方案开始行动,首先发动攻击的是炮兵一营,侦察连携带着观瞄器材和通信器材渡过黑龙江,在预定位置建立观察站,为炮兵校准shè击,在侦察连渡江的同时,122毫米加农榴弹炮在预定阵地上展开,炮口对准了江对岸的渔港。

    哈巴罗夫斯克地处乌苏里江和黑龙江的交界处,航运十分便捷,渔业资源丰富,在建立之初就是渔港,俄国人侵占了这里之后,更是成立了黑龙江舰队,主力有排水量三百吨的运兵船一百余支,排水量一百吨左右的炮艇二十艘,也就是曾经被林远所部缴获的那种型号。

    位于黑龙江西岸的是第三师,他们要想进攻哈巴罗夫斯克,就必须渡过黑龙江,黑龙江舰队就是他们面临的第一道阻碍,所以林远命令炮兵一营,先打渔港,阻遏黑龙江舰队。

    渔港里有很多建筑物,具体打哪里就不是林远需要考虑的了,命令传到姚峰那里,他冷静地分析了一番,随即命令:先打俄军兵营。

    十月三十rì下午两点,中俄战争的第一枪在炮兵一营的阵地打响,在这几rì的准备过程中,炮兵一营又补充了五门火炮,十五门火炮在阵地里排开,试shè完毕之后,使用杀伤爆破弹,向渔港里的俄军兵营发出了第一轮齐shè。这个时候的俄军正在午休,大多数人都在营房里,一枚炮弹正好穿透屋顶,在屋中爆炸,把整座房子都掀到了天上,更多的炮弹在营房边上爆炸,这型炮弹采用的预制杀伤战斗部,密集杀伤半径高达十五米,杀伤碎片更是有五千片之多,俄军的营房在杀伤碎片面前就如同薄纸一般,屋子里的人非死即伤。

    惊慌失措的俄军急忙跑出营房,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跑\这型威力强大的加农榴弹炮在猛虎山战役里初露峥嵘,可是俄军却对这型火炮的存在一无所知!所以他们根本不相信中国部队有shè程如此之远,威力如此之大的火炮,以至于在营区里面根本没有修建任何掩护措施!

    营地里的俄军好像一群没头苍蝇在乱撞,没有了营房的阻碍,炮弹的杀伤力更加强大了,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俄军竟然伤亡了将近二百人!

    姚峰之所以命令先打兵营,就是要让黑龙江舰队自乱阵脚,果然,在码头停靠的炮艇见到营房遭到炮击,害怕炮弹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管上峰没有下命令,自作主张开足马力,驶出了渔港。

    炮艇上面可没有无线电,他们一离开渔港,基本上就和外界隔绝了,再也没有办法阻拦渡江部队,姚峰听见了这个消息,急忙报告给了林远。

    林远随即命令在江边待命的第三师,渡过黑龙江,进攻哈巴罗夫斯克!

    收复伯力的大戏,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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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 暴怒的统帅

    林远在筹建第三师之初,就考虑到了将会派他们执行渡江作战任务,所以在这个师中建立了舟桥连,专门负责架设浮桥,在炮兵一营向渔港shè击的时候,舟桥连用最快的速度架设了浮桥。

    俄军经营哈巴罗夫斯克已经四十余载,为了防止中国部队从西岸进攻,故此在岸边,中国部队可能渡江的地段上修筑了一百余座炮台,铸成了一条绵延二十公里的防线,炮台上装备的都是300毫米岸防重炮,炮弹在水中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足以掀翻搭建浮桥用的船。

    所以林远命令炮兵一营,在炮击渔港的同时,调转炮口,shè击炮台,掩护渡河部队,俄军的岸防重炮威力虽强,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防线过于单薄,缺乏防御纵深,一百余门重炮在河边排起一字长蛇阵,一点被破,全线皆输。

    不知道是俄国人太过轻敌还是他们的设计师能力有限,这个天大的漏洞就**裸地摆在林远面前,炮兵一营迅速集中火力,向渡江部队前方的俄军炮台发动了覆盖shè击,俄军炮台的构造早就被侦察部队探查清楚,所以炮兵一营这回换用了碎甲弹。

    炮台是用厚厚的混凝土堆成的,与当初在奉天的rì军一样,俄军对它们很有信心,自以为炮台固若金汤,可是炮弹落下来的时候他们就不这样想了,碎甲效应把墙壁上的石块崩落下来,纷飞的石块把炮台里的炮手打成了筛子。

    俄军还有后备炮手,当他们冲到重炮面前,准备向正在渡江的中国人shè击时,却惊讶地发现,重炮的瞄准具已经被炸得粉碎,重炮们都变成了瞎子……

    这个季节的黑龙江已经进入了枯水期,所以江面变窄,流速变慢,舟桥也相当平稳,渡江部队很快就登岸了,他们随后冲向炮台,炮台里的炮手见到重炮已经失效,手边又没有轻武器,他们可不是铁血团那样的jīng英,于是纷纷举手投降。

    第三师第七旅作为先头部队,在打下沿岸炮台之后,并没有继续向纵深挺近,而是向两侧分兵,抢占其他炮台,其他炮台的守军在做了少许抵抗之后,纷纷投降,就在这段时间里,俄军终于把被袭击的消息报告给了格罗杰科。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距离俄军遭受炮击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消息这才传递到指挥官那里,格罗杰科听见这个消息jīng神一振,他和林远交手了两次,无论是指挥作战还是谈判较量,他都以惨败告终,这次总算有机会一雪前耻了。

    格罗杰科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电话,通知黑龙江舰队,阻击渡河的中国部队,可是却被告知舰队不知所踪,格罗杰科无奈,只好命令江防炮台加强防御,争取把渡江部队消灭在江面上,可是当电话接通的时候,却发现接电话的变成了中国人!他这才明白原来炮台也被攻占了,气得他如同泼妇一般跳脚骂街!

    格罗杰科见到消息如此不灵通,当即宣布解除情报参谋的职务,并命令哈巴罗夫斯克里的俄军部队,停止城中的搜捕行动,全部投入防御作战,并准备反击!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刺客已经被救走了!

    不过格罗杰科已经顾不上刺客了,外围的防御战已经成了他关注的全部,本来俄军在哈巴罗夫斯克是要进攻的,可是却被林远抢占了先机,这让格罗杰科十分恼火!于是格罗杰科咆哮着命令,必须坚守住哈巴罗夫斯克外围阵地,哪支部队守不住就从最上面的主官开始清算,一律枪毙!

    驻守哈巴罗夫斯克的正是在前一阶段战争中被林远打得落花流水的西伯利亚第一军,他们不仅大败而回,还有几千人投降,沙皇不得不掏出大把的银子赎回他们,气得尼古拉二世差点撤销这个番号。

    第一军军长亚历山大·波塔宁急忙带领军指挥部,到前线亲自督战,环绕在哈巴罗夫斯克外周的是二十余个村子,这些村子里居住的都是从本国移居过来的俄国农民,俄国人这样做,是妄图把这里永久地变成他们的地盘。

    这里没有险要地形可供依托,所以修筑了大量防御工事,从战壕,单人掩体,机枪掩体,到隐蔽shè击点,一应俱全!

    就在亚历山大·波塔宁赶往前线的时间里,第三师第七旅已经完成了巩固登陆场的任务,向纵深扩展,很快就攻克了最靠近江边的巴普洛夫村和伏尔加村,这两个村子的守军一触即溃,没有丝毫抵抗就举手投降。

    俄军第一军主力赶到之后,立刻开始了对这两个村子争夺,战线一时胶着起来。

    格罗杰科此时已经知道中国部队的火炮袭击渔港军营的事情了,也了解到了这型火炮的巨大威力,他心想:“难道中国人装备了新型火炮?这型火炮的杀伤力太大,一定要想法子把火炮阵地找到!”格罗杰科于是派出了手中最jīng锐的王牌——军官连,这个连的士兵都是由军官组成,在上一次战争中,格罗杰科深感自己部队的士兵战斗力太差,于是命令手下,从部队中抽调年轻军官,单独组成一支部队,听从自己的直接指挥。格罗杰科命令这支部队,渡过黑龙江,找到炮兵阵地,最好能缴获一门回来,如果不行,就把它们都毁掉。

    就在这时,陈飞他们终于把沈晚晴带回到了林远面前,林远知道四个小时前他们就已经回来了,回来之后军医就带沈晚晴去处理伤口,可是处理什么样的伤口用的了四个小时?难道是伤口感染,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或者是又查出来别的伤……

    林远急忙问陈飞:“你们不是早就回来了吗?怎么现在才来见我?”

    陈飞笑道:“这可不怪我,都怪她,”说着陈飞一指沈晚晴,说道:“她非要去洗什么照片,这才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林远看着她那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颊,红肿的眼睛,又是心疼又是怜爱,刚想说些什么,沈晚晴却抢先说道:“照片我已经洗出来了,我会尽快赶出一篇稿件,向国际社会说明俄军的屠杀情况。”沈晚晴看着林远,嫣然一笑,说道:“我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我回去工作了,你接着忙吧。”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林远刚想追上去,参谋的声音突然传来:“报告林帅,炮兵一营传来消息,阵地前沿发现俄军小股部队。”林远心中一阵窃喜,说道:“命令姚峰,执行鬼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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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把武器留给敌人

    参谋高声答道:“是!”然后就去下命令了。

    沈晚晴冲林远一笑,说道:“我回去写稿件了。”

    林远微笑着点点头,沈晚晴转身要走,陈飞急忙上前扶她,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沈晚晴轻轻推开他的手,笑道:“不用,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我有预感,你会有大任务了。”

    陈飞看着沈晚晴离开,这才问林远:“鬼影行动是什么?”

    林远笑道:“天机不可泄露,过上一阵子你就明白了,你回去好好准备,晚晴预测得不错,你就快有大任务了。”

    陈飞苦笑道:“你连是什么任务都不告诉我,让我怎么准备啊?”

    林远说道:“你们不是把人员按照训练成绩编成任务组了吗?你回去把擅长渗透伏击的那批人挑出来,准备执行秘密行动。”

    陈飞走的时候,参谋已经通过电话把执行鬼影行动的命令下达给姚峰,姚峰接到命令之后,立刻下令:“收炮!向三号预备阵地转移。”

    这个命令让所有人都大为不解,边上的参谋过来问道:“营长,为什么要收炮啊?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前沿出现了俄军的小股部队啊?”

    警卫连连长姓左,是个急性子,急性子的人常常让人觉得鲁莽,鲁莽在东北话里被称为“虎”,所以这个连长便有了个诨名,叫作“左大虎”,叫的时间长了,人们便忘记了他的本名。

    左大虎听见参谋的话就急了,说道:“营长,有俄军小股部队出现咱们就撤!连打都不打,您这不是抽我的脸吗?”姚峰笑道:“执行命令!”

    左大虎见到姚峰命令下得如此坚决,也没有了法子,哭丧着脸坐在一边,命令一下,各个发射单位迅速收起火炮驻锄,把没有使用的炮弹和药筒装上炮车,放下炮车轮子,把拉车的马架在炮车上。这个过程怎么也得两个多小时,姚峰背着手,看着一眼郁闷的左大虎,说道:“走,你跟我去看看。”

    两个人出来,来到警卫连侦察排的阵地,左大虎见到侦察排长就怒了,说道:“你们见到**子还报告什么啊?直接毙了不就完事了吗!”侦察排长看样子很害怕左大虎,求饶似地看向姚峰,说道:“这可是营长亲自命令我的。”

    姚峰点点头,笑道:“左大虎同志,你就不要责怪他了,看见俄国人的侦察兵就报告是我亲自下的命令。”

    左大虎这才不说话了,姚峰问道:“你们发现的俄军侦察兵呢?现在在哪里?”

    侦察排长冲边上的侦察掩体一指,说道:“请您进来,我指给您看。”

    姚峰这才注意到,边上的一处灌木丛竟然是他们修筑的掩体,他刚刚还没有发现,不禁佩服他们修建掩体的高超技艺。掩体的最前面摆着一台大口径望远镜,望远镜口径一大就不可能手持了,必须固定在地面上,制造这些望远镜的关键元件就是林远借助张謇的纱厂从德国购买的。

    侦察排长指着望远镜说道:“您看西北方的高地,上面就是俄军的侦察分队,大约有一百人左右,他们正在用望远镜窥视我方炮兵阵地的情况。”

    姚峰凑近望远镜,这型自制的望远镜安装了荧光灯,所以在夜晚也可以看清远处的物体,淡绿色的视野里,几个俄军士兵正一边摆弄望远镜,一边用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姚峰吩咐道:“严密注意他们的动静,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开枪射击他们。”

    侦察排长点了点头,姚峰看着对左大虎笑道:“走,你带上几个人,我带你去执行一个任务。”

    左大虎以为姚峰要他偷袭那股俄军小分队,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连忙带着人跟着姚峰,姚峰往发射阵地里面走,阵地里面到处是一片忙碌,只有一门火炮,边上的人都闲着。

    姚峰走到火炮面前,发射排长冲姚峰敬了个礼,姚峰问道:“制退液都清空了?”

    发射排长答道:“是,已经全部清空。”

    姚峰又问道:“炮身上的瞄准器材呢?”

    发射排长又答道:“已经全部拆卸下来了。”

    左大虎在一旁看着两个人一问一答,心中很是纳闷,等到两个人问答完毕才问道:“营长,您找我来做什么?”

    姚峰一指面前的火炮,说道:“弄坏它。”

    左大虎一听便惊呼了出来,姚峰平日把这些火炮看作他的命根子,现在竟然要弄坏它!他急忙问道:“为什么?”

    姚峰笑道:“这可是林帅亲自下的命令,要不你问他去?”

    左大虎简直视林远如同神明,说道:“既然是林帅的计策,我就不再问了,我要怎么破坏它啊?”

    姚峰一指车轮,说道:“这个轮子外面是橡胶,里面是充气的,一会儿你们用刀子假装刺它,记住,别刺坏了。”

    姚峰又指了指身管后面的大筒,说道:“还记得这个是什么吗?上课的时候我给你们讲过。”

    左大虎说道:“您说过,这个叫制退复进筒。”

    姚峰笑道:“一会儿等我们撤走之后,你和警卫连留下来殿后,准备一些手榴弹,炸这个反后坐装置,不过,你是炸给俄国人看的,要是俄国人这个时候跑出来,你们就立刻扔东西走人,明白了吗?”

    左大虎听见之后惊讶地说道:“这也是林帅亲自命令的?这不是把我们的武器留给敌人了吗?”

    姚峰胸有成竹地笑道:“那是自然。”

    左大虎满脸困惑,自言自语道:“林帅怎么能把好武器留给敌人呢?”可是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没有想出答案,索性说道:“罢了,林帅的命令我怎么能想得明白呢!”于是不再想了,带人准备去了。

    晚上九点十五分,炮兵营撤离了阵地,只留下那门火炮,左大虎带着警卫连在火炮身边忙活着,他们把十枚手榴弹绑成一捆,往制退复进筒上面放,正在这时,侦察排长在一边说道:“连长,**子过来了。”

    原来**子一直就在附近没有走,他们本来想找机会发动攻击,争取摧毁几门火炮,可是他们看到别的炮都撤走了,还剩下了一门,知道这门炮可能是出了故障,所以想趁别的炮都撤走的时候,下手抢夺这门炮。这个军官连的连长名叫罗曼·佩罗夫,原本是个团长级别的中校,被格罗杰科亲自任命为军官连的连长,军事素质和指挥素质都很高,他见到一群中国人围在火炮周围忙活,心想:“中国人一定是想炸毁这门火炮,哈哈,愚蠢的中国人,竟然不先摧毁火炮再撤退,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陪罗夫连忙下令,军官连全体出动,阻止中国人破坏火炮,命令一下,一百来个精锐军官悄无声息地冲向左大虎!

384 全军撤退

    “最有战斗力的冲锋都是无声无息的。”看着月光里猫着腰冲上来的俄军,左大虎想起了林远说过的这句话。

    左大虎大手一挥,说道:“快点撤!”原本围着火炮的战士们听见这话,捡起没有爆炸的手榴弹,跟着左大虎头也不回地跑了。佩罗夫见到左大虎等人没有做丝毫抵抗就逃跑了,连忙吹了一声口哨,全体人员就地卧倒,他担心这是一个圈套,所以没有直接冲上去。

    他看看火炮两边的灌木丛,里面绝对不像是能埋伏人的样子,这才带着带领着众人小心翼翼地接近了火炮。佩罗夫看着那门火炮,心中激动万分,他连忙命令两个士兵,回到哈巴罗夫斯克,向格罗杰科报信!

    佩罗夫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远处的左大虎看在眼里,并且报告给了林远。

    此时的林远,正在特别参谋部里,紧紧盯着俄军的行动,哈巴罗夫斯克以东都是肥沃的平原,是三江平原的自然延伸,所以俄国人把很多农民迁移到了这里,而且在这里修建了许多军营,还有相当一部分俄军驻扎在这里。

    在上次战争失败之后,俄军补充了兵力,西伯利亚第一军增兵到了四万余人,他们此时都在向哈巴罗夫斯克附近调动,由于距离较远,他们还不能很快到达哈巴罗夫斯克,他们到达之后,将在兵力上形成巨大的优势,这也是格罗杰科下命令死守的重要原因。

    正在这时,陶铮报告道:“俄军二个主力步兵师,共计一万六千余人,已经抵达哈巴罗夫斯克东部,距离我军前线还有四十公里,从这两个师的出发地点来看,番号分别是第一军103师和104师,还有一支骑兵旅,番号是第一军24独立旅,共计四千余人,抵达哈巴罗夫斯克南部,距离我军前线只有三十公里。”

    林远又问道:“其他部队呢?”

    陶铮又报告说道:“剩下的一个步兵师也已经开始调动了,**子这回是动真格的了!”

    林远又问道:“那渔港呢,俄国人的舰队有什么动静?”

    陶铮报告道:“炮艇已经回来了,运兵船现在正在装载军营里的士兵。”

    林远点点头,心想:“看来鬼影行动可以进入下一步了。”

    林远回到指挥部,随即向第三师发出了命令:“立刻按照洞四号撤退预案,于十月三十日上午十点之前,全部撤至黑龙江西岸的指定地点。”当命令送到第三师指挥部时,第三师师长张晓光根本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把“你确定没有听错”这句话连问了电话兵三遍,弄得电话兵都有些心虚了。

    张晓光也是北京舰上海军陆战队中的一员,他拿出通讯器,直接找到了林远,他不解地问道:“舰长,为什么要我们撤退啊?是不是觉得我们打得不行啊,我们虽然是新组建的部队,可是战斗力不比第一师差啊,下一次冲锋我亲自带队,肯定把前面的村子拿下来。”

    林远在通讯器里笑道:“你们打得很好,不过让你们撤退是为大局考虑,你们赶快按照预案撤下来。”

    张晓光还想争辩,林远听出了他的意思,连忙说道:“执行命令!”

    张晓光心不甘情不愿地答了声“是”,林远关闭了通讯器,急忙把陈飞叫来,陈飞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第三师打得不行,你想让我带人上去?”

    林远笑道:“我是让你去帮第三师撤退的。”

    陈飞无奈地说道:“我一个人吗?”

    林远点头说道:“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陈飞一脸无奈地看着林远,林远笑道:“第三师打得不错,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里,就突破了俄军的沿江防线,还攻入俄军纵深将近五公里,打下了两个村子中的俄军阵地,他们打得这样好,我却突然把他们撤下来,他们肯定有情绪,刚刚张晓光就在通讯器里和我抱怨了一通。”

    林远接着说道:“所以,你带着一份嘉奖令,去到第三师,把嘉奖令给他们一发,他们保准痛痛快快地撤退。”

    说完,林远拿出一份嘉奖令,交给陈飞。

    陈飞拿过嘉奖令,打开一看,看见最后“全军通报嘉奖”这六个大字,眼睛都瞪圆了,说道:“全军嘉奖!这个也行,我们山地师在完达山打得那么好,都没有获得过全军嘉奖!”

    林远说道:“你是不是担心你们山地师的战士不服气啊?”

    陈飞说道:“你想想,你付出的比别人多,得到的还比别人少,搁在谁身上能服气啊!”

    林远神秘地一笑,说道:“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巧妙调动士气,可是一个优秀指挥员的必修课呀。”

    陈飞想了想,说道:“行,我算是服了你了!”

    说完,陈飞拿起嘉奖令,转身出去了。

    这个嘉奖令对于张晓光来说,简直就是久旱之中的甘霖,原来他关闭了通讯器,就命令传令兵,向各个阵地发出撤退的命令,这个命令一下,整个第三师都不理解,首先跳出来“造反”的就是三个旅长。

    陈飞到的时候,三个旅长正在张晓光的指挥部里数落林远呢,说他们第三师是后娘养的,林帅一碗水端不平,凭什么第一师和第六师在完达山要塞就能破关斩将,一路前行,第三师过了黑龙江就得像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往回跑。

    陈飞在外面听得直乐,要不是军情紧急,他一定会多听一会儿,他连忙走进帐篷,第三师的三个旅长见到陈飞,想起了他是第六师的师长,又联想起第六师在完达山战役中的表现,心中很是不服,敬完了礼就不再搭理他了。

    陈飞也不在意,笑道:“你们就别在这里议论了,你们才是林帅的心头肉啊,你们看,这可是林帅亲自签发的嘉奖令。”

    张晓光把嘉奖令打开,读道:“林远转第三师全体同志,第三师在渡江,纵深扩展战斗中表现突出,特此全军通报嘉奖,望顾全大局,按照预定计划执行命令,再创辉煌。”

    张晓光在读的时候,特地把全军嘉奖几个字加重了语气,三个旅长听得瞪圆了眼睛,张晓光笑道:“这可是林帅签发的第一份全军嘉奖令,落在我们第三师头上了,你们还有什么抱怨的吗?”

    三个旅长顿时喜笑颜开,把之前数落林远的话统统抛在脑后,回去组织撤退了,他们也把嘉奖令传了下去,整支部队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撤退的速度也加快了,按照预案,前线部队首先停止进攻,就近转为防御,后面的部队则迅速组织向西岸撤退。

    俄军统帅格罗杰科听见这个消息,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林远,究竟想要干什么!

385 拦江截击

    在前任被解职之后,新上任的俄军情报参谋不敢有一丁点的懈怠,于是一份中国部队撤退的情报就摆在了格罗杰科的案头。

    格罗杰科心想:“林远为什么要撤兵呢?”他一时没有头绪,站起身来,在屋子里面踱着步。

    参谋看出了他的心思,问道:“将军,您是不是在想林远为什么撤军了?”

    格罗杰科点了点头,参谋又说道:“林远知道他们的兵力不足,所以就撤军了,他们投入的部队,也不过只有一万多人,而我们的部队,加在一起足有四万。”

    格罗杰科轻轻地摇摇头,说道:“评价林远的部队,可不能光看人数。”

    正在这时,传令兵跑了进来,说道:“报告将军,渔港方面来消息了,舰队的炮艇已经全部回港,现在正在等待命令,渔港方面的步兵,已经有二千余人登船,准备投入战场。”

    格罗杰科兴奋地一拍桌子,说道:“命令舰队立刻出动,把他们的舟桥统统炸沉到江底,命令运兵船直接把部队送到西岸去,堵住他们的撤退路线!”

    传令兵一走,格罗杰科就对参谋说道:“看来是我想的太多了,林远一定是知道了我们舰队回港的消息,担心他的后路被包抄,所以才下令撤兵的,可是他想撤退回去,可没有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佩罗夫派回去的人也到了指挥部外面,格罗杰科急忙让他进来,那人一进来就说道:“中国人的炮兵已经全部撤走了,剩下一门出了故障的炮,他们正要炸毁它时,我们冲了上去,赶走了中国人,现在,那门火炮是我们的了。”

    格罗杰科问道:“这门火炮现在在哪里?”

    那个士兵答道:“它太沉了,我们搬不动。”

    格罗杰科说道:“我派骑兵过去,帮助你们把它拉回来。”那个士兵一走,格罗杰科就笑道:“太好了,这型神秘火炮是中国人最厉害的炮了,他们连它都来不及销毁,看来真的是急着撤退啊!”

    格罗杰科兴奋得声音都变了,他命令道:“命令第一军102师,立刻追击中国部队;24骑兵旅分出一支部队,去把那门火炮抢过来。”

    正在前线指挥的第一军军长波塔宁急忙把命令传递下去,102师在之前的战斗中一直被中国部队压着打,连丢了两个村子,听见中国人撤退的消息,兴奋得犹如输光裤衩的赌徒抓到了一副好牌,连忙向巴普洛夫村追赶过来。俄军本以为村中的中国部队已经全部撤走了,于是大摇大摆地向村里走去,谁知道刚走到村口,中国人就从战壕里面钻了出来,枪口吐出火舌,俄军猝不及防,被打倒了几十个之后躲到了四百多米开外。

    此时已经是十月三十日凌晨三点多了,天空中乌云蔽月,能见度极差,俄军也搞不清楚村外的中国部队到底有多少人,他们甚至开始怀疑,中国人撤退是假,伏击是真。

    就在俄军踟蹰不前,左右为难的时候,战壕里的阻击部队已经悄然撤退,另一只阻击部队已经在伏尔加村修筑好了防御工事,准备接替阻击。

    虽然已经是深夜,可林远还是守在指挥部里,处理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张晓光突然发来消息:“俄军的炮艇和运兵船正从渔港出发,向我部登陆阵地驶来。”

    林远听见这个消息就是一惊,心想:“俄国人此举是想抄第三师的后路,一但渡江部队搭建的浮桥被毁,第三师就被包围在黑龙江东岸了,时间一长,弹尽粮绝的他们肯定不是俄军的对手,一定得想办法阻止俄军炮艇才行。”

    林远心想:“我们不是占领俄军的炮台了吗?如果利用对手的炮打击他们,再好不过了!”可是转念一想:“不行,我们的炮手不熟悉俄军的火炮,再加上天黑,如果拦不住俄军,第三师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林远随即命令松花江舰队,逆流而上,阻拦俄军炮艇。林远特地嘱咐于明:“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把俄军舰队阻拦住,而不是消灭他们。”

    于明知道林远下这样命令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没有细问,随即带领松花江舰队的六艘炮艇,向俄军炮艇驶去,俄军此次投入了全部二十艘炮艇和一百艘运兵船,炮艇在前,运兵船在后,组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船队。借助强大的夜视侦察能力,于明提前发现了俄军舰队的队形,俄军的舰队在江面上摆出了两列纵队,纵队之间的舰艇并不是平行的,而是两两错开,后面的一艘大约在前面一艘侧下方四十五度角附近,直线距离大约在三百米左右。这样的队形给了于明可趁之机,于明把六艘炮艇排成了圆弧形,这样一来,对每艘俄军炮艇就形成了六个打一个的巨大优势;于明决定在江流转弯处进行阻击,那里的河道两边宽,中间窄,打沉俄军几艘炮艇,后面的就被堵住进不来了。凌晨四点左右,于明的舰队到达了指定水域,随即宣布灯火管制,所有船上没有一丝亮光,在漆黑的夜晚之中,俄军炮艇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们。

    凌晨四点半,俄军炮艇亮着大灯从远处驶来,于明根据他们的灯光判断:俄军炮艇距离自己的阵型还有一千多米,于是下令各船做好战斗准备。

    松花江舰队中的船并没有配备无线电,于明又命令不准有灯光,所以船和船之间的通信就成了极大的问题,船上的战士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因为船之间距离比较近,所以大家采用木棒敲打水面的方法传递信息,不同的次数代表不同的命令。

    等到俄军炮艇驶入一千米距离的时候,于明才下令开炮,于明船上的75毫米火炮首先发威,第一炮直接命中了俄军炮艇船首的火炮,剧烈的爆炸直接把火炮掀到十米高的空中,其他的炮艇依次开火,炮弹纷纷命中,不过,炮弹并没有炸到水线以下的部分,所以这艘船并没有沉没。

    可是这艘船的主炮被炸毁了,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它于是加足马力,想要冲到近前来,可是一枚炮弹在烟囱根部爆炸,直接掀飞了烟囱,没有了烟囱,蒸汽机做功能力大减,于是速度慢了下来。

    它这一慢,落在上面的炮弹就更多了,一枚炮弹穿过甲板,在蒸汽机舱爆炸,让整条炮艇失去了动力,横在了江面上,后面的两艘炮艇见到这种情况,急忙加速,想要超过受伤的同伴,反击中国炮艇。

    可是俄军后面的炮艇刚刚露头,就被一连串炮弹砸在了身上,这回炮艇使用的都是燃烧弹,两艘俄军炮艇都燃起了大火。

386 战斗行军转换器

    剧烈的浓烟笼罩了整个江面,舰上的人连十几米之外的水面都看不清楚,更不用说开炮还击了,舰队一时间被堵在了江面上,于明的任务只是掩护第三师撤退,也就没有继续开炮扩大战果。

    可是俄军舰队司令并不知道于明的任务,他得知前面有两艘炮艇遭到打击之后,本能地认为中国炮艇要继续进攻,击沉更多的炮艇,甚至威胁后面的运兵船,后面的运兵船上没有武器,航速又慢,操纵性能也差,要是被中国炮艇拉进射程,就好似肥羊入了虎口一般。

    于是俄军舰队司令果断命令返航,于明也没有命令部下追击,俄军匆忙撤退回了渔港。

    俄军路上的追击部队和江上的截击舰队都被阻隔,十月三十日上午十点,第三师顺利地撤回黑龙江西岸,一个小时之后,俄军第一军103师,104师和骑兵24旅也到达了江边,和102师会合,格罗杰科随即命令这三个师,渡过黑龙江,追击第三师。

    俄军浮桥的搭建速度不快,所以格罗杰科命令骑兵24旅率先过江,这支骑兵旅主要由哥萨克骑兵组成,哥萨克骑兵旅对林远的仇恨比格罗杰科只多不少,他们在黑瞎子谷被林远设计伏击,一个营全军覆没,这让他们很是难堪,哥萨克人从来就没有输得这么惨过!

    所以哥萨克骑兵们顾不上休息,迅速渡江,其中的骑兵一团于十二时率先渡过黑龙江,他们渡过江之后,就直扑撤退的中国部队。

    骑兵一团不仅要追歼中国部队,他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拉回那门被林远故意留下的火炮,那门火炮的全重将近三十吨,俄军士兵总不可能把它抬回去吧,所以只能用马拉,一支三十余人的骑兵排,带着备用战马,向着火炮阵地冲去。

    这个时候的第三师三个旅,已经按照预定计划撤到距离江边五公里左右的地带,他们建立起三条防线,只要骑兵一团进攻他们,就必然撞到这三条防线上。

    十二时三十分,骑兵一团的前锋撞上了第一条防线,激烈的战斗随之展开,林远在当初修筑工事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俄军的骑兵,于是在防线上安放了不少鹿角,这些鹿角遍布在阵地前方,骑兵的冲击速度无法发挥,一时毫无进展。

    俄军的骑兵普遍配备骑兵炮,可是为了能尽快追上中国部队,他们把沉重的骑兵炮扔在了后方,没有带来,如今看着中国部队的阵地,追悔莫及!

    俄军指挥官随后想出了迂回包抄的办法,一个骑兵连从阵地的左翼包抄了上去,可是中国部队的战壕是一个弧形,再加上战士们手中的武器射速很快,所以俄军的骑兵连损失了一大半都毫无突破。双方的攻防战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在这段时间里,第三师边打边撤,距离拉哈苏苏越来越近,林远又命令拉哈苏苏城中留守的部队,动员城中老百姓,全部撤退回三姓城。

    林远在拉哈苏苏战役之后就做过了动员,说明这里很危险,可能需要随时撤离,老百姓们也知道留在拉哈苏苏不保险,所以提前收拾好了东西,只等一声令下,便行撤离,林远的动员令一发,城中的老百姓于是从陆路和水路撤离。

    格罗杰科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心想:“林远这是想和我玩坚壁清野的把戏,太幼稚了,我们大俄罗斯帝国就用这招打赢了拿破仑!”格罗杰科的自信并非没有道理,俄军的确囤积了不少粮食,这些粮食足够他们支撑好一阵子了。

    林远很快注意到了那队前往炮兵阵地的俄军骑兵,他们要做什么林远很清楚,那就是抢走那门火炮,林远随后叫来了陈飞。

    林远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飞笑道:“一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林远说道:“我的命令就是,你带着人,把那门火炮给拿回来。”

    陈飞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先前故意把它留给俄国人,现在又要把它拿回来。”

    林远笑道:“等到了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陈飞也不再问,带上炮兵营的姚峰和山地师一个连,向炮兵阵地进发,接近炮兵阵地的时候,陈飞就找到左大虎,原来,按照林远的命令,左大虎就留在炮兵阵地附近没有走,一直在盯着俄军。

    陈飞问道:“俄国人对那门火炮做什么了?”

    左大虎答道:“他们看样子是想把火炮运走,可是火炮太沉了,他们根本抬不起来,也就没有办法把车轮放下。”

    陈飞回过头来问姚峰:“那个炮俄国人运不走,我们就能运走吗?”

    姚峰答道:“我们的火炮是牵引式火炮,当行军的时候,车轮落在地上,好让牲口拉车,等到发射之前,需要把车轮抬起来,把驻锄放在地上,可是火炮太沉了,要是人搬的话根本不可能,所以上面安装了一个战斗行军转换器,主体部分是一个滚珠丝杠。”

    “这个战斗行军转换器能够把火炮给抬起来,和千斤顶很像,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是第一次出现,俄国人肯定没有见过,他们不会使用,可是我们会,我们一会儿过去,把火炮转换成行军状态,然后拉走就行了。”

    陈飞点点头,命令身边的战士:“把命令传下去,做好战斗准备。”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原来俄军的骑兵排也在这时赶到,陈飞看看地形,命令道:“一排,你们到那边的小山包上埋伏,二排和三排上马,和我在山包对面的树丛埋伏。”

    左大虎一听没有他的事情,连忙说道:“陈师长,我们警卫连的兄弟们做什么啊?”

    陈飞抬手向着远处一指,说道:“看到那条路没有,**子要是滚蛋的话肯定要走那条路,你们悄悄地从这边的树丛绕过去,在那条路两边埋伏,打**子一个措手不及。”

    命令部署完毕,各部就开始行动,首先行动的是小山包上的一排,他们的火箭筒手首先发难,俄军不会使用转换器,于是俄军的骑兵们都下了马,想要把火炮抬起来,然后再收起驻锄,这样一来马就空在一边了。

    火箭筒手瞄准了马群边上的空地,一发火箭弹打过去,强烈的爆炸声把马惊得四散奔逃,哥萨克骑兵有个特点,他们的战马从来都不系在树上,马没有了约束,跑起来更欢了。

    佩罗夫一见,知道山包上有中国人,连忙带领军官团冲了上来,正好落在陈飞他们的包围圈中。

387 重重包围

    哥萨克骑兵没有了马,作战能力大减,可是他们自己并不这样觉得,抽出马刀就向山头冲去,佩罗夫在后面高声叫道:“小心有埋伏!”

    哥萨克骑兵没有理会他,吆喝着往山头冲去,佩罗夫看着他们越冲越近,却没有伏兵出现,这才一挥手,军官连紧随其后,也向山头冲去。

    原来山头的战士们看见俄军数量不多,就想等他们冲得近了再开枪,没想到竟被佩罗夫当作没有埋伏,军官连正好进了陈飞他们的包围圈,佩罗夫又是吆喝又是挥手,都被陈飞看在眼里,陈飞心想:“看来这个人就是这支部队的头目,先把他打死。”

    陈飞端起手中的枪,把佩罗夫套进准星,军官连的战斗素质颇高,没有接近敌人的时候都不快速冲击,所以他们走得很慢,这正好给了陈飞机会。

    陈飞一扣扳机,一颗子弹飞出,正中佩罗夫后脑,佩罗夫连哼都没哼就栽倒在地,其他人一见,顿时调转枪口,向陈飞所在的位置扑来。

    已经冲上山头的哥萨克骑兵不知道佩罗夫已经死了,还在继续向上冲,火箭筒手的身边就是机枪手,机枪手对准他们开枪,哥萨克骑兵顿时被打倒了一大片,他们听见山头上对手的枪声甚是密集,知道不能硬冲,急忙撤退下来。

    陈飞见到时机成熟,带领众人从树丛中冲了出来,军官连见到不少人从树丛中冲出来,不知道里面究竟藏着多少人,再加上俄军主力离这里很远,所以不敢恋战,急忙撤退下去。左大虎在撤退的路上等候他们多时了,等到俄军走进射程,左大虎一声令下,弹雨纷飞之间,军官连死伤大半,陈飞见到俄军已经仓皇逃窜,也没有下令追赶,让姚峰指导人把千斤顶放下来,车轮落地,众人收好驻锄,把马架好,拉起这门火炮,回到了炮兵阵地。

    陈飞去见林远,他见到林远就笑道:“你这样做?不怕引起俄军警觉吗?”

    林远一愣,笑道:“你怎么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陈飞笑道:“我明白你的用意了,也明白那个鬼影行动是什么意思了。”林远笑道:“你明白什么了?”

    陈飞说道:“你是想诱敌深入,再一举全歼,对不对?可是你让我去抢回火炮,他们不会识破你的计策吗?”

    林远笑道:“这正是我的计划,你不用担心,从你们的行动里俄军看不出我的计划,因为你们人数很少,可如果我派出大部队主动出击,他们可就要警觉了。”

    正在这时,传令兵来报告各个部队和俄军的位置,听完了报告,林远在面前的地图上看了一会儿,就皱起了眉头,原来林远发现第七旅十九团位置太靠前了,一但俄军采用包抄战术,他们很有可能被包围。

    林远心想:“俄军会发现这个漏洞吗?”

    此时是十月三十一日下午六点,第三师三个旅经过一天的行军,已经从江畔撤退了四十多公里,撤退过程中井然有序,交替阻击,俄军追击在最前面的24骑兵旅和102师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这让格罗杰科很不满意,他本以为林远的部队会兵败如山倒,自己的部队趁势掩杀就可以了,谁知道俄军反而被林远的部队大量杀伤,格罗杰科看着面前的地图,突然发现十九团的两翼已经没有了友邻部队,于是他命令24骑兵旅,绕过面前第七旅十九团的防御阵地,直接向后迂回包抄。

    拉哈苏苏距离哈巴罗夫斯克一百五十公里,第七旅十九团此时位于拉哈苏苏以东一百一十五公里的南河屯,这是一个只有几百户人家的小村子,第七旅十九团就在这里担当阻击任务,他们面前的就是24骑兵旅。

    凭借强大的火力,十九团没有让24骑兵旅前进一步,俄军旅长心急如焚,正在这时听见了包抄的命令,旅长急忙带领部队向十九团的侧后方包抄。

    十九团的阻击作战打得虽然精彩,可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南北两翼已经空了,南边的二十团和北边的二十一团又向西撤退了,距离十九团有十公里左右。

    夜幕降临,撤得更靠后的第八旅和第九旅已经开始宿营休息,二十团和二十一团则在十九团的后方修筑防御阵地,等待十九团撤下来之后接替阻击。

    晚上十点,十九团团长王卓命令侦察对面俄军的情况,很快侦察连回来报告,说俄军已经开始宿营休息了,于是十九团团长命令部队后撤。

    十九团在暗夜的掩护下向后撤退,突然队伍的最前面传来了枪声,王卓害怕俄军趁机追击,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所以他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枪声越来越激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传令兵跑来报告:“前方发现俄军!尖兵连正在和俄军交手。”

    王卓一惊,心想:“俄军怎么跑到我们后面去了。”他连忙问道:“前面的俄军有多少人?是哪支部队?”

    传令兵连忙说道:“还不清楚。”

    王卓点点头,他判断这是俄军的小股部队,绕过了他们的防线进行袭扰,也没有在意,所以命令部队加速前进,支援尖兵连。

    就在这时,两翼也发现了俄军,正在向他们逼近,王卓这才意识到他们被包围了,急忙命令人去向第七旅汇报情况,自己留在原地组织人员防御。

    俄军恰好在这时发动了进攻,此处地处平原,便于俄军骑兵发动冲击,如果是在白天,中国部队以其强大的火力,是足以应付俄军的,可是黑夜降临,视线受阻,俄军又是在暗处,所以俄军一次冲锋,就把中国部队切成了五段。

    五段里的中国部队依托地形进行抵抗,不过都处在俄军的重兵包围之中,情况岌岌可危,而距离十九团最近的二十团和二十一团,虽然听见了枪声,还以为是十九团在阻击俄军,对于十九团被包围的情况一无所知。

    此时的林远,正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他已经熬了将近两天两夜了,他刚刚睡着,就被传令兵叫醒了,传令兵说道:“七旅十九团被包围了,第三师请示,要不要救援?”

    本来这样的事情,第七旅就可以决定了,可是林远为了诱敌深入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特地嘱咐张晓光和几个旅长,不要主动出击,张晓光这才把消息报告给了林远,让林远定夺。林远这时犯难了,如果不救十九团,十九团一千多名战士很有可能牺牲,如果派兵救了十九团,诱敌深入的计划极有可能被俄军发觉,进退两难之际,时间已经没有太多了。

388 将帅失和

    林远想要做出决策,可是却发现掌握的信息量太少,指挥官只有在尽可能全面地掌握战场态势的情况下才可能做出正确的决策,可是如今林远唯一知道的,只有七旅十九团被包围的消息,至于他们被多少俄军包围,被哪支俄军部队包围,林远都一无所知。

    林远并不想让二十团和二十一团去营救十九团,他想给俄军营造一个仓皇撤退的假象,可是哪有仓皇撤退的部队还回兵救援的,这样一来,俄军很有可能识破林远诱敌深入的计策;要是不救十九团,影响更坏,整个第三师的士气都会受到影响,撤退真的有可能变成溃退。

    权衡再三,林远还是命令第三师:营救十九团。

    命令发出,林远就开始担心指挥延迟的问题,古往今来的每一场战争,无不涉及这个问题,后方的指挥官远离前线,指挥官想要了解前线战况就必须等待前线传回消息,当指挥官做出决策之后,又要把命令传递到前线。

    这一来一回之间,时间就被消耗了很多,为了保守秘密,通讯器只配属到了师一级,这一级的主官都是北京舰的成员,可是师往下就不行了,而且整个部队都在撤退,所以师和旅之间也来不及架设电话线路,师想要指挥旅,必须依靠传令兵骑着快马去送信,在这段时间里,十九团可能已经被俄军吃掉了。

    可是林远也毫无办法,此时只能寄希望于十九团了,他们必须要坚持到友邻部队去救援的时候,林远开始思考着两种可能,如果十九团成功突围,自己就要想办法让俄军统帅格罗杰科相信自己是真的溃退;如果十九团被俄军吃掉,自己就要想办法鼓舞部队的士气。

    林远用通讯器把命令传递给了张晓光,张晓光随即派出传令兵前去报信,命令一传递到二十团和二十一团,这两个团就火速出兵。

    消息反馈给林远,林远突然想到,这两个团不了解战场态势,他们也没有时间派出侦察分队,不如让他们把大的建制打散,以连为单位,和俄军混战,这样能够充分发挥我们轻武器的优势。

    林远的这个命令拯救了十九团,二十团和二十一团对战场也是一片茫然,正不知道怎么打呢,林远的命令一来,可给他们提了醒了,两个团随即分散成各个连,向俄军腹地大胆穿插,竟然把俄军骑兵旅分割成了几个小段。俄军骑兵的冲击力和机动性都要远远好于步兵,可是在这场混战里,冲击力和机动性都发挥不出来,相反的,由于人骑着马目标太大,在黑暗之中十分显眼,再加上俄军见到自己被分割包围,也不清楚中国部队的援军到底有多少人,一时处于下风。双方混战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十九团才从包围圈中撤出来,俄军也撤退了,这一战,尽管十九团一度被包围,可是由于指挥员的沉着应对,战士们的顽强抵抗,并没有遭受到太大损失。

    十九团被救走的消息传回到格罗杰科那里,正如林远所料,他果然起了疑心,没有命令部队继续追击,而是命令部队原地待命。

    林远得知俄军停止了追击,心想:“怎么能让俄军继续追击我们呢?”他想了一阵子,没有头绪,于是他走出指挥部,站在清晨的寒风里,正在这时,他看见远处两个拄着拐杖的身影向他走了过来,为首的竟然是沈晚晴,在她的身后,远远地跟着一个老汉。

    林远连忙迎了上去,想起她一瘸一拐地走出指挥部的样子,笑道:“这回不逞强了,用上拐杖了?”

    沈晚晴笑道:“我回去之后想了想,医生说了,不用拐杖的话伤口好得慢,于是我就把拐杖用上了。”

    沈晚晴从包里取出一张纸,笑道:“我已经把稿件写好了,特地送来给你看看。”

    林远伸手接下,笑道:“我就不用看了,你的稿件一定没有问题,这么点事情,你叫上一个人给我送来就行了,何必自己跑一趟呢?”

    沈晚晴看看周围无人,压低声音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的营地附近发现日本间谍了。”

    林远面色一变,低声问道:“是真的吗?怎么发现的?”

    沈晚晴朝远处一挥手,那个老汉走了过来,沈晚晴说道:“就是这个老乡来报告的,你让他亲自和你说吧。”

    然后沈晚晴转头看向老汉,说道:“老大爷,这位就是林远将军。”

    那个老汉一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林远,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地就要跪下。林远连忙说道:“老人家,您快起来,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吧。”

    那老人诚惶诚恐地说道:“那小老儿就说了,我们家最近来了一个外乡人,租了间屋子,说是来做生意的,可是小老儿却发现这个人很怪。”

    林远问道:“他有什么怪的?”老人说道:“怎么说呢,他说话文绉绉的,小老儿活了六十来岁,没见过他这样的商人,更有一件奇事,说出来甚至不雅,还望林帅见谅。”

    林远笑道:“您就直说吧。”

    老人说道:“有一次,小老儿在茅房遇见了他,发现他竟然用纸擦屁股,您说怪不怪?”

    在这个偏僻的小城,能用上厕纸的人都堪称贵族了,一个普通商人,有如此财力和习惯,的确不同寻常。

    林远点点头,吩咐卫兵给老人拿了几块银子,然后对他说道:“这件事情您千万不要再对别人说了,明白了吗?”老人点头称是,千恩万谢地走了,林远问沈晚晴:“你能确定这个人是日本间谍吗?”

    沈晚晴说道:“我去调查过了,这个人的确是日本间谍,不过我害怕惊动他,就没有进一步调查,我来和你说说,看看你能不能用得上他。”

    林远说道:“我正要给格罗杰科编一个撤兵理由呢,不如就借他的手传递过去。”说完,林远就自言自语地说道:“给他编一个什么理由好呢?”

    沈晚晴说道:“我虽然对战争不是很懂,可是部队要撤退的原因也听说过不少,粮食和弹药不足都是部队撤退的重要原因,我们能不能选上一个?”

    林远摇头说道:“不行,战争是我先挑起来的,没有充足的粮食和弹药储备就挑起战争,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格罗杰科不会相信的。”

    沈晚晴说道:“哪有什么法子呢?”

    林远说道:“有了,不如说将帅失和,不得不撤兵!就说我和陈飞,张晓光他们有矛盾,所以才不得不后撤。”

    沈晚晴说道:“这个法子不错,格罗杰科不了解我们的底细,他一定会上当的,只是怎么利用这个间谍呢?”

389 最狠毒的苦肉计

    林远也说道:“是啊,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他吸引过来,然后设计一个不知不觉的泄密渠道,把这件事情传递出去。”

    沈晚晴想了想,说道:“说起泄密渠道,我倒有个好主意,你们指挥部里有废品吗?”

    林远一愣,问道:“什么废品?”

    沈晚晴说道:“比如说你们写过字的纸。”

    林远说道:“当然有,比如说下的命令,不可能只有一份,为了应对意外情况,誊写的份数会比要送的份数多,当命令下达之后,多余的命令也就不用了。”

    沈晚晴连忙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处理这些东西的呢?”

    林远说道:“我知道这些东西可能会被间谍利用,所以我下令,每份命令上都有唯一的编号,命令下达之后,除留下一份归入作战rì志之外,其他的全部销毁,活要见纸,死要见灰。”

    沈晚晴听见这话,咯咯一笑,说道:“你让谁负责烧毁废纸?”

    林远答道:“刘雨风,你还记得吗?他原本是铁字军的人,后来铁字军调到了关内,我就把他留了下来。”

    沈晚晴点头笑道:“原来是他啊。”然后说道:“那好,我们就用计谋让这个间谍接近刘雨风,然后从刘雨风那里把将帅不和的消息传递出去。”

    林远想了想,问道:“可是这和废纸有什么关系?”

    沈晚晴轻声说出了自己的计策,林远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林远随后回到指挥部,命令各部继续后撤,在一天的时间里,各部又后撤了三十公里,这个速度已经很慢了,可是林远却发现,俄军并没有追上来,他可以肯定俄军高层起了疑心。这天晚上的时候,他悄悄地把刘雨风叫进自己的屋子。

    林远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下令撤退吗?”刘雨风答道:“下官愚钝,哪能理解大人的深意。”

    林远说道:“我的目的是要诱敌深入,可是因为我派兵营救了十九团,俄国人起了疑心,所以他们不再追了,因此我需要你的帮忙,让他们接着追击我们。”

    刘雨风听得云山雾罩,连忙问道:“我能帮什么忙?”

    林远说道:“我要编出来一个撤退理由,借一个rì本间谍告诉俄军统帅,我要用你把这个间谍引过来。”

    刘雨风还是没有听懂,林远解释道:“你想想,你要是间谍,想要了解我们指挥部里的情况,你会找谁去问,你会找你一个对我忠心耿耿的人吗?肯定不会,你一定会找一个对我心怀不满的人,这样他才有可能告诉你一些秘密,你明白了吗?”

    刘雨风连忙说道:“可是我对林帅的忠心天地可鉴,自从那次我冲撞林帅,林帅没有处罚我,我就……”

    林远知道他又要把原来的事情翻出来说了,连忙一摆手制止了他,笑道:“我没说你不忠心,我会做一些事情,让外人以为你会对我心存不满,明白了吗?”

    刘雨风连忙问道:“您要对我做什么事情?”

    林远对他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然后问道:“这件事情你能受的了吗?可比死还难受!你要是受不了,我再另寻他人。”

    不等林远说完,刘雨风就站起身来,说道:“林帅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由于俄军并没有追击,所以林远就安排几个人在指挥部值守,让其他的参谋,传令兵和卫兵都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再来,第二天,十一月二rì,众人都已经来了,唯独刘雨风没有来,林远故作生气地问道:“刘雨风呢?怎么没有来?”

    众人都说不知道,林远怒道:“说过多少次不准迟到,怎么还有人犯错!大家开始干活吧。”

    大家开始忙手上的活,签发命令,誊写情报,过了好一阵子,刘雨风才走进指挥部,林远一见到他,就冷冰冰地说道:“你还知道来啊!”

    林远平时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众人知道他一定非常生气,都停下手中的事情,看着他们两个,都替刘雨风捏着一把汗。

    刘雨风小声地说道:“启禀林帅,起来得晚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远冷哼一声,说道:“违反我的命令,不重重惩戒,以后怎能服众。”说完,拿过一张纸,写下一行字,然后把纸抛给刘雨风,说道:“把上面写的读出来。”

    两人站得不近,那张纸又很轻盈,故此飘落在了地上,刘雨风红着脸把纸从地上捡起来,看着纸上的字,哀求道:“林帅,下官知道错了,就别念了吧?”

    刘雨风张口结舌,抬起头来哀求道:“林帅,要不您打我一百军棍吧。”

    林远冷笑一声,说道:“我说过,以后我的部队中不准再有体罚现象。”然后林远狠狠地瞪了一眼刘雨风,斩钉截铁地说道:“大声念!让所有人都听见。”

    刘雨风看着那张纸,声若蚊蝇地说道:“刘雨风……”林远怒斥道:“大点声!”

    刘雨风提高了声音,说道:“刘雨风,罔顾军纪,于十一月二rì迟到,特发此通报批评,全军引以为戒。”

    林远又说道:“你去拿纸笔,把这份通报批评抄五十份,贴到外面去,让所有人都看见。”刘雨风垂头丧气地说了一声“是”,拿了纸笔坐到一边,吓得屋子里的众人噤如寒蝉,心想:“被通报批评已经够丢人的了,还要自己把通报令抄写下来,更要自己张贴出去,丢人丢到家了!不知道林帅为什么今天会生这么大的气,今天可得小心,别出了什么差错。”

    刘雨风抄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抄完了通报,怯生生地来到林远面前,哀求道:“林帅,下官知错了,就别张贴出去了。”

    林远微微一笑,说道:“害怕丢人,是吗?”

    刘雨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林远说道:“张贴出去,不光要贴在营区里,更要贴在营区外面,让老百姓都知道。”

    刘雨风无奈,拿着告示往外走,林远却在后面叫住他,说道:“老百姓又不认识谁是刘雨风!你贴了告示别回来,就站在告示边上,让所有老百姓都认识你!”

    指挥部里的人都听得心惊胆寒,刘雨风不仅要自己去贴告示,还要站在边上示众,外面的老百姓还有相当一部分没有撤离呢,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指指点点,真比死了还难受!已经有人开始怀疑刘雨风回来之后会不会拔剑自刎了。

    到了晚上,沈晚晴和刘雨风都来到林远的屋子,沈晚晴首先说道:“今天我在营房外面的告示那里守了一天,发现了那个rì本间谍也去看了,而且看得很仔细。”

    林远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可以继续下面的行动了。”

    〖

390 废纸妙计

    沈晚晴于是低声对刘雨风说出了计策,刘雨风转身出去,等到了第二天,林远当众宣布暂时解除刘雨风卫队长的职务,让他停职反省一段时间。

    刘雨风垂头丧气地出了营地,来到街上,此时城中的居民已经半数撤离,还留下一些饭馆,刘雨风走进一家小饭馆,城中人少,此时又不是饭点,所以里面没有顾客。

    伙计连忙走上前来招呼,刘雨风说道:“上好酒好菜,完事一块儿算钱。”

    伙计见到刘雨风身上穿着军装,小心地赔笑道:“军爷,给您上什么菜都行,不过可不能卖给您酒喝。”

    刘雨风一拍桌子,狠狠地瞪着伙计,掌柜的连忙从柜台后面出来,对伙计说道:“快去给这位军爷温酒。”

    等转过脸来掌柜的才小声地对伙计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前几天在营房外面示众的那个,他被林帅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心里正是不顺呢,你倒好,去惹他!”

    伙计被训了一通,急忙去上菜温酒,很快就把酒菜给端了上来,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人,穿着半新不旧的棉袍,戴着一顶皮帽子,坐在厅堂正中,对伙计笑道:“烦请这位小哥给我上些酒菜。”

    伙计刚刚走过来,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子,伙计和掌柜的都停下手中的事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个女子正是沈晚晴,沈晚晴走到柜台前面,笑道:“我打一斤酒。”

    沈晚晴说完,把脸微微一侧,转向刘雨风,轻轻使了个眼色,告诉刘雨风,厅堂正中坐的那个人正是日本间谍,刘雨风便对那人留上了心。

    很快伙计把酒打来,沈晚晴拿上酒就出去了,刘雨风为了引起那个人的注意,把桌子狠狠一拍,说道:“伙计,给我上大碗,娘们才用这么点的杯子喝酒呢!”

    伙计哪里敢惹他,连忙跑上来给送碗,正在这时,那人回过头来,看看刘雨风,然后冲伙计说道:“把我这桌的酒菜放到那桌上。”

    那人吩咐完了,起身来到刘雨风面前,也不问他,便坐在刘雨风的面前,刘雨风装作没看见他,自顾自的把酒倒进大碗里,刚要拿起来喝,那人一伸手把碗按住,笑道:“这位军爷,这酒甚烈,您若是把这么一大碗地灌下去,非醉倒不可。”

    刘雨风冷哼一声,说道:“醉就醉吧,醉了倒好,免得醒着心烦!”

    那人笑道:“小人姓李,名沐阳,山东兖州人氏,不知军爷高姓大名?”

    刘雨风说道:“刘雨风。”

    李沐阳连忙说道:“您就是刘雨风?”

    刘雨风心想:“这个日本间谍开始和我套近乎了,看来他要上钩了。”

    刘雨风问道:“你听说过我?”李沐阳忙说:“当然,想当初攻打奉天城的时候,是您深入虎穴,和林帅大军里应外合,才把鬼子修得固若金汤的奉天城拿下来!您的威名哪个不知道?”

    刘雨风“呸”了一声,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威名有个屁用,老子在林远眼里还不是一条狗,他高兴了给我两块骨头啃,不高兴了就踢我两脚解气!”

    李沐阳连忙说道:“久闻林帅治军有方,爱兵如子,怎么会如此对待部下?”

    刘雨风冷笑一声,骂道:“林远那个东西,就会做面子上的功夫,所有人都以为他爱兵如子,体恤下属,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李沐阳忙问:“真有此事?”

    刘雨风装出沉思的模样,说道:“我为他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他却因为我迟到这么屁大点的事情,全军通报批评我,还让我自己抄写通报,自己张贴,更让我站在公告面前示众,这样辱我,我也不用给他留颜面了。”

    刘雨风凑近李沐阳,说道:“我和你说的这些事情,你谁都不能告诉,知道了吗?”

    那个李沐阳一听此言,顿时留上了心,心想:“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总算要有收获了。”刘雨风说道:“这个林远中饱私囊,以权谋私,几个师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和他只是面和心不合而已,就比如完达山要塞战役的时候,他买通俄军的副团长久加诺夫,提前获悉了俄军的伏击计划,不过却在这银子上动了手脚,他向朝廷申报的时候要了五千两银子,可却只给了久加诺夫一千两,剩下的四千两都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李沐阳故作惊讶地说道:“有这等事!”

    原来刘雨风这样说也是林远故意安排的,他曾经故意和陈飞争吵这件事情,让卢日科夫听见,如果这个日本间谍把这件事情也报告给俄军高层,那自己的反间计可就又成功了。

    刘雨风说道:“你知道我们现在正在撤退吧?”

    李沐阳点点头,说道:“这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林帅的部队素来战斗力极强,怎么这会儿却撤退了呢?”

    刘雨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他和几个师长闹翻了,几个师长都不愿意听他的指挥,尤其是第六师的师长陈飞,秘密给朝廷上了折子,专门说林远的这些事情,可是林远手眼通天,把这封折子弄到手了,自此便记恨陈飞,林远麾下还有几个师驻扎在不同的地方,可是林远现在根本调动不了这些部队!”

    刘雨风察言观色,看出李沐阳有些相信了,于是说道:“还有外人不知道的呢,林远之所以要把第三师调回来,是因为只有第三师听他的话,万一几个师长联起手来,发动一个兵谏,林远也得有个护身的部队不是!”

    李沐阳笑道:“这位军爷就是爱说笑,这些事情怎么就如同说书一般!”

    刘雨风心想:“这是在用激将法啊,也好,我就故意中你的计。”

    刘雨风说道:“你还不信,我那里就有证据!”

    李沐阳说道:“什么证据?”刘雨风说道:“林远的废纸从来不乱扔,都是交给我,让我烧掉的,我虽然被林远撤了职,可这件事情还是我管着,那些废纸里就有林远签发的命令,最初林远并不想调动第三师,可是别的师他根本调不动,所以才调了第三师,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它们拿来给你看。”

    李沐阳哪能放过这个天赐良机,连忙说道:“那是最好不过了,不知道您什么时间能给我看呢?”

    刘雨风笑道:“我这就回去拿,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给你看,你说怎么样?”

    李沐阳连忙说道:“太好了,那这顿饭我请了!”

    两个人推杯换盏,又说了些闲话,刘雨风一回营地就找到林远,没等说情况,就忧心忡忡地说道:“林帅,您的计划里有一个对我们极为不利的地方!”

391 谣言四起

    林远问道:“哦?有什么不利的地方?”

    刘雨风说道:“属下思索了好久,林帅的妙计固然能让**子追过来,可是这样做也损害了林帅的威信,如果我是日本间谍,我势必会大肆宣扬这件事情,让战士们不再相信林帅,这不是对士气的打击吗?”林远哈哈大笑,说道:“日本间谍真的会大肆宣扬吗?如果是的话,我可真要感谢他了!”

    刘雨风连忙问道:“林帅,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林远说道:“没什么,以后你就明白了,沈晚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废纸,你快点去拿吧。”刘雨风拿着沈晚晴给他准备的废纸,到了晚饭时分,来到那家饭馆,果然,日本间谍李沐阳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了。

    刘雨风把废纸往桌上一放,说道:“你还不相信我,东西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李沐阳如获至宝,把它们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连连点头,心想:“看来林远的部队真的如同这个刘雨风所说的那样,将帅失和!”

    两人饱餐了一顿,又聊了些闲话,就各自离开。

    这一天之中,第三师依旧向后撤退,距离拉哈苏苏只有不到一百公里了,俄军趁机占领了一些村镇,不过依旧没有放心地追赶。

    又过了两天,十一月五日,刘雨风来找林远,问道:“**子怎么还不来追我们呢?”

    林远笑道:“别急,这个日本间谍把消息传递出去也需要些时间,军营里没有不利于我的谣言吧?”刘雨风说道:“暂时还没有,可是为什么没有呢?这个日本间谍没有理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啊,难道是您的计策被他发现了?”

    林远说道:“日本间谍怕我们有所警觉,所以在没有把消息送出去之前是不会大肆传播的,我们再等一等吧。”又过了两天,十一月七日的时候,第三师距离拉哈苏苏只剩下了五十公里,俄军并没有加速追赶,始终距离第三师三十公里左右,等到十一月八日早晨的时候,林远突然接到前线发回来的消息:俄军三个步兵师,一个骑兵旅,分三路,向我军全速行进。

    林远兴奋得一拍桌子,心想:“看来**子是中了我的计了!”

    正在这时,刘雨风进来报告道:“林帅,街市上突然出现了不少告示,上面说的就是您中饱私囊,倾轧同僚的事情,要不要我带着人把那些告示撕下来?”林远笑道:“不用,就让它们在那里吧,看到的人越多越好。”

    刘雨风连忙问道:“这是为什么啊?”

    林远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估计再过上一天,消息就能传到第三师了,他们一定会发消息询问这件事情,你就告诉他们是谣传就行了,要是你听见部下议论,也不要理会,就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了。”

    刘雨风还要再问,林远便笑道:“不用再问了,你快去准备吧,我们也要撤离了,对了,交给你一个任务,这两天你在营区的时候多多留心,把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随时汇报给我。”刘雨风领命出去,林远又找到沈晚晴,问道:“那个叫李沐阳的监视得怎么样?”

    沈晚晴答道:“一直在掌握之中,他昨天夜里上街贴传单的时候我们的人就在他身后。”

    林远又问道:“那他传递消息的渠道查清楚了吗?”沈晚晴说道:“他们为了尽快把情报传出去,传递情报的时候很不谨慎,所以我们的人很容易就摸清了他们传递消息的渠道。”

    林远说道:“是吗?快和我说说。”

    沈晚晴说道:“原来在这一带早就有日本人的间谍网,这次我们和俄国人开战,俄国人长得和中国人不一样,所以他们派遣间谍很不方便,于是他们就找日本人联手,现在我们可以推测出,山地元治去的时候就是和他们商议这件事情。”

    林远问道:“那这个间谍网的规模怎么样?”

    沈晚晴说道:“规模不小,初步估计有四十多人,还在进一步排查。”

    林远点点头,说道:“我想再留李沐阳一段时间,他对我还有大用!他会不会在这段时间里跑掉?”

    沈晚晴说道:“难说,不过我看他送完情报没有走,应该是想接着搞情报,你让刘雨风再给他送些东西,就能把他给拴住。”

    林远回去,继续布置撤退的计划,中午吃饭的时候,林远借口把值班参谋支开,把刘雨风叫了进来,指挥部里只有他们两人,林远首先问道:“谣言传开了吗?”

    刘雨风说道:“今天有几个战士出营区的时候看见了告示,回来就在营区里面说了。”

    林远问道:“战士们是怎么反应的?”

    刘雨风说道:“大多数战士不相信,可是三人成虎,这谣言传得久了,由不得人不相信。”

    林远微笑着点头,说道:“很好,你那天在小酒馆是不是喝酒了?”刘雨风点头称是,林远说道:“正好,我就以这个为理由,罚你三个月的薪俸,并张贴出告示,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再出去,如果那个李沐阳再来找你,你就……”

    林远小声安排了几句,刘雨风听见之后连声称赞,说道:“这个计策太妙了。”下午林远又当着众人的面,把刘雨风大骂一通,骂完之后,当场宣布罚三个月的薪俸,并让刘雨风把告示张贴出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雨风又来到外面的小饭馆,进门便说:“伙计,一碗素面多少钱?”

    伙计连忙说道:“十文钱一碗。”

    刘雨风眉头一皱,说道:“能不能便宜点?”

    饭馆哪有讨价还价的,伙计一愣,连忙说道:“军爷,这面虽是素的,可是比荤面不差啊,您看那面是厨房大师傅亲自削的,配上我们小店的老汤,里面还有葱叶,香菜……”刘雨风一挥手,说道:“葱叶,香菜不要了,老汤也不用加了,半点油星不放,你说多少钱?”

    伙计忙说:“那我去问问掌柜的吧?”

    伙计刚一转身,刘雨风就在后面叫嚷道:“你再问问,要是不用削了,直接煮面疙瘩,还能再便宜点吗?”话音未落,刘雨风就感到肩头被人一拍,一回头,正是李沐阳,李沐阳笑道:“刘老哥,怎么寒酸到这个地步了?”

    刘雨风无奈地一笑,说道:“还不是林远给闹的,他又找我的茬,硬生生罚了我三个月的薪俸,这下可好,不省着点,我喝西北风去吗?”李沐阳笑道:“那您怎么不在军营中吃?”

    刘雨风狠狠一拍桌子,叹气道:“不愿意见那群人,看着心烦!”

    李沐阳笑道:“老哥您要是缺钱,小弟愿意给您想个来钱的路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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