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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艘航母去抗日全文阅读

作者:且听沧海     开艘航母去抗日txt下载     开艘航母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21 云小姐

    沈晚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我的技术好还会被他发觉?”

    林远说道:“那座静心庵在城北五公里左右的静云山上,出了城有一条小路通到山里,那条小路上寂静无人,你要是跟踪,不就被他发现了?”

    沈晚晴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我告诉你,不用担心了,我明天带着中继通讯器去跟踪他,你只管留在家里听着就行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远就听见耳机中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原来是女人嘱咐胡亮路上小心,早点回家,然后又是一些家常的话,胡亮才走出家门。

    沈晚晴早就准备好了,她扮成一个农妇,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篮子上面装着针头线脑之类的杂物,下面盖着的就是中继通讯器。

    胡亮走上街头,耳机里的声音嘈杂了起来,听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声音,林远在心中不停地琢磨:“这个胡亮到底是不是日本间谍呢?听他在家里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

    过了半个多小时,沈晚晴突然发来消息,说道:“你放心吧,我看这个胡亮有八成可能是日本间谍。”

    林远听完,心里一阵激动,心想:“看来前面的努力没有白费。”他连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晚晴说道:“我今天在他身后跟踪时发现,他走在路上的时候,不时地回头看,一个正常走路的普通人,谁会时不时回头去看?”

    林远说道:“他不是要去捐香火钱吗,他带着银子,害怕别人抢劫,回头看看不是很正常吗?”

    沈晚晴说道:“不正常的事情还在后面呢,这个胡亮在一次回头的时候看到了我,你猜怎么了?”

    林远说道:“晚晴,这个时候就别卖关子了,你快说吧。”

    沈晚晴笑道:“他看见我之后,居然回过头来向我走了过来,这正是特工常用的反跟踪方法,当你觉得有人跟着你的时候,就回过头去,迎着那个人走,如果那个人此时停下脚步不走了,就说明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在跟踪你,所以我断定,他一定是受过特工训练的人,清廷没有这样的人,那他一定是日本间谍了。”

    林远没有高兴得太久,一个念头钻进他的脑海:“晚晴被发现了,跟踪不就失败了吗?”林远连忙问道:“他向你走过来,你是怎么做的?你不会被他发现吗?”

    沈晚晴“嘿嘿”笑道:“我怎么可能被他发现,我知道他的招数,于是我没有停下来,而是迎着他走了过去,他于是就不怀疑我了。”

    林远又问道:“那他怎么办?我们不跟踪了吗?”

    沈晚晴笑道:“我们安排了接替式跟踪,我走过去了,还有别的人跟着他呢,出了城也是一样,一个人跟踪一小段,保证他发现不了问题。”

    林远这才放下心来,很快耳机里没有了嘈杂的声音,林远知道他已经出了城,耳机中只剩下“沙沙”的噪音声,过了两个小时,才听见胡亮和尼姑庵的看门人交谈的声音,林远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他在这里会说什么呢?胡亮进去之后,便是拜佛,又和几个老尼交谈了几句,没有半点有价值的东西,就在林远失望的时候,胡亮突然说道:“带发修行的云小姐在吗?我还想和她谈谈禅理。”

    林远顿时又提起了兴趣,他心想:“这个云小姐,莫非就是他的接头人吗?”

    林远竖起耳朵听着,就听见胡亮的脚步声响,然后便是一个开门的声音,林远一阵激动,他进屋去了,就要见到云小姐了!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又让林远心凉了,只听胡亮连声问候:“清远师太您好,清玄师太您好!”一连问候了四五个人,这才传来坐下的声音,说道:“云小姐,您好!”

    林远一听便明白了,胡亮并不是和云小姐单独待在屋子里,他们的边上,还有四五个尼姑,这个情况也不难理解,虽说尼姑庵是佛门清净之地,可是尼姑庵中都是女子,便有无良之徒揣测出许多是非之事来,为了避免口舌,男子不能单独和尼姑见面。

    林远心想:“他要是不和云小姐单独见面,可怎么传递情报啊?他们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机密的事情吧!难道这个胡亮不是间谍?可是晚晴的情报又怎么解释呢?”接下来两人就缓缓地说着一些佛理禅机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归根结底都是哲学问题,这样的问题需要人细细思考,所以两个人的话说得都很慢,正在林远无奈的时候,耳机里“沙沙”的噪音声又大了起来,而且时断时续,听得林远心烦意乱,他索性摘掉耳机,闭上眼睛凝神想着。

    正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沈晚晴的声音,她说道:“据我们前面跟踪的同志反映,胡亮已经从静心庵里出来了,你有什么收获吗?”

    林远无奈地说道:“唉,一点收获都没有,看来是我想错了。”通讯器那端的沈晚晴也是一阵沉默,看来她也灰心了,过了半晌沈晚晴才说道:“没事,这个计划没有引出间谍,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林远点点头,可是通讯器里沈晚晴哪能看到呢,她听见林远半天没有说话,知道他很失望,于是想要说些什么逗他开心,说道:“先不说结果如何了,我的设备怎么样?不错吧!噪音声是不是很低?”

    谁知道林远却突然说道:“我想到了,那些突然增大,时断时续的‘沙沙’声根本就不是噪音,而是他在和那个云小姐写字!”

    沈晚晴连忙问道:“你在说什么呢?”

    没等沈晚晴说完,林远就抢先说道:“你快点去静心庵,把他和云小姐写字的纸拿来!”

    林远担心沈晚晴没有听明白,于是说道:“胡亮和云小姐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屋子里还有别的尼姑,不过那里的尼姑一定都在静静地诵经或是参禅,肯定没有人看着他们,于是他们就用笔写下要交流的情报,我听见的‘沙沙’声,就是他的佛珠在纸面上摩擦的声音。”

    沈晚晴这下子明白了,她说道:“好的,我这就去办!”

    林远又说道:“你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沈晚晴说道:“明白!”于是就关闭了通讯器,沈晚晴此时正和几个接替跟踪的人员在一起,沈晚晴说道:“我要进庵里一趟,去找那个云小姐,你们在这等我!”

    让沈晚晴没有想到的是,边上一个手下却拦住了她,说道:“沈教官,您别去了,您根本见不到云小姐。”

423 纸灰中的秘密

    沈晚晴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为什么我见不到云小姐?”

    手下连忙说道:“您看看您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一个农妇,那云小姐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来带发修行的,里面的人怎么可能让您见到她?”

    沈晚晴转念一想,他说得也对,那个云小姐肯定是个大家闺秀,自己现在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妇,她们怎么能让自己见她!可是时间不等人,他们写过字的纸一定会烧毁,只要被烧毁得程度不深,就能把上面的字迹还原出来,如果不快点进去,就什么都拿不到了。沈晚晴灵机一动,说道:“我想到办法了,我一定能见到云小姐。”

    说完,她也不和手下人解释,飞奔着上了山门。

    沈晚晴说自己是来拜佛的,门口的人也没有阻拦,沈晚晴进去才发现这个尼姑庵不小,屋子足有上百间,云小姐和胡亮到底是在哪里见面的呢?

    沈晚晴见到边上有一个年轻尼姑走过,连忙拉住她问道:“请问云小姐在哪?”

    那个尼姑打量了沈晚晴一番,说道:“你找云小姐做什么?”

    沈晚晴连忙说道:“我听说云小姐很懂佛理,所以想要见上一面。”

    那个尼姑不屑地笑道:“你也懂佛理吗?还是不要去见云小姐为好,免得让她笑话。”

    沈晚晴心想:“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早就准备好了。”于是沈晚晴说道:“亏你还是佛门弟子,佛法说普渡众生,就算是蝼蚁草木亦能参禅,难道我就不能见云小姐吗?”

    那个尼姑被沈晚晴说得一阵羞愧,说道:“云小姐只见有缘的人,你这样的外人,就算你去了她也不见你。”

    沈晚晴心念一转,问道:“那您告诉我她在哪间屋子,我远远地看上她一眼也好。”尼姑用手一指,说道:“就在那边的禅房。”

    沈晚晴道谢几句,连忙走到那间禅房,可是走到门口却大吃一惊,因为里面竟然空无一人,门还上了锁,沈晚晴心想:“里面没有人,我可怎么知道哪个是云小姐的座位啊?”

    原来此时禅房里的尼姑都去听主持讲经了,故此不在房中,沈晚晴心想:“纸上写了字之后,就算是烧了,只要烧得程度不深,还是可以用技术手段识别出上面的文字,可是再多等一会儿,怕是纸上的字再也辨别不出来了。”

    沈晚晴想到此处,四下看看无人,从口袋中掏出一截铁丝,撬开门锁走进屋中,屋子里摆着五张桌子,每一章桌子上都有几本佛经,还有笔墨之物,沈晚晴心想:“云小姐的桌子是哪个啊?”

    沈晚晴在桌子上的书中翻找着,希望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很快,她在角落的桌子上的书页上,看到了一个“云”字,沈晚晴心想:“应该就是它了。”

    沈晚晴看看桌上的香炉,里面只有香灰,并没有纸张燃烧之后的灰烬,沈晚晴在桌子前后寻找着,突然看见桌子下面放着一个小炉子,上面是鎏金的盖子,雕龙画凤甚是精致。原来这是一个脚炉,里面放上不多的炭火,把脚放在盖子上,盖子上的温度正好取暖,沈晚晴开打脚炉,只见在里面的炭火上,一层纸灰轻盈地搭着,沈晚晴伸手想把纸灰拿出来,可是炉中的炭火还在烧着,手根本伸不进去。

    沈晚晴一伸手把桌子上的研墨用的水拿了起来,轻轻地倒进了脚炉里,等到水恰好没过炭火的是时候,就停了下来,把水壶放回桌上。

    炉中的炭火被水一浸,发出“呲呲”的声响,很快炭火就凉了下来,沈晚晴轻轻地拿起那层纸灰,纸灰很轻薄,手稍微一抖就会四分五裂,沈晚晴加着万分小心,终于把纸灰拿了出来。

    沈晚晴小心翼翼地把纸灰收好,刚要起身出去,就听见门口脚步声响,原来是一个老尼听见了“呲呲”的响声,觉得奇怪,故此过来查看,沈晚晴再往外走就会和老尼撞个对面,她回头在屋子里一看,发现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

    沈晚晴急中生智,也不躲藏,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和那个老尼走了个对脸,没等老尼说话,沈晚晴抢先问道:“师太,这屋子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老尼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沈晚晴说道:“我见到门是开着的,于是就进来了,得罪之处,还望师太见谅。”

    老尼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我锁上门了,难道我又记错了?”这个尼姑上了年纪,脑袋又慢,记性又差,故此站在当地,拍着脑袋苦想。沈晚晴就趁老尼愣神的工夫,从她身边走过,出了尼姑庵,沈晚晴就给林远发出消息,说道:“我已经拿到纸灰了,现在只要把上面的文字复原就行了。”

    林远说道:“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

    林远并没有等太久,沈晚晴就来了,她说道:“我把纸上的内容复原出来了,已经写在这张纸上了,你快看看吧。”说着,把一张纸递到林远手中。

    林远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晚晴说道:“纸上面的字是用石墨写成的,烧成灰烬之后和没有墨的位置不一样,所以可以根据这个原理把纸上的字还原。”

    林远看着那张纸,上面的字是对话的形式,细心的沈晚晴还在每句话前面标注了是谁说的,林远心想:“看来自己猜得不错,这两个人果然是用书写来交流的。”

    纸上写着:胡亮说道:“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云小姐答道:“我们的舰队已经和俄国人联合了,准备进攻天津,现在中国人在琉球弄来一套自动炮系统,我们一定要弄清它的底细,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胡亮说道:“我已经找上了北京站的站长,他很是贪财,相信可以从他那里获得有关自动炮的消息。”

    云小姐写道:“很好,就从站长那里下手。”

    林远看了又看,问道:“他们在里面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就说了这么点话吗?”

    沈晚晴说道:“还有的字被烧毁得很严重,我实在是无法辨认了,于是就没有写出来。”说着又拿出一张纸,说道:“你看,我把残缺不全的地方也画下来了,不过都是假名的一部分,也认不出是什么内容。”

    林远把纸接过来,说道:“先放在我这里,我慢慢看。”

    沈晚晴看林远把纸接过去,便对他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可以肯定,这个胡亮就是日本间谍,这个云小姐的身份还不明确,我们要不要把胡亮和云小姐抓起来?”

424 腹背受敌的危险

    林远说道:“先不要这样做,明天你再去一次,这回你换一身好点的衣服,去了之后直接找云小姐,和她聊聊佛理什么的,你不是有樱井若美的画像吗?你去看过之后,先确定她是不是樱井若美。”

    沈晚晴无奈地说道:“可是佛理什么的,我一窍不通啊,我去了之后和她说些什么呢?”

    林远说道:“没事,你也不用懂得太多,去了之后虚心听着就行了,你也可以找上两本哲学方面的书,看一看,免得什么都不懂。”

    沈晚晴点点头,回去准备了,林远看着那些残缺不全的文字,心想:“这些文字里,究竟藏着了些什么呢?”

    林远把残缺的文字放在灯下,仔细地看着,像英文中的字母,汉字中的笔画一样,日文的基本元素是假名,一个假名对应一个读音,几个假名排列起来就组成了单词,单词再组成句子,日文中还有很多中国人认识的汉字,所以他们在写的时候,没有写汉字,都是写假名。

    林远看着那些仅剩的笔画,把有这些笔画的假名列写出来,再一个假名一个假名地尝试,看这些假名能不能组成单词,尝试了半天,却一个都没有拼出来,林远心想:“平假名有五十个,算上浊音,半浊音和拗音就更多了,自己一个个试,得试到什么时候去啊!”

    林远转念一想:“想要知道胡亮和云小姐说了些什么,不必拘泥于这些残缺不全的假名啊,他们说的东西,一定是有规律可循的,比如说,他们说的事情一定是和即将到来的舰队有关。”

    林远把自己想象成俄国舰队的指挥官,心中想道:“如果我要进攻大沽口炮台,我会采取什么样的打法呢?”大沽口炮台周围的地形在他的眼中呈现,突然林远打了一个激灵,心想:“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俄军要进攻大沽口炮台,一定会在炮台后侧登陆,与前面的舰队两面夹击啊!”

    林远想到此处,立刻来到了大沽口炮台,一进兵营就找到罗荣光,罗荣光见到林远火急火燎的样子,连忙问道:“林帅,您这是怎么了?”

    林远说道:“罗总兵,快点和我去主炮台一趟,在那里我和你细说。”

    罗荣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与林远一起来到了主炮台,主炮台面前就是白河口,这里是从水路进入天津的唯一通道,大沽口炮台就扼守住这里,面前的河口里大大小小的船只来来往往,甚是热闹。

    林远指着面前的白河口说道:“罗总兵请看,我们面前的白河,一直流到天津,当然也流经我们的身后,如果敌人从河口突破进去,在我们的背后登陆,两面夹击,我们怎么抵挡?”

    罗荣光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林帅担心的是这个,您放心,白河里面地势复杂,外来的敌人又不清楚我们的驻防情况,您说,有哪个指挥官敢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下令登陆。”

    林远指着来来往往的船只说道:“你看看这些船,里面有多少外国人的船,他们沿着河流进来侦察一番,不是很轻易的事情吗?”

    罗荣光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林远皱起眉头问道:“你们怎么就让这些船随便进出白河口,难道你们没有设立关卡吗?”

    罗荣光连忙说道:“林帅有所不知,朝廷和洋人签订的条约里,已经写明了外国船只可以自由进出白河口,大清官员不得干涉。”林远点点头,说道:“还有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敌人在这条河里行动,会把我们炮台上炮位的情况都侦察到,我们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

    罗荣光听见林远的话,这才慌张起来,他虽然有一腔爱国热血,可是他的见地和指挥水平,毕竟和林远差得太远,被林远这么一说,他才明白过来,罗荣光连忙问道:“那外国船只在这里这么久了,我们的阵地和炮位不是都被他们看见了吗?”

    林远说道:“没关系,战事还没有开始,我们的部队还会调动,所以他们不会趁现在侦查的,从明天开始,你让你的人在山上接着修建炮位,不过里面不用装火炮,这样就足够迷惑敌人了,哪些炮位里面有火炮,哪些没有,必须让兵卒严格保密,不得透露一点风声,违者立斩!”

    罗荣光连连称是,这时罗荣光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林帅,就算是敌人把情况都侦察好了,他们也不敢在我们后面登陆。”

    林远问道:“他们为什么不敢?”

    罗荣光说道:“如果敌人来犯,我们就在河口布设水雷,一定能把来犯敌人统统炸死。”

    罗荣光看见林远还紧锁眉头,又解释道:“林帅尽管放心,我们大沽口炮台不光有炮营,还有水雷营,同样也是精锐……”

    林远不等罗荣光说完便说道:“你的水雷营是用什么方式布设水雷的,水雷的数量有多少,布设一枚水雷的时间是多少?”

    罗荣光说道:“我们的水雷营有小船十二支,我们的水雷都是定深锚雷,布设一枚水雷都用不上一盏茶的工夫。”

    林远说道:“既然你们的水雷是定深锚雷,你对敌人的军舰情况了解吗?你怎么知道该定多深?”

    罗荣光一时语塞,林远又说道:“你们布雷的都是小船,你要是等到敌人来了再布雷,敌人会让你们顺顺利利地布雷吗?他们一定会派出军舰阻拦!更大的可能是:他们在军舰上已经布置好了两面夹攻的预案,只要来了就直接进攻,到时候你根本就没有布雷的时间!”

    罗荣光说道:“那该怎么办?”

    林远说道:“提前布雷!”

    罗荣光连忙说道:“提前布雷可不行,河口还有那么多船呢,布上水雷他们就没法走了!”

    林远说道:“那就让他们进入港口避一避,等战事结束再出来。”

    罗荣光说道:“这些船要都是我们大清的船就好办了,可是里面还有不少洋人的船呢,洋人最麻烦了,万一他们要我们赔偿损失,我们怎么办?”

    林远说道:“这个简单,你就说我们得知俄军舰队要来了,所以需要在河口布雷,让船只限期入港,如果不入港,后果自负!他们要是索要赔偿,你就告诉他们,我们是因为俄国人才布雷的,赔偿的事情找俄国人说去。”

    罗荣光连连点头,林远又说道:“白河比较浅,大型舰船进不来,你把水深定在五米,绰绰有余。”

    林远把事情安排完,就离开军营,去到天津机器局,一进机器局,直接找到罗超英,问道:“我们的自动炮研制得怎么样了?”

    罗超英眉头一皱,说道:“十分不顺利啊!”

425 自动变手动

    林远连忙问道:“研制工作出了什么问題,是不是我们的设备沒有办法运上山去。”

    罗超英首先说道:“现在还沒有运,不过方案已经有了,我们的火炮运上山虽然困难,可并不是不可能,我们可以把它拆分成几个部件,身管,驻锄,制退复进机,摇架等等,我们去神仙山看过了,那里的山路虽然不平整,可是并不算崎岖,坡度不大而且路比较宽,小一点的牲畜也可以走。”

    林远点点头,又看向马志梁,马志梁说道:“老罗的火炮能运上去,我们的雷达就更能运上去了,我们的雷达采用了先进的模块化设计,所有的关键部件,天线,馈线,发shè机,接收机,显示器和电源系统,都可以拆分下來单独运输,这些部件都不是很沉重。”

    林远说道:“那我们的问題是什么。”

    罗超英说道:“问題就出在用雷达信号控制火炮转向上,老马他们设计了控制火炮转向的电路,能够把控制相位转变的信号输出到伺服电机里,而且我们也从běi jīng舰上拿來了伺服电机,可是火炮系统却出现了问題。”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考虑的是设计一个旋转座,然后把火炮架在上面,然后让伺服电机控制旋转座的旋转,可是后來发现这种方法很难调节火炮的俯仰角,于是我们就考虑设计一个机构,可以直接控制高低机和方向机,可是后來发现,这样也不行。”

    “首先就是执行元件的稳定xìng太差,火炮的指向无法jīng确稳定,后來我们寻找原因才发现,原來我们使用的齿轮jīng度不够,所以无法完成jīng准的转向。”

    林远听了问道:“那是不是我们制造出了高jīng度的齿轮,我们就可以做到jīng确稳定了。”

    罗超英又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行,我们的传动件强度不够,在一次火炮试验中,刚刚发shè了两炮连杆就出现了断裂。”

    马志梁在一边说道:“老罗啊,你就直接一点和小林说吧,他设想的那个自动跟踪炮,根本就造不出來。”

    林远听见这句话,连忙问道:“就沒有别的办法了吗。”马志梁摇头说道:“沒有了,以我们现在的工业实力,根本造不出來这样的东西。”

    林远点点头,说道:“那看來我们就只有这一招了。”

    众人都看向林远,林远说道:“既然我们造不出自动的,我们就來造手动的,我们充分发挥雷达的jīng确探测优势,等雷达探测到目标方位和距离的时候,把这个距离和方位告诉给我们的炮手,然后让炮手手动调整火炮的位置,你们说怎么样。”

    罗超英和马志梁相视一笑,说道:“这也正是我们想说的解决方法。”

    林远又说道:“俄国人的军舰采用了最新式的装甲,所以我们也得在火炮上下一些功夫,罗老,我们需要研制新型的炮弹。”

    罗超英说道:“对付装甲,最好的弹种就是穿甲弹和破甲弹了,前者依靠动能击穿装甲,后者依靠金属shè流击穿装甲,我们要用哪一个。”马志梁却在一边说道:“我们的炮弹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击中俄国人水线之下的装甲,要是击中了舰身,无论是穿甲弹还是破甲弹恐怕都难以击沉俄军的军舰。”

    林远说道:“沒错,所以我们换一个弹种,我们來给他们设计一些云爆弹,云爆弹原本在航空炸弹里面比较常见,不过我们用在炮弹上也沒有什么问題,云爆弹里面装有大量燃料,炮弹在军舰附近爆炸的时候,里面的燃料就会形成燃料云笼罩在军舰周围。”

    “然后燃料就点火爆炸,一瞬间形成的高温足以把军舰中的人烧死了,就算是烧不死人,燃烧也能消耗掉大量的氧气,能让里面的人窒息而死,军舰里面的人都死光了,军舰沉不沉沒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超英说道:“我们现在也有汽油了,燃料充足,制造这样的武器不成问題。”

    林远说道:“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一会儿我把姚峰调过來,让他來亲自cāo纵火炮。”

    商议完毕,林远就返回běi jīng,沈晚晴此时已经从静心庵回來了,林远连忙问道:“怎么样,见到那个云小姐了吗,她是不是就是樱井若美。”

    沒想到沈晚晴一脸郁闷地说道:“唉,别提了,我根本就沒有见到那个云小姐,那个老主持根本不让我见。”

    林远问道:“她为什么不让你见她。”

    沈晚晴说道:“她非要说什么云小姐只见有缘的人,想要见她的人需要先回答她几个问題,然后老主持就问了我几个问題,我一个都答不出來,所以就见不到云小姐了,我想着像上次那样偷偷摸摸地溜到禅房去看她,谁知道到了之后才发现云小姐沒在禅房。”

    林远问道:“那你沒有找一找她的住处。”

    沈晚晴说道:“我当然找了,可是里面都是人,我不敢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我就问了几个尼姑,竟然沒有人告诉我,我沒有办法,于是就回來了。”

    林远说道:“那个老主持问了你什么问題,你和我说说,我回去准备准备,下次我们一起去,如果我答对了她的问題,说不定我们就能见到云小姐。”沈晚晴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实话,她的那些问題我不光不会答,而且还沒听懂。”

    林远呵呵一笑,沈晚晴又说道:“你去了的话云小姐也不可能见你,她要真的是影女,一定知道你的身份和长相,你说,她怎么能够见你。”

    林远想了想,说道:“也对,不过我们想些办法,让云小姐自己送上门來。”

    沈晚晴刚要细问,正在这时,林远接到了陶铮的消息:俄军舰队已经到达了朝鲜港口仁川,rì本舰队也出动了军舰,双方已经编成一处了。

    林远说道:“好的,继续监视。”

    关闭了通讯器,沈晚晴就问道:“rì本和俄国的舰队就要來了,我们的自动炮研制得怎么样了。”

    林远说道:“我今天刚从机器局回來,自动炮已经变成手动炮了。”于是就把改进方案和沈晚晴说了一遍,沈晚晴听了,吃惊地问道:“我们的火炮居然还沒有运到山上去,从仁川到天津,最多只需要两天的路程啊。”

    林远笑道:“俄军军舰现在只是刚刚进入仁川港,他们肯定要先停留一段时间,看看航行期间国际上发生的事情,还要借着这个机会掌握和天津防务有关的情报,还要补充燃煤,我觉得至少会停留十天以上。”

    沈晚晴点点头,说道:“那看來我们还有不少时间。”

    林远若有所思地说道:“让云小姐送上门來的机会就要來了。”

426 双面妖魔

    沈晚晴却说道:“战争爆发之前是间谍最忙碌的时候,胡亮一定会想尽办法刺探情报的,云小姐肯定也会显身,为了不让他们刺探到太多情报,我们还是尽快把他们抓起来吧。”

    林远说道:“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在我们的时代,甲午战争中有很多中国人出卖情报给rì本人,这些人里有不少还是高级官员,这次战争也是一样,我们先不要动胡亮和云小姐,借着他们的手,把这些汉jiān统统抓起来!”

    林远说完,起身往门口走,对沈晚晴说道:“走,我们去胡亮的酒楼边上盯着,他们一定要有所行动了。”

    为了监听胡亮的一举一动,沈晚晴派人在酒楼附近租下了一间屋子,里面装着监听设备,林远和沈晚晴走进门来,林远一边接过耳机戴上,一边问道:“这几天有什么收获吗?”

    负责监听的同志说道:“什么都没有,这个胡亮除了rì常工作和生意往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沈晚晴也接过耳机戴上,问道:“现在胡亮在做什么呢?”

    那个同志答道:“他现在正在屋子里一个人待着,具体在做什么听不出来。”

    正在这时,耳机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一个伙计进来说道:“掌柜的……”然后就传来了细弱蚊蝇的声音,林远看了一眼沈晚晴,沈晚晴也轻轻地摇头,林远知道伙计在小声地和胡亮说话,可是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楚。

    过了半晌,只听见耳机里胡亮一声惊呼:“他怎么来了?”林远和沈晚晴都打起了jīng神,心想:“大鱼就要来了!”

    紧接着便是脚步声响,原来是胡亮走到了别的屋子,开门声和关门声结束之后,胡亮的声音响起:“您怎么来了?”他说的是rì语。

    只听见对面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我怎么不能来,你把事情办成这个样子,我再不来,上面真的要生气了,你知道我在上面为你说了多少好话吗?”

    胡亮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惊恐,他说道:“关于自动炮的事情,我一直在尽全力去办,可是最近几天那个王玉鼎根本不见我,我也没有办法。”

    女声又说道:“那我不管,总之,我们的舰队已经在仁川港蓄势待发,你要么尽快弄清自动炮的底细,要么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两个选一个,你自己决定吧。”

    胡亮声音都发抖了,他说道:“是是是,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女声又说道:“为了能让我们的部队顺利登陆,你再把登陆需要的资料安排好,两天之后我来取。”

    胡亮说道:“宽限几天可以吗?”

    女声怒道:“真是废物,那好,给你宽限到五天!”

    胡亮连连称谢,很快开门声响起,女人显然已经出去了,沈晚晴摘下耳机,“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口冲去,林远知道她一定是想出去截住那个女人。

    林远连忙在后面叫道:“晚晴,不用去了,我知道她是谁了。”

    沈晚晴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知道她是谁?”林远把耳机摘了下来,说道:“她就是那个我们一直在找的‘影女’,樱井若美!”

    沈晚晴惊讶地看着林远,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樱井若美?”

    林远说道:“你还记得陈飞为了救高玉而被抓住的事情吧,那次樱井若美在审问陈飞的时候,不小心弄开了通讯器,我在一边听着,记下了樱井若美的声音!”

    沈晚晴摇头说道:“不对啊,胡亮第一次和樱井若美见面的时候,她也说话了,那次你怎么没有听出来?”

    林远说道:“那次她的身份是尼姑,所以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和之前的声音很不一样。”

    沈晚晴听见这话,坐回椅子上,说道:“樱井若美要胡亮搜集情报,看来我们能把他们的间谍网和清廷内部的汉jiān都抓出来了。”

    林远点点头,说道:“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住。”正在这时,耳机又传来了胡亮的脚步声,屋外监视的同志说道:“胡亮出门了。”

    林远和沈晚晴相视一笑,他们都明白,这个胡亮就要去找他的同伙了,十几分钟的脚步声响过后,只听见前面传来了一阵阵娇俏妩媚的女声:“大爷,进来玩啊……”林远心中诧异:“这个胡亮怎么到jì院来了?难道他的同伙隐藏在这里吗?”

    只听见老鸨的声音响起:“诶哟,这不是胡爷吗?好久没有来了!”

    胡亮冷冰冰地说道:“少废话,这些银子都是你的,给我找一个名字里带云字的女人!”老鸨惊讶地说道:“我们只有一位小云姑娘名字里带云字,可也不用这么多钱啊,这么多银子,帮我们这里的头牌赎身都够了。”

    胡亮说道:“再废话我就走了!”

    老鸨连忙说道:“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叫小云姑娘去。”紧接着就是胡亮的脚步声,林远听出他是走进了一间屋子,过了一会儿门一开,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传来:“大爷您好,我叫小云,我来……”

    胡亮恶狠狠地说道:“少废话,把衣服脱光!”

    林远正犹豫着要不要接着听下去,就听见胡亮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个姓云的贱人,你哪点比老子强,骑在老子脑袋上面不说,还跟老子吆五喝六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

    小云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大爷,这个姓云的人怎么惹你了?”

    只听见耳机里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就听见小云的哭叫声和求饶声,胡亮怒道:“谁叫你问的?有你多嘴的份吗!给老子趴到床上去!”

    然后就听见床身“吱嘎吱嘎”摇晃的声音,还有胡亮打那个小云的“噼里啪啦”声,小云凄惨的哀求声,胡亮狞笑着说道:“云**,老子见到你的第一天就想把摁在身下了,你居然还爬到老子头上去了,咱们走着瞧吧,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像玩这个**一样玩你!”

    林远和沈晚晴默默地摘下耳机,沈晚晴无奈地说道:“没想到这个胡亮是个变态,把一个jì女当成樱井若美发泄,他又是拜佛又是给妻子揉腿,看来都是装出来的。”

    林远一耸肩膀,说道:“这也不奇怪,他天天演戏,心里一定很压抑,所以就得找机会发泄出来。”

    沈晚晴说道:“我一定要亲手枪毙这个畜生。”

    林远默默地想道:“我们该怎么利用他对樱井若美的仇恨呢?”

    胡亮折腾了半夜才停手,屋子里只剩下了小云的啜泣声和他如雷的鼾声,第二天一早,胡亮才起床,从jì院里出来,林远心想:“这回该是找出他手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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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 致命情报

    正在这时,负责监视胡亮的同志来报告道:“胡亮的酒楼来了几个人,现在正在楼上话。”

    林远急忙拿出耳机,听他们的谈话,只听见胡亮用rì语道:“我们大rì本帝国的武士们就要来了,现在他们已经到了仁川,就等我们的情报了!我们知道,大沽口炮台的防御实力不弱,所以上面制定了正面强攻加背后登陆的打法,我们的任务,就是调查清楚合适的登陆场和中国部队的驻防情况。”

    林远心想:“看来自己没有猜错,他们果然是想两面夹击。”

    这时胡亮又道:“现在我来分配一下任务,我们尤其要注意的是:中国部队很有可能在河口的位置布设水雷,最好能够弄清楚他们布设水雷的位置,周君,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做了;韩君,调查登陆场的事情就交给你做了,您在调查登陆场的时候,还要弄清楚大沽口炮台的炮位。”这时耳机里那个韩君道:“我最近发现中国人在炮台上新修建了不少炮位,似乎又购置了不少火炮。”

    胡亮生气地道:“我常常做间谍工作不能只看表面,你们怎么就是记不住?难道中国人修建了炮位,里面就一定有火炮吗?所以,韩君,你的任务更重了,你不仅要查清登陆场,还要调查清楚哪些炮位里面有火炮,哪些没有。”

    紧接着,就是一阵起身离开的声音,沈晚晴不禁问道:“怎么?这个胡亮的下就只有这两个人吗?”

    林远道:“应该不会,还会有别人。”正在两个人话的时候,只听见耳机里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胡亮的声音:“诶哟,这不是金大人吗?光临寒舍,顿觉蓬荜生辉啊!”

    林远心中一动,心想:“这个金大人是什么人?”

    这时就听见金大人冷冰冰地道:“胡亮,这些客套话还是免了吧,这次你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胡亮道:“金大人一副冷冰冰地面孔,我们怎好合作呢?”

    金大人冷哼了一声,胡亮道:“大人您还不知道吧?rì本人和俄国人的舰队如今就在仁川,只要两天工夫,就能够到达天津大沽口。”金大人不屑地道:“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胡亮道:“大人此言差矣,您想啊,这战事一开,běi jīng肯定会大把大把的往天津发电报,您作为主管电报的要员,只要您把那些电报多抄一份,往我这里一送,您不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了吗?”

    金大人眉头一皱,道:“你不是rì本人吧?”

    胡亮哈哈大笑,道:“我怎么会是rì本人呢?大人,我和您过多少遍了,我在洋人的通讯社里有朋友,洋人的通讯社就要这些电报之类的东西,愿意出高价,您把电报给我,我把电报卖给洋人,我们双方都有钱赚不是?”

    金大人嘿嘿坏笑,道:“姓胡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rì本人的关系,不过没关系,我又不是紫禁皇城里的皇帝,这天下又不是我们家的,我才不管那么多呢,不过,我给你的电报,可不能是原来的价了。”胡亮爽快地答道:“我给您的价码翻倍!您看怎么样?”

    金大人一拍桌子,道:“好!一言为定!”

    金大人走了之后,又有几个人来找胡亮,他们有的是朝中官员,有的是rì本间谍,林远让人把他们的名字一一记下,心想:“以后一定要和你们好好算帐!”

    沈晚晴问道:“这些汉jiān我们记下来了,那些rì本间谍呢,他们已经搜集情报了,我们要不要抓他们?”

    林远想了想,道:“暂时先不要抓他们,我要利用他们一番。”

    沈晚晴好奇地问道:“你要怎么利用他们啊?”林远道:“正好借助他们的,给俄国人和rì本人送一些情报,不过这些情报,可都是致命的!”

    林远随后就命人调查那个“周君”和“韩君”,很快调查得知,“周君”名叫“周云”,在大沽口炮台外面开了一家饭馆,“韩君”名叫“韩城”,经营着十几艘货船,前调查的人还报告道:“这两个人下还有十几个人,他们经常在大沽口炮台附近活动,和炮台守军都相熟。”

    林远掌握了他们的情况,就起身来到大沽口炮台,林远一见罗荣光就问道:“你们把水雷布设好了吗?”罗荣光道:“都布设好了。”完就开始大吐苦水,道:“这几天我都要被洋人烦死了,他们我们无故铺设水雷,让他们的贸易无法进行,要我们赔偿损失。”

    林远道:“我不是过了吗?让他们找俄国人和rì本人要钱!”

    罗荣光无奈地道:“他们要是能听您的话就好了,这不,今天又有几个家伙要求我们公布水雷布设的位置。”

    林远听见这个要求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这群洋人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要是公布了水雷的位置,水雷还怎么御敌啊!这些人不定就是被rì本间谍指使的,你不用理会他们。”

    林远又问道:“你们布设水雷的事情是由谁负责的?”

    罗荣光连忙答道:“是由水雷营营统左一鸣负责。”

    林远道:“把左一鸣叫来。”

    工夫不大,左一鸣就走进指挥部,一进来就向林远汇报布设水雷的情况:“启禀林帅,我们水雷营共布设了定深锚雷一百颗,从河口开始,深入内河三十五里,按照您的指示,我们把深度定在了五米,这样,稍微大一点的船都会撞到我们的水雷。”

    林远点头笑道:“很好,你把水雷的分布图拿给我瞧瞧。”

    水雷的分布图是炮台守军的最高机密之一,左一鸣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罗荣光,罗荣光连忙道:“这可是林帅,有什么不能给他看的!还不快快拿来!”

    左一鸣连忙道:“是,下官这就取。”

    正在这时,窗外走过一个小脚女人,林远看见那个女人心里一惊,连忙问道:“怎么营区之中还有女人?”

    罗荣光冲窗外看了一眼,道:“林帅莫怪,那个女人是我们一个兄弟的老婆,那个兄弟在一次试炮的时候被弹片打死了,我们见她孤苦伶仃,于是哪个兄弟有衣裳破了便让她补,也算给她贴补些家用。”

    林远接着问道:“营区里还有什么人是外面来的人?”

    罗荣光想了想,道:“林帅可把我给问着了,这些事情您得问勤务官。”

    林远眉头紧锁,罗荣光连忙问道:“林帅,您问这个做什么?”

    林远没有回答他,而是道:“走,我们水雷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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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 坐看绑架

    罗荣光和左一鸣见到林远看见一个小脚女人便要水雷营,都不知道林远要做什么,刚进水雷营,罗荣光便不解地问道:“林帅,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看到一个女人便要我们来水雷营?”

    林远道:“就是这些外来人,会把我们的机密都泄露出!”林远看着罗荣光和左一鸣疑惑的样子,解释道:“你们想想啊,rì本和俄国的联合舰队就要来了,他们肯定要多方搜集我们的情报,你们部队又是jīng兵劲旅,所以你们就是他们的重中之重,我们军营内部是铁板一块,他们不好下,于是想要搜集情报,就只有从这些能够进入军营的外来人身上下了。”

    罗荣光道:“这不会吧,我们军营中外来人都是一些做杂活的,而且都长期在我们这里干,我们都已经认识了。”

    林远无奈地道:“罗总兵,您想想,那些所谓的‘长期’的杂役,到底干了多长时间,十年?还是一个月?我如果是间谍,对于你们这样的部队,在这里冒充杂役几年都是值得的。”

    罗荣光歉然道:“林帅,我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林远看看左右,只有罗荣光和左一鸣,于是道:“我们正好可以利用敌人这一点,你们带我放水雷分布图的地方。”

    左一鸣在前面引路,众人很快来到指挥部,指挥部门口站着两个卫兵,见到林远来了连忙敬礼,林远走进指挥部,左一鸣拿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柜子上的锁,从里面取出厚厚的一沓纸,道:“这就是水雷的分布图。”

    原来水雷的分布图是以河岸边上的地形来做参照物的,水雷布设地点是用水雷到三个山头之间的距离来标记的,布设地点到一座山头有一个距离,以这个距离为半径,以山头为圆心画一段圆弧,水雷的位置一定就在这段圆弧上,同理,到达另外两座山头也有两个距离,这样就能画出两段圆弧,这三段圆弧相交于一点,便是水雷的布设地点。

    这样的定位方式jīng度虽差,可也勉强够用,林远拿着厚厚的位置表,交给左一鸣,道:“看看这些表,还是不是原来的了?敌人的间谍要想得到这些表,一定会用调包的方式,因为我们布设完了水雷,是不会再看水雷布设图的。”

    左一鸣半信半疑地接过布设图,一页页地翻看着,道:“报告林帅,这些图表和原来的一样,我们的布设图没有人动过。”

    林远点点头,道:“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作一份假的布设图,假图上没有水雷的位置,必须是实际中有水雷的位置,你明白了吗?”

    左一鸣道:“林帅是想用假图骗过敌人的jiān细?好!林帅的计策太妙了,我这就办!”左一鸣刚刚出,林远吩咐罗荣光:“把水雷营中的勤务官找来。”

    一个军官很快走进指挥部,林远问道:“你来给我,军营里都有哪些是外来的人?”

    勤务官道:“兄弟们的军装并不都是自己洗,所以军中有些女子,她们就住在附近,都和我们相熟,我们把衣服脱下来给她们送,她们洗完再给我们送回来;还有些是做针线活的,兄弟们有谁的衣服破了就找他们缝补。”

    林远心想:“女子?那个樱井若美会不会亲自出呢?应该不会,这些住在附近的女子他们都相熟了,外人不可能冒充,樱井若美的掩护身份又是带发修行的女子,不可能来这里潜伏。”

    林远又问道:“还有什么人吗?”

    勤务官想了想,道:“再就没有什么人,对了,还有打扫茅厕的杂役。”

    林远问道:“你们的茅厕不是自己人在打扫吗?”勤务官道:“原来是的,不过后来有个农夫要为我们打扫,收的东西他好做肥料。”

    林远问道:“这个人在你们这里多长时间了?他多少天来一次?他来打扫的时间是什么?”

    勤务官想了想,道:“他是六个月之前来的,大概七天来一次,下一次来就在明天,他都是中午来打扫的。”

    林远轻轻地点点头,道:“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吧。”

    等到勤务官一走,林远就对罗荣光道:“这样,明天中午你召开一次全体集会,就俄国人要来进攻了,你要给大家做动员,通知水雷营,全员参加!”

    罗荣光点头答应,第二天中午,罗荣光就按照林远所的,召开了全体大会,不过林远却躲在指挥部外面,注视着指挥部外的情况,很快,一个杂役推着一辆大车走了过来,见到指挥部里外都没有人,立刻钻了进,只用了五分钟,他就从里面出来了,杂役看看四处无人,推起大车便走了。

    林远心中暗喜,进到指挥部里,打开放布设图的柜子,把布设图打开一看,原来的布设图已经被换掉了,林远心想:“这回可有你们瞧的了。”

    把假的水雷布设图交给敌人之后,林远并没有理会侦察登陆场的那群人,既然河道上已经布设了水雷,敌人就很难在自己的后方登陆了,林远想到了让rì本人和俄国人最害怕的东西,那就是自动跟踪炮。

    林远知道,rì本人和俄国人不把自动跟踪炮的底细了解清楚,决不会善罢甘休,得想个办法把假消息透漏给他们才行。

    林远刚刚回到běi jīng,就被沈晚晴给叫了过,林远见到沈晚晴着急的样子,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晚晴没有话,而是递给他一副耳机,道:“你听听。”林远接过耳机,只听见里面传来了胡亮的声音,的是rì语,胡亮道:“你们带几个人,把王玉鼎的儿子绑架了,明白了吗?”

    另一个声音问道:“他的儿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胡亮道:“他的儿子今年五岁,在学堂开蒙,名字叫做王运同。”

    另一个声音道:“我明白!”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沈晚晴道:“这个胡亮,真是狗急跳墙了!”

    沈晚晴见到林远没有话,于是问道:“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看着他们绑架这个孩子?”

    谁知道林远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太好了!”

    沈晚晴惊讶地问道:“这有什么好的?”

    林远道:“我正愁没有办法把自动炮的消息传给他们呢,这下子可好了。”

    沈晚晴犹豫地道:“可是,我们要是任由rì本人绑架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林远轻轻摆,道:“rì本人肯定想要从王玉鼎那里获取更多的情报,一定会长时间地把这个孩子当做人质,所以他不会有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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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 机密换孩子

    林远问沈晚晴:“那个和胡亮见面,负责绑架的人是谁。”

    沈晚晴答道:“那个人一进酒楼就被我们的人认出來了,他叫李狗子,是个有名的地痞流氓,会些武艺,所以附近的流氓都听他的话,沒想到他也是个rì本间谍。”

    林远说道:“既然他会些武艺,你就让沈涛明天去盯着他,他们既然是一伙流氓,也不懂得什么追踪之术,所以沈涛去一定沒问題,你再告诉沈涛,一定要把关押那个孩子的地方了解清楚。”

    沈晚晴点点头,去找沈涛交待任务去了,林远看了看表,心想:“三点就是学堂放学的时间了,李狗子应该就快动手了。”

    沈晚晴很快回來,对林远点点头,意思是已经把事情交待好了,三点半的时候,沈涛就发來消息:“那个叫王运同的小孩已经从学堂出來了,他的边上跟着一个仆人。”很快沈涛又发來消息:“李狗子故意找茬,把那个仆人给打了一顿,那伙人趁乱把小孩给绑架走了,现在关押在苏家胡同的一间民房里。”

    林远问道:“那个小孩的情况怎么样。”

    沈涛答道:“别提有多好了,那个小孩还沒有意识到自己被绑架呢,李狗子安排了一个人看着他,这人把那个小孩哄得开心极了。”

    林远关上通讯器,沈晚晴就说道:“你快点去王玉鼎那里吧,胡亮在要挟王玉鼎的时候肯定不让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我担心王玉鼎真的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如果他不经过你,单独和胡亮做出什么交易,你的计划就沒法实施了。”

    林远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个王玉鼎最是胆小怕事,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不敢告诉我。”

    林远想了想,又说道:“可是我去了怎么说呢,要是王玉鼎知道我提前知晓绑架计划,却沒有救他的儿子,他会怎么想。”

    沈晚晴说道:“这也是顾全大局,相信他会理解的。”

    林远轻轻地摇头,说道:“这个王玉鼎可不是那么深明大义的人。”

    沈晚晴想了想,说道:“有办法了,胡亮急于知道自动炮的情况,在绑架成功之后,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通知王玉鼎,现在送信的人肯定已经在路上了,你快点去王玉鼎家里,赶在送信的人來之前到达王玉鼎家里,然后留在那里,送信的人一到,王玉鼎正好当着你的面把信拆开,到时候你再主动提出帮忙,他还会感激你呢。”

    林远点头说道:“你分析得很对,我这就去他们家。”

    王玉鼎也算是个中级官员了,所以住着一间不错的宅子,门口的人一通报,王玉鼎急忙出來迎接,一见林远,就惊讶地问道:“您怎么來了。”

    林远一见王玉鼎慌张的神sè,心里就是一凉,心想:“坏了,他的神sè这么惊慌,一定已经知道孩子被绑架的消息了,我还是來晚了一步。”

    林远笑道:“我有些事情,正好路过此地,就顺便來看看,怎么,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王玉鼎连忙说道:“我这里太寒酸了,林帅的贵足,怎能踏我这里的贱地。”

    林远哈哈大笑,说道:“什么贵足贱地的,大家都一样。”于是走进门來,王玉鼎急忙把他请进客厅。

    王玉鼎战战兢兢地问道:“林帅,您此番前來,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林远说道:“沒有啊,我就是來看看。”

    王玉鼎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说道:“原來是这样,我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林帅是來责罚我的。”

    林远听了之后心中释然,原來王玉鼎担心的事情是这个,林远心想:“我必须得等到送信的人來,可是我坐在这里,说些什么呢。”

    王玉鼎战战兢兢地坐在林远身边,低眉顺眼,也不说话,林远一时间也找不到话題,两人就僵在这里了,正在这尴尬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个鼻青脸肿的仆人跌跌撞撞地跑进屋子來。

    那个仆人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王玉鼎跟前,也不顾王玉鼎有客人坐在一旁,就哭号着说道:“老爷,可了不得了。”

    王玉鼎见到如此,把桌子一拍,怒喝道:“沒规矩的东西,沒看见我有客人吗,还这么慌慌张张的。”

    仆人说道:“出了塌天的大祸了,小少爷他,小少爷他被人劫走了。”

    王玉鼎一听此言,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被抽走了,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说道:“你说什么。”

    林远连忙在一边说道:“出了什么事情,你不要着急,慢慢地说。”

    仆人于是就把如何遇见故意找茬的流氓,流氓如何打他,流氓如何趁乱抢走小少爷的事情说了一遍,吓得王玉鼎六神无主,口中念叨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林远见到王玉鼎如此模样,心想:“这个王玉鼎平时工作还是蛮细心的,一遇见紧急的事情就沒了主意。”林远连忙说道:“老王,你不用慌张,这不是还有我呢吗,就算我们素不相识,我也会管这件事的。”

    王玉鼎这时才回过神來,双膝一软跪在林远脚边,抱着林远的小腿,哀求道:“您一定得救救我的孩子啊……”

    林远把他扶起來,说道:“绑架孩子的人无非就是求财,他们要多少钱,我们给他们就是。”

    王玉鼎的眼里闪出感激的神sè,正在这时,一个家人匆匆忙忙跑进來,手中拿着一封信,说道:“大人,外面有人送來一封信,说信里有小少爷。”

    王玉鼎急忙接过信,想要把信拆开,可是他的手一个劲儿地发抖,拆了半天也沒有拆开,林远接过信封,把信拆开,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今天晚上,丽chūn楼飞燕厅相见,敢告诉别人,你儿子的命就沒了。”林远对王玉鼎说道:“你别担心,他们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的,你晚上去丽chūn楼见他就是了。”

    沒想到王玉鼎竟然又跪在了林远面前,说道:“林帅,您一定要救我的儿子啊。”

    林远无奈地心想:“他怎么又來了。”于是林远把他拉起來,说道:“我不是说过我一定会帮忙了吗。”

    王玉鼎说道:“林帅,这群人肯定不是钱财就能打发的,他们要的,肯定是我们铁路的机密,您交待过,任何人不得透露铁路的机密,那样我的儿子不就死定了吗。”

    林远心想:“我正好要把机密透露给rì本人呢。”不过他并沒有和王玉鼎说这件事,而是无奈地说道:“孩子重要,机密就给他们吧。”

430 怒叱胡亮

    王玉鼎听见林远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咚咚咚”地给林远连磕了几个响头,说道:“林帅以后就是下官的再生父母……”

    林远一摆手,说道:“这些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快点去准备见面吧。”

    林远心想:“这个胡亮真是狡猾,竟然把见面的地点安排在了jì院。”林远命人把丽chūn楼飞燕厅左右的屋子都包下来,自己提前进去等着。

    王玉鼎进到里面之后,便有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林远认出了这个男子,这个男子也是胡亮的手下,是一个rì本间谍。男子开门见山地说道:“把běi jīng站一个月内的货运清单给我,你儿子的命就保住了。”

    王玉鼎说道:“求大爷开开恩吧,货运清单可是机密,泄露出去是要满门抄斩的。”

    男子嘿嘿冷笑,说道:“又没有人会查你们的清单,你泄露出去有谁会知道?再说,我们拿着清单,只用三天,三天之后,我就把清单还给你,神不知鬼不觉,我们拿我们想知道的东西,你拿你儿子的命。”

    王玉鼎哀求道:“大爷有所不知,从关内运往东北的物品甚多,粮食,武器,草料,一个月的货运清单,摞起来比我都高,我一个人都拿不动,怎么能拿出来给您?要是惊动了别人,我的脑袋可就没了。”

    男子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情况,他停顿了一会儿,说道:“那好,你就把一个月之内,从东北发回běi jīng的货运清单给我。”

    王玉鼎说道:“从东北运到běi jīng的货物确实少得多,可是那些清单也不是一次就能拿完的,我至少得拿三天。”

    男子说道:“那好,我相信你的诚意,你明天和后天都到这里来,还是飞燕厅,把清单交给我,我告诉你,我们也掌握了一部分清单,所以能核对出你清单的真伪,你要是敢给我假的,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男子说完话就走了出去,林远来到王玉鼎面前,说道:“你不用怕,我们把清单给他们就是。”

    王玉鼎哀求道:“大人,您是不是想要给他们假清单啊?”

    林远摇头笑道:“我当然知道他们会看出假清单,所以我会让你把真的清单交给他们。”王玉鼎对林远感激不尽,林远从丽chūn楼出来,沈晚晴就问他:“你真的要给rì本人真正的清单吗?”

    林远说道:“当然要给了。”

    沈晚晴问道:“我们就这么把秘密交给他们了吗?”

    林远笑道:“清单上都是以前的运输记录,就算他们拿到了也不会得到什么的。”

    沈晚晴问道:“那他们要清单做什么?”

    林远说道:“他们就是想要知道自动跟踪炮是不是运到了天津。”

    沈晚晴疑惑不解地问道:“可是把货物运到天津不只有铁路啊?还有水路呢,他们怎么就那么肯定自动炮不会从水路运来。”

    林远说道:“都是因为他们太自负了,从这几天的监听里我们知道,胡亮的手下在航运方面有很多情报员,所以他们以为水运上的东西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可是我们的自动炮,是从原来的私货码头运进来的,自从我把龙五整垮之后,我就一直控制着私货码头,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以后的三天,王玉鼎都来到飞燕厅,把清单交给了男子,男子一拿到清单,就立刻把它交给了胡亮。

    胡亮此时还在林远的监听之中,这天晚上,胡亮并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酒楼里,林远又听见了樱井若美的声音。

    在樱井若美面前,胡亮就如同一只温顺的绵羊,他轻声说道:“云小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得到了三份情报,您看,这是大沽口守军水雷营的水雷布设图;这是我们的人调查到的炮位分布图;最后这份,是最重要的,我们弄到了běi jīng站的货运清单,如今已经可以肯定,中国人吹嘘得神乎其神的自动炮系统,其实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林远听出胡亮的声音刚开始十分温顺,可是后来却越来越自豪,语气犹如一个有了成绩渴望得到父母奖励的孩子一般。林远心想:“这三份情报的分量都很重,胡亮只用了短短的几天就做好了,樱井若美一定会好好奖励他。”

    耳机里半晌没有说话声,只有“哗啦哗啦”的声音,林远知道这是樱井若美在翻看情报,过了一会儿,樱井若美冷冷地说道:“水雷布设图不错,关于自动炮的消息,你只从货运清单就能认定他们没有运来吗?他们不可以从水路运来吗?”

    胡亮说道:“不会的,我在水路有很多耳目,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樱井若美又说道:“这份清单呢?就不会是假的?自动炮就不会写成别的东西吗?”

    胡亮听出樱井若美的声音有些恼怒,连忙惊慌地说道:“不会的,我们绑架了王玉鼎的儿子,他肯定不敢给我们假清单,这清单是给自己人看的,自动炮没有必要写成别的东西,而且我们也核对过了,上面没有我们不知道的物品。”

    樱井若美冷哼了一声,说道:“好吧,这两份东西做的还可以,这份炮位分布图吗?哼哼……”说完就不住地冷笑。

    胡亮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樱井若美怒道:“你做这一行也有不少年头了,难道还要我教你如何刺探情报吗!中国人在炮台上新修建了不少炮位,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看看你的图上,炮位分布还是几个月之前的!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也能进到我们的队伍里!训练你的人应该剖腹向天皇谢罪!”原来自从林远命令水雷营提前布雷,封锁了江面之后,就很少有船只能够抵近观察炮台,那个韩城也是一样,他本来想直接说明此事,可是见到胡亮要情报要得很急,于是也就没有如实汇报情况,而是把原来的炮位分布图交了上去,便把胡亮害惨了。樱井若美说道:“这是你的重大过错,我会向上面反映的,至于给你什么处罚,看你以后的表现再做决定。”

    胡亮连声说道:“对不起,是我的失职,我一定尽快想办法,弄到全新的炮位分布图。”

    樱井若美说道:“不用了,来不及了,我们的舰队就要出发了。”说完,樱井若美就走出门去,等樱井若美一走,胡亮就恶狠狠地骂道:“云**,炮位分布图没有用你骂我一顿干什么?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胡亮声嘶力竭地吼叫了几句,震得林远耳朵发痛,然后林远就听见脚步声,林远知道他一定又去找女人发泄了,于是摘下耳机,心想:“炮位分布图,应该在它身上再做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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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 一句话骗敌

    林远正在想着,沈晚晴转过头来问林远:“我们要不要做一份假的炮位分布图给胡亮送去?”

    林远说道:“俄国和rì本舰队要想进攻天津,炮位分布图是他们必须要拿到的东西,只有根据炮位分布图,他们才有可能做出合理的进攻计划,如果能有一份假的炮位分布图,那是最好不过了。”

    林远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他说道:“我有主意了,就在今天晚上,我就能把假图送给胡亮。”

    沈晚晴惊讶地问道:“今天晚上?怎么可能!光是那张假图就够你做上两天的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哪能做的出来。”林远笑道:“谁说一定要做一张假图出来,我一句话,就能把rì本人和俄国人骗得团团转。”

    沈晚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林远,林远随后说道:“麻烦你帮我化化妆,我这就去把情报送给胡亮,不过你得快一点,我要赶在胡亮到达那家jì院之前截住他。”沈晚晴也不多问,把林远扮成了一个军官,林远便起身出去。

    林远走得飞快,很快就超过了胡亮,林远超过胡亮瞬间,并没有叫住他,而是径直向前走,一直来到了胡亮经常光顾的jì院巫山别馆。

    林远一进门老鸨就迎了上来,林远不等她说话,抢先说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小云的姑娘,把她叫来陪我。”说着把一大块银子扔了过去。

    老鸨眉开眼笑地说道:“我们家小云最近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来找她的都是阔绰的主,军爷,您等着,我给您叫她去。”

    林远看看大厅,挑门边的一间桌子坐下,过了一会儿,一个少女走到林远跟前,屈膝施礼,说道:“奴家小云,军爷和我上楼去吧。”

    林远抬起头看看她,她的年岁不大,也就是十七八岁,脸上浓艳的脂粉掩盖不住稚气,虽然不是十分美丽,却也有几分耐看,林远一指椅子,说道:“坐吧,我们说说话。”

    jì院并不是所有人一进来就直奔主题的,大厅里也有不少桌椅,供客人和女子聊天饮酒,小云点点头坐下,边上就有龟奴来给上酒和点心。小云坐在林远面前,羞答答地低着头,也不说话,正在这时,门口脚步声响,胡亮走了进来。

    林远一见他进来,便对小云高声说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可是大沽口守军的参将,这次进京,是给林帅送紧急公文的。”小云惊讶地问道:“真的吗?”

    林远伸手把身上的一个布袋解下来,放到桌面上,用手一拍,说道:“看到没,这里面就是罗总兵给林帅的亲笔信。”

    原来林远这些话都是说给胡亮听的,胡亮如今在搜集大沽口守军的情报,听见林远的话顿时来了jīng神,也不找姑娘,坐在林远边上的座位上,凝神听着。

    胡亮的一举一动都被林远看在眼里,林远看到他已经注意到了自己,于是冲着老鸨高声说道:“今天晚上,这个小云姑娘归我了。”

    说着,林远就拉起小云,往楼上走去。一进屋子,小云红着脸问道:“军爷要奴家怎么伺候?奴家最近生病了,求军爷轻一点。”

    林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说道:“到床上去,不要出声。”小云一脸疑惑地上了床,林远把外衣一脱,把那个布包放在衣服上面,然后钻进了床,放下幔帐,柔声对小云说道:“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好好睡一觉,钱我照付。”

    小云听见这话,感动得眼泪差点流出来,她并不是真的生病了,而是最近胡亮把她折腾得很惨,小云挨上枕头就睡着,发出了轻盈的呼吸声,林远却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盯着门口。等到凌晨三点左右,jì院的生意渐渐停止了,客人该走的走该睡的睡,整个jì院一片安静,此时林远却发现,屋子的门,被悄悄地推开了。

    林远心想:“成功了!”原来,林远从坐到门边,再到说要留在jì院过夜,都是说给胡亮听的,他猜测胡亮得知布袋中有机密,一定会趁夜深人静之时前来偷取,这才让小云先行睡下,自己则等待着胡亮的到来。

    胡亮本来是想找小云发泄的,可是进门之后却发现小云和一个军官坐在一起,胡亮听见林远的话,不知是计,打听了小云和林远进的屋子,随便找了个女人睡下,等到半夜才来偷布包。

    胡亮的确是一个身手矫捷的特工,他飞速地从布包中取出文件,借着窗口的月光扫了一遍,然后把文件放回包中,林远在一旁看着,这个过程没有超过十分钟。第二天一早,林远便从jì院回来,对沈晚晴说道:“我已经把假情报送出去了。”

    沈晚晴惊讶地问道:“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做出炮位分布图的?”

    林远说道:“迷惑他们,没有必要做假的炮位分布图啊,我在布包里放上了几份文件,内容是炮台守军的火炮大多数已经损坏,请林帅速速派机器局工匠修理,有了这个消息,他们一定会轻敌的。”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rì本和俄国舰队前来了,五天之后,十二月二十八rì,林远正在家中,就听见管家来报:“宫里来了紧急消息,让您赶快过去。”林远知道一定是rì俄舰队的事情,于是准备妥当,来到皇宫。

    一见到林远进来,光绪帝赶紧起身,来到林远面前,说道:“林爱卿,你可总算来了,看看这份电报吧,威海炮台加急送来的。”

    林远一听“威海”,心想:“威海位于山东半岛上,难道rì本和俄国舰队不来进攻天津了吗?不可能啊!胡亮和樱井若美的情报活动已经明确表示他们要进攻天津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远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rì本和俄罗斯舰队,大小战舰三十余支,已经驶过威海附近海面,向天津驶去。”

    林远这才明白,原来自从青岛一战,北洋舰队在英国舰队的打击下全军覆没之后,清廷就在山东半岛的威海,部署了高地望哨和流动哨兵船,又铺设了从běi jīng到威海的电报线路,只要有船经过威海附近海面,就立刻向běi jīng报告。

    林远笑道:“不就是rì本和俄国舰队吗?我去打退他们就是了。”

    光绪帝说道:“好!那朕就授命你为天津防御使,总督天津防务。”

    众位大臣都惊讶地看着林远,纷纷心想:领兵打洋人可是要丧命的事情,林远竟然答应得如此轻松!林远出来,准备一番,首先来到机器局,到了之后才知道,罗超英和马志梁已经把装备运上山去了,林远随后来到山上。

    林远来到山上一看,竟然没有发现火炮和雷达!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心想:“不是说装备已经运上来了吗?运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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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 瞒天过海

    林远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在山上修建了掩体,掩体外面用枯枝和苫布巧妙地装饰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姚峰这时从掩体中走出来,见到林远便笑道:“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我们的掩体。”林远走进掩体,只见三门火炮有序地摆放在掩体里,却没有见到雷达。

    林远问道:“雷达呢?”

    姚峰说道:“雷达在另一个掩体里。”

    林远感叹道:“你们的伪装技术很好啊,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姚峰笑道:“这都是一次次陆空对抗演练的结果,我们在炮兵部队的时候,伪装是必修课,那个时候经常和陆航的直升机部队一起搞对抗训练,我们练伪装,他们练搜索。”

    林远看着伪装阵地,心想:“这样的伪装,河面上的俄国人肯定识不破,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正在这时,周奎跑了上来,说道:“林帅,罗总兵让您过去一趟,海面上发现日本人和俄国人的舰队了!”

    林远于是对姚峰说道:“通知马老,让他们的雷达准备开机!”

    林远交待完毕,这才跟着周奎,一起来到指挥部,指挥部在炮台群的最高处,视野极佳,指挥部里面架着一座单筒望远镜,一个兵卒正在那里看着,指挥部的桌子上放着几部电话,电话线凌乱地延伸出去。

    林远一进指挥部,便被罗荣光拉到了观察口,说道:“根据海面上的哨兵船报告,在河口外十五海里的地方发现了日本和俄国的舰队。”

    林远点点头,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罗荣光说道:“这些军舰并没有往里面来的意思,而是在外面逡巡不前,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正在这时,有个参谋说道:“总兵大人,河口侦察哨发来消息。”

    罗荣光把电话接起来,里面的兵卒说道:“罗大人,河面上突然出现了十五艘英国人的船,非要进入河口。”

    罗荣光问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兵卒答道:“他们自己说是做生意的,却不让我们登船检查。”

    罗荣光说道:“你没有告诉他们河里布设水雷了吗?”

    兵卒答道:“我都说了不下一百遍了,可他们就是不听啊!”

    林远冲罗荣光一挥手,说道:“我们去看看。”

    林远带领着罗荣光从指挥部里出来,骑上快马,来到河边,河边早就准备好了一条快船,林远和罗荣光坐上快船,来到英国船队面前。

    罗荣光看见船上悬挂着英国国旗,便对林远说道:“他们想必是英国人的船了。”罗荣光站在船头,冲对面船上的人高声喊道:“前面的河里已经布设了水雷,你们进去会有危险的!”

    谁知道对面的英国商人却连连摆手,说道:“不要紧,不要紧,我们会小心的,出了事情我们自己负责。”

    英国船队说着说着,竟然开足马力,冲过守军的检查船,向里面驶去,守军的检查船都是小船,使用的都是老旧的蒸汽机,哪能追得上英国商船。罗荣光一见,连忙怒喝道:“你们要是硬闯,我们就开炮了!”

    可是船只发出的声音极大,船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听见罗荣光的话,罗荣光眉头一皱,对林远说道:“林帅,这群英国人是找死啊,他们要是真的撞上水雷,英国人又要来找麻烦了。”

    让罗荣光没有想到的是,林远竟然嘿嘿地一笑,说道:“你真的相信他们是英国人?”罗荣光说道:“船上挂着英国国旗,船上的人说的又是英语,他们难道能是别的国家的人?”

    林远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是俄国人!”

    罗荣光惊讶地问道:“什么?俄国人?”

    林远点头说道:“没错,正是俄国人,这是他们瞒天过海的诡计,我不是让左一鸣做了一份假的水雷布设图吗?这份假图已经被日本间谍拿到手了,他们把这份资料交给了俄国舰队,于是俄国人就想到了这样一个法子,那就是冒充英国船队,派士兵到我们的后面登陆,前后夹击我们!”

    罗荣光问道:“林帅,您怎么就能确定他们是俄国人?”

    林远说道:“你不记得了吗?我让你把水雷的定深设在五米,我当时就考虑到了俄军会来登陆,所以了解了他们可能用于登陆的小型蒸汽船,今天我一见到这些船,立刻就认出它们来了。罗荣光听得目瞪口呆,林远笑道:“这十五搜船都不大,一颗水雷就足够要它们的命了,我们回到山顶看热闹吧。”

    林远猜的没错,这十五艘挂着英国国旗的船,装载的果然是俄国派出来的海军陆战队,它们是一个营,兵力一千五百人,和罗荣光说话的那个人,就是海军陆战营营长,根那季·卢金。

    卢金在进攻之前就听说过在东北的陆军被林远的部队打得溃不成军的故事,这些故事听得他哈哈大笑,他心想:这些陆军连中国人都打不过,真是没用,死不足惜!这次利用水雷分布图偷袭敌后的办法,也是他最早向舰队司令马卡洛夫提出来的。

    马卡洛夫当即采纳,于是通过外交手段,让日本间谍想方设法弄到了水雷的布设图!

    卢金兴高采烈地的带领着部下向登陆地点驶去,十五艘小型运兵船,每艘船上都装载着一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卢金知道大沽口炮台的后部和侧翼没有步兵防御,所以对这次行动充满了信心,他已经开始憧憬夺下炮台之后的场面了。

    每艘船上,负责导航的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紧紧地盯着大沽口附近的地形,以此来确定水雷的位置,根据陆地上的地形地物来确定航船的位置,是每一个海员的必修课,这些负责避开水雷的老兵干这一行已经有十多年了,所以卢金对于自己的船队绕过雷区很有信心。

    正在卢金得意洋洋的时候,只听见最前面传来“轰”的一声,卢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中国人开炮了,可卢金心中很是纳闷,中国人不是最怕洋人的吗?怎么还敢对洋人的船开炮?于是卢金下令各船加速前进。

    就在卢金座船的前方,一枚水雷正静静地停留在水中,沉重的雷锚稳稳地坐在河底,能够改变长度的雷索把水雷拉住,不让水雷被流水冲走,这枚水雷就像是死神的陷阱一样,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船上的卢金对水下的危险浑然不觉,他一门心思地认准爆炸声是中国人的炮声,根本没有想到水下会有危险,很快,船艏撞在上了水雷,二百千克重的水雷对于近千吨的运兵船来说,就好像一只大象在路上踩到了一只蚂蚁,所以,没有人觉察到了水雷的存在。

433 触发水雷

    水雷营布设的都是触发水雷,这种水雷只有在舰船触碰到水雷外壳的时候才会发生爆炸,水雷的外壳上有五个长条形的突起,好像是水雷上长了五只触角,这些触角里面有玻璃管,玻璃管里装着稀硫酸。

    玻璃管的下面,是一个缠绕着锌环的碳棒,当玻璃管被撞碎之后,里面的稀硫酸会流入碳棒与锌环之间,于是一个简单的原电池就形成了,产生的电流会迅速引爆雷管里的起爆药,起爆药随后就会引爆炸药。

    为了避免水雷在运输和储藏的时候碰破玻璃管,玻璃管外面加装了一层铅做的护罩,不过这层护罩很薄,根本挡不住几百吨的船身的碰撞。

    卢金的船重重地撞上了水雷,铅护罩和玻璃管都被撞破,里面的稀硫酸流了出来,爆炸瞬间发生,水雷中的一百多千克炸药产生的巨大压力,推动着水流冲向船体,船身表面的钢板,船身内部起支撑作用的肋板都被炸断了,一个直径将近十米的大口子出现了船身上,好像一张贪婪的大嘴一般吞吃着海水。

    船艏进水之后,船身顿时向船艏倾斜,整个船体倾斜着向大海沉去,船舱里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慌忙跑出来,在岸边的林远把手中的望远镜交给罗荣光,说道:“你看看,我就说船里都是俄军士兵吧。”

    罗荣光不由得暗暗惊叹:“林帅就是林帅啊!”

    船上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此时都明白了,这哪里是中国人的炮弹啊,这分明是中国人的水雷啊!负责校对水雷位置的老水手也懵了,心想自己的领航没有问题啊,怎么水下却突然多出了水雷呢?

    船上的士兵们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因为船马上就要沉没了,再不弃船逃命只怕要都完蛋了,不过弃船的命令必须由长官来下,也就是说只有卢金能够下这样的命令,可是他们却惊讶地发现,卢金不见了。

    此时的船身,向船艏倾斜得更厉害了,只怕再过一会儿,船身上就已经站不住人了,众士兵也不管卢金下不下命令,自顾自地放下船上的救生小艇,争先恐后地跳到上面。可是救生小艇只有几艘,顿时出现了狼多肉少的局面,为了争夺船上的位置,甚至有人大打出手,还有的人开了枪。

    此时的船身已经向船艏倾斜了十几度,近乎直挺挺地栽进水中,没有上船的人也顾不上许多了,直接跳进了水里,这个时候正是冬天,往年这里都会结冰的,今年的气候比较温暖,所以没有结冰,就算这样,水温也够低的了,只有零度左右,这样的温度,人在水里也就能存活四五分钟。

    俄军士兵们都是老兵了,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是他们没有放弃希望,因为别的船距离他们并不远,只要他们派出小艇,就能把他们救出去,可是很快他们的希望就破灭了,因为别的船也触雷了。

    伴随着阵阵爆炸声,船队中的十五艘船已经有五艘触雷了,整个船队都在等着指挥官卢金发命令,可是卢金仍然不知所踪。

    原来爆炸发生的时候,卢金就站在船艏的cāo舵室内,爆炸产生的巨大震动直接把他掀飞起来,从cāo舵室内飞到了甲板上,重重地摔在了止锚器附近,爆炸发生在舰首,刚好炸毁了锚链舱,几百吨重的锚飞速向海底掉落。止锚器的作用就是防止锚下落的,但不幸的是,剧烈的爆炸把止锚器和船体连接的螺栓给震断了,锚链直接拉着止锚器在甲板上动了起来,这一动,沉重的止锚器正好砸在卢金脑袋上面,卢金惨叫一声就带着被砸碎的脑袋沉入了海底。可是船队里的人并不知道卢金已经死了的消息,他们还在等待着卢金的命令,于是舰队就接着往河里走,很快,又有船触雷了,触到水雷的船基本上没有幸存的可能,等待他们的只有沉没的下场。

    等到船队中九艘船都触雷的时候,船队里面没有触雷的船开始害怕了,他们也不顾有没有命令了,调转船头就往回跑,可是他们已经在雷区里了,调转船头的时候又撞上了水雷,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十五艘运兵船全部触雷沉没。

    岸边炮台里的林远,在见到第一艘船触雷的时候就对罗荣光说道:“你快派几只小船,把落水的俄军士兵救上来。”

    罗荣光说道:“林帅,属下知道您宅心仁厚,堪称儒将,可是这些俄国人死有余辜,为什么要救他们?”

    林远说道:“留下他们,我自有用处,你们快点去,人在低温的水里面死得可快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罗荣光虽然不明白林远的意思,但还是派出三支小船,来到俄军船队附近,这些船都不大,是以划桨为动力,而且船桨多,在河道里面进退自如,被称为“百桨蜈蚣船”,在俄军运兵船全部沉没的时候,这三支小船才赶到他们身边,小船里的清军士兵把绳子抛进水中,想把俄军士兵拉上来。

    河里的海军陆战队是俄军jīng心挑选的,都是像铁血团那样的jīng锐,可是此时的他们泡在零度的河水里,身体里的热量不停地流失,体温已经下降到三十度以下,这个时候的人,高级的思维活动已经基本停止了,只剩下基本的意识和求生的本能了,于是都死死地抓紧绳子。

    清军士兵们把他们拉上来,放进温暖的船舱中,过了好半天他们才缓过来,等到了岸边,清军士兵就来向林远报告:“启禀林帅,救上来六十八个,其中有三十二个没有扛住,在船上就死了。”

    林远说道:“很好,好好照顾那些活着的人,他们还有很大的用处。”

    在河口外的rì俄联军,见到十五艘运兵船全部触雷沉没,惊讶万分,俄国舰队司令马卡洛夫,急忙召开会议,rì本舰队司令东乡平八郎也在其中。

    马卡洛夫首先问道:“我们的船队已经全部沉没,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舰队参谋长说道:“我觉得是他们的导航出现了问题,这才驶入了雷区。”

    运兵船上的导航老兵都是舰队航海部门派过去的,参谋长这样一说,就把全部责任推给了航海部门,航海长当然不高兴了,航海长怒道:“我看是你们的情报出现了问题,我们的导航老兵人人都有十几年的经验,怎么会出错!”

    参谋长说道:“我们的情报是我们的盟友送来的,他们在中国搜集情报已经很多年了,更不会出错!”

    东乡平八郎见到有人把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于是说道:“现在不是我们讨论分担责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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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 舆论战

    马卡洛夫听见参谋长这次行动失败的责任在rì本方面,也觉得不妥,于是马卡洛夫道:“好了,东乡将军得很对,现在的确不是讨论责任的时候。”

    马卡洛夫此言一出,大家停止了争论,都看着他,马卡洛夫接着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确定我们收到的情报到底是不是准确的,如果不是准确的,我们以后的行动就不能以它们为依据了。”

    航海长道:“我虽然不认为我的导航有错,可是我也很难相信我们得到的情报是假的,情报是我们的盟友从中国部队的指挥部里偷出来的,如果这是中国人故意给我们的假情报,那中国人就一定要提前知道这个潜伏的特工是谁,还要知道他的行动规律,中国人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

    航海长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点头,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认为中国人都是废物,怎么可能有本事抓住他们的特工!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对是林远,还有最强大的间谍技术。

    马卡洛夫道:“我们还是应该坚持两面夹攻的办法,既然河道里布设了水雷,我们就派来扫雷艇,把河中的水雷清除掉,根据情报,两岸炮台中有很多火炮都不能用,也不必担心它们。”

    参谋长道:“可是我们的船队里没有专门的扫雷艇,大型巡洋舰和战列舰又无法进入河道,小型的驱逐舰尽管可以进入河道,可是执行扫雷任务,未免力不从心。”

    东乡平八郎道:“这个你们尽管放心,我们可以从仁川派来扫雷艇。”

    马卡洛夫道:“那我们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先返回临时锚地,等扫雷艇到了,我们再进攻大沽口。”

    rì俄舰队把临时锚地选在了莱州湾,那里距离天津很近,他们很快离开,大沽口的罗荣光得知这个消息,兴奋地问林远:“林帅,他们是不是撤退了?”

    林远笑道:“没有那么简单,我看他们一定是回找扫雷艇了,他们的扫雷艇,最快一天半就会从大同江口附近的船港赶过来,告诉大家,不得放松戒备,更不得庆祝。”罗荣光道:“我明白,我给京城发电报了,告诉他们胜利的好消息。”

    林远点点头,罗荣光刚刚出,林远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他的怒喝声:“什么?有记者想进入军营,不行!把他们统统赶走!”

    林远听见“记者”两个字,连忙道:“罗总兵,出了什么事情?”

    罗荣光走进来,道:“启禀林帅,方才兵卒报告,门口有几个记者要进入营区采访,我不许他们进来。”

    林远心想:“这个罗荣光和记者有仇吗?”于是问道:“罗总兵,你为什么不让记者进来呢?”罗荣光道:“这群记者,没有什么本事,就会写几篇文章,罗某人最瞧不起这样的人!”

    林远问道:“就是这个理由?”

    罗荣光重重地点点头,林远不由得一笑,心想:“看来这个罗荣光对记者偏见颇深,不过这也不奇怪,就是在现代社会里,偏见也如同顽疾一样根深蒂固地存在着,常常能听见很多人自己讨厌这个,不喜欢那个,其实如果细问起来,他们对他们讨厌的事物根本一无所知。”

    林远问道:“你知道记者对战争有什么用处吗?”

    罗荣光不屑地道:“他们一群耍笔杆子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们能对战争有什么用处?”

    林远笑道:“在你心中,战争是什么样子的?”

    罗荣光一愣,答道:“战争嘛,真刀真枪,你死我活呗!”

    林远哈哈笑道:“舆论也是战争,所以,记者也是战士。”

    罗荣光问道:“舆论是什么东西?”

    林远心想:“在现代战争中,舆论战也是重要的组成部分,比如美国发动的几次战争,电视台,广播电台历来都是第一波打击的目标,以此来摧毁敌人的话语权,然后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国际社会上捏造不利于敌对方的假消息,把自己立在正义的位置上。可是在这个时代,舆论战实在是太新颖了。”

    于是林远道:“你先把他们请进来,我以后再和你解释。”

    罗荣光听得半懂不懂,道:“我让他们进来就是。”

    等到几个记者一进来,林远就惊讶地问道:“唐帆,怎么是你?”

    唐帆笑道:“沈晚晴同志她还有事情,脱不开身,于是就让我来了。”唐帆完,就把同行的两人请了出,又对林远道:“我来的时候,沈晚晴同志还让我给你捎个消息。”完,唐帆看了看林远左右的人,不再下了。林远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于是跟着唐帆来到外面,唐帆这才道:“晚晴她监听胡亮的时候得知,樱井若美已经让胡亮把你们向英国船只开炮的事情通知给了英国大使馆和西方几大通讯社,他们的人晚上就能赶到。”林远点点头,道:“樱井若美这是想利用国际势力向我施压啊!不过,来的正好,看我怎么把她的招数打回!”

    唐帆听得一脸茫然,刚要再问,林远就看看表,道:“时间恐怕来不及了,我得准备了,你随意采访吧。”

    着,林远就走了出,他快步来到战俘营,原先根本没有考虑过能抓到战俘,所以没有修建关押战俘的房间,于是就把战士们的营房空出了一间。林远走进一看,只见三十几个战俘正裹着棉衣,围在火炉边上取暖。

    林远用俄语问道:“你们里面谁的军衔最高。”一个战俘站起身来,道:“我们根本不是军人,哪有什么军衔,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人,你们没有权力关押我们,我们要联系我们的大使馆!”

    林远听见这话问道:“你们是哪个国家的商人啊?”

    那个战俘道:“我们是英国商人!”

    林远点点头,歉然道:“我对我们的行为深表歉意,我已经处罚我的下了,我会为你们联系大使馆的。”

    林远又用英语问道:“你们晚饭想吃什么?要不要喝一些酒?”

    那个战俘又换用英语答道:“我们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尽快回家!”

    林远笑道:“你们放心,英国大使很快就到,你们稍等片刻。”

    林远从屋子里面出来,翻译就走上前来,道:“林帅,您怎么了?那些家伙分明就是俄军士兵!抓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带着枪呢!”

    林远道:“你放心吧,我自有把握,保证让这群人吃一个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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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5 料敌于先

    这时,有士兵来报:英国大使斯科特·诺尔,和十几个外国记者求见,林远一听,对士兵说道:“去把今天来的关东报记者请到会客厅。”

    等到唐帆回来,林远才走进会客厅,会客厅正中端坐着英国大使诺尔,他首先站起来说道:“我听说你们清国守军今天中午开炮击沉了我们十五艘商船,我们想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林远连忙笑道:“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把你们的商船当成俄国的运兵船了。”

    唐帆在一边心想:“林远这是怎么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诺尔气得面色铁青,怒道:“你们清政府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林远装出诚惶诚恐的模样,说道:“那是一定的,我们还救治了几名船员,这样,你们先把他们接回去吧。”

    林远说完,边上就有人过来给诺尔引路,诺尔气呼呼地跟着人往外走,林远看看屋子里十几个外国记者,说道:“大家也跟着我们一起来吧。”

    林远带领着众人来到了关押战俘的屋子外面,林远把屋子门打开,对里面的人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第一个走出来的便是刚刚和林远说话的人,他起身往外走,出门之前狠狠地瞪了林远一眼,那人刚出去,记者们的照相机就响了起来,大清帝国炮兵误击大英帝国商船,这可是爆炸性新闻。

    里面的人一个个走出去,林远就站在门口看着,等走到第五个人的时候,远处走来了十几个兵卒,他们抬着一个大木箱子,林远见到他们,连忙对诺尔说道:“大使先生,我们还暂时保管了这些人的随身物品,现在一并奉还。”

    林远然后对那人说道:“过来检查一下有没有缺失。”说完招呼十几个兵卒放下箱子,众记者随后围拢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林远亲自打开箱子,箱子盖一开,众人都发出了惊叹声!

    箱子中,赫然是十几支崭新的步枪,还有十几盒子弹!

    林远对众位记者说道:“有没有朋友认识这些是什么枪?”

    一个记者凑上前来,说道:“这是俄**队的制式武器,莫辛纳甘步枪。”

    话音未落,众**哗,林远问诺尔:“您的公民为什么要带着步枪进入我国境内呢?”

    诺尔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人说话了:“这些不是我们的东西。”

    林远嘲讽地一笑,说道:“是不是你们的东西?我还要再问问才知道。”林远转过头来,叫过一个战俘,用英语问道:“这是你们的东西吗?”

    俄军士兵哪有几个懂英语的,听见林远的英语问话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作答,林远换用了俄语,又问了一遍,这时有几个战俘点了点头。下面的记者此时都看明白了,原来这些人都是俄军士兵,他们是在冒充英国人,想要混进中国!诺尔也看明白了,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一样被玩弄了,气得面色铁青,颤抖着声音说不出话来。

    林远此时却一脸歉意地说道:“诺尔先生,真是对不起,原来这群人是俄国人冒充的,我没有调查清楚,希望您原谅。”

    诺尔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了,那群记者却个个兴奋了起来,俄军冒充英国人进攻中国,这个消息更有看点,众人纷纷向林远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林远用手一指唐帆,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

    原来林远把唐帆叫来,就是想让他帮助自己抵挡记者,林远借着这个机会溜出了人群,直到晚上,唐帆才从一堆记者之中脱开身,来问林远:“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林远笑道:“我开始也没有想到俄国战俘竟然会冒充英国人,所以在他们那样说了之后,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我担心他们都会英语,于是在战俘营里用英语问了他们晚饭想吃什么这样的问题,我见到他们没有反应,确定了他们根本不会英语,于是放心地执行了这个计划。”

    两天之后,十二月二十九日夜里,林远接到哨兵船的报告:日本和俄国的舰队又回来了,这回舰队里多了十几艘小型舰船。

    林远随即把罗荣光等人召集起来,罗荣光首先问道:“日本人和俄国人的舰队里多出十几艘小型舰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林远说道:“不用问,一定是扫雷艇,他们肯定要开始扫雷了。”

    罗荣光犹豫地说道:“那我们该怎么打?”

    林远说道:“看来日俄联军还是要执行前后夹击战略,所以我们一定要阻挡住敌人的扫雷艇,不让他们开辟出航道。”

    林远取出一幅海图挂在墙壁上,指着那幅海图说道:“距离海岸五公里左右的水域比较浅,吃水一般在十二三米左右,所以敌人的战列舰和巡洋舰根本无法进入这里,他们能进来的,只有小型的驱逐舰。”

    “不过,对手的大型舰艇不会在一边看着,他们一定会大炮射击我们的炮台,按照我们炮台的情况,最靠近海岸的几座炮台,将会遭受到敌人巡洋舰和战列舰的火力打击,这样的打击强度很大,所以我命令,这几座炮台里的守军暂时撤出来。”

    罗荣光点点头,身边的参谋立刻把这句话记在了本子上,林远接着说道:“最远的水雷距离河口有三公里左右,可是俄军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的扫雷艇一进入河口就会开始扫雷,这个时候他们的船速会变慢,所以我们可以很从容地对他们进行打击。”“扫雷艇身后伴随掩护的驱逐舰受限于射击角度,所以在他们刚刚进入河口的时候,根本打不到我们,所以我们的打法就是,在敌人进入雷区以前,集中火力,打掉他们的扫雷艇,后面的驱逐舰就会灰溜溜地滚蛋了!”

    林远说完,看了看手表,说道:“敌人肯定会选在午后阳光最充足的时候开始扫雷,这个时候能见度最好,大家还有十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快点去准备吧。”

    林远布置完防御事项,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轻松,制定防御作战计划,要根据对手的进攻计划,有针对性的布防,这样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可是林远此时根本不知道敌人的进攻计划,他之所以制定这样的计划,完全是凭借他的指挥素质,就是对敌我装备和战场情况的了解,预先判断对手可能采取的行动。

    “没有预判能够百分之百准确。”林远想起了这句话,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轰隆”的炮声,日俄舰队进攻了。

436 反扫雷炮战

    林远虽然命令最靠近海岸的炮台守军撤离,可还是留下了一部分观察哨,这些观察哨就在此时发回了消息。

    罗荣光接起电话,电话里面的观察哨兵说道:“总兵大人,洋鬼子这他妈不是在**啊!这是在犁地啊,炮弹就像雨点一样,一个接着一个,都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罗荣光连忙问道:“那火炮有损坏吗?掩体呢?”

    侦察兵说道:“我们的火炮都是地陷炮,所以敌人的炮弹并没有直接命中,可是我们的工事,有两座的顶部被敌人的炮弹击中了,已经被炸塌了,幸好林帅下令让我们都撤出来了,否则兄弟们都得死在里面!”

    林远听见这话,心想自己预判得不错,敌人的巡洋舰和战列舰果然采用了这种打法。

    二十分钟之后,河口附近的观察哨兵发回了消息:“报告林帅,敌人的船队进来了!”

    林远听见这话,连忙走到观察窗前,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向河口附近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吃了一惊,在林远的预判里,扫雷艇会全部在前,驱逐舰会全部在后,可是敌人采用的队形是扫雷艇和驱逐舰交叉布置。

    林远连忙调整策略,命令炮台守军测算敌人的驱逐舰的航速和方位!只要打掉了驱逐舰,扫雷艇就会被堵在河口里,彻底变成靶子。

    林远看了一眼手表,下午四点十五分,在接到各个跑位准备就绪的信息之后,林远随后命令炮台开炮。

    这个时代,扫雷艇的发展还很落后,像现代战争中常用的拖曳式扫雷具还没有出现,更没有声呐探雷装置了,这个时候的扫雷艇,其实都是吃水比较浅的民船和军舰改装的,而且,一艘船还扫不了雷,每一次扫雷都需要两艘船配合。

    由于之前冒充英国人的俄军全军覆没,所以处在外海的日俄联军并不知道水雷的位置,于是正如林远预料的那样,他们一进入河口就开始了扫雷,十艘扫雷艇两两一组,行驶到平行的位置,两艘扫雷艇之间有拉着一条铁索,这条铁索就是扫雷工具。

    铁索上有一个定深器,所以铁索能够固定在水下的一定深度,当两艘船拖着这条铁索前进的时候,铁索会撞上雷索,铁索的材料一般比较硬,上面还有刃口,所以当铁索碰到雷索的时候,有可能把雷索割断,水雷自身是有浮具的,于是水雷就上浮到了水面上,扫雷艇上还准备着小型机关炮,当水雷浮上来的时候,就开炮炸毁它。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铁索没有割断雷索,这样铁索会顺着雷索向上,碰到水雷的触角,进而引爆水雷,不过扫雷人员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因为水雷爆炸有可能把铁索炸断。日军中间的驱逐舰也开始瞄准岸上的炮台,四艘驱逐舰都是日本的,派出它们的东乡平八郎可是好大不乐意,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中国人和以前不一样了,尤其是和海军有关的东西,他们尽管没有了海军舰队,可是他们却比有海军舰队的时候更加厉害。可是东乡平八郎也没有办法,马卡洛夫的理由找得非常好:扫雷艇是你们的,自然要你们的舰艇护航,我们的舰艇和你们没有配合过,到时候肯定出问题,我们的扫雷艇还停在海参崴呢,总不能让我们回去拿吧。

    东乡平八郎秘密地告诉驱逐舰舰长和扫雷艇艇长,如果中国人的炮火太猛烈,你们就撤出来。

    炮台里都是二百八十毫米重炮,炮手们很快开炮,顿时在炮台里腾起了一阵青烟,炮弹划出优雅的弧线,飞向驱逐舰,一枚炮弹从舰桥洞穿了船身,在水兵休息室内爆炸,虽然没有伤亡多少人,可也让全舰一震。

    驱逐舰上的炮手都已经准备好了,也不等船长下命令就开炮了,可是这些驱逐舰上的火炮口径只有一百二十毫米,炮弹威力不足,几枚炮弹落在了炮位附近,爆炸几乎没有造成什么杀伤。

    双方互相炮击的时候,林远曾经说过的那个问题就显现出来了,炮台炮位设置不合理,所以能够起到对敌作用的也就只有十门炮,要是再多一些,日本驱逐舰早就沉没了。

    扫雷艇就在这炮火声中扫雷,由于炮台瞄准的是驱逐舰,所以扫雷艇并没有受到多少威胁,正在这时,铁索挂上了什么东西,艇上的人员兴奋得欢呼起来,终于扫到水雷了!铁索割断了雷索,一枚水雷浮了上来,艇上的机关炮随即开炮,炸毁了这枚水雷,日军接连向前,摧毁了十余枚水雷。日军毁雷成功的消息很快报告给了林远,林远大吃一惊,心想:“如果对驱逐舰的打击很顺利,扫雷艇是不会扫雷成功的,前面出了什么事情?”

    正在这时,林远看见罗荣光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面色大变,林远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罗荣光一阵为难,犹犹豫豫地说道:“没,没什么事情。”

    林远厉声说道:“快说,出了什么事情?”

    罗荣光向林远报告:“林帅,前面炮台发来消息,说敌人的火力很是猛烈,有一个炮位上的火炮已经被击毁!”林远心想:“这怎么可能,以他们的火炮威力,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啊。”林远连忙走出指挥所,站在空地上,举起望远镜向正在交战的炮台方向看去,这一看便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原来日军驱逐舰采用了集中火力策略,四艘驱逐舰都在打同一个炮台,这才摧毁了一个炮位。

    这在这时,一个炮位上传来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炸把这个炮位的顶盖掀飞上天,林远知道,一定是日军的炮弹引爆了炮位里面的弹药。

    林远又看向敌人的驱逐舰,只见炮弹的落点在四艘驱逐舰身边十分均匀,林远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他下的命令是先打驱逐舰,可是怎么打却不是他要考虑的,于是炮台指挥官就把火炮分成了四组,每一组打一艘驱逐舰。

    林远当机立断,连忙命令炮台守军,集中火力,先击沉一艘驱逐舰。

    命令一下,炮台指挥官立刻选定了一艘驱逐舰,命令炮台守军调转炮口,十几门火炮集中了火力,驱逐舰顿时受不住了,这个时代的驱逐舰为了获取尽可能高的航速,防御力本就不强,这几艘驱逐舰的装甲只有薄薄的一层,所以几枚炮弹击破装甲,在船身内部爆炸。

    一枚炮弹击中传动舱,这里面安装的是传动轴系和传动齿轮,爆炸把螺旋桨的主轴炸断,军舰顿时丧失了动力,另一枚炸弹击断了舰尾的舵杆,巨大的舵叶掉入了水中,没有了舵,整支军舰便失去了控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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