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朴海英的调查结果
“砰！”
“杂碎，为什么要逃，连我一起杀掉啊！”
韩食馆内，陶鸣疯狂的奔跑着，他终于明白自己忽略的是什么了。
朴海英想要调查内部，无论再怎么偷偷的进行，也总会展露痕迹，如果那个警察内部的犯罪者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而朴海英也的确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对方想要杀掉朴海英也是可能的。
而执行者就是那个杀死韩善化的中年恶魔，陶鸣此刻无比的后悔，应该更慎重一些、不应该那么的激进，自己不是什么天才、也不是怎么高智商的神童，只是一个习惯于观察，或许有点小聪明的普通人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被对方计算了吗？”
陶鸣咬着牙疯狂的奔跑着，但心中却是非常的疑惑，那个家伙手里有枪，为什么不对自己开枪呢？
黑暗中，两人一追一逃，很快两人就冲入了大楼一侧的安全通道。
看着两人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五米，陶鸣眼神无比的狠厉，整个人从楼梯间扑了下去。
“砰！”
陶鸣抓住了那家伙的肩膀，两人重重的撞到了墙上。
“啪！”
“啊！！”
对方明显学习过格斗技巧，甚至可以说非常精通，反手肘击直接砸到了陶鸣脸颊将他打开，但陶鸣却不示弱，后倒之时双手的弩箭直接射了出来，准确命中了对方的肩膀和后背。
“砰！”
“啊！”
陶鸣刚刚起身，对方转手一枪打在了他的左腿，让他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但陶鸣却不顾疼痛，猛的扑了上去，双手抓住对方持枪的右手一扭。
“你这家伙，又是这样……”
中年恶魔明显被陶鸣激怒，同时也十分惊讶，上一次也是这样，这种根本不要命的打法，简直无法理喻。
但是陶鸣却不管他说什么，看着那手枪落下，并没有伸手去捡，因为对方的拳头已经向他面门打来。
陶鸣回手挡在脑袋上，被一拳打得退了两步，而后又贴了上来，这一次却直接迎上了对方的拳头，黑暗中一阵电花闪动。
“啊~！！”
高频的电击器，这是陶鸣精心准备的，不过拳头的冲击下，电击器也握不住，直接蹦飞了出去。
但中年恶魔明显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身体一下跌坐在地，陶鸣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色，不过就在陶鸣想要弯下腰去捡枪的时候，楼梯上方一个身影扑了下来，如同刚才他的动作一样，直接扑到他身上，按着他的脑袋撞到了墙上。
“我说过的你救不了她！！”
是那个家伙！！华城恶魔！！
陶鸣顾不得去想，这两个家伙竟然会走到一起这种事，左右手已经同时掏出胡椒炸弹包，掐爆后直接向后一丢。
还没有感受过陶鸣diy魅力的华城恶魔，只感觉漆黑的楼道间飞来一片灰蒙蒙的东西，紧接着眼睛里就传来了剧烈的灼烧感。
“啊！！”
陶鸣抬起中枪的左腿，不顾疼痛，由下至上，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一脚正中男人最为脆弱的部位。
啪唧~~
“啊！！！！”
恐怖的惨叫声响起，在安全通道中形成了巨大的回音效果。
华城恶魔瞬间捂着蛋蹲了下去，陶鸣弯下身想要去摸那把枪，但那中年恶魔的右腿却凌厉的踢了过来。
砰~
脑袋狠狠的砸在了墙上，再加上又被踢了一脚，陶鸣已经有些晕眩。
中年恶魔已经恢复了一些，没有在黑暗中去摸索自己的手枪，而是拉着还在哀呼的中年恶魔向着下方奔去。
而此刻陶鸣头晕目眩的爬了起来，脑中只有两个想法。
“自己被玩了。”
“为什么不杀我？是还有利用价值吗？”
陶鸣在地上抹黑寻找到了手枪，而后一瘸一拐的向上走去，子弹没有打中骨头和血管，不幸中的大幸，但是陶鸣内心充满了对自己的鄙夷，原来自己的所有行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还真把侦探游戏玩上瘾了吗，把自己当警察了吗……我还真够白痴的。”
被人狠狠的玩了一把，这让陶鸣感到羞愧，但也仅此而已，陶鸣不会被这种事打击到生无可恋。
而且……
“那家伙一定参加了汉江女尸案的调查，一定……”
陶鸣咬着牙艰难的前行，同时掏出腰间的对讲机问道：“佳人你没事吗？”
“没事，你呢？我听到了枪响。”
“没事，你在房间里待着，哪儿都不要去，等我。”
“好！”
确定了韩佳人没事，陶鸣又快速呼叫金泰妍二人那边的保镖。
“走失了！”
“艹！！”
陶鸣已经来到了朴海英中枪的地方，因为穿的皮质热裤，裸露在外的左腿已经布满了鲜血。
“朴海英！！”
陶鸣心中有些紧张，他不希望朴海英出事，有朴海英的存在，他才有可能调查出警察内部的那人。
同时这次的计划，基本全是出于自己，所有的情况都和自己猜测没有区别，两个恶魔都到了这里，但是对方的第一目标却是朴海英。
陶鸣脑子里乱入麻花搅在了一起，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对方竟然没有开枪杀他，这是不符合逻辑的，按理说经过天星公园一役，这中年恶魔应该恨死自己才对，可是……想不通。
还有金泰妍和安希妍走失了，这让陶鸣有些发狂，来到朴海英身边后，陶鸣也快速拨打了手机，但并有人接通。
“朴海英！！”
看着墙边靠着的朴海英，陶鸣表情十分难看，这次情况或许应该被称为‘完败’，如果朴海英死了，陶鸣肯定会自责，但如果朴海英、金泰妍、安希妍三人都出事了，陶鸣怕是会产生巨大的负罪感。
一名保镖站在一边警惕着四周，陶鸣艰难的坐了下来，想要伸手去探朴海英的鼻息……
“咳咳，还没死！”
黑暗中朴海英脸色无比虚弱，然后伸手抽出了网纱背心里的钢乃罩，这个一开始他说什么都不愿意佩戴的东西，却在这时候救了他一命，此刻两颗子弹就镶嵌在左边，并且弹头穿透了二分之一。
“她们两人身上的定位仪器在监控房里。”
“那两颗子弹打在了上面，对心脏冲击太大差点休克，还有一枪打在腹部，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么顽强的生命力，我已经让另外两人去找金泰妍和安希妍了，我们都错了，或许那个华城恶魔也被利用了；应该是从我小心调查的开始，对方就已经注意到了我，但是他没有着急，只是静静的等待机会，如果华城恶魔死在了警察手里，并且有警察救了安希妍，那就一定就是他。”
朴海英表情无比的虚弱，虽然经过了应急处理，但血依然是慢慢的渗出，他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什么意思？”陶鸣表情说不出的混乱，感情敌人从一开始就注视朴海英甚至是他。
“你记住，不管我的推测是否正确，但一、一定和三、三年前的张紫妍案有关联，韩忠硕、郑成明、李大忠、崔圣龙……”
”去、去、去救人……“
朴海英声音变得十分细微，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模糊，眼睛也缓缓的闭上。
“朴海英、朴海英……”
第75章 追击
陶鸣看着晕过去的朴海英，咬了咬牙直接起身向着楼梯间行去，不是他冷血，而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是没有办法再和朴海英联系了，而朴海英的刑警工作搞不好也要到头了。
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祈祷救护车能快些赶到。
这也是朴海英把调查的事告诉他的原因，实际上陶鸣很理解朴海英的隐藏，即便他愿意和陶鸣一起策划抓捕凶犯，但两人的关系实际上应该是对立的，朴海英愿意接受陶鸣的讯息，但是却不一定会分享。
可现在看来，他的确是发现了什么。
“这个白痴，互相信任有那么难吗……”
陶鸣暗骂了一句，用手电照射着前方快速的来到了监控房。
“是我！”
陶鸣大叫了一声，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浪费。
房门打开，屋内有照明灯的光芒，所以有些能见度。
“怎么样了？”韩佳人关心的问道。
“没事，定位仪呢？”陶鸣和朴海英一开始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仅仅是他们两人，就连金泰妍、安希妍、韩佳人内衣里都有钢片，同时两个妍身上还安装了定位器。
陶鸣接过仪器打开，很快上面就出现了地图和两个红点，距离陶鸣的位置并不远，还不到三百米。
“还在周围，扶我下去！”
陶鸣来不及解释，直接对韩佳人叫道。
韩佳人一怔，也反应过来是金泰妍她们出事了，同时也发现了陶鸣的枪伤，咬着牙快速的扶住陶鸣，两人一同向外走去。
陶鸣忍着疼痛，脸上少有的爬上了狠色，眼中也有着凶光闪动。
………………………………
“保镖姐姐，这好像不是我们的保姆车？”安希妍看着面前的白色面包车，有些惊讶的叫道。
那位女保镖带着两人离开饭店后，直接来到了外面公路，此刻面前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
“伪装罢了，快些上车吧。”女保镖留着披肩的短发，身高和安希妍相差无几，但这都晚上了却还戴着墨镜。
路边汽车开过，伴随着车灯的光亮，泰妍忽然发现了身旁女保镖脸上那厚厚的粉底，惨白的脸颊看起来极不正常。
金泰妍右手急忙拉住了懵呼呼就要跨入汽车的安希妍，然后大问道：“其他保镖呢？”
“a~？”安希妍回头看了一眼金泰妍，而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路灯照射下，街道左侧两个人影正快速的跑来，其中一个戴着口罩安希妍不认识，但是另一个表情扭曲的中年人，就是那个华城恶魔。
“啊！！”
那女保镖忽然出手，以极其干练的手法将两人分开，并且抓住娇小的金泰妍直接丢到了汽车里，重重的砸到了座椅前。
而安希妍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但脑中想起了陶鸣的话，右手猛的一抬。
“嗖！！”
“嗯！”
女保镖嘴角抽动，一根明晃晃的铁箭已经插在了她的右、乳之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泰妍前辈快……”
安希妍的话并没有说完，甚至连转身都没有完成，就被一直大手抓住了衣服直接砸到了车里和金泰妍撞成一团。
“你没事吧？”戴着口罩的男人低声问道。
女保镖摇头道：“没事，先上车。”
“好！”
三人快速上了汽车，女人坐在了驾驶位，华城恶魔被丢到了副驾驶位，而戴口罩的男人拔出了匕首坐在后座胁迫着金泰妍和安希妍。
汽车快速发动，金泰妍依旧和安希妍倒在座椅前挤成一团，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伤害。
“别怕、别怕、这只是预测中的最坏状况。”金泰妍忽然说起了中文，虽然很不标准，但是安希妍听得懂，这是陶鸣预测过最坏最坏的情况，但实际上更像是调戏金泰妍似的，让她学习的几句中文。
陶鸣当时开玩笑似的说，万一两个犯人碰上了，王八看绿豆看上了眼，而后一起行动的话，那就真的麻烦了，如果你们被抓了，不要害怕，尽量用中文交流。
“闭嘴，不要说任何我听不懂的语言，你应该清楚，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来救你。”后座的中年男人，正是当初的中年恶魔，金泰妍一下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对于这个人她是真的恨。
“把你们手上的小玩意都给我取下来，不要耍花样。”中年噩梦想起了什么大声叫道。
安希妍望着金泰妍，此刻的她明显没有金泰妍来得镇定，见金泰妍点了点头，两人便取下了四只臂弩直接丢到了座椅上。
而后两人依旧缩在座椅前，安希妍把金泰妍压在身下，同时安希妍将脑袋埋在娇小的金泰妍肩膀，看起倒是有些好笑。
中年恶魔将臂弩全部丢到后座，继续盯着两人。
而两人也不再说话，但却用手指在对方身上轻轻的滑动着。
汽车发动两分钟后，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也从锦山饭店驶出了，陶鸣脸色苍白的坐在副驾驶位置，并用着车上的急救绷带将左腿闹闹的缠住，甚至没有仔细的打量伤口，但运气不错的是并没有太大的出血，陶鸣双眼死死的盯着gps上移动的信号源。
韩佳人看到陶鸣受伤的模样，总会感到心痛，或许是性格太过柔软的原因，可她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如果不能追回安希妍和金泰妍的话，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陶鸣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此刻他深切的意识到，有时候等待并不意味着被动，根本就不应该这么激进，至少对华城恶魔不应该；既然知道了他会在这段时间出手，那就在这段时间一直设下埋伏等待，哪怕自己不能参与，朴海英也应该能做到。
就如同那些小说里主神空间的轮回者，最大的依仗就是熟知剧情这一点，根据手中已知的信息做出正确的行动，才是真正明智的选择。
所谓关心则乱，此刻陶鸣完全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
现在就算清醒了也没有意义，朴海英中枪，另外两人被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们救回来。
陶鸣咬着牙将绷带不停缠绕，而后打上了死结，右手握着手枪，眼神狠厉。
第76章 她的名字
面包车内。
安希妍明白了金泰妍传达的意思，现在的情况是两个犯人在前方，一个在后方举着匕首距离她们大概三十厘米的距离。
此刻两人都没了臂弩，反抗力也下降了一个档次。
不过陶鸣做的小东西有很多，比如两人衣服口袋里的胡椒炸弹、内衣里的‘手机’，如果在这个时候两人一起抛出来，还是能够照成混乱，跳车还是有机会的，但是危险性也很大，失败几率超过50%。
锦山饭店靠近瑞来岛，从饭店向西转北移动，汽车没几分钟就进入了汉江大桥，金泰妍打量着窗外，知道进入了汉江大桥，她非常熟悉这里，在这里跳车的话，即便打开车门成功跳出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会激怒这些坏蛋。
但是两人还是准备试一试，不过是在过桥之后，在金泰妍的手指指挥下，安希妍的右手缓缓深入了自己外套里包，此刻她紧张害怕，身体不停的发抖。
金泰妍不停轻抚着安希妍的背脊，希望这样能让她冷静一点，比起上次的情况来说，现在的状况反倒是正常一些，一想起被关在那狭小的铁盒子里，金泰妍的恐惧情绪和愤怒情绪都在发散着，两者好像成为了共生的关系。
安希妍觉得自己胆小，有时候又控制不住眼泪，她已经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了，虽然心里有些埋怨大叔，但是一想到如果没有大叔，对方依然会找到自己，甚至会比现在更容易，她的埋怨的想法也消散了。
“好人不是应该有好报才对吗？”安希妍心中如此想着。
此刻接受到金泰妍传出的跳车信息，她用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她明白现在不冷静下来，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吱嘎~
汽车忽然停了下来，停在了汉江大桥中央，其后中年恶魔拉开了车门，以十分暴力的方式抓着安希妍的头发和手臂，直接将她和金泰妍分开，并且丢出了车外。
金泰妍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车门又被再次拉上了，同时下车的还有那个表情一直很扭曲的华城噩梦，而中年恶魔也直接侧身坐在了中间的座椅上。
“看吧，最终你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这就是命运啊。”中年恶魔取下了面罩，露出了那张丑陋的脸庞，望着金泰妍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
金泰妍不是很确定，因为在这个男人的眼中，他好像看到了一抹温柔的目光闪过……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自己应该怎么办？
“口遁即必杀~~”
金泰妍脑海中忽然响起了陶鸣的声音，那是陶鸣开玩笑似的说法，说如果她被抓住了，就想办法和犯人多说话，如果能知道对方杀你的原因，或许还能找到获救的办法，同时这也是拖时间的最好办法。
金泰妍注视着中年恶魔慢慢的撑起身体，对方并没有阻止她的移动，最终金泰妍缩着双腿靠在了车门上。
“为什么要杀我？”
“我不是说过吗？因为你太幸福了。”
“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金泰妍直视恶魔的眼睛，一点也不退缩，虽然双手都有些发颤，但她努力的合十双手不想让对方看出来。
中年恶魔饶有兴致的看着金泰妍，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而后说道：“如果你能够叫出她的名字，我就可以放过你。”
“什么？谁的名字？”金泰妍惊愕的看着对方，对方忽然说出的话让她感到震惊，就如同陶鸣所说，虽然很不靠谱，但对方绝不是单纯因为刑警亲属这件事，所以想要杀你。
中年恶魔不再回答金泰妍的问题，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比起上一次时的疯癫，这一次却显得意外的平静，
“名字？”
金泰妍此刻也产生了，是不是自己忘记了什么，或者忽视掉了什么？
……………………
而同时间，华城恶魔表情狰狞的抓着安希妍的头发来到了大桥中心的围栏，他左手还拿着从车上带下来的戒刀。
“啊，放开我！”安希妍哭喊道，此刻已经完全无法冷静，特别是从这个角度看去，华城恶魔下身全是血迹，看起来十分恶心，也让人胆寒。
“我说过他救不了你的。”
砰，恶魔用力一推，安希妍撞到了围栏跌坐在地。
此刻的华城恶魔样子十分的凄惨，下身被陶鸣用尽全力的一脚，正中了男人之痛，他的表情已经无法维持正常，双眼红得吓人、并且血丝密布，真像是从电影世界走出来的恶魔。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安希妍害怕的哭喊着，双手不停在衣服上摸着。
华城恶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依然可怕，看着安希妍他强迫自己露出微笑道：“从10多岁起，我就见过很多生活在苦难中的人，我看过她们唉声叹气对生活的绝望、见过她们抱怨社会的不公、也看到过她们浑浑噩噩的浪费人生，当然也看过她们善良的一面，她们有各自的美，也有各自的丑，但唯有一点不变，她们都期待着这个世界有人能帮助她们脱离苦难。”
“很不公平吧？生活在这个男权至上的国度里，女权主义再怎么叫喊，也永远出不了头。”
“我也十分的理解她们，看到她们苦恼的样子，我总会想要帮助她们；可是我又极度讨厌这些人，既然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感到痛苦，那就应该去改变，可这些女人却是选择的相反做法，那就是阻止，阻止自己的亲人、孩子去改变，甚至在背后嚼着舌根，这些女人越来越让人讨厌。”
“这让我产生了，没错女人就是活该，就应该被男人所掌控，既然她们期待别人去拯救她们，那就满足她们的愿望。”
华城恶魔蹲下身，轻轻拂弄着安希妍的脑袋，感受着她的颤抖和害怕，尽量柔声道：“不要害怕，其实那样的想法已经在二十年前我就抛掉了，是当初的一位老人教给我的道理，人和人是不同的，那时我只看到了女人的丑，而忘记了她们的美。”
“你现在一定在想我疯了对吗？或者在想我是宗教杀人狂，根本无法理解？”
安希妍的眼泪就像断线的风筝，不停的下坠，完全停不下来。
但华城恶魔却是很认真的继续述说：“我现在前所未有的清醒，不再是被宗教手法、时代气息引导的愚夫。”
第76章 谢谢
“人不可能永远是完整不变的个体，所以当我清醒后也迷茫了，我一直在流浪，看到许许多多的人，直到醒悟，实际上我本想如此了却残生，像只老鼠一样活着，却没想到在汉江遇见了你。”
仿佛是深情的表白，华城恶魔的话语，让安希妍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心脏仿佛都要停止跳动，渗人的寒意将她笼罩着，雪花不停飘落，安希妍的头上已经可见许多白点。
“我观察了你很久，也调查了你的情况，你和其他人不同，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和生活负担，但却依然帮助了他人，总是一副开朗的样子，一开始我也想过或许这就是戏子们的把戏啊，希望博得人们的关心，以此来提高自己获得利益，可长期的观察，我清楚见证了你的变化。”
“你很善良、开朗，即便负债累累、工作不顺，也不抱怨生活，在这种情况下也持续善行，面对流浪汉也真心的帮助，希望他们能振作起来，不忌讳和他们的接触，你真的很好，和那些人前面带微笑，但不停保持距离感，甚至在背后说着恶心话语的人不同，你并没有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冷漠和歧视。”
华城恶魔眼神明明想表现出自己的温柔，但是那通红的眼眸看起却十分可怕。
“但是，人是会变的，就如同我一样，曾经的我看待世界的目光太过肤浅，自身也太过愚昧，以至于做了许多愚蠢的行为，我承认……我有罪。”
“嗯？”
华城恶魔说的话，并没有完全被听进去，但是这一句安希妍却是听到了，可也因为如此变得更不理解。
“所以我需要以特别的方式，来净化自己的罪恶，我觉得或许模拟宗教方式真的不错……以此帮助你保留住那份纯真与善良，让你永不会被这个世界玷污。”
“而我，也能完成最后的修行，为我的恶魔之路画上休止符，活着……真的很累。”
安希妍不是陶鸣，不会去做推理，更不会做什么非专业的侧写，但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她很聪慧，常常能够发现对方隐藏的情感。
如果眼前这男人是流浪了数十年的华城恶魔，可以想像这些年对方面临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在这种情况下，内心变得更愤世嫉俗也很正常。
但此刻安希妍却感觉到了不同，对方并没有愤世嫉俗，相反思路非常的清晰，在大叔告诉了她对方可能是华城噩梦后，她也曾认为对方是因为被十月案刺激，才再次出手犯案。
但原来不是……
是因为自己……
那两名受害者，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想到这里，安希妍内心的恐惧终于被压制下来，安希妍是个善良的女孩，不同于经受过冷漠的陶鸣，她不可能一点想法和负担都没有。
“为什么不就这样隐藏着，然后回家去？”安希妍留着眼泪问道，她并不是同情对方，只是气恼的询问而已，相反她很希望这个家伙被抓住，她不可能认同这些奇怪的理由，就因为自己很善良的理由就要去杀人？变态杀人犯真的是不可理喻吗？
“家？那种可怕的地方，还回去干什么呢？”
“可怕？”
“该说我都说了，因为是面对你，所以我才将一切都说得非常的清楚。”
华城恶魔高高举着戒刀，表情无悲无喜，但看向安希妍的眼神却无比温柔。
后方传来了急刹车的声音。
“果然来了。”
安希妍也尖叫着丢出了胡椒炸弹，同时向一边倒去。
开了锋的戒刀从空中狠狠的划下……
“砰！！”
一声枪响，倒在地上的安希妍恐惧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抬头望去那包胡椒炸弹根本没有掐破只是砸到了对方身上，然后落到了地面。
此时华城恶魔手中的戒刀从自己肩膀划过，划破了身上的外套，一片片绒毛与雪花混合飞舞着，在一旁彩灯照耀下充满了童话氛围。
华城恶魔侧头看向安希妍，眼神无比的温柔，并没有任何的病态感，是真实的情感流露，这让安希妍害怕与不解。
华城恶魔双腿缓缓跪倒，口中鲜血流下，看着安希妍笑道：“记得告诉大胡子……我、我是kaputori，但我不是**师……我只是、只是一个愚、愚蠢的家伙……告诉他我是……五……”
当啷！
戒刀落地。
不自观音者，谓不随声尘所起知见也。以观观者，谓返照自性也。不起知见，则无所妄；返照自性，则一切真寂，无复苦恼。故令受苦众生，蒙此真观，即得解脱，是为无畏。经云：观其音声，即得解脱。是也。
华城恶魔缓缓倒下，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将他脸上的戾气消融。
视线再次看向安希妍，恶魔说出了人生中最后的话语。
“愿……愿你……永……永远……保持这份纯真……与……善良。”
“谢……谢谢……”
安希妍愣愣的看着缓缓闭上眼睛的恶魔，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应该庆幸、高兴得救才对，可眼前这人，真的是信奉宗教的杀人魔吗？
安希妍忽然觉得大叔或许没有说错，但却也没有完全正确……
“小姐你没事吧？我是警察。”
一个中年男子快速的跑了过来，锐利的眼神正打量着地上的恶魔，其后看向安希妍的表情又十分关心。
“没、没事……”安希妍呆呆的回道，看着地上的尸体，她依稀间好像记起来了什么，记起来了还是他流浪汉时的事情。
经常在汉江参加活动的安希妍，见过很多的流浪汉……真的很多。
……
那时这个恶魔，像是一个精神有问题流浪汉，在安希妍看到他的时候，几名流浪汉抢走了他的食物，还有活动发放的衣服和拉面。
恶魔死死的保护着自己的拉面，另外几人一直踢打着他。
那时候的自己，也不知是热血上脑，还是正义之心爆发直接跑了过去，直接推开了其中一人，而后大叫起来。
“不准欺负人，不……不然……不然我就报警了。”
语气很强烈的同时却十分好笑，因为流浪汉都还没有怎么样，安希妍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小腿微颤的样子，怎么看都在害怕。
几个流浪汉笑着离开了，而恶魔也保护住了拉面，其后自己带着他去了活动的医护站，又给他买了吃的，带他去了澡堂，留下了自己仅剩的一点生活费给了恶魔。
因为恶魔的话语，安希妍才想起了这一切，因为这对于她来说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所以并没有特别的记忆。
可就是这样才无法理解，就是因为自己帮助了他，所以才让他的犯罪心理复发吗？所以选择了自己？这种理由她真的无法接受。
或许真的像大叔告诉她的那样，不要识图去了解变态和精神异常者的世界，哪怕是他自己的推理，也很有可能完全是错误的，同时更不要产生任何不必要的同情心。
同情心或许能改变未来，但绝不会改变过去。
有些时候只需要抓住眼中能够看到的事实即可……
可是，安希妍此刻却强烈的想要去了解对方的到底是为了……
“啊，警察先生，我的朋友……”
安希妍来不及去顾及这个恶魔，忽然想起了金泰妍还在坏人的车上，急忙对面前正看着后方的警官叫了起来，以至于安希妍并没有发现自己公司的保姆车正从前方驶过。
第77章 撞过去
“不停下吗？”
“不停！”
陶鸣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在围栏彩灯照耀下，地上躺着的人影，安希妍身边持枪的男人，还有不停述说着的安希妍。
如同朴海英所说的结果是一样的，同时也再次证明了十月案的犯人们，不会像华城恶魔那样随意的杀人。
“在汉江女尸案中发现了恶魔，但却秘而不宣，为的只是在他犯案时，亲手将其击毙，甚至不惜和对方合作……”
“为了职位？名声？成为大英雄？”
“开什么狗屁玩笑。”
陶鸣想不通，或许这才是真正天才、变态的世界，对方隐藏了什么根本不会让你看到，甚至在什么时候利用了你，你都不得而知。
或许在汉江女尸案安希妍说出一个会说中文的流浪汉时，对方就把自己也算计在内。
那天正好是警察去全孝盛家里调查的日子，朴海英说过，已经有警察推测出他当时躲在全孝盛的家里，但是朴海英并没有说是谁。
可现在来看，陶鸣好像知道了，就是那个家伙。
可惜陶鸣不能和他见面，因为这没有任何的意义，或许见面除了被射杀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结局。
陶鸣望向窗外那个身影，而那个身影忽然回过头来，刹那间两人目光交错而过。
陶鸣抬起的手枪最终并没有压下扳机，如果不是移动靶的话……
………………
另一边的白色面包车内，金泰妍靠着车门，不停回想着自己的过去，可是她的记忆中真的没有什么异常的人出现过。
她的名字？到底是谁的名字？
金泰妍想不通，但是此时汽车已经驶入了龙山站旁的公路。
金泰妍知道机会来了，而且也是唯一的机会，所以她小心的将内衣中间放着的‘手机’拿到了手里。
“别搞小动作，手机交出来。”中年恶魔并不是瞎子，当即伸出手对金泰妍叫道。
金泰妍表情弱弱的伸出了手，这是一个看起来很老的2g手机，有些厚度，通体黑色，顶端、左侧、右侧有一个明显的翘起部位，看起来是个外形很奇怪的手机。
金泰妍将手机尾端正对着恶魔的脸，慢慢的送出，就在恶魔伸手去接的时候，忽然金泰妍右手猛的往回一拉，那翘起的部分瞬间都往后压了下去。
噗噗噗！！
三根细针毫无痕迹的飞射而出，中年恶魔的惨叫也同时响起，双手狂叫捂住了眼睛向后仰去。
而金泰妍在发射了陶鸣的木头手机版梨花针后，直接转身拉起门锁，不顾正在疾行的汽车，直接向外跳去。
“啊！！”
一旁的路人被吓了一跳，这里是龙山站，人流量可一点都不少，突然一个人从车上跳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仿佛是电视剧里常见的画面。
金泰妍觉得仿佛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右腿传来了强烈的疼痛感，但她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人行道。
人们都围了上来，此刻金泰妍脸上因为地上的雪水变得脏兮兮的，再加上男装人们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
而金泰妍看着白色的面包车并没有停下，便咬着牙拒绝了所有人的关心瘸着走到了路边。
她很信任陶鸣，虽然两人认识时间很短，但就她所看的陶鸣是一个人认真又很执着的人，某些程度上说也很有责任心，但这种责任心大概就是那种我闯下的祸，锅我自己背，或者我自己解决的性格。
除非陶鸣在饭店被打死了，或者失去了行动能力，否则他一定会跟过来，一定……
两分钟后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开了过来，很快停在了金泰妍面前，车门打开，金泰妍咬着牙跨了进去。
汽车飞快启动，继续向前开去。
“安希妍的臂弩在车上，还能定位到吗？”金泰妍上车后眼泪就落了下来，因为右腿脚踝真的很疼，但是她第一时间关心的依然是那个坏蛋。
陶鸣点了点头，看向了变成花猫的金泰妍道：“你脚受伤了？”
“嗯……安希妍怎么样了，她不会……”金泰妍担心的问道，虽然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安希妍的性格并不让人讨厌，还有同命相连的遭遇都让她非常担心。
“已经没事了！”
金泰妍听到这个回答，精神振奋了一些，不过脚上传来的痛感，让她认不住发出呻~吟，心里忽然有些害怕，是不是脚断了之类的……
倒是在这时韩佳人通过后视镜发现她的模样，开口说道：“不要担心，你的脚应该不是太严重，如果是骨折之类的伤害，你刚才根本就没有办法站起来。”
陶鸣也回过头看去，看着金泰妍又是一脸脏兮兮的模样，很认真的说道：“抱歉，是我太天真了。”
说完陶鸣就转过了头去，视线牢牢的锁定着定位仪器。
而金泰妍正用外套擦拭着脸颊和眼泪，听到陶鸣的道歉，脸上出了惊愕的样子，但因为疼痛并没有维持下去，可金泰妍意识到陶鸣忽然的道歉，或许意味着今天之后大家就要分别了。
当然，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可金泰妍并不觉得陶鸣有做错什么，因为从一开始陶鸣就说过了最坏的情况，他从来没有盲目的乐观过。
只是这一次的最坏情况，或许真的是超出了大家的预料。
从见到陶鸣的第一次，还有晕倒在雪地中的模样，在韩佳人的公寓里，进行着蹩脚的拳击练习，她都十分的清楚，清楚陶鸣并不是万能的。
但此刻并没有和陶鸣说些什么的时间，定位仪上的红点已经开向了龙山站地铁轨道上方的公路，人流瞬间减少了很多。
而陶鸣三人所乘的保姆车，明显要比那白色的面包车好很多。
所以，在一分钟后，终于是追上了对方。
“撞过去！！”
陶鸣狠声说道，得自罪犯的手枪也伸出了窗外，此刻的陶鸣才不想去知道什么真相。
比起探究真相来说，弄死这些家伙占据了第一的位置，毫无疑问此刻的陶鸣并没有平常时的冷静。
第78章 第三局
陶鸣失去了冷静，但并不是那种恼羞成怒，所以一定要敌人的血来洗刷老子的耻辱。
相反，陶鸣的不冷静，来源于现实的残酷，直白的说，他意识到十月案的策划者，或许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而事实上即便没有身份的限制，搭上有朴海英帮助，也不能搞定对方。
这不是单纯的智商问题，无论是信息量、所处位置、目的性、行动方式，陶鸣可以说是完败。
陶鸣意识到自己的被动这没错，但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求取主动，至少现在不行，因为对方根本就不是针对他在行动。
对方是进攻者，而自己想要插足其中就只能成为一名防守者，如果自己转化为了进攻者……有什么意义？
找出这些人的亲朋好友去杀吗？或者自己跑出去弄个新年男星连环杀人案，让他们来抓自己，让他们明白杀人不是他们的专利？
搞笑吧……谁理你。
如果一定想要把被动转为主动，那手中一定要握有让对方绝对无法忽视的东西，就像是韩善化手机里的东西。
但很明显，这一次不是敌人用了什么惊天的谋划，而是自己不知不觉中将一切都暴露在了对方眼皮子底下，这送上门的人头都不收，那可是会遭天谴的。
都说女人发起狠有多可怕、多可怕，那男人发起狠，就不可怕吗？
不，恰恰相反，发狠的男人，绝对是可怕的，而且十分可怕。
“砰！”x3
“嘣！”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汽车撞击声，而另一个是陶鸣的三下枪响。
相撞的汽车又快速分开，韩佳人咬着牙再次加速。
“叮~~~”
陶鸣的手机忽然响起，这让他准备扣下的第四枪停了下来，因为这次响起的铃声是全孝盛的那只手机。
所以陶鸣接通了电话，而后……
“哈哈哈，让我们开始第三局吧，这一次时间、地点，我定！”
陶鸣冷声道：“没有第三局，我会在这里终结你，就像你毫不犹豫向其他人开枪一样“
“哈哈，如果想救全孝盛就给我停下车来，并在明天凌晨5点到麻浦区仁爱教堂，当然必须带上金泰妍，第三局的赌注，就是双方的性命，不过你可以选择拒绝我。”
陶鸣一怔，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全孝盛打去了电话，很快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了一个电子合成声：“求证的结果是否满意？”
电话挂断……
陶鸣预压的扳机猛的松开，内心忽然涌起了一股无力感，他并不觉得对方只是偷了全孝盛的手机然后再来欺骗他。
能用全孝盛来威胁自己，说明对方已经充分的了解到自己和全孝盛、宋智恩之间的联系。
并且在算计自己的过程中，也考虑到了在锦山饭店失利后，要用什么办法来弥补……
对比人家环环相扣的策划，这的确很让人丧气。
“怎么办？”韩佳人担心的问道，已经不敢再撞上去，只能紧贴尾随着。
即便是被冤枉成杀人犯，陶鸣内心也只是无奈和一点小郁闷，但此刻是他真正的产生了巨大的愤怒感。
看着前方近在咫尺的罪犯，陶鸣表情有着挣扎……
半响后。
“减速吧……”
看着前方渐渐远去的面包车，陶鸣内心极度不甘，虽然今天的行动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同样也让他看到了冰山一角。
可他看到的仿佛是巨大的冰山横在自己的面前，这是远比自己想象中更为厉害的对手，哪怕对方或许并没有将自己看作对手。
“那个警察绝不是用了什么魔法操控人心，从李天雄到中年恶魔，都有着强烈的目标性，那个警察所做的，就是帮助他们达到目的，哪怕付出他们的生命……”
然而，这才是让陶鸣最受打击的结果，这种情况下，几乎不可能抓住了那个家伙，甚至哪怕是犯人说出这么一个人，但对方一定也准备好了应对方案。
比如双方从来没有见过面，联络方式也从来都是无法确定身份的那种……
陶鸣用全孝盛的手机拨打了安希妍的电话，并把手机递给了金泰妍，这一次电话接通了，安希妍说自己已经到了最近的警察局后，金泰妍便挂断了电话。
而远处那辆满载罪恶的汽车已经消失在地平线，陶鸣手中的枪垂了下来，而后转过头看着韩佳人道：“我们要暂时分别了……”
“为什么？”韩佳人语气有些慌乱，很直观的表明了不想和陶鸣分开的想法。
但陶鸣却是摇头道：“太大、闹得太大了，至少短时间内不能再和你接触，虽然今天我没有表露出身份，但对现场调查后，我的信息都会出现；而且你也一定会被调查，那时你必须表现出非正常的模样，将那个姓延的那些事都说出来，还有一开始必须说是我胁迫的你，并展露出一些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特质，虽然这种东西很不靠谱，但至少考虑实际情况后，那些检察官不会起诉你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你本来就是艺人，要想办法借用媒体的力量。”
“你不要着急，只是暂时的分别，我不会在你的世界消失，而且……圣诞节还没有到来，未来的事，谁都说不清楚，现在把车开到最近的药店，帮我买些工具和药品来，需要什么你应该知道，然后把车开到麻浦区去。”
“另外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同样还有金泰妍……”
陶鸣不会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而放弃自己的目标，只要自己明天没死掉，就一定会调查下去，虽然十月案不结束，他连环杀人案嫌疑人的帽子就摘不下去，再加上另外一起杀人案的凶手身份，所以陶鸣现在根本就是不在意未来如何，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目标。
但现在一切变得不同了，陶鸣要改变、改变方式，哪怕永远不可能拿到白身，也决定要背上韩佳人杀人案的凶手名头，但是现在他却想把这一切的原因推给韩国警察系统的无能。
对于延某也是误杀，就如同当初韩佳人对朴海英的解释一样，当然还有家暴的录像带……
这样的结果，会把自己的位置推到绝境，韩国的司法部门、甚至政府绝对会把自己打入更深层的黑名单，比如秘密传达什么直接弄死算逑的意思。
但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份就会变得有趣甚至是传奇性，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杀人罪犯说警察是罪犯的话语。
可一旦这个人变成了因为警察无能而造就的悲剧命运，那舆论就会变成两面派，哪怕同情者占据很小的部分。
韩国人对于政府的**无能，已经是恨到了骨子里，但多数时候都无能为力，可一旦有确实的苗头和证据，再加上舆论和人们的强烈要求，一定会有人展开对警察部门的调查，陶鸣相信只要引发了巨大的社会舆论，并且向着内部开始调查，一定有机会逮捕那个家伙。
但是前提是需要核心的证据，哪怕不是证据也要一个看似合理，站得住脚的推理。
但要命的是陶鸣现在连对方的信息都没有完全掌握，甚至连犯人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很可能……不，已经不用可能这样的词来形容，可以直接判断那个中年恶魔和李天雄一样，都会背罪。
而事实上也的确是他们犯下的罪恶，根本就不是为谁而背罪。
那个警察在其中占据的位置十分特殊，就像一个制作刀具的人，而购买者利用这把刀去杀了人，可这把刀上没有任何的标签证明来处，即便能够证明制作人是谁，可对于制作者来说，这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没有人能够把他怎样。
陶鸣此刻已经很清楚的意识到，除非十月案的犯人中，能有良心发现的与他合作，或者与警察合作，否则警察里的那家伙将无比的安全。
而且即便是合作，那些十月案犯人，也应该拿不出什么有用的证据。
哪怕自己顺着朴海英口中的张紫妍案和那几个警察调查下去，估计也查不到决定性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陶鸣隐约察觉到，对方的那种不想让真正的目的浮出水面的想法，所以他就是要先把自己和恶魔对抗的事摆上台面再说。
你想隐藏，我就想尽办法找出线索，并且公开。
可以说这一个决定，代表着陶鸣完全舍弃了未来。
“媒体、记者、电视台，在这之后一定不会放弃对你们的追逐，我希望你们都不要隐藏，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媒体，其中特别是与我接触和相识的部分，可以毫无保留的说出去。”
“当然，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能打破！”
第79章 绝对无法原谅
陶鸣看向韩佳人表情无比的真挚，甚至带着一点渴求。
而韩佳人脸上露出了挣扎的表情，她一直都不去想，如果和陶鸣分开或者案子结束了会如何这种事，越是靠近陶鸣，就越会发现陶鸣并不像表面所看到了那样，至少在韩佳人心里认为，陶鸣仿佛比他更缺少一些东西。
比如爱……并非单指爱情。
是的，陶鸣很在乎他自己认同的人，韩佳人不知道是什么标准，但至少在她的感知里，陶鸣实际上是很在乎这样的关系。
就是在她的判断中，陶鸣在乎的人除了自己外，应该是那个叫安希妍的女孩。
而陶鸣好像对于自己的生命，并没有那么的看重，很多的行为都很危险，这也是韩佳人最为担心的一件事，她害怕如果两人暂时分开，或许某天自己会从新闻看到陶鸣死去的消息。
“这不是生离死别，以后我还需要你的……庇护，只是暂时的分别、暂时的。”陶鸣忽然开口说道，韩佳人听到这话表情有些了变化，转头看了一眼陶鸣，而后咬着牙问道：“真的还需要我吗？我明明什么忙都帮不上……”
陶鸣苍白的脸颊收起了一切负面的表情，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道：“不，如果没有你的话，就算我没被抓到，也一定是流落街头变成真正的流浪汉，甚至比之还不如，所以答应我，不会太久，只要风头过去了，我就会回来。”
韩佳人沉默了好一会，最终重重的点了点头。
坐在后座的金泰妍，觉得十分的受伤，现在明明应该是紧张的时候，但是却在这个平安夜看着人家秀恩爱？
至少在金泰妍的眼中，这两位的暧昧十分明显。
只是，金泰妍也有些感叹，没想到韩佳人前辈会遇上那样的人渣，又会在那种情况下被陶鸣撞上。
“该说一句命运……啊~~”
“好痛！！”
金泰妍左脚不小心撞到，立马发出了惨叫。
陶鸣和韩佳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陶鸣想了想道：“送她去最近的医院吧，然后就报警。”
“那全孝盛怎么办？”金泰妍悬吊着左脚流着眼泪问道。
陶鸣表情也有些无奈，全孝盛根本不在他的计划之中，甚至因为这段时间那边的平静，产生了凶手不会再对她们出手，至少圣诞过去前。
但此刻他想起了以前经常看到的那些奇葩台词，现在来看的确像是真理一样‘小同志，你还是太年轻了，考虑问题还不够全面。’
“不能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要去想下一秒将其抓住，只有那个方法，那个方法会让那家伙的计划不停的变形。”
陶鸣在心里做出了决定，但如同金泰妍的问话一样，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考虑如果拯救全孝盛。
而且陶鸣此刻已经意识到，或许圣诞夜就是十月恶魔的谢幕演出，只是那刑警亲属，就现在来看，好像真的就是指的金泰妍。
“陶鸣，我想起来了，那恶魔刚才在车里说，只要我说出那个名字，说出那个名字就可以放过我。”
金泰妍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对着陶鸣叫道。
“什么名字？”陶鸣惊讶问道。
金泰妍摇了摇头，用不太干净的衣袖擦拭着眼泪道：“我很努力的回想，但在我人生中并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可是，你好像说得没错，那个恶魔的确因为什么原因才想要杀死我，我想……明天和你一起去仁爱教堂。”
“你不害怕吗？如果再像今天一样被人捉住，或许就不会那么好运的逃脱了，而且你也看到了，即便我在你的身边，或许也什么都不做不了……”陶鸣表情很真挚，从内心来说她是期待金泰妍和他一起的，但从理智上来讲，他知道这一行的危险性太高，一不小心就有死亡的可能，虽然内心矛盾，但除非是韩佳人的那种情况，否则陶鸣是不会替别人做主的性格。
而金泰妍很坚决的点头，如果没有那个恶魔说出的话，或许到这里自己也就退缩了，可是此刻金泰妍强烈的想知道恶魔的意思，还有那个名字是什么。
遭受了那么多的罪，金泰妍本来认为是没有原因，就是看自己好欺负，或者因为是刑警家属这种奇怪的理由，可当发现选择自己，好像真的有着原因，她的心里的恨和毒，也正在向着强烈渴望真相的探知心转化。
“那这样一来你的脚要怎么办？万一断掉了，以后搞不好你就不能跳舞了。”陶鸣颇有些无奈的问道。
金泰妍却很认真的说道：“没关系，不能跳舞也没关系，我可以唱歌，会很努力的唱歌……”
“好吧，不过一会还是找个地方看看，不过很可惜这里没有老中医……”
陶鸣看了看自己腿上已经被染红的绷带，想起了学习韩语的时间里，特别学习的对枪伤、各种意外伤害的处理方法，今天怕是要派上用场了，而自己要客串一次老中医了。
腿上的子弹射入的是小腿的腓肠肌，是从侧面射入，并且穿透……这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于金泰妍……
“如果你的脚骨折了，我想明天你就算想去也不行，一会只能找间诊所把你放下，进行治疗，如果只是扭伤、脱臼，那明天我们就一起。”
陶鸣做出了决定，金泰妍没有反驳，汽车就这样在夜色中缓缓前行着。
…………………………
358号国道，再往前开就是大邱了。
郑成明眼中充满了血丝，汽车里播放着一卷录音带，那个恐惧的声音不停在求饶，并把事实一句一句的吐露。
三年前为了复仇，他已经丢弃了一直以来自己坚守的信仰，向着恶魔低头，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所有过错和无法抹去的负罪感、内疚心，他选择了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或许也希望不停的抓捕罪犯，以此来为自己的过去赎罪。
但当所有的一切都被颠覆，并发生了完全与他的认知相反的结果，郑成明内心的天枰崩塌了，情感疯狂的滑向了最为黑暗的那一侧。
“只有你……我绝对、绝对、绝对无法原谅。”
“李大忠！！”
第80章 姓姜
人生这种东西，总是有着鲜明的个人色彩，没有任何人能完全了解一个人，无论多厉害的心理学大师，越是学习越了解，越是会发现思维、心理上的深不可测。
就像是人们的想法，会根据现实而变化，比如被人欺负的时候，会产生报复甚至是弄死对方的想法，但多数都只是想。
像看见一堆漂亮的母女……咳咳。
像看到一名身着火辣的美女，总有一些人会在心里yy。
这些都是属于，不会明显表露在人前的部分，实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或者说任何人类，思想性都是开阔的，并不是说会yy什么的，就代表性格如何。
幻想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也是一种思维能力，正常来说它并没有正反性，一切都只停留在想的层面。
只是，这世界上总有许许多多特别的人、特别的事，当一些人将想法强烈的付诸于实践，那这种想法便真实的转化为了性格的一部分。
一个男人站在废弃的车库门口，看着外面渐渐变大雪花，表情十分的平静，张开手闭上眼睛，享受着雪花落在脸颊的冰凉感。
而里面的车库，随处可见尘土、青苔，还有不知道被谁倾倒下来的建筑垃圾，在车库上方不远处就是两栋烂尾楼。
车库的最中心处，一辆老式现代轿车停在那里，汽车旁边有着一个椅子，地上点着两只蜡烛，而全孝盛被绑在椅子上，口中塞着毛巾，绳索将她勒得死死的，此刻她有种说不出的绝望和无奈。
今天的圣诞演唱会，并没有展开，因为在6点30分，人们在一楼通向二楼看到的过道发现了李生鸡尸体。
一名现下正火的男艺人，被人杀死在会场，这种消息根本不可能封锁，而sbs更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愉快的带着艺人们开办演唱会。
而当李生鸡遇害的消息传出后，在场的歌迷们都发生了混乱，其后各个公司的经纪人助理也联合着带领艺人们离去。
ts娱乐的参演者也只有secret，经纪人打电话让她们直接去停车场，三人就这么去了，全孝盛上车的时候都没意识到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人有问题，也没有在意对方的口罩。
可等待她一上车，对方忽然就启动了汽车，然后把带到了一个停车场，接着又换乘了一辆汽车，同时现在这辆车的原主人，开着公司的保姆车离去。
来到这里后，对方并没有对自己施展暴力，也没有任何过激的语言，只是将自己绑在了椅子上，甚至还调笑的说：“你可真倒霉，其实不是你也可以的，只是你第一个上了车。”
如此一来，全孝盛除了害怕外，还有很大一部分的郁闷之情。
“不用担心，最多只是饿你半天，等明天该结束的就结束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给你一点帮助，或许能活下来呢。”
“嗯？”
被堵着嘴巴，全孝盛发出了疑惑的鼻音，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有些发懵，不知是听觉系统出现了问题，还是脑子出现了问题，对方好像说了，会尽力让自己活下来？
“一定是我被吓疯了吧……”
全孝盛如是想着，而那个男人也慢慢走到了自己面前。
穿着黑色运动服，带着口罩、皮手套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全孝盛看向对方的眼睛，那是一双很清亮的眼睛，看起来并不浑浊，而且看身形、听声音，全孝盛觉得对方并不是很老，至少肯定没有40岁。
男人蹲在地上好奇的打量着她，那种细致的探究眼神，让全孝盛渐渐的有些发毛，身上鸡皮疙瘩全都爬了起来。
“听说你们出道的时候很辛苦？”
全孝盛眼神有些闪躲，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也很不正常，而且想起陶鸣的推断，十月案的犯人或许不止已知的两名，虽然不想去认证这个事，但看起来对方很可能和十月案是有关系的。
至少她想不通还有谁会做绑架自己这样的事，在体育场遇害的李生鸡，或许就是眼前这人做的。
男人看全孝盛没有回话，恍然大悟般的仰头说道：“啊……是就点头，不是摇头。”
全孝盛没有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对方对抗，所以点了点头。
“那公司有没有迫害过你们呢？”
全孝盛不知道这个该怎么回答，作为混得艰难的新人，肯定都经历过许多苦难的时候，公司也会强迫要求很多东西，但要说迫害的话又算不上，因为韩国娱乐圈里新人多是这么过来的。
全孝盛摇了摇头……
对方忽然叹道：“真是好命……或许是时代变好了一点点吧。”
全孝盛心里此刻有百般的好奇，眼前这人到底是谁，又在想什么？他好像和李天雄，还有那个中年恶魔是不同的。
“啊……”
全孝盛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如果对方只是为了抓自己或者组合里随便一个人的话，根本没有必要杀了李生鸡。
“难道他是针对男艺人？所以说会给自己一点帮助？”
全孝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可现在的状况，好像也只能这么解释，不管如何，如果对方真的像他自己说的会给自己活下来的帮助，那就真的要感谢上苍了。
“姓姜……”
“嗯？？”全孝盛愕然的看着绑架自己的男人，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你的运气了，希望还有再次见到你的机会，就算在电视上也行……”
男人起身走向了汽车，而后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在全孝盛惊愕的眼神中开车离去。
空荡荡的废弃车库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还有旁边那只明晃晃的烛火。
全孝盛不是爱哭的性格，可处在这样的环境，听着入口呼啸的风声、闻着那腐朽的恶臭，一种来自于寂静的恐惧感渐渐的爬上身体，并不断向上将自己完全笼罩，最终渗入了心脏。
…………………………………
麻浦区望远汉江公园，此地的夜晚非常冷清，现在可是严冬天空还飘着雪。
陶鸣背着金泰妍，一只手扶着她的大腿，一只手杵着医用拐棍从小路进入了公园，此刻时间为晚上11点30分，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
金泰妍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脸色有些发白的陶鸣身上。
第81章 苦涩
“没关系的，让我自己走吧，用拐杖的话，我可以的。”金泰妍左脚光着上面缠着厚厚的绷带和用于的固定医用高分子夹板，看起来已经得到了初步治疗。
而陶鸣腿上的子弹也取了出来，这一次不像当初在天星公园失血过多差点挂掉，对方明显是不想杀他，这一枪子弹从腓肠肌靠外的位置直接穿过，当时太过着急陶鸣都没有确定给自己的情况，可知道了子弹没留在里面，倒是觉得挺庆幸的，如果子弹留在里面，根据伤情说不好需要切割伤口。
那种情况下，陶鸣只能选择暂时放弃取弹。
但实际情况却不错，放弃了cos老中医的陶鸣，在一家偏僻的私人门诊，带着毛巾蒙脸，头戴鸭舌帽的金泰妍进行了治疗，当然最主要是因为那个门诊就一对中年的夫妇，一个医生一个护士，陶鸣拿出了手枪，一切也就顺顺利利的。
至于自己这大胡子的形象有没有被拍下来，陶鸣已经不在意了。
金泰妍的脚部是扭伤，但是有轻微的撕裂，不过并不如想象中的眼中，所以经过固定术治疗后，休息一段时间基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陶鸣的也挺简单，本应该清创、引流和再到缝合伤口，或者不缝合的方式，两种都是很适合贯穿性枪伤的治疗方式。
但不缝合的方式耗时很长，比如引流就需要经常更换引流纱布，陶鸣可没有这种机会。
所以陶鸣选择了清创、用药、单侧缝合，左腿另一侧放入引流纱布的方式。
反正很不科学，但陶鸣知道自己身体的异常和恢复力，所以认为这是最好的方式。
而后两人换上了保姆车里带来的衣服，陶鸣换回了男装，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宽松的运动裤，金泰妍也换回了女装。
在前往医院的时候，陶鸣就暂时和韩佳人分别了，并让韩佳人开车绕到江北那边去，然后再联系安希妍前往警察局。
同时帮忙打听朴海英的情况，最重要的是，陶鸣当时虽然看到犯人对朴海英打了三枪，但实际上好像也听到了下方也传来了响动，所以他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韩佳人不舍的离去，两人约定了等风头过去会再次见面，依然会住在一起，而且陶鸣还说了，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准备郊区或者首尔旁边城市的屋子，并不是一定要待在首尔。
有朴海英准备的黑卡手机，两人可以用那个手机联系。
至于今天，两人只能在外露宿了，这个时间这个状态，要去找什么情人旅馆，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最为重要的是道路监控，到时候警察一路排查过来，搞不好就被找到了，哪怕机率很低，但现在的陶鸣已经不再想去冒险了。
而最为究极的原因，就是这里距离仁爱教堂只有一公里不到的距离。
所以陶鸣和金泰妍在道路中间下的车，而后直接就进入了滨江路，韩佳人则继续驱车移动。
“陶鸣，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下吧，要是一会儿你又晕倒了，这次可没有警官来救我们了。”
金泰妍觉得心里暖暖，在这样的情况下，陶鸣依旧照顾着自己，不管是出于抱歉还是什么原因，她的确感到温暖，这男人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陶鸣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大块草坪，在中间的路上还有一个凉亭，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拐棍促在地上不停传出啪嗒的声音。
两分钟后，陶鸣进入凉亭小心的把金泰妍放在了长椅上，而自己也喘着粗气坐了下去。
今夜的星空并不美，但周围渐渐发白的草皮，还有飘落的雪花倒是不错，只是这一段并没有路灯，所以要靠得很近才看得清楚对方，不然就是两个黑影。
“饿吗？”
陶鸣在背包里翻找出面包和饮料询问着，而金泰妍点着小脑袋说：“有点饿了。”
陶鸣把背包里的长风衣取出来搭在了金泰妍身上，倒不是装暖男，而是金泰妍这病秧子身体本来就没好利索，再加上先前发生的一切，他可不想等到明天凌晨，金泰妍已经晕了过去。
而自己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因为不像上次失血过多，在接受了治疗后，腿部除了疼痛、肿胀外，也就是稍微有些虚弱。
但根据上次枪伤，三天后能够下床的情况，相信等明天情况应该会好很多。
“吃吧~”
把食物递给了金泰妍，陶鸣自己也吃了起来，并且小心的躺了下去，把两只腿都平放在长椅上，并把背包垫在了手上那只腿的脚部。
金泰妍像只小老鼠一样低着脑袋吃着，看了一样身旁的男人，心里在感叹着这奇异又可怕的经历。
“陶鸣~”
“嗯？”
“谢谢你。”
“额，突然这样很让人尴尬，而且就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也没有承受感谢的资格。”陶鸣的声音还是能听出一些不甘。
不……或许应该可以说，非常的不甘。
除了对于年幼时的记忆有的纠葛外，此刻的陶鸣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胜负心，完败的感觉，也是他第一次尝试到。
原来真正的失败，的确会让人品尝到苦涩的滋味。
以前的陶鸣，是属于没什么竞争心和**的类型，如果有人想赢他，陶鸣多半会直接说‘好吧那你赢了’之类的话。
并不是因为心态豁达，而是单纯的不感兴趣，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一个人。
就像是现在对十月案的投入，那种异常专注，也有那种性格的原因。
对手、竞争这种词语，陶鸣脑海中真的是一次都没有过，哪怕说着‘好吧，你赢了’之类的话语，也不会产生任何的挫败感。
但这一次，陶鸣终于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这种滋味真是无法言语，那种强烈的不甘和对自己轻率行动的不满，非常让人不舒服。
陶鸣并不是喜欢自怨自艾的人，也不会因为错误、失败就对人生绝望，因为从陶鸣的人生线路来看，他从来就没有太大的期望，所以也就不存在绝望。
但此刻因为这次的完败，陶鸣内心生出了强烈的胜负心，一定想要逮住那个家伙的念头完全扎根在了脑海中。
或者用解开十月案背后的一切，破坏那个警察的最终目标，成了此刻陶鸣的脑中不停加固的新执念。
第82章 最不平安的平安夜
“不，你有资格，或许你又会说，我又不是为你才做些事，而是因为自己想做所以才去做，但不管如何，现实是你一直都在帮助我，要参与在这些事里，也是我自己的决定，所以我应该感谢你，至少你不会危险而放下我自己逃跑……”
金泰妍很认真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有别于她的艺人生涯，这让她产生了许多的感触。
也让她对已经很难再产生愉悦感的工作，再次生出了新的看法，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工作性质和方式都没有变过。
唯一改变的是自身价值、自身观念、自身的态度。
经历了这些事后，金泰妍产生了强烈的存在感，一个属于23岁正常女人的存在感，虽然这份存在感掺杂了许多可怕的事，但等到这些都过去，金泰妍有自信能够更好，也更从容的面对未来。
“唱首歌来听吧。”
金泰妍还咬着面包，听到陶鸣的话差点被噎住，喝了两口饮料，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后，金泰妍才说：“这么突然？”
陶鸣侧着脑袋看着漆黑的夜空，感受着四面吹来的冷风，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你不是歌手吗？”
金泰妍身体一震，握着面包的双手缓缓放到了膝盖，就这么沉默了很久……
“嗯……没错呢，我是歌手，而且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成为更好的歌手，你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
金泰妍展颜笑道，并低下头看着陶鸣。
可惜陶鸣并没有发现黑暗中金泰妍的笑容，那种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坚定的表情，无论出现在任何身上，都是非常吸引人的。
“我知道韩文歌也几首，就唱唱春逝吧，我觉得这个很好听。”陶鸣选择了作为手机铃声的那首歌，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喜欢罢了。
金泰妍又喝了两口饮料，清了清嗓子，然后轻声唱起了金润雅的春逝。
“闭上双眼
思念那些旧日的回忆
事到如今内心依旧麻木着
那或许就如同人们在花开之时
因过份美丽而感到的悲伤
也许吧。
春已逝，纵然无心……”
“停！”
陶鸣猛的叫停，这让正在努力投入感情的金泰妍有些发懵。
“怎么了？”
“没什么……”
“那为什么叫停？”
“没什么，虽然挺好听的，可能比较喜欢金润雅的原唱，所以……还是唱自己的歌吧。”
陶鸣的态度很客观，也很委婉，反正他也不是专家，虽然金泰妍的声音挺好听的，也好像很适合这样的歌曲，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或许是太年轻了吧，反正感觉不太对。
所以陶鸣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别点歌了，并且又好心的提出了建议，不知道是哪里看到的偏方。
“听说练歌练到声带撕裂，然后等它恢复后声量和音域都会提高，要不你也试试，反正才23岁吧？等到三十多岁，搞不好也能变成很厉害的歌手了。”
金泰妍额头有些黑线，这算什么馊主意，这是要把我毁掉的意思吗？
当然金泰妍并不会知道，未来韩国歌谣界就有一个变态是这么练出来的，不过这种万中无一的变态，估计普通人也学不来。
但金泰妍并没有生气，相反他倒是认同陶鸣的话，自从少女时代越来越好了以后，周围的人们、制作人、同僚、粉丝、工作人员等等，都很少再听到斥责的话。
在录音过程中，经常听到的话是‘果然是少女时代啊’‘不愧是泰妍啊’。
以前金泰妍只是觉得羞涩和一点点小开心，但渐渐的也对录音失去了新鲜感。
但现在不同了，金泰妍想起了自己的那位老师，在今年九月参加mbc我是歌手节目，展现出她极少见到的一面的歌唱老师，还有那些已经快被人遗忘的歌手前辈们。
那些人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外界因素而发生什么奇异的变化，反倒是匠人般的打磨精神，让这些人的歌唱实力，随着时间的变化越发的强大。
和这些真正的歌手对比，现在的自己不过还是颗杂草，但此刻的金泰妍也是前所未有的渴望成长，疯狂的成长，如果要说自己的优势，或许只有年轻吧。
“theone老师？”
咦，金泰妍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是却无法抓住……
摇了摇头，金泰妍又唱起了歌，唱起了自己很有名的那首ost《如果》，陶鸣这次倒是没有叫停。
其后，一个唱、一个听，时间就这样流逝着。
………………………………
此刻的韩国媒体，再一次的爆炸了，十月案还没结束，所有人都关注着，但现在新的事件发生了，也没人知道两者间有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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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江男尸案犯人袭击女子组合exid成员安希妍，被刑警击毙，罪犯与汉江女尸案犯人同为流浪汉》
《汉江女尸案内幕，犯人是由于exid组合成员安希妍报警而被锁定，汉江男尸案犯人与其时常一起行动，疑为报复行动。》
《曾任华城连环杀人案现场搜查组组长的警察干部，京畿地方检察厅刑警科重案系长河胜均在家中遇害，警方发现被害者重要遗留信息，案件负责人表示正在破解当中，事实只会在调查报告书出炉后公布。》
《汉江女尸案重重内幕，从一开始的华城案模仿方式，到退职刑警何胜均遇害，真相究竟是什么……》
韩国记者们不知道该说幸福，还是无奈，今天真的新闻大爆炸，虽然他们都还在追逐内幕，新闻内容基本就等同于标题，但也已经足够让人疯狂。
无数人看到网络上的这些消息，都产生了是我疯了，还是这么国家疯了的错觉？
短短一天内，忽然就出现了三人死亡，而且三人的身份都十分的特殊。
同时安希妍应该是被谋杀未遂，一名刑警中枪，全孝盛被绑架音讯全无。
如果韩佳人和金泰妍出现在锦山饭店的事被爆出来，估计还会更疯狂。
这绝对是韩国有史以来最不平安的平安夜了。
第83章 下雨了吗
穿着睡衣的刘仁娜坐在电脑前，不停浏览着新闻，表情也是几度变化。
可爱又充满女人味的脸蛋，看起来有些憔悴，脸色也十分的苍白，从十月案开始到现在，她的内心从来没有平静过，从来没有……
过了片刻，刘仁娜抓起了一旁的手机，翻找到一个号码，但却没有拨出，而是脸色复杂的看着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刘仁娜吓了一跳，但看到号码后急忙镇定了心情。
“喂……”
“谢谢，你也自由了。”
嘟嘟嘟~~~~
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刘仁娜表情变得有些空空的，为什么当初要答应那样的要求呢？
刘仁娜从来都没想过，事情会渐渐走向她根本无法想像的地步。
漆黑的房间里，好似有什么目光注视着她，让她无法随心所欲的做事，可现在真的结束了吗？
虽然只是两条短信，但自己也应该是共犯吧？
对方会不会杀了自己灭口呢？
“我该怎么办才好？”
刘仁娜抓着头发表情十分痛苦，脑中仿佛回到了好些年前，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幸运，才注定了要承担这一切吧。
“好痛苦……”
……………………………………
零点。
“韩队，海英怎么样了？”金泰高结束了对体育馆的调查后，急忙赶到了医院。
锦山饭店的事是韩忠硕带队去调查的，因为这和他击毙的华城恶魔有关系，安希妍的口供说出了很多东西，而陶鸣也从来没有限制过她，让她一定要保密什么。
甚至有说过，危险的时候可以直接求助警察。
如此一来，朴海英和一个大叔、韩佳人、金泰妍抓捕犯人的事，也曝光了。
韩忠硕表情十分平静，看了一眼金泰高，语气有些庆幸的说道：“运气很好，因为戴了奇怪的内衣，虽然有两颗子弹对心脏造成了很大冲击，但并不致命，也没有产生休克的情况，另一颗子弹射入腹部，失血过多，但还是救了过来，现在正在重症病房，等明天观察后，医生会有结论。”
“那个白痴，以为办案是玩游戏吗？这下好了，他自己中枪了不说，他的哥哥也死了，还有泰妍，泰妍在哪里那个女艺人有说吗？”金泰高又是气愤又是着急的问道。
韩忠硕摇了摇头道：“没有找到，犯人的汽车被遗弃在西大门，然后开了一辆没有牌照出租车离去，等到周围的下一个监控点，并没有那辆车出现，估计是在中途换上了车牌，又用了上次绑架金泰妍时候的手段，现在检察厅那边的同僚还在努力排查中。”
金泰高双拳紧握，表情充满了火气，虽然曾经他也有过这种‘脑残’、冲动的情况，但随着干警察的时间变长，他的思维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他不想去指责朴海英私自行动的对错，还有为什么会和他表妹等人一起，但现实的结果只能说明朴海英的失策和错误。
现在连自己都快搭进去了，金泰高在对罪犯恼怒的时候，也对朴海英的行为很生气，当然其中也是因为担心居多。
韩忠硕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成明还没联系上吗？”
“没有，成明哥的电话也都关机了，我和全罗南道那边成明哥的父母联系过了，他们说成明哥没有过去，也不知道这哥干什么去了，这也怪叫人担心的。”金泰高觉得这一天真的太混乱了，真的是要逼死这些警察的节奏。
除了警察，现在已经有好些检察官也加入了案件调查，投入的警力在今天夜里变得十分的庞大。
“你和他们在这里守着吧，我先回去组里去了，成明的情况我有些担心，我会想办法联系到他。”韩忠硕站起身来说道。
金泰高点了点头，其后便目送韩忠硕离去……
“嗯？”
金泰高看着那不算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间，表情忽然有了些变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这段时间的朴海英找他了解了很多韩忠硕、郑成明等人的事，而现在郑成明忽然联系不上了，朴海英也被枪击。
“这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
凌晨三点，距离约定时间只剩下两小时，金泰妍脸红了。
为什么会脸红，这是个很无奈的原因，实际上连金泰妍自己都忽视了这个原因。
两人所处的凉亭，此刻就像是和外界隔绝了一样，陶鸣缩着身子躺在那里，而金泰妍身上披着风衣，本来也是躺着的，但此刻却坐了起来。
听着陶鸣平缓的呼吸声，金泰妍红着脸用受伤的左脚点了点地。
“嘶~”
还是有比较明显的痛感，看了一眼旁边的医用拐杖，金泰妍产生了一个想法……
“为什么女生嘘嘘是蹲着的呢？”
如果是男人的话，就算一只脚受了伤，也能不费太大力气，但换做是女人的话，金泰妍有些郁闷了。
不过，这也是正常人会遇见的情况，别说你一个小艺人了，就国家元首也一样的。
“该怎么办呢？”
叫醒陶鸣帮忙，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好像都是很困难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金泰妍脸色越来越红，脑海中也产生了‘难道没死在恶魔手上，反倒是被水水给憋死吗？’
金泰妍不停张望着，最终把视线落在了身后座椅的围栏和凉亭门口的位置，坐着的话……
有句广告词说过，心动不如行动。
金泰妍的确是憋不住了，周围除了这个凉亭，基本没有可以悬坐的地方，至于下蹲或者站着，就完全不考虑了。
如此，金泰妍红着脸小心移动着屁股，慢慢的和陶鸣拉开了距离，一直移动到了凉亭边上。
坐在长椅的边缘，金泰妍小心的将半边屁股移了出去，身子有些后仰，然后小心的脱起了裤子。
金泰妍能听到自己快要爆炸的心跳数，别说旁边有个人了，单是在户外使用这么高难度的姿势，就足够令人羞愧了。
但真的憋不住了，所以金泰妍提着裤子，身子前移，而后……疑是银河落九天。
哗啦啦~~
声音有些大。
金泰妍觉得都快窒息了，但这时却忽然听到……
“下雨了吗？”
一个激灵，金泰妍变得无比慌张，但是身体却停不下啦。
“咦？发洪水了？”
第84章 太幸福了
陶鸣那恶劣的声音响了起来，金泰妍有种晕眩的感觉，这真是太丢脸了……
“别担心，我也不是什么超人，没有夜视的能力，看不到的，要是需要帮忙的话，也可以随时叫我。”
陶鸣很好心的安慰道，但是却更让人尴尬。
察觉到黑暗中的身影翻了身，金泰妍也终于要结束了这羞耻的时刻。
陶鸣听到一些琐碎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才感觉到金泰妍回到了自己的旁边。
气氛变得非常尴尬，此刻距离约定的五点已经不到两小时，两人也都没了睡睡意。
陶鸣翻过身平躺着道：“不用这么尴尬，我又没有看到，如果你觉得吃亏的话，我可以考虑在另一边小解，这样你听到了，就不会再有尴尬的感觉了。”
“你去死吧~~”
金泰妍言简意赅的回应陶鸣，就如同在韩佳人那里，陶鸣展现恶劣面、冷幽默时一样，金泰妍觉得挺讨厌的。
“嘿，说不定过一会我还真的会死，你要是运气不好，咋们就是同命鸳鸯了。”陶鸣睡了小半会，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脑海也渐渐的冷静下来。
金泰妍躺了下来，脑袋贴着陶鸣的头顶，语气复杂道：“如果真的死了，那就算同命鸳鸯吧。”
“咦？你怎么不反驳了这次？”
“不为什么，或许是我自己也觉得太过危险了吧。”
“那你还要去？”
“嗯……要去，我很想知道，他让我说出的名字到底是谁，我想一定是我见过的人，甚至是认识的人，可是我的记忆中，真的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存在。”
金泰妍很郁闷，但她真的想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陶鸣没什么想法，金泰妍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个穿越者当然更不会知道，但至少再次证明了，十月案的那些犯人杀人是原因的。
而且中年恶魔说出了可以放过金泰妍的前提，那就意味着，金泰妍其实并不是像韩善化那样，一定要被除掉的角色。
这应该是那中年恶魔自己想做的事，或许像是那恶魔说的看金泰妍太幸福了，也可能是曾经发生过什么，可能是金泰妍很小的时候，或者很久以前一件普通到第二天就会忘记的事件。
无论是什么，对方所谓的第三局，好像已经是他的终点，陶鸣在想或许等他和金泰妍到达教堂后，对方立马就会上传预告，甚至宣布地点，而后首尔的刑警们就会闻风而动。
而那个背后的家伙，就会再次展露真正的目标，开始行动。
不过，陶鸣已经不想再去追着对方跑，那样永远都是没有结果的。
其实陶鸣早应该想到，那个警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切入点，一个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控制连环杀人犯的家伙，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让人去抓。
十月案至今，可能唯一一起超出对方预料的事件，就是韩善化……
找出那个和韩善化通电话的前辈，只要能找出那个人，甚至是蛛丝马迹，所有的一切都会倒转，对方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自己。
陶鸣已经决定了等今天过去，就从这个方向开始前进，但前提是教堂行会很顺利。
“你认识的人里，有没什么奇怪的名字，或者特别的名字呢？”陶鸣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帮助金泰妍回忆一下，毕竟全孝盛还在对方手上，如果能利用口遁、名字这种东西‘击败’对方，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陶鸣很在意的是，既然金泰妍是可杀与可不杀的存在，那对方这么疯狂的行动方式，十分不符合逻辑。
唯一可能的情况，就是中年恶魔的目标已经完成，就是说对方已经杀死了自己想杀的人。
“嗯？”
陶鸣好像想到了什么，以至于金泰妍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
“今天你们被带出去饭店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枪声或者类似鞭炮的声音？”
金泰妍一愣，对于陶鸣的问题有些奇怪，但努力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有听到。”
“几声？”
“好像是四声，因为大厅人很多，所以只是隐约听到了，不过其中一声应该距离我们不远，所以听得比较清楚，另外三声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只有三下。”
陶鸣猛的坐了起来，下意识把手机握在了手里，不过因为今天打过太多电话，哪怕是黑卡手机陶鸣也不想使用，现在他身上还有两个手机，只有一个是完全没用过的，这是为了以后和韩佳人等人联系使用的。
现在他强烈的想要知道，今天在锦山饭店，是否还有人中枪，如果有，并且被杀死，那陶鸣就真的要鼓掌了。
这该说一箭三雕，还是一箭四雕呢？
对方借用了所有的势，完美的将杀人动机掩盖，甚至那个人并不是中年恶魔所杀，而是先前桥上倒下的华城恶魔所为。
而这个完美的机会，却是自己为他们创造的。
这真是很讽刺的一件事。
“泰妍。”
金泰妍就在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语气有些嫌弃的说：“叫得这么亲密干嘛，语气也怪怪的。”
陶鸣转过头很郑重的说道：“金泰妍！”
“怎么了？”金泰妍听陶鸣语气这么认真，也努力撑起了身子，小心的问道。
“一会我会把主导权叫给你，只会充当保镖的角色，和那个恶魔交流的事全部交给你了。”
“啊？你没有开玩笑吧？我怎么能行？”金泰妍有些惊慌叫着，虽然她的确做了决定，但不等于说就真的不怕了，再加上还牵扯到全孝盛，她就没那个自信了。
陶鸣摇头道：“对方的目标是你，而且分明和你过去有着哪怕一丁点的联系，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去了解这件事，这样你才有可能想起些什么，而我能做的，也只有旁边保护好你，分析你们的对话，同时想办法救人。”
“嗯，这大概就是两个国家的士兵在战争中短兵相接，对于士兵来说，这已经不再是和智慧有关联的情况，我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机会。”
陶鸣在想到四声枪响可能的结果后，便放弃了去和中年恶魔交流，以此探听内幕的选择；比起自己，让金泰妍去处理这件事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理论上救出全孝盛、并且全身而退的机会，或许多出那么一丁点。
想和这样的罪犯较量，并不是要证明自己有多聪明，要如何推翻对方的计划，反而是保证自己的稳定性，不留下任何可以让对方借力的漏洞才是最重要的。
陶鸣决定选择最有可能救人成功的方法。
“在这之前，让我们一起，好好来回忆一下你的人生，当然是从走上艺人这条路开始，其中的一切，你的经历，在这条路上曾经遇见过的人……所有人。”
金泰妍看陶鸣又进入独裁状态，也就没再反驳，两人坐在一起，一个诉说自己的过去，一个认真的倾听。
时间缓缓流逝，距离约定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
锦山饭店作为案犯现场之一，不少刑警依然在此，同时汉江大桥案发点、何胜均的家里，都被保护着。
作为十月案的负责人李大忠本来应该在现场指挥，但就在三个小时前，忽然消失在了锦山饭店的警察队伍中
其后韩忠硕到来，了解了情况后，也突然开车离去，同时让人想办法联系郑成明，必要时要使用手机定位，甚至进入宿舍排查。
一时间专案组也陷入了混乱状态。
……………………
358号国道上李大忠脸色无比的紧张，距离大邱只有一个收费站的距离，想起那条短信，他担心的快要发疯。
此刻李大忠不停骂着自己蠢货，那件事明明和自己有关，但对郑成明却从来没有防备过，或许是因为愧疚吧，毕竟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
李大忠认为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被人掀开，更不会被当事人知道，可事实恰恰相反……
“艺知、老婆……你们不能出事，不能啊。”
李大忠再次加快了速度，汽车在高速路上飞驰起来。
……………………
大邱警察公寓楼，四楼中的一个房间里。
本来值守的警察已经被首尔来的刑警叫回去休息，这栋楼里有不少警察，不远处就是大邱的的一个警局，可以说是非常安全的地方。
而房间内，一名中年妇女和可爱的小女孩被绑着绳子固定在椅子上，嘴巴里也塞着毛巾。
两人眼神不解、害怕、又恐惧的看着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她们真的无法理解，丈夫的好友；一直很喜欢自己还给自己买礼物的成明叔叔，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那沙发上穿着黑色正装的男人，胸口戴着白花，修剪了头发、刮好了胡须的男人，就是从昨天消失的郑成明。
他身上的衣服是在结婚时候妻子为他购买的，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款式，看起来有些老旧。
但做了个人清理后，郑成明倒是变得年轻了许多，比过去更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着不远处的母女，郑成明声音沙哑的说道：“你们不用害怕，至少……不会太久，死亡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比起饱受折磨最终离世来说，真的太幸福、太幸福了……”
第85章 神父
盘浦区仁爱教堂，是一所建立超过三十年的教堂，以前很有名气，这里有着一位十分有名的神父，帮助过许多人解决过心理问题，同时也时常组织慈善活动。
直到05年那位神父，渐渐不再出现，好像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而这所教堂最终被一个公益财团盘下，使用得也越来越少，直到这两年仁爱教堂被划入了开发区域，应该还有一年就会拆除。
谁叫首尔的房价越来越变态，地产商人们可是想尽了办法开发房源。
全孝盛依旧被绑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恶魔推开了面前沾满灰尘的教堂大门，内心已经有些麻木了。
在那个车库里，当蜡烛烧完以后，全孝盛真的是经受到了死亡一般的恐惧，冷风、黑暗、由风产生的怪声回档在车库内。
全孝盛流了很久的眼泪，即便当初在医院被袭击也没有如此的害怕过，就这样经过了不知道多久，全孝盛的神经有些麻木，只是不停的发抖。
最终那个恶魔到来，将她丢到了车内，然后带来了这里。
“吱~”
恶魔转身抓住椅子拖动着向内走去。
教堂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的灰尘，至少地面、周围的长椅上并没有灰尘和蜘蛛网，但全孝盛此刻双眼有些无神，并没有注意这些。
将全孝盛放在耶稣的神像前，恶魔走到了演讲台，看着台上那黑色的教服，右手轻轻拂过上面的灰尘，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快了……爸爸马上就来陪你了。”
…………………………
凌晨4点59分，一直被警方监控的那个博客，终于有了新的更新。
那是被绑在耶稣受难像下的全孝盛。
《圣经说：“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上帝的荣耀。“》
《（罗马书3章23节）罪使人离开生命的源头，宇宙万物的主宰。罪使人失去公义、仁爱，变得自私、骄傲、贪婪、邪恶。罪破坏人与上帝、人与人之间和睦的关系，使人活在无可奈何的痛苦之中。罪使人将来要面对永远的刑罚和痛苦，“人人都有一死，死后且有审判。“（希伯来书9章27节）因为上帝是圣洁、公义的！》
《但是，上帝又是慈爱的主，他赐给世人自己的独生子耶稣基督，成为人的样式（就是圣诞），作我们的救赎主，他要将自己的百姓从罪恶里救出来。（马太福音1章21节）他代替了我们的软弱，担当了我们的罪的刑罚。“上帝使我们众人的罪孽都归到他身上“，（以赛亚书53章6节）为我们的罪钉死在十字架上。》
《今天，只要你悔改自己的罪，相信他，接受他做你个人的救主，你的罪就被赦免了，你与上帝就恢复了那起初和睦的关系，你就得了永远的生命。今天你接受耶稣在你的心里，今天就是你的圣诞节，愿上帝今年赐给你一个特别的圣诞节！》
五点整，更新了新的照片，黑暗的空间也变得明亮，那是一个教堂，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女人走进了教堂。
《为她们祈祷吧，如果这世界真有上帝，那今天她们都能活下去。》
照片是从上方往下拍的，镜头拉得很近，所以看到照片的人们，清楚的认出了两人。
一个是每天都会有无数人咒骂，希望快点被抓到的嫌疑犯。
而另一个则是少女时代的队长金泰妍，也是已经被袭击过一次的人。
就照片上看，金泰妍和陶鸣的手紧紧的抓在一起，而陶鸣另一只手举着手枪，将杵着拐杖的金泰妍护在身后，但也没有完全挡住。
警方那边倒是知道这个嫌疑犯已经救过好几个人了，但民众却不知道，一时间也引起了无数人的疑惑。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是救人才对，全孝盛可是实实在在的被绑在那里，画面很不好看，特别是全孝盛的眼睛有些无神，看起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而十月连环杀人案专案组，自然是立马锁定发信位置，同时对周边一查，就发现了仁爱教堂。
韩国各大搜索网站上，快速爬上了新的搜索关键词，但最多的却是向上帝祈祷这句话。
若是陶鸣能够看到网络上的情况，一定会为韩国人感到悲哀，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在向上帝祈祷，真是让人无语。
专案组快速出动、检察厅，同时最近的警察局也都快速赶往了盘浦区仁爱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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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鸣再次认证了自己身体的异常，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取掉引流纱布后，血已经完全止住，在4点30分的时候尝试走了几步，发现除了疼痛外，只要不太用力，只有一点点血丝渗出，也算是加强了一点战力。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陶鸣还是杵着拐杖在公园里破坏了公物，用标识牌的把柄充当了拐杖，并和金泰妍一瘸一拐的找到了仁爱教堂。
不过金泰妍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到了后面也没什么力气，都是陶鸣帮忙，这一对拐杖男女凌晨走在大街上，也是十分奇葩了，好在路上基本没遇上人。
等到达仁爱教堂后，陶鸣就扔掉了拐棍，让金泰妍走在后面，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金泰妍主动牵住了他的手，就这么跟在了她身边。
两人就这么进入了教堂，在两人进入后，灯光忽然就亮了起来，陶鸣分明看到二楼一个人影举着相机拍照，接着就转身消失在了过道。
陶鸣预感成真了，对方果然会在网络上进行预告，将所有的警察都引来，只是不知道朴海英说的那几个警察会不会到来。
“神父？”陶鸣牵着金泰妍走到距离讲台大约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看着恶魔陶鸣举起了手枪，只是看到对方的服装也惊愕的叫了一声。
中年恶魔伸手取下了全孝盛嘴里的毛巾，然后笑道：“你们很准时，现在就让我们来第三局吧。”
第86章 第三局是我赢
“第三局……就让金泰妍和你玩吧，这也是你的目标对吧。”陶鸣将金泰妍挡在身后故作轻松的说道，不过看到全孝盛的样子却有些担心，那丫头看起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不过或许是看到陶鸣的到来，眼神变得灵活了一些。
“让她来吗……这样也好，是时候结束了。”中年恶魔轻笑回道，不过他的脸的确很丑，特别是那种怪异的浮肿，让他的笑容一点都不好看。
金泰妍探出小半个身子看着对方，眼神带着探究的意味。
“你有想起什么吗？想起那个名字？”中年恶魔看着金泰妍问道。
金泰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什么是幸福？”
陶鸣双腿一抖，差点以为金泰妍在街头采访，这家伙未免也太出人预料了吧。
中年恶魔没有回话，而是新奇的看着她。
金泰妍吞了下口水，又说道：“你总是说我太幸福了，所以要杀死我，那你觉得什么是幸福呢？你觉得我很幸福，姑且算我很幸福，但现在的幸福是轻易得到的吗？我现在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即便如此我也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了我？”
“我没有必要为你解答，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那只能说这世界真的没有上帝的存在。”中年恶魔表情没有动摇，而是将手枪顶在了全孝盛的脑袋上。
金泰妍表情瞬间就慌乱了，好在陶鸣左手用力掐了一下她的小手，才让她镇定的说道：“如果我说出她的名字，你真的会信守诺言吗？”
“会，但前提是正确答案。”
金泰妍表情装作思索，但心里却有些慌乱，她基本上是把从第一次到首尔参加s.m选拔开始，甚至在之前全州的一些事都告诉了陶鸣，其中也有朋友、同僚的存在，但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物。
金泰妍很想随便说个名字，但是这样的结果怕是承受不起，所以便往下拉了拉陶鸣的手。
“姓姜！！”
全孝盛的沙哑的声音响起，教堂内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中年恶魔也第一次露出了极其惊讶的模样，但是手中的枪依然顶在全孝盛头顶，所以陶鸣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中年恶魔对于全孝盛的行为并没说什么，而是看向了金泰妍，甚至连陶鸣都看向了金泰妍。
“啊，姜……”
“姜……”
当金泰妍喊出第二个姜的时候陶鸣就知道要遭，讲台上的中年恶魔表情果然有了巨大的变化，眼中怒火渐渐燃起。
而金泰妍自己也快哭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想到，姓姜的她认识也不止一两个啊，努力回想每一个名字、每一个……
“游戏结束了！！！”
中年恶魔疯狂叫道，全孝盛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看向陶鸣的眼神充满了哀伤。
“等一下！！”
这时陶鸣猛的叫道，中年恶魔就快压下扳机的食指停了下来，双目血红的盯着他。
陶鸣的表情也忽然发生了变化，先前认真、警惕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是同样的冷意，眼中也带着一丝疯狂因子。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策划些什么，或者有什么奇怪的目的，但我可以肯定你和李天雄的使命完成了，今天在锦山饭店一共响了四枪，一开始我以为朴海英才是目标，可后来确定了有四枪后我才知道，不仅仅是朴海英，还有剩下那一枪击中的人也是目标，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你的目标。”
“至于金泰妍，我不知道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杀她，还有全孝盛，如果仅仅是因为她们太幸福了这个傻逼一样的理由，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我豁出去了。”
陶鸣忽然把金泰妍一把拉到了身前，像是挡箭牌一样，教堂其他三人瞬间蒙逼，连中年恶魔也有些懵了。
陶鸣扶着差点摔倒的金泰妍，有些疯狂的说道：“现在你可以打死她们，但是我却可以逃出去，然后我会直接找到那个警察，朴海英已经知道了那人是谁，我会用这把枪打碎他的脑袋，有了凶器在手，杀人真的太容易了，还有那个和韩善化通过电话的演员，我也会找到，然后送他或者她去见阎王。”
“没了那个警察，你或者李天雄什么都不是，最多只是普通的杀人犯罢了，没有人为你们计划、没有人为你们提供讯息、庇护，也没有人帮助你们躲避警察的搜捕，而你们的计划还远远没有结束，你们可是将目的隐藏到了极致，这次也是完全利用了我的计划，哪怕警察们调查结束，也不可能猜到你的目标是谁。”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看看我能不能逃出去，或者看看你能不能在这里射杀我？”
陶鸣虽然表情很疯狂，但是抓着金泰妍衣领的那只手，却是在她脖子上轻轻的划着。
金泰妍被陶鸣的行为吓蒙后，此刻也回过了神来，不过没办法，陶鸣也是赶鸭子上架，谁叫金泰妍太实心眼，那种情况下，首先就该来个表情大变，然后装作惊叹或者忧伤的表情来一句‘原来是她’，但结果她却是结巴了。
‘他在意的那个人一定是死了，想想你有没有认识姓姜的，并且死掉的女人……’
中年恶魔脸上果然出现了凝重的表情，顶在全孝盛脑袋上的枪也移动到了前面，陶鸣身子微侧，时刻准备着挡枪，虽然有人肉盾牌的感觉很爽，但以陶鸣的性格，还不至于坑自己阵营的战友。
“如果我说我不在意呢？”中年恶魔咧嘴笑问道，眼中凶光更甚。
陶鸣冷笑道：“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就不会迟疑，而你会迟疑的可能性只有两个，一就是你们想要完成的目标，同时你也很想完成的，第二个就是你并非真正的孤家寡人，或许你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亲人，那些人都是你的命门。”
中年恶魔表情变得阴沉，不知不觉中陶鸣又挡住了金泰妍小半个身子，而陶鸣则是纠结是不是该直接开枪，可是开枪除非一枪爆头，不然对方转手一枪，全孝盛就得玩完。
陶鸣看他的样子，知道自己应该猜对了，或许对方没有想过他会不会杀人这个问题，但偶尔就是这种简单粗暴的威胁，却是最有效果的，至少暂时……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放心和那些秘密没有关系，我十分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下。”
陶鸣想着办法拖延时间，现在已经有姓，金泰妍能回忆出来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只能拖延时间才行。
中年恶魔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为什么不对我开枪？在饭店的时候，你也应该有机会打死我才对，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虽然是拖延时间，但这也是陶鸣非常好奇的一件事，难道对方还要利用他做些什么？
而中年恶魔倒是意外的回答了他：“我也好奇为什么。”
陶鸣一愣，从这句话来看，不要杀自己这件事，好像是他背后的人说的，这还真是有趣了……
“另外，你还是猜错了一件事，我会迟疑的原因，只是因为我还在期待金泰妍的答案罢了，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杀人魔来说，你觉得还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我前进吗？”
“答案是……没有。”
“所以第三局……是我赢。”
“砰！”
“砰！”
铛！
第87章 永远留在最美好的时光里
两声枪响，金泰妍整个人都缩在了陶鸣后背，而陶鸣挡在她身前的同时也射出了子弹。
陶鸣脸色发白的向后倒去，钢乃罩也不是万能的，这种对心脏的冲击力真的会让人挂掉，此刻陶鸣就有种发不上力，呼吸不畅，仿佛快要窒息的感觉。
而金泰妍撑着陶鸣，咬着牙关，脑中念叨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直到她再次想到了她的那位老师。
中年恶魔脖子上鲜血涌出，瞳孔瞪得很大，虽然陶鸣瞄准的是脑袋，而这种情况下他持枪的右手正在转向全孝盛。
“结束了……”
全孝盛那带着希望的双眼绝望的闭上了，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如果能够再来一次，一定要活的更精彩、更自由才可以。
“我知道了，是姜悦音、是姜悦音对吗？”
“嘣！”
陶鸣惊慌的抬起了脑袋，下一刻眼中还是绽放出了喜悦的感情；全孝盛依旧完好的坐在那里，而犯人的那一颗子弹却是打向了后方的耶稣雕像。
中年恶魔转过头看向金泰妍，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虽然很丑，但眼神却不再是充满了戾气和血光。
啪~
中年恶魔身体缓缓的倒下，手枪也掉落在地。
“过去！”
陶鸣艰难的起身和金泰妍相互扶持着走了过去。
铛。
金泰妍的拐杖落在了中年恶魔的身边，看着地上穿着牧师服的恶魔，金泰妍表情有些迷茫。
“真的是那个欧尼吗？”
“谢谢，你还记得呢。”中年恶魔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金泰妍摇头道：“为什么、我和她只见过两次，说过的话都没有超过十句，也没有过纠纷，为什么要因为她选择我？”
“因为她很羡慕你啊……”
“羡慕我？”
…………
“阿爸，今天theone老师那里去了一个新的学生，是s.m的练习生叫金泰妍，她的声音真不错，如果好好练习的话，一定会很厉害的，而且人也很可爱，真是羡慕呢。”
“我的乖女儿不也很厉害吗，每年的福音歌会都有那么多人来看我的宝贝，唱歌应该是幸福的事，我们不是正传递着幸福吗？”
“可我想成为歌手，那种真正的歌手，能站在星光闪耀的舞台上……”
…………
“阿爸，theone老师说我没有天赋，无论技巧练得多好，都是实用性音乐毕业的大学生水准，我真的应该放弃吗？”
“傻瓜，虽然我不想指责你的那位老师，但什么叫作实用性音乐毕业的大学生水准？去这种专业学习后毕业，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为什么这就叫作没有天赋呢？人生很长，多数时候天赋不过是能将成功的时间缩短的东西，而且我并不觉得我们的悦音没有天赋。”
……………………
“我被劝退了，因为舞跳得不好，还说形象太成熟不太好……只是想成为歌手而已为什么要学那么多奇怪的东西呢？”
“阿爸早说过啦，唱歌是幸福的事，就算是在教会唱歌，也一样可以开心幸福，悦音不要太压迫自己了，你才20岁，未来还很长，你可以继续学习提高自己，就算天赋真的不是那么好，但努力的话，一定会有提高，努力得到的实力，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
“可……还是好羡慕呢，金泰妍同学要和the.one老师一起发表歌曲了，她现在一定很幸福吧？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加入大公司真的、真的很让人羡慕。”
………………
“对不起，调查结果你的女儿的确死于自杀，同时我们发现了医生的诊断书，还有抗抑郁症药物……请节哀顺变。”
…………
“姜老师请节哀……”
“悦音……”
“悦音姐姐……”
“小悦音……”
……………………
“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悦音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还要这样多久？”
“我们离婚吧，我没有办法再呆在这个家里，也没办法再和你一起生活……对不起。”
………………
“是姜明石先生吗？”
“是。”
“想知道真相吗？”
“什么？”
“你女儿死亡的真相啊。”
“你是什么意思？”
“像个笨蛋一样被蒙在鼓里这么久，希望得知真相后，你不会发疯吧。”
…………………………
金泰妍呆呆的看着那个恶魔，实际上她此刻有种莫名的抱歉感，除了这个名字外，她连名字主人的脸都记不起来。
唯一记得是在theone老师那里见过她两次，因为听过对方唱过歌，至少在那时的金泰妍看来，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一位姐姐。
除此之外，两人的人生再没有什么交际，她也从来没有对theone老师询问过有关姜悦音的事。
因为除了她外，金泰妍还见过许多在那里练习的过客，有的一次、有的两次，有的是被娱乐圈前辈带来的快出道新人……
能叫出姜悦音的名字，金泰妍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因为除了她以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至少她还认识的两位姓姜的，都偶尔有过联系。
发现了正确答案金泰妍并不高兴，相反更浓的是疑惑，无法理解……
“你们知道比起被人伤害来说更悲哀的事是什么……咳咳……是伤害你的人从来不曾记住你的存在，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人生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伤害别人是理所当然的。”
“人们听不到你的呐喊。”
“人们看不到你的伤痛。”
“人们更不会在意是谁。”
“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会渐渐把你忘记。”
“这个世界有太多无法抹去肮脏，所以人们只能祈祷上帝、神来拯救我们。”
“可无论我多么虔诚的祈祷，我的上帝都从不回应我，那时我才知道，上帝……就是最大的骗子。”
金泰妍看着就快死去的恶魔，内心的愤怒、恨、毒，正在慢慢消散，当亲眼看到一个生命的流逝，金泰妍从来没有想过，竟是那么悲伤的一件事。
恶魔的眼皮不停的颤动，口中不停涌出血污，眼神从金泰妍身上移开，看向那背负十字架的耶稣像，眼睛努力睁大，有着温柔的目光闪动着。
那个舞台好漂亮，教堂外的天空雪花飞舞，大人和孩子们穿着各种各样的圣诞服装，教堂内布置得像是舞台一样，人们脸上都挂着幸福、虔诚的表情。
姜明石留着干练的短发，脸上带着柔和的表情，是个帅气的中年大叔，正穿着牧师服在舞台一边，坐在键盘前。
舞台正中一名18岁，身材高挑、留着黑黑长发，十分美丽的少女，正背着吉他看着台下的人们。
“咳咳，大家晚上好，为了今天我可是练习好久，阿爸明明说着本土气息十足的英语，练习也总是偷懒，但却很严格的要求我，说实话……很郁闷也。”
台下发出了轻笑声，一个小鬼头忽然大声叫道：“悦音姐姐，刚刚送你礼物的那个大哥哥怎么没有一起上台呢？”
“mo？？？大哥哥？？呀！姜悦音，这是什么情况，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少女吐了吐舌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台下的小鬼头，然后急忙叫道：“今天的开场曲是我很喜欢的，因为是合唱曲，所以久违的拉上了我帅气、英俊、善良、伟大的老爸和我一起表演，希望大家会喜欢。”
“阿爸，开始了快点伴奏、伴奏……”少女转过头对姜明石迫切的叫着。
台下传出了不少笑声，甚至还有一位抱着婴儿的男人叫道：“悦音不行，你可是要成为我们家儿媳的女人啊。”
“呀~！”姜明石低叫了一声，也狠狠瞪了那凑热闹的家伙一眼。
姜悦音笑嘻嘻的看着姜明石，然后拨动了自己喜欢的吉他。
欢快的旋律响起，姜明石像个少女一样撅了下嘴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手指还是按下了琴键。
看向台下的观众，少女明朗的笑道：“大家……圣诞快乐！！”
i.was.
曾经在我肩头有千钧重担，让我不堪重负
was.a.
每天每日我都觉得沉重不堪难以解脱！
穿过满路荆棘挫折，趟过无数狂怒激流
不忘一路俯拾寻找圆润美丽的卵石！
i.
我一路蹒跚，坎坷前行
走过这条烦恼不断的旅途！
i.was.
所有痛苦不幸的回忆让我步履蹒跚
and.
每一步都仿似将要压弯我的脊梁
'til.i.
直到遇到他，我如释重负
漫步河畔
（）
漫步河畔
i.
我卸下满身重负
now.i'm.
如今我将轻装前行
my.
满心舒畅一身轻盈
（i.）
如今的我终于自由
i.
如今的我终于自由
and.i'm.
我将轻装前行
走过晦暗无光的衢巷，穿越幽暗深邃的幽谷
i.was.
所有不安和恐惧化作枷锁让我踉跄难行
你一句简单的言语便破除了我全部枷锁……”
那张笑脸、那个声音、那个可爱的家伙、那飞扬的神彩、那充满快乐的演唱、那传递着美好的福音、那个美丽的圣诞……
如果一切都能停在那一刻将有多好。
“阿爸马上就来了……”
“上帝请聆听罪人最后的祷告，如果……你真的存在……”
“愿来生……请让她永远、永远都留在最美好的时光里，哪怕……哪怕……让我永堕地狱……”
“永远……永远……永远……”
“阿门~”
恶魔艰难的将双手合在胸前，眼神渐渐变得灰暗，并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