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8章 知足常乐
“啊？”陆明刚还想着这个事情呢，此刻突然一听，心里倒还有点儿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了一样、有些慌，不禁回道，“额……看了吗？”
留香没好气得回道，“问你呢啊，个死奸商，没睡醒是吗？还说自己多专业呢，通两个宵脑子不灵光了是吗？”
陆明顾左右而言它，“额、嗯……差不多我、我觉得挺好的啊，你、你看她那东西做的，挺精致的嘛，什么组织架构、部门职责、工作流程和那些什么制度都写的有模有样，蛮像那么回事儿的嘛……”
看着留香甩过来的白眼，陆明忙又加上了一句，“当然，有些地方还是太事儿比！你说咱东拼西凑满打满算也才那么几十号人，搞什么kpi那不神经病吗？除了浪费纸我真不知道能拿来干什么，是有待商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谁跟你说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了？”留香依然不满意，直言不讳道，“我是说，她那个股权分配表，你觉得怎么样？”
上来就直球，陆明有点儿受不了。
话说回来，他见过的女玩家包括以前游戏里混的比较熟的那些，绝大多数都这风格，莽就一个字！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做事也一样，见了boss或者敌对阵营的，不管打不打得过、反正先打了再说，强化装备也是闭着眼睛往上点，从不会考虑后果。
然后打不过就在那儿垂头丧气散播负能量，动不动“不玩了不玩了、删号！”，过两天一看，该莽的还接着莽，从不反思教训、从不总结失败。
反倒是男玩家才真的小气扒拉瞻前顾后，见了boss先查攻略、打不过就怂，强化的时候先研究一番怎么垫刀、还到处打听“玄学”攻略去问系统铁匠随机语音冒哪句的时候强化必成功。
当然，扪心自问，陆明很清楚，自己是那个把“小气扒拉”和“怂”做到极致的人。
犹豫再三，陆明还算是半正面回道，“我觉得……那方面做的其实……也挺不错的了啊，你看人家分析得多到位，全面、立体、预见性也相当不错……”
留香投来了关爱智zhang的眼神，“哈？你是说真的吗？”
陆明故作不知，“我为什么要说假的？”
“8.7%！”留香惊乍了起来，“这什么概念？额……就、就拿我们现在这个事情来说，我也不是没有算过，要是照现在情况走下去，五六十亿货全收完，也不说赚5亿金了，好、好歹两三亿我觉得肯定没什么大问题吧？就昨天晚上谈价那一笔搞不好就能值到1亿了；
算2.5亿，乘上一个8.7%，额五七三十五……”
留香竟然掰起了手指头！
陆明有些不忍直视，“这还需要想？8.7不好算你不会反过来算2.5吗？除一个4、后面再加个0！
真是，还微积分大佬呢，这都搞不清楚。”
留香不禁羞红了脸，驳斥道，“我这是被你气晕了好嘛！你以为我不会算啊？”
“啊行，赖我、全赖我行了吧？”
留香翻了个白眼，“2千……2千……”
“2175万！”陆明索性自己接下去了，留香猛然抢道，“啊对，就是这个数儿！2000多万金呢，往钱庄一挂……200多万呢！
说送就送人了？真是，败家！”
陆明开始苦口婆心教育她了，“来来类，我来跟你理一理，这账、不能这么简单得算；
首先第一点，收货这件事情，是一个两个人能弄得过来的吗？
我们雇了多少个仓库倒号啊？一百多哈，这么多人，你管的过来吗？我管的过来吗？
我就不说管了，这么多人、不需要联络吗？不需要调度吗？从好几十甚至上百万玩家手上买东西呢，你知道那些玩家都会往哪个地方跑？这个当口这个点的人多，过几十分钟这个点没人来了、大家都蹿到另外一张图去了，你不去盯着、让我们收货的人依然站在原来的点，到时候排队排几十米，人家新跑过开的玩家一看不愿意等了，你过去拿刀架人家脖子上让他们等啊？收货的时候有玩家对价钱不满意吵起来了、你一个一个跑过去谈价？
再者说了，人家恋恋姐姐昨天就讲了，100多号人，每个人手脚都那么干净？都临时喊过来的、又还是网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敲山震虎敲到了这个、敲得到那个吗？
这些事情都得人去做啊，事情那么多，咱就几个人？没指尖幸福他们兜着、你能四五天收下这四五十亿的货？你能从狂狼手上赚到两三亿的钱？”
“那就算这样，也不至于一下子掏200万吧！”
“，你觉得它不值，它就不值了吗？
我跟你说这是长线投资，咱眼光得尽量放远点儿，今天是有狂狼这档事，待会儿明天再来个狂猫、狂豹、狂虎，你还临时去找？不靠谱嘛。
或者不那么乌鸦嘴，往小了说，就算能找到靠谱的，你花了那么多时间去找人，值吗？
那么多时间，要是能省下来，做做市场调查啊、去其他地图发发广告啊，不比在帮里扯着嗓子喊人更有意义？
不想临时找？怎么办啊？
靠眼睛看、靠脑子记咯，看现在这档子生意哪个玩家手脚既勤快又干净，下次再碰到这种事情，不管那么多，直接密过去，你说是不是？
那你就一双眼睛，你能看见几个玩家？我现在就问你，现在在千灵县收货的那几十个玩家，都什么id，来，报给我听，你说的上来吗？”
留香没言语，陆明继续道，“咱分个工，你记几个、我记几个，人多力量大，眼睛多了、脑子多了，别说一百号人，一千号人，不也就那样？
要不怎么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呢？”
说完一段，陆明小心打量了一下留香的样子……
歪着嘴、斜着眼，一看就不高兴。
陆明忙软化了语气，“当然，8.7这个数字呢……确实可能不是非常靠谱啊，但咱可以再商量嘛，多听取点意见、特别是下面那些兄弟姐妹的意见，到时候稍稍折中一下，找一个互相可以接受的点，win win，双赢！”
“我赢你个大头鬼！”留香怒斥道，“那你说，多少点，才算双赢？”
“额……”陆明当然还是昨天下午那个看法，“我觉得……6%左右……应该还算靠谱……”
“这跟8.7有什么区别！”
陆明又语重心长道，“你说你这就典型小农意识了啊，我不都说了是长线投资了吗？你说6根8.7没区别？将近差了3分之1呢，还没区别？
就说你现在这身装备，一个大招下去，能打多少血？1万5？2万？加3分之1，4000、6000？你得加多少法攻？
为了凑这么多点法攻，你得练多少级？
知足吧我跟你说，有句话不说的好嘛，知足者、常乐也。”
留香不屑道，“嘿，你说你这看到一根破木头棍子都两眼冒金光的小气鬼竟然还有脸说知足常乐？那你当初为了捡一破木棍儿差点儿把我们几个队友的命全丧掉了的时候又没想过知足常乐这句话？”
“你这……”陆明涨红了脸，忙解释道，“这范围不一样啊，当、当初那、那是小、小细节，细节上咱尽量精打细算一点儿，那是什么什么……啊对了，居安思危！那是习惯、那是美德，生活好了你不能忘了当初穷的时候，要不然等穷回去了一下就习惯不了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嘛，咱得忆苦思甜……”
“少给你自己脸上贴金，还美德呢？美的你吧就！”留香又翻着白眼呛声道，“你说我小农思想？
哈哈，没错我就小农思想怎么了？怎么你还以为小农思想不好啊？富不过三代，往上推三代、谁不是小农出身？我就光明正大说了，我家里八辈贫农！怎么你看不起啊？”
“行行行……”陆明没辙，“算我说错话了行吗，算我思想觉悟不够高，行了吧？
哎呀姑奶奶呦，我真没贬义，就打个比方嘛，你这……至于吗……”
“哼！”留香冷哼一声，满是挖苦得道，“那好，我也不说了，省的你又指桑骂槐说我，那，你苦是忆到了，甜呢？
一下子给这么多股份出去，有什么好处？
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跟我说长线投资吗？快来教育教育我这个小学数学不及格、没资格用微积分的不学无术小会计啊。”
陆明真是无奈，心道这丫头也是，忒记仇了、一句话念叨了两天都还没完。
想来当时真不应该怼她。
留香见陆明隔了会儿没有开口，还以为是被自己驳倒了，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哈哈，说不出来了吧？还居安思危、忆苦思甜呢？那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是安、什么是甜啊。”
陆明这才回过了神，随后才不紧不慢得回道，“你想知道？行，我告诉你甜在哪儿……
甜在，现在把股权派给了他们，等磨合好了之后，很多事情，我们根本不需要过问、更不需要亲自操作，就安安心心坐在家里就可以把钱数了，这算不算安、算不算甜？”
他这话一开口，留香还没反应呢，一边和陆明同样负责板砖拎水果的红尘眼睛倒是冒光了，只见他一脸激动得问道，“真的？有这么好的事？”
陆明心下暗喜，有戏。
“怎么没有？你看神皇他每天都在干嘛？
要不然就是在打架、要不然就是满世界在找架打，最不济、上世界口水骗人跟他打架，之前没开城战的时候是跟妖狼口水，现在是找天涯。
你有几回听说神皇会正儿八经过问至尊商业上的事情？
他需要问吗？
不需要，为什么啊？
他手下有的是人，那些人已经帮他把绝大多数他自己不想去过问的事情都处理好了，除非是大问题、否则他根本都不用去管。
你看看世界上那些最有钱的富豪你我知道名字的那些显性富豪哈，有几个是自己亲自去打点自己产业的？
你看看世界多少多少强的企业，有几个的总裁一把手是那家企业的创始人？
在金融业没有发展起来的古代，一个人想赚钱，靠什么？
靠本事、靠手艺、靠勤劳。
那现在呢？
不是说这些没用啊，但这只能赚小钱。
真正能赚大钱的，恰恰就是钱本身。
金融业靠什么存续呢？
说白了金融就三块嘛，银行、证券、保险。
保险靠的是概率，我保险公司往外卖1万份保险、每份1块，其中1%我要赔，那我把出事之后赔钱的比例调到100以下我保险公司不就赚到钱了吗？2%要陪，那调50以下咯。
银行业靠什么？靠利差或者说靠利息，我银行一年给储户开3%的存款利息，贷款利息我开8%，收进来的存款有借出去一半，那只要其中超过四分之三能收回来我就能赚，甚至说都不用那么高，你还不起我直接去起诉让法院去拍卖不好歹能回点儿本吗？
证券呢？两者结合，做短线的、靠概率，撞上了我就赚，做长线的靠利息。
不说那么大了，放到个人来，你手上要是有5000万或者说1个亿，不说别的投资，直接放银行吃利息，这个最安全嘛，一年算4%或者再打个折2%，虽然说没哪个银行真蠢到说碰到一个有那么多钱大储户还敢甩脸色；
1亿存进去，一年2%，200万，除以12……一个月什么都不做净收16万6，那你会看得上那种月薪两三万的工作？你会为了那么点儿钱成天看老板脸色、受领导气？
可以这么说，只要你手上有足够多、能够达到可以被称为‘资本’的地步的钱，那你就不需要辛苦工作，或者说，不需要去做自己不想做的工作。
我说的‘甜’，就是这样的逻辑，银行利息毕竟是死的、毕竟少，那我找一个利润率稍稍高一点的啊。
那我们帮会现在这个样子，利润率……跟银行比，是高还是低呢？
我甚至不说帮会了，就姓胡女的那公司的那份代理合同，利润率跟银行比，如何？
你可以不承认它够甜，但也不能说苦吧？
我们现在是有资本、或者说是有那么一点‘本钱’的，缺的，是人。
二十二世纪什么最重要？
人才最重要！
想留下人才，想让人才帮你赚钱，靠什么？
靠钱啊，你不给他足够的钱，他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你做事？
不给够足够多的钱，哪里能找的到那个档次的人才？
今天的8.7……或者6%！”陆明稍稍看了眼留香忙改口，“就是为了以后能招揽更高档次的人才嘛，人家一看我们这边待遇这么优厚，哪里会不愿意来呢？你们说，是不是？”
说完，陆明暗自观察了一番……
红尘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
但留香那边……
“死奸商！真是死奸商！成功和幸福都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事事靠着别人……那我们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这样的想法，跟当个混吃等死的米虫有什么区别？”
陆明深表不解，“当个混吃等死的米虫，有什么地方不好吗？”
第1459章 米虫
“什么？你、你……”听到陆明竟抛出如此论调，留香不禁也有些目瞪口呆，“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米、米虫，我的天啊、我的天啊，你的三观得歪到什么地步哦！？”
陆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三观不正呢？
当个米虫有什么不对吗？
我是靠自己能耐当的商业米虫，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啃老四不欺骗小姑娘感情，有什么不对？
话说回来，人类和米虫，有什么区别吗？
或者放开来说，人类和其他生物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往小了说，人要吃饭睡觉，阿猫阿狗、飞禽走兽难道不也是吃饭睡觉吗？
往大了讲，猫狗和其他生物出现在这颗星球上的意义是什么呢？
是为了成为人类或者说其他某种生物的宠物、逗主人欢笑？
错了，是为了繁衍、是为了生存，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种族。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牛这种生物出现在地球上难道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某种崇高理吗？
你觉得所谓的崇高理想，就是在原始农耕文明社会体系下戴上沉重的枷锁成为人类的奴隶，在现代社会、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再化为人类主人的盘中之餐？
然后换到人类自己身上来，我们出现在地球上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不是像其他生物一样，为了繁衍而繁衍、为了生存而生存？
那种族延续下去了之后，又该怎么样呢？又能怎么样呢？
为了改造大自然、为了让我们的地球母亲变得更美好？
不要搞笑了，人类算得了老几？轮得到到成为地球母亲的助力？
几代人乃至几十代人的努力凝聚而成的美好生活，在大自然面前毫无抵抗能力，地震、海啸、龙卷风、火山爆发，或者其他各种各样你想得到想不到的方式都可以在瞬间带走数不清的生命和幸福，但这些对于地球母亲来说都是连打个喷嚏都算不上的小意思，那我还没说外来威胁呢，你要真碰上彗星撞击、太阳爆炸这些甚至能把地球一起毁灭了的大灾难呢，在这些面前，你我除了等死还能干什么？
在最近几千年里，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靠着工具和科技的助力确实成为了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但这绝对不是人类自大的资本，几千上万年钱的古人抵御不了野兽的攻击，现代的人同样抵御不了；不要说野兽，即使是已经彻底驯化、毫无攻击性的宠物猫咪的爪子都能轻轻松松刺破人类的皮肤防线。
这一点，如果你养过猫，并且非常作死得既没有给他做绝育、又没有给他减爪子，然后还在他fa情期里强行摁着他洗澡你就能深深体会到人类的弱小了。
可笑现在有些人，竟然已经夜郎自大到不知什么地步了，竟然连‘所有核弹加在一起能毁灭地球’这种奇葩论调都能说的出口。
呵呵……
省省吧，姑且算世界上有5000发原子弹，每一发都有沙皇5000万吨当量级别，加起来也才区区2500亿吨当量何况还绝大多数核弹都是区区不过数万吨的小身板呢，那就算2500亿好了，这相当于什么？
一场10.5级的地震。
听着是不是毫无实感？
知道科学家说6500万年前那颗灭绝了恐龙的小行星撞上地球之后‘顺便’造成的地震震级是多少吗？
咱们先姑且认定科学家在这一个问题上的看法是对的啊，实际上对不对没有谁知道，但姑且就先认了啊。
11.1级。
科学家说，想要灭绝掉恐龙，这个阵仗是最起码的。
你是不是觉得中间只差了0.6级不算什么区别？
知道地震震级计算公式吗？
是对数函数。（lg能量≈4.8+1.5*震级，即10的（4.8+1.5*震级）次方=此次地震释放总能量）
震级差1，破坏力相差，32倍。
这个0.6代表的，你觉是多少？（≈10的0.9次方，7.94倍）
并且，那场11.1级的地震，仅仅是撞击过后的余兴节目。
当初那颗小行星放了一颗那么大的烟花，除了灭绝了恐龙之外，还对地球造成了什么危害呢？
没有。
哦其实这话也不对。
其实按照科学家的说法，小行星爆炸带来的能量虽高，但直接灭绝恐龙的不是因为这次爆炸，而是因为爆炸激起的粉尘太多、遮蔽太阳光后植物大规模灭绝，然后食草恐龙没了食物，根着食肉恐龙也找不到吃的了，这种生物才从地球上消失的。
换言之，那场撞击，直接威力没有那么毁天灭地。
连恐龙都杀不掉，谈何危及地球？
就算危到了，又如何？
我们人类不就是在这样一片被小行星撞过的土地上出现的吗？
人类有什么脸说我们能毁灭地球？
地球根本轮不到人类来拯救，人类只需要想想怎么拯救自己，就足够了。
那既然如此，我们人类对于地球而言，算得了什么呢？
什么都不是！
连自称蝼蚁都没有资格。
和恐龙一样，充其量就是生态圈一个过客。
生态圈需要还不是地球需要这样一个杂食动物站出来吃掉其他食物链低于我们的生物来维持生态圈的稳定，正巧，这个任务落到了我们人类身上，就如同分解落叶的任务落到了细菌身上一样，仅此而已。
直白一点来说，人类灭绝了之后，依然会有下一个物种站出来站到食物链的顶端。
人类这个整体，对于地球而言，意味着什么？
什么都不是。
老老实实和其他动物一样，吃好、喝好、睡好，单纯为了活着而活着，就行了。
人类整个集群都已经如此渺小了，更不用说你我这般只占到了70亿分之一的单一个体了？
过好自己的这辈子吧，不要太当回事儿了，努力当然要努力，但当努力到了一定程度、到了已经可以放下包袱安安心心过完这辈子了之后，就没有必要考虑那些虚幻的东西了，不是吗？”
听完陆明一阵胡言乱语，留香整张脸都揪成了苦瓜，她深深得鄙视道，“我还真是头一回见你这么一个胸无大志的家伙，这种话竟然还能说得那么振振有词？”
陆明相当自豪得回道，“为什么不可以？人李白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巧了，这两句，是所有文学作品里面我最最喜欢的，没有之一，换任何人、任何时候来问我都是这句话。”
留香不禁做了个“作呕”的样子，随后又道，“你少来这里附庸风雅，那、那照你刚才的说法，人家李白为什么不照着你的人生逻辑来走呢？反正过好他自己的就可以了，他吃饱了没事写诗啊？还写那么多、害的我们当初读书的时候背那么多！”
陆明回道，“对啊，过好自己，得过‘好’啊，什么叫好？你自己觉得这日子过得有意思了、那就行了，管其他人怎么想？
人家李白喜欢写诗，他觉得写诗就是他活在这世上最大的追求，所以他写。
他是为了他自己而写！
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我，当然更不是为了让后世子孙去背！
哪怕自己的诗一首都没有流传下来，李白依然从写诗的过程中享受到了他为人的乐趣！
换到我身上，也是这样一个道理，我觉得，能把工作的事情丢给其他人去打点，自己待在家里喝喝小酒、哼哼小曲、打开电视看看足球，就是我人生最大追求，那我只要努力到能达到这一目标就可以了。
不是因为别人希望我喝酒看球，而是我自己想，这就够了。
我的人生追求，就是这样独善其身，像什么兼济天下啊、成天研究怎么应对小行星爆炸啊、想着去拯救地球母亲这些重任，交给科学家就好了，关我什么事？我倒是有那能耐开着大萝卜全身冒着七彩霞光大喊一声‘不过就是块石头、看我推回去’啊？”
留香不禁又抛过了一个鄙视脸，“那要是说假如有朝一日真有那本事能拯救世界、能让其他人生活得更美好呢？你也不管不顾、在一边由着看着？”
陆明不禁嘿嘿一笑，“这有什么好假设的，你以为人人都是天选之子吗？”
“那又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有那种独一无二的能力的嘛，总得要经过后天的努力和学习……”
陆明直接打断了她，“努力、学习？天啊，我看你是真的被那些鸡汤文洗脑了。
有些事业或者说绝大多数事业，对人类文明的促进作用根本就是0、或者说趋近于0。
让我来说，真正能让人类生活更美好的有且只有一类半人，
一是农业学家；因为粮食是人类生命延续的最重要资源；
一是跟工业有关学科的科学家；工业水平是生产力提高的根基；
其他一切事业，都是浮云，最多算锦上添花。
为什么说一类半呢？
因为有些科学家做的事情完全就是在自寻死路，包括但不限于出于好奇乱用基因工程杂jiao一不小心就会造出能毁灭全人类的怪兽或者病毒的、研究真正意义上人工黑洞跟反物质这种超级大烟花的、和没事儿闲得dan疼往外太空发类似于‘我在这里’信号的，特别是最后一类，天知道到时候引过来的外星文明手上拿的究竟是花还是刀？
当然，绝大多数科学家，都是理智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人家心里清楚。
真要说想造福人类文明，一开始就应该去学这两类东西！
商业想要起到那么崇高的作用？
省省吧。
真要说有那么厉害的学术成果出来了，你不去支持、有的是其他企业投钱；
重要到不管砸下多少资金都必须去做的科学研究，根本不需要商人投资、国家早就出面了！”
一番话下来，留香倒是也有些转不过弯，看她嘴角微动之间，明显一直都在想着反驳，但苦于找不到好的切入点，到最后，只见她猛一跺脚，“鬼才信你哦！你要去做米虫、那就去做好了，我可不会像你这样成天混吃等死、毫无目标、不务正业呢！”
“谁说我毫无目标？”陆明又是嘿嘿一笑，“我的目标就是当米虫啊，你以为米虫容易当？
我刚才说帮会生意利润率肯定比银行高，但那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的，以后会发生什么、谁知道？
专业要求很高的、你我不一定做得好的事情，那肯定是花钱请专业的人来做最好，但你能说所有事情都甩手交给其他人吗？不可能的啊，我刚才是不是说的神皇？
是，他平时确实很少过问帮会商业事物，但‘很少’≠‘没有’，就咱们上次……布丁那破事儿的时候，神皇难道没有出面吗？”
这话，陆明本是随口一提、本意是被留香损了一大堆类似胸无大志之类坏话之后面子有些挂不住而找的托词，他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这话出口之后，留香眼中竟闪过了一丝亮光。
没有察觉到的陆明本还想开口，不料耳边竟然响起了剑荡的声音……
“苍月那边上线了，你们那边差不多过去了吧？”
管理公屏说的，这话留香和红尘自然也是听到了。
陆明是随口回了一句“差不多了”，留香确实瞬间就慌了，“哎呀，就是被你这个死奸商一通谬论给耽误了，现在还有好多水果没有拿到呢，跟狂狼那边约好的时间又快到了……”
陆明赶紧喊冤，“我说姐姐呦，那些玩家不上线我能有什么办法？刚才咱们可是一边走一边说的，哪里耽误时间了？”
这话留香可听不进，她连忙加快了脚步，还一脸不满得催促对着搬砖的陆明和红尘，“就剩十多分钟了，还磨蹭什么？多发几个私聊，看看谁在线的现在赶紧分头平跑过去提、要不然就让他们送过来，要不然真赶不及了！”
“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赚钱的事情他们自己都不上心、我们还能怎么样？”
“你还说！！”留香瞪了陆明一眼，后者果断又犯起了怂，“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立刻找人！立刻找人！”
第1460章 倒霉蛋
忙活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把所有水果都收集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毕竟分布太散，如果说只是一两个玩家的话，直接打电话让他上线这样最起码陆明他们知道该如何去努力。
但现在人这么多，莫说不清楚人家的联系方式，就算清楚，3个人十多分钟也不可能拨100多个电话吧？
这种状况，那真的是有力也使不上的。
留香气是气，但她也没别的办法，牢骚了一阵之后，还是只能果断抛下一句“随便他们了、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去找狂狼！”
陆明也在旁稍稍劝了一下，但不知怎的，留香似乎是正在气头儿上，任凭陆明好说歹、她愣是一点缓和下来的迹象都没有，到最后，前者只能陷入无奈地缄默之中了。
提溜着大量奇葩水果走入狂狼驻地……
这气氛，简直就跟开庙会一样，人山人海，哪个帮的都有。
虽然陆明对他们在做的事情没有一丝半点兴趣，但人太多、声音和公频聊天屏蔽不过来，狂狼总坛离他们驿站门口又远，走了半天，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基本上，都是来开“宣讲会”的。
内容无外乎吹嘘“我们帮会”怎么怎么牛逼、怎么怎么团结、怎么怎么气氛好，总而言之就一句话，不余遗力拉人挖墙脚。
大公会也就算了，有些陆明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阿猫阿狗级别帮会竟然都敢堂而皇之得派人来，一路过来，陆明也只能感叹……
妖狼真是够胆识，有决断。
狂狼玩家这一波跳槽属于被动跳槽，不是被狂狼“踢”的，无仇无怨。
人都是有感情的，在一个帮会呆久了，哪怕有朝一日大家一拍两散，等到这帮会有困难了，即使不去帮忙，也绝对不会在旁边落井下石一番当然这个的前提是不会和现在所处立场相悖。
狂狼打开城任务，会直接影响云梦城帮会利益吗？
当然不会。
既然如此，这些被挖走的玩家或多或少都会过来打那么一下。
换到挖这些人的帮会立场，新人去了、其他玩家怎么样不好说，但最起码帮会公开层面至少得做做秀。
玩家跳槽前几天都会因为担心融合不进“新家庭”而惴惴不安一段，其实反过来说，帮会层面也怕这些人待两天直接走的。
一来掉面子、二来也容易让这帮会部分思想不是很坚定的玩家产生一种“这帮会看来确实没什么前途、要不然人家怎么会待两天就走呢”的感觉。
怎么着都得安抚一下。
怎么安抚啊？
最直接的，这些人去打架了，那我管理再帮里喊一嗓子做个样子找几个人一起过去帮忙咯。
哪怕其他人一个都喊不到，最起码直接拉这几个人进帮的人会去。
这些人打不过、被欺负了，然后跟这些人私交还不错的朋友又会跑过去帮忙。
就那么两三个人，搞不好能带动大半个帮会的兵力。
这都是出于人情免费战斗力，狂狼说是说财大气粗，但钱这东西又没谁会嫌多，能省一笔是一笔嘛。
并且这种人情吸过来的战斗力绝对比钱吸过来的要强，人家态度不一样啊。
本来我就是为了安抚这些刚来帮会的人才过来打的，怎么可能留力？
冲的越凶越好、死的越多越好，网游嘛，兄弟情谊怎么体现啊？
为朋友两肋插刀，玩命扑街、屡败屡战就是最好的情谊体现。
人是多，但好在陆明和红尘都是云梦城有名的大号，一路走过去，倒是也没有谁挖人挖晕了跑过来揪人的，加上拉车帮昨天也是光明正大打着“狂狼代理人”的身份出面收货，所到之处，个大帮会的人虽谈不上自觉退避，但好歹也会稍稍侧开些身子留出一条道来供三人行进，没多时，他们几个也顺利到了帮会总坛。
出来接人的，是苍月和相顾，但苍月身边，却多了一个之前从未露过面的生面孔。
看站位，地位比相顾还要更高一筹。
这人之前从未在玩家们面前露过面，留香和红尘当然不认识，但陆明见到了这位“我就是猪头”后，却是陡然一惊，“是你？”
那猪头也是会心一笑，“哈哈，青青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留香大是不解，但看了下那人id，也不太好意思明面上问，只是在管理频道打字道，“你跟那个猪头很熟吗？名字这么奇葩，什么人啊？”
陆明一边控制着角色跟猪头微笑示意，一边打字回道……
“那家伙就是前两天我跟你说的那个拿毒药去杀牛头王的。”
“哈？就那个死倒霉鬼啊？”
陆明无语了，“你说什么呢？倒霉鬼就倒霉鬼，干嘛加一个死字？”
“嘻嘻……”留香俏皮得吐了下舌头。
苍月那边却是道，“哈哈哈，原来青青兄弟跟我们这位……兄弟认识啊，那就好说了，大家也不用站着，先进了总坛咱们直接谈正事吧。”
场面上应过几句，大家便也开始向内走去，边走留香还边打着趣，“哈哈，人家当时想卖东西给你你不要，现在人家攀上狂狼高枝了，怀恨在心、你小心哦。”
陆明又是一阵无奈，“他哪里有你想的这么龌龊？”
留香狡黠一笑，“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先说一句，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期待看你灰头土脸的样子哦，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德性吧你就。”
说是这么说，但陆明心里其实也没谱，因为当时这家伙兜售配方的时候那表情是挺急的，万一真是急用钱、自己又没……
那搞不好就真来者不善了。
踏进总坛，门禁开启，那“猪头”兄弟第一时间就走到了陆明面前，“本来这个事情呢，我是懒得过来的，毕竟今天下午就要打了嘛、到时候肯定很累，上午多休息一点有好处，但听副帮主说今天估计是你来，我就跟着凑了个热闹。”
“哦，哈哈，是这样啊……”陆明心下一紧，也只能尴尬得笑了笑。
当着苍月的面说破苍月的算计，这情商……目测不会拐弯抹角。
留香倒是浑然不觉得伸长了脖子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还未等留香有何表示，猪头那边已然二度开口，“其实，当初的事情，我很感谢你……”
陆明不禁冷汗直流。
这是反话吗？
亦或是那种“若没有你当初高高在上的冰冷，哪里有我今日光辉绚烂的人生”之类奋起努力最后终于成功逆袭的套路？
“你这就言重了……”
陆明越回心里越虚，生怕他下一刻直接翻脸。
到时候不管是自己还是苍月都非常为难，应对稍有不慎，数百上千万的生意就会毁于一旦。
偏偏陆明又很清楚自己的情商水平，他很明白自己的应对绝对慎不了。
猪头又道……
“我确实很感谢你，因为……
当初我找了不止你一个，其他人，都是清一色得跟我说料理系统这不好、那不好、这不靠谱、那不现实，想尽办法压我的价，唯独你，虽然也是各种挑刺，但都挑到了点子上，并且你和其他人不同，那些人只立论，你却详详细细跟我说了一大堆该怎么样去解决那些不靠谱和不现实的问题，就冲着一点，我很感激。”
嗯？
陆明一听，这……什么意思啊？
他脸上不禁也露出了一丝迷惑。
猪头接着道，“其实啊，你当时说了那么多系统上的问题，有很多……在我看来，都是错的，错得相当离谱，其实解决方法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些门道，你根本没有理解开发组做这料理系统的套路。”
“扑哧……”留香直接笑出了声。
陆明和苍月则是陷入了尴尬。
但那猪头随后又开了口，“但即使如此，我依然很感激你，因为你大方向上基本都说对了，错的那些地方，都是细节、都是没有深入接触过黑暗料理系统玩家想当然之间很容易犯下的错误。
当然，我这话呢，其实也是……可能有些自大了哈，不要说当时了，就算是现在的我，都不敢说完全领会了这套系统。
当然，相对于其他玩家，我应该是走在前面的，说句不谦虚的话，这游戏里，你如果想用料理来杀boss，我、是最有发言权的人，没有之一。”
猪头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真是相当的自信，看上去极尽装比。
“之所以说感谢你呢，其实……嘿嘿，”猪头有些自嘲得笑了笑，“算起来呢，当时虽说我的确毒死了牛头王啊，但毕竟那是头一回，你可能不记得了，当时我那装备，稀烂得要死，玩的又是此刻，碰到等级高的怪、那真是一沾就死，不要说boss了，很多小怪我都不敢去碰。
有些系统上的东西，我虽然已经摸索出来、算是知道了，但那都是在我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从来没有跟人交流过。
说句实在话，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因为盛世这狗币游戏系统做得太蛋疼了，你根本摸不到边儿，一点儿章法都看不到，那只怪吃了我的东西倒了……它是真的被我的料理直接毒倒的，还是说那料理种某项食材跟这怪平时吃的某种东西起了什么莫名其妙反应、又或者说是正好那种怪到了该扑街的年纪正巧给我撞上了，甚是说可能是别的奇葩原因。
没底，一点儿底都没有。
其实说起来，当初我啊，满世界兜售配方的时候，确确实实带了些骗钱的意思，我知道当时肯定有商人看出了这一点……”
陆明又慌了，自己当初……言语上有没有表示出那层意思呢？
他还没来得及想，猪头却又道，“我说的感激，就在于此，你有可能理解不了啊，这么说吧，在你心里最最没底气的时候，突然之间，有个人跑过来跟你说‘你是对的、我也这么觉得’，你会是什么想法呢？
就冲这一点！反正我不管你把不把我当朋友啊，反正我肯定会把你当朋友来看！”
一通话说下来，包括陆明在内，其他人都懵圈了，怎么突然之间说这话了？
那猪头倒是也实在，没有让众人的疑惑延续很久，“说这么多呢，其实很简单，我、把你当朋友，但朋友是朋友、工作是工作，我这人一向公私分明，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收了狂狼这么多好处，我不可能帮着别人来黑狂浪的钱，你的风格我们城很多人都知道，你也不是那种黑别人的主儿，是吧？”
“那是、那是……”陆明还是有些疑虑，只能随口点头应着。
“反正现在这事儿啊，砍价我肯定得老老实实站在狂狼的立场上来砍，毕竟我现在的饭碗是妖狼给的，这个你、你、你能理解吧？”
陆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呢，之前一直没开口的留香却猛地跳了出来，“那是当然！我们帮会从来都是童叟无欺！事情该是怎么样我们这边肯定就是怎么样的，从来不屑于用那些小手段，要不然我们手上的水果卖给了你们、你们到时候用不出效果，其他人一看说我么坑了你们、那以后这些水果我们还卖给谁啊？你说是不是？”
陆明一看，心里不禁也有些想笑……
喂喂喂，大姐，之前谁一直吵吵要把狂狼“往死里宰”的？
咱不要这么此地无银好嘛？
或者说你最起码摆一个系统托管的表情啊，人苍月还在旁边呢！就你那演技……
演技是不怎么样，但苍月倒是也没有发表什么看法的意思，陆明除了连称“能理解”之外，倒是也做不得什么。
交流了一番，双方坐定，陆明和红尘两个搬砖的跟班也陆陆续续把一上午的成果拿了出来，那边猪头问都没问苍月一句，直接拿起桌子上一颗全身带刺儿的红葡萄就准备往嘴里送……
陆明一看，吓坏了，忙提醒到这东西毒性系统npc大夫解不了，猪头却淡然一笑，“没事儿，我到时候不上战场，话说回来，就我这身属性，上战场也没用啊，不信你看……”
陆明随手点开了他的面板瞥了一眼……
他直接傻眼了。
猪头是个刺客，52级，装备不怎么样，很多都是蓝装，绝大多数属性，“烂”，但都烂得很正常，装备水平就那样，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但有些属性……
“体质：3；
敏捷：31；
闪避率：-106.80%；
格挡率：-127.45%；
命中率：49.72%；
暴击率：-97.20%；”
看他头像，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状态图标。
陆明揉了好几下眼睛，没错，千真万确！
负数属性！
这怎么做到的？
第1461章 邪门外道
定睛一看，陆明却发现了蹊跷……
敏捷卡31，这是刺客最流行的点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根源在于攻速，31点敏捷下正常攻速是12.01%，1/1.12，刚好低于0.9，四舍五入之下，星屑过程中无需卡s就可以带出第二刀普攻。
大神刺客为了追求极限爆发，基本上都这么玩，然后其他那些个根本做不到滑刀的刺客虽然不明所以、但为了装比，也有样学样地跟风这么加。
或者不要那么地图炮，有部分刺客确实是为了装比、但还有另外一部分是迫于无奈。
因为玩家普遍比较“势利眼”，平时不管是组队刷怪还是下副本或者出去打架，大家都幻想着能组到“给力队友”，其他职业好说、看装备，但刺客这职业装备和实力不成正比，你得找其他判断标准。
正好，31点敏捷就是最直观的标准，打架开队可能不会那么挑，但副本和刷怪队伍的队长组人的时候都会看一眼问一问，碰到个刺客，先砍敏捷，31点，、好刺客、会玩、可以考虑组；
不是31点？想都不想，先拒绝了再说。
这么一闹，久而久之，刺客不这么点活不下去。
而陆明的职业，是游侠。
远程、并且是最远的远程。
天不怕地不怕，一怕同门相残、二怕自己太跳、三怕猥琐刺客。
单挑、天生被克，群战、照面就死，刺客干别的不行，阴在复活点到前线路上偷游侠那真是一刀一个，可怜的弓箭手们本来就是脆皮，还又都是小短腿、不像法师那样好歹能开个魔法盾强吃一刀之后飞走，实际打起来，哪怕等级装备双碾压，都是各种被刺客教做人。
换到其他游侠，死了就死了，可陆明相比其他人却会多个心眼，所谓笨鸟先飞嘛，毕竟他操作本来就不行、封测时候装备还巨差无比，要是还不在其他地方做点文章、那就真是毫无立足之地了。
被杀多了，陆明对刺客这个职业……搞不好比有些刺客自己了解的都还更多。
他都不需要去查就知道，刺客“标准”属性31敏3体下其他几项属性是多少。
暴击13.3，命中13.09，闪避8.9，格档0。
这就有规律了……
暴击、闪避、格档三项，三组绝对值差额本来是13.3、8.9、4.4；
猪头身上，变成了30.25、20.65和9.6.
陆明随手呼出了计算器，一按，缩放比例，2.27、2.32、2.18。
正相关。
排除掉四舍五入的误差，是不是严格正比呢？
2.32/2.18，1.06，6%的误差，离5不远。
姑且取个平均值，2.26.
再考虑最后一项命中……
13.09变49.72……
假如是正比，那就应该是算乘法。
13.09乘2.26，29.58，差太多，肯定不对；
除，那就更不对；
再想了一下，命中这属性呢，跟其他的不同，其他几项默认都是0，但命中底子是100，哪怕1级新手出门打怪，只要不碰上天生带闪避的，都是必中。
113.09，除2.26……
50.04.
，很接近。
以这个基准来出发，原本属性+100然后再除一个2.26……
不对，数据差的很远。
那就两次镜像一下好了，负负得正嘛。
底子是100，那先加再除；
底子是0，那先减再乘；
或者先乘再减，这种可能性也有。
运气好，第一种思路，一试就对上了。
-86.7*2.26=-195.96；
-91.1*2.26=-205.90；
-100*2.26，-226。
各自添个100，跟猪头的面板，几乎没有区别。
就那么40来秒的功夫，留香和红尘都还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陆明差不多就明白这些属性怎么出来的了。
“你这……幸运减成？2.26、2.27、2.28？”
此言一出，最震惊的，不是猪头。
而是苍月。
“哈哈哈，青老板果然才思过人，竟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兄弟身上属性的由来，难怪能成就世界第一游侠的地位，要不是我们这边已经定下计划举帮外迁，我还真是想把相顾送到贵帮来偷偷师呢。”
苍月恭维了陆明一番，又对着相顾，“你有什么感想啊？”
执手相顾一看就就紧张得要死，连忙站起了身对着陆明和苍月连鞠两个躬，恭恭敬敬作着揖回道，“是是，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学海无涯，这世上的知识犹如恒河沙数，我所能窥见一二的，只是其中及其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在今后的工作当中，我……”
“哎呀行了行了，这又不是给你上zz课，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呢，”苍月估计也不太想听相顾接下来那些个八股的东西，直接出言打断，言语中倒是也相当随意、听不出多少说教的意思，倒像是对学生的关心，“你啊，以后稍稍谦虚一些，遇到不明白的事情，多想多问，最好是直接问，不丢人、真的，能做到这一点，我差不多也就放心了。”
相顾自然连声称是，跟着便也坐下了。
说完相顾，苍月又回头对着陆明道，“不错，我们这位兄弟呢，他这一身属性，确实是负幸运堆出来的，-17，系数应该在2.27左右，跟正17时候的正2.27正好是相反数……”
他这话一出，相顾确实脸色大变，苍月注意到了这一点，又是满面微笑道，“你看看你，刚说的谦虚，又忘了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敝帚自珍的呢？现在开区都快3个月了，我相信绝大多数公会差不多都能把握出每点幸运的加成效果，17点嘛、又不难堆，稍稍用心些很容易的事情嘛。
又不像20多点那样，不去做卷轴特定任务根本刷不到，青青兄弟，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突然来这么一句，陆明都愣了。
也是他面对苍月的时候本来就有些不自觉得紧张，这回愣是愣，但也没有紧张到那么容易被套出话来。
“啊？哦，应该是吧？这我可就不太清楚了。”
“哦，这样啊，”苍月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得对着陆明笑着，“也是，特殊属性，出门总共就那么10点，还不让一系全包，想堆到20，确实有难度，确实有难度。”
现实中的陆明，额头已经溢出了汗水。
他知道了，苍月绝对知道了！
不过再一想……
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魅力20，任务要求减免，看似很给力啊……
但有什么用呢？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这玩意儿不加任务奖励。
这张卷轴，假如是橙色的，那最多就是给澄装，别说20魅力了，200魅力都一样是澄装。
区别就在于，其他人去打，得全程神级发挥容不得一丁半点失误才能拿到澄装，陆明这个28点魅力的人去打，可以稍稍划那么一点水。
换言之，陆明能做到的，换一个非常犀利的玩家过来同样可以做到。
比如说剑荡。
拿剑荡来比估计还有些自大了，说句老实话，就昨天那些个药王卷轴，换到陆明去打，肯定没有剑荡那种效率。
并且话说回来，通过任务卷轴拿到的奖励，基本上都是绑定的。
那就更没有意义了。
花那么多钱堆出一个特殊属性20以上的号，结果全点到了魅力，悟性幸运都是渣渣，有战斗力可言？
光暴击一项就得比别人少了至少两三倍的实际输出。
得不偿失。
其实这个问题呢，陆明之前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思前想后，他觉得，这个系统，只有两个意义……
一是提前接转职任务，每个转职进度多混那么四五点基础属性点，常识性去抢一下第一个转职的系统奖励；
二是，接集体任务。
哪怕说接神器任务都是不靠谱的，理由跟上面一样，绑定。
想到这里，陆明心下又是一怔……
狂狼这次搬家，听风清扬说盛世那边的操作是新开一组服务器。
那盛世会不会先送狂狼几个集体任务呢？服务器开了之后，直接告诉妖狼该怎么去触发？
那魅力可能就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再一想……这关自己什么事？他又不跑到新服去。
随便打了两个哈哈，陆明也没再跟苍月多有交流，至于猪头的事情呢，他对怎么把幸运堆到负数还是非常感兴趣的，猪头也非常明确得给了答复……
“那要是告诉了你们，妖狼老大还怎么可能给我开这么高工资呢？哈哈哈哈哈。”
笑得很欢，也很jian，想来负幸运对黑暗料理系统的助力应该会非常高，并且妖狼给的钱的确够殷实。
既然如此，这个问题再多问就有些太蠢了，大家互相客套了几句场面话后，便也放下其他俗事，进入了正题谈价。
还是跟之前一样，猪头拿起水果直接就开始啃。
一口、就一口，他就直接报过了数。
“这葡萄，效果还可以哈，6金一颗咯？”
“这么便宜？”陆明也有些惊讶，“我看这效果还可以啊……”
“那是对人可以，对怪就不行了，额……具体怎么不行我肯定不能跟你说，刚才也讲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是吧？”
“那是那是……”陆明尴尬得点了下头，示意留香接手。
本来昨天晚上跟那些果农宣讲的事情陆明就没有参与，今天回来，主要目的是替芳草萋萋当“说客”，明面上陆明的任务是“板砖”，具体议价的事情，那自然是留香去拿捏，陆明一个全无了解的人可不会喧宾夺主。
但留香却是有些懵，“这、我、我怎么跟他说啊？他又不讲为什么定这个价，说得那么含糊不清的，我都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谈起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啊？这是买方市场啊，我们当中介的难道还能逆着市场强求不成？就好像人才市场现在是……”
“哎呀闭嘴，少来你那套外门邪道毁三观的东西，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陆明也就笑笑，这种事啊，急不得、时不时提一句潜移默化就好了，“是是，你睿智、你说了算。”
留香对于陆明这种态度那自然是又气又急，可又苦于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揪着一副苦瓜脸冥思苦想，陆明见状不对，只好硬着头皮开导道，“玩家那边说的什么价你总该知道吧？做不了的就不要点头，拒绝掉不会有问题。”
“可、可大家这么相信我们，结果我们在这里坐了半天结果回去之后跟他们说不行……”
“那又怎么样呢？你不可能自己贴钱买这些破烂儿吧？摆清自己身份，我们这次来，是做中介的，生意能不能成、纯粹听天由命，你影响不了任何事情，该放手时就放手。
做做样子就是了，你看对面苍月跟执手相顾，明显也是过来做样子的，一看他们那眼神就知道现在是系统托管的表情，私底下肯定在跟其他人吩咐任务的事，既然他们也不关心，我们何必关心呢？”
看留香样子，显然是没听进去。
但猪头摆明了就是一副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但就是这样的世外高人样子，她心不甘情不愿又能如何呢？
不想配合、但又不得不配合，这着实让一贯以女侠自居的留香非常不高兴。
但她也只能嘟着嘴受着气一件一件水果往对面送，每送一件，猪头都是只舔一口，一口之后立刻报过意见。
有一小半的水果，连报价都省了，猪头一口下去之后直接回过来一句“不要”。
要得，他给的价钱也普遍不高。
他每报一个价，留香便对着昨天晚上已经跟那些果农商议好、现在直接贴到帮会公屏里的价目表查找一番。
绝大多数情况，都是很不甘心得回过去一句“抱歉，这个价格我们不能接受。”
当然，成交的也不少，但相对于那好几页的价目表而言，种类还是太少，哪怕有些水果利润率极高留香也高兴不起来。
看她的样子，是越来越失落、疲态尽显，看着真是让人……
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陆明心里怎一个爽快了得！
就是该让人治治她！
省的成天净发小孩子脾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果一样一样验完，留香是如坐针毡，陆明倒是乐得自在。
这两天确实太累，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摸鱼的闲暇空档，那自然是身心愉悦。
当然，也不是全程摸鱼，他还是稍稍听了些内容的。
也尝试性得按照猪头的报价总结了下这些水果的特性。
什么都摸不出来。
太过虚无缥缈，根本无迹可寻。
完全不知道猪头究竟是以什么为评判标准。
关键他那样子还看不出“压价”的痕迹，有些水果他给的价钱相当高，甚至可能比果农现在卖给游客吃着玩的价钱还高。
要是说陆明够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天真地以为猪头是在胡扯倒还好，可偏偏他不蠢，他明白现在是强行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那就真要命了。
听了一会儿，他索性也懒得管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第1462章 雄心壮志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这批水果的价钱方才谈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其实真正算“忙活”的只有留香和猪头两个人，剩下那4位，全都是一脸系统默认表情坐在这里充样子的。
成交的不多，带来的170多种水果里，只有20多种技能入猪头法眼又能达到果农要求的。
经留香私底下粗略一统计……
充其量赚个几万金了。
当然，陆明对这个结果是非常满意的，谈完后，他又问了下猪头，“，你今天待会儿还有事儿没？我们驻地那边还有一批水果……”
“这你得问我们苍月副帮主啊，我反正又不需要上战场，随时都有时间。”
“哈哈，”苍月在旁笑道，“无妨无妨，今天下午呢，是4点开始做任务，既然我们这位兄弟自己都那么说了，那只要在那个时间之前，贵帮随时都可以来……只不过呢，到时候可能我这边有些事情走不太开，只能安排其他兄弟来接待……”
“额……”这本该是客客气气互道友好的时候，留香却摆着一张苦瓜脸坐在旁闷闷不乐，看上去全无动嘴的意思，无奈之下，陆明也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没事没事，苍月兄弟你公务繁忙，我们这点小事哪里敢回回劳烦啊，不要紧不要紧，你有事儿忙你的，哈哈哈……”
这种假客气的事，说句实在话陆明确实不太习惯，那声音出来之后，他自己都听出尴尬来了。
不过还算可以了，红尘那笑得才真是傻得可爱。
走出总坛，留香却还在生着小闷气，陆明也没有多管，只是公式性得问了下，“对了，刚才猪头报的那些价钱你都记录过了吧？咱这次回去先把价钱跟大家通个气儿，看看有谁愿意降价到那个水平的……”
留香一听就虚了，“不是吧？这还要问啊？”
“为什么不问？”陆明反问道，“能多赚1毛是1毛好嘛，中介不就是干这行的？”
留香那退堂鼓打得可不要太明显，“就区区几万金的事……”
“几万金不是钱啊？你以为钱好赚啊？”陆明不能理解了，“知足啊，这可是零风险的买卖啊，再者说了，我们只是收佣金的，咱们这边赚几万，果农那边可是几十上百万的买卖呢，你就不为他们考虑考虑？”
“那我为他们考虑了？谁为我考虑啊？”留香不乐意了，“昨天晚上明明说好了的，结果刚才来的时候个个不在线，跑上跑下的，一下子一个上午没了，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千灵县抓几个揩油的典型呢！”
看她这抱怨来抱怨去的样子，陆明也懒得搭理，省的又点了火药桶。
回到驻地，又是一阵奔走相告，这回除了累、还有气受。
“护法妹子呦，你昨天不是信誓旦旦跟我说狂狼肯定会开个好价钱吗？原来4金一个大橙子就是你嘴里的好价钱啊？嘿嘿，一斤2块钱不到，真是好价钱、好到天上去了哦！”
这属于还算比较客气的，有脾气不好的直接当着留香面爆粗口了。
一个两个，没事儿，但多了之后就真不行了，看留香脸上那阴晴不定的样子，可把红尘和陆明吓得够呛，俩人私底下又是拉又是劝，费了好大功夫才勉强让她没有当场发作。
但也仅限于没发作了，一个小时不到，好强如她、也终于提出撂挑子了。
“这种事情，毫无技术含量，反正狂狼怎么说我们只能怎么做，那随便找个人就是了！”
“，这不对吧？”陆明笑了，“我刚才跟你讲一大堆你不是还说我三观不正吗？怎么现在这会儿又变样子了？”
“谁、谁、谁变了啊？你别胡说八道！我明明、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不出来了？”陆明笑得更欢了，“这才1个上午呢，你就觉得事情不好做了？就开始累得哭爹喊娘了？那这个事情你不想做，其他人就想做了？你不给人家钱、人家愿意来？
不对，这事儿不是钱能解决的，咱现在临时去喊一嗓子找个之前从没见过的路人，全权交给他处理，到时候他这边收果农孝敬、那边收狂狼红包，大家吃了亏跑过来骂我们，你高兴了？”
“我没那意思！你这人真是……哎呀我不想跟你说话！”
“嘿嘿。”陆明也不回，心想不说也好，省的说多了说不过去你又跑去告状。
孩子气确实孩子气，但留香好歹还有那么点儿脑子，经陆明一点，她也知道这种事不能随便找人，“思前想后”其实就考虑了那么几秒钟之后，她就提议说从准备入股的员工里面逮个差不多的人。
这活儿说起来技术含量确实没多少，但简单重复劳动真做起来也不是谁都能做好的，陆明便随口回了句，“可不能随便逮，要找心智成熟、做事稳重、说话不冲不容易得罪人的……”
这话瞬间触了留香霉头，她满面怒容直接对红尘问道，“，刚才好像有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大和尚，你听见了吗？”
红尘这边看看陆明、那边看看留香，一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留香又问道，“，大和尚，你说，名单上有二三十个人呢，现在貌似都不算非常忙，我们该找事儿啊？”
红尘像陆明发来了个求助的眼神，陆明则是不动声色地用私聊发了几个id过去。
红尘当然依样复述。
留香自然也明白这是陆明传音入密的结果，但她毕竟心智还没有不成熟到陆明贬的那地步，随口傲娇了几句“其实我也觉得这几个兄弟不错”后，倒是很老实得听从了这建议。
定好人选，她正准备喊人的时候，陆明却又开了口，“你刚把芳草萋萋持股方案否了，就这样什么表示都没有直接上门去找啊？”
留香瞪了陆明一眼，也不回话，依然是装腔作势得问着红尘，“，大和尚，你觉得我们就这样找上门去跟人家说，好不好啊？”
“这……”红尘又尴尬了，只好把陆明刚才所说的复述了一番，“人家现在肯定都挺关心持股比例的事，要不然，稍稍说两句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安抚、安抚一下咯？”
留香顿时又开始抓耳饶腮气不打一处来了，“这能怎么安抚？难不成……啊呀算了！要、要不然，直接让芳草萋萋去说好了！”
陆明又笑了，“好家伙，芳草萋萋那边儿还不知道有没有把持股计划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呢，到时候她一去找、人家一问，嘿，两边儿受气，就跟咱们刚在狂狼做了半天无用功、回来又给果农一阵骂一样。”
留香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看就要炸锅，陆明见情势不妙连忙反口，“当然，我觉得以芳草萋萋的能力应该不至于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处理不好，交给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错！”
陆明反了口，留香竟然不依了。
“有些人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了吗？某些人是某些人肚子里的蛔虫吗？还是说能未卜先知？”
陆明真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小祖宗呦，不依着你吧你发火、现在依着你了还发火？
但留香毕竟也不是光会发火，她沉思了一会儿后，却半是犹豫半是坚定得来了一句“我来根芳草萋萋说吧，反正她那边主要意见在我身上嘛。”
陆明一听，嘿，还挺有自知之明。
随后留香沉默了约两三分钟，再回过神来后，却只有一句“好了，就先这样吧。”
陆明有些不太放心，又不敢当面问以免激起她更大的怒火，只得私聊芳草……
“实质性的话没说什么，但她跟我说今天晚上想找我好好谈谈，言下之意应该是让我先拿这个当借口跟下面人说这件事可能有戏、要看他们表现吧；
起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处理不好这件事，不过你放心，我方某人的能力，对得起一切优厚的待遇。”
这下好，两边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陆明果断噤声了。
本来呢，毒水果的事交代给下面的人去做了之后，陆明他们几个手头上也就没什么要紧的工作了，正是养（摸）精（鱼）蓄（偷）锐（闲）等下午任务开启的好机会，但留香也不知道是天生精力旺盛还是说刚刚办“砸”了一项活计之后心里产生了负罪感，竟开始直吵吵着要去其他地方“视察”工作了，让陆明和红尘真是叫苦不迭。
陆明本来不打算跟着，但转念一想呢，去其他地方搞不好也会被抓壮丁。
与其到处奔走，还不如留在留香身边搬砖呢，想来以她的性子和故往工作表现，应该没那么容易捣腾出很麻烦的新门道，无非修修补补罢了。
若是换了恋恋或者剑荡，那陆明当然是能跑绝不留。
“巡视”一番，去了不少地方，情况和陆明想象的差不多……
没出什么波澜。
收货嘛，有什么好说的？价钱都是帮会指定的，并且负责收货玩家的工钱都是按照转手数量来走，大家都追求效率，卖家那么多，简简单单一句话，能接受就卖、不愿意就拉倒，谁也不会多讲。
既不会闹出矛盾、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留香这番巡视，本来事前是各种“雄心壮志”这计划那构想，到了实地一看，嘿嘿，除了鸡汤一下“大家多努力”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说连玩家排队这种现实中的老大难问题都不需要她管，因为都是在系统安全区，挤的人又多，谁敢插队捕快直接会逮。
让陆明来说，这是好事，但留香显然不这么觉得。
走了一圈下来，留香一张小圆脸已经因为生气而嘟成了个包子。
“我看他们都已经把事情处理得那么好了，那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没意义，就等着数钱。”陆明随口回道，眼见留香因为这句话又有些情绪低落，连忙补上一句，“的同时给这些玩家开工资，保证他们不会白干！”
留香闷“哼”了一声，袖子一甩，看都懒得看陆明这三观及其不正的家伙了，“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去工坊和矿脉走走，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的！”
到过工坊、游过矿脉、甚至还在驻地里玩家田地旁巡视了半天，说来也是奇，往常的时候呢，这些地方到处都是乱子，走哪儿哪儿吵架，这几天竟出了奇得安生，各种业务井然有序，完全不需要操心。
陆明开心，留香确是越走约气，虽然不明白她究竟在气什么啊，但木如陆明和红尘都能看出来的不高兴，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离开矿脉，红尘看着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留香，惴惴不安得开口问道，“那个……棋院的事情好像今天开始有动向了，要不然……去看看？”
留香一听，猛然一回头……
陆明又打了个冷战，忙私聊着红尘，“哎呦，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李凌峰在追她你不知道啊？”
“知道啊，可这又怎么了？”
“留香这丫头什么性子你还看不出来？死鸭子嘴硬！明明是因为有人追她心里美滋滋得不行、但愣是打死了不认，你现在跟她提这个，她还以为你是笑话她想老公呢。”
红尘一看这话，也知道自己说错了，忙又对留香道，“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说去看那什么绿草的意思，你绝对别瞎想！不去了不去了……”
陆明一听，真是直接拔网线的心都有了，这红尘，怎么就能憨到这地步呢？
留香那边确是羞红了脸，猛一跺脚，“帮里人这么多，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能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去？那么大的事情、都上过电视的，哪里能随随便便交给一个不知根又不知底并且根本不熟的人？去！当然要去！我才不管是哪条阿猫阿狗呢、不管是谁都要去看一看，反正不管是谁我都不认识！”
红尘一听，连忙解释，“啊对对对，是不熟、是不熟……”
陆明只得私聊，“哎呀少说两句吧，说的多错的多！”
红尘连忙收声，再看时，留香竟然直接拉了那涂律师到了他们的队伍、问过了坐标，随后一言不发闷着头就往前走着，陆明和红尘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也只能小心翼翼跟在她后面了。
地方离帮会驻地倒是不算很远，平原，不依山、但傍着水，周边毫无地形遮挡，远远往西北看过去，竟然能看见落凤谷的一些景致。
顺着坐标摸过去，沿途倒也看到了一些正在搭着台子的木匠和石匠玩家，想来应该是李凌峰雇来的，具体搭什么样子就不好说了，毕竟今天才刚开工，不过看样子规模挺大，用的料子……就比较次了，然后那些匠人玩家等级也不低（当然也不高）明显不是专业工作室。
陆明一看，挺高兴，这徒弟不错，会省钱。
顺着涂律师的坐标摸过去，一看，李凌峰正在和一个超有气质的女玩家相谈甚欢。
陆明和红尘扭头一看，嘿嘿，留香整张脸都黑了。
第1463章 去咖啡馆的路
现正与李凌峰亲切交谈的那位女士，陆明其实没有见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id也比较奇葩，“去咖啡馆的路”。
但从她的行为举止和李凌峰看她的那种表情，陆明差不多能猜出她的身份。
但留香和红尘似乎没有看出来，看着李凌峰那神采飞扬的样子，留香是气不打一出来，红尘这家伙则是一如既往的憨，他第一反应竟然是“蹭”得一脚迈到留香面前试图拦住她的视线，“哎呀我看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留香又不乐意了，“干嘛回去？下周一就要比赛了，现在这里还是满地狼藉、什么都没有弄好！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能让人放心得下！万一误了工期到时候谁来承担责任！我就说嘛，一开始就不应该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一个满嘴花花肠子的纨绔子弟！”
说完，她猛得一把推开了红尘，如流星飒踏般迎上了前去。
红尘忙扭头向陆明发来了个求助的眼神，后者当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得回道“你怕什么？”
“这还不出事？火星撞地球啊！”
“不要搞笑，这又不是科幻风网游，哪里会有那么大场面？”
红尘发出了个直冒冷汗的表情。
陆明没有多说，而是亦步亦趋得向前走着，红尘也止得赶紧跟上。
还没走到两步，李凌峰那边却是有如雷达附体般察觉到了留香的到来，只见他二话不说便丢下了涂律师和那“路”姐、直奔留香，“小……留香护法，你来了啊？”
“哼！”留香抬着头一脸不屑得扬声道，“现在离24号的时限已经不多了，怎么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处理好，到时候怎么跟上面的领导交差？帮会把联赛这么大的事情交给某人来组织，可不是让他来谈情说爱的？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某人有要事缠身，我就准了你的假期，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来吧！或者干脆就不要过来了，省的成天三心二意，好的不学，倒把某个无良师傅的缺点全给学到家了！”
陆明毕竟略迟一步，前面的内容他没听见，后面那句他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即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我说香香妹妹，说话要讲根据啊，我哪里无良了？”
“你哪里有量了、哼！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人家都说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这话把李凌峰都说懵了，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他身后的涂律师和那“路”美女却飘然而至。
刚才离得远，还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走近了一看，嘿……
哪里是“有气质”？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只见她秀雅绝俗，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眼角悠闲间透着一丝英气、桃鳃娇嫩里含着一股明媚，雪肤娇嫩、气若幽兰，即使是陆明这早已褪去了少年心境的人，看到她时心上也是彤彤直跳，看了两眼便忙转过头去，生怕被人看出了自己脸上的张皇和失措。
这一扭头，好家伙，红尘眼睛都直了，斗大汗珠直落，陆明连着私聊了两三声都没把他思绪拉回来。
待到好不容易被陆明连着四五个抖屏拉回人间，满面通红的红尘方才低下了通红的脸颊，随后又妄图用咳嗽来掩盖他的失态，却又显得太过做作。
他们的反应，那都算是男人的正常表现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但留香毕竟是女孩子，看到那美女来到近前，她下意识得就昂首挺胸了起来……
这个行为，只能说……比较的糟糕，这一自信，但凡是个不瞎的人都能清清楚楚看出两人之间又一个差别。
“这位大姐姐！”留香很是刻意得在“大”字上给了重音，“姐姐”也拖得很长，“不知道您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虽然这张地图算不上我们帮会的地盘，但怎么说用地许可盛世那边也算是批了，勉强说起来我们帮会尽些地主之谊也算是应该的。”
那“路”姐姐听到留香这甚是不善的口气，既没有嗔怒，也没有回应，反倒是扭过头去对着李凌峰，“这就是你那位学……那位护法？看着挺可爱的啊，不错嘛，总算是长大了。”
李凌峰也是羞红了脸，低着头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回了句“是”。
留香看到这场景，又火气来了，“这位姐姐，我们这边公事繁忙，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情的话呢，不知道能不能请你……”
“你好，我叫李涵滢，是这家伙的姐姐。”
“……请你先行回去，等我们安排好了……什么！？”
留香还浑然不觉，待到反映过来之时，却是一脸震惊得看向了李凌峰。
“啊……这……这是我家老姐。”
留香顿时一张小脸红到了脖子跟，红尘则是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在李凌峰和李涵滢两人中间打转，剩下最淡定的陆明则仅仅是在一旁看得直好笑。
“姐、姐姐？”脸红过后，留香倒是也率先反应过来，“但我看你们两个……不、不、不是很……”
“哦，”李涵滢倒是瞬间明白了留香的意思，“我和这家伙长得确实不太像，我随奶奶、他随夜夜，属于隔代遗传，理论上来说呢，决定外貌的某些基因是隐性的，当这项基因存在于第23对染色体上的时候，这一谱系所有男性个体……”
“姐！”看李凌峰样子，也有些急躁，“你平时在我面前这样也就算了，在人家面前说这有的没得干什么？哎呀知道你厉害，就不能低调点吗？老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姐夫怎么受得了你！”
李涵滢脸上微微一红，也是有些俏皮得吐了下舌头对着留香致歉道，“不好意思，刚才教训这个小子的时候说的有些多了，说顺口了一时收不住……”
这话听得陆明直冒冷汗。
留香则是楞了一下，随后又低着头带着些紧张对李涵滢道，“那、那个……我、我们这里现在准、准备下礼拜比、比赛的场地，如、如果……”
听过这话，李涵滢倒是也有些惊讶，不禁暗暗打量了下留香，随后瞥了眼她那弟弟后者竟然甩回去了一个极其不满得眼神，随后李涵滢方才对留香解释道，“啊不好意思，忘了说了，今天过来不是私事，我呢，也算是……算是对围棋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认识……”
“这可真是太过谦了，”她身后那涂律师听到这话却是恍然一笑，“李女士在业余围棋界那可真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想当初李女士您16岁的时候在世界智运会上就已经连赢了7位职业高手、只差两局就可以荣登业余8段之位的，孙焕然老师看了您下的棋都是大力称赞，还说想收您为关门弟子，要不是xx大学x教授听到这回事之后亲自跑到赛场抢人，您现在搞不好都是职业围棋女子第一人了呢；
您都说只有一点点认识，那我就真的是什么都算不上了，说来也是可笑，我区区6段的棋力、昨天竟然还敢在李先生面前大言不惭，啧……”
说完，那涂律师倒颇是自嘲得摇起了头。
“有您保驾护航，我这个顾问的帽子，那是万万不敢当的。”
一席话，留香倒也听出了大概的意思。
她倒是有些担心得看了下那涂律师，后者见状，忙道，“能有李女士来出谋划策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我也是个围棋爱好者，能把事情办好，我当然第一个求之不得。”
看他样子，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
留香抿起了嘴脚，似是还有些不太放心，但她倒是也明白接下来的话不好当着人家面说。
随后她也是随手找了个借口移过话题，“对了，我听涂律师刚才说xx大学x教授？之前好像也听谁说起过，李姐姐你……你是……中科院院士？”
问的是李涵滢，但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对着李凌峰眨了下眼睛。
李凌峰尴尬得来了一句，“候补，不是正式的。”
“哇！”留香脸上瞬间扬起了崇拜的表情，“好厉害！姐姐你今年多大？看样子……应该就是20多吧，这么年轻就已经……”
那李涵滢也有些不好意思，“哪里的话，妹妹你才是……”
商业互吹没吹上，却被不识抬举的李凌峰横空打断，“哪儿啊，我家老姐都已经33了，标准大妈一个，别看她游戏里显得年轻，那是因为买了人家游戏公司那什么美颜套……”
“嘣！”
突如其来间，李涵滢一记指击重重点上了李凌峰额头，看样子使的力气还蛮大，李凌峰直接被敲退了两三步。
“嘿，你这个家伙骨头硬了，男大不中留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矢状缝打裂来？”
李凌峰一听，再也不敢开口了。
留香确实一头雾水，“矢、矢什么？”
李涵滢微笑着回道，“哦，人体出生的时候头盖骨是天生带缝隙的，因为头骨一样要随着身体成长而变大嘛，其实你也可以摸摸自己额头，发际线的地方，是不是陷下去的？那个就是其中之一了……”
留香不自觉得就有些想抬手，却听李涵滢又道，“不过那个也因人而异了，一般来说到1岁半左右绝大多数人矢状缝都已经闭合了，闭合之后有些人的矢状缝可以摸出痕迹、有些就不是很明显了，毕竟主要成分是羟基磷灰石结晶嘛，六方晶系，密度和硬度都还算可以的了，以前古代的时候大家都说那个是天眼，其实……”
听到李涵滢这番滔滔大论，李凌峰又是极为不满得应了一句，“姐！别老是那毛病！”
李涵滢又吐了下舌头，“啊……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寻根究底，老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说很多……”
“嘿嘿……”留香也有些尴尬得回应了两声笑，随后又满是好奇得问道，“，我听他们说，姐姐你应该……是学物理的吧？怎么感觉对生物和、和化学的事情也……也这么了解？”
“毕竟都是理科的东西，不分家的啦，”李涵滢倒是对留香这好奇的表现非常满意，“其实化学和物理本身就没有界限的，不同物质展现出来的的化学性质不同归根结底是源于外层电子构造的不同，而电子构造的不同归根结底也是因为电场和引力的作用……”
李凌峰几乎要疯了，“姐！！！算我求求你了，别老是一副鸿儒的样子！行不行，考虑一下我的立场啊！”
李涵滢连忙闭上了嘴，一脸可怜得望向了留香。
留香则是似懂非懂回道，“这听上去……感觉很微妙的样子啊，我毕竟是学文科的，都有些听不太懂呢……”
陆明笑了，也不敢当面说，而是在管理频道打了行字，“哪儿的话啊？你不是微积分大佬吗？”
换回来的，当然是留香充满怒火的瞪视，陆明见状，也不敢再言嘲讽了。
他不开口，李涵滢却说话了，“不会啊，我听我弟弟说，你是学会计的对吧？这个跟统计学应该也有关联吧？”
“那……那个……”留香心虚了，“都是很简单的小学数学了，哪里像姐姐你研究的东西……对了，姐姐你究竟是研究什么的啊？”
李涵滢又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后者则是直接一个扭头，根本没有眼神回应。
无奈之下，李涵滢只能一脸无辜得看向了留香，轻描淡写得回答了她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
“量子力学。”
留香下巴都快吓掉了，“这、这么厉害！？”
李涵滢却很奇怪，“厉害吗？不会啊，这东西其实说起来，很简单的嘛。”
留香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这就好比一个学渣刚从考场出来后听到一个学霸垂头丧气说“哎、又考砸了”之后瞬间自信满满，等成绩出来之后看着那学霸顶着全年级第一的光环装比说“果不其然、考得太差了”之后那种被重新打回现实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但没想到留香心态到还挺好，稍稍顿了一下后，她收御住心情，“那是姐姐你谦虚，我听人家说，学量子力学这东西可以看穿世间万事万物，那么深奥、那么高端，感觉我们这些只知道牛顿的人根本都比不上呢。”
李涵滢听了这恭维话，却没有露出一丝半点高兴的样子。
“不对啊，你说量子力学深奥……嗯，怎么说呢，如果复杂算深奥的近义词的话，这个形容词倒还没有错，但高端就真的……无从谈起了……
至于你说事间万事万物，那就更无从谈起了，实际上……量子力学根本什么都看不穿，说句实在话，量子力学本质上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学这个东西，除了能体会到自己的愚蠢和无力之外，其实根本没有别的用处。”
第1464章 姐姐
听到李涵滢这学霸姐姐如此“自谦”，留香面露苦涩，“不、不会吧……”
李涵滢摇着头莞尔一笑，“实际上我们生活中绝大多数现象都可以用经典物理学来解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这一点上，量子力学就做不到了，实际上，按照现在已经公开的学术成果，量子力学可能连自圆其说都做不到，更不用说别的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哈？”留香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但、但我前几年在网上看的时候不是说什么已经突破绝对零度、然后还说什么证明那叫什么来着……”留香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猛然一拍da腿，“哦对了，暗能量的存在！然后好像很久之前也说过什么引力波，网上不多说是证明了量子力学的正确性了吗？”
李涵滢略微有些苦涩得看了下留香，随后算是比较严肃得说着，“你能知道这些名词，做为一个学术工作者，我还算是比较高兴的，但可惜的是……
这些东西，没有意义。
首先，相对论≠量子力学，两者在有些地方甚至是直接相悖的。
当然，你刚才说的这些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可能会成为沟通两者的桥梁，但我们先不考虑这种细节，姑且把两者等价起来好了。
首先绝对零度这个名词，本身就是一个定义单位……”
李涵滢刚一张口，旁边的李凌峰就一脸不满得开口了，“哎呀，姐，我说你……”
被凭空打断的李涵滢自然份外不高兴，留香也是懂事，看到这情况，忙开口道，“哎呀是我想听，你管得着吗？”
李凌峰瞬间吃瘪，再也不敢开半句口了，他姐姐瞬间就像个受了老师夸奖的孩子般，满是欢喜、眉眼带笑得上下打量了留香一眼后，继续开始科普……
“人类从来没有证明过在我们的位面存在这样一个临界温度、达到了之后可以让物质内能降为0；之前所定义的绝对零度其数值是按照理论上来说物质保持气态条件时体积自然降为0所需要的理论温度，热胀冷缩嘛、越冷体积越小，可以理解吧？
但人类迄今为止根本没有发现过在不改变外界压强、单独逼近零下273度条件下依然可以保持气态状态的物质，换言之，所谓的绝对温度本来就只会存在于数学家的UU小说，这仅仅是一个函数的极限。
故而，前段时间通过强子对撞造成的所谓拟态‘绝对零度’、即使是可以维持的，同样没有参考价值；
然后就是所谓的暗能量，这个概念出现的意义是为了解释人类观测到的天体红移与理论计算出来的数据出现了一部分偏差的这种矛盾现象，前段时间冒出来的那篇论文仅仅是确证了这种矛盾现象的存在不是因为观测技术问题，哪里实际观测到了暗能量对于天体引力的抵消作用呢？
连衍生出来的现象都没有观测到，更别说其本身了。
最后就是引力波……
引力波这个名词的出现，是源于爱因斯坦先生的猜想，他在他所构建的相对论模型当中将引力描述成了‘时空扭曲’的一种表现形式，也就是说他认为既不是引力产生的时空扭曲、也不是时空扭曲产生的引力，两者是等价的；
怎么来解释呢……嗯，你可以这样考虑，现在我在一床棉花被上扔进去一个篮球，被子会陷下去、对不对？我们现在把这种下陷的形变看做是时空扭曲，在这一扭曲上，再轻轻放进去一个弹珠，弹珠会怎么样呢？会很自然得沿着被子下陷的轨迹掉到底部碰触篮球。
按照牛顿先生的万有引力理论，弹珠下落是因为受到了质量较大的物质的引力吸引故而下落，当然我不是说篮球本身哈、这仅仅是一个推想模型，所以你应该把篮球而非地球看做引力的来源，那就不需要考虑引力分解成斜向下方向上的动力和垂直棉被方向的压力这种问题了，就是一个方向、篮球；
按照爱因斯坦的理论，这世上根本不存在引力这种东西，弹珠会下落，是因为且仅因为弹珠一开始不是在棉被的最低点，而在这个扭曲的时空系统当中越是形变低的地方其状态越稳定，你可以理解成越靠近篮球的地方形变量越大、故而进一步发生形变的可能性越低，高出形变量更小、存在继续形变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如果说假设我扔弹珠的时候给了而一个很大的水平初速度、同时假设这床棉花被本身面料及其光滑阻力为0，那弹珠的运行轨迹是如何的呢？
就跟电视里看那些杂技演员骑着摩托在大铁笼子里一直转圈一样，这个弹珠会在那个初试平面不停转下去，对不对？
在这套理论基础上出发，爱因斯坦提出了他的引力波猜想。
何谓引力波呢？
还是这床被篮球压下去了的棉被，现在这个篮球，在动。
直观一点，你用力推着它转圈。
在不动的情况下，理论上来说棉被下限应该是呈一个标准圆锥，顶点就是篮球和棉被的接触点。
当球开始移动了，情况又是如何呢？
往前推一段，稳定下来之后，在棉被足够大的情况下依然会是标准圆锥，只不过是圆锥的顶点会随着篮球的位置发生变化。
稳定下来是这样，在这个过程当中呢？
我就说那个弹珠所在的点，一开始，它处于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当篮球开始沿着远离它的方向进行运动，这个弹珠会怎么样呢？
动态如何先不说，就说稳定之后，倒悬圆锥嘛，离顶点越远肯定是位置越高，那么在这个动态过程中弹珠肯定是向上运动的、否则它不可能从一个相对低点运行到一个相对高点，对吧？
推广开来，不光是这个弹珠所在的点，这个被面所有的点都会因为篮球的运动而产生高度变化。
篮球运行方向向左，那一开始向左的点都会被拉低、因为它所处的空间点形变是越来越大的。
并且这个形变幅度，只与离篮球的绝对距离相关。
因为是标准圆锥嘛，只要给定了顶点所在和顶角大小那整个椎体表面任何一个点的位置都是固定的，简单的几何学问题。
所以，只要篮球的运动是有规律的，那这个空间上任何一个点的形变都是有规律的。
这就和‘波’的定义是相吻合的，篮球的运动带动了它影响的这个时空所有的点进行周期性的运动。
并且，这种周期运动不一定会和篮球运动处在同在同一方向上。
篮球是水平运动的，但弹珠的周期运动方向却是上下。
这一运行逻辑，经典力学下的万有引力模型，无法解释。
很简答的道理，地球围着太阳转，所在平面我们称之为黄道面，假如太阳绕银河中心运动的轨迹相对于黄道面是垂直的，也就是说太阳运动方向和我们地球的运动方向是垂直的，那在经典力学体系下，当太阳往上运动的时候，我们地球应该是被太阳‘拉着’同步往上或者说以稍稍慢一拍的速度往上运动才对；
没有任何理由说地球会在黄道面上进行周期振荡、时而离太阳近、时而又离太阳远，对不对？
地球不会，其他天体也不会。
这是经典力学的理论。
在引力波猜想模型下呢？
会。
你水平推着篮球，被篮球‘吸引’的弹珠却在上下方向上进行周期震荡。
那回到我们的话题上来……
引力波现象，能证明爱因斯坦先生的引力模型吗？更进一步说，能证明他的相对论理论嘛？
小敏是吧？你觉得，能吗？”
留香所学是会计，哪里懂这种东西，刚才听李涵滢讲了那么一大段，本来就已经听了个晕晕乎乎，此刻突然被问到，当然是一脸懵然，“哈？这……这……应、应该……可、可以吧？”
李涵滢随即反问道，“为什么可以呢？”
留香更懵了，也有些慌不择言，“因、因为……这说得通啊……”
“说个最基础的问题，站在高台上往下扔东西，10斤的东西肯定比1斤的东西掉的快，这说不说得通呢？”
“这……哪里说得通了？”留香这回突然就有自信了，“两个个铁球明明是同时落地的啊。”
李涵滢继续说道，“那我现在随便拔一个鸡毛，然后再用铁按照这个鸡毛的样子打一根一模一样的铁毛出来，铁毛比鸡毛重，一起往下扔，是哪个快呢？”
“这……”
李涵滢很是满意，“你不可能硬说两个是同时落地的吧？”
留香开始嘴硬了，“那是因为有空气摩擦力啊？”
李涵滢更满意了，“那对了啊！
亚里士多德的理论的确是可以说通的啊，同样大小的铁当然会比棉花掉得快，可为什么我们现在都说他是错误的呢？
因为摩擦力啊，亚里士多德他根本不知道存在摩擦力这个东西、也不懂什么叫空气动力学，可现在的人们知道。
换到引力波问题上来，同理。
弹珠为什么会上下震荡？
引力波理论能说通；
可其他理论也能说通啊？
最简单的！”
李涵滢突然指了下李凌峰，“那弹珠是我这从来都不肯老老实实听姐姐话的不肖弟弟拿过来的，其实他事先做了手脚，在弹珠里面和封了强力磁铁、被子下面也有电磁线圈，我在推着篮球，他这个家伙趁机打开了电机开关控制弹珠的运动！
这说不说得通呢？”
“这……”看留香那从疑惑不解到一脸愕然的样子，显然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好不容易理解了李涵滢说的那一套“手脚”。
李涵滢显然对留香这表现非常满意，“从逻辑学角度上来讲，从a出发可以导出b，而b是已知成立的，我们能不能以此为根据就说a也是成立的呢？”
留香又不懂了。
李涵滢趾高气昂看了眼自己那“不肖”的弟弟，随后继续对留香说，“‘所有金属在常温常压下都是固态、铁是金属’这一条可以推断出铁在常温状态下是固态，而事实也的确如此，那你能说那个先决条件是成立的吗？如果是，温度计是怎么做出来的？
类似这样的判断题，我相信所有人读书的时候应该都见识过吧？”
留香已经彻底懵了，一旁的李凌峰虽是一脸埋怨得看着自家老姐、但也对她无可奈何。
李涵滢像是炫耀般得看了眼李凌峰，随后又道，“其实呢，从古至今，任何一个物理学理论，严格意义上来讲，都无法自圆其说。
卡尔波普曾经提出过一个‘可证伪性’标准，他说任何一个科学命题都应该是可以被推翻的、不可推翻的不能算科学，虽然说这种说法不一定成立啊，不同人有不同理解，但如果是单讲物理学，这是成立的。
虽然我对物理学史没什么兴趣啊，但这东西是必修，我也不得不学，这么说吧，所有物理学理论，概括起来，都是……
为什么会出现a现象呢？
因为b。
为什么会出现b现象呢？
因为c。
而c是因为d理论，d又是因为e理论……
长长的逻辑链，但其实可能到c就已经超出‘公理’的范畴了，链子越来越长、到后面基本上都是假说；为了支撑整个学说，你不得不创造出一套又一套的新理论来支持前面的那些猜想或者说假说的正确性。
但实际上，这整条链子上的理论可能都是错误的。
我们现在说，原子是由原子核和电子构成的……
但没有任何一台显微镜能够看到原子核的结构、当然更不可能实际捕捉到电子。
有什么胆量说原子核和电子就一定存在？
这就不可能是前辈科学家们的脑补吗？
实际上，经典物理学还算好，虽然说严格意义上同样无法自圆其说，但它最起码在实际应用当中能解释所有需要人类去明白的现象。
我的老师非常崇拜牛顿先生，他说牛顿毋庸置疑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物理学者、没有之一，甚至这个‘物理学者’换成‘人’这句话可能也同样成立。
为什么呢？
因为以他的理论出发构建出来的那一套工业体系其生产力超过了人类已知的其他任何理论。
反观量子力学，引力波现象被发现已是百年之前，100年的时间，这套理论，对工业生产产生了什么重大影响吗？
没有。
量子力学诞生200年，对人类文明产生了什么重大影响吗？
没有。
让我来说，像量子计算机这样的东西，对人类的贡献，还真的不如核磁共振和x光来得明显。
所以小妹妹啊……”李涵滢似笑非笑得看了留香一眼，“你刚才说我学的这个东西好多好，真的，是谬赞了。”
第1465章 算力（上）
李涵滢这番话，乍一听是自贬，但陆明从她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波动，他知道，肯定还有下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但留香似乎没有看穿这一点，她这黄毛丫头竟然“大言不惭”得开始“安慰”起面前这大姐姐来了。
“其实没有那么惨的啦，怎么说也是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理论，总会有自己出路的，不是已经证明了确实存在有些现象经、景点力学解释不了但量子力学可以说得通的吗？那说明这个东西肯定比之前的那些东西更接近事实的真相嘛。”
看着这明明比自己小了一圈却愣是敢摆出一副“知心姐姐”样子的留香，李涵滢也是哭笑不得，“妹妹，你根本理解我刚才说的话好嘛，科学根本无所谓对错、随着人类认知不断提高、故往的理论总有被推翻的一天，换言之，任何理论、到头来都是错的，我们现在觉得一套理论‘正确’，不是因为它本身正确，而是因为社会会需要它正确、那它就必须‘正确’。
关键在生产力，不在别的。”
听到这话，留香眼角却陡然一动，恍惚间，陆明倒觉得她往自己和红尘身上瞥了一眼。
但仔细看时，留香眼神却是看着李涵滢。
陆明也没多想，权当那是错觉了。
只听李涵滢接着说道，“并且话再说回来，就算真的要钻牛角尖强行追求‘精准的正确’，那也是经典物理学需要做的工作，量子物理、本身追求的就是‘不精准’，额……你学的是会计哈？知道有个东西叫海森堡测不准原理嘛？”
留香傻乎乎得愣了半天，绞尽脑汁从记忆碎片里找了半天之后开始摇头。
“那知道薛定谔的猫吗？或者平行宇宙思想？”
留香这回倒是立刻就点了头，“感觉上好多小说和电影里都有这个。”
“那你也知道是小说和电影了？这世上科学理论成千上万，为什么那些电影编剧老是抓着什么时光机啊、平行宇宙啊、末日危机和超级怪兽不放呢？
那就是因为这些东西都不靠谱嘛，靠谱的东西、观众哪里肯花钱买票进电影院看？好比如说我现在看到一个电影简介，说这片子讲的是三角形内角和加起来是180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天啊，我想但凡是个正常人类都不可能会去看这种他小学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的东西吧？
不靠谱、但观众希望它靠谱，所以那些电影老是拍这些东西。
实际上，我的物理学史老师是半路出家，他一开始根本不是学物理的，跟我们上课的时候呢，也老是喜欢讲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记得又一次他说过类似这样的话……什么来着……哦对了，
感受一段历史，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去看在那段时期里流传在民间的那些文艺作品的主题，反过来看！
主角身上有什么特质、这个时代就缺什么特质。
如果在某一段时间里这个地方几乎所有电影都贴着‘反战’的标签，那你基本可以断定那个年代处在战乱当中，人们希望和平、愿意为‘反战’电影买票，那些导演们当然会趋之若鹜。
如果在某一段时间里这个国家几乎所有电影都是拍体育励志片，并且清一色是足球、然后剧情基本上也都是说没什么天份的主角球队通过怎么怎么努力拿到了冠军，那要不然就是这个国家那个时候足球水平非常之烂、烂到大家只能通过电影来感受一把赢球的喜悦，要不然就是那段时间大家都觉得自己再努力也改变不了命运了。
都是灾难片、动不动就世界末日地球爆炸呢？那说明那个时候的人们已经安逸到一定地步了，没事找事想要找刺激。
某些国家电影成天在那里吹嘘自己国家历史上多么多么厉害、文化多么多么绚烂、然后又说自己祖先的发明创造对人类文明做出了多么多么大的贡献，不用想，这国家十有**是从远古时代开始就一路被殖民过来的。
一个国家某段时间电影放着自己的东西不拍、净拍国外神话的东西，里面那些外国人还个个衣着华贵锦衣玉食、然后到自己国家主角身上的时候又一个个灰头土脸吃不饱饭快要饿死了一般，搞的好像自己国家一点历史、一点文化都没有似得，这种文艺作品充斥的时代，该怎么总结呢？
所以呢，面对像时空穿梭、平行宇宙之类的这些东西一遍又一遍被翻来覆去搬上大屏幕或者做成游戏的这种现象，做为一个量子力学研究工作者，我是非常惭愧的，这说明我们这个领域还太不成熟。”
说到这里，李涵滢的脸上反倒是露出了丝丝的失落。
但她随后立刻扬声道，“但是我的惭愧并非是因为我们做不出时空机，而是因为这个学科基础教育太不足了，大家根本不知道这个学科研究的是什么东西，以讹传讹之下，竟然会被某些编剧扯出时空机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
留香很是震惊，“时空机是子虚乌有的？但我在书上看明明是说爱因斯坦认为超光速情况下可以达到时空倒流的效果啊？”
“我想问一下你是那本书上看到的？”李涵滢果断反问道，“我现在立刻去ju报！完全就是在误人子弟、完全就是在妖魔化爱因斯坦好嘛！
爱因斯坦从来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的理论……
嗯好吧，我不说理论了，直接给你公式，
Δt（上标撇）=Δt/[根号（1-u平方/c平方）]。”
留香眨了下眼睛，表示自己听都没听懂。
李涵滢翻译了一下，“u是你的速度，c是光速，爱因斯坦这个公式意思就是说，时间流逝的快慢，跟你的速度负相关；
你的速度越慢，这个速度和光速的比值就越小，平方之后当然是更小，根号里面的那个东西越接近1、那就越可以忽视；
反之，你的速度越快，和光速的比值平方就越接近1，根号里面的东西也越接近0，你的时间流逝速度就越快；换言之，你的1秒，可能相对应的是外界的1年、10年、1个世纪甚至更长时间，你可能仅仅是眨了眨眼睛，就瞬间移动到了对外界而言是沧海桑田的万年之后！
那么，反过来，换到另外一个角度，现在不是你在跑，而是你在看着别人用一个接近光速的时间来跑，会怎么样呢？
你的沧海桑田，对他而言，仅仅是1秒，在你看来，他的时间是没有向前流逝的。
懂了吗？
这就是所谓的‘速度越快、时间流逝越慢’，那些人根据这句话自作聪明擅自往下推论说‘达到光速、时间停止；超越光速、时间倒流’。
很好，爱因斯坦先生背锅！
但实际上怎么样呢？
公式已经给你了，速度到达光速，u平方比c平方是多少？
1！
1-1是多少？
0！
0的平方跟是多少？
0！
0分之1是多少？
无穷。
无穷的概念是什么？先假设我们人类对0分之1和极限的定义是对的哈。
时间没有停止！而是在以一个慢到我们人类无法观测也无法想象的速度向前推移。
那么，超过光速呢？
那连零分之一都不用了，根号里是负数，开出来是虚数。
什么叫‘虚数’？
不存在之数！连假想都算不上，纯粹臆测！”
李涵滢言辞激动、几乎全程不带停地讲完了一大通，好不容易松下一口气，随后又转而开始用一种平和的语气向留香解释道，“其实呢，爱因斯坦先生本人是坚决否定时间倒流可能性的。
其实这东西，真要说起来很有哲学的意味。
你的1秒，可能对别人来说已经是沧海桑田。
换言之，不要用人类自己所处世界的自然法则去臆测其他生物。
所以才有人以讹传讹说爱因斯坦先生说过‘科学的终点是哲学、哲学的终点是神学’嘛，哈哈，爱因斯坦先生真可怜，老是被人假借名号说一些他根本没有说过的话。
不过呢，虽然爱因斯坦先生没有讲过这样的话，但其实这话挺有道理的，物理学、特别是量子物理，确实很多地方都跟哲学息息相通，看上去殊途同归。
话又说回来，其实时光机这个东西，还算好。
那些电影编剧最起码还知道有个东西叫‘祖母悖论’，他们可不会写出什么穿越回过去改变历史的剧情。
最让我们这些研究量子物理的人寒心的，是那些个讲平行宇宙理论的电影和游戏！”
说起这个的时候，李涵滢竟然还发起了怒！？
“我都懒得去说那些编剧在学术问题上犯的错误了，就讲他们的作品本身！
这条世界线是悲剧，可以，直接换到另外一条线，还是悲剧？
继续换！直到大团圆为止！
我知道观众喜欢看这个，但上面不喜欢啊！
不在于说一定要喜剧收场，而在于换线的时候……原来那条线就不管了啊！不管了啊！
这种理论万一传开了、到时候根深蒂固了，还有谁会去努力工作？
我这条世界线上穷困潦倒……那又怎么样？从概率角度上来讲，总有一条世界线大富大贵好嘛？
穷人不思进取，富人也悲观厌世，我这条线大富大贵又怎么样？从概率学角度上来讲我穷困潦倒的世界线肯定比比皆是好嘛！
上面怎么可能容忍这种思想蔓延开来？
结果呢，害的我们背锅！好多项目，经费根本申请不下来！搞的我们只能自己出去又是拉赞助又是赚外快，说句实在话，我现在都快成液氦推销员了！”
留香总算蒙到一个她勉强能听懂的东西了，忙问道，“液氦？是说液体状态的氦气吗？姐姐你不是研究量子物理的吗？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啊？”
李涵滢忿忿不平道，“被那些编剧害的出去赚外快啊，量力学现在最靠谱的实际运用是量子计算机嘛，正巧这几年这个技术也成熟了嘛，现在世界上好多小国家都想赶时髦弄一个，但小国嘛、技术水平也就那样、自己做不出来，其中有些跟我们国家算是外交关系比较好的呢，我们国家会有技术援助过去，但有些关系不怎么好、但也不坏的国家想要弄的时候呢，上面就由着我们自己去投标了。”
留香还是不懂，“但量子计算机跟液氦又有什么关系？”
李涵滢眨了下眼睛，“你确定想听吗？虽然不算很复杂，但也不简单了。”
那眼神，摆明了“说了你也未必听得懂”的意思。
留香涨红了脸，强行回道，“当然要听了啊！我这个人，最喜欢汲取知识的养分了！”
李涵滢看了李凌峰一眼，后者显然看出了留香是在硬撑，急得直挤眉弄眼，看样子，似乎是在传达“你讲通俗一点”的信号一般。
李涵滢犯了难了，歪着头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终于在留香“翘首以待”下开口了。
“讲起量子计算机呢，首先你得明白‘波粒二象性’，这个你懂吗？我记得高中物理应该有吧？光的波粒二象性？”
留香光速点头。
好吧，就她那反应速度，陆明觉得她甚至都不一定听清楚了李涵滢说的究竟是什么。
但李涵滢可是第一次见留香，她哪里知道自己面前这个人有多要强？
反正留香点了头，她也就当对方的确是懂的。
“那就简单了，这么说吧，其实量子计算机和传统计算机架构上面没有本质区别；
都是根据人为定义出来的算法和标准进行无限穷举，从大量数据当中筛选出正确的那些转化到屏幕上。
第1466章 算力（下）
“传统计算机呢，就好比是你面前有一扇门，你不知道怎么开门，但你知道如何算出开门方法的这个运算过程；
比如说，我想算一个很大的数是不是质数……随便一个好了，1597…3，光看肯定是看不出来的哈，并且我手头也没有质数表没法对，怎么办呢？
按照定义来，让计算机一个一个去除，15973除以2，有余数，除以3，还是有，除以4，还是有……无限穷举，直到算出没有余数的结果或者算完了为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那也就是说，通过传统计算机，我想要达到这个答案，最悲剧的情况是不是说我至少得算15971次呢？
因为电脑不会思考嘛，如果是个人，你看到这个数，算都不用算，一眼就能看出来它肯定不可能被2、3、5整除，能够分解成含有这些数字的都不用考虑、直接可以跳过了。
这个数无法被2整除，所以它绝对不可能被任何一个偶数整除、所有偶数都可以跳过；
不能被3整除，那6、9、12、15包括后面的那些也可以跳过，5也同理，后面带5带0的都可以无视。
然后呢，因为你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数除以2之后是7000多余1，那7000多以后的数字你也不会去考虑，同理其他数，根号之后得到的结果的整数部分能不能同理呢……当然可以咯。
所以，如果是人来算，可能充其量……200多次就能得到答案。
但电脑没有这样的逻辑，它就是一门心思往死了算，算到所有的数都除完了才会停。
这就像是踢皮球一样，连续不断地用2、3、4这些个除数往那扇门上踢，事先设定说余数为0的时候那扇门打开，但一直到踢到无球可踢了门都没有被你踢开，哦，说明15973确实是质数，你的答案得到解答了。
这是传统计算机的运行模式。
量子计算机是怎么样的呢？
同样是踢球，但是！
我脚下是两个用线连在一起的球。
这根线还不是普通的线，而是弹簧线。
质量非常好，弹力极高不说，横向形变也注定是0。
之前是被压缩到了极致，踢出去之后，弹簧张开，两个球会严格按照180度夹角前后而行。
换言之，这一脚踢出去之后，实际上我是两个球，一个向前，一个在弹力作用下向后。
这就是所谓的量子纠缠，两个看似不相关的粒子紧密相连、任何一个发生状态变化都会带动另外一个状态发生变化。
但实际上中间这根弹簧是不存在的。
你可能觉得这不能理解啊，但不需要去理解，我说的量子物理无法自圆其说就在于此，波粒二象性是量子物理最基础的理论支撑，属于地基中的地基。
确实存在这种现象、但为什么存在呢？不知道为什么。
连地基都不稳，这栋大厦怎么可能让人踏实？
好吧，不要去管那些，总之，确实有这样一种体系的双球系统，踢出去落地之后，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那情况会怎么样呢？
，我现在前后都立一道门！
逻辑跟传统计算机一样，余数为0，开门，不为0，继续踢。
但我现在每一脚出去是指向两个结果，一前一后。
最悲剧状态下，同样是15971次运算，但是……因为我一脚是两个嘛，那就只需要踢……15971/2=，末位进1一共7986次就可以了。
减少了多少计算量呢。
再如果，这个球魔力还更强，它不需要我来踢，它自己可以飞……
那我多找几个球啊，反正它自己飞嘛。
每一个球都是前后各一扇门。
1组球，一次运算，两次；
2组球，一次运算，2的平方，4次；
3组，2的立方，8次；
以此类推，10组球，每次运算，2的10次方，1024次。
传统计算机，一脚下去，球必定往前、门只有一扇；
量子计算机，球既前又后，同时门也可以开无数扇。
一样的算法、一样的过程，但10量子纠缠的量子计算机理论上可以达到传统计算机1024倍的算力。
简单来说，这就是量子计算机的工作原理了。”
说完，李涵滢带着些沾沾自喜看了眼李凌峰，后者则反回一脸……鄙视。
李涵滢也不生气，依然是笑。
她在笑，但留香那边却有些掉线。
很明显，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半个字，就一直在那儿装模作样，装了半天之后，没听见下文方才反应过来。
她也不羞，故作镇定追问道，“可还是跟液氦没有关系啊？”
“哦……不好意思……忘了……”李涵滢俏皮得吐了下舌头，“理论上是这样，实际操作过程中呢……很难。
量子的运行轨迹……
不是简单地上下左右前后。
它有可能出现在整个空间、任何一个角度、任何一个位置。
飞出去之后，你不知道它会出现在哪个点，因为整个过程你不能观测；
薛定谔的猫嘛、前提条件，不能观测。
不开盒子，这猫是既死又生的叠加态；开盒子的一瞬间，你看到了猫究竟是生是死、叠加态崩溃、波函数坍缩。
那难道说在这个空间所有地方都安上一扇门、每扇门上都安上传感器？
不现实嘛，对不对？
怎么办呢？
人为控制，让它只能向前向后。
这就需要低温环境。
极低极低，基本上要逼近绝对零度。
那些小说漫画里面写绝对零度是怎么描述的？
在那一温度下，所有粒子停止运动，一切能量烟消云散，分子力清0，既没有排斥、也没有相吸，所有的物质瞬间土崩瓦解。
其实这个倒还算没有说错。
理论上来说，绝对零度条件下，确实是那样。
温度达到了近似那样的条件下，粒子运动趋向于消失，它是稳定的，那我们就可以通过一些外在方式引导这个粒子在特定方向上进行运动了。
最简单的，电场或者磁场嘛。
人为构建这样一组管道，让粒子只能在这个方向上移动。
这就能理解为什么说需要液氦了吧？这是人类现在能找到的温度最低的物质了，标准大气压下沸点4.215k，也就是零下268.935摄氏度，循环冷却下，以现有技术，最低最低、可以将环境温度降到0.005k，勉强、勉强可以维持住量子纠缠状态、让球的运动方向一直保持在我们需要它在的那个方向上。
听懂了吧？”
“啊？”留香那豆大的眼珠，就是最好的证明李涵滢最后那句话错误性的证据。
但这不打紧，留香瞬间又开启了嘴硬模式，“没错没错，基本听懂了！”
陆明一听，，这小丫头倒还谦虚，竟然知道要加上“基本”这两个字。
这个词可很有讲究，人家说了1万个字，听懂了九千个，那当然是“基本”；
就听懂了1个，能不能说“基本”呢？
凭什么不能？
说不能的，来，给个标准，1万字里面听懂几个才能算“基本”？
李涵滢一个学物理的，自然不懂这些“社会科学”的东西，她对面前这“一点就通”的学生显然是相当满意，不禁直接对着李凌峰炫耀了起来，“那我完成任务了ho，某不肖弟弟可以满意了？”
留香瞬间脸红了，她连忙岔开话题开始吹捧起李涵滢了，“那这么说来，量子力学其实很有用嘛，照姐姐你说的，10组、10组……”
陆明有些看不下去，直接在管理频道里打字给了提示，“量子纠缠”
“……10组量子纠缠的量子计算机可以达到传统计算机的……”
刚流利不到半秒，又卡壳了。
她倒也聪明，见陆明没有继续提示，反倒是“暗示”了起来
“……传统计算机的2的10次方倍数算力，也就是……”
陆明无语了，这也能忘？
没买过电脑吗、没用过u盘吗？不知道1t等于多少兆吗？
1024！
为什么1t硬盘买回来往电脑上一连显示只有931m呢？
很简单，这是厂商在玩文字游戏，他们定义的1t，是按1000的4次方来走的，他们说1t=1千g，然后1g=1千兆，往下到kb、再到b、字节；
但电脑系统认为的1t，是1024的4次方，1t=1024m。
换算过来，硬盘厂商口中的1t=10的12次方字节=操作系统眼里的0.9095t=931.32m。
高于这个数儿，还算“比较”良心。
低了？
直接打315举报！一告一个准！
虽然说没有厂商会蠢到那地步……
陆明恨恨得打下答案后，留香也甚是得意得继续在老师面前展示着自己的“良好表现”，“……倍运算能力，这已经是相当相当厉害了啊！如果说量子纠缠的组数更多，这个倍数还能继续再往上涨，几何型增长啊，天啊，光这一点就绝对是划时代的进步了，姐姐你刚才为什么还要说量子力学没有用呢？”
李涵滢解释道，“这倍数仅仅是理论啊，说是1024，其实根本达不到；
为什么呢？
嗯……现在我不是算1万7000多的那个数字是不是质数了，算个小的，1021，2000以内的质数表我还是记得的嘛，嘻嘻。
传统计算机来算，要1019次才能穷举；
10量子比特的量子计算机呢？1次就够了。
算力相差多少倍？没有到1024吧？很接近，但没到。
那如果是1031呢？
传统计算机，1029次；
量子计算机……2次。
倍率是多少？514.5。
懂了吧？
第一次同时计算1024个结果，第二次却只需要计算5个。
算力再高，有什么用呢？
或多或少都会浪费一部分的。
而偏偏在计算机这个领域里，算法远比算力来得重要。
还是说算质数，我刚才也说过，电脑蠢、只会穷举。
但操作电脑的人不蠢啊，写操作程序的人不蠢啊，人家看到这个数……第一眼就可以筛掉2、3、5和其他所有能被这些数整除的、也知道可以反向筛掉被这些数除了之后取整得到的余数，这很简单的，就几行代码的事。
实际上光看这个例子不是很明显啊，但有些算法真的……不要说1024倍了，节省1亿倍算力都有可能。
千万别觉得这不可思议，这点在密码学上体现得相当明显，有种叫恩尼格玛（enigma）密码机的东西你听过吗？二战时候的产物啊，将近200年前啊，就靠那种……纯机械的方式，都能轻松达到超过1京的排列组合方式啊，这什么概念？1亿亿啊，那个时候根本还没有电脑呢，想暴力破解、你觉得可能吗？
但人家就是破解了啊！
靠纯人力或者说脑力！一个人，只需要那么几十份密文，一天、甚至可能说一天都不到，人家就可以从一亿亿种可能里找到那唯一的一个解！
当时第一次看到那一套解密逻辑的时候，我还觉得没什么，到后来实际接触过密码学……额……量子力学除了计算机以外还有一个已经进入商业应用的东西就是量子加密嘛，我们有的时候也靠给人家更新秘钥赚外快。
对这个我的感觉就是……
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别的就不好跟你说了，打个比方……游戏破解；
管你多复杂的算法、多天文的排列组合，只要人家对这个游戏有足够的爱、肯花时间去钻研，我即使是算力接近1正的量子计算机算出来的秘钥，人家就靠民用电脑cpu那么区区几g赫兹、该破解的肯定还是给你破解了啊！
所以说，算力这个东西，真的，太浮云了。”
留香愕然，“那、那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凉拌啊。”李涵滢卖了个萌，随后又说道，“在算法方面动文章呢、没有意义，量子计算机可以用这套算法、传统计算机也可以啊，本质上的运算逻辑都是一样的嘛；
那就只能提高算力运用率了啊，
不追求绝对算力，追求线程数。
其实任何一台超算都是这么走的，几千、几万块处理器连到一起，听上去是不是特别low、特别容易出问题？
但这是最理智的做法。
有10个问题等着算，是一个一个排着来、算完一个算下一个？
肯定是把整个系统拆成10份，一份算一题更好啊，你既然已经听懂了我刚才说的那些，那肯定也能想明白，单一核心算力越低、算力浪费的可能性就越小，一次算一个除数、那算力绝对不可能浪费。
这个就跟分工合作一样，一个人全知全能、什么都可以做，那他就真的什么都要去做？
太愚蠢了，简直愚不可及，有些工作确实简单，这也去做、那也去做，每一项又都只能发挥那么一小部分的能力，这里浪费一点、那里浪费一点，既抢掉了别人的工作机会、又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真的，我都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还会有人抱持这种愚蠢的观念！
妹妹，你说是不是？”
留香瞬间呆若木鸡。
陆明和红尘眼睛都直了……
大姐，你问错人了。
你面前那个，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第1467章 亲生姐姐
之前陆明跟留香说起类似这样事情的时候，换回来的基本上都是一阵驳斥。
留香敢驳斥陆明，那是因为有倚仗，她知道自己被说得哑口无言了之后可以去打小报告，故而有恃无恐。
但面对李涵滢之时，留香似乎找不到这种万能良方。
一阵面红耳赤后，留香终于开口回道，“是……是啊……”
“所以我才说嘛！”不明就里的李涵滢猛又说道，“量子计算机能比去医院拍核磁共振有用到什么地方去？如果说这个国家有些工程计算量确实远超传统计算机能力范围、那还确实是有投资的必要，可有些小国……真不是我说，连自主发射卫星的能力都没有、工业规模又远远达不到需要核电来供应能源的地步，弄量子计算机有什么意义吗？
人总归还是要认清自己嘛，能力不到位、追求那么多虚妄的东西有什么用呢？
这一点我是真的深有体会，国内有些学者啊……死脑筋，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有些技术、你跟我说关乎国本、一直用外人的东西怕有朝一日人家不供了那还算是有点道理，可有些，比如说……电热水壶自动跳闸的那个弹簧片、还有黏鱼缸的那种玻璃胶、汽车变速箱之类纯民用的东西，国内国外有什么区别吗？真的有必要花那么多时间去研究吗？
有那功夫，放在改进滚珠轴承工艺上，不是更现实吗？
并且经费还更容易下来，到头来上面发的奖金还能多一些。”
说到这里，李涵滢竟然又诉起了苦，“这几年还算好，最起码我们老师那个光场通信的案子立项了，以前那几年、单位小气得连宿舍都没有，一个月就发那么3000多块钱津贴，然后身边好多同事又都老是在背后嚼我舌根说我爸爸的事、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打电话找我爸爸要钱，然后老师也不准我们出去给那些企业打广告、说怕我们不小心帮骗子站了台，有时候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只能在家里做做裁缝弄些手工赚点零花钱，碰到好看的衣服和包包只能干瞪眼、碰到好吃的东西只能咽口水，想想就觉得好可怜……”
说到这里，李涵滢却非常哀怨得望向了李凌峰，“偏偏又碰上这么个不懂事的死弟弟，老爹不准他玩游戏，他倒好，寒暑假回家的时候老是扒在我身上死活赖着让我给他买！一下子好几千块钱呢，我哪里拿得出来？”
李凌峰黄了，直指着自己老姐辩驳道，“你、你、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什么时候做过那么幼稚的事情了？”
“我什么污蔑你了？难道你还不幼稚吗？我跟你说小肖妹妹……”李涵滢又转向了留香，“你别看他这个家伙现在装得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其实幼稚得要死！当初就因为有一次带他上街没给他买棉花糖、这家伙回到家里之后竟然把我藏在词典里的专辑翻出来拿到我爸面前去打小报告！！！
小肖妹妹，你知道我当初为了藏那张专辑费了多大劲吗？拿美工刀对着游标卡尺一页一页挖的啊！专辑盒子上也刻了暗扣，嵌得严丝合缝、关上词典之后直接锁死，怎么抖都不可能抖下来的！当初为了算那纸的摩擦系数和力矩我花了两天两夜！！”
这话说的……一旁的陆明和红尘都尴尬炸了。
你这也好意思说别人幼稚？
他们两尴尬，李凌峰也尴尬，“你还好意思说我？当时都二十多岁能当阿姨的人了，还追星？追星就算了，还追那种脑残星？”
李涵滢瞬间火冒三丈，猛一跺脚，一个箭步飞起身形扬起手来就对着自己弟弟头顶赏了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随后插着腰居低临上对着自己高了自己一个头的李凌峰训斥道，“我不准你诋毁xxx弟弟！你知道人家多努力吗？人家十多岁的时候都能出专辑了，你十多岁的时候在干什么？都上初中了，还被女孩子欺负，小学的时候三天两头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跟同学打架，打就打了吧、你还没一次打赢的，打不赢那就不要打啊、大男人有本事不要哭啊！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师是你老姐以前同学，很丢人的你知道吗！”
李涵滢当时丢不丢人其他人是不知道啊，但他们从李凌峰脸上能看得出，他现在肯定是觉得自己相当丢人。
“不是、我说你真是……哎呀！”李凌峰急得都直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名片上都能印科学家这三个大字了，还大张旗鼓说自己是xxx粉丝，也不害臊。”
“我追星怎么了？”李涵滢一脸骄傲回应道，“科学家就不能追星了吗？爸他是个老顽固、合着你也是个小顽固！我不管网上那些家伙怎么诋毁，反正xxx就是我偶像！谁要是能给我抢一张xxx弟弟演唱会门票，我绝对会幸福到天上去！”
李凌峰咧着嘴嘲讽了一句，“所以，当初姐夫就是用30块钱一张的演唱会门票把你追到的咯？”
李涵滢也有些脸红，但她立刻正色回应道，“你姐夫可不像你！那么狭隘、人云亦云！他可从来都不会诋毁我的喜好，也不会强求我去接受他的喜好，每天回家看到他巨二百五地打开电脑对着那莫名其妙的棒球比赛录像哇哇直叫我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说他看我追星的时候是不是就跟我看他追星的时候一个样子？怎么他就能那么心平气和呢？
境界！这就叫境界，你个为了一根棉花糖出卖自己老姐的小屁孩儿懂什么？”
“是，我没境界，你个就为了一张20块钱破专辑差点儿把自己弟弟耳朵拧下来的家伙境界就高了？”
“你还有脸说，我恨不得宰了你好嘛！”李涵滢气得嘴里都传出了“咯吱咯吱”牙齿打架的声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爸他什么脾气，本来就这不准那不准的，你这么一告，他哪里还会给我零花钱？”
姐弟两一来一回，看着份外搞笑，倒说得其他人面面相觑。
李凌峰也颇为无奈，也不敢去看留香，而是直接对着陆明和红尘一脸歉意，“抱歉，让诸位见笑了，家父家教甚严，却不料起了反作用、教出了如此守财奴的家姊。”
李涵滢听到这般形容，却毫无生气之意，“我守财奴怎么了？你不服气啊？
当守财奴有什么不好的？
在我看来这三个字是褒义好嘛？
人生在世，一者争名、一者逐利，我们老师就说过，做我们这行，宁当守财奴、绝不做君子。
追逐名望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你看网上三天两头爆出学术造假丑闻，那些人哪个不是奔着名望去的？假的理论又不可能工业化，哪里赚得到钱？
单单是学术造假也就算了，有些想出名想疯了的科学家正道上做不出什么文章、直接跑偏了去研究那些个神神鬼鬼的东西，网上传的神乎其神快拳打牛顿、脚踢麦克斯韦的xxx，当初就曾经研究过用共振来诱发地震，险些毁掉了整个人类文明！
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你根本不知道他研究一个东西成果出来之后究竟是能救人还是杀人，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答案。
为了研究而研究、不见得是坏事，但为了出名而出名、绝对不可能是好事！”
一席话，讲的李凌峰哑口无言，“你说你真是……胡搅蛮缠到一定地步了。”
李涵滢一副趾高气昂回应道，“嘿嘿，说不过了吧？敢顶撞你老姐我？找死吗？”
刘凌峰摇摇头，也不去管她了，转而开始对着陆明和红尘道，“我姐呢，她就这样，大家也不用去管她……”
“，哪里哪里……”陆明忙摆手道，“李小姐这么博学鸿儒的人士，竟然肯屈尊来指导我们工作，我们这是求也求不到的。”
李涵滢听了这话还挺高兴，“我这蠢弟弟能碰到您这么好的领导，那真是天大的福气，他平时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您尽管教育，男孩子嘛，不打不成器，我小时候我爸就从来不把我当女孩子看，骂得那叫一个凶，不也一样过来了吗？反正他脸皮这么厚，没事的……”说完，她又转向了李凌峰，“听到了嘛，说你呢，人家领导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那是对你的信任，你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混混日子就过去了，不管多小的事、都要做到最好来回报组织对你的栽培，懂不懂？”
李凌峰欲哭无泪，也不表面点破，只是默默伫立一旁。
李涵滢见他不开口，也有些恨铁不成钢，忙甩了一脚过去，“哎呀，人家领导来视察工作，你倒是赶紧汇报工作啊，真是，这么蠢，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说完自家弟弟，她又对着陆明和红尘傻笑着，“不好意思，我这弟弟，其实是个好孩子的，就是太木了，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自己，您别忘心里去啊……额，可能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在一边他不好意思吧，大家先谈、大家先谈，我先去那边看看……”
说完，她便飘然而去，陆明本欲挽留，但没想到这李涵滢……明明是个科学家，身体素质倒还挺好，一个滑步瞬间飘出去两三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过人体云动力学、知道该怎么发力，还是说学习能力太强、对游戏操作同样一点就通。
反正不管怎么样，没留住。
不过也好，李涵滢走后，李凌峰确实也比刚才自如了很多，他也没讲什么虚的，直接开始“汇报”起工作来了。
主要还是说“构想”，按照他的计划，到时候在这个场地上会按照环形排布划出4块巨大的棋盘，然后在找那么些萌妹们穿上定制时装cosplay“旗子”，简单来说就是电视上那种“棋武士”的样子，但有区别……
因为这个场地是平原，围棋又不比象棋，17*17场地太大，盘面按照平地摆呢，后面的观众看不到。
堆高后排坐席呢，成本太大，并且因为不好估计到时候具体会有多少人过来看，万一来者寥寥数人、高处坐席一个人头都没有，那就尴尬了。
到时候人家一看原来没几个人来看，从众心理影响之下，本来有兴趣的说不定都跑了。
所以，李凌峰构想的解决方式呢，是通过光学反射的方法，在棋盘旁边立几个镜组，把水平转为斜面。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潜望镜原理，侦探小说用烂了的梗。
但实际操作起来有点难度，原因同样简单，棋盘实在太大，没有那么大的镜子，必须拼接。
拼接的话，印记就很明显，正面看还好说跟棋盘本身线条吻合就好了，但如果是侧面看，盘面线纹和镜面拼接凑在一起就会四分五裂、观感极差。
为了解决这一点，李凌峰请出了他老姐。
说的很玄很晦涩，毕竟他不是学物理的，很多事情他自己都讲不通。
他讲不通，但陆明听懂了……
因为这同样是一个侦探小说用烂的梗偏振光。
简单来说呢，就像是栅栏，光是一种电磁波，横波。
高中物理课不是睡过去的人都知道，横波不代表“横向传播”的波，而是说波的传播方向与质点传播方向垂直，反之为纵波。
水波、包括李涵滢刚才解释引力波时候那种篮球带弹珠模式的波，都属于横波。
纵波的话，比较常见的就是弹簧，或者说的恶心一点，毛毛虫向前爬的那种样子。
光是横波，因此会有偏振现象。
简单来说就是栅栏，想象一下，一道光射过来，实际上不是“一道”，而是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无数道电磁波，这无数道电磁波方向各不相同；
在其行进路线上，摆上一个栅栏、间隙是竖的，那就只有竖直方向的那道波可以过、其他都会被拦下；
再前面一点，再摆一个横向的栅栏，会怎么样呢？
只有竖向的波往这边过，但这道波过不了，因为这个栅栏是横的、只放横的过去。
那另外一边的人就看不到东西了。
这就叫偏振光，而那一道一道的栅栏，则叫偏振片。”
第1468章 噱头
按照李凌峰的说法呢，应用偏振原理隔绝光线呢，可以只让特定位置的观众看到盘面情况，其他角度是看不到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换言之，就是引导光线只沿着一个方向行进。
被引导的这部分光线，最主要的当然还是投进正面观众眼中，但有一部分，则再用一套光学镜组通过复数次反射投到相邻观众席上。
这样一来，观众不管是看哪一场棋，都相当于是看正面。
一般偏振片都是人造晶体，但也有天然的。
专业术语陆明就听不懂了，实际上李凌峰也讲不懂，但听上去制备方法不难，原材料是杉树树液，好像是叫尼科耳棱镜和什么格兰－汤普森棱镜。
按照李凌峰的说法呢，用这两种东西呢，效果很差，哪怕镜面再光滑、打磨得再透亮，看上去也是灰蒙蒙的，并且还不能随便动。
因为这两种凌静都是用光学手段达到的偏振效果，光线在其中传导本来就经过了复数的折射和反射，而折射注定会影响光线亮度、反射当然会影响光线方向了。
不能动倒还好说，反正这块地盛世已经批了是联赛专用场地，既不能干别的、也不怕被谁搞破坏包括人和怪。
灰蒙蒙的问题呢……不要紧，或者说还更好。
围棋耗时毕竟还是太长，有的时候一手棋人家要想好几分钟、甚至说一些重大头衔战上一手棋人家直接想一天都可以。
棋手在想，观众不可能傻乎乎坐在下面等吧？
正好，让那些扮演“旗子”的姑娘们再辛苦一把，跳个小舞。
灰蒙蒙的……就当是舞台效果了，魔幻气息嘛。
并且到时候镜组里用上一些什么紫水晶啊、红水晶啊之类带颜色的，还能顺便做出带颜色的彩光效果呢。
并且！
这东西一定程度上可以氪金、可以玩商法。
正面看，，观感极佳；
侧面看，灰蒙蒙的……怎么办啊？
充钱开vip啊！
进系统画面实时转播！
当然，也并非真实强行逼观众充钱，因为拉车帮没有拿到独家转播权。
当然，盛世那边说可以争取“优先转播权”。
跟涂律师确认了一下……这个“优先”，只有10分钟。
包括央视在内！
假如、假如央视那天确实会直播啊，他们能拿到的信号，也会比拉车帮这边的信号慢至少10分钟。
那观众为什么一定要充钱？
这又不是足球那种场面瞬息万变的……
比方说，同寝室两个人都开着自己电脑看一场球，一个快、一个慢，进球了之后，信号快的那个故意扯开了嗓子“哇哇”直叫，气得信号慢的那个直吹胡子瞪眼可却又没有办法制裁自己的损友！
可围棋会这样吗？
本来节奏就慢，难后这边还给你编了舞……
理论上来说，应该不会有很多人在乎。
所以呢，这门道，严格来说不应该算“商法”。
听李凌峰介绍，用这个方法，还能达到另外一个效果凤凰。
这里离落凤谷不远，附近的空气质量还行、透光性尚可，空气湿度貌似也比较稳定、散射现象不明显或者说可控，听李凌峰介绍或者说经李涵滢计算，即使什么都不做，只要落凤谷那边凤凰能飞到超过175.36米的高度，这边就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凤凰全身。
有难度，但同样可以通过在路上排布一系列镜组做潜望镜的方式把这个高度要求降下来。
然后舞台这边顶上也放一组两个偏振片。
平时凤凰不出来的时候，摆到垂直位置，观众就看不到那边的景象了。
飞出来了，立刻转方向，观众瞬间就能看到！
突如其来的惊喜，就当做是一个“彩蛋”吧。
这些场内的事情呢，算是面子工程，李凌峰也说了，十有**、赚不到钱。
想补足亏空，光靠盛世买单倒也不是不行，但李凌峰说，尽量还是自给自足一点，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盛世开心、帮会以后也好过。
那怎么赚钱呢？
卖棋盘、卖旗子。
不是简单推销，而是让玩家自己过来做。
棋盘好说，棋子的话，有两种，一是云子、一是蛤（haqi）石。
然后还有就是笥（装棋子那罐子），木制或者藤制。
这种事情，听上去跟陶艺教室没什么两样，实际上上也差不多，肯定会有闲得无聊的玩家过来玩儿，但也注定很难火，因为人普遍都是没有耐心的。
做棋盘和木制笥可能还稍微好一点，毕竟简单嘛。
棋盘好说，做盘面就纯木工活儿，唯一一个能玩花儿的就是画线，这所谓的花就是所谓的“刀盛”，并非用笔、而是用刀蘸上墨水之后直接压上去。
然后就是木制笥，说起来也是木工活，但跟棋盘盘面那样只需要切削的木工活儿比，还稍稍有那么点儿观赏性。
就跟削水果一样，一整块木料固定在架子上转，另外一边固定一把刀，一层一层刨光、一点一点挖空，陆明去实际试了一把，过程当中木屑纷飞，那手感竟然还不错……
棋盘撑脚跟棋盒差不多，也是一点一点削出形状来，这两者虽然说时间耗的稍微多一点，但好歹还有那么一点趣味性，玩家能亲眼看见一块不规则木料在自己手上一点一点成型，不至于非常无聊。
藤笥跟棋子就很蛋疼了，同样是纯手工不说，游戏里还找不到能曲线救国的生活技能套路。
首先是藤笥，两根藤条一上一下你压我、我压你一层一层往上叠，过程及其鼓噪乏味，那藤条还非常硬否则塑形出来一捏就变样了，做起来非常吃力。
蛤石就更蛋疼了，这玩意儿先得从一整块大贝壳上敲出大小近似的小圆片，然后放到滑槽里一点一点磨圆，正反两面都得磨。
纯手工去磨，磨的时候必须全程专心致志，贝壳硬度不高稍有不慎就会断、力道不能太大，同理不能用飞盘这类器具来借力，另一方面，它硬度又没低到那地步，劲儿依然还是得使。
然后上下两面还必须得磨得对称，磨一下对一下，一般人谁有那耐心？
故而，蛤石在所有围棋棋具里是最贵的，哪怕用最次最次的料，一套两三千也分分钟的事儿。
人家一个子儿都得磨半个多小时啊，一套三百多个，需要多少人工？
最后是云子。
复杂，也很难，但这个难，看上去没有打磨蛤石那么累得慌。
云子跟烧陶瓷没有本质区别，按史料记载的工艺，它是以玛瑙石、紫瑛石合研磨为粉，再加上红丹粉、硼砂等多种原料配合一起熔炼，然后用“长铁蘸其汗，滴以成棋”，白话一点来说就是把沙子烧化之后拿铁棍蘸一点滴在木板上、然后等它自然冷却。
古法是这样，但古法已经失传了。
现代的“云子”，实际上都是按照古籍记载拼凑出来的仿制品。
这个失传主要体现在原材料上。
毕竟这玩意儿属于商业机密嘛，人家世世代代做这个为生，保持近千年荣华富贵的秘方不可能说公开就公开。
战乱之中，原材料配方失传了。
现代利用科技手段加工出来的替代料呢，乍一看跟古书上描写得没什么区别、跟人家祖传下来的云子看上去也没什么差。
放二十年就不一样了。
真的古法云子，不要说放二十年，哪怕两百年、五百年，传下来依然光洁如新、熠熠生辉。
现存最古老的一套云子，就是明代传下来的。
现代科技做出来的呢，若是保养得不好，等二十年一过，基本上开裂得开裂、变色得变色了。
在这种时候，确实得感慨一句，科技、确实无力。
当然，这一条在在游戏里不重要，等过二十年，盛世集团在不在还另说呢。
不需要再配方上做什么文章，不追求精益求精，能烧出来就行。
料调好了、烧也肯定不可能让玩家自己起炉子，那顾客们上门来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最后那一下“点子”了，一个子出来可能就那么几秒钟。
说起来容易、但其实做起来很难，因为原材料烧化之后粘稠性很高，并且温度也很高，点的时候全靠那长长的一根棍子来控制，为追求棋子边缘圆润（或者说现在智能手机那种所谓的2.5d玻璃样式）又不能做模具，纯靠一个巧劲，一千个人点、可能点出一千种形状。
不过点坏了、没做圆也不怕，扔回去再烧化就好了。
方法都好说，关键是客源。
光是“体验”，没有意义。
李凌峰的方法是……
增加“参与感”。
十六盘对局，每局需要1个棋盘、两个笥、200黑200白一共400棋子。
加到一起，16张盘面、32个笥、64个撑脚、6400个棋子。
不去外面买、也别让盛世建模，直接用玩家做出来的。
这就稍稍能调动那么一点点玩家积极性了。
算是个噱头。
再进一步，如果棋院那边赏脸，到时候比完了肯帮着说服那些职业棋手们在上面顺便签个名、到时候再返回给玩家们，这纪念意义就更高了。
当然，签名这个仅限其他东西、棋子不可能玩这套路。
一是小、二是多，三来这东西也不可能在上面做记号写明了哪个是谁的。
棋具上面能动的文章差不多就是这些，然后就是解说和围棋教室的东西。
说起解说，陆明倒是吃了不小的一惊。
“2000块钱的出场费就能请到九段？”
“严格来说不是出场费，”这回倒是那涂律师开的口，“如果是现实里，差不多就等于是报销一下来回飞机票和住宿费了，其实这个事情啊……跟那些老师们的性格有关。
有的棋手呢，不太喜欢抛头露面出现在大众眼前，很少出来讲棋，不要说2000块了，2000万人家也不会搭理；
但有些老师……怎么说呢，性格比较……”涂律师想了半天，还是换了个说法，“比较关注围棋事业发展、比较关注年轻棋手成长，碰到他比较感兴趣的比赛和活动都会过来看一看，赛后稍微提点那么一下，心情好了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跟小朋友下一两把指导棋，那像这样的前辈呢，过来讲棋基本上都是不收费用的……”
李凌峰笑了下，“按照我姐姐的说法，难听一点，蹭饭三老。”
陆明有些不解，“何谓蹭饭三老？”
“就是不管什么活动，只要跟围棋有关，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实际的组织活动都是棋院下面那些年轻小伙子去干，那几位基本上全程就是看看、玩玩、吃吃，但因为人家资历大、牌子也响，那些企业基本上都以能请动他们过来蹭饭为荣，客观来讲，那肯定对围棋事业普及是有贡献的，毕竟你说要是……
假设一个三线城市的小朋友能亲眼见到一个乒乓球世界冠军、还有幸能跟他切磋一把，这小朋友对乒乓球的兴趣会不会被提起来呢？
其他项目，行业翘楚一般都不会这样满世界乱跑，人家出席商业活动价码都是很高的；
但围棋的话，那些泰斗基本上都不会谈钱这样的事。
管顿饭就行，所以叫‘蹭饭三老’。
其实啊，我姐姐当初之所以会对围棋产生兴趣，就是因为这个。
当初我们市里组织过一场业余围棋比赛嘛，听说主办方有个领导是xx九段的徒孙，借这个面子人家九段就赏脸过来说搞个活动，很简单，找50个孩子来跟九段下车轮战。
我姐姐那个人，一向自命不凡，喜欢装，一听到这消息，立刻去报了名，结果……”
还没说出来呢，李凌峰竟然笑起来了，憨厚的红尘一脸好奇得问道，“结果肯定是你姐姐受到九段称赞说她有天份……”
李凌峰“错，她被下哭了……
其他小孩子呢，或多或少都学了两三年，又是指导棋，盘面怎么说也不会太难看；
唯独我家老姐，临时抱佛脚去的，然后好像之前还说过什么围棋很简单之类的话吧，反正就很放肆的那种，结果啊，二十招不到，人家九段直接把她杀了个片甲不留，其他小孩子都在笑她，然后她哇得一声就哭起来了，我后来看过那录像，那哭的真是……”
李凌峰彻底说不下去了，抱着肚子笑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陆明跟红尘都尴尬了。
不过涂律师倒是在一旁说，“不过这种事情其实并不丢脸，我学棋的时候，我们老师就说过，下棋会哭的孩子、必成大器！包括大竹英雄当年就被木谷实下哭过、曹薰铉也被吴清源下哭过，还有其他很多很多棋手，小时候都被被人下哭过。”
第1469章 功利主义
陆明笑着对李凌峰说道，“那想必你姐姐肯定是经过这个事情领略到了围棋的深奥，之后经过刻苦的钻研和不懈的努力，才……取得了涂律师之前说的那些成绩咯？”
李凌峰一愣，“你这话，要是让我姐姐听到了，估计她又要飘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实际上她肯定会跟你说她根本没有刻苦钻研、也没有努过多少力、就随随便便试了一下罢了之类的话。”
陆明一听，又换了套恭维思路，“那，想必你姐姐肯定天份国人，不过也是，还这么年轻就能跻身中科院院士之位，虽然是后补，但也是世所罕见，若不是天份过于常人、肯定也是万万不能。”
“这……”李凌峰有些愕然，“师傅您真会说话，这种鬼话都能扯得出来……”
“哈哈……”陆明笑了笑，“你天份也很高啊，你看我们帮会工坊的生意开了这么久，招过那么多人，有哪一个业绩比你好的？不要说跟你一样之前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小伙子了，就是一些在网游里摸爬滚打了七八年的老江湖跟那些工作室谈起条件来都都没得你这么得心应手，这同样也是过于常人的一种天份啊。”
李凌峰偷偷看了眼留香，脸上约约泛起了一丝红晕，“师傅你谬赞了。”
“哈哈哈，”陆明笑着回道，“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你刚才提起这个事情吧，我突然之间想起来……我们这边到时候是不是也能弄个什么车轮战之类的？从玩家里面抽几个围棋爱好者，然后去棋院那边请几位九段大师？”
“对啊！”李凌峰脸上一惊，正欢喜间，一旁的涂律师却泼过了一盆冷水，“我觉得这种事情……短期内应该不太现实吧？”
“哦为什么呢？”陆明很谦虚得向涂律师请教着，后者回道，“其实这种事情之前我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实际上其他任何方面都没有问题，就唯独一点……
医疗。
这种车轮战的噱头，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棋手过来其实没什么意义，但如果说是棋坛泰斗……普遍年纪又偏大。
一盘两盘还好说，但下得多了，人家血压就不太那个……搞不好还得吸氧。
现实中倒还好，事先请好医院的同志过来看着就行了，但游戏里要这么弄吧……”
陆明连声称是，“也对也对，是我考虑不周了，这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们帮会那是万死也难辞其咎的啊！”
说是这么说，但陆明还有另外的想法。
“那，如果是年轻九段呢？”
涂律师很是疑惑，“年轻九段？额……也不是没有哈，但我刚才也说了啊，年轻棋手一般名气都不是很大，世人、特别是不懂围棋的普通人可能听都没有听过，宣传效果可能不会很好。”
“我关注的倒不是宣传效果……我是在考虑啊……”陆明一边暗暗打量着涂律师的脸色，一边说道，“能不能促成商业合作。
比如这么说吧，业内这么多棋手，每一个都一门心思放在围棋上醉心棋艺，估计也不现实，肯定有那么一两个想在商业上做出些文章，最现实的，开围棋教室咯？
可年轻棋手想开围棋教室吧，他自己名气不够、又招不到多少学生，是不是？
，我们现在帮他做这个宣传，万一效果好了、他是也做起来了，我们这边，是不是……稍稍能沾点光啊？”
涂律师愣住了。
他还没发表意见呢，一旁久未开腔的留香就嘲风起来了，“哈，还以为说什么呢，果然就是死奸商，本来这么高尚的一件文化人的事情，到了你这里，莫名其妙就变得满身铜臭了！”
陆明有些尴尬，饶着头道，“这个问题我们也、也不能这么想是吧，钱本身是没有错的，错的是拿钱去做坏事的人，开围棋教室这种事情、是坏事吗？
不是吧。
我们国家教育系统什么模式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小孩子对围棋产生兴趣了，靠学校、有用吗？
哪怕说有朝一日我们教育模式改变了、这事情可能也还是不靠谱，你想啊，到时候围棋要跟其他那么多项目、比如说什么足球篮球武术跆拳道音乐绘画之类的竞争，一定争得过吗？
站在一个围棋人的角度，这种事情，那肯定谁都不想的嘛。
怎么办呢？
既然你注定了要跟什么音乐绘画舞蹈来竞争、又想不出比它们更好的推广模式，那肯定就……就只能照着那个模式走了嘛。
家长为什么会给孩子们报兴趣班啊？还不是因为希望孩子能拿奖、拿完之后他自己脸上有光？
哪里有几个是真的为了孩子未来考虑？
是！
这确实不好、确实功利、确实铜臭，可从结果上来看，学一个东西的孩子多了之后、这项目肯定是发展得更好的嘛。
不从娃娃抓起、这个项目永远都不会有出头之日。
你如果是个足球迷，你会不高兴看到小区旁边开了一家足球学校？
你巴不得他多建几个呢。是不是？
先开、先让孩子们进来学，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一个未来的九段或者说棋圣呢？
你要放着不管，可能人家本来能成为棋圣的、都被家长硬拉着去学小提琴学素描去了，这对围棋事业难道就好了？
涂律师你说是不是？”
陆明这回学乖了，没问留香，而是去问了“专业人士”。
那涂律师脸上表情看着……似乎是有些不太高兴。
但他足够理智不理智的人就当不成律师了。
略微思量一番之后，涂律师开口道，“陆总说的这个呢，确实很有道理；
我是学棋的，我懂，我是业6、李女士是业7，看似只差一段，但棋力差距真的，那道鸿沟宽得可能一生都无法逾越。
这还是业余段位呢，职业段位那就更加了，能成为九段高手，不要说棋力，他的人生境界跟一个四段五段相比那真的就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我们国内现在的围棋基础教育呢，确实太过薄弱，大城市可能稍稍好那么一点，有不少道场都是棋圣开的、人家会亲自教育，小城市那些围棋教室……
不要说超一流棋手言传身教了，可能连一个入段了的老师都找不到。
本来实力就很有限，哪里能教出素质很好的学生？
不要说教了，可能一个天才棋手直接站到他面前他都看不出来，因为他没有到那个地步，看到其实是非常非常精妙的下法的时候、不要说注意不到，这个老师搞不好还会跟学生说你这样下不对、得按照谱面、得按照定式来走，这岂不是误人子弟吗？
如果可以，我确实，也很想见到能多几位超一流的棋手站出来开道场。
我毕竟也是因为个人兴趣爱好才出来学棋的嘛，只要能看到更多精妙的对局，我也不管是谁下出来的、也不管这个棋手比我小多少，我都是高兴的。
至于功不功利……
毕竟爱发不了电，想要切实推广一个项目，归根结底还是得借助商业。”
道理是这种道理，但涂律师话语间却还是带着那么一丝无奈。
见状，李凌峰忙在一旁搭起了腔，“是啊是啊，墨子云，欲众其国之善射御之士者，必将富之、贵之、敬之、誉之，然后国之善射御之士，将可得而众也。
连追求兼爱思想的墨子都这样讲了，我们这样的凡人何必去计较功利不功利呢？
当然！
这种事情到最后肯定还是得重新回归到文化上面去，但在推广的过程中、稍稍借用一下商业的力量，也无可厚非嘛。”
陆明一听，小家伙还不错。
本与开口，却不料李凌峰却先一步回道，“那我待会儿马上就去跟棋院那边接洽一下，看看有没有棋手对这个额……电子化道场或者说线上道场的事情感兴趣的咯？”
陆明笑了，确实不错。
“可以可以，反正你先跟棋院那边领导多沟通一下，能做当然是最好，如果说那边领导有什么不理解、不太容易沟通清楚的也不要强求，把情况稍微统计一下我们这边再来看该怎么样来争取，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对吧？
对了还有一个，小李啊……你这个……
一开始的时候啊，最好不要太、太直白了，商业的问题当然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收益情况，但一开始呢、也不要把这个收益看得太重了，不该说的、不好说的，那就不要去说；
眼光放长远一点，人家如果真的觉得这个事情我们这边可以帮着分点忧，那不需要我们开口人家自然而然会找我们合作，如果不可以、你讲破天也没用，对吧？
如果说有那种已经开起来了的道场想要来打广告的，要是成本不是很高，权当送个顺水人情、能帮的尽量帮，不要有什么思想压力，直接跟……芳草萋萋说，她不肯你直接告诉我、我来跟她说，好吧？”
“是是是，明白，明白……”被直接训话的李凌峰一边堆着笑，一边恭恭敬敬回复着，和此事无甚关联的那涂律师眼中不经意间却露出了一丝赞许之意。
陆明也没有去管这样的小事，随口再问了几句、提了下预算问题。
其他东西预算都不高，毕竟游戏嘛，资源都很便宜，人工的话，绝大多数工作都可以靠找围棋爱好者来减免一部分费用。
最贵最贵的，就是演“棋子”的那些舞者。
跳舞这活儿那真是有技术含量，没练过的、哪怕天姿国色，跳出来那舞台效果都丑到令人发指。
要的人又多，就算有的地方棋子连成大龙可以安插一些打酱油的围棋爱好者敷衍一下，末端领头的那些肯定不能将就，怎么说，4盘棋下来少说200个人得有。
不过听李凌峰讲，国内演出市场价码普遍不高。
甚至放开到整个娱乐圈都一样，市场成本主要集中体现在了金字塔顶尖的那些明星身上，底层演员、特别是伴舞替身之类的，哪怕再专业，也就那样。
反正他们这事儿也没必要请什么头面明星站场，找几个市级舞蹈队差不多就行了，一天下来，李凌峰说估计有个几十万就可以弄得相当不错。
如果想请明星，哪怕十八线，估计都不止这个数儿。
几十万的话，陆明觉得还可以，因为其他场地物料加起来至少也得上百万金嘛，如果棋具市场稍微火爆一点、可能那边的成本都不止这个数儿了。
谈完成本，陆明便跟留香和红尘打了声招呼，“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红尘那是瞬间就摇头了，留香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没听见陆明的话，待他多问了两声之后方才回过神来略带些促狭得回道，“没、没什么，差、差不多就这样吧。”
李凌峰眼中划过了一丝失落。
虽然说是便宜得来的，但怎么说李凌峰都是陆明名义上的“徒弟”，适当的关爱还是要的，从这一点出发，陆明还是非常善意得在一旁连声夸了李凌峰几句，直言他做事稳重、沉稳干练、是个值得信任的可造之材。
反正话是说了，有没有用不管。
说完后便即离开，待走出了李凌峰视线后，刚才一直装聋作哑的留香此刻却怅然若失间开了口，“哎算了，昨天芳草萋萋说多少来着？我觉得，差不多就那样吧，反正也没什么差。”
“不是，我跟你说这个事情得长……”陆明一听留香说出“芳草”就下意识开口苦口婆心，但说了一阵之后却也猛然回味过来不对，“不是，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没、没差？”
“是啊，我想过了，”留香一脸疲惫回道，“8.7嘛，100减掉8.7，再除以8，11.4，跟12.5比，10%差别都没有，有什么好顾虑的？”
陆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吧？你连8.7都能接受？”
留香满不在乎得回道，“啊，对啊。”
陆明不禁打量起留香来了，“乖乖，你是不是刚才听人家学霸说了那么多脑细胞不够用、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想得脑子都烧糊涂了？这算什么，弃疗？”
“你脑子才烧糊涂了呢！”留香甚是不满得瞪了陆明一眼，搭都没搭理他，直接一甩手，扬长而去！
第1470章 争强好胜
回到驻地，却正巧碰见了同样刚回来的剑荡和不服，也是留香早已不见了踪影，陆明便趁势跟剑荡交流了一下情况。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什么？你说留香……连8.7%都能接受？”接获这个消息，剑荡也表示有些难以相信。
不过马上他也释然了，“还是青青你有本事，一上午不到就给说通了，以后要再碰上什么事情她想不通的，就由你出马好了。”
“你可别抬举我，我哪里有说动那小祖宗的能耐？”陆明敬谢不敏了，“我当时跟她讲了半天一点儿用没有，貌似、貌似是李凌峰他姐姐……”
“你说李涵滢？”
“怎么，你认识？”
“嘿嘿……”剑荡尚未回答，一旁的不服却坏笑了起来，“何止认识哦，当初天涯还想招这蠢货当上门女婿呢，偏偏这傻叉喜欢装腔作势，愣是要摆一副富贵不能淫的架子，摆着这么好机会不要，就见了一面、相亲一回来就给人踹了。”
“额……”陆明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也是有些愕然。
剑荡连忙否认，“首先那根本不是相亲好嘛，是天涯请我们去他家里谈生意。”
“那tm都借口嘛，谁看不出来是因为他女儿老嫁不出去他在一边干着急的啊？”
“那就算是，也跟我没有关系啊，要选肯定也是西来好嘛。”
“谁说的？天涯这家伙不是说让你们一起过去、谁对上了眼就谁吗？”
“就是说嘛，这种事情那肯定得门当户对啊，那除了西来还能是谁？”
“拉倒吧你，人天涯都不在乎门当户对，你在乎个什么劲儿？”
剑荡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不服又八卦道，“对了，我听他们说，你们当时过去的时候那位大小姐跟你谈的是最欢的啊？”
剑荡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冒，“可能是因为我学的是统计吧，跟量子力学天生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扯淡！”不服不依不饶，“那我们家锦城也学化学的啊，他不成天摆弄个什么电子云、什么核磁共振的，这跟量子力学关系岂不是更大？怎么锦城他跟天涯家大小姐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就干坐着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两个哑巴一样啊？
说到底，你还不是因为惦记你们家那白菜……”
“行了别说了！”剑荡猛然一喝，随后也是无可奈何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当初……天涯也是瞎着急，他女儿的思想境界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要说我、也不要说西来，整个游戏圈确实没有任何一个人可能跟她走到一起去，之所以当时单身，那是缘分没有到嘛，你看后来，遇到了对的人，好事不是瞬间就玉成了吗？”
“嘿，没看出来啊，你这自大狂魔竟然还会承认境界不如别人？
并且还是个母的？”
剑荡泱泱然回道，“你这可典型性别歧视啊，可别拉上我，我没有那风格，我一向实事求是，李涵滢的境界确实比我高、我认，这一点这不以她的性别为转移。”
不服同样泱泱然来了一句，“呵，真境界。”
剑荡一听，回道，“可不像你，打死都不愿意承认芳草萋萋的能力，一味贬低、即使真的被她驳倒了也摆出一副是故意让她的样子，真要说起来，你哪里有资格说我自大？”
这一下抓住了不服的死穴，再“呵”了一句后，他也没得下文了。
剑荡这才转回陆明，“那就是说，李家大小姐做通了留香思想工作了？”
“这个……从逻辑的角度上来讲，好像只有这个可能，但究竟怎么说通的呢，我也搞不太懂，当时啊，她一下子讲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把留香说懵了，好吧实际上差不多把我也讲懵了，等回过神来之后留香就一言不发了，回来的时候、她就改口表态跟我说同意芳草萋萋做出来那东西了。”
“过程就不要去考虑了，没有意义，”剑荡也没多想，“反正照青青你说的，留香已经同意了，那就不需要担心了；
她那种性格，只要开了口、轻易不会变。
那就只剩下恋恋了……额，上午的时候我跟她沟通了一下，总得来说吧，给我的感觉……
利益，应该不是主要决定因素。”
陆明有些不解，“那是为什么？”
“不好说，”剑荡摇了摇头，“可能……可能是因为芳草萋萋？”
这说出来，完全没有说服力。
并且听语气，剑荡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直觉。”
陆明真想问一句“你是认真的吗？”
“我知道这听上去不靠谱啊，但感觉上，恋恋好像确实有些针对芳草萋萋，或者不要说针对，换一个词……额……嫉妒？太重了，争、对，恋恋想和芳草萋萋争一下。”
“为什么呢？”
“这我就搞不懂了，女人这种生物啊，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天生就缺乏理性，而缺乏理性的人往往都及其争强好胜，反过来，理性的人遇到了困难都会冷静分析一下做不到究竟是出于客观还是主观原因、不会盲目去试，该放弃的时候果断放弃。
女人的争强好胜，体现在很多方面，比如说，男朋友咯、首饰咯，还有其他什么穿着、美貌、饮食、房子、工作、事业、家庭，包括成家了之后连在孩子教育方面都要争那么一番，这世上的方方面面她们都会跟身边的人争，争习惯了、找不到人跟她们比了她们甚至还会像是得了癔症一般把身边的所有人都当作假想敌来争，要不怎么说女人的友谊都跟纸糊的一样呢？
每天都在攀比、每天都在斗、每天都在暗暗较劲，哪怕再好的姐妹、到头来都势同水火了。”
听过剑荡这么一番言论，不服是深表不以为然，“嗨呦，我们这位统计学家什么时候在女性心理学上都有这么高造诣了？你说恋恋针对芳草萋萋，哪方面？变现在哪儿？”
“具体的我也不好说，我也说了是直觉嘛……至于哪方面，嗯……都是女孩子咯，你姑且也算是学医的、应该知道，恋恋跟红尘那个专业本硕连读的嘛，跟芳草萋萋比起来……年纪确实也差不多。”
“那又如何？”
“在学校呆久了嘛，想要一展抱负却又找不到机会，医学又是死生之地，不可能轻易到别人身上去试，这就像一个闷在家里苦读十年的士子一般，可能明明学术水平已经很高了、但却又有些不自知，时间久了、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种自信，这是一道坎儿、每个人都得过，只是我们正好碰上了恋恋跨越这道坎儿的时候。”
“你这说的真是，搞笑，姓方的那婆娘又不是学医的。”
“可关键我们帮会里面没谁是学医的啊，恋恋她找不到别人来对比、那肯定，就只能去找最出色的嘛。”
“，你又开始装了，照你这说法，她干嘛不跟你和青青比啊？干嘛不跟我比啊？”
“哦？”剑荡颇有些好奇得看着不服，“我倒是没发现啊，怎么你这么维护芳草萋萋？”
“笑话！那样不知好歹的疯婆子，谁维护谁傻帽儿！”不服断然否认道，“我跟你说你不要转移话题，那行，姑且认定你这套逻辑没有错，又如何呢？
你自己都说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关键，那我们就这样在旁边看着恋恋过这道儿你所谓的坎儿？嗯？”
剑荡沉默了。
片刻过后，他又转向了陆明，“我觉得，要不然让留香去找下恋恋？她刚刚被李涵滢说通，我们虽然不知道这种心理转变究竟源于什么，但留香她自己肯定清楚的很，并且本来女孩子就要比我们这些臭男人更懂女孩子的心，做起思想工作来肯定也比我们更加得心应手。”
“这……”陆明犹豫了。
“你这岂不是……岂不是挑明了把恋恋推到我们对立面上了吗，强行2v6逼她同意？”
剑荡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你若是不逼，而是一味去等，那永远不会等到结果。、
先秦诸子百家争鸣，以儒道墨法为盛，这四家当中又属儒、墨两家是显学中的显学，四方宇内各大诸侯治国安民都是用这两家之方略，后来呢？修墨修儒的那些个诸侯，不是一个个都倒在了修法的强秦铁蹄之下了吗？
2000年前是这个结果、2000年后，变了吗？
有些事情，终究不能迁就，所谓的有教无类和尚同一义，那都是孔子和墨子一厢情愿的追求，以其作为目标未尝不可，但在经济和社会还没有发展到那个阶段、世人精神层次没有达到那么高境界的条件之下，依然去追求这样的乌托邦理想主义，得到的注定只会是水中月镜中花，永远都看不到成功的曙光。”
陆明苦思良久，终于还是叹着气回道，“也许，你是对的吧。
其实，我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结果主义者，从现在情况来看……可能确实只能如此了。”
剑荡会意，略一点头，便转身离开去找留香了。
不服笑嘻嘻得看着陆明，问道，“怎么看你的样子，有点儿不高兴啊？”
陆明一脸轻松回道，“哪里不高兴了？真是，大白天的，说梦话。”
“哈哈哈，说得那么潇洒什么结果主义者，我看啊，你明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只不过商人当久了、强行自我洗脑了一番罢了。”
“切，懒得搭理你。”
陆明头也不回，果断一个潇洒的转身，便也离开了驻地。
离是离开了，但一时半会儿陆明不知道该干什么。
商会吧、有指尖在跑，恋恋吧、剑荡和留香已经去了，芳草萋萋哪里吧、恋恋那边还没结果呢去找她有什么意义？
其他地方……那不是刚刚已经转过一圈了吗？再去？惹人家反感，到时候说不定还有玩家说帮会不信任他们呢。
人呢，就是这样，闲着的时候，容易多想。
陆明现在就莫名其妙开始想起刚才不服说的那些话了。
自己，是个理想主义者吗？
思前想后，他找不到答案。
人活在这世上，最难的一件事，就是认清自己。
不知不觉间，他点开了卢果的头像。
毕竟是从小时候就一直同学过来的，陆明想着，她即使说不上来个究竟、至少也能提供些蛛丝马迹。
私聊过去，说了下来意。
卢果那边沉默了那么几分钟，下一刻……
她直接用一副不耐烦的语气回道，“就为了这么点儿破事儿，你就编了这么多话来浪费我时间？”
陆明瞬间深受打击，“姐姐诶，这是很重要的哲学问题好嘛，你怎么能说是破事儿呢？”
卢果回道，“笑话，这不是破事儿、还有什么是？
你究竟是个理想主义者还是个结果主义者，关我什么事？或者说管你自己什么事？你犯得着为这个茶不思饭不想？”
“哪儿茶不思饭不想了？不就刚问第一回？”
“有一回还不嫌够啊？你说一般人不到七老八十谁会关注这种事情？”
陆明哑口无言。
卢果又训斥道，“并且就算你想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你觉得，是当一个结果主义者更好、还是当一个理想主义者更好啊？
如果你觉得这个选择或者说这个改变会影响你的人生、并且你因为这个就想要改变你自己，那在那一刻你就已经注定是个结果注意者了；
如果你不想改变你自己，那你问这个有意义吗？徒添烦恼！”
陆明一听，“，有道理啊！哎呦，怎么以前没发现呢，原来你竟然还蛮有哲学的吗？”
“滚！”卢果直接骂起来了，“少骂人了！”
“我没骂你啊，这明明是夸好嘛？”
“呵呵！”随者屏幕上突然亮起的这两个大字而来的，是卢果那陡然提高的嗓音，“哲学？什么叫有哲学？不就是说话故作高深装腔作势吗？”
陆明深受其冤，“我没这么觉得啊？”
“我怎么觉得！这就够了！
我看你这家伙是不是吃饱了闲得慌、才会拿这种神经兮兮的问题来问我，让我说啊，与其关心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还不如花点时间教育教育芳草萋萋呢！
之前我还不知道，听你刚才那么一说，呵呵，你们还没定股权呢，她就摆出一副武则天临朝的架子来了？”
“怎么？”陆明一惊，“她跟你说什么了？”
第1472章 方总
“我倒是想她挑明了跟我说哦，正好这劳什子帮主我也不想当了！”
卢果急了，陆明也急了，“你、你快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儿？”
听他这反应，卢果反而又冷静下来了，“那如果我现在跟你说那帮会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会怎么做？”
“这……”陆明顿了一两秒，略微带着些心虚回道，“别了吧，都是为了工作，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呢，如果是我错、那就有她没我，如果是她不对，那就有我没她？”
陆明本想解释，却不料卢果语速着实太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就你这德性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是不是理想主义者呢？别玷污了这个名词！”
陆明噤声不语，权当接下了这份怒火。
许是骂出来了消了些气，卢果随后的语气也缓和了些，“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怕一个人收人收不过来，找了几个平时玩的好的姐妹，给了她们点确定的权限、就给这个其他什么都没有啊！
一开始没什么，就这两天，芳草萋萋开始一个一个找那些有收人权限的交代起工作来了，那语气，比慈禧还慈禧！然后我就莫名其妙躺枪了，明明一句话没说、被人说狗眼看人低！哦、我、我一个大活人、成狗了是吗？”
“这这……这人家也是关心工作，可、可能你当时也不在线，她一时没问清楚情况……”
“那她就有资格对人家大呼小叫了？人家没有从帮会拿工资吧？她芳草萋萋算不得领导吧？”
“好了好了，你先别生气了，我估计她可能也是最近工作太忙有些地方做得可能是有些急躁，回头我马上跟她说说让她注意一下……”
这边陆明刚做起了和事佬，不想卢果却转换了语调，“为什么要说？就由着她咯。”
“不是，你这……”陆明犯难了，“咱有话好好说嘛，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谁阴阳怪气了？你以为我说着玩的啊？”卢果回道，“要讲！但不是现在，额……下礼拜、不！下下礼拜吧，等到时候再说，现在先让她去弄。”
陆明疑惑了，“为什么啊？”
“我的天啊，你说你能不能长点儿心眼儿？你们这几天都是在干什么？
在帮狂狼收货！
他们要搬家了、要搬家了！”
“那又怎么样？”
“你不抢人吗？”
“这……”
“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芳草萋萋她乐意跳出来抓工作，我还求之不得呢！
虽说是个傀儡，但我毕竟是这个小号帮帮主！到时候收他四五万土豪大号进来、弄一个风生水起，风光的是我，不是她！”
“额……”陆明默然了。
“我说这种事情你们也得上上心！
正好赶上他苍月上门来找主帮买资源，你们就不能……不能顺便去他们狂狼打几个广告吗？
明明就有优势、不利用起来，非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显得自己高尚是吗？
你高尚，人家其他帮会可实在得很！
狂狼那边好几十万人呢，装备一个比一个好、等级一个比一个高，到时候全给其他帮会抢走了，万一有谁膨胀了想要来打县丞，你真以为就靠那么四五万生活玩家就能守得住了？”
“可就算收了，进帮不满七天，人家要打、我们也没辙啊。”
“那你就看着他们打？神经病吧你就！
抱着这思想，早晚完！
你不是心理一直合计着要把事情推给芳草萋萋、指尖、幸福他们，自己做甩手掌柜躺着数钱的春秋大梦吗？要这帮会散了，我看你这美梦还做不做得下去！”
“可……可我们现在一边拿着狂狼的钱，一边挖人家墙角……不合适吧？”
“所以我才说由着芳草萋萋啊！你们不好出面抢、我们这个小号帮来！
这边别的优势没有，就两点，位子多、人少！
位子多、你多少人的团体都能吃下！
人少，仇家少，管你是谁都不会有顾虑！
你让我来挖？我没那闲工夫，反正芳草萋萋全知全能、什么都能搞定，那就交给她好了，我老老实实把傀儡帮主做到底就行了，多好的事情啊，对不对？”
这话，陆明怎么听怎么酸。
“不是，你、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听不懂？呵呵！我真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来踹你两脚把你踹醒！”卢果又怒了，“你想着把事情推给芳草萋萋让她给你们打工，万一她照杆全收真的把所有事情都揽过去了怎么办？
到时候她在下面安插一大堆人挤掉别人怎么办？
到时候可能她明明已经把钱全偷偷卷跑了、你这个猪头说不定都还在被窝里偷着乐说她真是个好人！”
这……
其实陆明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那、那你觉的，这个事情……”
“解决的方法就在眼前，你来问我？”
“眼前？哪里？”
“说你是猪头你还不信，恋恋啊！”
“哈？”
“剑荡是不是说恋恋不服气芳草萋萋，想要争上一争、比上一比？
那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恋恋想争就让她去争咯！
你想撂挑子、恋恋不想，她比你有追去，你有什么资格拦着她！
怎么，你别跟我说你怜香惜玉啊，呵呵，说出来我都不信！”
“可这……这万一她们斗个两败俱伤，对帮会肯定也是有损失的嘛……”
“那不是还有你这尊自诩为大神的猪头吗？这点远见都没有，你放心大胆把事情都交给其他人去做？就你这怂包儿样，你敢？”
“这……”
“反正这个事情我的看法只是看法啊，听不听由你我管不着；
先不说恋恋会不会同意给芳草萋萋放权，姑且就先算她愿意，你们也不能让芳草萋萋轻轻松松接棒！
拖！
能拖一天是一天、能拖两天是两天！
反正现在有狂狼的事情吊着，你们那什么股权的事情出来了也没什么用，能多复杂就多复杂、能多卡就多卡，让她芳草萋萋明白，这帮会不姓方、不是她能一手遮天的，她当不了武则天、更不可能变成慈禧！”
“你、你这话，就太难听了吧……还慈禧呢……有、有那么……那什么吗？”
“难听？切，要是再没人治治她，我看过不了两天我这个小号帮里面就有人吵着让我这个尸位素餐的傀儡帮主退位让贤了，再过个十天半个月，搞不好主帮那边都得得出事情！
你以为我危言耸听？
你知道帮里上上下下喊她都喊什么吗？
一开始叫游戏id、后来叫芳草姐姐、再来芳姐，后来方经理，再来前一段升级了方总监，还有一堆人直接去掉了那个‘监’，这两天都已经开始有人‘方董’了，再过两天，估计方董事长了！
你就慢慢等着那一天吧，不急、真不急。”
陆明揪起了鼻头，他只感觉一股疲惫感自脚尖一路而上窜上了脑门。
见陆明不言，卢果稍事片刻后又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做会让恋恋不高兴，怕她知道了要跟你翻脸？
那好，我去，我来跟芳草萋萋斗！
但丑化放在眼里，我的能力也就那样，加上我又不是股东，不保证我能压得住，如……”
“哎呀好了别说了我的祖宗呦……”陆明彻底抓瞎，“这事情你、你就别参活了，我、我有分寸，能搞定。”
“是吗？”卢果言语间颇有些等着看好戏的用意，“希望某位义字当头、把别人看得比自己还重的大侠士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关掉私聊窗，陆明思虑了良久，觉得……
果然还是女孩子才真正懂女孩子的心。
大老爷们在这方面，没得比。
思量再三，陆明点开了剑荡的头像。
“这个，我刚才又看了一下芳草萋萋做出来的那个什么人事架构啊，大体上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就我们帮会现状来看呢，有些地方权责划得太细可能也没什么太大必要，当然、长远来看这肯定是好的，只是说现阶段，最好还是要以效率出发。
所以呢，我就觉得，有些问题上，没必要像芳草萋萋那样说得一级一级往上报然后讨论来讨论去的，你觉得呢？”
剑荡没有犹疑什么，直接回道，“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呢？”
“以效率优先呢，有些事情当然就得快刀斩乱麻，但我怕年轻小伙子刚出来工作可能有些事情就没有那么干练、想得比较多、不太敢，当然我这话没有针对谁啊，只是站在我们的角度出发，确实、该勇于承担起一些责任、也算是保护一下年轻人嘛。
所以我就想，定这么一个人选，有些事情、到他那里，直接点头就交代下去做了，没必要搞那么形式主义。
这个人选，你觉得，恋恋如何？”
剑荡沉默了一会儿，“你说恋恋？”
“嗯，没错，她对帮会事物方面应该还是比较关心的嘛，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仔细得看芳草萋萋的企划案了。”
“额……”又是一番迟疑，剑荡问道，“这是你个人意见还是说已经和谁讨论过……”
“我个人意见。”
“哦，这个……可以吧。
原则上来说啊，我个人也认为没什么问题。
其实这个事情我之前也稍稍考虑过一下，不过当时我心里的人选是……不服那家伙。
不过我想你肯定也看得明白，那家伙，装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老是贬低芳草萋萋，但实际上就是逞嘴上威风，真到芳草萋萋面前，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让他来做这样的决断，那估计就等于直接把所有权都放给芳草萋萋了。
不服那怂包不能指望，那想来想去，可能也就只有恋恋是最好的人选了。
当然，如果青青你愿意多劳累那么一下……”
“我？哎呀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服怂、我比他还怂，到时候别说芳草萋萋，随便哪个小伙子到我面前讲一通大道理我可能都黑不下那脸，这顾及、那顾及，工作效率那才是要被拖得慢成不像话。”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你也说了，快刀斩乱麻，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定下来吧。”
“现在？”陆明一惊，“照这么说，恋恋那边已经同意股权的事情了？”
“只能说，没有反对。”
这不是个好消息，最起码不是陆明想要听到的好消息。
恍然间，他也有些怅然若失，但在一细想，又觉得虽然不甚完美、但起码是解决了一桩问题，也不算彻底失败。
再回总坛，唤齐众人，这回是真的该来的都来的，除了不服、芳草、指尖、幸福之外，认估额度比较大的心黑、偿命也喊了。
气氛比较……诡异。
原管理这边，平时都很积极的恋恋和留香都显得比较沉闷，看上去打不起什么性子。
另外一边也差不多，除了心黑一脸兴奋、不服一脸傻帽外，其他人同样冷静得可怕。
要讲的事情呢，很多。
虽然说可以迅速减轻避重就轻一番，但该面对的肯定还是得面对，其实坐在这里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今天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股权的问题，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是故剑荡上来就点了此题。
他说的时候，陆明都不太敢去看恋恋的眼神。
刚起完头，这边还未发表意见，却不料幸福竟然占了出来。
“方女士的这份财务预算，我有异议，从前段时间的情况和云梦城玩家口碑来看，无论是12亿金的帮会估值还是7亿5000万金的年度收益，可能都太过于保守了。”
陆明不禁挑起了眉头，他的视线，不住得在指尖幸福和其他众人身上转着。
对面之人，之前不淡定的、现在依然不淡定，之前淡定的、现在依然稳坐钓鱼台。
看样子，芳草萋萋这个8.7喊出来之前就肯定已经和其他沟通过了，大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陆明不禁又有些生气，又被这娘们摆了一道！
不过好消息也不是没有。
幸福之前喊芳草萋萋的时候，用的，是“方总”，但现在，换成“女士”了。
第1473章 以退为进
幸福依然在款款而谈，“我这样讲有很多方面的理由，最主要的一点，是盛世集团那边的态度，最近这两天他们对‘线上围甲联赛落户天下’这件事情宣传力度是极强的，甚至用上了一些不太讨用户喜欢的方式，在很多体育类门户网站上都投了强制弹出广告、并且这个弹窗还不限于围棋分页，相关的门户论坛上也是不遗余力得在炒体育电子化的概念，然后还有股市，这两天不止是围棋、其他几个盛世上次比武大会闭幕式上提到过的项目相关企业股价震荡幅度都比较大……”
一边说着，幸福一边还摆起了ppt。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页面做的非常丑，数据繁多，及其复杂，大量公式和相关推论，看得连陆明头都大了。
丑归丑，但确实非常用心，方方面面消息都去查了，明明没有人让他做这种事情。
只听幸福接着说道，“……可以这么说，无论是网民关注度还是资本关注度都处于一个高位，我们帮会做为第一个实际运作这个项目的企业，优势肯定是有的。
盛世投入了这么大的精力，其目的绝不可能仅仅是开拓体育产业这么简单。
光看现在的计划，可能确实仅仅是线上模拟一些纯脑力类的体育项目，但实际上以盛世的技术和之前玩家们的游戏体验反馈来看，竞技性比较强的体力类项目、想模拟起来其实不难。
只不过这个东西可能有些难以服众，游戏世界太过虚幻、屏幕内外直观交互很难，在游戏里赛跑、踢球、武术竞技、包括赛车，观众看了难免会产生一种选手是不是‘作弊’了的疑惑。
观众会有疑惑，但盛世自己不会，大企业和一些科研机构自己进行相关体验之后也可以通过他们手上已有的数据进行验证。
模拟球赛、观众看了觉得够假，但如果仅仅是球队把一些常规训练放到游戏中来模拟呢？
球队会觉得假吗？
假不假、试了才知道，反正大球队都有青年队、预备队什么的，随便放几个边缘人员到游戏里试个几回看看效果咯。
如果效果好，那诸如练习技术动作、跑战术走位这种训练科目，全放到游戏里来也不是问题，现实中需要锻炼的，可能只剩下体能一项。
这样一来，球队一年光在场地维护费用上能节省的开支就已经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数目了。
还有赛车，其他项目可能不太好模拟，风洞试验放到游戏里有什么不可以？反正就是空气动力学的东西、现实中风洞试验结果也是计算机算出来的。
现实中做，车队还要实际把车子模型造出来往风洞里放，游戏中呢？设计师随便动几下手指、可能1个小时就能出来一辆车。
一个风洞要多少成本？开一个新模要多少成本？改一个尾翼要多少成本？
即使是在最顶级的f1联盟里，有些小车队都根本用不起1：1全尺寸风洞，只能租竞争对手的。
而这些，都是可以通过虚拟化来节省的。
能模拟的，绝不仅仅是有体育一项，只要基础的物理学和化学理论体系没有发生改变，生活中方方面面、人们想得到想不到的东西，其实都可以模拟。
比如说新生产线运作效率、工程机械模组运转情况、风洞试验、失重环境模拟、大型工程、食品科学，这些都可以用技术手段‘移植’到游戏或者说虚拟世界中来。
甚至包括说载人航天、xx训练这些非民用的项目，只要上面点头，以盛世现在展现的物理模拟技术来看，也不是做不到。
这么大的项目，盛世不可能寄希望于我们帮会的能力。
或者说盛世不可能寄希望于任何一个势力的能力。
换言之，我们做这个项目，无论成不成功，最后都会成功！
当然不一定是大成功啊，但即使再小、再微不足道，那也是相对于盛世的全盘计划而言，对我们帮会来说，其价值注定是难以估量的。”
陆明听了一段，觉得……
真是够能吹。
不愧是卖高档酒的！
当然，这吹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从大趋势来讲，整个社会确实是在向“去人工化”的方向发展，离老板姓最近的一个，就是电子支付市场。
连货币这种构成经济社会最基本的要素都可以虚拟化，那还有什么是不能虚拟化的呢？
食品、住房、交通、水电、安全、医疗，这些东西当然不可能虚拟化。
除了这些呢？
百姓生活当中绝大多数东西，甚至包括教育，都是可以虚拟化的，其面对的最大挑战、来自其对工作岗位的冲击。
什么东西最贵？
“纯手工”的东西最贵。
不是因为这玩意儿比流水线出来的东西质量好，而是因为它成本高。
实际上如果真的要去认真探究一番，绝大多数所谓“纯手工”的东西，其质量跟冰冷的机械流水线标准化生产出来的产品是根本没得比的，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卖得更贵，归根结底就是人力成本太高。
如果是机器，只要给它电、给它油它就会去工作、无怨无悔，累垮了换个齿轮就好了，而人会要钱、人有疾病伤痛，不存在只包个吃住而不开工钱的工作岗位。
而企业或者说商人是只关注利益的，社会责任？
谁在乎？不要讲这种搞笑的事好嘛。
了不起一年捐一两个亿出来做做样子咯，反正可以抵税，不捐白不捐。
幸福讲了一大堆，基本上把大家都讲晕了。
到最后，一加总结，帮会前途，不能说无量，但肯定也不会是一片黯淡。
故而，芳草萋萋算出来的那8.7%股权占比，不妥。
他认为，降到……5%以下，是比较理性的。
听到这话姑奶奶来劲了，那精气神瞬间变了个样。
倒是换到昨天还嫌高的留香和恋恋面面相觑了起来。
剑荡和陆明两人对这个建议则是……
不甚支持。
5%的话，那三人的持股比例会压缩到1%以下。
这偏离了他们的初衷。
想过1个点，标准要到5.6965%
幸福之所以会这么说，在陆明看来，有两种可能。
其一……他想打压芳草萋萋。
他想争。
为此不惜割自己的肉。
他的比例降了、芳草萋萋同样也是降的。
按总5%，幸福的比例是千分之1.65，芳草萋萋则是千分之4.39。
两者都在千分之五以下，没有本质区别。
但如果提到5.7%以上，幸福依然是千2不到，芳草萋萋却能上到千5，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糟糕了。
太看重个人地位，对团队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特别他还是团队核心人员。
一如ok之争，o后没后悔、不好说，但k毋庸置疑后悔了。
陆明小心观察了一番芳草萋萋和指尖脸上的表情，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
那么，第二种可能就是……以退为进。
待到幸福一番长篇大论终于告一段落，指尖却开了口，“你刚才说盛世的这番构想……好肯定好啊，但现不现实呢？我觉得……不好说哈……”
嘿嘿。
陆明会意。
这就是以退为进。
果不其然，指尖开始反驳了，又是一大段大道理，成本、政策、时机、风声……等等方面他都提到了，幸福也一一回应。
看这两个人风度翩翩得你一句我一句，陆明倒产生了一种看辩论会的感觉。
确实很像，都是双方各执一词、都是谁都说服不了谁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说服对方。
讲了半天，自己高兴了、下面全懵了，
这双簧演得不错。
最起码留香和恋恋买账，因为她们已经被那二位“高尚”的人格所折服，她们已经开始反思起了自己昨天晚上的“刻薄”。
一番交流之后，管理这边开始闭门磋商其实也就是开个团聊。
陆明反正是没什么意见，只要能达到一开始的目的、让内行去领导内行就可以了，怎么达到的，他管不着。
毕竟是个结果主义者嘛。
陆明不开腔，剑荡也没发话，说来说去，最后还是恋恋拍下了板。
“千分之几就算了，反正现在规模也就那样，差不了几毛钱，凑个整数，6%吧，也应上个彩头、六六大顺嘛。”
陆明一听，嘿嘿，正好对上了自己和剑荡一开始跟芳草萋萋暗示的那个数儿。
磋商完，语音切回总坛频道，恋恋出面讲了一下讨论的结果，幸福他们那边，自然要“能力不足、愧对信任、压力太大”来辞谢一两番。
看的心黑眼睛一跳一跳，短短五六分钟的时间，他脸上已不知道换了多少个表情。
待到这边终于辞谢完，心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再看时，他脸上已笑得一如过年刚理完压岁钱的孩子般。
毕竟，在这个情况下，心黑占股比例是1.9749%，按照芳草萋萋那份报表、帮会年收益5亿5000万金来算，心黑一年能拿到的分红至少上百万。
人逢喜事精神爽，彻底轻松下来的心黑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再听其他人讨论那么多？
不过呢，他倒是也没有那么幼稚得直接走人，而是在身边找起了人想要聊聊闲天，无奈其他人都一脸严肃的样子、他也不便打扰，最好、或者说唯一的对象，当然就是不服了。
不服的心，显然也没有放在这里，有心黑主动攀谈，他当然求之不得，但在那之前，他却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句话想说一下……
帮会、或者说公司啊，之前委任我来做这个执行董事，是对我的信任、对此我深受感动，也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做出一番是也来回报各位股、股东……哧………个死心黑别吵我，你这……嗤嗤……”
一开始，还讲的像模像样，语调及其正经、一字一顿，活脱脱官老爷相。
不到五秒，原形毕露！
再看时，一旁的心黑也跟着不服一起捂着嘴低着头坏笑了起来，鬼知道他们刚才私底下在说什么呦！
“好了好了，不要笑了，严肃、严肃！”笑完一阵，不服又摆回了那阵官老爷样子，“……回报各位对我的信任，但是呢，经过这段时间努力的工作……”
心黑又笑了，不服也有些忍俊，但他依然“厚颜无耻”得讲着，“细心的了解，我发现，帮会管理的事情，确实，很复杂、很有难度，就如同一顶千钧重担压在我细小的肩头，我呢，还比较年轻、什么都不懂，确实，压力很大……”
讲着讲着，他又有些开始想笑了。
“……为此我感到很惭愧，啊确实非常惭愧，某些同志对我的表现不满，是对我的监督、是对我的激励，我非常感谢，感谢到非常想找这位同志促膝长谈深入交流探讨一番工作上的问题……”
心黑总算开了回口，但这内容……
“、酒钱你别想赖啊！”
不服做了个鬼脸，权当没有发生过这回事般得继续往下说道，“带领帮会砥砺向前这么重要的事情，全交给我、我深感惶恐，并且呢、不巧，最近这段时间啊，我在身体健康管理方面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经常头晕目眩腰酸背疼，实在是很难承担起之如此重要的工作，在此，我想向董事会申请，能否请一位大股东出来做这个执行董事、执掌大局，我呢，从旁协助、尽量、最大限度、在医生允许的范围之内、在身体健康允许的条件之下，贡献我的一番绵薄之力。”
说完，不服还学起了电视上那些“成功人士”、咬牙、瞪眼、抿嘴、点头一气呵成，看着傻到了一定地步。
陆明见状，不禁看了剑荡一眼，私聊过去，“你让他说的？”
剑荡很快给了回复，“没有办法、这种事我哪里能开口？刚刚找了留香去跟恋恋‘逼宫’，回头就来这出，恋恋心里该怎么想？”
陆明欲哭无泪，“那也不能让不服这么搞笑啊。”
“我哪里知道他会这样跳梁小丑一样站出来？这种事，稍微浮夸一点搞得气氛不尴尬就好了嘛，现在这样……哎呀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
听他语气，颇有埋怨之意。
但这戏是剑荡订下的，再埋怨他自己都得老老实实接下去，“大家也听到了，既然这家伙已经牙疼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了，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额……工作肯定还是要有人承担，鄙人不才”
不服立刻回道，“肖董愿意站出来，我当然是非常高兴的，毕竟他德高望重、可以服众，但是呢，也正是因为如此，年事已高、再加上身体条件跟我可能也是半斤八两、怕是难以承受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在下不才、觉得还是应该请一位年富力强、充满才干、又及富亲和力的董事。
我推荐恋恋姐姐！
大家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