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2章 张罗
其实，要不是他自己开口介绍，陆明他们几个是怎么都没办法把面前这个留着古板半长古板小平头、穿着一身皱巴巴西装、讲话畏畏缩缩、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时时刻刻弓着手和腰的中年大叔跟游戏里那个典型富二代心黑联系到一起去的，讲道理，就他这形象，说是被打发来给这酒店送菜的伙计还更合理一些。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众人震惊于心黑的朴素，心黑却也震惊于这活动的规模，他的表现，就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一样，到处走来走去，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对看到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前一会儿还在盯着师傅用奶油枪挤出的一个又一个小螺旋，后一会儿又开始去看着另外一个师傅雕萝卜了，引得咬我啊都忍不住开始了吐槽，“这……这真的是心黑大老板吗？”
剑荡微微一笑，回道，“所以啊，线下聚会是一件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它会瞬间打消你对游戏里同伴保留的某些美好的想法，巨大的反差也会不断冲击着你的人身观，让你怀疑这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这话说的太让人尴尬了，咬我啊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不知道咱们花这么多钱弄这个有没有意义了。”
剑荡又笑了笑，“意义肯定是有的，网游里啊，大家所有人都披着一层伪装，在这样的环境下交往，大家的言语说不定就会对他人产生一些不经意的伤害，说了不该说的话、其实不要紧，要紧的是，被伤害到的一方可能根本就不会表达出来，只觉得没有受多少委屈，想想就过了，这样的小摩擦日积月累，长时间得不到解脱，越积越多，总有一天会爆发出大问题；
线下见一面，大家面对面交流一下，推心置腹一番……当然真的多推心置腹也算不上，但最起码一些非常明显的表面问题大家还是能知道的，比如说某个玩家身材比较胖，这种事情游戏里肯定反映不出来，但线下见了一面之后呢，最起码到了现场的这拨儿人以后在他面前谈‘死胖子’的时候可能就会稍微掂量一下，生怕误伤……”
咬我啊有些不太相信了，“这……这有什么用呢，人又不多……”
“要说起来，也确实，单个个体能提供的意义确实不大，但对集体而言这个就非同小可了，一个团队想要稳定下去，关键不在于和谐因素有多么多，而在于不和谐因素有多么少；
打个比方，前者是锦上添花、后者是火上浇油，相对而言，锦上添花所能带来的好处、不管这花多漂亮、多艳丽，那依然是没有意义的；但火上浇油又如何呢？汽油的爆炸极限差不多是在1%到6%之间，换言之，可能只需要那么几滴，结果就足够致命了，危害再小、也一样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剑荡说完，倒是也笑了笑，“话虽如此，但你们也不需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嘛，情况其实不会那么糟糕，游戏里大家都披着一层面具，这个人带了、那个带了、所有人都带了，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大家心里其实都很明白，隐藏在充满了和谐气氛的表面外衣之下的，是谁都不知道究竟如何的暗流，理智的人都不会轻易尝试着去揭开这层外衣，打个比方好了，你会跑去问刚刚加到好友的妹子她三围多少吗？”
陆明和咬我啊不自觉得把眼神转到了不服身上。
后者第一时间倒还没反映过来，过了好一会儿见大家都不开口说话而抬起头看了下之后才道，“喂喂喂，你这个傻缺不要乱举例子好吧！举这例子，还不如说某人会不会因为自己被开红杀了就花钱去找黑客人肉别人呢。”
大家又随便聊了几句，到现场的玩家倒是越来越多了，诚如他们一开始料想到的一样，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在本地读书的大学生。
涉世未深，没什么人生经验，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故而，他们到了之后，都做出了相同的一个反应……
哑口无言得看着剑荡的脚。
区别在于，有的人伸出了手指，有的人则只是瞪大了眼睛。
老实说，这样的举动，确实让陆明也捏了一把冷汗，他也很害怕剑荡被这样指指点点得议论太多了会承受不住压力。
但剑荡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况一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非常坦然得自己推着小轮椅以一个一个走上前去跟目瞪口呆的人生晚辈们打着招呼。
有不懂事儿的，但也有成熟的，心黑年纪不小了自不用提，后面来的那几个陆明他们管理平时见得比较多的人表现的相对而言也比较“淡定”，包括游戏里表现的非常不懂事、老是喜欢蹭别的大号任务、蹭完了之后又习惯性“麦坏了”隐身的心黑，打过了招呼之后也非常识相得对这酒店的装潢产生了及其浓厚的兴趣走到了一边自顾自找人聊起天来了。
最让他们大跌眼镜的，却是紫装。
她游戏里也能算上一个数一数二的天然素颜美女，现实中看呢，除了那感觉有些营养不良的纤弱身形以外，几乎和游戏中没有任何差别。
看上去没有差别，但性格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游戏里的紫装，大大咧咧、又自视甚高，份外高冷、见人就喷，一副拒人于万里之外的样子，但现实中的她，却出人意料的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安静妹子。
当然这是褒义的形容，也可以换个说法，“胆小得跟个老鼠一样”。
自我介绍的时候，那声音小的，让人不自觉得就产生一种就算把自己耳朵贴到她嘴唇上也一样听不清的感觉，并且其中还带着一种“嘟嘟似”的口吃，太羞涩了，哪里有游戏里那种大姐头范儿？
说完那一串神仙都听不清楚的话后，她竟然真的跟个见了猫的老鼠一样，战战发抖得直接缩到了剑荡轮椅后面，耷拉着个脑袋，任由那有些干枯发燥的刘海挡住自己的视线，以期能挡住一些旁人注视的眼光。
但这都是枉然，因为这么早来的绝大多数都是男玩家，而他们之所这么早来，其目的……
用脚想肯定也是冲着把妹来的，总不可能是为了搞基咯？
狼多肉少，加上紫装的颜值也非常鹤立鸡群，那胆小怕事、娇羞异常的小动物性格更天生就容易让她成为凶恶狼群的目标，是故这种自我保护非但没有起到成效，反而招来了不少的野蜂，隔三差五得就有一拨儿接一波儿的狼崽子们组团过来搭讪的。
人类通过智慧战胜了其他生物、奠定了地球霸主的地位最起码表面上是，但也正是由于对智慧的滥用所构建的安逸生活条件的影响，在有些方面，表现出来的智慧反而还不如有些生物了。
现场就是这样的情况，上来搭讪的这帮家伙们表现出来的脑子，跟狼群一拥而上、一击毙命的智慧相比差得确实不止十万八千里。
一波一波儿上，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本来好歹还偶尔会对着其他人打过来的招呼回一两个善意微笑的紫装被这么一吓，缩得比原来更厉害了，小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压着，背也越来越碗，到后面，看上去倒是跟剑荡的轮椅绑在了一起一样，剑荡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似乎离了那地方她就会瞬间被吃掉一样。
只能说，这些狼实在太蠢，难怪抓不到猎物。
不知不觉间，时间倒是也逼近了中午，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外采购的姑娘们信不过陆明他们的执行力，竟然让留香先一步回来了。
见她三下五除二便从一圈蠢狼身边脱围而出朝这边走过来，不服正准备上前吹捧一番说“香香妹妹你看、我已经打点得妥妥当当……”之时，却挨到了一阵劈头盖脸的教训。
“你们几个，能再蠢一点吗？都已经来了这么多人了，还让他们一直站着，像什么话啊？”
不服果断甩了锅，“是啊是啊，这些都是青青弄出来的，可不关我的事！”
见他竟然如此讲义气，陆明也只能满是欣慰得咽了一口唾沫。
留香倒是也没有多问究竟谁的锅，稍微打听了一下中午的情况之后，直接开始了她的张罗，过不了多时，又是桌游、又是cosplay、又是找酒店借游戏设备让大家体验一下跟大神单挑、又是要来音响煽动众狼群一起喊妹子上麦唱歌的，可真是跑断了陆明几人的腿。
“你们这几个家伙，脑子里除了一些猥琐下流的事情之外，就只剩下那么一堆无聊到死的数据了，其他一切能力都是0！还好我放心不下提前会来了，要不然这事情不知道要给你们弄成什么样子！”
不服是振振有词得答道，“香香妹妹你可不能这么说，好歹这顿饭我们解决了啊是吧……”
“哈哈，你还有成就感了是吧？要是连顿饭都没搞定，这招牌得砸成多少块？少废话，赶紧打，你没看后面还有多少人等着虐你吗？”
不服看了看他对面那台游戏舱后面排队的长龙，很识相得闭上了嘴。
那长龙里，除了拉车帮的玩家之外，甚至还有酒店的几个服务员，这都是留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拉过来的，陆明觉得，要是不服嘴上还敢哔哔，她说不定都能去游戏里喊一嗓子说“某某地中国第一刺客摆下擂台求滴蜡、求鞭挞”了，到时候指不定来多少人呢。
别说，在玩这方面呢，女孩子确实是天生的专家，留香这么一鼓弄，现场气氛确实比之前要活跃了不少，场中到处都洋溢着各种各样的起哄声和“咔嚓咔嚓”的相机声，满场找妹子搭讪的狼群规模也少了起来，包括之前受了惊吓的紫装在内，做为稀缺物种的妹子玩家也渐渐找起了同伴三三两两开始聊起了一些属于雌性生物的专属话题。
妹子们平时都喜欢聊什么东西，这样的问题，相信每个男人都非常感兴趣，陆明也是个雄性生物，这一点同样不例外。
但可惜，他没有机会去偷听了，这边工作完成之后，恋恋那边却已经提前让店家送了一些东西过来，陆明他们几个，只能继续马不停蹄得开始了另外一项更加烦躁的工作……
纪念品打包。
本来就是生活帮，游戏里都不好要求大家什么，现实中搞线下聚会，那就更不可能规定时间了，基本上，大家就算只是过来露个脸、前脚来后脚就走，陆明他们也不可能出面拦。
时间不统一，那纪念品就很难发了，得提前准备好，最好是来了之后立刻给，否则到时候有些人拿到了、有些人又没有，就算送的纪念品再便宜，没拿到的人心里肯定也会觉得自己受了冷落、会变得非常不高兴。
大量印了“天下”游戏logo的纸盒子、彩带、包装纸和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纪念品像纸片一样飞进了陆明的房间，剑荡和不服要去跟玩家们切磋，留香要去确认到场名单以便找酒店提前开好下午棋牌室包厢和晚上的客房，打包这种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当然就落到了陆明、咬我啊和负责押送货物回来的红尘三个人身上了。
其实呢，这种事情，雇人去做，也不是不可以。
但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得送出去多少份的东西，预算摆在那里，就那么点儿钱，能省则省、不会错。
并且看现在到场的人数，也确实没有多到说需要请人的地步。
反正打包嘛，说白了也就是简单重复劳动，恋恋她们买的也都是些经摔的东西，也不需要多复杂的蝴蝶结包装，基本上把货从大箱子里拆开来撕掉标签扔回去后随手在外面贴个写着诸如“帮会祝你生活愉快、事事顺心”之类没卵用屁话的条子就行了。
恋恋选的东西呢，也确实是什么年龄段都针对到了，种类很多，有里面带了不同职业全身像照片的3d全息相框底座、钢笔、刻了“招财辟邪”的小红木貔貅、给女孩子的水晶胸针、印了帮会名字的卡通小u盘、蓝牙小音箱、水壶、等等等等……
按照不同人群，分了好多个种类，打了一张表，写明了某一类该怎么组合，还有的地方留了白、意思是说待会儿还会有些小物件送过来到时候再一起扔进去，总价格呢，基本上一袋差不多也就那么四五十块钱标准。
档次不是很高，但绝对能拿得出手。
第1353章 来玩还是来受罪？
聚会本来是一件能让人舒缓身心的事，但对陆明他们而言，却成了一件煎熬。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整个下午他们都是在打包中度过的，根本就没有走出过房门半步，就连饭都是由刚刚睡醒的卢果从厨房直接端上来的。
并且，卢果这家伙，端来的菜，真的让陆明不忍直视。
不是绿就是白，洋葱、香芹、西红柿、秋葵、茼蒿、苦瓜……看着这些花了二十多年苦练依然无法战胜的对手，陆明怎么都没有勇气落下手中的筷子。
关键卢果还一直在那儿振振有词说什么“我在电视上看见他们说洋葱含硒，抗癌，还能防高血压”、“秋葵能护肝健胃”、“多吃苦瓜好，解毒、明目”……
对这说辞，陆明是信得。
越难吃的东西，往往营养价值就越高。
如果说一种食物既难吃、对身体又没有好处，那大家干嘛要种呢？几千年积淀下来，早就被淘汰了吧？
信确实信，但在身体和口欲之间，陆明还是倾向于选择后者，“我说姑奶奶，我听电视上说辣椒可以杀菌、驱寒，并且是所有蔬菜里面维c含量最高最高的、没有之一，也相当相当有营养啊……”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卢果就火冒三丈了，“呵呵，让你昨天晚上那样喝？大夫交代了，你，最少三天之内，必须吃素！最好就是白粥+什么馅儿都没有的包子，姑奶奶我愿意花那么多时间挑这么多花花绿绿的东西上来，已经非常照顾你的舌头了，你竟然还敢挑三拣四，皮痒了是吗？”
陆明无语了，“什么馅儿都没有那就不叫包子、而是馒头了！再者说了，你昨天晚上不是说那家伙是庸医吗？都已经定性城庸医了，干嘛要听他话啊？”
被呛白了一番的卢果表情显得非常不高兴，她辩解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不会想吗？庸医确实是庸医，但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庸医也不可能什么话都胡说八道啊，有些事情，说的最起码听上去还是蛮有道理的嘛，明显假话的就不听、有点价值的就照办，有什么错？”
“那你又不是专业大夫，你怎么知道那个庸医哪句话有道理、哪句话是胡扯啊？”
卢果怒了，“那我后来也上网找过别的在线咨询的大夫问过，人家也都说你这样的酒鬼喝吐了之后确实得保持饮食清淡啊，大家都这么说，总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庸医吧？真是，都那个样子了，你还想大鱼大肉啊，本来肠胃就不好，再那么吃下去，到时候胃穿孔了怎么办？”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有那么弱吗？”
“你不弱？哈哈，有本事你别吐啊！我真后悔没拿手机把你昨天晚上那鬼样子录下来，要不然现在直接把录像甩你脸上教你做人！”
眼见这边两人越说越激动，一旁的咬我啊都看不下去了，“二位，容在下打断一下……我说柠檬姐姐啊，青青这家伙昨天晚上喝多了不假、他需要吃素也不假，但问题在于，我跟大和尚昨天晚上没光荣吧？没理由我们也跟着一起吃素啊？”
卢果白了可怜的咬我啊一眼，“想要，自己去拿！”
咬我啊一听，眼珠子一转，“柠檬姐姐别这么生气啊，那死青青不听话可不是我教的，诶对了，我有个想法……让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吃素去，咱们几个在一边大鱼大肉享受着，这样呢，他想吃、吃不着，心里肯定会非常不爽啊，但不爽又没有办法是不是？其实啊，这样的折磨，更能劝诫他、让他以后上桌之后多掂量掂量，让他明白，酒这个东西，爽到了一时、煎熬了一世，岂不是更有教育意义？”
咬我啊恬不知耻得甩出了一通鬼才会信的谬论。
没想到卢果竟然还真tm信了！
她真的重新跑到了楼下餐厅端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上来，喷喷都是又香又辣、油而不腻，光是闻闻味儿，陆明的三魂便丢了两儿。
边吃着，卢果还边不停发出着恶魔般的声响，“哎呀好吃好吃真好吃，可惜了啊，某些人是享受不到这样的美味了，因为他眼里只有酒！”
看着别人享受着珍馐美馔，自己却只能喝白粥啃馒头，陆明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他也不是没想过偷吃，但卢果这家伙刚刚睡醒，精神好得不得了，布防严密至极，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得手，咬我啊和红尘这两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又被卢果用美食收买了、后来过来帮忙一起打包的嘟嘟也很听卢果话、陆明一点后援都捞不着，反倒还被告了好几次密，脚板和手背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陆明只能流着泪在一旁继续跟洋葱芹菜西红柿大战三百回合，一边战还一边在心中默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一切美味俱是虚幻、一切鱼肉皆乃浮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来麻痹自己。
也是觉得这个办法“教育意义”确实斐然，卢果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边吃还边跟咬我啊和红尘聊起了天。
“咦，刚才我下去的时候看见剑荡旁边有个好萌好萌的小姑娘，头发长长的、好瘦好瘦，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嘴巴老是咬着，是谁啊，我们帮有这么个人吗？”
咬我啊边往嘴里灌着火辣辣的美味边哈着气回道，“是紫装啊，你天天跟她见面，难道还不认识吗？”
“什么！”卢果惊讶得叫了出来，“紫、紫装？不、不可能吧？那家伙……有、有那么乖巧吗？”
“那你以为她应该怎么样？上来就泼泼辣辣得跟别人吵架吗？”
“这……”卢果整个人都不好了，“天啊，天啊，那……那死丫头竟然……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跟游戏里差太多了吧？”
红尘憨厚得笑了笑，“瞧你说的，让我说啊，柠檬你那个一起种花的合伙人跟游戏里才差得多了好嘛，游戏里那打扮跟个假小子一样、还成天不开口、老是一脸死鱼眼的，帮里好多人都说她是男版的女鬼，结果今天一看，女神到不能再女神了好嘛！她一来帮里好多人都瞬间不能淡定了，听说还是哪家上市公司的千金大小姐呢，刚才我拎着东西给留香发的时候，还听见好几个人在那儿说要是能追到她、不、好像是说只要能跟她说上一句话这辈子都已经值了呢。”
红尘这么一说，陆明倒是来了兴趣，“很漂亮吗？我倒是没见到……”
卢果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啊？赶紧喝你的粥！要是嫌不够，我待会儿再去下面打！”
“不用不用，这些够了、够了……”早已打定主意晚上偷偷出去打牙祭的陆明连忙收声，接着闷下头来啃馒头了。
咬我啊也在一旁道，“是啊是啊，今天搞这么个活动，真是让我打开眼界！你说我们帮的人演技怎么都这么好啊，别的不说，就那个幽梦妹子，以前帮里人老是说她怎么怎么傻白甜、说她是哪个大学校花，今天见了真人才知道，乖乖，30多的女程序员啊！女程序员啊！年薪100多万，孩子早就能打酱油了，那么萌的小萝莉，刚才都喊我葛格了，那声音萌得，我勒个去，把我的心都喊化了啊！”
红尘也乐呵了，“最厉害的就是那个死死更健康！虽然说游戏里从来不开麦，但谁能想到他竟然都已经退休了，之前还是985名校哲学系教授呢，70好几的人了，玩心竟然那么重，跑到游戏里跟一群能当他孙子孙女的晚辈打成一片，这演技不拿奥斯卡我都觉得不值了啊！”
咬我啊也说道，“就是就是，听他们说我们帮貌似还隐藏着一个国家队主力前锋跟一个职业九段呢！不知道人家今天来了没。”
“别扯淡了，”红尘毫不留强的呛声道，“先不说是不是真的啊，就算是，人家那么有名的公众人物怎么可能过来？”
咬我啊道，“也是，要真来了下面早炸锅了，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边吃饭边八卦，听得陆明心里痒得不行，真恨不得赶紧把这些东西全都弄完好早一点下去亲眼见识见识帮里那些演技大咖。
冤枉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过了午饭时间后，恋恋他们那边买纪念品的效率明显大增，远超陆明等人的打包速度，就算押运人员也一起留了下来帮忙打包，这房间堆的东西也依然是有增无减，像一个又一个小山一般，既挡住了窗外的阳光，也挡住了诸位苦工下去跟大家一起玩的可能。
一路做到下午5点多，好不容易弄完，到下面一看，众人不禁愣住了。
这哪里有半点高档酒店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化妆舞会风格的酒吧。
大量的cosplay，不光有cos游戏内角色的，还有cos其他各种各样陆明叫不出名字的动漫影视剧人物，诺大的宴会厅，干什么的都有，唱歌的、玩桌游的、抱着酒瓶子划拳的、浑身抽搐搬尴舞的、唱完全听不懂的hiphop的，还有照着不服之前说过那什么一男一女中间抱个气球赛跑的，总之干什么的都有。
而不服这家伙呢，现在正坐在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弄过来的一套音响设备前干起了dj打碟的事。
咬我啊见状，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他直接摸到了不服身边，“好你个小子，我们在上面累死累活，你倒好，在这里吃香喝辣！”
不服不乐意了，“要不换你来？哥哥诶，你是不知道做这行的辛苦哦，从中午到现在，这么时间，我愣是动都没动过，弄这个鬼东西，脚麻了不说、手指头都tm快戳断了！”
不服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断断续续，嗓子确实哑的不行，语气累到爆炸，倒不像是扯谎。
说了一两句，那边剑荡也拉着一张马脸得缩在轮椅里被紫装推了过来，“终于快结束了、终于快结束了，我是真的不行了，一下午竞技场打下来，比当初玩xxx时候地狱尼尔王18连刷还要累。”
不服挖苦道，“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累？pk不是你强项吗？”
剑荡整个人就如同虚脱了一般，连叹气都叹得半死不活，“pk不累，放水放的累，都是自家兄弟，总不能赢得太那什么了吧？又不好意思放得那么明显，每一下都得掂量好久好久，心力憔悴、真的是心力憔悴。”
陆明抬头看去，这一圈管理，一个个的还确实都已经累到了不行。
“说是来玩呢，明明就是受罪……”刚刚带着最后一点东西回来的恋恋已经整个人瘫倒在了椅子上，“腿都跑断了、讨价还价吵了一整天，我觉得都已经快脱水了……”
不服道，“然后你们还说明天一起出去旅游，不是我说，到时候还更要命！”
“%￥……！”留香像只小猫一样发出了歇斯底里得一阵哀嚎，整个人钻到了嘟嘟的怀里，“明天怎么办啊……”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想问啊……
愁呢，倒是没有愁多久，因为餐厅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晚上这桌饭，可以开席了。
一场噩梦之后，等待大家的，是第二第三场。
吃饭，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前提，你不是主人。
这是帮会活动，不管怎么着，不管是开席前说一通鼓舞人心的话还是席间一桌一桌敬酒都是身为管理者的责任。
这真的是，体力活。
之前房间里跟纪念品小山战斗了一个下午的陆明此刻才明白，原来“坐”这个事情，确实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下去敬酒，得一直站着不说，手上的杯子和酒瓶子也得一直拎着手还不能抖要不然不像话，然后别人说话自己得笑、别人插科打诨起哄说“喝喝喝”自己也得陪着圆场、也tm得笑还tm得笑得自然、不能笑出傻气要不然也不像话，更不能心不在焉往别的地方看。
体力好、也就算了，但现在这种状况，他们几个有谁体力算是好的呢？
并且相对于其他人来说，陆明受的煎熬还更大，卢果不让他喝酒，直接就找服务员要了好几瓶白开水往空瓶子里灌，造成的后果就是，陆明除了得一直跟着队伍之外，还得装模作样得展现完美的“演技”，本来就累，心里还多了这么一个念想，那就更要了他的老命了。
第1354章
辛辛苦苦吃完饭，陆明总算是轻松了一把。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因为很多人都回家了或者说回宿舍了。
热情就是这样，越是基情四射，离去的也就越是快，那些白天精力过剩跑上跑下的玩家们，到了晚上的时候，早已成了强弩之末，就算留了下来，也纷纷表示出了想要早点休息的倦意。
当然，这句话绝对不能等效于“留下来的都是呆头鹅”。
只能说相对于白天而言，场面没有那么热闹。
当送别了最后一公交返校大军后，回到酒店一看时，残存下来的百八十外地玩家已经分好了队伍，k歌的k歌、泡脚的泡脚、打牌的打牌、喝茶的喝茶，当然也有无聊回房间玩游戏的对这样的人，陆明只能送上两个字，注孤！
相对于本地玩家绝对大多数都是男同胞而言，从外地过来的玩家男女比例基本上还是蛮正常的。
对拉车帮而言的正常，绝不是1:1，因为他们帮会本来就有些阴盛阳衰。
一个奶妈占了大半江山的帮会，女玩家怎么可能少？
两边差不多六四开吧，妹子比例如此之高，闷着头回房间当然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即使一点想法都没有，能有妹子在身边，哪怕非常呱噪，也一样很有利于放松身心。
当然，在放松之前，还有一些边边角角的任务，留香此刻就在对着一大摞的名单挨个点名签到，看上去活像是个带队的导游一样。
点的太正经了，陆明都不忍笑出了声，“又不是小孩子，你还怕人家走丢了啊？”
留香白了他一眼，“那人家来了我们总得要尽到责任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鬼知道这地方治安怎么样？”
听过这话，不服在一旁开始振振有词了，“这地方治安好不好呢，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知道广陵散这家伙不蠢，他酒店不可能开在不靠谱的地方，并且做他那种生意，大意不得，到时候要真出了什么事，都不需要你我急，他广陵散第一个就会跳脚！”
出事之后广陵散会不会跳脚，陆明不知道，但他知道，在没出事之前的现在，广陵散就已经非常不高兴了。
他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找剑荡质问，嗓门很大，他身边的很多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老肖，我跟你说你这干的不厚道啊！你那边要用倾城家的酒我没意见，但你tm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剑荡的回答是，“这点儿事算得了什么？不就几万块钱吗？”
“我跟你说这不是钱的问题！你这么一弄，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以后别的客人也要自己带酒水，我店里这些伙计还赚什么？我听下面人说现在都已经有好几个卖酒的老板找上门来要说法了，你让我那些伙计怎么跟人家回！？那都是老主顾，一年好几百万生意的主儿，现在得罪了，以后再谈生意的时候多一个点少一个点，那得差多少钱？你这几万块啊，我还宁愿不要了呢！
老肖啊老肖，真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们帮也不是没钱，就不能请那么一两个专业点儿、懂行的伙计来置办这些杂事儿吗？什么破事儿都你们自己弄，招呼得过来吗？你们有分身术吗？”
剑荡无奈，说了一通好话，安抚过广陵散，那边留香也煞有其事得点完名、走了过来核对账目。
总得来说呢，预算控制做的还是不错的，中午那顿自助，加上后来留香张罗的那些玩意儿，一共花了4万多；
晚上这顿一共摆了73桌，可能是下午玩太累了、也可能是来的很多都是酒量不怎么的并且吃完还要回去的学生吧，酒喝得不怎么多，一共开了102瓶，烟27条零7包，林林总总加在一起，12万8；
纪念品的话，前前后后一共买了48500块钱，这个就不太可能退了；
房间的话，留下来的玩家算上家属一共94个人，一共开了51间房，这个广陵散也是按照内部价给的确实挺讲信用、这边为了酒的事儿上门兴师问罪、那边却没有坐地起价，51间房，一共1万块钱不到。
第一天，总共花了22万。
扣掉今天晚上的花销，明天出去旅游，差不多还有7万左右的预算可用。
老实说，有点儿危险，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按照姑娘们的说法呢，明天目的地是个原始森林风景区，门票不算贵，并且……是在郊区。
在郊区、又是荒山野岭，学生军，响应人数寥寥。
算一个人门票+中饭200块钱标准，7万预算说多不多，但差不多也够了。
就算超标也超不了多少，没事儿。
预算揭过，接下来，就是全身心放松的时候了。
陆明本来的想法呢，是老老实实回房间睡大觉去打了一天的包，确实已经累得不行了。
注孤就注孤，他认了，反正也不是毛头小子了。
但还没开口呢，留香就发了话，身为管理，有义务到各个地方去转一圈露个脸。
行程顺序没多少要求，就一头一尾，首先所有管理都得去k歌的地方一人来一首，留下一两个麦霸活跃一下气氛、末了散场的时候其他人再一起过去打个照面来个大合唱。
来到现场一看，20多号人，20到40岁都有，跨度比较大，随着陆明等人的到来，场中顿时掀起了一片掌声当然，绝大多数都是起哄，并且哄的是留香，毕竟她之前被不服那家伙忽悠得曾经不止一次上麦唱过色色的歌。
留香架不住这帮子人的“热情”，但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面再唱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只是上去点了首陆明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新晋组合某首陆明同样根本欣赏不过来的口水歌。
是口水歌，但留香自己不承认这首歌口水，而是反过来怒喷直言不讳的不服说“你懂不懂欣赏？你知道xxx有多努力吗？”
陆明这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伙接受不了留香她们几个小姑娘的审美，反过来，也一样。
“……爱也罢，恨也罢，算了吧，问天涯，望断了天涯，赢得了天下……”
陆明自认为自己还算是全程唱准了调儿得鬼哭狼嚎完，结果换回来了留香的一句“大叔你唱的都什么啊？”的评论。
扪心自问，陆明觉得自己选的歌应该还没老到那地步吧？
只能说，代沟这种东西，确实躲不过。
陆明唱的呢，还算比较年轻的了，剑荡一嗓子“滚滚长江东逝水”直接就换回了一大堆异样的眼神，再之后，指尖跟着一首撕心裂肺的“诺言背叛诺言、刀子背叛缠绵、刺进心头我却看不见”则更是让一众小年轻懵逼，恋恋听着听着都不自觉得问了起来“这什么歌啊，感觉还挺好听的？”
不得不说，艺术这种东西，确实不分年龄段，真正好听的歌儿，沉淀了几十年之后再拿出来，其实一样好听。
不像现在这年头某些纯粹包装出来的明星，唱的都什么玩意儿？等过十年再在ktv里吼出来，真的有人会欣赏吗？
有效果好的，同样，也有效果差的，不服就是典范中的典范。
他点的那歌，陆明其实也听过，甚至前奏刚响起来的时候他还不自觉的哼了起来。
等不服这家伙一开口，大家都尿了。
“昨天你家发大水、锅碗瓢盆儿满天飞，你妈会游泳、你不会……”
陆明直接把刚喝下的水喷出来，“你这家伙，也不看看场面！好的不唱，你唱这！”
剑荡也乐了，在一旁道，“哈哈哈，你指望一个平时上麦唱葫芦娃的人在这种场合能唱出什么好东西来？他没开口‘冲走xx两条腿’就不错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啊？”留香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目瞪口呆得看着拿着麦一脸陶醉得不服，嘴巴张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事。
平时不喜言笑的幸福此刻倒是饶有兴致得找过了另外一个麦，跟着不服一起疯了起来，“……以前车子开的飞，如此都要用人推……”
不服一听，与幸福相视一笑，那表情，猥琐到不行、恶搞到不行，两个人一人一句，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海洋当中。
不得不说，这两个家伙，先不说词儿怎么样啊，最起码曲子是在调上。
当卢果拿起麦的时候，看着屏幕上亮起的歌名，陆明立刻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那个，我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不准走！小的们，给我摁住他！”卢果还以为陆明是去餐厅偷吃的，直接叫了起来，被揪住的陆明心下叫苦不迭，只能强忍着煎熬听完了她的“听欧欧，欧欧”
陆明真的是没有想到，一首歌唱了那么多年，卢果竟然唱的还是跟第一次一样从头到尾没有一个音在调儿上、还能难听得跟当初一样从头炸到尾！
关键是这家伙还自我感觉巨良好，唱完之后一脸得意得站了起来到处弯腰鞠躬“谢谢、谢谢”个没完没了。
并且观众里面还有不少真以为那歌本来就这样的！
一阵拍手叫好之后，刚刚发了大水的不服一脸怀疑人生得找了陆明哭诉，“我说青青，你这家伙不厚道啊！就不知道先提醒一下嘛？好歹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啊！”
“我、我也很无奈啊……谁知道她这么多年了唱的还跟个幼儿园一样烂啊？再说了，就算我提了，你信吗？”
不服摇了摇头，“是啊，这么好的嗓子，怎么就能唱的这么……”
“你们在说什么呢？”耳边响起一阵惊雷，看时，却是刚刚骗了一通掌声的卢果不知什么时候坐了回来。
不服马上翻了脸，“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说你唱的好听啊，柠檬你是不知道啊，刚才青青这家伙还一脸痴汉得说想一直听你唱歌听到天荒地老呢！”
卢果冷哼了一声，随后又翻了个白眼，“少骗人了，就他？一点欣赏水平都没有，哪儿能领略到这首歌的好？肯定是在一边偷偷说我坏话！”
一人一首，轮的倒是也快，陆明看了下卢果的表情，似乎她有点儿想留下来的样子……
他可不想再呆在这里承受煎熬了，直接跟身边的人随口说了个借口就准备起身想离开，没想到这小动作却被正在饶有兴致点歌的卢果发现了，她直接蹿到了陆明身边，“想去哪儿呢？”
“我……”陆明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
卢果却道，“你说你这人，真是，少吃点会死吗？大夫说的话你难道忘了吗？不能随便乱吃东西！”
“是是是，是是是！”陆明一听竟然是这，忙顺水推舟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去偷吃的……”
“鬼才信你呢，我跟你一起去！”
一旁不服一听，却也恬不知耻得来了一句，“咦？你们要走啊，算了算了，我也一起吧，有我这歌神在，大家都放不开嗓子了。”
真是好得意思。
这一走，直接带起了蝴蝶效应，留香生怕留下来会被别人点某些歌也紧紧跟着卢果，留香要走，嘟嘟当然也不会留，随后剑荡倒是也说自己不太适合这种场面，想出去安静安静，连带着把紫装这个小跟班也带了出来。
3男4女，并且妹子们都很小，这……有些娱乐场所，就不太好去了，最后还是无聊的不服提议道，“要不然打牌咯？”
这是个好办法，有事情做的话，最起码卢果和紫装两个八字不合的不会莫名其妙吵起来。
三个男的那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直接占了位子，剩下一个，陆明本来还想说“拉指尖过来”，却没想到卢果竟然当仁不让得站住了位子，“我也成年了，凭什么不能打？”
“你？你会吗？”
卢果不高兴了，直接嗔道，“不会不能学啊？”
不服一听，瞬间不怀好意的笑道，“嘿嘿，柠檬，学是可以滴，但你学费有没有带够啊？我可先跟你说好啊，你到时候要没钱，我直接找青青要的！”
陆明直接就回道，“赶紧下去赶紧下去，这不是小孩子玩的。”
他这一说，卢果就不高兴了，“我自己要打，关你什么事啊！你管得着吗？鸡婆！”
陆明无语了，这家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也不看看是跟谁打！自己先不提，旁边一个剑荡一个不服，那算计，那老练……
实际上，他漏算了一点。
新手的运气光环。
并且，这个新手，还是卢果……
第1355章 旅游？
第二天一大早，当再一次被留香电话吵起来之时，陆明只感觉自己已经离狗带不远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昨天晚上，他们一路打牌打到了凌晨3点多。
并且散场的理由还不是说谁谁谁困了或者累了。
而是因为，三个大男人被卢果一家给打爆了。
陆明都不知道留香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只勉勉强强听到几个类似于“下来吃饭”、“赶紧出发”的只言片语。
挂过电话，一看床头小闹钟……6点半。
st！
陆明真的不明白这些女孩子的身体都是由什么鬼东西构成的，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啊，就这么生龙活虎了？
强忍着困意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至于洗漱什么的就不用管了，像他这样在网游里讨生活的，不要说牙刷和毛巾了，很多情况下睡觉都是直接坐着睡的。
缓缓踏出房门，却正巧碰见了同样一脸睡意的不服。
陆明刚想打个招呼，对方却抢先一步发了难。
“还钱！”
一听到money，陆明瞬间就精神了，“你搞笑？我什么时候欠过你的钱？”
不服一脸不爽得眯着眼回道，“你还好意思说了啊？昨天晚上最后一把，你说你干的都什么事儿，啊？九莲宝灯啊，九莲宝灯啊！我tm纵横麻坛二十多年，假九莲tm都没见过，你倒好，一点就点一个真的，这么大的牌，是爷们你就给我负起责任来！”
陆明可不干了，“我勒个去，天底下哪里有这种道理，那照你怎么说，你之前不也点了个十八罗汉吗？”
“那能一样吗？我点那把，柠檬是闲家，你点那把，那tm点的是庄啊！”
陆明也不知该如何说了，只能狡辩道，“我不管啊，你一开始点那十八罗汉的时候可是大家一起出的，没理由后面我一个人赔啊，话说回来，你能打包票断定说究竟是十八罗汉难糊还是九莲宝灯难糊吗？不能罢？”
不服见状，“我了个去啊，你跟柠檬在那儿打夫妻牌我都没说什么呢，你明知道她要万字你还故意喂……”
“诶诶诶，这我不认啊，咱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怎么知道她是那牌面？要知道了我怎么可能……”
两人正说着，走廊另外一侧却又响起了一声开门撞击声，定睛看去，却是剑荡也打着哈切揉着眼睛自己推着小轮椅钻了出来。
陆明正想找他评理呢，没想到剑荡见了二人之后上来第一句话就是，“青青，你这不厚道啊。”
陆明一头雾水问道，“我、我哪儿不厚道了啊？”
“你明知道柠檬手气那么好，也不给个提示，如果事先就知道的话，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和柠檬同一桌的，宁可回k歌的地方把幸福或者心黑拉出来……”
陆明此刻真是欲哭无泪，这合着还是自己的错咯？
“反正啊，”不服是斩钉截铁得回道，“我现在包里是一毛钱都没有了，今天的烟钱，青青我可指着你了啊，档次也不用非常高，跟昨天晚上那桌摆的那货差不多就行了啊。”
陆明是彻底要哭出来了，“大哥，你没钱买烟，我也没有啊……”
“找柠檬要啊，这么简单，你们打夫妻牌从我这儿捞了那么多，按说该请客的啊，就管两包烟还不应该了？”
“什么跟什么啊！”陆明苦涩满满得回道，“那丫头不让我抽烟，怎么可能会大发慈悲……”
“你傻啊，光明正大跟她说拿钱买烟啊？你就不能说是拿去资助路上看见的无家可归小姑娘不行，说小姑娘柠檬可能不给，那说老大爷也行啊……”
陆明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就这种鬼话，别说卢果了，就连嘟嘟可能都骗不着。
下到餐厅，一看，大家却都像是打仗一般，玩了命把食物往自己肚子里塞着。
“要不要这么赶啊？”不服被吓到了，“姑娘们，都斯文点儿，这一大早的又没谁抢……”
“时间来不及了啊！”留香边往嘴里塞着油条边回道，“昨天包的车说好的是7点到，现在就十多分钟了，不赶紧去，到时候来不及……”
“你神经吧就，”不服笑了，“钱在你手上，那司机不等谁也不敢不等你啊？”
“滚！”留香白了不服一眼，“昨天晚上我跟大家说好的就是7点出发，不在这里的人肯定也是按照那个时间动身的，这种事情，不可能反倒要大家来等我们吧？
先跟你们说好啊，昨天晚上说了会来得人有200多个，然后说不定还有其他临时决定要来的，到时候按情况分人，一个人带30个左右……”
陆明吓得腿都软了，他现在顾自己都快顾不过来了，还带人？
留香交代的任务还不止于此，“待会儿一共有三车，咱们都分开来、不要聚在一起，在车上的时候大家多活跃活跃气氛，唱个歌跳个舞说点儿笑话什么的……那边嬉皮笑脸的那俩儿！”
留香一声怒喝直指还在商量着怎么从卢果手上套钱去买烟的陆明和不服，“你们两个，到时候可千万别再唱那种老掉牙的歌了，哦对了，儿歌最好也别唱！你们两个昨天也真是的，也不看看气氛，弄得那么尴尬……”
陆明不乐意了，“你说的都什么啊，我唱那歌哪儿老了？那是你不懂欣赏……”
“我没工夫跟你贫！”留香又白了一眼二人，“还有，待会儿都严肃认真点儿，得当导游带人呢，可别自己先带上个眼镜跑去玩游戏了，这样不好，对了，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千万、千万、千万别讲黄色笑话，这么多女玩家呢，到时候……”
“，这个你跟他说就行了，”陆明直接摊开了手、又朝不服那边怒了努嘴，“我这个人，严肃得很，那是从来不讲黄色笑话的。”
“我信你个大头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说的话，我一样不信！算了算了不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到时候出问题了我拿你们是问！
今天的日程我打出来了，到时候……”
边说着，留香边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一大摞行程单，管理层一人发了一张，陆明接过一看，两眼直接黑了过去。
什么地方上车、什么地方下车、什么地方集合、点名，进去之后在这个地方呆多少分钟、那个地方转多少时间，从哪个位置开始爬山、顺着哪条路走下来，几点吃饭、几点休息，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安排得“妥妥当当”，一分钟空闲都没给他们留。
“这……这行程单，恕我直言啊……”陆明犹豫再三，还是道，“可行性比较一般吧，人这么多，大家想去哪儿我怎么可能……”
留香的管理，倒还比较人性化，“这个是我和恋恋网上查来的，也不需要贯彻得那么严格，只要把划了波浪线的做好就可以了……”
陆明又仔细看了看……
难度依然好大。
“我了个乖乖，香香妹妹这也太认真了吧，明明是出来玩的啊，结果搞得跟军训一样……”不服在一边小声扼腕道，“，话说回来，我貌似不是正牌管理吧？这些个事情……”
“我艹！”陆明不禁骂出了声，“你这家伙可不能不讲义气啊，本来我就已经半死不活了……”
“，你之所以半死不活是因为跟柠檬串通好了来骗我钱，我可是个受害者啊，再者说了，你半死不活、那我这受害者情况也差不多啊。”
“我曰啊，再这么说真友尽了啊，你瞅瞅你那张脸，生龙活虎的，你也好意思说这种话？”
“让我帮……也不是不行……”不服开始猥琐了，“今天这烟钱……”
“我了个去，你看看你这德性……我、我tm包了还不行吗！”
“ok！有你这句话，待会儿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都你自己去，除此之外的小事，我也不是不能帮你参谋参谋。”
这边刚勉强说定，留香和恋恋却已经开始招呼大家动身了，刚刚拿了东西准备开始吃的陆明瞬间就崩溃了，本来想“吃不了兜着走”，却被服务员拦了下来，“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的早餐不能外带……”
本来呢，这事儿好解决，找这酒店上级就可以了，但那边留香在催着不说、餐厅外面也有不少背着包的帮会玩家准备动身了，确实没那么多余裕。
还好，上车之前，他看到拎着一大包东西的卢果。
“没吃饭吧？我这里刚去外面买了些东西，先对付一下吧……”
“女神，真女神！”一听有食物，不服瞬间就没了人性，他一把抢过卢果手上的包，打开一看后，却又顿时露出了索然无味的表情，“怎么都西餐啊？这东西哪儿吃得饱啊？”
“那我有什么办法？”卢果怒了，一把抢回东西后直接从里面拎了一跟大枕头面包出来直接塞给了陆明，随后又对不服道，“你也真是没出去走过不知道这一段地方消费有多高，我倒是想买豆浆油条、但外面哪儿有啊？真是不明白了，大家明明都是喝豆浆吃油条长大的，结果倒好、长大了一个个都故作高压跑去吃什么鬼西餐，搞的好像吃西餐就怎么怎么有文化了一样，真是笑死人，昨天中午那顿饭真是恶心到我了，那么一大堆人围着什么法国蜗牛一顿乱夸说这好那好，我尝了一下之后真的笑得肚子都疼了，那玩意儿跟炒田螺有什么区别啊？那做得都还不如田螺呢！”
陆明觉得自己的胃又深深得揪了起来……
大姐，能不能不要一边说着人间美味一边拿出索然无味的硬面包？好歹给个炼乳果酱什么的啊？
还来不及抱怨呢，那边接人的车子却已经到了。
这，是他们一整天煎熬的开始。
人不齐……
这不废话嘛，在国内，想组织任何一个活动，除非用上“扣工资”这个终极大招，否则绝对会有迟到的。
并且还不是一个两个。
很明显的，他们今天是“请”玩家们出去旅游，那自然是不可能用上这招儿的。
这真的是一件非常蛋疼的事，因为迟到的绝大多数都是女孩子并且是未婚女孩子，人家脸皮薄，也不好当众怎么说，只能一个一个私下打电话喊或者直接去房间门口喊。
这么艰巨的任务，陆明和不服其实是很想帮其他人分忧的这活儿可以偷懒啊，最起码可以顺便往餐厅走一遭拿点儿好吃的。
但留香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拼一拼，够一车的先走，你们到了直接买票，到时候找我报钱！”
很坚决、很果断、很有魄力。
但魄力≠执行力。
不管怎么着吧，反正留香已经揽下了活儿，陆明他们也就没有理由留下来了。
上了车，有不少玩家直接拍着巴掌起哄道，“昨天你家发大水！”
不服瞬间来劲了，直接就清了下嗓子，看情况是准备跟着往下唱。
陆明吓坏了，忙拉住了他，“你忘了留香刚才说的了？严肃、认真……”
“瞧你那怂包样儿，你放心，香香妹妹那个人啊，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不会怎么着的！”
说完，他就开始唱了，唱得千奇百怪，怎么恶搞怎么来，也是留香一开始安排的时候这一车上除了陆明和不服以外就是她自己和嘟嘟四个人负责，留香留下来苦口婆心喊人了、嘟嘟可能跟着吗？即使留香不放心多加了个咬我啊，但……这家伙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去做贼了，上了车直接就开始睡大觉了。
没人拦，不服唱的那叫一个放肆，一开始，只是唱，到后面……真的就开始黄色笑话大爆炸了。
这一炸，彻底停不下来了，那内容，先是什么“同志们吊儿郎当xx硬邦邦”、然后又是什么“在左腿的右边右腿的左边有一片黑森林”的，陆明真是不忍直视！
至于气氛，确实很活跃，活跃得不行！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下车之时，陆明感觉到了由车上妹子们眼中传来的深深的鄙视。
丢人啊，真tm丢人啊！
也许，是因为这个事情，丢了权威，等买好门票，进了景点，妹子们直接无视了陆明这个“导游”。
其实不是“无视”，而应该说是故意唱反调儿。
他说往东、妹子们就一致往西，他说停下来休息、妹子们就玩了命往前走，他说接着走、妹子们就纷纷掏出了手机摆起了自拍pose。
至于其他汉子……有这么多姑娘在的，谁神经病跟着陆明这么个臭男人啊？
第1356章 苦
陆明走了一天、累了一天、苦了一天。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相比于身体上的疲劳，心灵承受的辛苦当然要更加……浮云。
其实他玩的基本上还是比较开心的，一点儿气都没有受。
女人这种生物，记仇，非常记仇，但，仅针对于自己在乎的人而言。
对于非亲非故的纯路人，只要没有伤害到她们的人身安全，女人最多就是在心里有些比较泼辣的妹子可能是直接当着面骂两句“傻逼”之后就不会去搭理了。
陆明当导游带人所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一开始的时候，姑娘们确实因为不服那家伙恬不知耻的歌谣摆了些脸色，但这种小孩子脾气过一会儿就消了，大家的举动，渐渐又恢复了正常自拍、自拍和自拍。
陆明真的无法理解女人这种走到哪儿拍到哪儿的生物逻辑，相比于观赏风景和领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她们的关注点更多的放在如何把自己拍得更漂亮和更爱好运动上。
漂亮不漂亮另说，但最起码爱好运动这几个字，陆明是绝对不敢苟同的。
明明是坐缆车上的山，妹子们下车后却不约而同得选择了“气喘吁吁”的自拍pose，陆明还看见不少人直接拧开矿泉水瓶子往自己额头上滴水来伪装出汗。
当然，这不是什么值得去批判的事，因为这种行为产生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那就是，男同胞们不需要帮其他人分担行李了。
大家本来都是网友嘛，相互也不能算非常熟，姑娘们本质上还是非常矜持的，走路的时候把包给别人、自拍的时候再要回来、拍完了再丢过去这种事，那自然是有很多很多的不方便。
但就算是两手空空，陆明这一天走下来也一样累得够呛。
他跟“运动”这两个字可是不知道多少年没见的老朋友了，子啊电脑前宅惯了、突然之间跑到这崇山峻岭中来“放飞自我”，那难度可想而知。
偏偏他又背着“导游”的重任，这么多姑娘看着，哪里好意思经常休息？
一路靠毅力拖着两条大腿往前迈着不说，半路还偷偷跑去买了瓶速效救心丸，然后路上也时不时借着“教导大家使用方法”的机会用了好几次那种1块钱一个的氧气袋。
这一天下来，给他最大的启发是，在这种海拔比较高的野外景区，做氧气生意真tm赚钱！
别看1次就1块钱，tm人多啊！
并且这个也能弄出价格歧视来，对有些身体巨差的等不及排队的，10块钱卖氧气瓶啊，至于10块钱的东西跟1块钱的东西里面氧气哪个多哪个少，谁知道啊？
一般像陆明这种常年不做运动、突然之间干起体力活的情况呢，往往是第二天起床之后会累的全身肌肉酸痛，但陆明的情况还更严重，到了下午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觉得双脚不属于自己了，脑袋也一直在发晕，甚至中午吃饭的时候他都觉得有点儿抬不起筷子，卢果看出了他状之后正准备喂的时候他又拉不下那脸，到最后只好谎称自己“喝多了”要“遵医嘱”点了些粥和水果。
好歹这东西不需要用力去咬，对觉得自己已经连消化的力气都没有了的陆明而言，这些他之前认为索然无味的东西，还真的就是最适合的食物。
强行扛了一天，陆明真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
但，他并不是拉车帮管理里最不爽的一个。
陆明很少运动，但最起码还是个男人。
跟妹子们相比，他的体力，最起码还能算及格。
他一个大老爷们都快累死了，姑娘们那就更加了。
大家不愿意走，完完备备的一个观览计划自然也没有办法实行下去，辛辛苦苦查资料编出这么一个计划的留香心情当然不会好。
并且看她样子，本来就对今天早上有那么多人“迟到”的状况非常不高兴。
但不高兴能怎么样呢？
整整一天，留香都是在郁闷中度过的，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郁闷还越来越明显得浮现了出来。
人不高兴的时候，总会想着找个什么东西发泄一下，非常不幸的是，不服成为了留香发泄的那个对象。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谁让不服之前在车上唱那啥呢？
不服倒也不瞎、明白状况，即使是被骂了一天，也一样不敢还口。
当不服都选择了老老实实闭嘴缩头缩脑跟在队伍后面、并且让他变得这么老实的又是留香之时，大家这才猛然发现……
原来这帮会管理层基本上都是闷头鹅。
也没谁出面活跃气氛，好歹玩家们自己倒也算是有说有笑，尴尬是不至于，但这样一弄吧，队伍行动的主动权就不属于管理们了。
玩家们想往那边跑就往那边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没谁有心思去镇场面。
反正出来玩嘛，大家开心就行，何必去管那么多有的没的了？
一开始，还行，其乐融融。
但到了下午的时候，弊端就体现出来了。
上午太慢了，走走停停，搞的剩下的路，走不完。
结果倒好，上午沉迷于自拍的姑娘们这会儿倒是急了，一个个奥运长跑冠军附体了一样疯狂往前冲，一开始陆明还不能理解她们这种行为的意义，后来一听不服解释……
“只有入口照片、没有出口的，有始无终的，怎么发朋友圈里晒？到时候别人说她们中途累晕了都没办法解释，这哪儿行？”
“为什么不行？女孩子体力差、爬山没爬完，很正常啊？谁会说？”
不服不可思议得看了眼陆明，“天啊，青青，女人这么简单的心理你都不懂啊？她们在乎的，不是男人的目光，而是其他女人，并且是和自己关系亲近的女人，她们是要跟自己的好闺蜜互相攀比懂吗？体力天生占优的男人确实不会说什么，但身体素质没有本质区别的女人会，
好闺蜜是用来干什么的？
是用来踩的，关系越好，互相之间斗得越凶，那种狠狠地把对手踩在脚底下之后再假惺惺上去大家一起抱头痛哭的思想，你啊，不懂。”
“说的好像你懂一样。”
反正对这种言论呢，陆明是不信的。
但不管原因是不是这个吧，反正姑娘们到后半段确实发挥出了令人不可置信的充沛体力，本就非常强弩之末的陆明那就更悲催了，到最后，他甚至已经顾不得面子直接坐上景区电瓶车了，否则他还真不一定能活着到达出口。
当一切终于结束，陆明总算是……中暑了。
真是丢了大人了，特别是卢果还非常大惊小怪得在众目睽睽之中慌里慌张得喊了救护车，搞的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晕倒了的光辉事迹。
到医院做过检查，吊了两瓶葡萄糖水，又做过一些其他处理之后，卢果竟然还租了一台轮椅，当陆明被推回酒店之时，他受到了大家最热烈的欢迎。
当时帮里那群禽兽笑的，声音简直比电锯切瓷砖还夸张！
“别笑了别笑了！”陆明不知道第多少次声嘶力竭地喊道，随后扔出了手上的牌，“两万！”
“我靠！”不服确实停下了笑，“你还敢打两万呢！昨天晚上那把……”
“这有什么不敢得？”剑荡倒是帮着陆明说话，“柠檬不是不在吗？再说了，柠檬昨天晚上糊的牌那么多，你真的一张都不打啊？四筒。”
“碰！”取代昨天晚上卢果位子坐在陆明对面的指尖捡过剑荡丢出来的牌后道，“哎呀，不过柠檬确实厉害，今天这山爬的，我都快累死了，她最后竟然还那么有劲儿，真看出来，那么瘦的小身板，公主抱起青青你来，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真tm帅！”
“少废话，赶紧打牌！”陆明脸一下子又红到了脖子跟，这死指尖也是，还专门说什么“公主抱”？
不行，这事儿实在太羞耻了，当着两三百人的面，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被……
陆明忙问剑荡，“对了，昨天你跟广陵散说价钱的时候，他怎么说来着？你一开始不是说什么……”
“啊，那个啊……”剑荡倒是也没做他想，直接回道，“他当时说想参股我们帮代理辣滋源的生意，这种事情，哪是我能决定的呢？现在她们还在招人嘛，货都还没摆上去呢，到时候具体能走多少流水谁也说不清，我就先没跟你们说。”
这倒是算不得多大的事。
剑荡又道，“反正辣滋源那边说的是账款每周三结嘛，第一次清账是下下周，今天周四……嗯，还有13天，这么长的时间，到时候再说咯。”
“那后面……”
“哦，那个啊……”剑荡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广陵散消息对不对啊，可能只是道听途说的吧，
他说，盛世最近貌似想搞一个什么国内职业棋牌联赛线上化的事，具体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啊，但广陵散说差不多谈好了，最近一两个礼拜会有结果，然后呢，他又说盛世想把这个活动发下来，给公会来做。”
“为什么啊？”陆明想不通了，“这种明显是自己赚钱的机会，干嘛要让给别人？”
“这我不清楚哦，”剑荡回道，“所以我才说不知道广陵散消息对不对嘛。”
不服沉思了一会儿，却道，“我觉得，这个事情，未必是假的，你们想啊，职业联赛……说的好听啊，但咱们国内，有几个体育项目职业联赛是赚钱的？”
这问题问的，可是把陆明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男问倒了。
不服开始装起专家来了，“我觉得呢，咱们国家啊，足球跟篮球联赛，应该是赚钱的，但其他联赛，就真的只能说水深火热了；
我就说乒乓球好了，顶着‘国球’的头衔呢，电视上不老转播吗？有闲工夫去看一两回就明白了，除了说有那种经常上综艺节目的明星球员的比赛可能有点儿观众之外，其他一般的场次，那看台上，黑压压的，全是空座，有几个人看啊？并且貌似那稀稀拉拉的几个观众里面说不定还有一大半是人家俱乐部免费送票进来看的，光看市场，这状态真能挣着钱吗？
我觉得未必啊，门票卖不出去、周边生意也不好做，商业价值有肯定有，但很难转化成真金白银啊，你们说是不是？
让我说啊，这样的联赛，就算收入是正的，也是靠电视转播跟赞助商撑起来的，并且其中还有好多赞助商都还是出设备赞助、不给钱的那种，说白了，纯粹靠转播权活着；
这还是国球呢，那其他没有国家扶持、赚不到多少电视转播费的体育项目联赛呢？
围棋、象棋……嗯……你说上面完全无视，不会，但也不会重视到什么地方去，毕竟，奥运会没有这个金牌。
象棋我不太清楚啊，围棋这个，好多个队伍主场都直接定在中国棋院了，我这俱乐部明明顶着这省那省的名头，结果主场离这省差了十万八千里，这玩什么？
不过话也说回来，围棋象棋这个，好歹还有些国民基础，你看看人家棒球、冰球，人家联赛那……算了，我都不说联赛了，就国字号儿主力，一个月那也才两三千、三四千的，说这联赛办的好？忽悠谁啊？”
陆明没太听明白，“那你的意思是？”
“让我说啊，盛世弄这个，其实就是想赚个吆喝，不指着真能赚多少钱，最起码，现阶段，不指望赚钱。
毕竟，这种棋类项目，商业价值不好变现；
两个人坐着，你下一手我下一手，有的时候连着十几二十分钟盘面一点变化都没有，这又是严肃的场合、专业性也强，不可能找两个喜剧明星主持人上去讲相声吧？
除了对这个真的有兴趣的人，有谁会去看呢？
没人看，竞技水平再高、都没用。
这不像篮球啊，我就算对此一窍不通，一样看得明明白白，这队伍谁谁谁拿球就扔、扔了就进，那队伍谁谁谁四仰化三铁，还有什么张手就铁的什么林简称那什么，这都不需要人家主持人讲相声，我自己有眼睛有耳朵，看得见听得着，看得懂，我知道他们在打什么；
就算不去管胜负，最起码……我观众可以是奔着打架去的吧？比赛打得再难看，好歹看见人家职业球员动手了，最起码我这门票钱值回来了，是不是？”
陆明还以为不服能说出什么呢，竟然提这？
“少来，就你才奔着看打架去呢。”
“！”不服还真就不服了，“不是我说啊，现在这年头啊，咱自己的篮球联赛还真不一定比国外差多少，你看看国外按个，全场都是体毛哨、个个沾衣十八跌，还老有黑哨太子，一群人在那儿散步，半点儿血性都没有，看着没个卵的意思，想想当年，不说国外的了，说咱自己的，人家李团……”
剑荡看不下去了，“得了得了，少来这谬论了，打架这种事，终归不好，别说了别说了。”
第1357章 三重境界
不服对剑荡的提议是深表不以为然，“为什么不说？竞技体育，重在竞技，什么叫竞技？两个选手之间互相比拼，看谁更快、谁更高、谁更强，是两个人之间纯粹的争斗，如果说为了收视率或者商业价值而人为操纵了比赛结果，那就不能说叫竞技，而应该叫做演技，这种行为、值得赞赏吗？”
剑荡回道，“那又怎么样？你刚才不是也说我们国家绝大多数体育项目职业联赛商业价值都难以变现吗？”
不服不能理解了，“这跟我说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剑荡娓娓而谈道，“让我来说，其实职业体育这种东西，就跟佛家所讲人生三重境界是一样的；
一开始的时候，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比赛的结果，完全取决于双方选手实力高低，完全公平、彻底纯粹的竞‘技’，身体素质的劣势、可以通过技术上的磨练来弥补，就说篮球好了，我个子矮、我跳得不够高，我可没有办法在天上飞，但我可以每天一千、两千甚至三千球的投篮练习来练手感，可以在真正比赛的时候用远投这种不需要拼身体素质的方法来击败我的对手，无论是靠身体打球还是靠手感打球，只要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都是正当的，都是公平的，这当然正常；
但是，话也说回来，完全公平的竞争，打不开市场。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其实你一开始说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职业体育，想要变现，除了维持住原有受众以外，更重要的，是需要不断吸纳新的观众，需要想尽办法去吸引以前根本不关心这个项目的路人的注意力；
那么假如说联盟里所有队伍实力都非常均等，任何两个队伍都是五五开，双方开打之前没有任何人敢说谁稳赢，比赛确实会非常激烈，这可以很轻松得留下原有受众，但，无法吸引路人的关注；
因为路人不会凭空产生去看一场跟自己无关的比赛的**，大家需要一个理由、最起码需要一个自己支持的球队，来保证自己的参与感；
参与感是职业体育价值变现的一个必要条件，如果说比赛的两个队伍、无论谁输，我心里都不会不高兴，无论谁赢、我也都不会去欢呼，比赛的结果不会在我内心掀起一丝的波澜，那我就不可能花钱去看这场比赛，因为它对我不会产生任何的正效用；
职业体育想要保持这种源源不断的生机，往往都需要一些场外的因素、需要话题，可能是八卦、可能是王朝、也可能是传奇巨星、又可能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伟大翻盘；
就是这些东西，构成了路人花钱来看比赛的理由。
因为这些事情可以往朋友圈去发，可以吸引自己身边人的眼球，可以让自己成为其他人的焦点，可以给自己贴上一个正面的标签、避免同质化、让自己在其他人看来显得不那么平庸！
对，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在无时无刻得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显得不平庸，因为大家明明都很平庸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平庸，因为大家觉得平庸是个贬义词。
但这有难度啊，你在想着办法达到这个目标、你身边的人也在为此努力，想要脱颖而出，是非常困难的。
那就去谈一些小众话题好了，某些知识，我知道、别人不知道，，我不平庸，我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这是自欺欺人的行为吗？
是，但遗憾就在于，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只能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段来保持自己的虚荣心不会坍塌。
这就是为什么在酒桌之上娱乐圈八卦、时政、体育这些东西能成为永久谈资的理由。
打个比方，世界杯的时候，举国上下都在谈论足球，每一个人都表现得像是打从娘胎出来就是个球迷一样，但实际上绝大多数人压根都不知道我们上一任……或者干脆就说这一任的足协主席叫什么名字！
等世界杯一过，风平浪静，大家又都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道上，朋友圈里你再也看不到任何有关于足球的言论；
为什么呢？
跟风、赶浪头，这两个词，是褒义的吗？
如果不是，那这种行为错在哪里？
伤害了本来就是球迷的那类人群的优越感？不要搞笑了，中国哪里有那么多的球迷？如果球市真的就如同网上鼓吹的那样火爆、如果大家买票去看球真的是因为他们是球迷、如果那些俱乐部烧钱真的是因为看好这个项目本身，我们的足球怎么可能出不了线呢？
归根结底，职业体育这个东西，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大家更新自己朋友圈内容的理由。
职业体育想要发展、想要赚钱、想要提高运动员们的收入，就需要投观众之所好，不断的创造谈资；
哪怕这种谈资是不当的，哪怕这种谈资来源是不公平的比赛进程。
打个比方，某个球队，夺冠了，大家一听，哦，原来它今年夺冠了，好，我知道了。
然后呢？
没了。
冠军年年都有，今年是你、明年是他、猴年轮到第三家，一家一家往下轮，这有什么好谈的呢？
那如果是三年冠呢？
如果是‘王朝球队’呢？
这个作为谈资，是不是时效会更长一些呢？
哪怕我一个不看篮球的人，我最起码知道历史上有个人叫乔丹，
哪怕我一个不看足球的人，我都知道巴西队很厉害，世界杯的时候伪装成这个队伍的球迷、最起码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拆穿说不懂装懂。
当路人有了谈资，大家就会来关注这个比赛，因为我需要去看一些集锦和评论来帮我完成我朋友圈的装逼发言。
人生就像一出戏，演着演着，就入戏了，入得深了，就走不出这个角色了。
这么多人跑过来跟风赶浪头，如果这个体育项目真的有吸引力，那其中肯定会有人从伪装出来的粉变身为真粉。
受众越来越多，商业价值自然也越来越容易变现了。
这就是为什么某位联盟总裁上任之后想尽一切办法要造星、造星不成就通过改变裁判尺度来推出皇朝球队的理由；
因为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配得上那个位子，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联盟商业上的成功。
大家没有必要对这种行为口诛笔伐，因为他的前任在上任之初也耍了一些花招，甚至有些地方做得还更出格，过了这么久，大家回过头来一看……谁记得他当初用的是什么手段？大家嘴里只会有那一段段的传奇。
现在也是一样，等过了二十年三十年，同样不会有多少人记得传奇达成的过程和手段，大家只会记得传奇本身。
这就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这很难听，确实很难听，但职业体育想要发展，想要达成商业上的成功，就得做一些超脱了规则和公平之外的小伎俩。
靠着种种小手段、逐渐发展、逐渐壮大，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商业开发成功到了一定地步，观众们逐渐理智下来之后，大家自发得就会开始抵制这样那样的不公正，这个项目也会逐渐回到它的正轨上来，这就是所谓的第三重境界了。”
听剑荡这么一说，陆明心中不由得一怔，“所、所以你、你的意思是，盛世到时候会为了赚钱而使出一些不太能见得了光的小手段？所以才会把这个东西交给其他公会来做？”
剑荡皱了下眉，“青青，你、你这……想得有点多了吧？
围棋、象棋……嗯……需要裁判吗？”
这……
“不需要啊，对不对？这规则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简单得要死，你怎么操纵结果呢？花钱买通选手，让他们故意输？
这风险就太大太大了，职业棋手往往都心高气傲，并且越是高端棋手那傲气就越重，因为他们骨子里是文人，把胜负名节看得非常重，见不得这种脏东西。
我刚才那些话的意思啊，其实很简单，
棋类运动，商业价值，归根结底，就那样，成不了气候、终究赚不了钱，永远都只会是小众爱好！
即使是在娱乐项目不多的古代，琴棋书画普及率都不算高，更不要说物欲横流的当下了。”
“那……盛世……”
“简而言之，这些东西，就是鸡肋，盛世想要做这个，根本不是冲着钱去的，就是个噱头，就是想要吆喝，
这吆喝，我个人这么认为啊，不是针对社会大众的，而是针对上面的。
额……说起来，其实也可以用佛家三重境界来讲，社会要发展、经济是关键、生产力是最优先因素，为了提高大家的生活水平，有的时候，确实，需要向钱这种东西妥协；
当经济发展到了一定地步之后，这种妥协，会被慢慢到正；
我说的就是网游，这些年上面对游戏这种东西算是比较认可的，但，
精神鸦片、它永远都是精神鸦片。
除非你能论证‘玩物丧志’这个传了几千年的成语是谬论。
这难度有多大，需要我说吗？
娱乐业，解决了人类衣食住行用的哪一个方面的需求呢？
没有啊，这东西不会创造任何实际的社会财富，最多只能说提供了一个财富再分配的渠道。
就说‘天下’这游戏好了，产值这么大，来源是什么？
是玩家们充钱！
钱从这一个人的手上流转到了另外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手上，这是交换、不是生产。
比如说，一把武器值200万，这句话扩展开来，是说有人愿意花200万买这把武器，是价格、不是价值，两者之间区别是非常大的；
200万，放到其他地方，可能可以在一段时间内维持上万人的生命，而代表了这把武器的这一段数据流能做到同样的事情吗？
不能吧？
除非说卖家把这200万全捐给了希望工程或者其他的慈善基金。
一个两个人捐钱，很正常，所有人都捐，你觉得现实吗？
盛世面临的问题就在于此，他们公司现在能通过游戏这个渠道赚钱，是因为上面的风向在这边，但风向迟早有一天会变，
而盛世又不知道这个变化是在哪一天，所以他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下棋这种事情……严格说起来也是玩物丧志啊，但最起码在社会主流意识看来，这东西好歹比电子游戏要高雅、健康吧？”
“所以他们就把这个皮球踢给了下面的公会？”
“额……话难听了些，但也确实有些道理，不过啊，我倒是倾向于另一个更加正当的理由；
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嘛，这个项目分发下来、交给更多的人来去做，接触的人多了，其中说不定就会有谁突发奇想得找到一条成功的商业化之路呢？”
“然后盛世就坐享其成？”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各取所需罢了，没有盛世提供的这个平台，就算心中有什么抱负，那也无从施展啊，不是吗？”
最后的这句话，倒是说到了陆明的心里。
“然后呢？”不服在旁问道，“这跟广陵散有什么关系啊？”
“哦，是这样，他说他是个老棋迷，还说要是到时候这差使真的落到了我们头上的话，他想要我们帮忙弄几个职业棋手签名给他……”
不服笑了，“嘿嘿，这我还真头一次听了，广陵散那家伙，竟然还有这爱好？”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世界这么大，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牌局接着打着，陆明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开了口，“我还是有个事情想不通啊，就算事情真的按照广陵散说的那样，盛世会把这个项目发下来……那也没有理由找我们帮啊？不是我妄自菲薄啊，从概率的角度上来讲，这种任务交给至尊或者狂狼那样财大气粗的帮会，成功率会比给我们大很多吧？”
剑荡摸牌的手在空中悬了一会儿，思索了一阵之后回道，“这个倒是不见得，战斗帮玩家，精力更多得都会放在打架上，下棋这种事，没有硝烟、看上去毫无刺激性可言，换言之这种产业和战斗帮的利益是没有多大交集的……”
对这句话，陆明其实是持保留意见的。
生活玩家，喜欢下棋的比例就一定比战斗玩家高吗？
第1358章 温柔大方？
打了一会儿牌后，卢果推着餐车走了进来，鼻子比狗还灵的不服早已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正欲伸手去拿，却被暴戾的卢果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开，“你想干什么？”
不服忙嬉皮笑脸道，“哎呀，谢谢谢谢，万分感谢柠檬姐姐不辞辛苦拿了这么多好吃的……”
卢果恶狠狠瞪了不服一眼，“我只拿了我自己和他们几个人的，你想吃？自己下去拿！”
不服不解得问道，“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哼！”卢果压根就懒得搭理不服，直接推着车子从他身边掠过后，将食物一一摆到了陆明、剑荡和指尖三人身旁的小沙发上。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当然，属于陆明的那一份，依然还是可怜的白粥馒头加青菜。
不服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后笑嘻嘻得说道，“好柠檬姐姐啊，你听我解释啊，青青累趴下这事儿真不能怪我，你一整天都跟我们在一起，应该也看见了，我一直都兢兢业业得跟在他身边帮忙啊，什么时候开过小差？”
卢果一点都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推了下陆明，“专心吃你的饭去，我来给你打！”
一听她这话，剑荡直接吓坏了，“别别别，柠檬！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承认，青青这个事情我们都有责任，其实早上的时候我本来应该跟着第一车上的，但又有点担心恋恋她社会经验不足……”
看着一向淡定的剑荡慌慌张张解释的样子，指尖不禁笑了起来，“不是吧，柠檬有这么可怕吗？”
不服在一边吐着舌头道，“谁说不是呢，你要是知道昨天晚上柠檬姐姐怎么在牌桌上大杀四方，包准你现在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说什么呢，吃饭呢！”陆明巨汗，也怕他再说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来，忙不迭对卢果道，“好了，我今天之所以会扑街呢，跟其他人没有关系，怨我自己平时运动不足，你也不用这么小孩子脾气，为了我而故意不给人家饭吃啊……”
话音未落，卢果就异常激动得吼了起来，“谁谁谁、谁为了你啊？你不要自作多情胡说八道好嘛！我我、我、我刚才那、那是因为这傻逼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跑过来找我要吃的样子，单纯看他这种把我当成丫鬟的态度不爽而已！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柠檬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不服忙表过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是我衣食父母、对我真是有如再造之恩！此恩此情我甄某人此生不忘，滴水之恩……不不不，您的涌泉之恩我三生三世乱入轮回都一定要报啊！”
“少嬉皮笑脸！”卢果恶狠狠瞪了不服一眼，随后倒是也指了指餐车，“人家酒店就只有这么大的车子，放不下那么多，你自己去下面那层放碗的地方拿！省的以后到外面乱诋毁我！”
不服一听，直接笑开了花，“，我就说嘛，柠檬姐姐这么温婉贤淑、温柔大方，怎么可能做那么凶残的事情？”
陆明巨汗，本来还想来一句“你要是见了她真凶起来的样子、就不可能这么说了”，但看着在一旁全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进”火气的卢果，还是选择了果断得闭上自己的嘴。
东西，要吃，牌，那是照打不误。
昨天晚上当对家，陆明还不知道卢果的牌究竟是怎么打出来的，现在直接坐在了她旁边才知道……
纯粹是瞎蒙碰上死耗子。
完全就是瞎打，一点都不考虑局势不过话说回来以卢果的水平可能也根本摸不出其他三家的听糊风向，完全是见牌就扔，并且跟绝大多数新手一样，都是一味得无脑做对子。
但运气就是好，怎么抓怎么有！
打牌之所以能成为国粹，某种意义上而言，是因为这种体育项目的“参与感”确实爆炸。
没有所谓的实力或者说技术壁垒可言，只要运气好，什么算章、什么统筹，其实都是浮云，换言之，就是个辣鸡游戏。
并且规则足够简单，上手难度无限趋近于零，老少咸宜，不管是谁，都能体会到其中的酸甜苦辣。
所以，这东西诞生之后的传播速度才能那么爆炸。
就好比如说某石传说和某戏王一样，前者之所以能在诞生之后极短时间内便成功打开市场征服一大群玩家，就得益于其规则的相对简单，而后者……注定永远都只会是个小众游戏，因为天底下没几个人有那种耐心去全篇看完一本两三百页的规则详解虽然对于会玩的人来说这两三百页的内容都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根本不需要去看就记得清清楚楚的东西。
比如说小飞机跟铁皮金鱼各自拖天空侠的区别、幽鬼兔自炸三叉大魔王能否解技抽、咕咚水晶翼蛇神大黑球清净恶龙月镜盾互相怼谁能赢、三速神通坑掉第一张二速的诚哥之后对手能不能丢第二张的这些问题，老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答案，但如果是个新手，哪怕是对着规则手册仔细研究一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参与感爆炸，打牌能给玩家们带来的精神享受或者说娱乐效果自然不会差，在旁边看着卢果一直在那儿胡打乱打了一会儿，陆明精神头还确实好了不少。
当然，这就苦了做为对手的另外三人了，没多时，剑荡和不服就重新回忆起了被卢果支配的恐惧，做为新人的指尖也直接被打了个彻底懵逼。
不服是直接叫了起来，“哎呀柠檬姐姐啊，你看看人家青青还是个病人呢，你忍心让他一个人在旁边孤零零得看我们打牌而望穿秋水的样子嘛？这两天人家这么累，你让人家先放松一下咯。”
卢果这会儿也是赢多了，完全没有把不服的话听进耳朵里，“哈，说的真好笑，你也知道他是个病人了，既然是病人，那就老老实实在一边休息啊，摸牌打牌不需要力气的吗？”
“柠檬姐姐你这说的……那吃饭要不要力气啊？两者对比，哪边更累啊？现在这种情况，明显就是他打你喂……”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陆明是真听不下去了，此刻的他，脸早已羞得通红，“你们打你们打，我玩玩游戏就是了……”
边说着，他还边推动轮椅拿起了随手扔在一旁的游戏眼镜。
但没想到卢果却如临大敌般站了起来，“玩什么啊？你不要乱来啊，这东西辐射很高的！本来身体就差，刚刚出了那么大的事，抵抗力这么弱，你还敢戴这个？”
陆明脸变得更红了，大姐，我有你说的那么弱鸡吗？
“哪儿有辐射？这东西这么小……”
“就是越小的东西才越有辐射呢！”卢果一脸紧张得回道，“我之前电视上看过一个节目，好像说什么大的东西因为跟空气接触的地方多、它那个辐射还更容易散发出去，做小了之后跟人皮肤接触的面积百分比更高、辐射还更集中……哎呀具体的我也说不清，这种东西神神道道的，鬼才能弄明白呢！
这个破眼睛做的那么小，屏幕又直接贴到了眼珠子里，那辐射，全都顺着眼珠子直接打到脑袋里去了，危害明明这么大，你还这么马马虎虎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这话说的，搞的陆明跟个三岁小孩子一样。
他可不想丢这么大的人，忙借口说连着两天没进游戏、担心里面的情况。
这理由很正经。
但卢果却说，“那……那你带上那个验证的东西，我来给你控制好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真是的，明明都这个样子了，还关心那么点儿破事情，搞的好像这世界离了你转不了了一样！”
她这么一说，不服是最高兴的，毕竟这跟他想让卢果下桌的目的是吻合的嘛，“这是个好主意啊！青青啊，你就听柠檬姐姐的话吧，不会错的啊！好好养病、专心休息，游戏里能出什么乱子呢？”
不服一开口，旁边的指尖跟剑荡竟然也开始附和了起来。
这三个家伙，都已经被卢果教会了该怎么做人。
4对1，陆明能怎么办呢？
他最后也只能含着屈辱的泪水接受了这一顶“病号”的帽子。
换好手，前脚登上游戏、后脚摘下眼镜上桌，陆明刚进第一张牌，就猛地叫了起来。
“啊！”
刚刚穿上手套的卢果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前几天的时候，我跟凌虚谈过一笔生意，当时让他帮忙介绍客人来着，后来说3天给答复，这几天又是尚月、又是合同、又是聚会的，一忙起来我都忘了，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就这么点儿事儿，待会儿直接……”卢果松了一口气，边说边继续着手穿着游戏设备，眼镜带上的那一刻，她又转过了轻松的话头，“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什么凌虚一指的？他游戏里好像m你了，说什么……哦，他说找到买家了，说现在就可以交易……哎呀不对不对，他这话是昨天下午发过来的。”
“那现在呢？算了还是我自己来跟他谈吧……”陆明心系技能书，也怕夜长梦多，正欲伸手去拿眼镜，卢果却回道，“不就谈价吗？有什么难的？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说的好像我讲不过别人一样。”
“就是就是，青青你这人啊，真不是兄弟我说你，”不服可是不会给卢果任何重新上桌的机会的，“难不成你还怕柠檬姐姐拿了你的钱不成？你们俩儿谁跟谁啊？还是说你藏了私……”
话没还说完，卢果便猛地一拍牌桌，“闭嘴！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
“是是是是是！”不服忙回道，眼角露出了一丝“我懂的”的目光，“柠檬你放心，青青的人品，我懂，他肯定会背着你存私房钱的！你慢慢查，当然我先说明啊，这个事情，我一无所知！并且我绝对会站在你这边，青青啊青青，真不是我说你，小小年纪，好的不学，竟然学起了藏私房钱？你对的起柠檬对你的信任吗？”
“你还说！”卢果也急了，直接就伸出了巴掌摆出手刀状作势就要朝着不服脑袋劈下去，后者这才忙收住声。
陆明也不想让不服这张大嘴巴子继续肆意挥洒胡言乱语，只得同意了卢果的命令。
随口说了下该怎么跟凌虚谈，等了好一会儿后，卢果终于说道，“好了，他来了，嗯……这家伙……他说想要那个什么穿透？什么意思啊？”
陆明报过了价格，20万金……
说了之后，陆明才想起来另外一回事儿，“等等等等，当初我说的是3天之内成交打7折，昨天那是因为我不在嘛，你也说了他是昨天回的消息……”
“你蠢啊？”卢果白了他一眼，“6万金呢，好几千块钱，不赚白不赚，我刚才已经把20万发过去了，他说可以啊。”
“他可以，我可不可以，你可不要乱来啊！14万，多一毛也不行，否则就我自己……”
“哎呀好了好了！你凶什么啊？神经病！”卢果白了陆明一眼后，手指搓动了几下、看上去是打了些字后回道，“可以了，你放心，14万！真是的，蠢猪一头，有钱白不赚，你、怎、么、这、么、蠢、啊！”
是骂人，但说这话的时候，卢果嘴角却也露出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一边还伸出了两只手从两边拉着陆明的耳朵，“你看你这个样子像不像一头猪？”
不服在一边都看不下去了，“我了个去，二位，场合！注意下场合好嘛，我们这三个人可都单着呢！”
“，这话我不认啊！”指尖反驳道，“青丝就在楼下，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她上来……”
“滚！有一对儿就已经够让人烦的了，你还来？二筒！赶紧的，我看你们俩儿都是二筒子！”
指尖得意得笑了起来，“嘿嘿，你不是老是吹着说你后宫多少多少万吗？随便找一个用事实来打我脸啊。”
令人没想到的是，对指尖这句话，不服竟然陷入了沉默，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1359章 运气
谈好了价钱，卢果又轻轻敲了下陆明的后背，“人家现在要来拿货了，你东西呢？我找半天没找到！”
“这么快？”陆明倒是有些奇怪，现在都已经礼拜四了，划界战明天就要开打，按理说鸿海城那边的人现在不可能光明正大跑到云梦来吧？
不过再转念一想，这不还差着一天吗？并且人家那个金主说不定之前就已经到了云梦现在还没走呢？
他也没多想，也没多问，直接一步一步得教了卢果复刻技能的步骤，让她把这桩交易流程走完。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末了还加上了一句，“哦对了，到时候你别上来就问人家要钱啊，跟人家说钱两天再给也行。”
陆明觉得，既然客户是凌虚介绍过来的，信用想必绝对不会差，首先他有这个能力去查、第二他也有这个意愿去查毕竟有留香在嘛。
像这种愿意花6位数钱买一个不知道实际效果究竟怎么样技能书的，肯定是高端客户，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客气些。
卢果又不高兴了，“你就是头蠢猪！蠢的无可救药！”
骂完之后，卢果又说道，“好了，生意做完了，我看看……哎呀都这么晚了啊？，正好小战场开始打了，我还从来没玩过游侠呢，以前老是给人家加血也挺无聊的，偶尔换换口味帮你刷一刷好了。”
陆明也没管她，而是安安心心得打起了牌，，却没想到，8点一到，卢果竟然又非常不高兴得喊了起来，“有没有搞错啊？这眼镜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怎么画面一直在飘啊？”
陆明这才猛然想起自己那坑爹的仙术，忙解释一番后说道，“要不然你还是换你自己的号来刷吧？这技能很难控制的……”
卢果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得打开了电视。
陆明估计，她可能直接开始挂机了。
挂机倒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城战开了，刷声望这种内斗的事情也没多少人在乎。
反正只要卢果有事情做就可以了，省的她无聊了在身边指点江山说打这打那的，说句实话那也呱噪。
关键卢果那随性的打法陆明是真接受不能，他一没有卢果的运气、二又不是什么专业老千，做不到想要哪张拿哪张的本事。
正打着，门口却又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卢果这边直接站起了身一蹦一跳得走了过去，一开门，恋恋的声音却传进了大家的耳朵。
“哈，你们这几个老赌棍，又在这里做这种事情，信不信我去举报？”
不服坐在位子上，倒是也没回头，“我们自家兄弟坐下来一起娱乐娱乐，又不是真赌，有什么好举报的？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啊……”
“这倒好，我之前也在电视上看过，说什么十赌九骗的，那演的真玄乎，跟变魔术似得……”
“，这个就不用恋恋姐姐你教了，”不服这会儿倒是显出了一副老江湖的样子，“想当初这游戏封测的时候，我也曾经做过不少次那个幸运任务，那玩意儿每切一次图系统给的都是千术揭秘当然不可能是真把所有流程都画出来啊、否则那就算是教唆犯罪了，我进了少说一两百次看了那么多张，回回不带重样的……”
陆明不厚道得笑了，“一两百次？你失败了这么多回？”
“那我有什么办法啊？”不服表情就像被喂了翔一般，“这鬼系统，搞什么让玩家自己去练出千的招儿的任务流程，得用小拇指指尖跟掌心那么一丁点儿的肉来切牌，不是那种练了七八年的正经魔术师跟老千，一般人谁做得到啊？
并且我还听我们帮一个被人剁了三根手指头的专业老千说过，系统那牌做了手脚，比现实的牌难度要大很多很多，就跟悟性任务砍树一样，系统摆明了就是不让人过，即使是他这种专业大手子去做也有不小的难度，加上他右手残缺了只能用左手本来就有些不方便，前前后后失败了17回才成功。”
陆明倒是奇了，“什么？当初封测那个做到幸运任务的传奇老千，是在风雅阁？”
“是啊，人家年轻没被剁手指头的的时候那可是纵横大江南北从头到尾没输过，正儿八经赌王级别人物……”
这话卢果就不信了，“少在那儿胡说八道了，要真是赌王，怎么会被剁手指头？”
“那有什么办法啊？人家是赌王，不假，但那是民间赌王，跟一般人赌当然是稳赢，可你说人家敢在名扬海外的赌城开赌场的老板谁手下没镇场子的高手啊？出千这种套路又都挺简单的，无非就是手快嘛，人家那高手、光看你切牌那手法跟开牌时候眼睛往哪儿瞟就知道你是用那个套路，我可能比不了你的手速，可我手上有高速摄影机可以一帧一帧抓你证据啊？
你要是认怂老老实实打，那赌场那边就出千了，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钱一点一点变少，并且这种过程还比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冤大头还要惨，因为冤大头不知道赌场怎么出的千但他知道啊，那像他们那样的高手谁乐意被一个比自己菜不知道多少倍的人虐呢？
只要你有那么一点点心思敢出那个手，人家赌场直接光明正大摆出摄影机出来把录像一放再当着所有人面把你手剁了，你能怎么样？我好歹还给你留了3条腿、够仁至义尽的了吧？
或者人家都压根就不需要证据，要是你不给面子赢得多了、只要你胆敢在没有*在一边盯着的情况下走出我这赌场门，我直接就把你塞进汽油桶灌满水泥活活溺死之后沉江里了，有能耐去阎王那儿哭一顿让黑白无常来索我命啊？
当然，我们那赌王也说了，一般有头面的大赌场不会杀人，对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去他们那儿提款的老千，人家会留活口也就仅仅是留活口了，赌场人家要杀鸡儆猴嘛，要让其他老千都知道，穷疯了的时候想过来赚个几千上万块钱零花没事儿毕竟他们也得故意输点儿出去让人觉得他们没出千嘛，但别玩太过了，否则人家有一万个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哎呀，我们帮那大佬啊，也是运气好，那赌场没那么大能耐，还正好碰上在严打、不敢做太狠，这才是仅仅被剁了3根手指头，有些人啊，直接就被弄的不成人样了，听那大佬说的，什么肠子啊、什么被逼的吃自己……”
“哎呀哎呀你都说什么啊！”卢果被恶心到了，“赶紧闭嘴赶紧闭嘴，也不看看来了多少人！”
不服之前倒是也一直在看着牌桌，没往回看，卢果这会儿一说之后他方才转过身去。
一瞅，帮里大家伙竟然都来了，另外辣滋源那刘“钦差”也赫然在列，要不是盛世安排的这房间够大，说不定还真站不住。
今天没出去旅游而是缩在游戏里考察广告项目的芳草萋萋也在。
之前还喋喋不休的不服，看见这么多人，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不光是闭上了嘴，表情都变了，双眼冷冰冰的黯淡无光不说，脸上也没了那种嬉皮笑脸的神采，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
甚至打牌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了。
见自己房间一下子来这么多人，陆明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这是搞什么？集体慰问病号吗？
太丢人，真是太丢人了……
早知如此，陆明白天的时候绝对会全程坐景区电瓶车！
要来的都是大大咧咧得汉子那还好，因为这种情况下基本上都会是比谁笑得更大声的幸灾乐祸型“慰问”，反倒不会有羞耻感。
但有妹子，大家都不好意思太那啥了。
这其实也算得上是现代男女性格差异的一种体现吧，两个男人之间，关系铁、打打闹闹互相损互相怼各种脏话不假思索张口就来，感情一般、反倒客客气气以礼相待，感情不好……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动手的前兆。
而如果是两个女孩子呢，感情好的时候好得跟百合一样，感情一般的也装得跟亲姐妹差不多，感情不好的时候……表面客客气气背地里多可怕的事情都做得出。
羞耻，太羞耻了，一群人轮番上阵不断对陆明重复着各种各样的关心，知道的明白是中暑，不知道的，那还以为陆明患了什么绝症要生离死别呢。
不过呢，他这种羞辱感倒是也没有持续太久，大家“慰问”过一番之后，还是转到了正事。
以前都是当急先锋的留香女侠此刻脸上的不开心写得明明白白，是故这回换到了恋恋牵头讲正事儿。
张养昊。
他的那个美食综艺节目，今天晚上9点播，大家想一起“考察”一番，边看边商量嘛，考虑到两个进出不太方便的轮椅男现在都在陆明的房间，是故善解人意的姑娘们都过来了。
当然，最后面那个理由，大家是没有明说的，但陆明一听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
他此刻算是非常理解卢果之前跟他提起过的残疾人心态了。
就那么一段路，又不是难于登天，或者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为什么要给这种貌似善意的“优待”呢？搞的好像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一样！
其实有的时候，过度的关心，就是对残疾人心灵上的伤害，并且这种伤害来的远比漠视要更令人痛彻心扉。
陆明现在这是突发状况，心里倒是也不会那么难受，他小心翼翼得看了下剑荡，却见他脸上带着微笑，跟平常的表现一点区别都没有，冷静得可怕。
现在离9点还有一段时间，那节目正式开场倒是没有，不过听他们说这节目开场之前会有一段预热宣传片，看样子，这节目之前的收视率应该不错，以张养昊的人气，能争取到这样的机会，光靠自身努力，可能还不是很够，他经纪公司在背后肯定也有一定的运作。
节目要“考察”，牌当然也得接着打，反正现在有这么多眼睛盯着，并且牌桌上的四个人平时也都是绝大多数时间都泡在游戏里、很少看综艺的门外汉，就算认真看了也提不出什么靠谱的意见，偶尔撇一两眼、差不多知道那么个情况就行了。
但这打牌的气氛，有些……
指尖进章，考虑了一会儿后摸起一子正准备扔……
“别打，会点糊。”
声音来自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去看电视、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牌桌拐角处的芳草萋萋。
这拐角，一边，是指尖，另一边，是不服。
没有说点炮，而是一个乍一听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边的方言吧。
“哈？”指尖捏着牌，一脸不可思议得看着不合时宜放话的芳草萋萋。
“哦，听不明白吗？”芳草萋萋脸上倒也很平静，“某人大对子单钓，要的就是你这张四万。”
芳草萋萋只看了两家牌，这个“某人”指谁，那自然不言而喻。
当然，她有超能力可以透视那另说啊。
听她竟然如此淡然得说出这种话，指尖整个人都懵逼了，捏着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眼珠子一直在芳草萋萋和不服两个人身上打转，
关键这两个人此刻还都面无表情，一脸佛陀像。
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打麻将，同理。
并且这个事情还更严重。
指尖直接卡壳卡了半天，到最后，还是不服同样淡然得说了一句，“既然已经知道了情况，那当然要考虑清楚再行事才是，打出去的牌、泼出去的水，要是点了，那肯定是要担的。”
芳草萋萋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指尖更崩溃了，“这，打、还是不打啊……”
不服的声音，不大，但吐字很清楚，“打。”
指尖饶了饶头，最后还是怂了，捏着牌的手，往下一沉，嘴里也喊出了“四……”
让桌上几人没有想到的是，芳草萋萋竟然直接从指尖牌堆里抢了一张牌，“五条！”
这张五条，重重扣在了牌桌之上，声音很大，直接震出了陆明一身冷汗，至于其他人，也都懵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不服也没看芳草萋萋，而是问了句，“有人要吗？”
陆明摇头，剑荡挑眉。
不服摸牌。
带着些自嘲意味，他很是鬼魅得笑了一声，“嘿……
自摸，清一色对对胡。”
倒牌，确实，单吊4万。
“你出千！？”芳草萋萋吼了起来。
“你就在这里，明白得清清楚楚，我哪里出了千？”不服摊开手，“这是老天爷的意思。”
芳草萋萋嘴角蠕动了一番，欲言又止，最终，却是直接转过身头也不回得去到了一旁正边看电视边讨论张养昊情况的人群中。
剩下牌桌上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不包括面带微笑伸出手来说“给钱”的不服。
第1360章 张养昊的综艺首秀
牌桌之上闹出了这样的插曲，其余三人倒也没了继续打下去的**，但见不服那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的样子，又不好开口说散场。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这气氛就有点儿怪了，不服的舌头是半刻没有停得在哔哔，内容无所不包，体育、艺术、八卦、美食……总而言之，没一个是正经事儿。
另外三人除了毫无意义的“哦”、“啊”之外，则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闷着头打着牌。
尴尬了一会儿，那综艺节目终于开始了，陆明如释重负，“哎呀哎呀开始了开始了，我现在想起来啊、张大哥的厨艺那确实是好……”
找个借口，最起码有个说头。
剑荡和指尖也依次附会，不服对此却毫无兴趣，“做饭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诶诶诶指尖，专心打牌别老是往后面看啊，你脖子不疼吗？要不然这样，这一把打完换位子。”
指尖瞟了眼剑荡和陆明，忙对不服点着头，“啊好啊好啊。”
“我这位子很火的啊，你小子到时候赢了钱可得请客啊！”
打完、换位，这下子，指尖也能跟陆明和剑荡一样借口自己在“认真研究”张养昊的状况了。
这节目，表面上说是美食类节目，但绝对跟心灵鸡汤扯不上半点关系，感觉上带着些“整蛊”的意思在里面。
明星很多，分组对抗，上来先做各种任务“抢”食材，然后就地取材生活打灶做饭。
不是超市抢，而是去田间地头儿。
想要鱼那就临时去钓，想要鸡就进窝去抓，香菇上山捡，想要蜂蜜去捅窝咯。
在获取这些食材的过程中，安排了一些“挑战”或者说“恶搞”吧，比如说泥巴和满地鸡毛什么的。
当然，毕竟国内综艺嘛，纯素人的节目是完全没有市场可言的，都是明星，是故危险项目是不可能做的节目组赔不起那钱。
有些需要上树掏鸟蛋的节目就会有钢丝和安全绳，据恋恋事先调查所知，貌似这节目租了长期塔吊，当然，这种设备的画面节目组是肯定不会摆出来的，国内综艺节目做了这么久了，团队经验多了，剧组人员和设备被拍进画面里的这种新手级错误基本上已经不会犯了。
想要拿到食材，需要完成节目组安排的任务，还需要……解决掉对手的干扰。
这节目精髓就在于对抗，两个队伍互相之间……可以抢、可以偷、甚至可以往对手炉灶里面灌水。
这还不止，两边各5个人，其中4个是自己人，另外还有一个隐藏的“奸细”。
在经过重重考验之后，明星通过自己的“手艺”烹饪出一盘又一盘的“黑暗料理”，从上一期节目的互动观众里随机抽一些人过来试吃，在不知道哪道菜是哪个队伍做的情况下打分。
这种综艺节目，结果当然没有几个人会在意，吸引观众们去看的，是那种争抢的过程、猜谁是最后关头才会揭晓的“奸细”、和最最重要的……看明星卖萌。
整个节目可以用鸡飞蛋打来形容，闹腾得很，节奏很快、场面很欢，后期剪辑水平也相当不错，画面该停顿的时候停、还会用伪装参与者第一人称视角的形式来人为制造悬念，拍奸细动向的时候还会用“小黑人”。
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但看了一会儿之后，姑奶奶嘀咕了一句，“刚才抢鸡蛋的时候好多都掉到地上了，感觉好浪费，还有捡鹌鹑蛋的那个，鸟窝都给人家碰掉了。”
事先做过功课的恋恋解释道，“节目组会赔啊，并且还是溢价赔，听说2块钱一个的鸡蛋都是算3块来赔呢。”
“用这么好的鸡蛋啊？”留香惊讶道，“会不会成本太大了？”
“怕什么？”恋恋回道，“国内综艺节目，别的没有，钱还会没有吗？
再者说了，相比于那些明星的出场费，这些东西上面花的钱算什么？”
这倒是实话，国内综艺节目预算，是全亚洲范围内最高的，排名第二的11区基本上只能到我们的40%左右，至于其他国家……能到10分之一顶了天。
当然，这是考虑明星出场费的情况，排除掉这一点的话，其实光看制作费，国内节目没有优势可言。
不得不承认，在国内娱乐业，粉丝经济是最重要的吸金点。
这节目，主要也是在表现这些养尊处优的明星们如何“放飞自我”、如何“多才多艺”，当然节目外是不是这样那就没人知道了。
张养昊是第一次上这节目，一开始的造型定位，跟他以往的形象没有什么区别，在带上了滤镜的粉丝眼里是“酷酷的有点帅的中年型男”，在普通观众和节目组眼里则是典型“黑老大”，出场一身黑，墨镜、皮鞋、西装、领带不说，连衬衫跟袜子都是纯黑吹黑，还故意铁青着脸摆出了非常凶恶的表情，给的字幕也是“史上最不会伪装的奸细”。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上这种节目吧，给张养昊的镜头不多，干的也绝大多数都是脏活累活，爬树的是他、下田的是他、去另一个队伍基地坑蒙拐骗搞破坏的也是他，十足十一个大反派。
对这种情况，嘟嘟倒是有些惋惜，她说张养昊厨艺明明那么好，他们队伍却让另外一个看第一眼就知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明星切菜，结果切出来的萝卜各种奇行种、让人不忍直视。
“这有什么？”还是恋恋在做着解说，“观众们就是想看这些明星卖蠢啊，谁会想看厨艺教室？”
这倒说到点子上了，张养昊这人，在这节目里最大的弱势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卖萌，同样是下水叉鱼的任务，另一个队伍的小鲜肉就知道捡几根木棍绑出一个三叉戟的样子大喊“我是海神波塞顿，我的封印已经完全解除，雅典娜受死吧！”，难后他的一个队友从旁边跑过来摆个pose喊了一句“吃我天马流星拳！”；
反观张养昊，什么表情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摆苦瓜脸的黑老大，叉鱼时候的那动作跟架势也专业得要死、教科书一般的稳准狠，搞的跟特种兵一样，好好一个搞笑为主的综艺、生生给拍出了荒野求生的感觉，也是这节目后期剪辑给力，在这个画面还真的用上了复古滤镜、插了段老式武侠片风格的配乐，硬生生得把这严肃而又认真的一幕演出了喜剧效果。
总的来说，张养昊在这节目前半段的表现，完全可以用“令人失望”来形容，镜头上、毫无出彩之地、跟“综艺”两个字格格不入。
但是，当进入了后半段，场面逐渐进入料理食材的时候，情况发生了改变。
契机在于……前面说的那个奇行种萝卜。
之前那个女星切得确实太那啥了，大的太大小的又太小，并且形状还及其不规则，浪费及其巨大不过相对于前面抢食材阶段而言这种浪费比例已经非常不错了，结果就是，搞到最后好好一个萝卜能用来烹饪的还不足3分之1。
然后，节目组又开始展现自己的配乐和剪辑功底了，画风顷刻之间又从搞笑片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当家。
张养昊开始用菜刀雕起了花。
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废料萝卜，在他的刀下，变成了各种各样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形象，最最厉害的一个，是用两块加起来都不一定有大拇指大的白萝卜拼出了一根卡通风格的胡萝卜。
下面的萝卜本体和上面的叶子，还是用隼牟结构拼起来的。
虽然这榫卯构造比较简单，但已足够让人惊讶了，因为他雕萝卜时候用的是剁肉的大菜刀。
姑奶奶貌似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看到这场面，直接惊叹了起来，“太厉害了！那么大一把刀他怎么操作的啊？我在电视上看其他节目的时候，那些师傅雕花都是用专门的刀啊，雕的还没有他好呢！”
陆明有些想吐槽……
中国厨师，从切豆腐到剔鱼骨头、从片鸭子到剁排骨，什么时候不是一把菜刀走天下？
哪儿像西餐那样穷讲究？做一顿饭，上上下下十几种刀。
陆明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也看过一个莫名其妙的视频，非常标题党，写什么“米*林三星大厨展现精湛刀工”，结果点进去一看，呵呵，切16种菜用了17把大小风格迥异的刀，至于刀工本身……还不如人70岁老奶奶呢！
就那水平，进餐馆打工帮厨一个月最多1500！
然后评论各种洗地，说什么人家这么切是讲究、是高雅、是精细……
一堆人开始呵呵了，有人二话不说贴了“文丝豆腐”的动图上去，直接用干货打脸。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张养昊这一手这么一露，把围观群众都给唬住了，周围响起一圈赞叹和尖叫。
末了他还在画外音里来了一句鸡汤，说我们国家还有很多穷人小孩吃不起饭，说要厉行节俭、不能浪费，说看到这些萝卜准备扔了觉得可惜，就“顺手”拿起来雕了一下废物利用。
然后节目组画风又开始变成煽情向了，各种文艺。
这节目效果瞬间就出来了，关键前后对比确实太大了啊，一边是堪称艺术品的雕花，一边是让人不忍直视的“厨余垃圾”。
当然，这事情究竟是临时突发状况还是一开始节目剧本就这么写的，谁都不知道，毕竟是录播嘛。
不管怎么样，在之后的节目里，张养昊就开始顺理成章得接过掌勺重任了，当然，画面也不多，基本就那么几个加起来不到两分钟的镜头毕竟他人气不够。
至于最后观众评委打分的结果，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中餐厨艺水平高低其实就看三点：刀工、火候和放盐，考虑到大家口味有轻有重，又以前两者为上，厨艺界历来就有“三分刀工七分火候”的说法。
光是刀工这一项，张养昊就已经秒杀了其他所有明星，可以这么说，别人满分最多80，他能做到100。
并且他也确实是全方位秒杀其他明星，别的不说，最起码有一点就足以吸引所有观众眼球了，那就是，张养昊掂勺的时候确实能掂出锅里冒火的那种效果。
以前看厨艺节目的时候，陆明还以为锅里冒火是颠锅颠出来的，到了这个节目的时候才从背景解说里听明白了，原来是用勺子，学名叫“勾火”，原理是靠勺子里的高温油雾把把下面的枣火引到上面的锅里。
结果，观众评委还没开始打分呢，张养昊对手那一对明星们就已经开始高呼“不可战胜”、“不是我们不给力、奈何他们有高达”了。
当然，这不重要，节目尾声之时，最吸引眼球的，是奸细身份揭晓。
最后出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哗然，大家纷纷言道“怎么会是她呢？不可能啊，***这么乖巧！”
是那个一开始切萝卜的女星。
其实这个结果，在张养昊开始雕花的时候牌桌上的几个人就已经猜出来了，他们自己还讨论着呢。
原因很简单，这是综艺节目，明星们会来，一是为了赚出场费，二是为了赚人气以抬高自己身价好接大制作，而现在的综艺节目市场都是靠明星来撑收视率、节目组没有多少话语权，所以没有任何一个节目敢做出“踩”明星的事情，正常情况下，绝对绝对不可能安排两个实力相差很大的明星来比同一个项目。
因为这会形成明显的对比，万一强势那边输了人还丢得更大，想一下，如果说一个身形矫健的男明星在攀岩上输给了一个娇俏弱小的女孩子，这人气一下子得跌多少？这得被黑成什么样子？
看着一屋子叽叽喳喳说不可能不可能的女孩子，陆明也很无语……
他一开始还不明白，现在懂了，这节目，之所以要安排“奸细”，其实压根就不是为了制造悬念和看点，而就是为了掩盖明星们厨艺不行的借口，没想到后面弄巧成拙、无心插柳之间弄出了不错的效果。
节目看完，总的来说，张养昊的表现……一般般。
说他不出彩吧，不好；但说他怎么怎么厉害吧，也不靠谱，因为现在房间里大家都在讨论别的明星，根本没人说张养昊怎么样。
能做到这样，陆明觉得，已经不错了。
最起码没有谁再拿他“反派形象不适合食品宣传”来说事儿了。
第1361章 钦差
说真的，陆明是真的没有办法理解迷妹这种生物的行为逻辑，节目看完之后过了好半天，房间里这几个妹子们还在兴致盎然得说这个明星怎么怎么帅、那个明星哪里哪里好，但具体什么地方吸引人呢、她们又说不出来，浮于表面、毫无事实基础。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反正听了半天陆明愣是没听明白她们说的具体都是谁，在他看来，这些个上综艺的明星真的是毫无差异化可言。
这种时候，还是得芳草萋萋这种完全不看气氛的人来出面，“好了好了，节目已经演完了，对于张养昊的表现，你们觉得如何？时间无多，每多耽误一秒、就等于少了一秒营销机会。”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迷妹们虽还是意犹未尽，但也只能收御起对自己支持的明星的沉醉。
恋恋第一个发表了意见，基本上跟陆明的想法差不多，说不出哪儿好，但肯定不会差。
留香就道，“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张大哥呢，我觉得他相当不错啊，厨艺都好到爆炸了，反正我觉得我一辈子都做不到他那么厉害的。”
此时不服有动作。
陆明下意识就觉得不服肯定会说出类似于“香香妹妹你十世轮回也不可能练出那水平”的作死话，故而同样下意识得就把身子往后一靠带着轮椅也向后退了一点，想尽量离不服远些、以免躺枪。
不服张了嘴，“东风！”
他竟然是在出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家伙竟然没有吐槽！
陆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该说话的没说话，那刘钦差却开了口，“厨艺好，又能怎么样呢？话说回来，其实这样的标签还更不适合我们的产品，越是向往高水平厨艺的用户、怕是越不会来买加工好的零食吧？”
她这话发散开来可就有些不得了了，之前一直很淡定的剑荡此刻忙道，“我觉得这两个事情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主食跟零口，说是会相互影响，但能影响多少呢？人不可能靠吃蜜枣来维持自己的生命，看电视的时候米饭也做不到薯片的功用，两者不搭架，我们何必要管呢？我觉的还是应该要看本质，要看张养昊能不能借助这个活动来提升自己的人气、要看他的社会形象能不能因此产生什么转变。”
那刘钦差显然非常固执，“人气……那不需要讨论了啊，我们这么多人，看完了节目之后，有谁是一直在说张养昊情况的呢？
至于社会形象……就这么说吧，这种贴标签的事情，想扭转过来是非常非常难的，这节目组不是也让他打扮成惯常的……社会青年造型吗？”
说白了，社会公众也都是固执的，一个小偷、坐十年牢出来，哪怕出来之后做了数不清的好事，大家依然会记得他是个“贼”，依然会处处提防、依然会歧视他。
这样的例子，现实中实在太多太多。
很多人出狱之后都会“重拾旧业”，其实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这种“歧视”，大家从骨子里不相信犯过错误的人可以改邪归正、社会不愿意重新接纳这样的人，让他们如何鼓起勇气去挑战崭新的明天呢？
当然，这也跟现在各大媒体眼里都只有收视率跟爆点有关，相比之下，“罪犯改过自新”这件事跟“出狱之后死不悔改再度走回不归路”相比，明显是后者更能吸引点击率因为这迎合了很多人的既定思想。
就算真的有人能扛过所有的压力、通过自己的表现日积月累得一点一点扭转身边人的看法，也一样不会有哪个媒体上门来报道这种社会正能量，但后面那种情况只要出了哪怕一起、记者们瞬间就会跑得比谁都快了。
在这样的舆论大势影响之下，社会大众不固执是不可能的。
剑荡反驳道，“人气跟社会形象这种东西，都属于大数据，是几率的问题，我们这里一共就十来个人，怎么能做为依据？好别如说我现在……”
剑荡随手拿起了桌上的筛子，连扔了3下，“大家看，三下两大一小，那能不能以这为依据说赌骰子出大的概率是66.6%呢？这明显不可以啊。”
那小刘想了下，“道理可能确实是这样，但我们现在没有去等大数据的余裕，正如方经理所说的那样，时间就是金钱，我们应该当机立断，最起码从这一期节目的效果来看，张养昊没有表现出足够的人格魅力，段时间之内想要取得很好的宣传效果是非常难的。”
“刘秘书你何出此言呢？”剑荡不解了，“你也是辣滋源出身的，难道这点道理都不会懂？
产品质量、临场表现、故往业绩，这些东西，重要吗？
那肯定重要，但想要打开市场，最要紧的，难道不是宣传吗？
说个不好听的例子啊，电影，随便上网搜一搜，历史票房排名前五十……前十！成功都是因为片子本身拍的好吗？
说难听点儿，我闭着眼睛随手去抓，一大把的高票房烂片！并且是烂片中的烂片！
为什么呢？为什么有些电影明明差得要死、明明去看过的观众都说辣眼睛，却还是有那么多不明真相的观众前仆后继得去瞎？
还不是靠的营销、靠的水军？观众说它差、电影厂商却想尽办法找人来说它好，一边说它好、一边删掉那些说它差的言论，舆论一控制住，观众们不知情，还以为它真好，然后就高高兴兴花钱去买票了。
我们别看张养昊现在这节目貌似没掀起多大波澜啊，但只要他和他的经济团队……包括他的签约公司愿意花钱去包装，不要说他节目上没有犯错误，就是当着摄像机的面直接骂了人或者心里崩溃了，一样能洗回来！
人气跟社会形象这种东西，还不就是花钱请水军炒出来的吗？有些明星……特别是明星夫妻啊，表面上恩爱有加，男的模范丈夫、女的完美女性，背地里其实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隔三差五就能在网上看见说谁谁谁出轨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小刘被剑荡说的有些不耐烦了，“没有发生过的事，谁知道？”
“就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才有讨论的必要啊，万一张先生以这个事情为跳板成功运作一波、成功变身巨星呢？
即使假设他运作失败好了，对我们而言也是有利的啊，一个以出演反派而著称的丑角竟然能上这种偶像派明星居多的综艺节目，背后怎么可能没有运作？
只要他们在做，不管效果怎么样，最起码短时间内是绝对可以吸引足够多的公众视线的；
以这种社会关注的‘热点’人物为封面明星，怎么想都是符合营销策略的吧？”
“这都是短期效果，那要是这一次的运作和宣传没有成功，他依旧是反派形象呢？到时候对我们的产品销量岂不是还会有负面作用？”
“那到时候换掉就可以了啊？”剑荡可是一点不顾忌，“反正人家现在说得是过来帮忙拍几张宣传照片，又不是说要签长期代言合同，我们这边不会失去主动权，随时都可以做出应对不是吗？”
“是吗？哈哈，”刘钦差很是乖张得笑了起来，“他就是抓的你们这种心态！
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他跟李沁都是一路货色，都是想以你们公司为跳板来搭上我们辣滋源！
现在不惜一切代价来运作，或者说直接伪造人气，造成短时间内的繁荣，欺骗你我跟他们达成长期合作，这种事情，我见得难道还会少？”
她这话说的就让剑荡很不高兴了，“刘小姐，请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们逸成科技信息股份有限公司的执行董事助理，是我们公司的人，何来的辣滋源一说呢？”
被这么一说，小刘神色瞬间就变了，就连陆明这种菜鸟都能清楚看出她眼神中的不安。
不过毕竟也是大公司出身、见过世面，她也立刻便镇定了下来，回道，“好，是我思虑不周，但在张先生这个问题上，我的观点依然如旧，他现阶段的形象不适合我们的产品宣传，问题关键在于他能不能在段时间内扭转这种形象标签，与他合作的风险与收益也都体现在这一点上；
我不敢说我能力如何，我不敢说我的观点就一定更贴进事实走向，但从以往接触到的明星代言营销经验来看，通过这期节目的效果来做评价，这个case的风险，是要大于收益的。
大家觉得如何呢？”
很明显，这刘钦差怂了。
她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斗不过剑荡的。
不过也正常，认真起来的剑荡，就连芳草萋萋都最多只能说五五开，更别说别人了。
相对于剑荡而言，其他人的底气就没有那么足了，此刻面对小刘的意见征询，倒也都没什么气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没有直接开始发言，而是先集体把目光转到了之前没说过什么话的陆明身上。
这真是让想打酱油的他压力山大。
他直接就怂了，“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好……考虑考虑……”
说完，他不禁回头看了看坐在身后的卢果……
卢果凑过了身子，窃窃私语道，“我又不懂这种事情，也没见过那个张养昊，你自己决定就是了，看我干什么？”
“这……”
“你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嘛，有什么这啊那的，难道你怕得罪人吗？”
“差、差不多吧，都自己兄弟姐妹的，确实……得掂量掂量，你也知道我这张嘴从来都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现在这样子本来就有点儿那什么，我怕到时候气氛搞太僵了……”
卢果也没有办法、只好帮着参谋了起来。
大家相继开口，但说得都非常含糊，弄的陆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幸好还有卢果这个狗头军师，别人说一句、她就翻译一句。
“听恋恋的口气，应该是对事不对人的不赞同那个姓张的，大和尚就是气管炎、那肯定不用说咯？
……然后呢，姑奶奶看上去好像是没什么主见的样子，看她眼神，应该是想帮剑荡说话，但听出了恋恋的意思，又不好意思开口了；
……哇，没想到没想到，嘟嘟妹子这回竟然这么霸气，直接就力挺那个黑老大了，跟平常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咦？
不对啊，以前的时候，嘟嘟说什么留香也会跟着说啊，怎么今天……看样子，留香应该也是不赞同的，但碍于嘟嘟，不好意思明说；
……这个死咬我啊，真是老奸巨猾，扯了半天废话，两边都不得罪，说了等于没说。”
整整一圈下来之后，除了嘟嘟公开表态支持张养昊之外，其他人都态度都比较暧昧，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陆明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说嘟嘟公开支持张养昊？怎么听出来的？我感觉她话里没那意思啊？”
卢果白了他一眼，“就你这么个傻子，能听出来才是见鬼了呢！”
陆明无奈。
更无奈的是，大家一圈轮过，眼神又齐刷刷得落回到了陆明身上。
这不说不行了。
陆明想了半天，觉得这个事情……
本来芳草萋萋跟不服就有点儿那啥，然后刚才剑荡和刘钦差又正面怼了一回，现在最好还是围魏救赵吧，别煽风点火了。
“我觉得呢，这个事情……
咱们与其来探讨张养昊这边的风险，还不如……还真的不如说说李沁呢。
张养昊无非就是演反派演多了些罢了，终归是虚拟形象，能出多大的乱子？能影响多少销量？
但李沁那边的事情就明显要严重得多了，13岁产子……并且还抽了羊水做了亲子鉴定、生下来之后竟然还做了一回，这事儿也太那什么了吧……
道德成本太大，虽然说现在她还在红啊，但这污点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那天的情况咱们大……咱们这里很多人也都看在眼里，你们觉得，李沁情商怎么样？”
“说的对！”
陆明正准备往下说呢，却听见咬我啊站了起来，“青青讲得不错，演艺圈本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以李沁那种争强好胜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不得罪人，现在她人气还不算非常高倒还好，要真有朝一日大红大紫了，嫉妒她的人一多，其中势必会有人旧事重提……”
陆明一听，行，这围魏救赵效果不错，大家现在不提张养昊了，那自然就不会吵起来了。
第1362章 围魏救赵
其实就这个事情本身而言，陆明的态度跟昨天晚上卢果的意见是一样的选谁都一样，随便。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剑荡说，产品销量要靠营销，他这话，其实陆明听得出来，是为了反驳刘钦差而说的，他自己心里究竟是不是这么想的，其实谁都不知道陆明自己听不出来、卢果这个参谋也没跟他说；
反正陆明自己还是觉得，营销只能决定产品销量的下限，想要做大，终归还是得回归到产品本身品质上来。
并且就算要做营销，最好的方法也不是明星代言，因为观众们都是喜新厌旧的，人气终究有保质期，一个明星哪怕再火、过一段时间之后依然会渐渐消失在公众视野里。
等这个明星不火了，换下一个？
也不是不行，但终归还是不稳。
到时候看走眼怎么办？到时候找不到合适的怎么办？到时候真的出现类似刘钦差说的那样的人怎么办？
不可预知、不可掌控，风险性太大。
最好的营销，还是要从渠道来入手，最简单的方法……
还就是得学着某国际大厂，给一线员工高额提成，高到比自己到手的利润还要高五倍、十倍乃至更高。
每卖出一件产品，一线员工提成200、300甚至更多，总公司的收益却只有70、60块甚至更少。
很愚蠢？
这是业内最成功的市场营销，没有之一。
其他友商想学都学不来，只能靠着名义上的“性价比”在低端市场上抢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那些聪明的厂商，看似赚到了吆喝、获得了公众认同，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沉沦于无休止的价格战泥潭，不管是市场份额还是利润总额都拼不过那个最愚蠢的厂商，至于单机利润……趋近于0.
不分出足够的利润给下游分销商，结果自己一毛钱也别想赚。
实际上陆明现在就在考虑是不是能借鉴这样的营销模式，辣滋源给拉车帮的提成点是2.5，这个利润空间不算很大，但终归还是有运作的可能，如果说拿出1到1.5来给下面的人……
这种事情，现在是不好说的，毕竟陆明也没有食品行业推销的经验，再加上这又是在游戏里做营销以前没有任何人有这种经验，他也不知道一个最nb的销售一年最多能拉多少生意，点数不能乱定，得先观摩几天实际销售情况再做打算。
并且这么“愚蠢”的事情，陆明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其他人沟通。
这个不好沟通，但张养昊的事情沟通起来就非常简单了。
剑荡的意思非常清楚、即使是陆明都听得明白，按照卢果说的，嘟嘟也是明确表态支持，再加上刚才咬我啊也……
当然，稳妥起见，陆明还是问了下卢果。
“他？”卢果带着些鄙视得闷哼了一句，“就墙头草一个，听见你给那个姓张的说好话就跳出来了，真是个聪明人。”
“你怎么说话的呢？”陆明不禁一惊，偷偷看了一下那边，还好，卢果说话的声音很小、刚才也没有往那边看，大家倒是没有发现。
他忙小声对卢果交代道，“我跟你说你可别胡说八道啊，兴许人家刚才是在犹豫，刚才听了这么多人讲了一大堆厉害之后……”
“呵呵，你高兴就好。”
卢果直接懒得搭理陆明了。
不管究竟什么情况吧，反正现在加上陆明一共是有4个人公开表态支持张养昊了，至于反对的那一方……
至少少一个。
姑奶奶。
卢果说她没什么主见、并且倾向于剑荡的意思嘛。
并且，留香的态度其实也很暧昧，不能说一定怎么怎么着，只能以没有像往常一样支持嘟嘟额的表现、从逻辑上来推测说应该是不赞同的可能性比较大。
4对2，那结果当然……
其实也不好说，如果那刘钦差能再强势一些、想办法成功说服姑奶奶，情况可能就直接变成4比4了。
偶数人员的表决，确实不方便。
但这个不方便就是得持续下去！
张养昊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李沁的麻烦又蹿出来了。
陆明刚才从大局出发把火烧到了她身嘛。
这是芳草萋萋提出来的，按照她的意思，免费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可能是被陆明刚才提的观点吓到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确实讨厌李沁，之前没主见的姑奶奶这会儿是旗帜相当鲜明，“我们之前跟她有嫌隙，当时后台帮忙的很多兄弟都看见了，一传十十传百，可以说李沁在我们帮会的形象是非常不好的……”
对这个问题剑荡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直接把注意力放回了牌面。
陆明感觉到卢果貌似推了自己一下。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边姑奶奶把情况说完，又急不可耐得开始找起了盟友，这种事情，当然是从最简单的人入手。
她找的是嘟嘟。
那边嘟嘟一阵支吾，正一个字一个字开始往外吐的时候，卢果看不下去了，又凑到了陆明耳边，“你倒是说话啊！”
“为什么要说呢？我不认为有在一个自己厌恶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的必要啊，他们觉得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咯。”
“你说你这蠢猪……机会就在眼前，你、你怎么就……”
“机会？什么机会？”
“靠！你是真不懂还是跟我装呢？你明明看见人家剑……”
“行了别说了，该咋地咋地吧，反正我是随缘，她李沁怎么着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你有本事打死我，反正以我现在这病号的程度，你不打也生不如死了，来个痛快也好。”
卢果是真怒了，但又无可奈何，“跟你这样的人真是没法交流！”
这声音喊的就比较大了，虽然极力在压，但依然被其他人听见了。
“柠檬姐姐怎么了啊？”
“啊，没事，打牌呢，我想打这个她硬是不让，说什么会点炮，真是瞎扯淡，这桌上都已经有三张白板了，怎么可能点炮呢？”
胡扯完一通，陆明扔出了手上的牌。
“！要的就是你这不听柠檬话的胆量！”指尖直接笑炸了，“十三幺！哈哈哈哈！该我糊、那就是我糊！”
陆明整个人都懵了，看着指尖倒下来的牌，他直接就开始喷了，“你tm傻逼吗！三圈不到三张白板都下来了，你tm还敢打十三幺！？”
“那你说我这狗屁牌还能打什么？”指尖是振振有词，“哎呀，果然不听柠檬言、吃亏在眼前，青青真不是我说你，柠檬怎么说、你就怎么干，包准错不了！”
卢果冷笑了起来，“就他这种傻子，谁来了都没用，再好的牌都赢不了！”
陆明很是尴尬，但到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至于李沁这个事儿……最后，倒是也不了了之了。
姑奶奶的口才，一般，确实是连嘟嘟都说服不了。
关键是现实里太小家碧玉了，要是像游戏里那样雷厉风行……可能也难。
李沁出问题的风险确实不小，但那是她大红大紫开始大规模树敌之后的事，但就以她现在的状况来说……人家经纪公司刚花钱摆平了一波舆论节奏，圈里人谁那么不给面子这么快旧事重提啊？这不是找削吗？
只有姑奶奶一个人这么激动，那有什么用呢？
之后的情况，陆明就没太在意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
谈完之后，大家陆续离开，卢果也开始交换这几个老赌棍赶紧收场，大家虽然意犹未尽，但毕竟走了一天也确实蛮累的，倒也没有多坚持，不一会儿，这刚刚还叽叽喳喳得房间瞬间人去楼空。
陆明此刻倒是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小失落，以前天天都窝在家里习惯了，多孤独都没事儿，但现在突然连着闹腾了这么几天、现在突然之间又说明天就散伙了……
这心里确实有些微微的不对劲儿。
他也没想太多，捡起了卢果放下的眼镜看了一下，钱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但……
声望好多啊……
这才礼拜四呢，直接超上限了？
陆明真是又欢喜又害怕，他觉得自己是太累看错了，但摘下眼镜揉了好几下之后重新戴上一看，还确实是满的16万5000。
前天晚上下线的时候，他记得……好像只有七八万吧？
怎么一下子这么爆炸了？
正奇怪时，却见到了卢果上线的提示。
“刚才你玩的时候我声望一开始是多少？”
“这我哪里记得？不过你这个号刷起来确实挺快的，声望一直在那里跳来跳去，甚至死回去了之后还在那里跳，我想停都停不下来，以前打小战场我差不多都要半个小时才能刷完任务，今天用你的号，5分钟就满了，倒还挺给力的，后来我又跑到城外去打了一下，刚才你们看电视的时候我一直在杀人啊，那节目看完之后、差不多在嘟嘟说张养昊好话的时候系统就说你声望满了。”
“你……你刷了这么长时间？”
“很长吗？不会啊，以前我声望不满的时候礼拜天晚上都是直接刷通宵的，区区两个多小时算什么？”
陆明不禁愕然，这话……也对。
不过他还有个疑问，“我那个技能，你能用好？”
“你脑子是不是撞坏了？这么简单的技能还问？”
“简、简单？”
“是啊，一开始是不习惯，但后来就照你说的从最低的0.01秒开始、一点一点往上加，后来调到了0.04，我觉得效果还可以啊，虽然屏幕还是太飘了、但坚持一下还是可以的。”
“0.04？”陆明当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得跟卢果承认自己练了这么久还依然没办法熟练掌握0.03的节奏，只能说了另外一个理由，“这么小的位移距离，要吃不少伤害吧？中途死过多少回？”
卢果毫不在意得回道，“一次都没有啊。”
“一次都没有？”陆明惊厥，“你搞笑？剑荡跟不服都说……”
“蠢猪，你去打40、50级的人打不过，那30多级的还能打不过吗？
我刚才，是在黑风寨刷的声望，那里的人，好多人打我……哦不是，是打你都不带破防的，怎么样，聪明吧？”
陆明整个人都无语了，“聪明个球啊！我、我堂堂第一高手，跑去人家卡级的地方杀小号？还……还靠刷小号把声望给刷满了？”
问题来了，这得被喷到什么程度？
卢果劈头盖脸就骂回来了，“你不要瞧不起人家小号好吗？你知道人家那些卡级的号有多极品吗？你知不知道狂狼有个卡39的苗疆？那家伙真的就是个奇葩，才39级而已，全身上下10件装备竟然都是澄装！都是澄的半件黄的都没有！并且还吃了一大堆的永久属性药，以前只是听帮里卡级的人说过没机会见，今天拿你的号过去打了一下才真开眼了，乖乖，人家那法攻直接上千了，比我还高啊！开了光环往人堆里一站，其他什么都不用干我们正道这边的人就是刷刷刷得死，一秒两三千烧的那叫一个快！真是的，也不知道都出的什么装备。
你这可得端正自己心态啊，你不要以为你自己55级就多厉害了，跟你说句老实话，就你这号，在黑风寨你还就是被虐的命！你别看人家等级低上不了排名，人家那属性，比你好的大有人在！
当时我随便组了个队伍，有个奶妈，也是卡39的，你知道人家数据吗？8万7千血、1400防……1400防啊！你让其他卡级的人怎么打？不过他加血是真的低，一口才那么几百点，加半分钟还不如我一口呢。”
陆明就不信了，“吹，得劲儿吹！卡级的能有那么厉害？”
“你爱信不信！我现在都懒得搭理你这么个大猪头！自己去黑风寨看看，省的又跑过来说我骗了你！
好好认清自己定位吧！就你那号，打打小怪是没什么问题，出去打架？去法师堆里偷一两个技能混人头吧！”
陆明还想还口呢，那边卢果却又下了死命令，“我跟你说现在已经不早了啊，你一个病号，还有本事玩游戏啊？我跟你说我看着呢啊，最多11点，到那个时候你要是还不下线，我直接过来踹门了！到时候一记闷棍把你打晕了，看你怎么玩！”
第1363章 小号
被卢果教育了的陆明下意识往屏幕右上角看了看，发现离死线还有10多分钟，这么点儿时间那自然是什么都干不了的。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既然如此，那就顺便出去转悠转悠好了，至于地点嘛，直接就黑风寨了。
去见识见识，看情况有没有像卢果吹得那么夸张。
到了地方一看，别说，还真挺热闹。
人数不算非常多，可能最多也就两三百吧。
但挂机的少，两边阵营的人手上都有活，三两成群，说打得怎么热火朝天肯定也是胡扯，但最起码“有来有回”还是可以说的。
并且气氛貌似还可以，跟其他声望点杀声骂声声声辞旧不同的是，这里的玩家只打架、不骂娘。
虽然马上就要下线了，但陆明还是常识性得发了几个队伍申请出去，结果等了半天，竟然没一个鸟他的。
要不自己开个队？
想了下还是算了，虐小号这种事儿传出去确实不太好听。
陆明索性当起了个吃瓜群众，站在一边直接对着屏幕上玩家一个一个右键点了过去慢慢看大家装备属性。
嗯……
总得来说，凑合。
正常情况下39级玩家基础白字属性是127点，卡级玩家时间多嘛，可以去学3个加工类的生活技能、花点时间或者说钱混到专业之后还可以额外加18点，然后再做那么几个乱七八糟的奖励永久属性点的卷轴任务，基本上，堆个160左右的白字属性没有多大问题，算上10件紫装120，到了这会儿凑个280左右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
基本上都可以达到，陆明找了一圈，属性最低的也有273。
其他装备特效就没那么多时间看了，不过低等级装备毕竟便宜，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倒腾，调配出一个不知所谓的菜比出装概率也不会很大。
总得来说，跟那些50级左右但不会配装备的玩家相比，战斗力应该不会有什么非常明显的差距。
再往上就不太现实了，毕竟差了至少10多个技能点呢，核心技能至少比别人少三四级，为了让某些非常重要的技能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发挥本职业正常作用，势必要比其他玩家舍弃更多的“废”技能。
舍得多了，战术局限性就比较大，综合能力很难提上去，因为偏科偏得很严重嘛。
找了半天，陆明是的确没看见有那种装备特豪华的卡级号，这让他不禁有些失望，但考虑到现在都已经深更半夜的了，人家大号下线睡觉也很正常。
装备水平难以让人眼前一亮，至于战术，那就真的是太渣渣了。
相互之间毫无配合可言，大家都各打各的闷着头往前冲，也没人上麦、也没重甲主动去堵枪眼，打得非常非常散，根本看不出半点“阵线”轮廓，红蓝名交织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上去就跟两边都在a地板一样、只盯着自己身边的敌人打、从来都不会去尝试挣脱束缚追脆皮杀。
简单来说，个人英雄主义之风盛行，乱就一个字。
像这样的局面，除非说其中一方在人数或者装备上占绝对的压倒性优势，否则，打多久都不可能分出胜负。
因为相对弱势一方退到一定地步之后、就算他们自己没那想法，系统地图也会自动给他们上好buff。
任何的地形从理论上来说都是易守难攻的、越复杂越难攻，因为血防这种防御类属性不需要任何操作就可以发挥作用、但攻击类属性需要打出去才能得到体现。
并且，“被压”在某种程度上也等同于“离复活点近”，这也会造成双方人员空置率的差别。
现在双方人数看上去应该是差得不是很多，陆明没那闲工夫一个一个数、目测也测不出来。
至于装备……
这儿都是卡级玩家，差不多都是1个半月前就已经到了39的人，有这么长的时间弄装备，再穷的人也足够赚出一身行头了，并且等级越低的装备局限性就越大、换言之可以发挥的空间也越小，无非就是暴击率差1个点2个点、血量差个几十上百的，能有什么本质区别？
打了半天，雷声大雨点儿小，陆明是压根看不出来局势究竟哪边强哪边弱。
说这是菜鸡互啄？
可以这么黑，但这场面还确实挺乐呵，这里的玩家，鱼龙混杂、大大小小什么帮会的都有，但不管是谁，被敌人杀了都不会骂娘、被猪队友坑了也同样不会抱怨，还经常会在区域里跟不认识的人开些个带点儿小孩子脾气的小玩笑，显得对生死胜负一点都不在意。
似乎在他们看来，过来打架单纯就是为了放松放松筋骨，什么人头、声望、面子？不存在的。
置身这种气氛之下，陆明也想过下场一起玩玩，但无奈死线一到，惧于卢果踹门威胁的他，还是非常理智得选择了下线睡觉。
第二天醒来，陆明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散架了，浑身上下600多块肌肉无一例外得被罢工危机所笼罩，甚至连睁开眼睛这种动作都让陆明觉得痛苦难忍。
看样子，昨天确实太逞强了。
酸是酸，但好歹不会痛，在软软的大床上美美睡了一晚之后，食欲倒是大涨当然这也跟卢果硬逼着他吃了两天素有关。
直接起床奔赴餐厅，却见大家都在，善解人意的恋恋朝他打了个招呼，“青青你没事了吧？”
“那能有什么事？如你所见，生龙活虎！”
陆明恬不知耻得进入了吹牛逼模式，但当他正欲抬起手来大秀“肌肉”的时候，却遭到了身体无声的抗议，最后只能无奈地将之转化成了绕着肘关节打圈。
卢果见状，在一旁翻了个无奈的白眼，但她见陆明精神还不错，倒也没有去揭穿。
随手拿了些食物后，陆明便直接跑到餐厅一角的不服对面坐了下去。
“累死我了，真快死了，都tm赖你！”
“这锅我不背啊，昨天你自己要用走的，我能怎么样？你说你也是，出来玩而已嘛，你干嘛那么认真啊？扯个大嗓子喊来喊去的，搞的好像那些玩家会听你话一样，我跟你说，这种事儿我见的多了，你越跑得欢、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女玩家就越不把你当回事儿，因为她们会莫名其妙得就会自动把你的行为理解为想当云备胎，然后就越不会把你当回事儿。”
“说什么呢？神经兮兮的，这餐厅怎么多人，你就这么肯定没我们帮的啊？到时候给人听见了，影响多不好？”
“怕什么？以我的记性，这么点儿人还认不出来？不是我吹，你现在随手抓一个人出来，我都能立刻报出他游戏里的等级职业。”
“拉倒吧你就……，跟你说真的，你觉得，咱们这次活动，效果怎么样啊？”
“这怎么说啊？才来了那么点儿人，样本这么小，误差那么大，你让我推10万人？”
“不说10万，我就说这两天来的这些。”
“我觉得还凑合吧，”不服不假思索回道，“玩得非常疯也不至于，但最起码热闹两个字是做到了，我感觉大家应该还算是满意吧，第一次办线下活动，能有这效果，不错了。”
说完这句，不服又低头笑了笑，“你还真别说，能玩这么热闹，还真是靠了留香跟恋恋，在这种事情上，女孩子还确实就天生要比咱们臭男人有优势。”
“滚你丫的，你确实是臭男人一个，但我可不臭啊。”
不服满脸好笑的回了一句，“说的好像自己多香一样。”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得聊着，基本上都是说些没营养的东西，毕竟吃饭嘛。
说着说着，陆明倒顺便提起了一下昨天晚上在黑风寨的情况，“哎呀说起来我也是被卢果坑了啊，她昨天竟然拿我号去虐小号，我感觉今天上线之后我肯定会被骂得够呛。”
“哪儿有的事儿啊？”不服边吃着饭边随口应道，“一看你就是个不经常出去虐小号的主儿，我跟你说，野外杀小号、跟去这种卡级打架图杀小号，根本就是两个性质，前者你确实是会被满世界刷个七荤八素，但后者……人家卡级的谁有那闲工夫搭理你啊？”
陆明倒是来了些兴趣，“怎么，听你口气，倒是经常干这事儿？”
“你觉得我会那么恶俗拿大号去杀？
我什么水平？这么没挑战性的事情，我去了有什么意思？
去，我确实会去，但不会开大号，最多就是偶尔闲得无聊蛋疼的时候去楼下网吧免费帮人家代打一下低级号体验体验装备不行的那种感觉……”
“然后顺便装一波儿比，杀了人之后嘲讽一句‘我用板车虐*侠9’？”
“那怎么能叫嘲讽呢？那是客观阐述事实啊。”
陆明无奈的笑了，“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呢？”
“嘿嘿，”不服也笑了，“话说回来，我虽然不经常卡级，但毕竟有这么多出去声张正义的经验，基本上也能算半个卡级玩家了，对他们那些人的心态啊，我是看得很透的，想不想听听啊？”
陆明太了解不服这孙子了，“爱说说，不说拉倒，说得好像我想知道一样。”
不服大表无趣，随后道，“行，我说我的，你爱听不听……
其实卡级玩家们的心态啊，很简单，就两儿字淡定。”
“淡定？”
“嘿嘿，”不服得意洋洋得回道，“是啊，说句实在话，卡机玩家还确实就是奔着‘玩’游戏来的，他们对除了‘玩’以外的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交际圈子也只限制在一个极小极小的范围以内，说白了，其实就是把网游当成单机来玩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的情况毫不在意当然也不是真的不在意啊，有的时候也会看看世界上别人吵架的热闹，就跟咱们走在大街上看见人家有原配暴打小三一样，虽然跟自己半毛钱关系没有，但出于好奇心的驱使，就愣是管不着自己的腿和眼睛、就是想要停下来好好看看。
反正他们的想法就是，我这号等级这么低，往外说自己多nb人家也不会信，那我干嘛要往外说呢？这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不争不辩，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一个非常低的位置，心态放得非常好，我不去跟你争、但我也不怕你；
并且他们圈子也小，毕竟卡级的也就那么些人嘛，不说抬头不见低头见了，隔三差五就打照面总不会错吧？
心态好、圈子小，大家关系也不会差，过一段时间之后基本上互相都认识了，不用开打我就知道对面那家伙号差不多怎么样，打架的时候大家自觉去找跟自己水平差不多的来斗，你来我往、基本上都是五五开，这一回我抓到你一个失误把你赢了、可能下一把就换我失误了；
有来有回，不到最后关头谁都不知道谁会赢，这不比普通玩家那样一看等级心就凉了半截有意思多了吗？”
陆明一听，有点儿道理，不过他想了一下之后又问道，“但我听卢果说，卡级的里面也有号非常非常好、n多人一起上都打不过的啊？”
“有肯定有，但那是少数，简单来说，就跟出去打怪练级差不多，千篇一律、所有的怪水平都差不多，刷着刷着就无聊了，也会去想着说去找个boss娱乐娱乐；
围殴厉害的号基本上就等于打boss，那些卡级的号里，极品的确实不少，一个打十个的比比皆是，但能做到神皇那样好几千好几万人过去都恁不死的吗？
大家等级都一样，同一个等级段的装备终究也就那样，差距拉不开多少，你一个能打10个，那我来11个不就能把你撂倒了吗？你一个打100个……那我来11个能打10个的号不也把你撂倒了吗？
其实卡级确实乐子挺多的，关键是没有无休止的军备竞赛，大家基本上还是在同一起跑线上，不需要多少时间跟精力装备差不多就可以毕业了，剩下的就是纯玩儿，并且也不需要担心说现实有事一段时间不玩了跟不上，安逸、轻松、舒坦，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恩恩怨怨、也没那什么乌烟瘴气的恩怨情仇。”
说真的，陆明对这种状态还挺向往的。
“诶对了，”不服又想起了一点，“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呢，想当初封测的时候我也经常会去卡级号活动的地方练连招的，现在突然学到这破技能……我觉得也可以这么去练，你来不来啊？”
“这……这不好吧？”陆明有些犹豫了，“你说咱们这号……不管怎么说都50好几了，去打那些个40级不到的……传出去是不是有点儿……”
“这有什么？”以不服的脸皮，对这种事情那自然是毫不在意，“你换把攻击力跟其他人差不多的低级弓过去不就结了吗？谁吃饱了没事儿说你闲话？”
第1364章 道德
对不服这一观点，陆明是真有些接受不能，“你、你这、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或者换一个说法叫掩耳盗铃也行啊，搞得好像55级的号换一把39级的弓就是30级的玩家了一样，如果这能够成立，那系统何必要做出另外9个装备位？那这游戏还需要什么技能、还需要搞那么多名目繁杂的药水吗？
这些东西都得综合起来看，我现在故意脱一两件装备然后说我水平大概降到了39级的样子，但人家会不会认啊？这个问题……”
“等等等等，”不服直接打断了陆明，“青青，我听你的口气，似乎是本能得就把杀小号这种行为给定死了是不道德？”
“这、这难道还能理解成道德？”
“诶青青，你这就是在跟我偷换概念了啊，这种事情又不是1+1=2的数学题，哪里有一定道德或者一定不道德的说法？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出去买菜，讨价还价……这种行为，道德吗？不道德吗？”
“你这才是叫偷换概念好嘛，出去买菜，假设交易能够达成，那肯定是买方觉得这个菜做出来之后能给我带来的满足感配得上买这个菜的价钱、并且卖方也觉得这个价钱可以足够覆盖我种菜过程中的劳动成本，换言之，不管这个讨价还价的过程有多凶，最后的结果肯定都能让双方都自认为获取到了利益实际怎么样先不管啊；
但杀小号不同，杀人的一边爽到了、被杀的一边却很不爽……”
“青青，这就是我要教育你的地方，”不服开始强词夺理了，“你为什么要觉得被杀的那些玩家就一定会不爽？”
“那照你说的，小号都是抖m咯？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如果他们不想死、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卡级？”
“额……”看不服那样子，他本意应该正是如此，但被陆明抢先一步说出来之后，又不好意思拾人牙慧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他换了个说法，“青青啊，你觉得，卡级这种行为，是对还是错的呢？”
“这……”陆明犹豫了一下，回道，“直接用你刚才的说法好了，卡级这种行为不是1+1=2的问题，谈不上对、也谈不上错；”
“好，卡级无所谓对错，同样的，照着系统的规则一点一点往上升级的行为也同样谈不上对错，理论上来说两者是对等的，都是自觉得在接受系统规则限制的条件下进行的一种游戏行为，对不对？”
“对啊。”
“好，两方面人群是对等的，谈不上高低贵贱、分不出是非对错，既然如此，我一个大号为什么不能去杀小号？杀一个55级玩家的这种行为、跟杀35级玩家的这种行为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你、你这就强词夺理了……”
“哪里强词夺理？难道说在这游戏里不允许杀人爆装备吗？不要说pvp状态下杀人了，就是开红强杀，这游戏里一样没人说得什么，不是吗？”
陆明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说不过去了，“那按照你的这种逻辑来走，那些公会吃饱了没事组团去杀小号也是一种正常的行为咯？既然如此，为什么路人玩家会对这种正常行为群起而攻呢？我杀的是小号没有杀你啊，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陆明本以为不服会扯一大堆远到没边的借口来论证这一点，没想到他竟然光明正大得就承认了，“没有错，我一向都认为，上世界喷别人不应该去杀小号的人都是吃饱了没事闲得蛋疼。
这就是彻头彻尾的道德绑架，说起来杀人这种行为也确实有些特殊，你说诸如盗号、骂人、人肉这些事情，无论现实还是游戏它都是违法最起码也是和社会公德不相匹配，但在现实中做为最高层级违法的杀人在游戏里确实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在现实框架中，这种行为远比偷东西、骂人和人肉要严重的多、惩罚也要严得多，但在游戏框架里，这个充其量只能说往地上吐一口口水的层级或者说还要更低，有的地方吐口水得罚款嘛，pvp状态下杀人，有什么惩罚吗？非但没有，反而还有声望奖励，你说是不是呢？
说到底，会指责别人去杀小号，实际上是一种玩家认不清现实与虚拟之间区别的体现，他们会强行用现实中的逻辑来强行往游戏里套，因为这个事情跟他们从小到大接受的善恶教育是相违背的，他们只愿意接受自己已经习惯的规则、而不愿意承认新的规则体系，因为他们都自我感觉良好得觉得自己在旧有规则体系下是个成功人、他们害怕新规则会影响到自己的权益；
就好比网上说的那些个去高速路上拦人家卖狗车子的人，她们之所以觉得这种行为不道德，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她们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没多少人吃狗肉的环境下，她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会咬人的恶犬、她们同样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靠养狗赚钱养家糊口讨生活的人、也不知道她们的这种行为就是明目张胆的抢劫、更不会知道吃狗肉是我们几千年文化历史上一件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情，因为她们在这方面的知识水平基本上就等同于0！
当然我这话有些过激啊，也不是说所有干出这种事儿的人脑子里都是浆糊啊，最起码那些靠这个来骗捐款的领头人不蠢嘛，人家能找到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来骗那也却是始终本事，对吧？
其实啊，杀小号就跟吃狗肉一个样子，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不吃狗肉啊，那情况就应该是，我坚决不吃狗肉、但也誓死保护你吃狗肉的权利，这才是理智的人该做出来的事。
那青青，你说，你会去高速路上救狗吗？”
陆明都笑了，“你搞笑吗？在我眼里，狗这种生物，只有两种，一种是好吃的、一种是不好吃的。”
不服也笑了，“你才搞笑呢，纵观大江南北、走遍五湖四海，哪里有不好吃的狗？明明只有手艺不行的厨子。”
两人不禁莞尔一笑，但笑过之后，陆明还是说道，“道理可能确实是那个道理啊，但社会上绝大多数正常人对高速救狗这种事情看得还是比较明白的，但游戏里杀小号这个事情，绝大多数舆论风向……”
不服反问了一句，“舆论风向就一定等于道德吗？”
陆明没有办法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出口他就完全没有办法反驳不服了。
什么叫道德？
一件事情，大家都觉得对，那它就是对的，它就是道德。
比如说小三，在现阶段这个行为还属于“不道德”，但假如说社会上小三数量越来越多、歌颂小三爱情如何坚贞不渝的小说越来越多，是不是有朝一日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这种行为就会变成“道德”？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参考同性恋，在几十年前这三个字光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写出来就已经是不道德了，但今天呢？是不是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国家承认同性恋婚姻合法？法律是道德的底线，承认一件事情合法，换言之，就是否认这件事情“不道德”当然没有承认它道德啊。
归根结底，道可道非常道，人们只知道自己心中的公道、却没有办法窥视亘古不变的天道，人们所能人知道的“道德”，是所有人心中“道德”的集合，人越多，跟天道的差别就会越大。
问题关键就在于，舆论的风向，是可以人为操控的。
比如说，网上有人发虐狗视频，手段极其残忍，当事人还边虐边笑，看过了之后，就算是非常喜欢吃狗肉的人，可能也会批判他的行为不恰当；
但如果告诉你拍这视频之前那条狗咬死了当事人3岁的女儿呢？
舆论瞬间就会转而开始怜悯起这位当事人来。
那如果再告诉你这个当事人所谓的“三岁女儿”是他养的一只猫呢？
这事情又会继续反转。
最可怕的一点就在于，很多人压根就不会去调查这个事件和其背后种种说辞究竟是真是假，只是跟风赶浪头得看别人怎么喷、自己就也跟着怎么喷。
人常说“少数服从多数”，但也有另外一种说法是“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两种说法，哪个对、哪个错呢？
其实都不对，但也都没有错。
主要还是取决于旁观者心里希望这件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的。
因为我们凡夫俗子压根就没有办法判断一件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只能无奈地加上各种各样的限制条件之后才能做出社会和个人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见陆明一脸纠结的表情，不服回道，“其实我一开始也说了，这个事情它就是道德绑架，讲道理，游戏公司做出这么个游戏出来、是为了赚玩家的钱，他们为了更好地赚钱，而想尽了办法想要让玩家得到更好的游戏体验，为了这个目标而订下了各种各样的规则，等级就是其中之一；
卡级的玩家就是跳出了这种规则，这么干的好处有很多，我就不说了，你玩游戏玩得也多肯定都知道；
那他们这种行为有没有产生什么后果呢？
游戏公司那边的损失我就不说了，因为一般玩家都觉得游戏公司是敌人嘛，去网吧随便开个网游，不管什么时候，10个喇叭里面都至少有3个是骂游戏公司老板的；
我就说对那些不卡级的玩家带来的影响。
一个游戏，地图终归就是那么几张，生活资源终究就只有那么点儿，玩家人数基本上也不会有突然之间的暴涨，而这些东西的数量红利都会被卡级玩家挤掉；
就比如说黑风寨好了，因为卡级玩家平时都喜欢去那儿打架，搞的其他大号、不管是战斗玩家还是生活玩家都不好意思过去了，因为他们怕自己被骂啊，甚至有的时候接个任务要去那儿做还得像做贼一样挑个月黑风高没人的时候，这算不算卡级玩家侵害了正常玩家的权利呢？这是不是少数人绑架了多数人利益呢？
网游最大的魅力就在于人多，其他什么系统、什么画面都tm扯淡，一个游戏，日均在线活跃玩家100万跟80万，这吸引力差距是非常大的，能给玩家们带来的娱乐享受也会产生区别，卡级这种行为会不会造成玩家分流？
100万活跃玩家，5万卡59，5万卡49，5万卡39，甚至还有5万跑去卡29！好了，我一个正常玩不卡级的人只能获得其他在线人数80万游戏的享受，你说这公平吗？
遵守规则的人，要为不遵守规则的人买单，这公平吗？
我不是说卡级的人该死啊，我只是自我代入到卡级玩家的逻辑，你卡级是你的自由，但这张地图不是你的，我同样也有来这张地图正常玩游戏的资格。
说起来其实跟之前说的那句话一样，我理解你保护动物的心态，但我誓死捍卫我自己吃狗肉的权利！
青青你说我这话有没有道理呢？”
陆明哑口无言。
不服又道，“反正我自己是肯定会去黑风寨练技能的，至于下不下装备呢，要看，如果不下装备同样可以练这分身、那我就不会下，哪怕整个云梦甚至整个国服都跑过来喷我，我也同样不会去搭理。”
陆明的口，更哑了。
“当然，我提这也有点儿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之所以不怕国服的人来喷我，那是因为我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但你不同，你是咱们帮坛主，你代表了我们帮会的脸面，并且做为世界第一游侠你还代表了我们整个国服的脸面，做为一个公众人物，有些事情，确实身不由己，你得考虑后果。”
陆明沉思了半天，最终，还是怂了。
“你觉得，我们云梦的大师鉴定师们胃口大不大？一个能伪造id跟外形的人皮面具得卖多少钱？”
不服笑了，“说的好像你这技能还有很多游侠都会一样。”
“说的也是，真是可惜了……”陆明叹了口气，“那既然如此，我也就先换一把白板弓过去安安心心当个团战搅屎棍儿吧。”
不服又笑了，“团战？别搞笑了，卡级的那些人谁跟你打团战啊？人家都单挑好嘛。”
第1365章 1%
吃过饭，找留香和芳草萋萋核对完这几天的账目，大家便互相道过别，踏上了返程之路。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最后还是超了那么几千块钱的标，不过考虑到人数不少、用散钱的杂事也蛮多的，这么点儿差距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最呱噪的“方经理”都没发表意见，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
说句不好听的，几千块而已，一件不错的紫装就值回来了，也没谁在乎。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大家觉得相当无语，一伙人前前后后一共就一起待了那么两天不到，离别的时候姑娘们竟然在酒店门口互相抹起了眼泪？
那场面，就好像是被战火组个了几十年的姐妹跨越千山万水死前见最后一面般，有人带了节奏，其他姑娘的眼泪也像是泄了洪一样跟着一起刷刷刷往下掉，搞得一帮子大老爷们尴尬得要死。
这确实应证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
等大家好不容易“生离死别”墨迹完，余人也相继离开了酒店。
陆明上火车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连着给家里那位小王警官和盛世苏总打了两个电话。
得到的消息是，不算非常太平。
好像有人朝陆明住租的那屋门上用油漆写了些字，但有没有砸玻璃那就不知道了。
然后也有些“正能量”，说现在貌似有不少天下玩家知道了“青青子衿”这个世界第一游侠就在他们市，然后还根据某位魔教女玩家的披露说“曾经看到青青子衿从某个小区出门上了公交车”，大家一阵顺藤摸瓜，又探出了陆明家里小区的大致位置。
当然，只是大致位置，闲得蛋疼的普通玩家消息获取能力那自然是不能跟有资本支持的小混混相提并论的。
这几天有一大堆人跑到了他家附近的几个小区“蹲点”、争先恐后得想要一睹这位大名人的风采，毕竟都年轻学生嘛，吵吵闹闹的不说，垃圾也到处乱扔，差点跟人家物业公司的师傅打了起来。
这倒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虽说玩家们的热情应该能吓退不少小混混，但让陆明来说，这些人比小混混还可怕。
前后咨询一通，盛世毕竟事情多、苏总不可能放那么多精力在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上，那小王警官又是在机场执勤、管不了那么远的事，多有建设性的意见是真提不出来。
并且人家小王身份摆在那里，有些话，那是不能说的，他也够理智，没有觊觎。
苏总就没什么顾虑的了，加上人也老道，听出了陆明话语间的动摇之后，直接就帮他找起了借口，“其实啊，有个事情啊、按理说我是不能告诉您的，但考虑到陆先生您对我们公司确实帮助太大了，也不好瞒您，跟您说老实话吧，您现在住的那个地方啊，无良工作室挺多的，那ip地址，近的省外、远的国外的都有，都是倒腾线下金的，并且根据我们这边明察暗访，他们还不是卖装备倒钱、而是直接炒金，这种事情闹大了、触了央行眉头那谁都兜不了，您长远待在这个地方，只怕到时候说不清楚……”
是个好理由，陆明认了。
“那……不知道，苏总您能不能帮个忙……”
“好说好说，陆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全程协助！”
谈笑间，搬家这个事情，就讲出去了。
其实也简单，反正陆明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三台电脑加上一台游戏舱嘛，游戏舱本来就盛世自己人过来安的、电脑主机又能有多沉？
搬起来简单，并且他们市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虽然现在5月多房子不好找，但有盛世这么大公司出面、哪个房产经纪人会藏私呢？
还没到中午，盛世那边一个秘书便打过了电话，跟陆明说搬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东西也都搬好了，随身的衣物也都清洗整理了一番。
打电话的是个女秘书，声音还挺甜，貌似不大，想来应该蛮漂亮的。
这让陆明相当不好意思，就他狗窝里那些家什，有不少怕是已经发霉了，竟然……
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
想要掩盖自己的罪恶感，当然就得找些事情来做，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陆明还是带上了眼镜玩起了游戏。
连上线，正准备跑系统商店买白板行头呢，那边留香却喊了他去开会，听语气蛮急的。
进频道一听，确实不是小事。
芳草萋萋说最好的营销得从底层往上渗透，对于拉车帮而言，就是跟驻地里开馆子的玩家们谈好分销，让他们帮着来推。
想让玩家们干活儿，其实很简单，大谈理想就可以了，跟他们扯一堆“你们是想就这样碌碌无为地在游戏里卖爆米花卖一辈子、还是想寻求更大的人生挑战来寻求一个突破自己的平台？”之类的心灵鸡汤。
当然，大家跟驻地里那些人也算是打了蛮久交道，知道他们什么尿性，也很明白他们喝不进那玩意儿。
不过没事儿，鸡汤这种东西，无非就是个借口，关键的关键，还是在于提成。
给的高了、人家自然会帮着卖；给的不温不火，人家要是给面子呢，就象征性地偶尔找客人提一两句，不给面子呢、直接在背后拆台说这零食不好吃；给少了呢，大量玩家都会一脸愤怒得指着管理们鼻子骂“我们做菜给玩家们吃、是要用料理来给大家带来梦想和欢乐，怎么能用钱来玷污这样高尚的事业！”
说白了，钱是源动力，这个事情想要做好，提成不能订错，召集大家开会，就是为了说这个。
刚说完，陆明就旗帜鲜明得扔出了自己的意见，至少给1个点。
这提议瞬间就遭到了姑奶奶的反对，“辣滋源那边只给了5%的提成，盛世还要扣掉2.5，然后再减掉一些其他的费用，我们到手的满打满算也就2%多一点点，一下子拿出去那么多，我们喝西北风吗？”
陆明的回答，算不上尖利，“喝西北风有什么不好呢？我觉得，像一头死猪一样每天无所事事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光是等着钱进账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你说，0.9%跟1%之间有什么本质区别吗？我个人是觉没有啊，咱们驻地做生意的人这么多，就算按照之前吹得说一年能卖出去30个亿，1玩家店面分下来，一家能分多少？一年下来，一家店能拿个一两千块我觉得就已经足够烧高香了；
这么点儿钱，他们有谁会玩了命把这个当一个事业？顶多就是客人来了顺手提一句就了不起了。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鸡肋，名声不好听那谁乐意啊？
但对我们来说不一样啊，店家那么多，每天每家哪怕只拉到一个人的生意，可能也得200来金，1万家店那就是200万、1个点2万，一年下来7000万金，少吗？
我觉得已经非常多了，不是吗？”
他的意思，知足常乐。
其实陆明有些埋怨芳草萋萋，这才刚刚开始呢，就把这么尖锐的问题给扔出来了。
驻地里那些人，说句实在话，都是大爷中的大爷，一个个心高气傲的，表面上“坛主坛主”得叫，实际上没一个人把管理放眼里的。
当初办那鬼大赛，一开始的时候有几个人响应？
更早之前，说市场要开征管理费的时候又糟了多大抵制、扯了多久皮？
与其去找他们，还不如去找在驻地里筹办美食城的天涯跟风月呢。
风月弄的怎么样陆明是不清楚，但天涯可是赚足了吆喝，这段时间他在驻地里大兴土木、大肆宣传，不光做美食，还做衣服时装、甚至还在倒腾一个水族馆，吸引了大量眼球，并且其中还有不少是消费力非常不错的高端客人。
有时间去跟散户扯皮，还真的不如直接就去找天涯。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芳草萋萋随后竟然说她提这个……就是为了制衡天涯！
“这段时间里，有两个外来商业势力在我们驻地商圈发展得太高调了，吸引走了不少的人气和客流，我担心时间久了之后会影响到我们的根基……”
这扯得真是……
陆明这种怂逼都没生出过这种担心。
以天涯和风月的财力，要真想使什么小手段，拉车帮光靠一年给商户两三千块钱提成能扛住？
说句老实话，就这么小几千万的开支，还真不够天涯塞牙缝的，坊间传闻，人天涯光是跟玩家谈租地皮跟请泥水师傅就花了少说一个亿，并且是现金！
陆明个人对这种说法是相当嗤之以鼻，但他没有反对。
因为芳草萋萋这个论调，最终导向的，就是给商家开高提成的结果。
大家都同一战线，为什么要反对呢？
结果相同，那当然应该要合作；纠结于出发点，那是给党争找借口。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绝大多数人的看法还都比较中立或者说比较犹豫，倾向于过一段时间再说。
唯一一个稍微有点儿建设性的意见来自恋恋，“我们帮会能做到今天，说句实在话，至少80%都要归功于驻地里摆摊的大家，给他们这么高的提成，我没有意见，但这会不会影响以后的操作呢？今天给了他们1个点，以后要开拓其他的营销人员，是不是也给这么多呢？”
陆明就是希望一路这么给下去，看似赚的不多，但这体系根基绝对够稳，不需要费多少心思就可以像头死猪一样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得安心收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出问题除非辣滋源现实里出了什么乱子导致其市场占有率瞬间暴跌。
有芳草萋萋扯皮，陆明也懒得多嘴他口才也差、说也说不过。
以往一向咄咄逼人的芳草萋萋这会儿倒是消停，竟然还知道用征询意见的和善语气，“以后的问题以后再说嘛，我们现在立足未稳，没有多少干货和分销商谈条件，提成点给高些、无可厚非，但只要这个地基打稳了、在市场上站住了脚，手上墨水多了、自然可以更方便得跟其他人画好那一块饼，掌握住了谈判话语权，还需要开这么高提成吗？”
做人是这样，你对别人不敬、就别指望别人给你好脸色。
就芳草萋萋以前那个不管什么事情鼻子瞪得比天还高的样子，哪怕说的有道理，别人都会怼她。
但现在她这么乖巧，大家态度就好多了，剑荡就非常给面子，“这个事情我觉得给多给少都一样，我们驻地的玩家，卖爆米花的毕竟还是少数，更多的还是什么小炒肉、红烧鸭，他们推销能推销出什么效果？卖五香八角桂皮吗？那这些东西能走出多少流水呢？
这不是主战场，不能决定大局，给一个点放在那里，能多赚1毛是1毛，我觉得没有问题。”
剑荡一开口，本来还非常振振有词的姑奶奶就立刻点起了头，“嗯嗯，有道理有道理。”
很好，一件事情，就这样完美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灾难的开始。
现在是白天，又是礼拜五，正是玩家上线率激增的时候，驻地里一片热火朝天做生意的景象，谁有闲工夫放下钱不转跑来看人画饼？
得自己一家一家上门去找人家软磨硬泡！
并且人家还会明目张胆得给不耐烦的脸色毕竟耽误了人家生意啊。
跑了半天腿、磨了半天嘴皮子，划界战的事情又找上了门。
上一周，虽然说是第一回，但大家都不清楚敌人战斗力，相对而言，战绩压力没有非常大。
但这一周不同，妖狼上个礼拜露了那么大脸、正道玩家连着一个礼拜都没办法在魔教玩家面前直起摇杆，憋屈了这么久，神皇这个正牌“城主”当然得想办法找回面子。
三点不到，至尊就开始满世界找其他帮会协调战术……哦不，是战略。
直接到拉车帮驻地“请”了一大半管理走，到至尊驻地一看，云梦城叫得上号喊不上名的势力全来了，练坐骑忠诚度的赛马场里直接坐了四五千人。
汇集了这么多人，神皇上来就基情四射得动员了半天，又是国仇家恨、又是利益纠葛，直接上纲上线得大谈特谈鸿海城玩家在云梦地界杀人放火开红爆装备之类“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恶行，怎么扯淡怎么来。
动员完之后，开始发钱了，神皇也是舍得，这礼拜直接砸了血本，翠蝶谷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边缘地图都分到了上千万金的战略物资，着实让被拉过来的陆明和其他人大吃了一惊。
然后，就是开始分任务了。
东西给的多，任务也不轻，但总体而言还是打辅助位。
第1366章 信心
既然是战略，那当然是要分情况的，拉车帮这边的行动逻辑，得以隔壁那张地图战况为基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如果隔壁能一路平推过去，那翠蝶谷这边就分一拨儿人过去堆阵容深度，防止鸿海城空降大后方；
如果隔壁那边形势不利、那他们那个帮会就会佯装败退诱敌深入，拉车帮这边趁机分出一小波儿精锐沿着海岸线一点一点往鸿海城那边渗透；
那如果那边打得非常焦灼、你来我往谁都没办法干过谁呢？
原则上来说，不贪功冒进，主守，但如果玩家们非要往前面冲，也别管。
因为管也管不了，在没有彻底失败前，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承认自己是错的。
当然，陆明倒觉得最后这种衍变出现的概率不大，不是说相信拉车帮玩家不会上头，而是相信鸿海城不会花那么大力气在一个毫无战略意义可言的边陲小地之上。
就算要玩拖刀，人家也不可能玩到一生活帮头上，一来这胜之不武、二来，天涯海角那个帮会也肯定不会同意。
听完至尊一通絮絮叨叨，陆明这边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他问了下不服，
“这种行军打仗的事情，情报不应该是重中之重吗？理论上来说，至尊应当藏着掖着私下找我们说啊，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
还有，划界战要打两天，咱们这第一天晚上就这么兴师动众，天涯那边也不可能都是傻逼，有那么长的时间，他们难道就做不好应对准备？”
不服懒洋洋得回答，“这就是要抓鬼呢。”
“什么？”
“其实很简单，至尊对我们说让我们怎么怎么着，但他告诉了你别人会怎么怎么着吗？
对我们这么说，对别的帮派又换一种说辞，大方向上来说都差不多，但有些小细节是不一样的，比如说转换阵地，是集体传送过去啊、还是让玩家们跑过去、又或者说是用攻城器械运过去啊？然后走的时候是纵向大编队移动还是层状的横向移动啊？
你别看这些东西都一样，区别大得很，就说转移时候的队形吧，按方队来集体转移呢，大家交接的时候防御能力是要降一个档次的，如果对手提前得到消息、知道你是这么干，那他们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得冲一波，这种时候，是停牌还是硬扛着接着干啊？
停牌的话，直接就会打乱整体部署，硬抗除了要面对不小的战损之外、大家纠葛在一起底边防线也无力重构，到时候敌人老鼠打洞钻过来你一样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如果是像夹心饼干一样从后方开始抽调兵员，那敌人最好的应对就是完全无视，我们抽、他们也抽，比谁的玩家更听话，先落好位的一方优势会非常大。
这里面门道多的很、也复杂的很，消息泄与没泄，问题出在哪个帮，一眼就能看出来。
到时候神皇花点儿小钱让内鬼帮会出点儿乱子，搞散两三个帮会来杀个鸡儆个猴，清洗一波，岂不美哉啊？”
陆明想了下，“那你的意思，咱们一开始就什么都别管，至尊让干嘛、就干嘛？可如果我们每一个帮会都像机器一样、不随机应变做出应急调整，我们的战斗力不是会在无形中受到很大削弱吗？”
“行军打仗，最可怕的就是个体思想，你的思想说不定能拯救自己的帮会，但却一定会毁掉整个集团战略；
你也说了还有两天了，不到最后一刻、一切战绩都是浮云，盖不了棺定不了论，不趁形势还有扭转机会的时候抓鬼、难道给鬼捅心窝的机会吗？”
“这……”陆明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不服自然明白陆明的担心源自何处，“你放心，城主宝座之所以属于神皇，原因在于城里绝大多数帮会都不反对；
如果说到时候有哪个帮会会因为城主的战略‘失误’而遭受了损失，那他神皇第一个得出面来赔，否则，下个礼拜没有哪个帮会会接着认他城主的头衔，那妖狼可就高兴了。”
“这……”
“要不然这么大的事，苍月为什么不出面？别忘了，当初咱们云梦城内探讨的时候，苍月可是名义上的一号军师哦。”
“这……倒也是，不过……”陆明还是有些疑虑，“那到时候如果我们帮会的玩家有意见……”
“什么？”不服有些不敢相信，“他们会有什么意见？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至尊说我们这边主守嘛，那如果到时候翠蝶谷正面战场我们打出了优势，也照着至尊刚才的安排？”
不服投过来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你是对我们的玩家太自信了，还是说……对神皇太不信任了？”
“嗯？”
不服没有多谈，反倒是回道，“你放心吧，不会那样的。”
不服说的话，那确实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本来一切都没有问题，拉车帮再大、也依然只是个生活帮。
天涯海角的名字再犯忌讳，也依然是个正经战斗帮。
上个礼拜拉车帮这边之所以能混一个正战绩，根源，在于狂狼玩家的“闲情逸致”。
但这礼拜不同，刚刚“丢”掉了镜湖真人、在心湖县陷入泥潭的风月似乎想要找回些面子，在风雅阁重兵布阵下，云梦西线战事吃紧，这边神皇动员会还在开得热火朝天之时，世界上就已经被狂狼玩家的喇叭刷了个天翻地覆。
人家大佬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跑到拉车帮的地头来“抢”人头？
是故，一直到晚上6点多，拉车帮这边都被教育得很惨。
转折，是这两天线下聚会的“照片”。
陆明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从来都不相信“信念”和“团结”那一套鸡汤式说辞，但他不信、不代表别人不信。
在那“面子十足”的聚餐和纪念品照片传出来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先闹出来的，帮里莫名其妙就被一种“我们很强”的乐观情绪所笼罩。
强吗？
确实很强，一个普通的玩家聚会，住五星级宾馆、吃一桌两三万的山珍海味；
正式帮众有11万4000，远超天涯海角的3万7；
仅靠6根“卵用没有”的箭塔，他们就硬扛住了风雅阁玩家的狂轰滥炸，而这波人，在另一边把不可一世的狂狼打了个生活不能自理；
上个礼拜他们帮会一个玩票性质的活动，得到了盛世数千gm的站场声援；
并且，他们帮会刚刚拿到了某“行业垄断型寡头国企”的赞助。
最后一条的版本有非常多，大家说什么的都有、莫衷一是，究其原因，零食这种东西太不起眼，没几个人有那闲工夫盯着一袋葵花籽外包装仔细去看是哪家公司产的、辣滋源旗下的牌子名目又多如牛毛，加上他们没有上市，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公司究竟什么规模。
就这样让大家去猜，当然只会越传越玄乎。
其实这也是营销的一环，如果从理性的角度出发，“大公司”跟“产品好”本身不能划等号，但人类是感性的东西，同样的产品，一般人当然更偏好于买更nb公司生产出来的那一个。
帮会频道里说什么的都有，诸如什么这家公司背后一个大股东是中央大佬啦、前几年刚入网的聚变核电站是他们公司出钱盖的的啦、新型杂交水稻是他们公司赞助的啦之类的谣言，一个比一个假，但大家就是信。
攀上这么一棵高枝，那帮会能差吗？
当然，如果说大家都能保持理智的心态，那这一条也不会产生什么效果，不管辣滋源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签的拉车帮吧，最起码肯定是出于经济层面的考虑，经济实力，跟战斗力一定成正比吗？
11区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可惜，连“硬抗风雅阁”这样的话都能信的玩家，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
这样的自信，在有人从网上找到了“逸成科技信息股份有限公司”的工商备案信息之后达到了顶峰。
帮里玩家的信心瞬间爆炸！
玩家在线率瞬间彪到了80%，最直接的体现，就是翠蝶谷前线的玩家数量。
上个礼拜大家磨破了嘴皮子还带着些“骗”才勉强凑了三四万的打手，这回倒好，一句话都没开口，那边就已经涌进了七八万的人。
并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散人玩家向他们帮会分部提出了入帮申请，搞的那边几个收人的管理个个怨声载道、直言“私聊窗口太密、游戏内容半点都看不到”。
这么多的人数，打爆“纸老虎风雅阁”那当然不现实，但暴揍一个因为名字犯了忌讳而在鸿海城郁郁不得志的天涯海角那是绰绰有余了。
划界战还没开始呢，拉车帮这边就已经越过了边境线200多米。
如果是平时，那当然是好事。
但现在……
“这怎么搞啊？”
做为前线“监军”的陆明抓住不服还没有被至尊抓去组建“参谋本部”的机会问了起来。
“还能怎么搞啊？你觉得，神皇会为了我们这10万人不到的兵力改变打法？”
“局部调动一下……”
“动了我们，我们旁边那张地图是不是也得动？然后他们旁边那边的地图是不是也得东？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点一点传过去，整条战线都得受影响；
要我们这边的玩家个个都是精锐也就罢了，但好多都是跟风赶浪头过来的，现在能压这么前，完全是因为对面没有反应，我敢这么说，待会儿一正式开打，1个小时不到咱们就会被打回原形。”
“你这……就不能去探探口风？”
“怎么探？找人皇说我们帮会现在士气正旺、一个顶两战斗力爆炸？跟他立军令状说我们帮会保证一鼓作气万军从中要了他天涯的项上狗头？这话你信？”
“那……那要是万一我们旁边那帮会顶不住……”
陆明刚开口，就想起来了，不对。
那边顶不住拉车帮才能放开手脚呢。
“那要是他们一波压了过去，至尊让我们分兵去支援……”
“那你就等着被咱帮玩家口水淹死吧。”
被口水淹死，那还是小事。
万一玩家们真玩上头了，根本不听话，没一个愿意去支援的，怎么搞？
再万一鸿海城那边真的买了大鸟空降10万人过去，友军直接被打了个全线崩盘，责任谁担？
陆明不由得流下了一身冷汗，“你、你刚才说神皇杀鸡儆猴，不、不是逗我玩的吧？他们会、会用什么手、手段？”
不服乐了，“这事儿别问我，我不是专家，当初封测的时候临江城主是一剑西来那影帝，这种事儿他们那边干得多。”
陆明胆战心惊地问起了剑荡。
“一般这种事情……普遍都是造谣抹黑、内部瓦解。”
陆明自然是听不懂的。
只听剑荡也带着些急促的口吻解释道，“其实很简单，我们帮会的黑点不少，远的不说，就光是驻地里天涯的那个生意……你觉得传出去之后会怎么样？”
“可……可这是生意上的事情啊，应该算不上投敌吧？再者说了，他至尊难道就没有做吗？”
“那你有证据证明至尊做了吗？”
陆明语塞。
“你觉得，和平年代之时光天化日之下高呼着‘抵制x货’口号把我们这边全资民企生产出来的东西砸了的大家，会相信那套‘生意是生意、敌人是敌人’的论调？他们可能连汉服跟x服的区别都不知道，当初不就有一个小姑娘穿着汉服去吃饭被一群‘爱国青年’围攻逼着人家当众脱衣服的吗？”
“那……”陆明小心翼翼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帮会这些玩家，到时候，能不能打过天涯海角……”
“别忘了，鸿海城那边，是单线作战，”剑荡回道，“你真的以为神皇只需要花10多亿造一些投石车跟床弩就可以抹平这200万人的差距吗？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大家肯定互相都早有准备了，神皇愿意花10亿，天涯为什么不能花？别的帮会为什么不能花？”
“那，那现在，我们这边是……”
剑荡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但他也不敢妄下定论，“现在对我们来说，最好的情况，就是指望我们邻近的友军不要那么威武……或者，让我们的玩家，提前认清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