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阻挡在历史车轮前面的垃圾
“斗x竟然不打算签我？”
当坐在电脑前的梁羽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还有些不敢相信。
以直播打游戏为主的弹幕视频网站，居然在他表现出强劲的实力后，不屁颠屁颠地冲过来抱他大腿，这脑壳子是不是秀逗了....又或者，陆威是想要吊他胃口？先让自己失望，然后再突然给一个惊喜？
可这种手段也太低级了吧，而且听陆威的语气，又感觉不像。
梁羽正疑惑间，对面传来幽幽的一声长叹。
“准确的说，是不同意你提出的那个附加条款，他们想要将你的未来完全绑定在平台上，而不是一份没有多少束缚力的自由合同，可以让你随走随留。”陆威说道，梁羽抓着电话，良久才消化完这个消息，“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怕我跟其他网站签约？”
“我问过了，根据最新的数据统计显示，在直播类网络平台能够吸引到的网络人气流量中，斗x已经占据了超过百分之六十七的份额，加上我的关系，他们大概是以为没有比斗x条件更好的直播网站，觉得你根本跑不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屈服乖乖签字。”陆威说起这个也是气愤的想笑，这算不算家大业大之后开始变得妄自尊大，忘了能吸引网民的关键始终只是主播，而不是什么平台。
而且那边的算盘也是打得太好了，他陆威会无耻到靠谎言去欺骗一个初中生，把自己的人生未来卖给斗x，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好在梁羽对此倒是想的很开：“没关系，不签就不签，换别的网站大不了收入少一点，反正我只是赚点零花钱来用，几十万和几百万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关键是，征战韩服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梁羽问道，这才是重点啊....
“这个....”陆威刚想夸奖一下梁羽心胸开阔、不为五斗米折腰，很有他当年的几分风范，闻言不由一噎。
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一脸兴奋地找斗x相熟的高管说这件事时，对方想都没想就回答道：“陆威啊，不是我说，你根本没必要拿自己的地位人气去赌这个，万一搞砸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韩国人有多强，不是我贬低自己人哈，失败的几率太大，到时候不止韩国那边会嘲笑咱们，国内网络上也会冒出一群人来攻击你们，何必呢！”
与自信满满地等着梁羽改条件相比，对方根本就没考虑过征战韩服的事情，即使是这次流量提升的主要原因，是靠梁羽的横空出世给广大英雄联盟玩家带来了某种非常大的希望，他们也只是打算利用网民的这种心理，消耗期待值来为网站牟利，根本没想过去迎合这些希望。
可以说，当时他就被这盆凉水给泼醒了。而冷静下来后，对电竞圈、直播界各种门门道道非常了解的陆威立刻就把握住了对方的一些想法。
第一，应该是准备趁梁羽这波人气高涨的间隙，用苛刻的合同签下他。比方说利用违约金、工作时间方面限定之类的条款将他完全绑在网站上，然后就可以稳坐钓鱼台，继续吊着广大英雄联盟玩家的口味，甚至是抢其它以游戏直播为主的平台人气。
第二，担心征战韩服的事情会被其他平台利用。很大几率失败的结果，只会将平台的人气推到别人那里，至于满足广大英雄联盟玩家的期望，毕竟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期望，就没有关注，而没有关注，就没有钱赚，何必再去冒险不说，还损人不利己，大家乐呵呵的一起赚钱不是更好。倒要防范签下梁羽后，其它平台很可能拿此事大做文章，让老子去做冤大头。
第三，现在直播界和电竞圈的联系密切，很多知名的游戏主播基本都是前退役选手，万一征战韩服的事情成功了，如此打脸的行为岂不是等于砸了别人家的饭碗，给自己无故竖立敌人？以后还想不想和那些俱乐部、战队搞好关系，在直播界混了。与之相比，他陆威虽然是斗x平台的头牌，粉丝众多，可不管是势力方面、还是得罪后可能面临的报复结果，都根本不够看。
这三点结合起来，可想而知对斗x的那些聪明人来说会如何选择了，甚至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他们可能会抛弃成见，联合其它平台，一起打压征战韩服这种会损害他们集体利益的活动。
“竟然是这样的原委！”听完陆威的解析后，梁羽稍稍有点错愕，“果然社会上的事情比较复杂，一开始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他根本就没有料到，实行征战韩服这件事会如此的困难，像斗x这样的直播平台网站，竟然变成了阻挡在前路的敌人！
“是啊，我也以为斗x的管理层会支持我，这不仅能巩固他们的地位，甚至还可以更进一步，没想到，哎...”陆威再次叹了口气，声音无比的低落消沉。想到自己为之努力奋斗过的梦想，原来在别人眼里只是用来赚钱牟利的工具，这无疑是对他的一个严重打击，以至于征战韩服这件事究竟能不能成，他开始持有一种悲观的态度。
“要不征战韩服的事情再缓一缓，你先赚足点名气，不然以现在的情况发展，到时候那些利益受损的家伙肯定会找一大票人来黑你，而没有粉丝的支持，你面临的压力....”不是他陆威怕了，实在是作为一个初中生，他比较担心梁羽面对这种丑陋行径时的心理承受能力。
事实上，这么些年来他见过不少有潜力、又有天赋的新人，其中甚至有一些比他还要出色，可真正能走到最后的却是少之又少，就是因为这过程中有太多自身难以承受的东西，像来自别人的恶意诋毁、看似亲近之人给予的**诱惑、独自一人坚持时的寂寞难耐等等。换到梁羽身上，很大可能会就此毁掉一个本可以在电竞圈留下无数光辉荣誉的天才，这样的话，他陆威就是整个电竞圈、玩家群里的罪人，可不等陆威再劝，梁羽就已经说道：“那就一起打倒他们！”
“啊.....”电话那头的陆威张着嘴，差点没把放在前面的手机给吃掉，你这话也讲的太不负责任了吧，不说各大俱乐部、战队的粉丝们有多少，能在国内近七千万英雄联盟玩家群里面造成多大的影响力，单单只算斗x，就已经是直播界的龙头老大，如果专门针对谁，那个人几乎就是别想在直播界里混下去了。
“你没有听错，既然这些家伙打算和我们作对，那就用事实告诉他们，胆敢阻挡在历史车轮前面的垃圾，注定要被辗压碾碎！”梁羽的声音斩钉截铁，用他最近看过的高中思想政·治理论来讲，“既然寄生在广大人民群众之上的利益集团，已经演变成旧有的顽固势力，成为阻碍时代变革、社会进步的一股力量，那我们就彻底打倒他们，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然后在他们的尸体上面重新构筑出新的秩序。”
这才是做大事该有的态度，瞻前顾后的能干成什么？
第六十一章：目标人选
此时此刻，听到这番言论的陆威很想说梁羽你也太狂妄了，一个初中生懂得什么，成天想着战天战地战空气，简直不自量力，可他心里却有个声音不停在问。
陆威啊，你是不是越混越回去了，都已经功成名就了，身家几千万，竟然还比不过一个连社会都没入的初中生看的开和有勇气。你对得起你曾经坚持过的梦想和意义吗，你还记得你那些不曾忘掉的遗憾和痛苦吗，你还要不要在朋友面前抬得起头了？
而答案很明显。
那就是不要怂，就是干！
“管它·娘的，反正我也不爽斗x那帮管理层很久了，老是指手画脚的搞些幺蛾子出来，大不了我换个网站去养老。”挣扎一番后，陆威心里一横把想说的话说完，顿时只觉得畅快无比，这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不过考虑到很大可能会出现的阻碍和恶意行为，这次事情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本来我是打算数个平台一起操作，短时间内形成轰动效应。现在不行了，不能一开始就大张旗鼓，引起注意，前期最好是装作单独行动，先迷惑他们，等把声势造起来了，有了广大玩家的支持，才好和那些人分庭抗礼，乃至迫使他们也不得不参与进去.....”
陆威的计划很明确，那就是绕过平台可能有的限制。他们是可以不给活动宣传和推广，甚至在舆论上形成反面风潮，但主播的个人行动总阻止不了吧，只要能保证胜率，诸多主播吊打韩服玩家的行为，肯定能在广大英雄联盟玩家里面引起广泛的关注，待到大势一起，就算平台本身也不可能去违背玩家们的集体意愿，敢这样做的网站自然会失去他们赖以生存的支持和人气。
这时候，陆威不仅想要感谢梁羽上次比赛中的耍诈给予他的灵感，只要他们多备几个账号，互相换着玩，难道平台方面还能一个个的去查。而且就算有人闲的无聊蛋疼地去查ip地址，也要时间不是，那时候他们早就吸引一大波玩家的关注，平台方面已经不可能阻止了。
梁羽也点头赞许道：“嗯，这个计划不错，你那边的人选怎么样，可靠么？”
“这个放心，如此大事，我自然是先联系的朋友，他们基本都是退役选手，而且是分散在各个平台网站，不会走漏消息，引起那些俱乐部、战队的注意。”说到这里，陆威的声音忽然变得淫·荡起来，“倒是你，看中了那个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一开始，他并不在意是什么人选，毕竟，以梁羽表现出来的那种强到过分的游戏水平，只要不是丑成凤姐那样能把观众吓跑，不管说话水平多高、样子如何，房间照样能火的起来。不过现在他却上心了，如果有个妹子可以前台作吸引，也是对梁羽的一个保护，火力至少不会集中到他身上。
“算了吧，你认识的那些人，我可不敢去接触。”对于陆威“好意”，梁羽那是敬谢不敏，天知道以这家伙老司机的身份会介绍什么人过来，而且他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了。
一个叫蔚兰的新人女主播。
这段时间，他借找寻目标的机会可以说是大开眼界，知道了网络直播的世界不仅仅是除了打游戏，在这之外还有更多五花八门的精彩内容。像普通类的，就有直播日常生活，比如逛街、购物、吃饭、聊天等等，关键是颜值要高、会说话。而文艺类的，有才艺表演，例如吉他、钢琴、打鼓、唱歌、炒菜等等，还有户外冒险、健身之类，不管水平好坏，只要有特点，敢于展现自己都能吸引不少观众观看。
不过最让梁羽吃惊加好笑的还是奇葩类的，像什么半夜直播灵异冒险，去坟山睡觉、夜闯鬼屋等等已经算够胆大了，竟然还有直播打架、作死的。比如无故挑衅路人壮汉，在高楼间玩惊险运动，到高校调戏女生，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靠玩命去吸引人气。
但这还不算最无敌的，等他看到某个直播间里长相妖娆，比女生还要漂亮性感的家伙，突然开口冒出一个雄浑之极的男声时，那种惊吓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震撼感觉，完全就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节奏....要不要这么毁人三观啊！梁羽当时就感觉自己的世界崩溃了，以至于某个直播自己睡觉的家伙都有八千人在线观看的事实，他已经无力吐槽了，只能说现代人类真是已经无聊到了一种境界。
好在虽然过程有点受伤，不过这种聚集了众生相，藏有世间百态的神奇世界，确实是让他接触了很多以前不曾想象过的东西，学到了很多的人生经验，就连对美女的欣赏水平都提高了一大截，不仅见识到韩国、日本、乌克兰、越南这些来自邻近国家的漂亮女主播，甚至像土耳其、波兰、尼日利亚、巴西、澳大利亚等世界各地风格特异的女孩，都应有尽有，简直是蔚为大观.....就是有一个问题比较麻烦，想从中找到合适的目标并不容易。
跟他当初忍不住被吸引，然后手贱再发过去的笑笑露光照片一样，在如今竞争越来越激烈的直播行业中，关于女主播的卖肉程度，已经成为一种风气和吸引观众的常用手段，想要找到那种清新单纯、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的女主播已经是非常困难。
没办法，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个初中生，如果在一起的搭档女主播是那种动不动就喜欢勾引别人的女性，这影响多不好啊，万一给老爸老妈看到，不要说赚零花钱了，连自己的自由都是个问题，肯定会被没收电脑的。
再加上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了找一个听话好控制的搭档，他只能将目标锁定在那些直播时间尚短，同样涉世未深的年轻女主播身上，很是费了一些功夫去寻找。
“这就是你看中的目标，可以啊，眼光不错。”点开梁羽发来的房间链接，陆威以一个老司机的经验评价着画面里的女主播，“长相清纯漂亮不说，身材也不是一般的好，这双大长腿，一看就知道是经常练舞蹈的，圆润笔挺，腰也只堪盈盈一握，没有多余的赘肉，少年，我很看好你的未来，跟我学做菜吧。”
随口胡说的陆威很快就被吸引住。
正在直播的这个女孩，大概只有二十一二岁，明显是一个艺术类大学的学生，此时正在舞蹈教室里做舒展身体的热身动作，挥手抬腿间，将姣好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
只不过看着房间只有几百的人数，陆威有些遗憾地评价道：“就是太保守了，如果她穿的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紧身衣，能够看到胸和臀的完整轮廓，这房间的人数起码能翻番。”
“别说的好像是为她好一样，是你自己想看吧。”梁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只可惜面对这样长相身材都好的极品美女，大部分人的感觉是和陆威差不多，仅有寥寥几百人的小房间里竟然刷起了不少的弹幕，内容大多是催促主播换衣服，或是跳些具有诱惑性的激烈舞蹈动作。
“兰兰，好久没看到你跳舞了，让老夫来鉴赏一下你的**吧......”
“嘿嘿，兰兰，只要你脱掉那件外套，我就送一架飞机怎么样.....”
“求姐姐跳那些韩国女团的**舞蹈，大家也配合下，把鱼丸刷起来.......”
如此赤果果的言论，让梁羽摇头暗叹世风日下的同时，果断发了一条弹幕。
“美女，要包养不，我这里有个非常轻松的工作介绍给你，每天只需工作三小时，能够白天休息晚上干活，月入可达百万以上，联系电话是1380169xxxxx....”
果然，下一刻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然后就听一声怒吼从耳机里传来：“卧槽，你小子居然敢这样黑我！”
因为这电话不是别人的，正是陆威的手机号码，万一真被人当成拉皮条的，在半夜的时候打过去，又被女朋友或家人接到，那酸爽简直不敢置信。
第六十二章：小绵羊主播
作为中央民族大学艺术学院舞蹈专业的大三学生，蔚兰是来自西南地区土生土长的一位彝族美女。
因为从小就被家里悉心培养的缘故，不仅人长得漂亮、皮肤白皙、身姿曼妙，气质也是那种温婉可人的贤淑类型。只是有一个问题，和那些早早就知道出去四处交际、长袖善舞、扩展自己未来人生的同学们不同，蔚兰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性格弱势，那就是比较的宅。
大概是成长环境的原因，当其他人利用业余时间在外面大把地接活，当模特、参加各种商业活动被专车接走的时候，大山深处长大的她总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宿舍里面，追追动漫、看看电视剧、学学歌什么的，根本不想出去，也不怎么愿意和不熟悉的陌生人进行接触。当然，如果这种性格可以一辈子宅在学校里那倒好，可以不用管很多事，但人总是要走出去的，接触外面那个复杂无比的世界，久而久之，她开始烦恼自己的这个问题。
其实要说不羡慕那些同学是不可能的，在外交际广阔的同时，可以认识很多有趣的朋友，可以到处去玩，可以见识很多没见过的东西，这都是让蔚兰颇为心动的内容，只是，想要踏出这一步对她来说真的很不容易。
像怎么和陌生人开**流，就是蔚兰目前为止最头疼的问题。
举个例子，如果说大二下学期她才弄清楚宿舍里全部七个同学的名字，听到的人一定会说是骗人的吧，但这毫无疑问就是事实。日常与同学的交往中，较为内向木纳的她基本是保持在一种不主动、不抗拒、不吭声的安静状态下，被室友们戏称为寝室吉祥物之余，总担心她会因为这种太过温顺的性格吃亏。自然而然的，平时也就不怎么带她一起出去，毕竟，这种绵羊一般的女孩实在是太容易招引一些恶狼的注意了，予人予己都不安全。
考虑到这一点，当蔚兰提出想改变自己的性格时，也就有室友出了个主意，可以尝试着去做一段时间的女主播。以她那极为优越的自身条件，必然会招引不少狂蜂浪蝶的追逐，只要不透露过多的现实信息，应该就可以借与他们交锋的机会锻炼自己的说话能力、以及性格反应等等，最好是彻底改掉那种过于顺从的毛病，不说变成女汉子那般言笑无忌，至少要懂得拒绝。
而今天已是蔚兰成为女主播的第四十三天。
相比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呆呆地望着电脑、手机不知道该做什么，现在的她已经能够比较自如地展现出自己平常的状态，面对观众的调戏话语，也不是像以前那样要么脸红的跑开、要么生气的不说话，而是能够做到短暂无视的同时，偶尔反击几句，虽然这样做的结果，通常是引发更大规模的恶劣行为。
“还好，终于又挨过去了......”
舞蹈室内，结束了训练的蔚兰松了口气，将固定在墙上的手机取了下来。
她给自己定下过一个目标，每天都尽量保持一两个小时的直播时间，让状态不会回复，而正当她打算关掉直播程序的时候，却不料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把手机抢了过去。
“嘻嘻，让姐姐我来看一看，今天我们的兰兰又碰到那些色·狼的调戏.....”
抢走手机的正是自己的室友之一邹无艳，也是提议她通过直播锻炼的人，虽然感觉这个主意多少有点戏弄的成分在里面，不过蔚兰还是很感激的，这段时间，她的确是感觉自己变了好多，不再像以前一样不知道说什么。不过跟在邹无艳身边的两个漂亮女孩子，却不是自己认识的。
“哇哦，又是打算让我们的兰兰穿紧身衣啊，自上回跳过一次后，这帮家伙还真是念念不忘，每次都要提....还有叫你跳那个韩国女团舞曲的家伙也是不安好心，幸亏兰兰你没答应，那首舞曲可是去年刚出就被全网禁制传播的19禁级别，情·色到没变。”
看着三人兴致勃勃评论弹幕的行为，蔚兰害羞了。
如果只有邹无艳一个还好，因为每次回去的时候，寝室的一帮人也都喜欢翻看她的那些弹幕记录进行调笑。可如今有外人在场，她就有些接受不能，因为很多话实在是叫脸皮薄的她撑不住，所以直播的时候，她更愿意跑到这种僻静无人的舞蹈室内练习舞蹈，就是为了不被看到那些令人尴尬的弹幕，算是借此改掉了她老喜欢宅在宿舍的部分毛病，可看现在的情况，貌似还要把门反锁起来。
“能不能把手机还我。”蔚兰想到这里，弱弱地出声问道，声音是相当的软糯好听。只可惜，这声请求却淹没在一片放肆的笑闹声中。邹无艳的两个朋友指着手机，抱住肚子，已经笑得有些停不下来了，“哈哈哈，这里还有条弹幕超级搞笑，居然有人问可不可以包养蔚兰，每天只需工作三小时，月薪可达百万以上，还把电话留了出来，那个，我们要不要打过去问一下，真的，说的我也想去了.....”
在这种戏谑的语气下，蔚兰更难堪了，她低着头，眼睛甚至都不敢往那边去看。
“好了，别闹了，开玩笑也要适度。”见到蔚兰一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无措样子，邹无艳摇摇头，出言制止住自己的两个朋友，准备把手机还回去。然而其中的一个朋友却有些不依不饶，“不要嘛，无艳，难得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放过多可惜。”另一个也趁机道，“是啊，我听说斗x的有钱人挺多的，说不定这条留言是真的，看蔚兰这么漂亮，就动了想要包养的心思。”
邹无艳闻言无疑有些恼火：“你们想求包养就自己拿手机打去，别特么扯上兰兰，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啊。”
身为女人，她哪里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心里想的是什么，还不是嫉妒了。看到蔚兰的自身条件高过自己、性格又好欺负，就忍不住酸水直冒，拿讨厌的话来进行挤兑。实质内心深处说不定真想过有一天，遇到被包养的机会时，就因为这个缘故，可以被自己抢到。
“邹艳别生气，我们只是开玩笑的....”面对发火的邹无艳，两个到底还是有些虚，没敢继续纠缠下去，然而就在这时，邹无艳拿着的蔚兰手机响了。看到上面显示的来电提醒，邹无艳一脸的震惊莫名，若她刚才没有记错的话，这正是那个什么“介绍工作”的混蛋留下的电话号码。
这......
邹无艳只想骂一句：卧槽你打野！
而看到这一幕，刚才缩回去的两个人，立刻又变得神气活现起来，扬起脸嘲讽道。
“蔚兰，还不接电话，你被包养的机会来了.....”
只是想来两人一定会非常失望，因为蔚兰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她此时已经被吓得缩到墙根处赫赫发抖，心中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斗x的色·狼太可怕了，竟然追她到现实里！
那害怕的样子差点没哭出来。
第六十三章：终于恢复信心
下午五点半，宽敞明净的咖啡厅内，陆威异常郁闷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处，面前放着一杯香味四溢的拿铁咖啡，却根本没有吸引他半点注意，脸上反而更多的是有些咬牙切齿。
“臭小子，我迟早会跟你算总账的！”陆威对着正接通了视频聊天的手机另一端说道。
因为梁羽发的那条弹幕的关系，当他通过斗x认识的管理员查到蔚兰的手机号，在直播结束之后打过去的时候，悲剧降临了。
他陆威好歹在线上线下名气不算低，长得也不差，收入更是爆掉绝大部分人几条街的顶级存在，一开始介绍自己的时候，竟然被对方一帮闲的没事做的女生寝室室友，当成酒店月薪几万招聘男公关一样的骗子同伙对待，轮着戏·弄了好久，简直是毕生的奇耻大辱。天知道他废了多少口水、解释了多长时间才暂时消除这之间的误会，之后约好了时间在民族大学附近的咖啡厅见面，他赶着飞机过来，却等了半个多小时都还没看到对方的人影，很大可能他是被那帮女大学生给摆了一顿。
“我就不该帮你把事情大包大揽，而是让你这家伙自己过来。”陆威相当不爽地道，等了这么久，他面前的拿铁咖啡都差不多冷了，结果对方还不来，这种待遇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过了。
“其实我也想打次飞的过来的，可惜这根本就不现实。”听到陆威的抱怨，手机里面的梁羽颇为遗憾地说道，说真的，他还没坐过飞机呢。而想到梁羽现在还是个初中生的糟糕现实，陆威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再等半个小时，要是还不来的话，干脆就换一个。”
到了他们这种地位、实力，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美女可有的是。甚至如果放出消息来，以现在英雄联盟各圈子里，对梁羽那个id的追捧情况，恐怕大把的女主播宁愿以倒贴的形式来求着跟他进行合作，何必再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等一个连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小姑娘。
梁羽点点头，他也不喜欢一个连时间观念都不遵守的人，即使对方是自己看中的目标。
好在蔚兰并不是故意要耍陆威的。事实上，两人不知道的是，此时面对着咖啡厅外不远处的一个广场角落，一票凑热闹的女生正借着人群掩护用望远镜观察着窗户边上的陆威。
“我看过他的直播，真的是粉笔本人诶！”
邹无艳兴奋的叫道，由于担心打电话的人是骗子，蔚兰和她的小伙伴们很是做了一番万全准备才放心过来。当然，这也和陆威二话不说就打飞的过来的原因有关。上午才第一次联系，下午就赶着飞过来，这种心急火燎的行动力要说不担心是骗子，还真没人相信。
“那现在要不要过去？”蔚兰迟疑着问道，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对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会有大神找她这样的人合作直播？
“当然要去，你不知道是假的就更好么，人家可是专程不远千里过来骗你，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了。”一位室友不无羡慕地说道，“要知道这可是粉笔啊，斗x的顶级游戏大神主播，年入千万的钻石王老五，要真看上你，兰兰，我劝你还是从了吧。”
“是啊，也就见个面，又不会少块肉。”其她人也是连忙劝道，企图打消蔚兰心中的担心。
都说女人工作好、不如嫁得好，以蔚兰的外貌条件虽说算的上女神级别，但对比陆威这种站在整个电竞圈、直播界顶端位置的大人物，依然不够看。就算人家只是临时起意，抱着随便过来玩玩的想法，能认识这样的人物也不亏，等于是间接地给了她们一个接触到更高端圈子的机会，不管怎么样，对她们的未来都有好处。
相比之下，自己等人辛辛苦苦在外面接活交际打拼，却比不上蔚兰随随便便几十天的直播认识的人厉害，这才是真的叫她们心里有些吃味。
“可是....”蔚兰还在犹豫中，人已经被不管不顾的室友们给出卖，直接强行带过去。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见面的时候，众女自是一番赔礼道歉，而看在对方是女生的份上，陆威也没说什么，只是叫过来服务员让她们点些吃的，自己却趁着这个机会观察起梁羽看中的人选。
真人居然比直播的时候还要漂亮，那小子的眼光真的可以啊.....陆威心中暗赞道，他可是知道大多数女主播为了让自己在观众眼里显得更好看些，精修四大邪术之一的易容，啊不，是化妆术。可是眼前的美女，不仅纯天然，而且气质明显，直播时并不显眼的温婉气质在真人状态下，更为她的美丽增添了几分动人的色彩。
不过，性格貌似是个大问题....陆威发现整个点单的过程中，蔚兰都显得过于安静。不同于她那些外向活泼的朋友们，毫无拘束地讨论自己喜欢吃什么，只在问起她的时候，才被动式地回答一下。
这个样子去直播会不会太无趣了？
陆威忍不住有些怀疑，以蔚兰此时的状态面对观众，会有多少人喜欢。实际上，这也是蔚兰非常在意的一个问题。
“那个，其实我觉得自己有些不适合做直播这一行。”看着同伴已经点好了吃的，蔚兰终于是鼓起勇气道。
这犹犹豫豫的声音一出口，蔚兰的那些室友立刻心中一片惨叫：人家大老远的跑来，有你这么直接开口拒绝的吗，就不知道聊点别的！都是有些后悔在来之前没有好好教蔚兰怎么说话，以至于一开口就挑明情况，这样还叫她们怎么继续往后面接触下去！邹无艳暗自叫糟的同时，赶紧打着圆场补救道：“粉笔大神不要误会，兰兰这纯粹是高兴坏了，她根本没有想过你会亲自过来，所以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其她人也纷纷点头称是。
“哈哈哈，没关系，这么突然地把你们叫过来，换做是我，只怕也会胡思乱想....”陆威并没在意蔚兰的失礼，笑过之后，反而是高看了蔚兰一眼。他总算知道梁羽为什么会挑中这个女孩了，除开极好的外貌条件外，性格虽然呆了一点，但人真的不错，合作的话不会出什么麻烦。
当然，能被如此恭维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被众多美女用热情包围的陆威终于是恢复了不少被梁羽打击过的自信，看吧，也就你这臭小子眼瞎，不懂得哥在广大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威名和地位。在一片期待的目光注视下，陆威指着手机上她们原以为是电视人物的少年道：“事实上，来找你并不是我的想法，而是这小子的意思...他可是很看好跟你合作，一力唆使我跑过来。”
然后这种期待感瞬间就从不少人的心里消失。
“原来想找兰兰合作的并不是粉笔大神你啊。”和懵懂不知世事的蔚兰不一样，几个对游戏稍有了解的室友都是异常失望地对看了一眼，因为她们根本就不认识梁羽，何况不管怎么去看，画面里的这个人都才初高中的程度吧。
第六十四章：玩票大的
不是邹无艳等人小看初高中的学生，主要是对方在学校里能有多少时间谈恋爱？
她们追求的可不是什么纯洁的男女爱恋关系，讲究柏拉图式的精神交流。临近毕业的她们，考虑更多的是将来，在意更多的是物质，而这些，一个还在读初高中连金钱都不能自我支配的学生肯定是不能满足她们。相反，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事情一旦被人知道，面临的就将是道德和舆论的谴责，肯定会有人指着背影唾骂：个狐狸精的臭不要脸，居然勾引未成年！
再者，双方之间的年纪相差实在太大，单一个衰老问题，就让她们感到绝望。等对方毕业后进入社会，她们差不多已是半老徐娘的状态，还怎么去和那些年轻貌美的对手进行竞争，要是失败，等于既浪费了时间、精力，又空耗了最宝贵的青春年华，风险和产出根本不成正比。所以，就算这人是和陆威一个圈子里的，她们也是半点想法都没有。
然而，相较于室友们的兴致缺缺，蔚兰此时那漂亮的眼睛却瞪得极大，原本有些迷糊的眼神，忽然变得灵动起来，代表着她对这件事情开始真正上心。
不要说蔚兰胆小，实在是她有自知之明，以这种往好了听是呆萌，往差了点讲是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的弱势性格，就算条件再好、待遇再高，换成跟陆威这样的老油条合作，只怕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但如果对象只是一名初中生，她还是自信可以占据上风的。
“如果只是解说的话，我应该能够胜任，反正现在已经是大三下学期，课不多，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去熟悉英雄联盟。”在了解工作的内容是什么后，蔚兰终于放下心来，以一个大姐姐的心态，对着梁羽温柔一笑，“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小羽弟弟。”
“嗯，兰兰姐。”手机里面的梁羽很是腼腆地露出了一个无害笑容。
“不对劲！”才看到这个表情，陆威心里就忍不住咯噔一下，暗呼一声不妙。
能让梁羽故意伪装自己，表现出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绝不是什么好事，这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单纯善良的大姐姐vs不怀好意的臭小子......
他这是把一个好女孩往火坑里推啊！
陆威已经能够想到结局会是怎样发展，女子学生無惨·avi？
然而此时木已成舟，他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句对不起之余，一脸正色地对蔚兰说道：“既然没什么问题了，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联系你签约其它直播网站的事情。”
“不是斗x？”看到陆威站起来准备离开，邹无艳诧异地插了一句。她可是知道陆威身为斗x游戏类的当家主播，居然要把自家网站里的人往外推，而且人也走的太快了吧，好歹是一群美女陪着，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就不多坐一会。
“这个就属于保密内容了。”面对众女不舍的目光，陆威淡然地一笑，“不过可以稍微透露一下的是，过不了多久，直播界和电竞圈就将会有一场大地震到来，因此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
话语中的自信、强大、还有神秘，让众女一阵心跳莫名。
这就是站在行业顶峰之人能有的肆意生活吗？说走就走、说留就留，洒脱到根本不用在意无关之人的看法，几人止不住有些心驰神往。
就如来时的一样，陆威仿佛一阵风般地消失不见，只要不算那行色匆匆的步伐下面隐藏的某些心虚。
……
告别蔚兰后，陆威立刻马不停蹄地乘飞机赶往南方。
虽然斗x现在霸占着直播类平台龙头老大的地位，人气和流量看似不可动摇，却不意味着没有试图挑战它地位的后起之秀。
随着国内经济的兴起，民众生活方式的逐渐改变，日常活动开始更多地放到网上，基于网民们对自我形象性格的表达和多元化生活方式交流的心理追求，便有了一个大范围的需求土壤。加上跟网络相关的设备、网速更新换代以及大环境的逐渐宽松，像花x、虎x、熊x，龙珠等一大批弹幕类直播真人秀网站开始大面积乘势而起。
当然，讲意义什么的都是虚的，由此代表的近四百亿市场规模，才是这么多网络直播平台出现并大肆烧钱搏杀的根本原因，谁都不想错过这个瓜分抢占新兴行业市场份额的好机会。
毫无疑问，凭借梁羽表现出来的恐怖游戏水平，绝不愁没有直播类网站愿意和他签约，跟斗x相比，只是一个钱多钱少的问题。再考虑到征战韩服时可能会面临的诸多压力，无疑需要一个强硬背景的靠山，在和梁羽商量后，陆威已经选好了适合的下家目标。
龙珠视频，背靠互联网三巨头（bat）之一的腾讯公司，不仅母公司实力惊人，有着国内最多数量的互联网用户支持（qq，微信），宣传渠道无人可及，本身也雄心勃勃地想在网络直播这一块做大做强，通过程远几人网上留下的邮箱联系时，给出的条件是最好的，除开打赏和人气附带的收入这一块，待遇方面甚至可以说比斗x还要诱人。
“上次豁出去不要脸搞的直播活动还真是做对了，不乏明眼人通过这场比赛看出了梁羽身上具备的巨大价值，那种可以改变整个电竞圈及其附带产业格局的强悍实力。”陆威回想起这个也是有些自得，虽然比赛最后的结果是他们输了，但输的无疑是有价值。
以如今的平台人气为例，百分之六七十是靠游戏类直播获得，其中英雄联盟有关的人气就占据4成多，一旦梁羽展现出自己那压倒性的电竞实力，绝对能吸引到一大半的游戏玩家。更不用说，如果梁羽能完成那个称霸韩服的目标，会有多少不曾关注过英雄联盟这款游戏的观众将注意力投注在这上面。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种代表了一国荣誉的事情，就连线下那些从不上网的大爷大妈们，恐怕都会忍不住在意一下。
若不是如此，龙珠视频也不会提出那么优越的条件，正是看到签下梁羽后能给网站带来的好处，但这却不是陆威亲自出马的原因。
当梁羽宣称要将阻拦自己梦想的人一起打倒时，他仿佛也被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中二之气感染了，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又心里感觉不够痛快，那干脆就不要再顾忌什么了，彻底做一票大的。
他陆威好歹在电竞圈、直播界有一大帮朋友，认识的知名主播、解说、电竞选手不说全部，一半总是有的，被平台这么当作垃圾随便摆弄，也是时候展现一下自己的影响力，告诉他们，惹爷生气的代价会是什么.....
第六十五章：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以后这种事不要叫我，随便找几个人来就可以了，一个还没在正式赛场上证明自己的民间高手，有什么资格要我亲自出面。”
酒店的套房内，王离躺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一脸的不耐烦。
作为龙珠视频运营部几个最主要的主管之一，他手底下几十号人马，每天经手的现金流多达数百万，对于一名才火起来没多久的草根玩家，签约方面能走特殊流程已经算是不错，有什么面子叫自己放下所有的事情亲自赶过来屈尊接待？里面最让王离不爽的是，那个家伙在电话里什么准话都没说，就叫他们在这里干等着，真当自己是什么大神，被网上的那些英雄联盟玩家一吹捧，就忘了自己姓谁名谁？
狗屁！
经他王离之手签下的游戏主播不知道有多少，大区的王者都十几位，哪个看到自己不是战战兢兢、尊敬有加，竟然被一个所谓的游戏高手呼来喝去，他以为自己是谁！
“抱歉，主管，这是卫总监亲自交待下来必须慎重对待的事情，而且那边说过要重量级的人物在场，没办法我才叫您过来。”面对生气的主管，带人过来的男编辑陈诚连忙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水，有些诚惶诚恐地说道，可王离却是冷笑着继续讽刺，“这叫做没办法？你蠢啊，不会叫他直接去公司，到了哪里他不是想见谁就可以见谁！”
“可他说，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陈诚低头解释道，完全不敢看正发怒的主管。
“他说什么，你就干什么，那你怎么不去死啊！”看到手下的编辑居然还敢还嘴，王离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痛骂，完全将心里的不爽发泄在陈诚的头上，“我真的怀疑你究竟有脑子没有，连一点小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对方叫你做什么，你就答应，在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顶头上司的位置，我告诉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陈诚虽然感觉上异常的愤怒和憋屈，却只能咬牙说道：“对不起，主管，是我错了。”
没办法，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那边都得罪不起，被夹在中间的他只能成为受气挨骂的那个角色。而且即使最后努力做成了事情，最大的功劳也只会是王离的.....想到这里，陈诚不由变得有些心灰意冷，很想就此撂桃子不干了，可最让他无奈的是，这样做吃亏的依然只有自己，无故离职不仅必然会少掉该有的部分工资，还无法拿到失业保险，反倒这家伙没有半点损失。
幸好这时候袋子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暂时结束了王离的发泄，看到他没有阻止自己接电话的意思，陈诚赶紧接通了那个标注为天翼1998的号码。
“嗯...嗯，我们已经开好了房间，就在1307号房.....”陈诚频频对着手机点头，然后看着王离期望道，“主管，他现在就在楼下。”
“望着我干什么，人来了就来了，难道你还想要我陪你下去.....”这就是王离的回答，一脸的不屑，根本没打算展现什么自家平台的诚意。
无奈之下，陈诚只好一个人异常沮丧地下楼而去，心想有这样艹蛋的顶头上司在，他也是哔了狗了，也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成功.....
见到人的时候，陈诚感觉很古怪。
天翼1998的年纪和他电话里听到声音时的感觉差不多，二十多接近三十岁，整体有点小帅，气质跟他想象中的也一样。游戏玩得如此厉害的高手，自然也是一个相当自信、骄傲的家伙。可问题在于，为什么你过来见面非要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不仅头上戴了一顶帽子，脸部还被墨镜和口罩遮挡住大半，就不觉得热吗？
这可是五月底，快六月份了，作为南方沿海城市，日照最强烈的地方，这时候外面的气温已经达到三十多度！
不过陈诚也没多问，可能对方的身份比较敏感，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么厉害的一个游戏高手，之前都不显山不露水，直到那次直播活动后，才大规模的被人熟知。
只是等他带着人上来后，却是不见了主管的身影，陈诚翻了翻手机，只看到上面的一段留言。
【把人带走后，不要退房，钥匙留到前台，我晚上要用】。
去你·吗的！
原来这才是你陪我过来的最大原因，不止有借口旷工，而且还能不花自己钱的充脸面。
看到这条短信陈诚立刻就是一顿暗骂，想来此时这混蛋已经不知道去哪里找相好的女人去了。
正惊怒交加间，陈诚身边突然传来“天翼1998”的声音。
“不错，这里的环境比较安全保密，我看了下没有监控。”
陈诚这才回过神并发现，进来后“天翼1998”的表现也很奇怪，不是直接找自己说话，而是每个房间都打开看一看，等转了一圈下来没有其他人后，才跟自己搭话，“就你一个人？”
然而探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面对“天翼1998”的问题，陈诚勉强笑了一下，对于招揽眼前之人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本来还有一名主管在的，不过他临时有要紧的事就先走了。”陈诚叹口气道，不同于连游戏都不玩的主管，他可是地地道道的英雄联盟老玩家，从s1阶段就开始玩起，很清楚天翼1998那无比恐怖的游戏水平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几乎就是国内玩家登顶世界巅峰的最大希望。
只是，“天翼1998”听到他的回答后却表现的非常反常，根本不像他想象中被人放了鸽子后的不满跟愤怒，而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在意。
“只是主管么.....”坐在沙发上的“天翼1998”摇了摇头道，“算了，不用去管他，我问你，你有你们公司比较重要的高管电话吗？”
“有，运营总监的，但你要这个干什么，如果是谈条件的话，我之后会汇报给他们知道的。”陈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天翼1998”在那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帮我接通电话就可以了。”
这人的口气也太狂妄了吧！
陈诚此时无疑是有些后悔，你当自己是谁，叫我打就打啊！
连个初步意向都没谈，就二话不说让你通知最高领导，这种人即便花费大代价招揽到手，也很可能因为太二的关系，只会给公司带来损害。而想到自己为了这种事在主管那里受的一肚子气，陈诚很想就此摔门走人，可不等他真的这么去做，就看到“天翼1998”站起来，在自己面前把墨镜、眼罩还有帽子摘掉，然后，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已经暴露在他眼前。
“不好意思，由于这次是秘密过来的，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们公司接触一下，所以才拿那个臭小子的联系渠道进行掩护，应该没吓到你吧。”
陈诚完全惊呆了有木有！
我的天，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天翼1998，而是粉笔！
陈诚的内心在狂吼，这简直是在自己面前上演大变活人啊，之前的郁闷全都一散而空，只留下独见偶像时的激动：“粉笔大神，s3最后那场总决赛我全程有看，结果太令人遗憾了，看到你们战队几经努力却与冠军失之交臂，我差点哭了！”
“嗯，谢谢你的欣赏，只是，能别提我最伤心的事情吗。”陆威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变得蛋疼无比，有什么能比装逼装到伤口上更令人糟心无奈的事情吗.....
好在结果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从陈诚手里接过手机，陆威直接拨通了号码：“嗯，是龙珠视频的运营总监吗，我是陆威，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哈哈哈，不单是天翼1998的签约问题，还有更重要的，怎么样，找个地方我们详细聊聊.....”
站在边上旁观了整个过程的陈诚仿佛已经意识到，一连串即将影响到整个直播类行业的大动荡将要到来，而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他的一个机会。
第六十六章：感觉太不真实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陆威还在为搞个大新闻而不懈努力的时候，梁羽也没闲着。
身为两次统考成绩的第一名，为学校摘得全区、全市头名荣誉的新晋王牌学生，自然是要附上一个相当重要的连带责任——在中考之前的誓师动员大会上，以学生代表的身份上台进行发言。通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变化，以此来激励广大初三学子，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气馁，而是奋力拼搏，争取在决定人生走向的重要考试中拿取优异的好成绩，为未来走向人生巅峰的道路垫定坚实的基础。
所以六月一号这天，天空万里无云，气候风和丽日，近千人齐齐聚集在学校的大礼堂处。不止有初三年级的数百名学生、近百位老师，以及学校的大部分领导，一些家长也是百忙之中抽空赶来，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孩子加油鼓劲，让他们看到，确实是有人在背后关心和支持他们。
只不过和以往每次都是坐在礼堂下方的待遇不同的是，这一次，梁羽的位置却是上方的主席台，体验着被所有人注视瞩目的滋味。
虽然一样是非常无聊.....
“那个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的少年就是你说的老大，梁羽？”
程瑞礼问道，眼里有种特别的好奇和感激。他是程远的父亲，今天特意赶过来的，就是为了儿子最近这段时间的变化。程远已经不再是那个每天下午和晚上的时候看不见人影的混小子，也没有再因为不好的事情叫他去过一次学校，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放学后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全力进行学习。
不是做父母的很难理解这种欣慰，为了程远的将来，他这段时间是操碎了心，谁想自家寄予厚望的孩子因为成绩太差不能上正常的高中，而是去什么体校。
不说未来的出路被缩小得仅剩不多的几条，试问真正能够出头去做职业运动员靠这行吃饭的能有几个，绝大多数都是混一段时间出来后在社会上没有一技之长，不得不又花几年的时间重新去学习。因此，他是千方百计的联系各个学校，看程远的分数和体育成绩大概能上什么高中，再背后多使点劲，最好是能上普通高中，再不济的话也可以去职业高中，奈何总是看不到程远努力。
关于这里面的后果和相应的督促话语，程瑞礼自然也是说过，可他也知道，不是程远不想学好，而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去改善自己的成绩。学习的过程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旦明显落后，就很难再靠自己的努力追上来。特别是在程远因为成绩太差转到特长班后，等于是放弃了靠正常学习成绩搏出路的方式，而是改走体育特招的路子。
但问题是，各个高中每年的体育特招生都有名额限制，报名的人数又多，没有特别出色的体育项目荣誉打底，就只有在文化分上进行较量。可以程远之前的文化课成绩来看，这事很悬，所以这段时间，他连店里的生意都不怎么顾了，一心扑在这上面。
然而谁也想不到，惊喜来的是那么突然。
以往只能考三百分以下的程远，这一次统考竟然考到了三百五十多分，以过去几年的招生标准来算，这已经够得上普通高中的投档线了，就算是那些重点高中，也能够去奋力搏一搏机会。
如此惊人的表现，怎能不叫程瑞礼和自己的老婆高兴的要命，可以说，自从这次统考过后，对于宝贝儿子的任何要求，他们恨不得是都能答应下来，只要他能凭自己的本事进入一所好学校。
“嗯，没错，他就是这段时间我认的老大，真正的超级学霸，从蛰伏起来到展露实力才两个月不到，就成为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崇拜的偶像，毫无争议的全市第一，都说已经预订了中考状元的称号，怎么样，是不是很牛。”
面对父亲的询问，程远用力的点点头。语气里的景仰与敬佩，不要说程瑞礼了，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分辨得出来。事实上，程瑞礼以往还从来没见过自己儿子这么崇拜过一个学习好的人，更不用说满嘴的好话了。
“这么说，你的成绩确实是被他辅导出来的？”程瑞礼确定道。
“当然，若没有老大，我那能像现在这么春风得意。”程远回答的毫不犹豫，回顾以往，可不止是一向让自己提心吊胆的成绩不再成为问题，这段时间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一个校园风云人物能有的诸多好处，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打招呼不说，连妹子的情书都接了好多封，想到这，程远不由在意地说道，“等中考成绩出来后，老爸你一定要请老大和他家里人出来吃顿饭。”
虽然程远自己也请得起，但这种事却一定要通过爸妈正式去请，不然不足以显出自己对老大的尊重和感激。若没有老大带着，大概自己还浑浑噩噩地待在特长班，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混混日子。
“这是自然。”看到程远这么懂事，程瑞礼笑得很舒心，“就算看在你成绩提高这么多的份上，我也要专门去感谢他一番，何况你这段时间的改变，我都是看在眼里，为此就算叫你爸我去请十顿，我都心甘情愿。”
如此优秀的人物，即便儿子不提，他也会主动过去拜访，让程远多和人家接触接触。
……
此时此刻，不止是类似程远父亲这样的人坐在礼堂下方关注和感激着梁羽，主席台上，位于第二排位置的李峰心里也是有些唏嘘不已。
他对自己能够坐到这里多少感到几分不真实。
全校一百多接近两百位老师，即使只算初三年级，也有七十多位，可留在主席台的是多少？不过区区十几个，还不到总数的六分之一。以往只有那些资历够深、教学水平足够好的老师才能在集会的时候上到这里，其他人全部是只能坐到下面，包括他在内，但现在，才来鹿州中学没几年的自己已经是坐在主席台上，不得不让李峰感叹命运无常、世事难料。
按照原本的预计，他大概还要再熬两到三年，才能获得一个掌控普通班级的资格，七到八年才能染指重点班教学的权力。可就在几天前，年级组主任陪着他去了一趟校长办公室，校长亲口告诉他，如果梁羽能够连战连捷，在中考中一举拿下状元称号，自己班里的学生成绩也能够维持在中游以上的水准，那么他下学期就可以获得一个排位靠后的重点班带班资格。
不得不说，当时李峰就被这个惊喜给砸晕了。
这直接是缩短了七八年的勘磨时间，让他的目标一步到位，如果过程中出现波折意外的话，甚至更久。可以说，不管是为了现在的地位、收入着想，还是为了以后踏入行政方面积累足够的资历经验考虑，对他来说这都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李峰却犹豫了。
他很清楚这里面其实没多少自己的功劳，基本是靠的梁羽，所以并没有马上答应校长，只是说自己要考虑一番，而今天就是他答复校长的日子，却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
第六十七章：属于天才的奇葩爱情观
“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将注意力从其他人那里收了回来，欧阳意歪着头，有些入神地看着坐在一边的梁羽。
和大部分人以为的可以浑水摸鱼不同，会场人一多，就注意不到其中开小差的。因为高度差的关系，坐在主席台上面的人很容易就能望见底下每一个人的动作。所以，以往那些爱搞小动作的捣蛋鬼，怕不是被看到的老师和校领导拿来在心里婊了多少次，只是碍于为了不打乱大会进程节奏才没怎么去管。可这一次不一样，几乎没有开小差的人不说，那些低声交流的人也多是将目光聚集在主席台的这个方向，确切的说是梁羽这边。
显然，有别于过去不关心、不在意的态度，这一次由于这家伙的意外出现，将自己的学习心得无私地用于辅导大家，大部分学生都变得异常积极起来。
而心态一换，连这种心灵鸡汤一样的誓师大会都能听得津津有味，让已经习惯于发言过程中大部分人不是走神聊天、就是昏昏欲睡的欧阳意心里不免有点吃味。
啊喂，你们这些人也太容易被收买了吧！
然而羡慕之余，欧阳意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换做是她坐在底下，平时的学习成绩无法考到希望去的学校，然后遇到能带给自己很大提升的帮助者，恐怕也会这样的全神贯注。无他，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对于那些受到帮助还在这样场合捣乱的混蛋，只会遭到所有人的共同敌视，都不用老师出马，直接就会被周围的人给解决掉。
而且不止是那些坐在下面的同学家长们态度变得不一样，主席台上的人情况也是差不多。
之前观察的时候欧阳意就有注意到，坐在第二排的李峰这次也成为了大会上的焦点，那些频频望过来的老师们眼里，艳羡和叹息已是有如实质，恐怕心里不知道是有多嫉妒他的运气。随便捡到的一个学生就这么出色，不仅自己考的好，还将整个班的成绩都带了上去，简直是走了天大的****运。
除此之外，还有第一排的领导席上。
欧阳意发现这一次学校里凡是能够说的上话的重要领导竟然全部出席。
这事情可是太罕见了.....
欧阳意还没有忘记，本来这个誓师动员大会已经在一个多月前召开过一次。对应的时间是离中考只有50天，那时候统考还没开始，梁羽刚被赶出重点班没多久，当时第一排的领导席上，只坐着主管政教工作的两位副校长和相应的几位主任。可如今，却在离中考只有两周的时间再次召开，包括校长在内，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党务书记、团委书记之类的校领导竟也一个不漏的全部出席了。
目的已经很明确，还不是看到这届形势大好，想刷下存在感，表明一下这届教学成绩的提升，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
对此，欧阳意在感觉好笑的同时，也有种冷眼旁观的别样感触。
“这就是你想要的效果，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
欧阳意很想对梁羽问个清楚明白，不过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你演讲稿写的怎么样了。”
“当然是早早就搞定了。”梁羽相当得意地拿出自己写好的稿子道，“运用复制黏贴大·法后，绝对是文采飞扬、字字激昂。”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
看着梁羽对接下来的上台发言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欧阳意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这就是她讨厌这家伙的地方，明明很想对他表现的更亲近一点，可找来找去，却看不到下手的地方。
难道非要变成那种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无脑花痴，你才愿意接受我的心意.....
欧阳意暗叹，可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喜欢感觉。
正哀怨间，梁羽却道：“当然，如果你愿意帮我看一下提点意见那就更好了，毕竟是第一次弄这个，难免有些思虑不周。”
听到这话，欧阳意先是一愣，然后用一种不敢置信地目光瞪大眼睛望着梁羽。
一般这类大会上的演讲稿都会在写好后交给班主任或相应的语文老师帮忙查验修改，更别说是像梁羽这样作为最主要发言人的学生代表，肯定会经过校领导的重重审阅，确保稿子万无一失......
好在欧阳意的身份到底是女学霸，有着高智商的同时，情商也不低，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梁羽说这话背后的含义。
你也知道讨好人了....
欧阳意冷哼一声，故意扬起脸不说话，那意思仿佛在说：我可没答应要帮你看....
这一刻，梁羽的内心无疑是想笑的，原来这就是属于每个女生性格里的小小别扭，明明很想看，却表现的像是不在乎，不过他还是牢记蔚兰的叮嘱，把表情绷住，没有马上笑场，而是一脸郑重地将稿子递了过去：“拜托你了，欧阳同学。”
有点傲娇的少女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拿在手里轻声读了起来。
“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又是一年六月，又到了毕业临近的时刻，再有十五天，我们就将面临人生中第一道重要的关卡——中考......”
“就和大家两年多前初次进入这处大礼堂的意义一样，我们已经不再是承欢父母膝下的小孩，可以整天无忧无虑的到处玩耍，而是一个必须为自己未来考虑的准大人了，需要明白一个道理，成功不是偶然，而是靠着努力，像现在的所有付出都是为了在将来的某一刻获得丰厚的胜利果实.....”
“十年磨一剑，六月试锋芒，中考的号角已经吹响，征帆已经高扬，我希望大家能无逊于这三年来的努力，这一千多天里的风风雨雨，在即将到来的战场上，拿取属于自己的未来.......”
看到这一幕，梁羽小小地松了口气。
欧阳意在态度上的明显变化无疑代表着一件事情，他终于破局成功！
“果然，比起自己胡乱瞎猜，还是女人更了解女人。”梁羽不仅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没错，蔚兰的用处可不止能为他吸引火力，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功能，那就是作为女性心理顾问。
前段时间女孩的态度变化着实让他感到有些无解，毕竟有些东西并不是单靠智力高就能解决，比如爱情这个千古难题，历史上就不知道难倒了多少天才科学家。像爱因斯坦爱上了自己的表妹，霍金喜欢去脱·衣·舞酒吧，伽罗华为了女人决斗而死，居里夫人是小三等等，相比这些略显疯狂的爱情表现，更多的天才科学家们却是孑然一身，最后不得不孤独终老、遗憾离世。
这背后仿佛藏有着一种可怕诅咒，上天在赐予他们某些令人羡慕的特质时，总会夺走另一些东西，梁羽可不想以后自己也变成这样，所以还是试着学习如何跟女孩子相处比较好。
第六十八章：万众瞩目的时刻
“各位同学们、家长们、老师们，大家下午好！首先，请允许我代表鹿州中学的全体老师，对各位家长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同时也感激你们这三年来对我们学校教学工作的大力支持与帮助......”
当校长走上演讲台开始大会致辞的时候，欧阳意已经把梁羽递过来的稿子看完了，却不知道是该称赞这家伙聪明呢，还是该骂他混蛋。一开始并没有听明白的复制黏贴**，她现在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这不就是跑到网上抄那些写的不错的范文，再把其中感觉良好的词句拿出来重新组合一遍，难怪读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原来很多都是她看到过的熟悉句子。
欧阳意对此很想谴责一下梁羽，这种行为也太无耻了，让他们这些辛辛苦苦绞尽脑汁写稿的人怎么办，承认自己是笨蛋吗！然而，她心里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篇通过摘抄方式写出来的演讲稿确实非常出色，字里行间能容易就带起一个人的情绪，身体也仿佛随着那些激动人心的口号而燃了起来。
相比之下，自己花了两个晚上写出来的稿子就变得逊色许多。
“好吧，我承认你写的还可以.....”欧阳意最终还是没有厚着脸皮贬低，不过她也不打算就此认输，“只是有个关键问题，你是不是忘了提及一些必要的内容。”
“居然还有东西没写。”梁羽讶然道。
“当然，你看一下我的稿子就知道了。”欧阳意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能抓到这家伙的错处，她兴奋地眼睛都在发光。
梁羽有些好奇地接过来打开，昨天他这稿子就被班主任和年级组主任反复确认过，然而两人并没说什么，可低头扫了一眼欧阳意写的稿子并记下来后，再顺着她望向前排的目光，梁羽瞬间便反应过来：“你是说，惯例的那些感谢各级领导、老师的内容.....”
大概是他潜意识就没觉得自己的成绩和这些人有关，所以稿子里半点都没有提及他们的功劳，而作为当事人，自然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提醒他：看字数还有多，你就随便夸一下我们吧。
这就很尴尬了。
想起当时两人看完稿子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梁羽心里就是一阵无语，谁叫你们不直说的。
但不管怎么样，确实是他忘了写了......
“哼哼，不过你现在改还来得及。”欧阳意得意地看着梁羽道，能够压过这家伙一次，让她感觉非常爽，“按照以往的大会流程，等学校的领导们说完后，还有老师代表们的发言，才能轮得到你。”
相信这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足够梁羽将发言稿改好。
可让欧阳意感到惊讶的是，等了半天，却不见梁羽动笔，反而看到他将稿子压在了桌上的铭牌处，借高度的掩护玩起了手机。
“你到底在想什么.....”欧阳意急了，忍不住催促道：“这种时候还有闲情玩手机，是想在大会结束后被学校的领导们婊一顿？”
由不得她不去关心，虽说梁羽现在已是全校上下的宝贝，包括那些坐在主席台前排的学校领导在内，基本都盼着他勇夺中考状元的荣誉头衔，给鹿州中学全体争口气。可太过自傲的人，却往往让大部分人喜欢不起来。毕竟，这仅仅只是几句话的事，又不会损失什么，没必要矫情到得罪那些想要分润功劳的老师和领导们，相反，写了还会让他们不自觉地承自己的情。
谁料说完后，那混蛋抓着脑袋一副苦恼的样子说道：“我现在就是在查手机啊，没得抄，我写不出来。”
“说的就好像跟真的一样！”听到这话的欧阳意一下没有忍住，直接忘掉此刻身为少女应该注重的矜持，对着梁羽就是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不想写就算了！”
能在成绩上轻松超过她的人，说演讲稿没的抄就写不出来，这话正常人能信？欧阳意已经生气的把头扭了过去，用后脑勺对着对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换成是她也不想再搭理这个混蛋了。
“可是，真的写不出来怎么办，小意，你能不能帮我改一下。”梁羽觍着脸凑过去求道。
“别叫我小意，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
欧阳意冷哼一记，感觉肚子都快气炸了。要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对，她绝对能扑上去猛咬一口，这混蛋太可恨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说，居然还想得寸进尺。
然而让欧阳意感觉最崩溃的是，僵持到最后，在梁羽的哀求下，她还是没能忍住，帮这混蛋写了...
写了...
写了....
简直没救了我！
欧阳意对自己已经沦陷进去的事实感到绝望.....
而当梁羽拿着改好的稿子走向演讲台的时候，礼堂里已是一片寂静。
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讲台前，无论是坐在上面的主席台，还是下方的普通观众席，没有一个人发出杂音，所有人全都屏息静气、翘首以待地等着他发言的开始。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又是一年六月，又到了毕业临近的时刻，再有十五天，我们就将面临人生中第一道重要的关卡——中考。”
当这无比清晰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礼堂的时候，包括学校的老师、领导在内，全场都是掌声雷动。
可以说，他们是看着梁羽怎样由一个人人嫌弃的坏学生，变成让所有人都恨不得抢到自己班里的好学生。从期中考试的无耻作弊者，到无可争议的全市第一名，从被赶出班级时的无人声援，到带着全班成绩突飞猛进后的全校拥护，这种不可思议的转变过程，正是伴随着中考时间的临近，而一步步变为现实。
在这种近乎奇迹一般的光环加持下，就算他的发言不够精彩，声音不够有力，却也具备着那些撼动人心的力量。但就如欧阳意读过后的酣畅感觉一样，由他讲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能带起在场学生们的共鸣，每一句内容都能让他们的身体随着那些激动人心的口号而迸发出最强烈的情感。
“生如夏花，我们应当在盛开的瞬间极力展现自己的一切.....”
“鹰击长空，我们不当被那些迟疑束缚翅膀，虎跃龙潭，我们不要被那些懦弱拖住脚步，而是应该勇往直前，因为梦想就在前方......”
“抒凌云之志，赴蹈海之心，中考将是翻开我们生命中那些美好的开始，给它更好的未来，它会让你的人生绚烂如画，给它更高的起点，它会让你的前程璀璨若星，让我们不留遗憾，在这盛夏的六月，开启自己最为瑰丽精彩的一页！”
只是梁羽觉得还不够，他想给在场之人带来的震撼远远不止于此。
第六十九章：那些恣意跟张狂
许巍是初三八班的一名学生。
身在普通班的他，学习普通，长相普通，就连人缘也是普通之极，除了特定的几个好友外，班上的其他人大概都要想一下才能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这种没有多少存在感的状态，让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只能如此。进入普通的高中，考个普通的分数，选择普通的大学，毕业后找个普通的工作，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往后看去，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尽头，乏味到令人绝望。
然而，许巍却记得自己刚进鹿州中学时的意气风发。
第一次分班之后，他就以班级前十名的好成绩被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当众夸奖，并直接委任班干部的职责来勉励他继续努力。那个时候，他的目标无疑是远大的，且对自己信心十足，他还有着当时在笔记本里写下的梦想。
我要以全年级前十的成绩进入重点高中，然后考上清华北大这样全国最好的学校，成为父母的骄傲！
一字一句，力透纸背。
可是渐渐的他才发现，曾经用心写下的梦想竟是那么遥远。
初中的学习难度和竞争环境，远不是小学阶段能够比拟的，繁重的课业跟那些同样出色的同学，都让他感觉压力大增。不过最关键的是，他缺乏一种继续前进的动力，往昔的那些激情正被单调到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所消磨掉，内心之中似乎只剩下了麻木与痛苦。
而日记里的内容，也从满满的希望，变成了懊恼跟抱怨。
为什么要天天学习，不能像以前那样出去玩.....
该死的，这次我又考砸了.....
我不想学了，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比不过别人.....
第一次被老师说，我感到很迷茫、很绝望......
我不觉得自己比别人笨，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考的比我好.......
我好担心自己考不好，害怕去不了市重点......
现实比他想象的要糟糕许多，努力的结果似乎遥遥无期，而压力却在与日俱增，终于，他承受不住这些日渐积累的负面情绪，放弃了。那一刻，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着迷，仿佛背负的那些东西统统消失不见，丢掉了所有目标和梦想之后，他变得轻松之极，而后果则是，当逃避成为一种习惯，他就再也不敢从自己画出的圈子里踏出去一步。
记叙着自己梦想的日记本被丢到床底下吃灰，上课变得不再认真听讲，原本按时完成的作业换作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节奏，而且从自己做的，改成抄别人的.....
许巍变成了自己曾经最鄙视的一群人。
因此，在一开始吴洋大肆宣扬梁羽作弊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信。
这种事身经百战的他见的多了，七班那个喜欢背后嚼舌根诋毁人的家伙，水平不知道比吴洋高到哪里去了，初二的时候他和对方谈笑风生。
所以，当第一次统考过后，这事被最终证明是诬陷，别人夸他有先见之明的时候，许巍也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反倒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他们：梁羽这人毕竟还是太年轻，你说一个初中生，玩游戏什么的在学校里称王称霸就好了，没事居然还发到网上去，行事如此的锋芒毕露，迟早会吃大亏的。
后面果然如他所料：这不，被大神找上门来了吧。
然而，从这里开始，许巍发现自己错了，带着四个同是业余选手的梁羽，竟然赢了，赢了在他眼中几乎高不可攀的世界亚军选手。在感觉不可思议之余，他心中某些沉寂已久的东西，似乎渐渐从冰封的状态下醒来，他情不自禁地开始关注梁羽的所有消息。
从力压其它学校的天之骄子一举夺得全市统考第一名的壮举，到带着特长班全体学生由被人轻视的状态翻身成人人羡慕的班级，在对方身上，他第一次发现，学习好能带来的快乐似乎远不止平时承受的那些压力和负面情绪可比。被人尊敬的感觉，被人感激的滋味，被人羡慕仰视的体验。
因此，当梁羽站在誓师动员大会上开始发言的时候，他也和身边的数百名学生一样，都是全神贯注的听着，为那些激昂的口号而热血沸腾，为那些美好的未来而神往不已。
因为，那个站在演讲台前的身影就是这些话的最好明证。
但是，许巍却觉得似乎还不够，他心里的那些东西还没有被完全解冻，好像还差了那么一点最触动人心的地方，让他能够忘掉所有、奋不顾身地投入自己一切的感觉。
是的，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让人疯狂的力量....
坐在观众席的许巍忍不住握紧拳头，身体颤抖，用一种近乎渴求的目光望向梁羽，没错，他现在迫切地想战胜那些让自己逃避的压力，记起那些曾经因为害怕、软弱而被迫放弃坚持的宝贵东西。
……
此时，跟底下鸦雀无声，变得只剩下梁羽的声音在回荡的观众席不同，坐在主席台第一排的校领导们已经笑的合不拢嘴。
“讲的太好了，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真挚、最感人肺腑、最激励人心的发言了。”
“不错，我教书育人近三十年，就没见到过这样夸张的场面，没有人开小差不说，看那些学生家长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完全是已经入迷的表现。”
毫无疑问，梁羽的表现比他们想象的情况还要好很多。
从一上台发言，他们就有这种感觉。出色的演讲稿加上他本身创造出来的奇迹，所起到的效果无疑就是在他们眼前上演的这一幕，撼动人心之后的众志成城。
可以说，这些学生们的士气已经到达他们认为的最高点。
“相信在如此精彩的演讲带动下，这届学生一定会爆发出最好的成绩。”
想到美妙处，在座的几位领导不由变得红光满面，一脸的春风得意。
被文澜中学压了那么多年，他们鹿州中学终于要雄起一回了。而且看情况，这一次不仅能够把本学区的文澜中学踩在脚下，说不定还能暂时登顶全市第一的宝座，给他们的履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老薛，在这里我就先恭喜你一声，你带的这一届学生，必然会创造我们鹿州中学前所未有的历史佳绩！”随着梁羽的发言接近尾声，潘校长已经开始提前庆贺。
“哪里哪里，就是运气好而已。”年级主任哈哈一笑，目光却是望着前方那个集所有人视线于一处的身影。他很清楚，像这样天赋绝佳的学生可不是每年都能碰到，不止学习成绩出色到让所有同龄人必须仰望，就连做人的灵活程度也是远超普通学生的范畴，像自己不好意思暗示的内容，他立刻就能明白过来并改善，比很多自诩进入社会好多年的成年人做的还好。
如此聪明绝伦、而又伶俐乖巧的天才学生，不难想象未来的前景会是何等光明.....
作为老狐狸的年级主任已经打算在大会结束后，好好地跟梁羽谈一谈，可不能和那些毕业后就基本不再往来的学生一样，必须经常联系。
只是让薛主任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最后“让我们不留遗憾，在这盛夏的六月，开启自己最为瑰丽精彩的一页！”的发言结束，梁羽并不是答谢底下的观众回来，而是依旧站在演讲台前，通过话筒说出：“其实你们也不用太认真，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废话....”
这一句仿佛石破天惊。
当那带着淡淡嘲讽语气的声音在整个礼堂处回荡，像许巍这样坐在观众席上的学生，已经忍不住头皮发麻地从座位处站起来，似乎让他期待已久的那种感觉已经来临。
属于他们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恣意跟张狂！
而看着主席台上面因为这个变故而目瞪口呆的领导、老师，看着底下因为太过震惊而目瞪口呆的学生、家长，梁羽已经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相当恶趣味地继续说道：“....事实上不止我说的是废话，前面那些无一例外的也都是废话，如果有的选择，谁特么愿意为了考试而读书！”
第七十章：笼中鸟
此时此刻，如此颠覆性的内容，已是强行挤占了所有人的大脑空间，直到话语结束以后，他们这才回复了部分思考能力，然后，全场便沸腾起来。
“那个，我没有听错吧，全校第一名的学生说他不喜欢读书，而且还讽刺之前的那些人讲的全都是废话！”
“是的，你没有听错，老大这是要公然反抗学校啊......”
“干得漂亮，我就喜欢这种酷到没朋友的样子，简直太帅了！”
“必须给老大点三十六个赞！”
就算没有音响广播系统的加成，数百人瞬间爆发出的声浪也已经是盖过了任何的话筒声。那种逐渐扩大的嗡·嗡响动，简直像是要把整个礼堂掀翻。
梁羽不得不让嘴巴离开话筒，暂停讲话，既是等待他们从兴奋中冷静下来，也是看学校的那些人会有什么反应。
毫无疑问，这种时候，坐在主席台前排的那些人内心肯定是崩溃的。
他这是想干什么？
打算造反吗！
包括潘校长在内的几位领导脸色瞬间就垮塌下来。
听到梁羽脱稿而出的第一句，一股极度不妙的感觉便袭上众人心头。
自鹿州中学建校以来已经有四十六年，偌大的礼堂处，迎来送往过四十多届学生，然而，从这里走出去的数万人当中，还从来没有那一个站在过主席台上，当着所有学生、家长、老师还有那些领导的面，说大会上的演讲都是废话。
这种行为无疑是对他们身上权威的一种挑战，试图将他们作为老师、作为领导赖以生存的威严打倒在地。
“怎么办？”看着无法抑制的骚·动正从底下的学生中出现，位于主席台上的领导们已经坐不住了。那种既惶恐又期待的目光，还有从数百人嘴里爆发出的嗡·嗡声响，都无疑是在告诉他们，那里正酝酿着某种可怕的能量，一个不慎，就会演变成将他们掀翻的浪潮。
“不能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了，万一那些学生们情绪失控，肯定会闹出大乱子的，必须赶快把梁羽拉下来。”政教处主任大惊失色道，他很清楚面临重大考试前的学生压力有多大，受到刺激后又会表现得有多疯狂，看那些考试完后撕书砸东西漫天挥撒、半夜里一声大叫就能引得千狼群嚎的恐怖场面便知道，简直和古代的营啸没多少区别，混乱之下什么意外都能发生。
“可是，现在要是把梁羽赶下来，会不会让大会变成一个笑话，不说梁羽的反应如何，对在场学生们备考的心态，也会是一个极大的消极影响。”这是教导主任出于现实的考量，好不容易等到个四十多年难遇的机会，碰到一届最好的学生，要是因为这个变得发挥不好，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确实是个问题....”见两人说的都有道理，潘校长犹豫之下，决定问问一边年级主任，“老薛，你对梁羽的情况比较了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让他留在上面。”薛主任想了想说道，“一开始我也怀疑过他作弊，觉得他能拿到第一只是运气好而已，只要欧阳意、钟华他们认真起来，就能打败这个意外冒出来的黑马，但事实上，他总能用奇迹一样的表现证明，我是错的，而且还错的离谱，一个能无私到愿意帮助辅导其他学生的人，我不觉得他会在这场大会上故意捣乱。”
这个回答迅速帮潘校长下定了决心，并制止了想要上前的后排老师：“让他去吧，我相信他能够控制好这里的场面。”
整整一分多钟，礼堂内的骚·动才终于平复下来，看着一直没有动作的主席台，梁羽知道自己掌控全场的时刻即将到来。
他很清楚在按耐住激动的同时，更加火热的情绪却是流淌在所有学生的体内。
因为这不仅仅是意味着挑战权威的壮举，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道出了那些积攒在所有学生心中已是多时的压抑和愤懑。
如果能够自由地玩耍，谁还愿意枯坐在教室里从事日复一日的单调学习。当身处最活泼好动年纪的他们只能被束缚在狭小的空间里不能动弹，被迫每天不断地去应付那些艰深的知识、困难的考题，这本就是一种压抑本性的行为，试问，这过程中他们怎能不感觉到痛苦？
梁羽还记得智力未曾提高前，自己经历过的所有难过和绝望，何尝不是因为跟学习有关，只是大部分人和他一样无法反抗罢了。将他们困在这里的老师、老师不止是敌人，也是指引教导他们前进方向的鞭策者，目的是让他们在走进那个更为复杂的社会之前，尽可能变得强大。
但这不代表他们心里不打算去反抗，不想要掀翻压在他们头顶上的这座大山。
自由是人类永恒的向往跟追求，绝大部分人缺的只是一个可以实现的方向和目标，因此，在这一刻，在这礼堂中，他就是这些学生的代表和先行者，就像一群被从小关在笼子里面的小鸟，无比渴望有人能够勇敢地打破掉束缚住自己羽翼的牢笼枷锁，带着他们去领略一下外面那广阔的世界。
所以，无论是被所有人称赞的好学生，还是生性不安分的坏学生，此刻全都瞪大了眼睛望向站在演讲台前的自己，猜测着他到底会说什么。
而他，当然也不会让这些人失望。
“正如你们所见，就我一个人站在台上来说还是比较遗憾的，在爆了粗口，又骂他们说的全都是废话的情况下，依然没有人过来把我拖下去，就算因为什么技术原因，让话筒突然失灵一下也好啊，这样感觉太没挑战性了。”
梁羽第一句话就再次引爆了全场。
话音未落，底下的学生就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确实，梁羽居然还站在那里，而那些平日里对他们呼来喝去的学校老师、领导们居然都没有上前去阻止，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无不是让在场的每一名学生都感觉震动和群情激奋。用句时髦值爆表的话来说：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而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事实上，已经有不少人都注意到，几个站在主席台侧后方正操作广播系统的老师，在听到这句话后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显然他们还真有这样的打算，只可惜没办法实施，换个角度来说，能站在台上公然对整个学校打脸嘲讽，却又让他们奈何不得的梁羽，简直碉堡到炸！
而迎着底下那数百双兴奋到发亮的眼珠子，梁羽已经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第七十一章：激励前行的力量
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你是全校第一！”
“因为这次我们学校拿到中考状元的希望全都在你身上！”
“因为他们损失不起！”
不等梁羽自问自答，底下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喊道。
而内容虽然有所不同，可从他们嘴里道出的意思却是出奇的相近。
“没错，正是因为我有着让他们忍不住心生顾忌的实力，所以，当我站在这里任意妄为的时候，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不是冲上来将我轰下去。”梁羽慢慢靠近着话筒，用一种近乎傲慢地态度将这些所有人都知道、却从来不会去明说的事实讲出来。
“正因为我是全校第一，所以我可以随时早退请假，也没有老师会说什么，他们只会关心地叫我注意身体，如果有什么事，学校会帮忙解决.....”
“正因为我是全校第一，所以我可以每天不写作业，拿这部分时间上网打游戏，就算在家里让父母看到了，他们也只会说学习不要太紧张，适当的放松休息很有必要.......”
“正因为我是全校第一，所以我可以肆意去做那些放在你们身上决不允许去做的事情，甚至回到家，你们的父母还会不顾你们的心情，不停地为此念叨，为什么你们不能做到和我一样......”
这种做法虚伪么？
并不是，而是对于那些没有达到这个实力的人来说，连叫别人认真对待的资格都没有，问出来只会徒惹人发笑。
但现在，在这里，由他这个最具资格的人嘴里讲出来，却并不会让在场的人感觉可笑，反倒真实的叫人忍不住害怕跟颤抖。因为这里面不仅包含着他们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所有的难堪、以及所有不愿意去回想的烦恼，还包括着他们向往之极却因为自身的懦弱、胆小而不敢发出的那些愿望，却全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揭露出来，残酷到鲜血淋漓。
这就是他真正想要说的内容，用一种最冷酷、最直接的方式，将很多人宁愿去逃避也不敢面对的那些伤口挖出来，然后让他们看个清楚明白。
因为只有发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正因为我是全校第一，所以我可以获得目前身份所能得到的最大自由，而你们只有在下面羡慕嫉妒恨的份......”
这些话犹如当头棒喝，听着这一句句，一段段，直击至每个人心灵最深处的发言，底下的数百名学生甚至震撼到已经忘了言语。台上的声音还在继续，但难言的沉默已是取代了原本表现在他们身上的兴奋和激动，仿佛整个观众席的空气都被一下抽走，气氛压抑到了极低。
只不过与此相反的是，在他们心里，在他们的灵魂深处，一种狂热到无法抑制的渴望却以无比恐怖的速度激增着。
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去做个懦夫，永远地把梦想锁在心中！
望着每个人眼底深处那压抑着的澎湃火焰，梁羽笑了。
这正是他希望从这些人身上看到的东西，从发现的那一刻，他就决定点燃它们。不然再继续地图炮嘲讽下去，引发的不满可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梁羽做了一个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动作，一把扯掉了讲台上的话筒，然后转身面向主席台：“这就是我之所以说那些发言全都是废话的原因，我不想讲什么虚幻莫测的未来，也不想讲什么高大上的道理，因为促使我们努力读书的目标很简单也很实际，那就是获得更大程度上的选择自由，就像我现在要做的这件事一样。”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顿时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些正对着他坐在前排的学校领导们，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这些人也不由是一阵惊慌失措，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让他们下不了台。不过事实证明，他还没无聊到这种程度，一帮平均年龄近五十岁的人了，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针对，他的目标可是年轻可爱的女孩子啊。
“欧阳意，我想知道，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梁羽看着那个方向，轻声说道。
这一刻，面对全场忍不住起立的震惊目光下，他做了一件预谋已久的疯狂举动，在誓师动员大会上向心仪的女孩子表白。
……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会的后续进程自然是不了了之。
目睹了梁羽在全校师生、家长面前上演的震撼一幕，谁还有心思再去听剩下的发言，全都是在底下鬼哭狼嚎，为这一大胆的表白行为而加油鼓劲。不得已，学校方面只能匆匆地是让年级主任上台，赶紧宣布大会临时结束，把台下大群被挑动得心情浮动的学生赶回去上课，免得再闹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出来。
然而，这根本就不能阻止学生们继续讨论。
不等回到教室，群情涌动的一干人等便将老师的警告当做耳边风，纷纷冲进各自的聊天群和学校贴吧，抒发他们对这次事件的感想。
“讲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居然有人敢在誓师动员大会对女孩子表白，这是要疯啊！”
“学长真的假的，我初二的，没时间去，这胆量和创意简直非人类了，如果是真的，求教是哪位大神做下的壮举，请务必接受我的膝盖！”
“当然是真的了，我都录下来了，不止是最后的表白，还有之前的演讲全过程，简直是神一般的转折，这下学校的那帮领导**了吧。”
“太狡猾了，拿手机录的时候居然不叫上我，这还是一起坐在底下的兄弟么，赶紧速度上传，把视频地址发出来，不然，要是让我知道你那班的，嘿嘿......”
“想都别想，谁叫你们只顾的目瞪口呆和在底下起哄，这么宝贵第一手的资料，哪能随随便便就这么分享出去。”
“啊啊啊啊啊，求求你们别说了，我也好想要有个喜欢的人，能在万众瞩目的场合对我表白，让所有人一起见证我们的爱情，想想都觉得幸福、浪漫，。”
“哎，楼上的哪位女生醒醒，别做梦了，现在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上课啦，不是我打击你，这种事情你如果没有排在年纪前几的成绩，就真的只能放在脑子里想想。平日里连稍微亲密一点的举止都不敢给老师看到，还想明目张胆的告诉所有人你早恋了，不怕被班主任发现后一顿棒打鸳鸯，说不定还要叫家长来，那时候你就完啦.....”
“是啊，归根到底还是实力，如果我也有他这样的成绩，别的不说，至少我和雯雯的事情不用再偷偷摸摸。”
“很明显老大这是在给我们竖立人生榜样啊，我已经感到自己现在充满了力量，为了高中美妙的生活，为了心仪的女孩子，我一定要在中考中爆发一次。”
“没的说，我对老大的敬仰已是有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当时，我就在想大丈夫生当如是也！”
从这些发言不难看出，那个敢于站在誓师动员大会上表白的肆意身影注定会被许多人铭记，成为他们回忆里不断激励自己前行的力量。
第七十二章：打出狗脑子？
“太肉麻了，看到这些评论，连我都忍不住想要赞美自己.....”
将目光从手机上收回来，梁羽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用不了多久，这些发自内心充满了积极向上意味的正面情感就能转变成为他急需的正能量。
没办法，相比仅是进化大脑智力，强化身体所需要的正能量无疑要多得多。他这段时间获得的两千多点正能量，几乎是消耗一空。不过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从不到一米五的残废身高，只一个多月的时间，就飞速猛涨到近一米六。而且提升的身体素质是全方位的，不仅仅是身高、体重，还包括肌肉强度、细胞活性、神经系统、视觉系统、消化系统、血液循环系统等等，都是达到现阶段的完美程度，没有任何的弱项可言。
反倒因为全面发展的缘故，整合后的表现比普通正常人要厉害太多。
梁羽做过测试，以他只一米六的个头，硬撼程远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都不在话下，反应速度更是远远超出，这就更不用说平衡性、爆发能力和对技巧的掌握程度，才接触篮球没多久的他竟然单靠身体素质就直接吊打了程远这个老手，让围观的肖志军几人大呼不可思议。
为此，他不得不编了个“偶遇一位隐世高人老爷爷，见自己天资聪慧不由见猎心喜，传授独家古武秘笈”这种放在电视剧小说里几乎是用了烂了的桥段套路，来掩饰自己身体的异常发育，顺带也可以解释了上次自己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松地摆平一帮混混，免得这帮好奇心旺盛的家伙老是东问西问。
好在套路之所以会成为套路，就因为它已经被无数人证明是行之有效的取信手段。程远几个轻易地就相信了他的说法，也不再总缠着自己要学传说中的“截脉点穴”技巧。
不过，真正促使梁羽在誓师动员大会上做出表白女生这种疯狂举动的最主要原因，还在于他想快刀斩乱麻。
和蔚兰的交流让他明白，女生这种生物有时候矜持起来，能让你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最典型的疑问表现就是对方究竟喜不喜欢自己，为什么态度上总是忽冷忽热。真要以温吞水的方式慢慢接触、再慢慢的进行了解，那些性格敏感傲娇的女生能反反复复地为此拖上好几年，直到把你耗得完全没有脾气，所以他最好的方式还是找准机会，直接确定关系，这样就不用担心到手的鸭子飞走了。
当然，实行这一大胆行为的前提是，双方之间本来就有着足够的好感度.....有着坚实的感情作为基础后，这种看似蛮横无理的强迫举动，就非但不会引起女生的厌恶，反而因为让所有人见证了这段关系的原因，能给女生带来极大的安全感。不然，很容易单方面的导致下不了台。
而在全场的起哄声下，欧阳意虽然因为太过害羞的关系没有明确答应做他女朋友，不过没有当面拒绝自己，就已经是表明了默认的态度。
梁羽对此自然能够理解。
毕竟有那么多老师和学校领导在哪里，他脸皮厚一点没关系，作为女生肯定是不能表现的太过奔放，反正只要了解了态度，他可以私下里再进行确认。
其实之前他就可以肯定，结合欧阳意明知道自己耍赖皮的情况下，还愿意帮他改演讲稿的行为，几乎百分之百可以肯定不存在拒绝的可能。而最后的结果也没有出现意外，他如愿以偿地看到欧阳意低着头却仍然坐在哪里不愿走的明显态度，只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得罪了学校的相关领导。
梁羽很清楚虽然全程都没人来阻止自己，但他们心里肯定都憋着不爽。从一开始讽刺的演讲全都是废话，到后面的告白举动，几乎就是视一帮在礼堂的老师、家长和领导于无物，其意义跟当着他们的面造·反没什么差别。至于代价，便是在大会结束后冷着脸通知他到年级组办公室来一趟。
可惜不能装了·逼就跑，要是召开的时间是中考前前两天就好了.....
梁羽感到非常遗憾，这样的话，就不用再担心学校里那些人的态度了。只是任何事都没有最完美的，想起一帮人当时的表情，任梁羽自信到觉得对方肯定不会开除自己，也不免心里有些小怕怕。
“不知道有些什么在等待着我.....”
然而来到年级组办公室，他只看到班主任李峰和年级组主任那个老狐狸在，却是没有想象中那种三堂会审式的济济一堂。
瞧这样子，后果应该不会很严重。
梁羽暗想。
“不用担心，今天这事你虽然做的方式有些离谱，不过心意终归是好的，校长他们也清楚，都是为了刺激那些学生更加的努力。”薛主任开口就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如果只看脸色，绝对没有任何想要处罚自己的意思，梁羽有些半信半疑地道：“那你叫我过来是？”
“呵呵呵，梁同学，叫你过来主要是有两个原因，一呢，好歹你也是当着全校师生还有部分家长的面，做出那种叛逆大胆的举动，如果不把你叫过来，摆出一副严惩不贷的样子让给其他学生看，最后这段时间里我们还怎么去约束管教他们，你说是不是？”
听着老狐狸的解释，梁羽下意识的点点头。这确实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这里面的缘由没必要说给自己听吧，难道是想他配合地做出一副被罚的很惨的样子给其他学生看，作为英勇反抗学校霸权而牺牲的英雄，间接地帮他继续刷正能量？
“这第二嘛.....”
看到梁羽似乎明白过来的样子，薛主任笑的更舒畅了，“最近你的班主任李峰可是接到了很多陌生电话，你猜里面讲的什么？”
梁羽很想按照正常流程去说，难道是那些“你儿子在我手上，不打钱到这卡上就撕票”“爸爸我生病了，手机没电，帮我用朋友的卡转账。”之类的诈骗电话，不过思考了下，他还是决定不开玩笑了，老实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薛主任压根没想过梁羽竟然会猜不到，不由一时间愣住了，还是站在一边的李峰替他说明了一下，“是市里各个高中争抢生源的电话，其中还有教育局的关系，在打听到你是我班上的人后，希望我能劝你去他们的学校。”
不得不承认，梁羽在大会上的发言有一点是绝对没错，对于那些学习特别好的人，真的是一种差别对待。不等中考还差十多天才开始，这边的许多高中就已经盯上了那些各大中学里的优秀学生，开始疯狂地抢起了生源。特别是像梁羽这样已经在第一次、第二次统考中连续证明了自己的王牌学生，已经成为了所有学校必须争夺的关键战场。
自第二次统考结束以后，他起码接到了数百次这样的电话，每天的频率不下几十次，搅得他睡不安宁的同时，却也是兴奋非常。因为单只算那些号码就是一笔宝贵的关系资源，这就更不用说梁羽是从他的班级走出去的，好些个电话在没有得到明确结果的同时，就已经间接的表示，打算挖自己过去。所以回过头来想想，李峰也觉得自己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答应校长的事情是不是有些矫情，毕竟改变已经确确实实的发生，没必要再心虚的进行回避。
“而且不止是你的班主任，我的手机也快要被打爆了，不过暂时还没人知道你家的电话地址，所以这次叫你过来，就是想问一下，要不要透露给几家知道，不然他们迟早会忍不住闯进学校，干扰到正常的上课秩序。”薛主任苦笑道，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是拿眼前这个天才学生没有办法，因为关键时候特别的能装傻，就像现在这样，他很是头疼地看着梁羽如此回复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必须问一下我爸妈才行。”
很明显这就是在拖延时间，打算让那帮抢生源的先自己打出狗脑子，再选择其中条件最好的一家出来，真是头狡猾的小狐狸！
第七十三章：金字招牌
“......情况就是这样子。”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老爸老妈，梁羽得意地说道，“你儿子我现在可是数万备考生中最炙手可热的明星人物，被全市的高中疯抢。为了先一步和我接触，很多不明人士最近是流连于校园外，让保安们的注意力是高度警惕，都赶走了好多波想要混入校园的家伙。”
和薛主任臆测的情况不同，他的想法是，这种好消息自然要第一时间回到家去跟父母分享，毕竟两人为了他含辛茹苦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他们风光一把。
只是徐颖听完后还有些不敢相信。
“真有这么夸张？”
徐颖摇摇头，在她看来，不就是成绩好一点吗，能惹得别人一天几十个电话进行骚扰，肯定是儿子在逗自己开心，“你啊，还是专心中考，不要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成绩出来了，你再想上哪所学校都行。”
“知道啦.....”见到老妈的反应，梁羽有些失望地拖长了音道，虽然这事情的确离他说的还有那么一丁点差距，不过这时候可不能讲究什么谦虚，而是越夸张，就越能让两人高兴，只可惜老妈太不配合了。
还好老爸却是知道行情的人。
“你那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公司的刘工你知道吧，前几年他儿子高考，成绩才刚一出来，几所985高校的招生办直接是马不停蹄地坐着飞机过来，第一时间就想要把人带走，绑去参观自家学校，而当时为了抢人，几伙人还差点打起来。”轻蔑地瞥了一眼自家老婆，梁谦兴奋地看着梁羽道，“那时候你还小不知道，为了这事，刘工可是破费请了全公司上下两百多号人吃饭，在桌上连干了好几杯，要知道，放在平时他可是滴酒不沾的人呐，全都是因为高兴惹的。”
“好像是有这回事....”徐颖想了想说道，“当时你还带着我一起去了，只不过我都是当做你们男人一喝酒就喜欢吹牛的习惯，做不得准，莫非这是真的？”说到最后，徐颖的语气里已是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好歹是发生在身边的真实例子，有一定的可信度。
“千真万确。”梁谦回答的斩钉截铁，“现在人家都已经保送到国外名校做研究生了，而且这还只是全市前十名的高考成绩，哪有我们的小羽厉害，直接预订的中考状元，市里那些有名气、讲究牌子效应的重点高中，为此抢破头都不算稀奇，你说是吧，小羽。”
讲到激动处，梁谦的脸色已是有几分发红，如果把这事说出去，还不知道能招惹到多少人的羡慕，至少那些家里有小孩的，肯定会以他们家为榜样。
“那么老爸，我是直接回绝他们，还是跟这些人谈谈。”梁羽故意问道，而不用想都知道答案。
“当然是叫他们来我们家啊！”梁谦站起来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以小羽这成绩，那就是一块活的金字招牌，如果没什么好条件，还想让小羽去他们高中读书，就两个字——没门。而且也可以给那些以前说你长大后没出息的邻居们好好看一下，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现在我们家小羽可是人人都想要的香馍馍，注定前途无量！”
连老妈徐颖也被说的是容光焕发，仿佛瞬间年轻了好几岁。所谓母凭子贵，以后啊，在她认识的那群已婚妇女圈子里，以往自己不受重视的地位可就大不一样了。
只不过梁羽遗憾的发现，本打算趁此机会掩盖某件事的希望却是落空，才悄无声息地退到门边正准备溜进去，他就听到老妈徐颖已是出声叫住了自己。
“慢着，小羽，回房之前，我先问你个事.....”
梁羽顿时就感觉到一股不妙的气息直扑而来，因为单听这声音便不难猜出，老妈肯定是已经清楚了誓师动员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很明显这是要发难了。
还是没能蒙混过关.....梁羽苦着脸把身体转过来，一副即将接受审判的样子道：“老妈你说。”
“嗯，你回来之前，我好像看到一些家长在微信群里说，某个叫做梁羽的学生，竟然在这次誓师动员大会上向一个女生当场表白，虽然我和你爸都说过，不打算管你的事了，可以随便你想干什么，但我应该是没有记错，时间，是放在读高中以后，或者说，你是觉得早恋这种事情，放在你身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那一下，老妈徐颖是咬了重音的。这一声差点没把梁羽给吓的跳起来就跑，实在是童年阴影啊。一般家庭都是说慈母严父，放到他这里倒反过来了，变成慈父严母，看起来很疼自己的老妈，小时候却也是教训他最多的，差不多已经是形成了条件反射。
“我知道错了，老妈，不过问题在于，我必须抓紧机会先确立关系，不然等上了高中，指不定我还有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梁羽苦笑着解释道。
其实也不是辩解，欧阳意身上的一些古怪他早就有所察觉。跟陆威打比赛的时候，被城·管们在网吧逮住不仅没事不说（四点多进去，五点多就出来了），学校里也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处罚传出（里面有些可是老师一直头疼的问题学生），好似那些城·管根本就没通知学校一样，能够轻易摆平城市管理局、执法局这种机关单位，不说出身官宦世家，至少也是他这种平头百姓家的小孩只能仰望的背景家世。
“居然还有我儿子追不上的女生，难道是长得非常漂亮。”而没等徐颖开口，梁谦就在一旁啧啧称奇道。事实上，他们一家的基因都不错，儿子虽然发育晚了点，但长相着实可以，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很有吸引女孩子喜欢的本钱，这就更不用说成绩变好的同时，个子也开始突飞猛进，不难想象几年后会有多招女孩子喜欢，就像他当年一样。
“漂不漂亮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人家之前一直是你们学校成绩前几名的好学生，如今被你抢了头名不说，还是在中考之前最关键的时期碰上这种最容易影响心态的事情，你知道人家的家长会怎么去想？”徐颖考虑问题的角度根本就和梁谦不一样，换做她是对方的家长，肯定对梁羽生不出一点好感来，因为影响太恶劣了。
只是徐颖发现她的教训根本一点威力都没有，因为全叫梁谦这个王八蛋给破坏了。
“不用怕，老爸我支持你，别的不说，当初你老妈就是我带着几个人堵在澡堂子门口给硬掳回家的，嘿嘿，敢不答应，以后就别想出门了..哎哟，别拽耳朵啊，我走还不成嘛，会掉的......”
看着被老妈提着耳朵拖走，还不忘给自己一个鼓励眼神的老爸，梁羽的表情特别无奈，他总算知道自己爱现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好在他也不是全无准备就敢上手，快速提升自己实力和名气的机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第七十四章：进展
代表他跟龙珠视频沟通的陆威表示，商谈的结果很顺利。
对方不仅同意了自己提出的双人直播方式，签约条件也被放的很宽。月直播时间不再是一两百个小时，那种和工作性质差不多，每天必需达到多少个小时的硬性指标，而是可以自由浮动。基本上，一周只要能保证十四五个小时的游戏在线时间就足够了，而待遇方面，他却是和那些小有名气的主播没多大区别。除了对应时间的固定工资和打赏可以换钱外，单签字费就是三十万，对于一个零花钱还要从父母那里拿的初中生来说，直接就是一笔天降巨款。
这足以证明他的实力和未来钱途。和类似这种签约条件的对象相比，至少也是粉丝十万+的知名主播、或者拿过专业联赛荣誉这一级别的退役职业选手。不管是在收入，可持续的稳定性，还是适用的角度方面，都已经超出了绝大部分工作的范畴，换做任何人来，都不会从这上面进行质疑。
何况，这不过是他充分利用和发挥了一下业余爱好的作用，拿来赚取一下零花钱的兼职，在他正儿八经的身份——学生可取得的成绩上，已经表现的足够出色。到目前为止，放眼全市八个区七十多所中学的数万名学生，还没找到比他更厉害的人出来，对此，恐怕再挑剔的岳父眼光也不敢说这样的男朋友不行，必须换一个......
所以，在梁羽看来，欧阳意家长的想法不足为虑，现在就只需等龙珠视频那边的人过来，正式跟自己的监护人老爸老妈在合同上签约，而这又将是一个惊喜......
飞机上，一行三人正在赶往梁羽这边的途中。
“总监，等下了飞机，有我带着地区公司借调的一两个人去就行了，你和陆威先生可以先休息一下。”已经成为主管之一的陈诚对龙珠视频的运营总监卫青说道。
必须得感谢王离的愚蠢，如果当时这家伙不是离开，而是留在酒店的套房中，他绝对无法一下升职为主管。估计现在还一副憋屈无奈的样子被王离呼来喝去，而不是借这次必须为陆威的到来进行保密的关键机会，把对方挤到一个偏僻部门去，从而成功上位。
只怕那家伙到离开运营部的时候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上头随便找个由头就贬走.....只不过陈诚心里虽说很感激引发这件事的梁羽，可他依然清楚，若不是陆威也在飞机上，卫青根本就没必要陪着过来。
说到底，如今横空出世的天翼1998虽然寄托了国内广大英雄联盟玩家的期望，但依旧只能算一个未真正证明自己的草根大神，除了有些虚浮的名气外，其他方面，跟卫青这种大公司企业的高管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实上，如果没人去捧，他很可能会在轰动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很快的销声匿迹。毕竟，人的本质都是喜新厌旧，况且还是在讲究时效性的网络环境下，若名气不能真正快速地转化为实利，是长久不了的。
然而，卫青的看法却和陈诚不同。
“我知道你的意思。”卫青摇了摇头，望了一眼坐在另一头睡得正香的陆威笑道，“想让我有时间多跟陆威接触，可你似乎没考虑过，为什么像陆威这种在电竞圈和直播界都相当有号召力的业界大触，会对一个新冒出来的玩家高手表现的这么积极、亲密。”
“难道是因为天翼1998才是个初中生的缘故？”陈诚好奇道，他能猜到陆威秘密地跑过来是跟总监谈了些什么，想瞒着斗x，无非是直播平台间挖人的那点事儿，而能让陆威亲自出马，规模肯定说不上小，却没真正地想过这里面的动机。为何是借帮梁羽签约这种相比之下很小的事情来进行沟通，要知道，这种类似于跳反背叛一样的大事，一旦暴露出来，就算是陆威这样粉丝众多干系甚大的大牌主播也会遭到斗x的全面封杀，在合同规定的期限内，恐怕是想都别想再出来。
“或许有这个原因吧。”卫青笑而不答，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原因，因为问了陆威好几次他都没正面回答，只说是打算培养徒弟。但卫青却能明显感觉得到，这背后一定有着更大的谋划，否则，作为一个被斗x好吃好喝供着的网站头牌，根本没理由去背叛原来的平台，还打算拉着一大票知名主播跳出来。
好在这一点她根本就不用关心，只要结果符合她的期望就行，有了新加入的大批知名主播作为人气支撑，再依托母公司充足的资金和渠道支援下，相信龙珠视频肯定能摆脱目前这种不温不火的尴尬局面，变得一飞冲天。相比之下，能签约最近很火的天翼1998，只能算是个意外的添头之喜，这里面最关键的人物还是陆威。
所以下了飞机，卫青没有摆出一副正式商谈的公务架势，而是让陈诚先准备合同的事情，自己则以私人的身份跟着陆威过去拜访梁羽家。
说实话，对天翼1998竟然是个初中生的事情她也感到挺好奇的，以对方如今表现出来的游戏实力和成长性，不难想象未来是在电竞圈和直播界的地位，很大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粉笔，甚至比他还要厉害。
只是来到梁羽家所在的小区，卫青有些惊慌的发现，除了他们两个意外的访客，今天这里似乎是太过热闹了一些。大白天的，应该没多少人在的单元楼下竟然围满了一大群人，看那些穿着打扮，里面不止有这个小区的居民，对着楼上指指点点，还有许多衣着正式的外来人士，正互相警惕的盯着对方，一副竞争者的姿态。
“该不会是提前暴露了吧，难怪之前我们进来的时候又是登记，又是详细询问，居然这么多人出现在这里.....”卫青惊讶地看着陆威，忽然有点担心，要是被斗x预先知道了他们正在商量谋划的事情而升起防备，那挖人的效果无疑会大打折扣。
“这个，应该是不太可能，我去找你们的时候非常小心，而且时间抓的很紧，那边的反应不会有这么的快。”陆威安慰道，只是他也不敢肯定，毕竟梁羽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还有程远几个知道，万一他们为了显摆随处乱说怎么办。再者陆威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出于虚荣心，他可是当着蔚兰那些美女室友的面，透露过一点这方面的信息。
不过最重要的是，此时看到他们接近，那些提前过来的人顿时就像防着恶狼一样，对他们横眉竖眼，就差没有直接地表明杀意了。
要说这里面没有问题，傻瓜都不相信。
两人郁闷的互望了一眼，都有种大大不妙的感觉。
貌似碰到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