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雪中作画
牛首山上，飞雪汇聚。
桓常盘坐在山巅，并没有在意众人对自己的议论，体内真气开始翻腾。
“哗啦啦！”
漫天飞雪朝着桓常席卷而来，很快就变成了无边无际的天地元气，几乎将桓常整个人全都笼罩其中。
“轰！”
没过多久，桓常体内真气就趋于饱和，双眸忽然睁开，洞穿了远处的积雪。
“还是不行么？”
虽然桓常在神融天地的时候，剑意的压迫感会暂时消失，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那种压力再度袭来。
不过很快，桓常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这种剑意的压迫乃是遇强则强，当桓常神融天地的时候，剑意以为桓常就是天地的一部分，这才没有继续对其造成压迫。
“也就是是说，如果我能始终保持神融天地的状态，就不会畏惧这种压力了！”
桓常眼中忽然露出惊喜的神色，想要再次进入天人合一境界，奈何根本做不到。
“想要神融天地，必须做到心思空明。”
“炼虚合道境境界武者，虽然平常能够神融天地，可是在战斗以及行走的时候，很难进入那种状态。”
神融天地，并不是随意都能进入，外界稍微有些打扰，都能打断那种状态。
武者想要做到这点就必须专心致志，哪怕走路分心都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桓常盘坐在雪地上的时候能够神融天地，一旦站起身来准备前行，就达不到那种状态了。
“可以预料，越往前行真气消耗速度越快！”
“若是前进一段路程就开始打坐恢复真气，想要走上山巅不知要花费多长时间。”
“而且可以预料，当我靠近飘雪剑的时候，那厚重如山的剑意，肯定能够瞬间摧毁我的防御真气。”
桓常感受着体内真气飞快流逝着，抬头看向山顶位置，有些犹豫。
“要不要就此下山？”
思量半晌，桓常终究还是咬了咬牙。
他准备尝试一下，是否能够在保持神融天地的情况下，朝着山巅走去。
“虽然这样很难，可不尝试又怎么知道是否会成功？”
“而且只要能够做到这点，对于以后的修行好处多多，与同境界武者交战，肯定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桓常想法并没有错。
如果真的能够随时进入神融天地的状态，以后与别人交战的时候，真气就能源源不断。
须知，神融天地就代表自己也是天地的一部分，只要天地元气不枯竭，武者的真气也不会枯竭。
如此一来，哪怕遭遇到强劲对手，只要与他们打消耗战，也能够将对手磨死。
桓常想到就做。
他这次没有盘坐在地上，反而站在雪地里，闭上双眼尽量让自己进入空明状态。
不得不说，桓常本来就十分贴近自然，想要进入这种状态并不算难。
“啪！”
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响起，桓常尝试着在这种状态中，朝着前面迈步而去。
“噗嗤！”
然而，就在桓常迈出自己脚步的时候，神融天地这种状态忽然被打断。
桓常脸色涨得通红，然后感觉喉咙一甜，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踏踏踏！”
刚才因为桓常进入神融天地状态，那消失的凌厉剑意，再次疯狂朝着桓常奔涌而来。
桓常遭受冲击，身体不由自主朝着后面退去，连退几步才强行止住步伐。
“还是不行么？”
强行吞下口中的鲜血，桓常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也有些暗淡。
很显然，方才神融天地的状态被打断，在那强大剑意的压迫下，桓常伤势不轻。
“我不愿就此放弃！”
桓常猛然抬起了头，眼中的暗淡光芒逐渐消散，脸上再次充满了斗志。
抹掉嘴角嫣红的鲜血，桓常再度盘坐地上进入神融天地状态，一边恢复真气，一边疗伤。
待真气恢复伤势痊愈以后，桓常再次站起来，继续着前面的尝试。
失败，受伤，打坐，疗伤……
再失败，再受伤，再打坐，再疗伤……
桓常机械性的重复着这些动作，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不能做到在登山的情况，仍旧保持神融天地的状态。
“真的不行么！”
再次失败以后，桓常抹掉嘴角的鲜血，脸上露出疲惫不堪的神色。
虽然身体的伤势可以痊愈，然而精神上的疲惫与颓废，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此时的桓常，胸前白色长衫已经被鲜血浸透，本来充满斗志的双眼之中，也变得晦暗无光。
他从来没有一刻，感到如此气馁过。
甚至于，就连桓常那始终都保持着的平和心态，此时居然也有也摇摇欲坠。
从未有过的暴躁与烦闷，席卷了桓常全身。
“噗嗤！”
桓常本就受伤，心性不稳之下居然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体内真气没能把握住，身体也被浩瀚的剑意击飞出去。
“噗通！”
桓常身体砸在雪地中，大口咳血。
山下众多围观武者，此时也都感到无比较奇怪，不知道桓常究竟在做什么。
很多人甚至猜测，桓常以前的名气莫非都是吹嘘出来，否则也不会还没登临山顶，就已经身受重伤了。
“屡次失败，已经让我失去了平常心么？”
桓常从雪地里爬起来，抹掉嘴角的鲜血，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看来果真是修为进度太快，导致心境未能跟着提升啊。”
这个时候的桓常，忽然想起当初在轮回岛上，轮回岛岛主无意间说的话，不由感觉背脊发寒。
“你进步太快导致根基不稳，这件事情若是不能解决，后患无穷。”
淡淡的声音，仿佛还在桓常耳中回荡。
桓常心中越来越烦躁，气息也有些不稳。
就在此时，桓常身上那块玉牌忽然散发出清凉的气息，使得脑袋顿时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想起了自己方才负面情绪越堆越多，桓常都感觉一阵后怕。
这可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啊！
“哗啦啦！”
忽然之间，桓常想起自己以前利用作画磨练心境的事情，若有所思。
拿出一张宣纸，桓常使用真气令其漂浮在半空中，并且将雪花全都摒弃在外。
春秋神笔出现在桓常右手，宣纸上面很快就多了不少粗狂的线条。
没过多久，桓常已经沉浸在作画之中，那无比浩瀚的剑意压迫，此刻居然全都消失无踪。
(未完待续。)
第十章 登临山顶
春秋神笔宛若跳动的精灵，在洁白的宣纸上面，勾勒出了许多简单的线条。
桓常也在不知不觉间，再次进入天人合一状态，四周天地元气也疯狂奔腾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桓常忽然收起毛笔，双手捧着宣纸将其展开。
只见宣纸上面，出现了牛首山如今的情形，那栩栩如生的画景，就好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哗啦啦！”
桓常脸上浮现出了笑容，轻轻抖动着宣纸，只见本来静止的画卷，里面内容仿佛活了一般。
若是有人在这里，肯定能够骇然发现，图画中居然也有雪花在飞舞。
“好久没有作画了！”
桓常看着手中栩栩如生的画卷，感到十分满意，心中的烦躁、负面情绪也都被清扫一空。
这个时候，桓常却也有些赫然。
没有成为武者以前，桓常每日作画不辍，可是以书画入道修炼出真气以后，就很少作画了。
直到此时桓常才猛然惊醒，自己好像有些本末倒置了。
哪怕桓常已经达到炼虚合道境界，仍旧知道自己在以书画入道的那一刻，前进的方向就已经被确定。
若是在修炼过程中偏离方向，绝对不可能明悟自己的道，最终突破到蜕凡境界。
“看来我以后不能这么急功近利了，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想通这点，桓常顿时感觉内心无比空明。
不知过了多久，桓常忽然回过神来，却是不由呆愣当场。
原来，桓常直到现在才知道，就在自己作画的时候，居然进入了天人合一状态，那种浩瀚剑意带来的威压，完全消失无踪。
而此时，桓常居然还分出了一半心神，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想起自己方才的经历，桓常好似想通了什么，已经知道了破局之法，顿时欣喜若狂。
“噗嗤！”
就在桓常惊喜的时候，剑意威压再度降临，桓常猝不及防之下，再度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正好喷在那副牛首山雪景画作上面，血液仿佛受到某种牵引，居然在雪景图上面，绽放出了朵朵红花。
鲜花在飞雪中绽放，别有一种韵味，还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哈哈哈哈！”
桓常呆呆看着手中的画作，却是好像有所感悟，扬起脑袋大声笑了起来。
山下众人看到桓常作画的时候，都已经感觉心中不解，现在见对方口中喷血反而大笑，都是惊讶莫名。
很多人甚至暗自猜测，桓常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直接疯掉了。
桓常却是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
他伸手将那幅牛首山雪景图撕成碎片，然后拿出春秋神笔，朝着山巅迈步而去。
桓常刚刚迈出几步，山上那浩瀚如渊的剑意再次笼罩过来，宛若大山一般压在了桓常身上。
他却好似早有预料，居然对那种压力置之不理，反而挥舞着春秋神笔，开始在虚空之中勾勒图画。
桓常很快就再度进入神融天地状态，那庞大的压力顿时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桓常却是一心二用，迈步朝着山巅走去。
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只有做到这点，才能掌握一心二用的诀窍。
说起来非常简单，可是想要做到这件事情，却是无比困难。
桓常很小的时候就被徐妄逼着这么做，十几年下来，已经能够真正做到一心二用。
事实上，历代书剑阁阁主，也都能够一心二用。
否则的话，当初的书剑阁祖师，也不可能左手拿着春秋神笔，右手挥动湛泸宝剑大杀四方了。
如果换成其余武者，想要利用一半心神进入神融天地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就连桓常也做不到这点。
可是不要忘了，桓常以书画入道，本就亲近天地自然，而且在作画的过程中，很容易就能进入那种境界。
这个时候，桓常只需要施展春秋神笔，保持神融天地的状态，抵御那种威压。
然后就可以使用另外一半心神，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沙沙沙！”
桓常脚步越来越快，雪地上留下了很多深深的脚印。
山下众多武者见状，全都目瞪口呆，有些人甚至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须知，当初那些在山上使用真气的武者，体内真气很快就在抵挡庞大压力的时候，被消耗一空了。
这些武者，在山上更是举步维艰。
哪怕是断剑门那位死去的杰出弟子，亦是在没有使用真气的情况下，才走上了山巅。
而不运转真气登山，所要承受的压力却要低上许多。
饶是如此，断剑门那名杰出弟子，仍旧花费了几天时间，才堪堪达到顶峰。
由此可见，武者们想要登山究竟有多么困难了。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桓常此时却健步如飞，数百米的海拔根本没有花费他多长时间，就已经抵达了山巅。
那些浩瀚如海的压力，仿佛根本对桓常起不到任何作用。
此时，山下围拢过来的武者越来越多，当众人看到桓常登山如此轻易以后，全都目瞪口呆。
很多人甚至在猜测，是不是那笼罩牛首山的剑意已经消失了。
为此，还有武者特意登山一趟，待亲自感受到那磅礴的压力以后，才急急忙忙退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因为众人都知道山上压力究竟有多么大。
正是因为清楚，才会震惊。
“这人究竟是谁？”
那些后来的武者，看着桓常已经快步走到山巅，急忙向旁边的武者打听。
桓常却不知道，自己的举动究竟引起了多大风波。
很多武者闻讯而来，密密麻麻聚集在牛首山下，观看着桓常的壮举。
桓常此时，已经来到了牛首山山巅。
飘雪剑插入的位置，并不是两个牛角最顶峰，反而是牛头正中央。
桓常利用一心二用，进入神融天地状态以后，没有任何阻碍就来到了飘雪剑旁边。
不过此时，桓常心中并没有任何兴奋，脸色反而有些凝重。
他似乎也想明白了，断剑门那位年轻一代的天才，为何会陨落在牛首山了。
“前辈，我想要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感受到前面极度危险的气息，桓常非但没有退却，反而迈步上前准备拔出飘雪剑。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幻境（上）
“嗡！”
就在桓常右手正要碰到飘雪剑的时候，空气中忽然产生了莫名波动。
桓常呆立当场，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幻境之中。
此时的桓常，忘记了自己所有记忆，也想不起自己正在牛首山上，反而置身于浩瀚的战场。
“我究竟是谁，这又是哪里？”
听着那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桓常眼神有些茫然。
“杀！”
就在此时，一位黑甲将领挥舞着手中长枪，真气宛若潮水般澎湃而出，朝着桓常狠狠刺来。
“将军小心！”
身旁亲兵看到桓常发呆，没有丝毫犹豫就挡在了前面，任由黑甲将领用长枪将自己身体洞穿。
“噗嗤！”
鲜血迸溅，正好喷射在桓常脸上，桓常那迷茫的双眼顿时变得清明起来。
而此时，那如同潮水般的记忆，忽然涌入了桓常脑海中。
“我叫吴胜，我是吴国大将军！”
吴胜出身贫寒，可自幼志向高远，不仅想方设法习文学字，还偷学武功。
由于吴胜资质过人，哪怕家中贫寒，习练武功仍旧有所成就。
吴胜随后没有步入江湖，反而加入吴**队，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积累了许多功名。
事实上，军中像吴胜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
可是吴胜比较幸运，认识了在军中历练的吴国王子，也就是现在的吴王。
吴国王子当初为了历练，也就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却阴差阳错与吴胜认识，两人最终成了生死之交。
后来王子身份曝光，吴胜自然是平步青云，等到王子接替王位以后，吴胜更是花费几十年时间，当上了吴国大将军。
如今的吴胜身份显赫，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可否认，吴胜本身的确有能力，可若没有王子的知遇之恩，也不会有今日的辉煌。
然而现在，吴国因为与秦国交战屡战屡败，已经面临了亡国危险。
吴王出身军旅，为了挽回吴国颓势居然领兵亲征，却仍旧败给了强大的秦军。
吴国的残兵败将，已经护着吴王逃走，身为大将军的吴胜却是留下来断后。
“我是吴胜，我是吴国大将军！”
抹掉那喷溅在脸上的鲜血，吴胜眼中顿时露出疯狂的光芒。
“杀！”
吴胜暴喝出声，手中长枪化为银色蛟龙，荡开了黑甲将军攻过来的长枪，然后横扫过去，直接将那位将军脑袋砸碎。
“大将军无敌！”
节节败退的吴军看见吴胜如此勇猛，自然士气大振，厉声高呼。
“兄弟们随我杀敌，只要我等性命尚在，就绝对不会让秦军踏进国土半分！”
“死战不退，死战不退！”
吴军虽败，可是因为大将军吴胜仍在，根本没有任何人退却。
吴军死守交通要道，秦军宛若潮水般攻击过来，双方厮杀许久，吴胜身边的士卒也越来越少。
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吴军就会全部战死。
“呜呜呜！”
忽然之间，鸣金之声响起，秦军宛若潮水般退去。
“踏踏踏！”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众多黑甲秦军簇拥着秦王，朝着吴胜纵马本来。
“吴将军，本王有礼了！”
秦王英姿勃发，双目炯炯有神，翻身下马遥遥对着吴胜作揖行礼。
“两军交战，你我乃是仇寇，秦王何故礼下于人？”
吴胜却是面无表情，眯着双眼凝视着秦王，洪亮的声音传遍战场。
秦国诸将义愤填膺，秦王却是不以为意，反而真诚的说道：“寡人久闻大将军威名，今日得见将军风采，更是倾慕不已。”
“如今吴国败局已定，十几万大秦锐士顷刻间就能踏平吴国。”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既然吴王不爱惜将军性命，派遣将军前来断后，将军何苦愚忠此人？”
“只要将军愿意投降，我大秦官职任君挑选，金钱、美女、地位、荣耀，只要寡人拥有，都能双手奉上！”
秦王张开双臂，眼中满是真诚。
可以看出，秦王真的爱惜吴胜，这才不惜代价进行招揽。
吴胜先是微微一愣，继而抬头看着远方，眼中露出疲惫的神色，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挣扎。
投降，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顽抗，马革裹尸在所难免。
蝼蚁尚且贪生，况乎人类乎？
面对这种选择，哪怕是吴胜这个久经沙场的战将，恐怕也会心动。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许久，吴胜才收回视线，脸上却带着决然的神色。
“多谢秦王厚爱，奈何大王与我有知遇之恩，在下纵然战死，也绝对不会背弃忠义二字！”
秦王闻言，脸色黯然。
哪怕秦王有惜才之心，对待吴胜这个不肯投降的敌人，却也不会因小失大。
战鼓轰鸣，铁骑冲锋，喊杀震天。
吴胜始终战斗着，直到身边的袍泽全都倒地不起，他仍旧奋不顾身的厮杀。
最后，吴胜战死了，桓常所经历的第一个幻境也轰然崩塌。
很快，桓常的身份再度改变，这次的桓常，继承了宋国人沈浩的记忆。
沈浩家庭贫穷，年少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
可是沈浩勤劳本分，长相也颇为不凡，在大户人家做工的时候，居然被那户人家的小姐看重。
白富美倒贴穷小子，沈浩自然是欣喜若狂，很快陷入爱河中。
期间虽然受到层层阻挠，终究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入赘在了大户家中，不过地位明显不高，妻子也很强势。
沈浩成家以后，就将自己母亲接了过去，奈何婆媳关系不好，母亲为了儿子前途，也只能忍气吞声。
妻子最后居然想要将母亲赶回老家。
直到这个时候，沈浩才知道自己母亲与妻子之间，究竟有着怎样激烈的矛盾。
沈浩极力挽留母亲，妻子却是执意要将其赶走。
到了后来妻子甚至放言：“如果你想继续待在这个家里，想要以后继承这个家的家产，就必须将你母亲送回去！”
“否则的话，就带着你的母亲滚！”
一边是锦衣玉食，以及以后可能拥有的家产；另一边却是自己母亲，沈浩却根本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带着母亲离开了。
千金有价，而孝也无价。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幻境（上）
随后的桓常，再度经历的三个幻境。
在每个幻境中，桓常都继承了其余人的记忆，却仍旧秉承本心行事。
第三个幻境中，桓常化身成为一国史官。
按照礼治，王侯不能查看史官书写的内容，更不能逼迫史官更改记载下来的史料。
可是桓常侍奉的这位国君，却因为横征暴敛、穷兵黩武，害怕史官将自己的恶行记载下来，然后遗臭万年。
后来有小人向国君进言，居然让国君查看史官记载的史料，然后删掉那些对自己不利的素材。
国君自然满口答应，然后就想要逼迫桓常就范。
起初，国君还只是好言相劝，甚至许下丰厚奖赏，想要桓常更改记载的东西。
面对种种诱惑，桓常却是遵循礼法，断然拒绝。
桓常的拒绝是惹怒了国君，国君居然派人将桓常化身的这位史官，吊在了一口水井里面。
国君放下言语：桓常如果还敢拒绝，自己就派人砍断绳索，然后用大石头封住井口。
史官虽然也害怕死亡，却也知道自己记载的史料究竟代表着什么，仍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绳索被愤怒的国君的砍断，史官掉落在井水之中拼命挣扎着，好在他会游泳，这才没有很快死去。
可是随后的一段时间，却成为了史官的噩梦。
黑暗的井水之中，没有食物、没有阳光、也没有任何其他人。
在这里，史官感受到了无边的孤独与恐惧。
期间，国君屡次三番派人劝说史官更改历史，却都被他拒绝了。
到了后来，史官再也忍受不住饥饿、黑暗与孤独，直接撞死在井壁之上，享年三十八岁。
第四个幻境，桓常化身成为一个大家族的庶出子弟。
面对众多兄弟的相互倾轧，桓常却与这些人斗智斗勇，最后博得父亲欢心，凭借过人的才华继承了家主位置。
第四个幻境，桓常化身成为一个穷书生。
当年正值饥荒，书生家中断粮三日，母亲已经被饿得奄奄一息。
书生无奈之下，只得拖着虚弱的身体，想要上山打猎。
可是书生花费了很长时间，却没有打到任何猎物，最后居然有一只迷糊兔子，撞死在了旁边的大树上，被书生捡到。
书生捡到兔子，自然是大喜过望，准备将兔子带回家中。
不曾想，书生在下山的过程中，却是碰到了强盗。
强盗们已经饿昏了头，不仅抢走了书生手中的兔子，甚至还有人建议，将书生杀掉吃了。
书生心中大急，对着几个盗匪痛哭流涕，说自己家中有老母卧在病床，已经被饿得奄奄一息，如果再吃不到东西，肯定活不了。
这些盗匪说起来，也是因为活不下去才会走上这条路。
听书生说得这么可怜，当即动了恻隐之心，奈何腹中饥饿，却又不愿将书生放走。
书生知道了盗匪想法以后，当即赌咒发誓，只要众人将自己放掉，待他回去将兔子烹好喂给母亲以后，就会再次回来。
那个时候，众人要杀、要剐、要吃。请随便。
盗匪根本不相信书生的话，不过看到书生这么孝顺，也就忍者腹中饥饿，顺势放走了书生。
书生回到家中，将兔子烹好喂给了自己母亲，母亲脸上也有些红润的色泽，自然非常高兴。
可是想到自己的承诺，书生却也感觉非常挣扎。
若是信守承诺回到山上，自己肯定凶多吉少；如果不回去的话，未免有失信于人。
书生最后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居然咬着牙登山而去。
那些盗匪放走书生以后，根本没想到他会再次回来，见到书生的时候，全都目瞪口呆。
有些盗匪认为书生傻，正好又腹中饥饿，建议直接将其杀掉吃了。
有些人却认为书生信守承诺，值得众人尊敬。
至于桓常化身成为的这位书生，心中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盗匪们会如何处置自己。
就在此时，书生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不省人事。
“我这是怎么了？”
桓常终于从幻境中苏醒，可是想到了方才的经历，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动了，动了，桓常少侠终于动了！”
桓常正迷茫间，却是听到了山下众多武者的呼喊，当即转头朝着山下看去。
直到转头的时候，桓常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许多积雪，身体微微晃动，雪花就纷纷掉落下来。
雪花刚刚落下，桓常就感觉身体有些僵硬、酥麻，险些没有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我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
桓常眉头紧皱，露出疑惑的神色。
不过很快，桓常就感觉自己脑海中的那些记忆，正在如同潮水般退去。
桓常努力想要将记忆抓住，却根本做不到。
这个时候，桓常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失声叫道：“彼岸花！”
不错，桓常如今的经历，就好像传说中吞吃过彼岸花那般，不过他却能够确定，自己根本没有吃过彼岸花。
“究竟是怎么回事？”
桓常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飘雪剑，右手却不敢再次伸过去。
“桓常少侠待在那里五天时间，终于动了。”
桓常耳朵微动，听到了山下武者的呼喊，不由心中骇然：“我居然在这里站了五天！”
桓常刚刚惊讶完毕，就听到肚子咕噜作响，强烈的饥饿感顿时席卷全身。
揉了揉自己肚子，桓常深深看了飘雪剑一眼，这个时候他似乎已经知道，飘雪剑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飘雪剑有缘者得之，我却不是那个有缘人。”
言毕，桓常直接转身离去。
“少侠，少侠，桓常少侠为何不拔剑！”
山顶虽然距离山脚有几百米，可是武者们大多目力过人，自然也看了桓常的举动。
众人见桓常放弃唾手可得的神剑，当即全都炸开了锅，想不明白他为何会放弃将要到手的神剑。
桓常僵立在那里的时候，得知又有人登临山顶的武者们，纷纷围拢过来。
此时看到桓常下山，自然叫嚷起来。
这些武者本就中气十足，齐声叫嚷声音都能穿出几里距离。
可是桓常却没有理会众人，下山以后直接御空飞行离开，留下了许多满腹疑虑的武者。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阿牛
“咕噜噜！”
桓常为了避开山下的众多武者，直接御空飞行。
然而桓常在飞行过程中，却感觉腹中饥渴难耐，肚子不争气的叫着。
“看来不吃饭还是不行啊，我现在必须要找点东西吃，饥饿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感受着腹中的绞痛宛若潮水般袭来，桓常脸皮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脸色也不太好看。
“咦，那里有炊烟！”
桓常正飞行的时候，忽然看到远方有炊烟袅袅，不由大喜过望，急忙飞行过去。
桓常却是不知道，自己登临山顶在众多武者中间，究竟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那些武者看到桓常不仅登临山顶，距离神剑只有一步之遥，并且还能活着下山，自然也都蠢蠢欲动。
这也就使得冷清许久的牛首山，再次迎来了登山狂潮，不过这些人的登山行动，注定要失败。
桓常此时却顾不得其他，只想着远方可能存在的食物，眼睛都冒着绿光。
“好香！”
靠近炊烟位置，桓常顿时闻到了淡淡的香味，不由感觉腹中越发饥饿了。
“好像是一位少年！”
桓常飞在半空中，视野自然非常开阔，很快就看清捣鼓出炊烟的人，是一个衣着简朴的少年。
少年旁边生着火堆，后面放着许多干草，以及一些树枝，在火堆上面，居然烤有一只野兔，正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啾！”
桓常没有任何停留，身形闪动间就来到了少年前面，吓得少年丢掉了手中的烤兔，眼神戒备的朝着后面退去。
桓常眼疾手快，却是迅速接过烤兔，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脸上露出垂涎欲滴的神色。
不过考虑到这是别人的东西，桓常却是强忍住腹中的饥饿，抬头看着少年，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咕噜噜！”
桓常正要开口说话，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使得桓常感觉颇为尴尬，脸上也有些羞红。
“小兄弟你好，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这只烤兔能不能卖给我？”
少年闻言，眼中的戒备神色却是很快消散，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少侠想吃烤兔尽管拿去。”
桓常闻言大喜过望，也不再继续客套，吹了吹热气腾腾的烤兔，当即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武者的消化能力非常强悍。
若是换成普通人，五天时间不吃饭忽然间暴饮暴食，肠胃肯定会出问题。
可是对于桓常而言，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
没过多久，整个兔子都被桓常吃光，就连一些骨头也被他嚼碎吞进肚子。
少年看着桓常如狼似虎的模样，脸皮不由抽搐了几下。
“好吃，真好吃！”
吃完以后，桓常啧啧称奇，脸上也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谢谢小兄弟了。”
直到此时，桓常才注意到少年坐在旁边，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视线经常停留在湛泸身上。
“律律！”
就在此时，小黑化成黑风席卷而来，口中不停嘶鸣着，驴脸上露出不开心的神色。
“啊，小黑！”
看到小黑兴师问罪的模样，桓常急忙起身抱住它的脖子，然后歉意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饿昏了头，这才会撇下你。”
桓常自然是放下身段，对小黑好言抚慰许久，这才平息了小黑心中的怒火。
“吭哧，吭哧！”
小黑打了两个响鼻，示意原谅了桓常，然后瞥了眼坐在地上的少年，居然凑到火堆前趴了下来。
“少侠，你的这头驴好像很有灵性，而且居然也不怕火。”
动物天性怕火，哪怕经常与人打交道的驴子，也不会这么靠近火堆。
看着少年脸上露出的惊奇神色，桓常当即笑着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小黑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呢，非常精通人性。”
“它也不像其他的驴子那样，会从心底畏惧火堆，反而想要凑上来烤火。”
“哼哧！”
小黑鼻子中喷出两道白汽，好像是为了验证桓常的话那般，脑袋居然再次朝着火堆那里靠了靠。
“小心别烧了你的毛发。”
桓常见状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善意的提醒着小黑，小黑却置若罔闻。
“对了，方才吃掉小兄弟烤兔，在下无以为报，这些钱财就当做补偿吧。”
桓常忽然想起自己还没给钱，急忙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递到了少年面前。
银子虽然不多，可是价值却要远远超过兔子，对于少年这样的人而言，这些银子完全是一笔巨款。
桓常扪心自问，这样做也没有亏待少年。
不曾想，少年只是瞥了银子一眼，就转移了自己的视线，也没有伸手去接。
“我不需要银子，少侠还是将银子收起来吧。”
桓常闻言不由一愣，眼神微微眯起，开始详细打量起少年来。
少年看起来还没有桓常年龄大，身形也有些消瘦，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病态。
而且少年身上的穿着十分破旧，衣服很多地方还打了不少补丁，可以看出少年生活并不算好。
这样一位少年，桓常想不到对方有什么拒绝银子的理由。
“小兄弟如果嫌少了，我可以再多给一些。”
迟疑过后，桓常居然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就准备递到少年面前。
“少侠，兔子只需要几十个铜板就行，根本不值那么多钱，我是真的不要钱。”
桓常闻言微微发愣，忽然笑着说道：“小兄弟高义，如果给财物倒也有些俗气，那么在下就将银子收起来吧。”
言毕，桓常直接将银子塞进怀中，还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少年，发现对方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舍的神情，不由惊讶莫名。
“这位小兄弟，好像不简单啊。”
桓常如是想着，然后歉然说道：“说来也惭愧，在下桓常，还没有询问小兄弟姓名呢。”
被人询问姓名，少年眼中却是露出些许哀伤之色，而后苦笑着说道：“在下无名无姓，只因给别人放牛，所以大家都叫我阿牛。”
“桓少侠若是不嫌弃，也可以叫我阿牛。”
桓常爽朗一笑，而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你阿牛了，你也不要称呼我为少侠，直接叫我桓兄即可。”
“桓兄。”
少年也不矫情，闻言直接顺势叫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九阴绝脉
两人一驴围在火堆旁边。
小黑闭上眼睛惬意的打盹，桓常却是与阿牛聊了许多。
通过阿牛的叙述，桓常知道阿牛十二岁的时候就父母双亡，然后就给当地大户放牛，用以赚取生活费。
如今的阿牛已经十八岁，虽然年龄不大，桓常却能感觉阿牛异常聪慧。
“可惜阿牛不能像我一样自由读书，否则成就必定不凡。”
“而且阿牛虽然只有十八岁，看起来却沉稳异常，这点倒是非常让人感觉奇怪。”
桓常在心中暗自感叹，同时也略微有些疑惑。
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桓常却能够感觉到，阿牛心性的成熟远超同龄人。
桓常有时候甚至感觉，阿牛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阿牛兄弟，我其实可以借点钱给你，凭借你的本领，有了钱财作为资本，以后根本不用继续寄人篱下。”
犹豫许久，桓常终于还是开口。
不知为何，桓常能够感觉到，阿牛眼中隐藏着淡淡的哀伤，还有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桓常有时候甚至以为这是幻觉。
可是桓常心中隐约的那丝感觉，却让他对眼前的这个少年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心。
“多谢桓兄，可是我真的不需要钱。”
阿牛摇了摇头，眼中也露出感激的神色，不过并没有接受财物的想法。
“为什么？”
桓常疑惑不解，想不通阿牛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阿牛没有说话，反而拿起了一根木棍，拨了拨身边的火堆，火苗顿时变得更加活跃起来。
“钱财对我无用。”
过了许久，阿牛才缓缓开口，不过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苦涩。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么。”
阿牛沉默许久，却是说出了一番令人震惊的话。
“其实并非我有多么清高，多么视金钱如粪土，而是因为将死之人根本不需要钱财。”
“你说什么？”
听到了阿牛的话，桓常心中震动，不可置信的盯着阿牛。
“你没有胡说吧？”
桓常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不知道阿牛是在胡言乱语，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阿牛抬起了脑袋，清澈的双眸静静注视着桓常，脸上忽然露出痛苦之色。
“也许，我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间。”
阿牛眼中浮现出了泪花，在火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晶莹剔透。
随即，阿牛将自己的经历全都讲了出来。
阿牛出生没有多久，就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聪慧，阿牛父母见状自然是大喜过望，认为儿子以后必成大器。
一家三口，父母疼爱儿子，儿子听话聪慧，本来是一个非常美满的家庭。
哪怕这个家庭并不富裕，仍旧在幼小的阿牛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然而，就在阿牛九岁生日那天，却是忽生变故。
本来一直健健康康的阿牛，忽然浑身发冷、四肢抽搐，父母看到阿牛这个样子，全都吓坏了。
大夫很快就被请来，可是父母花费很多财物，买了很多草药，阿牛的病情仍旧没有丝毫好转。
就在父母痛哭流涕，以为阿牛撑不过去的时候，阿牛身体却是忽然好了。
二老以为是上天庇佑，更加珍惜阿牛。
然而，就在阿牛十岁生日那天，浑身发冷、四肢抽搐的状况再次发生，骇得二老面无人色。
与上次那样，二老请来的大夫们，对于这种病症根本无计可施。
阿牛在床上抽搐一整天，情况才慢慢好转，可是从那以后，阿牛的身体也就落下了病根。
随后两年时间阿牛经常得病，而且每到生日那天，那种浑身发冷、四肢抽搐的情况都会再次发生。
这种痛苦根本难以忍受，若非父母将阿牛绑起来，恐怕他早就因为忍受不住痛苦自杀了。
两年时间，父母为了给阿牛治病，不仅花费了家中所有积蓄，而且还负债累累。
饶是如此，阿牛病情仍旧没有丝毫好转，就连二老也日渐消瘦。
后来，阿牛父亲听说山中隐居着一位高人，就不顾家人反对进山寻找高人，想要请高人为阿牛治病。
然而，阿牛父亲那次离开却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官府派人前来通知，阿牛才知道自己父亲在山中遇见了饿狼，被咬得奄奄一息。
若非那时正好有猎户上山，恐怕阿牛父亲就会被饿狼吃掉。
饶是如此，阿牛父亲最终也因为受伤太重，不治而亡。
说到这里，阿牛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痛苦之色。
“母亲本来就因为我的病情变得无比憔悴，得知父亲身死的消息以后，更是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阿牛此时再也忍受不住，泪水哗啦啦流了下来，桓常也感觉鼻子有些发酸。
“嗯，好像不对。”
忽然之间，桓常想起了在古籍中记载的一种病症，再结合阿牛的情况，不由心中震动。
“阿牛，你可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阿牛抹干眼泪，点了点头道：“父亲虽然死了，可是在此之前也见到了那位高人，并且临死前将我的病症告诉了救他的猎户。”
“这是九阴绝脉，根本无药可救。”
“九阴绝脉，居然真的是九阴绝脉。”
桓常震惊的看着阿牛，根本想不明白，这个少年十几年来究竟承受了多大的苦楚。
根据古籍记载，九阴绝脉体质在九岁那年，病症就会爆发。
那个时候，拥有这种体质的患者将会四肢抽搐、浑身冰冷，强烈的痛楚会持续一整天。
这种病症无药可救，痛苦也没有办法消减，若是没有极其坚强的意志，根本熬不过那种痛苦。
可是阿牛现在已经十八岁，居然仍旧活着，那么也就代表，阿牛至少经历过九次那种无法忍受的痛苦。
“阿牛，你，你十八岁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桓常的声音有些干涉，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阿牛却是非常坦然，居然笑着说道：“看来桓兄也知道这个病症，根本活不过十八岁。”
“再有五天，我就足足十八岁了，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能真正解脱，然后与父母相聚吧。”
阿牛的话非常平静，没有丝毫悲伤，眼中反而露出希冀的神色。(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一线生机
桓常眼中露出怜悯的神色，心中也感觉无比沉重。
虽说九阴绝脉这种体质，最多只能活到十八岁，可是极少有人能够忍到那个时候。
绝大多数的患者，都在病发的时候自杀而死，根本难以忍受强烈的痛楚。
可是眼前这个虚岁十八，而且很早就父母双亡的少年，不仅坚强的活了下来，面对可能将要到来的痛苦与死亡，还没有丝毫惧怕。
“若易地处之，我能做到阿牛这样吗？”
桓常扪心自问，却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比阿牛还要坚强。
“真是可惜了，若是阿牛能够活下去，以他这种坚强的意志习武，必定能够登临巅峰。”
桓常眼神复杂，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桓常知道，九阴绝脉根本不可能活下去，此时出言安慰，非但不能起到任何效果，反而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看到桓常阴晴不定的表情，阿牛反而安慰道：“桓兄无需为我担心，这么多年我早就看开了生死。”
“能够苟延残喘至今，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桓常苦笑几声，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将双手放在火堆上面烘烤。
“对了，桓兄应该是非常厉害的武者吧。”
见桓常脸色黯然并不答话，阿牛开始转移话题，脸上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桓常答道：“区区微薄功力，算不上多么厉害。”
阿牛却是笑着说道：“桓兄何必自谦呢，我虽然没有习武，却也知道只有很厉害的武者才能御空飞行。”
“像桓兄这样的武者，莫说是收留我的那家大户，就连一城之主也不敢轻慢。”
“真是可惜，我虽然有习武之心，奈何身体不好，而且也没有那个条件习武，这也许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吧。”
桓常听到这里，却是忽然心中一动。
九阴绝脉的确让人感到绝望，几乎断绝了人们的生机，然而桓常却是知道，那些绝世强者无比恐怖，未尝没有逆天改命的本领。
“如果阿牛能够拔出飘雪剑，得到前辈留下来的传承，会不会有一线生机？”
桓常如是想着，眼中光芒变得明亮起来。
“桓兄，桓兄，桓兄。”
就在桓常思索这件事情可行性的时候，却是听到了阿牛的声音，猛然回过神来，却是看见阿牛正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走神，阿牛可有什么事情？”
阿牛说道：“兄长，可不可以教我习武？”
“虽然我没有几天可以活，可我自幼都希望能够成为武者，纵然几天时间不能学有所成，也想要尝试一下。”
阿牛目光灼灼，略带恳求的看着桓常。
桓常闻言却是笑了，而且笑得非常开心。
“阿牛，我有一个方法，也许能够让你成为强大的武者，就连九阴绝脉的隐患，也可能会被彻底解除。”
“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啊！”
阿牛骤然听闻此言，却是呆愣当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真的，九阴绝脉真的有救？”
呆愣许久，阿牛脸上才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还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阿牛早就打听清楚，九阴绝脉乃是天生绝症，根本无药可救，拥有这种体质的人没有任何活路。
故此，听闻桓常有办法能够彻底根除九阴绝脉，阿牛才会如此震惊。
“九阴绝脉的确无药可救，然而这个世界上却有一种人，他们拥有着远超常人的能力。”
“这类强者莫说帮人逆天改命，彻底根治九阴绝脉，他们甚至能够决定一个诸侯国的兴亡。”
“而这类武者，就被称为绝世强者！”
说到绝世强者四个字的时候，桓常眼中充满了崇敬。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能够得到绝世强者的帮助呢？”
阿牛闻言亦是震惊莫名，不过却十分冷静，知道那种可以决定诸侯国兴亡的强者，根本不是自己能够触及的存在。
“若是换做平常，莫说请他们出手帮忙，就连想要见这些人一面都不可能做到。”
“不过现在，却是有一个机会。”
桓常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目光灼灼的盯着阿牛。
阿牛却是眉头微皱，然后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兄长所说的机会，莫非就是牛首山的那柄神剑？”
阿牛自幼聪慧，屡经磨难以后，更是拥有一颗七巧玲珑心，能够联想到神剑上面并不奇怪。
桓常脸上笑容更甚。
“不错，若我所料不差，牛首山上的那柄神剑，就代表了飘雪峰峰主的传承。”
“如果阿牛能够得到这个传承，对于飘雪峰峰主而言，清除你体内的隐患并非什么难事。”
桓常猜测飘雪剑代表飘雪峰传承，并非无故放矢。
桓常尚且记得，当初在鹰愁渡的时候，飘雪峰峰主准备与昊天决一死战，最后却因为昊天的一番话放弃了这种想法。
其中一段话桓常记得很清楚，那就是若飘雪峰峰主有事，那么飘雪峰的传承就会断绝。
这也就意味着，飘雪峰峰主并没有亲传弟子。
而且桓常虽然忘记了幻境的内容，却知道那是飘雪峰峰主在考验武者心性。
忠、孝、礼、智、信。
只有品行过关者，才能得到飘雪峰传承，假如品格低劣，甚至会被剑气斩杀。
断剑门的那位天才，很有可能就是为此殒命。
这也是为什么，桓常明明通过了考验，仍旧没有拔出飘雪剑了。
因为桓常乃是书剑阁传人，根本不可能继承飘雪峰峰主的衣钵，这才走得非常果决。
阿牛吞了吞口水，眼中终于露出了振奋的神色。
不过很快，阿牛就摇头苦笑道：“我听说很多强大武者都不能登临山顶，得到那柄神剑的认可。”
“我根本不会丝毫武功，身体也很差，想要获得飘雪峰的传承，根本没有可能。”
桓常闻言却是笑了。
“其实阿牛有所不知，武者武功越高，飘雪剑的考验就越加困难。”
“而且前辈择徒主要看重毅力、品行，对于考验者的武功高低，根本不会在乎。”
“相反，像阿牛这样不会丝毫武功的普通人，才有更强的可塑性，也更有机会获得飘雪剑的认可。”(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阿牛登山
飘雪剑降落在牛首山上，已经过去了将近两月。
期间不知有多少武者登山，可是登临山顶者只有断剑门那位陨落的天才，还有书剑阁桓常。
将近两个月时间，这里已经围拢了许多人。
这些来自九州各国的武者，他们以前也许没有听说过桓常，也许听说以后并不以为意。
然而，当桓常登临山巅并且从容下山以后，牛首山附近的所有武者，都记住了桓常的名字。
桓常以前的事迹，特别是击杀唐三的事情，也被众人知晓。
直到这个时候，九州众多江湖客，才真正承认桓常在江湖中的地位，并不弱于那些顶级宗门的领头者。
“你们说，桓常少侠为何靠近神剑以后，没有碰触就下山了？”
哪怕桓常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仍旧是众人议论的焦点，众多武者也都想知道，桓常为何临阵退去。
有些人以为，在神剑附近拥有强大的气场，桓常根本不能触摸到神剑剑身，为了明哲保身这才退去。
还有人以为，那柄神剑就是陷阱，纵然有天才登临山顶，在触摸到神剑的时候，也会被剑气所杀。
桓常正是知道这点，才坦然离开。
还有人认为，桓常已经是书剑阁传人，根本不需要得到神剑的传承，之所以要登山，也是为了证明自己。
武者们众说纷纭，却都感到非常可惜，认为桓常应该将神剑拔出来，众人也好瞻仰一下。
“律律！”
就在众多武者议论纷纷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了高亢的驴叫。
众人转头望去，才发现一头极其健壮的黑驴，正昂着脑袋得意的鸣叫着。
很显然，小黑见桓常成为众人议论焦点，心中自然十分欢喜，生怕别人看不见自己，特意将鸣叫声放得很大，用来吸引众人注意力。
小黑的做法果然奏效，武者们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啊，桓常少侠，居然是桓常少侠！”
武者们看到桓常以后，全都大喜过望，很多人甚至大声叫了起来。
“桓常少侠，你为什么不拔出那柄神剑？”
距离桓常较近的年轻武者，索性直接冲了过去，脸上露出崇敬以及疑惑的表情。
“是啊，桓常少侠为何不拔出神剑？”
围拢过来的武者越来越多，几乎堵死了桓常前进的道路，旁边的阿牛见状，眼中不由露出些许异色。
他虽然知道桓常可能武功很高，在江湖中也比较能有名气，却没想到名气会这么大。
桓常看着越聚越多的武者，听着他们不停询问自己为何不拔出神剑，脸上不由露出了苦笑的神色。
若这里只有自己一人，桓常完全可以御空飞行，摆脱众人的纠缠。
可是他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带着阿牛登临山顶，自然不可以独自离开。
“神剑有灵，有缘者得之，若非有缘者反而想要强行夺取神剑，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在下虽然想要得到那柄神剑，却也知道自己并非有缘人，这才没有拔出神剑。”
众多武者听到桓常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很快就有人再次询问：“既然少侠觉得自己与神剑无缘，这次再度前来却是所为何事？”
桓常无奈，只得再次答道：“我虽然与神剑无缘，却也想要看到何人能够得到神剑，这才前来围观。”
面对众人无穷无尽的询问，桓常才开始还有问必答，可是众多武者见桓常如此平易近人，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桓常无奈，只得大声喊道：“大家让一让，我有事想要过去。”
奈何武者们太过热情，无论桓常再如何吆喝也没有人让开位置，众多低级武者都想要近距离接触桓常。
“律律！”
小黑站在桓常身边，被人围观久了也感觉恼怒不已，口中发出了威胁的嘶鸣。
奈何众人虽然觉得小黑比较神骏，却也没有人在意它的威胁，事实上众人也听不懂驴语。
“律律！”
被众人无视，小黑顿时怒火中烧，那柔顺光滑的黑毛忽然倒竖起来，身体横冲直撞朝着前方奔去。
“啊啊啊！”
“谁撞我！”
“哎呦！”
一时间，人仰马翻，武者们惨呼不断。
桓常却是瞅准时机，拉着阿牛跟在小黑后面，冲到了牛首山下。
“呼呼呼！”
阿牛身体有些消瘦，体质也并不算好，奔跑没有多久，居然都有些气喘吁吁。
“你休息一下，然后再登山！”
桓常冲过来以后，看着众多武者还朝着这边涌来，不由眉头微皱。
“轰！”
春寒料峭意境爆发，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被波及到的武者顿时感觉浑身冰寒，仿佛坠入冰窟，精神也有些恍惚。
这些武者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感，飞快远离桓常，朝着外面冲去。
甚至于，就连入室巅峰境界的武者，也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力，都是心中骇然，下意识与桓常拉开了距离。
如此一来，以桓常为中心方圆十几米范围内，除了小黑与阿牛以外，再无旁人。
众多武者再次看向桓常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浓浓的畏惧。
“好厉害！”
正在吃东西恢复体力的阿牛，看到这幅情形却是心中震动，对于武道也越发渴望了。
“嗡！”
春寒料峭意境被桓常收了起来，可是再也没有任何人胆敢上前，只是远远观望着。
“兄长，我准备好了。”
阿牛休息了一阵，终究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前面被冰雪覆盖的牛首山，眼神中充满了坚毅。
不过此时，桓常却是犹豫了。
对于武者而言，数百米被大雪覆盖的牛首山，若是没有剑意笼罩，想要登临山顶并不困难。
然而，阿牛只是普通人，而且体质很差，纵然没有剑意阻拦，恐怕也很难爬到山顶。
“阿牛，想要登临牛首山峰顶并不容易。”
“山上非常寒冷，以你的体质很难爬到山顶，我还担心你会半路生病。”
桓常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关切。
阿牛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没有多少天可以活了，纵然冻死在牛首山上，亦是无怨无悔。”
“兄长就不要劝我了。”
感受到阿牛眼中的坚定，桓常脱下了自己衣服，将其披在阿牛身上，微微一叹。
“兄长，我上山了！”
阿牛捡起了一根木棍，没有丝毫犹豫，就朝着山上走去。(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危局
“咦，那人想要干嘛？”
阿牛的举动，终于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力，武者们根本想不明白，阿牛究竟要干什么。
“他，他不会想要登山吧？”
终于有人弱弱的说出真相，其余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登山究竟有多么困难，众人几乎全都亲身经历过。
阿牛看起来只是不会武功之人，而且体质明显比正常人更加瘦弱，却妄想登临山顶，众人都觉得阿牛是在痴人说梦。
“不知死活，我看要不了多久，这人就会从山上滚下来。”
“还滚下来呢，我看此人会直接被浩瀚的剑意压成肉泥！”
众多武者窃窃私语，没有任何人看好阿牛，因为他们都尝试过，就连自己这些武者都办不到的事情，更不用说是普通人了。
桓常却是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只是将目光放在阿牛身上，眼中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
“好冷！”
与此同时，当阿牛走进剑意笼罩范围的时候，顿时感受到了极度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对于武者而言，纵然在不运用真气的情况下，抵挡这种寒冷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然而阿牛只是普通人，身体素质又非常差，被寒气笼罩以后，哪怕身上穿着桓常赠送的貂皮大衣，仍旧感觉非常寒冷。
“咯咯咯！”
阿牛牙齿不停上下颤抖着，脸上本来就不多的肉也不停抖动，可以看出这完全是阿牛身体的本能反应，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这种深入骨髓的寒冷，若是换成其余普通人，肯定难以忍受。
然而阿牛却不一样，相比起九阴绝脉爆发时候的痛苦与寒冷，这些寒冷根本算不上什么。
也正是因为九阴绝脉的折磨，才磨练了阿牛坚强的意志，以及对于寒冷、痛苦的忍耐能力。
“我要登山！”
阿牛缩了缩身子，虽然感到浑身都在颤抖，仍旧咬紧牙关朝着山上走去。
人类若拥有强大的意志，很多时候就能战胜绝大多数困难。
“咔嚓！”
阿牛刚刚朝着前面迈步，半截腿就已经没入积雪之中，然后费力的拔脚再度前行。
“积雪好深！”
阿牛见状，眼中却是露出担忧的神色。
他虽然拥有坚强的意志，可以忍耐这种刺骨的寒冷，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体质很差。
山上积雪这么深，凭借阿牛的体质很难登上山顶。
不过很快，阿牛就收敛了自己的心思，目光再次变得坚定起来，朝着前面缓缓走去。
阿牛以前在明知自己活不长久的情况下，仍旧凭借坚强的意志，一次次熬过了九阴绝脉的折磨。
别看阿牛已经看开了生死，其实若有有所选择，阿牛也会选择活下去。
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死去的父母。
现在，山上就有阿牛可能拥有的生机，为了这份虚无缥缈的生机，时日所剩无几的阿牛愿意堵上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阿牛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那凛冽的寒气无情肆虐着，可是他的步伐却非常坚定。
雪地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脚印。
“咔嚓，咔嚓，咔嚓！”
这个时候，阿牛仿佛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只是凝聚自己所有的精气神，朝着山巅前进、前进、再前进。
他的心中，也只有那柄神剑，意志也变得十分纯粹。
“噗通！”
然而山上地势并不平坦，而且上面覆盖有厚厚的积雪，阿牛也根本不知道地下的道路究竟如何。
在踏进雪地的时候，阿牛忽然感觉脚下一空，身体当即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雪地上。
积雪实在太厚，几乎将阿牛整个人都埋在雪地里面。
“这种程度还想登山，我看还是早点下来吧，免得平白送了性命。”
这个时候，很多武者纷纷叫嚷起来，其实内心也为阿牛能够登山这么久，感到无与伦比的震惊。
“这人根本不会武功，又怎么可能在剑意的笼罩下待这么长时间？”
很多人心中都有这种疑惑，却没好意思开口询问。
他们不知道的事，阿牛登山以后，果然如同桓常猜测的那般，剑意遇强则强，对于阿牛这个不会丝毫武功的普通人，却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獠牙。
对于阿牛而言，他所要战胜的只是牛首山上厚厚的雪地，还有那刺骨的寒冷。
“咳咳，咳咳，咳咳！”
摔倒在雪地上，阿牛感觉脚踝有些痛，好像被扭着了，却仍旧爬了起来。
阿牛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继续朝着山上走去，丝毫没有下山的意思。
“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山上！”
阿牛眼神坚定，虽然登山的速度很慢，却没有丝毫停顿。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一百五十米，两百米……
山下武者看着那道消瘦而倔强的身影，看着阿牛一步步朝着山顶走去，很多人感觉心中有些悸动。
那些本来对阿牛不屑一顾，认为对方没有资格登山的武者，此时也都闭上了嘴巴。
很多武者登山的高度，都没有超过阿牛现在位置，若是继续嘲笑阿牛，无异于打自己脸。
桓常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只是凝视着阿牛的背影，眼中露出担忧以及欣慰的复杂神色。
三百米、三百一十米、三百二十米……
越到后面，阿牛的速度也就越慢。
因为阿牛现在的身体几乎都被冻僵，若非有着顽强的毅力，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山顶就在前面，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阿牛不停在心中鼓励自己，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不过脚步仍坚定不移的往前迈去。
阿牛就在这种状态下，不停朝着山巅走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阿牛终于看到了神剑的身影，脸上不由露出狂喜的神色。
“我要过去，我要过去，我要过去！”
阿牛身体踉踉跄跄，眼中却爆射出骇人的光芒，身体迅速朝着神剑挪动过去。
“啊，他，他，他真的登上了山巅！”
这个时候，山下众多武者终于不淡定了，眼中全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们根本想不到，第三个登上山巅的人，居然是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普通人。
众人在惊叹之余，心中多少也产生了一些挫败感，有些人眼中甚至露出了嫉妒的火焰。
还有些人则是眼神闪动，想着若对方果真得到神剑，自己到时候要不要出手抢夺。
“哼，桓常少侠也说过，神剑有缘者得之。”
“那少年纵然登上山顶，也不见得就是有缘人，说不定还会像第一人那样，直接被剑芒斩成肉泥！”
有些心中不忿，酸溜溜的说着，不过此话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毕竟，阿牛并非第一个登临山巅的人。
“咔嚓！”
然而就在此时，阿牛却是因为走得太急，右脚忽然踩空，然后身体猛然栽倒在地。
神剑附近的山势比较陡峭，阿牛栽倒以后，身体失去了支撑，就迅速朝着山下滚去。
此时的阿牛几乎已经耗尽所有力气，只能凭借本能朝着山下滚去，根本不可能在半路止步。
若果真让他一直这么滚下去，莫说阿牛不能得到神剑认可，恐怕就连性命也很难保住。
“可惜，可惜，真是可惜啊！”
山下众人见此情形，脸上纷纷露出惋惜的表情，不过也有些人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阿牛！”
桓常见状大惊失色，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朝着山上冲去。
在登山的过程中，桓常一心二用进入天人合一状态，那澎湃的剑意根本对其造不成任何影响。
桓常登山如履平地的情形，再次引得了众多武者的惊叹。
不过桓常此时，根本没有在意其余人的反应，一心想要救回阿牛。
由于重力的缘故，阿牛滚落下山的速度越来越快，桓常虽然速度也不算慢，终究还是不能利用真气进行飞行。
好在桓常自创了踏雪无痕轻功，哪怕在不施展真气的情况下，速度也能变得很快。
在这种雪地上，桓常更是如鱼得水。
“轰隆隆！”
阿牛朝着山下滚来，期间夹杂的雪越来越多，阿牛很快就变成了巨大的雪球。
巨大雪球滚落下山，声势倒也十分惊人。
很快，桓常就在距离山顶还有四分之一的位置，振动双臂接住了巨大雪球。
雪球顿时崩塌，那许许多多的积雪，几乎将桓常也都掩埋。
“阿牛，你没事吧！”
桓常正准备探查阿牛状况，牛首山上忽然风云变色，本来只震慑人的剑意，忽然变成了璀璨的剑芒。
剑意虽然能够压得人们很难登山，却只会伤人不会杀人，可是剑芒就是为了杀人而出现。
每当剑芒出现的时候，就代表有人将要陨落在牛首山上。
断剑门那位绝世天才，正是被这种剑芒斩杀，最后尸骨无存。
待看到剑芒越聚越多的时候，桓常终于知道，自己出手帮助阿牛已经犯了忌讳。
这毕竟是飘雪峰峰主选择传人的考验，考验的乃是个人毅力、潜力以及心性，若是有人插手考验，自然会遭受飘雪剑的敌视。
毫无疑问，剑芒在这个时候出现，就是为了斩杀出手干扰考验的桓常。
桓常想通这些，顿时脸色大变，心中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天生剑骨
“嗡嗡嗡！”
飘雪剑发出轻微颤抖，无数道剑光在虚空凝聚，森寒的剑光令人望而生畏。
哪怕桓常如今武功非凡，可是遭遇到这种剑芒，也绝对有死无生。
甚至于，桓常根本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就会被这种剑光轰碎，尸骨无存。
毕竟，那可是飘雪峰峰主的佩剑，蕴含了飘雪峰峰主的剑意，莫说是桓常这个初入练神返虚境界的武者，就连那些蜕凡强者，也根本不能抵挡。
飘雪峰峰主，那可是九州大陆最顶级的存在，曾经剑光纵横十数里，一抹寒光照九州。
那一剑的风采，那一剑的恐惧，哪怕时隔三百年，仍旧是很多人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走！”
桓常心中骇然，趁着剑光还在凝聚的时候，背起了阿牛就准备下山，脸上露出急切之色。
不能抵挡，桓常也不敢抵挡，为今之计只有尽快逃走。
虽然能够逃出去的可能很低，可是桓常还要尝试一番，不能坐以待毙。
假如飘雪峰峰主在这里，凭借书剑阁与飘雪峰的交情，桓常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然而，牛首山上只有飘雪剑，飘雪峰峰主却是不见踪迹。
飘雪剑杀伐气息浓烈，虽然蕴含了飘雪峰峰主的剑意，却也不会像飘雪峰峰主那般讲人情，反而只会按规矩办事。
桓常在山上帮助阿牛，这就是破坏了试炼的规矩，只能无情抹杀。
“嗡！”
聚集起来的剑光越来越多，山下众人见此情形都是骇然失色，知道山上的人要惨了。
还有一些人却是幸灾乐祸，巴不得桓常就此殒命。
与此同时，正趴在地上打着哈欠的小黑，却是猛然站了起来，身上毛发根根倒竖，撒开蹄子就朝山上奔去。
小黑也发现了桓常的危机，知道若是自己不出手，桓常肯定性命不保。
那些凝聚起来的剑光，本来已经要斩落下来，可是小黑忽然登山，却是使得飘雪剑发出了清脆的剑鸣声。
与此同时，笼罩在牛首山上的所有剑意，宛若潮水般朝着飘雪剑汇聚而去，天空之中也飘起了鹅毛大雪。
一抹巨大无比的剑芒在空中浮现，就要朝着小黑斩落下来。
小黑眼中，也终于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就连身躯都有些颤抖，急忙奔到桓常身边，速度快到了极致。
“律律！”
“律律！”
“律律！”
小黑口中发出焦急的嘶鸣，桓常心中震动，看着空中那巨大的剑芒，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
以前无论在什么时候，小黑都是从容不迫的模样，可是小黑今日反常的举动，却让桓常肯定，生死就在一线间。
他来不及多想，背着阿牛骑到小黑背上，小黑顿时化成黑色闪电，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然而此时，空中那抹剑芒已经彻底成型，然后追逐着小黑劈斩而去。
哪怕小黑此时的速度已经快到极致，甚至远远超过许多蜕凡境武者，仍旧无法摆脱那抹凌厉的剑芒。
小黑刚刚起步就已经来到的山脚，与此同时，那抹璀璨的剑芒也攻击过来，小黑顿时发出了愤怒的嘶鸣。
小黑毛发根根倒竖，四蹄踏在地上，山峦都在震动。
小黑仿佛知道，自己根本躲不过那道剑芒，索性转身直接迎了上去。
“放下我，你们快走！”
与此同时，从山上滚落下来的阿牛也终于回过神来，当他看到那抹剑芒以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大声呼喊着。
然而阿牛话音刚落，巨大剑芒就已经劈斩下来。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庞大的剑气使得大地之上，形成了一个方圆十几米的深坑。
“咳咳咳！”
冰雪碎屑散去，终于露出了两人一驴的身影，桓常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衣服也都被鲜血染红。
哪怕始终神采奕奕的小黑，此时眼神也有些暗淡。
至于阿牛，更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黑！”
桓常痛苦的捂住胸口，却顾不上检查自己的伤势，就扑到小黑身上，眼中露出自责的神色。
“律律！”
小黑鸣叫几声，声音虽然有些虚弱，可是听在桓常耳中，却宛若天籁之音。
“小黑，你没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桓常搂住小黑的脖子，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方才桓常深切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在那抹剑光的笼罩下，桓常有种错觉，那就是自己、阿牛还有小黑，都会被轰成碎屑。
“阿牛，阿牛，阿牛！”
直到此时桓常才想起阿牛，急忙转身过去查探阿牛的情况，却没有看到小黑眼中的异色。
“阿牛，你怎么了？”
来到阿牛身边，桓常却是有些震惊了。
不会丝毫武功，本来应该受伤最重的阿牛，此时居然毫发无损，只不过是昏迷过去罢了。
最让桓常震惊的是，他能够从阿牛身上，感受到一股无比凌厉的剑意。
这种剑意非常纯粹，与飘雪峰峰主的剑意有些相似，却又并不完全一样。
“怎么会这样？”
桓常根本想不明白，不会丝毫武功的阿牛，身上为何会产生如此纯粹的剑意。
“嗡！”
就在此时，那柄始终插在山巅的飘雪剑，却是忽然腾空而起，然后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阿牛疾驰而来。
“锵！”
飘雪剑速度快到了极致，眨眼间就已经插在了阿牛身边，然后剑身之上就散发出凛冽的剑意，直接将桓常排斥出去。
与此同时，昏迷的阿牛在那种剑意的笼罩下，浑身骨骼却是与其产生了共鸣，发出铿锵不断的声响，其声宛若金属相交，又仿如剑鸣。
“这，这，这……”
桓常看到这幅情形，想到了某种可能，嘴巴长得很大，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生剑骨，这是天生剑骨！”
过了许久，桓常才吞了吞口水，满脸复杂的看着被剑意笼罩的阿牛，眼中有羡慕也有欣慰。
“怪不得，怪不得，概不得！”
到了这个时候，桓常也终于想明白，两人一驴为何能够在剑芒的攻击下活命了。
不是因为小黑，不是因为桓常，也不知因为飘雪剑手下留情。
而是因为，阿牛乃是天生剑骨！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一步登天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天之骄子，拥有异于常人的体质。
就比如，日月潭的承天泽拥有九阳体质，修炼旭日剑法事倍功半，还拥有神秘莫测的威能。
再比如，名剑山庄的步惊云乃是天生剑胎，能够轻易与神剑沟通，修炼剑法无往不利。
再比如，龙象宗的张龙象天生神力，没有修练武功以前都能生撕虎豹，这种力量更是让人望尘莫及。
以上这些人，都是受天地眷顾之辈，起点比其余人高上许多，未来成就也不可限量。
桓常所知道的天生剑骨，也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体质，这种体质的强大甚至还在步惊云之上。
顾名思义，天生剑骨就是身上的每一根骨骼，都是打造神剑的最佳材料。
当然，这种打造并非指将其杀死，然后取出对方骨骼打造神剑，而是拥有这种体制的人进行修炼以后，就可以将浑身骨头都化为神剑。
那个时候，拥有天生剑骨的武者，浑身骨骼就是最强武器，赤手空拳就能横推敌手。
这种体质的人还有用一种特性，那就是可以容纳、吸收敌人剑意，化为己用。
如果是用剑高手对上这种体质的武者，无论剑意多么澎湃，都不能给对方造成丝毫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飘雪剑聚拢的巨大剑芒劈斩下来以后，并没有伤到阿牛分毫，攻击力反而被完全吸收了。
地上之所以有那么大深坑，也不过是因为那抹剑芒散发的余威，才造成这种情形罢了。
否则的话，桓常与小黑肯定会在剑芒下殒命。
“原来如此！”
想通一切以后，桓常也不禁有些发愣。
桓常因为救阿牛才陷入险境，却又在最危险的时候没有抛弃阿牛，自己与小黑最后反而又被阿牛所救。
“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桓常喃喃自语，在感叹的同时也为阿牛高兴。
“呼呼呼！”
就在此时，牛首山上忽然刮起了狂风，山上的积雪都被大风卷上高空，然后呼啸着飞奔而来。
“怎么回事？”
看到铺天盖地的飞雪朝着这里席卷而来，桓常顿时心中骇然，急忙带着小黑朝远方躲去。
他也想要带走阿牛，可是飘雪剑守护在阿牛旁边，强大剑意笼罩四方，桓常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只得自己离开。
“逃，快逃！”
其余武者，本来看到桓常等人被剑气轰落地面，还准备前来围观。
可是看到漫天飞雪铺天盖地而来，宛若雪崩那般声势骇人，顿时惊慌失措朝着远方逃去。
逃跑的武者们你推我攘，很多人摔倒在地上，被别人践踏过去，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
“轰隆隆！”
此刻，整座牛首山上的积雪，都被狂风席卷到了天上，然后朝着飘雪剑位置涌去。
“哗啦啦！”
然而，那些积雪在靠近飘雪剑笼罩范围以后，却是忽然融化成水，然后化为倾盆大雨洒落而下。
与此同时，一缕缕寒气从积雪中被抽离出来，疯狂朝着阿牛涌去。
哪怕阿牛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脸上仍旧露出了痛苦之色。
不过在飘雪剑剑意的笼罩下，阿牛浑身骨骼发出铿锵声响，宛若千百柄神兵齐鸣，声音震动天地。
刚刚逃出去没多远的武者们，身上的那些佩剑，此时居然也发出轻微颤抖，仿佛将要离鞘而去。
“呃呃呃！”
昏迷的阿牛身体不停抽搐着，脸上也是青筋暴起，样子居然与九阴绝脉爆发完全相同。
事实上，阿牛身上的九阴绝脉，的确也在这个时候爆发了，比预计提前了几天。
顾名思义，九阴绝脉乃是因为经脉内聚集了太多寒气，这才被称为不治之症。
拥有这种体质的病人活得越久，体内所聚集的寒气就会越来越多，到了十八岁那年就会达到巅峰。
这也是为什么，拥有九阴绝脉体质的人，根本不可能活过十八岁了。
而此时，随着四周寒气不断汇聚进入阿牛体内，九阴绝脉提前爆发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而此时，一股无比冰寒的气息，以阿牛为中心朝着外面扩散而去。
桓常并没有离开太远，当寒气席卷而来以后，哪怕以桓常如今的武功境界，仍旧感觉浑身冰寒。
“啊！”
与此同时，昏迷的阿牛终于因为痛疼的折磨，彻底清醒过来，脸上青筋暴起，看起来非常恐怖。
阿牛体内血液，都仿佛要被寒冰气息冻结，整个人都被剧烈的痛苦笼罩。
阿牛想要挣扎，想要在地上翻滚，奈何身体却被莫名力量操控着，缓缓朝空中飞去。
“哗啦啦！”
与此同时，天空中融化的飞雪越来越多，倾盆大雨已经将那个深坑填满，雨水顺着牛首山朝着下面汹涌而去。
“啊啊啊！”
阿牛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口中下意识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整个身体仿佛都要化成冰雕。
“阿牛！”
桓常看到这幅情形，不由脸色大变，担心阿牛撑不过去。
桓常有心想要上前帮忙，奈何飘雪剑剑意笼罩四方，桓常根本没有办法过去。
“阿牛，阿牛，你要挺住！”
没有办法，桓常只得站在远处，对着阿牛大声呼喊着，希望对方能够听见自己的声音。
“嗬嗬嗬！”
阿牛吼叫着，牙齿咬破了嘴唇，却没有丝毫血液流出，此时阿牛体内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阿牛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宛若狂风中的烛火那般，稍有不慎就会熄灭。
“嗡！”
就在此时，飘雪剑却是开始颤抖，然后无穷无尽的剑意喷涌而出，朝着阿牛笼罩过去。
本来已经进入弥留状态的阿牛，那干涸、冰冷的身体里面，好像被重新注入了生命一样。
只见阿牛体内骨骼不断发出剑鸣，然后十分愉悦的将那些剑意吸收，再转化成为能量，反哺阿牛那冰冷的身体。
本来生命气息已经很弱的阿牛，在剑骨的反哺下，身体居然再度焕发出生机。
与此同时，屡屡真气波动也从阿牛体内传来，本来不会丝毫武功的阿牛，居然忽然拥有了真气。
不仅如此，阿牛气息仍旧在飞快攀升。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练神返虚，炼虚合道，炼虚合道巅峰。
阿牛的晋级速度，使得所有人都骇然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切。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疯狂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修炼出真气，更不用说是顷刻间就达到入室巅峰境界了。
哪怕桓常自己，也是自幼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才能够以书画入道。
饶是如此，桓常仍旧修炼两年多时间，并且经历了好几次生命危险，又有种种奇遇，这才达到炼虚合道境界。
不过现在的桓常，只是炼神合道初期，根本没有达到巅峰。
也就是说，阿牛的武功境界上面，已经超越了桓常这位前辈，距离蜕凡境也只有一步之遥。
短短时间内，从一个不会任何武功的小子，变成入室巅峰境界武者，想想都让人感觉骇人听闻。
此时不仅是其余武者，就连知道很多密辛的桓常，也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嗡！”
就在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时候，飘雪剑终于收敛了自己剑意，反而掉落在地上，变得朴实无华起来。
事实上，飘雪剑里面蕴含的剑意并非无穷无尽，乃是飘雪峰峰主提前灌注进去的意志。
经过这么长时间消耗本就所剩无几，现在为了帮助阿牛，更是将仅存的剑意消耗殆尽了。
至于阿牛，身体却是缓缓落在飘雪剑旁边，然后就盘坐在泥泞的地上，一动不动。
“那把神剑，好像没有继续释放剑意。”
有人看到朴实无华的飘雪剑，静静插在阿牛旁边，天空中的各种异象也都消失，不由小声嘀咕起来。
其余人闻言都是心中一震，然后眼中露出了不可抑制的贪婪神色。
“神剑，那可是真正的传承神剑啊！”
终于有武者大声叫嚷起来，脸上充满了狂热，那是对于力量的渴望。
众人都见识过，阿牛从一个普通人，蜕变成为入室巅峰境界武者的事情，自然将神迹的发生归功于那柄神剑。
没有人不渴望得到力量，特别是很多资质较差的武者，对于力量更是有着强烈的渴望。
以前众人只是猜测，这柄从天而降插在牛首山的神剑可能非同凡响，却并没有真正见识过。
然而，众人今日全都见证了宝剑的神奇，自然不能压抑住心中的贪婪。
最为重要的是，阿牛如今进入一种很奇妙的状态，短时间内肯定很难苏醒过来。
神剑刚才也好像耗尽了能量，也正是抢夺神剑的最佳时机，众人又岂会错过？
“神剑有能者居之，此人不过是一个区区普通人，如何有资格拥有神剑！”
桓常正打量阿牛的时候，却是听到有人如此说话，当即眉头微皱。
“啾啾啾！”
就在桓常皱眉的时候，却已经有十几道身影朝着神剑暴掠而去，为首一人居然是练神返虚境界武者。
“找死！”
桓常见状当即勃然大怒，就准备上去阻拦众人。
“桓常少侠何必多管闲事？”
不曾想，就在桓常准备过去的时候，却是有五人联袂走来，身上都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很显然，这五个人都是入室巅峰境界武者。
虽说以桓常如今的武功，根本不惧入室巅峰境界武者，甚至自己也杀过几人。
然而，独自面对五名入室巅峰武者，桓常根本没有余力再去守护神剑。
如此一来，纵然最后将这五人击败，神剑也会被被人抢走。
而且，桓常现在状态也不算好。
飘雪剑方才劈斩下来的那道剑芒，虽然绝大多数都被阿牛吸收，可是那些余波也让桓常受伤不轻。
方才由于担忧阿牛安危，桓常也根本没有时间进行疗伤。
这几个入室巅峰境界武者，也正是因为看清这点，才敢出手阻拦桓常。
“让开！”
眼看几人距离神剑越来越近，桓常不由心中大急，没有任何犹豫就拔出了湛泸，准备动手。
桓常本来就与阿牛有交情，如今阿牛得到飘雪峰传承，同为隐世宗门弟子，再加上飘雪峰峰主对书剑阁的恩情，桓常根本不能坐视不理。
哪怕豁出性命，桓常也要守住飘雪剑，守住阿牛这个飘雪峰传人。
湛泸出鞘，凛冽的剑意顿时爆发，桓常眼中闪烁着森然寒光，身上杀气更是毫不保留的释放出来。
看到桓常的模样，那五个入室巅峰境界武者，眼中也露出了深深的忌惮。
不过为首那人仍旧笑着说道：“神剑有能者得之，莫非少侠也想出手抢夺？”
那人一边说话，一边用余光打量着神剑那边。
与此同时，那十几个奔向飘雪剑的武者，领头那人右手已经摸到了飘雪剑剑柄。
“哈哈哈哈，神剑是我的了！”
手握飘雪剑，那人并没有感受到排斥感，顿时大喜过望，张狂的大笑起来。
“噗嗤！”
然而很快，就有一柄利剑洞穿那人胸膛，然后只见黑影闪过，神剑再度易手。
“兄长拿到神剑了！”
五个拦住桓常的入室巅峰武者，见此情形脸上全都露出了喜色。
直到此时桓常才想明白，这五人为何要阻拦自己了。
原来，他们的同伙早就混在那十几人中间，为首的练神返虚境界武者，不过是投石问路的石头罢了。
神剑有灵，如果是那些非常霸道的神剑，只要不是神剑主人，根本不能将神剑带走。
更有甚者，神剑甚至可能会自动伤人性命。
毫无疑问，这五个入室巅峰武者的同伙，故意躲在那人身后，看到此人拿起神剑没有遭到攻击，这才出手抢夺。
很多武者都打着这个主意，看到神剑易手以后，没有丝毫犹豫，那些入室巅峰境界武者全都杀了过去，准备抢夺神剑。
这个时候，不仅是入室巅峰境界武者，很多武功较低的武者，也都纷纷涌上前去，想要浑水摸鱼。
毕竟，神剑能够将一个普通人直接提升到入室巅峰境界，这种宛若神迹般的提升，完全能够让众人为之疯狂，哪怕赌上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
“兄长，我们前来助你！”
五个拦住桓常的武者见状，却是直接腾空而起，与那名抢走神剑的黑衣武者汇合。
六个入室巅峰境界武者联合，绝对能够横扫一方，最主要的还是这几人同心协力，显然配合多年。
一时间，牛首山下喊杀震天，武者们全都红了眼，疯狂杀戮、抢夺神剑。(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睥睨群雄
此刻，牛首山下绝大多数武者都疯狂了。
他们大声嘶吼着，追逐着夺走飘雪剑的那名武者，哪怕明知实力不敌对方，很多人仍旧飞蛾扑火般冲了过去。
“杀啊！”
听着那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桓常眼神却有些恍惚，仿佛回到往日身在战场的时候。
只不过桓常却是发现，虽然很多人都疯狂了，却仍旧有不少人迅速撤离战场，冷眼旁观。
桓常凝神望去，发现这些人居然都身穿各大宗门的统一制服。
“莫非这些人知道飘雪剑的来历？”
桓常眉头微皱，倒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因为那个抢走飘雪剑的武者，此时已经被众人围拢起来，短时间内根本难以脱身。
“我还是先到阿牛身旁替他护法，再顺便疗伤，想必山下这么多人，有人想要带走飘雪剑并不容易。”
心中有了想法，桓常也不参与争斗，反而飞来到阿牛身边。
“好强大的剑意！”
桓常刚刚来到阿牛身旁，却是脸色微变，眼中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他能够感觉到，在阿牛体内蕴含有澎湃的剑意，若是继续靠近阿牛，那种引而不发的剑意肯定会主动攻击。
“原来如此！”
直到此时桓常才想明白，方才众人在抢夺神剑的时候，为什么没敢攻击阿牛了。
以常理推测，这些人既然想要抢夺阿牛的神剑，自然要斩草除根，趁着对方打坐的时候动手。
事实上，很多人也的确有这种想法，可是当他们靠近阿牛，感受到那种恐怖的剑意以后，根本不敢继续前行。
再加上神剑的争夺实在太激烈了，也很快分散了这些武者的注意力。
想通这点，桓常也不再担心阿牛的安危，当即盘坐在地上，开始疯狂吸收天地元气。
哪怕是在这纷乱的战场上，掌握了一心二用的诀窍，桓常也能很快进入天人合一状态，使得真气滚滚而动，生生不息。
真气在体内飞快运转，迅速修复着体内的伤势。
与此同时，小黑也恢复了往常的灵动，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桓常身边，趴在地上饶有兴趣看着众人的厮杀。
“神剑是我的！”
武者们喊杀震天，天空中剑气不断肆虐，很多武功低微的武者，直接被斩成碎块。
有一位武者刚刚抢到神剑，就被十几人联手攻击，尚且来不及欢喜，就已经身首异处。
其实不止是这位武者，无论任何人得到神剑，都会被所有人围攻。
这也就使得，死去的武者越来越多，却始终没有人能够将神剑带走，而且那些能够抢到神剑被围杀的武者，全都不是泛泛之辈。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武功较低者脑袋也清醒过来，虽然仍旧渴望得到神剑，可是见到这么多人死去，自然也萌生了退意。
最开始只有一人退出战场，然后就好像出现了连锁反应，除了炼虚合道境界武者以外，其余武者也都先后离开。
纵然有几个练神返虚境界武者还想要浑水摸鱼，却被那些炼虚合道境界武者联合绞杀。
不知何时，这些入室四阶的武者们都经达成了协议，只有达到入室第四境者，才有资格争夺神剑。
优胜劣汰以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厮杀，天空中只剩下五十多人，正相互戒备着。
而此时，飘雪剑就插在地上，旁边还有几具武者的尸体，却再也没有任何人胆敢上前拔剑。
因为前面的事情已经告诉众人，只要有人拿到飘雪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哪怕武功再高也很难活命。
毕竟个人再强，又怎能与众多同境界武者相抗衡？
五十多个入室四阶的武者相互对峙，场面绝对无比壮观。
这些武者中，绝大多数都是中小门派的长老，其余人则是散修，属于官府的武者没有一个。
这么多强大的武者汇聚，足以荡平任何一个没有蜕凡境坐镇的门派了。
可是现在，众人却并非齐心协力，而是相互堤防，除了自己的同伴以外，对于任何人都怀着深深的敌意。
“刷！”
就在此时，盘坐在地上打坐的桓常，却是忽然睁开了眼睛，两道精芒暴射而出。
众人相互争夺厮杀的时候，桓常却是抓住机会，不仅恢复了全部真气，身上的伤势也都被疗养的七七八八。
此时的桓常精神饱满，看了看仍旧盘坐在地上的阿牛，然后握住湛泸直接朝着对峙的众人走去。
“踏踏踏！”
桓常没有御空飞行，踏在地上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居然也来了！”
正在对峙的众多武者，看到桓常走过来的身影，全都脸色微变，眼中闪过深深的戒备。
他们可是打听过，桓常乃是书剑阁传人，而书剑阁最不畏惧的就是群战。
想起了书剑阁祖师当年的战绩，想起了徐妄在名剑山庄的风采，想起了桓常在轮回岛的作为，众人都是心中一沉。
“踏踏踏！”
桓常脚步不急不缓，可是听在众人耳中，却好似洪钟大鼓。
“桓常少侠，你也想要争夺这柄神剑？”
看着越来越近的桓常，终于有个散修忍不住了，直接出声询问。
“我不是抢夺，而是帮朋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桓常声音轻柔，却透露出一股不可置疑的气势，让所有武者全都脸色微变。
“神剑有能者得知，那小子不过运气好罢了，一步登天已经算他好运，这柄神剑却不见得已经认其为主。”
那个散修语气冰冷，面含煞气的看着桓常。
他们方才打生打死，消耗了不少精气神，终于将闲杂人等全都驱逐，桓常想要凭借一句话就得到神剑，散修自然不会同意。
其余众人闻言，虽然没有出声应和，不过都将目光放在了桓常身上，眼中闪烁着寒光。
“既然神剑有能者得知，那么我就是那个有能者。你们若是不愿相让，那就打上一场，生死勿论！”
桓常却是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浑身上下反而透露出强烈的自信，还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众人闻言，全都脸色大变。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那抹倩影
在江湖中历练两年时间，桓常早就不是杨家村那个单纯少年了。
相反，随着桓常实力的提升，以及在江湖中积累下来的赫赫威名，如今的桓常也拥有了属于强者的气势。
这种气势慢慢凝聚，可能桓常自己还没有察觉，却已经真实存在。
换成以前的桓常，肯定不会说出这么霸道的话，可是桓常现在放下如此豪言壮语，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众多武者听见桓常的话，脸色各异。
有些人想起了桓常的战绩，自然是非常忌惮；可是有些人却认为，桓常有些太过目中无人了，自然是杀意澎湃。
“黄口孺子，也敢口出狂言！”
一个入室巅峰境界的中年武者，满头黑发随风舞动，看向桓常的眼神中满是阴冷。
“不错，你只是区区小辈，纵然在江湖中闯下了些许名声，也不要把自己想得天下无敌，目中为人！”
这些入室四阶的武者，都是九州各地赫赫有名的人物，有些是中小门派的长老，有些则是横行一方的散修。
这些人物本就有些心高气傲，听到桓常如此张狂的话，自然心中不满，当即放弃了彼此的成见，一起声讨桓常。
“踏踏踏！”
桓常却是没有在意众人的口诛笔伐，手握湛泸宝剑，不急不缓朝着飘雪剑那里走去。
“站住！”
眼看自己等人被桓常无视，而且对方已经越来越近，当即就有人怒形于色，对着桓常厉声喝道。
不仅如此，那人还拿着自己的武器，挡在了桓常前面。
“刷！”
桓常却是猛然抬头，看向了那个拦路的武者，目光如电。
“锵！”
没见桓常手上有什么动作，湛泸却是爆发出清脆的剑鸣，庞大的气势顿时从桓常身上散发出来，朝着那人狠狠压去。
“踏踏踏！”
拦路之人也只是炼虚合道初期，在境界上完全与桓常一样，可是感受到桓常身上的气势以后，身体顿时忍不住后退几步。
“噗嗤！”
后退几步以后，那人脸色涨得通红，再也忍受不住，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其余武者见状，全都心中骇然。
他们根本想不到，两人都是相同境界，可是那人根本连桓常的气势都抵挡不住。
这种差距，未免也有些太大了。
众人却是不知，桓常如今在真气的积累上面，虽然与在轮回岛的时候相差无几。
然而，桓常在与轮回岛岛主相处的那段时间，战斗力却是直线提升，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桓常在登临牛首山的时候，被飘雪峰峰主的剑意压迫，已经悟出一心二用真正的使用方法。
如今的桓常战斗力究竟有多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锵！”
下一刻，桓常轻轻刺出了手中的宝剑，动作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攻势却是快到了极致。
“呼！”
拦住桓常的那个武者，只感觉眼前一花，被盘起来的头发顿时披散在了肩膀上。
“呼呼呼！”
风吹过，那人披散的头发顿时随风舞动，看起来非常飘逸，可是此人脸上却露出极度惊骇之色。
“滴答，滴答，滴答！”
那人感觉额头有些湿润，伸出右手抹了一把，脸色顿时变得无比苍白。
“血！”
直到此时，那人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桓常轻描淡写的一剑，不仅在此人额头上开出了一个小伤口，还斩断了此人的发髻。
如果桓常想要取此人性命，此人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那人脸色顿时青红交加，眼中也露出极度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与同境界的桓常之间，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差距，简直算得上是天壤之别。
“我只想拿走那柄剑，不愿随意杀人，莫要逼我。”
桓常的声音仍旧有些清冷、平淡，可是听在众多武者耳中，却仿佛炸雷一般。
很多达到炼虚合道初期的武者，看见了拦住桓常那个武者的样子，顿时感觉背脊发寒，心中也有了些许退意。
“咕噜噜！”
至于身为当事人的那个武者，却是看着手中的血迹不停吞咽口水，然后苦笑几声，直接转身朝着远方飞去。
他知道，桓常刚才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自己早就身首异处。
有人率先离开，那些初入炼虚合道境界的武者，看了看手提湛泸宝剑的桓常，又看了看在场众多的入室巅峰境界武者，又有十几人先后退去。
桓常见此情形，脸上不由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容。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若非迫不得已，桓常也不愿意大开杀戒。
远处的山头上，两道倩影并肩而立。
其中一人身材丰满，身穿天蓝色长裙，后面背有一柄宝剑，模样十分俊俏，却有些醉眼朦胧。
另外一人身材娇小，身穿红色衣裙，精致的脸蛋上带着狡黠的笑意，眼睛也十分灵动。
“师姐，那人就是你说的桓常么？”
红衣女子歪着脑袋，看着旁边的女子，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我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
天蓝色长裙女子，听到了自己师妹的话，眼中醉意也缓缓消散，反而带着些许复杂神色。
当初她听闻书剑阁传人桓常横空出世，纵横江湖的时候，还在考虑这个书剑阁传人，会不会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少年。
虽然可能性很大，她仍旧不敢相信，当初那个刚刚修炼出真气，甚至没有钱财购买药物修炼的少年，居然在短短时间就闯下了赫赫威名。
然而，今日真正见到桓常以后，她心中的怀疑才完全消散，反而带着些许苦涩。
那个当年还很稚嫩，甚至在某些方面宛若白纸般的少年，今日已经真正名动天下，而且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自信以及凛冽的剑气。
就连少年的修为也是扶摇直上，几乎已经能够与自己比肩，战斗甚至只强不弱。
这种突然的转变，多少让她感到有些失落。
“哇，真的是他哎，没想到桓常少侠修炼速度居然这么快！”
红衣少女听到自己师姐承认，樱桃小嘴不由张成了o型，灵动的大眼睛中也满是小星星。
气势正不断攀升的桓常，此时似有所觉，忽然朝着那座山头看去，那抹倩影顿时映入眼帘。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寒冰剑宗
就在桓常看到女子的那一刻，他那不停攀升的气势顿时直线下降，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
“云，云姐！”
桓常无法抑制心中的喜悦，对着山头上的女子大声呼喊起来。
不错，那个身穿天蓝色衣裙的女子正是洛云，当初杀了黑沙帮三当家，并且大闹城主府的女侠。
桓常虽然与洛云相处时间不长，可是对于这个生性豪迈且不拘小节的奇女子，却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
时隔两年，能够在异国他乡再次见到洛云，桓常又怎会不喜悦？
“啾啾啾！”
洛云也看到了桓常眼中无法掩饰的喜悦，脸上当即露出了笑容。
只见洛云拉着红衣女子的小手，身形闪动间就已经朝着桓常飞来，长裙翩翩，灵动而美丽。
“算你小子有良心，还记得云姐我。”
来到桓常身边，洛云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脸颊上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配合她那绯红的脸蛋，煞是迷人。
看着洛云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桓常一时间居然有些发呆。
“师姐，师姐，桓常少侠是不是喜欢你？”
红衣女子此时却是捅了捅洛云的柳腰，大大的眼睛中露出狡黠的神色。
桓常正盯着洛云发呆，忽然听到了红衣女子的话，这才回过神来，脸庞顿时变得通红。
“瞎说什么呢？”
洛云也被红衣女子说得有些尴尬，敲了敲对方脑袋，然后狠狠瞪了她一眼。
“不喜欢怎么一直盯着你看啊，我觉得你也喜欢他，不然怎么会脸红呢？”
红衣女子被洛云敲了敲脑袋，当即可爱的皱了皱鼻子，然后坏坏的说道。
洛云闻言，顿时感到有些无语。
天可怜见，洛云之所以脸红并非因为桓常的缘故，而是因为酒喝多了，再被冷风一吹，自然是满脸绯红。
可是小美女指鹿为马，非要说洛云因为害羞这才脸红，自然是故意调侃了。
两人都被小美女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哪怕是平常看似豪迈的洛云，被小美女如此打趣，自然也是有些扭捏。
就在她还要教训小美女的时候，却是听到了嘲讽的声音。
“桓常少侠果真是风流人物啊，大战当前居然还想着谈情说爱，勾搭情人，难道武功已经十分高强，有资格无视我等么？”
声音之中带着嘲讽，还有掩饰不住的愤怒。
洛云闻言，顿时将目光投了过去，俏脸含煞的盯着一个中年武者。
桓常也皱起眉头，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直到此时桓常才忽然发现，剩余的三十多名武者，几乎都达到了入室巅峰境界。
不仅如此，这些人仿佛达成了什么协议，居然放下仇怨，呈半包围状围住了桓常等人。
“云姐先带着你的师妹离开，待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再去找你叙旧！”
桓常本来不准备大开杀戒，可是看到众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再加上被人如此侮辱，心中自然涌出了一股怒火。
最为重要的是，那人不应该如此说洛云。
此时的桓常，顾盼之间有种凛然霸气，不由使得洛云有些发呆。
她没想到只是两年不见，桓常不仅武功提升这么快，就连性格也变化了很多。
“当初那个青涩的大男孩，已经慢慢成熟了。”
“江湖果真是磨练人的最好地方，只要能够在江湖中活下去，无论多么纯洁的人，都会被彻底改变。”
洛云看了看桓常，然后在心中暗暗感叹。
只不过，洛云十几岁就敢闯荡江湖，又岂是胆小怕事之人？
见桓常让自己与师妹离开，洛云虽然感觉心中温暖，却并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月儿你先离开，在远处看着师姐大发神威！”
红衣女子也知道自己师姐性格，非常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朝着远方飞去。
“云姐，你……”
桓常见洛云支走了师妹，自己却是留在这里，不由有些焦急。
他虽然不惧群战，可是对方有很多武者，而且每个人实力都不容小觑，自然担心洛云受伤。
“小常常啊，两年不见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敢质疑你云姐的武功。”
“刚才那个家伙口不择言，云姐不出了这口恶气，绝对不会离开！”
洛云磨了磨她那洁白的牙齿，挥舞着手中宝剑，不怀好意盯着方才说话的中年武者。
“兀那丑八怪，你可知道我的宝剑已经饥渴难耐了？”
“还不快点过来给姑奶奶赔罪，这样姑奶奶也不跟你计较，否则姑奶奶我认得你，手中宝剑可不认得你！”
正所谓：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中年武者长相的确有些渗人，平常也最忌讳被人说他长得丑，现在被洛云如此调侃，自然是勃然大怒。
“你找死！”
他虽然忌惮桓常，却并不代表畏惧洛云，毕竟洛云现在并没有什么名气。
中年武者盛怒之下，当即挥舞着手中宝剑，朝着洛云杀了过来。
桓常见状眼中寒光闪烁，就准备动手阻拦，却见洛云满脸兴奋的冲了上去，不由暗自苦笑。
“锵锵锵！”
两人都是入室巅峰境界，交手几个回合以后，中年武者越打越感觉心惊。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女娃，武功居然如此高强，而且看她闲庭信步的样子，应该根本没有使出全力。
中年武者越打越憋屈，却没有发现那些赵国境内的武者，看到洛云施展的剑法以后，都是脸色大变。
“寒冰真气，寒冰剑法，她是寒冰剑宗弟子！”
终于有人惊呼出声，再次看向洛云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忌惮。
他们并非忌惮洛云的武功。
洛云虽然武功非凡，毕竟还没有达到蜕凡境，在其余人眼中看来，纵然是少有的天才，也不算什么。
然而，寒冰剑宗却是一个庞然大物，乃是赵国境内最强大的门派，也是九州顶级门派之一。
不过寒冰剑宗向来与世无争，宗门内弟子大多都是女子，也不会主动招惹是非。
然而，寒冰剑宗非常护短，只要门下弟子被人欺负，绝对不惜倾巢出动，也要为弟子出气。
这也就使得，赵国境内没有武者愿意得罪寒冰剑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