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追寻身世
大周之前,还有夏、商两个强大的朝代。
商灭夏朝,经千余年,因纣王残忍暴虐,有周武王率领诸侯起兵伐纣,商朝这才灭亡。
不过按照分封制的礼法,纵然商朝覆灭,仍然不能将以前的贵族宗祀灭绝。
故此,当武王分封诸侯时,纣王儿子武庚就被分封于殷地,以奉其宗祀。
待周武王去世后,武庚领兵叛乱,想要恢复商朝的辉煌,却被周公平叛杀死,又另封纣王庶兄微子启于商丘,国号宋。
自此以后,宋国建立已经数千年矣。
按照血统来算,宋国宗室其实流淌着商朝王族的血脉,在等级森严的九州大陆,这个血脉无疑非常高贵。
哪怕商朝已经灭亡数千年,这份传承自血脉的荣耀,仍然被宋国宗室继承,也是宋国宗室自傲的资本。
由于宋国宗室起源于商朝正统,故此哪怕时代不断改变,宋国仍旧非常注重传统。
不过相比起遵循周王室礼法的鲁国,宋国所遵循的传统很多都来自于商朝,这就使得宋国风俗与其余国家有些大相径庭。
桓常辞别韩少云以后,前往飘雪峰一趟,却得知阿牛已经闭关,近几年根本不会见任何人。
无奈之下,桓常只得辞别了飘雪峰峰主,就朝着宋国赶来。
进入宋国境内,桓常感到了浓浓的不适,他甚至感觉自己来到了传说中的商朝。
相比起其余国家,宋国显得更加和谐,国民的性格也非常温和,而且官府提倡仁义,律法也相对比较宽松。
桓常让小黑放缓了速度,就在宋国境内慢慢游。
期间,桓常看到有盗贼被官差捉拿,官府却并没有对盗贼进行处罚,反而将其带到了自己的家乡,就把盗贼放了。
乡邻得知乡中出了盗贼,全都深以为耻,那个盗贼居然因为羞愧跳河自杀。
若非桓常正好经过那里,并且将那名盗贼救下,恐怕那名盗贼就已经死了,不过从那以后,盗贼再也没有脸面回到家中,远走他乡不知所踪。
除此之外,桓常在赶路的途中,还发现很多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这种风气也让桓常大为吃惊,没想到宋国治安居然如此好。
最为重要的是,相比起其余国家,宋国境内武者却非常罕见,桓常走过几个郡城,遇见的武者也没有多少。
至于武功高强者,更是寥寥无几。
“这就是宋国么?真的好特别啊!”
这个时候,桓常似乎有些明白,当年的书剑阁祖师为何会相助宋国了。
书剑阁先书后剑,虽然也是隐世宗门,骨子里却有一种儒雅,与宋国的风气非常契合。
桓常在宋国游两月有余,新年也已经过去,仍旧没有直接前往宋国国都商丘。
在宋国这种安详的氛围下,桓常也感觉心灵得到了升华,在此之前身上所积累的那些暴虐气息,也被缓缓消融。
“怪不得各大宗门弟子,在达到某种境界以后都会游九州诸侯国,只有见识过诸侯国迥异的风景,眼界才能变得更加开广。”
武功修炼一途,想要依靠苦修达到巅峰,根本没有丝毫可能。
修炼也是修心问道,世间万物都有其运行的轨迹,而这些轨迹也都是道,只有触摸到这些轨迹,武者境界才能不断提升。
到了最后,当武者能够彻底看清某种轨迹以后,甚至能够超脱其外,也就成了堪破生死玄关的绝世强者。
桓常在游过程中,也感觉自己心境不断在提升,而且体内真气更是缓缓增多,虽然没有达到入室巅峰境界,却也不停积累着。
“在宋国,我感受到了一种自然之道,这里没有过多律法的约束,就连官府很多时候,也不愿意强制性解决问题。”
“宋国以这种方式治国,能够存留至今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宋国的风气,虽然使得国内无比祥和,却也导致官府太过软弱,军队无论在战斗力还是数量上,比其余诸侯都要相差甚远。
事实上,宋国若非有着以前的辉煌,再加上传承了商朝王族血统,恐怕早就被灭国了。
“这样的国家太理想化了,虽然百姓安居乐业,却不适合生存在这个大争之世。”
看着那些行走间都带着笑容的宋国国民,桓常忽然有些心痛,他不知道在这种大环境下,宋国还能保持现状多长时间。
这两年多时间,桓常早就感觉九州风起云涌,各大宗门天才弟子辈出,诸侯国也是大动作不断,想要招揽人才进行变法强国。
再加上当年签署的条约已经失效,五大隐世宗门先后出世,桓常能够预料,九州早晚都会掀起惊涛骇浪。
桓常有些担心,弱小的宋国在这种惊涛骇浪下,根本没有办法保全自身。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我如今不过是小人物罢了,根本影响不了九州局势,宋国前途究竟如何,我也管不了。”
最终,桓常还是叹了一口气。
其实桓常还有另外的心思,那就是有些怀疑书剑阁与宋国宗室起了矛盾。
不然的话,师傅徐妄也不会带着自己,躲到鲁国隐名埋名这么多年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世。”
桓常甩了甩脑袋,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感受着玉佩传来的温热感觉,桓常古今无波的心境,居然都有些砰砰作响。
这么多年以来,桓常虽然很少提及自己父母,却也非常想要知道自己身世。
只不过,小时候桓常追问过徐妄很多次,可是徐妄每次都左右而言他,不肯将实情告知桓常。
留给桓常仅有的线索,就是他的姓氏以及身上佩戴的那块玉佩。
以前的桓常,并不知道自己姓氏有多么特别,直到在曲阜遇到方离以后,听了对方的讲解,才知道这个姓氏早就不存在了。
就算曾经存在,也与宋国宗室有关。
那个时候,方离还提起过宋公宗室姓氏的演变,其中有八大姓分别是:宋、孔、华、萧、戴、桓、牛、穆。
而这些姓氏,很多都是由子姓演化而来。
当初的宋襄公正是以子为姓,不过自宋襄公以后,却是不知为何,子姓也几乎绝迹。
桓常身上佩戴的那块玉佩,相传也与宋国宗室有关,因为在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子’字,还有代表宋国宗室的图案。
“看来,我必须前往宋国国都一趟了。”
(未完待续。。)
第二章 安阳君
商丘,乃宋国国都,也是已经覆灭夏朝、商朝的都城。
这里城墙高大,城池占地面积极其广袤,乃是九州十分罕见的古城,留有很多古朝遗址。
桓常骑着小黑来到商丘,也被那气势恢宏,且带着古朴韵味的古都所折服。
“这商丘真不愧是三朝古都,仅仅这份气势都让人心生敬畏。”
桓常站在城外许久,这才调整好了心绪,朝着城内走去。
宋国虽然乃是小国,无论国土面积还是国内人口都非常少,可商丘城内却是熙熙攘攘,繁荣程度比之鲁国曲阜犹有过之。
桓常穿梭在街道之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听着小贩们的叫卖声,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更加真实。
桓常在街道上走了许久,这才找到一个客栈住下,然后接连数日都在了解商丘这个都城。
过了半月时间,桓常对于商丘也大致摸熟悉了。
“我的身世应该与宋国宗室有关,可是怎样才能接近宋国宗室呢?”
桓常有些犯难。
书剑阁离开宋国三百年,这些年哪怕宋国逐渐衰弱,甚至被其余诸侯国侵略,书剑阁也从来没有站出来相助。
桓常并不知道,三百年后的今天,自己书剑阁传人的身份,究竟能不能在宋国受到隆重接待。
“姜小白对于李健亲近有加,阿牛刚刚得到飘雪峰传承,赵、魏、韩三国就迫不及待前去拉拢。”
“只是不知道这么年过去了,宋国宗室还记得书剑阁么?”
桓常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却是正在犹豫要不要亮明自己身份。
不过思索许久,桓常最终还是觉得,书剑阁可能与如今的宋国宗室之间,有着些许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弄清楚这些秘密以前,桓常决定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好在宋国武者不多,而且庙堂与江湖信息也不共享,哪怕桓常已经在江湖中闯出了赫赫威名,也不见得会被诸侯国记住。
毕竟,诸侯国都是雄踞一方的存在,很少会关心蜕凡境界以下的武者。
而且正如桓常闯荡江湖,很少从武者口中得到有关诸侯的消息那样,诸侯官吏之间也很少谈论江湖事。
有时候,在庙堂上谈论江湖事,甚至算得上是大忌。
当然,像方离、姬伯、仲丘、韩少云这些人,并不算是江湖客。
“我如果不亮明身份,想要接近宋国宗室调查身世,恐怕并不容易。”
决定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桓常却感觉有些犯难了。
宋国可不是齐国,齐国国君求贤若渴,不管文士还是武者,都会不遗余力的招揽。
可桓常在宋国行走这么多天,才发现宋国非常守旧,比较排斥武者,武者想要在宋国出仕,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就算能够当官,也很难被有权势的宋国宗室看重,更不用说是见到宋国国君了。
“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桓常眉头紧皱,漫无目的在城内走动着,思索着如何才能接近宋国宗室,调查自己身世的来。
桓常还想知道,当年的书剑阁与宋国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宋襄公一脉几乎被灭绝,就连书剑阁祖师也重伤垂死。
就在桓常愁眉不展的时候,却有两个中年文士从身边经过。
“齐兄,你我前来商丘已经两月有余,身上财物都所剩无几,若还不能谋求到差事,恐怕就连回家路费都不够了。”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先做教书先生,在教导学生的同时也能继续谋求前途啊。”
这两位中年文士,身上衣着都比较陈旧,看起来不像是大家族子弟。
桓常听到这个文士的言语,也能猜测两人在商丘混得并不算好。
“谭兄,这段时间我虽然没有找到出仕门路,却也了解到安阳君招贤纳士,凭借你我二人胸中所学,前去投奔安阳君也会得到重用。”
“纵然身为安阳君客卿,也要好过当做教书先生吧。”
另外那个文士,却是压低声音说道,眼中露出炽热的光芒。
“安阳君大名在下也有所耳闻,不过传闻只有那些名望的文士以及贵族子弟,才会得到安阳君的接待。”
“你我出身都不算好,也没有什么名望,就这样前去投奔安阳君,安阳君也不见得能够器重我们。”
“谭兄此言差矣,安阳君以前,的确只厚待那些有名望的文士以及贵族子弟,不过据我所知,如今只要有一技之长之人,都会受到安阳君厚待。”
“你我虽然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也饱读诗书,料想投奔安阳君不会明珠暗投。”
谭姓文士闻言,脸上不由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不过想到自己如今处境,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桓常目送二人离开,眼中却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安阳君名字桓常也听人说过。
此人乃是宋公亲弟弟,再加上本人喜欢招贤纳士,豢养门客,在宋国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至于宋公,则是宋国国君。
像齐国、楚国、赵国、秦国、魏国这些国家,国君早就称王,不过宋国由于国家弱小,国君仍旧只是公爵爵位。
事实上,三百年前的宋国由宋襄公执政,那个时候的宋国国力也非常强大,有资格称王。
不过当时最强大的晋文公也没有称王,宋襄公自然也只能拥有公爵爵位,等到后来宋国衰弱下来,则是失去了称王的资格。
“安阳君宋贤身为宋国国君的亲弟弟,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如果我前去投奔此人,或许打听到想要知道的消息。”
桓常摸了摸下巴,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
他先是定做了一些文士的衣服,然后回到客栈将小黑寄养在那里,自己却是换掉了平常穿的武士服,反而穿上了代表文士身份的青衫。
随后,桓常将湛泸悬挂在腰侧,打听好地方以后,就朝着安阳君的府邸赶去。
桓常来到安阳君府邸,看到门口竖立着朱红色的大铁门,两旁有异常神骏的麒麟石像,雕刻得栩栩如生。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带甲护卫手持利刃站在门口,眼神犀利。
“站住!”
桓常刚刚来到门口,就被那两个护卫拦了下来,二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桓常。(未完待续。。)
第三章 轻视
桓常以往不论去哪里,都被人奉若上宾,就连承天泽、姜小白、左倾城这等人物,面对桓常都没有任何倨傲的神情。
可是桓常刚刚来到安阳君府邸,就感受到了守门人的轻视。
桓常双目扫视过去,就知道了这两个守门人的修为,不过是入室第二境武者罢了。
面对这种武者,桓常根本不用拔剑,只需一招就能取了他们性命。
只不过,桓常这次带着目的前来,并不想惹是生非,哪怕两个守门武者显得有些倨傲,桓常也忍住没有发作。
只不过,桓常对于这个所谓招贤纳士的安阳君,感官却是急剧下降。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若非安阳君自己本人自己以身作则,料想这些守门武者也不会有这种姿态。
须知,桓常当初在齐国的时候,哪怕是普通入室境界武者,稷下酒肆的掌柜也都热情招待,而且还会奉上免费酒食。
再看看这些守门武者的态度,桓常就能感受到巨大的差距。
“看来齐国能够始终成为九州强国,宋国却逐渐衰落,甚至沦为最弱小的诸侯国之一,也并非没有原因啊。”
桓常如是想着,脸上却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在下杨岳,乃是来自鲁国的士子,听闻安阳君招贤纳士,特意前来投奔,还望两位帮忙通禀一二。”
桓常知道,宋国宗室对于武者态度并不算好,反而对于文士无比厚待。
故此,桓常也就收敛了自己江湖气息,朝着二人微微作揖行礼,完完全全是士子的行事风格。
至于桓常体内真气,已经被他隐藏起来。
凭借桓常如今的修为境界,如果想要真心隐藏,哪怕是入室巅峰境界武者,都不可能看出任何破绽,更不用说是眼前两个入室二境的武者了。
桓常以为,自己已经将姿态放得很低了。
毕竟在宋国境内,文士地位要远远高于武者,当然,其中并不包括蜕凡境武者。
让桓常没想到的是,两个看门武者对于桓常的行礼,却没有丝毫反应,仍旧保持着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细细打量着桓常。
对于桓常而言,这种肆无忌惮的打量显得非常没有礼貌。
“哼,又来了一个混吃混喝的家伙。”
两个守门武者打量许久,才确定桓常不会任何武功,其中一人却是小声嘟囔着。
若非桓常听觉敏锐,恐怕也不可能听到那个武者的自言自语。
此人见桓常的士子长衫非常新,再加上桓常看起来比较面生,也不是宋国贵族子弟,年龄也不算大,眼中更是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安阳君开始招贤纳士以来,许多混得不如意之人换了一身衣服,就冒充文士前来安阳君府混吃混喝。
对于这些人,安阳君虽然没有赶他们离开,却也不会太过亲近,往往都只是闲养在家中。
对于安阳君而言,花些财物多养一些人,并不算什么。
只不过,安阳君府也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如果有人投奔安阳君以后,不能在半年内证明自己的价值,也会自动离去。
毕竟,纵然安阳君不缺财物,也不会豢养毫无作用的门客,否则长年积累下来,纵然安阳君府邸足够宽广,也早晚都会人满为患。
不停有人离去,才能腾出房间招待后面过来投奔之人。
“安阳君日理万机,恐怕没有时间见你,如果你想留在安阳君府内,自然会有管事前来招待。”
另外一个武者,倒是显得有些客气,不过也拒绝了桓常求见安阳君的要求。
桓常闻言,不由眉头微皱。
那本以为,既然宋国境内很多人都说安阳君招贤纳士,哪怕不像齐国稷下酒肆那般,恐怕也会非常热情。
可是让桓常始料未及的是,自己前来求见安阳君以后,居然连面都不能见到。
桓常闯荡江湖这么久,在某个范围内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被众多武者敬佩、仰望。
见到两人爱理不理的样子,桓常顿时感觉怒从心起。
不过想起了自己此行目的,桓常也只能强压住心中火气,不过对于素未蒙面的安阳君,感官再次降低了几分。
“那么,就有劳二位帮忙通报了。”
两个守门武者听到桓常的话,脸上轻蔑之色越发浓郁,就连方才说话比较客气的那名武者,脸色也冷了下来。
只不过,此人仍旧没有驱逐桓常离开,反而朝着庭院内跑去,应该是寻找管事去了。
留在门口的那个武者,嘴角却是挂着嘲讽之色,若有所指的说道:“有些人总是好逸恶劳,没有丝毫本事却在这里混吃混喝,真是无耻至极。”
此人虽然没有指着桓常的鼻子责骂,不过明眼人都能听出他说的是谁。
桓常眼睛微微眯起,在轮回岛以及牛首山积累的杀气,忍不住释放出了些许。
不过很快,桓常就将杀意收敛,脸上怒容也消失无踪。
“谁?”
那个守门武者却忽然感觉浑身冰寒,死死握紧了手中武器,有些警惕的对着旁边喝道。
然而此人张望许久,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不由将疑惑的目光放在了桓常身上。
“有人么?”
桓常脸上却是露出茫然的神色,东张西望看了看,口中说道:“没有人啊。”
那个武者看到桓常的举动,却也没有多想,因为桓常无论怎么看都不会任何武功。
“刚才应该是天冷刮起了凉风,看来我应该多穿些衣服了。”
此人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的有脚步声从庭院内传来,却是方才那个武者,领着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就是你来投奔家主么?”
中年人脸上带着威严的神色,将视线放在桓常身上,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
“正是在下。”
桓常却是上前行礼,显得不卑不亢。
“既然如此,那就与我进去吧,我会给你安排房间。”
管事没有过多询问,就带着桓常进入府邸。
不得不说,安阳君府邸很大,到处都修建有亭台楼阁,桓常跟着管事绕道许久,才抵达一个庭院内。
“你以后就站在这个房间,如果有什么需求,只要不是太过分,都可以直接找院子外面的小厮。”
“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这人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说走就走,不过桓常还是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看来想要从这里打听到我想要的消息,并不容易啊。”
桓常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上门挑衅
桓常虽然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安阳君府的管事,可是看到对方离去的背影,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他毕竟初来乍到,如果执意要面见安阳君,恐怕就会惹人怀疑。
更何况,桓常以化名投奔安阳君,杨岳这个名字根本没有人听过,纵然见到了安阳君,对方也不可能在意自己。
“来日方长,正好我准备在宋国多住一段时间,以后慢慢打听不迟。”
桓常推开房门,走进了自己屋子,刚刚坐定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不由心中微动。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桓常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过去打开了房门,看到了一位略显肥胖的男子。
“小兄弟,你今天刚搬进来么?”
桓常观看此人衣着,不像儒士反而像是商贾,不由暗自疑惑。
“在下杨岳,正是刚刚搬进来居住,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肥胖男子看起来比较和善,那圆滚滚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桓常自然也要以礼相待。
“在下吕献,这边有礼了。”
吕献此时也在打量着桓常,见桓常身穿代表儒士身份的青衫,头上带着高冠,腰间还悬挂着佩剑。
哪怕桓常看起来非常年轻,吕献仍旧不敢有丝毫怠慢。
正如桓常所猜测的那般,吕献正是一位落魄商人,走投无路才来投奔安阳君,在这里混吃混喝。
士农工商。
商人虽然有钱,在九州却没有多大地位,根本不能身穿代表儒士的青衫,以及只有贵族才能穿戴的丝绸。
甚至于,商人的社会地位,还比不上农民、工人。
更何况,吕献还是将本金全都亏损完的落魄商人,更不敢在桓常面前摆谱了。
“吕兄,请进!”
桓常却没有因为吕献商人的身份,而对此人有所轻视,反而笑盈盈让开了身子,引手示意吕献进入房内。
吕献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不过偷偷打量了一下桓常的表情,发现对方颇为真诚,终究还是走了进来。
请吕献入座以后,桓常却是有些歉意的说道:“在下刚刚搬过来,也没有准备茶水,只能失礼了。”
吕献却急忙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
“咚咚咚!”
两人坐定还没有多长时间,敲门声再次响起,桓常面含歉意的站起身来,就准备前去开门。
吕献脸色却是有些不太好看,其中还夹杂着些许不安。
“嘎吱。”
房门被打开,有三人站在门口,当桓常看清后面两人面容以后,却是有些惊讶。
原来,后面那两个中年文士,居然是桓常前些天在街道上遇见的两人。
这两人姓名桓常并不知道,不过从他们的对话中,桓常却是知道两人一人姓齐,一人姓谭。
“你就是刚刚搬进来的么?”
为首那人却是非常面生,不过行为举止间颇有气度,视线在桓常身上游走,看得非常仔细。
“正是。”
桓常见对方不太有礼貌,当即眉头微皱,也没有上前行礼问候。
“看到长者不知道上前问候,年轻人未免也有些太高傲了吧?”
为首那人看出了桓常的冷淡,当即眉头微挑,语气也不怎么和善。
此人本来听说,这里今日又来了一位儒士,这才带着自己刚刚拉拢的两人,准备招揽新人。
别看这里是安阳君府邸,众多门客之间却也是明争暗斗。
有能力者拉帮结派,组成一个个小势力,然后在安阳君遇到麻烦的时候,利用势力内的人才为安阳君出谋划策。
如此一来,势力首领就能更好的引起安阳君重视,继而飞黄腾达。
就算自己不能飞黄腾达,如果能够结交到真正有本事的人,待这人以后得到安阳君重用,那些与这人交好的门客,自然也会鸡犬升天。
这也是为什么,桓常刚刚进入后院,此人就带着齐、谭二人前来拜访了。
不过俗语有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而且桓常身上的儒士长衫,明显乃是刚刚做出来不就,难免会惹人怀疑。
毕竟,很多人为了进入安阳君府,花费财物临时制作儒士长衫,继而冒充儒士的事情,倒也并不鲜见。
安阳君门客纵然相互拉帮结派,却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加入,就比如商人出身的吕献,就被众多小势力排挤,根本不会有势力接纳此人。
九州毕竟是等级森严的社会,若是换成以前,像吕献这样的商人,甚至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安阳君府邸。
如今商贾虽然有资格进来,却也是众多门客中地位最低者,就连那些偷鸡摸狗之辈,地位都比吕献高上许多。
不过看到桓常太过年轻,再加上那身崭新的儒士青衫,此人就感觉桓常来到安阳君府,乃是为了混吃混喝。
如此一来,这人对于桓常的感官自然就会下降许多。
“在下家中还有客人,若阁下没有其他事情,我还要回去招待贵客。”
桓常却是没有理会那人的讥讽,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那人眼神微微眯起,而后笑着说道:“不知何人在你家中做客,也好让我见见,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
“杨,杨兄弟……”
桓常还要说些事,忽然感觉吕献正在拉自己衣襟,还不停打着眼色。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贵客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身上充满铜臭气息的商贾。”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与此人混在一起,就算想要求我进去,我也不会与尔等为伍。”
领头的儒士眼中充满了轻蔑,甩了甩袖袍转身就走。
“我辈读书人,要讲究仁义礼智信。”
“所谓仁,大者为国为民,胸怀天下;小者俭以修身,宽以待人。”
“所谓礼,待人友善是礼,谦卑好学是礼,与人为善亦是礼。”
“我观阁下虽然身穿青衫,行为举止间却无比倨傲,高高在上,哪里有读书人的胸怀与谦卑?”
“我听闻很多人换上儒士长衫,就摇身一变扮作文士在安阳君府混吃混喝,说的莫非就是阁下?”
桓常脸上带着诧异的神情,眼神中却隐藏着讥讽。
(未完待续。。)
第五章 得罪人
桓常的一番话掷地有声,众人闻言脸色各有不同异。
齐姓男子脸色怪异,虽然隐藏的很好,不过眼中还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谭姓男子却是微微有些脸红,哪怕桓常说的人不是谭姓男子,仍旧是自己的同伴,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两个也都是刚来安阳君府,被前面的青衫男子拉拢,彼此间关系其实没有多么密切。
至于桓常身边的商人吕献,脸色却是变得极度苍白,不停扯着桓常衣襟,示意不要再激怒对方。
吕献可是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哪怕在整个安阳君的众多门客中,也算是不好惹的存在。
吕献方才急匆匆跑出来,正是为了提醒桓常,不要得罪了眼前之人。
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过来以后非但没有缓和气氛,反而使双方关系变得越发紧张。
对于吕献的好意提醒,桓常却恍若未闻,身体笔直的站在原地,满脸正气,看起来就像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其实,就算没有人来惹麻烦,桓常也要弄出一些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安阳君注意。
桓常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打听自己身世,以及书剑阁与宋国之间现在的关系,只有接触到有足够分量的人物,才能解开心中疑惑。
眼前这个身穿青衫的中年文士,既然自动找上门来,桓常又岂能轻易放过此人?
中年青衫男子,本来带着满脸不屑准备离开,可是听到了桓常之言,脸上的不屑顿时消失无踪,反而涨得通红。
桓常所不知道的是,眼前中年男子的确就是换上一身儒士青衫,就来到安阳君府混吃混喝的人。
不过中年男子倒也有些手段,成为安阳君门客以后,居然忽悠到了不少人,现在哪怕在众多门客中,也算比较有地位的存在。
这么长时间以来,中年男子在提升自己地位的同时,也不停吸取着各种知识。
再加上有很多儒士与中年男子交好,使得中年男子有种错觉,那就是自己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乃是真正的儒士。
如今忽然被桓常揭穿了身份,虽然对方没有任何证据,中年男子也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恶狠狠的瞪向桓常。
“你说的仁义礼智信,自己又是否遵从?”
“我们三人前来拜访乃是客人,你非但不请我们进门招待,反而下达逐客令。”
“不仅如此,身为晚辈却伶牙俐齿、没有任何礼貌,你家长辈就没有教导你,应该如何尊敬长者么?”
“你知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年龄之人,无论学识还是见识,都要远远超过你。”
“面对我们你不放低姿态求教,反而咄咄逼人,这又算得上仁么?”
中年男子也有些城府,并没有当场发作,反而仗着自己的年龄优势,抓住桓常的痛脚说事。
毕竟按照礼仪来讲,晚辈看到长者的确要出言恭敬,桓常行为也有所欠缺。
齐、谭两位文士却是站在旁边不说话,反而绕有兴趣的打量着桓常,想要看看对方如何应答。
桓常微微一笑,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看阁下气势汹汹而来,不像前来拜访的客人,反而像是上门寻仇的恶徒,如此又何来招待客人之说?”
“反倒是这两位先生,若是想要进门一叙,在下必定扫榻相迎。”
言毕,桓常指着齐、谭两位文士,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中年男子本来带着齐、谭二人过来,也是为了拉拢两人,却没想到反而让他们看了笑话,顿时怒从心起。
他刚刚准备出言反驳,却是再次听到了桓常的声音。
“至于阁下所言在下不尊敬长者,这种言论也着实可笑,你又不是我家长辈,也不是七八十岁的老翁,又哪里算得上是长者?”
“就算年龄稍微偏大,也不是倚老卖老的资本。”
“况且先人曾言:学无前后,达者为师。在阁下身上,我没有感觉到如大海般渊博的学识,反而看到了目空一切的肤浅。”
“此等人物,莫说不见得胸中有才学,就算真的满腹经纶,亦是有才无德之辈,吾不屑与之为伍!”
桓常摇晃着脑袋,语气中充满了蔑视,然后也不继续与那人扯皮,直接歉意的看了看齐、谭二人,然后狠狠关住了房门。
“你!”
桓常的话再次惹得中年男子怒火中烧,看着紧紧关住的大门,就想要前去踹门。
不过考虑到这里乃是安阳君府,再加上自己身边还有两个需要拉拢的人,中年男子这才强忍住怒气,不过眼中却闪烁着阴寒的光芒。
齐、谭二人对视,微不可查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不动声色与中年男子拉开了些许距离。
他们之所以与中年男子走得比较近,只是因为刚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
不过两人虽然穷困潦倒,却也是真正的读书人,从桓常与中年男子方才的言语交锋中,他们就能大致摸清了双方虚实。
桓常虽然看似年轻,言论间却也条理清晰,有时候还能引经据典,绝对是不择不扣的读书人。
反观眼前的中年男子,乍一看来倒是颇有气度,不过愤怒之后就暴露了本性,不像是真正的儒士。
两人纵然落魄,心中仍然有些傲气,自然不想继续与中年男子深交。
对于这两人心思,桓常并不知道。
他关上门以后,就拉着吕献来到客厅,然后有些歉意的说道:“吕兄过来做客,却让你看了笑话,真是罪过。”
吕献却急忙说道:“杨兄弟哪里的话,我其实也早就看此人不惯,却没有杨兄弟的勇气。”
“今日看到此人灰头土脸,在下也感觉心情舒畅。”
“不过杨兄弟以后要多加小心,此人在安阳君众多门客中颇有势力,杨兄弟今日得罪了此人,以后难免不会遭到报复。”
“多谢吕兄提醒。”
面对吕献,桓常却是收起了方才的锋芒毕露,反而变得谦逊有礼,倒是让吕献有些惊疑不定。
吕献在心中暗自猜测,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青年,来路恐怕不太简单。
(未完待续。。)
第六章 玉佩
送走吕献以后,并没有人再来拜访桓常。
桓常整理好了屋子,反而开始在大院内闲逛,可是那些看到桓常的门客,都都避之如蛇蝎。
不少门客脸上,甚至还带着怜悯的神色。
“看来这些所谓的门客,也没有多少人拥有真才实学。”
桓常自然能够猜到,自己由于得罪了那个中年文士,众人这才刻意疏远自己。
不过这些人的反应,倒也让桓常对他们低看几分。
真正有才学、有风骨之人,绝对不会因为害怕得罪人而疏远别人,能够有这种表现的门客,其实也懦弱的表现。
当初在轮回岛上,桓常与左倾城相交。
后来因为彼岸花的缘故,桓常几乎被所有武者追杀,左倾城仍旧坚定的站在了桓常身边,两人并肩作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左倾城那种风骨,那种选择,才是有担当之人,就连桓常都从心中感到敬佩。
“嵩山派就在宋国境内,这么长时间不见,我也挺想念倾城兄,有时间应当前去拜访一番。”
刚刚想起左倾城,桓常心中就有了这种念头,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
“倾城兄曾经与我说过,不突破到蜕凡境绝不出关,如今纵然我前往嵩山派,恐怕也见不到倾城兄。”
想起了左倾城,桓常也想起了墨子任、青灯、承天泽、王玲玲以及洛云。
这些人都是桓常在练的时候认识的江湖侠客,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特点,与桓常交情也算不错。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可好。”
桓常有些失神,脚步却仍旧没有停留,漫无目的在庭院内走动着,丝毫没有在意众人异样的眼神。
“踏踏踏。”
就在此时,桓常忽然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
从这些脚步声中,桓常能够感觉得到,过来的那些人武功都不错,除了一人脚步虚浮,其余最低者都有着登堂巅峰境界的修为。
“就是此人,还望诸位将其捉拿归案!”
桓常正在疑惑,这些人为什么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却是看到有人指着自己,对身旁的那些护卫大声说话。
“是他!”
桓常很快就认出这个人身份,脸色也微微一沉。
这个人正是今天上门拜访的那个文士,看着他的架势,护卫们也应该是此人引来,想要捉拿桓常。
“拿下!”
护卫统领闻言,脸上仍旧面无表情,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上前将捉拿桓常。
两个如狼似虎的护卫踏步上前,就要动手擒住桓常。
“且慢!”
桓常却是大声说道,身体也朝着后面退去。
“我前来投奔安阳君,阁下为何无缘无故让人捉拿我?如果安阳君这么对待门客,以后又有谁还敢前来投奔!”
桓常的一番话,倒是让那两个护卫停住了脚步,二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护卫首领身上。
如果桓常直接拒捕,他们倒也不怕。
可正如桓常所言那般,莫名其妙捉就拿前来投奔的门客,的确会坏了安阳君名声。
安阳君真要追究下来,他们这些护卫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我听到有人举报,说你曾经是拦路抢劫的盗匪,现在却换了一身装束,就想混迹安阳君府,肯定是心怀叵测。”
桓常闻言微微发愣,继而看向了领路的中年文士。
“统领大人明鉴,在下乃是来自鲁国的士子杨岳,并非拦路抢劫的盗匪。”
“不过在下今日前来投奔安阳君,无意间得罪了此人,他才会怀恨在心,故意诬告在下。”
桓常指着那个中年文士,脸上满是不忿的神色。
桓常反应倒也机灵,如果眼前这个统领处事比较公正,那么听到桓常这番话以后,必定会明白中年文士借刀杀人的伎俩。
如此一来,护卫统领不见得会执意捉拿桓常,反而可能因为中年文士的算计,继而对此人怀恨在心。
然而让桓常没想到的是,这个护卫统领听到了自己的话,脸上居然没有露出丝毫诧异的神色,反而执意要将桓常捉拿起来。
“究竟是不是盗匪,我也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阁下还是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桓常愕然,可是看到中年文士脸上那得意的笑容以后,当即恍然大悟。
“原来,这两人居然私下有所勾结。”
想到这里,桓常脸色当即沉了下来,知道自己如果跟着这些护卫离开,就算真的是游学士子,恐怕也会被扣上盗匪的帽子。
更何况桓常用的乃是假名,身份根本经不起调查,更不能让人将自己抓走盘问了。
就在此时,桓常却是看到上午领着自己进来的管家,正好从旁边经过,不由心中微动。
“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抓人,究竟是谁给你们的权利?”
桓常对着护卫统领怒目而视,声音显得愤怒,正从旁边经过的管事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事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当即走了过来,对着护卫统领问道。
面对管事,护卫统领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上前行礼,然后说道:“有人举报,说今日进来的杨岳,乃是乔装打扮混进来的盗匪。”
“我正准备先将其请走,然后查明身份。”
管事看了看护卫统领,又看了看中年文士,当即淡漠的说道:“有事就快点办,不要吵吵嚷嚷,免得打扰了其余门客。”
对于门客之间的那些龌龊事,管事自然也是知之甚详。
事实上,门客们之所以明争暗斗,其实也有安阳君在其中推波助澜的缘故,为的是大浪淘沙,选出真正优秀的门客为自己服务。
毕竟,前来投奔安阳君的门客有很多,他不可能分辨出每个人的才能,只能出此下策。
在这个争斗的过程中,那些混吃混喝的门客也能很快被淘汰,就可以节省安阳君一大笔开销。
管事也根本不重视,桓常这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毛头小子。
因为整个商丘的豪门贵族子弟,管事全都能够认出来,却是没有桓常这号人物。
桓常听到管事的话,见到对方正准备离开,不由心中微沉。
“管事大人,可认得这块玉佩?”
(未完待续。。)
第七章 变脸
就在管事转身的时候,桓常却是急忙拿出了自己的玉佩,在空中轻轻摇晃着。
桓常手中玉佩,正是家传的那块,上面还刻有‘子’字。
之所以将玉佩拿出来,桓常也是出于无奈。
他在宋国人生地不熟,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想要得到宋国宗室的接待,根本没有可。
本来桓常还想着见到安阳君,探听口风后再选择要不要亮明身份,可是眼下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拿出玉佩。
桓常在赌,眼前这个安阳君府的管事,能够认出这块带代表宋国宗室身份的玉佩。
只要管事能够认出这块玉佩,桓常想要见到安阳君就会容易许多,那个时候再打听自己身世也会简单许多。
管事本来就对桓常态度有些冷漠,现在听到对方还在叫自己,脸上顿时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他虽然只是安阳君府管事,身份地位却也很高。
因为管事这个身份,并不仅仅是他靠着自己能力所担任,还因为有着家族传承的缘故。
九州诸侯国中,很多传承古老的贵族,都会有着专门的管事。
这个贵族的管事在年老之前,也会培养自己后代担任下任管事职位,也只有这样世代传承的管事家族,才能得到贵族们的信赖。
眼前这个管事,他们家族已经侍奉安阳君这一脉数百年,纵然是府内很多安阳君的座上宾,对于管事也对非常客气。
管事心中虽然不耐,仍旧还是转过了脑袋,随意扫视着被桓常举在空中的玉佩。
“嗯?”
然而很快,管事脸上不耐烦的神情当即收敛,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怎,怎么可能?”
管事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来到了桓常身边,伸手就要接过那块玉佩。
然而,桓常反应却十分迅速,很快就将玉佩收了起来,反而再次问道:“管事大人,你可认得这块玉佩?”
桓常始终都在注视着管事的举动,看到对方失态的神情,就知道管事已经认出了这块玉佩的来,心中也有些激动。
不过这块玉佩,乃是桓常父母留下来唯一的东西,桓常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其交给别人。
管事抓了一个空,这才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
他认出了这块玉佩的来,自然也知道玉佩究竟有多么珍贵,寻常人想要见上一见都不容易,更不用说是从别人手中抢过来了。
管事若非自己家族接连几代都在侍奉安阳君一脉,恐怕也可能认出这块玉佩的来。
此时再听到桓常的话,管事脸上却是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桓常说道:“在下方才看得有些模煳,不知道你能不能让我再认真观看一下。”
桓常并没有拒绝,反而再次伸出了手臂,张开了自己右手,任由玉佩在空中左右摇摆。
管事这次并没有想要接过玉佩,只是靠近身体仔细打量着,越看脸色越是凝重。
这块玉佩通体乳白,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仅仅注视着玉佩,管事都能感觉浮躁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当然,最吸引管事的并非玉佩材质,而是玉牌上面雕刻的图案,还有正中央刻那个字。
小小的玉佩上面,雕刻有一只铜鼎,鼎身刻有各种花虫鸟兽,看起来非常逼真。
在玉佩正中央,一个古朴的‘子’字散发出威严、悠久的韵味,仅仅看着都让人感觉到那个字的不凡。
细细观察许久,管事脸上激动之色越发浓烈,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您,您能不能让玉佩转个身,我看看背面?”
桓常闻言虽然有些不解,仍旧将玉佩转过来,露出了一个非常古怪的图案。
这个图案莫说是桓常,就连方离当时看到,也没有认出它代表了什么。
桓常只是感觉,这个图案应该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居然,这一脉居然真的还有人存在!”
管事看清那个图案以后,脸上的激动之色更加浓烈,看向桓常的眼神中也露出了尊敬的神色。
“敢问阁下,这个玉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桓常收起了玉佩,答到:“这是我父母留下来的遗物,应该与我身世有关,我此次前来宋国,也正是为了解开其中的谜团。”
管事闻言,就连唿吸都有些急促,过了半晌才平复了自己的心绪。
而此时,中年文士与护卫统领,脸色却是变得非常难看,眼中也带着惶恐的神色。
管事的表现他们可都看在眼中,那块玉佩两人虽然认不出来,却也知道肯定大有蹊跷。
看管事的态度,眼前这个青年身世应该非常不简单。
这个时候,他们心中都是忐忑不安。
两人今日合计想要捉拿、陷害桓常,如果桓常真的大有来,两人日后肯定不会好过。
他们对视一眼,当即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想法。
中年男子微微点头,然后踏步上前,说道:“管事大人,此人乃是劫匪,这块玉佩可能也是他杀人抢夺而来。”
“大人可莫要受了他的迷惑啊。”
管事闻言当即勃然大怒,就准备出言训斥中年男子。
对于中年男子的品行管事早就知之甚详,晓得此人喜欢排挤对手,而且还与眼前的护卫统领有所勾结。
不过很多事情都是安阳君默许,管事也不会多管闲事。
可这块玉佩关系甚大,管事看到中年男子还想污蔑桓常,自然恼怒起来。
“不对!”
忽然之间,管事忽然间好似想起了什么,当即双目死死盯住桓常,厉声喝问:“说,这块玉佩究竟从哪里弄来的!”
管事以前对待桓常只是冷漠,可现在顾盼之间却有一种强大威势,就连桓常都感觉有些心惊。
从管事那微微眯起的双目中,桓常看到了浓烈的杀机,身体也紧绷起来。
他有些想不明白,管事态度为何会忽然间发生这么大变化,从激动莫名到杀气腾腾,这种转变也未免有太戏剧化了。
“这块玉佩正,是在下父母遗留下来的东西。”
面对杀气腾腾的管事,桓常却也没有丝毫畏惧,昂首挺胸说道。
“还敢狡辩!”
“来人,将其拿下!”
管事闻言却是勃然大怒,喝令身边武者以及那个护卫统领上前,准备将桓常制服。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大闹安阳君府
那些跟在管事身后的武者,个个精气神饱满,武功颇为不俗。
众人得到命令以后,没有丝毫犹豫就朝着桓常杀了过来,侍卫统领眼中更是杀气腾腾,率先对着桓常动手。
侍卫统领上来就出了杀招,准备趁机将桓常击毙。
不然的话,若桓常真的因为那块玉佩,得到了安阳君的器重,侍卫统领绝对不会好过。
此人毕竟只是一个小队侍卫统领,武功也是刚刚达到炼虚合道境界,根本不能与那些入室巅峰境界武者相媲美。
宋国虽然弱小,武者相比起其余国家亦是少上许多,可安阳君身份尊崇,想要招揽到入室巅峰境界武者,也并非什么难事。
故此,这个小队的侍卫首领,其实也并没有被安阳君太过重视。
此人之所以敢于痛下杀手,也是因为方才听见了桓常的话,知道桓常手中这块玉佩传承自他的父母。
桓常言下之意却是自己父母早亡,那么除了桓常这个当事人以外,并没有人能够证明玉佩的确属于桓常。
如此一来,侍卫统领将桓常杀死,然后一口咬定桓常乃是盗匪,玉佩也是此杀人越货抢夺而来。
那个时候桓常死无对证,侍卫统领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抓活的!”
然而,看到侍卫统领这个架势,管事却脸色大变,急忙厉声喝道,眼中也隐隐散发出怒气。
管事可是知道,这块玉佩关系究竟有多大。
如果真的让侍卫统领将桓常杀死,这条线索也就断了,再想找到玉佩真正主人,势必难如登天。
然而,管事的喊声终究还是慢了,侍卫统领挥舞着手中长剑,已经刺向了桓常心口。
管事方才让人捉拿桓常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往后退去,现在根本没有阻拦的机会。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桓常也感觉有些猝不及防。
他想不明白,方才还是满脸激动的安阳君管事,为何忽然间就翻脸,而且对待自己态度居然如此恶劣。
桓常并不认为,管事乃是听信了中年人的谗言,就认为自己乃是拦路抢劫的盗匪,这才忽然间翻脸。
毕竟,能够世代侍奉安阳君的管事家族,每个人都并非泛泛之辈,不可能看不清中年人的挑拨离间。
就在桓常弄不清状况的时候,正好看见侍卫统领手持利剑朝着自己刺来,脸上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机。
桓常此时也有些恼怒,当即侧身躲过侍卫统领的攻击,然后踏步上前贴身来到对方面前,狠狠一掌拍了过去。
“砰!”
侍卫统领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当即横飞出去,狠狠砸落在地上,溅起了些许灰尘。
“噗嗤!”
摔倒在地的侍卫统领脸色涨得通红,然后勐然喷出一口鲜血,眼中露出了骇然之色。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青年,武功居然如此高强,自己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
最为重要的是,侍卫统领没有看出桓常会武功,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对方武功极有可能远远在自己之上。
想到这里,侍卫统领就感觉心中抽搐起来。
他已经达到了炼虚合道境界,纵然某些入室巅峰境界的武者,也不可能在他们面前完全收敛真气。
可是桓常做到了。
“如此年轻就有此等修为,这人究竟是何等来?”
桓常没有理会侍卫统领心中的五味陈杂,反而与那些冲过来的众多武者战在一起。
面对这些武者,桓常并没有拔剑,只是徒手与这些人争斗,却仍旧占据绝对上风。
以桓常如今的武功,几乎能够横扫年轻一代,纵然是那些没有突破到蜕凡境的老辈强者,桓常也能与其争锋。
这些武者人数虽然众多,却没有任何人达到入室巅峰境界,根本入不了桓常之眼。
“砰砰砰!”
桓常左冲右突,身法宛若鬼魅,踏雪无痕轻功被运用到了极致,根本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居然就将这些武者全都击倒。
中年男子见此情形,脸上不由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身体也急速朝着后面退去,害怕遭到桓常的报复。
只不过,桓常如今根本没有理会中年人的意思,他只想擒住安阳君府管事,问问对方为何要让人捉拿自己。
“啾!”
击倒所有人后,桓常身形顿时化作残影,朝着管事扑了过去。
至于那些倒在地上的众多武者,却是哀嚎着根本爬不秋来,眼中也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好在桓常手下留情,否则这些武者可能都已经毙命。
“哗!”
桓常来到管事身边,右手闪电般抓向对方脖子。
可让桓常始料未及的是,看起来根本不会丝毫武功的管事,身体却是朝着旁边微微一侧,就躲过了桓常的擒拿。
“与此同时,管事居然朝着桓常拍来一掌。”
桓常心中大惊,当即反手一掌迎了过去,身体居然不受控制朝着后面退后几步。
“好强的功力!”
桓常稳住身形,感受到体内翻腾的血气,当即心中大骇。
他能够感觉到,管事功力已经达到入室巅峰境界,而且比之普通的入室巅峰境界武者还要强上很多。
最主要的是,桓常在管事动手之前,根本没有感受到对方体内的真气波动,这种隐藏气息的能力,也足以让桓常感到震惊。
不过略微思量,桓常就不怎么惊讶了。
自从昊天横空出世,武者在九州地位大幅度提升以来,诸侯国也在不遗余力培养强大的武者。
安阳君乃是宋国国君亲弟弟,府内所拥有的功法、秘籍不知道有多少,此人能够在安阳君担任管事,身怀高强武功也不足为奇。
“锵!”
想通这点,桓常也不敢轻敌,湛泸宝剑出鞘,剑分九重浪当即施展出来。
桓常准备速战速决,争取早点拿下此人。
这里毕竟乃是安阳君府,凭借安阳君的权势,府内高手肯定不在少数,若战斗拖延下去,必定会吸引来大批高手。
“哗啦啦!”
剑招使出,澎湃的真气宛若波涛般涌动,朝着管事席卷而去。
(未完待续。。)
第九章 悬赏捉拿
九重波涛,汹涌澎湃。
这是桓常自创的最强绝招,死在这招之下的入室巅峰境界武者亦是不在少数。
好在桓常只想生擒管事,并没有在九重波涛里面暗藏春晖寸草,否则哪怕这名管事武功高强,也可能抵挡不住。
“轰!”
管事看到桓常这招攻击如此声势骇人,当即鼓荡体内真气,然后朝着波涛轰击过去。
“轰隆隆!”
不得不说,管事的确武功非凡,纵然是江湖中成名多年的入室巅峰武者,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管事排出去的双掌带着强大的力量,将一层又一层真气浪花击溃,居然仍旧势若奔马。
“轰!”
当第九重真气攻击都被管事拦截下来以后,管事却是飞身上前,反而想要捉拿桓常。
那身上散发出来若有若无的气势,就连桓常都有些胆战心惊。
“好强!”
桓常见状心中骇然,感觉自己有些小瞧天下英雄了。
他虽然遇到过很多入室巅峰境界武者,可这些人大多都是散修,真正大宗门的顶级强者却很少行走江湖。
桓常杀了不少入室巅峰境界武者,就以为自己武功高强,今日看到管事那无比强悍的实力,心中多少有些挫败感。
“锵!”
湛泸舞动,春风化雨被施展出来,直接化解了管事的攻势。
“嗯?”
管事一招攻出,却见桓常毫发无损,不由心中微微惊讶。
当然,桓常的强悍也仅仅让管事有些惊讶罢了,然后只见管事双臂抱圆,左手呈爪,右手呈扭若弓弦,身上气势再度暴涨。
桓常能够感觉到,管事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力量,隔着不短距离居然就将自己包裹起来。
桓常的身体,也不由自主朝着管事飞去。
“控鹤擒龙!”
桓常心中大骇,没想到区区一名管事居然会这种传说中的绝技,当即也顾不得隐藏实力,直接施展了春晖寸草。
“啾!”
半寸剑芒浮现,快若闪电的划破虚空,朝着管事席卷而去。
正操控桓常身体飞来的管事,忽然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没有任何犹豫就放弃继续擒拿桓常,反而浑身真气澎湃,朝着旁边躲去。
“嗤!”
一缕头发从空中飘落,管事摸了摸自己脖子,却发现上面有一道血痕。
如果管事方才反应稍微慢上半拍,就已经被这招杀死。
“何人敢在安阳君府撒野!”
就在此时,却有数道身影腾空飞来,已经脱离了控鹤擒龙限制的桓常,不敢继续留在此地,鼓荡真气朝着远方飞去。
那些飞过来武者,看到桓常逃走的身影,也都急忙追了过去。
“王伯,发生了什么事?”
管事也准备前去追击,却是听见了一道威严的声音,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公子。”
管事轻唤一声,然后勐然双掌拍出,庞大的真气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啊啊啊!”
只听到几道掌风响起,那个诬陷桓常的中年文士,还有侍卫统领及其手下,全都发出了凄厉的惨叫,然后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
那些跟随管事而来的武者,看到了管事的举动却也好像司空见惯,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诧异的神色。
“你们都下去吧,今日事情如果有人敢胡乱传出去,后果你们知道!”
这些人都是管事心腹,否则刚才也已经被灭口了。
他们听到了管事的声音,由于方才与桓常交手被击倒,身上还带着伤势,纷纷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直到此时,管事才将目光放在了来人身上。
这个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一袭金色长衫看起来充满贵气,顾盼间也有很强威势,正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安阳君。
在其身旁跟着四名武者,每个都是真气内敛,绝非弱者。
“公子,发生大事了。”
管事见闲杂人等全都离开,脸上这才露出了极度凝重的神色,对着安阳君说道。
安阳君哪怕看着管事在自己面前杀人,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不满的神色,因为他信任管事,就如同信任自己的亲人一样。
安阳君知道管事的本领,看到对方脸上凝重的神色,也不由心中微沉。
“王伯,是什么事情,居然让你也露出这种表情?”
安阳君可是知道,王伯虽然只是一介管事,却是府中真正的第一高手,纵然是那些入室巅峰境界的客卿,也不是王伯对手。
若非真的发生了大事,王伯也不会暴露自己身怀武功的事情。
只有隐藏自己底牌,当安阳君府遭受攻击的时候,才能出其不意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那几个人被灭口,也未尝没有这个因素在里面。
就算在整个安阳君府,除了安阳君以及管事的心腹以外,也没有多少人知道管事会武功这件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王伯才开始明明已经靠近桓常,仍旧没有亲自动手捉拿,反而下令众人出手了。
那个时候的王伯,并没有发现桓常隐藏了气息,也就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可是到了后来,王伯纵然想要隐藏,也没有了可能。
“公子,刚才与我交手那人,手中拿有桓脉玉佩。”
“咔嚓!”
安阳君手中本来拿着两个精美的琉璃珠,可是听到王伯的话以后,居然失手将琉璃珠全都捏碎。
“你,你没看错?”
向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安阳君,脸色也是变得非常激动,上前紧紧抓住了王伯手臂。
“绝对没错!”
王伯肯定的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那,那你为什么还要与他动手?”
纵然安阳君非常信任王伯,眼中此时也闪过怀疑的神色。
“因为那个人姓杨。”
王伯的话非常简单,可安阳君已经明白了这句话代表的寒意,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传我命令,让府中所有门客全都出去搜查方才那人,能有活捉此人者,赏千金,列为供奉!”
“记住,要抓活的,如果谁杀了此人,就为其陪葬吧!”
安阳君身边一位武者闻言,凝重的点了点头,当即闪身离开前去传达命令。
“公子,在蜕凡强者不出手的情况下,想要抓到此人只能调遣军队。”
王伯仰起了脑袋,露出脖子上面的那道血痕。(未完待续。。)
第十章 满城风雨
那抹淡淡血痕,在阳光的照耀下,却显得如此刺眼。
安阳君看到血痕以后,当即脸色大变,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王伯实力究竟有多强,安阳君比任何人都清楚,哪怕在整个宋国境内,也没有几个入室境武者是其对手。
可是现在,王伯脖子上面却有一道血痕,安阳君可以想象,方才的战斗有多么惊险。
如果不是王伯反应迅速,恐怕已经被一剑封喉,命丧当场了。
“王伯,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伤到你?”
王伯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说出来也不怕公子笑话,那个拿着桓脉玉佩之人,居然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才开始见到此人,就连我都没有发现他隐藏了武功,更没有想到此人年纪轻轻,居然就有此等修为。”
“恐怕就连那些超级宗门的最杰出弟子,也不过如此吧。”
王伯脸色无比凝重,安阳君神色也有些阴沉,思索着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阴谋。
那块玉佩对于整个宋国宗室,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整个宋国也没有几人比安阳君更清楚。
毫不夸张的说,拥有这块玉佩之人,如果有足够野心,完全能够号令整个宋国,甚至可以调用宋国不为人知的底蕴。
而宋国的底蕴,除非宋国遭遇亡国危机,否则就连宋国国君都没有办法调用。
对于整个宋国而言,如果那块玉佩落到有野心的人手中,整个宋国都可能被颠覆,也由不得两人不紧张。
“此人隐藏修为潜入府内,又出手打伤王伯,说不定就是某个顶级宗门的奸细。”
“妄想通过这种手段覆灭我宋国,简直痴心妄想!”
安阳君脸上杀气腾腾,然后对着王伯说道:“我这就进入国公府面见兄长,然后恳请兄长赐我调兵虎符,追杀此人!”
安阳君非常清楚,如果连王伯都没能拿下桓常,那么在蜕凡不出的情况下,想要依靠武者捉住此人,必定难如登天。
那块玉佩对于宋国实在太重要了,为了这块玉佩,安阳君也顾不得其他,当即就带着护卫朝着国公府赶去。
国公府,宋公放下手中案牍,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显得心事重重。
“若不变法求强,传承千余年的宋国,恐怕很难在这个大争之世继续屹立不倒。”
宋公乃宋国国君,继位以来就殚精竭力,想要让宋国变得强盛。
然而宋国身负顽疾,想要变法图强极其困难,稍有不慎甚至会将整个宋国分裂。
正是因为受到多方面掣肘,宋公虽然有心变法强国,却也不敢从根本上根除宋国顽疾。
因为想要从根本上改变宋国,必定会触动老贵族利益,这些实力强大的老贵族,必定会出手阻挠。
“襄公时期,我宋国何其强大,可时至今日,却沦落为末流小国,若不能改变现状,让我如何面对宋国历代君主?”
宋公双群紧握,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最终只能无奈的叹息着。
“咚咚咚!”
忽然之间,宋公听到了敲门声,当即整理了一下面容,威严的说道:“进来吧。”
“嘎吱!”
房门被打开,安阳君脸色凝重额的走了进来。
“兄长,桓脉玉佩出现了!”
“你说什么?”
本来脸色平静的宋公,听到安阳君的话以后,眼中顿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然后上前几步紧紧抓住了安阳君手臂。
对于自己兄长失态的表现,安阳君早有预料,他当初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没有比宋公好上多少。
深吸一口气,安阳君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述说一遍,并且还附带了自己的猜测。
“你是说,那个手持桓脉玉佩之人,很有可能乃是大宗门派来的奸细,妄图覆灭我宋国?”
宋公眉头微皱,脸上带着强烈的煞气。
“当年那场大战,襄公一脉被屠戮殆尽,桓脉玉佩从此失落,这么多年以来历代国君倾尽全力寻找,都未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如今三百年之约过去,九州再次风起云涌,襄公玉佩却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那个年轻人还如此惊才绝艳,并且偷偷混进安阳君府。”
“如此种种,也容不得我不怀疑啊。”
“更何况那人叫做杨岳,还声称玉佩传承于自己父母,岂不好笑?”
宋公闻言,微微颔首。
除了宋国宗室仅有的人以外,很少有人知道那块玉牌究竟代表了什么含义,也只有桓姓之人拥有玉佩,玉佩才能发挥作用。
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桓姓几乎快要绝迹,现在有个姓杨的拿着玉佩出现,其中肯定有猫腻。
“你拿着铁卫军虎符,封锁四个城门,搜寻此人踪迹,我再调遣大批高手听你号令,不惜代价也要拿回玉佩!”
“还有,一定要将那人活捉,我要知道此人究竟从哪里夺来的玉佩。”
安阳君闻言大喜,当即轰然应喏,而后就接过铁卫军虎符,并且调遣了大批高手,满城搜索桓常踪迹。
与此同时,商丘城四座城门全都关闭,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大批城卫军成群结队四处搜寻,弄得城内人心惶惶。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正准备出门的百姓,看到城门居然在白天关闭,还有全副武装的甲士拿着武器杀气腾腾,众人都感觉心中不安。
“这种架势,莫非有军队打到商丘城下?”
当有人说出这句话以后,听到的百姓全都脸色大变,眼中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商丘身为宋国国都,秩序向来非常良好,除了历史上发生的几场大战,从来没有白天关闭城门的前例。
因为整个商丘城内,贵族、功勋家族不计其数,面对这些人物,哪怕宋国国君也要礼让三分。
关闭城门,不仅会影响城内百姓的日常生活,也会对耽误那些功勋、贵族的行程。
面对突如其来的满城戒严,整个商丘城内谣言四起。
有人说某某国家打过来了,国君为了抵御外敌这才关上城门;有人说某某贵族举兵造反,国君正在平定叛乱……
百姓们议论纷纷,商丘城内顿时变得人心惶惶。
第十一章 不再留手
却说桓常逃走以后,就有数名入室巅峰境界武者追击过来,这些人都是安阳君的门客。
桓常眼看短时间内不能将这些人摆脱,又没看到安阳君府管事追击过来,当即飞到一个无人小巷,与数人战在一起。
双方交手,虽然安阳君门客占据人数优势,仍旧被桓常打得节节败退。
最后桓常瞅准时机,施展出了剑分九重浪,并且辅以春秋笔法,阻碍了这些人追击的脚步。
桓常就趁着这个机会,闪身消失不见,那些挣脱桓常攻击的安阳君门客,也就失去了桓常的踪迹。
无奈之下,这些人只得分出一半继续搜寻,另一半的人却是回到安阳君府,向王伯汇报了战况。
与此同时,商人吕献因为与桓常接触过,也被安阳君府内甲士抓住,逼问有关桓常的所有信息。
为此,吕献还吃了不少苦头。
可是他也与桓常相识不久,根本不知道太多关于桓常的信息,安阳君最后也只能作罢。
这边安阳君带领铁卫军搜寻桓常踪迹,宋公那边却也是门庭若市,很多贵族功勋都纷纷登门,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城内的那些传闻,这些功勋、贵族自然也有所了解,他们心中亦是无比惶恐,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人举兵造反。
这些功勋、贵族很多都是关系密切,如果真有人造反,到时候势必会有大批人遭受牵连。
然而,就在这些人齐聚国公府外的时候,宋公却是避不见客,这不由让众多贵族心中更加忐忑起来。
普通百姓可能不知道,安阳君率领搜查商丘的铁卫军,究竟有什么来历。
这些功勋、贵族可是知道,铁卫军乃宋国真正底蕴,若非发生了能够震动朝野的大事,宋公绝对不会调遣这支军队。
一般来讲,如果真的发生了需要调动铁卫军的大事,这些功勋贵族早就得到了消息,可是他们现在却一无所知。
这不由使得,这些功勋贵族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
“嘎吱!”
就在功勋贵族们越聚越多的时候,紧紧闭住的国公府大门缓缓打开,有甲士出来迎接众人进入府内。
对于这些功勋贵族,宋公也不敢太过得罪,告知众人铁卫军的行动,乃是为了追捕某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并没有其他事情。
得到了确切答案,这些功勋贵族才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开始打听,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能耐,以至于动用了宋国的铁卫军。
不过对于桓常的信息,宋公却是守口如瓶。
众人只能私下猜测,是不是有某个蜕凡境武者闯入商丘,妄图刺杀国君,这才导致国君大动干戈。
与此同时,桓常却是易容混进了人群之中,衣服也全部换掉,现在哪怕管事站在桓常身边,都不见得能够将其认出。
桓常看着来往巡逻的士卒,感受着这些士卒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桓常曾经领过兵,自然知道这些看似武功低微的士卒,其实都是拥有战气的存在。
当这些士卒凝聚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是蜕凡境武者都要退避三舍,更不用说是自己了。
面对这些穿梭不停的甲士,桓常根本不敢暴露身份,也没敢前去与小黑汇合。
“安阳君府的那名管事,为何会有如此激烈反应,莫非这块玉佩还有很多其他的故事?”
桓常此次前来宋国,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弄清自己身世,然后再打听出来,如今的宋国与书剑阁之间,究竟有着何等关系。
可是现在,桓常却被宋**队追杀,这多少让他有些惆怅。
“莫非,这其中还夹杂着权力争斗?”
桓常想起了传说中,诸侯宗室为了争权夺利,相互厮杀、陷害的事情,不由脸色微沉。
桓常如今虽然并不知道,这块玉佩究竟有着怎样含义,却也能够大致猜出,自己身世绝对与宋国宗室有关。
那么问题就来了,自己既然是宋国宗室,父母为何要远远前往鲁国呢?
还有师傅徐妄既然是书剑阁阁主,为何不隐居在宋国,反而远走他乡避世三年呢?
如果说这其中没有太大猫腻,就连桓常自己也不相信。
“真的是这样么?”
桓常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极有可能,脸色也慢慢阴沉下来。
虽说桓常没有见过自己父母,对于父母仍旧有种莫名好感,现在有了这种猜测,想到父母可能是因为宋国宗室之间的权力斗争,这才成为牺牲品,心中顿时有些绞痛。
“在那里!”
就在此时,桓常却是看到几个入室巅峰境界武者,朝着这个方向杀气腾腾而来。
“他们怎么可能认出我?”
桓常心中大骇,迅速拔出了湛泸准备迎战,只是这个时候,他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杀气。
起初,由于书剑阁与宋国的渊源,哪怕安阳君府管事想要擒拿自己,桓常仍旧手下留情。
可是有了方才的猜测,桓常对于宋国的好感,亦是慢慢消散。
“杀!”
那几个入室巅峰境界武者,朝着桓常杀奔而来,没有丝毫留手,桓常亦是手持湛泸迎了上去。
“春寒料峭!”
“剑分九重浪!”
“春晖寸草!”
桓常怒气勃发,鼓荡体内真气,直接三招连发。
“噗通!”
那些入室巅峰境界武者猝不及防,其中一人躲避不及,直接被半寸剑芒洞穿喉咙。
另外一人却是功力稍逊一筹,没有想到桓常的攻击连绵不断,在第九重波涛袭来的时候,直接吐血横飞出去。
桓常如今也放下了心中所有顾忌。
因为桓常乃是江湖客,既然被人追杀就要出手反击,胡乱留手最终只能害了自己。
双方交手,顷刻间就有一死一重伤,其余武者全都心中大骇,身体急速朝着后面退去。
桓常却不准备放过他们,施展游鱼身法欺身向前,就准备再杀几人。
“踏踏踏!”
然而就在此时,整齐的脚步声却是响起,桓常转头望去,看见一队甲士朝着自己奔驰而来,身上杀气腾腾。
“不好,逃!”
哪怕桓常如今有秒杀普通入室巅峰武者的实力,仍旧不敢与这些士卒相抗衡,直接腾空朝着远方飞去。
“逃得了么?”
领军将领看见桓常想要逃走,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第十二章 死战
“杀!”
就在桓常腾空飞起的那个瞬间,铁卫军将领扬起了手中长枪,厉声高呼。
“杀!”
百余名铁卫军士卒仰天怒吼,汹涌澎湃的战气冲天而起,火红色朱雀沐浴烈火而生,扑腾着翅膀朝桓常扑杀而去。
“不好!”
正在逃走的桓常见状心中大骇,拼命鼓荡体内真气,将真气遍布身体四周。
与此同时,桓常在空中施展游鱼身法,尽量挪动身体。
“轰!”
火红色朱雀振翅而来,在空中发出尖锐的鸣叫,然后狠狠撞在了桓常身上。
“噗嗤!”
桓常被战气凝聚的朱雀击中,顿时喷出几口鲜血,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这支过来狙杀桓常的铁卫军,不过是铁卫军小分队,如果士卒再多上些许,恐怕桓常现在已经命丧当场。
若非桓常方才使用游鱼身法,稍微挪动了些许位置,让穿有万年冰蚕丝内甲的背部挡住攻击,也不可能撑过此次袭杀。
“逃!”
如今的桓常体内气血翻涌,强烈痛苦席卷全身,却仍旧不敢有丝毫懈怠,鼓荡真气朝着远方逃去。
桓常没有想到,这支军队居然如此可怕,心中只剩下逃走这个念头。
“哪里走!”
铁卫军攻击力虽然惊人,不过移速度却是他们的短板,未能一击杀死桓常,领军将领也感到非常惊讶。
不过跟随他们前来的还有许多武者,这些人最少都是入室境界,还有几个入室巅峰境界武者。
如果在平常时分,桓常根本不会惧怕这些武者,可现在的他身受重伤,不可能是这些武者对手。
“踏踏踏!”
与此同时,整齐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朝着这里传来,其余四散搜寻桓常的铁甲卫,此时已经围拢过来。
“咳咳!”
桓常捂着胸口,咳出几口鲜血,脸色变得极度苍白。
“糟糕!”
桓常此时飞在空中,目之所及很容易就看清了那些围拢过来的甲士,当即脸色大变。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施展了易容术,这些人为何能够轻易找到自己踪迹。
最为重要的是,四面八方街道上都有甲胄精良的铁卫军,他们列成整齐方阵,死死盯着空中的桓常。
人力终有穷尽时。
虽说战气凝聚的神兽攻击范围有限,可是炼虚合道境界武者,也不可能飞得太高。
身受重伤的桓常,无论朝着哪个方向飞行,都会飞越那些铁卫军头顶。
面对正好在头顶的桓常,这些铁卫军攻击范围完全能够达到。
现在的桓常,根本不可能再承受铁卫军一击,当即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轰!”
就在桓常迟疑的时候,速度快些的武者已经追了过来,浩瀚的真气汹涌而出,朝着桓常激射而来。
“砰砰砰!”
桓常不敢怠慢,挥舞着湛泸宝剑将那些攻击全都拦截下来,不过在重伤的情况下妄动真气,桓常脸色不由变得越发苍白起来。
“抓活的!”
就在桓常疲于应对众多武者,也不知道怎么突围的时候,安阳君却是带领大批高手,全副武装追了过来。
安阳君声若洪钟,哪怕众人位于喧嚣的战场中,也都听见了这个声音,很显然安阳君亦是武功不俗。
在安阳君身旁,那道看起来略显苍老的身影,却让桓常无比忌惮。
此人正是安阳君府第一高手,向来不显山不露水的管家王伯。
那些将桓常包围起来的众多武者,听见了安阳君的命令,手中攻势不由自主放缓些许。
饶是如此,桓常也有些手忙脚乱。
不是桓常不够强大,而是他如今已经受伤不轻,再加上这里乃是宋国国都,哪怕宋国不以武力见长,仍旧不容轻辱。
这里高手众多,纵然没有蜕凡境武者,也足以利用人数优势将桓常死死压制。
至于那些铁卫军,却是在各个街道列成整齐的方阵,并没有上前捉拿桓常的意思。
因为这些士卒擅长攻击,攻击力又非常强大,稍有不慎都可能失手将桓常杀死。
他们列成方阵严阵以待,也是为了防备桓常逃走。
“怎么办?”
看着宋国为了捉拿自己,居然出动了如此多军队与高手,桓常顿时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桓常如今,武功还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尚且做不到权行州郡、力折公侯,纵然是这种仗势,也足以让桓常手足无措。
“砰!”
再次承受住以为入室巅峰境界武者的攻击,哪怕有着万年冰蚕丝内甲护身,桓常仍旧喷出一口鲜血。
“杀!”
然而,遭遇绝境并没有让桓常屈服,反而激发了他骨子里的血性。
桓常浑身真气澎湃,束发丝带轰然崩开,满头黑发随风舞动,终于拿出了春秋神笔。
起初,因为这是宋国,因为书剑阁与宋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桓常在没弄清楚状况之前,并不想暴露自己身份。
可是如今,陷入重围的桓常,使用春秋笔法尚且不见得能够杀出重围,若继续保持这种状态,必死无疑。
到了这个时候,桓常已经没有了选择,唯有用尽所有手段,方有一线生机。
“嗡!”
春秋神笔出,虚空中龙飞凤舞,一个个带着神秘力量的大字出现,搅乱战场。
众多入室境界武者猝不及防,顿时陷入混乱之中,桓常趁此机会连杀数人。
“砰砰砰!”
战意澎湃而出,桓常学会的春秋九剑,也被毫不保留施展出来。
哪怕如今桓常受伤不轻,在使用书剑阁两大绝技以后,仍旧勇不可挡。
有两个入室巅峰境界武者,猝不及防之下一人被半寸剑芒斩杀,另外一人却是死于同伴之手。
与此同时,正带着甲士观战的安阳君,看着在战场中央挥舞神笔虚空写字的桓常,不由脸色大变。
“这,这,这怎么可能?”
安阳君由于太过惊骇,目光已经有些呆滞,就连说话都不太利索。
当桓常施展出春秋九剑前几招以后,安阳君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脸色也仿佛充血过多般,涨得通红。
“住手!”
安阳君气沉丹田大声咆哮,想要结束这场争斗。
“吼!”
然而就在此时,震天的咆哮响彻天地,一抹黑色的乌云将整个战场都完全遮蔽。
人们感受到了来自蛮荒的凶兽气息,忍不住从心底感到恐惧。
第十三章 战斗堡垒
身负重伤的桓常用尽手段,虽然连杀数人,却也感觉后继乏力,伤势也变得越发严重。
他身体摇摇晃晃,脑袋也感觉有些晕眩,随时都可能从空中栽落下去。
纵然桓常在全盛时期,尚且不能随意使用春秋笔法的某些招式,现在透支生命力使用某些禁忌招式,才能堪堪挡住其余武者的进攻。
只不过,桓常如今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要知道,那些铁卫军的战气攻击,伤害可是非常惊人。
当初在鲁国国都,像庄十三这等武功高强之辈,都挡不住青龙卫的一次攻击,为此险些丧命。
这些铁卫军比起青龙卫尚且要略胜一筹,桓常的武功境界,可能还比不上庄十三这个采花贼。
就连庄十三当初都身受重伤,躲起来修养好多天才慢慢康复,更不用说是如今的桓常了。
拥有战气的军队,乃是诸侯国立国之本,也是诸侯国对付各大门派的底蕴,战斗力绝对非常强悍。
这些军队的假想敌,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蜕凡境武者,何况是还没有达到入室巅峰境界的桓常?
若没有奇迹发生,桓常不是被生擒活捉,就是陨落于此。
诸侯国毕竟不可轻辱,哪怕除去那些严阵以待的铁卫军,这些围攻桓常的入室巅峰境界武者,也比江湖中那些散修强上许多。
再加上桓常以寡敌众,纵然再惊才绝艳,亦是无力回天。
然而就在此时,却有凶兽的咆哮响彻天地,漆黑的浓雾遮天蔽日,强烈的煞气席卷苍穹。
众人能够从咆哮声中听到那无边的杀意,以及倾尽东海之水都难以浇灭的愤怒。
每个听到咆哮的武者,都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寒。
这道凶兽的咆哮,几乎与安阳君的声音同时响起,由于凶兽咆哮声太过骇人,除了少数几个靠近安阳君的人以外,根本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
“砰砰砰!”
凶兽咆哮刚刚响起,那些正在围攻桓常的武者,没有达到入室巅峰境界的人,身体全都轰然爆碎,化为漫天血雾。
至于入室巅峰境界武者,虽然不至于如此不堪,却也感觉头晕目眩,险些从空中栽倒。
“啾啾啾!”
然而很快,几十道血色藤蔓忽然从土中疯狂窜出,然后刺入那些入室巅峰境界武者体内,迅速将他们吸成人干。
可是位于众人正中央的桓常,却奇迹般地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何方妖孽,敢在宋国国都撒野!”
这场变故发生的太快了,那些在四面八方严阵以待的铁卫军,直到桓常身边所有武者全都死光,这才回过神来。
铁卫军将领全都脸色严肃,对着虚空厉声喝问。
与此同时,堵住各个街道的铁卫军,仿佛心有灵犀般同时扬起了手中长枪。
“喝!”
数千铁卫军齐声高呼,汹涌澎湃的战气冲天而起,整座商丘城仿佛也被引起了共鸣,很多特殊建筑都发出夺目的光彩。
“轰隆隆!”
随着那些特殊建筑的异动,整个商丘城都开始震动起来,感受到这种震动的宋公,当即脸色狂变。
不仅是宋公,那些前来觐见的功勋、贵族,有些知道内情者亦是脸色大变,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地位略低的功勋贵族,感受到了这种震动,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出言询问。
还有很多人还以为发生了地震,疯狂朝着外面奔去。
“传我军令,全城进入战争状态!”
“妖言惑众者,杀无赦!”
“扰乱军心者,杀无赦!”
“趁乱抢劫者,杀无赦!”
“不听号令者,杀无赦!”
宋公脸色极其凝重,下达了前所未有的严酷军令。
宋国以仁治国,寻常时分纵然盗匪被官兵捉拿,也不会使用太过严酷的律法对待他们。
在宋国,除非那些犯了不可饶恕罪行之人,也很少拥有死刑。
宋公今日反常的举动,使得那些功勋贵族全都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盯着宋公。
有些小贵族的脸上,甚至露出了怒容。
仁政对于贵族而言,乃是具有法律效益的保护伞,很多贵族也都非常拥护这种政策。
可是现在,宋公忽然间下达了如此严酷的军令,这些小贵族自然心怀不满。
小贵族们将目光放在大贵族身上,希望这些人能够站出来,反对宋公破坏传统。
让小贵族们不可置信的是,那些大贵族居然没有任何人出言反对,反而全都轰然应喏,脸上也带着凝重之色。
直到此时,这些小贵族才隐隐猜测,宋国国都真有大事情发生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安阳君喝令众人住手以后,却发现已经晚了,那些围攻桓常的武者全都死亡。
铁卫军身为宋国最强底蕴之一,领兵将领自然要维护国都安全,发现了足够强大的敌人以后,没有丝毫犹豫就发动了攻击。
三百年前,宋国国都几乎被各大宗门攻破,书剑阁祖师大杀四方才保住了半个商丘。
饶是如此,都城的另外一半已经化成废墟,城内百姓死伤不计其数。
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宋国国君为了防止悲剧再度上演,就开始在城内秘密修建建筑。
这些建筑以特殊材料打造,不仅能够传导、扩大战气,还能专门对付拥有真气的武者。
可以说,有了这些遍布商丘的神秘建筑,以及强大铁卫军,整个宋国国都都将变成强大的战争堡垒。
知道这件事情人,除了宋国重要宗室成员以外,也只有铁卫军领兵将领,以及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贵族了。
方才商丘发生震动,正是因为铁卫军将领感受到了强烈威胁,这才让士卒们催动战气与神秘建筑发生共鸣。
经过这种神秘建筑的增幅,铁卫军战斗力将会扩大许多倍。
铁卫军那汹涌澎湃的战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五大神兽,朝着笼罩战场的黑雾席卷而去。
“不要!”
安阳君见状心中大急,声嘶力竭地大声吼叫着,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第十四章 凶焰滔天
“轰轰轰!”
很多寻常看起来不起眼的建筑,此时却仿佛被充满了能量,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汹涌澎湃的战气,也仿佛大海的潮汐,翻腾涌动之间似乎能够吞没天地。
“吟!”
青龙仰天长啸,浩瀚龙威从天而降,许多远远观战的百姓都不由自主跪在地上。
“吼!”
白虎怒吼,浑身上下散发出浓重杀气,那强烈的杀伐韵味,哪怕是众多武者都感到灵魂在颤抖。
“唳!”
朱雀沐浴神火一飞冲天,那些以战气凝聚的火焰,仿佛能够焚毁所有。
“嗷!”
玄武厚重如山的龟甲,散发出点点神秘光芒,宛若龙头的口中喷出滔滔海水。
“喔!”
麒麟四脚踏地,坚实地面顿时布满裂痕,许许多多巨大石球带着唿啸风声,冲天而起。
五神兽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虚空中黑雾弥漫的地方。
那些位于黑雾弥漫之地的武者,见状全都心中大骇,就连桓常以及安阳君亦是匆忙后退。
他们毫不怀疑,哪怕有蜕凡境界武者,在这种凝聚商丘都城的攻击下,都会变成齑粉。
“吼!”
那黑雾中的凶兽,看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更加愤怒的仰天长啸。
“砰砰砰!”
五神兽的攻击在这种音波的席卷下,很多战气直接化为虚无,然后只见大地上长出一颗颗战争古树,挥舞着那血红色树干,朝着五神兽席卷而去。
“砰砰砰!”
此刻,被黑雾笼罩的范围内,爆炸声不绝于耳,很多平民百姓被战斗波及,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身受重伤的桓常,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正是战斗的最中心区域。
然而,那些黑雾仿佛在特意保护桓常,密密麻麻将其包围起来,哪怕五神兽攻击非常厉害,也不能伤到桓常分毫。
“咳咳,小,小黑,是你么?”
桓常抹掉了嘴角的鲜血,眼中露出极度复杂的神色。
很早以前,桓常就怀疑过小黑身份,觉得它不仅仅是一头驴那么简单。
只不过,小黑除了速度奇快,并且精通人性以外,平常十分也没有展露出非常与众不同的地方。
可是桓常这几年的经,却让他能够感觉到,在自己身旁有一位高手,暗中保护着自己安全。
当初在鲁国境内,桓常遭遇长歌狙杀,然后又被巨野帮的蜕凡强者碾压,已经危在旦夕。
就在那个时候,一股宛若洪荒凶兽的气息弥漫,血红色藤蔓从土中钻出,迅速将给那位蜕凡境武者吞食。
桓常当时还以为,那个蜕凡境武者莫名其妙的死亡,乃是因为此人违背了九州合约,这才被强者抹杀。
不过随着桓常见识越来越广,这才勐然惊醒,自己当初的想法并不成立。
前段时间在赵国的牛首山,飘雪剑那铺天盖地的剑意,足以将普通蜕凡境武者斩为肉泥。
桓常当初因为出手救援阿牛,干扰了飘雪剑折主程序,眼看要被抹杀,也是小黑大发神威,才能稍微躲避些许。
否则,哪怕阿牛乃是天生剑骨,桓常也早被飘雪剑的剑芒轰杀成渣。
后来桓常与洛云前往冰雪荒原,期间小黑忽然消失,哪怕桓常与洛云倾尽全力,都没有办法追踪到小黑踪迹。
直到小黑将踏雪带回来,两人都没有弄明白,小黑究竟用什么手段离开。
从那以后桓常就能肯定,小黑必定身怀绝技,甚至有可能是极其强大的灵兽。
这次桓常又面临了生死危机,那道宛若洪荒凶兽的气息再度弥漫,与当初在鲁国的战场上如出一辙。
除了始终跟随在自己身旁的小黑,桓常想不到会是谁来拯救自己。
“嗷呜!”
面对桓常的询问,那道遮天蔽日的黑影并没有回应,口中反而发出了宛若狼嚎的鸣叫。
只不过,听到这种嚎叫以后,桓常心中更加确定来者乃是小黑。
因为小黑虽然是一头黑驴,很多时候也会发出这种嚎叫,现在的嚎叫声中虽然充满了暴虐气息,桓常仍旧能够从中听出熟悉的东西。
“轰隆隆!”
大地在颤抖,战争古树挥舞着巨大的枝丫,将五头神兽全都拦截下来,双方激烈厮杀着。
以战争为中心方圆千米的城池,顷刻间变成了断壁残垣,安阳君也是在武者们的拼命保护下,这才堪堪逃出了战圈。
当安阳君终于安全以后,脸上却露出了极度焦急的神色。
“住手,住手,快点传我命令,让那些铁卫军全都住手!”
安阳君看着远处不停爆炸的民房,以及无数被战斗波及而哀嚎不止的百姓,眼中露出了后悔的神色。
春秋神笔,春秋剑法,春秋笔法,以及凶焰滔天的蛮荒凶兽,如果安阳君此时还猜不到被自己等人追杀的那人是谁,也不配作为宋公亲弟弟了。
安阳君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只想着弥补过失,急忙派遣属下前去铁卫军那里传达命令。
而此时,战况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几颗战争古树被神兽撕成碎片,不过那些以战气凝聚的神兽体型也缩小了许多。
当最后一颗战争古树被朱雀焚烧成灰烬以后,那道遮天蔽日的黑影彻底被激怒,身体继续膨胀着,然后张开了巨大的嘴巴。
“嗷呜!”
宛若狼嚎又似虎啸的声音响起,那个庞大的嘴巴忽然产生巨大吸力,直接将体型缩小的几个神兽吞了进去。
“噗噗噗!”
就在五大神兽虚影被巨嘴吞食的瞬间,铁卫军士卒齐齐喷出一口鲜血,眼中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
“安阳君有令,停止攻击!”
“安阳君有令,停止攻击!”
“安阳君有令,停止攻击!”
铁卫军将领眼中露出狠色,准备让受伤的铁卫军再次凝聚战气,与那头凶兽殊死一搏,却是看到数骑快马奔腾而来,挥舞着小旗大声唿喊。
传令兵的命令,让铁卫军将领们有了些许迟疑。
“吼!”
就在此时,凶兽的咆哮声再起,庞大的吸力从口中传来,数百名铁卫军士卒直接吞入腹中。
凶兽之威,滔滔如水。(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前倨后恭
桓常刚刚死里逃生,就看到一张疑似驴嘴的大口在空中浮现,先是吞没了五大神兽,然后又吞入数百名铁卫军。
而此时,许许多多百姓躺在废墟中哀嚎,残肢断臂四处可见,这幅情形多少让桓常有了些许负罪感。
不管宋**队追杀自己乃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些百姓都是无辜的,如今百姓遭受牵连,几条街道化为废墟,桓常心中难免有些沉重。
就在此时,桓常却是注意到,那些在地上骑马奔跑的传令兵,口中大声喊着住手,不由心中微动。
“吼!”
而此时,那张巨口再度咆哮起来,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桓常当即脸色大变。
“小黑住手,莫要再滥杀无辜。”
眼看那张巨口又要吞食军队,下面的铁卫军也没有再次发动攻击,桓常急忙大声喊着。
“嗡!”
此时,巨口产生的庞大吸力本来已经快要形成,可是当桓常焦急的喊声以后,那种恐怖的能量潮汐居然缓缓散去。
就在能量潮汐散去的那一刻,笼罩天空的巨口以及黑雾,也都缓缓消散。
天空中阳光再次照耀下来,嫣红鲜血反射出的红芒,诉说着这场巨大的灾难。
“终,终于停了。”
安阳君此时已经惶恐不安,当他看到那张巨口消失,这才常常舒了一口气。
“大人,大人,您不要走!”
不过很快安阳君就反应过来,急忙对着巨口以及黑雾方才出现的地方,神情激动的大声喊着。
然而,安阳君的唿喊只能成为徒劳,天空中再也没有任何异常,那道身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过很快,安阳君就反应过来。
他看着满脸复杂,并且正准备飞走的桓常大声喊道:“阿常,阿常,先不要走,这些都是误会!”
街道上的断壁残垣,以及那些残肢断臂,让桓常心中非常难受。
此时的桓常,也不想考虑这场冲突究竟因何发生,只想早点离开宋国国都。
“也许,我本就不应该过来。”
桓常情绪低落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听到了安阳君的喊声。
桓常转头望去,只见安阳君迅速朝着自己奔来,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丝毫没有方才想要捉拿自己的样子。
饶是如此,桓常眼神仍旧有些警惕,凝望着越来越近的安阳君,身体不由自主朝着后面退去。
与此同时,安阳君那些护卫担心安阳君有失,亦是急忙追了过来。
安阳君看到了桓常眼中的戒备,脸上不由露出苦笑的神色,继而发现那些追过来的护卫,当即厉声喝道:“都不许过来!”
护卫们听到了安阳君的声音,虽然感觉心中疑惑,仍旧纷纷停在原地,就连王伯也没有继续上前。
桓常退后一段距离,发现安阳君的护卫没有追过来,这才略微放松了些许警惕。
“你,你是书剑阁传人桓常么?”
安阳君也知道,前面那个青年对于自己,有着强烈的戒备之心,亦是停住脚步没有继续上前。
只不过,从安阳君的声音中,众人仍旧能够听到那压制不住的激动。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眼看安阳君识破了自己身份,桓常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隐藏自己,当即揉了揉脸。
随着桓常的不断搓揉,一张年轻的脸庞顿时出现,只不过脸色却苍白如纸。
“是你,是你,真的是你!”
安阳君看到了桓常恢复自己真实面容,哪怕早有预料,仍旧激动无比,就连身体都有些颤抖。
书剑阁对于宋国而言,就好像飘雪峰对于赵、魏、韩三国那般,可是因为当年发生的些许事情,书剑阁足足有三百年不曾与宋国宗室联系。
可是,每一代宋国的重要宗室,仍旧将书剑阁奉为宋国的守护者,渴望书剑阁能够重新回到宋国。
没有人知道,当宋国国君得知徐妄在名剑山庄的壮举以后,心情有多么激动了。
也从那个时候开始,宋国重要宗室都在密切关注着桓常举动,只是因为桓常乃书剑阁传人。
宋国国君曾经也派出去很多武者,想要找到桓常踪迹。
奈何自从名剑山庄那场大战最后,桓常就因为自己的身份名动江湖,每次出门都隐姓埋名。
再加上宋国国力并不算强,能够派出去的高手也没有多少,想要在诺大的九州寻找桓常踪迹,机会极其渺茫。
名剑山庄、轮回岛、牛首山,宋国国君都派遣去过,却每次都晚了一步。
他以前虽然没有见过桓常本人,却早就看过无数遍桓常的画像,当桓常露出真容的时候,就已经被安阳君认出来了。
可是现在,身为书剑阁传人的桓常就在眼前,安阳君又岂能不激动?
“是我。”
桓常收回了湛泸宝剑,深吸一口气点头回答。
安阳君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情,然后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才开始我派人捉拿你,都是因为误会。”
“如果你早点亮明身份,整个宋国都会夹道相迎。
桓常闻言不置可否,不过心中的疑惑却越发浓重起来,并没有回应安阳君的话。
“踏踏踏!”
就在此时,整脚步声响起,残存的铁卫军聚集在一起,双目通红的看着安阳君以及桓常。
“安阳君,我需要你给出一个交代!”
铁卫军统帅丝毫没有给安阳君面子,脸色涨得通红,就连双目都好像在喷火。
失去了数百名铁卫军士卒,这可是铁卫军自建立以来,遭受的最大损失。
铁卫军统帅在心惊那个莫名存在强大的同时,心中也憋着无穷无尽的怒火,想要质问安阳君为何让自己等人住手。
若非安阳君的军令,使得铁卫军动作停滞了些许,也许那数百名士卒就不会被吞没了。
面对铁卫军统帅的质问,哪怕安阳君地位尊崇,仍旧不敢不重视,急忙敛容说道:“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失误,后面我自然会给将军合理的解释。”
“不过现在,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还望将军先救援那些受伤百姓。”
铁卫军统帅瞥了桓常一眼,虽然心中仍旧憋着满腔怒火,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也知道,所有事情起因都在这个青年身上,眼前的青年也必定大有来。
“希望如此!”
铁卫军统帅离开了,不过那包含威胁的目光,却仿佛在警告安阳君,最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