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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的背影我的光     拯救武侠美眉txt下载     拯救武侠美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六章 演员到场

    鸠摩智一边比划这韦陀杵法,一边开口说道:“据闻少林寺武功有七十二门绝技,请问在场的诸位少林高僧,是不是七十二门绝技件件精通?倘若小僧随便请大师们施展七十二门绝技中的三项,大师们是不是都能施展得出?”

    鸠摩智这番话一说,在场的少林诸位高僧都是有些站不住了。要知道少林寺绝技,每位高僧所会者最多不过五六门,倘若有人任意指定三门,要哪一位高僧施展,那确是无人能够办到。

    在场诸僧之中,玄生于武学所知算得甚博,但七十二门绝技中所会者亦不过六门而已。

    玄慈方丈见眼前这番僧竟会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韦陀杵,大为惊讶,开口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鸠摩智双手合十,面露微笑,说道:“吐蕃国山僧鸠摩智,参见少林寺方丈。”

    群雄见到他如此身手,已是惊异之极,待听他自己报名,许多人都“哦”的一声,说道:“原来是吐蕃国师大轮明王到了!”

    玄慈双手合十躬身,说道:“国师远来东土,实乃有缘。不知国师方才所言是何意思?”

    鸠摩智颔首反问道:“不知少林诸位高僧之中,最为精通七十二绝技的是哪一位,而那人又精通了几项?”

    站在一旁的玄生大师站出身来,沉声道:“在下不才,只习得其中六项绝技。”

    “六项?”鸠摩智伸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不语,良久之后才大笑道。“看了少林也不过如此,千年古刹百千寺僧,尽无一人会这七十二项绝技。”

    鸠摩智此番话一出,群僧尽皆激愤,玄生沉声说道:“国师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有人以一身而能兼通敝派七十二门绝技?”

    鸠摩智点头道:“不错!”

    玄生继续沉声问道:“敢问国师,这位大英雄是谁?”

    鸠摩智颔首微笑道:“殊不敢当。”

    玄生变色道:“便是国师?”

    鸠摩智点头合十,神情肃穆,道:“正是。”这两字一出,群僧尽皆变色,均想:“此人真是大言不惭,莫非是疯了?”

    要知道少林七十二门绝技有的专练下盘,有的专练轻功,有的以拳掌见长,有的以暗器取胜。或刀或棒,每一门各有各的特长,使剑者不能使禅杖,擅大力神拳者不能收发暗器。虽有人同精五六门绝技,那也是以互相并不抵触为限。古老相传。上代高僧之中曾有人兼通一十三门绝技,号称“十三绝神僧”。少林寺建寺数百年。只此一人而已。少林诸高僧固所深知,就连在场的其他江湖豪杰也是略有知晓。因此要说一身兼擅七十二绝技,自是欺人之谈。

    众人均向鸠摩智投以怀疑的目光,可鸠摩智却是泰然自若。只见鸠摩智缓缓说道:“少林武功本就传自天竺,天竺武功,著名的约有三百六十门。小僧虽然都约略知其大要,却不能每一门皆精。可恰好传到少林的这七十二项绝技我却是刚好会的。”

    少林七十二门绝技之中,有十三四门异常难练,纵是天资极高之人。毕生苦修一门,也未必一定能够练成。此时少林全寺僧众千余人,以千余僧众所会者合并,七十二绝技也数不周全。眼看鸠摩智不过四十来岁年纪,就说每年能成一项绝技,一出娘胎算起,那也得七十二年功夫,这七十二项绝技每一项都是艰深繁复之极,难道他竟能在一年之中练成数种?

    想到此处,玄生心中暗暗冷笑,脸上仍不脱恭谨之色,说道:“国师并非我少林派中人,然则摩诃指、般若掌、大金刚拳等几项功夫,却也精通么?”

    鸠摩智微笑道:“不敢,还请玄生大师指教。”身形略侧,左掌突然平举,右拳呼的一声直击而出,广场之上的一口烧香的铜鼎受到拳劲,镗的一声,跳了起来,正是大金刚拳法中的一招“洛钟东应”。拳不着鼎而铜鼎发声,还不算如何艰难,这一拳明明是向前击出,铜鼎却向上跳,可见拳力之巧,实已深得“大金刚拳”的秘要。

    鸠摩智不等铜鼎落下,左手反拍出一掌,姿势正是般若掌中的一招“慑伏外道”,铜鼎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拍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只是鼎中有许多香灰跟着散开,烟雾弥漫,一时看不清是什么物件。其时“洛钟东应”这一招余力已尽,铜鼎急速落下,鸠摩智伸出大拇指向前一捺,一股凌厉的指力射将过去,铜鼎突然向左移开了半尺。鸠摩智连捺三下,铜鼎移开了一尺又半,这才落地。少林众高僧心下叹服,知他这三捺看似平凡无奇,其中所蕴蓄的功力实已到了超凡入圣的境地,正是摩诃指的正宗招数,叫做“三入地狱”。那是说修习这三捺时用功之苦,每捺一下,便如入了一次地狱一般。

    香灰渐渐散落,露出地下一块手掌大的物事来,众僧一看,不禁都惊叫一声,那物事是一只黄铜手掌,五指宛然,掌缘闪闪生光,灿烂如金,掌背却呈灰绿色。

    鸠摩智袍袖一拂,笑道:“这‘袈裟伏魔功’练得不精之处,还请方丈师兄指点。”一句话方罢,他身前七尺外的那口铜鼎竟如活了一般,忽然连打几个转,转定之后,本来向内的一侧转而向外,但见鼎身正中剜去了一只手掌之形,割口处也是黄光灿然。辈份较低的群僧这才明白,鸠摩智适才使到般若掌中“慑伏外道”那一招之时,掌力有如宝刀利刃,竟在鼎上割下了手掌般的一块。

    玄生见他这三下出手,无不远胜于己,霎时间心丧若死,想到:“只怕这位神僧所言不错,我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确是传自天竺,他从原地习得秘奥,以致比我中土高明得多。”当即合十躬身,说道:“国师神技,令小僧大开眼界,佩服,佩服!”鸠

    摩智最后所使的“袈裟伏魔功”,玄慈方丈毕生在这门武功上花的时日着实不少,以致颇误禅学进修,有时着实后悔,觉得为了一拂之纯,穷年累月的练将下去,实甚无谓。但想到自己这门袖功足可独步天下,也觉自慰,此刻一见鸠摩智随意拂袖,潇洒自在,而口中谈笑,袍袖已动,竟不怕发声而泄了真气,更非自己所能,不由得百感交集。

    霎时之间,广场之上寂静无声,人人均为鸠摩智的绝世神功所镇慑。

    过了良久,玄慈长叹一声,说道:“老衲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数十年苦学,在国师眼中,实是不足一哂。”

    鸠摩智不动声色,只合十说道:“善哉,善哉!方丈师兄何必太谦?”少林合寺僧众却个个垂头丧气,都明白方丈被逼到要说这番话,乃是自认少林派武功技不如人。少林派数百年来享誉天下,执中原武学之牛耳。这么一来,不但少林寺一败涂地,亦使中土武人在番人之前大大的丢了脸面。在场的武林豪杰也均觉面目无光,事情竟演变到这步田地,实非他们初上少林寺时所能逆料。

    而这时慕容复朗声笑道:“既然少林七十二绝技果如明王所言传自天竺,那么普天之下会韦陀杵的人何其多也。看来玄悲大师的死,也是别有隐情了。现在总该洗清我的嫌疑了吧。”

    而就在不远处,却是有着一群人仔细看着场间的变化。

    “师父,师父,这个番僧好厉害啊,你打不打得过他。”一个紫衣女子俏皮笑道。

    这女子自然便是阿紫,而其口中的师父则是赵开,自从那日在灵鹫宫赵开传授她逍遥派武学之后,小阿紫便是口称赵开师父,到了现在也是没有改口。

    “主人神功无敌,这番僧又岂会是主人对手。”这说话的却是梅剑。

    赵开笑而不语,回身对着竹剑说道:“三十六洞主和七十二岛主他们来了没有。”

    竹剑连忙是回禀道:“众洞主岛主已经是在少室山下等候,只等主人下令。”

    赵开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兰剑问道:“有没有萧兄弟的下落?”

    兰剑说道:“据乌老大回报,萧大王带着他的手下共一十九骑,正在往这边赶来。”

    “演员们总算都是到齐了。”赵开笑了笑,继续说道:“阿朱、阿紫、婉儿你们先到你父母那儿去,也这么些时日没见面了,心里总是会有些想念的。”

    阿朱和木婉清同时点了点头,只有阿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最终还是听赵开的话,乖乖往段正淳那儿走过去了。

    至于赵开,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哈哈!明王今天真是好威风啊!”

    爽朗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送入了场上各人耳中。声音来自山门之外,入耳如此清晰,却又中正平和,并不震人耳鼓,说话者内功之高之纯,可想而知。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变色,有几人反应更甚,竟是变得铁青一片。显然是听出声音的主人。

    慕容复握紧了拳头,转身看着远处,狠声道:“赵开!”

    而鸠摩智同样是面色沉重,不复刚才的轻松。(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小无相功

    “哈哈哈……”一阵清朗的笑声外面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衣人从门外悠然走来,其身后则是跟着四位持剑侍女。

    “赵开!”场中有认识赵开的人,不自觉失声喊出此人名字。

    毕竟当日聚贤庄一战,赵开是让武林群豪丧尽了胆魄,一人独战天下群雄,最后竟然还能够带着一个小姑娘抓走薛神医从容离开。这等武功,这等胆识足以是令天下群雄侧目!

    “缥缈峰灵鹫宫赵开携座下四位侍女见过少林玄慈方丈。”赵开潇洒的朝着玄慈方丈施来一礼。梅兰竹菊侍女在赵开身后同样是跟着行礼。

    “赵公子好。”玄慈方丈躬身回礼道。

    此时少室山的群雄大部分都是参与了聚贤庄一役,因此对赵开的感观都是不大好,不过碍于此时场上特殊的情况都是隐忍着没有发作。

    赵开没有过多理会周围人的想法,而是转身对着鸠摩智笑道:“当日燕子坞前一战,我还不知明王竟有如此道行,竟是一人精通少林七十二项绝技。”

    “哼!当日不过是小僧我一时大意而已,赵公子你莫要得意!”鸠摩智冷哼一声,说道。鸠摩智此时小无相功大成,自是信心大增,因此面对赵开也是有此底气。

    鸠摩智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鸠摩智可是就连玄慈方丈都是自叹不如,而听他的意思,竟是曾经败给过赵开。

    赵开笑了笑,说道:“哟,明王如今这是小无相功大成,信心爆棚。自以为能够与我一战了吗?”

    “小无相功”四字一出口,鸠摩智心中大骇,不过脸上却是不露出分毫,故作迷茫道:“小无相功?是什么功法?我从未练过,赵公子莫要在这胡言乱语。”

    “是!是!是!我差点忘了,明王你可是还要拿着它到处招摇撞骗呢。”赵开说着身形略侧,左掌突然平举,朝着场中的那口铜鼎,右拳呼的一声直击而出,只见那铜鼎受到拳劲。如同先前一般也是“镗”的一声,跳了起来,这一拳明明是向前击出,铜鼎却向上跳,可见拳力之巧。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大金刚拳”的秘要。

    “这,这......”玄慈方丈看着赵开一时之间竟是说出话来。因为今天的打击是一件接着一件而来。玄慈此时已经是开始找不着北了。

    场上群豪此时也是开始议论纷纷。

    “这赵开怎么也会少林七十二绝技!”

    “难道真的如大轮明王先前所说,这少林七十二绝技在天竺只不过是等闲而已嘛,而这赵开也是从天竺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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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鸠摩智看着赵开,脸色铁青一片,勉强笑道:“小僧我不曾想赵公子也曾在天竺学过艺。”

    小无相功是道家之学,讲究清静无为。神游太虚,较之佛家武功中的“无色无相”之学,名虽略同,实质大异。赵开方才见鸠摩智施展“大金刚拳”、“般若掌”、“摩柯指”等武功时。便知他的小无相功修为甚深。不过终究只是小无相功而已!

    般若掌有般若掌的内功,摩诃指有摩诃指的内功,大金刚拳有大金刚拳的内功,泾渭分明,截不相混。鸠摩智哪里又会什么少林七十二绝技,不过只是知道武功招式,然后再用小无相功的内力加以催动,这才会造成众人眼前的这种神僧假象。只因小无相功威力强劲,一使出便镇慑当场,在不会这门内功之人眼中,便以为他真的精通少林派各门绝技而赵开方才再远处已经是看过鸠摩智使过一遍这“大金刚拳”的招式,依样画葫芦,自是不难。

    见鸠摩智到了此时还在狡辩,赵开摇了摇头,轻笑道:“明王到现在还说这种话,器量格局未免太小了吧。小无相功本就是道家无上心法,丝毫不逊色于少林七十二绝技,你又有什么好否认的。”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赵公子既然不相信小僧,那小僧这就让你尝尝拈花指的威力!”说着鸠摩智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搭住,脸上也是突然露出了微笑,一副神色温和的姿态。

    赵开嘲讽笑道:“既然明王这般喜欢自欺欺人的话,那我就直接用事实说话吧。”赵开同样也是将右手食中两指轻轻搭住,作拈花之状。两人左手同时缓缓伸起,向着对方弹了三弹。只听得**波三响,指力相撞。鸠摩智身子一晃,突然间胸口射出三支血箭,激喷数尺,两股指力较量之下,鸠摩智不敌,给赵开三股指力都中在胸口,便如是利刃所伤一般。

    鸠摩智伸手捂住伤口,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无法置信之情。

    不过方才这番比试,赵开并未用尽全力,因此鸠摩智的伤口看似恐怖,不过也只是皮外伤而已,并未伤及筋骨。

    鸠摩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败北的事实,伸指轻点胸口止住鲜血之后,看着赵开厉声说道:“赵公子真是好功夫!现在你试我一招般若掌!”说着双掌一立,似是行礼,双掌却不合拢,呼的一声,一股掌力从双掌间疾吐而出,奔向赵开,正是般若掌的“峡谷天风”。

    赵开见他掌势凶猛,并不敢大意,同样是依样画葫芦,还了一掌回去,只是赵开这一掌般若掌,更快,更强!

    鸠摩智再一次被赵开击退,而这次更是吐出一口鲜血来,显然是受了点内伤了。

    鸠摩智原本以为当日燕子坞一战,自己不过是疏忽大意这才着了赵开的道而已,现如今自己小无相功大成配合上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模子,是怎么都不可能输给赵开的。可现实却犹如冷冷的海水,狠狠的将其彻底拍醒。

    “明王现在可还有话说?”赵开轻笑一声,缓缓开口道。

    场下慕容复此时正冷冷地盯着赵开,犹如毒蛇一般。

    “哈哈,赵公子真是神功盖世,如果真如赵公子所言,这小无相功竟连少林七十二绝技都能够模仿的了的话,那其他武功就更不在话下了。那近年来武林发生种种血案,赵公子你恐怕是脱不了嫌疑吧!”慕容复突然是站了出来,看着赵开朗声说道。

    慕容复此言一出,祸水东引!

    场上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个时候,统统都是集中在了赵开的身上,眼里满是怀疑以及,仇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声势滔天

    赵开用右手摩挲着下巴,看着慕容复,哑然笑道:“慕容公子的想象力不可谓不丰富啊,在场众人之中,你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可以做得到这点,明王身怀小无相功自是也能做到。为何单单把矛头指向与我,这不免有贼喊做贼的意思吧。”

    慕容复此时在心中对赵开的恨意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了,可在众天下群豪面前却是装出一副胸襟广大的样子,只见他洒然笑道:“在下也只是就事论事,其实就个人的感观来说,也绝不相信赵兄弟你会是凶手。因此赵兄弟你何不向大家略作解释,以证清白。不过在下还听说赵兄弟你和乔峰这个契丹狗走得很是亲近,怕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慕容复此言诛心。

    乔峰这两个字可以说已经是成为了中原武林的一个禁忌了,慕容复在这个场景,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点出赵开和乔峰的这层关系,已经是把赵开彻底推到了整个武林的对立面。

    果不其然,慕容复话音刚落。

    人群之中便是响起了诸如“乔峰这个狗贼人人得而诛之!”“这个赵开既和乔峰称兄道弟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玩意。”的声讨之音。

    众人似乎都是忘了赵开方才驰援少林之德,此时声讨之声犹如浪潮一般,狠狠的朝着赵开扑打而去。

    阿朱、木婉清、阿紫诸女都是紧张的看着场中的赵开,只见这个青衫少年,站在声浪的正中央,任潮起潮落,自岿然不动,最为重要的是他的嘴角始终扬着微笑。仍然自己心中的那个无所不能的意中人。

    就在这时。一片喧哗叫嚷之中,忽听得山下一个雄壮的声音说道:“谁要杀我这个契丹狗,杀我赵兄弟的,尽管站出来,我萧峰一并接着便是了!”

    声音雄壮浑厚,端的是霸气十足,只见这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了从人耳中,众人一愕之间,都住了口。

    但听得蹄声如雷,十余乘马疾风般卷上山来。马上乘客一色都是玄色薄毡大氅。里面玄色布衣,但见人似虎,马如龙,人既矫捷,马亦雄骏。每一匹马都是高头长腿,通体黑毛。奔到近处。群雄眼前一亮,金光闪闪,却见每匹马的蹄铁竟然是黄金打就。来者一共是一十九骑,人数虽不甚多,气势之壮,却似有如千军万马一般。前面一十八骑奔到近处,拉马向两旁一分,最后一骑从中驰出。

    丐帮帮众之中,大群人猛地高声呼叫:“乔帮主。乔帮主!”数百名帮众从人丛中疾奔出来,在那人马前躬身参见。

    这人正是萧峰。他自被逐出丐帮之后,只道帮中弟子人人视他有如寇仇,万没料到敌我已分,竟然仍有这许多旧时兄弟如此热诚的过来参见,陡然间热血上涌,虎目含泪,翻身下马,抱拳还礼,说道:“契丹人萧峰被逐出帮,与丐帮更无瓜葛。众位何得仍用旧日称呼?众位兄弟,别来俱都安好?”最后这句话中,旧情拳拳之意,竟是难以自已。

    过来参见的大都是帮中的三袋、四袋弟子。一二袋弟子是低辈新进,平素少有机会和萧峰相见,五六袋以上弟子却严于夷夏之防,年长位尊,不如年青的热肠汉子那么说干便干,极少顾虑。这数百名弟子听他这么说,才省起行事太过冲动,这位“乔帮主”乃是大对头契丹人,帮中早已上下均知,何以一见他突然现身,爱戴之情油然而生,竟将这大事忘了?有些人当下低头退了回去,却仍有不少人道:“乔……乔……你老人家好,自别之后,咱们无日不……不想念你老人家。”

    如今马大元的案情已经是大白于天下,丐帮众人自知自己以前误会乔峰心中自是羞愧难当,不过想着终归是胡汉有别,这才如此。

    只不过却有一人心中却并非如此作想,只见他冷哼一声,笑道:“萧大王你现在贵为辽国南院大王,主掌兵权,用不着对我们这些叫花子如此客气,等哪一天,你带着大辽铁骑肆虐我大宋疆土之时,嘿嘿......”

    语腔语调怪异无比,着实令人生厌,赵开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全冠清。

    赵开刚想开口替萧峰解围,哪知萧峰已经是沉声道:“去年萧峰为寻访身世真相曾远赴雁门关外,亲眼看到了边境之上宋辽军队互打草谷,猎杀对方百姓的惨状。生死之前,哪还有年龄、性别、种族、国籍之分!不管是大宋百姓还是辽国子民,都是因此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者更是数不胜数。当时萧峰想到的便是‘兵凶战危’这四个字。到后来萧某糊里糊涂地做了辽国的南院大王。心中便有了一个念头——我既为契丹人,自当为辽国尽忠报国;然而尽忠报国绝不是为个人功业富贵去杀人盈野。攻城略地,而是要使我辽国百姓安享太平,安居乐业。因此萧峰在此仍可当着天下英雄重申誓言,终此一生,绝不杀害一个汉人,若违此誓,刀箭加身,死无全尸!”

    萧峰这番话说得铿锵决然,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字字句句言发由衷,绝不半点虚假,呛的在场的中原武林人士各个哑口无言。

    看到这里,赵开笑了笑,大辽一行果然是让乔峰成长了许多。

    赵开朗声笑道:“萧兄弟,你终于是来了,可叫我好等!有何须搭理这些无耻小人!”

    而乔峰同样是爽朗的大笑一声,快步走到赵开身前,狠狠的来了一个熊抱,笑道:“自从那日小镜湖一别之后,日夜思念赵兄弟,等着就是这一天!你可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那日离开小镜湖之后,萧峰便是直接只身前往大辽,恰好是碰上了辽国政变,萧峰以一敌百扺抗千兵万马,箭杀辽国南院大王楚王耶律涅鲁古,擒拿辽国天下兵马大元帅耶律重元,及救回耶律洪基一命,因此被封为辽国南院大王。

    萧峰这次重到中原,是为了当日赵开给他的那个承诺,就是少林武林大会之时揭开一切的迷惑,并指出带头大哥是谁。因此乃是有备而来,随行所选的“燕云十八骑”,个个是契丹族中顶尖儿的高手,放在中原武林也可算的是一流好手。

    而就在在场的众人被乔峰以及其麾下“燕云十八骑”的威势所震慑之时,山门之下又是传来了震天的喊叫之声。

    “缥缈峰灵鹫宫尊主座下,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拜山!”

    却是方才赵开悄悄打了个手势,让竹剑下去传召乌老大他们上来。

    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虽说并非个个都是一流高手,但重在人多,一百来号人一同上的山来,顿时声势滔天,遮天蔽日!武林群豪惊恐更甚!

    乌老大带着重洞主岛主上山之后,便是齐齐朝着赵开单膝跪拜了下去,在赵开挥手示意之后,便是站起身来,恭敬地站在一旁。

    先前众人听赵开向玄慈方丈问好时说自己是什么“缥缈峰灵鹫宫”的,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被番邦小派,成不了气候。可现在一看众洞主岛主,这才纷纷变了颜色,因为当先几人,太阳穴高高隆起,明显是一流的好手,而站在最前方那个手拿鬼头大刀的大汉,众人更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这是他们再看赵开时,脸色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了。

    “赵公子和萧兄弟今天如此阵仗,是打算血洗我们中原武林吗!”慕容复眼中嫉妒之色越加浓郁,当先发难道。

    一个是大辽南院大王,一个是缥缈峰灵鹫宫尊主,两人皆是英雄无敌,神功盖世!可为什么我慕容复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这个妒意在慕容复心中愈演愈烈,最后化作为滔天的恨意!

    众人了慕容复的话后,犹如当头棒喝,当下觉醒,连忙是拔出了手中的刀刃,虎视眈眈的看着赵开和萧峰他们,甚至有几个承受不住压力的龙套君已经是拔刀朝着赵开他们杀了过去。十八名契丹武士和乌老大率众而出,几下便是将他们击倒在地,却是并没有痛下杀手。

    赵开笑了笑,踱步走到场地正中央,缓缓开口说道:“慕容公子你又何必如此急于置我和萧兄弟与死地。怕是你才是真正的此地无银吧!”

    在场群雄见赵开风度洒脱,款款而谈,不禁觉得有些恍惚。究竟要有怎样高的心性,怎样强的武功才能做到如他一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番邦贼寇人人欲除之后快!又有什么好说!”慕容复冷笑道。

    “萧兄弟是番邦不假,可却不是什么贼寇,自然我也不可能是。不过据我所知慕容公子你也是十足的番邦啊,你为什么还能够活到今天,按你的话来说,不是应该早早找把利刃来抹脖子来的痛快吗,哈哈。”赵开看着慕容复,一字一句缓缓说出。

    在场诸雄听到赵开的话后,都是把目光转向了慕容复,所谓无风不起浪,赵开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依据的。

    “你,你胡说!”慕容复脸色铁青,大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好戏登台

    “哈哈哈,慕容复你今天就连祖宗都不敢认了不成!”赵开仰天大笑道。

    慕容复脸色阴晴变幻不断,不过心中却是盘算着,自己只要抵死不认,你赵开没有证据又能奈我何。因此沉默不语,并未作出回应。

    见此,赵开深深的看了慕容复一眼,缓缓开口说道:“五胡乱华时期,曾有一个国家叫做燕国,而你慕容氏一族便是此国的皇族贵胄,也就是说你慕容复乃是鲜卑族后代,不正是方才你口里说的番邦贼子吗!”

    慕容复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道:“泼人污水这种事情,谁都是会,抓贼拿赃,你可有证据?你真当这天下的英雄都会被你迷惑不成。”

    “要证据?这还不容易,我这就过去拿。”说话间,赵开脚尖连点数下,整个人便是化作一道残影朝着慕容复急速冲去。

    慕容复知道赵开厉害连忙是拔出腰间的长剑,朝着赵开急刺而出。

    赵开身形快如闪电,鬼魅莫测,慕容复这一剑自是无功而返,刺在了空处。慕容复吸取当日在缥缈峰上的教训,见自己一剑无功,连忙便是收剑横挡在胸,以求自保。

    片刻之间,赵开便是立马贴身近前,先是一掌震飞了慕容复手中的长剑,接着便是轰出第二掌准备往慕容复天灵拍去。这一掌要是拍结实了,立即便是头颅碎裂,脑浆四溅,到时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怕是也救不了慕容复了!

    赵开眼看便是击毙慕容复了,便在此时,赵开只听得身后破空声大作,一件暗器从十余丈外飞来,横过广场。直撞自己的后心。为了击毙慕容复受伤根本就不值当,况且赵开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正是为了逼出慕容博而已,如今目标既已达成,断无留恋之理。当下手掌一转,改拍为掠,从慕容复怀中取走了几样事物,同时脚尖一点,人便是已经退到数丈之外,轻松的躲过了这夺命暗器。

    “既然出手了,那就现身吧。何必躲躲藏藏,做小人态!”赵开朗声笑道。

    赵开话音刚落,一个灰色的身影便如飞雁横空般从围观的群豪头顶飞掠入场中,众人看时,见是一个脸罩灰布的灰衣僧人。只见这人几个起落之间便是来到了慕容复身旁。两人低语几声。赵开见两人的样子,心中便是已经知晓慕容博果然早就与慕容复接触过了。

    “赵公子好高的武功!好深的心机!老夫实在是佩服。佩服。”这灰衣老僧看着赵开笑道。这位老僧自然便是慕容博了。而慕容博也是看出了赵开方才一击的目的所在,但是赵开用的是阳谋,他根本就无法破解,除非是他不在意他儿子的性命,方能破局。

    赵开微微一笑,回道:“武功是否高且先不谈。单论心机的话,我拍马都不及慕容先生你十之二一,谁又能够想到当年名震江湖的慕容博会选择诈死,屈身躲藏在这少林寺中。而且一躲便是十几年。”

    “你知道我?”慕容博眉毛一掀,双眼如电,直视着赵开。

    赵开笑而不语,并不直接回答慕容博的问题,而是转身看着慕容复说道:“慕容复你方才不是说要我拿出证据来吗,我现在拿来了,你可仔细看好了。”

    说着赵开便是伸手一扬方才从慕容复怀中夺来的东西,众人一看,只见是一颗黑玉雕成的方印来。那玉印上端雕着一头形态生动的豹子,赵开顺势将印一翻,显出印文。在场众人都是有一定业力在身,自是看的仔细,只见印文雕着“大燕皇帝之宝”六个大字,用的却是篆文。且这玉玺雕琢精致,边角上却颇有破损,显是颇历年所,多经灾难,虽然不明真伪,却知大非寻常,更不是新制之品。

    “这你该如何解释,各位也请看看吧,换做平时你们可没这种福分。”说着赵开随手把手中的大燕朝玉玺往人群之中一扔,群雄连忙接过,互相传阅了起来。

    慕容复脸色异常难看刚想要发作,却是被一旁的慕容博伸手拉了下来。

    慕容博大笑一声,朗声说道:“既然如此也就不瞒你了,复儿你将大燕皇帝世系谱表,取出来请赵公子过目。”

    慕容复冷冷的看了赵开一眼,说道:“是!”便是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来,打开油布,抖出一副黄绢,双手提起。

    赵开见黄绢上以朱笔书写两种文字,右首的弯弯曲曲,根本就不认识,想来是鲜卑文字。左首则是汉字,最上端写着:“太祖文明帝讳”,其下写道:“烈祖景昭帝讳隽”,其下写道:“幽帝讳”。另起一行写道:“世祖武成帝讳垂”,其上写道:“烈宗惠帝帝讳宝”,其下写道:“开封公讳详”、“赵王讳麟”。绢上其后又写着:“中宗昭武帝讳盛”、“昭文帝讳熙”等等字样,皇帝的名讳,各有缺笔。至太上六年,南燕慕容超灭国后,以后的世系便是庶民,不再是帝王公侯。年代久远,子孙繁衍,众人一时也无心详览,但见那世系上最后一写的是“慕容笔”,其上则是“慕容博”。

    “赵公子你说没错,我们慕容氏一家确实是大燕皇室后裔!”慕容博昂首挺胸说道。

    而萧峰这时候也是走了过来站在赵开身旁开口问道:“赵兄弟,他便是带头大哥吗?”

    见赵开摇头,萧峰继续问道:“那他就是那个大恶人了?”

    赵开再一次摇了摇头,叹息道:“萧老先生如果现在在场烦请现身!”

    话音未落,一个黑布蒙面的黑衣僧人,飞掠而出,站在了众人面前,只见他身形伟岸魁梧,落地时足下生根,屹立如山。竟然也是一名绝世高手。

    “小娃娃,你是如何知道的我?”萧远山冷笑道。

    赵开同样是没有回答萧远山的问话,而是独自一人踱步到场中央,笑道:“如今演员既然都已经是到场了,那么这桩横贯三十多年的武林悬案也该了解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水落石出

    “萧老先生和慕容老先生藏身少林数十年,如今竟是能够同时现身,当真是殊不容易。”赵开踱步到广场中央,缓缓开口说道,正式拉开了今日的序幕。

    赵开这几句话一出口,少林群僧自玄慈方丈以下无不大感诧异,各人面面相觑,都想:“这两个老僧怎么在本寺已有数十年,我却丝毫不知?难道当真有这等事?而这位赵公子又是从何处知晓这件事情的?”

    玄慈方丈等人如此想时,萧远山和慕容博心中同样是如此念头,他们躲藏在少林数十年,就连对方也不过是彼此见过三次而已,而赵开如此年轻,想来自己入得少林之时,对方尚且还未出生,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行踪。不过当下却是没有言语。

    赵开继续开口说道:“接着我来说说这两位的身份,这位想来此时玄慈方丈也已能认出,没错,他便是燕子坞的上一代主人,慕容复的亲爹,慕容博。”说着赵开便是伸手一指,站在慕容复身旁的灰衣僧人。

    众人突然听到赵开说出“慕容博”三字,都是一惊。群雄大都知道慕容复的父亲单名一个“博”字,听说此人已然逝世,怎么赵开会突然叫出这个名字来?

    而这时玄慈方丈也是双手合十,叹息道:“老友既已来到少林,又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众人听玄慈方丈也是如此说,对于赵开的说话,心中便是信了七分。众人顺着玄慈的眼光瞧去,但见他双目所注,却正是慕容复身旁的那灰衣僧人。

    那灰衣僧人一声长笑,站起身来。说道:“玄慈方丈原本与我是至交,能够将我认出,我并不稀奇,可赵公子小小年纪,应该断然不会认得老夫才是。”说着慕容博便是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脸来。

    赵开笑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同样没有永远的秘密,过程如何并不重要,慕容老先生只要知道结果便是了。”

    听到赵开的话后,慕容博眼睛一亮。大笑道:“说得好,成败只论结果。我不论你是从何处得知这些辛秘的,总之老夫对你好生佩服。”

    “阿弥陀佛!”见到慕容博真身之后,玄慈念了一声佛号,朗声说道。“慕容老施主,这些年来不少成名的武林高手纷纷死在自己的独门绝技之下。见到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段,人们自然怀疑令郎这慕容氏唯一传人。原本我们也是这样认为,可如今若老衲所料不错的话,这些人的死应是老施主的手笔。而老施主之所以施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技四处杀人,应当是担心令郎年幼。难以支撑姑苏慕容门户,故借此手段来为他立威。至于敝师弟玄悲。恐怕是在往贵庄拜访时有所发现,才遭老施主灭口的吧?”

    事到如今,狡辩根本就没有意义。

    只见慕容博嘿嘿一笑,身子微侧。一拳打向身旁大树,喀喇喇两声,树上两根粗大的树枝落了下来。他打的是树干,竟将距他拳处丈许的两根树枝震落,实是神功非凡。

    少林寺中十余名老僧齐声叫道:“韦陀杵!”声音中充满了惊骇之意。

    玄慈点头道:“你在敝寺这许多年,居然将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韦陀杵’神功也练成了。玄悲师弟是在前往大理的途中被你击杀,想来是从中挑拨少林和大理的关系,可伏牛派柯百岁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不知却又为何令得慕容老施主痛下杀手。”

    这个时候赵开就必须站出来了,必须让玄慈明白自己才是主角,你这样抢戏是不对的。

    赵开轻笑道:“柯百岁是个大土豪,家财豪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慕容家招兵买马,积财贮粮,自然是少不了黄白之物。想来慕容老先生是看中了柯百岁的家产,想将他收为己用,柯百岁不允,说不定还想禀报官府。这才遭了厄运。”

    这些年来死在慕容博手下的武林中人何其之多,死者的亲友皆双目喷火地瞪向慕容博。突然两人齐声怒吼,向他急扑过去,正是金算盘崔百泉、和他的师侄过彦之。他们这是为柯百岁报仇来了!而慕容博只是袍袖一拂,崔过两人摔出数丈,躺在地下动弹不得,在这霎眼之间,竟已被他分别以“袖中指”点中了穴道。

    萧峰见此,眼里怒火中烧,早已是按捺不住,暴喝一声:“你这大恶人纳命来!”双掌用出“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掌力汹涌如潮,排山倒海般向慕容博击去。

    慕容博拍掌相迎,和萧峰结结实实的硬拼了一掌,被萧峰犹如山洪暴发的雄浑掌力震得臂骨剧痛,脚下踉跄后退数步之后,方才停止。

    萧峰含怒一击,岂可小觑!

    慕容博哑然大笑道:“可叹满场英豪除了赵公子,我,还有这位老朋友之外,尽皆蒙在鼓里。萧大王何等英雄,竟也如这些庸才一般混沌不知世事,真当是可笑,可笑。”

    萧峰大怒,斥责道:“你不仅杀了这么多武林同道,你还杀了我养父母,杀了我的授业恩师玄悲大师,今天无论你巧舌如簧,我都是不会放过你的。”

    “峰儿,你错了。”站在萧峰身旁的黑衣老僧这时开口说道,接着他扯下遮脸的斗篷,只见其容颜与乔峰竟然有着九分的相似,不过只是衰老了许多,任谁一看,都是能够猜出两人的关系。

    萧峰见到萧远山的样子后一怔,紧接着便是快步走到对方面前,颤声说道:“你……你是我爹爹……”

    萧远山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子,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

    萧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两人并肩而行,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尽感不寒而栗。“燕云十八骑”拔下长刀,呼号相和,虽然一共只有二十人,但声势之盛,直如千军万马一般。

    萧峰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块缝缀而成的大白布,展将开来,正是智光和尚给他的石壁遗文的拓片,上面一个个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萧远山指着最后那几个字笑道:“‘萧远山绝笔,萧远山绝笔!’哈哈,孩儿,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命不该绝,坠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竟得不死。这一来,为父的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便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妈妈。孩儿,你说此仇该不该报!”

    萧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焉可不报?”

    萧远山道:“当日害你母亲之人,大半已为我场击毙。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染病身故,总算便宜了他。之后我又是出手将赵钱孙、谭公谭婆等人悉数击毙。只是那个领头的‘大恶人’,迄今仍然健在。孩儿,你说咱们拿他怎么办?”

    萧峰转身看着慕容博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自是要杀这个慕容老贼后快,只是方才爹你为什么说我错了。”

    赵开接口说道:“萧兄弟你错的地方有两处。第一你爹口中的带头大哥并非是慕容博,第二你口中的那个杀你义父义母以及玄悲大师的大恶人也不是慕容博。”

    萧峰刚想出口反驳,但见一旁的萧远山点点头,说道:“不错,那乔氏夫妇,是我杀的!”

    萧峰大吃一惊,颤声道:“是爹爹杀的?那……那为什么?”

    萧远山道:“你是我的亲生孩儿,本来我父子夫妇一家团聚,何等快乐?可是这些南朝武人将我契丹人看作猪狗不如,动不动便横加杀戮,将我孩儿抢了,去交给别人,当作他的孩儿。那乔氏夫妇冒充是你父母,既夺了我的天伦之乐,又不跟你说明真相,那便该死。”

    萧峰颤声说道:“少林寺玄苦大师亲授孩儿武功,十年中寒暑不间,孩子得有今日,全蒙恩师栽培……”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已然虎目含泪。

    萧远山道:“这些南朝武人阴险奸诈,有什么好东西了?这玄苦是我一掌震死的。”

    自己苦苦追寻的大恶人到头来却是自己的老子,这换做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不过萧峰毕竟是萧峰,知道此时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做,便是沉声说道:“爹,赵兄弟说带头大哥另有其人,是否属实?”

    萧远山大有深意的看了赵开一眼,沉声道:“既然赵小兄弟知道的话,就由你来说吧。”

    赵开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叙说这段往事。

    玄慈方丈却是已经朗声说道:“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上。”忽然提高声音,看向慕容博说道:“慕容老施主,当日你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你可也曾丝毫内咎于内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这样啊,可是我对当皇帝没兴趣呢

    听了玄慈方丈的话后,慕容博仰天长笑一声,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我又何须内疚!”

    玄慈方丈摇头叹息道:“慕容老施主,我和你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你的为人。那日你向我告知此事,老衲自是深信不疑。其后误杀了好人,老衲可再也见你不到了。后来听到你因病去世了,老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你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成无意的错失,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道……唉!”他这一声长叹,实是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萧远山和萧峰对望一眼,直到此刻,他父子方知这个假传音讯、挑拨生祸之人竟是慕容博。

    玄慈方丈也算是位有德高僧,所作所为均是为了大宋子民安慰,因此赵开不愿见其晚节不保,落得身死当场的结果。况且赵开天聋地哑谷所为,也算是夺了虚竹气运,如今保他老子一条性命,也算是因果循环,不至于业报加身。

    赵开站了出来,缓缓开口说道:“当年雁门关外的惨事,虽是玄慈方丈带头所为,但他是少林寺方丈,关心大宋江山和本寺典籍,倾力以赴,原是义不容辞。其后发觉错失,便尽力补过。萧兄方才说的倒也不错,这真正的大恶人,实是慕容博而不是玄慈。”

    萧远山和萧峰看了赵开一眼,心中明白对方说的没有错,已然是将仇恨转移到了慕容博身上。

    赵开接着说道:“慕容博当日假传讯息,是要挑起宋辽武人的大斗,这样他大燕便可从中取利。事后玄慈不免要向他质问。到时慕容博自也无可辩解,以他大英雄、大豪杰的身份,又不能直认其事。毁却一世英名。他料到玄慈方丈的性格,只须自己一死,玄慈便不会吐露真相,损及他死后的名声。”

    说到这里,赵开轻笑了一声,这才继续说着:“慕容博既死,慕容氏声名无恙,他儿子慕容复仍可继续兴复大业。否则的话,中原英豪群起与慕容氏为敌,自存已然为难。遑论纠众复国?只是可惜啊,虎父犬子,你这儿子差了萧兄弟又何止万里。”

    听到这里慕容复脸色苍白,却是隐忍着没有发作。

    萧峰踏上两步,指着慕容博喝道:“慕容老贼。你这罪魁祸首,上来领死吧!”

    慕容博却并不退缩。转身对着鸠摩智笑道:“这里萧氏父子欲杀我而甘心。大师以为如何?”

    鸠摩智双手合十,说道:“忝为知己,焉能袖手?”

    听到鸠摩智的回答,慕容博很是高兴,笑道:“如今你们父子想要杀我,怕是不容易。自然这位赵公子神功盖世。就连我也是远远不如,就算他出手相助你父子,可只要我们一心想要逃遁,怕也是有着几分生机存在。这里我跟你做一桩买卖。我让你们得逆报仇之愿,但你父子却须答允我一件事。而且这件事对于赵公子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想来你也不会拒绝。”

    赵开听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中若有所思。

    萧远山听后并不言语,显然是在盘算着己方的胜算,毕竟他到现在也吃不准赵开到底会不会出手。而且就如慕容博方才所说,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如果一心想要逃遁的话,怕今天还就真有可能给他们逃脱了。到时候人海茫茫又到哪里去找他们父子。

    见萧远山沉默不语,慕容博便是继续说道:“萧兄,你是契丹人,我和复儿是鲜卑人,鸠摩智明王则是吐蕃国人。也就是他们中土武人口中所说的番邦夷狄,并非上国衣冠,令郎明明是丐帮帮主,才略武功,震烁当世,真乃丐帮中古今罕有的英雄豪杰。可是群丐一知他是契丹异族,立刻翻脸不容情,非但不认他为帮主,而且人人欲杀之而甘心。萧兄,你说此事是否公道?”

    萧远山皱了皱眉眉头,并未答话,显然是在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慕容博也是不卖关子,笑道:“现在你也知道我当年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了。慕容氏若要兴复大燕,须得有机可乘。想我慕容氏人丁单薄,势力微弱,重建邦国,当真谈何容易?唯一的机缘便是天下大乱,四下征战不休。”

    萧远山森然道:“你捏造音讯,挑拨是非,便在要使宋辽生衅,大战一场?”

    慕容博点了点头,意气风发道:“不错,而且这件事情对你们父子也是百利而无一害。令郎现在官居辽国南院大王,手握兵符,坐镇南京,倘若挥军南下,尽占南朝黄河以北土地,建立赫赫功业,进则可自立为王,退亦长保富贵。那时顺手将中原群豪聚而歼之,如踏蝼蚁,昔日被丐帮斥逐的那一口恶气,岂非一旦为吐。这时我慕容氏建一支义旗,兵发山东,为大辽呼应,赵公子携灵鹫宫之众自天山向中原进发,同时明王亦率吐蕃雄兵只取中原。到时候我们四家分了大宋,亦非难事。”

    慕容博说到这时,突然间右手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柄晶光灿然的匕首,说道:“萧兄只须依得在下的倡议,便请立即在下性命,为夫人报仇,在下决不抗拒。”嗤的一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肌肤。

    在场众人皆是中原武林人士,听了慕容博的话后,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地看着场中几人。因为他们心中知晓,要是慕容博所言真能够实现的话,怕是真有可能吞没了大宋。

    一开始,赵开便是对慕容博将要说的话有所猜测,现在一听果然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当下笑了笑,说道:“你只问萧老先生是否答应,怎么不问问我呢?”

    慕容博直视着赵开,毫不避让,说道:“我方才所言收益最大恐怕就是赵公子你了,要知道到时候你就位尊九五,建立大赵国,而你是你们赵家的第一任皇帝,又岂是一小小宫主可以比拟的。因此你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这样啊,可是我对当皇帝没有兴趣呢。”赵开淡淡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迦楼罗的结局

    “我只愿做一逍遥客,天下于我何加焉。在慕容老先生眼里视若珍宝的锦绣山河,在我眼里不过一风景而已。看来今天我是要让你失望了。”赵开看着慕容博,笑着淡淡说道。

    听了赵开的话后,不仅是慕容博父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眼睛瞪着大大的直勾勾的看着赵开,惊的下巴都是要掉了下来。对于他们来说所谓的武林盟主已经是可望不可及的天大富贵了,又遑论九五之位。

    而眼前的这位二十不到的少年却是能够如此云淡风轻拒绝,这是等风姿足以令场中所有人自惭形秽。

    慕容博眼见拉拢赵开不成,转身看着萧远山父子说道:“萧兄认为此事如何?”

    萧远山看了一眼身旁的萧峰,缓缓开口说道:“我儿,此人这意,倒似不假,你瞧如何?”

    萧峰断然喝道:“不行!”突然拍出一掌,击向地上青砖,只听得劈拍一声响,青砖立马是碎成数块。

    萧峰凛然说道:“我没有赵兄弟这等胸襟,这般洒脱,可杀母大仇,岂可当作买卖交易?此仇能报便报,如不能报,则我父子毕命于此便了。这等肮脏之事,岂是我萧氏父子所屑为?”

    慕容博仰天大笑,朗声说道:“我素闻萧峰萧大侠才略盖世,识见非凡,殊不知今日一见,竟虽个不明大义、徒逞意气的一勇之夫。嘿嘿,可笑啊可笑!”

    萧峰知他是以言语相激,冷冷的道:“萧峰是英雄豪杰也罢,是凡夫俗子也罢,总不能中你圈套,成为手中的杀人之刀。”

    慕容博冷声回道:“赵公子心无争霸之意倒也罢了。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既是大辽国重臣,欲只记得父母私仇,不思尽忠报国,如何对得起大辽?”

    萧峰蹭上一步,昂然说到:“你可曾见过边关之上、宋辽相互仇杀的惨状?可曾见过宋人辽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宋辽之间好容易罢兵数十年,倘若刀兵再起,契丹铁骑侵入南朝,你可知将有多少宋人惨遭横死?多少辽人死于非命?”他说到这里。想起当日雁门关外宋兵和辽兵相互打草谷的残酷情状,越说越响,又道:“兵凶战危,世间岂有必胜之事?大宋兵多财足,只须有一二名将。率兵奋战,大辽、吐蕃联手。未必便能取胜。咱们打一个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欲让你慕容氏来乘机兴复燕国,我对大辽尽忠报国,是在保土安民,而不是为了一己的荣华富贵,因而杀人取地、建功立业。”

    听完萧峰的话后。就连赵开也是肃然动容,不得不说,萧峰确是一个顶天立地英雄。

    玄慈方丈双手合十说道:“善哉,善哉!萧居士宅心仁厚。如此以天下苍生为念,当真是菩萨心肠。”

    慕容博脸色铁青,冷然道:“这么说就是没得谈了?”

    嗷呜!

    惊天的龙吟声,自这广场之上升腾而起,在这天地之间轰鸣回响。

    萧峰已经是用实际行动给了慕容博最好的回复!

    萧峰双手并处,一招双龙戏珠,攻向慕容博,誓要将这害死自己父母的元凶首恶毙于当场。

    “萧峰你敢!”慕容复怒喝,双掌齐出,他本欲以“斗转星移”的功夫,将萧峰的掌力转移回去反攻自身,岂知一触之下,惊觉萧峰的掌力雄浑无匹,更兼刚柔相济,圆融无隙。“斗转星移”虽然精微玄妙,却终究以“借力打力”的原理为本,而萧峰的掌力却使他无力可借。察觉不对时,慕容复已经不及变招,只得出全力与对方硬拼了一掌。

    轰然大响中,慕容复身躯巨震连退几步,全靠后面的慕容博伸手按住他的肩头,才堪堪站稳身形。南慕容,北乔峰,高下立判。

    “慕容博受死!”萧峰雷霆怒吼一声,身子飞跃到半空中。

    飞龙在天!

    人型炮台终于是出现了,每每看到这一招赵开总是槽点满满。

    降龙掌力立马是将慕容博和慕容复父子二人都笼罩在内。

    慕容博眼中精光一闪,却是用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般若掌予以还击,慕容复则是急忙运转斗转星移想要卸掉萧峰的一丝降龙掌力。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峰儿,为父与你并肩作战!”萧远山身形如大鹏般飞掠而出,也是加入战场。

    “慕容居士小僧来助你一臂之力!”鸠摩智说着便也是想要加入战圈,可他人尚在半空中忽觉身后一道劲气破空而来,脸色大变,忙是往一旁闪去。

    “赵开!”鸠摩智看着身后的赵开,咬牙切齿说道。

    赵开耸了耸肩,无所谓笑笑,缓缓开口说道:“这是他们两家的私仇,明王你身为外人又何必插手。你在吐蕃被人尊为圣僧。可曾反思自己近年来的所作所为?争强好胜,追名逐利,甚至为此而不择手段。如此贪、嗔、痴三毒俱全,可还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怕命终之后身入无间地狱,万劫不得超生?你已经是在求佛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现在回头尚还有活路,要是继续这般下去,只能够是步入深渊,化为灰灰而已。”

    可鸠摩智刚愎自用,赵开这番金玉良言哪里又能够入得了他的耳中。

    只见鸠摩智冷哼一声,说道:“赵公子要想指教的话,尽管出手就是!”

    赵开摇了摇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果是如此。这鸠摩智已经是被总总武学迷了心智,自己方才所言已经是仁至义尽。赵开可没有做圣人的觉悟,既不回头,出手灭杀便是了。

    鸠摩智知晓赵开的厉害,当下不敢有丝毫大意。只见他忽地后退几步,双掌连环虚斩,用上了压箱底的“火焰刀”绝学。一道道炽热而犀利的气劲自双掌的掌缘发出,破空斩向赵开。

    赵开站着远远的都是感受到了一股火浪扑面而来,眼睛微微眯起。这一招“火焰刀”才总算是彰显了鸠摩智的深厚功力。

    嗷呜!

    龙吟之声再度在这广场之上响起,而且比之上次,犹有甚至。众人只觉身临其境,看着赵开身后金黄色的五爪金龙虚影,犹如真龙降世一般。

    这条金黄巨龙狂啸一声之后,便是直接往鸠摩智冲去。火焰刀的火浪与之相比,犹如萤火之光比之皓月,立马便是消融,之后降龙掌力去势不变,轰然朝着鸠摩智冲撞而去。

    这一招,赵开是用尽了全力!鸠摩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见金黄色的降龙掌力透体而出,鸠摩智自额头处留下丝丝鲜血,最后更是没有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神情涣散萎靡,随时都要死亡的样子,可眼神不知为何却是突然亮了起来。

    “噗!”

    鸠摩智又是喷出一口血,整个人也是跪倒在了青砖地上,其所对的方向正是少林寺大殿里的如来佛像。

    赵开看着鸠摩智,古井无波,无喜无怒,想起了一种鸟,迦楼罗。

    迦楼罗,是一种佛门大鸟,翅有种种庄严宝色,头上有一个大瘤,是如意珠,此鸟鸣声悲苦,以龙为食,它每天要吃一条龙王及五百条毒龙。到它命终时,诸龙吐毒,无法再吃,于是上下翻飞七次,飞到金刚轮山顶上命终。因为它一生以龙(大毒蛇)为食物,体内积蓄毒气极多,临死时毒发**。肉身烧去后只余一心,作纯青琉璃色。

    死前明悟,心化纯青琉璃色,对他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赵开深深看了一眼之后,便是轻身飞纵而走,扬长而去。因为方才萧远山父子和慕容博父子已经是相继离去,转移战场去了。

    慕容博见到赵开真正的实力之后,万念俱灰,知自己父子今日已无半丝胜算,当下便是带着慕容复飞掠而走,想要寻得一线生机。

    慕容博父子当即飞身向少林寺中奔去。少林寺房舍众多,自己熟悉地形,不论在哪里一藏,萧氏父子都不容易找到。但萧远山和萧峰二人恨之切骨,如影随形般跟踪而赤。萧远山和他年纪相当,功力相若,慕容博既先奔了片刻,萧远山便难追及。萧峰却正当壮年,武功精力,俱是登峰造极之时,发力疾赶之下,当慕容博奔到少林寺山门口时,萧峰于数丈外一掌拍出,掌力已及后背。

    慕容博回掌一挡,全身一震,手臂隐隐酸麻,不禁大吃一惊:“这契丹小狗功力如此厉害!”一侧身,便即闪进了山门。

    萧峰哪容他脱手,抢步急赶。只是慕容博既入寺中,到处回廊殿堂,萧峰掌力虽强,却已拍不到他。三人一前二后,片刻间便已奔到了藏经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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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开慢悠悠的吊在身后,此时心中不知在想着些什么,等到他赶到藏经阁之时,那无名扫地僧已经是出手了。

    慕容博萧远山先后身死,被扫地僧拉走大发慈悲去了,萧峰和慕容复自是大为恼怒跟着扫地僧而去。

    看到这里,赵开心下一动,脚步一转便是往别处去了,却是想到了还有一些事情必须了解。因果既起,便该有个结局才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尽归尘土

    赵开转瞬之间又是回到了少林广场之上,此时群雄尚未离开,抬头瞄了一眼躲在丐帮人群之中的全冠清,嘴角扬起了迷人的弧度,白世镜、康敏先后赴了黄泉,没理由独留你一人再祸害人间才是。

    全冠清被赵开看的一阵心虚,连忙是拔高音调喊道:“请少林寺玄慈方丈,与丐帮宋陈吴三位长老共同发号施令,大伙儿齐听差遣。先去杀了萧远山父子和慕容博父子,除去我大宋的心腹大患。”

    这当然不是全冠清的爱国之心忽然爆棚,而是单纯的害怕赵开,想要避开对方而已。

    群雄登时纷纷呼叫:“这话说的是,请玄慈方丈和三长老发令。”“此事关及天下安危,几位前辈当仁不让,义不容辞。”“咱位同遵号令、扑杀这四条番狗!”霎时间千百人乒乒乓乓的拔出兵刃,更有人便要向一十八名契丹武士攻杀过去。

    赵开见那十八名契丹武士各人挺刀在手,并肩而立,明知寡不敌众,却也要决一死战,不由高看几分。

    赵开淡淡开口说道:“三十六岛主七十二洞主听命,将这十八位朋友给我护住了,谁要是敢上来一刀砍了便是。”

    “是!”众洞主、岛主转瞬之间便是把燕云十八骑给团团围在了中间,同时拔出手中的兵刃,虎视眈眈的看着四周的江湖人士。

    “全舵主好是威风啊。”

    赵开一步一步慢慢地往丐帮帮众的方向走去,距离他们三步之遥之时方才停了下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道:“可你这淫嫂卖兄叛帮的无耻小人,哪来的这般底气。”

    赵开根本就不给全冠清辩驳的机会,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立刻是冲进人群之中。伸手捏着全冠清的脖颈将他给提了起来。全冠清的脸立马是变成的鹅肝色,青紫一片。

    “康敏和白世镜在底下很是寂寞,你还是下去陪他们吧。”赵开完全无视周围丐帮众人的脸色,右手一用力,只听得“咔擦”一声,立马便是捏碎了全冠清的喉咙。

    全冠清双脚一蹬,便是一命呜呼。任你巧舌如簧,口若悬河,可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如此无力以及脆弱。我自一拳轰杀便是。

    赵开也懒得和丐帮众人解释。转过身来,见段延庆三人就欲离开,连忙是闪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岳老三见是赵开,连忙是跪下来磕头行礼。

    叶二娘今天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宁的样子,这时也仿佛没有看到赵开一般。只有段延庆冷冷的看着赵开。用着他那独特的嗓音说道:“不知赵公子有何见教?”

    赵开微微一笑,扶起岳老二。同时走到段延庆身旁。轻声说道:“我是来劝你放下对大理段氏的成见的。”

    段延庆眼中精光一闪,说道:“我要是说不呢。你是不是便要出手灭杀我。”

    “是。”赵开笑着点了点头,毫不掩饰自己此时的杀意,同时又是附在段延庆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段延庆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仰天长叹一声,整个人看起来竟是苍老了十岁。同时还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段誉。不过很快便是回过身来。

    段延庆深深的看了赵开一眼,说道:“好,我答应你的。”

    赵开摇了摇头,说道:“我今天之所以不杀你。多半是看在我这傻徒儿的份上,不是我信不过你,不过有些事情是必须做的,以防万一。”

    说着赵开便是动用北冥神功吸走段延庆九成九的功力,段延庆身子一软,险些便是要站不住脚,幸亏一旁的岳老三帮忙扶着。

    整个过程段延庆很是配合,赵开点了点头,向岳老三吩咐道:“带你大哥和回你的南海万鳄岛,颐养天年吧。日后如若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就不要再踏足中原了。”

    岳老三点头应了下来。

    赵开深深看了段延庆一眼,犹豫片刻,缓缓开口说道:“要是日后有机会我会和他说的。”

    听了赵开的话后,段延庆全身都是颤抖了起来,最为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大恶人竟是流出泪来。

    赵开又是看了叶二娘一眼,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罢了罢了,就送虚竹最后一场造化吧。说着便是用传音入密之法,告诉叶二娘在少室山上下等候,到时候会把她的亲生儿子给她送去。罪孽既然已经铸成,那便不是佛法可以化解,只不过但愿日后虚竹的善行能够激发她心中最为真挚的内心。

    叶二娘惊喜的抬起头来,却是发现早已不见赵开的身影,当下喜极而泣。

    赵开自是去看那扫地神僧去了,再怎么说也是金书之中的最**oss,怎么着都得见上一面才是。

    赵开赶到一处小树林中的空地边上,突然间只听得老僧喝道:“咄!四手互握,内息相应,以阴济阳,以阳化阴。王霸雄图,血海深恨,尽归尘土,消于无形!”

    只见萧远山和慕容博的四手本来交互握住,听那老僧一喝,不由得手掌一紧,各人体内的内息对方涌了过去,融会贯通,以有余补不足,两人脸色渐渐分别消红退青,变得苍白;又过一会,两人同时睁开眼来,相对一笑。

    萧峰和慕容复各见父亲睁眼微笑,欢慰不可名状。只见萧远山和萧峰二人携手站起,一齐在那老僧面前跪下。那老僧道:“你二人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走了一遍,心中可还有什么放不下?倘若适才就此死了,还有什么兴复大燕、报复妻仇和念头?”

    萧远山道:“弟子空在少林寺做了三十年和尚,那全是假的,没半点佛门弟子的慈心,恳请师父收录。”那老僧道:“你的杀妻之仇,不想报了?”萧远山道:“弟子生平杀人,无虑百数,倘若被我所杀之人的眷属皆来向我复仇索命,弟子虽死百次,亦自不足。”

    扫地僧转向慕容博问道:“你呢?”慕容博微微一笑,说道:“庶民如尘土,帝王亦如尘土。大燕不复国是空,复国亦空。”那老僧哈哈一笑,道:“大彻大悟,善哉,善哉!”慕容博道:“求师父收为弟子,更加开导。”那老僧道:“你们想出家为僧,须求少林寺中的大师们剃度。还有那边那位小施主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听到扫地僧喝破自己的行藏,赵开先是一惊,随即才感觉这才正常。从原著中的描绘来看,此人的修为实已超脱世俗武学范畴,凭自己如今的武功,自然瞒他不过。而且赵开根本也没有打算隐瞒。当下走了出来笑道:“拜见大师。”

    扫地僧上下打量赵开几眼,脸上现出和煦微笑,轻叹道:“施主年纪轻轻,这一身修为却端地惊人。怕是这天下已没人是你的对手,真是少年英雄,少年英雄啊。好了,待会儿我要开坛**,你也过来听听吧。”

    赵开笑着点头应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以救赎入道 以情证道 以功德成圣

    那日扫地僧**结束之后,其他人有没有被他的佛法感化,赵开并不知晓,反正赵开在下山的途中便是悄悄的把慕容复给做了。

    野心大了,祸害便大,留他不得。

    又过了数十日赵开他们回得灵鹫宫,最终是实现了当日与木婉清和阿朱许下的承诺,三人大婚之后,又是过了一些清闲的日子。就在这时,久违的号召声终于又是响起,只是这一次却是有些特别。

    赵开并没有被传回主世界,而且就连任务完成的提示声音都没有,这点赵开原本心中便已经是疑窦重重了。按理来说阿朱的拯救任务早在小镜湖与萧峰一战之后便是完成才是,可当时赵开左等右等却都没能等来任务完成的声音。

    看来情况已经忘自己所没能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只是脑海之中隐约传来一些片段。

    “以救赎入道,以情证道,以功德成圣。”

    以救赎入道显然是讲自己每一次的任务,以情证道说的就有些玄乎了,至于功德成圣便是玄之又玄的事情。

    只是天龙位面最后一役,由于赵开点化鸠摩智,化解了段延庆和叶二娘身上的戾气,因此也是得了许多功德值。如此看来这功德值却是有着大用。

    想到这儿,赵开摇了摇头,抛开这些思绪,定了定神思,看着面前的湖水,轻叹了一声:“竟是传回了射雕位面,不知蓉儿和念慈可还好?”

    一阵轻风吹来,水波泊泊泊的打在岸边,一阵歌声由远而近慢慢传入赵开耳中。

    “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念伊蒿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

    唱到后来,声音渐转凄切,赵开听得出这是一首《水龙吟》词,抒写的是水上泛舟的情怀。而且赵开也是已经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当即赵开也是学着那人的语调,唱了起来。却正是这首《水龙吟》的下半阕:“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奇谋复国,可怜无用,尘昏白扇。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

    不远处的小舟之上的渔夫显然是听到了赵开的歌声。连忙是驱舟赶了过来,靠的岸边来,笑道:“湖上喜遇佳客,请过来共饮一杯如何?”

    赵开听他吐属风雅,心中便是暗暗称奇,这黄药师交出的徒弟果然是有些道行。面上却是不表露分毫,答道:“只怕打扰长者。”

    这名渔夫自然便是黄药师的第四个弟子,陆乘风。因陈玄风和梅超风二人私奔并盗走黄药师的《九阴真经》,黄药师迁怒众徒弟。挑断他的脚筋,将其逐出桃花岛。离开桃花岛后,他便是隐居这太湖湖畔,干着些水贼营生。

    陆乘风笑道:“嘉宾难逢,大湖之上萍水邂逅,更足畅人胸怀,快请过来。”数桨一扳,便是将船彻底停靠在了岸边。

    赵开轻身跃了上去,作揖见礼。

    陆乘风坐着还礼,笑道:“请坐。在下腿上有病,不能起立,请两位怨罪。”

    要是换做其他人定是觉得陆乘风摆谱,可赵开却是知晓底细,当下只是笑笑说了声“不必客气”。

    赵开在渔舟中坐下之后,打量了一下陆乘风,见他约莫四十左右年纪,脸色枯瘦,似乎身患重病,身材甚高,坐着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船尾却是有一个小童在煽炉煮酒。

    赵开笑道:“晚辈姓赵,一时兴起,在湖中放肆高歌,未免有扰长者雅兴了。”

    陆乘风笑着回道:“得聆清音,胸间尘俗顿消。在下姓陆。小哥今日可是初次来太湖游览吗?”赵开点了点头称是,陆乘风便是命小童取出下酒菜肴,斟酒劝客。四碟小菜虽不名贵,味道也殊不俗,酒杯菜碟并皆精洁,宛然是豪门巨室之物。

    两人对饮了两杯。陆乘风称赞道:“适才小哥所歌的那首《水龙吟》情致郁勃,实是绝妙好词。小哥年纪轻轻,居然能领会词中深意,也真难得。”

    这诗是宋朝著名词人朱敦儒所做,还记得前世自己配那个变态女人看射雕时,看到此处,那女人便是文青病大犯,非要找到出处,因此赵开对此诗倒是印象深刻。而这时想到那变态时,赵开又是不免打了寒战,一个喜欢看雷剧的女文艺青杀手,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赵开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宋室南渡之后,词人墨客,无一不有家国之悲。”

    陆乘风连连点头称是,又是连斟了三杯酒,杯杯饮干。两人谈起诗词,甚是投机。陆乘风佩服赵开,心下自是喜欢。又谈了一会,眼见暮霭苍苍,湖上烟雾更浓。陆乘风便是开口说道:“舍下就在湖滨,不揣冒昧,想请公子去盘桓数日。”

    到了这时却是连称呼都变了,直接是从“小哥”晋升为“公子”了。

    见赵开沉吟,陆乘风接着又是说道:“寒舍附近颇有峰峦之胜,我看公子反正是游山玩水,务请勿却。”

    赵开此时却是在想着如何去桃花岛,不过想想也不急于一时,有黄药师镇场虽还能伤了蓉儿她们不成。

    如此想着,赵开便是开口回道:“那么我就打扰陆先生了。”

    陆乘风大喜,连忙命僮儿划船回去。

    小舟在湖中行了数里,来到一个水洲之前。在青石砌的码头上停泊。上得岸来,只见前面楼阁纡连,竟是好大一座庄院,过了一道大石桥,来到庄前。赵开心中轻笑一声,水贼看来真是赚钱的行当,想起后世的索马里,不由哑然失笑。陆乘风所居的巨宅甚是宏伟,即使比之一些王侯官邸也是丝毫不逊色。

    两人未到门口,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过来相迎。身后跟着五六名从仆。那后生道:“拜见父亲。”

    赵开瞥了他一眼,只见他身穿熟罗长袍,面目与陆乘风依稀有些相似,只是背厚膀宽,躯体壮健。想来此人便是陆冠英了。

    “英儿快来拜见赵公子。”陆乘风朝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说道。

    陆冠英走到赵开明前躬身行礼。

    赵开明知故问道:“请教陆兄大号。”

    果听那后生回道:“小侄贱字冠英,公子直斥名字就是。”

    赵开轻笑道:“这哪里敢当?”三人一面说话,一面走进内厅。赵开见庄内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穷巧思,比诸北方质朴雄大的庄院另是一番气象。不过赵开一路看看庄中的道路布置。心中却是暗暗留意,这是按照奇门遁甲布置的。

    过了三进庭院之后,陆乘风便是自去换洗衣服去了,只留下陆冠英继续招待赵开。

    陆冠英说道:“家父腿上不便,换好衣物之后。自会前来相聚。赵公子我们在东书房恭候便是了。”说着便是把赵开引到了东书房。

    等了片刻之后,赵开只见书房门大开。陆乘风坐在一轮椅之上由下人推着走了进来。这时他已不作渔人打扮。穿着儒生衣巾,手里拿着一柄洁白的鹅毛扇,笑吟吟的拱手。赵开笑着坐下,陆冠英却不敢坐,站在一旁。赵开见书房中琳琅满目,全是诗书典籍。几上桌上摆着许多铜器玉器,看来尽是古物,壁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一个中年书生在月明之夜中庭伫立。手按剑柄,仰天长吁,神情寂寞。左上角题着一首词: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这首却是岳飞的小重山,但见书法与图画中的笔致森森,如剑如戟,岂但力透纸背,直欲破纸飞出一般。

    陆乘风见赵开细观图画,问道:“赵公子,觉得这幅画怎样,请你品题品题。”

    赵开先是看了陆乘风一眼,之后便是轻笑道:“庄主这幅图画,写出了岳武穆作这首《小重山》词时壮志难伸、彷徨无计的心情。只不过岳武穆雄心壮志,乃是为国为民,‘白首为功名’这一句话,或许是避嫌养晦之意。当年朝中君臣都想与金人议和,岳飞力持不可,只可惜无人听他的。‘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这两句,据说是指此事而言,那是一番无可奈何的心情,却不是公然要和朝廷作对。庄主作画写字之时,却似是一腔愤激,满腔委曲,笔力固然雄健之极,但是锋芒毕露,像是要与大仇人拼个你死我活一般,只恐与岳武穆忧国伤时的原意略有不合。在下曾听人说,书画笔墨若是过求有力,少了圆浑蕴藉之意,似乎尚未能说是极高的境界。”

    说到这,赵开又是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在下胡言了,还望庄主不要见怪。”

    陆乘风听了这番话,一声长叹,神色凄然,半晌不语。

    “赵公子说哪里话来?我这番心情,今日才被你看破,真可说得是我生平第一次。至于笔墨过于剑拔弩张,更是我改不过来的大毛病。承赵公子指教,甚是甚是。”回头对儿子道:“快命人整治酒席。”

    酒筵过后,天已然不早,陆乘风便是安排下人让赵开休息去了。

    客房中陈设精雅,一张楠木床,枕衾雅洁。庄丁送上香茗后,说道:“赵公子要什么,一拉床边这绳铃,我们就会过来。只是晚上千万别出去。”说罢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晚上别出去吗,那可不成呢。赵开心中想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人生路窄 缘分匪浅

    所谓天黑好办事,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总是隐藏在黑暗之中,悄悄的运转。

    到半夜,赵开忽然是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呜呜之声,侧耳听去,似是有人在吹海螺,过了一阵,呜呜之声又响了起来,此起彼和,并非一人,吹螺之人相距甚远,显然是在招呼应答。

    该是大鱼上钩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今晚打劫的是什么人。记得原著之中杨康就曾被他们归云庄的水贼抓过。反正闲着也是无事,赵开无所谓笑了笑,便是轻轻推开窗子,向外望去,只见庭院中许多人打着灯笼,还有好些人来来去去,不知忙些什么。

    赵开抬起头来,只见屋顶上黑黝黝的有三四个人蹲在那里,灯笼移动时亮光一闪,这些人手中的兵刃射出光来。等了一阵,只见众人都向庄外走去,赵开绕到西窗边,见窗外无人,便轻轻跃出,屋顶之人丝毫未曾察觉。

    赵开思虑了片刻,心中想到这庄中道路东转西绕,曲曲折折,尤奇的是转弯处的栏干亭榭全然一模一样,要是没人带领,哪里还分辨得出东西南北。不过任何奇门遁术都只能够束缚局中之人罢了。

    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赵开脚尖虚点,整个人便是凌空飞了起来,掠至屋顶,飞快朝庄外掠去。

    赵开很快便是来到了庄后的一处小丘,向东望去,只见一行人高举灯笼火把,走向湖边。赵开展开轻功轻松的吊在那人身后。奔到临近,伏在一块岩石之后,只见湖滨泊着一排渔船,人众络绎上船,上船后便即熄去灯火。赵开待最后一批人上了船。岸上全黑,才悄悄跃出,落在一艘最大的篷船后梢,于拔篙开船声中跃上篷顶,在竹篷隙孔中向下望去,舱内一人居中而坐,赫然便是少庄主陆冠英。

    众船摇出里许,湖中海螺之声又呜呜传来,大篷船上一人走到船首,也吹起海螺。再摇出数里。只见湖面上一排排的全是小船,放眼望去,舟似蚁聚,不计其数,犹如一张大绿纸上溅满墨点一般。大篷船首那人海螺长吹三声。大船抛下了锚泊在湖心,十余艘小船飞也似的从四方过来。赵开心中知晓怕是接下来将会有一场厮杀。低头瞧那陆冠英却是神定气闲。一点也没有临敌应战的模样。看来他做这种事情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也就是我们口中所说的惯犯了。

    过不多时,各船靠近。每艘船上有人先后过来,或一二人、或三四人不等。各人进入大船船舱,都向陆冠英行礼后坐下,对他执礼甚恭。座位次序似早已排定,有的先到反坐在后,有的后至却坐在上首。看到这,赵开点了点头。按序排位,这却是绿林的规矩。

    只一盏茶功夫,诸人坐定。这些人神情粗豪,举止剽悍,虽作渔人打扮,但看来个个身负武功,决非寻常以打鱼为生的渔夫。白天拿起钓竿是渔夫,晚上拿起砍刀便是化身水匪。

    这时见陆冠英举手说道:“张大哥,你探听得怎样了?”

    座中一个瘦小的汉子站起身来,说道:“回禀少庄主,金国钦使预定今晚连夜过湖,段指挥使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这次他以迎接金国钦使为名,一路搜刮,是以来得迟了。”

    陆冠英道:“他搜刮到了多少?又是带了多少兵马?”

    那汉子回道:“每一州县都有报效,他麾下兵卒还在乡间劫掠,我见他落船时众亲随抬着二十多箱财物,看来都很沉重。据探子来报,马军二千,但过湖的都是步军,因船只不够,落船的约莫是一千名左右。”

    陆冠英点了点头,目光炯炯,环顾众人说道:“各位哥哥,大家说怎样?”

    诸人齐声回应道:“愿听少庄主号令。”

    到了这时,陆冠英见声势造的差不多了,便是站起身来双手向怀里一抱,说道:“这些民脂民膏,不义之财,打从太湖里来,不取有违天道。咱们尽数取来,一半散给湖滨贫民,另一半各寨分了。”众人轰然叫好。

    看到这里赵开慢慢收回目光,抬头看着群星寥寥的夜空,想着那晚自己也如今夜一般抬头观星、赏月,只是身边佳人却已是不再。

    这种思绪一闪而过,赵开很快便是回过身来,嘴角扬起了迷人的弧度。

    “还真是金国使臣,就是不知杨康在不在其中。”

    片刻之间,众舟千桨齐荡,并肩东行。陆冠英的大船在后压阵。行了一阵,远远望见数十艘大船上灯火照耀,向西驶来。

    赵开抬头扫了一眼,心中想到这些大船,该是先前那水贼口中所说的那段指挥的官船了。赵开从身后拿出从归云庄中带出的醇酒开始喝了起来,好好欣赏这场大戏。

    湖面上的清风徐徐出来,只听得小船上海螺吹起。两边船队渐渐接近,一会儿叫骂声、呼叱声、兵刃相交声、身子落水声,从远处隐隐传来。又过一会,官船起火,烈焰冲天,映得湖水都红了。

    赵开此时坐在船篷之上,阵阵凉风自背吹来,放眼望去,繁星在天,薄雾笼湖,甚是畅快,真想纵声一歌,只见后面的轻舟快艇又是一艘艘的抢到大船之前。

    当浮一大白!

    没过多久赵开便是知道这些归云庄的水匪已经得手,果见几艘小舟急驶而至,呼道:“官兵全军覆没,兵马指挥使已经擒到。”

    陆冠英大喜,走到船头,叫道:“通知众家寨主,大伙儿再辛苦一下,擒拿金国钦使去也!”报信的小盗欢然答应,飞舟前去传令。

    舟行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亮,两艘快艇如飞而来,艇首一人手中青旗招展,大呼:“已见到了金国的船只!贺寨主领先攻打。”

    陆冠英站在船首,叫道:“好。”

    过不多时,又有一艘小艇驶回,报道:“金国那狗钦使手爪子好硬,贺寨主受伤,彭、董两位寨主正在夹击。”

    不多时,两名喽啰扶着受伤晕去的贺寨主上大船来。陆冠英正待察看贺寨主的伤势,两艘小艇又分别将彭、董两位受伤的寨主送到,并说另一位郭头领被金国钦使一爪撕裂了喉咙,当场身死。陆冠英大怒,喝道:“金狗如此猖獗,我亲去杀他。”

    使爪?还真是人生路窄,缘分匪浅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千里越塔送人头

    以有心对无心,再加上这里是太湖,是他们归云庄水贼的主场,金兵点在再硬又能怎样!

    没过多久,赵开便是听到前面群盗齐声高呼,纵目望去,那金国钦使所率的船队一艘艘的正在慢慢沉下,想是给潜水的水鬼凿穿了船底。

    青旗招展中,两艘快艇赶到禀报:“金狗落了水,已抓到啦!”陆冠英大喜,跃回大船。过不多时,海螺齐鸣,快艇将金国的钦使、卫兵、随从等陆续押上大船。

    还真是杨康!

    赵开笑了笑,只见见杨康手脚都已被缚,两眼紧闭,想是喝饱了水,但胸口起伏,仍在呼吸。这时天已大明,日光自东射来,水波晃动,犹如万道金蛇在船边飞舞一般。

    陆冠英传出号令:“各寨寨主齐赴归云庄,开宴庆功。众头领率部回寨,听候论功领赏。”

    群盗欢声雷动。大小船只向四方分散,渐渐隐入烟雾之中。湖上群鸥来去,白帆点点,青峰悄立,绿波荡漾,又回复了一片宁静。

    待得船队回庄,赵开等陆冠英与群盗离船,这才乘人不觉,飞身上岸。群盗大胜之余,个个兴高采烈,哪想得到桅杆上一直有人躲着偷窥。赵开从容德庄后围墙飞了进去,回到卧房。

    这时服侍赵开的庄丁已到房前来看了几次,只道赵开先一日游玩辛苦,在房里大睡懒觉。

    赵开打开房门,两名庄丁上前请安,送上早点,说道:“庄主在书房相候,请赵公子用过早点,过去坐坐。”

    赵开吃了些面点汤包。随着庄丁来到书房。

    见到赵开之后,陆乘风大笑道:“湖边风大,夜里波涛拍岸,扰人清梦,两位可睡得好吗?”

    赵开知道这是在试探自己,当下笑着回应道:“夜里只听得呜呜呜的吹法螺,想是和尚道士做法事放焰口,倒真是吵闹的很。”

    陆乘风一笑,当下略过此事不提,说道:“在下收藏了一些书画。想借赵公子的法眼鉴定鉴定。”

    赵开笑了笑,开口说道:“当得拜观。庄主所藏,定然都是精品。”心中却是不以为然,黄药师的这个徒弟附庸风雅的很,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实在是落入了下乘。

    陆乘风当即令疏通取出书画,赵开装模作样一件件的赏玩。

    就在这时。蓦地里门外传来一阵的吆喝之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听声音是一人在逃,后面有不少人在追,其中一人喝道:“你进了归云庄,要想逃走,那叫做难如登天!”听声音正是陆冠英。

    哟。这二姓家奴倒还有些本事。

    陆乘风若无其事,犹如未闻,向赵开问道:“本朝书法,苏黄米蔡并称。这四大家之中,赵公子最爱哪一家?”

    赵开笑而不语,突然书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全身**的人闯了进来,赵开目光扫去,发现闯进来之人正是昨夜被擒的杨康。

    原来杨康长于北地不识水性,所以昨晚船沉落湖之后空有一身武艺,却无从施展,直接被湖水灌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是手足被绑沦为了阶下囚。不过陆冠英等人终究还是小瞧了杨康,只是用寻常绳索将他捆绑,却不知杨康先后跟随丘处机和梅超风这两个江湖一流高手学艺,一身武功着实不错,尤其是一手九阴白骨爪更是颇为不凡,结果被他以爪功撕断了绳索逃了出来。哪知这归云庄中房屋道路皆按奇门八卦而建,若无本庄之人引路,又非精通奇门生克之变,根本就找不到出路,在陆冠英等人的追赶下慌不择路,竟撞进了陆乘风的书房里来。

    这杨康的命还真是不大好,这可是千里越塔送人头的节奏,赵开要是不收的话,那就太过意不去了。

    陆冠英虽见杨康挣脱绑缚,知他决然逃不出去,也并不在意,只是一路追赶,及见他闯进书房,却怕他伤及父亲,急忙抢前,拦在父亲所坐榻前。后面太湖诸寨的寨主都挡在门口。

    杨康不意逃入了绝地,此时根本就没注意到赵开,而是伸手指着陆冠英骂道:“贼强盗,你们行使诡计,凿沉船只,也不怕江湖上好汉耻笑?”

    陆冠英哈哈一笑,说道:“你是金国,跟我们绿林豪杰提什么‘江湖’二字?”

    杨康故意装出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冷笑道:“我在时久闻江南豪客的大名,只道当真都是光明磊落的好男子,哼哼,今日一见,却原来……嘿嘿,可就叫作浪得虚名!”

    激将法,虽是小道,不过有时却往往有着奇效。

    陆冠英怒道:“怎样?”

    杨康得意说道:“只不过是一批倚多为胜的小人而已!”

    陆冠英冷笑道:“要是单打独斗胜了你,那你便死而无怨?”

    杨康适才这话本是激将之计,正要引他说出这句话来,立时接口:“归云庄上只要有人凭真功夫胜得了我,我束手就缚,要杀要剐,再无第二句话。却不知是哪一位赐教?”

    说着杨康眼光向众人一扫,双手负在背后,嘿嘿冷笑,神态甚是倨傲。

    这些水贼真是一点身为水贼的觉悟都没有,这种情况还单挑个屁啊,乱刀砍死就可以了。这么天真,哪能活的久远。

    杨康的这番话,在配上他的神情,早恼了门口的众水贼,只见其中一光膀大汉怒喝:“老子揍你这番邦贼厮鸟!”抢入书房,双拳“钟鼓齐鸣”,便往杨康太阳穴打到。

    杨康身子微微一侧,敌拳已然击空,右手反探,抓住了他后心,内劲吐处,把他肥肥一个身躯向门口人群中丢了出去。这是杨康顾忌到身处敌境手下留了情,否则依照他以往的性子,直接就要了那人的性命了。

    结合杨康此时的表现,再看看陆冠英。立马便是能够分出高下。论智谋心机,武功天赋,这杨康绝对是可以算得上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不然日后也生不出杨过这种天骄来。

    “果然好俊的功夫,让我来讨教几招,走走走,咱们到外面厅里去。”陆冠英见杨康出手迅疾凌厉,知道他麾下的各寨主无人能敌,所以当即站出来邀战道。至于之所以要求去厅里赌斗,却是看出对方乃是劲敌。生怕剧斗之际,拳风掌力波及到他父亲和客人身上。

    杨康冷冷一笑:“比武较量哪里都是一样,就在这里何妨?反正也费不了多大功夫,寨主就请赐招吧!”

    陆冠英以及他麾下众寨主闻言俱是心中暗怒,他们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杨康的轻蔑,言下之意就是陆冠英上场也用不了几招就会被他打发。所以根本就不用费事换地方了。

    陆冠英脸上闪过一抹怒色。伸手向着杨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好,那就如你所愿,你既然来了我们归云庄上,就算是客,请先进招吧。”

    “接招吧!”杨康却是毫不客气,当下左掌虚探。右手就往陆冠英胸口抓去,开门见山,一出手就是九阴白骨爪直攻要害。

    陆冠英见杨康出手迅捷狠辣,胸中豪气上涌。毫不退避,右拳直击对方横臂手肘,左手二指疾伸,取敌双目,竟是与杨康对攻起来。杨康急忙斜退半步,手腕疾翻,五指如钩抓向陆冠英的手臂……

    九阴白骨爪?赵开眼睛微眯,看着场中的杨康,嘴角扬起了迷人的弧度,又是高看了一眼杨康。

    杨康被俘就算侥幸得以挣脱,可是此时已然被围,那已经是死局了!就算他用尽心机,使尽口舌,博得一个单挑的机会,可仍然无法改变分毫。要知道这里水贼如此之多,车轮战,耗都耗死他了。唯一的机会便是出其不意,拿下陆冠英作为人质或可得一线生机。因此这才一出手便是毫无保留、

    果然,赵开的念头刚刚转完,就听得“砰”的一声,陆冠英肩头上挨了杨康一拳,顿时身子一晃,踉跄而退,杨康得理不饶人,飞身追击而至。

    不过陆冠英熟练外家功夫,腿上功夫尤其厉害,眼见敌人乘势进逼,后退间突然飞起左腿,足心朝上猛踢向杨康的心窝之处。这一招叫做“怀心腿”,出腿如电,极为厉害,乃是陆冠英的自由苦练的绝招。

    杨康料不到他在落败之际还能出此绝招,也是吃了一惊,不过虽惊不乱,忙横臂硬挡了他这一脚,随即左手一翻,五指呈爪“噗”的一声插入了陆冠英的小腿之中,顿时鲜血四溅。

    陆冠英腿被插伤,顿时站立不住跌摔而出,眼见儿子小腿上鲜血淋漓。陆乘风目光一寒,向着杨康冷声喝道:“黑风双煞是你什么人?”

    “你管黑风双煞是我什么人呢!”杨康冷哼一声道。

    陆乘风怒道:“你装什么蒜?这阴毒的九阴白骨爪是谁传你的?”

    “小爷没空听你啰唆,失陪啦!”杨康避而不答,挟持着陆冠英便是转身走向门口。

    “小子留下!”

    陆乘风见此情景目光一寒,右手在榻边一按,凭着手上之力,身子突然飞跃而起,瞬间掠出丈许来到杨康上空,一掌向杨康头顶猛劈而下。杨康大吃一惊连忙举手相格,随即只觉腕上一紧,却是被人拿住了手腕,紧接着眼前掌影闪动,他“肩井穴”上一麻却是被人点中穴道,接着只听得“喀喀”两声,双手的手腕关节已同时被卸脱,而后腰里又被戳了一下,一股大力在他的肩膀上一捺,陆乘风已经借力跃回木榻,稳稳坐下,而杨康却双腿软倒,再也站不起来了。

    陆乘风这手兔起鹘落十分的高明,不过在如今赵开眼里便算不得什么了。

    陆乘风这一出手,众人俱感惊诧。别说杨康与众寨主不知他身有武功,就连他亲生儿子陆冠英,也只道是他父亲双腿残废,自然不会武功,哪知竟会如此厉害!(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筹谋聘礼

    陆乘风王八之气一露,众寨主看得目瞪口呆,隔了半晌,才震天喝起彩来。陆冠英抢步走到榻前,问道:“爹,您没事吧?”

    陆庄主笑着摇摇头,随即脸色转为凝重,说道:“这金狗的师承来历,得好好问他一问。”

    两名寨主拿了绳索将杨康手足缚住。张寨主:“在那姓段的兵马指挥使行囊之中,搜出了几副精钢的脚镣手铐,正好用来铐这小子,瞧他还挣不挣得断。”

    众人连声叫好,有人飞步去取了来,将杨康手脚都上了双重钢铐。杨康只觉手腕剧痛,额上黄豆大的汗珠不住冒出来,但强行忍住,并不呻吟。陆乘风命人将他拉到榻前,重新将手腕关节给他装上,随后命人将他监押下去。陆冠英和众寨寨主也都随之告退。

    整个过程赵开都是手拿书画遮面,所以杨康并未发现,杀杨康对如今的赵开来说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来的麻烦,自然不用急于一时。而且赵开是想到了一件更加有趣的事情。

    没过多久自己便是要上桃花岛求婚了,既然是求婚哪里又少的了聘礼,如今赵开倒是找到了绝佳的聘礼。就是杨康的师父黑风双煞之一的梅超风。

    既然要引梅超风过来,自然便不能立即杀掉杨康了。

    待到众人退去,陆乘风转过身来对赵开笑道:“与少年人好勇斗狠,有失斯文,倒教赵公子笑话了。”

    从陆乘风出手对付杨康的手段,赵开已经看出,陆乘风的武功绝对是江湖一流的水平,如果不是腿有残疾的话,就算比不上全真七子中武功最强的丘处机。起码也不弱于王处一,可惜双腿的残疾却让一身的武功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钟情于书画聊以解怀。如果是全盛时期那还罢了,如今这种情况是断然不是梅超风的对手。

    赵开当下又是和陆乘风客气了几句,便是回屋休息去了。

    赵开如今的武功就算东邪黄药师也是远远不如,只是再怎么说他日后也算是自己的老丈人,终不能和他来硬的,叫蓉儿夹在中间难做人。可这黄药师性情古怪,因此这次非得把梅超风给他擒拿过去不可。

    不过倒是对方要是真不答应的话,也只能够是来硬的了。赵开心中如此想着。便是回屋休息去了。

    如此又是过了两日,直到第三天早晨,陆乘风和赵开正在书房中闲坐谈论,陆冠英匆匆进来,神色有异。他身后随着一名庄丁。手托木盘,盘中隆起有物。上用青布罩住。陆冠英道:“爹。刚才有人送了这个东西来。”揭开青布,赫然是一个白骨骷髅头,头骨上五个指孔,正是梅超风的标记。

    赵开知她早晚必来,见了并不在意,心中还有几分高兴。

    陆乘风却是面色大变。颤声问道:“这……这是谁拿来的?”说着撑起身来。

    陆冠英早知这骷髅头来得古怪,但他艺高人胆大,又是太湖群豪之主,也不把这般小事放在心上。忽见父亲如此惊惶,竟是吓得面色苍白,倒是大出意料之外,忙道:“刚才有人放在盒子里送来的。庄丁只道是寻常礼物,开发了赏钱,也没细问。拿到帐房打开盒子,却是这个东西,去找那送礼的人,已走得不见了。爹,你说这中间有甚么蹊跷?”

    陆乘风并不答话,而是伸手到骷髅顶上五个洞中一试,五根手指刚好插入。

    陆冠英惊道:“难道这五个洞儿是用手指戳的?指力这么厉害?”

    陆乘风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道:“你叫人收拾细软,赶快护送你妈到无锡城里北庄暂住。传令各寨寨主,约束人众,三天之内不许离开本寨半步,不论见归云庄有何动静,或是火起,或是被围,都不得来救。”

    陆冠英大奇,问道:“爹,干什么呀?”

    陆乘风惨然一笑,向赵开说道:“在下与赵公子萍水相逢,极是投缘,本盼多聚几日,只是在下早年结下了两个极厉害的冤家,眼下便要来寻仇。非是在下不肯多留,实是归云庄大……大祸临头,要是在下侥幸逃得性命,将来尚有重见之日。不过……不过那也是渺茫得很了。”说着苦笑摇头,转头向书僮道:“取四十两黄金来。”书僮出房去取。陆冠英不敢多问,照着父亲的嘱咐自去安排。

    赵开微微一笑,并不拒绝,接过黄金放到一边。

    陆乘风则又是拿起桌旁一个瓷瓶,倒出数十颗朱红药丸,用绵纸包了,说道:“在下别无他长,昔日曾由恩师授得一些医药道理,这几颗药丸配制倒化了一点功夫,服后延年益寿。咱们相识一番,算是在下一点微末的敬意。”

    药丸倒出来时一股清香沁人心脾,赵开闻到气息,便知是九花玉露丸。当下抬头看着陆乘风一眼,笑道:“陆庄主既知有厉害对头要来寻仇,明知不敌,何不避他一避?常言道:君子不吃眼前亏。”

    陆乘风叹了口气道:“这两人害得我好苦!我半身不遂,就是拜受这两人之赐。二十年来,只因我行走不便,未能去寻他们算帐,今日他们自行赶上门来,不管怎样,定当决死一拚。再说,他们得罪了我师父,我自己的怨仇还在其次,师门大仇,决计不能罢休。我也没盼望能胜得他两人,只求拼个同归于尽,也算是报答师父待我的恩义。”

    陆乘风这番话便是足见其对师门忠心,黄药师当年所作所为何其不智。

    这黄药师自诩逍遥,不羁世俗,但从其总总行为来看,便知其名不符合,格局总归是太小。为了一本九阴真经,先间接是害死自己的妻子,接着又是让自己的所有弟子落个残疾的下场。如此总总行为,便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赵开另一个老丈人也好不到哪去。

    而单凭陆乘风先前送金赐药的举动,赵开便不会让他身死了,当下把右手放在桌上,深深按了下去。只见这楠木茶桌之上立马是多了一个深深的手印。

    在陆乘风惊恐的目光中,赵开咧嘴笑道:“既得庄主赠药,自会保你全庄无虞。”(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忽悠大王的四大吹

    见赵开亮了这一手,陆乘风脸色大变,他心中猜想赵开或许会些武功,却实在是没有想到赵开竟是个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

    单凭方才露的这一手,便是显现出赵开深厚的内功来,陆乘风自忖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不过在震惊之后,陆乘风脸上又是显现出惊喜之色,原本以为此番是在劫难逃了,谁想到事情竟然峰回路转,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强援来,怎能不让他惊喜莫名?

    惊喜之后,陆乘风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不瞒赵公子,陆某的死敌乃是江湖之上恶名昭彰的黑风双煞,铜尸陈玄风、铁尸梅超风二人武艺皆是十分的高强。怎好意思让赵公子留在此地犯险帮我抵挡?”

    看来这陆乘风还真是个忠厚之辈,赵开摆了摆手笑道:“庄主放心就是了,我既然如此说了,自然是有十分把握的。还有就是陆庄主久居太湖可能消息不太灵通,那铜尸陈玄风早在十几年前便是已经身死了,就是梅超风如今也已经是双目失明,没什么好怕的。”

    其实还有一句话赵开却是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就算是黑风双煞全盛时期,自己又有何惧。

    听到黑风双煞的消息之后,陆乘风百感交集,按理来说本该高兴才是,可一想到同门学艺十数载光阴,又觉得有些恍惚,心底一时之间堵得慌,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陆冠英忽的从门外疾奔而进,大声叫到:“爹,外面来了一位世外高人,这下有救了,我们不用逃了。”

    陆乘风当下开口向陆冠英问了一下具体情况。只见陆冠英双目发着精光。当下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如实叙述了一遍。什么手托一二百斤的大水缸啦,什么水上漂啦,什么仙风道骨啦,如此总总。

    听得赵开心里直发笑,这个神级大忽悠终于是登场了,而且听起来还真有些道行,看这陆冠英的样子便是可以看出一二了。

    几人在陆冠英的带领下,来到前厅一看,只见客厅中坐着一个白须如雪的老头,这老头身穿黄葛短衫。右手挥着一把大蒲扇,大刺刺的安然稳坐,眼见赵开等人进来也毫不理会,就像是没有看见一般。不是裘千丈这个神棍又是何人。

    赵开目光随意向四下里一扫,果然在厅外院中发现一个看起来是生铁铸就的大缸。缸口处隐隐有水亮泛出,似乎装满了清水。嘴角的笑意就更加浓了。

    陆乘风坐在轮椅之上。由一名家丁推着来到裘千丈身前,作揖行礼,说道:“小可不知高人驾临,有失迎迓,罪过罪过。”

    裘千丈摆谱,微一欠身。也不回礼,淡淡的道:“陆庄主不必多礼。”

    陆乘风抱拳问道:“敢问太公高姓大名。”

    裘千丈傲然说道:“老夫姓裘,名叫千仞。”这演技着实杠杠的。

    听后,陆乘风惊道:“敢问是江湖上人称铁掌水上飘的裘老前辈?”

    裘千丈微微一笑。道:“你倒好记性,还记得这个外号。老夫已有二十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只怕别人早忘记啦!”

    “铁掌水上飘”的名头早二十年在江湖上确是非同小可。陆乘风知道此人是湖南铁掌帮的帮主,本来雄霸湖广,后来不知何故,忽然封剑归隐,时日隔得久了,江湖后辈便都不知道他的名头,见他突然这时候到来,好生惊疑,问道:“裘老前辈驾临敝地,不知有何贵干?若有用得着晚辈之处,当得效劳。”

    裘千丈一捋胡子,笑道:“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事,总是老夫心肠软,尘缘未尽……嗯,我想借个安静点儿的地方练会功夫,咱们晚间慢慢细说。”

    陆乘风见他神色间似无恶意,但总不放心,问道:“老前辈道上可曾撞到黑风双煞么?”

    裘千丈道:“黑风双煞?这对恶鬼还没死么?”

    陆乘风听了这两句话心中大慰,说道:“英儿,请裘老前辈去我书房休息。”裘千丈向各人点点头,随了陆冠英走向后面。

    其实这个转折就很是牵强,哪有人刚到一个陌生地方就抢着练功的。可众人都是被他先前的表现给震慑住了,自是不会多想。赵开一看陆乘风此时的脸色便是可以看出一二,想来此时他正想着又多了一个高手护庄自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赵开当下只是笑笑,并不介意,也懒得直接拆穿裘千丈的把戏。独自一人踱步到院子,走到那个大水缸面前,曲指敲了敲,只听得“咚咚”声回响不断。果是铁皮空心缸,能有十斤重就已经顶天了,哈哈,这个牛皮大王还真有意思。

    这铁皮空心缸和木桩水上漂算的是裘千丈的第一仗,也就是第一吹,自然是最为关键。不过看来他现在已经是成功了。而接下来他所说要去练功自然便是第二吹了,这是为了巩固地位所用,真正俘获陆乘风的心。

    陆乘风虽没见过裘千仞的武功,但素仰他的威名,知道当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在华山绝顶论剑,也曾邀他到场,只是他适有要事,未能赴约,但既受到邀请,自是武功卓绝,非同小可,纵使不及王重阳等五人,谅亦相差不远,有他在这里,黑风双煞是不能为恶的了,当下向赵开说道:“这位裘老前辈武功极高,常人难以望其项背,天幸今日凑巧到来,这样一来也用不着赵公子你以身涉险了。”

    赵开回过身来,笑了笑:“既然如此,陆庄主就随我去看看吧,也好见识见识这绝顶高手的风姿啊。”

    陆乘风总觉得赵开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不过仍然是劝阻道:“唉,使不得,别惹恼了他。”

    赵开笑道:“不要紧。”走到陆乘风身后也不管他是否同意,便是把他给推了过去。

    陆乘风坐在椅上,行动不得,心中甚是着急:“赵公子这是怎么了?”

    没过多久,便是到了目的地。两人俯眼在纸窗上向里张望。

    赵开大笑,陆乘风则是不禁大奇,只见裘千丈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嘴里正喷出一缕缕的烟雾,连续不断。

    陆乘风可是东邪黄药师的弟子,见识自然非凡,他早年随黄药师学艺之时,常听黄药师说起各家各派的高深武学,却从未曾听说口中能喷烟雾的,当下不敢再瞧,一拉赵开的衣袖,要他别再偷看。

    赵开笑笑,当即站直身子,随陆乘风来到内堂。

    赵开故意调笑道:“这老头儿好玩得紧,肚子里生了柴烧火!”

    陆乘风知道赵开是故意如此说,便道:“赵公子莫要说笑了。这该是一门极其厉害的内功才是,英儿你下去准备晚上的宴席吧,不要怠慢了。”

    陆冠英应了一声之后,便是出去了。

    到得傍晚,归云庄大厅中点起数十支巨烛,照耀得白昼相似,中间开了一席酒席,陆冠英亲自去请裘千丈出来坐在首席。赵开坐了次席,陆乘风与陆冠英在下首相陪。

    陆乘风敬了酒后,不敢动问裘千丈的来意,只说些风土人情不相干的闲话。酒过数巡,裘千丈突然说道:“陆老弟,你们归云庄是太湖群雄的首脑,你老弟武功自是不凡的了,可肯露一两手,给老夫开开眼界么?”

    陆乘风忙道:“晚辈这一点微末道行,如何敢在老前辈面前献丑?再说晚辈残废已久,从前恩师所传的一点功夫,也早搁下了。”

    赵开看到这摇头暗笑不止,这种大忽悠无论前生今世,古代现代,一时之间都是爽的很。不同的就是有人装武林高手,有人装千金土豪,有人装天命道士,哦,还有专门替女施主开光的和尚,哈哈。不过因果循环总归会有报应,看看裘千丈的下场便是。

    裘千丈道:“尊师是哪一位?说来老夫或许相识。”

    陆乘风一声长叹,脸色惨然,过了良久,才道:“晚辈愚鲁,未能好生侍奉恩师,复为人所累,致不容于师门。言之可羞,且不敢有玷恩师清誉。还请前辈见谅。”

    坐在一旁的陆冠英心想:“原来爹爹是被师父逐出的,因此他从不显露会武,连我也不知他竟是武学高手。若不是那日那金狗逞凶伤我,只怕爹爹永远不会出手。他一生之中,必定有一件极大的伤心恨事。”心中不禁甚是难受。

    裘千仞闻言眼珠一转,正色道:“老弟春秋正富,领袖群雄,何不乘此时机大大振作一番?出了当年这口恶气,也好教你本派的前辈悔之莫及。”

    陆乘风叹道:“晚辈身有残疾,无德无能,老前辈的教诲虽是金石良言,晚辈却是力不从心。”

    裘千丈抚须笑道:“老弟过谦了。在下眼见有一条明路,却不知老弟是否有意?”

    陆乘风抱拳说道:“敢请老前辈指点迷津。”

    狐狸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这时赵开才想起来,这个眼前的这个大忽悠还是哥卖国贼呢。

    整个宴席过程,赵开始终保持微笑,只管吃菜,从不接口,因为好歹也让人家演完吗,日后或许就没这个机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好好的骗子不做,跑去卖国就是在作死了

    陆乘风知道“裘千仞”隐姓埋名二十余年,这时突然在江南出现,必是有所为而来,他是前辈高人,不便直言探问,只好由他自说。不过要是等到待会儿知道事实的话,少不了他吹胡子瞪眼的。

    裘千丈说道:“老弟既然不愿见示师门,那也罢了。归云庄威名赫赫,主持者自然是名门弟子。”

    陆乘风微笑道:“归云庄的事,向来由小儿冠英料理。他是临安府云栖寺枯木大师的门下。”

    “啊,原来少庄主却是枯木的弟子。”裘千丈伸手捋了捋胡须,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枯木是仙霞派中的好手,那是少林一派的旁支,外家功夫也算是过得去的。少庄主露一手给老朽开开眼界如何?”

    陆乘风连忙说道:“难得裘老前辈肯加指点,那真是孩儿的造化。”

    而陆冠英也盼望“裘千仞”指点几手,心想这样的高人旷世难逢,只要点拨我一招一式,那就终身受用不尽,当下走到厅中,说道:“请太公指点。”

    说着陆冠英便是拉开架式,使出生平最得意的一套“罗汉伏虎拳”来,拳风虎虎,足影点点,果然名家弟子,武功有独到之处,打得片刻,突然一声大吼,恍若虎啸,烛影摇晃,四座风生。

    陆冠英打一拳,喝一声,威风凛凛,宛然便似一头大虫。便在纵跃翻扑之际,突然左掌竖立,成如来佛掌之形。原来这套拳法中包含猛虎罗汉双形,猛虎剪扑之势、罗汉搏击之状,同时在一套拳法中显示出来。再打一阵,吼声渐弱,罗汉拳法却越来越紧。最后砰的一拳,击在地下,着拳处的方砖立时碎裂。

    赵开微微点了点头,这“罗汉伏虎拳”虽说不是什么高明的拳法,但陆冠英能够将其练到这个份上也算不错。最起码武学底子还是有的,要是日后陆乘风肯将桃花岛武功传授给他儿子的话,其他的不敢多说,但是有生之年达到一流高手行列还是有些希望的。

    陆冠英收势回身,向裘千丈一揖归座。

    裘千丈不置可否,只是微笑。

    见此陆乘风开口问道:“孩儿这套拳还可看得么?”

    裘千丈撇了撇嘴。说道:“还可以吧。”

    陆乘风自是看出了对方的不屑,当下说道:“不到之处,请老前辈点拨。”

    裘千丈站起身来说道:“令郎的拳法用以强身健体,再好不过了,但说到制胜克敌。却是无用。”

    陆乘风抱拳问道:“要听老前辈宏教,以开茅塞。”

    一旁的赵开只是冷笑。这陆冠英的武功在赵开眼中自是极差。但放在江湖之中对付一些三流货色也还绰绰有余,又怎么能说无用。只能是说,裘千丈的第三吹马上就要来了。

    果然只见裘千丈走到天井之中,归座时手中已各握了一块砖头。只见他双手也不怎么用劲,却听得格格之声不绝,两块砖头已碎成小块。再捏一阵,碎块都成了粉末,簌簌簌的都掉在桌上。席上陆乘风父子一齐大惊失色。

    第三吹这是立威来了,有着前两吹作为铺垫。这一吹是直接给陆氏父子来了一个会心一击。只差最后第四吹的致命一击了。

    裘千丈将桌面上的砖粉扫入衣兜,走到天井里抖在地下,微笑回座,说道:“少庄主一拳碎砖,当然也算不易。但你想,敌人又不是砖头,岂能死板板的放在那里不动?任由你伸拳去打?再说,敌人的内劲若是强过了你,你这拳打在他身上,反弹出来,自己不免反受重伤。”

    陆冠英默然点头,自卑无力感立马是袭上心头。

    这时裘千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道:“当今学武之人虽多,但真正称得上有点功夫的,也只寥寥这么几个而已。”

    “哦,那都是哪几人你呢?”这却是赵开在今晚说的第一句话。

    裘千丈看了赵开一眼,见是一个少年便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武林中自来都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为天下之最。讲到功力深厚,确以中神通王重阳居首,另外四人嘛,也算各有独到之处。但有长必有短,只要明白了各人的短处,攻隙击弱,要制服他们却也不难。”

    言下之意,已经是隐隐没把五绝放在眼里。

    赵开盯着裘千丈,笑吟吟的问道:“那么老前辈将这五人一一打倒,扬名天下,岂不甚好?”

    裘千丈只觉得被这个年轻人盯着背后直发毛,强忍着这种感觉,笑道:“王重阳是已经过世了。那年华山论剑,我适逢家有要事,不能赴会,以致天下武功第一的名头给这老道士得了去。况且我也懒得跟人家争。那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都是半斤八两,这些年来人人苦练,要争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二次华山论剑,热闹是有得看的。

    华山论剑,二十五年一论。

    第二次倒也快了,应该就在明年。赵开心中如此想着,嘴上继续笑问道:“那这么说老前辈你这次出山就是为了参加二次华山论剑喽?”

    裘千丈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道:“呵呵,这天下武功第一的名头虽好,左右也不过是个虚名,老夫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老夫我此番之所以出山,乃是因为眼下有件大事,事关天下苍生气运,我若是贪图安逸,不出来登高一呼,免不得要万民遭劫,生灵涂炭,实在是无穷之祸。”

    大忽悠开始变卖国贼了,赵开笑而不语。而陆氏父子则是听裘千丈说得悬乎,连忙追问是具体是什么事,

    裘千丈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道:“各位可知道么?不出半年,大宋就是大祸临头了,老夫已经得到了确实的讯息,六个月之内,金兵便要大举南征,这次兵势极盛,大宋江山必定不保。唉,这是气数使然,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了!”

    陆冠英道:“那裘老前辈是什么意思?要去禀告大宋朝廷好让他们早作防备计议迎敌么?”

    裘千丈白了他一眼,说道:“年轻人懂得什么?宋朝若是有了防备,只有兵祸更惨。”

    陆乘风等人都不明其意,怔怔的瞧着他,只听他继续说道:“我苦思良久,要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锦绣江山不致化为一片焦土,就只有一条路可走。老夫不远千里来到江南,为的就是这件事。听说宝庄拿住了大金国的小王爷与大宋朝廷派来迎接的兵马指挥使段大人,请他们一起到席上来谈谈如何?”

    陆乘风慑于裘千丈的威名,刚想吩咐下人把杨康他们提上来,却是被赵开挥手阻止了。

    赵开看着裘千丈,似笑非笑道:“好好的江湖骗子不做,却去做卖国贼,真是作死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说好的铁掌呢

    听了赵开的话后,裘千丈勃然大怒,说道:“竖子你又懂些什么!”

    接着裘千丈便是转身看着陆乘风笑道:“别听这小子胡言乱语,宝庄眼前有一桩天大的富贵,老弟见而不取,却是为何?”

    陆乘风看了看不远处的赵开一眼,谨慎道:“晚辈厕身草莽,有何富贵可言?”

    裘千丈笑道:“金兵南下,大战一起,势必多伤人命。老弟结连江南豪杰,一齐奋起,设法消弭了这场兵祸,岂不是好?”

    陆乘风心想:“这确是大事。”忙道:“能为国家出一把力,救民于水火之中,原是我辈份所当为之事。晚辈心存忠义,但朝廷不明,奸道当道,空有此志,也是枉然。求老前辈指点一条明路,晚辈深感恩德。至于富贵甚么的,晚辈却决不贪求。”

    闻言,裘千丈连捋胡子,哈哈大笑,朗声说道:“咱们身在武林,最要紧的是侠义为怀,救民疾苦。现下眼见金国大兵指日南下,宋朝要是不知好歹,不肯降顺,交起兵来不知要杀伤多少生灵。常言说得好:‘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老夫这番南来,就是要联络江南豪杰,响应金兵,好教宋朝眼看内外夹攻,无能为力,就此不战而降。这件大事一成,且别说功名富贵,单是天下百姓感恩戴德,已然不枉了咱们一副好身手、不枉了‘侠义’二字。”

    陆乘风对“裘千仞”本来敬佩得五体投地,忽然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不禁大为惊讶,陪笑道:“晚辈虽然不肖,身在草莽,但忠义之心未敢或忘。金兵既要南下夺我江山。害我百姓,晚辈必当追随江南豪杰,誓死与之周旋。老前辈适才所说,想是故意试探晚辈来着。”

    裘千丈说道:“老弟怎地目光如此短浅?相助朝廷抗金,有何好处?最多是个岳武穆,也只落得风波亭惨死!”

    这就是真正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陆乘风惊怒交迸,原本指望“裘千仞”出手相助对付黑风双煞,哪知他空负绝艺,为人却这般无耻,袍袖一拂。凛然说道:“晚辈今日有对头前来寻仇,本望老前辈仗义相助,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晚辈就是颈血溅地,也不敢有劳大驾了。请罢。”

    说罢,陆乘风双手一拱。竟是立即逐客。

    而裘千丈却端坐不动微笑不语。好像没有听见陆乘风的逐客之语一般,只见他左手握住酒杯,右手两指捏着杯口,不住团团旋转,突然右手平伸向外挥出,掌缘击在杯口。托的一声,一个高约半寸的磁圈飞了出去,跌落在桌面之上。随即他左手将酒杯放在桌中,只见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原来竟以内功将酒杯削去了一圈。

    想要击碎酒杯不难,但举掌轻挥,竟将酒杯如此平整光滑的切为两截,功力实是深到了极处。此手一露,陆家父子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他这是以武力相威胁,心中恼怒的同时却又慑于其展现出来的高强武力,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就是裘千丈的第四吹了,让陆氏父子真正落入他精心布置的骗局之中,屈服与他那虚假的武艺之下。

    整套把戏都是看完了,这个逗比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赵开笑而不语,坐在裘千丈对面做了和他一模一样的动作,只是不同的是,赵开这却是真功夫!

    “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赵开看着裘千丈,笑道。“我这人啊,有个毛病,那就是见到武林高手就会忍不住出手讨教几招,看来今天也是免不了啊。”

    裘千丈冷汗直冒,看着赵开,眼神惊疑不定,心中寻思道:“这人年纪如此之小,不可能有此功力,莫非与我一样也是个骗子。而且虽然比起弟弟我武功要差上许多,不过对付这个黄毛小子想来没有丝毫问题。”

    想到这里,裘千丈心中安定了许多,当下大笑道:“既然你这小娃娃自找没趣的话,我就陪你玩玩,现在年轻人年轻气盛也该是给你些教训,就是到时候缺胳膊断腿了可别怨恨我老人家。”

    “赵公子别冲动......”陆乘风担忧说道,可话还没说完见赵开朝自己摆了摆手手,便是闭口,但眼神之中仍满是忧色,再怎么说对方都是“裘千仞”,名满江湖的前辈名宿。

    可对赵开来说,别说是这个假货了,就算是铁掌水上漂亲至也非得让赵开给扇飞不可。

    赵开似笑非笑的看着裘千丈,说道:“恩,那是自然,拳脚无眼,要是小子我真缺胳膊断腿了,也不能怨您老人家啊。”

    裘千仞见赵开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忖莫非对方有诈,当下便是不愿冒险。只见裘千丈话锋一转,仰起了头哈哈大笑,说道:“父母养你不易,你这条小命何苦送在此地?老夫久不出江湖,不愿多造杀戮,你还是磕头认错,速速退下吧。”

    这是骗子的通病,总是想着如何最大程度的降低风险。当然不可否认,这是一种优点,但是少了中冒险敢闯的精神,有时便是足以致命。

    赵开心中了然,伸手捂住额头,大笑道:“自是不会让你再造杀戮了,这点您老放心就是了,哈哈。”

    到了现在赵开实在是忍不住这个逗比了,当下一掌拍出。

    裘千丈见赵开这掌轻飘飘的,毫无威势可言,心中大定,笑道:“既然你执意找死,就怨不得我老人家了,明年今日我定会为你烧香,看铁掌!”

    说着裘千丈便是同样向赵开击出一掌。

    裘千丈只是看见赵开这掌毫无威势可言,便判定赵开武功平平,比之自己还有不如。可他那里又知道赵开如今已经是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这一掌威势内敛,尽收于内,要论真是威力不爆那种掌风呼呼作响的十条街才怪呢。

    两掌甫一接触。裘千丈那得意的笑容便是立马僵硬,定格。

    只听得“咔咔”手骨断裂声不断响起,只一瞬间裘千丈的右手便是彻底软了下来,无力的垂在身侧。

    惊天的惨叫声,在慢了一个节拍之后响起。

    赵开对于劲力控制的十分的好,并没有立马取了裘千丈的性命。

    看着额头青筋凸起,冷汗直流的裘千丈,赵开笑道:“怎么不是说好的铁掌吗,怎么比之肉掌都尚有不如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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