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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更     明末小农民txt下载     明末小农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军法

    杨铨感动的热泪盈眶,今儿他是来这里要粮饷的,可是“要粮饷”三个字到了嘴边的,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倒是杨国柱看着杨铨的模样,拍了拍杨铨的肩膀“看兄弟的这个模样,铁定是在发愁那些新军士粮饷,不过大哥也给不了你太多的帮助,毕竟现在大哥手下还有几万士卒要养,大哥只能给你支撑到来年,到了明年六七月,你若是还是凑不到粮饷,大哥也就没有办法了。”

    杨铨听杨国柱的话,大喜过望,“多谢大哥了,待到了明年,我们屯田司有粮食下来,这难关就算是过去啦,到了那是,哪里还敢和大哥继续要粮饷啊。”

    咦,不对啊,这些新军士不是他杨国柱赛过来的么?杨铨顿时恼羞成怒的冲着杨国柱说道“大哥,你这是挖坑给我跳啊,这军士不都是你弄来的么?您可是打的好算盘,我替您养兵练兵,到最后我这还的搭上粮草。你这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杨国柱苦笑一声“唉,本来你大哥我的本意,还真的是想要让你训出一只强军的,想在这宣府镇之外,重新设立一支新军,可是现如今这环境却是不成了,边境鞑子蠢蠢欲动,延边的商旅也日渐稀少,宣大两镇别说训练新兵,就是能维持现如今这情况,也实属不易,所以啊,这些新兵大哥也只能送给兄弟你了”

    杨铨愣了一愣“这些兵大哥你不要了?这么多人下来,我屯田司可是超编了”

    杨国柱听杨铨这么一说,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你屯田司超编?我说兄弟,你们屯田司有编制么?你们现如今虽然隶属宣府镇,可是从没有人员定数,你就是招收一万人,那也是正常的。”

    杨铨一听,高兴的从这担架上就要跳起来,一旁的陈烨急忙一把拉住了杨铨,好歹没有让杨铨露馅,陈烨看着杨铨一脸疑惑的模样,只好劝道“大人,您注意伤势啊,这可是刚刚缝合好的,你这么一动,伤口就要裂开了。

    激动中的杨铨这才晓得如今自己还在”伤势过重“,连忙重新躺回了担架之上,

    这时门口守着的亲卫走了进来,对着一旁的杨国柱低声耳语什么,杨国柱的脸色却是一变,冲着杨铨说道”二弟,现在的督师哪里升帐点兵,大哥就先去了,“

    杨铨心中也是一惊,看着模样,莫非是鞑子扣关,要和异族开战?杨铨低头思索片刻,要是真的是异族入侵,问题可就大了,没准他屯田司也在这征召之列呢,想到这里,杨铨也不敢在耽搁下去,急忙让手下的人,将自己送出了这总兵衙门,匆匆的向着屯田司赶去。

    等杨铨赶回屯田司的时候,只见那破旧的木门口,站着一个背插令旗的士兵,似是刚刚赶到屯田司,正同站岗是士兵交涉什么,待得他一扭头看到杨铨的队伍,那士兵急忙快步向着杨铨走了过来,一个军礼,然后高声喝道”屯田司杨铨接令“

    杨铨愣了一愣,急忙在周围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杨铨接令!”

    “督师卢象升军令,屯田司杨铨,速速召回城外士兵,回城协助防御,未得总督军令,严禁在派一兵一卒出城!”那士卒说完,打开随身的一张纸看了一眼,从这杨铨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向着城中其他的地方跑去。

    杨铨听完,急忙回头冲着正在整治那些新兵的夏流喊道“夏流,你带人速去城外,将何总旗他们找回来,陈副使,立刻整理屯田司的武器,尽量能让手下的士兵人手一把武器,还有士兵的粮食,也要尽力收拾起来,莫要让这些士兵断了饮食。”

    杨铨说完,却是心乱如麻,这鞑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如今这情况,正式夏播的好时机,若是错过了这日子,那已开垦出来的良田,恐怕就要撂荒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远处响起一阵急促的鼓声,杨铨心中一惊,这分明就是关闭城门前的节奏,莫非这鞑子已经到了城外么?杨铨也开始急躁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城外的人铁定是赶不回来的。

    这时的城墙上,一队队的士兵在将领的带领下,站在这城墙上,这时有将领向着城内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院子当中的杨铨“喂,你们是那个衙门的?这鞑子就要过来了,你们也赶紧撤进城内吧,挨着城墙,小心鞑子攻城的箭矢进来,爱了冷箭。”

    站在空地上的众多士兵,这下都是慌了神“哎呀,这鞑子要攻城了,咱们在这地方傻站着干嘛,咱们赶紧逃命去吧!”人群中有人嚷了起来,

    杨铨眉头一皱,一旁的候七冲着人群喝道“让你们背的军律是什么,你们都忘了么?今儿大人不说一句撤,那个敢跑,老子劈了他。”

    候七身上的凶悍之气爆发,让这些人倒是老实了许多,可是内里还是有些人,不停的向着外边张望着,想要偷偷摸摸的溜走。

    杨铨看了一眼这些新兵,冷冷说道“我杨铨领兵,从来都是喊兄弟们,跟着我冲,而不是喊兄弟们给我冲,今日我就在这里站着,我要是鞑子射箭过来,老子第一个顶着,要是死,也是老子先死,我看你们那个没卵子的想要跑,你们是不是个汉子!”

    站在第一排的士兵,本来已经松松散散的,人心也早就涣散了,可是这时看着杨铨的模样,那些新兵都站直了身子,不过后边还是有人偷偷摸摸的从这队伍中溜了出去。

    “候七,执法队上,警告无效,仍要逃走者,杀无赦,”杨铨淡淡的说道,

    候七一拱手,手边一挥,却是屯田司中几个会骑马的军士,翻身上了身边的军马,追了过去。不大一会的功夫,只见方才逃走的人,狼狈的从外边逃了回来,而紧跟在他们后边的,是候七的马队,马上的士卒手中的枪尖上,都插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咱们屯田司的兵,杀敌死的,家中老小咱们养着,要是逃兵,哼,任其老小自生自灭!”一旁的候七看这模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建军

    按理说,今日这情况,实在不是练兵的好机会,可是看着这些新兵模样,杨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况且,现在这城墙上,不是还没有箭枝射进来么?不如趁着这个时机,好好的教会这些家伙,什么叫做军纪,

    这些天,杨铨私下也了解过,如今大明的军队,就拿最能战的关宁铁骑来说,是典型的明军模式,一个将领养着几百个亲兵,其他的士兵不是训练不到,就是吃空饷,冲锋的时候,也是这些亲兵一冲,一个军队的战力,看的就是这些尖刀亲兵的战力,亲兵战力越高,这军队也就越强。

    不过杨铨对于这种模式,杨铨是敬而远之的,第一个,他杨铨不想喝兵血,然后养出少量的精锐,这种模式,是没有希望的。况且那关宁铁骑是不是战力强悍,那还有待商榷,大明朝举一国之力,养了关宁军十万左右的人马,他们的作用,其实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最起码拒城而守,让国内其他的军队,未必比他们差了,

    早期孙承宗手中的关宁军,确实是有些战力的,可是到了明末后期的关宁军,早就沦为了一些人的摇钱树,当地军队中的辽东大族,如吴家,祖家等,和朝中某些人里应外合,把大明朝有限的资源,都吸食干净。最后却对大明来了个反戈一击。清军入关后李闯逃到陕西,当时甘做先锋,打着恢复明朝旗号的汉奸部队,就是关宁军。

    第二种模式,就是卢象升的天雄军这种,杨铨归纳为关系模式,军中士卒,大都是同乡同族甚至父子兄弟,内里关系错杂,往往一军之中,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若是真的要攀关系,没准聊了几个人之后,就真的成了某个姨娘弟弟的大嫂二叔的表舅侄子,所以说来,这种关系利弊参半,利处,那就是一人战死,往往能激起整个军队的战力,大家同仇敌忾奋勇杀敌,自然而然就能战了。而弊处也很明显,一个人如果逃了,其他的人也会跟着逃,督战队杀也杀不完,一支部队,很快就能溃散,

    比如清末的曾国藩的湘军,他们就是学习的卢象升的天雄军。当初和太平天国恋战正酣,不就是因为湘军有一人逃跑,引起整支军队溃散么?当时把曾国藩逼得要跳湖自杀。不过天雄军倒是没有这个顾虑,因为他们有个人人敬服的卢象升,哪怕如今卢象升贵为督师,每次冲锋卢象升照旧冲锋在第一线,不过杨铨学不了人家,毕竟卢象升有万夫不挡之勇,练武的大刀都有百十来斤。所以,这个杨铨是学不了的。

    第三种,就是杨铨所想要借鉴的,那就是戚继光的戚家军,这已经有点现代军队的味道了,治军以严苛的军律,与军中将士共患难,公平的赏罚制度,这才成就戚家军的强悍战力,哪怕戚家军的严苛军法,让人生畏,可是还是有人愿意跟着戚继光战斗,无他,公平耳。所以,杨铨就想要学习的,就是戚继光的做法。然后学习卢象升与士卒同吃同住的做法,这样岂能练不出强兵?单单练了几天的屯田兵,就已经遇见马匪而不溃,比起一般的明军要强了许多。

    太阳越发的毒烈起来,杨铨刚开始在这担架上站起来还没有什么,可是这时间长了,大腿上的伤口突突的开始疼了起来,接着身上的汗水,慢慢的浸入到衣服里,伤口处简直跟拿刀子慢慢刮一般,疼的杨铨牙都要咬碎了,疲惫加上疼痛,杨铨真想坐下歇歇,可是如今这个模样,他哪里能坐下来?后边可是有几百双眼睛盯着他瞧呢!

    本来城墙上的士兵正慌乱的备战,可是东西准备好了,城外也没有鞑子出现,看见城墙下屯田司的举动,一个个都好奇的张望,可是瞧见屯田司门口的土地上,插着的长枪时,一个个都缩了缩脖子,那个都不敢吭声了,谁敢多嘴?没瞧见那长枪上的人头,还满脸的惊恐绝望么?宣府这么大的地方,乡里乡亲谁还不认识谁,那几个兵油子平日里啥揍性,谁不知道,可是竟然在这里被人给砍了脑袋……

    就是城墙上那管队的营官,瞧见士兵聚集一团,刚要呵斥士兵散开时,看见这下边的模样,也是愕然,因为此刻站在这士兵跟前的杨铨,一头的大汗,早就把身上的衣服浸湿了,

    这人是老宣镇的兵了,前几日也在总兵衙门见过杨铨,晓得这位是新任的屯田司的芝麻官,可是就是这样的后勤官,竟然训练出了一支见到骑兵而不溃散的步兵,当时人人都以为杨铨手中的兵是好兵苗子,都在琢磨杨铨手中的人马,可是如今卢督师还有杨总兵暗下都保着这小子,这才绝了大家伙的念想,可是如今看这个情况,哪里是那些士兵好,分明就是人家训练的好啊,就那如今这情况来说,换成一般的军官,那个能吃这样的苦?可是这屯田司的杨铨,竟然在这地方,硬生生的站了半晌,这得对自己多狠啊。

    这时城墙上的士兵骚动起来,这营官急忙冲着那些士兵吼了起来“嚷什么嚷什么?鞑子还没有来呢,看你们一个个的熊样,莫让屯田司的新兵蛋子看笑话了!”

    士兵们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这营官快步走到了这城墙边,向着城墙外看去,只见远处一队人马,风尘仆仆的向着宣化镇处跑了过来。

    这营官脸色一变,扭头冲着士兵喊道“你们赶紧禀告把总大人,”身边一个士兵,急忙向着不远处的角楼跑了过去,把总以上的官员,是不用守城的,他们一般都会聚集在这角楼之上,当这报信的士兵跑进这角楼后,只见一个精瘦的汉子,从这角楼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神色惊慌的喊道“鞑子,鞑子在哪里?攻城了没有?”

    他这一喊不要紧,倒是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在这角楼阴影里等着的民壮,被这一声大喊,吓得乱了套。

    这位把总却是对于身边的乱象不管不顾,犹自大声的喊着,这时只听城下有人大声呼喝“屯田司,屯田司!”。这声音似是多人齐声大喊,倒是让这城上的人静了下来,这时城门边的那营官也冲着把总喊道”大人,你过来看看,下边的人说是屯田司的屯兵,咱们是不是请屯田司的人过来瞧瞧?”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城破危机

    那把总皱了皱眉头,趴在这城墙上向着外边看了一眼,只见城下的,确实是屯田司的人马,这些士兵似乎刚刚从这地里劳作回来,挽着袖子卷着裤腿,头上带着毡帽,面容却不是很清楚,不过一个个风尘仆仆的模样,应该是从屯田的地方狼狈跑回来的吧。况且,貌似关城门前,屯田司有人专门出城,通知那些泥腿子了。

    一阵风吹来,把城下那些屯兵身上的味道吹了上来,这把总有些嫌弃是捂了捂鼻子”这些运夜香的腌杂货色,这定是方才向着城外运大粪了,看着味儿冲的,左右,将这城门关好,莫要放这些家伙进城,如今城上诸位大人都在,让他们熏坏了大人可怎么办?“

    一旁的营官有些不忍,于是对着这把总小声说道”大人,都是同袍兄弟,若是不放他们进来,恐怕会寒了兄弟们的心拿,反正把他们放进来,无非还是回到屯田司,听说这杨铨背后的势力挺大,咱们还是不要趟这浑水了。”

    这把总琢磨了一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好吧,你把他们放进来罢”

    这营官冲着这把总,急忙点头哈腰的说道“就知道大人仁慈,小人这就让人开城门!”

    就在这时,只听城墙上的士兵再次喧哗了起来,只见远处被半腰深的野草遮挡的大路上,再次扬起一阵灰尘,接着一支队伍快速向着城门口跑来,那后来的队伍,似乎看见了城门口的人马,齐声喝道“莫要开门,前方的那些人是奸细!”

    正要会角楼的把总,听见远处这么一声大喊,急忙转身向着城外看去,城门此时已经错开了一道缝隙,本来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屯田司的屯兵”,顿时一个个用力的推动城门,想要将这城门推开,其中一个士兵,更是叽里咕噜的大喊大叫起来。

    这个时候不用说,那把总也知道不对劲了,他惊恐的喝道“关城门,关城门!”

    站在他一边毕恭毕敬的营官,脸上狰狞的神色一现,猛地搂住了那把总,紧攥一把匕首,狠狠的捅进了那营官的后背,可怜那把总,今日虽然穿着甲胄,可是却是的纸糊的纸甲,偏偏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后背的衣甲似乎受潮了,竟然被这营官手中的匕首轻而易举的刺了进去。

    把总张大嘴巴,一脸惊恐的转过身子,口中发出了无意识的啊啊声,接着身体晃了晃,从这城墙上倒了下去,直直的坠入了宣府城外,那将近干涸的护城河。

    而此刻周围的士兵们,都惊恐的看着城墙外边的情况,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把总已经被人插了一刀!

    那营官看着被淤泥埋住的把总,不屑的笑了笑,接着揉了揉脸,做出了一副惊慌的样子,冲着周围的人群大喊道“哎呀,把总大人掉下城墙了!”

    城墙上的士兵乱了,虽然周围的军官察觉到了这城门附近的情况,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派人过来,那城门已经被城墙外的人马攻破了。哦,不,应该说,是被人里应外合打开了。

    只见那些本来一脸憨厚的屯兵,从身边的马车上拔出了武器,挥动这锋利的长刀,向着城里冲去,本来城门口的人就不多,在加上守门官军里,有人跟着乱砍乱杀起来,顿时,整个城门附近,都乱套了,那营官从这城墙上慢吞吞的走了下来,他用一条白色的手帕,正在擦着手指,方才,他那匕首刺入把总的身体时,还是不小心被这鲜血溅到了手上。

    “大哥,城门已经被咱们控制住了,大队很快就要过来啦!”只见一个穿着屯田司士兵服装的人,快步走到了这营官的面前,恭敬的说道。

    “好险,今儿差点就要露馅了,如果不是屯田司的那群家伙,这么冲了过来,咱们也没必要这么仓促行事,真是不知道老二他们的人怎么搞得,还能让这群种地的屯兵跑出来,险些坏了我的大事!不过一会大军来了,屯田司的那群家伙,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去阎王爷那报到吧。“那营官阴阴的冷笑道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远处一片烟尘扬起,在这城门旁边的城墙上,有眼尖的士卒分明看见远处烟尘下有这无数的小黑点跳跃着赶来,随着那烟尘越来越近,那些小黑点也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只见那最靠前的小黑点,手中擎着一面镶白旗子,这小兵仔细看了半晌,终于脸色大变,他冲着一旁的军官喊道“敌袭,鞑子来了!”

    周遭未卷入城门这事的城墙,这个时候也混乱了起来,好歹其中有的人脑子还清楚,了解到这大门口的情况后,立刻召集了手下的士兵,向着城门口处冲来,不过,在这城门附近,却是和那营官率领的“屯兵”直接打了起来。

    一个是仓促赶来,一个是预先埋伏,这附近城墙敢来的援兵,被这营官打的狼狈不堪,虽然看起来这些明军人多势众,可是和那些“屯兵”刚刚战到一起,只听一声呐喊,从侧面又冲出了一队屯兵,凶狠的一头扎进了明军之中,就这么几个“屯兵”一冲,本来勉强稳住阵脚的明军,瞬间崩溃逃散,就连这指挥作战的将领,被那营官身边的士卒,一箭射了一个透心凉,那将领满是不甘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营官,只要一步,只要身后的士卒在跟着冲一步,对方就要被打散了啊,可是,可是,曾经号称九边猛虎的宣府镇的雄兵,怎么就被几个小兵冲散了呢?

    噗的一声,那将领仰面倒地,那营官一脸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将领,不屑的一笑“你是条汉子,不过你带着的这些软脚虾,能顶得住几个我军勇士的冲击?”

    那将领口中嗬嗬数声,却是终于不动,只是那怒睁的双眼,怎么也合不住。

    杨铨所在的屯田司离那城门倒是不远,听见城门口的乱象,杨铨微微一皱眉,这个时候,从这旁边城墙上,不时有士兵跑了下来,杨铨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暂时休息,对着一旁的候七说道”你去外边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么乱?“

    候七应了一声,来到这大路边,一把抓住了一个刚才城门口下来的士兵”兄弟,城墙上怎么这么乱?是不是鞑子攻过来了?“

    那士兵一脸慌张的看着候七,哆哆嗦嗦的说道”鞑子攻过来了,城门,城门被鞑子占了,这宣化镇守不住了,大家伙赶紧跑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火器

    这候七一惊,一把捂住那士兵的嘴巴,拉着他快步向着屯田司里跑去,站在广场上的杨铨一看候七的这个模样,情知出了大事,他扭头看了看背后松松散散的新兵,示意候七到一旁的屋子里去。

    杨铨忍着腿上的疼痛,来到这屋里,那候七一进门,脸色瞬间变了”大人,不好了,城门被鞑子占下了,恐怕这城池是守不住了,咱们赶紧跑吧!”

    杨铨眉头一皱,不对啊,记忆中,这个时间段里,宣化镇没有被敌人攻破过啊,难道自从自己到了这个时代,已经引起了什么偏差?杨铨凝神看着候七带着的那个士兵,“这人知道城门的情况?”

    候七这才醒悟,自己还拉着这个士兵呢,他一脚踢在了这士兵的屁股上“大人问你什么,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若是错了一句,老子活剐了你。"

    被候七松开的士兵,显然被凶神恶煞的候七给吓坏了,神色惊慌的连连点头,杨铨这才问道”你是那部分的,怎知道城门口的事情,“

    那士卒小心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候七,发现这凶人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哆哆嗦嗦的说道”俺们都是宣府镇的,本来我们是守着东城墙的,不知道咋回事,东城门乱了起来,俺们大人就带着兄弟们过去看看,不成想刚到城门口,就被你们屯田司的人给堵住了,那都是一群凶人,得着人就是往死里弄啊,兄弟们被吓坏了,这么就一哄而散。结果俺们把总被那些人堵住,也没了,”

    杨铨听得眉头一皱,这些人竟然冒着他屯田司的衣服,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对,这情况不对啊,他屯田司成为宣府镇一个机构才多久,清军应该不会知道吧,况且,这清军闲着没事蛋疼,了解他这么一个屯田的小吏作甚?再说了宣府自古以来,就是对付蒙古鞑子的,离着清军的辽东,可是隔着老远呐,就算清军细作脑门子被门夹了,这事情应该不会这么快传回到清朝本土,更不会千里奔袭,扮作他屯田司来攻城吧?

    “那些人说什么话你知道么?都是那里的口音?”杨铨盯着这士兵问道。

    那士兵看着杨铨,此刻吓得都要尿了,“我的爷,这都啥时候了,您还问这些?劳烦您老,放小的走吧,小的家里人可还都在这城里,若是鞑子进来了,那可就晚了……”

    不过他说了半天,看着杨铨还是紧紧的盯着他,晓得不说清楚,是不能走了,边快速的说道“鞑子多少人不知道,我们还没有冲到门口,就被他们打散了,埋伏我们的人,约莫怎么也有几十个人吧,不过听他们说话,倒是不像东北的鞑子,倒是又不少咱们宣大两地的口音,用的兵器,也都是一些寻常刀剑,没有鞑子的铜锤狼牙棒。

    不过冲击俺们队伍的,倒是真的有几个凶蛮壮汉,一个人能顶着咱四五个人打,许多的兄弟,就是被这几个家伙给打怕的”

    听到他说道这里,杨铨眼前一亮,冲着候七说道“点齐人马,人人配发武器,咱们去城门口会上一会这人,嘿嘿,冒充咱们屯田司的兵马,无论能不能打进城,这黑锅咱们屯田司倒是背定了,他们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是咱们屯田司有那么好坑的么?不让你崩颗牙,我杨铨随他的姓!”

    候七一听,知道杨铨定了主意怕是难改了,劝也是无用,一咬牙,转身来到了外边,按照杨铨的吩咐,给这士兵配发了武器,不过屯田司刚刚建立,虽说这辎重后勤的兵,也是有武器的,可是却不如这作战战兵的武器规整,杨铨看着院子里的士兵,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除了长见的大刀长矛,三眼铳,鸟枪之外,甚至连虎蹲炮都有几门,这倒是让杨铨有些郁闷起来,

    要知道,他杨铨用的最多的,就是长枪兵了,现如今换成这这样武器多元化的军队,让杨铨有些不知道怎么指挥,况且,对于长枪简单的刺来说,无论刀短兵相接的劈砍,还是火铳的严格操作,根本不是这些新兵所能操作的。

    不过让杨铨惊讶的是,场中的许多人,却是对着那些火器摆弄起来,看着他们的模样,竟似对着兵器熟悉的模样,

    杨铨看着一名中年的士卒,翻来看去的检查地上的那尊铁筒也似的虎蹲炮,好奇的问道“你懂操炮?”

    那士兵一看杨铨站在身边,顿时吓得一个机灵,急忙站好说道“禀大人,小人之前在宣化镇负责火器的,这虎蹲炮小的用过。”

    说道这里,这士兵看杨铨还在听他说,边咽了咽唾沫说道“不但是我,这军中许多人,本就是宣府镇军中的火铳手,只不过如今这火铳炸膛太多,临阵还不如刀枪弓弩实用,所以,如今这火铳兵,就是姥姥不爱舅舅不疼的杂兵了。总兵大人召集兵丁,来大人这里训练,营里的大人,就把队里的火器兵还有兵油子,瘦小不能战的,都凑到一块送到这里了。”

    杨铨顿时明白,初时杨国柱,恐怕是想要对着宣府镇来上一场改革,可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下边那些将领知道了。可是那些家伙又不敢明着反对杨国柱,于是趁着杨国柱招兵的机会,往这新兵里,塞进去一大堆难以管教的“垃圾!”

    此刻的杨铨,却是从这心里无比的感谢那些家伙,本来杨铨还在担心这新兵能否使用这些武器,现如今,他却是不在那么担心了。

    “你叫什么名字?”杨铨看着这士兵问道。

    “回,会大人,小的,小的郝富贵,”这中年士卒听见杨铨这么一问,顿时心惊肉跳起来,方才几个同袍,可是被这位看起温和的大人,都给砍了脑袋,如今还在这屯田司门口放着呢,如今这瘟神问自己的名字,难道是想要自己的性命?

    “好,郝富贵,好名字,今儿你就任了这火器一队的队正好了,手下的士兵,你去这兵丁里选吧,这火铳还有虎蹲炮,你都给老子用起来,一会,老子要用的上你们!”杨铨咬着牙说道,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即将能拥有一支古代的火器部队激动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驰援

    这不由的杨铨不高兴,要知道这个时代,正是冷兵器向着热兵器转换的阵痛期,若是他杨铨手中有这么一支军队,转化成热兵器的军队,那战斗起来,绝对会给鞑子好好上一课!

    正当杨铨还在胡思乱想,那郝富贵已经召集起来一群的士兵,冲着杨铨施了一礼“大人,小的已经召集完毕,方才属下看了一下,虽然咱们这里有虎蹲炮还有三眼铳等火器,火药却是没有多少,火炮炮子尽是散弹,只够发上三四发,枪管所用的火药,只够发上十几发的,其中有发霉受潮的火药二十斤,就算是晾干,怕是也不能用了。请大人示下”

    杨铨一愣,不由的破口大骂道“我日n奶奶个腿!做的真够绝的,不给老子发粮食,更不发火药用具,那你们特么的给我这么多的火器做什么?让老子用着虎蹲炮夯地么?”

    不过骂归骂,可是杨铨还是静下心来,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在骂上一天也无济于事,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带着人马过去,先把城门口的那些家伙解决了在说吧,想到这里,他冲着下边还在混乱中的新兵喊道“长矛手,一律站到这队伍前面来。”

    广场上的士兵,是安静了下来,手中持有长枪的士兵,慢吞吞的从这人群中站了出来。

    ”刀盾手出列!!”右手提着刀,左手挂着一副盾牌的士兵,也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剩下那些火器兵,一个个站在这广场中央,四周空荡荡的一片,

    “刀盾兵前长枪兵在其后,火器队殿后,听我号令,向城门口出发!!”杨铨高声喝道,不过看着那些因为要上战场,已经连兵器也拿不住的士兵,心中一沉,自己个将希望都寄托在这些家伙的身上,恐怕有些悬乎啊,千万不要没把人家歼灭了,自己个的人马反倒折进去了。

    一旁的候七和屯田司的老兵们,开始赶着这些家伙,向着门口处跑去,不过此时屯田司的老兵们也没有闲着,其中几个人,更是骂着慢吞吞的士兵“你们这些怂货,都摸摸自个下边有东西没,不就是打仗么?就是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人这么一骂,新兵中有人忍不住说道“都是在边军里混饭吃的,脑袋从来的那一天,就挂在裤腰带上了,可就这么给那些老爷卖命不值得,自己个没命了,老婆孩子怎么办?难不成和战死兄弟家的人一样,老婆出去卖,孩子送到有钱人家当家奴?”

    那些老兵却是笑了起来,“若是其他当官的不好说,可是咱们杨大人,却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屯田司第一次碰见马匪,那是一场大战,俺们死伤了不少兄弟,当时咱们大人,把得的战利品还有赏银,都给了那些死去的兄弟了,这还不算,他们家的人,俺们屯田司的人,想办法找活,好养活他们一家,如今咱们司里那些做工的女人,就是那些战死的兄弟家眷,有这样的大人,这一条命卖给大人又有如何?”

    "切,你这大人看来是个做面子活的,自己贪墨了银子,让你们喝些剩汤,看吧你们乐的,你们大人吃的喝的你们见过?一顿饭顶上你们一年的饷银了。”新兵中显然有些人是老油条,正一脸了然的看着屯田司的老兵说道。

    屯田司的老兵一声轻笑“你这人刚来,我就不和你计较,若是在我们屯田司呆几天,你要是还这么说,小心兄弟们揍你,咱们屯田司的杨大人,我们敢肯定,他从来不喝兵血,因为他吃的喝的,和咱们士兵都一样,甚至住的地方,也挨着咱们住的地方,除了他老人家吃饭饭量大些,其他的,都和咱士兵一模一样,咱们杨大人,和那些混账军官不一样!”

    人群里的老兵油子不在说话,眼神闪烁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些屯田司老兵的话,让这些新兵对杨铨的为人又了解了一层。

    队伍前边的杨铨,此刻已经看见了城门楼子了,而在这前方宽敞的大街上,零零星星的倒着一地的尸体,离那城门最近的地方,则是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倒在路的正中间,显然这就是方才那士兵所说被杀的将领,看着地上的尸体,杨铨摇了摇头,“嘿嘿,这都是一些什么东西,竟然除了死了的将领,其他的人都是逃跑时被人给杀了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正面有伤口的,难道这就是如今我们大明的军队?”

    不过到了这地方,杨铨挥手让队伍慢了下来,对着一旁的候七使了一个眼色,候七点了点头,领着几个屯田司的老兵,提着长刀,小心翼翼的在这尸体间前行,等过了这片尸体,他们又在这四周寻了一阵,倒是没有发现埋伏,便挥手让杨铨他们跟上。

    当这队伍慢吞吞的走到了这城门口的时候,只见那城墙上混乱的厮杀声不断传来,杨铨凝神看去,城门两侧的明军士兵,似乎也是反应了过来,正指挥人马想要将这城门夺下来,而那些诈开城门的家伙,正和这些支援的明军捉对厮杀。

    在这黑漆漆的城门口,则是一队队的士卒,穿着屯田司的军服,站在这门洞里,恶狠狠的看着杨铨带着的这支军队。

    这时,只听身边传来了一阵兵器的碰撞声,杨铨扭头看去,只见候七领着的那些探路的人,已经和城门口的人交上手了。

    “候七,退回来!”杨铨冲着候七喝道,

    不过此时,却不是候七想要退就能退回来的,因为从一开始,候七就被城门一旁商铺里冲出的人马堵住了,整个探路的人马都被围在了中间,听见那乒乒乓乓的刀剑碰声,杨铨知道,他们是想要退也退不出来了。

    看他们的这个模样,分明就是想要给杨铨一个小马威啊,可杨铨若是知难而退,那他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兄弟们,这门口的人,就是混进来的奸细,如今这宣府镇四周城门紧闭,这鞑子若是攻破城门,能逃出去的,不受伤害的,也都是那些官宦人家,可是咱们这些普通人,乱军之中能活下来几个?更不要说大家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你们能看着自己的父母妻儿,被这些鞑子如同猪狗一般杀害么?”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炮兵是个鸡肋兵种?

    四周的士兵本来看着城门口那凶悍的士卒,已经有些心怯了,还没有四散而逃,是因为方才杨铨杀人立威起的作用,可是如今听着杨铨这么一说,顿时纷纷说道“不能,大人,我们跟你干了!”

    “屯田司老兵听令,退后五十步,一会凡是退下来的士兵,杀无赦,伍长退杀伍长,队长退杀队长,如果我退下来,就把我砍了!”杨铨冲着队伍之后的几十名屯田司士兵喝道。

    “得令!”那些老兵齐齐的向后退去,

    站在杨铨身后的士兵,此刻脸上已经变了颜色,不过听到杨铨所说的,他自己退下来,也要砍自己脑袋时,都看向了杨铨。

    “屯田司新兵,前进!”杨铨冲着身后的士卒高声喊道,他当先一步,向着前面城门口的士卒走了过去。这时,杨铨虽然一脸平静,心中却是忐忑不安,没有办法,方才他原以为这些兵丁,不少都是见过血的老兵了,到了这里怎么也不至于转身就跑,可是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幼稚,这些士兵还没有遇敌接战,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除了殿后的那几十个火器兵外,其余人等,都已经战战兢兢的,准备随时逃跑了。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将自己,将这些新兵,逼上绝路,这些屯田司的新兵,才会脱胎换骨,所以,他才会让屯田司的老兵转变成执法队,他自己,只有留在这新兵中,那些新兵才不会因为这个残酷的命令,而哗变逃散,从而成为自己的一支铁军!

    “长矛手盾牌兵散开,火器兵上前,”杨铨喊道。身后一阵混乱,却是长枪兵乱糟糟的闪开了一条路,身后的火器兵来到了前边。

    “郝富贵,虎蹲炮瞄准城门,轰击!”杨铨看了一眼,他们此刻离那城门口,不过也就是三四十米,对面的人马,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冲着杨铨他们冲了过来。

    “药一斤二两,铅子四两六分,第一发,试射!”郝富贵也不多言,冲着身边的抬着火炮的人喝道,

    只见几人放下了火炮,杨铨看去,这虎蹲炮只有一米多长,后部有两个铁钎子,抬炮的人,用铁锤把这铁钎子砸进地下,固定在了地上,而一旁二人则称好火药铅子,先将这火药倒入这炮中,用木棍杵实,又倒入了如同枣子大小的铅子,另一人则晃着了火折子,小心的点燃了炮位的火线。

    四周的士兵哄的一声,四散而开,那郝富贵也拉着杨铨闪到了一边,只听哄的一声,一阵白烟响起,四周变得白蒙蒙的一片,接着只听对面传来了一阵惨叫声,杨铨从这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本来挥动长刀朝他们冲过来的人,此刻都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就连城门口的士兵,也倒下了一片。

    杨铨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周遭的一切,这火炮威力不小啊。

    郝富贵则已经吩咐下边的人将地上,已经翻了个跟头的虎蹲炮扔到了一边,这轻轻一摔,那虎蹲炮却是已经裂开了。

    ”嘶“杨铨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他却是不敢在让这虎蹲炮在开炮了,这玩意威力虽然大,这特么的要是在队伍中爆开炸膛,自己没准也没有命了!这时,他才了解到,为啥火器威力这么大,却没有人敢用了,这玩意,弄不好就是自己队伍里的炸弹。这么看来,在明朝这些将领的眼里,炮兵乃至火器兵,都是鸡肋兵种。

    ”长枪兵准备,慢步向前!“杨铨冲着身后的士兵喊道。他当前一步,从这地上捡起了一杆红缨枪,和那些新兵站到一起,向着前方走去。本来有些散乱的长枪兵,当杨铨加入进去之后,那些士卒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火铳兵准备,“一旁的郝富贵,却趁着这个机会,让周围的士兵向着这火铳中填药,跟在这长枪兵身边,慢慢的向着前方走着,

    而对面城门中的人,似乎也被方才这一炮给吓晕了,片刻过后,他们才反应了过来,一阵叽里咕噜的喊声中,几个魁梧的士卒,舞动手中的兵器,朝着杨铨他们冲了过来,

    待得他们冲到了杨铨十来米时,杨铨看了一眼身边的郝富贵,郝富贵喝道“开火!”

    点燃的火绳插入了三眼铳的点火火眼里,只听砰的一声,古老的火铳冒出了一团团的火光,两军只见再次被硝烟遮盖,由于离得近,方才他们填入的均是一些铁砂,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似乎是倒下了一些人,

    塞北的秋风,呼的吹来,杨铨面前的硝烟渐渐的散开,只见冲过来的人,此刻都已经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明军装备的火药还是铁砂,似乎都不足以穿透敌军的衣甲,可是却能打入没有任何防护的脸部,随着队伍的前进,一旁的刀盾兵将这地上的人一刀刀的砍死,将他们的脑袋挂在了腰上,看着那些人脑袋四周的小辫,杨铨已然知道,这些人,都是草原上的蒙古鞑子,而不是清军。

    “杀啊”城门中传来一声喊杀声,一个个人影,从这城门中冲了出来,杨铨端平了长枪,高声喝道“刺”

    “噗嗤噗嗤”枪头刺入皮肉的声音不断响起,一个个生命在杨铨面前,被这长枪轻易的夺去了生命,杨铨咬着牙,拔出长枪,在高声喝道“刺”

    对面的人,似是无穷无尽,接连倒地三四个人之后,对面的人也终于冲进了长枪兵的近前,可是此刻他们无奈的发现,长枪兵一个后退,却是躲进了身旁刀盾兵的背后,又向后后退了几步,长枪依旧冲着那些人刺了过来。而前边的刀盾兵,劈砍了前边那些人几刀之后,在杨铨的呼喝下,又退到了长枪兵的身边,

    "砰砰“几声火铳的响声,只见对面的人接连倒下好几个人,转眼间,只剩下了几个人。不过在新兵们的长枪下,一个个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鞑子,鞑子来了!”城墙上传来了一阵喊声,杨铨心头一紧,却是急忙喊人准备关上城门。

    几个士卒,慌慌张张的来到这城门口,用力的推动那沉重的木门,嘎吱嘎吱的声响中,木门缓缓的就要关闭了,这时只见那缝隙之中,接连冲入了几个人,手里抄着农具,冲着关门的士兵打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对峙

    就在门口这几个人扭打一团的时候,城门被人在外边推动,又涌入了不少的人进来,杨铨大惊失色,方才这些新兵面对那百十来个守门的还没有什么,毕竟自己这方人数占据优势,对方又没有远程的武器,所以基本上都是被自己这方压着打,可是如果真的面对鞑子的军队,自己这方的军士,恐怕是一个照面,就要被人家的骑兵冲散了。

    “大家住手!”只听冲进来的几个人,一声大喝。

    杨铨这个时候也才看清楚,进来的人,却是在城外田里干活的何老六,于是急忙也喊起来“大家住手,都是自己人!“

    那何老六冲着杨铨点了点头,却是转身抓住了城门,用力的推了起来,“赶紧的关门,鞑子要过来了!”

    本来还你来我往打着的士兵一愣,却是将手中的兵器一扔,急忙用力的推起这城门来,“轰隆隆”一声那木门终于重重的关上了,几个士兵将那巨大的落门闩用力的搭在门板上,从上到下,一连三道门插都插上,最后大家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只听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然后一阵夺夺的弓箭射入木门的声音。

    何老六急忙将这门边靠着的顶门柱,顶在这门口,杨铨冲着何老六喊道”何总旗,你带人盯着这大门,凡是想要靠近大门的人,除了我还有总督大人外,一律不允许靠近。我上到城楼上看看,“

    说着杨铨来到了城门洞外,这时只见门洞门口站着几个士兵,木然的看着大街,仿佛被什么东西吓住了。

    ”你们怎么了?赶紧整队防备,”杨铨冲着这些人喝道。

    “大人,你看外边”回答他的,却是屯田司的老兵,杨铨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大街上密密麻麻的站着一队队的士兵,当前一排排的盾牌兵,后边是如林的长枪,而更后方,一队队的士卒手里举着弓弩,看着箭上弦人上马的姿势,这是要攻击自己的前奏。

    杨铨向着走到了外边,冲着那些人挥手喊道“大家停手,咱们是自己人,”

    对面的士兵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回答。

    杨铨的瞳孔缩了一缩,再次高声问道“不知哪位大人做主,劳烦您请来督师大人还有总兵大人,我要给大人解释。”

    人群中慢慢散开了,只见一名骑马的将领冲着杨铨喝道“尔等叛逆,督师大人岂是你等可以见到的?任你狡辩,这通敌罪名,岂能抹去?说来,你杨铨得督师大人还有总兵大人赏识才有今天,可是你却将这士兵蒙蔽,做这等汉奸苟且之事,你可知罪?”

    杨铨看着这人,晓得他是不会听自己说的了,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可笑,可笑,”

    那将领看杨铨的大笑的模样,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你笑什么?你这叛逆之人,死到临头,有什么好笑的?”

    杨铨冷哼一声”你打的什么算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着我们剿灭了这些奸细,你想杀良冒功,莫以为我不知你是什么心思!“

    那将领被杨铨这么一说,似是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喝道“屯田司士兵,莫要执迷不悟,乖乖的放下武器,我还能绕你们不死,否则,嘿嘿,你们成为我石柱兵威下的亡魂!”

    杨铨强忍着心中的火气“不与你废话,让督师大人过来吧,他老人家过来,缴械看押,我们随他老人家处置,可是你们想要动手,我们可不放心,万一你要是拿我们的脑袋领功,岂不是冤枉?”

    他的话刚说完,只听嗖的一声,只见一根羽箭射向了杨铨,就在这时,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杨铨定睛看去,只见齐子墨站在他的身前,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支羽箭,这箭枝的箭尖,堪堪停在了杨铨的鼻尖,看着箭头上蓝幽幽的光芒,分明是萃了毒的。

    双方的军人齐齐的看向了杨铨面前的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素淡的长裙,不施粉黛,却娇俏动人,一双妙目不怒自威,转动间,似有精光闪动。

    “子墨,你怎么来了?这里多危险,赶紧回去。”杨铨看着齐子墨,不由的轻声说道。

    齐子墨摇了摇头”我不回去,方才这人能向你射一箭,就会射第二箭,我走了,你命就没有了!”

    她说完,身体却是微微摇晃,杨铨在她背后看的分明,方才那用力一动,齐子墨身上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已经将她后背的衣衫浸透了。

    “嗖”的一声,不知从什么地方,再次射来了这一箭,齐子墨瞳孔微微一缩,一把拉过身边一军士的长枪,微微一拨,那箭枝嗖的一声,钉在了地上。

    齐子墨捏着手中的长枪,冲着箭枝射来的方向,猛地一抛,只听噗嗤一声,从旁边商铺楼上,掉下来了一个军士模样的人,手中还握着一把弓。而这人的胸口,那柄抛出的长矛,已经透体而过,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根木柄。

    看着那人从楼上掉落下来,齐子墨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接着身子一软,慢慢的向后倒去,杨铨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齐子墨,紧张的喊道“子墨,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不成,咱们去找大夫去!”

    可是此刻的齐子墨,紧紧的闭着眼睛,根本不说一句话。杨铨拦腰将齐子墨打横抱了起来,“走,子墨咱们看大夫去”,杨铨向前走了几步,确实不由的停了下来,只见对面的士卒,长矛依旧指着杨铨。

    杨铨眼睛一红,冲着对面的人喝道“你们想要做什么?给老子让开!”

    “哈哈,说不清楚,谁让开军法从事!”那将领冲着身后的士兵喊道,不过他扭头看着杨铨怀里的齐子墨,笑眯眯的说道“你看这姑娘受伤了,在耽误下去,恐怕伤情严重,不如这样,我带着她看病得了,时间长了,免得耽误她的性命。”

    杨铨看着这将领色眯眯的眼神,将怀里的齐子墨紧了紧,脸色铁青的冲着身后的候七说道“让兄弟们,把咱们杀掉的奸细都给我仍出来!”

    身后的士兵沉默了一阵,接着只见人群一阵涌动,候七抬着一个士兵的尸体,从这城门洞中扔了出去,接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整条街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见那城门洞中不断的向外扔尸体发出的扑扑声,虽然鞑子就在城外,可是城上的士兵,都探头向着城内看去,越看士兵们不由的安静了下来,因为这城门中,陆陆续续被仍出来的,就有百十具的尸体,虽然这屯田司的兵少,可是这些都是刚到杨铨手中的新兵啊,以新兵对付这些精锐之士,这战斗力,岂是普通明军能做到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禁锢

    看着杨铨他们扔出的尸体越来越多,对面的那将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情知如今的这情况,要是杨铨还向外扔尸体,他今儿就别想动杨铨了,恼羞成怒的他,冲着杨铨喝道“杨铨,你作践这些阵亡将士的身体作甚?有本事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这些战死的士卒,你这般就不怕这冤魂找你的麻烦么?”

    杨铨冷笑一声“你睁大自己的眼睛仔细看看,这是咱们的士卒么?这可是穿着我们屯田司衣服的奸细,我屯田司守住了城门,你这腌杂货色竟然想要拿我们来领功,你真当大家的眼睛看不见?还是真的以为你能一手遮天?”

    这将领被杨铨一阵挤兑,气急败坏的喝道“既然杨铨你灵玩不灵,今儿就别怨我心狠手辣。”说完冲着身后的弓箭手道“弓箭手准备,平射!”

    杨铨目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那将领,则冲着身后的士兵喝道“郝富贵!虎蹲炮四发齐射准备!不求打死多少士兵,只要求能把那混蛋给我干掉!”

    身后的郝富贵沉沉的应了一声,接着只见城门洞中,齐齐的放出了一排虎蹲炮,对面本来整齐的队伍,这时一阵骚乱,虎蹲炮这玩意近战巷战威力太大了,如果这四门火炮齐发,别的不说,最起码前排的盾牌兵长枪手,甚至这将领本人,都会没了性命,但是如果让这弓箭手后退,却又射不进这城门洞中,这倒是让这将领难为住了。

    “住手!”城门上一声大喝,只见一个卢象升从这城墙边的阶梯上走了下来,双方的士兵,看见卢象升后,都齐齐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杨铨也挥手让士兵们齐齐后退。

    “你看你们都像什么!城外鞑子还在攻城,你们却在这里内讧,你们把我这总督放在眼里了么?都给我吧兵器放下!”卢象升看着杨铨还有这将领喝道。

    杨铨冲着身后的士兵沉声喝道”放下武器,听从总督大人指挥!”

    说完,冲着卢象升鞠了一躬,抱着齐子墨转身向着城中跑去。卢象升轻轻一叹,喝道“左右,将这不听号令,差点引起军队哗变的小子给我抓住,所有士兵退回驻地,没有命令,严禁出营,违令者,杀无赦!”

    四周的士兵陆陆续续的退了回去。转眼间,这城门空了下来,由另一队的士兵,重新将这城门控制了起来。

    杨铨抱着齐子墨,向着这城中最大的跑了过去,他看着齐子墨苍白的脸颊,眼泪忍不住掉落了下来。“子墨,你一定要坚持住,咱们就要到药铺了!”

    “咳咳”齐子墨咳嗽了起来,接着睁开了眼睛,有些虚弱的说道“咱们,咱们,这是去哪里?”

    杨铨看着醒来的齐子墨,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咱们去药铺,让大夫好好的给你治伤。”

    齐子墨在杨铨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不要去了,我这就是方才动作太大,将伤口撑裂了,回去重新换换药就成了。”

    不过杨铨并没有停下来,齐子墨看着杨铨紧张的模样,心中却是一暖“我本身就懂医,难道我还不知自己的情况?再说了,药房里的都是男郎中,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我的伤口若是让那些郎中看了,我宁愿以死明志。”说道这里,齐子墨剧烈的呼吸起来,方才显然她确实是急了。

    杨铨停下了脚步“那咱们怎么办,回屯田司?”

    “嗯,回屯田司吧,我好累,真的好像睡一觉!”齐子墨靠在杨铨的胸口,沉沉的睡着了。

    杨铨抱着齐子墨,朝着屯田司的方向走去。远远的看去,屯田司的周围,站着一圈士兵,看见杨铨过来,有几个士兵想要过来,不过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了,

    就这样,杨铨抱着齐子墨,来到了他的屋子里,将她放在床上,重新换了药,便靠在桌子边,今儿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完结,自己个从来到这明朝开始,没有想过害人,可是却是却有形形色色的人,想要害自己,说到底,杨铨从心里,从一开始就不曾想要当什么枭雄,也懒得动脑子思考以后该怎么过。

    他如今的地位,他身边的人,都是被逼迫无奈的接受,这些都不是他所想要追求的,假如,他穿越到一个和平的年代,他一定搂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好好的过日子。可是,他穿越的是明末这个乱世,这个任命如草芥的时代,他不想一想,自己没准那天还会被人继续坑害。

    现如今,自己是不能这样子了,不说别的,现如今,他身边,还有一个齐子墨呢,为了这个敢为自己挡箭的女子,自己也要混出个新天地!嘿嘿,明末的英雄豪杰,我杨铨,好好的与你们会上一会!

    想到这里,他从这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时才感觉大腿上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杨铨不由的苦笑起来,方才被事情忙晕了头,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大腿上的伤口也裂了,如今鲜血结的血痂,已经把裤子黏在了一起,这时杨铨的豪情壮志顿时消散,忍着剧痛,呲牙咧嘴的将裤子上的血块慢慢的揭开。

    城门上城楼里,卢象升坐在上位,皱着眉头叹息了一声,他在为今日的事情发愁,杨铨倒是好说,可是这想要杀良冒功的将领,却是让人有些挠头,这人是天雄军里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石柱兵,遵循他卢象升建军的思维,这石柱兵和天雄军另外一个主体,广顺大三府青壮一样,都是用亲属关系结合到一块,在天雄军中,随便一拨拉,这些士兵都能扯上关系。这个是天雄军战斗精神顽强的根本所在。

    而现如今,这个天雄军所骄傲的地方,却是卢象升为难的地方,他要是将这将领拿下,整个石柱兵的战斗力都会受到影响。可是若是不办,杨铨那里不好答复,毕竟这人是自己招来的,可是如今这情况,难啊。如今在这宣大,他卢象升能依靠的,只有天雄军,办了这人,天雄军,恐怕就要散了。

    城外鞑子的呼喝声此起彼伏,甚至其中会汉语的鞑子,冲着城内的士兵谩骂讽刺,城内的士兵,纷纷趴在女墙上,和这鞑子对骂起来。

    沉思中的卢象升皱紧了眉头,冲着身边的一个人说道”外边怎么这么乱?那些鞑子真以为咱们宣府没有人马能对付他们么?来人,将宣大骑兵给我派出去,给这些东西一些教训!“

    ”得令!“门口的亲兵,冲着卢象升拱了拱手,转身向着门外走去,不大一会的功夫,紧闭的城门嘎吱嘎吱一声打开,轰隆隆一阵马蹄声响起,从城中飞驰出一支骑兵,从这城门中鱼贯而出,朝着对面的军队就冲了过去!!

    卢象升从这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城外代表明军的士兵洪流,一个漂亮的转弯,和鞑子狠狠的撞上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卢象升的后手

    窝廓耳是草原上的蒙族人,也就是汉民所说的鞑子,可是如今,他穿着明军标配的军服,手中握着明军打造的精良兵器,骑着身下的蒙古马,呼喝着朝着对面的同族人冲了过去。

    只是一个照面,窝廓耳手中的弯刀,已经将对面的敌人,狠狠的劈砍在马下,对面的鞑子看着窝廓耳,几声呼哨,只见几个鞑子一起向着窝廓耳冲了过去,那明亮的弯刀,带着淡淡的血腥气,齐齐的向着窝廓耳砍去。

    跟在窝廓耳身边的几个明军,一夹马腹,挥动手中的兵器,朝着冲过来的几人而去,叮叮当当几声,双方人马却是已经错身而过,这时这些明军只感觉前方一空,却是已经将这鞑子的队伍凿穿了。窝廓耳勒住马缰,放缓了马速,他回头看着身旁的明兵“诸位兄弟,可敢在跟着我窝廓耳在冲上一冲?”

    “尊大人令!”明军士卒齐声喝道,

    窝廓耳哈哈大笑,伸手一挥“兄弟们,冲!”

    马蹄声再次剧烈响起,窝廓耳是成吉思汗的子孙,自然有着马背上民族所有的一切优点,比如现如今他娴熟的控马技巧,让他清晰知道,让队伍在到达鞑子军前,马速正巧是最快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战士,只是和对方轻轻的一碰触,就会擦身而过。背后留下的,只有敌人还有战友的尸体。

    鞑子军中看见再次冲过来的明军,中军挥动大旗,鞑子军中分出了一队骑兵,迎着明军冲了过去。

    两军再次碰面了,双方的士卒,都是双腿控制马匹,松开马缰的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弓箭,然后一起射出,在将挂在马鞍边的武器举起,互相呼和着,将武器砍向了对方。

    鲜血,如同细雨一般,在空中飞溅,兵器切割入**的声音,坠下马被其他战马踏中后的惊叫声,还有双军过后,地上残余生者的呻吟声,让人感觉到一丝战争的残酷,此时,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不管是掌军的将领,还是普通的士卒,在死亡的面前,是如此的平等,

    双方的军队,再次回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窝廓耳看着背后的跟着的士卒,却是已经人人带伤,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从根本上,饭都吃不饱的明军,和草原上天天吃肉的同族,体力乃至体质上,都是不能对比的,就算长城内的汉民能吃饱,也还是比不上草原上的汉子,因为汉人吃的都是杂粮面食,肉食少的可怜,不吃肉的男人,长不成强壮的男人。这是窝廓耳的爷爷说过的。

    可是,他如今身后的汉族兄弟,都是普通的汉人,如今也能在马上驰骋,论勇气却是不输于草原汉子,他们缺少的,只是身体上的差别。

    窝廓耳听着身后气喘吁吁的声音,叹了一口气,都是一些好汉子呢,如果尽数折到这里,窝廓耳很心痛,他勒住马缰,想要让身后的兄弟们休息一下,对面的骑兵,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个时候也勒住马缰,静静的看着窝廓耳这支骑兵,等在哪里一动不动。

    “匡匡”城墙上铜锣响了起来,窝廓耳不知怎的,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安排好殿后防御的队伍,这才慢吞吞的回到了城中,而对面的骑兵,看着窝廓耳的队伍后退,慢慢的跟了一段距离,发现留下殿后的明军防备严密,便一声呼哨,重新归于大部队中。

    吱吱嘎嘎的城门重重的关上了,骑兵们从这马上下来,急忙互相包扎起来,何国柱站在这队伍一旁,脸上满是忧色,他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窝廓耳,低声问道“窝廓耳,方才一战,你看出什么了没有。”

    本来正接触盔甲的窝廓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拉着杨国柱,来到城墙边的屯兵洞中“大人,方才和咱们交手的,应该是蒙八旗,中军的人没有出来,咱没有和他们交手,但是看他们的指挥的方式,不太像是我们草原的方法,倒是和咱们明军有些相似。

    杨国柱摇了摇头,皱眉沉思道”莫非这才来的,真的是女真鞑子?按理说,他们今年已经来过咱们这了,抢夺的东西不少了,不应该再来了。”

    窝廓耳挠了挠头,却是不愿在想杨国柱的问题“大人,我是粗人,这东西想不明白,咱就是厮杀的汉子,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窝廓耳就会扛起您的军旗,冲锋在前。”

    杨国柱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接着,杨国柱在这屯兵洞中转了几圈,转身上了城门楼,在那里,是卢象升的临时行辕。

    杨国柱推开木门,只见卢象升正坐在当中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大人,”杨国柱冲着卢象升施了一礼。

    “恩,国柱你来了啊,外边鞑子的情况莫清楚了么?”卢象升淡淡的说道

    “大人,方才和咱们骑兵交手的,大概是蒙古八旗的人,中间的人,却是不太清楚,不过不管他们,咱们是不是该收网了?”杨国柱问道。

    卢象升站了起来,看着城门外密密麻麻的鞑子,冷笑起来“嘿,他们还当这宣府是曾经那些废物把守么?我卢象升在这地方精心布置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国柱,你说的对,咱们是该收网了,希望经过这次教训,能让那些鞑子不敢在经过我宣大”

    卢象升这一刻,自从来到宣府后,身上的那股迟暮颓丧的神色一扫而空,他冲着杨国柱说道“告诉下边,可以收网了!”

    杨国柱神色一喜,躬身退了下去,在这城楼角楼旁,点燃了烽火,滚滚的黑烟升到天空中的时候,本来宣大四周寂静的田地里,忽然晃动了起来,接着一辆辆战车推了出来,将这鞑子军队,围在了中间。

    鞑子慌乱了起来,中军的旗帜挥舞,鞑子的骑兵开始四散而开,向着四周刚刚站好队形的明军飞驰而去,轰隆隆的马蹄声,闪亮的弯刀,让众人的眼睛都不仅一眯。

    “弓弩手,预备!”嘎子嘎吱的弓弦拉动的声音响起,明军中一排排的弓箭手拉弯了长弓,

    队伍中的将领,紧紧的盯着鞑子,当这鞑子冲入了弓箭的射程之后,那将领伸手一挥,高声喝道“放!!”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杨铨的转变

    “嗡”的一阵沉闷的响声,那成百上千支羽箭,如同黑色的雨,嗖嗖的从天空落了下来,飞驰中的鞑子军中,不时冒出了一朵朵鲜艳的红花,许多的鞑子,闷头赶着身下的马跑着,却突然间被羽箭射中,然后和一根木头也似的一头栽倒在地,接着,惨呼也没有一声,就被身后无数的战马踏成了肉泥。

    鞑子却是变了策略,骑兵们从这明军步兵的阵前掠过,鞑子军中中善射的,也拉开骑弓,对着前方的明军射去,明军举起手中的盾牌,那箭雨狠狠的射到盾牌上,这木质的盾牌发出了“夺夺”的响声。间或一两只箭,从这盾牌的缝隙中射了进去,将盾牌后的人射中在地,随着鞑子往来几次,明军的队伍有些散乱了,当鞑子在一次掠阵而去,让明军中倒下几人之后,明军的阵势乱了。

    终于,不知道明军阵中,那个地方传来了一声惊叫,接着一人扔掉手中的盾牌,扭头向着路边的树林中跑去,这人一开头,整个明军阵势彻底的散了,前面的明军本来还在和鞑子对射,可是这时候后军一跑,这些前排的明军,将手中的盾牌弓弩一扔,也掉头散开跑去。

    整个明军步兵方阵,彻底的溃散。

    城墙上的卢象升看着面前散的漫山遍野都是的明军,脸色变得铁青,嘴唇哆嗦了起来“胜利再望,竟然败了,他怎么就能败了?”

    一旁的杨国柱,悄悄地低下了头,心里暗叹起来“大人啊,你当所有的明军,都和你天雄军一般么?今天这一战,用的可都是宣大所有的精锐,能扛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但是杨国柱虽然明白,却是不能对卢象升明说,谁都知道卢督师是一个爱兵如子的好官,可是如果这个好官突然发现,自己麾下的将领,都在喝兵血,他会怎么办?况且那些喝兵血的人,其中很多的人,曾经跟着他杨国柱一起从尸山血海中滚爬出来的。杨国柱不希望有一天他必须在卢象升和曾经同袍兄弟中,去选择支持那一个。

    城外的鞑子,撞破了第一个步兵阵,晓得了这阵势的弱点,或者说,知道了这些兵的弱点,纷纷效仿此法,瞬间卢象升精心安排的包围阵势土崩瓦解。鞑子纷纷从这突破的口子向着外边逃去,甚至有的鞑子看见了城墙上卢象升的中军大旗,还嚣张无比的冲着城墙上打着唿哨。卢象升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只是一瞬间,鞑子已经走的干干净净,甚至连战场上无主的马都带走了,只剩下几匹瘸了腿的战马,卧在场中凄惨的叫着。卢象升看了一眼,转身回到了城楼中,

    屋里传来了卢象升的一声长叹,接着唤进一个亲兵,半晌之后,只见这亲兵手中捧着令箭,从这屋子里走出,向着城内走去。

    杨国柱皱了皱眉头,卢督师,怕是对现如今的宣大,乃至他手中的天雄,都有些失望了吧。

    屯田司,杨铨正坐在床边,他替齐子墨压好被子,慢慢的转过身,艰难的从这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院子里乱哄哄的新兵,杨铨喝道“集合立正,”

    散乱的人群中的新兵们,愣了一会,忽然反应了过来,迅速的站好了。杨铨满意的看着这些士兵,才训练一天的时间,能有今天这个模样,已经不容易了,可是,他却不能放松,必须在狠狠的操练这些家伙,因为,自己在这大明朝的立身之本,除了那些粮食外,就是这些士兵了。

    在屯田司老兵的指挥下,新兵们乱纷纷的场面很快就结束了,这屯田司前的空地上,又恢复了平静,站在屯田司外的宣大哨兵,听见背后变得寂静,好奇的回头一看,这一下,却是愣住了,因为这场中站满了士兵,可是静悄悄的,连个咳嗽也没有,看着那士兵们的模样,这几个哨兵也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

    杨铨走到了这屯田司门口的上马石上,冲着士兵们喊道“今儿咱们打了一个胜仗,按理说,咱们该高兴,可是,我晓得,咱们今儿是占了便宜,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可是,咱们若是在战场上碰见这些家伙怎么办?咱们能抗的过人家的万箭齐射?能打得过皮糙肉厚的鞑子?我很负责的告诉大家,你们,还差的很远!就咱们如今的这个样,碰见鞑子,只有死路一条!”

    下边的士兵本来还笑呵呵的,可是听见杨铨这么一说,也都一个个变得严肃起来。不过更多的人,则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杨铨,

    杨铨看了这些士兵一眼,看着那疑惑的眼神,知道很多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目标,人生在世,想要改变一个人,就要给他设定一个目标,那么这个人,就会为了这个目标而改变。一个军队,想要有战斗力,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给这军队一个目标,一个灵魂,让这些士兵知道,自己为什么战斗,现如今,杨铨的屯田司的屯兵,只是经过短短的训练,已经比起很多明军,已经强很多了,而现在,只要给一个目标,这些只是听令而行的士兵,就会变成一只铁军。

    杨铨清了清嗓子,他接着说道“可能有些人会想,咱们屯田司就是种地的,训练那么严格作甚?这个问题,曾经老屯田司的兵也问过,我今儿给大家说说,咱们屯田司的兵,现在或许不会上战场,可是如今你敢说,你喂马的种地的,就不会碰见鞑子?咱们屯田司的,训练出来,要比他们战兵还要精,比亲兵还要勇猛,如果需要,咱们也是要上战场的!

    大家也会问我,咱们打仗为了啥,我想要告诉大家,当兵吃粮饷天经地义,可是保护咱们的父老乡亲,那也是职责所在,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父母被鞑子欺辱,妻儿被鞑子奴役?男子汉大丈夫,上不能守国,下不能护家,你们大家摸摸,自己个算是个男人么?咱屯田司,护一国有些过了,但是,咱们要护得一方父老的平安!”

    杨铨看着这些军士中一部分人,依旧一脸懵懂的模样,顿时有些丧气,晓得自己这样的话,他们是听不懂的,毕竟现如今这个世道,北方各地百姓识字有限,尤其是这宣大,能完整写出自己个名字的,都算是秀才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功赏

    “夏流,继续按照咱们之前的规矩开始训练吧,”杨铨有些无奈的苦笑起来,在候七的帮助下,从这下马石上下来,一旁的夏流领着这些新兵,开始操练起来,其实说起来,也简单的很,无非就是左转右转,基本的队列,曾经杨铨高中初中大学经常搞得东西,这些东西,并不能提高士卒的战斗力,但是却可以使他们养成令行禁止的习惯。纪律,是一个优秀军队必须有的。

    场中的夏流,正在跳着脚的冲着那些新兵吼着,无非是这些士兵左右不分的事情。不过现如今的夏流要比杨铨那时轻松许多,最起码现如今的夏流身边,有屯田司其他已经训练出来的老兵帮忙,他倒是轻松一些,哪像杨铨那会,那是一个个的挨个的交。等这些家伙练出来,杨铨喊得嗓子都冒烟了。

    杨铨坐在这下马石上,看着夏流气急败坏的操弄这些新兵,倒是方才那些新兵对于自己喊了半天无动于衷的事情,心中都郁闷之气减少来许多,

    杨铨舒了一口气,心情畅快来许多,想起方才都情况,他有些困惑都问道“候七,你说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可是为啥那么多的人,还是听不懂呢?”

    正看着夏流训练的候七,听见杨铨这么一问,低头想了想,倒是说道“大人说的这些东西,别说他们,恐怕就是我也不是太明白,您讲这么多,远没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下次您用银子激励一下,你看那些小子,操练起来,保证让你目瞪口呆”

    候七的话,让杨铨一愣,却是已经明白了自己错误的地方,你对着一群农民谈爱国,这样的大道理,他们未必明白,而现代军队的一个标志,就是士兵们有一定的知识,并且,可以自己动脑处理问题,看来,从今天开始,得教这些家伙认字识字的本事。杨铨还不信了,教给知识的农民,脑子就没有一点的觉悟?

    至于侯七说的,弄些真金白银,这些可以作为激励士气都手段,却不能作为军队都根本,这样都军队,面对有一战之力都军队时,还没什么大问题,可是一旦和真正都强敌碰面,甚至处于一个相对劣势都环境下,极容易迅速崩溃,这点,国内战争时期都g军,就是这般,当战争进行到对国,军,不利都时候,往往整支部队投诚起义,如果杨铨今后也这么管理手下都士兵,g军都情况,就是自己都前车之鉴。

    虽然杨铨确定来要教给这些士兵知识,可是一个人从学习认字,到可以自己独立思考,知晓民族大义,那个过程太漫长来,或许这些士兵上了战场,等不到那天,那么,可以依靠的,只有严格都军纪,来控制士兵。让这些士兵心中对于军纪都恐惧,大于对死亡都恐惧,这样,他们才会一往无前,只要相对应的,做好伤亡后都福利,这些士兵,绝对会成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杨铨想着这些事情,眼神越发都明亮起来,就如杨铨方才说的,这人生一世,最害怕的就是没有目标,如今都杨铨,心中有了自己的目标,有了自己对于未来都规划,这些算起来,也就变得容易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那大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铨回头看去,只见卢象生都亲兵,快步朝着屯田司走了过来。

    杨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站起身子,对着一旁都侯七说道“督师都命令下来了,咱们过去看看吧。”

    副使陈烨,似乎有了透视眼,从一旁都屋子里走了出来,笑呵呵都冲着那亲兵走了过去“哈哈,小五啊,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督师大人有什么吩咐?”

    那亲兵看来一眼陈烨,并没答话,而是冲着杨铨敬了一个军礼,“杨大人,督师大人军令,屯田司杨铨及其麾下军士,奋勇杀敌,保我宣镇城池,总督府及总兵衙门特擢,授杨铨屯田司把总,余下有功人等,由杨铨报备,后于奖励,”

    “杨大人,恭喜了,今日起,得称呼您杨把总了,至于下边有功之人,还是请杨大人写个名字,好让我报给大人,”那亲兵笑呵呵的说道。

    这一个消息倒是让杨铨愣了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卢象生竟然给他升了官,这么说来,从今天起,他手下都这么多都新兵,就名正言顺的都是他屯田司都人马了。不过他欢喜归欢喜,却是没有忘了规矩,不管前世还是后世,这些报信的人,多多少少都得给点“小费”。

    可杨铨摸了一下身上,特么的,平日里上边下来饷银,因为自己平日没啥花销,都存在账上没动,今儿让他上哪弄银子去?倒是一旁都侯七看出来杨铨都尴尬,急忙从身上摸出来一锭银子,递到了那亲兵都手中。

    “兄弟,不好意思,我们大人刚从战场下来,身上多处负伤,这不,刚刚换了衣服,和大家说话呢,这是下边兄弟们的孝敬,”

    那亲兵摸了一把银子,脸上都笑容更盛,冲着杨铨说道“哈哈,听说大人是顺德人?哎呀呀,真是巧,小的是广平府人,咱们这还是老乡呢,这出门在外,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和您这贵人攀上关系,小的可是祖坟上冒烟了,”

    杨铨笑着说道“呵呵,兄弟是广平府人?还真是老乡呢,啥贵人不贵人的,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哎呀,咱们怎么在这说话,来来,咱们去屋里坐,喝点茶,容兄弟想一想,”

    杨铨说着,拉着这亲兵向着屋内走去,一旁的陈烨看着这亲兵,却是有些尴尬起来。那亲兵走到陈烨跟前,冲着陈烨打了一个千,“陈大人也在,小的给大人行礼了,来之前,督师大人也让小的给您传一句话,让您在杨大人这里,好好都干,沉下心来,跟着杨大人好好都磨砺,只有这样,日后大人才好让您出来干活。”

    陈烨脸色一变,冲着这亲兵拱了拱手,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一旁都屋子走去。那亲兵看着陈烨的模样,摇了摇头,跟着杨铨来到了这屋子里,这是这屋子都堂屋,本是原先主人招待客人都地方,杨铨就将这地方定为了屯田司的正堂,幸亏这屯田司人数少,这屋子也大,才能容下这么多的人。要是日后杨铨升为把总之后,想要在这屋子开会,就难容下这么多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治伤

    杨铨来到这屋里,因为腿上的伤,勉强坐到这椅子上,一旁的士兵已经上了茶,

    那亲兵喝了一口茶,却是再次催促起这立功的人名,杨铨不好耽搁,让人寻来来一张纸,一旁的宋宽志已经研好了磨,杨铨提笔蘸墨,低头思索了起来,侯七和何老六,这两个是自己的嫡系,肯定是要报上去的,夏流这小子也不错,方才和那些家伙对战,看不出来这小子挺勇猛,还有郝富贵,这人操弄火器有一手。

    杨铨这么想着,手中都笔不停,将这些人名写了上去,一旁的亲兵见了,却是凑到杨铨跟前低声说道“大人,这人名四五个就成了,剩下的人,督师大人说了,让你看着安排就成,您报多了,就得挤占其他大人立功都名额了。要说就是挤掉其他大人都名额这也无妨,可这终究不是招人忌讳不是?”

    这亲兵这么一说,倒是让杨铨醒悟了过来,便将手中都白纸交到了这亲兵的手中,那亲兵冲着杨铨拱了拱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看来,今日这么一战,咱们宣府没有大的胜利啊”一旁的宋宽志叹了一口气说道。

    杨铨看着走出门外的亲兵,眼神冷了下来“不是没有胜利,而是不败已经烧高香了,就咱们这中水平都士兵,竟然还能算得上有战力,其他人的军队,嘿嘿,遇见鞑子不放羊都不错了,”

    不过杨铨心中有句话却是不敢说,这次只给了自己四五个名额,其他都名额,怕是要给施主兵的那个将领分配的吧,如果真的是这样,卢象生,恐怕也不是一个好的上司了。

    不过杨铨看着周围人兴高采烈都模样,杨铨却是没有将这说出来,自己在卢象生都心目中,看来也真的就是一个种地都庄稼汉了,给自己这个把总的官位。嘿嘿,算是人家的施舍了吧。

    “我回屋包扎一下伤口,一会开饭叫我,”杨铨从这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自己都屋子走去,这一迈腿,却是觉得大腿上都伤口,火辣辣的疼,杨铨心中一惊,尼玛,老子别刚刚升官,这伤口就化脓要了命吧。

    等杨铨回到屋子里,急忙将腿上的布解开,只见白布之下,自己腿上的伤口,已经肿的老高了,杨铨皱了皱眉头,这个时代没抗生素,感染就等于死亡,这倒霉催的事情,不会自己就给碰上了。要是让其他穿越的人听说,还不都得笑死?

    “哎呀,你的腿上的伤口怎么肿成这样了?不行,得赶紧处理一下,要是成了走黄可就麻烦了”床上的齐子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看着杨铨腿上的伤口惊叫道,

    说着她挣扎着要从这床上起来,杨铨急忙按住了她“哎呀,你起来作甚?我这就是伤口有些红肿罢了,你背上的伤口可比我这严重多了,“

    可齐子墨一把将杨铨推到了一边,有些气喘的说道”你不让我起来,过两天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咽气了。真是的,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这么不知轻重,“

    杨铨听齐子墨的话,知道她着急了,便松开了手,可是犹自笑道”你说的厉害,那有那么可怕啊,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走黄这么回事啊“

    齐子墨白了杨铨一眼,看着杨铨挠头的模样,这才晓得他真的不知道,这才对着他说道”这走黄是外伤里最最凶险的一关,得了这病十死无生,当年跟着我师傅学艺的师兄,下山闯荡时,就得了这病,我师傅赶到后,在他身边守了六天,可是师兄还是没有熬过那一关,我师傅的本事可比我大多了,他老人家还救不活的人,我更不成了,所以我看见你伤口的这个模样,才会害怕。“

    齐子墨说着,挣扎着来到杨铨的身边,仔细的看了看杨铨的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得亏发现的早,若是明日那可就麻烦了,来,我给你换药,待明日在看看“

    齐子墨从一旁的小布兜里,掏出了一罐药膏,抹在了纱布上,贴到了杨铨的大腿上,接着来到这桌子旁边,低头看了一眼桌面上干涸的砚台,杨铨急忙来到这跟前,往砚台里放了些水研了起来,待着墨汁差不多的时候,齐子墨提笔沾了沾,在这纸上写了起来。

    杨铨抬头看去,只见这纸上写着“银花二两,公英半斤,生地一两,白芷三分,甘草一两,紫花地丁四两”。在往下,却是看不懂了。齐子墨抬头看杨铨在看方子,便说道“你使人去这城里抓药,不要动计量,一定要分毫不动的抓来,回来之后,水中浸泡半刻,武火熬煮开锅,然后以文火小煎一刻,然后到了晚上,在煎一次。明日若是能去了红肿倒还好说,若是不成,我在想想办法。”

    杨铨看着齐子墨郑重的模样,终于也认真了起来,毕竟这是关乎自己的生命,他冲着齐子墨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这药方来到了门外,递给了门外的候七“候总旗,麻烦你去城里替我抓一剂药,找个人给我煎了。”

    候七看了一眼这方子,来到这门口,骑了一匹马向着城中驰去。

    杨铨站在门口,看着门外正在训练的士卒,夏流依旧风风火火的冲着那些士兵吼着,然后一个个士兵再一次犯下刚才的错误,然后夏流再一次上去和这士兵发火。

    杨铨摇了摇头,转身关上了屋门,他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前的齐子墨,一身素衣清清淡淡,乌黑的头发落在胸前,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本书,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那长长的睫毛垂着,一身恬淡知性的气质,和平日里那种果敢英气的侠女气质截然相反。杨铨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齐子墨,不由的有些痴了。

    正低头看书的齐子墨,却是被杨铨这直愣愣的眼神看的恼了,她故意咳嗽了一声,可是如今的杨铨还是没有反应,羞恼的齐子墨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终于忍不住,冲着杨铨啐了一口,嗔道“呆子,你看什么看?”

    这小儿女般的姿态,落入了杨铨的眼中,让杨铨又是一楞,鼻子慢慢的流出了两股鲜红的血液。

    “呀,你怎么流鼻血了?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齐子墨看见杨铨的模样,忍不住惊叫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卢象升来访

    杨铨此刻正靠在门口都墙壁上,一脸恼恨的按着鼻子“特么的,不就是子墨和平日里的都气质不一样么,怎么连这个也把持不住,就流鼻血了呢?真是丢人啊,竟然还是在子墨跟前流鼻血,”

    从杨铨门前经过都士兵,都好奇都看着仰头按着鼻子都杨铨,不晓得他在做甚,却也不敢停在杨铨跟前,待得走到远处,却是对着杨铨指指点点的悄声说着什么,

    杨铨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如今的这个模样,已是被这些家伙全看见了,若是在这外边站得时间在长一些,那些被他折腾欲哭无泪的小子们,不知道怎么暗地里笑话他呢。

    杨铨扫了那些新兵一眼,训练完毕的新兵们一哄而散,杨铨在门口踌躇了半晌,这才再次回到了屋子里,齐子墨似是怕杨铨尴尬,杨铨进屋的时候,已经重新回到了床上,那青丝一般都长发,铺在这被面上,让杨铨有种摸一下的冲动。乌黑的头发间,那晶莹的耳垂显露,杨铨又看呆了。

    齐子墨察觉杨铨已经进来,却半晌没有说话,好奇的扭头看去,只见杨铨呆呆的看着自己,鼻子下两条红色的血液,再次流了出来。

    看着那鲜红的鼻血,齐子墨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子墨,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杨铨感觉鼻子下的温热,急忙伸手一把捂住鼻子,闷声闷气的说着,转身向着门外跑去。可是这跑的时候,他也不看路,冲着桌子就撞了过去。哗啦啦一声,桌子上的茶壶茶碗,顿时在这桌子上转起了圈子,茶水也泼了一地。齐子墨看着杨铨如此狼狈的模样,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听着背后这清脆的笑声,杨铨只感觉脸皮都快能摊煎饼了,他冲出了屋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重新化作那个不苟言笑的杨大人,慢吞吞的向着吃饭的地方走去。

    这房子的最后边,是屯田司的伙房,这里边几个年老体弱的士卒,正在炒菜做饭,现如今朝廷已经没有多少饷银下来,就算有,也是先紧着辽东使用,所以到如今,别说士卒的饷银,就是像把总一级的很多军官,饷银也没有下来,总是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后日,有的人,甚至已经别欠饷小半年,这饷银下不来,伙房的食物,当然也好不到哪里,

    这时节还是蔬菜最多的时节,可这炒的菜里,竟然还掺杂着野菜,馒头更是没有,只是用米糠掺杂野菜白面制成,咬一口满嘴都是糠面子,干的根本就咽不下去。米汤真的是米汤,一口锅里,都看不见几粒米,甚至伙房的放米的时候,都是数着米粒放的……

    就是这样让如今人看来,难以入口的饭菜,周围的那些士兵还是兴高采烈的吃着,用夏流的话来说,虽然这饭不好吃,可是好歹能吃饱,如果不当兵,那就只能活活饿死了。

    杨铨将饭吃饭,又打上一份,回到了屋子里。这个时候的齐子墨已经从床上下来了,看见推门进来的杨铨,不知怎的,脸上又飞上了一片红霞。这娇羞的模样,让杨铨感觉自己的鼻子又有些发干。

    唯恐自己在出丑的杨铨,将这饭菜放到桌子上,狼狈而逃了,杨铨是不敢在这里呆着了,这时间一长,自己没准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凑巧,远处的好候七,端着一瓷盆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待他看见杨铨后,端着这一盆药走了过来”大人,大人,你要的药来了,药店的伙计听说咱们是守卫府城的,便替咱们熬了这药,人家还把盆子都借给咱们了呢,不过大人,没见到咱们这里哪头牲口有伤啊,您买这药做什么啊“

    前边的话,杨铨听着还好,可是到了后边,杨铨差点没有从这地上蹦起来,“啥牲口喝的?你听那个人说了?“

    这个时候的候七,心里模模糊糊的晓得自己搞错了,可是却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人,您这药不是给牲口喝的?可卖药的伙计,可是口口声声的说,这叫做活命饮,是专门针对牲口感染戾气,造成关口肿胀疼痛,即将化脓的解毒汤药……“

    说道这里,候七却是没有在说了,因为此刻的杨铨,已经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候七急忙闭上嘴巴,生怕这话在多说一句惹得杨铨大怒。

    杨铨狠狠的接过候七手中的大盆,不由的发起愁来,这么一大盆的药,可怎么喝啊。

    正当杨铨皱着眉头,将这一大盆药喝了一半时,只听那门口一阵嘈杂,他惊讶的抬头看去,只见几个士兵已然进了院子,接着卢象升从这门外进来。

    如果上天在给杨铨一次机会,让他在重新选择一次,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端着一盆药汤喝,因为这个时候,正好卢象升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杨铨正皱着眉头,端着一盆的东西喝。

    待到这卢象升走到杨铨跟前的时候,却是已经被杨铨手中那满满一盆的药汤所震撼,换成哪个看见这场面,也得被吓得愣住,杨铨将剩下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的半盆药汤,扔给了一旁的候七,快步向着卢象升走了过去

    杨铨远远的就冲着卢象升行了一个军礼“属下屯田司杨铨,拜见大人。”

    卢象升看了杨铨一眼笑道“杨铨啊,你刚才喝的是什么?我闻着这味道,好像是药吧?”

    杨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身上有些不舒服,所以开了几幅药喝喝,哈,大人,咱们还是莫要在这站着了,不如咱们到屋里说话吧。”

    杨铨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卢象升看了一眼杨铨,笑呵呵的当前一步向着那宅院走去。

    待得进屋,卢象升冲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亲兵侍卫便都退出了屋子,杨铨一看这情况,哪里还不知道,这卢象升是有私人的话给自己说,也对着周围的人挥了一下手,让那些人也退了下去。

    卢象升看着面前一副铁血军人模样的杨铨,不由的感叹起来“咱们上次见面才间隔一个月吧,没有想到你如今的变化这么大,这行走站立,俱都有些一地军人的模样,看来,当初我让你当着屯田司的差事,倒是有些小看你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惊喜!

    杨铨听不出这卢象升话里话外有没有其他的意思,搞不清楚状况,杨铨哪里敢应话,只是恭敬的站在卢象升的跟前。

    “唉,你也莫要紧张,我这次来,不是来这里寻你的麻烦的,只是想要给你说说,如今的状况,省的你小子背后骂我不公,”卢象升看着杨铨的模样,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小人不敢,属下惶恐“杨铨急忙说道,心里却是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腻歪的要死。可是没有办法,既然来到这个社会,不去遵守这个社会的大规则,那么自己被这社会推出局,那也就不稀奇了。

    看着杨铨一脸惶恐的模样,卢象升靠在了椅子上,一脸的疲惫,他叹了一口气,端着桌面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这才接着说道:“想必今日你对我看着手下的人欺辱你,却不出手整治心怀不忿吧,”

    对于今天的事情,杨铨心中确实是有些别扭,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只是低头接着说道“属下不敢,督师所作所为,想必定是有用意。”

    卢象升苦笑起来“你啊,还是有意见的不是么?可是杨铨啊,不是我不想秉公,而是我不能秉公,今日鞑子攻城,是我故意放进来的,之前在这宣府城外,我已经伏下六七万的人马,就想让着鞑子有来无回,可是,嘿嘿,我大明朝的军队,却是连这鞑子一个冲击都挡不住,只是一个简单的围射,这军阵竟然已经逃散了。”

    杨铨这时猛地抬起头看着卢象升,一脸惊讶的问道“一个围射军阵竟然破了?”

    卢象升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来到这宣府,苦心经营,东挪西凑的弄来这军饷,将这边地军中懒散风气一扫而空,原本以为,精心训练几个月的边军,怎么也能和这鞑子战上一战,而我苦心训练的嫡系天雄军,怎么也能将这鞑子打的狼奔豕突,嘿嘿,却没有想到,我的天雄军,竟然也被鞑子给一冲而散,连鞑子拦也拦不住,甚至人家连无主之马都给带走了,剩下一些伤残军马,只能作为马肉来用。嘿嘿,如果不是鞑子没有军车,恐怕这些伤马,人家都不会留给咱们吧。”

    说道这里,卢象升端起这茶碗,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边军不可用,天雄军对上叛军还有些战力,对上鞑子,却是一触即溃,皇上让我戍边守卫国都,那是对我的信任,可如今这模样,我如何替天子戍守国门?可今日,边军唯一有些战力的就是我天雄,今日欺辱你的,是石柱兵的将,我若是对他处罚过甚,他底下关系盘根错杂的石柱兵,很有可能就会军心涣散,所以,今日我只能委屈你,甚至这守城门的功劳,我也得给他分上一份。”

    杨铨听着卢象升的话,叹了一口气,这事情终究还是按照自己最不愿意的方式发展了,如果从大局上来说,卢象升的做法或许没有错,可是从一个军人的角度来说,天雄军从今天起,已经土崩瓦解了,因为一个没有公平的,赏罚分明的军队,手下的将士,还会用心的辅佐他么?还会和之前那样,一声令下敢于冒着敌人的刀光剑影,九死一生的冲锋吗?不可能,这些都不可能了,石柱兵的将领,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卢象升在杨铨沉思的时候,已经起身离开了屯田司,在卢象升看来,自己已经告诉了杨铨,他今日的苦衷,可这一切有用么?这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入了杨铨的心中,让他明白,历史书上的知识,未必是真的,历史中的人物,或许根本就不是书上写的那样。

    这就如现在的卢象升一样,杨铨从一开始,就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了,可是,卢象升成也天雄,败也天雄,他刚开始,靠的就是天雄军,可如今,曾经作为他助力的天雄军,已经开始快速的腐化堕落,天雄军所仰仗的关系网,如今却成为下边军将,威胁卢象升的一种利器。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可如今的情况,又能如何?这个大亏,他杨铨还是得咽下去,不过,从今日起,杨铨就应该提前做好打算了。跟着卢象升走下去,恐怕自己也落不到好处。

    何老六待得卢象升走后,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大人,城外鞑子已退,明日咱们如何安排?”

    杨铨看了一眼何老六,看着他眼中满是好奇的神色,显然,他来这里,更多的是想要知道,卢象升来这里做什么,“明日还是兵分两路,这些新兵照旧训练,一定要训导和老兵一样才成,咱们带着所有的老兵都到城外种地,趁着这几日赶紧抢种,还有在咱们的人中,寻一些懂得木匠底子的人,在城外就地伐木做水车,看着天气,是不可能下雨了,要是在不浇水,这种子就白种了。”

    “是大人,我这就去安排”何老六冲着杨铨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这时,宋宽志也走了进来,这几日,杨铨一直给宋宽志一个私密的任务,这才完成回来。“大人吩咐学生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不过您要找的东西,还是真的难找,我赶到京师,寻得浙商会馆,又找了一个旧时的同窗,这才从他们哪里搞到一些这东西。”

    宋宽志最近已经适应了成为杨铨幕僚的职责,如今一口一个大人称呼的亲热,他从肩膀上,将一个褡裢摘下,递给了一脸激动神色的杨铨,看着杨铨手忙脚乱的将这褡裢中的物事放到桌子上,如同那褡裢里放着一件举世珍宝似的。

    宋宽志看着杨铨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大人,不是学生多嘴,这物事在江浙也就是当个花草侍弄。结的果子,也不是甚好吃,也就让贵人们尝个鲜,况且听我那同窗说,江浙一地,不是没有人想将这东西种多些,好卖到富贵之家,奈何这番外之物,到了我华夏,似是水土不服,长得又矮又小不说,甚或有的早早就会枯萎,就算是长大结果,产量也是低的很,就算是种出来,富贵人家偶尔尝鲜尚可,谁会经常吃这等粗粮,所以不少人种这个东西,都是血本无归,”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玉米

    杨铨听着宋宽志的话,笑了起来,“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但是那是那些人耕种不得其法,若是然我来种植,这作物一季亩产四百来斤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咱们现在种植的大豆我也能让他能产二百来斤,”

    杨铨说道这里,看着宋宽志还想说什么,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宋先生,我心里是有底的,你就放心吧,”

    宋宽志见杨铨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摇着头从这屋子走了出去。

    杨铨摸着桌子上的那些金黄的籽粒,眼睛里都藏着笑意,他让宋宽志寻来的这个东西,不是别的,就是后世华夏大地最最常见的玉米,具体这东西什么时候传入中国的,史书上倒是没有写,但是根据一些明人的笔记,应是万历年间就已经传入,玉米还有红薯,就是后世所谓康乾盛世的基础——啥玩意也搁不住这两样作物产量高啊,像是红薯,动辄几千斤的产量,玉米一亩地也能产出五六百斤,

    要知道这可是没有化肥没有农药的古代,那时候的粮食产量低的就是一比,说句不好听的,现代社会荒地里长得粮食,都比那个时代的高,产量低的杂粮就不说了,就拿麦子来说,那个时代产量低的吓人。当时土地相对富饶的北直隶南部的顺广大三地,一亩地小麦的产量连一百斤都达不到,最低的,只有六七十斤,所以,大家看古代的文献,古人五口之家,分得五六亩地,基本上都是贫农,养家糊口也难,而现代的社会,五六亩地都算是家里土地多了。

    明朝粮食具体的亩产,曾经有人考证,明朝南北方亩产加权平均后的结果是每明亩生产2.31明石原粮,明代的一石相当于现在的1.0225市石,也即约每亩2.362市石。每市石原粮按照134市斤计算,则平均每明亩生产原粮316.5市斤。明代的一亩相当于现在的0.9216市亩,相除一下,得到明代的亩产量是平均每市亩生产原粮343.424市斤。可是就这个数据,也仅仅只能试用于明初!

    要知道任何一个封建王朝,初期的时候,土地资源丰富,民间百姓的田产,多有良田,所以这土地产量自然就高,也就能解决人的温饱问题,这样一来就是国泰民安,可是到了王朝的后期,良田熟田,已经多被豪绅权贵所兼并,要知道,明代之前的社会,取得功名的,有官职在身的人,是不用缴纳赋税,也不用服徭役,如此一来,王朝末期,普通自耕农的田产,多为劣田薄田,这样的田地,产量能高到哪里?况且因为豪绅权贵占据的田产甚多,那这部分隐匿消失的田产赋税徭役,就要均到普通的百姓身上,百姓们平日里服不完的徭役,哪里还有空闲去管理土地?这样以来,田地产量必定会更低。

    明朝小麦亩产的具体产量,因为年代久远,单单看文献,有时候得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杨铨小时候听爷爷说过的话,倒是可以作为一个佐证,生产队时,因为当时国家工业能力太低,根本就没有化肥可用,一亩地小麦产量,是大概二百七十斤,玉米产量稍微高些,亩产大概是在四百到五百斤左右,而在七几年引进化肥后,小麦产量一举突破了六百斤,而玉米到了现代,亩产一千四百斤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可见,化肥对于粮食产量的巨大影响。

    杨铨让宋宽志,找玉米这玩意,就是他想要凭借自己这半吊子的农业知识(在学校光说不练,平时杨铨也只忙着打游戏跳课,真要说他是半吊子,都有些抬举他了。),杨铨就不信,自己将这田地弄不出一个吓死人的高产!

    没有化肥,杨铨他当然不能制造,因为这需要整个完善的工业体系来支撑,哪怕是如今的皇帝,也不是动动嘴皮子就成的,但是,杨铨却有着另一种办法,那就是当初在学校时,听教他们植物营养学的老教授的课,无意中记下来的,这方法制备简单,所需物品,都是周围极易得到的原料,加工之后,得到的,却是不次于化肥的生物肥料。这种化肥,施用到土壤里,效力猛不次于化肥,但是又比化肥的肥效长,并且能避免化肥导致的土壤板结,改善土壤的结构。

    比如说,前几天种地的时候,他用粪水掺着熟石膏做出来的东西,相当于硫酸铵的效力,明朝的土壤,乃至长出来的作物,他仔细看过,其他还好,但是缺少氮肥和磷肥,植物秸秆都细弱枯黄,这样的土壤,怎么能有高得产量?氮肥已经补充了,磷肥原料短缺,暂时却是不能补上了,只能以后想办法临时用了。最好的办法,是秋种的时候,犁地的时候深层施用。连续用几年才会改善。

    杨铨越想,眼睛越明亮,若是像他这般的干下去,明年春天,在这些种过大豆的土地上,倒茬种上红薯,啧啧,那红薯的产量,可比这些东西高太多了,可惜,手里的豆子种子还是太少,若是种子在多一些,利用大豆瘤根的固氮能力,这些土壤含氮量,肯定会慢慢的涨上去的。到那时,粮食的产量就是翻上一番恐怕也不是问题了。

    兴奋中的杨铨,激动的从这椅子上站了起来,等他大腿伤口传来一阵剧痛的时候,他才醒过神来,自己这还受着伤呢,他苦笑一声,慢慢的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推开才沉重的木门,齐子墨正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杨铨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不由的生出促狭的心思,悄声的走到了齐子墨的身边,趁着齐子墨不注意,大叫了一声。

    “啊”齐子墨一声轻呼,接着一把寒光莹莹的匕首,抵在了杨铨的喉咙边。

    这一下吧杨铨给吓坏了,他急忙冲着齐子墨喊道“子墨,莫要动手,是我啊”

    “哼,早就知道是你,还想吓唬我,今儿就交给你一句,自己有很多破绽的时候,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察觉,原因之后三个,第一,这人死了,第二,这人早就有防备,第三,这是个陷阱。”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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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小农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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