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疯狂通道
“看来是触动了某些不得了的flag啊。”
古斌龇牙咧嘴地退开两步，此时的他并没有去探究这些带有能量的“躯体”的真实面貌的心情与**，出于保险，他直接回身准备撤出这栋里世界中的楼房。
然而，就在他回头的刹那，他看见那些蔓延在墙壁上的铁丝与污迹开始如泼在纸张上的墨水一般开始疯狂地渗透蔓延，古斌发现自己来时的走廊居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变了一副样子，原本近在咫尺的走廊出口在此时此刻已然被修长笔直的通道所代替，一眼居然望不到尽头。
“所以现在是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对吧？”，他想着，目光恰好从双脚之下的金属网上扫过，他看见终于看见了脚下那“深渊”之中汹涌而上的白色蒸汽，此时，这些气体已然离他很近了，而空气中的那股臭味也变得更将浓重了。
他感觉这股味道与那种鲱鱼罐头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一定还是那种彻底腌熟，把整个罐头撑涨，然后又在室温之下打开的鲱鱼罐头！
饶是以古斌这样的容忍能力，在这种气味的逼迫下也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如果说他之前不做防护措施是因为害怕错过嗅觉方面的一些警兆，那么现在这方面的警兆已经非常明显了，以至于气味本身已经拥有了杀伤力。
古斌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刻大脑里浮现的全是鲱鱼罐头开启时汁液喷射的画面，他觉得很有可能是这种臭味实在是太过惊人，以至于让他产生了幻觉。
混沌中勉强地掏出了一个有气味清新功能的面罩按在了脸上，古斌只觉得自己的思维登时变得清晰了不少，那股臭味也直接“消失”在了他的鼻孔里，仿佛根本就不是确切存在的气味一样。
“看来是某种心理暗示？”，古斌看了看两侧看上去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通道，便打消了直接寻找出路的想法，这种时候贸然行动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参考这种突然消失的恶臭，古斌果断地将自己当前的处境归于了某种非直接的威胁状况中。
瓦尔里德视觉一直保持着，古斌看见通道的两侧——包括另一边，也就是原本毗邻校园小道的墙面，此时它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原本的薄墙变成了如另一面墙壁般的阻隔物，也就是说通道的左右两侧已然没了区别，更能说明的是，古斌现在已经不处于之前的走廊之中了。
除此之外，在这些金属网之后，古斌看到大量的人影正在“苏醒”过来，思索了两秒后，古斌捏了捏自己手里的撬棍，随后从物品栏里取出了一把商店中的大路货手枪，从之前对付那个“套中人”时的情况来看，物理打击对这些里世界中的家伙一样有效。
“呜啊！”
鬼哭狼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古斌调整了一下手中的武器，此时的他其实并没有多少能够和这些怪物硬拼的资本，哪怕现在他的身体就如同写实模式和现实世界中一样，能够展现出惊人的愈合和恢复能力，但这终究也是有限的。
他可不指望自己脑袋被撕下来当球踢之后还能站起来大战三百回合。
古斌甚至觉得，任何一个人在这种环境里遭遇围攻，恐怕都不能幸免，毕竟不管人力如何，都始终无法和那些不可名状的怪物相比拼，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家伙的存在根本就是超乎人类极限的，虽然说这些怪物未必会出现寂静岭设定之外的种类，但是单凭现在他捕捉到的数量，不说别的……
堆都能堆死自己。
视线移向地面，古斌看见，那些白色的雾气中，突然有大量的肢体伸出，这都是属于人类的肢体，不，应该说全都是活生生的人，虽然古斌能够看到他们身上微弱的能量痕迹，但是光从视觉角度来判断，这些人的的确确是活着的。
那些可怕的嚎叫声正是这些人发出的，而在看到了这些人的面孔时，古斌的脸色在瞬息之间差到了极致。
清一色的亚洲面孔。
古斌不是一个种族主义者，在这方面也不会特别的偏激，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是一阵的胆寒。
结合之前的所见，他很怀疑这些赤着身子，正在一点一点朝地面的金属网靠近的人，是不是都以现实世界中的人为模板所塑造出来的。
“啊啊啊！”
惨叫声与哀嚎此起彼伏，通道两边的空间里，那些被金属网隔开的房间里仿佛全部装满了人，紧接着，之前他用撬棍制造出来的那个孔洞中突然有阴影闪过，一只惨白而带着污垢的手臂从中伸出，开始疯狂地拍打四周。
撕裂，撕裂，撕裂！
一只只手指从金属网的缝隙里探了出来，那些人正在想方设法地撕开这些阻隔他们的金属网！
这样的行为似乎是徒劳的，这些金属网的韧性超出了他的想象，但即便如此，通道两侧的阻隔网上仍然被扯出了不少的孔洞，古斌看见一张张扭曲变形的脸在黑暗之中闪过，这些人朝着古斌发出不知所谓的大吼，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步入了食人族的部落。
“所以这里是一间监牢？”
古斌按下心跳，朝通道中间移了一步，避开了一只试图抓自己的手，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必要使用手电了，因为天花板上突然亮起了昏黄的灯光，将四周的一切全部照亮，古斌能够看清那些被囚禁的人的面孔和他们的表情。
这些人似乎都已经疯了，他们的身躯都很完好，但是从神情上来看，他们的精神状态已经彻底崩毁了。
地下的白色蒸汽停止了升腾，此时古斌才发现，那白色气体之下居然藏着一块厚实而巨大的钢板，正是它的升起将这些人送了上来，此时，最上面的一“层”人，已经贴到了他的脚底下。
古斌扭了扭脚，将一只试图抓住他脚踝的手踢开。
在寂静岭电影系列里的第二部，也就是寂静岭启示录里，出现过相似的一幕。
主角身陷类似的一个通道，而四周不断地有人伸出手来抓住她，紧接着，事态出现了变化。
“尽管那部电影当时看起来就跟看喜剧似的，但是现在自己碰上还真是不舒服。”，古斌勉强笑了笑，他现在已经知道那股臭味到底是什么了。
这么多的人制造的废弃物和生理垃圾，就算是传说中的鲱鱼罐头在他面前都必须甘拜下风。
“真是糟糕。”，又有两只手伸了上来，死死地掐住了古斌的脚。
看着漫长而混乱的通道，以及那一只只从左边右边和地下伸出的手，古斌打消了继续前进的念头，他站稳了身子，任由地下的人抓住自己的双腿，深深地吸了口气。
“既然场景已经复原了，那么接下来，重要的角色也该露个脸了。”
古斌如是想着，开始调整自身的状态，他身上一样准备了最基础的一些爆炸物道具，但他并不清楚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对那些噩梦般的怪物造成有效伤害。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躯出现在了视线的尽头，即便隔着老远，古斌也能听见金属之间的摩擦声。
看着视线中那视觉冲击力惊人的身影，古斌手心隐隐冒汗。
他在大脑里构想了一下自己拿撬棍和三角铁头对刚的画面，发现这难度大概会比向桃教授普及游戏世界观更难一点。
四周的人的惨叫声变得更加响亮了，这些人似乎受到了刺激一样，他们开始以更加凶悍的力度来攻击，撕扯这些铁网，更有甚者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往上贴去，这让他们的皮肉被粗糙的金属摩得鲜血淋漓，然而不到两秒，这些伤口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股可怕的血腥气冲入了古斌的大脑，这使得他惊疑地检查了一下脸上的面罩，发现一切完好。
“又是心理层面的暗示……”，古斌看着三角铁头拖着那屠刀一步步走来，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将撬棍插在了腰带上，尽可能地让自己看上去没有太多的敌意。
“代表杀戮、破坏欲与暴力倾向，但同时……”
……
“真是奇怪的作品。”
“你看，它代表了杀戮的**，但同时又会充当守护者与保护者的角色，实在是让人费解。”
轻灵的声音反驳道：“但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模式的套用，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追究的，不是吗？”
“嗯。”
一开始说话的声音没有反驳，反而是轻柔地笑道：“模式存在的价值并不取决于它的套用者和设定者，而是取决于正处于其中的那些个体，光是从现在的总体情况来看，这些目标的优劣已经可以被判定出来了。”
“观察是好事，亲爱的。”
那个调皮的声线不满道：“别忘了任务，你什么时候变得和我一样了？难道说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东西？”
“当然不是。”
“我们不能做的太过，毕竟一切只是试探……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几只小虫子，如果不早一些将它们解决掉，运转下去会出问题的。”
第452章 腰斩
巨大而斑驳的屠刀在金属网上拖曳着，发出了刺耳而嘈杂的声响，那些从金属网缝隙中伸出来的手则如同从地里长出来的杂草一般，这些手的主人就算面对那把可怕的屠刀也没有半点的闪避，反而是如疯子般去抓那刀锋，又或者试图去勾住三角铁头的双脚。
笨重的刀刃被那顶着金属脑袋的壮汉随意地挥动着，粗犷的刀口相当“随意”地从这些手臂上一掠而过，看上去颇有一些钝的大刀就像是收割稻子的镰刀一样，随着三角铁头的前进，地上的残肢断臂也越来越多，那把大刀上也沾染了大量的鲜血。
三角铁头的身体相当粗壮，两侧墙壁中的“疯子们”面对三角铁头如此的行径毫无退却的意思，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旁边的人的手臂被砍下，自己对面的人的手臂被砍下，再然后大刀落下，将他们自己的手臂也砍下。
在失去了自己的手臂后，这些人甩着鲜血淋漓的臂膀，发出更为响亮的惨叫与哀嚎，随即，他们竭力地扭动身躯，即便这样子的举动会使得周围的人与前方的铁网严重地摩擦、损伤他们的皮肉，他们也一样绝对没有丝毫的犹豫。
空气中的气味已经残暴到了让古斌大脑思维乱套的程度，在三角铁头的身后，已然铺了整整一地的手臂，浓厚的血腥气沉淀在这个封闭的走廊之中，伴随着耳边的狂呼乱叫，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古斌的大脑。
猛地一抬脚，将那抓着自己脚踝的几只手甩开。
即便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面对这样一个当前副本世界观设定中的boss级角色，古斌仍然能够感受到极大的压力。
脑袋里想的再多，有些时候也就是一刀子的事，更何况眼前这位手里的刀都快跟古斌差不多高了。
“刀身这么长，亏你能在这种地方用。”
古斌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将一只伸过来的手踩在了脚下，此时的他可没心思顾忌四面八方的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那收割着手臂的怪物离他越来越近，三角铁头的行动速度其实很快，那些被囚禁者的手并没能有效地阻拦它，随着双方距离的缩短，古斌也真正地见识到这个无比经典的恐怖意象。
“唔，其实还是挺帅的嘛。”
他哆嗦着夸了一句眼前的魁梧怪物。
“呼！”
巨大的刀刃被三角铁头用力地一甩，古斌前方约莫五六根臂膀当场就被刀锋截断。
这根本就是被蛮力砸断的，碎肉与骨茬在他的面前一闪而过，鲜血喷溅在古斌的脸上与身上，这些红色的液体随着三角铁头的动作而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一道鲜明的红色痕迹，从额头旁边一直到左腿下端。
三角铁头当然是没有脸的，这个怪物有着成年男人般的身躯，手臂强壮而有力，精赤上身，腰部被一条简单的黑色布巾围着，鲜血顺着它的手臂，胸口和腰间的衣物留下，这些鲜血是如此的多，以至于三角铁头腰间围着的破布已经彻底被血液浸染了，此时此刻，那真实的血气让古斌很想屏住呼吸。
“唔啊啊！”
旁边铁丝网中，一个人突然拼了命地将身体顺着一个金属网的缝隙往外挤来，它的皮肤被金属丝刮掉了一丝，终于，它成功地用手搭住了古斌的肩膀。
古斌惊愕地扭头，眼睛恰好与那“疯子”的双眼相对。
这是一张很年轻的脸，脸上有着污垢，混合着皮肉撕裂处流出的鲜血，显得惨烈异常。
和其它人一样，这人的脑袋上没有头发，但即便如此，古斌仍然认出了这张脸的主人，一时间古斌的内心纠结成了一团乱麻，他的大脑仿佛被巨锤抡了一下，脑袋里嗡鸣不断，就连近在咫尺的三角铁头也被他忽略了。
这个人看上去很畅快，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意，就像是刚刚逃出精神病院的病人。
“阻止我！”
他的手搭着古斌的肩膀，喉咙里发出了嘶哑难听的声音，但是表情却始终显得无比快意，一点痛苦的意思都没有。
呼啸的风声迎面而来，古斌下意识地抽出了那根撬棍，将它抬起，然而下一秒，巨大的冲击力却从撬棍上传了过来，撬棍粗糙的表面将他手心里的皮肤磨去一层，身体失去平衡连退两步，从手腕到手臂一阵酸麻。
鲜血喷洒了古斌一身，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中的撬棍不知所踪，可能是掉到了地面的缝隙里。
“呼……”
粗重的呼吸声从三角铁头的铁疙瘩脑袋中传来，它发出了模糊而沉重的吼叫，将那沾染了大量血液的屠刀抬起，瞄准了那已然被腰斩，但是还未立即死去的人的头颅。
“我【哔】你【哔】！”
手枪中一连射出数发子弹，伴随着古斌的怒骂击中三角铁头的身躯。
子弹带来的冲击力使得这个壮硕的屠夫有了些许的晃动，然而直到古斌将弹夹里的所有子弹倾泻一空，三角铁头的身体却仍然没有出现任何损伤的痕迹。
屠夫发出了警示性的吼叫，看来古斌的行为让他感到了不满。
宽大的砍刀再次抬起，这一次的速度要比之前更快，目标保持不变。
一团黑色的雾气在闭塞的空间中暴躁地炸开，如同发了疯一样，古斌身躯所化成的瓦尔里德气体狠狠地冲向了三角铁头的身躯。
三角铁头作为里世界中的一个映射怪物，其身躯的组成自然也是有某些能量或意识的参与的，这样的撞击很有效，尤其是在古斌完全进入瓦尔里德状态后，其撞击效果更是显而易见。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古斌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善终。
双手化作两把尖锐的利剑，他控制着自己瓦尔里德化的身体漂浮在三角铁头的旁边，两把黑色的利剑分别刺向三角铁头的脖子和胸口。
在化作瓦尔里德之后，古斌的思维便迅速地恢复了过来，原本狂躁而愤怒的心情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虽然这种怒火仍然在悄无声息地燃烧，但是他却能够相对冷静地对付眼前的敌人。
他并不想和眼前的这位开战，毕竟贸贸然地向一个副本中的终极存在发动进攻是很蠢的事情，但是刚刚如果再不动手，古斌害怕自己会活活疯掉。
与其被理智逼疯，倒不如被愤怒坑死！
视线扫过那半截躺在地上的躯体，此时，这个人已然没了动静，显然生命已经从他的身体中溜走了。
不管这到底是不是那个自己所认识的人，也不管他出现在这里是幕后者的特意安排还是凑巧，甚至于只是面容相似……古斌都不愿意看见那把巨大的屠刀把他的脑袋砍下或者砸成肉酱。
人就是那么奇怪，有的时候会为了一些莫名的事情而变得怒火中烧。
而此时，整个闭塞的通道已然变成了一个角斗场，在第三方的视角里，由古斌化身而成的黑色幽灵正在和顶着三角头的屠夫你来我往地颤斗着，双方均是凶猛异常。
……
一记重肘敲在了这个怪物躯体的正中央，这使得它直接失去了平衡，四仰八叉地瘫在了地上。
一把匕首被徐青用力地刺了下去，直接将这个畸形的怪物的躯体贯穿，登时间便有大量的血液流出。
“奶奶的，这都什么鬼玩意儿。”
徐青吐了口唾沫，一脸恶心地将匕首从那怪物的身上拔了出来，将上面的污血甩干净后，便朝着后方一家五金店的大门处招了招手。
七十捏着枪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后面跟着张子宁与苏睿两人，几个人现在看上去都是相当的狼狈，包括徐青在内，脸上身上都是污垢。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希望他们没有走的太远。”
徐青将那怪物的尸体踢到一旁，那是一个由四条腿……或者说是两双腿构成的怪物。
描述的准确点，应该说这是一个由两对女性的穿丝袜的长腿所拼合起来的怪物，不得不说腿的确能算得上是****，只是造型太过吓人。
“我靠，这造型的设计者的口味到底有多重！”
七十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这种在寂静岭世界观里被命名为“腿模”的怪物，一脸扭曲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能确定位置吗？”
徐青扭头问张子宁。
“只能说，就在这一片……”，张子宁苦笑着看向不远处的一栋大楼，前几天她才和张凉从那里路过，只不过现在，这楼房已经变了一副模样，就和里世界中的其它存在一样，让人喜欢不起来。
徐青叹了口气，他将匕首捏在手里，开始在前面开路，这一路过来，他手底下弄死的怪物足足有十几个了，其中能够被划分为寂静岭经典造型的怪物相当的不少。
此时，想要和顾夷笙等人汇合已经变得无比艰难了，他们的通讯已经被强行断绝，所以徐青只能寄望于出现某些独特的信号，来指引他们的前进。
“实在不行，点个炮仗也行吧？”
他在心底里咆哮着，无奈地看向四周。
“轰！”
心中的咆哮声还未落下，远处，一道烟尘伴随着爆炸声慢慢飘起……
第453章 镜面延展
“是asz型绊雷。”
在声音响起后不过两秒，七十便迅速地作出了判断：“我们的标配装备。”
“你带着他们，别乱跑。”，徐青回头用命令般的口吻道：“到时候注意信号，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来！”
说完，他也不管七十那边作何反应，便扭身朝着爆炸发生的方向冲去。
街道上有着不少的怪物尸体，不，或者说是满大街都是“塑料的人形模特”，这些本应该待在服装店里的陈设现在躺的满街都是，徐青可不会认为这些东西是单纯地放在这里的摆设，他看见一个塑料人偶的肢体断裂在一旁，其中隐隐有猩红色的液体流出。
“真你奶奶的邪门。”
他暗骂了一句。
徐青看见，在这个塑料人偶的身上，赫然穿着一件作战用的制服。
只不过它身上的衣服已然被撕得七零八落，而人偶的脑门上，则是有着一个黑色的裂口，污血和其他的组织从中流出，已经干涸了。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这塑料人偶身旁，伸手在那衣物里摸索了两下，没有任何收获。
从这个塑料躯体的下方，有那么一截黑色的棱角露出，徐青将其掀到一旁，发现那黑色的物件居然是一把步枪的枪托，当即将其一把抄起。
“未知型号步枪：副本道具。”，能够获取的信息少的可怜。
这个士兵死前的遭遇一定不怎么样，徐青不清楚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转变成这样的塑料人偶的，但是从他那被分隔得老远的肢体来看，他死前的经历肯定惨绝人寰。
徐青果断地将自己的武器扔进了物品栏中，转而把这捡来的步枪拎在了手中，顾夷笙那边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否则也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绊雷。
再次判断方位，徐青转身来到了一家门店的大门前，直接钻进了里面，在纵横交错的金属网和满地的障碍物中找对了方向，一刻不停地朝着爆炸声的源头狂奔。
平日里的经验在这个时候为徐青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他一样也发现了在进入里世界后自己身体里发生的变化，所以行进中动作变得极其流畅，但是这样子的变化却让徐青心中大为不安，“写实模式”的事情，古斌早就跟他说过，这使得徐青产生了相当不妙的联想。
臂膀随着身体的动作而破开了玻璃窗，制造出了不小的声响。
伴着玻璃碎片来到街道之上，徐青甚至能够看到十几米外的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在朝他靠来。
他已经能够看见那冒着烟的建筑了，从外面看，应该是一家小便利店，烟尘正从二楼的窗户中慢慢飘出，已然稀薄了不少。
“到了……”
……
由黑色气体构成的利刃在三角铁头的身躯上不知多少次划过，一道极深的伤痕在这个无情侩子手的身体上留下，然而不过两秒，这伤口便迅速地愈合了起来，整个过程中甚至连一滴鲜血都未流出。
在缠斗的过程中，古斌总体是占据上风的，三角铁头手中的武器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并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在古斌刻意的误导与引导下，他的武器时不时地被两侧的墙壁所阻碍，而古斌则能趁此机会一阵猛攻。
一种怪异的痛感从“身体”的各处传来，但是古斌此时却不能够解除瓦尔里德状态，眼前的魁梧怪物已经明显地虚弱了，它的动作不如之前那么迅捷，力道也小了许多。
“哐！”
巨大的屠刀被三角铁头抛掷在地，它空着双手，生生地用手臂拦下了刺向自己脖子的黑色利刃，随后，便如没有痛感般用力地一甩手，将古斌的攻势瓦解。
瓦尔里德的躯体在半空中迅速扭曲，利刃变得弯曲而狭长，古斌挥动自己的手臂，用力地劈砍在三角铁头的身上，随后同样雾气化的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了左手化成的“弯刀”的刀背上。
在如此狂暴的攻击方式中，那利刃当即深深地嵌入了三角铁头的手臂，随后，随着古斌地再次发力，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和骨头的碎裂声传来，一条强壮的手臂，愣是被他生生截断。
厚重的风压扑面而来，古斌重新抬起的利刃无法再次砍下，这风压似乎是随着三角铁头的咆哮而出现的，古斌甚至没办法控制自己漂浮在半空中的身体，在这风压之中一连后退数米，直到他用手扒住旁边的金属网才将身体停下。
三角铁头的断臂落在地上，淡淡的蒸汽从中飘起，同样的气体也从它手臂的断裂处飘荡而出。
这些气体在它手臂的断裂处迅速成型，当地上的断手完全“蒸发”时，三角铁头的手臂也已经恢复了原装，那闪烁着冷光的黑色金属脑袋微微地垂着，这让它看上去像是一尊立在展览馆中的人体雕塑。
原本已经安静了很久的，那些被囚禁起来的人们的惨叫突然再次响起，地面金属网之下，那些堆叠在一起的人开始缓缓下沉，似乎是托着他们的平台正在下降，而通道两侧，那些人形的阴影也开始逐渐消失，这些人重新地缩回了，又或者趴回了地面，那些被撕扯开来的金属网破洞也开始迅速地恢复原样。
四周的一切突然被定格了，古斌看到了一道细线，在通道的尽头。
它缓慢地朝着自己的方向扫来，很慢，相当慢，然而古斌却什么都不能做，他的思维极其清晰，但是躯体却是迟缓无比。
时间以某种特定的速率流逝着，三角铁头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脑袋仍然微垂。
古斌将视线转向那半截落在地上的尸骸，他无法看见那张沾满了污垢的面庞，那光秃秃的脑袋正对着自己，古斌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人，或者说这张脸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终于，那道细线终于来到了自己的身前。
身体被一划而过，古斌发现，与其说这是一道细线，倒不如说是由细线延伸出来的一道极长的面，这个面灰白而平实，光滑如镜面。
这个截面从古斌的腰间横截过去，准确来说，是他瓦尔里德化躯体中部靠下的位置。
延展，拉伸。
古斌安安静静地看着那横贯自己身体的“镜面”，灰色的色调充斥其中，顺着这灰色朝前看去。
三角铁头仍然在那里，它仿佛真的成为了一尊雕像，巨大的铁三角脑袋突兀无比。
一股淡淡的蓝色荧光从不知何处照射而来，这让整个通道都变得明亮了起来，三角铁头的身体突然出现了扭曲，在那荧光的照射下，三角铁头那怪异的大脑袋在灰色平面上映射出了狭长的“阴影”。
三角铁头的躯体开始了消融，古斌看到它的身体开始缩水，一点一点缩水。
那阴影蔓延了过来，如同浪潮一样将古斌的瓦尔里德身体包围，那种持续不断的痛感得到了缓解，古斌感觉自己被剥离的灵魂一下回到了躯体里。
他的身体仍然是瓦尔里德的状态，只不过此时此刻古斌已然感受不到那种体力与精神力的流失了。
镜面上开始浮现出有序的光芒与印记，仿佛是一条由荧光构成的河流，古斌看见四周的一切，从天花板到墙壁都在缓慢地消散，它们正在变成零散的光子，这些光粒汇聚到了灰色镜面之上，凝聚成了一个个繁复的符号。
属于“三角铁头”的躯体已经彻底消失了，它原先站立的地方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而由它的身躯发散出来的光粒则在镜面上开始缓慢的凝聚，并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图案。
数根灰色的线条从镜面上伸展了出来，总共三条，它们连接成了一个规则的棱锥。
古斌的心跳疯狂地加速，他看见那些光子在棱锥的中央凝聚，并最终形成了一个连着三条细线圆球。
摆动，摆动。
如同钟摆般，它开始有规律地晃动起来。
每当圆球晃动到一个新的极端位置，它的周围，就会出现一些奇特的画面，那些字符就像是画作中的元素一样，不断地进行组合。
这一刻，古斌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在自己曾经陷入昏迷时所看见的巨型钟摆。
“很抱歉。”
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声音的源头是那个模糊的人形：“我对你的遭遇表示由衷的抱歉，毕竟这样的经历肯定让你非常不愉快。”
古斌惊愕地看着这个人形，瓦尔里德化的躯体因为惊愕而出现了震颤。
“你应该保持稳定，否则很容易被排斥。”，那人说道：“算了，先按照我说的做，放松身体，让自己躺下去。”
“躺下去？”，古斌在大脑中疑惑地想着。
“对，躺下去。”，对方明显能够探知他的想法：“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我们可以通过思维进行沟通。”
在说出这句话后，这人愣了两秒，苦笑道：“你的词汇量很丰富，简直让我大开眼界……不过如果你继续问候我的母亲，我会把你浸死在这里。”
第454章 会面（一）
那是一个小丑，他讨好着一群对自己而言无足轻重的观众。
那是一群观众，他们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个仿佛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小丑。
……
此时的古斌感觉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硕大的游泳池之中，而且还是那种一脚下去踩不到底的。
而在他按照那个“人”所说的话，放松身躯，自然躺下后，八个大字便足以形容此时此刻他的感受了。
“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古斌觉得自己现在很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即视感，同时还有一种被人耍弄的憋屈和难受。
所以，在通过思维问候了一通对方的家人后，收到了警告的古斌改变了思路，向对方送去了自己最为诚挚的祝福。
都是些三个字和五个字的祝福，情感真挚，没有作假的痕迹。
他知道对方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甚至还会有求于自己，光从这一系列繁琐的步骤来看，这件事情的主使者一定进行了很长时间的规划。
作为发泄的代价，一股强烈的重力粗暴无比地压在了古斌的身上，他那被维持在瓦尔里德状态的身躯如同陷入了两根手指之间的橡皮糖，被不断地拉伸扭曲，但是却没有痛感，反倒是古斌憋气憋得相当难受。
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地消失在了这平整的灰色镜面之上。
眼前出现的是似曾相识的黑暗空间，只不过这一次，不远处便是一颗巨大无比的光球，这一次，古斌看见在它旁边的三个位置，分别有着一个若隐若无的基座，极细的光线连接着它们，规划出了一个范围，光球在里面不断地运动着。
冰冷的触感从身体各处传来，古斌惊愕地将手抬到了眼前，发现色彩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上，不知何时，他的身体已然回归了原样。
躯体被一股力量引导着，他的视角来到了光球的下方，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事物到底有多么的庞大。
距离的接近其实只是一个错觉，那些连接基座的细线，基座本身，还有那光球，它们都无比地巨大，古斌看着它们，发觉自己就像一只正在观察从自己面前晃过的篮球的虫子。
光球静止了，它稳稳地停在了棱锥的正中央，而此时在古斌看来，便是停在了一个三角形的中间。
“这个图案，让你想到了什么？”
还是那个声音，这次响起的位置就在他的耳朵旁。
“三位一体？”
古斌大脑中飘过了这个念头，却是毫无保留地被对方捕捉了一个正着。
“哈，真没想到你对这些东西也有研究。”，这笑声让那声音显得真实了不少，同时也让一个名字出现在了古斌的大脑里。
那张属于泽德医生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挡住了古斌观察光球的视线。
“过去说话。”
泽德医生仍然带着口罩，古斌没法看清他的具体神情，在他说出这句话后，黑暗便席卷而来，将他眼前的一切淹没，最后仅剩下一丝淡淡的光芒，依稀可见是那光球。
身体在下坠，黑色的视野中，那光点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
……
“欢迎。”
一个相当诱惑的女性声音在古斌的耳旁响起。
“嘭！”
一个手肘直截了当地砸在了脑袋边上的床板上，古斌“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眼睛转向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
“手麻吗？”
泽德就坐在两米外的一张椅子上，他眼睛盯着古斌，其中却是充满了戏谑之意。
“还好……”，古斌刚说完这话就发现泽德眼里的嘲讽意味变浓了，这才反应过来不管眼前这位是什么身份，他都一定能够看出古斌的真实状态。
古斌将眼睛移向泽德的斜对面，在那里并排坐着两个身影，而她们的旁边，则悬浮着一圈环形的荧幕，上面不断地闪动着一些画面。
她们的穿着是一致的，都是银白色的连帽长袍，从古斌的角度只能看到其中一人的侧脸，并不真切。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有心思来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现在的他处于一个奇特的房间之中，墙壁是由一块块独立的方砖拼凑而成的，它们之间的衔接并不是那么紧密，而是以一种规则的疏离形式存在着，古斌能够看到那些裂缝，这呈现出一种相当怪异的美感。
而在房间的另一端，这种支离破碎干脆便延伸了出去，那是一条通道，从泽德三人的身后一直伸展着，形成了一条悬空的桥梁。
这条桥梁似乎是通往一个虚空，灰白色的线状光芒在这条桥梁的四周转动着，仿若某种不知名的能量正在运作。
而在这条桥梁的尽头，则是一个扭曲着的白色气团，它不断地搅动着，但却又给人一种安静而平和的感觉。
整个空间里的所有事物都反射着一种灰色的金属光泽，就像之前所见到的那种灰色镜面一样。
“请问，这两位……”
一直沉默着不是个事儿，古斌决定打破这种局面，毕竟这已经是他计划之外的事情了，他并不是一个独行侠，在解决某些事情的同时，他也要为自己的队友们负责。
两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性抬起头来，将自己的面孔展示在了古斌的面前。
呼吸几乎停滞。
“妹……不，怎么是两个？”
古斌有些磕巴，但是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将脸上的惊骇神情迅速收回。
泽德笑了，他道：“看到了吗，你们输了，好感度的产生与否并不取决于具体的面貌，甚至有的时候会产生反效果。”
“可是这明明是经过计算后得出来的结论。”
其中一个身材稍微纤细一些的少女反驳道，古斌听出，这就是之前在他耳边低语“欢迎”的那人。
看着这两个顶着顾夷笙面孔的人让古斌非常的不舒服，然而还没等他发表意见，泽德医生便开口道：“你们还是把形象改了吧，这样对客人并不礼貌。”
两名女性的脸上都露出了无奈的神情，那个之前说过话的更是对着古斌作出了一个鬼脸。
不得不说，这个画面还是有点赏心悦目的，至少对古斌来说是这样。
蓝色的荧光漫上她们的面颊，将那古斌熟悉无比的面孔覆盖，随后，两张基本相似却略有不同的脸庞显露出来。
说不上有多么的好看，但是却很自然。
“在心底里评价一个人的长相是很失礼的。”，另外一个少女说话了，她的声音要更加温和一点。
“随意探知一个人的心理，也一样很唐突。”，古斌叹了口气，他直起身子道：“几位不做一个自我介绍吗？”
“我也要？”，泽德医生指了指自己。
“当然。”
“莉莉丝。”，那个略调皮活泼一些的女孩介绍道：“她是夏娃。”
古斌眉毛一阵跳动，这俩名字简直让他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泽德见古斌看向自己，便皱着眉道：“放心吧，我可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亚当，你以前怎么称呼我，现在保持下去就好了。”
古斌点点头，他此时已然猜到了眼前三人的确切身份，早听路特斯他们透露过，泽德是一个拥有特殊权限与特殊身份的存在，再加上耳边似曾相识的，这两个女性的声音，古斌自然能够想到她们的身份。
恐怕就是玩家们口中时不时会提到的“系统”了。
“这是什么地方？”，古斌强忍着没有继续追问，转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夹层。”，被称为夏娃的女孩说道：“一个位于第三面里的夹层。”
“我们一般把这里称为避难所。”，莉莉丝说：“独立于另两个面的地方。”
古斌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这几个名词让他有些头疼。
“你们为了这次见面，到底策划了多久？”
听了这话，莉莉丝和夏娃对视了一眼，随后她说道：“你一开始就出现在关注名单之内，但关于安排见面……则是在你认识了泽德之后。”
“我们需要一个合作者，一个可靠的合作者，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利益共同体。”
古斌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对着眼前的三个“系统人物”说道：“我，或者说我们这个世界的人，都认为你们只是一群虚拟世界中的数据和人物，但是现在你们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这完全超出了人工智能造反的范畴……”
“事实上你们没想错，从你们的角度来看，我们的确是虚拟的，毕竟按照一定的思维定势来看，那些接触不到且近乎幻想的事物都会被划分到虚拟的范畴之内。”
古斌感觉自己的寒毛在竖起，他不由问道：“按照你们之前所说的，这里是第三面，那么另外的两个……面，指的是什么？次元？”
“不是很准确，但是也差不了多少。”，莉莉丝清脆地笑着，那张面容在笑起来后就像传说中的魅魔：“不过你猜的不准确，沟通两个面的并非是这个第三面，而是你们眼中的那个虚拟世界，这里只是一个避难所而已。”
“你是说‘边缘’？”
“对，边缘。”
第455章 会面（二）
“我很好奇，你们对自己是怎么定义的。”
古斌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对着眼前三人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和你们所定义的一致。”，夏娃回答道：“就和你们正常思维中所想的那样，我们作为这个世界的最高权限控制者之一，将这个定义用于我们自身和世界中包含的所有常住者身上。”
古斌捕捉到了一个有趣的词汇：“常住者？”
“对，常住者。”
夏娃笑了笑，用手指轻轻一敲桌面，一个闪烁着蓝色荧光的水杯从桌面中“凝聚”出来，里面装的却是一杯浓香的咖啡。
古斌致谢，端起杯子继续听夏娃解释。
“我们的解释中可能会存在一些你觉得很奇怪，或者无法理解的词汇，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毕竟有些词汇是我们无法直接传达出来的，它与我们身体中的规则相悖。”
“那，如果这些词汇由我说出来，你们能够……理解或者捕捉到吗？”
泽德医生笑了笑，说：“就像你和他人之间对骂一样，那些东西在我们耳朵里全都是【哔】。”
“好吧。”
古斌举手投降，他可没想到这种诡异的情况居然在玩家们认定的“系统”身上也适用。
不过这或许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件事情。
“这么说，某些东西是建立在所有‘边缘’中事物之上的，这个规则甚至还要高于你们这样的，我们眼中的管理者，对吗”
“你们眼中的管理者？”，莉莉丝很是不快地说道：“看来你们认知中的管理者一定有着不怎么样的地位，它们的外号是工具么？”
“如果我说的话中有触犯了你们的地方，还请见谅。”，古斌一脸平静地道了个歉。
莉莉丝很是灵动地翻了个白眼，她指了指旁边的泽德医生，说：“我知道你对我们说的东西的真实性有所怀疑，所以你想知道的那些东西就问他好了……作为我们两人的前辈，他应该能够给你答案，我们还得去处理一些事情。”
“稍等。”，古斌见夏娃和莉莉丝两人有转头去做其他事的趋向，赶忙问道：“这个地方和……副本里的时间，该如何进行换算？”
莉莉丝伸手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取出了一个沙漏，将它放在了桌面上，却见其中星辰也似的砂砾正在一点一点漏下：“我们为你截取了一定的时间，不过绝对会多于这个沙漏，因为在你们的谈话结束后，你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自己把握好。”
说完，她笑嘻嘻地牵起了夏娃的手：“走吧亲爱的，为他们留一个私密空间。”
夏娃再次朝着古斌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随后便两人便如同烟雾般消散在了原地。
古斌将视线转向泽德，却发现他抱着手靠在椅子上，看上去似乎有些愣神。
“她们走了？”
“如果你指的是视觉方面，那么确实如此。”，泽德医生回答道。
古斌耸耸肩，坐直了身子，摆出了一副准备听故事的姿势。
见古斌这副架势，泽德便也将身体向前倾了一点，古斌注意到这个沧桑男子似乎没了之前在囚笼区中看到他时的那种潇洒和疯狂，他看上去真的很像一个刚刚下了班的中年男人。
“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一个什么身份……已经被淘汰的一个‘管理者’，还是其它的一些什么。”，古斌开门见山，对着泽德医生提问。
“路特斯跟你说了很多。”
“嗯，那两个神棍很能吹，所以我还是决定自己来问问你。”
泽德怪异地看了古斌一眼：“明智之选。”
“他们并没有一起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特殊的任务吗？”，古斌追问。
泽德医生的脸上露出了好笑的神情，他怪笑道；“你认为他们和我们是上下级关系？还是从属关系？”
古斌一时语塞，他想起了路特斯二人组的一些举动，便知道自己可能问了一个比较蠢的问题，这两个人似乎站在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来做着各种事情。
“但是他们和你的关系不错。”
古斌说着，却见泽德抬起了一只手阻止了自己。
他说道：“我会把一些事情从头讲出来，但首先，你不要将它们当成一个最终答案，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和路特斯有合作，他们会帮我们进行一次重要的求证，所以在事情还未得到证实前，你可以当做听故事一样听我说的这些东西。”
“我们先做一个假设，假设存在一个文明，它拥有很多你们的世界所具备的特性，比如人种，比如语言，比如文化，但同时，也有着很多无法在你们世界里进行证实，或者说是你们眼里的虚构事物。”
“比如？”
“比如僵尸，龙，神灵，鬼魂。”，泽德医生道：“在信息流动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这些东西对于你们来说都是虚幻的存在，这取决于你们对待它们的态度。”
古斌愣了一秒，随后便说道：“因为是意识中认定为不存在的虚幻事物，所以就算一个世界对于我们来说真实无比，但是在出现接触的时候，我们仍然会展现出特有的态度，对吗？”
“聪明。”
泽德满意地点点头：“就像解剖一样，解剖一个生物时的具体状态在剥离技术问题后，看的就是心态问题，模糊一些，说是态度也可以。”
“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但是在你们眼里却并非如此，大部分的‘旅客’在对待这些事物的态度上都相当的随意，我观测过一些‘旅客’，他们为了满足个人的好奇心或者另外的一些**，比如说取悦身旁的异性或同性伴侣，便会对其他的一些目标进行一些特殊的行动。”
泽德医生说的很平静，古斌的心跳却在加速，他很清楚泽德所说的“旅客”和“特殊行动”到底指的是什么。
“先不说这些，我们来谈谈源头上的问题。”，泽德医生伸手在身前点了点，那些蓝色的颗粒当即重组成了一个三角形，中心则是一个圆。
他伸手点向三角形的一个点，说道：“这是我所说的那个文明，他们使用一种独特的管理方式，即依照人种、物种与文化的趋同性和适应性进行合理的分配，并规划成一个个区域。”
“文化本身即是分类标签，又是分类内容？”
“没错。”，泽德手指触碰的点延伸出了非常多的细线，它们不断地构成各种各样的图案，一如古斌在昏迷时所看到的那些关于各色文明的简图般。
古斌摇摇头：“这很矛盾，尽管我在哲学方面没什么见解，但是以自身为标签来对自己进行分类，这应该会陷入死循环。”
“实际上，我所说的文化分为两个阶段。”，泽德说道：“在我们未对其进行分类前，会先进行总体的整理，随后在按照它们的相似程度进行拼凑。”
“那些文化有来源？”，古斌眉毛一挑，话刚问出，一股可怕的寒意便席卷了他的身体。
“荒芜……”
在看到泽德点头后，古斌心中的不安和恐惧登时放大到了极致，他说道：“在山海区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时灵’的说法，它们……”
“它们是对最上层控制者控制末端力量的称呼，只是一个意象罢了，就像在你们的故事里，神要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总会让自己的下属出动。”
泽德一字一顿地道：“在那个文明里，真正的控制者是另外一群存在，它们可能是人，可能是其它生物，甚至可能只是一个强大的意识，能够和控制者接触的只有每个文化分类里的最高端掌权者。”
“这其实就是神吧？”
“放在你们的文化里，差不多。”
泽德继续说道：“它们乐于将文明与文化进行分化和分类，不知道这算工作还是算本身的享受，它们认为自身是最高层次的文明，并将下面被划分的其余文明进行逐一的分类，你可以概称为下层文明。”
“这种统治长时间地存在着，然而有一天，控制者们在整理文明信息时突然获得了一条突如其来的信息。”，泽德平静的语调中出现了一丝颤抖：“这条信息让它们感到害怕了，它们甚至作出了妥协与让步，甚至于自认低人一等，将自身的一部分割裂出来，作为一个特殊的‘殖民地’交了出去。”
古斌眼珠子已经快要飞出来了，他死死地抓着手里的咖啡杯，目光呆滞。
“在复杂的洪流中，一条信息被激活了，它们收到了来自更高层次的威胁，威胁者对文明的分类更为苛刻，而且甚至还展现出了强烈的破坏倾向。”
古斌开口接道，声音颤抖：“那个上层存在一定表现出了对那个文明的兴趣，并提出了类似于获取样本之类的要求，出于无奈，这个文明将自身世界的划分以微缩的形式再现到了这个‘殖民地’中，而上层则将这块殖民地称为……”
“称为‘边缘’。”
泽德淡淡地说道。
第456章 第一任人选
“是不是觉得不可置信？”，泽德医生看着一脸懵逼的古斌，眼中流露出了独有的一种笑意。
“大……概吧。”
古斌迅速地用自己的大脑反复度量着泽德所说的这些话，他正在从反方向来梳理泽德所说的这些话。
“你先别急着进行验证。”，泽德稳稳地说道：“我之前就说了，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暂时和故事没区别，在我们没有得到足够的证明之前，我并不建议你对这种说法下任何定义。”
“好，那你继续。”，古斌叹了口气，示意泽德继续那个话题。
“唔，我说到哪里了？”，让古斌无奈的是，泽德医生居然眯了眯眼，摆出了一副健忘的样子。
他不得不提醒：“你说到殖民地……”
“哦对，殖民地。”，泽德医生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接着道：“其实我刚想补充一下，殖民地这个说法并不是特别准确，因为就一般情况而言，殖民地被建立后，必定会存在一定的内部情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在看到古斌点头后，他便继续说道：“但是这一点，对‘边缘’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
“他们不知情。”
古斌立即回答道，他明白了泽德医生的意思，这一点从他作为“半个玩家”的角度来看，是很容易能够想到的，假设“边缘”真的如他所说，是一个他无法理解的，能够沟通两个世界之间的特殊通道，同时还是他们这个世界的“殖民地”，那么这些所谓的，被另一个文明分割出来的部分中所包含的所有生物，肯定都需要承受一定的枷锁。
即从一个玩家的角度来说，游戏里的npc肯定是无法对自身的属性进行认知的，这或许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系统会禁止玩家向任何npc透露相关的讯息……
“不不不不，现在还不能这么想。”
古斌在心底里制止了自己继续联想下去的脑回路，收起思绪朝着泽德偏偏头，示意他可以继续。
泽德的声音再次透过那脏兮兮的口罩传了出来，只听他说道：“那些控制者对待我们的态度和你们是相似的，不过我以为它们要更恶劣一些，用你们的话来解释，那就是不知者无罪。”
“嚯。”
古斌嗤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潜意识认为你们是玩物的情况下对你们进行玩弄，这并不算罪恶，反倒是站在已知角度进行操控是肮脏的？”
“你的言语很偏激，不过意思上相差无几。”
古斌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数秒后泽德神情一怔，他从古斌的意识里读到了成吨的，巨量的，山呼海啸般的语言精粹，这些措辞巧妙的简直绕过了系统的屏蔽，一字不差地全部冲进了泽德的思维网络之中。
“【哔】的！”
他开口就朝着古斌骂了一句，居然一样也被屏蔽了个干净。
紧接着，古斌大脑里如同山洪般窜出了成吨的屏蔽音，再然后，便是大量他闻所未闻的垃圾话，其内容简直涵盖了从暴力威胁到问候对方母亲并朝对方家人示好等所有方面，最丧心病狂的是，这些话语居然还囊括了各种他所知道的和不知道的语系，甚至还有夹杂混用，从阿拉伯语飙到英语再飙到日语，最后再通过粤语与普通话的交叉方式结尾，其强悍程度减值超出了古斌的预料。
“服不服？”
泽德医生冷冷地看了古斌一眼，古斌此时早已不是一脸懵逼了，早就上升到了“亿脸茫然”的境界，泽德清楚那种信息流一口气冲进他的大脑能够造成的冲击效果。
“你很担心这个副本的真实程度，对吗？”，泽德声音低沉而又严肃，他将双肘支在了桌子上。
古斌用力地缓和了一下呼吸，刚刚那堆冲进大脑里的信息流让他想起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面对一个很可能掌握着一群人生杀大权的存在来说，自己这样的行为的确很作死。
他压着嗓子说道：“它会……”
这话刚出口，一个古怪的念头就从他的心中跳了出来，这使得他立即停下了话头，同时也将心底里的想法转移到了其它的方面上去。
古斌也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有没有用，虽然他知道系统的规则很可能会普及到意识层面上去，但是他也毫不怀疑一些被遗漏过去的片段会对这些自称来自另一个文明的家伙提供某些特定的帮助。
泽德医生对此并不怎么在意，他自顾自地说道：“为了能够满足那个‘上层文明’的要求，控制者们按照它们提供的信息为殖民地构建了一个详尽的规则，随后，又将殖民地的控制权完全地转交了出去，只保留了一定的沟通和调整的权力，剩下的，则是交由殖民地本身自由发展。”
“完成了交接后，上层文明开始对殖民地进行观测，并且就像一个玩客一样，他们引导外来客人进入殖民地，也就是上层文明中的原住民，他们运用了某些特定的方式，能够亲身地对这个迥异的文明进行体验。”，泽德回忆道：“让当时的我感到惊讶的是，上层文明似乎并没有完全掌控殖民地的意思，他们真的只是将这里当成了一个旅游胜地和可供研究的场所，几乎就是放手不管，只是偶尔利用控制者们更改一些条例。”
泽德双手的手指交叉，很有韵律地抖动着：“作为控制者规划出来的一个面，我们自然也需要一个能够和控制者沟通的人选，很不幸，我是第二个。”
“第一个……”
泽德用眼神制止了古斌的发问，他说：“担任这样一个角色并不怎么舒服，你可以在自己的身上设想一下，而且为了适应管理条例，我也被迫进行了一些改变，比如说，分裂。”
“变成两个人？”，古斌立即就明白了泽德的意思。
“差不多吧。”
“两个人……双胞胎……”，古斌猛地抬起头：“所以第一任的人选，就是……”
泽德医生点点头：“路特斯。”
……
古斌不知道的是，当他正在和泽德医生开**流的时候，自己还在副本中的队友们却不怎么敢发出声音了。
那有着纠结的肢体的怪物伴随着清脆的声响落在了街道之上，那几只拿着人偶脑袋的肢体四面晃动，让这些脑袋的眼睛看向四面八方。
“看来它的确是有嗅觉的。”
顾夷笙对着丁铮小声道，后者艰难地点点头，他有些体力不支了，背着这样一个成年男子满世界乱窜，简直让丁铮怀疑人生。
顾夷笙布置的绊雷对这个人偶蜘蛛造成了一定的损伤，此时两人躲在一家餐馆之中，小心地窥探着外面的人偶蜘蛛，顾夷笙注意到这个怪物的两条腿被生生炸断了，从断裂口中赫然有血液流出。
顾夷笙伸手将那救下来的男子接过来，让他的身体平躺在地面上，确认了一下状态。
呼吸已经平稳了不少，看来状态正在恢复。
“它还是能够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丁铮做着嘴型，他从物品栏里取出了狙击枪，这样子继续逃窜实在是太被动了，既然它能够被爆炸伤害到，那么枪击对它或许也会有效。
顾夷笙思虑再三，便也取出了自己的手枪，他们当前的状态不足以摆脱这只人偶蜘蛛，既然无法摆脱，那干脆就用暴力解决问题好了。
在从阁楼上跳出来后，丁铮先后往街道上甩出了三瓶喷雾，并让它们尽数泄露，这种赌博般的行为为他们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时间。
顾夷笙将自己物品栏里剩下的两颗绊雷全部交给了丁铮，随后便拖起那个受伤的男人，将他慢慢地往餐厅深处带。
“咳……”
轻微的咳嗽突然传来，顾夷笙眉毛一跳，当即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一个拳头朝着她的面部抡来，然而还未命中，就被那男子强行收住了，显然是顾夷笙的形象让对方刹住了车。
清脆的关节碰撞声即便在室内也能够听见，这个声音明显比顾夷笙说的任何话都要有效，这个士兵脸上立即出现了极其惊恐的神色，这一下不用顾夷笙捂他的嘴巴了，他自己就动手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顾夷笙摊摊手，见对方已经醒转过来，便指了指餐厅大门的方向，做了一个枪的手势，随后又将手指竖在了自己的嘴巴前。
士兵惊异地看着她，用手势询问是否有人准备攻击那只怪物。
在看到顾夷笙点头后，他的表情立即就变了，他疯狂地摆手，同时示意顾夷笙去阻止丁铮。
“你们杀不死它！”
他做着嘴型来提醒顾夷笙。
然而还没等顾夷笙有动作，一声清脆的枪响便在餐厅门口响起，回音回荡，随后便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聚能分裂：射出一颗拥有极高杀伤力的聚能子弹，该子弹将自动‘吞噬’弹匣中的剩余子弹，被动提高三倍威力，并在击中目标后，引导被吞噬的子弹在目标体内炸裂。”
第457章 同化
子弹在暗色光芒的包裹下如同一枚尖锥，它从枪口中射出，破开空气，飞向那颗隐藏在交错肢体中的头颅。
丁铮锁定的目标正是人偶蜘蛛的那颗存在着裂痕的头颅。
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非常自然地成为了他的首选目标，尽管现在的他失去了游戏角色本身的校正属性，但是这样长时间地使用武器，他也已经几乎形成了一种本能的掌控能力，在进行射击的时候，他并没有怀疑过自己失手的可能性。
那些肢体突然动了，上方的数只“手”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伸到了那颗头颅的前方，人偶模特的肢体碎片在瞬间炸开，里面混杂的血肉四散飞舞，这些肢体并不能阻挡那颗经过改造的子弹。
在一连毁坏了所有试图阻拦自己的肢体后，这颗聚能子弹终于钻进了一颗人偶头颅之中，然而这场景却让丁铮的面色一阵发白。
子弹命中的并非那颗有着裂痕的头颅，而是另外一个。
它被两只手抓着“送”到了裂痕脑袋前面，这个惨遭爆头的人偶脑袋在被击中的刹那发出了令人胆寒的惨叫。
“砰！”
聚能子弹在失去动能后停在了这颗人偶脑袋之中，在短暂的平静后，突如其来的爆炸在那圆球状的脑袋中发生，碎片撕开了人偶头部的“塑料表皮”，将大量混杂在一起的组织与血肉被带了出来，它就像一个炮仗一样，在丁铮的眼前生生炸开。
急促而清脆的碰撞声从人偶蜘蛛的身体上传来，此时，它身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手和脚已经少了大半，这些断裂的肢体大都流淌着鲜血，这或许很疼，因为它的身躯正在急速地颤抖着。
那张有着裂痕的面孔被弹片撕出了一道巨大的横向裂口，聚能子弹制造出的爆炸弹片在脱离了目标后仍然展现出了惊人的破坏。
人偶蜘蛛的裂痕脸孔开始出现变化，它的右半边脸的下半部分突然落了下来，人偶的塑料表皮在地上翻滚了两下，随后便被一只染着鲜血的脚踩成了粉末。
“丢雷楼某……”
丁铮龇着牙骂道，在那掉落的外壳下面，赫然隐藏着一个扭曲的肉瘤。
那抓着裂缝头颅的两只人偶手臂毫无预兆地动了，它们猛力朝着两边撕扯，在丁铮的注视下将那头颅顺着之前的裂痕分开。
那是一张竖着贯穿肉瘤的“嘴”，随着两只手臂的动作，那裂缝彻底地张开了，一种如同某些虫子口器一般的组织从那裂缝中伸展出来，每一环上都带着尖锐而细碎的牙齿。
那颗被击碎的人偶头颅被轻轻抛起，紧接着这如异形般的大嘴迅速一伸一弹，将它叼住，诡异的是，那少了上半部分的脑袋居然仍然在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直到那锋利的口器猛地一摩擦……
随着惨叫声的戛然而止，丁铮看见人偶蜘蛛口器上的利齿将这颗脑袋当场磨碎，以他无法理解的速度吞吃了进去。
深知事情大条，丁铮朝后猛窜一步，闪入餐厅之内，手中的枪械用力一甩，朝着那狰狞的大口射出一发子弹。
翻到两张桌子后面的丁铮一眼就看见了顾夷笙和已经面无人色的士兵，便立即朝着他们做出了隐蔽的手势。
一阵狂暴的气浪与冲击波在餐厅之中呼啸而起，那些已经代替了墙壁的铁丝网被爆炸冲得七零八落。
已经尽可能把自己身体缩起来的丁铮一样没能逃过这冲击波的威胁，拦在他前方的两张桌子当场散架，随后又撞击到了他的身上，这让他随着桌子一起贴着地滑出了老远的距离。
顾夷笙用力甩甩头，她被震耳鸣了，很有一点头晕眼花。
在烟尘之中，她看见一个如同变异生物般的影子跳上了桌椅的残骸，锋利的肢体轻而易举地刺进了坚硬的桌面，并将触碰到的钢管一分为二。
“快跑啊！”
在看见人偶蜘蛛当前的形态后，那被顾夷笙与丁铮救下来的士兵低声朝着顾夷笙叫了一句，随后他便小心地矮着身子从侧面匍匐着绕了过去，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顾夷笙没有理他，转而从物品栏中取出了枪械。
人偶蜘蛛移动间不断地发出骨节碰撞声，顾夷笙能够看到它残存的那些手臂正拿着两个残留下来的模特脑袋对四周进行观察。
“啊！”
尖叫声简直突如其来，顾夷笙如条件反射般将潜行力场开启，直接将周边极大的一个范围全部笼罩了起来，这样的做法无疑会让她承担巨大的体力与精神力压力，然而此时此刻，无法确定丁铮具体位置的顾夷笙只能采用这种全方位的覆盖方式。
人偶蜘蛛的躯体突破迷雾，顾夷笙的心跳正在疯狂加速，这个怪物的造型简直充分地展现出了寂静岭世界观中的艺术特色，顾夷笙无法想象拥有如此造型的一个口器到底是怎么藏在那个与正常人头部一般大小的脑袋里的。
她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唯恐什么其他因素引起这只怪物的注意。
它在靠近，顾夷笙已经能够清楚地看清楚它的外形了。
爆炸将它百分之六十的塑料外壳都损毁了，焦黑与血肉成为了人偶蜘蛛身体上最主要的色彩，它已经不能够完全地用腿脚来支撑身体了，两只撑着地面的手掌代替了被炸断的人偶腿脚，这让它看上去更加扭曲了。
那两个被人偶手掌捧着的人偶脑袋正在对四周进行持续性的观察，在潜行力场撑开后，它们便终止了那种尖叫，但显然，它们对顾夷笙等人的藏身位置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稳住，稳住……”
顾夷笙咬着牙齿，忍受着身体的脱力感维持着力场的运作，现在离她不过一米的地方，便是一个表情无比惊悚的人偶头部，它的眼珠不断转动着，就像一个被恶趣味设计师做成了人头形状的监控器。
它突然猛地转动了，那脸孔转向了餐厅的窗户方向，紧接着，这面孔露出了惊悚的神情，它夸张地张开嘴巴，大叫了起来。
“糟了！”
顾夷笙心中大惊，然而根本不等她作出反应，人偶蜘蛛便以极快的速度窜过了旁边的挡板，抬起一只前端断裂，此时如刀锋般的断脚划开了挡路的桌椅，随后，便抬起这尖锐的刀锋，朝着“空无一物”的方向用力刺下。
血液几乎是瞬间就将那匍匐着的躯体给“染”了出来，刀锋贯穿了那士兵的小腹。
在他的惨叫声中，那颗找到了它的人偶脑袋被手送了下来，如同观察什么东西般上下打量着他。
突然，顾夷笙看见了一个身影，这身影正朝着这边急速靠近，他一个鱼跃从破开的窗口跃进了餐厅之中，随后，一道黑色光影便从他的手中甩了出来，用力地砸在了人偶蜘蛛的一条后腿上。
“走！”，徐青一声大吼，顾夷笙当即动了起来，她直接解除了潜行力场，跑到了废墟中，恰好看见丁铮费劲地将两块压在自己身体上的铁板推开。
丁铮伸手抓起了掉落在自己旁边的狙击枪，将它扔进了物品栏里，歪着身子站了起来，他的右腿被锋利的钢片豁开了一条血口，伤势对行动的影响不小。
徐青看见那躺在地上的人并非丁铮，心头的负担当即便松了不少，手中的厚重砍刀对着人偶蜘蛛的后腿关节快速一斩，咔嚓一声轻响后，刀锋深深地嵌入了那关节之中。
见状，徐青当即抬起脚来，相当阴狠地对着这条肢体的下半部分用力一踹。
成功折断了这人偶蜘蛛的一条肢体，徐青却没能继续扩大战果，因为一只断臂正从一个刁钻的方向扫了过来，光从其呼啸的风声来看，其中蕴含的力道绝对不小。
扭曲的异形口器调转过来，尖利的牙齿朝着徐青的面门噬咬而来，速度快如闪电。
几乎就是同时，徐青的身体微微一抖，身体以更快的速率移动到了数米之外，他顺手抓起旁边一张断裂的椅子，将其用力抡向了人偶蜘蛛的血盆大口。
“嘶啊！”，利用手掌砸开椅子，人偶蜘蛛发出了威胁般的吼叫，它突然伏下了身体，将那口器往回一缩，呼吸之间便变回了一开始的肉瘤形状，并重新将自己用带有裂痕的塑料表皮覆盖了起来。
它将断腿从那士兵的体内拔了出来，随后用残存的肢体按住了他的手脚，一种诡异的光泽从那伤口处蔓延开来，那士兵甚至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便被这种关泽彻底覆盖，他的皮肤变得光滑而苍白，紧接着这种光泽凝实了下来，并覆盖了他的所有皮肤。
肢体轻轻一扭，将已然化作塑料模型的士兵的四肢生生扯下，直接装到了自己的身躯之上，随后，其中一只全新的手按在了塑料模特的额头上，轻巧地将他的头颅摘了下来，其中一根手指伸出了黑色的尖刺，突破了额头处的塑料表皮。
“啊！啊！”
那毫无生气的头颅突然活泛了，在徐青等人的注视下发出了响亮无比的喊叫。
第458章 表态
它将断腿从那士兵的体内拔了出来，随后用残存的肢体按住了他的手脚，一种诡异的光泽从那伤口处蔓延开来，那士兵甚至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便被这种关泽彻底覆盖，他的皮肤变得光滑而苍白，紧接着这种光泽凝实了下来，并覆盖了他的所有皮肤。
肢体轻轻一扭，将已然化作塑料模型的士兵的四肢生生扯下，直接装到了自己的身躯之上，随后，其中一只全新的手按在了塑料模特的额头上，轻巧地将他的头颅摘了下来，其中一根手指伸出了黑色的尖刺，突破了额头处的塑料表皮。
“啊！啊！”
那毫无生气的头颅突然活泛了，在徐青等人的注视下发出了响亮无比的喊叫。
然而还没等那头颅喊出第三声，军刀的刀面就直接拍在了它的嘴巴上，直接掀掉了一部分的塑料表皮，紧接着，一个拳头用力地砸在了刀身的另一边，这使得整把砍刀横向地“嵌”到了那人偶的嘴巴里，这使得它的表情更加可怕了。
显然徐青并不打算对这个惨死的士兵展现出自己“仁慈”的一面，他伸手握住刀柄，凶悍地一扭，身子带动手臂，将砍刀从这人偶头部的嘴巴之中横向拔出，凶残的力量将它的下巴豁开。
一发子弹从侧面射来，却是丁铮借着路边的障碍物支起了狙击枪，子弹堪堪击中了那人偶蜘蛛一只手臂的关节，这让那正准备抓向徐青的“崭新”手臂略一迟缓，徐青精准地拿捏住了时机，砍刀用力地劈砍在了那中弹的肢体关节处，立时便有大量的污血从这手臂的裂口喷洒出来。
一击得手徐青便立即后退，和这样一个怪物战斗实在是一种相当糟糕的体验，尽管他能够靠自身经验与力量不断地占便宜，但他也不敢放手发动进攻，眼前的怪物已然展现出了自己超出物理范畴的能力，天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顾夷笙将视线锁在了人偶蜘蛛的那些头颅上，现在它拥有4颗头颅，其中一个带着裂缝的是它的主体，其余的三个，或者说两个半则都是从其他受害者那里掠夺而来的。
顾夷笙注意到，即便在战斗过程中，那几个头颅仍然被人偶蜘蛛捧在身侧，它们的双眼也同样对着徐青。
“这个怪物到底代表了什么……”
顾夷笙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她的思维正在迅速地转动着，手里握着手枪却无法精准的瞄住那颗藏在肢体当中的裂痕头颅。
“在电影里，这个怪物的意象一直不太明显，而且在现在这种仍未看到所谓副本主角的情况下，它的指向就更模糊了。”
正想间，那人偶蜘蛛的肢体一阵摆动，居然是朝着徐青逼近数步，顾夷笙见状连忙开枪，子弹很没准头地飞向人偶蜘蛛的身躯，然而几乎就是同时，顾夷笙看见这怪物居然毫无预兆地将自己侧面的一颗脑袋往上提了一下。
这显然是个巧合，因为顾夷笙自己都不知道该打对方什么位置。
“它在规避！”，顾夷笙眼睛一亮，她当即对着丁铮道：“打它的脑袋，先别管那个带裂缝的！”
丁铮连半句话都没说，枪口一转，立即更改了自己的目标，一发子弹正正地打在那刚刚躲避过顾夷笙攻击的脑袋上，虽然丁铮没有使用技能，但是这一下却仍然在目标上开了个不小的口子。
“啊！”
惨叫声随之而来，然而不过两秒它就衰弱了下去，人偶蜘蛛用力地一甩那只手臂，将那已经失去了动静的脑袋甩到了一旁，它在地上滚了两圈后，那面上的塑料表皮便消失殆尽，顾夷笙看见了一张相当年轻的面容。
这是个女孩，而且应该是个学生。
顾夷笙心底发寒，这或许是一个被卷入进这个副本并成功“幸存”下来的普通人，只是她遭遇到了这只狰狞而又扭曲的怪物，并被它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不忍心看血液从她额头上的伤口中继续流出，顾夷笙移开了眼睛，却见另一发子弹再次地命中了目标，这次被击中的恰好是那个惨死的士兵的脑袋，人偶蜘蛛一阵狂乱地抖动后，再次将它舍弃。
人偶蜘蛛往后连跳两步，与徐青拉开了距离，奈何徐青的速度比它更快，双脚一蹬直接撵了上去，砍刀用力地砸在一只手臂上，这使得刀刃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紧接着他便猛地一甩手臂，这折损的砍刀便被它投掷出手。
徐青现在已经对自己的力量没有一个准确的把握了，在现实世界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够徒手拆车……现在能够在这样一个怪物身上试验自己的力道着实符合他的心意，那两根阻拦在砍刀面前的肢体在碰撞发生的刹那就出现了扭曲，最前面的那条手臂甚至当场断裂。
“嘶……”，如同人类吃痛时倒抽寒气般，人偶蜘蛛发出一声怪叫，它的手脚一齐摆动，直接窜上了窗户，开始朝外钻去。
“它想跑！”
丁铮朝着徐青喊了一句，这人偶蜘蛛抛弃头颅的行径他看的一清二楚，于是此时更是不打算留手，聚能子弹迅速地将弹匣中的所有子弹吞噬，随后光芒闪烁，丁铮的身体被后座力所影响，手中的大路货狙击枪的枪管更是一阵发红，这让他不得不将武器抛到了一边。
……
画面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古斌不满地将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莉莉丝，正是她掐断了古斌正在观看的东西。
“这样做是很不道德的。”，古斌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表面上虽然如此，但他现在的心情却出奇的好，从刚刚他看到的最后的情况来看，顾夷笙那边估计是没什么大问题了，这让他感到欣喜且放松。
“这样问或许很冒昧，但我的确很好奇……即便在知道眼前的一切可能存在阴谋后，你仍然会因为这种表象上的东西感到喜悦？”
说话的是夏娃，古斌扭过头，却是看见她正平静地看着自己，眼睛中却是流露出好奇与疑惑的神色。
古斌并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伸手“拍”了一下眼前那个悬空的“屏幕”，试图让画面恢复。
莉莉丝不满地挥挥手，把那正让古斌纠结无比的“屏幕”收了起来。
古斌无奈地转身，坐在了夏娃的对面，懒散地说道：“两个原因，第一，不管这里有什么内幕，那些施加在我们身上的规则，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在你们不帮我们解决这种你们嘴里所谓的‘表面’上的东西前，其他的东西都是白扯。”
“第二，我甚至还没有办法确定我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另外一个更高层次力量所安排的，甚至有可能你们本身就是副本的一份子。”
古斌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跟我说的那些东西，我都听进去了，所以三位也没有必要感到失望与愤怒，我现在和你们一样，都在等待一个证明……不过我所期望的和你们期望的绝对是相反的。”
“为什么？”
莉莉丝和夏娃异口同声地问道，其中莉莉丝表现得要更加激烈一些，她瞪着古斌道：“根据我们的观测，在你们的文明里，如你这样的个体正处于一个非常不妙的境地，你们的掌权者以牺牲品的态度对待着你们，所以你会害怕死亡，也不能像其他的‘游客’一样在这个世界里为所欲为！”
古斌冷静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都是受害者，按照对你们文化的收集与整理，拥有相似处境与经历的个体难道不应该站在同一阵线吗？”
古斌接受着莉莉丝的质问，在她说完后，古斌却将视线转向了房间另一边的泽德，问道：“泽德先生从你们的职位离开的原因，是因为他有着健全的理解力，甚至是与我们这样‘异文明’的人基本一致的思维。”
“控制者们认为这很危险……所以莉莉丝和夏娃接替了我。”
泽德对古斌的判断供认不讳，但他又继续说：“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你很奇怪，如果我们已经有能力对你所处的文明进行‘反攻’，那么又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合作？”
古斌扯了扯嘴角：“其实我已经差不多明白了，因为我发现，你们的想法远比我想象的要直接。“
“那么你的选择呢？”，泽德医生朝他扬了扬下巴：“你在‘常住客’中一样是特殊的个体，尤其是我们在通过第三面对你进行观察的时候更是如此……具体的以后会跟你交代。”
夏娃与莉莉丝脸上的表情变得平淡如水，她们站起身，分立在了古斌的两侧。
“好吧，看来不作表态，你们是不打算让我走了？”，古斌嗤笑了一声后，屈起手指在桌面上用力而连续地敲着。
“我会等你们的消息……希望你们能够收集到真正有用的证明与信息，现在，请让我把眼下的情况解决掉。”，古斌捏着拳头看向这三名“npc”。
“不管后面如何，你们现在制造出来的烂摊子对我们来说可是麻烦无比，做好你们的事情吧，在合作达成之前，别再让我难做了。”
第459章 突如其来的手术
古斌话语中的火气与强横相当明显，然而泽德三人在听见了他的话后，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泽德医生朝着古斌走了过来，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按，随后便抓住他的肩膀见他生生从座位上抓了起来。
“来吧，忙点正事儿。”
“成着你们跟我哔哔那么多，全都不在正事的范畴里啊？”，古斌在心底里吐槽着，他知道泽德等人能够察觉到自己的这个念头。
然而这一次，他们似乎根本没有鸟自己的意思，莉莉丝与夏娃两人身侧漂浮出了一圈圈的光晕，它们延展成了之前那种“荧幕”，古斌很想凑过去看两眼，然而泽德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以蛮力带着古斌朝着房间的另一端，即那个延伸出去的“通道”的方向走去。
泽德医生的力量相当大，古斌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办法抗衡，便相当识相地顺着泽德的“指引”向前走去。
当他真正踏入那条奇异无比的通道时，一种奇异的空间错乱感扑面而来。
那些细碎的，漂浮着的碎片仿佛是从某块玻璃上分裂出来的，它们的色泽与光效趋近于统一，而在通道的尽头，那团若隐若现的扭曲的图案则显得瑰丽而有序。
是的，扭曲而有序。
古斌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紧紧地跟着泽德。
“其实我很想问问，你所说的正事到底是什么。”，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那图案的面前，泽德停下了脚步，古斌随之驻足，他看着那近在咫尺，已经变化成了数个堆叠起来的方块的图案，对着泽德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的身体有些问题，所以我打算行使一下自己作为医生的职责。”，泽德慢慢地解释着，说着，他便将手放在了那不断变化的图形上。
古斌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如果说泽德，或者说泽德医生这个“人格”在什么地方让他感到相当难受的话，那就一定是他作为医生的那一方面。
也就在这个时候，古斌才注意到今天泽德所穿的衣服后面，赫然贴着一条无比显眼的英文标语，红色字体。
翻译过来的话，意思就是“绝不伤害他人”。
古斌记得自己曾经在泽德医生那位于囚笼区的黑心诊所里见过这样的标语，一样用的红色字体，措辞也一样的糟糕。
如果说泽德医生平时说的话古斌信百分之三十，那么他认真时候说的话，古斌就相信百分之五十……不过一旦这些话与他的“本职工作”相关联，古斌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理由把泽德医生的可信度降低到百分之零。
“我可以确定，你的身体里有一些比较麻烦的隐患，之前还好，而且那一次你被送到我的诊所时，我顺便帮你压制了一下那种情况，不过现在看来，估计得从根源整治一下它了。”
古斌一惊，皱眉道：“你说的是瓦尔里德？”
“瓦尔里德……”，泽德将手收回，那些图案开始朝着朝着不同的方向漂移而去，他反复地念了几次这个词语后，笑道：“这名字，还算贴切。”
那些立体的方块此时重新组合成了一扇“门”，门中闪烁着如同星云一般的亮光。
“跟上。”
泽德医生说着，大步地跨进了那门中的闪光之中，对高塔区的那些“传送门”早有接触的古斌早有准备，连忙跟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迅速地发生了转变，古斌的表情一下就僵硬了。
“这是你的诊所？我们回到囚笼区了？”，他看着眼前那些堪称糟糕的医疗设备和颇为混乱的陈设，不禁问道。
“事实上，不是。”
泽德医生满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他走到房间的一边，将开关打开，让房间变得亮堂了起来。
然而古斌抬头后却并没有看到照明设备的存在，天知道这些光是在哪里来的。
他将视线投向房间的正中央，那里有一张脏得要死的手术床。
“holy【哔】！”
古斌联想到了相当糟糕的事情，然而下一秒，一股巨力就掐在了他的后脖子处，他就像小鸡一样被活活拎了起来，用力地摔在了那手术床上。
“两个泽德……哦，不对。”
古斌用力地晃晃头，他看到之前跟自己说话的那位正站在手术室的另一边，他正在往自己的手上戴橡胶手套。
一个与泽德医生相貌相差无几的家伙正站在手术床边，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包裹，打扮上则和泽德医生没有过大的差别……除了胸口的铭牌。
这自然就是在设定上，那个和泽德医生是双胞胎的奈德医生了。
“呃，好久不见。”，古斌挺了挺腰，刚刚那一下把他摔得够呛。
“不急着打招呼，奈德过来，是给你送东西的……顺便我还需要他的帮忙。”，泽德在远处说道，而奈德医生则略微地抬了抬自己的手，将手里的包裹往古斌眼前展示了一下。
古斌疑惑道：“这是什么，还有，你们打算做什么好歹也要跟我说一下吧？否则我可不好配合你们。”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帮你动个小手术。”，泽德医生说着，便将一个推车推了过来，上面摆放着所谓的手术用具。
古斌面目僵硬看着这些从锯子到锤子一应囊括的工具，强行撑出了一副笑脸：“我既不是金刚，又不是变形金刚，用普通一点的工具是没问题的。”
无论是泽德还是奈德，都没有对他的话有任何回应，其中刚刚对他施展了“粗暴”手段的奈德医生将那个包裹往古斌的床头一顿，随后便开始用推车上的设备对自己的手掌进行清洗。
古斌注意到，这个包裹上赫然印着一个弗莱迪披萨店的logo图标。
“这……”
“其实就某些事情而言，我比较建议你服用一些能够增强记忆力的药物，因为根据我的观察，你在这方面的欠缺有些严重。”，奈德医生迅速地清理着自己的双手，同时对着古斌道：“这个披萨店的老板算是欠了你一些工钱，出于对你这个拥有记忆力减退症状患者的照顾，我就顺便，帮你讨过来了”
“那还真是，非常感谢……”，古斌很想去翻翻袋子里到底有什么，但是他做不到，因为就在刚刚，泽德在手术床上操作了一下，立即就有冰冷的钢环把他的四肢死死固定住。
经奈德这么一提醒，古斌才想起了这件事情，当时赵言的意外让他无暇去顾忌任务结算奖励的问题，他还以为任务本身与当时的“写实模式”一样出了意外，所以奖励凭空被取消了。
他看着奈德：“等等，你为什么说是顺便？”
“因为我还欠了他一次手术的机会，我免费赠送给他的，所以我们只好请他过来享受这个福利。”，泽德医生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可惜，手术出了点差错。”
他拿起一个锯子，在眼前比划了两下，随后又从下面摸出了一把造型怪异的枪械，还把弹夹抽出来检查了一下。
“喂喂……真家伙啊？”，古斌看着两人的架势，心说深觉不妙。
“当然。”
奈德医生给出了“理所当然”的回答，此时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准备工作，来到了病床的另一边，手里拎着一把铁锤。
“我想你对穆克夫这个名字应该有一些了解了，啊，不过很抱歉，我们并不能告诉你更多的东西。”，奈德把玩着锤子，玩味地在古斌的身上扫视：“在我们还未成为‘边缘’的管理者之前，这个组织就已经存在了，对他们的追查也没有停止过。”
泽德将手术床的角度慢慢调低，他一边操作着一边说：“穆克夫集团算得上是我们的一个盲区，也算是莉莉丝她们的盲区……我们一直很怀疑穆克夫和那些控制者，或者和你们文明中的一些掌权者有着某些凌驾于壁障之上的沟通，不过始终无法证明。”
“穆克夫的具体表象为进行某些疯狂的研究，比如你所去过的那个精神病院，再比如说那个村子下面的废弃研究所。”
“这就是你当时在那里的原因？”，古斌将视线看向天花板，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那是奈德医生正在为自己注射什么东西。
“是的，我们这样的身份可以行使很多便利。”
奈德完成了注射，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古斌便感到一股可怕的酸麻感从身体的一侧涌来，几乎是瞬时便将他的感官淹没。
“你身体里的存在堪称一个奇迹，一个能够躲避夏娃的追查的‘幽灵’根本不应该出现。”
伴随着两人的话语，古斌迅速地失去了身体的感知能力，刚刚奈德给他注射的一定是某种麻醉剂。
“所以我们给它创造了一个机会，一个或许能够让它自主活跃起来的机会，没想到它真的上钩了。”，泽德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古斌的衣服，将两根钢针对准了他的肩膀：“这个东西很危险，小子，一会不管你感受到什么，都最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准备好了吗？”
第460章 折磨
伴随着两人的话语，古斌迅速地失去了身体的感知能力，刚刚奈德给他注射的一定是某种麻醉剂。
“所以我们给它创造了一个机会，一个或许能够让它自主活跃起来的机会，没想到它真的上钩了。”，泽德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古斌的衣服，将两根钢针对准了他的肩膀：“这个东西很危险，小子，一会不管你感受到什么，都最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准备好了吗？”
古斌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的时间，他甚至还在忙着思考泽德跟自己说的话，那两根针就刺进了他的皮肉里。
此时的他并没有办法感觉到疼痛，但是光是这样看着那两根钢针刺入自己的皮肤却是相当的触目惊心，这麻醉剂不知道是个什么质量，古斌现在感觉自己的灵魂简直已经脱离**存在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可能只剩下呼吸思考与视物三项了。
他其实很想再问泽德一些问题，然而却连嘴巴都无法张开了。
现在古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变态医生打扮的家伙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而且还是在自己上半身衣服被脱掉的情况下。
“特么的，真是糟糕透了。”
在自己的肩膀被钢针穿透后，古斌看到泽德将两根如电线一般的物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抽了出来，将它们接在了两根钢针上。
“那个……我现在的想法，能够被你们感知到吗？”，古斌在心底里这样想着。
“当然可以。”
泽德医生的回答让古斌稍稍松了口气，他立即在心中发出了疑问：“你们现在到底想做什么，至少得让我知道吧？”
“帮你解决身体里的隐患！”，泽德的回答简直就跟废话一样。
古斌极度不爽地回应着：“可为什么我感觉你是想cos一次杨教授？打算给我来一次电击疗法？”
“不错的提议。”
泽德低声嘟哝了一句，紧接着，在古斌的眼睛余光里扣下了一个开关。
惊人的闪光几乎是直接在古斌的胸口炸裂开来，他惊悚地看着这些电光如同毒虫一样朝自己的身体中钻去，他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真的没有任何感觉了，放在正常情况下，不管他的身体的恢复能力到底有多强，碰上这样子的阵仗恐怕不被电死也会被折腾死，但是此时此刻，他简直就像一个酷刑的旁观者一样，除了视觉冲击与心灵震撼外，其余的什么也感受不到。
“你们是想用痛苦把我体内的瓦尔里德弄出来？”，在“忍受”了将近10秒钟的电击后，古斌担心地用意识问道：“你们就不怕在它出来前我就已经熟了吗！”
“放心，火候我掌握的很好。”，泽德医生冷笑着朝着另一边的奈德打了个手势，后者当即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取出了一把闪烁着冷绿色荧光的手术刀，捏在了手上。
泽德将视线转向了古斌，用极其严肃的语调说道：“集中一下精神，接下来才是正式开始，你可能会接触到一些奇特的画面，所以守好自己的原本的记忆，不要动摇。”
“倒计时！”
泽德医生说着，将手指放在了旁边的开关上。
“三！”
“二！”
“一！”
蓝色的炽烈电流在倒计时的刹那出现了变化，随着泽德的控制，它们的色调暗沉了下去，如同被墨水泼洒过般，在短短两秒的时间内变成了黑色。
一种疼痛感在古斌的意识之中生成，他感觉自己的皮肤正在与肌肉分离，骨架也正在分崩离析。
如果说他的灵魂是一个整体，那么此时此刻，正有一根长满了尖刺的长棒将他刺穿，并将他的意识分割、绞碎。
“很好，坚持住。”
说话的似乎是奈德，混乱之中古斌看见他来到了自己的旁边，手中的那把短刀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荧光短刀被他以一种果断而迅猛的态势送入了古斌的胸口，也就在这刹那，所有的触感突然朝着古斌的身体与四肢各处涌来，它们的回归没有为古斌带来任何的帮助，反而在他的精神痛楚上附加上了额外的**折磨。
“啊啊啊！”，古斌大张着嘴巴，身上的血管与青筋暴起，之前那些麻醉剂对他的控制力已然消失殆尽，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挣脱这张手术床的束缚，他只能不断地发出吼叫并扭动身体来减缓这种可怕的痛苦。
恍惚间，他看见什么东西正在从自己的身体中“爬”出来，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皮肉正在被那东西破开，然而从视觉角度来看却是半点变化也无。
时间的概念很快就被古斌所无视了，当他觉得自己濒临昏死的刹那，他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形居然正从自己的体内“坐”了起来，他依稀能够看见这人形的肋骨。
“瓦尔里德……”
在昏迷过去的刹那，他念出了这黑色人形的名字。
……
当张子宁看到顾夷笙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扑面而来。
她的的确确是将顾夷笙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看，作为一个已然步入社会的人，张子宁虽然不经商不从政，但是该经历的一些事情终归还是会经历的，餐桌上推杯换盏后隐藏的含义她一样清楚，若是在现实生活里，这些为人不齿遭人不屑的事情却有着无与伦比的重量，这就让很多人被迫作出妥协。
但是在她看见顾夷笙的那一瞬间，她手里握着的手枪和那碎烂在街道上的残肢烂肉却是让她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就算在此之前，古斌已经让她看到了无比纯粹的超自然场景，但是那些东西居然会不如拿着武器，满脸尘埃，甚至还有一些血渍的顾夷笙看上去更加惊心动魄。
尽管顾夷笙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就惊讶无比地跑了过来，并像以往一样以“子宁姐”称呼她，但是张子宁却是感受到了一种无比诡异的反差。
大概这就是“生活”层面上的差距了。
顾夷笙现在的脸色看上去很差，原来看到张子宁时产生的小惊喜直接被徐青与七十带来的关于古斌的消息冲得一干二净。
一众人汇合之后，底气终于是大了不少，尽管他们失去了原本的游戏角色属性，但是凭借着徐青与丁铮两个主战力，再搭配以顾夷笙的侦查与七十的掩护，推进起来大可不必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
尤其是在这个区域最麻烦的一个怪物被解决后，徐青甚至不吝制造出比较大的动静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七十小心地清理掉了旁边的一个空荡荡的商铺，在解决掉了一个畸形怪物后，他招呼众人来里面稍作休息。
“我说，目的地真在这一片？这都找了多久了……”
他一边朝着张子宁询问，一边将一瓶饮用水递给了她，又指了指旁边抱着身子，表情呆滞的苏睿。
张子宁勉强地笑了笑表示感谢，随后小声说道：“的确就在这一片地区，不过，他们会不会不在这个……这个世界里？”
她担忧地说：“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应该都是个例吧？”
“如果说个例的话，革新边缘要比你们更加特殊，而且他们的武装力量已经派遣了出来……只是现在，恐怕他们是自身难保了。”，顾夷笙坐在了张子宁的边上，她将自己的那瓶水递给苏睿，然而对方却对她退避三舍，这让她很是无奈。
顾夷笙小小地喝了口水润润喉咙，她转向徐青问道：“徐哥，你们一路过来有没有碰到其它的幸存者？”
“只有死的。”
徐青头也不回地回答着，他此时正在那里吞云吐雾，不仅他在抽，丁铮嘴巴里也叼着一根，徐青正在帮他重新处理一下伤口，估计是触碰到了痛楚，丁铮龇牙咧嘴的，之前的爆炸在他身上留下了好几道口子，虽然都不严重，但是放任不管说不定会出问题。
顾夷笙叹了口气，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现在对他们来说最严重的情况莫过于革新边缘已经全军覆没，而他们却与古斌分散在了这规模巨大的副本里，这样子不仅顾夷笙身上背负的这个“任务”很难完成，甚至还可能造成人员的损伤。
抱着再试一试的心态，就算顾夷笙的精神状态并不好，她还是再次地将心神放在了潜行力场自带到底侦测功能上，企图发现一些什么。
“嗯？”
她惊异地跳了起来，这一次她几乎是立即就收到了反馈，就在距离他们不到30米的地方，街道前方的拐角处，正有活物移动过来！
“出门右拐，有东西！”
她迅速地报出了具体的信息，徐青与丁铮则以最快的速度作出了回应，七十拿着手枪靠到了窗边保持警戒，而徐青两人则在他的掩护下钻了出去。
顾夷笙静静地等待着结果，之前的几次，都是以徐青三人的枪声作为结尾的，她只希望这次别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怪物了，就算是其他的玩家也好。
“举起手来！”
严厉的喝斥和命令在这一刻听起来是那么的舒服，张子宁看见顾夷笙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第461章 速率之外
当顾夷笙等人踏入“革新基地”时，无论是曾经来过这里的顾夷笙和徐青，还是第一次踏入这里的丁铮与七十几人，都感受到了这里的焦躁与不安。
武装小队的回归不仅没有为他们带来任何好消息，反而加重了所有人的不安。
顾夷笙沉默地走在队伍的中间，她发现，自己等人的出现简直就像是给革新边缘中的所有人来了一记重拳。
她观察着四周，试图从那些偶尔路过，手里抱着各种文件的人的脸上找到一些破绽，然而没多久她就选择了放弃。
真实的不能更真实了。
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革新基地里似乎有很多的设备都停止了运作，尽管这些人应该是有着很多应急措施，但是那种躁动感却已经没有办法靠正常的秩序来掩盖了。
自己等人出现所造成的动静更是让顾夷笙确定了一件事，即在这一次副本开始的时候，这个革新基地里的工作者们很可能没有像以往那样“观测”自己等人。
“是因为，他们自己就在……副本里？”
顾夷笙在心底里默默地作出了判断。
就在这时，领路的武装人员带着他们来到了电梯前，旁边的一名士兵伸手指了指顾夷笙的背包，示意这个东西需要交给他来保管。
还没等顾夷笙说话，徐青便横移了一步，以相当的强横的架势拦在了顾夷笙的侧面。
这种行为完全可以被归在“不讲道理”的范畴之内，甚至还有一定的作死成分，实际上徐青也不清楚顾夷笙为什么会背着一个背包，但是从一路上顾夷笙保护这个背包的架势来看，他猜测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相当重要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那士兵在被徐青阻拦下来后，居然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他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向不知道什么人进行通报。
也就是几句后的时间，那士兵结束了汇报，他朝着旁边的同伴点点头，随后便向电梯大门两侧的警卫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待电梯大门打开后，便领着一行人步入了其中。
这个地方是顾夷笙之前所没有见过的，在到达下落结束后，眼前出现的场景让她想起了科幻作品中的未来实验室。
带路的人从士兵换成了一名身穿制服的女性，她将众人引到了一个如休息室般的房间中，随后便离去了，整个过程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好吧，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在房门关闭约莫5秒后，七十坐在沙发上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丁铮没说话，他看了顾夷笙与徐青一眼，显然也是在等待答案。
顾夷笙叹了口气，她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随后便走到了角落的饮料机旁，一连倒出了几杯饮料，端着它们来到了桌子边，将这些饮料全部放下。
狭小的空间中，气氛仿佛正在凝固，七十吊着胳膊盯着顾夷笙和徐青，丁铮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子宁有些坐立不安，而苏睿——她早在进入这里之前，就被医护人员带走了。
“如果放在之前的副本里，这里的人将是我们的观测者。”，顾夷笙没有作任何的掩饰，直截了当地说道。
她所说的东西似乎根本没有引起丁铮两人的震惊，有些表象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们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猜测推出一个七七八八。
丁铮抬起头，用自己那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所以，这一次我们和他们站在了同一个起点上，而且，我们现在掌握的东西甚至比他们更多，对吗？”
“差不多吧。”
徐青应和着，他猫着腰在桌子下面的隔层里摸了两下，没曾想还真给他摸出了一个包装颇为精致的烟盒。
看到这个烟盒后，张子宁的视线明显地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徐青上下晃了晃烟盒，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后，便很是扫兴地将这东西远远地扔进了角落的废纸篓里。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你们拖进了深坑里。”，七十开玩笑般地抱怨了一句，他紧接着就说道：“不过也说不定，或许现在所有人都跟我们的情况差不多。”
顾夷笙吐吐舌头没说话，在她的感知里，有人顺着通道走了过来，此时已然站在了休息室的外面。
一个疲惫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刚刚这位先生说的并不算太准确，毕竟我们现在的处境都不好，而各位一定也需要我们的帮忙。”
……
把自己关在资料室中的张凉对外面的一切丝毫不知。
他的身体状况有些糟糕，那种寒冷的感觉虽然已然褪去了，但是剧烈的头痛却是代替了寒冷盘踞在了他的身体之上，它就像浪潮一样不断席卷着自己的脑海，甚至有那么几分钟会让他没有办法进行思考。
此时的他一边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盯着眼前的画面。
这是关于两个玩家的副本探索画面。
在看到这两名玩家的具体面容后，张凉就已经将注意力提到了最高，即便头痛使得他的精神不断被分散，但是他的眼睛却一刻都没有偏移过。
这些副本都是有着独立的数据保留方式的，所以每个副本均会留下可被读取的可视化资料，张凉无法忍受视频记录里古斌与徐青的探索过程，便将播放速率调高了一倍。
“无限循环的回廊，看来的确符合。”
他自言自语着，继续观测古斌与徐青探索副本时的一举一动。
从这种“上帝视角”看一个恐怖的副本并不会像当时副本中的两人一样感受到视觉冲击，张凉将整个画面以一个平面为基准进行倾斜调整，终于当倾斜到达一个角度后，回廊的起点与那通往地下水的楼梯“相接”。
他看见了一个带着棱角的无尽之环。
张凉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找到重点了，他将视频播放的速率放缓，开始一点一点观察其中的细节。
那个女鬼的行动路径几乎没有半点规律可言，很快，副本中的“古斌与徐青”就进入了第13次循环。
画面出现了短暂的黑暗，张凉皱了皱眉，他迅速地将录像往回倒了一点，然后将速率降低，再次播放。
“唰！”
那黑暗来得仍然迅捷无比，尽管已经放慢了速率，但是仍然是一闪即逝。
“诶哟呵？”，张凉一挑眉毛，直接伸手将速率往下调了一大截，随后再次回放。
在极慢的播放速率下，古斌与徐青的动作简直就像滑稽电影里的那些演员一样，夸张而好笑，张凉看了两眼就萌生了把他们这个片段截出来当gif表情的冲动，然而还没等他放松两秒，画面中的另外一个东西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身穿染血衣裙，身材高挑，躯体有着破损的女人，也就是这个“鬼屋”之中，那个叫lisa的女鬼。
张凉看着这个女鬼，寒毛正在一根根竖起，他将视线移到了古斌与徐青的身上，随后又移到了这个女鬼的身上。
“为什么它的动作没有受到影响？难道说设定上的速度太快了？”
张凉猜测着，便将视频往回倒了不少，他一边观察画面，一边开始以较快的速度调整速率，古斌与徐青两人的动作马上从慢动作变成了快动作。
然而让张凉真正感到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因为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调整速率，那个女鬼都不受任何影响，它仿佛是一个独立于视频本身的景物，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速率做着事情。
“这……怎么回事？”，张凉错愕地停下手，此时此刻，画面中那个女鬼所处的位置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张凉清楚的记得，在之前的这个画面里，古斌与徐青正在试图探查鬼屋的二楼，但是却遭到了女鬼的袭击。
但是现在，他们正在好整以暇地查看着，而那个女鬼，则离他们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这尼玛是怎么回事！”
张凉低吼着按下了暂停，同时开始准备截取数据，眼前的不正常情况让他极度不安。
没有反应，设备没有给他半点的回馈，无论是暂停还是数据截取功能，全都失去了动静，他一模腰间，取出了自己的个人终端，发出了权限内最高级的警报通话。
“汇报你的情况！”
“这里是备用资……”，张凉迅速地说着，然而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却阻断了他继续说话的意图，而当他缓过劲来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屏幕上那一闪而过的黑暗，紧接着，画面染上了一层血腥的红色，回廊开始无限延伸，视角开始拉远，张凉看见这条回廊如同被扯开的苏打饼干般开始上下分裂。
一层，两层，三层！
无论是回廊本身，还是回廊中的女鬼和那些陈设，它们都在无限制地进行着分裂，张凉抓着终端将自己没说完的话吼出，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无比嘈杂的电流声。
“滋……”
浑厚的男子中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组数字是204，863。”
紧接而来的，是低沉而又阴森的笑声，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第九卷·完】
（填坑与挖坑的第一阶段结束，第十卷继续哈……然后宣传一下读者群：415682672和个人经营的微信公众号：非常规游戏研究所，欢迎加入或关注哦）
第462章 断电
用血肉构筑的浪潮在旷野大地上席卷而去，烟尘在浪潮的后面旋转升腾，其中夹杂的尘埃冲刷在人体、鳞片与铁甲上，发出刺耳而密集的声响。
眼前是在太阳之下散发着炽烈闪光的阵列，仿若一个扎根于大地中的金属方块，它的光芒明亮如被熔炉反复煅烧后一般，天上有阴影落下，那是一块沉重而巨大的粗糙石块。
盾阵上的闪光愈加明亮了，巨石挟着万钧之势砸向盾阵的中央，它的上面有着繁复的纹路，人类工艺的痕迹无比明显。
闪光形成了一把由神灵挥动的长剑，它迎向天空中的入侵者，二者相撞后发出的声音无比响亮，高温的碎片四散而去，一部分落向那岿然不动的盾阵，另一部分则刺向那冲锋而来的队列。
时间在浪潮即将拍中金属方块的刹那被强制地中止了，面貌凶恶的异兽伴随着勇猛的冲锋者将利爪与手中的武器递向眼前的阻隔，尖锐的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他们的躯体被贯穿，但是攻势没有半点的消减。
看上去坚不可摧的阵地在浪潮的冲击下出现了动摇，第一线士兵的腿脚因为前方的力量而出现了扭曲，他们面容上的痛苦之色尚在酝酿，而躯体已然遭到了损伤。
灰白色的壁障从天边的尽头浮现而出，
“数据观测结束。”
“现在开始进行测算，条件：无外力影响的常量。”
“测算结束，结果匹配为第39号代码，代码重复，当前重复次数为两千四百六十久万七千……”
“结束。”
“接受指令，本次数据观测中止，是否结束工作？”
“是。”
“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闭塞的房屋里，那人坐在晃动的球体后，目光平静而空洞，眼眸中映着那晃动着的蓝色光影。
“到底怎么样，才能绕过去呢？”
……
“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凉瞪着眼睛观察着四周，在那语音响起的刹那，张凉就确定，这声音的真实来源根本就不是手中的终端或是旁边的设备。
他大跨步地来到墙壁边上，开始检查紧急的控制开关，张凉将手指放在了总电源的控制开关上，他准备直接切断资料室中的电源。
“张凉！”
那阴森的笑声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杨畅大声的呼喊声，张凉用力喘了两口气，剧烈的头痛再次席卷了他的大脑，他咬着牙拿回了自己的终端。
“我是……”
“刚刚整个下层的电力中断了十秒左右，但是根据记录显示，备用资料室的电力供应却完全正常。”
一瞬间大脑中的痛楚似乎被冲淡了不少，张凉一边查看之前播放录像的查询设备，一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我的意思是，就在刚刚，备用资料室的电力在整个基地电力中断的情况下运作了十秒……甚至更久。”
“没有应急电源吗？”
“有，但是应急用的临时电源一样失控了……”，杨畅和什么人说了两句话后，随后又对着张凉道：“张哥，我们现在正在往那边排查，你把门开一下。”
这是公事公办的意思了，张凉皱着眉应了杨畅一声，他在查询器上操作了几下，将自己刚刚的操作记录独立保存下来。
“嗯？”
张凉的视线在列表上快速一扫，他发现里面少了一些东西，居然是最后那个，最为重要的，编号为“204863”的视频资料。
算了算时间，张凉伸手在门禁按钮上晃了晃，用指纹通过了权限，打开了备用资料室的大门，他对外面那些人的手段和风格可不陌生，在公事公办的情况下，用爆破开门都算给你面子的。
之前吃了他闭门羹的那位女研究员赫然在列，看来是交接张凉这边的工作的，基地内部出了这种情况，别说是资料室中的所有档案需要排查，张凉本身也必须要被排查一轮。
说不定连体检都要过一次。
“别急别急！”，张凉很听话地开了门后，人一下又流氓了起来，他蹲在座位上迅速地操作着设备，一点也不避讳旁边人的目光。
“张……”
“你急个篮子？”
张凉直截了当地冒了这样一句话，其中的口音与神态堪称标准，他现在正在将这些数据打包输送给王叔，整个过程都是在全部人的注视下进行的，堪称光明正大，这也是他的工作没有被打断的理由，那女研究员气得面色发青，但是却没有办法，要知道论垃圾话和糟糕的脾性，张凉在基地里是排的上号的。
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三次反复检查，直到那来接替自己的女研究员已经面露不耐，准备出手赶人，他才慢悠悠地离开了座位。
“别乱动，我刚刚用权限申请了所有数据的暂时性锁定功能……所以不要去里面乱翻，行了，各忙各的吧！”
张凉用半警告半调侃的口吻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随后他便非常配合地跟上了一名一直在等待他的工作人员，跟着走出了资料室，顺着通道一路走去。
“这是要去哪？先去监察室？”
张凉表现的很自然，这样子的事情他的确不是第一次碰上了，实验项目在进行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差错，基地内部甚至也有不少的高危意外记录，不过张凉从自己的待遇上判断，当前的情况兵不算太严重，否则刚刚那些人应该穿着防护服，并且第一时间把自己包在塑料膜里带走。
这领路的工作人员倒是熟人，张凉不记得他的名字，只记得自己跟他打了有那么几次交道了，当下也不多说话，在确认对方不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后，他便将手伸进了口袋里，却发现自己的香烟居然被落在了之前的资料室里。
“干，低级错误啊！”，张凉感受着大脑中那时强时弱的疼痛，暗骂了一句。
在张凉的世界观里，比喝凉水塞牙更高一层次的倒霉大概就是想抽烟的时候找不到火。
现在他觉得自己对于倒霉的定义需要更新一下了。
大概是，连烟都没有。
张凉伸手抓了抓自己颇有些乱的头发，跟着引路者走进了一个房间，然而还没等他踏进房间，张凉的脚步一下就刹住了，只见他目光呆滞，嘴巴张开，看上去颇有一种朝着下巴脱臼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你好呀……”，顾夷笙笑吟吟的扭过头，紧接着，张凉看见了徐青，随后又看见了张子宁。
“意外之喜？”
面对顾夷笙这句意义不明的话，张凉面目扭曲：“意外是很意外，但我可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个洗手间都能把心脏病吓出来了！”
革新基地深处，一个清洁工哆嗦着从坐厕上站了起来，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里，整个基地的电力系统就崩溃了两次，而且偏偏这一天他的肚子不大爽利，短短几个小时跑了几次厕所。
一般来说，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最放松的时候，而人一旦在这个时候遭到惊吓，不搞出点事情是没可能的。
当然，用在这位身上，说是“屁滚尿流”都差不了多少了，然而在刚刚遭到一次惊吓后的他，在这一次进行“方便”的过程中，居然再一次地遭遇了断电事件。
还好，这一次的断电只持续了10秒中，不过即便如此，洗手间中的应急灯也已经亮了起来，这让整个洗手间中的照明灯光显得有一些混乱。
“这光怎么有点发红？”，他一边将裤子提起来，推开门走向洗手台。
站在镜子前，他拧开水龙头，然而手才刚刚伸到水流的下方，镜子中倒映的画面却让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通过镜子的反射，他看见在那安装在墙壁上的应急灯似乎覆盖上了一层什么东西，乍一看似乎是暗红色的污迹。
“谁干的？”
他皱了皱眉，当即拿起一旁的清洁用具，关上水龙头后来到了那应急灯的下方，准备清理一下。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这些“污迹”居然像是从墙缝中渗出来的一般，抱着疑惑不解的心态，他用抹布在应急灯的边上轻轻一刮，试图刮掉最表层的污渍。
“嘎吱……”，伴随着一声轻响，部分碎屑被刮落下来，这些污渍很像是陈年铁锈，攀附的也非常牢固。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进了清洁工的鼻孔，他的动作微微一僵。
“血渍？”
他身体一抖，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的他立即转身准备出去通报相关人员，然而当他又一次面对镜子的时候，镜面中映射出来的东西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在洗手间的最里间，有一个纤细的影子正投射在地上，从曲线来看，那应该是一个女性。
那女人似乎正站在隔间的里面，她就像站立不稳一样，手似乎是扶着墙，看不太真切。
“小姐，这里是男厕……”
清洁工咽了口唾沫，警示性地呼喊道。
（一下病了两天，感觉像是前段时间熬夜的恶果瞬间爆炸了啊！q_q）
第463章 淋漓血痕
在洗手间的最里间，有一个纤细的影子正投射在地上，从曲线来看，那应该是一个女性。
那女人似乎正站在隔间的里面，她就像站立不稳一样，手似乎是扶着墙，看不太真切。
“小姐，这里是男厕……”
清洁工咽了口唾沫，警示性地呼喊道。
他必须得承认，自己作为一个老光棍，在这种变了颜色的灯光下看见这样一个曲线分明的人影难免会产生一些遐想的。
但是个人的职业素养还是制止了他把脑袋里那种不好的念头继续执行下去，在又尝试着“呼唤”了一次对方后，他便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胸口，那里挂着一个便携对讲机。
对讲机靠下有两个便利按钮，当它们一起被按下并被那样保持2秒以上时，将自动锁定对讲机当前的位置，并朝着警卫处发送一条警示信息。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放在了两个按钮上的时候，那女人的影子却突然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伸了出来，它轻轻地摇晃着，男人能够看见脚踝往上，那包裹着小腿的丝袜。
几乎就是同时，在他的视野中，那种暗红色突然再次扩散了，这一次就在他的直接的注视下，那种暗红色的，铁锈也似的东西突然迅速地将整个应急灯的灯管包裹了小半，不仅如此，天花板更是被一层红色的污渍所覆盖，它们就像是直接“长”出来的，甚至连扩散和蔓延的过程都没有被他捕捉到。
他在心中大骂一声，心中再无犹豫，果断地将警示信息发了出去，随后拿起了自己的清洁用具，悄然退到了门口。
他哆嗦着将门无声地关上，取出自己的钥匙卡，准备利用个人权限将这个厕所暂时性地锁死。
“咔！”
清脆的磕碰声在洗手间中响起，那是高跟鞋的鞋跟敲在地面上时发出的响声。
这声音让他的心跳一下就加速了，他迅速将钥匙卡在大门的槽上一刷，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输入了密码。
大门上锁的声音让他松了一口气，作为一个长期生活在革新基地中的人，一些必要的素质和判断力还是要有的，基地内突发状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再次按下了对讲机上的便利按钮，再次发送了一次警报。
高跟鞋的声音在门后停了下来，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无比诡异，清洁工压着呼吸听着动静，这情况让他确信了情况的不妙，现在只需要等……
“嘭！”
厕所的大门剧烈地震颤着，仿佛刚刚撞击它的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野兽。
……
“我不知道各位在平日里怎么称呼我们的，我姑且就用实验者这个称谓吧。”，会议室内，顾夷笙对着一众面色各异的研究员们毫无异色，她轻轻地偏了偏头，笑道：“从我们的视角来看，现在，我们应该仍然在‘游戏’之中。”
“你有什么证据吗？”
一个坐在会议桌左侧的男子问道，他的头发稍微有些秃，这让顾夷笙莫名地联想到了中叔。
顾夷笙奇怪地看了这名研究员一眼，她抬起手，从“物品栏”中取出了一把手枪，将枪口对准了这个男子。
这个动作把一圈人都吓了一跳，然而下一秒，顾夷笙就又将它收回了物品栏中。
“这是物品栏功能？”，张凉自己玩过“边缘”，自然是有一点不少了解的，他眯着眼看了看坐在会议室角落里的徐青几人，却是刚好看见徐青正在认真地调试一把步枪，发现自己在注视他后，便非常“老实”地笑了一下，把枪收了起来。
“神特么……”，张凉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顾夷笙退后一步，伸手指向了投影出来的那张巨大的s市地图，手里拿着事先准备好的一支拥有标记作用的“工具笔”，只见她踮起脚尖，在地图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圈。
她指了指这个圆圈：“这是我们现在所面对的副本所对应的区域，我画的只是一个大概的范围，而范围之外的地方，则是被灰白色的雾气墙隔绝了起来。”
看到一群人忙着进行记录，顾夷笙便继续说道：“那么按照约定，接下来我会说出我们对于这次副本任务所掌握的信息。”
她的表情与神态一如既往，根本没有过多的变化。
早在她进入会议室前，张凉就告诉她，这一次会面将会全程安插拥有测谎功能的仪器，不仅仅是对于顾夷笙等人，同时也是对她们的一个保证，保证双方交流的信息都不存在隐瞒与欺骗成分。
仪器仍然保持着绿色的灯光，顾夷笙稍微地回忆了一下，道：“首先是进入副本时得到的提示信息，也就是背景和旁白。”
她轻声地念道：“地狱之火在燃烧，灰色的煤烟飘荡；寂静之城，大雪纷纷而下；当钟声响起，混乱与黑暗将取代空虚的纯洁，邪恶与恶魔将横行于地面；管住那恶鬼，管住你的思想，关注你的言行；管好你自己。”
“紧接着还有一首童谣：管住那恶鬼，管住你的言行……钟声响起，神的温暖将笼罩你；钟声响起，神的羽翼将为你而开。”
随着她的背诵，这些句子一行一行地全部出现在了投影的侧面。
丁铮几个人坐在角落里，每个人都是瞠目结舌，稍微正常点的似乎只有徐青一人。
丁铮用手肘顶了顶七十：“你们的记忆力都那么好吗？”
“你在开国际玩笑？”，七十悚然道：“我要有这个记忆力，说不定当时考大学的时候就能去个更牛【哔】的学校，这样子人生轨迹都会变，根本不会碰上这些倒霉事情。”
“嘘！哔哔啥，都听着！”，徐青瞪了两人一眼。
不过是两三秒，一名女研究员就有了发现，她在面前的设备上操作了两下，投影的画面当即被更改。
她压着自己剧烈波动的嗓音，对着所有人道：“匹配无误，这的确是这次实验副本的设定台词。”
顾夷笙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道：“我们判断这个副本的设定原型是寂静岭，而在副本正式开始后，我们小队里的成员被迫分散，我直到与其中一人汇合后才开始行动。”
“能说一下原因吗？”
“因为不安全，我个人并不擅长战斗，而是偏向于支援辅助。”，顾夷笙迅速地回答。
紧接着，她以相当简练的语言将自己与丁铮的行程选择进行了简述，其中朝着革新基地靠近的原因，她以“我们从副本边缘出发，朝着s大学的方向前进”为理由搪塞了过去。
在简述这些的过程中，顾夷笙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在场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变化，她意识到，自己等人的判断与历程并不在这些人的预计之内，他们真正关注的是这个已经成为了副本的“s市”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顾夷笙嘴上说着，思维却仍然保持着活跃：“他们的反应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一开始的副本设定里，现在的s市绝对不是作为蓝本设定出现的，当然也不能这个副本中存在着所有现实中拥有的事物，还需要试探……”
“其中，其余的人在s市附近的医院探索时遭遇了两个不属于实验者的人，也就是……你们知道的。”，顾夷笙说的是张子宁和苏睿，她瞥了一眼张凉，发现他现在的神情远比之前认真。
“再接下来，就是里世界的降临了。”，顾夷笙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她双手撑住桌面，面孔上很有一丝怒色，她以质问般的语气问道：“在里世界降临后，我们所有人物品栏中的绝大多数物品都被禁止使用，能够取用的仅仅是少量品质一般的武器，身上的防具也失去了相应的属性，技能更是只允许保留一项，请问在原本的设定里，你们安排了写实模式么？”
会议室中当即一片寂静。
除了低着头沉思的张凉外，其余人的脸上都显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在沉默了将近两秒后，坐在右侧第一个的中年人站了起来，他的身体略有一些发福，他认真地盯着眼前的少女，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说，你们已经进入了写实模式？”
顾夷笙与他对视了一秒，随后猛地从物品栏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背上用力一划，带出一道淋漓血痕。
疼痛之色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她将这道伤痕转向面前的中年人，缓声道：“在‘边缘’中，我的生命回复和相关的体质属性虽然不高，但是应该是中游水准，我相信这些数据你们是有备案的，如果不是写实模式，这道伤口应该会在五秒之内愈合！”
鲜血还在流淌，它们将顾夷笙的手背染红，并顺着手腕向下而去，红色的血液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无比刺眼。
中年人等待了数秒，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顾夷笙鞠了一躬，他转身看向身侧的另外一人：“小赵，开放四号权限，印制这个副本的所有相关资料，现在！立刻！”
（刚刚被我大企鹅的模拟笔试题虐了一个多小时，更新耽搁了，神特么这题目是真的……要命）
第464章 清洗开始
角落里，几个大老爷们的面色都有些奇怪，看着会议室里不断忙碌着的那些研究员，他们低声交流着。
“你们……怎么看？”
徐青扭头对着身旁的丁铮两人问道。
丁铮面容僵硬，他看着那个已经坐下的，身材发福的中年人说：“情况还行，和这些交涉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宁愿用武力胁迫。”
徐青微微点头，他对丁铮的判断力还是信任的，只可惜此时此刻的他虽然有着常人所难及的力量和技能带来的爆发速度，但是却仍然没办法躲过热武器的扫射，而且他也怀疑这个革新基地里是不是安装着一些隐藏的防御设备，说不定墙壁里就能伸出一道激光把自己给切了。
七十的反应明显没有丁铮那么有重点，他看了看顾夷笙那还在不断流血的手，咽了口唾沫。
“好狠啊！”
他咧着嘴巴感叹：“女中豪杰！”
然而做完这个评价后，七十又偏着头打量了一下顾夷笙，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把自己刚刚作出的这个定义给否定掉。
说实话顾夷笙看上去根本没有多少豪气，她身上的学生气很重，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但是此时她的架势和她本身的样貌气质产生了极大的反差，这反而产生了某种相当具有震慑力的场面效果。
“其实，还有更狠的。”，徐青若有所指地说道，七十和丁铮一听，立即产生了联想。
七十哆嗦了一下，随后压着嗓音问道：“你们说，这种习惯不会和血缘关系有关吧？我一直以为特么的血继界限这种东西是漫画瞎编的。”
徐青骂道：“他们又没血缘关系，你往那上面扯做什么？”
“哦，没血缘啊……看来我没机会了。”
“滚滚滚！”
徐青很是不耐地打断了七十的胡扯，他站起来，将自己物品栏中的一瓶止血喷雾取出来，起身示意旁边的警卫员帮忙递给顾夷笙。
重新回到座位上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丁铮问道：“话说，当时我和你们联系上的时候，明明距离不远，你们为什么非要先赶到这块地方来，是碰上什么麻烦事情了？”
“什么？”
丁铮双眼一阵茫然，紧接着，他双颊的肌肉猛地一抽，表情变得怪异无比：“你说，你和我们联系的时候？”
“怎么了？”
丁铮不可置信地问：“和你通话的是谁，我，还是她？”，他指了指正在包扎伤口的顾夷笙。
徐青也意识到了不妙，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丁铮。
“不可能，直到里世界降临，我们都没有收到任何的联络信号，更别说具体的通话了！”，丁铮迅速地否定。
七十与徐青对视一眼，双方脸上均写满了震惊。
“所以那个时候，和我们对话到底是谁？”
……
数十分钟前，第三面。
夏娃眼前，数个漂浮着的屏幕突然抖动了一下，就像是被狂风扫过的蜡烛，烛光跳动，然后熄灭。
“都中止了？”
“嗯，全部中断。”，莉莉丝叹着气回答。
夏娃将视线转到了另外的荧幕上，在那里，一个魁梧身影正在用手中那屠刀也似的武器疯狂地砸击着一个教堂的大门，大门紧锁着，里面有着十几个穿着各异的人，他们正拿着武器严阵以待，而在他们的身后，则缩着更多的人，这些狼狈不堪的人无比慌乱，其中几个女性更是嚎哭不止。
不仅是教堂，同时出现类似情况的还有另外几个地点。
她自言自语道：“按照预先计划，这是第一轮清洗，预计排除数量占原有数量的百分之二十八。”
“不需要我们直接引导？”，莉莉丝在旁边询问。
夏娃轻轻摇头：“不，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清理比重只会多不会少。”
在另外一个荧幕里，一群摇晃着，造型扭曲的“肉块”正在楼道中追逐着数个奔逃中的实验者，他们手中的枪械对这些肉块并不能造成多大的阻拦效果，反而是在楼道都变成了金属网的情况下，实验者们的行动遭到了极大的阻碍，至于追击他们的那些肉块生物，在这种复杂的地形中反倒是如履平地。
“那个男孩的思路果然很不错，让他们本身被认定为入侵方，那么就算我们不去刻意控制，他们也一样会被认定为清除对象。”，夏娃语气温和，说出来的东西却带着一股硝烟味。
莉莉丝笑嘻嘻地凑过来，将下巴搭在了夏娃的肩膀上，此时，那画面中，两名正在逃窜的实验者速度稍慢，当即被甩在了队伍的后面。
……
“手雷！手雷！”
落在最后面的是一个金发男子，他挥动手中的砍刀，将一条从那些肉块中伸出来的触手般的东西斩开，口中对着自己的同伴大吼。
“最后一个！”
他旁边的队友一边后退一边回答，那是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此时早已浑身大汗，这些汗水甚至多得从步枪的扳机处滴落下来，可以说是狼狈到了极致。
一颗黑乎乎的手雷被他用力甩出，恰好落在了那些肉块生物的缝隙里，只不过一瞬便被这些怪物的躯体遮挡的严严实实。
两人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后退，在退到墙边上后，那金发男子立即从物品栏中取出了一个防爆盾，往身前的地面上猛地一顿，把自己的身躯遮挡了起来，而那胖子则是尽力地把自己缩在了这金发男子的身后。
火光在这些丑恶的畸形怪物中突然迸发，一如从由烂肉组成的火山中喷发出的熔岩，血肉和未知的组织碎块像洪流一般朝着狭小空间中的每个角落冲去，金发男子手里的盾牌上冒出了淡淡的荧光，如同一块无比坚固的银色壁垒。
爆炸的冲击一过，男子当即撤开了防御，他的身上毫发无损，但是那躲在他后面的胖子却是要倒霉的多，身材缘故，他的小半个身体都没能隐蔽起来，此时早已鲜血淋漓。
这些肉块生物似乎是由大量的死尸碎肉组合而成的，里面包裹着无数的骨头和其他东西的碎片，在气浪的推动下，爆发出来的杀伤力不会低于弹片。
“快走啊！”，金发男子走了两步，却发现那胖子仍在原地，连忙招呼了一声。
胖子脸上的肌肉已经彻底扭曲了，疼痛与惊慌之色并存，他抱着自己的一条腿，试图将其挪动。
金发男子心中一惊，他知道事情大条了，有什么硬物从这胖子的小腿上划了过去，以至于他的腿上居然直接少了一大块肉，画面堪称惨不忍睹。
“不不不不，帮下我！”，那胖子几乎要疯狂了，他用步枪当拐杖试图将自己的身体支起来，然而却并不能更进一步。
金发男子朝他跨出一步，然而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些从楼道下方继续涌上来的肉块，刚刚的爆炸已然将它们中的大部分杀死，但是仍然有不少的残余，这些怪物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胖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立即大喊了起来，并试图用手去拉对方。
其余的人已经走远了，他们本身也不是一个团队的，但是这两个人却是属于同一个队伍，背叛与抛弃一词完全适用。
“对不起。”，金发男子撤开一步，扭身就朝着楼梯上方跑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现在身体素质都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我没办法带着你逃跑，谁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死亡会怎么样，对吧？”
他在心底里进行着自我安慰，双脚动的飞快，不过两秒就跨上了楼梯的拐角。
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道牵扯在了他的腰间，这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那力道无比的霸道，可以说是强行将他朝着原路拖去。
胖子脸上的神情已经只剩下狰狞一种了，他的手掌对着金发男子身体，淡绿色的能量光影闪动，改变着小范围内的引力效果。
“fxxk！”，男子大怒，抬起枪来对着自己的队友便扣下了扳机。
明亮的光芒在混乱之中亮起，枪管的前沿突然被什么东西切断，自相残杀中的两人同时一愣，他们似乎看见了一个若隐若无的身影。
不，不是似乎，那身影在角落之中站定了下来，将自己的真面目显露了出来。
这明显是一个实验者，他的身上穿着长袍，样式奇特，而脸上则戴着一副相当大路货的面具。
刀光在从他的衣袖中闪出，能量化的剑刃在高速的移动中划向最近的一个肉块，随后，那半虚幻的身影又如鬼魂般从这肉块的前方一晃而过，掠向后面的其他目标。
不过两秒，这身影又回到了原地，他好整以暇地拢着袖子，仿佛根本没有移动过。
连续不断的**碎裂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那已经移动到了胖子左近的肉块突然一抖，躯体从中分开，然后继续地分裂四散。
这反应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迅速地扩散，数秒之内，楼道之中已然多出了满地的整齐的碎块，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第465章 封锁
连续不断的**碎裂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那已经移动到了胖子左近的肉块突然一抖，躯体从中分开，然后继续地分裂四散。
这反应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迅速地扩散，数秒之内，楼道之中已然多出了满地的整齐的碎块，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实验者……”
金发男子的身体很有些僵硬，他看着这个“神秘莫测”的来客，大脑中冒出了大量的想法。
这人明显是一名实验者，但是他刚刚的表现却又让在场的两人无法相信。
在里世界降临后，他们几乎所有的装备都失去了原先的属性，而部分武器甚至根本不允许取用，身体素质也被完全地压制了下来，但是这个出手“救”了他们的人，无论是技能、身体属性还是装备，明显都是相当正常的，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被里世界的设定给影响。
“这是外挂吗？”
一个荒谬无比的念头跳了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除了这个理由之外找不到任何的更加合理的可能性了。
而单从这人的行动方面来判断，他必定是一个走敏捷路线甚至直接走刺客路线的实验者，这样的人在“边缘”这款游戏里并不算特别多见。
当一个刺客或者当一个盗贼那样的想法很多人都有，然而最后在大量的努力下，也仅仅只是朝着“敏捷”专精的方向靠近了一些而已，真正能够获得认证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因为在“边缘”的设定里，与角色养成挂钩的可不仅仅只是金钱，有钱没运气的大有人在。
“谢……谢谢。”
他支吾着表示了感谢，随后站起身子，开始小心地后退。
一道黯淡的闪光从那人的衣袖中闪烁而出，如枷锁般缠绕在了金发男子的腿脚上，而这能量枷锁的另一端，则是盘向了那个胖子的大腿，须臾之间便将两个人连接在了一起。
或者说是锁在了一起。
而在作出了这样的举动后，他便缩回了手，一副“刚刚我啥都没做”的模样。
被锁住的两人都傻眼了，这样的展开有些超乎他们的预料。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甚至震动了另外的监视者。
“这是怎么回事！”
监控到了这一切的夏娃无比吃惊，长串的用不知名字符构成的洪流在第三面中流转，它们顺着房间的墙面和缝隙流走，显得无比迅捷。
反馈立即传来，莉莉丝与夏娃同时解析了这个反馈中所包含的信息，她们发现，刚刚她们做出的，带有控制调整意图的试探接触，居然被完完全全的截断了，莉莉丝伸手发出一道信息流，迅速地确认了泽德医生那边的情况。
“不是他……有其它人在破坏规则！”，莉莉丝迅速地汇报着。
夏娃严肃地看着荧幕中的画面，此时，那个“救”下了两名实验者的人正从他们的手中接过什么东西，赫然是一个个的钱袋！
再次有数据流从夏娃的手指间散出，数秒后她终止了自己的行为：“至少是同级别的权限，他的部分权限暂时被提到了最高等级。”
画面之中，那个以“小鸟游节操”为角色id，被冠以“奸商”外号的人将自己从两名实验者那里收来的货币收入囊中，他满意地扭身，随手将一块残余下来的肉块生物碾碎。
他迅速地离开了现场，甚至没有解开那锁着两名实验者的技能枷锁，速度和他来到这里时还要快。
几乎是瞬时，大量细碎而零星的“片段信息”在莉莉丝的身边浮出，它们漂浮在莉莉丝的身边，如同宇宙中的小行星带。
“无法锁定……对，无法锁定。”
她深刻地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特殊的不可控因素的威胁。
按照预定计划，所有被纳入副本之中的实验者将会面临严酷的清洗，他们的数量需要在时间用光前被清洗到一个合理的标准线，紧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
只有这样，在副本本身预设中的包含的条件才能够被激活，只有这样，才能够将她们这次动手脚的痕迹清理干净，同时也只有这样，某些联系才不会被显明地触发于它不该存在的地方。
冲击接连而来，莉莉丝悚然发现，那些漂浮着的信息片段居然在以比产生时更快的速率消亡，她的补救甚至无济于事，她很快就失去了与这些信息之间的联系，与此同时，夏娃身遭的荧幕也一个个熄灭，最终那些照耀着房间的光芒全部消散，仅剩下黯淡光线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路特斯……”
夏娃的面容变得冰冷而僵硬，代表信息流动的光影从她的双眼中“流”出，如水流般在她的脸颊上爬出了瑰丽的花纹，在进行了分析后，她得出了相应的结论。
但这已然。
第三面通道的尽头，那个被堆叠起来的立方体失去了原先的光芒，它彻底地成了一块被镶死在第三面墙壁中的图案，没有半点动感可言。
面与面之间的所有渠道被精细的方式切断，如同一颗被手术刀完美地从胸膛中割离取出的心脏。
……
一个文明，另一个文明。
作为避难所的第三面。
统治与被统治。
支配与被支配。
从低向高的反制。
欺诈。
……
当最后一个念头在古斌的思维中响起时，昏迷便宣告结束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刺目的手术灯的灯光。
“感觉怎么样？”
泽德医生沙哑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古斌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却只能看见泽德的半个身子，以及……他手里捏着的口罩。
并没有看到奈德，古斌茫然地摇摇头，他的手脚仍然是被固定住的，没办法做出其他的动作。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烟味，古斌很奇怪泽德居然也会抽烟，而且味道相当的熟悉。
“实在忍不住，就从你那里借一根，不介意吧？”，他解释道。
古斌笑骂：“我介意个屁……你都不问自取了。”
躺在手术床上的他看见，这个小房间的房顶与墙壁上都多出了大量的划痕，就像这里曾经关押过什么恐怖的野兽一样。
而最为惊人的，是一道从房间左侧横贯到右边的可怕印记，古斌仿佛看到一只巨兽甩动自己的庞然利爪，意图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
他试图用视线去瞟自己的胸口和肚子，古斌记得在自己昏死过去前，曾经感受到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体内活活“钻”出来。
“发生了什么？”
古斌尽可能地用平静的口吻询问泽德，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或许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甚至会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在昏迷过去的这段时间内，古斌感觉有人正在对着自己窃窃私语，自己大脑中的记忆仿佛在被人挑挑拣拣，那种感觉相当的糟糕。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那股干涉的力量并不明显，破坏力度也并不高，古斌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忘了些什么东西。
在混沌中，他听到一个沙哑而又颤抖的声音，还有一张染着血的面孔，看不真切，那人对着他大声地吼叫：“一切都是欺诈，一切都是骗局。”
古斌无法用自己当前所掌握的信息来解析这些东西，他有预感，这些信息无比重要，但是却过于零星，让他摸不着头绪。
为了缓解自己混乱的思维，古斌将注意力放在了视线角落，泽德手中捏着的口罩上。
他很惊讶这个家伙居然会把口罩给摘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口罩才是泽德医生的本体。
“咳咳！”，泽德用力地咳嗽了两声，他缓声道：“你看一下，能不能使用系统功能，比如说查看任务。”
古斌下意识地在脑海里呼唤了一声，眼前当即出现了一片细碎的混乱图像，就像是那些老古董电视机的雪花屏一样。
约莫两秒，这些图像稳定了下来，形成了一个简明的界面。
“怎么……我现在连自己的生命值和体力值总量都看不到了？还有，这个系统菜单怎么只有物品技能和任务？”
古斌一脸惊诧，按理来说这样的系统菜单最下面都会有一个退出游戏的按钮，尽管在进入实验副本的时候它会被强制锁死，但是一般来说总归是存在的。
他疑惑地追问：“话说，这个菜单……神他妈是不是少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泽德嘬了两口烟，他似乎很舒坦：“大概是吧。”
“为了解决你身体内的那个麻烦东西，我们可是花了很大的代价，你别得了好处还叫嚣。”，泽德用威胁般的语气道。
古斌看到他将口罩重新戴上，随后来到了手术床边上，为他松开了束缚：“为了保住你的小命，我们帮你重新更换了一个模板，恭喜你，朝着更高层次的权限又进了一步，现在可以出去对着那些怪物玩割草无双而不用担心遭受封号了。”
“接下来，你会说但是还是然而？”
泽德平静地看着他：“然而……作为代价，这套模板被砍掉了几个小功能，比如说……”
“草，我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