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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方蜘蛛     刺刀1937txt下载     刺刀1937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 “血盟团”(280月票加更!)

    在对待东北的局势上,日本6军大臣和总参谋长都支持立刻撤军,但关东军的军官们却根本不理会上面的指示。

    而由于无法解决东三省危机,日本若榇内阁倒台,犬养毅新内阁成立。

    但犬养毅同样赞成立即解决在东三省的军事行动,并且多次以电报的形式与南京国民政府方面进行秘密联系。

    不幸的是,在犬养毅的身边出现了同情关东军的势力,一些极端秘密的电报,就通过这些人的手中泄露了出去……

    当时日本的新闻舆论,基本完全站在了以关东军为的狂热军人一方。而林铣十郎违背军令,擅自由朝鲜出兵的行径,也得到了新闻界的一片称赞,称呼林铣十郎才是真正的爱人。

    在这样的背景下,一场流血兵变悄悄生了……

    “政府竟然无耻的向支那人妥协了!”

    一夕会的干将山岸宏挥动着手里的电报,涨红了脸在那大声叫嚣着:

    “无耻,卑鄙,在关东军节节胜利的情况下,政府竟然摆出了这样软弱的姿态!”

    “无法让人置信,完全无法让人置信!”三上卓同样愤怒地说道:

    “当我看到这份电报的时候,我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卑劣无耻的行径啊!”

    山岸宏睁着血红的眼睛,用嘶哑的嗓子叫道:“必须制止这件事情的生,不能让帝人的鲜血为之而白流!”

    会场里只有山岸宏的吼声在空间飘动,所有地一夕会成员都在那安静的听着。

    他们完全而彻底的被这一突情况震惊,为犬养毅政府的行径而感到愤怒。

    这些狂人地军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支持关东军和朝鲜军的“爱国行径”。

    “必须要结束这样地局面,必须而迅的结束。

    山岸宏坐了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暴力。只有用暴力的手段才能做到。”

    没有人回答他,山岸宏嘴里所说的“暴力”,他们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

    “由您来指挥吧。山岸君。”三上卓静静地说道。

    “直接冲到犬养毅地面前,几子弹就可以结束一切问题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山岸宏的表情如此平静。似乎他说的不是去刺杀一个国家的相,而只是去进行一场游戏而已……

    “我和您去,山岸君。”三上卓地表情也是如此的平静。

    “我也去。”

    “还有我。”

    一个接着一个一夕会的成员站了起来。

    “谢谢。谢谢!”山岸宏感激地看着他们,然后低低地说道:

    “帝国的历史,必将在我们手里重新书写,那个软弱的内阁,将会从此后彻底远离我们的身边。一起努力吧,诸位!从现在开始,一夕会,将改名为血盟团,只有流血,才能让日本得到重生。”

    “血盟团!努力!同心!改变帝国的历史!”

    那些血盟团的成员们一齐低低地说着。

    这个时候的这些右翼分子,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群闻到了血腥味地恶狼……

    公元年月日,夜。

    就好像因为一个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来到了这个时代,让所有的一切都生了转变。甚至,提前加了一些事情的生……

    夜,时分,日本东京。

    日本海军中尉三上卓带领黑岩勇、山岸宏等海军青年军官,闯入内阁相犬养毅官邸。

    来者共有人,分成两批。一批走前门。一批走后门。

    警卫官邸的警察在枪口下很快被制服。

    在官邸餐厅内。三上卓见到了犬养毅。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枪没有响,枪机戏剧般地出现故障。

    “如果听我说了。你们就会明白。”

    犬养毅被拉到满是军人的会客室时,力图镇静地解释道。他还想说服这些配带武器地不之客。

    面前地这些人,只是一些徒有武力的军人而已,他们完全不明白政治地含义。

    要想征服整个中国,难道他们以为靠着武力,就能够达到这个目的了吗?

    他的弟子宫也长一和内阁书记官长森格也出现在了这里。看到面前的状况,宫也长一面色惨白,但森格却露出了微笑。

    懦弱的政府啊,懦弱的相啊。

    那些与南京方面秘密联系的电报,正是自己,内阁书记官长森格,透露给这些少壮派军官的。

    “.事变”后,犬养毅决定走一条危险的钢丝:使日本的权益和中国的主权在满蒙都能顾及。

    于是他秘密派遣萱野长知为特使前往南京。

    萱野长知是退役军人,曾加入中国同盟会,追随孙中山达年之久,与孙中山和国民党的关系比犬养毅更深。

    在武昌起义前,孙中山曾对萱野以广东革命军顾问之重任相托。孙中山临终时,他是惟一侍奉在侧的日本人。

    由他来调解日趋紧张的日中关系,再合适不过。

    萱野长知到达南京之后,为了询问犬养毅的意向,拍了一份很长的密码电报,却没有任何回音。于是连续拍好几份电报,但都杳无音信。

    扣下电报的正是内阁书记官长森恪。

    他与军部的少壮军人关系密切,森恪先把电报内容告诉了少壮派军官,再通过犬养毅的儿子警告了犬养毅本人

    森恪是一个政治背景十分复杂的人物。

    辛亥革命后他代表三井物产,最先向孙中山提出提供财政援助。

    而在“.事变后”后又投靠日本军部,最先出卖其好友和同党犬养毅。

    森恪一人就是一部日本现代政治百科全书。为了心目中的日本利益,他可以做任何事,也从不在乎出卖任何人。

    而且还是几乎完全公开的出卖犬养毅……

    其实犬养毅本人又何尝不想侵吞中国的东北?

    他曾经给青年时代的朋友上原勇作元帅写了一封信,一方面对军人犯上现像表示十分忧虑,另一方面竭力表白自己的对华政策:

    “为了在形式上停留在政权分立,而事实上已达到我方目的,我已煞费苦心……

    如不迟早改善这种与中国之间的关系,一旦俄国的五年计划完成,国家的实力真正得到充实,它决不会像现在这样保持长久沉默的。作为对俄国的防备,本人认为应尽早改善与中国本部的关系……”比起那些狂躁蛮干的军人来,他忧虑的眼光更加精细、长远而已。就是当初卖力地资助孙中山,他也有独特的考虑。在写给派去照顾孙中山的6羯南的一封信中他说:

    “愿吾兄将彼等掌握住以备他日之用。但目下不一定即时可用。彼等虽是一批无价值之物,但现在愿以重金购置之。自去岁以来,弟即暗中着手作此计划矣……”

    孙中山在他的眼中,直接被称为“无价值之物”,却又“现在愿以重金购置之”,然后“以备他日之用”云云……

    资助孙中山是一张牌,承认中国在满蒙的权益也是一张牌,核心都是为了日本利益。特别是为了躲避日本即将面临的现实危险。

    犬养毅想着要留给中国的所谓“权益”,只是一个形式上的空壳而已。

    但他在钢丝上跳舞,终究还是从钢丝上摔落了下来……

    “我们为什么来,你清楚!有什么话快说!”三上卓吼叫着。

    “讲话没用!开枪!”

    “开枪!”

    山岸宏和黑岩勇一齐朝犬养毅的头部扣动了扳机。

    犬养毅满身血污倒在榻榻米上,当即毙命。

    “把皮鞋脱掉吧。”

    这是为了日本的利益费尽了苦心,但却无法得到军部少壮派军官承认的日本相犬养毅留给这些军人的最后的一句话。

    军官们是来刺杀他的,进屋的时候没有按照习惯脱鞋。

    “老师!”

    宫也长一出了一声哀号,跪倒在了犬养毅的尸体面前。

    但森格却像着这些少壮派的军官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为帝国所做的一

    “不,我们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你!”三上卓也同样一鞠到底:

    “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们无法知道政府竟然会软弱到了这个地步,现在,我们将慷慨的走向法庭了。”

    “让我陪伴着你们一起去面对死亡吧。”森格微笑着说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 热血救国!大洋……

    日本军人飞扬跋扈的时期已经到来。{第一看书}

    近代日本政界的每一起刺杀,几乎都以中国问题有关。

    中国是一快肥肉。为了吞下这快肥肉,日本几届相纷纷跌落,犬养毅不过是军方一个新的牺牲品而已。

    军法审判在最短的时间内召开。

    “血盟团”主要成员,霞浦海军航空兵军官古山岸宏中尉对法庭说:

    “国家的状况到了非流血不能改善的地步”。

    而海军中尉三上卓,则说这次行动是一场革命,意图是要造成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和谐一致。

    他在法庭上大声说道:

    “我们既非左派,也非右派,我们要的只是国家的强大!”。

    只有同样参与了流血政变的黑岩勇,略略表示了后悔:“我感到遗憾。不过,我认为他在劫难逃,因为他必须成为国家改革祭坛上的供物。”

    被审讯的军官们收到了多封表示支持的信件。有人在一份请愿书上签名,要求对血盟团人员宽大处理。

    新泻市竟有个人把他们的小手指砍下来,泡在酒精里送给6军大臣荒木贞夫,并附信说,

    “虽然被告犯了法,他们的动机是纯洁的。他们的自我牺牲精神使我们深受感动。大阪律师协会走得更远,竟然通过一项决议,声称从最深刻的意义上讲,刺客只不过是自卫。

    就在审判期间,公众情绪对杀人者表现出极大的同情。

    每天都有请愿的人群集在海军军官的交谊团体水交社外,有的甚至彻夜等候在外面。希望与罪犯地辩护律师会面,以表示自己的支持。{第一看书}

    甚至于,还有许多女人想做这些杀人犯的妻子。

    日本已经因为这次流血政变,而走进了一个疯狂的状态……

    终于。日本地司法省、6军省和海军省布了联合声明:

    “本犯罪案件的动机和目的,据各犯人所说,是由于我国最近地形势在政治、外交、经济、教育、思想和军事诸方面停滞不前。以至国民精神重又颓废堕落。

    因此,如不打破现状,帝国将有覆灭的危险。这种停滞不前的根源是因政党、财阀和特权阶级互相勾结、营私舞弊、轻视国防、无视国计民生、堕落所致。

    必须铲除这一根源,完成国家的革新,以建设真正的日本。”

    联合声明竟然成为了被审判者地宣言书。日本的法律,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堕落……

    日本的法西斯运动受到社会广泛支持。

    日本进入了疯狂的时代。犬养毅之后的新相是海军大将斋藤实,美其名曰“举国一致内阁“,举国一致干什么?

    举国一致走向战争而已。

    疯狂野蛮地日本战车,被御下了最后一道限锁链……

    关东军迅得到了最大的支持。他们得到了明确的指示,尽早结束在满蒙的战争,以为进一步对中国动全面战争扎下最坚实的基础。

    要想彻底结束在东北的战争,放在日本军方面前的还有两个敌人:

    海伦的马占山,以及在奉天顽固坚守着的郑永……

    多门师团对海伦动了最为强势地进攻,而在奉天城外的日军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第一看书}

    满洲的冬季即将到来了,满洲那可怕的冬天,寒冷的气候将成为比大炮飞机还要残酷的敌人……,很快引起了郑永的警觉。

    “我看最近一段时候,日军势必会对奉天起攻击。”放下了望远镜,陶平地目光又重新落到了城防图上,过了会,指了指上面说道:

    “这里,司徒天瑞的阵地将会成为日军重点攻击方向。”

    “恶仗。硬仗。司徒天瑞还是能打的。命令。”郑永略略想了下,说道:

    “司徒天瑞之旅严密监视日军之动向。必要时候可以主动出击。命令,欧阳平之独立旅随时准备支援。命令,程宏之旅为总预备队。同时,向旅之正面阵地再增调一个重机枪营……”

    “战车也都调上去。”陶平的目光从城防图上移了开来:

    “把这些战车都当成钢铁堡垒来用,一旦外围阵地失陷,这些战车……”

    “外围的失陷是迟早的事情。”郑永面上的表情有些讥讽的味道:“我还没有听说过哪个没有任何援兵的孤城,能够永远地坚持下去……”

    他现在希望的,是外围阵地能够尽一切可能给予日军以沉重打击,最大程度的打击日军士气,增强奉天军民抵抗到底的决

    但是,奉天的出路在哪呢?

    这时候,王毅恒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这段相对太平的时间,这个奉天飞行中队的中队长,尽管一万个不愿意,还是在尽着自己的努力培养着飞行员。

    有几个优秀的学员据说已经能够飞上天了,可是在王牌的“血蔷薇”看来,要想和日本人展开空战他们还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王毅恒带进来的几个人才一介绍,郑永的眼神离开好像守财奴现了一大堆宝藏一样。飞行员,这几个人居然都是奉天最缺乏的飞行员!

    “哎哟妈呀,师座你可不知道,这次来奉天可费了老鼻子劲了。”

    带头的那个有着个古怪名字的叫刘一刀的,一进来就大声诉起了苦:“几次,几次差点让东洋人给抓到,您说我们容易吗……”

    据他自己介绍,他老子以前是杀猪的,杀猪只要一刀。后来不知交了什么运,居然让他了大财,人到中年的时候又得了个宝贝儿子,可取什么名字当真难为了一字不识的他。

    “刘一刀”!

    这是他老子最后下的决心,杀猪只要一刀,自己就了财了,将来儿子接过自己的刀,杀猪也只要一刀,那刘家的家业还不更得兴旺起来?

    可惜自己的这个儿子最后却选择了和杀猪一点关系也没有的职业:

    飞行员!

    这杀猪世家和飞行员之间的关系,郑永一直就没有能整明白……

    这刘一刀当初随东北军撤了出去,后来听说奉天还在打,自己的兄弟王毅恒还成了英雄,干脆联络了几个飞行员偷偷在自己的军中开了小差。

    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日本人,能够到达奉天,个中的艰辛郑永完全能够理解。如果能多来几个这样的人,那奉天……

    刘一刀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自己为了来奉天费了多大的劲,吃了多大的苦,一副表功的样子让郑永大是奇怪,末了刘一刀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师座,就咱几个兄弟热血救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来这倒霉的奉天,这,这怎么也得值一千块大洋吧……”

    郑永呆在了那里。

    热血救国?大洋?

    这两样挨得上吗?

    合着自己得到了一个和司徒天瑞一样的财迷?

    谁想到那刘一刀还真没完了,又扳着手指头说道:

    “师座,咱家为了培养咱飞到天上去,可真没少花钱。留个洋得花多少钱您知道吧?要留洋再加上学开飞机,那花得可更多了……”

    整个司令部里就他一个人在说话,其他的司令部的参谋听得一个个目瞪口呆。

    “咱也不多收您钱,就咱飞上天一次,一百块大洋。击落日本人的飞机一架,三百个大洋,这价码您有得赚。您想啊,就一架飞机那得多少大洋啊……”

    “你打落一架飞机,我给你六百块大洋,翻一番!”

    已经彻底被这财迷彻底说傻在了那的郑永干脆把这心一横说道:

    “你要是能给我把日本人的指挥部炸了,大洋一万,”

    “您说的,您说的,这可是您说的。”刘一刀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过了会,他好像还是不太放心:

    “您说咱们得立个字据是不,将来您赖帐了怎么办?白纸黑字的,将来咱有地方说理去啊……”

    当郑永在字据上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兵,第一遇到这样的打仗办法。

    不过他也忽然明白了,这刘家有了这样的人才当真是想不财都难。

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三次奉天保卫战

    “哟荷,今天师座特别开恩啊,居然给这补充了三百名新兵!”

    视察阵地的欧阳平一见自己的部下正在接受新兵,睁大了眼睛,好奇地说道:

    “要说咱们师座最近变成了守财奴了啊,新训好的兵怎么着就是不往我这调,今天这是的哪门子邪啊?”

    看着那些新兵透露着的精神气,一个个恨不得立刻就和东洋人开战的样子,欧阳平用一贯喜欢打击别人的语气说道:

    “看你们那个得意的样子,这是打仗,要死人的。{第一看书}轰,一炮弹过来,炸死一片。别看你们现在一个个得瑟的样子,等机枪声一响,不尿裤子我就烧高香了……”

    “长官,你咋那么看不起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新兵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是熊包?不信咱们战场上走着瞧。”

    “哎哟,这里还有条好汉。”欧阳平打量了这人几眼:“姓名?”

    “6昱彰!”

    这个人就是当日郑永在辽宁兵工厂收下的工人。

    “6昱彰……都学了些什么?”欧阳平翻着白眼问道。

    “报告长官,机枪手。”6昱彰大声回答道。

    “机枪手?”欧阳平讥讽地笑了一下:“来人啊,给这条好汉一挺机枪,把他安排到第一线去,对了,给他把子弹备足了,别到时候好汉拿没有弹药来搪塞咱们!”

    看到气呼呼离开的6昱彰,欧阳平摇了摇头。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打仗是怎么回事,不先把他们的那股气调出来。等真的弹雨横飞的时候,非给自己惹出麻烦不可……

    民国年月日,战场上的平静,随着本庄繁特使地到来终于被打破了。

    “司令长官阁下。我受关东军司令部委托,特来和司令长官阁下交涉。”

    又是日本人一贯喜欢用的手段,关东军向奉天提出了三点要求。不,在这些狂妄的日本人看来是三点命令。

    一,立即释放被奉天无故扣押的全部日本侨民;

    二,为了确保日本侨民能够安全通过,奉天外围阵地地守军必须后撤至奉天城内。

    由于中人的无理挑衅。致使日军蒙受了重大损失,日方所造成的伤亡必须由奉天方面全部承担……

    这三点要求,奉天方面必须在下午点前全部答应,否则奉天将完全承担因此而造成地后果。

    “我看还少了一条啊。”

    就在整个司令部义愤填膺的时候,郑永不紧不慢地说道:

    “还得加上这么一条。对于挑起战争的罪犯郑永,必须给予严厉惩处。要不,我自己把自己给绑起来,送到你们本庄繁司令官面前去请罪?”

    “请您不要开玩笑,司令长官阁下,我们这是很认真的对您提出的要求。”

    看着这个能说一口流利中国话地日本人,郑永笑了起来,他慢慢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不把刺

    “扑”的一下,刺刀被用力地插在了作战台上。

    “回去告诉你们的司令官。点前我就给他回答!”

    “请您认真考虑,你们的军队将无法挡住帝人前进地步伐!”

    当那个日本人走后,郑永又笑了起来:“你们知道吗,其实我刚才是想把刺刀插在他身上的,可是,我怕我们的平民遭到报复……”

    “看来日本人的进攻将在下午点开始。陶平非常平静地说道。

    “我答应点前给日本人答复。咱中国人不能失信是不?

    郑永一边微笑着。一边走到了电话机前:

    “我是奉天城防司令郑永,我命令前沿炮兵全部进入阵地。各战车、飞行员全部集结待命。中午点整,所有前沿大炮、战车,一起向日本人开火!所有飞行员全部起飞,轰炸日军阵地,炸,给我狠狠的炸!”

    郑永用力的放下了电话:

    “打,既然要打,第一炮就由我们来放!”

    民国年月日,中午点整。

    “放!”

    “放!”

    所有的火炮在同一时刻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

    八架飞机飞上了天空,如同展翅高飞的雄鹰,凶猛地扑向了日军阵地。

    爆炸声声声响起,硝烟瞬间弥漫在了整个空中。

    民国年月日中午点,奉天战火再起。

    而这一次,是中人主动出击!

    “我记得,每一次都是我们先打的吧?”

    广元依次郎有些落寞地看着外面,他的耳边不断地响着炮声:“但这一次却不一样,支那人居然抢先开火了。”

    “你知道吗?”对着自己的参谋长,广元依次郎淡淡地说道:

    “这次我们遇到了不一样的对手,遇到了不一样的支那人。我想我们会在这里付出很大地伤亡……”

    “旅团长阁下,是否反击?”

    “当然,当然要开始反击了。”广元依次郎微笑着说道:“支那人很勇敢,战斗决心也很强烈。但这一次,他们会遇到更加勇敢地帝国士兵!”

    月日爆的战斗,即为“第三次奉天保卫战”。

    是日点,师旅主动出击,投入个连地兵力向日军起冲锋。

    在取得了一些战果之后,旅迅由进攻转为防御。

    时,日军起进攻。

    出人意料的是,郑永的老对手广元依次郎的旅团,并没有选择正面阵地的师旅做为自己的对手,而是选择了侧翼的独立旅。

    “***,怎么打起老子这边来了?”

    显然对于广元依次郎的决定,欧阳平相当的不满。***日军指挥官难道不知道老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打仗?非来找老子的茬不可?

    “命令各营连还击,***,既然想打,老子打得你以后不敢再进攻老子的阵地!”

    被放在前沿的是机枪连,那个叫6昱彰的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才加入军队就遇到了真正的战争。

    憋了一口气的6昱彰,早就下了决心,非得在那个看不起人的长官面前好好的表现下自己,让他知道新兵就不比老兵差了。

    奇怪的是,第一次上战场的自己还真一点害怕没有,他只知道拼命的把子弹倾泄向对面蜂拥着冲来的日本人。

    毫无节制的喷吐着火舌,让一边的机枪连连长看了倒觉得心疼了起来。

    这帮***新兵啊,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虽说奉天弹药储备充足,可也没有这么打的啊?不过连长看起来并没有制止的意思,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就是这样子了,也不管什么瞄准的精确,反正一脑子把枪里的子弹全打出去就是了……

    几架战机掠过了天空,一个新兵兴奋地站了起来,指着天空叫道:

    “飞机,快看,飞机!”

    “趴下!”连长的吼声才从嘴里迸出,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串子弹把这新兵打倒在了地上……

    “混蛋,混蛋啊,这么死了不值啊!”

    看着血泊中的尸体,连长心疼地说着,忽然又大声吼了起来:

    “你们这帮***新兵都给老子看着了,再有这么蠢的,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6昱彰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那挺机枪上。

    扫射,扫射,再扫射!

    打死这帮***东洋人,老子要让那个长官看看,新兵也一样有不怕死的。

    炮火在阵地上翻飞着,子弹在身边不时的激起尘土。

    一个东洋人倒在了机枪下,自己身边好像也有个兄弟倒下了。

    ***,老子不怕死,老子的名字叫6昱彰。

    都给老子记住了,老子的名字叫6昱彰,将来老子要当营长、团长!

    连长有些好奇,这个机枪手在那一边打枪一边嘀咕着什么呢?可惜枪炮声太响了,没办法听清。可等东洋人退了,老子非得好好的问一下不可……

    民国年月日中午点整,奉天战事再起!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命

    “旅座,旅团正在狂攻独立旅的阵地,要不要支援一下?”

    司徒天瑞的望远镜不断的抬起又放下:

    “不动,松田旅团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有,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日本人一定是想调动我们,嘿嘿,老子不上他们这个当!”

    表面上还起来粗豪毫无心计可言的司徒天瑞,实际上他的老兄弟陶平知道,这个人其实是个心细如的人。{第一看书}

    旅团的攻势一波比一波疯狂了,飞机、大炮、铁甲车掩护着步兵,起了海水一般的进攻,好像要把对面的中队完全淹没在自己的潮水之中……

    八架中国战机,牢牢维护着自己的空中主权,飞行员们红着眼睛和日机绞杀在了一起。

    娘娘腔的王毅恒,财迷心窍的刘一刀,与他们的兄弟一起,在空中布置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两架日机被打了下来,刘一刀击落一架,而王毅恒的飞机上又多了一朵血色的蔷薇。

    王毅恒对自己的机枪手越来越满意了,叫什么名字来着?对了,郭。

    这小子打得还不错,从初次上天到今天,两架日本人的飞机成为了他的靶子。这小子,看来王牌飞行员,要**一个王牌空中机枪手了……

    空中忽然冒出了一道黑烟,一架.正在快向地面坠落。

    王毅恒的心紧了一下,完了,又一个兄弟没了。

    这才是第三次奉天保卫战的第一天啊。

    他看到刘一刀的战机正死死地咬住了一架日机,王毅恒很快收拾好了心情。

    这小子才刚来,怎么能让他抢走了属于自己的风头?

    “血蔷薇”在空中拉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机枪地枪口对准了对面的一架日机……

    旅团的第次冲锋被打了下去。{第一看书}

    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独立旅地伤亡已经达到了多人。

    前面日军的尸体也躺满了一地,战争,本来就是靠人命堆积起来的。

    天色黑了下来,从过去地经验来判断。这也就是意味着日军今天的攻势暂时告一段落了。

    欧阳平疲惫的坐了下来,点着了根烟,用力吸了一口。喷出了一道浓浓的烟雾。

    今天的这一战最让他满意地,不是打退了日军多少次冲锋,而是在自己侧翼的第旅始终没有给自己提供过任何支援。

    司徒天瑞这小子不错。

    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一点心计没有的样子,可真到了打仗的时候还真能稳得住。

    “旅座,司令部来电嘉奖。”

    欧阳平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又吐出了一口烟。

    “旅座,司令部来电嘉奖。”副官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不就是个嘉奖?用得着那么大声吗?嘉奖能值几个钱?”

    欧阳平瞥了副官一眼,将烟蒂扔到了地上:

    “这世上最不值得地就是嘉奖,告诉司令部。让他们再多给咱们送些弹药来,还有炮火支援的力度还是太小,对了,还有大洋,一百封嘉奖电报不值一块大洋值钱……”

    副官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位旅座啊。

    他实在想不起来,这整个奉天有谁是旅座看得起的;他也实在想不不起,全军上下有谁是这个旅座的朋友。

    总是喜欢那么阴阳怪气的说话,也就是在战争时候用得上他。{第一看书}要是太平时节,只怕早就被同僚给排挤下去了。

    欧阳平知道自己的副官心里在想什么。

    这些人爱怎么看自己怎么看自己,哪怕打完了自己得扒下这层皮也无所谓,反正自己的梦想又从来不是当这个兵。

    几颗照明弹高高地升了起来,日本人的夜间炮击开始了。

    看着新兵们慌乱地样子,长官们大声的吆喝。欧阳平不屑地冷笑了几声。

    怕吧。怕吧,这炮击以后可是天天都有的了。欧阳。给我来根烟。”

    欧阳平抬头看看,是战车队队长刘晓龙。

    “要叫长官,这军队没有规矩可不成。”欧阳平板了板脸说道。

    “得了,长官,您行行好给根烟成不”刘晓龙一**在欧阳平身边坐了下来,接过了欧阳平递来的烟,美美的吸了口烟说道:

    “你说这怪了不,我那的战车队地,居然没一个抽烟地。”

    欧阳平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你说你小子抠门得可以啊,我打认识你那天开始,就没见你过烟,整天的问这个人蹭,问那个人蹭,你军饷可又不少,你倒还真好意思啊。”

    “没办法,这钱咱得攒着啊。”刘晓龙不以为然地说道。

    “怎么,攒着,讨媳妇?”欧阳平讥讽着说道:

    “得了,咱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还做梦想娶媳妇?在这鬼地方,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明天指不定咱们就全完蛋了了……”

    刘晓龙贪婪地吸了两口:

    “我也不瞒你什么,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抠门不?民国年月号的时候,大帅到处抓人,我有个哥哥也被抓了,说是什么分子来着。杀倒是没有杀,可人家说了,要想把我哥哥弄出来,非得这个数不可,什么时候钱缴齐了什么时候放人……”刘晓龙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欧阳平沉默了会:“现在咱东北乱成这样了,你哥哥,你哥哥指不定……”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可刘晓龙知道他在那说什么,长长叹息了一声:

    “咱总得有个希望是不?要是日本人不打了,我哥哥还在的话,哎,算了,算了,不说了……”

    他掐灭了烟蒂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得了,烟瘾过足,我得走了,东洋人指不定晚上就上来。”

    “喂!”

    欧阳平叫了一声,接着从手里扔出了一包烟:

    “看你说得那么可怜,这烟归你了。”

    刘晓龙接住了烟,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笑嘻嘻地说道:

    “谢了,就凭你这包烟,兄弟的战车明天怎么着也得帮你拼命挡住。”

    欧阳平笑了一下。

    照明弹不断地升起,把个天空照得和白天一样。

    炮声一声声在阵地周围炸响,新兵们睡不着,可欧阳平却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这不保存好体力没有还怎么打仗?

    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完?什么时候能回到自己的床上美美的睡个觉?

    欧阳平不知道……

    月日,正如师军官所预料的那样,在旅团重新动进攻之后,正面阵地之敌松田旅团也同时动了攻势。

    数倍于己的敌人,层层叠叠的向着奉天外围阵地疯狂压了上来。

    机枪声几乎从来没有停止过。

    战场上最值钱的是什么,毫无疑问是人命,只有活着的人才可以把战争继续下去。

    战场上最不值钱的是什么?也是人命。

    一个士兵倒下了,绝不会有人为此而落一滴眼泪。

    从你穿上军装的那一天起,便已经应该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

    正和现在的奉天城外一样。

    一排排的士兵倒下,一片片的士兵倒下,就好像正在割草一般。

    前赴后继,在战场上并不是光荣的事,更加不是值得歌颂的事,这只一个士兵应尽的责任而已。

    仅仅如此,不存在什么道理。

    一小片阵地被突破了,中日军人绞杀在了一起。刺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出死亡的寒光,“叮叮当当”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阵地上的中国士兵越来越少了,越来越多的中国士兵在阵亡前拉响了手榴弹,或者点燃了炸弹。

    然后,在几声剧烈的爆炸声结束之后,阵地上一个活人也没有了……

    “班给我顶上去!”

    是长官冷冰冰的声音。

    这位长官甚至觉得非常奇怪,自己为什么对那阵地上全班士兵阵亡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没有任何一丝的怜悯。

    记得以前就算一只小狗死在自己的面前也会让自己流上半天眼泪……

    是自己变得残忍了吗?也许是吧,但这却是这场战争造成的。

    从这场战争开始的第一天起,自己就变得如此的冷漠无情,人的性命在自己的眼里也许还不如一颗子弹值钱……

第一百五十四章 警卫队,决死队!(300月票加更!)

    月日,奉天。{第一看书}

    这已经是奉天保卫战的第三天了。

    战斗打得异常艰苦,日军的冲锋非常凶猛,三天时间里数处阵地都不时出现肉搏战。有几处阵地如果不是援兵及时增援,把日军重新打了回去,只怕阵地已经易主。

    突在最前面的旅团营的阵地,遭受到的攻击最为猛烈。

    指挥着这块阵地防御的,是新任营长邢亚创。

    这位从北大营保卫战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年轻营长,正在遇到一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北大营保卫战还要惨烈的战斗。

    当初的学生营幸存下来的兄弟,如今都成了各连队的骨干,自己算是升得最快的吧?

    打出了一梭子子弹,清楚地看到一个日本士兵倒在了自己的枪口,这已经是今天打死的第三个东洋人了。

    那些东洋人已经不是盲目的冲锋了。

    原来那种潮水似,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击正在逐渐减少,这也让对日军的杀伤数字开始下降。

    尤其是日本军官明显注意了对自己的保护,每个营都有的神枪手队已经很难准确地捕捉到目标了。

    双方都在竭力减少错误,这也注定了这场战争将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

    “子弹!”

    叫了一声,边上没有应答,扭头看了一下,弹药手已经阵亡了。

    邢亚创抄起了一枝步枪,枪口瞄准了一个东洋士兵,他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很有自信的,当初在学生队的时候自己的射击可以冲来都是名列前茅的。

    “砰”地一声。

    一团血雾飞溅而出。那个东洋士兵晃了晃,好像不甘心就这么倒下似的,继续往前冲了两步,这才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了几下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邢亚创抹了抹嘴,把步枪放在了一边,摸到弹药箱旁。拿出了一个弹匣,重新换了上去,机枪在手里又“突突”的吼了起来。

    明天自己就满岁了。

    邢亚创的身子忽然抖了一下,自己还没有满岁?

    战斗、战士、营长?

    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地岁竟然是这么度过的……

    他忽然想起了最好的朋友曾寿财。

    两人从小就是一起长大地,又一起进了学生队。以前自己老取笑他的名字听起来象“真棺材”,还说他以后一定是个棺材铺的掌柜的。

    曾寿财也说等以后不打仗了,当个棺材铺的掌柜地也不错。

    可他终究没有实现这个梦想,就在昨天这个时候,身为营连连长的他。不幸被冷枪击中阵亡。他在北大营保卫战的时候顽强活了下来,但却在这里殉国了。

    他死的时候甚至没有一口棺材…

    昨天战斗稍稍停止,自己疯了一样跑去连阵地的时候,曾寿财已经不行了。

    他看到自己最好地朋友痛苦的在死亡边缘挣扎,胸口的血“突突”的直往外冒,一个人脸上一点血色也都看不到。见到自己的好朋友来了,曾寿财似乎恢复了一些火力,勉强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对自己说:

    “兄弟,我看来是不成了……帮我……帮我弄口上好的棺材……”

    说完。曾寿财就死了。

    邢亚创忽然现自己那么没用,好友的最后一个愿望也无法实现。

    没有棺材,什么也没有。

    到处都在死人,没有人会离开战斗去为一个死人找棺材的。

    邢亚创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看到一小队东洋人悄悄向自己阵地上摸了过来,瞬间。机枪在他手里出了阵阵的怒吼。

    这不是自己在打。而是在为自己的好兄弟报仇……

    笔直地站在那里,司徒天瑞放下了望远镜。嘴唇紧紧的咬在了一起。

    团阵地上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打退了日军十九次的冲锋。“大刀队准备!”司徒天瑞冷冷地说道。

    这是这段时间精心准备起来地一支人组成地决死冲锋队。每人一支盒子炮,一口和司徒天瑞一模一样的大刀。

    大刀队由司徒天瑞亲自掌控,不到决定胜负,或者最危急地时刻,绝不会轻易动用。

    “旅座,还是由我带着冲锋吧,您是一旅之魂啊。”副官小声的建议道。

    “屁个旅座,屁个一旅之魂。”司徒天瑞解嘲似地笑了下:

    “你见过哪支军队像咱们升官升得那么快的?老子两个月前还是个芝麻大的排长,现在成旅座了。狗屁,要么全死在这,司令都没鸟用。要么等到仗打完了,老子这个旅座顶多回去带一个营的人……”

    副官也笑了出来,的确,师的这些长官一个个官也升得太快了。反正只要师座升一级,各级军官也就平地升一级。

    没有什么委任,就是师座点到谁,谁就坐到这个位置上。

    等仗打完了后,政府肯定要重新整顿师,不定有多少人都跌下去。

    可是,这仗能打完吗……了,是不是考虑增兵?”

    郑永看了一眼郑文根,手中的两枚象棋子在那“吧嗒吧嗒”的不断**着,传中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司令部里显得特别刺耳。

    预备队的确有,但那不能动。

    现在还没有到最危急的关头。才仅仅第三天而已,这个时候把预备队就投放进去,那以后的仗还怎么继续打下去?

    “卫队全部集合!”

    郑永放下了棋子,说道。

    警卫队迅被集结了起来,带队的警卫队队长胡冰热切地看向了自己的大少爷,不,是师座。

    自从跟到了大少爷身边,胡冰没想别的,就想着拿枪和东洋人干了,为大奶奶他们报仇。

    “弟兄们。”站在警卫队面前的郑永看着他们,慢慢地说道:

    “咱们穿上这身皮,为的就是保卫奉天。现在前面吃紧,警卫队从现在开始就是决死队。我,郑永,就是决死队队长!”

    “是,警卫队就是决死队!”胡冰大声说道。

    “我们看着前面!看着!”郑永用力地说道:

    “哪里的阵地上行将被突破,我们就出现在那里!都给我回去准备了!”

    “师座,这样太冒险了吧。”等到兴奋的警卫队迅回去准备后,陶平皱着眉头说道:万一,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我看还是把预备队拉上去吧……”

    “连司令部警卫队都拉上去了,你说日本人认为奉天还有什么力量吗?”郑永淡淡地说道:“预备队,一定要在最紧急的时候才能用,但绝不是现在!”

    看到陶平担忧的眼神,郑永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这个师座上去,其实也就是给他们些精神鼓励,出不了什么事的。如果,如果真的有你说的万一,就由你接任师师长。论带兵,你不如我;论指挥,我不如你。”

    “报告,徐炎请求参加战斗!”

    还没有等陶平来得及说什么,徐炎已经一溜小跑过来大声说道。

    看了一眼徐炎,郑永点了点头:

    “那事做得不错,去拿枪吧!”

    “是,谢谢师座!”

    徐炎兴奋地应了一声。

    当兵就得拿枪,就得和东洋人刀对刀,枪对枪的干。

    “报告师座,林卫东完成任务归队,请求参加战斗!”

    一个满脸泥污,打扮着难民样子的人出现在了郑永面前。

    林卫东?这小子回来了?

    “师座,林卫东第一时间赶回奉天,请求参加战斗!”林卫东抹了下脸气喘吁吁地说道。

    “好,你小子在南京的事我听说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郑永接过了卫士的枪,用力扔给了林卫东:

    “拿去,在南京耍完了嘴皮子,现在该用枪杆子了!”

    林卫东接过了枪,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布包,放到了师座的手里。

    这里面是顾月明捐献的金条,是他林家捐献的金条,是他妹妹动全部学生们捐献的金条。

    不多,只有六根而已,但这却是为奉天祈祷的人们的心意。

    他感觉到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妹妹,妹妹和那些学生们一直想和他来到奉天,但自己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和自己的妹妹打上一声招呼……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春妮和血浆(320月票加更!)

    “这是新到的药,施奈德医生。{第一看书}”

    从轿车上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喘上口气,见施奈德医生正在医院外面焦急地等候着,春妮赶紧迎了上去。

    “谢谢,谢谢。”

    施奈德医生如释重负,表情一下回复了轻松:

    “春妮,我的孩子,我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了,这药很快就会派上用场的,你知道吗,现在你在我和我我的伤员们眼里简直就是最可爱的天使。”

    “天使?”

    春妮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施奈德医生像是看出了春妮的一会,他憋了半天终于憋了两个字:

    “菩萨。”

    像是怕春妮不明白一样,施奈德医生解释道:

    “天使就是我们的菩萨,而且是天上最美丽的女菩萨。”

    “阿弥陀佛,这可不能乱说的,得罪了菩萨是要遭到惩罚的。”春妮的脸都吓白了。

    施奈德医生非常奇怪,自己这是在夸赞面前这个美丽而又善良的中国女孩,为什么这个女孩看起来好像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呢?

    趁着将药品从轿车上搬运下来的功夫,春妮跟随着施奈德医生往办公室走去:

    “施奈德医生,郑……司令让我告诉您,日本人的进攻重新开始了,药品将再次紧缺起来。而且,日军已经加大了对奉天的封锁,多条渠道已经被封死了。所以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很难有新的药品到来,所以请您能尽量节约着用……”

    “该死的东洋猪猡。”施奈德医生狠狠地骂了一句,接着又很理解地叹了口气: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必须要当面谢谢郑将军,不是他地努力,我完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春妮觉得这个老人有趣到了极点。{第一看书}

    该死的东洋猪猡?自己就骂不出这样的话来。

    明明是他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在帮助着奉天。但听他说话地样子,好像这是他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真正应该感谢的。反倒是向他提供药品地人。

    这时候城外又响起了炮声和爆炸声,地面好像都受到了震动而抖了起来。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惊慌的,这些日子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过会,这的伤员又要增加了。”

    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请春妮坐了下来。拿过了一张纸,施奈德医生一边写着收条一边说道:

    “士兵们都表现得很勇敢,郑将军也很勇敢,我刚才听说,郑将军已经组织了敢死队。正准备亲自带着士兵们冲锋,上帝保佑这个勇敢地军人……”

    一声闷响。

    春妮手中的包落到了地上。

    她急忙慌乱地拣了起来:“施奈德医生,您说什么?司令要亲自带敢死队上去了?”

    好像觉自己说漏了嘴,施奈德医生遗憾地耸了耸肩:

    “是的,我的孩子。”

    “可,可他是司令啊,司令也要带敢……敢死队?”

    施奈德医生将写好的收条交给了春妮,尽量用平和地语气说道:

    “是的,这样的事据我所知郑将军已经不止做过一次了。所以他是我所亲眼见到的最勇敢的将军。孩子,你可以放心,上帝总是保佑那些勇敢的人……”

    接过收条的手有些哆嗦,好容易才把它放进了包里,春妮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医生,您说。{第一看书}你说上帝会保佑司令?”

    见施奈德医生认真地点了点头。春妮的眼里忽然露出了希望,她急切地说道:

    “医生。上帝在哪里,您能带我去看他吗?我求他,我会跪倒在上帝地面前苦苦地求他,求他保佑司令……”

    施奈德医生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个善良的女孩子解释。

    “上帝……上帝就好像像你们的菩萨一样,玉皇……玉皇皇帝……”

    显然施奈德医生没有分清“玉皇大帝”和“玉皇皇帝”,他尽着自己的努力解释道:“我们这些平凡的人,无法看到他们,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看不到我们,只要心里无时无刻不在虔诚的想着他们,他们就会在最困难地时候出来帮助我们地……”

    “我知道了。”春妮重重地说道:

    “我以前一直拜观音菩萨,现在我也拜那个上帝,我求他们保佑司令,求他们保佑咱们的奉天……”

    上帝,这个姑娘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郑将军。

    自己曾经试探着询问过春妮,但这个姑娘却红着脸很认真的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一个乡下丫头,配不上郑将军这么一个大人物的。自己唯一所想的,就是能和郑将军在一起就满足了……

    奇怪的中国人啊,难道身份这个东西,对他们而言么重要吗?

    “医生,有大量的伤员急需抢救,但我们的血浆就快要用光了!”

    正在这个时候,黄羽欣匆匆走了进来,见到春妮的时候愣了一下。

    感谢维也纳大学的“血型之父”兰特斯坦纳现了血型的秘密,使致命的溶血反应得到了破解。

    感谢施奈德医生将这项技术带到了中国,带到了奉天,因此而更多的挽救了许多中国人的生命。

    可惜血浆永远是不够用的。这个时代的中国,对于大多数老百姓来说,血液是最宝贵的东西。你完全无法想像,将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抽走会是多么可怕的结果……

    因此无论施奈德医生做了多少次动员,无论将购买血浆的价格提得多高,也依然没有多少人愿意把自己的血液买了一个西洋的“吸血鬼”。

    甚至有流言说施奈德医生之所以要购买血液,完全是因为他需要用人的新鲜血液来保证自己的长生不老……

    “上帝,上帝,我需要血浆,医生们呢,护士们呢,那些工人们呢?”

    施奈德医生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他不断地重复着说道。

    黄羽欣的表情显得非常之的无奈:

    “医生和护士都已经抽取过了,有的甚至在几天内连续抽取了两次,但那些工人们,医生,很遗憾,有些事情您比我更加清楚……”

    “上帝,我知道有人叫我是吸血鬼,但我宁愿现在真的变成一个吸血鬼,只要能够给我弄来血液!”

    医生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到哪里去弄来血浆?

    “医生……请……请问血浆是什么?”春妮小心地问道。

    施奈德医生忽然像是看到了希望,他一步冲到了春妮面前,脸上的表情让春妮看了都觉得害怕:

    “很简单,很简单,只是抽取你身体里的一点血,但这血却能够挽救一个人的性命。甚至当郑将军一旦负伤的时候,也需要血浆的救命。春妮,人人都知道你是将军的妹妹,如果您能够在他们的面前当中献血的话……”

    后面的话春妮一句也没有听到。

    “甚至当郑将军一旦负伤的时候,也需要血浆的救命……”

    春妮只听到了这句。

    郑永哥去敢死队了,他会受伤,他会流血,流血就会死的,可自己的血能救他的命,虽然抽完了血自己也会死的。

    春妮的脸上一片惨白。

    她坚信,当抽了自己身上的血后,自己很快就会死的。

    以后村子里的那些狗啊猪啊,就是被狼咬死的,那血都流干了……

    “我去!”

    春妮终于下定了决心:“大夫,我去!”

    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一天的场景:郑司令的妹妹春妮,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枝阵筒打进了胳膊。

    好多好多鲜红的血啊,就这么流了出来……

    春妮的脸色那么白,但她的表情却是那么的决然。甚至,在她的嘴角还露出了几分微笑。

    当春妮抽完血后,她虚弱地站了起来,对着所有的人平生说了第一次的“谎话”:

    “没事的,真的没啥事的,不会死的。我是个乡下女人,不会说啥话。可施奈德大夫说了,咱们献一次血,就能救好几个战士的命呢……”

    春妮觉得自己说谎了,自己骗了大家,因为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施奈德医生愣愣地看着这个善良、美丽、而又勇敢的姑娘。

    他从春妮的表情里可以看出,春妮和大多数奉天的中国人一样,认为一旦抽取那就要死了,可她还是勇敢的站了出来。

    可爱的中国姑娘,郑将军如果知道这一切的话他应该感到满足了。

    (今天晚上过了12点,会有个答谢贴和关于本书一些情况的说明会出,如果有兴趣的兄弟可以看一下。)

第一百五十六章 伪军 (340月票加更!)

    “***,怎么我们右翼还有中国人!”

    打着打着,邢亚创忽然现了不对。

    那些端着枪冲锋的,穿着和东洋人不一样,再仔细听他们的叫唤声,这不和自己一样是中国人嘛?

    没有错,右翼压上的来是汉奸程国瑞的伪第军的一部人枪。

    这一刻邢亚创和他的兄弟们快气疯了,***一帮什么东西!

    老子在这和东洋人拼命,那边倒好,中国人帮着东洋人来打中国人了。

    “卜建达!”

    “到!”代理连长卜建达大声应着跑了过来。

    “把这些汉奸王八蛋给老子赶出去,老子身边不要看见这些王八蛋!”邢亚创大声吼着。

    “是!”

    虽然升到了代理连长,可当初自己为了救个日本人,差点死在日本人手上的事情还一直被卜建达视为毕生的耻辱。

    第三次奉天保卫战打响的时候,他的排打得最凶最猛,好像要把那次的耻辱一次性的全部在这泄出来。

    后来连长阵亡了,自己代理了这个连长,自己绝不能辱没了连队的名声。

    “兄弟们,跟我来,把这些王八蛋赶出去!”

    卜建达一声大吼,第一个冲了出去。

    右面的是伪第军的两个连。

    说实在的,这些伪军心里也不想打仗,东洋人打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对面的谁知道有没有自己的同乡兄弟?一个照面,这交情还要不要讲了?

    不过长官们想打。这些当兵的和低级军官有屁个办法?

    抱着这样地心思,正面阵地的日军进攻得非常凶猛,可这的伪军却是磨磨蹭蹭的,即便动了进攻之后,进展的度之慢,也让后面督战的伪军军官大为恼火。{第一看书}

    妈的,同样是当兵地。瞧人家奉军,火力那么猛,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破烂货,自己怎么和人家去玩命?

    日本人都让奉军打得无法前进,难道还真指望自己?

    被阵地上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的伪军,一个个趴伏在了地上。无论军官怎么骂人,反正老子就是死也不起来了。

    “老段,怎么办啊,这火力打得太猛了啊。”

    “趴着,还能怎么办?真让咱们和人家玩命啊?听说了没有,那些奉军凶得很,就在不久前还把东洋人一个旅团长给弄死了,就咱们想和人家打?”

    “长官催得凶呢。”

    “球个长官,他们在后面呆着,让兄弟们送死?我呸!告诉兄弟们。别理这些瘪犊子,听我的……”

    忽然,无数的奉军将士从战壕里冲了出来。杀声震天,顿时惹得伪军们惊恐失色。

    “妈呀,冲出来了,咋办啊!”

    “跑啊,跑啊,兄弟们快跑啊!”

    那个叫老段的第一个站了起来,最后一个字传到还傻了吧唧趴在那地伪军耳朵里的时候,老段早跑出了几丈开外了。

    这老段打的仗可也不少了。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一个字:

    “跑”!

    眼瞅着要打赢了,得跑,冲在最前面的人有肉吃,后面的吃灰尘。

    眼瞅着这仗要打输了,更得跑,跑得快得能活命。跑得慢的吃枪子。

    这可是他老段能够活到现在的不二法门。

    老段都跑出去老大一段路了。伪军们这才反应过来,呼啦一下全都向后跑去。

    后面的伪军不知前面生了什么事。就听到那些往这跑的兄弟一边跑一边叫道:

    “跑啊,快跑啊,奉军杀来啦!”

    这么一喊彻底乱了。

    那些人根本没有反映过来什么奉军杀来了,反正看着弟兄们的样子,前面早败得一塌糊涂了……

    两个连队地伪军官带兵,兵带官,一窝蜂的就向着后面跑去。

    这一仗卜建达赢得莫名其妙,伪军真没杀死几个,这敌人就不见了……

    指挥着作战的伪第军上校团长吴海达几乎快要气疯了。

    这打地什么鸟仗?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表哥程国瑞?

    “把那个带队的营长给我枪毙了!”吴海达暴跳如雷的吼道。

    “不可,团座!”

    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参谋长在那好心地提醒着自己:“团座难道忘了?范国藩营长的亲哥哥可是东洋人身边的翻译……”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猛醒过来的吴海达觉得自己已经无计可施了。

    “属下倒有个想法。”参谋长摇头晃脑地说道:

    “奉军之所以那么拼命,那断然是用了无数大洋激励士气之故,否则焉有如此不顾生死之兵?据属下了解,此次程军长让团座随军携带大洋三万,不如团座全部捐出,招募军中敢死之士,激励部众死战,必能一举成功……”

    吴海达顿时犹豫了起来,一时踌躇不已。

    不错,表哥出征前是给了自己三万大洋,也真是用来在战局打不开地时候组织敢死队的。可自己就没想着拿出来。

    整整三万大洋啊,当官不为财谁来当这个官?现在居然要让自己全拿出来?

    “团座!”

    看出了团座的心思,参谋长赶紧劝说道:

    “团座,若能攻陷奉军阵地,日本人和程军长那的奖赏又何止三万大洋?再说我听说奉天城内金山银海,一旦攻了进去日本人亏待不了咱们,请团座三思啊……”

    吴海达咬了咬牙,声音都因为心疼而哆嗦起来:

    “来人,把大洋给我抬上来!”

    那些白花花的大洋啊,一封封的撕了开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是如此地迷人。

    吴海达觉得自己地心在滴血。

    大洋加了又加,一直加到了一人一百块大洋,终于凑齐了两百人的敢死队。

    两万大洋就这么没了?

    “弟兄们!”

    收拾了下惨痛地心情,吴海达直着嗓门嚎道:

    “拿了大洋的给老子冲!阵亡的再加两百块抚恤,第一个冲上阵地的赏大洋一千,要是有人能拿回郑永的脑袋,大洋十万,十万啊!”

    老段也在敢死队里,熟知他脾气的人可没想到这一点。

    可老段心里自然有自己的计较。

    一百块大洋啊,为什么不拿?鸟敢死队的,象征性的放两枪就行了,难不成还真的去送死?真把老子逼急了,老子投奉军去!

    在大洋的刺激下,范国藩营长亲自赤膊上阵,担当了敢死队队长。

    他倒是个一门心思为日本人卖命的。

    当翻译的哥哥早就和自己分析过了形势,别看奉天现在打得凶,可这满洲迟早都得是那些东洋人的满洲。

    要想将来风光,那就得把这仗可打好了。

    敢死队“嗷嗷”叫着冲了上去,又是放枪,又是扔手榴弹,声势看起来颇为壮观。

    冲到能看见奉军阵地了,阵地上的机枪、火枪忽然又一起猛烈的响了起来。

    都已经形成习惯了,敢死队的正想逃跑,范国藩挥动着枪疯狂地叫道:

    “不准跑,你们都是拿了大洋的,有敢后退者杀无赦!”

    枪口威胁下的敢死队,被迫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可奉军阵地上的火力实在太猛了,哪里能够冲得上去?

    还没有打多少时候,已经有几十个人倒在了奉军枪口之下……

    “冲,冲,给我冲!”

    完全杀红了眼的范国藩依然在那疯狂叫着。

    他看到一个岁数小的敢死队员,实在无法忍受这么残酷的场面,正想往后逃跑,范国藩抬起一脚把他踹翻在了地上,举起枪口瞄准了他,骂道:

    “逃跑者,杀无赦!”

    正当范国藩准备开枪,小士兵绝望的出哀求的时候,忽然一枪托从后面飞了过来,把范国藩砸倒在了地上。

    是老段。

    老段不解恨的又是几枪托上去,边打边骂,直达得范国藩脑浆迸裂,把边上的同伴都给看傻在了那里。

    可怜这范国藩美梦尚未做醒,已在这一命归西。

    “弟兄们,前进也是死,后退也是死,不打了,咱们大洋到手,全部都投奉军去了啊!”

    也不管兄弟们的反应,他不断挥动着手中的枪叫道:

    “奉军弟兄们,奉军弟兄们,别开强,我们都投诚啦!”

    这一仗,两百多敢死队员,除了战死的之外,全部向奉军投降。

    也许最感到冤枉的是吴海达了,白白送给对面上百人不说,两万大洋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惨烈一战

    攻防战胶着进行着,惨烈的程度大大过了双方指挥官的想像。

    团的处境愈的困难了。

    部分阵地已经落到了日本人的手里,而到了下午时的时,意外的情况生了。

    设在营的团部,不幸挨了日本人的一枚炸弹,团长及两个参谋当场阵亡。

    一个失去指挥的部队,将会面临崩溃的结果。

    而就在各营连队失去指挥半个小时之后,电话重新响了起来:

    “我是营营长邢亚创,团座已经殉国,现在由我指挥团继续战斗!”

    机枪声重新变得猛烈起来,各级军官们不管是谁在指挥自己,只要有人当着那个团长就行……

    时分,日军集结重兵对团起开战以来最猛烈的攻击。

    双方完全是拿人命去堵了。

    坚守在团团部前面的两个排,在和日军进行了惨烈的白刃搏杀后,全排阵亡,阵地落到了日军手中。

    而这也就意味着,团部将直接遭到攻击。

    而更加让邢亚创担心的,是失去的阵地对整个防线都有着重大的影响。

    “排、警卫排、团部能喘气的,都拿起枪,跟着老子上,把阵地给来自抢回来!”

    上百名中国士兵冲了上去,他们出了阵阵的吼声,要让整个大地都因为他们的吼声而颤抖。

    才刚刚占领阵地的日军,还没有来得及重新巩固阵地,中人寒光闪闪的刺刀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一场让邢亚创终生也无法忘记的残酷拼杀。

    躲避、格挡、刺杀……

    每一次动作做完后,都会有人因此而倒下,自己的或者是敌人的。

    他忘不了自己那个叫小丁地勤务兵,表现得有多么勇敢。{第一看书}

    他隐约记得好像小丁刺倒了两个敌人。

    可是小丁的肚子也被刺穿了,肠子都流了出来。那个惨啊。

    小丁在地上翻滚哀号着,那个痛啊,能看得人心里直酸。

    两个日本人迅制服了小丁,他们知道这些中国士兵,往往会一拉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学聪明的日本士兵迅解除了小丁身上的武装。

    邢亚创被几个日本人死死缠住,根本无法去帮助小丁,他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俘虏了?小丁成为俘虏了?自己却无法帮助他壮烈殉国。

    忽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也许认为已经解除了中国士兵的武装,日本人稍稍有些放松。

    小丁做了一件事。谁也无法想像到的事:

    他狂吼了一声,用自己的双手绞断了自己的肠子……

    “团座,报仇!”

    这是小丁最后的声音。

    邢亚创感觉到小丁在死前对着自己笑了,笑得那样地开心,笑得那样的灿烂。

    用双手绞断自己的肠子,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那需要多大的勇气?

    手榴弹拉响殉国。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是肠子即便是绞断了,还要依然在无尽的巨痛中挣扎好一会也会死去……

    小丁。丁成,奉天人,旅团代理团长邢亚创之勤务兵,阵亡于奉天外线战场,殉国时年仅岁。

    “小丁哎!”

    邢亚创出了撕心裂肺地哀号。

    “杀!杀光这帮***啊!”

    邢亚创疯了,他在这一刻彻底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团座,报仇!”

    小丁地声音声声在他的耳边响起。{第一看书}

    刺刀一次次的刺出,什么格挡技术。什么拼刺技巧,都去***吧!

    报仇,报仇!

    要么你死。要么你把我刺死!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受了多少伤了,甚至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忽然一个人出现在了自己身边,邢亚创想也未想就一刺刀刺了出去。

    “邢亚创,是我,司徒天瑞!”

    一把大刀挡住了刺刀。邢亚创看清了,是旅座,旅座带着大刀队上来了。

    “旅座。杀啊!”

    说完这句话后。邢亚创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杀!”

    愤怒的大刀扬了起来,这是日军士兵的克星。这是日军士兵的催命符!

    三百口大刀,三百枝盒子炮,近地刀砍,远的枪射。

    阵地上的日军士兵成片成片地倒在了地上,但大刀的挥动却永远没有停止。

    “不要俘虏!”

    用力一刀砍死了一个绝望的日军伤兵,司徒天瑞暴怒地吼道。

    “杀!杀!”

    阵地上喊杀声震天动地,大刀片子寒光闪动,用日本人的鲜血把这阵地彻底染红……

    邢亚创醒了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杀!”

    一声凄厉的叫声刺破了夜空。

    是邢亚创出来的声音。他想起来了,自己正在阵地上和日本人拼命。

    “结束了,阵地重新夺回来了。”

    司徒天瑞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疼,身上到处都在疼。

    邢亚创现自己正躺在阵地上,伤口已经被草草地包扎了,旅团就坐在自己地身边,一口沾满了血迹的大刀就放在了一旁。

    “夺回来了?阵地夺回来了?”

    邢亚创不相信地看了看,是夺回来了。

    “旅座,小丁……”

    “那个你地勤务员吧?”司徒天瑞的神色有些黯淡:“他死了,绞断自己肠子死的,我已经让人把他好生安葬了。”

    邢亚创愣愣的在那听着,愣愣的在那看着,忽然哭声从这坚强的军官手里出:

    “惨啊,团座,惨啊!”

    他哭得是那样的伤心,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下,哭得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哭出来。

    司徒天瑞不想责备自己的部下,甚至他自己也想大哭一场。

    邢亚创自己才多大?和他的勤务员小丁一样大。

    岁,这个年纪的他们本不该承受这样的苦难。

    太惨了,这一仗打得自己都不愿意再去回想了……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带着人赶上来,也许整个阵地上的中日士兵都会拼光的。

    哭声渐渐的停止了,邢亚创挣扎着坐了起来,伤口牵动着带来的疼痛,让他心里不断诅咒着:

    “旅座,再给我个连的兵力,就个连。”

    司徒天瑞点了点头:

    “我已经吩咐把我的警卫连调上来给你使用了,不过你的伤能顶住不?”

    “能!”

    邢亚创几乎想也未想就说道:

    “只要我还没死,日本人就别想从我这通过!”

    日的这场战斗,最第三次奉天保卫战进行到现在最惨烈的一次拼杀。

    在这一整天的战斗中,日军几乎突破就要团阵地。

    不光是团这里,其余各个奉军阵地也都一无例外的受到了日军潮水般疯狂的进攻。

    士兵们完全是拿人命填了上去,这才保住了阵地。

    相反,原本认为遭到冲击将最离开的独立旅阵地,战斗却进行得不如想像中的激烈。

    趁着夜色抢修完了破损的阵地,当第二天黎明到来的时候,正准备迎接下一次洗礼的中国是,却现日军的攻势减弱了很多。

    损耗是双方面都有的,中队蒙受了重大的损失,日军也同样遭到的相同的损失。

    一连几天的进攻,却并没有取得相应的战果,让日军的锐气在这几天里都打光了。

    现在日军指挥官需要的,是短暂的修整,重新调整一下进攻的思路。

    中人的抵抗实在过于顽强激烈了,他们似乎不愿意放弃哪怕一寸的土地,甚至在一些并不特别重要的阵地上,也都出现了白刃相加,反复争夺,阵地一天数易其手的状况。

    中队已经完全打疯了。

    很明显,他们已经视这些阵地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他们绝不会放弃这些自己用生命和鲜血保卫着的地方。

    在这样的状况下,继续对阵地强攻,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缓一缓,必须要缓一缓,等中人的这股心气过去了之后才能继续动攻击。

    在号这一天,日军只进行了一些象征性的攻势,在遭到反击后,日军迅撤离,大规模的攻击并没有生,而相反的炮击却一下增加了起来。

    这也是中国指挥官愿意看到的,现在各个阵地上急消耗掉的防御都应该做出相应的补充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卖

    就在奉天前线激战的时候,补充团也正式开始了他们的对日袭击。{第一看书}

    在经历了第一次不算成功的袭击之后,补充团开始意识到了自己和日军之间的差距。

    认识到自己的短处,绝对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明显的是想为在第一次作战中死去的兄弟报仇,冯兆复加大了对日军袭击的力度。

    仅仅在日,即奉天保卫战开始的第二天,补充一团在一天之内即分批出击八次。

    接受了教训的补充一团团员,抱定了能打就打,不能打坚决撤退的想法。

    八次袭击,总共击毙日本士兵三人,打伤三人,成功烧毁缴获了日军运送的部分物资。

    看起来并不算什么辉煌的战绩,但日本人终于注意到了这一军事力量的存在。

    后勤补给对于正在前线作战的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军方更加清楚的了。

    为了确保运输队的安全,日军开始加强了对运输队的保护,同时,追剿这些袭击者也被正式提了出来……

    “弟兄们都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八个小队都回来了。”

    “损失情况?”

    “损失不大,就大路那伤了两个兄弟。”

    “可不,每次咱们一打就撤,等东洋人上来咱们就跑了。”

    “二盛?二盛回来没有?”

    “早回来了,这小子还干掉两个东洋人。”

    补充一团的营地一片乱哄哄的,那些才袭击完日军回来的兄弟们,一个兴高采烈,一枝缴获的步枪被弟兄们不断地传来传去观看。

    高学沂得意的看着这些兴奋的士兵,嘴角边流露着满足的微笑。{第一看书}

    这办法可是自己想出来地,那日见司令回来的时候愁眉苦脸。追问了原委之后,自己只略动了动脑筋便给他出了这个注意。

    没想到,果然大为奏效。

    这读书人毕竟是读书人,就连到军队来也比这些莽汉强多了……

    “军事,不是,参谋长,这次可真多亏了你。”

    来到高学沂面前的冯兆复,一脸兴奋地说道:

    “我准备明天也依旧这样去打。听说奉天那又和东洋人干起来了……”

    “团座,不好,不好了!”

    还没有容冯兆复把话说完。一个放风的兄弟已经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东洋人,东洋人上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

    冯兆复一下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吼了起来:

    “这里这么隐蔽,东洋人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

    “真的,好多东洋兵!”“准备,准备,兄弟们都准备战斗!”

    随着冯兆复的声音。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士兵们纷纷慌乱的拿起了武器,匆匆地向前跑了过去。

    高学沂悄悄把冯兆复拉到了一边:

    “团座,我看这好像不太对劲啊。咱们这这么隐蔽。怎么今天才打了几次,日本人就这么快找到我们了?我看……”

    “你的意思是我们中有内奸?”冯兆复眼睛大大弹了起来,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不可能,不可能,这些都是和我出生入死地老兄弟了,怎么可能出卖我?”

    “团座!”高学沂顿了顿脚:

    “老兄弟也一样会出卖你,别自己骗自己啦。{第一看书}日本人这次一定是有备而来,立即撤吧。撤吧,趁现在还有机会!”

    “不!老子今天要和东洋兵好好的干上一场!”

    冯兆复的脑袋又开始热起来,他无法接受有兄弟出卖他的事实。也无法放弃这块自己经营了很久的地盘。

    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冯兆复,高学沂有些失望的微微摇了摇头……

    打着正规军牌子地补充团,其实更加准确的说近乎于胡子。

    他们中年龄大的足有五、六十岁,年纪小地,足可以当这些老人的孙子。

    他们的武器落后陈旧,他们平均每七八人才能分到一枝枪。

    而他们使用的最多的武器,还是冷兵器时代的大刀长矛……

    使用的最多的。威力最大地。也是他们最主要的防御武器,也许就是二盛带着人制作出的土制炸弹了。

    但这种爆炸时间过于缓慢地土制炸弹。却并不能带给日军多大的杀伤。

    两挺盒子炮在冯兆复的手中交相响着,不断的喷吐着火舌,似乎要把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尽。

    他不相信自己兄弟会出卖自己,绝不相信!

    “大路,大路,带你的营从右面去干一下东洋人,正面火力太猛了!”

    冯兆复在那大声吼道,但却没有人回答他。

    “大路,大路!”

    冯兆复又大声吼了起来,平时只要自己一叫,大路就会出现,今天这是怎么啦?

    “从一开始打起来就没有见到大路。”二盛扔出了一个土炸弹,瓮声瓮气的说道。

    “轰”地一下,冯兆复地脑袋像是炸开了,大路……

    他一把拉过了一个一起和大路去袭击日本人的地兄弟,眼睛里几乎充满了鲜血:“说,你们和大路去打东洋人的时候究竟生了什么!”

    “没,没有生什么啊……”

    从来没见过团座这样子,那兄弟有些口吃的回答,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

    “就在我们才打完,撤退的时候,大路说要去县城里见他相好的,这才离开了我们,后来,后来自己就回来了啊……”

    冯兆复缓缓松开了手,他终于相信了参谋长的话。

    内奸,是有内奸,而这个内奸,居然是自己最为信任的大路。

    是他出卖了自己,是他领着东洋人来打自己的。

    这一刻,被出卖的痛苦和悲伤充斥在了他的心头。

    “团座,不能打了,不能再打了,给补充团留下点火种吧!”

    高学沂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近乎哀求似的对冯兆复说道:

    “快撤啊,后面也现东洋人活动的影子了,再不走,咱们一个都走不了啦!”

    二盛扒拉过了一堆土炸弹,还是那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走吧,团座,我带几个兄弟在这挡住东洋人。咱不是大路,咱不怕死,咱死也不出卖兄弟……”

    二盛没有大路那么活络,没有大路那么会说话,但现在冯兆复宁愿身边都是二盛这样的人。

    团座终于走了,走的时候团座居然对自己和留下来的兄弟们磕了三个头。

    因为团座知道,以后他再也不会见到这些兄弟了。

    不过最让二盛奇怪的,是高学沂居然没有走。

    这老头给自己的印象一贯是怕死,没想到这次居然留了下来。

    “我不是不想走,我是实在走不动了,我这双腿……”高学沂捶打着自己的双腿苦笑着说道:

    “与其这样拖累团座,还不如就留这和你在一起了。”

    一个兄弟倒在了东洋人的枪下,鲜血溅了二盛一脸,二盛擦也未擦,用力掷出去了一枚土炸弹:

    “参谋长,一会东洋人上来了,我可保护不了你啊。”

    “不要你保护,不要你保护,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高学沂喃喃地说道:

    “咱总不能丢了团座的脸。”

    又倒下了几名士兵,就剩下二盛和高学沂两个人。高学沂惨笑了一下:

    “二盛,我先走了,你自个儿留这吧。”

    二盛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他并没有阻拦高学沂,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高学沂拎了条土枪站了起来,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了日本人的枪口下,然后举起枪做出了射击姿势。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一辈子就压根没有摸过枪,怎么开枪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当不想被东洋人抓到,丢了祖宗的脸面。他想自杀,但又下不了手。既然这样,干脆就借日本人的手杀了自己吧。

    他能感觉到身上好像中弹了。

    奇怪,不疼,没有想像中的疼。

    高学沂软软的倒了下来,就倒在了二盛的身边,血从他的身上流了出来……

    二盛一点也不难过,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快死了。

    日本人停止了射击,那片阵地上已经没有一点动静了。

    这时候,他们忽然看到阵地上有个人站了起来。

    这人一手握着一枚点着了的炸弹,缓缓地向日本人走了过去。

    这个人,叫二盛……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只有两个人的排

    日,经过一天调整的日军重新起攻击。

    日军以旅团全部力量攻击独立旅阵地,以切断其与旅之联系,使两旅之间无法形成呼应。

    又以野炮兵第联队集结炮火,对旅阵地狂轰烂炸。

    奉天炮火在第一时间进行反击,双方对射长达一个多小时。

    其后日机出动飞机架,奉天亦以飞行中队给予强硬还击。

    让日本人恼火的是,在奉军空军的顽强截击下,日军空中优势始终都未形成。

    尤其是中国人的飞行员,简直傲慢到了极点。

    在击落了一架日机后,他们会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似乎在那对日军炫耀着什么。

    但是日本人并不知道,奉天方面的空中优势其实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

    虽然又重新补充了一批飞行员,但在几天的空战中,他们也同样失去了几位同伴。

    就连他们的王牌飞行员王毅恒和刘一刀的战机,也都遭到重创,如果不是勉强飞回了东塔机场,也许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在空中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时,日军集结个步兵中队,对西侧辇嘴子阵地进行强攻。

    战至时分,辇嘴子阵地上的奉军两个排伤亡殆尽。亲自督战的连长阵亡,两个排长也都先后壮烈殉国。

    时,阵地上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两名士兵。

    阵地前一片片的日军尸体,让这两名幸存到现在的士兵感到了一阵的自豪。

    他们知道后面先后几次想要增派援兵,但都被日本人的炮火轰了回去。看来在他们战死前,援兵是看不到的了。

    没事,上来以后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阵地上所有的弹药都被他们收拢到了一起,可惜了了,这么多的武器啊。没人使。

    “哎,还有几箱手榴弹。”卞唯同紧张地注视着阵地外地敌人,问道。

    “三箱。”费小龙点了一下。

    “别傻坐着,把那些武器扒拉扒拉,放上几颗手榴弹,待会东洋人上来了,炸了它。”卞唯同弹起了眼睛说道。

    “哎……”正想起身,费小龙忽然现了什么不对:

    “我说你凭什么指挥我啊?你是连长?是排长?”

    东洋人一时看来还不会上来,卞唯同转过了身子,清清嗓子说道:

    “我不比你早一天进来?先入者为大。这是规矩,懂不?那个,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代理排长了。”

    “规矩?屁个规矩。”费小龙骂了一声:“还排长?拢共就两个人,球个排长,再说这排长要当也得我当,要不,咱比划比划?谁赢了谁当排长?”

    “你想和我比划?”卞唯同像看个傻子一样地看着费小龙:“你知道我是谁不?老子是呼家枪的大弟子。呼家枪,知道不?”

    “呼家枪?”

    本来还在整理枪支的费小龙忽然扔掉了手里的物什,脸上一副气势汹汹的表情:

    “你***知道我是谁不?老子是杨家枪的!”

    这句话一出口。两个人顿时都好像看到了仇人一样,互相弹起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好像恨不得一口想把对方吃掉。

    这呼家枪和杨家枪从来都都是死对头,没打仗前,每年都得生几次械斗。鬼使神差,居然让两个仇人在这遇到了,如果不是外面有日军的话,只怕当场两人就会动起手来。

    互相瞪了半天。卞唯同指了指阵地外面:

    “咱今天还真得分出个高下来,看到外面没有,一会日本人要是冲上来了。只要咱们不死,那就比划比划,谁输了他们的就得认栽了!”

    “成!”

    费小龙直着嗓门吼道,忽然想了什么:“不过先得把这些武器给炸了,不然没时间炸!”

    “成!”

    阵地上突然想起了几声爆炸……

    日本人地进攻重新开始了。一颗颗的手榴弹从阵地上唯一幸存着的两名士兵手中扔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接着就在日军之中出了爆炸的轰鸣。

    两挺机枪欢快的出鸣叫。成片成片的扫射着冲上来地日本人。

    门派间的争议先暂时搁置到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杀光这些冲上来地日本人。

    伸手往边上一摸,什么也没有摸到。手榴弹箱子空了。

    “杨家枪的,死了没有?”卞唯同吼了一声。

    “你死了老子还没有死。”费小龙从泥土里爬了出来,看了看周围:

    “呼家枪的,没手榴弹了。弹药也差不多了。”

    “砸,把机枪砸了,来,比划比划!”

    当日本人费劲周折终于冲上阵地的时候,他们现顽强阻击着他们的中队,只剩下了最后两名士兵。

    处在日军包围中的两名中国士兵,背靠背的站着,端着手里上了刺刀的步兵,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面前的日本兵。

    两个日本兵冲了上来,刺刀交错之中,很快倒在了血泊之中。

    费小龙从日本兵的身上拔出了刺刀,擦了下嘴角地血迹,轻蔑的笑了一下。

    带队的日军大队长挥了挥手,又是两个日本兵冲了上来……费小龙倒在了地上,胸口不断起伏着。

    刺死了四个,够本了。

    那个呼家枪的千万别倒下,千万,再帮老子多杀几个……

    可惜终究没有如他所愿,他看到呼家枪的那个重重的倒在了自己身边。

    “我……我比你多杀一个……现在,我是你的排长了,排长……向我敬礼……”

    卞唯同得意地笑了,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胸前地两个血洞正在突突的往外冒着鲜血。

    费小龙吃力地举起了手,吃力的向他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尽管他看起来一脸不愿意的样子。

    “说实话……杨家枪……还行……还行……。”大口大口吐着血,卞唯同惨笑着说了一句。

    “客气,客气……呼家枪,也不错……”

    这两人互相恭维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卞唯同死的时候,终于实现了自己当排长的梦。虽然只是两个人的排。

    围在两具尸体前的日本人不知道这两名中国士兵在死前说的话,做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但他们的壮烈和英勇,却足以让任何一个敌人为之尊敬……

    “什么?辇嘴子丢了?组织反击,给我夺回来!”

    司徒天瑞对着电话大声吼道,然后重重的放下了电话。他知道兄弟们已经尽力了,旅里的预备队全拉了上去,自己亲自掌握的大刀队也数次和敌人白刃肉搏,自己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了。

    可就算剩下了一个人,只要司令部的命令未到,也要死守到底。

    “旅座,师座!师座带着卫队冲上去了!”

    “什么!”

    司徒天瑞一下瞪大了眼睛。

    “师座带着卫队,向辇嘴子起反攻!”

    “大刀队,跟我上!”

    离辇嘴子最近,最能在第一时间起反攻的营,也打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

    没有多余的力量重新夺回辇嘴子了,所有能够动员的,都已经调到了各个阵地。

    看着在辇嘴子上不断欢呼,耀武扬威的日军,营长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血来。

    正在这时,一队人马出现在了营营部。

    这些人大多数抗着机枪,挎着盒子炮,年龄大多都只有二十来岁。

    “师座?你怎么来了?”营长无法相信师座居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反击!”

    郑永一边脱去上身的军装,一边说道:

    “辇嘴子一丢,***东洋人就能直接架着机枪扫射咱们!”

    “师座,我去,我带着人反击!”营长大声吼了起来:“刚才东洋人炮火太猛,格断了援兵增援路线,现在我去!”

    “你去?”郑永脱去了上身军装,露出了洁白的衬衫:“你小子这里还有人?你的任务是坚守住各线阵地,再丢了,我唯你这个营长是问!”

    说着,他端起了机枪,对着自己的卫队大声吼道:

    “都听着,跟着我冲,前面的死了后面的跟上,誓死夺回辇嘴子,不投降,不撤退!”

    民国年月日,在辇嘴子阵地丢失之后不久,国民革命军6军第师少将师长郑永亲自带着卫队冲锋……

    (这一段郑永抗着机枪亲自冲锋的场景,原型为抗战之时的张灵甫。)

第一百六十章 血路

    “前进!”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军人,手中的一挺机枪在那“突突”的喷吐着火舌。

    白衬衫就是标志!

    后面那一群“嗷嗷”叫着的军人,完全是疯了一样,根本无视对方的火力,一个劲的在往上冲。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冲在白衬衫的前面,用自己的生命保证白衬衫的安全。

    谁都可以死,但唯独那个白衬衫不能死:

    国民革命军6军师少将师长郑永!

    卫队的官兵眼睛打红了,脑袋里被一团一团的热血包裹着。

    师座都带头冲锋了,兄弟们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冲!冲上去!

    就是死,也要死在师座的前面!

    林卫东的眼睛里充满了鲜血,手中的机枪打空了一个弹匣又一个弹匣。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像自己这样的读书人会这般的豁出命来干。

    痛快,鸟的读书,鸟的通晓几国语言。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比机枪来得更加珍贵,没有什么比看到一个个东洋人倒在自己面前更加舒心。

    父亲、母亲,看着你们的儿子,看着你们的儿子正在杀东洋人。儿子没有如你们所愿成为一个外交官,但儿子却没有给林家丢脸。

    大哥、妹妹,看着你们的兄弟,看着你们的兄弟正在这玩命,就算今天你们的兄弟死在了这,你们也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骄傲地昂起你们的头!

    徐炎的眼睛也充满了鲜血,原本对他而言沉重的机枪竟然变得如此轻快。他从来也没有想到,像自己这样的人会在这和东洋人玩命。

    父亲,您可以睁开眼睛看看了,儿子没有辱没您的名声。

    当年您“上马大将军,下马万户侯”。一举收复外蒙古,您地名字与青史永在。

    现在儿子正在这杀日本人,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而战。总有那么一天,儿子也会和您一样,青史上永远留下自己的名字!

    生与死都被丢到了一边,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一个目标:

    夺回辇嘴子,把日本人都给赶出去。

    这些卫队的士兵们,并不知道辇嘴子有多少战略价值,他们只知道一件事:

    辇嘴子是自己的土地!辇嘴子是咱中国的土地!

    没有哪个强盗。能从自己手里夺走属于自己的土地!

    郑永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接着,左肩雪白的衬衫上现出了一滩血迹,接着越扩越大……

    负伤了,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负伤了。

    可为什么自己不觉得疼?反而浑身的神经都因此而亢奋起来?

    手里地机枪吼声更加的大了。左腿又哆嗦了一下。

    ***日本人,和老子的左半边身子有仇?专门盯着这一块打?

    一串串的火舌照耀着郑永已经被烟火熏黑的脸,咬牙切齿的地样子。如果春妮在这的话一定会害怕的。

    他就这么端着机枪,枪口“突突”地响着,一步步的向着阵地走去。

    鲜血。顺着他的脚步,一滴滴、一串串的流下……

    血路,这是一条用鲜血铺成的道路!

    他看到有战士冲上去了。

    ***,居然是徐炎第一个冲上了辇嘴子?

    这个头功居然被这小子抢了?

    一个抗着青天白日旗的兄弟倒下了。

    就在战旗快要落地的时候,一条身影快捷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旗杆。

    战旗,继续在那迎风招展!

    大旗不倒,军心不倒!

    是林卫东!

    郑永看到林卫东狂吼着。扔掉手中的机枪,拔出了腰间的盒子炮。一手挥舞着战旗,一手挥动着盒子炮。勇猛地冲了上去。

    越来越多的兄弟冲了上去。

    辇嘴子的日军完全被这支来拼命的队伍打懵了!

    这群中国士兵蔑视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是什么在激励着他们做出这样的举动?

    郑永也冲了上去,他的浑身上下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自己地,敌人地血……

    机枪撩倒了两个冲上来的日本士兵,郑永大口大口喘息着。

    拿回来了,辇嘴子拿回来了。

    虽然阵地上地战斗还在继续,但郑永知道自己把辇嘴子给夺回来了。

    日军开始撤退了。这次。辇嘴子阵地上欢呼的士兵换成了中人!

    那面青天白日旗猎猎飞舞,林卫东牢牢地握着。从他拿住这面战旗之后,他就没有让他倒下!

    无数的中国士兵在战旗下挥动着自己的枪支,尽情的欢呼着。

    郑永枪口驻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倒下,他要亲眼看到士兵们的欢呼!

    疼,真***的疼。

    刚才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枪声一停止,肩膀和腿上就火辣辣的疼。

    见鬼!

    为什么自己在自己那个时代,看书和看电视那些负了伤的军人,一个个都和铁打的似的,甭管受了什么伤,那想坚持多少时候就能坚持多少时候,怎么换自己这就不行了?

    “师座,胜了,我们胜了!”

    徐炎又蹦又跳的冲到郑永面前,兴奋的叫着吼着,接着忽然现师座好像在流血:

    “师座,你,你负伤了?”

    “你真***的是个天才儿童,终于见到老子负伤了!”郑永骂了一句。

    “疼不?要不要扶您下去?”徐炎又问了一句。

    郑永誓,他对着自己的良心誓,如果自己还有力气的话,一定会亲手毙了这家伙,然后再补上一枪,甭管他刚才表现得多么勇敢……

    民国年月日,在国民革命军师少将师长郑永的带领下,卫队以伤亡余人的代价重新夺回辇嘴子阵地。

    这是残酷的一天。

    战斗到最激烈的时候,郑永亲自带着卫队出击,并且两处负伤,血染疆场。

    但他的这一举动,也在最大程度上感染了所有苦苦坚守着的奉军兄弟。

    守军已经完全打疯了,不要命的射击,不要命的扔手榴弹。甚至当日本人冲到阵地不远的时候,一些伤员直接抱着炸药,义无返顾的滚向了冲锋着的日军之中……

    部分阵地居然起了反击。

    不为别的,反击,在劣势的情况下坚决的反击!

    所有阵地上的青天白日旗都在高高飘扬,没有一面倒下。

    日军终于放弃了进攻。

    他们开始知道,起码今天,他们已经无法突破中国人的阵地了。

    这些守卫着阵地的中国士兵,已经变成了狼,一群即便不要了自己性命也要把对方身体撕成碎片的狼……

    郑永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两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不过动动身子还是疼。

    累,说不出的疲乏。

    施奈德医生走了进来,见他醒了,摊了摊手说道:

    “郑将军,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是的,我自己都快认为自己是疯子了。”郑永的眼睛似乎在那找着什么。

    “您是要找这个吗?”

    施奈德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放到了郑永嘴边,然后用洋火帮他点燃。接着他自己在郑永边上的床边坐了下来,摸出一个烟斗,用了吸了

    “郑将军,万幸的是,两处枪伤都没有伤到骨头,很快您就可以和一个正常人一样了。”

    “你辛苦了,施奈德医生。”郑永随意的把烟灰掸到了地上。

    这个时代也有好的地方,要换成自己的时代,要想在病房里抽烟,一准被护士给骂死。

    可现在即便真有这规矩,自己是司令长官,还有谁能管到自己?

    施奈德医生又挥了挥左手说道:

    “郑将军,你认为外线还能坚守多久?”

    “按照日本人的这个攻势,我看顶多还能坚持十到十五天。”郑永想了先说道:

    “我们的士兵每天都在大量减少,伤员每天都在增加,这你比我更加清楚。的确,我们还有一些预备队,但那是留给奉天用的。”

    施奈德医生似乎有些不理解:

    “我真的非常奇怪,您和您的部下已经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一切,可是您的政府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兵呢?我打过仗,如果这个时候您的政府能够兵的话,我想完全可以把那些日本猴子给赶出去。”

    郑永笑了一下,有些事情是这位医生永远无法理解的。

    但自己应该怎么和他解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医生眼中的“疯子将军”

    “政府有政府的难处,医生……”

    郑永想了一会,还是觉得有些事情无法和医生说:

    “打个比方,当初德国年开始的那场战争,如果不是因为基尔港的那些叛徒,德国未必就会输掉这场战争。{第一看书}所以,有些事情是我们永远无法把握的。”

    “你似乎对德国的事情非常熟悉。”施奈德医生换了一斗烟:

    “实事求是的说,年开始的战争,德国战败了,而贵国是战胜国,但听您的意思,却一点也没有战胜国的喜悦……”

    “战胜国?”郑永讥讽地笑了一下:

    “当初我们还是北洋政府,认真的说,北洋军还是很能打的。但是,当他们抵掌权政以后,却开始生了质变。在我看来,我们这个战胜国甚至还不如战败国。”

    施奈德沉默了下来。

    对于中国的很多事情,他想自己应该是很清楚的。

    这位郑将军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看起来他非常冲动,往往会做一些在严谨的德国人看起来难以理解的事情。

    但偏偏有的时候他又非常的冷静,冷静到你完全无法想像。

    施奈德以为自己已经完全看穿了这个人,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错了。

    “您认为中国的战局会向什么展?”施奈德好奇的问道。

    “大战,一场全面的大战迟早都会到来。”郑永静静地说道:

    “中日之间的全面战争将无可避免。”

    看了一眼施奈德,他又说道:“甚至是世界性的战争,你相信吗?”

    施奈德耸了耸肩,这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了。

    这时候,施奈德忽然说道:

    “知道吗?在您受伤以后,春妮一直在陪伴着您。我甚至几次看到她偷偷的为您哭了,哭得非常非常的伤心,连我这个老人看了心里都觉得难过……”

    见郑永沉默在那,施奈德表现得非常不满:

    “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将军。难道您不知道春妮爱您吗?为了您。她甚至在以为献血会死掉地情况下,依旧毫不犹豫的献出了自己的献血。这样的女子,难道不值得您爱吗?”

    医生无法忘记,在郑永被送进医院之后的春妮。

    春妮哭得非常伤心,她以为郑永快要死了。他流了那么地血,血都快要流干了啊

    她哭着求施奈德医生,把自己曾经捐出的血给郑永哥,她认为自己的血可以救郑永哥的命。

    只有施奈德医生自己知道,一个型血的人。是无法把血输给型血的。

    但施奈德医生却说了生平的第一个谎言:

    “我可以对着上帝誓,你的血一定会流到郑将军的身体里!”

    春妮终于放心了,自己地血可以救了郑永哥,从此后郑永哥的身体里将流淌着自己的血……

    “因为我随时都会阵亡。”

    郑永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

    “阵亡,你知道吗?春妮就会成为一个寡妇,寡妇你清楚在中国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从此以后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人关爱她,没有人照顾她。甚至在她死了以后连为她哭的人也都不会有……”

    施奈德医生完全不能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女人在失去了丈夫以后就不能再嫁?

    他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他甚至还学会了用毛笔写中国字,但对于中国人,他却现自己是如此的不了解。

    春妮、或者是面前的这位将

    他一度以为这位将军会变成另一个军阀,但他很快现自己错了。

    这个时候,病房地门被推了开来,拎着一个小锅的春妮走了进来。

    “郑永哥!”

    春妮的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快乐。

    施奈德医生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很多话要讲,他悄悄的离开了病房,把这个空间留给了他们……

    “战争已经越来越激烈了,这次的战争中国人称其为第三次奉天保卫战。

    就在今天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在战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奉天城的最高长官郑永将军,竟然亲自带着他地卫队冲了上去。

    他夺回了阵地,也受了伤,肩膀上和腿上。伤得不是很重,但长时期的流血却使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看看起来非常虚弱,并且已经昏迷了过去。

    据抬他从前线下来的士兵告诉我,他们的将军带亲自拿着一挺机枪,一直就战斗在了第一线。

    而正是在这种精神的感召下,所有的士兵都焕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他们用多人的伤亡重新夺回了原本属于他们的阵地。

    现在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我眼中地疯子。郑永将军。

    是的,我一直都认为他是个疯子。

    他神奇的出现在了奉天,就在日本人即将占领这座城市的时候。然后他带着他的部队进行了最顽强最惨烈的抵抗。

    他的年龄仅仅只有岁,然后他带着一群并不比他大多少地军官,在这里创造出了一个接着一个地奇迹。

    从一个低级军官,到一个将军,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我想。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那就是他得到了上帝地眷顾。

    奉天城里的伤员越来越多,能够战斗的士兵越来越少了。但在这个疯子将军的带领下,他们依旧不愿意失去任何一寸土地。

    这个城市也许最终会失去,但这座城市永远不会被征服。

    就如同这个民族一样……

    今天,又有几百个勇敢的士兵失去了生命,他们甚至无法得到一块墓地。

    我可以告诉所有的人,这个民族有一个信仰,就是认为人死了之后,必须葬在棺材里,灵魂才可以升到天堂,否则将永远只能在地狱徘徊。

    但是,没有那么多的棺材提供给他们。战死的士兵只能被草草地掩埋。

    我曾经问过一个负伤的士兵,我问他害怕吗?他毫不犹豫的告诉我害怕。于是我又问他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打仗?

    他告诉我,有个无赖闯到你的家里,企图夺走你的房子,霸占你的妻子,就算心里再害怕,也一定会和这个无赖拼命的……

    一个简单的理由,简单得让我为之流泪。

    就是这样的一群士兵,他们宁可死后因为没有棺材而下地狱,他们也勇敢的继续战斗着,一直到自己再也无法拿起枪为止。

    他们,不,我们,我可以骄傲地告诉我所认识的每一个人,我很荣幸的认识了这些士兵,我很荣幸的成为了他们之中的一员。

    也许,这是我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值得怀念的事情。

    我们还会继续战斗下去,一直到我们再也无法拿起枪为止。

    为了自由,为了尊严,还有我们的荣耀。

    让我告诉一句那位疯子将军曾经说过的话:

    精神不死,则民族不死。

    还有一句他常说的话,我也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不投降,不撤退。万众一心,恢复家园!

    我们可能会失败,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够从精神上打败我们。

    现在是月日的凌晨了,战斗很快又要打响了。我得休息,我必须养足了精神,去迎接新的一天到来,去继续照顾那些可爱的孩子们。

    为我,为奉天,为那位疯子将军祝福吧,我所有认识或者不认识的朋友们。

    上帝保佑奉天,上帝保佑中国,上帝保佑疯子将军。

    彼特-沃尔夫冈-冯-施泰德。年,月日凌晨。”

    他掩好了日记,想了想,然后离开了自己的卧室,叫醒了司机,去了奉天无线电总台。

    幸好,今天值班的军官他认识,是那个叫罗鱼勐的。

    “我要和我在上海的朋友报。”施泰德认真的说道。

    “这恐怕不行,医生,这已经出了我的职权范围,没有师座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和外界联络。”罗鱼勐断然拒绝道。

    “孩子,你听我说,我不是你们眼里的间谍。”施泰德认真地解释着,并且把手中的日记塞到了罗鱼勐的手里,指着它焦急地说道:

    “我的那位朋友是个记者,我要把我的日记给他,这很重要,对我和奉天来说,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在这里生的一切事情的真相!”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斗殴

    “日军这两天的攻势缓了下来。

    坐在郑永的床边,陶平说道:

    “一是前些日子不光我们损失惨重,日军也伤了筋骨,需要一定时间的调整。二是东北的冬季已经到了,日军也要准备过冬。咱们东北的寒冷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像的。”

    郑永拉了拉被子,给他这么一说倒好像还真的觉得有些冷。

    “因此,我们决定再行组织一次反击。”陶平本想摊开地图,见周围又没个放地图的地方,正没奈何间,忽然见到春妮走了进来。

    春妮从来都是个知趣的人,见郑永在和部下谈公事,正想出去,却被郑永叫住,让她帮着把地图给拉开举起,春妮放下手上东西当即举起了地图。

    “这里。”陶平指着地图上说道:

    “日军旅团是杉山联队。这几天我们观察下来,现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想较于旅团和松田旅团来说要弱上许多,不但装备不整,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一旦他们遭到攻击,将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增援……”

    看了一眼郑永,现师座嘴上叼了一根烟,却没有点着,正在那聚精会神地听着。

    “因此,我们就决定打掉杉山联队!”

    在陶平的计划里,计划调用始终坚守在奉天的程宏之旅,全部预备队加入攻击。

    而在攻击的同时,命令旅及独立旅同时出击,以牵制住对面日军,使之无法对杉山联队形成有效之支援。

    “旅守得很苦啊,独立旅的日子也不好过,要在这个时候起反击,恐怕……”郑永皱了一下眉头。不无担心地说道。

    “我想日本人也是这么想法。”陶平很快的回答道:

    “就是在这个时候才最有成功的可能。{第一看书}同时,师座在之前已经演足了戏,连卫队都拉了上去,我看,现在恐怕日本人也已经知道师座负伤的消息了……”

    两个人一直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

    举着地图的春妮开始还没什么,但时间一长胳膊就开始酸。

    可两个男人谈起来好像没完一样,不断地在地图上说着些什么。

    胳膊越来越算了,到了后来实在支撑不住了,春妮几次张嘴想提醒他们,但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们男人说的都是重要的事,多说会就能少死许多弟兄,自己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春妮就这么咬着牙坚持着,坚持着。汗水从她的额头慢慢滑落了下来……

    她不允许自己的胳膊放下,再酸再疼也得忍住,绝不能惊动了男人们地思路。可是胳膊不争气的晃动了起来。

    “别动!”

    一门心思注视着地图的郑永浑然忘记了是春妮在拿着地图,看到刚才还在注视着的地方,忽然因为抖动而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不禁吼了一声。

    忽然,郑永像想起了什么,“哎呀”叫了一声:

    “放下。放下,快放下!”

    春妮如释重负的放下了地图,两只胳膊已经完全麻木了。

    “春妮,你……你举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了……”郑永看了下怀表,无法置信地看向了春妮,又有些自责地摇了摇头。

    春妮抹了抹头上的汗,笑了。

    她知道这里不需要自己了,收拾了下郑永吃剩下的饭菜,端着盆子走出了病房。一句话也没有说。

    “师座,你要不娶了春妮,兄弟们那可真是看不下去了,怎么着也得为春妮讨个公道。{第一看书}”

    陶平一边叹息,一边示威似的对郑永说道。

    是啊,这真是个好女人。

    虽然她是个乡下丫头,虽然她才学会了写自己地名字,虽然她总是看起来那么自卑的样子。

    可自己要能娶了她,真的是自己一辈子的福气。

    郑永叹息了一声,打仗。先把日军打垮了再说,其它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吧。谁知道,明天自己还会不会活着了……

    现在醉烟楼简直成为了师军官们的俱乐部了。

    只要战事稍平,没有战斗任务地军官们总喜欢往这跑。

    老板包仁太倒还真说到做到,赔着钱做买卖,就是不肯收军人的一块大洋。

    军人也一样是人,尤其是这些今天不知道明天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的军人。来这泄一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往这跑得最勤的就是那些飞行员了。

    这些人本来人就神气。加上能在天上飞,又是英雄。因此特别招这的姑娘们欢迎。

    “爷,给我们说说你们怎么打东洋人的。”

    “爷,什么时候带我们也去坐坐那些铁鸟。”

    “也,我喂您喝口酒。”

    一声声嗲声嗲气的声音不断响起,间杂着军官们的嬉笑声。

    刘一刀懒洋洋地坐在那,由身边的姑娘喂了口酒:

    “别看你们在奉天红得和什么似的,可要去了上海啊,你们还就是一群土包子。”

    “哎哟,爷,您怎么这么说话呢,上海真有您说得那么好啊?”

    “杀猪的,你还别和他们这些说,我可就不喜欢上海。”王毅恒一边把玩着自己的白丝巾,一边给边上的姑娘飞了个“媚眼”,说道:

    “我还就喜欢咱们东北的姑娘,上海那?一个月没个几百个大洋你能拿得下来?还别说那些堂子里的红牌了。”

    正在那聊着高兴的时候,边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呵斥着和包仁太连连的道歉声。

    看过去原来是几个战车队地军官正在那和包仁太吵了起来。

    领头的那个人认识,就是战车队的队长刘晓龙,听说这次是回来休整补给的。

    原来这堂子里模样俊俏的几个姑娘,全都陪着飞行员了,战车队的兄弟等了好大会,才过来了几个又老又丑的。

    “怎么着,老子们不是在为奉天流血,不是在和东洋人玩命?”刘晓龙地喉咙大了起来:

    “凭什么好地都给那些天上飞的了,他们除了会飞还会个鸟,自古,自古那什么来着……”

    “哟,哟。你没姑娘说我们飞行员做什么?有本事你让姑娘们自己陪你们啊。”

    王毅恒听不下去了,连声说道。

    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眼看着飞行员还居然主动挑衅,刘晓龙分开了包仁太,来到王毅恒面前斜着眼睛说道:

    “怎么着,想找碴?我早就看不惯你了,娘娘腔!这娘娘腔三个字自己兄弟说说也就算了,可一个外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这么骂自己,眼看着姑娘们一个个偷笑起来,王毅恒当时就气得脸色白:

    “你他妈地说谁来着?再说一次试试,你这个读书读一半的半吊子!”

    “哎哟,娘娘腔也会火啊,这可真是希奇了……”

    刘晓龙话音未落,一只拳头已经飞了上来,正中刘晓龙的鼻子。

    刘一刀一边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边骂道:

    “干你,敢骂起我们飞行中队的来了!”

    刘晓龙的鼻子被打出了血,他草草擦了一把,大吼了声:

    “干,打啊!”

    混战瞬间就在醉烟楼里生。

    那包仁太眼看着军官们居然打了起来,一时间慌得手足无措。眼看着姑娘们纷纷惊慌而逃,当真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住手!”

    正当这乱成一团的时候,陶平忽然出现在了这里。

    他也是这里的常客了,眼看着醉烟楼混乱不堪,大声喝了一句。可打得正兴起的军官有谁能注意到这个?

    陶平拔出枪朝天放了一枪,这才让斗殴中的军官们停了下来。

    “不错,不错,有出息,还真是都有出息了,东洋人那还没有打够,又跑到这打起来了。”从衣衫凌乱的军官们面前走过,看着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样子,陶平忽然大吼了声:

    “立正!”

    军官们全都笔直地挺起了胸。

    “我也不问你们究竟怎么回事,让我问我也懒得问,全部都给我回去,关禁闭一天,一个月内,谁出现在这我打断了谁的

    陶平的命令顿时让这些军官们大惊失色,一个月?早知道这样的话还打个什么劲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歼灭杉山联队

    民国年月日,在双方暂时息兵数日之后,国民革命军6军师忽然在毫无任何预兆可言的情况下起反击。{第一看书}

    是役,由尚在养伤状况下的师师长郑永亲自指挥的反击,共集中飞机架,战车辆,火炮门,步兵余人。

    而反击的目标,则锁定在了日军旅团杉山联队的身上。

    日上午时,旅、独立旅同时向对面之敌起攻击……

    “支那人开始反攻了!”

    听到木下翟志的报告,广元依次郎并没有任何的惊讶。

    他在看着自己养着的金鱼,仿佛此刻战场上的一切对他而言,远远没有眼中的这几条金鱼重要。

    “阁下,支那人开始反攻了!”

    以为旅团长并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木下翟志又大声说了一遍。

    “他们反攻的目标并不是我们,为什么要惊慌呢,木下君?”

    广元依次郎的眼睛终于从金鱼的身上移了开来,他为自己倒了一小盏茶,呷了一口,品位了许久之后才说道:

    “你知道杉山联队为什么始终无法得到帮助吗?”

    木下翟志愣在了那里,在这个时候,旅团长阁下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要想得到建立一个强大的帝国,就必须排除一切意志不坚定的人。”广元依次郎微笑着说道:

    “比如杉山联队长阁下。”

    广元依次郎见部下完全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自己的这员爱将毫无疑问是个勇敢的指挥官,但对于某些问题他永远不会弄清楚的。

    杉山联队地联队长杉山立信,是前任相犬养毅的亲信。就和犬养毅一样,杉山立信在帝人的眼里同样是个投降派。

    懦弱的。想要和支那人妥协的,绝不是帝国想要地军人。

    犬养毅虽然死在了爱人的手里,但在军中还有很多他的同情派,而像这样的军官,必须绝不手软的把他们除去。哪怕,他们是死在敌人的手里……

    “去吧,木下君,坚守好你的阵地。”广元依次郎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支那人一定也对松田旅团起了进攻,我想松田旅团长和我们地想法是一样的,当支那人的这次进攻结束后,帝国将没有杉山联队了。”

    “是!”

    木下翟志用力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他还是不明白旅团长在想些什么,杉山联队,毕竟是帝国的军队啊……

    “呼叫支援!呼叫支援!”

    眼里充满了血丝的杉山立信疯狂的吼道。中队的进攻已经进行了个小时了,但离自己最近的管原联队却没有任何增援地意思,这些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联队长阁下,管原联队长让我们继续坚持!他们的阵地也遭到了支那人的进攻!”

    “难道他们看不出来,那只是支那人的牵制吗?真正的目标在我们这,我们这!”

    杉山立信暴跳如雷的叫道:“支援。飞机,火炮支援!”

    但他依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电依旧是让他继续支持……

    “阁下,我想我们无法得到支援了?”

    说话的是村上中队长,中队长的面色看起来是如此地颓废沮丧。

    杉山立信像是明白了什么,他颓然坐了下来:

    “那些狂热的军人啊,他们谋杀了犬养毅相,现在又想亲手谋杀我们吗?他们难道不知道,要想征服整个支那。{第一看书}必须要经过一系列长期的准备吗?”

    “我恳求您下命令撤退!”

    村上的头重重的低了下来。

    “撤退?”杉山立信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表情:

    “我们能够撤到哪里,杉山君?朝鲜,还是国内?这样就给了他们以攻击我们的只好借口。不,既然他们要我死,那我们就死在这里吧。”

    杉山立信摆了摆手。

    他宁愿就这样战死在这里,最起码他可以得到一个帝国英雄的评价。而撤退,则意味着他变成了一个懦夫,自己,以及杉山联队的一切荣耀将化为流水……

    村上叹了一口气:

    “是地,既然您已经决定死战了。那么就让我陪着您一起死吧……”

    进攻的顺利出乎旅旅长程宏的意料。

    日本人似乎一点增援杉山联队的意思没有。

    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

    虽然在自己起进攻的同一时刻,旅和独立旅也同时起了攻击,但日本人完全有能力对杉山联队给予炮火上的支援。

    但现在看来日本人连一点炮弹都开始吝啬起来。

    “旅座,我前锋团突进杉山联队核心阵地。日军开始向蠃嘴子方向撤退。”

    “这么快?”程宏皱了皱眉头:“蠃嘴子,那里并没有什么可以坚守地坚固工事?”

    “是地,但我们能够判定这是日本人的主动撤退。”

    “打进去!”程宏看了看表:“点前结束战斗!”

    他现在越来越疑惑了,从过去地战斗来看。日本人的抵抗绝不会那么微弱的……照老规矩冲在了最后。

    这些奉军。打仗真是不要命了。

    老段完全看不懂奉军的作战方式了,难道这些当兵的知道东洋人的厉害吗?

    当兵可不就是为了吃饱肚子。犯得着那么拼命吗?

    可自从进了奉军之后,他看到的,听到的,总是这些奉军一听到枪响,“嗷嗷”叫着就和敌人玩真的,听说连城防司令前些日子都因为带着敢死队而负伤了。

    “老段,还愣着做什么,冲啊!”

    一个士兵风一般的冲了上来,路过老段身边的时候,对着他大吼了一声。

    冲?老子今年才四十三岁,家里还有一个老婆呢。你个小屁孩子懂个什么?

    眼看着前面的士兵已经突了进去,老段这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到了这个时候,杉山联队已经完全被打垮了。

    这本来就是个不满员的联队,装备补给又完全无法得到补充,加上无法得到友军的协助,在奉军的冲击下迅开始崩溃。

    看着胜利即将到来的样子,老段心情这才轻松了一些。

    他看到一个日军的指挥官挥动着一把指挥刀怪叫着向自己冲了过来,老段心里一个哆嗦,自己冲得那么后,怎么还能遇到日本人?

    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举枪投降,可又一想不对,自己这都快打赢了啊。老段举起了枪,瞄准了那个日本军官,“砰”的就放了一枪。

    日本军官有个趔趄,但又稳住了身形,亡命的向着老段冲了过来。

    老段又放了一枪,这次正好命中了日本军官的要害。

    日本军官一声不吭的倒下了,老段这才放下了心。

    但这个时候的老段绝对不会想到,他刚杀死的是日本杉山联队村上中队的中队长……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激烈了,杉山立信有些麻木的向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回到了刚才坐的地方。

    这是写给妻子的绝笔,希望中国人有朝一日能够送到妻子的手上吧。

    自己不是死在中国人的手上,而是死在同僚的手上。

    有的时候,自己人远远要比敌人可怕。

    他落下了最后一个字,然后细心的把它封好。

    既然无法为帝国效忠了,那么就让自己追随犬养相的脚步吧。

    他抽出了自己的指挥刀,用一块丝巾细心的擦抹了许久,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他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腹部,犹豫了会,终于用力捅了进去……

    民国年月日,国民革命军6军第师,在处于日军包围的情况下依旧起了顽强的反击。此役,共计击毙日军杉山联队联队长杉山立信以下共计击毙日军人,俘虏人。

    这样轻松的胜利,是之前任何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杉山连队侧翼之日军,完全有能力给予杉山联队以帮助,事前师已经充分做好了苦战的准备,但现在这一切都已经用不上了。

    但是杉山联队的被歼,并不意味着奉天的战局从此后能能向着师有利的方向进行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独立旅

    《施奈德:一个德国医生亲身经历的奉天!》

    几乎所有的中国和欧洲的报纸都在不同的时间,分别登出了这样的标题。

    这是一个德国医生,所亲身经历过的奉天保卫战。

    尤其对于施奈德医生的家乡德国来说,这更是一个让人感好奇的话题。

    其实无论中国生了什么,对于这些欧洲国家来说并不感兴趣。

    年月末从华尔街开始的经济恐慌迅蔓延,导致了一场世界性经济危机。德国的经济是靠美国展起来的,所以受害最大。企业倒闭,产销萧条,失业人数直线上升,最高时失业人数高达万之多。

    在选举中不断获胜的“德国社会主义国家工人党”和他们的领袖阿道夫-希特勒和他的同伙们,正在向着为了夺取“获得一切方面的国家权利”而努力着。

    月日,在一次纳粹党,即“德国社会主义国家工人党”的非正式机会上,希特勒表了《我们的精神》的演讲。

    在这份演讲中,希特勒特别提到了一个遥远的东方城市和一个中国人:

    那就是奉天和郑永。

    “这是一座具有德意志精神的城市……无论在什么样恶劣的情况下,都绝不会向敌人屈服……现在不,以后也不,德意志的精神……

    和约所加给德国的耻辱和仇恨己深深地印入六千万人的心坎,变成了一片弥漫的火海……就如同奉天的抵抗一样,我们要把这耻辱从此后抹去……

    郑并不拥有雅利安人的高贵血统,但他却拥有一颗和雅益安人一样勇敢地心……所有的党员们都必须具备这种坚忍不拔的决

    在这个目前已经在欧洲大6具有了很高知名度,德国的新贵嘴里。德国,乃至于整个欧洲开始关注起奉天和领导着奉天进行着顽强抵抗的年轻中国将军起来……是震动了整个中国。

    没有人比医生的报道更加详尽了。

    一个惨烈战斗着地城市,一个坚强勇敢的年轻将军的形象,完完全全展露在了国人的面前。

    整个中国为之而振奋,从城市到乡村,到处都在流传着奉天以及郑永的故事。

    白色地衬衫成为了年轻人的最爱。因为这代表着一种勇敢,代表着一种血性……

    从军去,为了国家从军去!

    接近月月底的时候,在全歼日本一个联队的奉天大捷之后,捷报再度传来:

    马占山的塔林大捷!

    退守到海伦继续抵抗的马占山。日军认为其已经失去了继续抵抗的能力,因此开始把军事重心转移到了奉天。

    而压力骤轻地马占山,悄悄的策划一次反击。

    马占山集中主力于塔哈尔、林家甸等主要方向,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对日军起了勇猛攻击。

    此战,击毙击伤日军近千人,迫使其不得不大步后退。

    多门二郎师团和铃木旅团遭此一击。一时不敢轻举妄进,就地防守,以待援军。

    马占山认为,战局相持只是暂时现象,日寇援军一到,结局不可设想。

    他见省城空虚。便调部集中于齐克路。准备以攻其不备的突然行动,夺回齐齐哈尔,力争主动。他把这一计划报请北平的张学良,但迟迟未得到答复,只好将调集的兵力暂驻于鳌龙沟、宁年两地待命。

    前有“奉天大捷”,后有“塔林大捷”,一时使得民心鼎沸,国家振奋。

    但无论是郑永还是马占山都清楚地意识到。形势却即将变得更为恶劣……

    无论取得什么样地胜利。对于郑永而言都只是局部性的胜利,缺乏外部帮助的他们。并不能扭转整个战场的走向。

    奉天城的力量正随着一次接着一次的战斗而逐渐消耗,尤其是在外围阵地。

    部分阵地甚至已经出现了因为缺乏人手,而不得不主动放弃的局面。

    月底,日军进行了正式入冬后的最后一次攻击。

    这一日军集中了大量地飞机、大炮、铁甲车,两个半旅团、一个骑兵联队对旅和独立旅动了凶猛地进攻。

    战斗进行得异常残酷。

    在日军借助中国人的手,清除了与一面意见相左地杉山联队后,这次的攻击日军显得异常的团结和同步。

    各个防御阵地上几乎都生了惨烈的白刃战,情况最危急的时候旅和独立旅的旅部都遭到了不同形式的攻击。

    战斗持续了整整两天。

    两天时间里双方在主要阵地上反复拉锯,一些阵地上甚至出现了防御方全部阵亡,但无论是师还是日军都难以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有效力量以巩固胜果的情况……

    战斗却因为独立旅的一次大胆军事行动而结束。

    一贯被认为谨慎小心,或者在司徒天瑞这些军官眼里就是“胆小怯懦”代名词的欧阳平,居然集中起个连的兵力进行了一次反击。

    当时已经接近傍晚时分,精疲力竭的攻守双方都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体力。而就在这个时候,哪怕战斗到了最危急关头,也一直被欧阳平保留着的这个连,突然全线出击。

    这个连的生力军,养精蓄锐已久,欧阳平命令一下,如同利剑一般直插对面之日军。

    猝不及防的旅团遭遇到了这样的攻势,顿时阵脚大乱。

    独立旅的第一次冲锋,就撕开了日军的防线。

    时日军旅团旅团长广元依次郎正好在前线视察军情,若非部下奋力死战,几乎就要成为了独立旅的俘虏……

    在这次独立旅独自进行的反击中,击毙日军人,伪军人,击伤上百人,俘虏伪军人,日军人。

    事后从伪军俘虏的嘴里得知,广元依次郎居然就在阵地上,指挥攻击的团长几乎想扇自己的耳光,早知道这样的话,哪怕个连的弟兄都阵亡了,也无论如何要击毙这个旅团长……

    两天惨烈的战斗,让双方都伤了元气,而随着冬季的到来,枪炮声嘎然而止……

    “外线守不住了。”郑永站在窗口,活动了下手臂,伤口还是有些酸疼:

    “冬季对日军来说是敌人,对我们来说一样是。坚守奉天到现在,伤亡实在太大了,再拼下去,快要拼光了啊……”

    “我也认为可以放弃外围阵地,撤到城内继续抵抗了。”陶平点了点头:

    “尤其司徒的旅,几乎要打空了,军官伤亡大半,再不撤下来,一旦日军起新的攻势,很能再顶住了。”

    “撤!”

    郑永下了决心,咬着嘴唇说道:“命令程宏之旅调出一个团来,掩护旅向奉天撤退。命令独立旅其后也6续撤出阵地,同时炸毁所有阵地!”

    陶平叹息了声:“困难实在太大了,一旦冬季过后,日军必然集结力量起新的攻势。”

    “马占山那的情况怎么样?”郑永看着窗外问道。

    陶平摇了摇头:“打得很困难,虽然才取得了塔林大捷,但其反攻齐齐哈尔的意图,已经为日军所察觉,目前马部正集结在鳌龙沟、宁年两地待命……”

    “师座。”

    这个时候罗鱼勐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陶平,将一封信交到了郑永的手里。

    郑永草草浏览了下,顺手拿出了一根洋火,划着后点燃了这封信:

    “日军一个旅团,一个炮兵连队正向多门师团增援上去,很快即可对马占山形成合围之势。”

    说着,他拿起一杯水,倒在了那堆灰烬之上:

    “而我们这日军正在集结一个师团又一个旅团的力量,准备在冬季过后对奉天起最后攻击。咱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师座,可以考虑突围了!”

    沉默了良久陶平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请恕属下直言,在没有外部力量的帮助下,奉天必失,虽然我们可以进行巷战,但那会把我们最后的一点力量全部打光。师座,给咱师留点火种吧。”

    “突围?”

    郑永愣了一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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