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翻了天了
事实证明，梁雪不是幻觉。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陈太元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发现她对气劲的掌控真的非常到位，越来越娴熟，一点不像是刚刚修炼的人。
“你如果不是以前修炼过，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修炼天才。”陈太元头都大了，“能够催动气劲到这么圆转通透的地步，就算我当初也使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小芬都修炼半年了，目前的运转熟练程度也就和你这样。”
梁雪结束修炼耸了耸肩膀：“也不一定。我总觉得，以前这股气劲其实已经开始在我身体里游走，线路也就是你说的那些经脉。只不过所过之处只是微微的感觉，几乎不可感知，所以也就一直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其实这些气劲一直在我体内流转，现在主动催动自然更加方便了。”
陈太元更无语了——气劲已经可以在她体内自动流转了？这更不可能！
气劲在体内自动流转，前提是气劲的总量已经非常不错，至少单凭气劲就已经可以相当于唐级的超自然怪物了吧？只有气劲达到这种程度，才能在身体本能的带动下缓缓流动。这么一来，就算不刻意修炼，平时也会自动产生修炼的效果，缓缓增加气劲的强度。
当然，这也是修炼者梦寐以求的状态。因为到了这个程度不但意味着修炼实力到了一定的境界，也终于可以做到不打坐修炼也能让气劲变强的地步，虽然变强的速度比专门打坐修炼会慢不少。可不管咋说，这已经可以稍微偷懒了，等于积累了一定程度的资金存在银行里，就算不努力工作也能产生可观的利息，饿不死人。
总而言之一句话：只有达到气劲很充沛的地步，才会自动运转。
“你的气劲总量明明不够的。”陈太元觉得这事儿已经无法理解，“你经脉和下丹田之中的气劲稀薄如绵，怎么可能达到这种自动运转的程度。”
一边说着，陈太元一边继续检查梁雪体内的气劲，手指在她的几处大脉上疾走。终于，当他的手指点在梁雪眉心的时候，目瞪口呆地停下了。
“这不可能！”陈太元瞪大眼睛说，“上丹田之中，竟然储集了这么雄厚的气劲，已经达到第一阶段的顶峰了！”
所谓第一阶段，就是气劲还在经脉之中不断膨胀的那个阶段。这个阶段的修炼者，实力相当于唐级的超自然存在。
第二阶段就是步入九次小圆满的那个境界，等于产生了一个质的飞跃，实力相当于汉级的超自然存在。只不过同为汉级的高手，差距却是非常大的。比如说只完成一次小圆满的这种修炼者，实力和刚刚步入汉级的超自然者差不多；而一旦达到了八次小圆满的境界，基本上相当于八龙将时期的龙北极了，任何两个其他的龙将联手都打不过他。陈太元现在完成了第七次，第八次也已经在修炼之中。
总之，梁雪就算不是极限战士的话，凭借现在这些气劲，也足以相当于唐级高手的巅峰状态。
但是梁雪却被陈太元的话给惊呆了：“你开什么玩笑？我眉心处的强大感觉，也是你所谓的气劲？这么强大的力量，竟然是气劲？！”
“你以为呢？”陈太元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了。
梁雪则摇头说：“不，极限战士的强大就在于这里啊。普通人转化为极限战士之后，基因都发生了改变，而最明显的改变之处就是脑袋里的松果体。这东西对激素分泌具有强大的影响力，甚至有人说这是远古人类第三只眼睛退化之后的残余。总之，这东西几乎类似于极限战士力量的重要源泉。”
所以，当初梁雪从长期昏迷状态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眉心部位变得更加强大的时候，并未想到这是气劲，而且以为这是极限战士能量源泉的升级爆发，让她拥有了更加强悍的力道。
但是现在看来，这多出来的能量竟然是气劲。那么也就是说，是这些近乎唐级巅峰程度的气劲，外加她当初本就是唐级实力的极限战士躯体，让她拥有了堪比汉级强者的实际战力。但是事实上，这两种能力来自于两个大方面。
梁雪苦笑：“看来那次长期昏迷的状态之中，你来来回回用气劲为我疗伤，结果也引发我体内的某些反应。于是气劲自动滋生了出来，并且越来积累越深。甚至，有可能是这些气劲的自行冲突，将原本不通畅的经脉都给通开了。”
极有可能是这样。
陈太元则陷入了些许沉思：“这么说的话，其实修炼和超自然者的关联度其实还是蛮高的。我们所谓的上丹田，和你们所说的松果体，都是一种能量源泉。而修炼者另一个能量源泉中丹田部位，对应的大体是心脏，这里则是吸血鬼那种黑暗种的能量源泉所在。”
只不过这种问题只是一闪而逝，不可能简简单单就能想出什么成果来。
“现在的问题是，你能将上丹田里面的气劲催动出来？”陈太元好奇地问。因为梁雪现在的状态，和他又不一样。他是在经脉之中的气劲达到了饱和程度，气劲才自动归纳到了丹田之中；而梁雪却相反，气劲直接蓄积在了上丹田，但经脉之中尚未充盈。
梁雪点了点头：“当然能了。战斗的时候我能自动调集这些力量，简直成了我生命本能的一部分了。所以刚才让我催动下丹田里面的那点气劲，我能很轻易地让它随心所欲运转，说到底就是习惯了。”
那你厉害……陈太元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发现不好教你了，因为你的情况太特殊。不过从目前的状态来看，至少是好事不是坏事。要不然你就继续按照线路催动运转好了，等到气劲充盈到一定程度，说不定就会产生新的变化了。”
梁雪笑了笑：“是啊，反正就算没有效果，甚至有反作用，毕竟我寿命无多也无所谓。成了就是白赚的，不成也不会吃亏。”
陈太元知道，梁雪这是在给他减少心理压力。
随后梁雪按照要求盘膝打坐了大半个小时，结束之后竟然浑身通泰，轻松了很多。神奇啊，连睡眠不足造成的疲乏都能消除很多，难怪陈太元这家伙每天睡这么少还精神奕奕的。
而且修炼一番之后，梁雪发现自己经脉之中那些稀薄的气劲变得浑厚了一点，而且流转的速度也更快了点。这就是所谓的功力增长吧？真神奇。
……
随后梁雪到浴室里冲洗了一下，当拿着条浴巾擦干头发出来的时候，发现陈太元又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了。
“你这木头人！我这样的大美女在里面洗澡，你不起心思就算了，还有心情看手机！”梁雪竟然也会开玩笑，“甚至姐姐我现在就裹着件浴袍，你都不抬眼，是不是我这点诱惑力都没了。”
陈太元抬头看了看，雨后芙蓉般的娇丽清新啊！浴袍下面露出的脖颈、手腕和小腿，怎么看怎么柔美娇艳。而且当你明知道这件只随意系了一下的衣服里面已经再无寸缕的时候，那种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不敢看啊，怕流鼻血。”陈太元甚至觉得，要不是手头的消息太过于紧急，他现在真可能忍不住扑上去。
“滚蛋，言不由衷。喂喂，我说你以前没这么手机控啊。”
陈太元摇了摇头：“看什么手机啊，我是在跟99局那边联系。事态比较严重，他们又一直联系不到你，我就替你跟他们交代一下。”
梁雪愣住了——外面事态严重了？从一开始自己修炼之前陈太元就在看手机，难道那时候就已经形势紧急了？既然都这样了还不对我说，竟然还慢条斯理地教我练功？你这家伙究竟是多没心没肺啊！我是99局负责全面工作的副局长啊，这种紧急事务你都给我拦住了？！
陈太元却淡然说道：“怕你分心，那样就没法修炼咱们的《玄丹真解》了。雪姐，现在对于你、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什么责任担当和任务要求，去他的，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梁雪白了他一眼，赶紧跑到陈太元面前，一把夺过来手机。看来这小子为了不打扰自己学习功夫，一直在跟别人短信联系。
“你还说我副作用爆发而昏迷了？”梁雪翻到了消息记录。
“不这么说，那别人不就以为你失职了。”陈太元说着，竟然禁不住伸出手，在她柔美而富有弹性的腰肢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情不自禁。随后大手向前探出，轻轻一揽便将梁雪揽在了自己的腿上。手掌轻松突破了宽大衣襟那层防线，探入里面轻轻地揉捏，舒爽到了骨头里。
梁雪没有反抗，或许只是在专心看那些消息，越看越傻眼。“你这家伙，外面都翻了天了，你还能这么淡定，还能轻松瞒着我！松手啊，赶紧去办正经事！”
陈太元摇了摇头：“你一个副局长着什么急啊，你不出面，上头自然有人出面。这种事乱糟糟的，还是上头来顶住压力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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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窝囊废
原来99局早就开始联系梁雪，但梁雪手机坏了，于是只能通过陈太元再联系她。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但是陈太元却说梁雪的极限进化液副作用爆发了，他正在帮梁雪压制着，而且梁雪处于昏迷状态。而且由于救治期间不得打扰，所以最多只能发短信，不要打电话。
既然都这么说了，99局那边自然无法说什么，只能把大事小事都马上上报给兼任的局长孔凡新。
99局那边的消息说，在东北和西京那两个地方，再度爆发了吸血鬼袭人事件。这次东北那边出现竟然不是女吸血鬼了，目击者称是个男的。这也就意味着在那个地方，办案的不是一个人。
而且无论是东北的袁大圣还是西京的李小芬，现在都没有任何办案的进展，毕竟时间太短了。但是案情却接二连三的爆发，于是引发了全社会的巨大不安。
所以99局联系梁雪，希望能研究出一个对策来。但哪知道就在这个上午，之江省这边竟然连续爆发了五起吸血鬼袭人事件，集中爆发的态势令人震惊！
其中三个人被吸干了鲜血，另两个是报告的失踪，至今尚未找到。但是根据附近监控镜头显示，那两个失踪女性在最后出现的地方，都巧合地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话了，似乎是对方找她搭讪。而警方经过灰狼和头狼的辨认，认定那个陌生男人就是黑公爵！和黑公爵交谈之后就失踪了，当然会被定义成一起吸血鬼袭人事件。
“到处都是吸血鬼事件，更可气的是这个黑公爵更加猖獗，简直是**裸地向我们报复示威。”梁雪很是郁闷，“这么大的事你也能沉得住气，我算是服了你。”
一边说着一边挣脱了陈太元的怀抱，背对着陈太元，解开浴袍直接穿上内裤。甚至在穿上面内衣的时候，干脆就把浴袍丢在了一边。泼辣大胆的风格让陈太元食指一动，真想跑她对面看一看。当然，背影也同样别有风味。
“一上午干了五起案件，真是混账东西，他需要吸食这么多的血液吗？”梁雪不忿地说，“他这是纯粹的报复吧！”
陈太元伸了伸懒腰站起来，摇头说：“不，当初牛铁柱说过，黑公爵手下好几个侯爵呢。除此之外，不排除还有一些普通唐级吸血鬼的出现。所以说，五起案件未必是他一个人办的。但是他们既然让案件爆发这么突然，那就说明背后肯定有问题。不一定只是因为报复，因为要是报复咱们两个，东北和西京那边为什么也同时爆发了？”
“也或许是为了让咱们难以兼顾、焦头烂额，这也是一种报复。”梁雪说着带上了枪，“走，去之江省公安厅看一下，头狼和灰狼也在那里。”
路上梁雪又联系了孔凡新，电话那边顿时长长的动了口气：“你没事就好，这就好，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了？头狼和灰狼向我汇报了，说你昨晚险些牺牲。对了，你今天早晨再次爆发副作用，看来这爆发频率越来越密集了，你得小心啊！”
梁雪都被孔凡新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谢谢孔部长关心，其实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至于对付这些黑暗种，我看咱们必须寻求其他兄弟部门的配合了，包括使用重武器的武装部队。99局行动处的人手太少，根本无法调配过来。”
孔凡新同意这个观点：“关键时候要是这些混帐东西作死作够了，装甲车、武装直升机，机关炮、火箭筒，全都给他们用上！王八蛋，真以为拿他们没办法了吗，简直蹭鼻子上脸。要不是担心伤及普通市民，以及对整个社会稳定形势的影响，老子真想请军方调一个炮团过来……”
很显然，黑暗种们彻底激怒了警方高层。不过调一个炮团就算了，几百门大炮要把城市轰平吗？这么牛逼，你咋不去火箭军调几枚挂着核弹头的导弹过来。不过这也说出了军方和警方高层最大的顾虑：投鼠忌器。他们不是弄不死那些黑暗种，只是影响太大，而且普通市民的伤亡是谁都承担不起的。
对付这种东西，还得一对一的高手较量，充其量也只能是精英小队的精确清除战术。
而说到这个，孔凡新也有些忧伤：“白狼昨天牺牲了，你又处在这样的状态。极限进化液明知不能使用，整个99局的人手青黄不接，没有补充只有损耗，压力越来越大了。”
梁雪也没办法，这是个死结。要不是在古秦山脉之中执行任务的时候，一下被陈太元和梁雪收编了那么多的兽化战士，现在99局的精英骨架都扎不起来。
而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孔凡新等高层人士也早就开始考虑对策，只是方案不太成熟而已。但，即将出炉。
就在两人电话交换情况的时候，孔凡新那边似乎发出了一声浓浓的鼻音，而后就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几乎是咆哮了起来：“王八蛋，他们简直是肆无忌惮！肆无忌惮！”
险些把梁雪的耳朵震聋，于是等他消停一下梁雪就询问情况，结果令她和陈太元更加忧虑——
就在他们打电话的时间里，之江省黄石市又爆发了一起吸血鬼袭人事件；
同时也是这个时间段里，李小芬那一路人马遭遇了吸血鬼目标，双方展开了激战。李小芬险些负伤，但他们的重型攻击战士山奴受创严重。要不是关键时刻李小芬开枪营救，山奴恐怕已经牺牲了。至于对方的代价，仅仅是两个吸血鬼挨了两枪，但都安然撤逃了。而且在这次激烈的战斗之后，两位无辜市民被殃及，抢救无效而死。
这都已经几起事件了，几乎查不清。
而这么一大堆事件密集爆发，简直是在打警方的脸，特别是在打99局的脸。难怪警方越来越焦躁，这种压力承受不住啊。
果不其然，网络上的舆情已经爆炸了。广大网民从一开始的恐惧，变成了愤怒和发泄，出现了很多不理智的声音——
“警方都是吃屎的吗，什么案子都破不掉，但那些怪物却那么嚣张！”
“虽然我们知道怪物很厉害，也知道你们警方压力很大，但你们也不能屁事儿不干啊！你们平时花了多少财政经费啊，关键时刻躲在家里吗？”
“你们警察带着枪都躲在家里，那让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咋办啊。要不你们把枪给我们吧，我们去打吸血鬼！”
类似这样的言语越来越多，呈现出非理性、暴力化的严重倾向。而且可以预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要是警方再没有大的战果，而黑暗种却再次作案的话，老百姓的情绪会爆炸的。
……
到了公安厅，遇到所有的警官都面色阴沉，哪怕机关文职干部也不例外。无法完成保境安民的任务，警方自感耻辱，何况舆论汹汹。
但是和当地警方交换意见之后，警方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表示完全服从部里面的安排，相关一线部门无条件服从梁雪的调用，只能如此。
梁雪和陈太元考虑了一下，均觉得没有什么好的突破点，只能带着头狼和灰狼去这几次的事发地点去看看。只不过当他们的车刚刚开到一个案发地的时候，警方再度传来了消息——
有人在网上以‘黑公爵’的名义自居，宣布对目前爆发的吸血鬼袭人事件负责。不仅仅是之江省，包括东北和西京的案件也都在他的指挥之下。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99局，让99局知道厉害，也顺便报昨晚被袭击之仇。
而且此人在网上表示，99局没用无能，留着也只是白白耗费警方的资源，还不如解散了完事儿。而且以后他将带着所有的超自然战士，和99局好好玩玩儿，最终一定将99局玩死玩残，就像当初的老99局一样。
太嚣张了，这简直就是宣战。
而且警方经过研究判断，认为这还真像是黑公爵亲自发布的消息。
一时之间，天下震动——这么说真不为过。嚣张跋扈的犯罪分子大家都见过，但是这么嚣张的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混蛋的作恶目标，竟然是将警方99局给掀翻！
犯罪分子之中有报复社会的，有报复警方个人的，这些听说过。但是，直接以掀翻警方整个机构为目标，这也太凶残了。
当然，警方感受到的羞辱更重。特别是公安部，毕竟99局是公安部的直属机构。
“必须给我尽快抓捕！彻底打掉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孔凡新在电话上愤怒地说。但是愤怒也没用，前提你得找到黑公爵，其次是你得有抓捕黑公爵的实力。最后，你的人手还得够用，能够在东北和西京同时下手。
就在警方为之焦头烂额的时候，东南沿海一座风景如画的城市首都发出令人心寒的消息：上午十一点，一位中年妇女遭到疑似吸血鬼的攻击，当场死亡。
而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就在这个妇女遇袭之前十分钟不到，那个黑公爵其实已经发出了“警告”，表示将会在那里实施一次袭击。警告在先，只是你们警方没有及早发现罢了。连作案的地点和大体时间都提前告诉了你们，你们都无法阻止，哈哈哈！
“窝囊废”——这是黑公爵最后送给警方的评价。
而仅仅半天之后，这几乎成了所有人对警方的评价，辛酸而又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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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要完！
面对“窝囊废”的名号，警方根本无计可施。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最蛋疼的一点在于，自从作案之后黑公爵他们就躲藏了起来，根本不再给你抓捕的机会！
东北、东南、西京、之江，四个曾经爆发了吸血鬼案件的地方，现在都暂时平静下来，吸血鬼们仿佛消失在了十丈红尘之中。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种恐怖威慑之下的平静，其实随着时间的拖长，民众心中的压抑感反而越来越强。而这种压抑一旦突破了一定的限度，就会引发无秩序的恐慌。
在此期间，99局当然也在疯狂地搜寻对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哪怕能抓到一个吸血鬼也好啊，这样至少能给广大民众一个交代。但是很可惜，对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他们空有一身力气却无计可施。
……
而此时梁雪和陈太元此时正在雷泽市，一来是为了忙里偷闲休息一下，二来则是接受京华大学实验室的诊疗研究。在这段时间里，袁石清老教授对梁雪的情况作出了非常详细的分析研究，并且做出了一个令陈太元和梁雪都非常振奋的判断——梁雪原本极易出现衰竭的几大器官，功能似乎略有恢复！
只是时日尚短，对比的尺度不是太明显。他们在大爆炸之后几天就来了，然后经历了取样化验等一系列诊疗过程，非常麻烦。五天之后，又进行了同样的第二次研究，两次的研究结果对比之后，发现了梁雪心肺肝肾等器官似乎出现了略微的好转。
所以袁石清当时就决定，隔更长一段时间之后再继续观察，看看是否能够产生更明显的效果。
其实现在，梁雪已经得到了一个不会死的保证。因为就在一系列试验之后，袁石清表示“归零”药剂达到了新的阶段，基本上可以将超自然能量全部化解，将超自然战士的基因转变实现可逆进程！
也就是说，假如现在让梁雪直接服用这个完善版本的“归零”，梁雪也极有可能彻底消除极限进化液的影响——副作用应该也会消失，但同样的，强大的超自然能力也会消失。有失就有得，天道公允。
不，甚至身体状态连常人也不如。因为器官经历极限进化液或c病毒之类的药剂增强，如今再经历归零的消除弱化，等于两次强烈折腾。在这种折腾下，脏器自身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比如第一个接受试验的，就是当初罪大恶极的吸血鬼家族长康俊彦。这家伙被注射了新的“归零”，身体里的c病毒终于彻底消除了，但这家伙也一下子苍老了三十岁一般，是瞬间苍老！
身体的皮肤老化如鸡皮，褶子满脸，头发花白，眼神浑浊……而且经过检查之后证实，他的各个主要器官也同样衰竭了很多。原本三十多岁的人，现在身体机能各个方面都像是六七十岁。袁石清判断，这家伙的寿命顶多剩下十年左右。
有点残忍？不，这家伙可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吸血鬼啊，枪毙十次都不多。所以以他为试验品，甚至留给他十年的寿命进行后续的实验观察，已经是便宜了他。
而后袁石清进一步优化效果，做出了第二次的试验，这次实验样本是另一个吸血鬼俘虏谢青萍。这次的效果好了不少，但是谢青萍也老了十五六岁，看上去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当然，她也曾吸食过活人鲜血，也是活该枪毙的，对她而言也算是便宜了。
两人共同的特点就是虚弱，仿佛两个病秧子。身体的免疫力也非常低下，稍微有点病毒传染，他们就会发烧感冒好几天。
第三次改进试验落在了最早被抓的吸血鬼曹雨辰身上。曹雨辰情况特殊，早早地就投靠了警方，而且他从未杀过一个人，只是饮血冲动上来的时候，会在医院血库里偷喝几袋。总的来说，他手中没有该死的案子。所以警方也分别对待，让他在最后接受试验，这样危险会小很多。而且梁雪也答应过，要是他接受试验消除了一身超自然能力，甚至可以还给他自由，让他重新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曹雨辰的试验相对还算成功了，身体机能也就老化了不到十岁。但是免疫力还是比较低，看上去像是体弱多病。这已经非常不错了，至少他能安稳度过后半辈子，也能陪着妻儿过正常人的生活，挺好挺好。
但是，这样的效果却不是陈太元想要的！
让梁雪变成一个林黛玉那样的病秧子？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算了吧，梁雪会郁闷死的。梁雪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受不了那么娇滴滴的生活。
而且器官老化十年，等于说缩短了十年的寿命吧？假如有别的办法，陈太元不想让梁雪接受这个过程。反正他现在手里拿着一支最完善的归零药剂做准备，只要梁雪爆发副作用而无法救治，到时候再给她使用。总之，这只是最后备选方案。
这已经不错了，至少不用死了，不是吗？
这样心里就已经有了底数，陈太元向袁石清表示，希望能够通过《玄丹真解》的修炼创造一个奇迹，自然而然地除去她的病症。对此，袁石清也持肯定意见——真不行的话，大不了最后再使用归零呗。
而假如能通过修炼解除这个难题，梁雪还能保持强大的实力，也不会出现身体机能老化，那才是最佳选择呢。
所以袁石清在今天又给梁雪采集了第二次化验样本，时间拖得够长了，假如和前两次相比的话，应该能看出较为明显的区别了吧。当然，试验结果需要明天才会出来。
“我有一种预感，肯定能成。”陈太元抱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星空，满怀憧憬。还是在他那间小公寓里，想当初两人的缘分就起于此处，简直做梦一样。
从第一次梁雪在这里撬门，以及第一次两人在这里喝酒醉饮……一幕幕场景在眼前浮现，好快，又好慢。
梁雪则趴伏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拂拭，脑袋里却好似什么都没想。他们两个刚刚经历了一次蚀骨**的征战，她现在还在回味那灵魂被抽空的感觉。这些天来，两个尝了禁果的男女没有了心理的隔阂，只要有机会晚上就会住在一起，渐渐的竟然习以为常起来。
“别说通过修炼让我这么完美的恢复，就算使用归零，我也至少不会死掉了。”梁雪闷闷的说，“哎，我倒是开始考虑将来怎么面对剑舞了。”
陈太元也有点无语。
梁雪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对陈太元说话，手指在他胸口上轻轻画着圈儿：“我也不怕说不吉利的话——毕竟还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了剑舞，这是不容回避的现实。所以我呢，也不急着走了。要是剑舞醒不来，那我才不和你分开呢是不是？你得对我负责呢。要是剑舞醒来了，我再走，你到时候也不用挽留。”
“说什么呢，别瞎想那么多。”陈太元闷声闷气，但其实没多少底气，因为他也没好办法。
梁雪却噗嗤笑了一下：“那你说怎么办呢？难不成，你还想着左携香草、右怀美人呢？美死你得了！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别做你的春秋大梦。”
陈太元憨憨地笑了笑，没说话。说实在的吧，他还真做过这个没羞没躁没脸没皮的梦。对他而言这当然是最好最好的结果了，但他也知道现在都啥时代了，哪有这样的。
“看你笑成这混蛋模样，就知道没安了好心。”梁雪白了他一眼，并未生气反倒妩媚至极。“不过咱们要是朝坏处想，比如剑舞醒不来，而我呢，最终也只能使用归零来救命。到时候我成了个长相接近四十岁的大龄女人，你会咋对我呢？”
陈太元撇嘴道：“你是气质型大美女，年过五十也一样吸引力十足。”
梁雪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要是敢嫌我老，看我怎么弄死你。”
陈太元哈哈一乐，翻身将她压在了身子下面。凝脂般的肌肤所产生的爽滑感，再一次撩拨了他心中的一团火焰：“现在就弄死我得了，我就算死，也得死在你肚皮上。”
“德行。”梁雪白了他一眼，但身体却同样火辣地逢迎着，又是一场激烈的战斗。直至战斗结束，她已经软如面条般懒得动弹，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般蜷缩在一旁，即将酣睡。
可就在这个时候，这小公寓竟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敲了两下之后，陈太元当然来不及马上去开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我勒个去的，袁晴！
“小元元，给我开门！”
我擦……陈太元脑袋有点懵：“晴姐？你……你不是在古秦实验室吗，咋这时候回来了。”
“呀呵，不欢迎吗？”袁晴哼道，“临时有点事就提前回来了，这才十点多又睡不着，找你说说话儿呗。想死你这死鬼了，就知道你这没良心的死鬼不想我……小混蛋开门啊你，搞什么鬼呢！”
要完！这回要完！陈太元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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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护身符
陈太元心急火燎地穿衣服，梁雪当然也睡不着了，不过她有点皱眉头。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干嘛呢这是，咱们这又不是犯了法了，你怕什么啊。混蛋，你吓成这样，是不是和袁晴有什么私下里的小约定？”
“约定什么啊，我躲都来不及。”陈太元仓促穿着衣服说，“只不过晴姐一片痴心，不能那么直接的伤了她。与其被她直接撞破，那还不如主动告诉她。”
梁雪也知道袁晴确实是个好人，非常用心的朋友，包括给梁雪治病她也尽了全力，请动老爹袁石清拖着老迈之躯加班加点。这情分梁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且她也大体知道袁晴对陈太元的那种特殊感情。
所以说陈太元的想法是对的：就算进一步拒绝袁晴，也得直接说出口，而不能以这种“捉奸在床”的方式，这样太伤人心了。
“就说你睡在外面了。”梁雪把一条毯子塞到陈太元怀里，陈太元当即会意，拿着毯子跑出去。先是关上了卧室门，随后把毯子凌乱地丢在沙发上，做出一个刚刚还睡在这里的假象，这才去开房门。
房门一开，袁大美女火辣辣的身影便出现在陈太元面前。还是那么靓，但就是有点疲惫，估计是连续忙碌所致。因为现在的袁晴不但负责京华大学实验室，同时也帮助99局暂时管理着古秦山脉实验室，两地奔波两处忙碌，一般人还真做不下来。
“这么晚才给我开门，干嘛呢你，金屋藏娇呢？”袁晴说话可不客气，拎着个包儿闯了进来，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仿佛非常惬意这一刻的舒展休憩。
“我得穿衣服啊，难道光着屁股给你开门啊……”陈太元咕哝了句，给袁晴冲泡一杯茶。
“谁怕啊，有本事就真脱。”袁晴乐滋滋地眯着眼睛说，似乎非常渴望看到那一幕，真腐。不过随即就干咳一声，兴冲冲地打开了自己那个包儿，神神秘秘地勾着手指头说：“来，看姐姐给你捎了什么。”
陈太元把脑袋凑过去，就看到袁晴得意地打开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个更加精致的明黄色锦囊。锦囊打开之后，露出的是一枚玄青色的圆形配饰。
这青铜配饰看起来非常精致，也非常厚实。背后是一面八卦图案，而正面则是盘曲的符文。上头系着一道红绳，好似孩童带的……护身符？
“我特地找到吴瞎子了，让他给开的光。”袁晴得意的说，“这瞎老道最灵验了，一符难求。要不是老爸曾经和他有交情，别想弄到这枚护身符。你这家伙整天在外面打打闹闹的，我可不放心，所以才给你请来了这个保平安……傻愣着干嘛，脑袋伸过来让我看看合适不。”
陈太元觉得哭笑不得，心道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相信这个啊。
不过陈太元却也知道，吴瞎子可谓是大名鼎鼎。这个瞎道人居无定所云游四方，一派世外高人的风范，传呼久了也就似乎越来越神奇。甚至有人说他曾为名震天下的大佬指点迷津，于是在上层社会之中的名气更是如日中天。这是不是无稽之谈倒是不可得知，但他名望之隆却是不争的事实。
比如有人传闻，十余年前某位天下前十的富豪曾因困厄试图找寻吴瞎子，请老瞎子帮助指一条名路，但老瞎子始终不见。老瞎子只说一句“人力无可挽回、避之尚且不及”，便飘然而去。事后这位大名鼎鼎的富豪便倾家荡产身陷囹圄，连多少故交亲朋也多被牵连，甚至原以为可安稳依靠的参天大树却被人连根拔起，由此众人更加相信吴瞎子的厉害。
当然类似的传闻多了去，时间久了也就越来越玄奇。
但就算高人也有个旦夕祸福，吴瞎子也不例外。据袁晴说吴瞎子多年之前曾经身患绝症，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泄露天机过多、遭了天谴。但袁石清愣是以现代生命科学的技术为他延续了寿元，连老瞎子都惊呼这是逆天改命。
既然有这层恩情，所以吴瞎子就算再高傲，对待袁家父女却还是一直很客气。比如袁晴只是这么去求一个护身符，竟然也能劳驾这个大名鼎鼎的瞎道人。要知道这种小事儿一般道观就办了，谁会专门去找吴瞎子做这个，太扯。
而且，当初说袁晴“女大三抱金砖”的也是这位吴瞎子。在这种小事上，吴瞎子是不会看错的吧？应该不会。要是这种低技术含量的掐算都会错，那还搞毛啊。
“其实，我把你生辰八字儿都给吴瞎子说了呢。”袁晴神神叨叨地贴着耳朵说，“吴瞎子说你命里灾厄挺多的，别怕，他还说都是小灾厄，度过一灾便腾达一次，总之是个有大气运的——只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就好。”
“嘿，姐姐我选男人是不会错的，一眼就相中了一个有大气运的！”
“当然，他说他这枚护身符也会给你带来一些好运的。对了你看我给你弄这条绳子怎么样？我好不容易找的最好的，贴身最舒适。”
什么神神叨叨的东西啊……陈太元完全无语。但是从袁晴的话里面，陈太元却能感受到热情、关怀、期待。袁晴身上有很多东西是梁雪和剑舞都不具备的，她火辣热情得让人感动，而有时候又细心得让人心疼。
甚至陈太元有时候莫名觉得，袁晴其实跟不像一个恋人，而更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姐。而正所谓长姐如母，所以她有时候甚至给了陈太元一种母亲般的关怀。
而她越是这样，陈太元有些硬话就越是说不出口。默默地接过护身符，又在袁晴的强烈要求下戴在了脖子上。
“不过后天下午我又要走了，时间很紧张。”袁晴哈哈乐，“所以呢，这两天我得缠着你，你怎么请我一顿？”
陈太元笑了笑：“你想吃什么？哪里都行。”
袁晴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倒想在家里呢，外面有什么好吃的。我给你做顿夜宵吧，我最近专门学习了，厨艺水平暴增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吓死你！”
陈太元顿时傻眼：“你还学下厨？！”
其实陈太元心底的潜台词是：姑奶奶，您老人家做的饭能吃？！
袁晴得意地说：“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得先留住他的胃……不开玩笑了，其实我是觉得你整天这么东奔西走的，要是回到家里再没人给你做个热乎饭，那我的小元元就太惨了。放心吧，以后你的胃就交给姐姐我。我真的学做菜了啊，连老爸现在都喜欢上我做的饭菜了。”
陈太元彻底无语。袁石清的口味很刁钻的，一般名厨的手艺也不能支撑他三顿以上。没想到袁晴做的饭菜，竟然能让袁石清赏识？哪怕其中掺杂了父女关爱的因素，但至少证明袁晴的厨艺真的大大提升了。
当然，陈太元也更加心颤。乖乖，就为了能让他吃上几顿热乎饭，这妞儿就在忙死忙活的紧**作节奏之中，抽空学习厨艺，而且把厨艺学到这种程度？
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份恩情简直无以为报。
“不信？来点夜宵试试？”袁晴似乎很有兴致。
但陈太元看着她风尘仆仆的模样，有点心酸地摇了摇头：“我不饿，你累了一天还是多歇歇吧。”
袁晴点了点头，这就要走向陈太元的卧室准备睡下，搞的陈太元有点措手不及：“喂，你不到对面你那房子里睡吗？这……这里住不开啊，雪姐在里面呢。”
啊？袁晴先是一愣，随后忽然扭头恶狠狠地盯着陈太元，似乎想到了什么。别说，这眼神儿幽怨得让人畏惧，陈太元顿时觉得自己莫名的心虚。但随后他又给自己壮胆：我凭啥心虚啊？我又没做错什么……唉唉，说不清。
袁晴娇俏的脸蛋儿浮现出一抹冷笑：“小元元，刚才我敲门那么久你才开门，到底是干嘛呢？哼哼，是不是和小雪搞什么鬼呢？看着我的眼睛，不许说谎！”
陈太元平时确实会说几个无伤大雅的瞎话，但那种瞎话从不邪恶，而且都有足够正当且正义的理由。但是这次，陈太元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说不出瞎话来。特别是袁晴的那双眼睛其实是很犀利的，毕竟年纪轻轻就管理着一个庞大的国际级试验机构，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可能没有。
可就在陈太元尚未有所回答的时候，卧室门竟然开了。披着一身睡衣的梁雪打了个哈欠，双臂抱起倚在门口，乜斜着眼睛看了看袁晴：“问他干嘛？还用问吗，肯定是上了我的床啊。”
我勒个去……陈太元头皮发麻。
但袁晴愣了一下之后，竟忽然哈哈笑起来：“你越是这么说啊，就越是没人信啊。我家冷若冰霜的小雪竟然也学会开玩笑了，哈哈哈，好久不见非常想念，来让晴姐抱抱。”
而看到袁晴伸出的怀抱，梁雪竟然有点畏惧。别看她像个女汉子一样彪呼呼的，但内心深处还真的有点畏惧袁晴。没办法，袁晴的价值取向实在太特殊，女人克星。“谁要你抱，困了，我得睡觉，你也早点休息。”梁雪说完就假装打了个哈欠赶紧回到床上。
袁晴却乐滋滋地凑过去，嘴里急吼吼的说：“等等我，咱俩睡一起啊，没地方睡呢。”
房间里梁雪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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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百感交集
梁雪不会同意袁晴和她在一张床上睡觉的，虽然这种坚持在别人看来显得有点怪。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那我只能在外面和小元元睡在一起了，沙发好小。”袁晴看了看客厅那张沙发，显然在考虑两人睡觉时候谁上谁下的问题。
陈太元干咳一声：“那我到对面你那套房间里去睡。”
“你去我也去，咱俩一起。小雪竟然还瞧不起我，不跟我睡一起，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好了。”
陈太元再度蛋疼。
而梁雪则一下子拉开了卧室门：“不许跟她一起去对面！”
呃？袁晴愣住了：你反应这么激烈干嘛？
“现在到处闹吸血鬼，还出现了强大的秦级黑暗种。咱们都是黑暗种的关注目标，我身体又总是出毛病，你把我一个人丢这里怎么行。”梁雪只能非常仓促地找出一个理由来给自己解释。
这回袁晴更不乐了，凑到梁雪的身边，趁着不注意一下子钻进了卧室，砰的一声锁上了卧室门：“哈，那你睡沙发啊！还不让我进来，又不让小元元跟我走，那你睡外面好了，姐姐我可得好好的睡一觉喽。”
看着关上的房门，梁雪有点无语。回头看了看陈太元，两人也都无话可说。
当然现在两人也可以到对面那套房去住，但那样的话肯定会被袁晴骂死啊——梁雪一个人睡这里还觉得害怕，她毕竟还是极限战士呢！现在你俩跑了，把我一个人丢这里，你们想干嘛啊……虽然黑暗种肯定不会关注到这里，但毕竟梁雪刚才找了这个借口。所以说，不能走。
陈太元无奈地笑了笑，这就准备找条毯子扑在地上，把沙发让给梁雪。女士优先吧，谁让自己命苦来着。
梁雪倒也没客气，默默地坐在了沙发上完全没了睡意。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拨弄着那只精致的护身符小盒子。其实刚才袁晴和陈太元的话，她都清楚地听到了。从这个小小的护身符上面，她能真切感受到袁晴对陈太元的关心呵护。
“或许，袁晴这样的女子才最适合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梁雪心里默默地想。她甚至莫名其妙地拿几个女子做了比较，觉得自己和剑舞都更适合做陈太元的朋友，说红颜知己也行，甚至说是兄弟都可以。但是，自己真的适合做一个人的妻子吗？洗衣做饭、相夫教子能行吗？会体贴自己的男人吗？甚至连点温柔话都不怎么会说——一旦说出来只怕自己都会起鸡皮疙瘩吧。
至于李小芬那样看似有点没长大的女孩子，哎，终究也只是个大孩子罢了。现在的女孩子和以前可不一样了，一个个从小被捧在手心儿里长大，个头儿发育倒是比以前的孩子们高大了，但心理上却似乎总是小了几岁。当然，这也是一种可爱，但现在考虑的问题是家庭和责任。
想来想去，基本上也就是胡思乱想，袁晴似乎总是比她们这些都更适合。只不过在陈太元的心里面，剑舞在感情上先入为主，而梁雪在身体上先拔头筹，这两个心结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而且这两个女子已经够让他头大了，就别提别的了。
“怎么还不睡，天不早了。”陈太元抱着一条毯子出来，而且是从对面房间里抱来的。他这里倒是也有备用的，但都在卧室的壁橱里，而卧室门这不是被袁晴锁上了。
梁雪点头笑了笑，收起了自己杂乱的小心思，静静地躺在了沙发上。而一旦不再胡思乱想，脑袋一旦恢复了清醒，她就开始意识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于是霍然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像诈尸！
“你干嘛？”陈太元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副作用爆发了呢。
“该死！”梁雪嗖的一下蹿过了茶几，赶紧敲卧室的门，仿佛中了邪。但是连续敲了几下之后，里面竟然毫无动静。
陈太元把她拉回来几步，低声问怎么了。梁雪有点难为情，最后低着头仿佛蚊子哼哼一样：“坏了事儿了！刚才咱们‘那个’之后，用过的‘小雨衣’虽然包在卫生纸里丢进了垃圾桶，但是‘小雨衣’的小包装袋似乎忘了，我印象中好像留在了床头柜上，记不清了……”
陈太元顿时脸色煞白。
我勒个去的，这是多大的罪证啊！
这下倒好，连陈太元都开始跟着敲门了。老天爷保佑，希望袁晴没有发现才好。
但是敲了好一会儿，袁晴却始终没有开门，于是门外两个人的心情也渐渐沉沦。
……
卧室里面，袁晴一开始还是蛮开心的——终于成功抢占了睡觉的最佳位置，欧耶。
当时那床铺上还有梁雪睡过的余温呢，软软乎乎的真好。袁晴一股脑扎了进去，似乎一天的疲惫都要被消解融化掉。但是没过多久，旁边床头柜上一个四方形的小塑料袋就映入了她的眼睑。四四方方的红色小塑料袋，已经沿着锯齿撕开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袁晴如遭雷击般傻在了那里。
脑袋里乱糟糟的，她第一时间想要咆哮，想要愤怒的冲出去……但她泼辣却不是泼妇，没有做出这么冲动的举动。
忍住即将崩溃的心情，她似乎浑身无力地在小卧室四周看了看，当即看到了床头不远处的一个小垃圾桶。轻轻翻开桶盖，里面露出了一团包裹起来的卫生纸。
她从没有窥探别人**的兴致，但这次关乎她的一生。所以，一只手微微颤抖着将之扯起来，轻轻的打开，于是里面露出了一只使用过的“小雨衣”。甚至从微微潮湿的程度来看，似乎使用这东西的时间不会很久吧……
心情彻底崩溃，若非泪水不停地滚落，她现在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陈太元，你凭什么？
我对你不够好吗？就特妈就算是根木头，也该能感觉到我的心了吧？
我配不上你吗？除了年龄是大了几岁，但我不老啊。追求我的男子可多了，有身份的，有地位的；事业成功的，才高八斗的；风流倜傥的，本分儒雅的……可是这些我都不喜，我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这你不会不知道。
你说你的心被剑舞占据了，我信你，也等你。万一等到某一天，剑舞不会醒来呢？我不是诅咒她，也不会诅咒她，我甚至还会尽全力去救她，而我只是在等待这一份可能。但是，你让我等到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等到的，就是眼前这件用过的“小雨衣”，以及里面那一团令人心碎的罪恶吗？
袁晴的心几乎彻底碎裂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过久，她终于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通过这急切的敲击声，她甚至大体知道门外的人要做什么。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去开门，单是脸上这滚满的泪珠就已经太丢人了吧？
我袁晴是痴傻，可我不低贱啊，我才不让你们看到我哭泣的样子呢。
所以她擦了很久的眼睛，让泪水彻底风干，并且将“小雨衣”的罪证原原本本地放回原处，这才终于打开了卧室门。
门口其实已经没人了，陈太元和梁雪两人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而看到袁晴的神态之后，两人也应该知道事情没能瞒得住吧。再说了，距离刚才敲门都近乎十分钟了，这么长的时间意味着什么，三个人都心知肚明。
袁晴只是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便吸了口气走向了大门。直到了大门口，陈太元这才忽地站了起来：“晴姐，你去哪里。”
袁晴没理他。其实本想说句话，但话到嘴边真的懒得说，心累。打开了房门之后才想到，自己这大半夜的能去哪里，只能去对面自己的房间。
短短的走廊，仿佛有一个世界的距离。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孤单到崩溃。而本该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该死的某个人，究竟会不会出现。
当她一步步走到自己房子前刚刚开了门，尚未进去的时候，那个人终究追了上来，并且抓住了她的手腕。
“晴姐，你听我说。”
“放开。”袁晴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冷地对陈太元说话，几乎吓住了陈太元。其实刚才孤寂走这一段路的时候，她内心深处何等渴望这家伙追上来。可是等他真正追上来的时候，她却说出了“放开”二字。
陈太元不放。
袁晴的另一只手却抓住他的手，狠狠地挣脱了他的抓握。而后挤进房门砰的一声狠狠关上，而且把里面也彻底锁死。刹那间，她仿佛把刚才那个世界关上了，于是她的生命似乎被抽空，再也没有力气伪装刚才的坚强。就算倚在门上都无法站立，软弱无力的双腿不自主地弯曲，缓缓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一门之隔，十厘米外，陈太元也脑袋空空地倚着门。手探进领口里，轻轻触摸着刚刚得到的那件护身符，百感交集。
对面的门开了，梁雪的身影也木讷地出现在那里，于是十倍的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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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愤怒的老头子
陈太元又敲了几次门，但袁晴显然不会开门的，也不会接电话。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于是他只能发了短消息稍加解释了一下，当然依旧难以启齿，随后只能无奈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梁雪再度坐回了沙发上，点了根烟。良久之后缓缓地说：“你了解她，不会出大事吧，比如说‘想不开’的那种。”
不会，陈太元摇了摇头。袁晴就是袁晴，一个很坚强的女人，会哭会笑会伤心失落也会得意骄傲，但就是不会颓废，更不会软弱到自寻短见的地步。
那就好……梁雪点了点头，自失的一笑：“咱们这算是什么混蛋事情？你特妈未婚我特妈未嫁，两人滚个床单还得偷偷摸摸，被人知道了还像是做贼一样有负罪感……关键你和她是恋人也行啊，偏偏你还从没答应过，不是吗？乱死了。”
确实乱，也确实不怪梁雪发出这样的感慨。两个单身青年约一场开心炮啊，本该那么无拘无束毫无压力的，怎么就搞成这样一团糟了呢。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陈太元吧？谁都不能阻止别人爱上自己，也不能因为有人爱自己，就不能进行自己的正常生活。要是这样的话，那些拥有万千粉丝的明星怎么办？难道人家就不娶不嫁不生养，一个个都去当和尚尼姑吗？
……
对面那套公寓里面，袁晴从伤心软弱之中走出之后，恨不能把家里的杯盘都摔一遍。嗯，一旦想起摔东西了，也就意味着开始恢复了坚强。但她更坚强一些，愣是忍住不摔，就不摔。摔杯子砸碗会显得姐没那么大的器量，会显得没那么从容优雅。嗯嗯，就算在这场感情战争上输了，姐也得输得自信从容，我才不会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狠狠地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默默说了几声令自己坚强的话，袁晴这才松口气回到了床上。偷偷打开手机，但却又设定了飞行模式，这样可以继续骄傲地让陈太元打不进来电话，但自己却又能偷偷看看，刚才这小子究竟给自己发了什么短信。
信息打开了，还挺长。里面简单解释了陈太元和梁雪之间发生的过往，比如当初梁雪垂死，比如后来阴差阳错被牛铁柱擒拿险些死掉，而后在大雨夜之中又是如何迈出了不自禁的一步……当然，至于后来梁雪为何没死，这就不用陈太元解释了。作为梁雪病症专家团的主要成员之一，袁晴比任何人都清楚。
总的来说，陈太元和梁雪之间发生那种事情不算是什么苟且，也不是纯粹的肉*欲冲动，只是在特殊时间、特殊环境、特殊生离死别之际，发生的一种特殊的荒唐。至于后来几天继续在一起，只能说是破罐子破摔，横竖都已经滚一起了。
不过在最后，陈太元还是摆明了大家的关系：虽然和梁雪之间是很冲动，也确实伤了袁晴的心，但他心里头真的只能将袁晴放在大姐的位置上，也请袁晴能够扭转心态，不要再因为陈太元而辜负了她自己的大好青春。
去你的，什么叫辜负！姐姐我投入那么多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啊，我这大龄剩女在你身上倾注了一年的心血了，你知道女孩子一年的青春多宝贵吗？特别是我这样的大龄女！
袁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个赌徒，青春的赌徒。投入的赌注够多了，反倒越发想要捞回本钱。可继续这么赌下去，捞回本钱的可能倒是有，但却更可能输得血本无归。赌，终究是有风险的。
她很头疼，彻夜未眠。直至凌晨五点天色微明，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直奔京华大学的实验室，关上办公室的门结结实实睡了一觉。
天明之后陈天元和梁雪去找了她，但显然没能敲开她办公室的门。倒是在这栋大楼里面遇到了另一个人，袁晴的老爹袁石清。
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精神矍铄气血饱满，甚至眼睛不花也不近视。走起路来还有些略微的脚底生风之感，据说这老头儿每天还是会坚持慢跑五公里以上。总之在他这个年纪的老人之中，像他这种健康状态的少之又少。
这老头儿可谓是德高望重，生命科学界的泰山北斗。不仅仅是陈太元，连梁雪都非常尊重这位老爷子。为了梁雪的病症，袁石清没少出力，包括气劲修炼有助于降低极限进化液副作用这件事，其实也是袁石清率先提出来的。当然，现在袁石清更是亲自主持着这次化验对比，看看梁雪经过气劲修炼之后究竟会有多大的变化。
这是在拯救梁雪的性命，人家父女俩都在努力，越是如此梁雪就越是觉得不自在。此前还好一点，今天再遇到袁石清的时候，梁雪竟然有点愧疚。
陈太元也有点这样的感觉，好在他跟袁石清很熟，所以没那么明显。
“小雪姑娘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啊。”袁石清一开口还是那么爽朗，浑然不知梁雪和陈太元之所以局促，恰恰是因为刚刚伤害了他的爱女。
梁雪凑起一个稍稍勉强的笑容，算是掩饰了过去。
“到我办公室里去。”袁石清说着，似乎带着些兴奋，“先恭喜小雪姑娘，经过综合检查的结论来看，咱们当初的推测是正确的——那种传统神秘功法的修炼，竟然真的对你的病症具有治疗作用！”
“这一次的检查结果显示，你的心肺等器官功能比上次又有了些改善，而和第一次相比的话，改善效果已经比较明显，绝非运气，肯定是功法修炼的作用。”
“这种改善已经算是比较快的了，但短期内尽量还是不要动用你那种超自然的实力，免得对治疗产生负面的作用。”
“而且你的器官功能在恢复，但你那种超常的体力却没有丝毫的衰减。也或者极限进化液给你带来的能量在降低，但修炼所提升的能量又将之弥补了过来。总之，你的战斗实力在继续保持。”
“总之这是件大好事啊，意味着你极有可能通过这种方式，自然而然地解决身体的问题。当然，就算最后真的不行，咱们还可以通过归零来治疗。总而言之一句话——你的身体没问题，再也无须提心吊胆了。”
一番话说得梁雪和陈太元都放了心，心底也大为宽慰。要不是袁晴那件事还让两人继续苦恼，说不定已经欢呼起来。
而眼光老辣的袁石清，此时也再次察觉到了不对劲。
“咦，你们这两个年轻人，今天是怎么了？”袁石清笑道，“闹别扭了？这是多大的喜事啊，竟然不怎么兴奋？”
“兴奋、兴奋。”陈太元苦笑着说。
兴奋你个头啊，好像欠债被人催上门一样，哪有兴奋的样子。
袁石清笑了笑：“别装了吧，你笑起来比哭都难看。算了，年轻人磕磕碰碰挺正常啊，别自找不自在。瞧我这一把年纪还这么健朗，知道为什么吗？其实我的养生之法很简单啊——开心。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难得啊，何必不开心呢？你瞧我墙上这六个字，就是养生的法门。”
陈太元对这六个字早就熟悉了，梁雪则是头一次看到。这是袁石清自己的作品，书法矫健飘逸，有王右军之风。别看他是大科学家，但仅凭这笔好字要是混书法圈，也能混出个国内准一流来。加上他现在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头，所以求字的人倒是很多。
至于这六个字，倒是非常新鲜——“大欢喜小慈悲”。
“大欢喜”不用解释，梁雪能深刻感受到，似乎袁石清从头到脚都是“欢喜”，每个毛孔散发出来的精气神都那么积极向上，充满生命的活力。
至于这“小慈悲”，这就有点怪了，人家不都是说“大慈大悲”吗？
“大慈大悲那是菩萨，我只是一介凡人，没那么大的心胸。”袁石清笑呵呵的坐在椅子里说，“天下正邪、善恶、美丑、好坏都要关爱，都要包容，这叫大慈悲。菩萨能做到，但我可做不到。我只关爱包容正、善、美、好，只要有这个小慈悲就满足了，足够让我乐呵呵地活到一百岁了。”
梁雪点了点头：“真佩服老爷子您的心胸。”
“没啥，就是多活了几十年，也就比你们多看了几十年的世事罢了。”袁石清似乎略有得意，“所以呢，你们也得看开着点，凡事都别往心里去。”
这是多大的心胸肚量，佩服。
而考虑到这老爷子的心怀，陈梁二人忽然同时想到一件事：假如请老爷子去做做袁晴的思想工作，说不定会是条不错的路子吧？像老爷子这么通情达理的，再加上知子莫若父这一条，肯定能把袁晴的情绪给调整过来吧。
两人对视一眼，陈太元便干咳一声，说：“老爹你不明白，不是我俩闹别扭，是和晴姐闹了点别扭，我俩这不都在这里犯愁呢。刚才去敲晴姐的门，结果她也没给开。”
随后，陈太元简简单单地、半遮半掩地用百十个字，把他们三个之间的恩恩怨怨说了个大体明白。
袁石清一直在仔细的听，似乎很吃惊。他知道女儿对陈太元一往情深，但没想到用情这么深，深到足以伤害到她自己，这是一惊。另外，袁石清也没想到陈太元和梁雪会发生那种关系，而且会那么伤害了爱女袁晴，这是第二惊。
“老爹，要不您去劝劝晴姐。是我们俩对不住她，我们该去亲自说，可她不见我……”
“劝？我劝你娘的腿！小王八蛋敢让我女儿不开心，老头子我弄死你！”刹那间，这个慈眉善目如弥勒佛的老头儿，竟然一下子变成了做狮子吼的怒目金刚！
太可怕了，陈太元甚至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直接被骂成了狗血喷头。甚至老头儿都动了手了，一本厚厚的工具书砸了过来，好在被陈太元一把接住。
我勒个去，老头儿刚才还在那里卖弄心性修为呢，这一下子就比年轻小伙儿还火爆，转变也太大了，让人根本受不了啊。
梁雪甚至心中苦笑起来：老爷子，这就是您的大欢喜？而您的所谓慈悲呢？只悲不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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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通情达理
眼看着老头儿在这里发飙，陈太元只能赶紧拉着梁雪走出房间暂避风头儿。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只不过袁石清刚才的动静太大了，附近几间办公室的人员全都听见。所以当陈太元和梁雪不尴不尬走出来的时候，外头不少脑袋探出各自房门偷偷看。
哪料到袁石清竟然还追了出来，于是一个个脑袋又都缩了回去。恰好这时候，不远处一间办公室里走出一道丽人身影——袁晴！
“爸您干嘛呢？”袁晴心里头猜到大体是为什么，但当着这么多偷听的家伙可不能直接说，否则脸都丢尽了。带着几分埋怨和陈太元擦肩而过目不斜视，来到袁石清的身边，“怎么动这么大的火气，咱们回去。”
看到女儿拉着自己回办公室，袁石清马上没了脾气，满是爱怜地摇头。他当然也知道事情传出去不好听，至少显得自己女儿没面子，于是气呼呼地回头瞪了陈太元一眼，转身和袁晴一同回到办公室。
走廊里陈太元和梁雪有点尴尬的对视一眼，心道下面该咋办，是留是走呢？留下，只怕是自找没趣；离开，一声不吭又显得对袁石清老爷子不尊敬。
“老爷子早年丧偶，对晴姐她们姐妹俩爱护备至，看不得她俩受到任何委屈。”陈太元叹息说，“所以他这么大发雷霆似乎也可以理解。”
舐犊情深，谁都不希望自己女儿遭遇感情打击。更何况自家女儿百般优秀，又是他袁石清的掌上明珠，有啥配不上你这个穷小子的。
梁雪点了点头，苦笑：“说不定老爷子一怒之下也不给我治疗了。”
虽然袁石清表示气劲修炼可以治疗环节副作用的爆发，但期间肯定还得持续观察，同时还得实验室做出一系列的辅助手段。
但陈太元却肯定地说：“不可能，老爷子不是那样的人，晴姐更不是，他俩也就是生气罢了。”
公私分明，恩怨分明，家庭琐事和科学事业分明，这就是袁石清的一贯态度。
梁雪点头说：“我知道，也就是那么一说……不过要是这件事不弄利索，以后他再帮我治疗，我岂不是更加尴尬、更加没面子了。要不我去跟他们父女俩说明白，你先到楼下车里面等着。”
“不，还是我去吧，这种事怎么好让你一个女人家出面。”陈太元硬着头皮走回袁石清的办公室，连敲门都有点犹豫不定。
梁雪则撇了撇嘴扭头下楼了，但心里头却有点想偷笑，因为陈太元这家伙进退两难的样子很可乐。而且在这种事上陈太元既然选择主动去面对、去解决，就意味着这家伙没想着逃避他和梁雪的关系。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女人心底深处会很在意。假如陈太元真的让梁雪去面对袁家父女，他自己却躲到一边，那么梁雪虽然不至于说什么，但心里或许会有点委屈。
女人心思总是那么复杂，捉摸不定。
……
门敲了三声，里面明明有两个人呢，却没有任何回音。于是陈太元只能厚着脸皮把门打开，就看到沙发上的袁晴正抱着胳膊扭头看向窗外。或许她根本什么都没看，只是不想和陈太元面对面。
办公桌后面那张大椅子上，袁石清倒是死死的盯着陈太元，恨不能把这家伙撕成碎片。
哎，伤心失望的老头儿啊。其实当初袁晴表明了想法，说要把陈太元追到手的时候，老头儿心里头就默许了这份姻缘。他觉得陈太元这小伙儿挺不错的，人品正直，相貌不错，学问也可以，最重要的是女儿喜欢他。所以一直以来袁石清总是以老丈人的目光看待陈太元，要不然也不会事事那么给面子。正因为太投入了，以至于今天被泼了一大盆凉水。
“谁让你坐了，给我站着！”老头子一点不给面子，“小子，你还想不想给小雪治病了？”
拿这个作威胁？“小雪”二字就暴露了你不会这么做。这样的称呼，显然没把陈太元和梁雪打到阶级敌人的阵营里去，恐怕还算是人民内部矛盾。
陈太元苦笑：“您不会把这两件事搀和到一起的，就别虚张声势吓唬我了。”
老头子顿时噎了一下，哼哧道：“不管怎么说，这事是你做得不地道。不过年轻人谁不做点荒唐事，只要你现在向小晴认个错，我就算是容忍了你，过往的事情就不提了。”
倒也算是宽宏大量，说到底陈太元和袁晴没有确立恋人关系，更别提婚姻，所以袁石清也知道陈太元那事儿根本不算出轨。
但陈太元心中却暗暗叫苦：承认错误？哪来的错误？假如承认自己做错了，承认自己对不起袁晴，那岂不是就承认了自己和袁晴的恋人关系？而且得保证和袁晴一直好下去，再也不能和别的女子产生感情上的交集？
若是没有梁雪和剑舞，袁晴肯定是个难得的良配。但问题在于袁晴晚了，晚了一步。感情上剑舞在前，身体上梁雪在前，陈太元不可能和两个女子割舍干净的。
不能承认错误！一旦承认了就更加错误，而且会以错到底！到时候能够面对袁晴了，却无法面对梁雪和剑舞了。
别看陈太元实力如此强大，心境平时何等坚韧，但此刻竟然乱了方寸，脑门儿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渍。
就在他局促不安的时候，背后的袁晴站了起，幽幽叹息一声：“爸您这么逼他有什么意思，不是诚心的我不要。”
挺有志气，毕竟不是寻常女子。
随后她又看了看陈太元，说：“小元元，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呢？抛开我不论，你当初信誓旦旦说要等剑舞呢，你和小雪就是这么等的吗？哪怕不考虑我的因素，将来剑舞要是苏醒了，你怎么面对她呢？你就作死吧……”
说完便款款而去，砰的一下关上了门。陈太元伸了伸手，但终究没能上去拉住他。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袁石清两个人，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本该更加尴尬。
但是这时候，袁石清却轻轻舒了口气，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凌厉：“小子，你可把小晴给伤到了啊。她们姐妹俩跟着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更重要的是小晴三十来年都没喜欢过哪个男孩子，难得能有个让她喜欢的，你还这么做。刚才要是不骂你两句，而且不故意让她听到，她会更委屈，还会抱怨我对她不理不问的。只有那么骂你几句，她反倒在出了气的同时，觉得你小子也够委屈的，所以才会走出办公室。刚才你在外面的时候，其实她还帮你说了几句的话的。”
这就是袁晴，刀子嘴豆腐心不说，而且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表面上的强势，掩饰着的是一颗通情达理的心。
当然，老头儿也挺善良。
“我就问你一句，你对小晴究竟怎么看？将来，你们俩究竟有没有机会？”袁石清说得很平淡，“有或没有都不要紧，我只想听到你的心里话。”
陈太元忽然觉得，假如自己回答没有机会，伤害到的已经不只是袁晴，还有眼前这个老头儿。似乎有点残忍，让人说不出口。
陈太元叹道：“老爷子，当初和雪姐在一起只是因为她寿命无多，想着在她生命结束之前满足她一个小小的愿望。现在她九成希望能救回来，这当然是好事，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件麻烦事。已经非常非常麻烦了，我连将来怎么面对剑舞都还不知道。要是再加上晴姐这边，回头我就真的无法处理了。那是对雪姐和剑舞不负责，也是对晴姐不负责……”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袁石清就有点失望的叹了口气，倚在了宽大的椅背之中。一向精神矍铄的老头儿，此刻却好似苍老了几岁，说话也有点无力：“我明白了，不用再解释了。去吧，有时间陪小晴吃顿饭，把话都说明白了，别继续伤到她。”
陈太元有点亏心地点了点头，缓缓转身离去。而走到房门前的时候，背后的袁石清又说：“小雪病情虽然有所好转，但毕竟科学界从未尝试用修炼来修补身体，所以不能中断观察。以后，至少每隔十天就来检查一次，不要耽误。”
陈太元顿时鼻子有点酸，莫名的，连回应的声音都有点含糊。
……
回到大楼下，梁雪正在车里面等着。表面上安之若素，带着墨镜一动不动，其实心里头也挺忐忑的。
“搞定了？”梁雪好奇陈太元为什么出来这么快，“还是被撵出来了？”
哪有啊……陈太元把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说，梁雪忍不住扭头看向窗外，抬头看向袁石清和袁晴两人的办公室。说到底，她对这对通情达理的父女还是挺感激的。幸好有墨镜遮挡，否则会让陈太元看到她有点小小的出糗。
趁人不备揉了揉眼角，梁雪正色说：“这件事先放放，孔副部长刚才跟我联系了，要求咱们参加一场重要会议，必须马上启程赶到首都99局总部。”
什么事这么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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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非人
电话上孔凡新表示，请梁雪和陈太元马上赶到首都，参加今晚一场紧急会议。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会议规格非常高，内容极其重要，不允许请假。因为梁雪是99局超自然战士的代表，而陈太元则是专家代表。假如梁雪身体不适的话，孔凡新甚至会安排一切可能的交通工具，务必到场。
虽然孔凡新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就算爆发极限进化液的副作用也不能请假，由此可见这场会议的重要程度。
“还不是那些大案子，把整个警方都搞急眼了。”梁雪说，“警方被全体民众骂作窝囊废，这样的事情还从未发生过。”
该死的黑公爵，把事态挑得实在是太大了。那种等同于宣战示威般的行动极大震撼了普通民众，给警方带来了巨大压力。
这件事毕竟太重要，而且孔凡新态度又那么紧急，于是陈太元和梁雪只得告别。陈太元先是去了袁晴的办公室，不出所料地再次没有敲开。事实上，陈太元还是第一次在袁晴这里连续碰壁。以前但凡只要陈太元找袁晴，不管是什么事儿，都能把袁晴乐得开花儿。所以说这次倒是让陈太元挺不习惯，心里头也只能骂自己犯贱——人家对你好的时候，你嫌麻烦琐碎乱；人家不搭理你了，你又觉得空虚寂寞冷……啥事儿啊这是。
至于向袁石清道别倒是简单了，老头子挥了挥手就示意陈太元赶紧滚蛋，眼不见心不烦。
……
到了首都已经是晚上，这会议就在晚上八点紧急召开。要不是需要留给陈太元和梁雪更多时间，恐怕这会议提前就开了。
到场之后根据座签，梁雪和陈太元坐在左边，右边则是技术处的陶处长和王副处长，这两人也算是99局内部的技术专家。而根据摆放的茶具来看，这次会议的范围也应该非常小，不超过十人。
不一会儿，一群高级老警务走了进来，孔凡新竟然只走在第三的位置。走在最前面的是整个公安系统的第一大佬，陈太元和梁雪都见过，罗部长。于是陈太元也就明白孔凡新为什么要求不准请假，原来上级**oss也来参加会议。
走在罗部长和孔凡新之间的是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目不斜视。只有罗部长伸手请他落座的时候，他才微笑着客气了一下，但这种礼节性的微笑只持续不到两秒钟。而且陈太元等人都注意到，此人落座在罗部长的左侧，而孔凡新则在罗部长右侧，这就意味着此人的级别应该在罗部长和孔凡新之间，这是惯例，也符合进门时候的次序。所以说，这个灰色西装的中年人来头应该挺大。
罗部长入座之后便开门见山：“没有外面的同志，应该都见过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是来自‘国安委’的冯秘书长，代表上级首长来参加我们这次会议，大家欢迎。”
国家安全委员会，简称国安委，这是个非常强大的机构，国家一号首长任一把手，二号和三号首长任副职。至于罗部长这样的大佬，在里面也只是普通的委员。这个机构所负责的自然是整个国家层面的安全问题，由此可见最高层对吸血鬼事件的重视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这位灰西装男子既然是国安委的秘书长，其地位显然也是非常高的。尚不知是正职还是副职，但大体级别和罗部长在伯仲之间。
此时罗部长说：“冯秘书长亲自到我们这里，为的自然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吸血鬼事件。性质非常恶劣，引发的社会恐慌已经达到了威胁国家安全的地步。”
“但是，我们警方却苦于超自然战力的匮乏而一直无法有效压制，使得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日甚一日。”
“所以现在我们警方急需一批属于自己的超自然战斗力，但是对于如何培养这种战力，我们产生了意见分歧。下面，请凡新同志具体讲一下。”
孔凡新点了点头，说：“我们技术处以现有兽化战士们为样本，加上古秦山脉之中的实验室提供的支持，已经初步研究出了兽化药剂，也就是所谓的tf病毒。假如甄选出一批身体健壮之人，再加班加点催造，估计每个月都能培育出两到三名兽化战士！这是昨天才最终完成的试验，大功一件！在这里要重点表扬技术处的同志们，感谢你们的辛勤努力。”
陈太元心中一惊，心道技术处不吭不响的，不简单啊。虽然这工作是比着葫芦画瓢，但半年时间能够进展到这一步毕竟是不简单的。
只不过陈太元却知道，袁石清和袁晴父女却是反对兽化技术的。说到底，袁氏父女反对一切“非人化”的改变，希望任何所谓的进化都能基本遵循人类的自然属性和规律。
果然孔凡新话锋一转，说：“但是我们内部都知道，袁石清大师却一直反对兽化实验。当然，他也反对c病毒、甚至极限进化液那种试验。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所谓的‘黑暗科技’，这位老爷子嘴里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一切黑科技都是耍流氓’。”
“当然这是玩笑话，但他所指出的是，不仅仅是人类，世间万物的进化发展都有自身的轨道。假如我们能在这条轨道上将速度提升，这种办法是好的；而假如更换了轨道，研究出一大批非人的成果，制造出一批非人的存在，那就不是好的办法。”
“我们没有歧视现有几位兽化战士的意思，毕竟他们是吴心颍集团那种试验的受害者。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既然我们现在掌握了这种兽化技术，那么是否需要在内部推广，制造出一批兽化战士来。”
作为技术处的负责人，陶处长和王副处长自然全力支持这项技术的使用。毕竟这是他们部门研究出的最大成果，是他们最大的功绩。
而且可以想象，一旦这项技术成为新99局的主流技术，那么技术处的作用会马上飞升，排名也会位列行动处的前面。毕竟你行动处都快没人了，以后想要补充超自然战力也得依靠技术处。
梁雪却摇头说：“其实不仅仅是进化规律的问题，我们还得考虑社会影响。收编的这批兽化战士就算了，毕竟事出有因。但假如我们官方以后派出的战士全都是兽化战士，一出手就鬼哭狼嚎、虎啸猿啼，广大民众会怎么看待我们？国际上会怎么看？这种战士的外在形态太过于异类，会造成很不好的社会影响，以至于现在每次行动的时候，我都要求他们尽可能不要在常人面前实施兽化。”
这种影响是客观存在的，罗部长和冯秘书长都点了点头，冯秘书长还将这点意见用笔简单记录了下来。
但技术处的陶处长当即反唇相讥：“梁副局长，难道您觉得，就您这样的极限战士才是正常可行的？可是据我所知，哼，连您自己也自身难保了吧？极限进化液具有强大的副作用，这是您自己承认的。”
梁雪有点不高兴，心道老娘毕竟是你上级，说话客气点会死啊。不过考虑到自己否定了人家最大的科研成果，人家不开心也是情理之中。“我是在就事论事，而且也没有一个字表示极限战士这条路是正确的。相反，袁石清教授已经否定了这条路。我们现在能轻易制造出极限进化液，连配方都是现成的，没有生产的原因就是因为它行不通。但袁教授更说过，相比之下，其实极限进化液比c病毒和tf病毒更接近人类。”
陶处长当即冷笑：“接近？梁副局长不是科学界的研究人员，想必不会知道，我们研究出的兽化战士，其实和人类的基因相似度也达到了99.1%，非常非常接近！”
听起来是很接近。
不过，你这是欺负人家梁雪不懂业务吗？
陈太元则当即摇头说：“陶处长，您这么说就是耍流氓了。”
“你……”不等陈太元说完，陶处长就气得脸红脖子粗。
孔凡新险些忍不住噗嗤出来，强行板着脸说：“小陈老师有意见请讲，不要针对个人，咱们这是内部论证会，不是民政生活会上的揭发提意见。”
陈太元点了点头，说：“事实上，极限战士和普通人的基因相似度有多少？99.5%到99.6%之间！这个数字几乎和正常人差不多，因为两个正常人之间的最大差异也接近了0.5%。包括他们身上存在的副作用，其实也只是和一些人类存在基因缺陷、患了某种新型疾病差不多，但不能说他们是‘非人’。这一点，袁石清大师也勉强认可，当然我和袁晴老师也都认可这一点。”
“至于吸血鬼，也就是c病毒感染者，他们和正常人类的基因相似度只有99.3%。觉得差别只大了一点点？呵呵，实际上差别太大了！要知道，我们和黑猩猩的基因相似度也已经达到了99%！就算是小鼠基因，和我们人类的相似度也达到了95%！”
“也就是说，基因上每千分之一的差别，都极有可能变成了另一种物种。你说你们制造的兽化战士，其基因和人类相似度达到99.1%，呵呵，也只比黑猩猩和人类的相似度提升了区区0.1%而已，您还敢说这种差别不大？”
一番话说得陶处长无语，心道陈太元这小子掺和进来真不是好事，他们技术处就没办法忽悠外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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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路线之争
不管陶处长和王副处长的尴尬，陈太元则继续不留情的说：“而且袁晴作为遗传学的著名学者，也已经确定极限战士和普通人不存在遗传问题。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但是兽化战士和人类之间，却已经产生了配子隔离。这是生殖隔离的一种，甚至比驴和马的生殖隔离还要严重。驴和马好歹还能生出骡子，但人类和兽化战士之间没有产生后代的任何可能。陶处长，这差异都已经超过了驴和马，不是一个物种了。”
一般为了照顾头狼等人的情绪和面子，陈太元平时不会这么说。但现在是技术论证，关乎到以后官方超自然技术的发现，陈太元不能有任何保留。
没错，假如从生物学的角度，从“门纲目科属种”的角度来划分，或许他们在属和种的层次都无法和人类归为一类，充其量或许能在“科”的界面完成统一。要知道再往上一个大的范畴就是目，也就是整个灵长目，那可就包含了世间万千种大大小小的猩猩猴子了。
所以说，和确切意义上的“人”相比，他们变化实在太大了。
至于吸血鬼那个样子的，袁晴经过验证表示尚未产生非常严重的生殖隔离。假如让谢青萍和普通人类交合，能够生育出下一代，但下一代估计会存在生殖缺陷，未必能继续繁衍生殖。这一点，就有点类似于马和驴，虽然能产下骡子，但骡子却不能继续繁衍。
当然这种比喻有点粗俗，但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倒是极限战士还算挺好，和正常人没有产生这种生殖隔离，而且和普通人的基因差异还在可接受范围内，类似于各人种之间差异最大化的那种。再打个简单的比方，可以将人种分为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极限种人”，大体就是这个意思，差异化也就这么多。
“所以，袁石清教授最终还算认可了极限战士这种办法。”陈太元说，“只是因为极限进化液的副作用太过于严重，就算使用现在的归零药剂也只能免除一死，但是会加速老化，而且身体多个器官会出现功能退化。”
梁雪这种侥幸逃脱一死的办法，未必能在别人身上奏效，而且修炼气劲本就是万中无一的小概率情况，所以无法普及。一般人目前要是使用极限进化液，三年后只能选择使用归零来解除困厄。
但是，这也就成为了现在新99局争论的焦点，也是路线之争的最关键之处。
孔凡新说道：“所以说，这个问题让我们感到非常头疼。究竟是选择兽化技术，还是选择极限进化液这条路。前者可以保证接受试验的战士不死，但却影响恶劣；后者照顾了官方影响，但对于接受试验的战士而言太过于残酷，不死也得受到严重伤害。”
而罗部长则补充说：“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马上培养出更多的超自然战士，这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黑暗种的活动实在太猖獗了，再不加大搜索力度并且进行打击，警方威严扫地、社会恐慌加剧，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无形和有形损失。但想要加大搜索和打击力度的话，人手的数量是前提。”
梁雪脸色一凛：“可是……两种路子都存在太明显的缺陷，也都是被袁石清教授所否定的……”
对面的陶处长冷笑：“开口闭口袁石清，这老头儿名气倒是大，但拿不出成果就什么都不算。”
梁雪恨不能把茶杯里的水泼这家伙脸上，陈太元则轻轻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制怒，同时淡然说：“陶处长，袁老爷子只是慢工出细活，试图寻找出一条安全可靠且符合伦理人性的进化之路。至于你们这些半吊子黑暗科技，他只是不屑于弄罢了，想弄早就弄了出来。”
陶处长顿时恼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把我们辛辛苦苦的集体智慧结晶，说成什么半吊子黑暗科技？！”
孔凡新不得已只能再度拍了拍桌子：“吵什么，再说一遍，这是技术论证会！当着两位领导，你们这算是什么样子。多余的不说了，现在就讨论究竟选择走哪条路！”
“第一条路，兽化技术，目前来看安全可靠没多少副作用，但是影响不太好。用小陈老师的话说，这还脱离了‘人’的范畴。”
“第二条路，极限进化液，三年之后会爆发严重的副作用，但我们可以寄希望于三年之中加紧寻找到解决副作用的办法。就目前来看，袁石清教授已经有了初步解决方案，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存活率，而且会出现比较严重的器官损伤，但毕竟是一个好的趋势。三年之后，或许袁教授已经研制出更好的解决方案了。”
“这两个方案都上报给最高层首长了，大首长们毕竟不了解具体技术，所以派遣冯秘书长来咱们这里现场论证，希望在利害权衡之后做出最优选择。”
陈太元心中暗叹，这哪有什么最优选择。
而孔凡新更是补充说：“其实，就算三年之内找不到解决方案，极限进化液这条路也可以选择——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毕竟我们从事的是一项危险性工作，本来就少不得牺牲和奉献。再我们的警界队伍之中，我想不乏那些愿意为了使命而奉献余生的优秀干警。现如今归零药剂已经基本保证不会死亡，顶多是器官受损。”
简直是豁出去了……陈太元已经似乎看到一个场景：一批批优秀干警坚毅地在警徽下宣誓，拿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魄接受极限进化液的注射……很悲壮，但也很悲哀。
想当初原99局倒也大量使用这个技术，可那时候不知道三年之后会死人，所以完全没有这种悲壮的选择。相反，当时凡是能被选中的，多半都是本该死去的人，大家反倒是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谁不乐意。
“当然选择兽化技术！”陶处长迫不及待地表态，“至少我们的干警不会死，将来也不用使用归零药剂来折腾身体，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但梁雪却缓缓说：“我想，从死刑犯之中或许还能选择到一批志愿者吧。假如这样的话，不如还是按照原99局的办法，从中选出之后使用极限进化液。对于他们而言，就算三年半的生命也是值得的，也是仁慈的。三年半之后他们已经做出了足够的贡献，到时候就算身体变弱也不亏了。而且孔部长也说了，不排除三年内寻找到解决方案的可能。”
陶处长不屑冷哼：“你以为那么好找！”
梁雪冷笑：“我本人就是，我当初很多战友也都是。当初能找到，现在同样能找到。”
陶处长也有点无语。
“小陈老师，看你的态度，似乎也更支持使用极限进化液吧？”冯秘书长忽然问陈太元。现在他对陈太元比较信任，刚才陈太元发言的时候，他认真记录了很多。究其原因，他觉得陈太元不是99局的人，所以说话会更加客观一些吧。
陈太元点了点头：“是的。假如在‘生命长短’和‘人与非人’之间选择，我宁肯选择寿命稍短的人类，而非寿命更长的‘非人’。更何况现在使用极限进化液不用死，最终只是器官和寿元受损。”
冯秘书长点了点头，再次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几个字。
但是陶处长却忍不住了，颇为愤恨地说：“你们这是嫉妒，是嫉妒我们技术处的研发成果！罗部长、冯秘书长，这兽化剂是我们技术处倾尽全力、耗尽大半年的研发成果，不能轻易否定大家的集体心血。而且，极限进化液假如可以使用死刑犯，那么兽化剂为什么不能？！极限进化液制造一个极限战士，‘有效期’只有三年多，而兽化剂制造的兽化战士却能为我们警方效力几十年，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王副处长也趁势帮腔说：“是啊，其实寻找死刑犯的话，也得寻常政治素质过得去、而且并非大奸大恶的犯人吧？这样的其实挺难找的。再加上身体健康条件筛选，以及实验的失败率，所以说这种目标非常稀缺。假如将这些稀缺的人力资源使用在极限战士上面，那么得了，咱们每年都要马不停蹄地搜寻类似的犯人，因为极限战士三年半之后就得使用归零变成普通人啊。到时候，这类试验对象会越来越稀缺的。”
罗部长点了点头，而冯秘书长在稍稍沉思之后，又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了几句。
陈太元也已经发现了，但凡冯秘书长认为极端重要的情况，他都会记下来。那么也就是说陶处长和王副处长最后这两段话打动了他。
是啊，连陈太元和梁雪都不得不承认，符合试验条件的死刑犯其实是很少的。甚至这两年来，原99局在寻找合适人员的时候都已经出现了困难。
“不过，我认为还有一个问题值得上级考虑。”陈太元说，“在那种非人状态的刺激之下，兽化战士的心理会产生扭曲，会为自己的兽化状态而感到自卑、焦躁、愤怒，甚至是怨恨。”
“这些都是我和咱们的兽化战士交流时候得到的反馈，不会有错。事实上假如让咱们变成一身是毛、尖牙利爪的狼、猫、猿猴，甚至是垂涎披甲的蜥蜴，咱们也会产生这样的负面心理。”
“所以说，他们会非常憎恨制造了他们的机构！当初董小姐的古秦实验基地制造了他们，所以他们极端怨恨，这也是他们轻易被我招揽收编的重要原因。”
“那么问题来了，假如是咱们99局制造了大批兽化战士，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憎恨99局？我们可以招降对方的兽化战士，那么……对方会不会轻易招降我们的兽化战士？”
这一个问题是谁都没曾想过的，但却极端重要，毕竟陈太元一下子招揽一大批兽化战士的案例近在眼前。
冯秘书长和罗部长对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随后两人同时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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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越来越乱
总体来说，这次技术论证会开的不是很愉快。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不过从最后的情形来看，陈太元觉得上头采用极限进化液的可能性会比较大。毕竟最后时刻他说的那一条，也就是兽化战士会对制造机构产生怨恨这件事，引起了冯秘书长和罗部长的高度重视。
就算你再厉害，不忠诚有什么用？相反，假如你不忠诚的话，你实力越强反倒越危险。
散会之后，陶处长和王副处长自然对陈太元有些不满。不过王副处长还算个直爽汉子，能够把话说在明处，他直接拍了拍陈太元的胳膊说：“小陈老师，你这样不对。”
陈太元笑了笑：“嗯，刚才我或许说得语气有点不友善，毕竟有人（陶处长）先对雪姐有点失礼，而我又是个不能看到朋友受委屈的。”
话说得不软不硬，但却并不妥协。
王副处长摇了摇头：“不是说这个不对，我是说你的观点。我承认你说的那些都有道理，但那又怎么样？极限进化液制造起来比较慢，而且现在原材料受限制比较明显。最重要的是极限进化液‘使用有效期’只有三年多，咱们经不起这样的损耗。而兽化战士不用顾忌这些，而且每月最多能产生三支兽化剂，意味着每个月多出三名兽化战士啊！”
“等等，”陈太元摆手说，“您的观点从头到尾都流露出一种‘迫切’的情绪啊。极限进化液生产的慢，搜寻合适的试验者比较难，这是事实，但不能因为慢一点就选择一条错误的道路。”
“现在还容得我们谈论道路的正确与否吗？”王副处长苦笑，“整个警方从上到下被老百姓骂作窝囊废，甚至有人叫嚣着取缔99局这个‘白吃财政款’的机构……小陈老师，你不是我们警方人员，不知道我们承担的压力有多大。我们就想着尽快培养出更多的超自然战士，去跟吸血鬼们好好地打一架！哪怕不能打赢，也至少能给广大民众一个交代，缓解一下我们头顶的压力。”
陈太元有些无语，也有些感慨。是的，自己没有对警方的压力感同身受，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至于梁雪，呵呵，虽然她是99局副局长，但她对警方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同样很低。
甚至不仅仅是警方在承受压力，整个政府都在承受，要不然国安委也不会被惊动，毕竟连警方也只是政府的一个部门而已。
“也确实难为了你们，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刚才要是有得罪的地方，希望王处长您别在意。”陈太元总算说了句体谅的话。
王副处长苦笑：“还管什么得罪不得罪啊，大家都是对事不对人，能一起熬过去眼前的难关就是万幸。”
……
看着王副处长匆匆离去的背影，以及瞬间空空荡荡的会场，梁雪叹道：“上头搞这种技术论证，为什么不请袁老爷子来，他才是泰斗。”
陈太元苦笑：“有必要吗？他的态度天下皆知，上头也肯定明白，一旦把他请来了就不是论证了，而是坚决反对使用兽化技术。老爷子倔犟啊，其实我怀疑假如他要是把功夫都用在兽化技术上，说不定也该完成秦级试验了。”
梁雪摇了摇头，似乎心有余悸：“秦级试验要是这么容易完成，哎，那这个世界成了什么了，群魔乱舞么。对了，咱们似乎遗漏了一个问题——就算99局能培养出一批兽化战士，但是没用啊，对方拥有秦级的黑公爵，以及一些汉级的侯爵。一般的兽化战士面对他们，就是直接被砍的料。”
陈太元：“那也总比普通战士能打，也更能挨打。说到底，那种兽化战士也只是在上层和普通人眼中有大作用，在咱们这些内行看来也只是聊胜于无吧。”
梁雪：“嗯……呢你觉得，上头最终会选择什么路子？兽化剂，还是极限进化液？”
陈太元摇头，这谁知道啊。“不过假如让我做决策的话，我宁肯这两样都不选，而是选择等待——等待以袁老爷子为代表的正派科学家们研究出真正的强化技术，因为我不喜欢这些黑科技。”
梁雪撇嘴：“这么说，连我这个极限战士也在你鄙视之列喽？”
陈太元笑着摇头：“不，我鄙视的是技术而不是你。就好像我不喜欢兽化技术，但是和头狼山奴他们还是好朋友嘛……对了，说道山奴这件事，据说袁老爷子的‘归零2版’也要研发成功了，你说到时候会不会很尴尬？”
尴尬？简直是打脸。
当初山奴接受的是不太成功的汉级试验，副作用很强不说，而且定期需要服用解药才行。后来京沪大学那边研究出来了相应的解药，但终究不是长策。而山奴的愿望，则是彻底恢复成为正常人，哪怕不要那一身的怪力。
不仅仅是他，包括头狼等所有兽化战士都在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而且袁石清也秉持着这个理念，所以也在加紧研究能够化解tf病毒（兽化病毒）的药剂。这不前阵子已经研究出了相对完美的归零，将谢青萍、曹雨辰等吸血鬼体内的c病毒给化解了。特别是针对曹雨辰的那个版本，只是老化了不到十岁，而且身体略显虚弱，其实已经非常出色了。
同样的技术，袁石清还会使用在兽化战士身上。这并非袁石清的执着，而是那些兽化战士们的恳切要求。如今能够为c病毒感染者做到那一步，那么为tf病毒感染者化解病毒也近在眼前了。
但是，上级却偏偏在这时候可能选择推广兽化技术，这不是矛盾冲突吗？
甚至现在正急缺兽化战士呢，你却要把仅有的几个给恢复成为正常人，这不是给上级添堵吗？哎，鬼知道最后会怎么样，简直乱糟糟的。
不过好在陈太元并不是警方的人，所以也并不会太在意这件事的进展，只要好好关注着梁雪身体的恢复，以及想办法恢复和袁晴的关系就好。另外还得继续关注吸血鬼，因为只有通过黑公爵找到吴心颍，才可能找到让剑舞安全苏醒的办法。
在此期间，上头也在做着两难的决策。偏偏也就在这几天，袁石清向99局通报：已经掌握了让兽化战士恢复为常人的治疗方案，安全可靠副作用小，恢复之后的状态不会比曹雨辰更差。
真的是添乱啊！
这件事连孔凡新都无法做主，而是直接请示了罗部长。因为当初警方向头狼等兽化战士们许诺，一旦研究出了合适的恢复技术的话，就允许他们恢复为正常人。到时候愿意回家的可以回家，而愿意留在警方任职的也可以在99局做一名普通的警员。
现在，头狼和山奴等人都在眼巴巴的等着技术成型呢。如今技术倒是成型了，你警方高层却出尔反尔不让使用了？还得让我们继续以野兽的状态为你们卖命吗。
卖命不可怕，但大家都讨厌被愚弄欺骗，不是吗。
可是警方高层是不会允许现有兽化战士变成普通人的，要知道，现在警方手中的超自然战士本就少得可怜，而吸血鬼却如被捅了窝的马蜂一般层出不穷。
总之事情越来越乱。
为了这件事，陈太元还单独联系了袁晴。事隔几天了，袁晴倒是接了陈太元的电话——这才叫成年人的作风，直接断绝外交关系只是不成熟的做法。只不过在说话的时候显然有点冷，这一点和她平时的火辣性格很不相同。
“姑奶奶，可算是接我电话了。”
“看心情。”袁晴冷哼一声，“有事儿吗？别谈私人话题，烦。”
呃……陈太元讪讪的说：“有啊，就是老爷子研究出针对兽化战士的‘归零2版’这件事，上头肯定跟老爷子直接沟通了吧，事情进展怎么样？”
刹那间袁晴心里头几乎要气炸了——你个混蛋大木头！老娘说不让你谈私人话题，你还真的就跟我公事公办啊，打死你得了……哎，女人心海底针，没办法的。
但是表面上她还得继续冷着，哼哧说：“问我爸去啊，我哪知道。”
可她心里头却又在想——小混蛋你要是真敢就此挂了电话去找我爸，你等着，老娘剥了你的皮。
万幸，陈太元就算出于礼貌和友情，也得和她多唠几句啊。于是这妞儿表面上看似懒得理他，倒也不情不愿地和他扯了好几分钟。
挂了电话之后，一旁原本看似不关心此事的梁雪摘下墨镜，冷不丁地说：“她还是割舍不下，态度又软了。你这家伙真是的，哪里有一点好了，这么有女人缘。”
陈太元咧嘴：“她态度软了吗？你没听到她那冷冰冰的语气，跟平时判若两样啊，仿佛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呆子。”梁雪冷哼。
陈太元无语，心道你们这一个个的，跟你们玩起来有点脑袋不够用啊。
梁雪则轻轻叹了口气，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郁闷。袁晴是个好女子，伤了她本非梁雪所愿；但袁晴若是再度回到陈太元身边，可又不是一件能够轻易解决的事情了，就算一向杀伐果断的梁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情丝这玩意儿，剪不断理还乱，越来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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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烈度传染
至于和袁石清的电话沟通上面则已经正常了很多。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倒不是老爷子主动原谅了陈太元，而是袁晴私下里对袁石清说了，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还是不甘心。袁石清知道女儿的任性和坚持，自然只能心中微酸，并且希望女儿在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结果很显然，袁晴依旧表示要坚持。
再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便再对陈太元表示出冷淡。毕竟是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他一个老辈儿人要是掺和其中，怕是会产生一些不可控的因素。当然他也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冷静处理这件事，袁晴毕竟是袁晴。
于是在电话上，袁石清的语气基本恢复了往常：“你说归零2版？我反正通报了99局，表明这项技术已经基本成熟，采不采用是他们的事情。公安部的老罗倒是打来了电话，这家伙，平时多坚韧聪慧的男人，难得见到他会这么焦头烂额。”
陈太元：“他是不是劝您不要把归零2版的事情捅出来？”
袁石清点了点头，叹道：“说到底，他们还是有点急功近利，想要马上得到一支超自然战队。现在吸血鬼案件到处爆发，也难怪他们这么心急火燎。不过，这终究是反人类的黑暗科技啊……”
陈太元摇了摇头，就知道老家伙会这么想。这些科研工作者很奇怪，脑袋有时候仿佛一根筋。比如吴心颍就是个无所顾忌的科学狂人，一切目标皆围绕推动人类的超级进化。而袁石清则相反，总把伦理道德放在最优先考虑的位置。
陈太元摇了摇头：“谁都有自己的难处，推己及人稍稍变通吧。其实他们也尊重您的这种意见，毕竟谁也不想在自己手中制造出一大批非人的妖魔鬼怪——吴心颍那些科学界异类例外。只是现在形势紧急，而且可选项少得可怜，容不得他们太从容的选择。”
是啊，说不定从最高首长一直到孔凡新，以及再往下的陶处长、王副处长，一个个都在焦躁不安吧。选择，会非常艰难。
而这时候爆发了两件吸血鬼袭人案件，而且只是两起看似不太起眼的案件，竟然对此事产生了极大的推动作用，促使高层当机立断做出了快速的决定。这又是两天之后的事情，孔凡新心急火燎地再度召开了紧急会议，一入座就神色凝重地说——
“这回，我看咱们的乱子大了！之江省黄石市再度爆发吸血鬼袭人事件，半天之内连续两起。”
“本以为是正常的袭人事件，但是根据当时偶然得到的摄像镜头分析，之江省警方发现了极其严重的问题——这次两个行凶的吸血鬼，竟然正是前阵子被黑公爵带走而失踪的两个！”
“也就是说上次失踪的两个女人没死，反倒成了新的吸血鬼。”
陈太元苦笑：“那不知道咱们是该庆幸少了两桩命案，还是该头疼多了两个对手？”
笑话有点冷，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孔凡新板着脸说：“现在我们应该关心的问题是，这两个女人怎么成了吸血鬼。”
一开始，之江省警方以为这两个女人被黑公爵带走，就是为了注射药剂发展下属。但是，黑公爵这家伙继续高调地在互联网上发布震撼性信息，他公开声称，这两个女子已经被他通过“初拥”的方式发展成为“后裔”！
初拥，意思是一个吸血鬼通过咬噬一个普通人，使普通人成为新的吸血鬼，自然也成为吸血鬼家族新的成员。而后来被发展的这个新吸血鬼，就自然成为前一个吸血鬼的后裔。
这是西方中世纪就开始传说的吸血鬼故事，很古老也很传统，包括“初拥”、“后裔”这些词汇也很传统，但是现代的c病毒感染者很少这么说。由此看来，黑公爵似乎对自己这个发展后裔的能力非常得意，于是说得也就高大上了起来。
“根据我们心理学和社会学相关专家的分析，认为黑公爵这混蛋没有说谎。”孔凡新的脸色阴沉，双目几乎像是凶悍的狼眼，“也就是说，这家伙极有可能具备了烈性传染的能力——受害者只要被他咬了，就足以成为新的吸血鬼。”
现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以前倒也纷纷传言，说是被c病毒传染者咬伤之后会感染病毒，最大的可能性是死掉，但也有小概率被传染为新的c病毒感染者。也正是如此，当初李小芬被咬之后才那么害怕，毕竟是传说嘛。
只不过说是这么说，但大家基本上没见到真正被咬之后的“二代吸血鬼”。
但是现在，黑公爵恐怕真的做到了！
孔凡新心头似乎压着一块巨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咱们的兽化剂、极限进化液都生产困难，但我们觉得对方制造吸血鬼的过程也很慢，大家处在一个持平的状态。但是现在看来，不行了！黑公爵这样的顶级吸血鬼竟然拥有了自行发展后裔的能力，那就等于他成为了一个移动的病毒制造基地，他一个人就足以抵挡一个实验基地，甚至更加可怕！”
会场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技术处的王副处长更是充满畏惧地说：“那么被感染的人，不会具备再次感染他人的能力吧？”
我勒个去，你是要吓死人不偿命啊。看到众人都在惊惧，陈太元不得不做出自己的推测：“不，我认为还不至于这么夸张。假如后裔也可以继续产生后裔的话，黑公爵根本无需挑战咱们，直接以碾压之势对付我们就行了。一个人发展十个，十个人发展一百个……照着这样的层级发展下去，不出十天全世界都成了吸血鬼了，不是吗？”
哦，也是啊。假如被感染者还能继续传播病毒，那还了得。凭借那种可怕的几何倍增效应，这颗星球不需多久便成了吸血鬼的天下了。想到这里，所有人都稍微松了口气。
“而且，就算黑公爵自己发展后裔，我想也应该是有限制的。”陈太元继续推断，“当初他掠走了两个女失踪者，并且将她们发展成了自己的后裔。试想一下，他为什么不发展更多的人？我觉得不是他不想，或许只是因为他根本做不到，也或者每次发展后裔之后，他自己就会处于一定的虚弱状态，需要休息恢复。而这些天来他一直没有直接出面作案，似乎也能印证了这一点。假如这个猜测属实的话，他制造后裔的能力其实也是有限制的。”
有了这样一个初步的判断，大家更加放心了一些。
孔凡新则点头说：“多谢小陈老师的推断，我认为这些推测是合理的。但就算如此，形势也已经令我们坐卧不安了。哪怕黑公爵一星期才能初拥一个后裔，那么他制造新吸血鬼的能力也已经不亚于咱们一座大型实验室了！要知道就算咱们开足马力，一个月也只能生产三支兽化剂，只能培养出三名兽化战士！”
陈太元点了点头，补充说：“其实我更担心的是，新人类组织既然已经能制造出黑公爵这种顶级怪物，那么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制造这样的家伙。要是黑公爵之类的怪物数量多了，每一个都相当于一座移动的实验基地，那就真的麻烦了。”
妈蛋啊，你刚刚让大家松弛一把，现在马上就把众人的心情又吊了起来，要是这里有心脏病患者被吓死，你负责啊！
孔凡新沉闷地说道：“是啊，其实我也担心这一点，上级首长们同样担心事态无法遏制。所以也正是这件事，促使上级大领导做出了决断。”
顿时，技术处的陶处长眼睛一亮，似乎有种摩拳擦掌的架势：“这么说，上头批准咱们马上推广兽化技术了？”
“是，但不全是。”孔凡新说，“单纯一个兽化技术，制造超自然战士的速度还不如一个黑公爵，‘产能’怎么够用！所以上级经过研究之后，决定两条腿走路——兽化剂和极限进化液两个项目一起搞，这样能够在更短的时间里制造出更多的超自然战士，能多一个算一个！”
兽化剂每个月加班加点也只能生产三支，数量太少。现在倒是还有两支的存货，以及正在生产之中、即将成功的三支。也就是说，想要解除目前的燃眉之急，一周之后也顶多培育出五名兽化战士。面对遍地点火、高度传染的吸血鬼，数量太不够用了。
所以，上层也有打算全力开启极限战士项目。这个项目已经成熟，毕竟有原99局的技术资料，外加半年来的科研攻关。而且目前已经制造出了四支极限进化液，只不过处在封存状态。如果全力生产的话，以后每个月还能产出三四支极限进化液。
这么一来，每个月最大限度就能培育出六七个超自然战士，就算考虑到一定的失败比例，应该也能制造四五个吧。
陈太元幽幽叹道：“黑公爵的烈度传染能力，让事态朝着疯狂的方向发展了。”
梁雪脸色阴郁地说：“其实黑公爵的这种能力一旦传出去，更加疯狂的会是普通百姓。这种烈度传染的能力，恐怕会让原来的恐慌情绪继续发酵。”
“当然，大家对警方的不满情绪也会随之发酵。”陈太元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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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注定扯蛋的队伍
陈太元和梁雪最后做出的判断是显而易见的。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几乎就在当天，整个网络上的舆论就炸了锅，恐慌情绪大肆蔓延——
“妈蛋啊，以前只是听说被咬之后可能成为吸血鬼，但没见过真的，这回竟然真的出现了？”
“哼，以前警方不还信誓旦旦的说，就算被咬之后也很难成为新的吸血鬼，并且让大家不要惊慌吗？现在看警方怎么解释！”
“那个所谓的‘归零药剂’能不能治疗这个啊？要是能治疗的话还好。”
“应该可以治疗，但问题是那个黑公爵说了，被咬之后会性情大变、疯狂暴躁，会暴起杀人吸血啊……混蛋，我可不想杀人吸血。要是真这样，就算被归零药剂救回来了，可是知道自己曾经杀过人、吸过人血，恐怕心理上这辈子都废了。”
“一旦性情大变暴起杀人，你还想着用归零药剂恢复回来？让一帮警察把你按在地上，给你注射吗？得了吧，我看人家直接把你枪毙在案发现场才是真的呢。”
“也是啊，我擦……”
总之社会舆论越发激烈，大家对警方的“不作为”也就越发的不满意。有些人呼吁警方必须抓紧行动，也有些知道底细的人责问——不是说警方早就成立了的专门的超自然机构99局吗？为什么至今尚未行动？还有当初警方宣传得神乎其神的“超自然大英雄”李小芬，现在人呢，怎么不见动静啦？
“李小芬你赶紧出来，躲躲藏藏的还当什么大英雄啊！”
“还有那个混蛋夜游侠呢，当初神神忽忽的吹得多厉害，现在也没影儿了。”
“其实最可恨的是那个99局，占着多少编制，拿着多少工资，耗费了多少财政拨款，哼，一点屁事儿都干不成，还不如取缔了才好！”
“对，取缔取缔！”
反正在当今这个喷子遍地的网络环境之中，只要看你不顺眼，你就一无是处。偏偏随大流的无脑派很多，只要有人发出了这么激烈的喷词，自然就有跟帖的、支持的、点赞的……点个头啊点，人家夜游侠和李小芬得罪你们了吗？就算人家没有继续取得成绩，也不见得就欠你什么。
而面对这么纷乱的形势，99局开足马力生产兽化剂和极限进化液，两条生产线一同发动，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超自然战士制造工程。而且上级还给它取了一个代号，叫做“破晓工程”，据说甚至被秘密列入了国家战略级规划之一。
取这个代号，意思是希望这项工程能够一扫当前的黑暗局面，打出一个朗朗乾坤来。但陈太元心里头却觉得有点怪诞滑稽——你们自己搞的就是黑暗科技吧？哎。
如此重大的一项战略工程，自然也必须强化组织领导。工程的总指挥和副总指挥由罗部长和孔凡新分别担任，但是具体负责人以及技术负责人还得找一个。考虑到梁雪当初对此持反对态度，让她来负责这个显然有些不太合适，另外梁雪也确实不精通生命科学研究。于是经过上级研究，最终任命陶处长为99局副局长，同时也是“破晓工程”的总工程师，最高技术负责人。
这就是技术的力量，直接关乎乌纱帽的大小呢，也难怪陶处长当初据理力争，非要推广自己的兽化技术。因为这项技术就是他的存在根本，也是他最大的政绩。这不，政绩已经见了成效，让他顺利攀爬到了副局长的位置上。虽然位列梁雪之后，但毕竟已经同级，不再是上下级关系。
而梁雪则从原来的全面负责，转变为“主要负责”，并将技术研发等内容的工作移交给陶处长——不、是陶副局长——来分管。而由于技术研发和后勤保障、医药和器械采购等方面结合紧密，所以这方面的工作也交给陶副局长管辖。
“好嘛，你现在总算是个名副其实的‘副’局长啦。”从西京暂时返回的李小芬气哼哼的说，那个“副”字是被重点强调的。“你以前是唯一的副局长，而且局长被大领导兼任，所以大家都觉得你登上局长位置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大家还觉得，就算你没登上那个位置，但也实际上就是正局长的职权。现在到好，正局长没做成，辖内分管事务反倒被剥离出去近乎一半。”
李小芬可是个直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像其他官员一样谨小慎微。哦，要知道她也确实算是正儿八经的官员了，县处级正职，而且是重要部门重要岗位的实职领导呢。
梁雪并不在意：“你这小脑袋怎么也被官场文化给污染了，职务很重要吗？我以前还觉得管这一摊子挺累呢，现在被分出去一大堆活儿，心净。”
李小芬轻轻叹息一声：“是这个理，但现实让人憋屈啊。我和你一样不在乎什么官职，但这种任命至少意味着上级对一个人的认可度吧。现在整个99局的人都觉得，上头对姓陶的那一套非常器重，认为他们的贡献是最大的；至于你，看来上级对你的工作不是很满意。凭什么呀，你在外头冒着生死威胁在战斗，姓陶的坐在办公室空调房里写写画画，这就比你的功劳大了？”
梁雪摇了摇头，她觉得小芬这丫头真好，赤子之心未泯，依旧保持着最淳朴善良的是非观。
陈太元则笑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嘛，人家知识分子不见得比咱们这些体力劳动者的贡献小，你就别嘟囔了。”
“得了吧你！”李小芬努嘴说，“你这是在变相夸自己吧？你可是京华大学的‘哲学’老师呢，你才是知识分子。”
这话说得陈太元自己都忍不住有点乐，拍了拍这位弟子的脑袋说：“别想那么多了，事实上孔副部长对雪姐的工作还是非常满意的。只不过为了加快制造超自然战士，增加人手，这才不得不更好的鼓励技术处一下。再说了，将来技术处培养出了极限战士或者兽化战士，还不得送到你们行动处，交给你们来指挥啊，大家只是分工协作罢了。我看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的工作，行动的时候注意安全。”
李小芬顿时有点泄气，摸了摸下巴左侧那块胶布。真该死，上次和吸血鬼遭遇了，遇到的也是牛铁柱那样带翅膀的家伙。那家伙厉害啊，连山奴都不是他的对手——毕竟山奴太过于笨拙，而且只能在地面上使用蛮力，远非飞翔类吸血鬼的对手。当初为了帮助山奴，李小芬鼓足勇气上前开枪，结果被对方一翅膀扫中了。
万幸，她现在修炼之后的身体拥有了更强的抗击打能力，这才挡住了对方的攻势。但是当时她胳膊上还是被划出一道可怕的伤痕，又肉疼又心疼。
但最让她心疼的，还是下巴上被吸血鬼长长的指甲划出一道伤口，气死人了！虽然医生和技术处的同志都说将来能够祛疤，但哪个女孩子愿意这么破相啊。
这群该死的黑暗种！
摸着下巴上那条小胶布，小芬有点委屈的说：“那些家伙好强大啊，我根本打不过的。老陈，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得跟你一样厉害呀。”
“喊师父！”
“去死。”
陈太元算是服了，这欺师灭祖的弟子真该隔着墙丢到别人家去，谁爱要谁要。算了，不跟她计较。“和我一样？你以为自己是多牛的资质啊。我从小开始修炼，你只是半路出家。其实你现在已经不错了，比半年前找到气感的时候已经强得多。加紧修炼吧，说不定等你老的时候，就能有为师这么厉害了。”
李小芬顿时沮丧了许多。其实她现在的修为进步真的算是很快了，已经接近了普通唐级超自然战士的水准，这还不够牛吗？再加上可以合法使用枪支，所以她现在自保能力还是很强的吧。
只不过是黑暗种的进化升级速度太快，才让她感到了这么压抑。
“哎，外头还都在抱怨，说我这个超自然大英雄不顶用呢。”李小芬郁闷地说，“当然，人家还说当初威风八面的夜游侠也怂了。”
陈太元笑了笑：“怂就怂吧，反正咱们一不求名二不求利的。另外西京那边的任务你移交给别人吧，你跟着我，我也能指点指点你的修为。这么好久了，也不知道你的修炼状态怎么样。”
至于他的目标，则是要返回之江省。黑公爵这混蛋太嚣张了，陈太元决定再去查一查。当然，这回看样子夜游侠和李小芬这个超自然大英雄又要配合一把了。
好的，其实李小芬也不想去西京那边了，没有陈太元也没有梁雪，怪无聊的。“那么，雪姐也一起去吧？”
梁雪摇了摇头，有点埋怨地看了看陈太元，道：“他不让我到一线缉捕黑暗种了，非要我在首都总部这里好好修炼，争取把身体养好再说。”
李小芬觉得吧，这两人的关系现在似乎有点怪。比如雪姐以前可不是个乐意被人管束的，现在却听起陈太元的话了。不但听他的，而且瞪他那一眼的时候似乎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意味。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强大的。
当天，师徒俩就一同去了之江省。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首都这边就已经着手制造新的超自然战队了。而且，这支战队从建立之初就注定是要扯蛋的。因为权力**极强的陶副局长表示：自己培养出的兽化战士和极限战士不能归入行动处，他要亲自分管。
“手还伸得真长……”办公室里的梁雪看着这份汇报，冷笑之中满是不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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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分裂
陶副局长陶谦理，原来的技术处处长，现在因为上级重视并依赖技术，而将之提升为99局副局长。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而一旦提升高位之后，此人的权力野心也似乎膨胀了起来。
他对上级公开表示：希望自己培养出的极限战士和兽化战士都由他自己来管辖，这样能够随时观察这些超自然战士的身体状态，便于科研工作的开展，这也硬算是“破晓工程”的一部分……吧啦吧啦，理由总归是冠冕堂皇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的猫腻。
面对陶谦理这个有点“捞过界”的要求，其实孔凡新觉得挺为难——扯蛋，这不是故意给梁雪添堵吗？
但孔凡新同时也觉得，要是陶谦理被提拔到副局长位置上做出的第一个要求都不能获得支持的话，那么对于陶谦理以后的工作也会非常不利。毕竟现在上层最需要的，就是陶谦理的团队能够尽快培育出一大批超自然战士。
所以孔凡新在稍加考虑之后，干脆将皮球踢给了梁雪——他把陶谦理的这份报告做了个简单批转，“请梁雪同志阅办”。而这文件一旦到了梁雪手中，能不通过吗？因为大家都不傻，你孔凡新没有给他否决掉，本就证明了一种态度。假如不想这么做，你直接给他驳回就行了。
于是梁雪在表示不屑的同时，也对这件事保持了基本的默许。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自己也无心留恋这些东西。
结果陶谦理在这首次的权力争夺之中，算是先胜了一场。得到了上级的许可，陶谦理兴致勃勃地将自己即将培育出的超自然战队命名为“破晓战队”。之所以特别命名，就是为了和梁雪分管的行动处有所区别。
一时之间，陶谦理可谓是风光无两。甚至在99局内部已经有不少人暗自议论，认为梁雪已经被上级弃之不用，而陶谦理将会是胜任局长的热门人选。
……
99局总部实验室内，陶谦理意气风发。现如今掌握着制造和指挥破晓战队的大权，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位君王。甚至放眼全世界，能够拥有这种超自然战队的能有几个机构？
现如今，他手中已经成型的兽化剂已经达到了五枚，其中三枚算是火热出炉刚刚制造出来。此外，原本99局就已经保留了四支极限进化液。所以说，现在有足足九名试验者接受试验。
而且吸取了上次胡卫国的经验教训，这次试验是两个人一组进行的，就算出了差错也不至于损失太大。不过这也只是小心多余，因为现在的技术条件不一样，研究更加充分，而且各种试验条件和辅助工作也都做得更加细致。因此，这次的成功率应该会非常高。
一直到晚上，九支药剂全部使用。而且最终的成功率令所有人都为之振奋——除了一支极限进化液没有成功发挥效用，剩下的竟然全都成功了！
五个兽化战士，三个极限战士……一瞬间，破晓战队达到了八人的规模，这一点令所有人振奋不已。身为局长同时又是上级分管领导的孔凡新激动的有点喘不过气来，爽！从今天上午第一个兽化战士试验成功以来，好消息就几乎没有停止，一个接着一个啊。
哪怕仅有的那个失败者，最终也没有造成大的事故，只是脏器受损以后身体变弱罢了。无所谓了，本就是判了死刑的囚徒，如今身体虚弱但却换成了十五年有期徒刑（当初约好的，一旦不成功便转为有期徒刑），这人也值了。
总之，这简直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此外，罗部长和冯秘书长也现场参观了这场试验。眼看着一个个战士从巨大的玻璃罩子里走出，这两个大领导就觉得战胜黑暗种、平息这场黑暗暴动的可能性又增大了许多。
最终八个战士都成功完成试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看着面前排列整齐的超自然战士们，罗部长喜不自胜，而冯秘书长已经电话汇报给了国家安全委员会，将这一重大事件即时通报，并声称“破晓工程”取得了实质性的、关键性的重大胜利。
梁雪作为副局长也肯定在场，当然她也打心眼里为99局高兴。不管怎么说，不管这种科技是否黑暗，但至少99局的力量壮大了。希望这些战士能够奋勇作战，剿杀更多的黑暗种。
陶谦理更是得意，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头却乐开了花。这是他亲自掌管的第一支超自然战队，将会是他获得更多资源、爬升更高岗位的最大资本啊。他要让这支战队不停地壮大起来，最终成为99局、乃至整个东方世界的超自然战争基石！到时候，他陶谦理也将成为超自然战争的东方阵营领军大将。
总之，每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
孔凡新乐呵呵地看着这八名新战士，笑道：“好一支威武之师、雄壮之师，但更希望你们成为一支文明之师、常胜之师——这一点还需要在以后的征战之中得到验证。至于你们的数量，真巧合啊，让我想到了当初原99局的‘八龙将’。嗯，希望你们将来也能达到那些八龙将的高度。梁副局长，你作为一名资深超自然战士，有什么要对大家说的吗？”
孔凡新毕竟要照顾梁雪的感情，以及原本那些兽化战士和李小芬等人的感情。
梁雪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首先恭喜大家，都拥有了令人敬畏的强大实力，成为超自然的存在。但是我们这些超自然战士也都要明白，自己的实力越强，肩膀上的责任也就越强；我们维护正义的能力越大，其实我们做出破坏的能力也越大。”
“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谨慎使用自己的超自然能力，保护我们脚下这片故土，保护我们身边每一位公民。”
“这些话，是原99局的训条，当初的总指挥龙北极会给每一位极限战士上这第一堂课。哦，也就是孔部长所说的八龙将的第一人。现在他和八龙将都不在了，我作为仅存的一位老极限战士，有义务把这些话向大家说明。”
这是在一片兴奋之中，唯一的一番清醒理智之言，而且非常必要。以至于罗部长、冯秘书长和孔凡新都暗暗点头，心道原99局终非一无是处，很多管理上的经验确实值得新99局学习借鉴。哎，大家只是简单继承了当初的名号，但实质上的精髓却传承太少。
梁雪继续说：“此外，我还要给大家稍微浇点凉水。没错，你们的实力确实比常人强大了太多，但你们的对手更加强大，千万千万不要轻敌！”
“你们现在的实力比那些所谓二次进化的黑暗种弱了不少，至于和那种站在实力巅峰的黑公爵相比……差距会非常大。”
“没有故意吓唬大家的意思，只是希望大家能够提高注意。保护你们自己的安全，其实也是对99局的负责。”
被梁雪这么一说，原本沉浸在各种情绪之中的八名战士都稍微冷静了一下。是啊，大家所面临的危险还严重着呢。
至于罗部长等领导也认可梁雪的客观说法，当然也从狂热兴奋之中清醒了不少。唯独陶谦理心中不忿，冷笑说：“照梁副局长这么一说，好像咱们的工作都白做了一样。”
几个人都觉得别扭。哪怕处在中立位置的罗部长和冯秘书长，也都微微蹙眉，心道陶谦理这人怎么这么狭隘。一个男人若没有点器量，坐在领导位置上是非常不合适的。
梁雪倒是表现得比陶谦理还爷们儿，没有反唇相讥，但也根本没看陶谦理，仿佛眼睛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她依旧对那八名战士说：“至于你们的身份，现在算是单独的破晓战队，也归陶副局长分管。这些都没什么，只不过日后少不了要和行动处配合联系，所以希望大家精诚团结，产生最大合力，取得最大胜利。”
说完梁雪就走了，甚至没多说话，只是对罗部长和冯秘书长等人微微点了点头。很显然大家能看出，梁雪虽然在大面上顾全大局，但是依旧不可能看得起心胸狭隘的陶谦理。而且跟一群“别人家”的战士训话，说多了也会惹人烦吧？要不是为了工作、为了这些战士们的未来考虑，她才懒得说。
上头似乎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却都没当场说什么。直到离开此处，冯秘书长才缓缓说：“老罗，梁雪和陶谦理这两个超自然战争的干将，似乎芥蒂重重。”
罗部长点了点头：“从性格来看，陶谦理是个心胸器量较小之人，而梁雪则是个个性鲜明、懒得迁就别人的，放在以前注定会不愉快。只怪当初做出任命决定仓促了些，没考虑太多。”
……
而在众人走后，陶谦理重新召集了所有的超自然战士，他要重新叮嘱一下。“都给我听好了，梁雪说的就是个屁！什么跟行动处配合，配合什么？以后咱们的队伍会越来越大，而他们行动处缺乏人员补充会越来越小。到时候根本无需咱们挤压，他们最终也会走向消亡。配合，哼，她也配？！”
从破晓战队成立的第一刻起，99局就已经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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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撂挑子
破晓战队成立之后，马上进入了适应性训练。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这种训练非常必要，否则他们连自己的力量都无法掌控自如。一不小心就能把门把手掰断，或者跟人握个手都能把对方手骨捏碎，这都是可以想象的事情。
另外，这些人也得接受一些基本的格斗训练。这八名超自然战士之中，此前拥有较为丰富的格斗经验的只有三个人，而且都只是浮于表面的擒拿格斗，高水准的搏杀技巧实在差了太多。而且，会开枪的也只有两个。
为此梁雪特地打电话给陶谦理，说是下属的作训处已经把场地腾空，尽量优先安排破晓战队的训练。作训处，这也是梁雪分管的部门之一，毕竟这种训练部门和行动处的关系太紧密。其实这几天作训处安排了一些普通战士的训练，而且从外地调回来的猫女等人也已经申请场地训练，但此时都被梁雪安排推迟了好几天。
另外作训处也不仅仅训练擒拿格斗，同时还训练战士们的追踪、调查、审讯、推理甚至心理学等一系列内容，训练倒是非常系统化。
甚至为了确保训练效果，梁雪特地把头狼从之江省抽调了回来。因为早在古秦基地之中，头狼就负责所有兽化战士们的训练，是那些兽化战士们的大哥，经验非常丰富。而且头狼是汉级兽化战士，教导一群唐级的战士倒是不难。至于之江省的调查任务，刚好陈太元和李小芬过去了，很简单就做了交接。
这一点可以看出，梁雪还是非常注重大局观念的。她知道八名战士若不经过系统化的训练，实际战斗之中究竟会有多么吃亏。
但陶谦理在电话上先是一愣，随即就摇头说：“不用，我的人自然有训练的地方。”
哼，破晓战队的一切都要和原来的队伍做出明确的切割！要不然的话，以后功劳算谁的？立下功劳之后，陶谦理说破晓战队是自己制造的，梁雪会不会说这个战队却是她训练出来的呢？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梁雪冷笑：“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明白？但你要对这些战士们负责，他们也是99局的干警，他们的命也是命！你出去训练？哪里有为超自然战士提供专门训练指导的地方？开玩笑！”
陶谦理也不退让，反讽道：“被你的人训练吗？就算达到你那些下属的水平又怎么样，很光彩吗？整个警方都被人骂作了窝囊废啊，还不是拜你们所赐？要是你们工作得力一些，形势也不至于糟糕到这样。可以说正是你的无能，导致了我们在超自然战线上的一败涂地，你应该负主要……”
“滚！”梁雪算是真的服了。妈蛋，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东西啊，脑袋里哪来这么多的零碎。而且嘴巴里喋喋不休像个念经的和尚，上辈子是个哑巴吗，这辈子说个不停来捞本儿的吧。“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假如你对新战士们的训练不上心，那就是对他们性命的不负责，也是对99局的渎职！作训处的场地我为他们保留着，受训课程也会准时召开，至于去或者不去就是你的事情了。”
啪！挂上了电话，梁雪心里头那叫一个堵。王八蛋啊，什么玩意儿啊。要不是看在八名新战士的份儿上，鬼才愿意理会陶谦理这混蛋呢。
梁雪办公桌的对面，则是刚刚赶回来风尘仆仆的头狼。他进门的时候看到梁雪正在跟陶谦理打电话，故而一直没有发话，静静地坐在了对面。
这个身材魁梧一身英气的汉子，应该说是那批兽化战士之中的佼佼者——不光是实力方面，包括思想素质和个人品格也都值得尊重，要不然其余兽化战士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认他为狼老大。当然，就是性格有点孤僻冷傲，说话更缺乏艺术性。
前阵子和黑公爵搏斗所造成的伤势还在，但由于强大的兽化身体本能已经没有大碍。接到梁雪的电话，他就抓紧时间赶回来做这一任教官，虽然他更想留在之江寻找黑公爵，因为他要为兄弟白狼报仇。不过他是一名干警，一名战士，服从命令是天职。
“我来报到。”
梁雪平复了一下心情，撇了撇嘴：“说不定让你白跑一趟了。我倒是好心好意想要帮着他们训练一下，提升一下实战能力，但人家还不领情呢。”
头狼沉闷地点了点头：“这种人什么时候都有，小人之心。他不领情正好，老子还不乐意帮他的人训练呢。”
梁雪叹了口气：“那不是‘他的人’，是99局的战士。他就是这么认为的，把破晓战队当作了自己的私产。”
头狼嗯了一声，并非承认自己说得不对，而是对梁雪的心胸表示一定的佩服罢了。
梁雪则继续说：“估计你也没多大事了，那就在首都休息两天也好。前几天被黑公爵那混蛋伤得那么重都没放你的假，这次补过来。”
头狼摇了摇头：“假如真的没事的话，我想尽快回到之江。白狼不能白死，我得为他报仇。”
虽然他明知自己不是黑公爵的对手，但却义无反顾。
但是说完这句之后，他忽然话锋一转，说：“但假如我能为白狼报仇之后还活着，我要辞职。”
梁雪没想到头狼会做出这么突然的决定：“为什么？”
头狼直直地盯着梁雪，这种侵略性的目光很有一种狼性，也很不礼貌，完全不像是下级看待上级。当然，可以理解为现在的头狼带着一种情绪。“你不知道？”
梁雪和他足足对视了尴尬的三秒钟，终于长长的一声叹息，轻轻倚在了靠背上。“是的，我明白。别怪我没有对你说，因为这是上级交代的机密，职责所在无法破坏纪律——虽然我在这件事上本来持反对意见。”
头狼点了点头，原本那种不悦的情绪似乎缓解了一些，但依旧有些恨意：“不怪你，这是工作纪律，而且感谢你现在对我这么坦诚。”
梁雪：“我倒是很好奇，是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这是要求严格保密的事项。”
头狼：“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逼我说出来，我不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
“我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梁雪不会追究，事实上她反倒很开心——这件事你们上层不是要故意瞒着人家头狼等人吗？得了，这不人家自己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自然就是袁石清研制成功归零2版的事情！
根据99局当初和头狼等人的约定，一旦研制成功这种药剂，就可以让他们回归到正常人的状态，而后根据个人的喜好来选择是否继续留在99局。
其实当时大家都下定了决心——就算回归到普通人的状态，大家也都留在99局做事得了；就算没有了超自然实力，但99局总会需要一些普通工作人员吧。总而言之，是99局、是陈太元和梁雪给了大家重获新生的机会，大家心里头感激。
但是现在他们知道这种药剂研究成功了，但上头却选择了对他们实施隐瞒，而且要让他们继续卖命。
“卖命不怕，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头狼有点痛苦的说，“但是上头这么瞒着，当我们是傻子吗？没错，就好像大圣说的那样，不管吴心颍还是99局，其实都只是拿我们这些人当作一种特殊工具罢了。”
梁雪一凛：“大圣也知道了？”
头狼冷笑：“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们休戚与共、同生共死，从不做那些背地里欺瞒的事情。我既然知道了，自然意味着他们大家也都知道了。大圣、灰狼、青狼、小猫……难道你还指望我帮着99局去骗我这些兄弟？”
梁雪摇了摇头：“没让你骗他们，我只是担心事态。你是个冷静人，但我就担心大圣他们一些脾气暴躁的，别惹出什么事情来。”
头狼：“放心吧，我已经告诉了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但是大家也都不想干了，没了那份心劲。现在大家都在来首都的飞机或车上吧，应该很快就聚齐了。别怪大家擅离职守，因为我们觉得既然99局首先违约，那么我们就没义务继续为99局做事了。”
梁雪只能苦笑。哎，破晓战队倒是成立了，多了不少战士，但这边却全都撂挑子了。
头狼也觉得对梁雪说得话有点重，于是补充一句：“不过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们的姐妹，我们撂挑子也不是针对你。以后你和陈老师若是私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这次，我们针对的是公事。”
“明白。”梁雪已经拿起了电话，但又停下征求了一下头狼的意见，显示出对头狼的尊重，“这件事不介意我上报给孔部长吧？”
不介意，大家本就是来这里解决问题的。
结果，当孔凡新接到梁雪的电话之后，当场就呆住了，随后怒吼起来：“是哪个混账东西泄露了机密！”
梁雪：“机密泄露这件事您想追究的话，就派人去调查。但我觉得，最重要的是马上把各地的案件接手过来……派谁？我哪知道派谁，我手底下一个能打的兵都没了……算了，连我都想撂挑子不干了，瞧最近这些破事儿……”
十一推书：最你读了么？ if(q.storage('readtype != 2 && ('vipchapter <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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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都不干了
半天之内，原本所有的兽化战士们全都汇集在了首都的99局总部。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虽然袁大圣是他们的处长，但大家很多事都同时征求袁大圣和头狼两个人的意见。
看得出这些兽化战士们的情绪都很差，但凡感觉被愚弄、被当作工具使用的人都会如此。他们没有谁愿意主动变成浑身长毛的怪物，早就想回归正常生活了。虽然他们已经和家庭建立了联系，但还是不能轻易回家。做这种秘密工作，而且身上的兽化不消除，他们心理上就不觉得自己是个“人”。
孔凡新亲自赶来，他觉得现在自己真的成了全职的99局局长了，而副部长反倒成了兼职。
梁雪抱臂站在一边儿，一声不吭。其实她心里头更加支持兽化战士，但是作为局领导，她不便明确表示下属的这种罢工行为。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那些兽化战士能看得出梁雪的态度，所以远近亲疏都有数。
孔凡新心中气恼，他还真的派人去调查泄密事件了，但眼前这群爷的情绪得好好照顾啊。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将这帮人都得罪了。而且孔凡新作为一个老警务也很清楚，破晓战队的八个战士和眼前这些人相比，经验和实战能力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你们的情况我都了解，请大家一定相信，上级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有苦衷的。”孔凡新说，“现在黑暗种肆虐严重，大家又都是打击黑暗暴动的干将，所以……”
袁大圣很不给面子地打断了这番话，冷笑：“所以就瞒着我们吗？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要是对我们公开讲明，需要我们继续战斗一段时间，我们也不会轻易退出。但既然上面这么坑骗，我们自然就心寒了。”
孔凡新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道自己做领导的还得低三下四，太蛋疼了：“这件事确实不妥，我代表部里面向大家道歉。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也希望大家能够和全系统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但是很显然，大家的情绪都不高。
袁大圣更是冷声说：“用人之际？破晓战队不是成立了吗，还不属于行动处的管辖，多牛气啊，让他们上就是了。哼，我算是看透了，组织上根本就没考虑给我们化解tf病毒，否则怎么会继续制造兽化战士。”
是啊，要是希望把兽化战士都恢复成常人，又怎么会在另一边不停制造这个。
这时候，来参加会议的副局长陶谦理不高兴了——你们想退出就退出，别扯老子的破晓战队啊。而且他现在也是局领导，自然说话也有底气，声色俱厉：“袁大圣，注意你的态度，跟谁说话呢你！一个小小的处长，就这么冲撞孔部长吗？”
袁大圣看了看他，恨不能一巴掌扇在这货的脸上。而猫女则故意怪声怪气地笑道：“哟，还‘小小的处长’呢，你两天前不也只是技术处处长吗，这人也太容易忘本了吧。”
陶谦理马上被挑动了火气，怒道：“你们这群混蛋，果然是从敌人阵营里叛逃过来的怪物，一身的匪气……”
啪！话音未落，头狼就冲过去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将他一跟头打翻在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里是公安部99局，是军事化管理的机构，下级直接对上级动粗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而且从这一巴掌的力道来看，头狼是百分百、绝对绝对故意的，而且是保持清醒状态下打的这一巴掌，并非怒火之中的意气用事。因为凭借头狼的力气，假如是在暴怒之下出手，这一掌已经能拍碎陶谦理的颅骨了。而现在陶谦理只是翻滚在地，但是连外伤都没有，所以说头狼肯定是在冷静状态下、保持着克制出的手。
越是这样的出手，就越是带有主观性，按说也就越是应该受到处罚。
而且兽化战士们都留意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头狼在出手之前，梁雪和陶谦理这两个副处长正并列站在一起。也就是说，梁雪有足够的能力制止头狼出手。要知道头狼虽然是汉级的战士，但是在非兽化的状态下，身手还是远不如梁雪的。
但是，梁雪就是没有制止。至始至终梁雪都面无表情地抱着双臂，似乎乐见陶谦理这混蛋被揍。
孔凡新何等的眼力，自然也看出了这点猫腻，气哼哼地看了梁雪一眼。虽然不便大声责备，但还是低声说：“你就不嫌乱子大，为什么不阻止一下！”
梁雪却懒得低声回应，以正常的声量冷冷的说：“有些欠揍的货自己找虐，我为什么帮他拦着。现在我这些兄弟们都是公安干警，也都为99局的任务而出生入死，他陶谦理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骂大家一身匪气？怎么，还瞧不起大家的出身了吗？要是头狼不揍他，连我都忍不住要出手了。”
好！不少兽化战士都对梁雪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哎，说到底也只有梁局和陈老师这样的，和大家才是一路人啊。当初大家选择归附99局，也正是奔着这两个人的面子。至于其他人，对不起，和咱们尿不到一个壶里。
至于陶谦理总算是领教了这群大爷的厉害，再也不敢胡言乱语，哪怕肚子里面早就把头狼和梁雪的祖宗问候了好几遍。
只不过，这一巴掌也不仅仅打的是陶谦理，同样也让大领导孔凡新脸上挂不住——我在这里主持工作呢，你们直接动手打架，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更何况梁雪作为分管领导不但不顾全大局训斥头狼，反倒那么说话，简直是火上浇油。
所以孔凡新也忍不住了，训斥了梁雪一句：“你这是挑动内部分裂吗！”
梁雪无所谓地说：“从破晓战队成立那一刻起，似乎就已经分裂了吧。搞分裂的不是我，恰恰是这个被揍的玩意儿。”
孔凡新真的是无语了，气得脸色铁青。形势越来越乱，但实际上眼前这些刺头儿其实都没犯错，至少首先犯错的不是他们。
或者只能说，以前总是以行政命令来管束下属，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官大一级压死人，下达命令之后要是不理解、不情愿也只能把意见保留，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等等等等。但是现在，这种传统的管理方式已经不能适用在这群超自然战士的身上——他们不服！
而且面对以前那些唯唯诺诺的官场下属，上级一句“无组织无纪律”可能就把他们吓坏了，但是眼前这群爷不在乎。
孔凡新其实是个极其老辣之人，但也正是由于长期没有被下属顶撞过，而今天却接二连三地没面子，于是也有些冲动：“你们现在还是警察，就必须接受组织管理。在这场黑暗暴动结束之前，你们必须按照99局的要求认真完成任务。我保证等任务结束之后，每个人都能获得归零，要不然的话……”
说到这里，其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了。拿着归零2版药剂威胁这些出生入死的战士们吗？有点不正大光明了，更缺了一份当领导的气度。
当然，这种态度也会极大刺激这些兽化战士。
果然，头狼当场哈哈大笑起来：“要挟？咱们兄弟出生入死，是吓大的？这药剂你们给了，是履行当初的约定；不给，咱们转身就走，多大点鸟事。兄弟们，撤！”
头狼大手一挥，袁大圣带头相应，其余几个自然也毫不犹豫。这群战士们当然希望得到归零成为正常人，但他们也知道不能依靠屈膝折节而得到。靠出卖尊严而获得的实惠，不如不要。
陶谦理这时候趁机煽风点火，对孔凡新说：“孔部长您看，您看看这群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把咱们99局当成什么了，把咱们公安队伍当什么了！是俱乐部还是公共厕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你也少说两局！”孔凡新也是烦了，心道不少事儿都是因你陶谦理而起，你还啰哩啰嗦没完，烦不烦。
陶谦理不敢说话了，孔凡新则气哼哼地对梁雪说：“简直是不像话！梁雪，你是他们的分管领导，当初也是你和小陈老师招他们进入的99局，去把他们喊回来。”
梁雪耸了耸肩膀：“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这群家伙倔犟着呢。”
孔凡新更火了：“那就是你的失职！而且，他们这是自行熄灭了恢复常人的希望！”
梁雪怔怔的看着他，仿佛看待一个原本精明却突然变傻的人，苦笑：“我就觉得奇怪了，你觉得不让他们恢复成正常人，是对他们的威胁？”
“你就不能反过来想想，他们要是依旧保留着强大的超自然实力，会对警方勾成什么样的威胁？”
“到处作案的吸血鬼已经让警方焦头烂额了，结果社会上又突然多出了一大群无所事事、没有工作、对警方怀有憎恨情绪的兽化战士……这画面好美，厉害。”
孔凡新顿时浑身一颤——我勒个去，是啊！不给他们变成正常人，其实受损失最大的不是他们本人，而是警方，是整个社会！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他们喊回来！”孔凡新吼着，“我命令你带着破晓战队，马上将他们带回来，哪怕使用强制手段！”
梁雪盯着他，最终摇了摇头：“就算做不成朋友，也犯不着绳捆索绑啊……对不住，这活儿您自己去干吧。真要是逼急了我，我也辞职。”
孔凡新为之气结，但却真的不敢再得罪这位姑奶奶了。要是梁雪再走了，这99局肯定要散摊子吧。
梁雪抄着兜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同时打了个电话：“你们这群混蛋，等等我啊，姐姐我摆一桌给你们送行，酒管饱。”
电话上那人吼了声“爽快”，随后传来一群人的笑声，沧桑但又豪迈。
或许陶谦理评价得不错，这群人身上确实有股子匪气。
但是梁雪觉得，这匪气挺特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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