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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千三百零六章惜才

    “在下柳白,两位道友是那一阁中人?”中年圣境很有修养地问道。

    “在下小风,这是苍颜,来自剑阁!”对方表现得有礼有节,陆随风也淡笑地回道。

    “哦,你们是剑阁中人。你们这是在探险……”

    “这里的景致很特别……”陆随风摇摇头道:“我们第一次来火凤山……”

    “不错,这里的景致确实很特别,不过也很凶险!”柳白善意地提醒道:"随时都有要命的存在。"

    “当真?"陆随风打了个寒颤;"被你一说,那还真不敢留下了!”

    “我们不如一起回去?”

    “好!谢谢!”

    “客气!”

    柳白刚想要把手中的剑收起来,却发现陆随风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中剑上,脸上便现出一丝得意道:“小风道友,你看这把剑如何?”

    “好剑!”陆随风点头赞道:“是一把九品初阶道器!”

    柳白得意地畅笑,仿佛被戳中了痒处一般的道:“哈哈哈……小风道友好眼光,我这把剑叫做天火剑,这把剑可是我亲手炼制的,连我师父都赞我有了宗师的水准……”

    “柳道兄的炼器水平的确已达到了宗师的水准!”陆随风点头赞道,以这把剑的炼制水平确实达到了宗师境界,不能够说是他已是一名宗师,至少也半只脚踏入了宗师的行列。

    一路漫步向着山下走去,陆随风和柳白却是越聊越投机。

    一个半步圣境在他这个目前只显露出道皇中期的修士面前没有一丝倨傲,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给陆随风实实在在的感觉。

    这样的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想把他当做朋友的感觉,这种性格和气质不禁让陆随风激赏。所以两个越聊越投机。最后那柳白更是伸手在陆随风的肩膀上一拍道:“小风道友,如果你想要炼制什么道器,把材料拿来,我给你免费炼制!”

    “好啊,到时候一定麻烦道兄!”

    “这没有什么麻烦的!”柳白大手一挥,十分豪迈。然后脸上现出了一丝犹豫之色。最终还是说道:“小风道友,你我一见投缘,所以也就劝你一句,这次剑阁的任务你还是不要参加了。”

    陆随风心中一动,知道这是柳白认为他和苍颜的修为太低了,会在这次任务中遭遇危险。

    “这次任务……”陆随风轻声问道;"很危险?"

    “很凶险!”柳白讳莫如深说道,他这一说不仅没有劝住陆随风,反而让他的兴趣更大了起来,眼睛都闪烁着光芒。

    柳白看到陆随风的神色,不由轻轻摇头,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算是白说了。

    “对了,刚才你一眼就认出我那柄剑是九品道器,你也懂炼器?”

    “算是吧!”陆随风谦逊地笑了笑道;"只是涉猎不深,算是业余之好吧!"

    “这么说我们还是同行了!”柳白一高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旁的苍颜神色一呆,心中暗道,他不是道阵师吗?这还懂炼器?不会连炼符,炼丹也会吧?

    这一路上,原本是柳白滔滔不绝地和陆随风大谈炼器,但是没有想到陆随风只是偶尔插上一句,却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往往就是他纠结好久。所以,每当陆随风插一句嘴,他就要发一会儿呆。

    一路行来,他甚至开始有些怀疑陆随风是一个高品道器宗师,不过这荒唐的念头也只是一闪即逝而已。

    又琢磨了一下陆随风偶尔插一句嘴的方式,感觉到他插嘴的时候,都是以疑问语气说出来,那表情和语气,就仿佛是随着柳白的话突然想到了某一点,便会问:“为什么不这样呢?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让柳白在感叹他那天马行空的想法之外,心中真是觉得陆随风是一个道器师的好胚子。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对陆随风诚恳地说道:“你在炼器上非常有天赋,如果有兴趣,我把你介绍给我师父,收你为徒好不好?”

    陆随风摇了摇头,之所以指点柳白,是欣赏他的人品,而且也却是有着炼器的天赋,说不定百年之后就能够突破如今的桎梏,成为一个道器宗师。

    陆随风的拒绝让柳白感到很遗憾,不过他真是一个洒脱之人,瞬间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又开始和他谈论起炼器来,陆随风依旧在隐晦地指点着他。

    等着走到了山脚,柳白已经激动得脸上的肌肉都在哆嗦,都有些依依不舍了。他此刻坚信,只要自己回去闭关一段时间,自己的炼器境界虽然不可能突破到九品宗师,但也不会太远了。

    此时他的心中对陆随风真的充满了感激,又充满了遗憾。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忍住道:??“师弟,你可能还不了解你自己,你就是一个炼器的奇才,你真的不想要学习炼器?”他此时已经用上了师兄弟的称呼上了,这要是让别人看到。绝对不会相信他们两个相识不到一个时辰。

    这一路上的交流,陆随风已经能够看出柳白是一个非常有修养的人,此时能够在自己拒绝了一次之后,再一次邀请自己,那绝对是因为自己是炼器方面的天才。但陆随风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可是道器王者,超越宗师的存在,做他师傅的师傅都卓卓有余。

    但是看那柳白真挚而诚恳的神色和语气,反而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些讪讪地说道:“柳兄,我那啥……就是瞎说,你过誉了……”

    “不不不……”柳白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道:“你绝对不是瞎说,你绝对是一个炼器方面的天才,对炼器有着天生的敏锐。师弟,我和你说,你这辈子如果不学炼器,那真是可惜了。”

    “我……还是想把精力放在修炼上……”陆随风固执地道。

    “那……太可惜了!”柳白一脸地黯然道:“我在幼时随着师父学习炼器的时候,就自豪我在炼器上的天赋,我学习炼器的速度很快,别人学习一项技能需要一年,我只要一个月就会了。但是师父却和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不需要像我这样勤奋,他们对于一项陌生的技能往往看一遍就会了,甚至不用看只是听一遍就会了。"

    "说实话,我一直不服,就是刚才我也不服。但是现在我服了,你只是听我在这里乱说一气,就能够指出炼器的关键,你……真的是一个炼器方面的绝世天才,不炼器可惜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然后柳白就在那里唉声叹气,那瞅着陆随风的目光充满了哀怨,也不知道是因为陆随风有着绝世的炼器天赋而不选择炼器而哀怨,还是在哀怨他自己为什么没有那样的天赋。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山脚,柳白顿住了脚步,望着陆随风肃然地说道:“我真的不是对你的修为有看法,而是这次任务真的很凶险,你就不要参加了。要不我去和你们阁主说,他应该会同意的。”

    “哦,我会考虑!”

    “这样最好,等我完成了这次任务,我们一定要好好聚聚,我师父一定会十分欣赏你的。”

    “好,到时候就叨扰了!”陆随风笑道;“那就……告辞!”

    “告辞!”柳白率先离去,陆随风望着他的背影眉毛一挑,发现柳白去的方向既不是天阁的营地也不是星阁的营地,而是突然又多出了一个营地。

    “怎么又有什么阁加入了吗?这次天器商行可真是大手笔啊!”?摇了摇头,带着苍颜向着剑阁的方向走去,不过心中却是对柳白的师父很好奇。能够把徒弟教成了八品后期巅峰道器师,那这个师父又会是什么境界?

    边思索着边回到了剑阁的营地,除了值哨的人,大家都在修炼,整个营地静悄悄的。陆随风刚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便听到外面孙立轻声地唤道:“小风道友,是你回来了吗?”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在这里做客,对主人要有起码地礼貌,陆随风来到门口将孙立迎进了帐篷内,相对而坐,轻声问道:“孙道友,有事?”

    “没事!”孙立急忙摆手道。

    “哦……”陆随风“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孙立,觉得他好像是一直在专门等自己,否则怎么会刚刚回来就上门来了?

    孙立这个时候也很尴尬,他来这里,就是想满足陆随风一切要求的,但是如今陆随风根本就没有丝毫提要求的模样,这让他如何是好?

    沉默了一会儿,孙立知道自己应该开口了。如果在这里沉默下去,自己就应该告辞了,总不能够一言不发地就在这里干坐着吧?

    “小风道友……”孙立吞咽了一下口水。

    “嗯?”陆随风的声音很轻,但是压力却扑面而来。其实这就是心理作用,陆随风根本就没有释放任何威压,但是当一个人知道坐在他对面人的身份的时候,对面的那个人神色和语气越平和,给别人压力就越大。

    “哦……是这样……天阁的那群冒犯你的家伙人怎么处理?”

第两千三百零七章危机降临

    “哦……是这样……天阁的那群冒犯你的家伙人怎么处理?”

    陆随风神色一愣道:“不是都交给你了吗?我就不过问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哦,那好吧!”孙立的神色僵了一下,随即又露出笑容道:“小风道友,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尽管提,只要我们剑阁能够做到的,一定为您做到。”

    陆随风摇了摇头道:“没有,如果我有需要,一定会麻烦道友。”

    “谢谢!”孙立脱口而出,就发现自己有些语无伦次,感觉脸在发烧。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自己给他帮助,怎么反过却要谢谢他?这也太沉不住气了……

    陆随风的神色也是一愣,?觉得这个孙立很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也说不上来。突然想起了那个在山上遇到的柳白,便问道:“孙道友,我从山上下来时,看到附近又多出了一些帐篷,是天器商行又请来了那个势力吗?”

    “哦,这个我知道。”孙立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是今天才赶到的天器商行的住地,我听说天器商行的行长也亲自来了,阁主也被召了过去。”

    陆随风轻轻点头,心思已经转到了柳白的身上,猜测着那个柳白应该是天器商行的核心成员,怪不得会有那么高的炼器境界。

    想起了柳白,便想起了他对自己的提醒,最好不要参加这次行动。既然一个半步圣境的柳白都认为此行危险很大,而且作为发布任务的一方,应该比较了解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如此说来,这次的行动真的很凶险。

    孙立也看出陆随风有些心不在焉,便识趣地告辞了,将孙立送走,重新回到了帐篷里面盘膝坐好,想了想天器商行的这次任务,便摇了摇头,这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真遇到什么不可抗的凶险时,自己随时都可以离开,倒是得提醒一下六师姐,让他们剑阁多加小心一些。

    接下来,陆随风便准备着手处理那十八个阵树之心。挥手打出了十六面阵旗布下了一个阵法,然后闪身进入到隐龙戒的空间之内,先是选择了一块地方,然后将九棵阵树之心埋在了地下,之后便布下了一个时间阵法,将九棵阵树之心笼罩在了里面。

    如今陆随风的时间属性已经到了大圆满的境界,布设出来的时间阵法已经达到了一比百,坚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九棵阵树生长出来。

    等到阵树成长到和阵树之心同一境界的时候,才需要吸收天道中的阵道奥义。到那个时候,阵树已经成熟了,已经不需要苛刻的生存条件,不论把它们放在哪里,它们都会自动地吸收天道中的阵道奥义。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就需要把时间阵法撤去,否则会隔绝天道。

    将这九颗阵树之心安排好之后,手中还剩下九颗阵树之心。这九棵阵树之心有着另一番打算,将其放入九宫阵盘中,想要将阵树之心如臂指使,那就需要和九宫阵盘融合。

    对!是融合,而不是简单的烙印。烙印不能够完全发挥出阵树之心的威能,只能够发挥出三成左右的威能。如果想要十成十地发挥出阵树之心的威能,就必须将阵树之心和九宫阵盘融合,那时就算是圣境大能也会被绞杀成渣。

    陆随风知道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便闪身从隐龙戒空间内出来。突然想起天器商行也是住在帐篷里面,是他们还不懂空间道的炼制方法,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其实这是陆随风不了解,他接触的也都是九大宗门的大人物,几乎都有空间道器,便觉得空间道器没有什么了不起,殊不知炼制空间道器的方法都掌握在九大宗门手中,天器商行虽然已经十分富有,但是却没有炼制空间道器的秘法。

    清晨,陆随风发现山脚下又多出了一些帐篷;“这又是哪方势力?”

    向着新驻扎的那个营地望了过去,便看到了三个锦衣华服修士朝着星阁的驻扎地走去,其中一人看上去似乎有些面熟。

    猛然间,心中一凛,陆随风想起来那个人为什么自己觉得面熟了。因为那人像貌有几分酷似落秋水,只是年龄要大上些许。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行走之间龙行虎步,威势尽显。而且他的修为也很强,竟然和柳白一样是个半步圣境。

    在他左右两侧的那两人穿着却华丽异常,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两个大人物。?陆随风自然是不会去关注他们衣袍的华丽,关注的是他们的修为,竟然是圣境大能……

    “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吧?”看到那个长得像落秋水的修士,陆随风心中就已经肯定那三个人来自天符商行。不用问,那就是来追杀自己的。

    他们的营地内有着好几个帐篷,里面估计还有着许多强者。陆随风此时觉得有些头大,看来天符商行已经下定了决心想要自己的命了。

    “还真是不好对付啊!”???摇了摇头,趁着那三个人进入了星阁的营地,陆随风快速地回到了剑阁的营地,还没有等到他走进自己的帐篷,就见到孙立站在他的帐篷前,仿佛已经站在那里等了过久,一见到许紫烟,便急忙上前道:“小风道友,阁主请您过去!”

    “阁主找我?”陆随风的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戒备,难道是李东周已经发现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并且已经把我的身份告诉了天符商行?

    随即在心里又暗暗地摇了摇头,如果天符商行已经知道了自己隐藏在剑阁,那就不会再去星阁了,而是直闯入剑阁营地对自己展开围杀。

    那剑阁阁主找自己干什么?陆随风有些搞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去想,朝着孙立点点头,便向着李东周的帐篷走去。

    进入到帐篷内,见到里面只有李东周一个人。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很悠闲地喝茶。见到陆随风进来,忙热情地招呼着他坐下,斟了一杯茶。

    “阁主找我有事?”陆随风道了一声谢,然后问道。

    “嗯!是有点儿事!”李东周轻轻地喝了一口茶,脸上却是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

    陆随风望着对面的李东周,平静而淡然。?看到他这副平静的神色,这要是放在一个时辰之前,李东周根本就不会对他这副淡然沒有任何不舒服,人家可是高阶道阵师啊!

    淡然一点儿怎么了?就是嚣张一点儿又怎么了?那才符合人家高阶道阵师的身份嘛!

    但是如今不同了,形势发生了变化,他可是有着充足的把握掌控陆随风。压下了心中的不快。淡淡地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一点儿小麻烦……”

    陆随风依旧很平静,神色间沒有一絲变化。只是静静地望着李东周。

    李东周有点儿崩溃,不悦在心中扩大,但是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悦,重新建立了信心。微笑着说道:“小风道友,你听说过天符商行吧?”

    “听说过!”陆随风平静点头,敏锐的察觉到离自己的猜测又接近了一些。

    “小风道友认识天符商行的少主?”李东周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笑得有些诡异。

    “不认识!”陆随风撇了撇嘴,不加思索地说道。

    "?哦?"李东周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脸迷惑地递给陆随风一个玉简道:“这就奇怪了,天符商行的人刚才来拜访我,让我剑阁帮忙寻一个人。”

    陆随风接过了玉简,神识往里面一扫,嘴角便掠起了一丝苦笑,玉简里面有一个人影像,那个人就是他陆随风。

    “小风道友,那个影像我觉得很眼熟,不知道小风道友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认识!”??陆随风仍旧平静如水,此时已经明白了李东周找他的原因,只是不知道他需要得到一个什么结果?显然他没有把自己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但他的目的是什么?

    “阁主,你有什么话就说吧!”陆随风不想他在这里云山雾罩地周旋下去,直接了当的问道。

    “呵呵……”李东周脸上露出一副狐狸般地笑容道:“小风道友,既然你如此痛快,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本阁主只想要问你一句话,你觉得我们剑阁怎么样?”

    虽然在之前天符商行的人只是给他一个玉简,然后问有没有见过玉简的人。当李东周否认的时候,天符商行的人只是请剑阁帮忙留意一下就离开了,既没有说玉简那个人的名字,也没有说为什么。但是以李东周的阅历,岂能看不出天符商行对其有着明显的敌意?

    天符商行的强大在李东周看来那就是无限强,在道元大陆上除了九大宗门,谁敢不卖给天符商行面子。

    天符商行想要对付的人,在道元大陆又有谁能够阻止,又有谁能够不感到恐惧?

    对面的这位小风道友不过是一个道尊中期,即使是一个高阶道阵师,但是在天符商行这种庞然大物的眼里不过就是一只蝼蚁。只要天符商行想要追杀他,他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第两千三百零八章趁人之危

    天符商行想要对付的人,在道元大陆又有谁能够阻止,又有谁能够不感到恐惧?

    对面的这位小风道友不过是一个道尊中期,即使是一个高阶道阵师,但是在天符商行这种庞然大物的眼里不过就是一只蝼蚁。只要天符商行想要追杀他,他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在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能雪中送炭的帮他一把,当然不敢和天符商行明着作对,只要不泄露他的行踪,到时候就沦落为一个为自己寻找宝藏的道阵师。

    李东周旭非常地有自信,对面的这位小风道友已经无路可走,除了加入剑阁这一条路,等待着他的只有死亡。

    所以李东周问得很高雅,绝对没有粗鲁地直接说,加入剑阁吧。而是非常高水准地问了一句,你觉得剑阁怎么样?

    说出这句话之后,就连李东周自己都在心里佩服自己,为自己的睿智叫绝,瞬间觉得自己脸上淡淡地笑容都变得高雅了起来。

    “剑阁不错!”陆随风的嘴里吐出了四个字,其实觉得自己能够说出“不错”这两个字已经是对剑阁高度的过誉了。

    见惯了大场面的陆随风,连十大上古圣者都当徒弟一般地教他们阵法,对一个小小的剑阁真的没有什么感觉。能够说不错。完全是给足了李东周面子。

    李东周那高雅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望着陆随风那张平静的脸,他有一种要发疯的感觉,实在是不理解陆随风这份平静来自何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被天符商行满天下的追杀吗?

    这个时候出现的场面,不应该是他抱着自己的大腿哭喊着请求加入剑阁,请求自己保护吗?请求自己把他藏起来,别将自己的行踪告诉天符商行吗?

    这……怎么就……一个不错……就完了?此时的李东周纠结得肠子都打结了,算了,那我就把话说得直接一点吧!

    真是的!偏要人家说得那么直白!唉……没有文化真可怕!

    “小风道友,我的意思是你想要加入剑阁吗?”

    陆随风那里会不知道对方这趁人之危的心思,所以当李东周很直接地问出来之后,还是很给他面子地装作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道:“多谢阁主看得起在下,只是我暂时还没有加入任何势力的想法!”

    “小风道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白送你个消息,今天来这里找你的可是天赋是商行的少主,落秋风!”话落,周东旭又给了陆随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意思是说:“你懂的!”

    “落秋风是谁?”陆随风那平静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好奇:“这名字……好悲凉……难道他妈生他的时候心情很不好?”

    “呃……”李东周只觉得一口气被憋在了胸口,道元力在体内乱窜,差点儿走火入魔。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沉声说道:

    “落秋水是天符商行的少主,道元大陆赫赫有名的青年俊杰。虽然只有两千多岁,但已经能够在天符商行独当一面,整个天符商行一半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而且修为更是达到了半步圣境后期巅峰。以他的资质和天赋,很可能在三千岁之前,成为一尊圣境大能,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哦……”陆随风点点头,没有言语,神情仍是一派淡然。

    看到陆随风木木的表情,李东周心中就是一阵不舒服,嘴角同时浮现出一丝讥讽,他觉得陆随风即有些不识好歹,又有些不自量力,必须要打击他一下,把他的自尊抓起来摔到地上再用脚踩上一踩,否则就算是他加入了剑阁,也不好掌控。

    “我知道你如今的修为是道尊小天位中期,和落秋风大到不可以里计。在他的面前形同蝼蚁般的存在,弹指间就能让你灰飞烟灭。所以………"

    “我知道,那又如何?”陆随风仍旧淡淡地道,神情间沒泛起一絲波澜。

    “…………”李东周不仅心纠结,头也开始痛,这里也就是没有墙,否则他真是恨不得用头使劲地撞两下。他想不通对方怎么这么木啊?自己说得多清楚,直白的,对方怎么就不敢多给一点儿反应?

    他此时才发现,原本一直以为非常有把握的事情正在失去自己的控制。对面这个小子不管是自己真诚邀请也好,利用天符商行恐吓也罢,他根本就没有反应,一直是那副平静淡然的样子,仿佛不是在说他的事,而是在谈论和他毫不相干的事一般。李东周从来没有觉得和别人谈话像今天这样艰难过!

    "阁主,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陆随风竟然提出告辞;"想如何做,都在阁主的一念之间。"

    直到陆随风离开了帐篷,李东周仍是一脸的呆滞,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计划究竟错在哪里,为什么不肯给他一点儿反应。

    陆随风带着淡淡的笑意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一进入帐篷内。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微微皱起了眉头。

    此时已经完全确定天符商行就是前来追杀他的,而且如今露面的就有三个半步圣境,谁知道还有沒有更强大的存在隐藏着,这让他不可能不忧虑。

    那李东周想得太简单了,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剑阁藏不住自己。如果一旦让天符商行知道他隐藏在剑阁之中,那剑阁将会被天符商行从道元大陆抹去。

    这也是因为李东周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知道自己杀了天符商行的女儿,恐怕他不仅不敢招揽自己,还会想着把自己像送瘟神般的赶紧送走吧?

    此时的李东周很气愤,非常地气愤,在地上来回地走着。嘴里忍不住谩骂着:“真是不可理喻,不知量力,不知死活……”

    明明是自己在帮他的忙,他却一副死人脸完全不接受的摸样。加入剑阁对他来说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吗?如果不是他在小镇上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他是一个高阶道阵师……

    “算了,不管怎么说他救过自己的命,这个恩情自己总要回报。”

    但想是这么想,能不能想得开又是另一回事。李东周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要拒绝他的好意?剑阁可是十大阁之一,而且上升势头非常不错,李东周有信心将剑阁建立成十大阁之首,他就不明白对方凭什么敢拒绝剑阁这么好的组织?

    “等着被天符商行的人弄死的时候他就会后悔了!”

    “呼……”李东周气呼呼地吐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狰狞渐渐地消失,恢复了平静,将神识蔓延出去,找到了孙立,神识传音道:“孙立,你过来。”

    “阁主,有什么吩咐!”孙立进入帐篷内施礼之后,恭敬地问道。

    “你关照下去去,一切有关小风道友的事情都给我闭紧了嘴,不管谁来问都说不知道。”

    “是,我这就去!”孙立低着头退了出去。

    “真是个麻烦!”李东周紧锁着眉头:“得想个办法把他偷偷地送走!”

    如今陆随风即然不肯加入剑阁,那剑阁自然要规避风险。一旦让天符商行的人发现了,那对于剑阁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而且他又不是剑阁的人,剑阁没有道理为其担这么大的风险。但是对方又救过他的命,这个恩情他总要还,只有先将他偷偷地送走。

    天符商行的驻地,落秋风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握着一个精巧的酒杯,望着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半步圣境,脸上流露出淡淡地笑意,但是那笑意却充满了冰寒:“这些所谓的阁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欺骗我们天符商行,窝藏那个小子。”

    落秋风淡淡地一笑,眼中透射出凌厉:“今天我们先后走访了剑阁,天阁和星阁,他们都否认了见过那小子。但是,这三大阁已经来这里有些日子了,而且几乎封锁了地面和空中通往火凤山的通道,那小子前来火凤山,就算他们没有阻拦,也不可能没有见到。而如今他们却说没有看到,当我落秋风是傻子吗?”

    “那我们怎么办?”

    “很简单!”落秋风将手中的酒杯送到了唇边一饮而尽。眼中露出了一丝讥讽道:“我们只要盯着那三大阁就行了。”

    “那天器商行?”

    “不要理会天器商行!”落秋风的神色阴沉了下来,眼中阴晦地闪过了一丝厉芒。

    帐篷中,陆随风正想如何离开这里,段蝶舞走了进来,告诉他明天一早三大阁和天器商行便会开始行动。

    送走了六师姐,陆随风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先隐藏在剑阁之中,明天随着剑阁一起行动,然后再寻找了一个机会带着苍颜离开。

    第二天.陆随风和苍颜夹杂在剑阁修士之中开始向着火凤山深处飞去。

    陆随风和段蝶舞并肩飞行,轻声问道:“六师姐,如今已经开始行动了,你们总应该知道是什么任务了吧?”

    “嗯,知道。”段蝶舞点点头道:“说是让我们帮忙躯赶一些火焰狮。”

第两千三百零九章凶险的任务

    第二天.陆随风和苍颜夹杂在剑阁修士之中开始向着火凤山深处飞去。

    陆随风和段蝶舞并肩飞行,轻声问道:“六师姐,如今已经开始行动了,你们总应该知道是什么任务了吧?”

    “嗯,知道。”段蝶舞点点头道:“说是让我们帮忙躯赶一些火焰狮。”

    “驱赶火焰狮?”陆随风双眸闪烁:“这未也太简单了,天器商行雇佣你们三大阁,不会只是对付几只火焰狮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人影在空中向着他们疾飞了过来。陆随风为了不被天符商行的人发现,一直飞在了剑阁五百修士的中间,但是那个人疾飞过来的时候,剑阁的修士不仅没有阻挡。而且还让开了一条通道。

    "柳白!”???来人正是和陆随风十分投缘的柳白,此时的脸上现出了一丝责怪之色:“你怎么还是跟来了?”

    还未等陆随风回答,柳白便传音道:“听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陆随风的嘴角不禁掠过一丝苦笑,他知道这是柳白对自己的关心。他能够感受到柳白的真挚,突然心中一动,这个任务是天器商行发布的,而柳白是天器商行的弟子,应该知道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于是便向着柳白传音问道:

    “柳兄,这次任务的目的不会仅仅是斩杀一些火焰狮吧?”

    柳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最终还是传音说道:“三大阁的任务就是斩杀和驱逐火焰狮。”

    “如此说来,天器商行还有着自己的目标?”

    “嗯!所以说这次任务十分危险,我们也不敢保证在斩杀火焰狮的时候,火凤兽会不会冲出来。”

    “火凤兽?”陆随风的心头一紧,脸上却是保持着平静问道:“传说中的火凤兽?”

    “嗯,我们天器商行中有一个修士偶然发现了火凤兽的老巢,所以我们天器商行才准备了这次行动。你知道一只尊级高阶的凶兽,可是顶级的炼器好材料,价值连城。”

    果然是冲来火凤兽而来,这倒是在陆随风的预料中。?不对!如果只是为了对付一只尊级高阶的火凤兽,虽然强大,没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的找来三阁出手吧?

    “柳兄!”陆随风传音道:“那个火凤兽当真只是尊级高阶?”

    “具体不知道!”柳白传音说道:“那个偶尔发现火凤兽老巢的修士只是说,那个火凤兽很强大,他远远地看不出它的实力。反正很强大就是了,所以才……???"

    “反正很危险,如果在斩杀火焰狮的时候,那个火凤兽冲了出来,三大阁就糟了,所以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柳白再次劝说道。

    “没事,我就跟在后面看看!”

    “你……”看着陆随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柳白无奈地摇摇头道:“反正你多加小心了。我回去了!”

    “柳兄,你也要小心!”陆随风猜测着那火凤兽的实力,可能不止尊级高阶那么简单?

    柳白离开后,段蝶舞望着陆随风问道:“天器商行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什么?”

    “火凤兽!”陆随风传音道;"说是一只尊阶的火凤兽。

    “哦……”张无界"哦"了一声,点点头,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似乎也早已猜到了。

    “可能不是什么尊阶那么简单,而极有可能是一只圣阶的存在。”陆随风又传音道。

    “这不太可能吧?传说了这么久,它的修为有所增进这有可能,也很正常。”段蝶舞一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不过仍是不以为然地道。

    “正常?”陆随风望着段蝶舞平静的神情,不知道将面临的凶险,心中有些气结:“正常个屁啊,我看你才不正常。

    "那可能是一只圣阶凶兽啊,师姐就一点不怕?”

    段蝶舞白了他一眼,咯咯的轻笑道:“有小师弟你在这里,我有什么可怕的?”

    “我……”陆随风一口气被憋了胸口,真是不知道她对自己哪来的这么大信心。

    三大阁,一千五百多修士从空中落下,落在崖壁下的一个幽深的山洞前。

    很平常的一个山洞,陆随风却是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那山洞口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火热气息,反而有着一丝冰寒。

    这让他感觉很奇怪的是,无论是火凤云兽还是火焰狮,他们生活的地方都应该有着岩浆,炙热无比。而这里却是有着一丝冰寒的地方,怎么会有火焰狮和火凤兽?

    这个时候,天阁的修士已经开始向着山洞内行去,然后是星阁,剑阁在后,在剑阁之后就是天器商行。陆随风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天符商行的人出现。

    轮到了剑阁,陆随风随着众人进入了山洞,只是越往里走,那一丝冰寒竟在渐渐减弱,逐渐变得凉爽,到后来连这一丝凉爽也消失了,空气也开始渐渐地变得炎热了起来。

    陆随风心中一紧,知道这种征兆是真的可能临近了火凤兽的老巢。便立刻向着段蝶舞,苍颜,以及马百川和邓无畏传音道:“小心,不要太深入……”

    “吼……”是一片吼声,而不是一个吼声。所有的修士都是神色一紧,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地。非常的开阔,一望无际……

    从远处跳跃出一线红,那一线红如同海潮一般地向着三大阁滚滚荡荡的涌来。

    近了!那是数以万计的火焰狮,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火焰狮塞满。

    “轰……”人类和火焰狮终于对撞到了一处,双方无可避免的开始厮杀了起来……

    段蝶舞,马百川和邓无畏都是剑阁中的一员,都有着各自的任务,三大阁中的每一个修士都有着自己担任的角色,只有陆随风和苍颜成为了无组织无纪律的闲人。

    但苍颜却谨记了一条,那就是紧跟在陆随风的身后,他去哪里自己就去哪里。

    火焰狮虽然很多,但是三大阁的名头也不是吹嘘出来的,生生的将遍地火焰狮切开,打通了一条血路,向着前方不断地推进。

    “轰轰轰……”四处都是道器,法宝,道诀的轰鸣声和火焰狮的嘶吼声。

    猛然间,三只火焰狮同时朝着陆随风喷射出三个火球,陆随风道剑一领,剑光缭绕,一圈剑芒向着外面延展,迎向了三个巨大的火球。

    “轰……”一声爆响,火焰四射,剑光满天,遮掩了一切。

    陆随风只觉得自己脚下一沉,身形便向着下方落去。刚想要纵身飞上去,却见到上方苍颜的身形落了下来。心中一动,立即不升反降,向着下方落去。

    下落的时间很长,足足有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陆随风的双脚才落到了地面之上,旁边一条身影落下,正是苍颜。

    陆随风抬头望了一眼上方,已经看不到落下的入口,神识向着四周蔓延而去,见到自己落在一处纵横交错的山洞之中,仿佛是一座巨大而复杂地天然迷宫。

    地面之上,正处于激烈的战斗之中,没有人发现陆随风和苍颜突然消失了。

    三大阁完全拉开了阵势和无穷无尽的火焰狮对冲着,将一片片火焰狮绞杀。天器商行的修士没有动手,他们只是紧跟在三大阁的后面,但脸上的神色却十分地凝重。

    此时剑阁突在了中央,修士和修士之间有着默契地配合,如同一柄利剑插向了火焰狮群。在剑阁的两侧是天阁和星阁,齐头并进,狂暴地向前冲杀。

    如果陆随风此时在这里看到这个场景,心中一定会被这种狂暴震惊。这些修士的攻击虽然没有宗门修士发出攻击那么绚丽,也没有宗门修士发出的道诀威力大,但是却充满着一种狂暴,一种野蛮的冲撞……

    而且他们之间的配合虽然没有阵法可言,但是却极其默契,那是千百次一起战斗形成的默契,看似杂乱无章,威力却不逊于宗门的战阵。

    整个开阔地如同一片火海,无数的火焰狮从对面涌来,它们的身上就释放着火焰,嘴里喷射着火球,凶悍地扑向人类修士。人类修士轰碎了一片,又扑上来一片……

    每一次吼叫都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火球交织成一片火海从空中向着人类修士落下,不用去体验那火球的威力,只要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火球就令人头皮发麻。

    越往前推进,火焰狮的数量越多,而且温度也越来越高……

    这一切陆随风此时都不知道,他此时正沿着纵横交错极其复杂的迷宫通道走着,将神识释放了出去,然后不断地选择着通道前行着。

    苍颜一言不吭地跟在了陆随风的身后,他此时脑袋都大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在朝哪个方向走,只有闷头跟着陆随风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跟在陆随风身后的苍颜发出猛然一声惊呼:“有……有亮光……”

    陆随风自然是知道前面有个出口,依旧以之前的速度向前行走,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出口处,那是一个洞口,向着下方望去,漆黑的下方隐隐有着红光涌动。

第两千三百一十章绝地逢强敌

    苍颜一言不吭地跟在了陆随风的身后,他此时脑袋都大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在朝哪个方向走,只有闷头跟着陆随风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跟在陆随风身后的苍颜发出猛然一声惊呼:“有……有亮光……”

    陆随风自然是知道前面有个出口,依旧以之前的速度向前行走,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出口处,那是一个洞口,向着下方望去,漆黑的下方隐隐有着红光涌动。

    苍颜扔出了一张符箓,释放出一道光芒照亮了下方。两个人注目望去,下方似乎是一条由岩浆形成的河流。

    “我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我!”陆随风轻声说道。

    “我……跟着你下去。”苍颜才不想离开陆随风,只有呆在他的身旁,他在这里才觉得有一点安全感。

    “那……好吧!”????陆随风举步迈了出去,苍颜寸步不离的紧跟在后面,两个人缓慢地向着下方落去,苍颜不时地扔出一张符箓,释放出亮光照亮周围的空间。

    空间内非常地寂静,随着距离下方越来越近,从下方传来了岩浆流动的声音,还有不时地从岩浆里窜出来的火苗。

    “噗噗……”?一阵轻响,一股极其炎热的气流向着两人涌来,游目四顾,仿佛来到了血色地狱。滚滚的岩浆如同一条大河一般在不远处流过,不时地迸发出一道道火焰。

    干燥,极度地干燥!??两人都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水分在急速地蒸发……

    苍颜又释放了一张符箓,接着光芒的照耀,向着四周打量,只有一个字来形容这里。

    红!浅红,艳红,血红……仿佛这里就是一个火焰的世界。

    “你来过火凤山吗?”陆随风轻声问道。

    “来过很多次!”苍颜进一步解释道:“你知道我是一个道符师,总是要到这里猎取一些凶兽,获得他们的皮毛和血液。”

    “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苍颜果断地摇头,兴致勃勃地四处打量着,一脸地兴奋地说道:“你说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珍贵的灵草灵药?要说这里也算作一处绝地,应该有吧?”

    苍颜说得不错,像这种绝地应该有着奇珍异物。两个人兴致勃勃地朝着岩浆河流走去,然后沿着岩浆河流走着,神识释放了出去,四处探查着,但是结果却令两个兴致勃勃的人失望,找了半个时辰了,竟然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值得称之为宝物的东西。

    正当他们两个神情沮丧之时,陆随风的眼睛却是一亮,在远处岩浆河流的中心凸出着一块暗红色的礁石,此时那暗红的礁石之上正生长着三朵艳红的花朵,每一朵都有拳头大小,一丝丝火元力正从炙热的岩浆中飘出,钻进了花蕾。

    那一丝丝火元力浓郁得肉眼可见,从四面八方向着花蕾钻去,如同千丝万缕,又如道道彩丝。衬托着那三朵花愈加地夺目。

    “炙炎凤尾花!”以陆随风道丹王者的见识,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三朵花是炙炎凤尾花。看到了这三朵炙炎凤尾花,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这种情况他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炙炎凤尾花的珍贵稀有是所有道丹师都渴求的灵药,因为它能够炼制出来一种丹药,叫做淬体丹。

    不错!?淬仙丹顾名思义就是能够淬炼修士的本体,让修士的本体得到跳跃式的提升。修士怕什么?怕渡劫!

    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了天劫之下,如果本体足够强悍,渡劫就安全得太多。但是,作为修道之人,每日要寻找资源,赚取道晶,修炼道诀,提升自己的修为,可谓争分夺秒,哪里还有时间去淬炼本体?

    要知道淬炼本体可是要比修炼提升修为还要来得艰难,但是淬体丹却为修士解决了这个问题。它能够快速提升修士的本体,所以淬体丹是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丹药,即使是一颗,也会卖出天价。

    但是,淬仙丹早就消失了,消失的原因不是没有丹方。不是道丹师炼制不出来,而是缺少其中的一位药材,炙炎凤尾花。

    就算如今的陆随风也非常需要淬体丹,上次他渡圣境劫的时候,依仗着自己超前的本体强度倒是挺了过去。但是。下一次的天劫可是圣主劫,他还真是没有把握能安然渡过。

    如今他已是圣境小天位中期了,距离下一次渡劫也已不大远。这些日子还一直发愁,要怎么去提升自己的本体强度。如果没有其它的办法,就只好回龙剑峰,在雷霆洞府内淬炼本体。

    但是那雷霆洞府毕竟不是真正的雷池,想要在那里把本体淬炼出来,对于如今已经是圣境的本体强度来说,不知道要淬炼到何年何月。

    他的天劫能够和别人一样吗?其强度至少是别人的数倍。?所以陆随风很愁,就算雷霆洞府中有着时间阵法。但是在那里枯坐着没完没了,一坐十年,或者百年,甚至千年,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但,如今却是意外的在这里发现了已经被近乎绝迹的炙炎凤尾花,而且有三朵!陆随风移动了一下脚步,却发现腿抖得有些迈不动。

    “淡定!我是道丹王者,淡定……”陆随风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向着岩浆河流中心大挪移了过去,心念一动,龙吟剑绕体而出。

    “擦……”龙吟剑绕着那块凸起的礁石盘旋了一圈,就把那块礁石无声地贴着岩浆切了过去,然后飞了回来。大袖一挥,三朵炙炎花连带着那被块切下来的礁石收进了隐龙戒空间,然后找个适合炙炎凤尾花生长的地方种下去。

    陆随风自然是不想做一锤子买卖,一次就将三朵炙炎凤尾花用完了,希望能够将炙炎凤尾花培育出来。如果真的能够培育出来,那以后就大发了。

    “走!”陆随风落回了岸边对苍颜说道:“我们继续去找找!等我炼制出来淬仙丹,送给你一颗!”

    “淬仙丹?”苍颜的身子就是一哆嗦,他刚才并没有认出那三朵花是炙炎凤尾花,毕竟他不是一个道丹师,而且炙炎凤尾花也太久没有出现过,他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如今听到陆随风说出淬仙丹,一颗心不禁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他对于那三朵炙炎凤尾花没有丝毫的贪念,没有陆随风,就凭他一个人根本就走不到这里,早就迷失在纵横交错的迷宫里面。更何况陆随风的修为远远高于他,而且三朵炙炎凤尾花也是他摘取的。

    这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恐怕早就对他杀人灭口了,哪里还会说给他一颗淬仙丹?能够给他一颗炼仙丹,他都高兴得有些找不到北了,都不知道怎么感激陆随风。

    等等!他刚才听说了什么?说等着他炼制出来淬体丹给他一颗??他……他难道还是一个道丹师?

    “你……是一个道丹师?”

    “嗯,算是吧!”陆随风点头道:“这里十分凶险,我们尽快离开!”

    “呵呵……你们不用走了,在这里你们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阴冷的声音,这声音刚开始还很远,等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已经到了距离陆随风两人身后不足十米。

    陆随风霍然转头,只见一个修士此时正停止飞掠的姿势,落在了地面之上。微眯眼冷冷地望着两人。

    陆随风在瞬间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不久前走在落秋风左侧的那个半步圣境修士。

    陆随风的心陡然紧张了起来,不仅仅是紧张眼前这个半步圣境修士,而是紧张那个洛秋风和另一个半步圣境修士是不是也在附近。

    神识一放即收,还好……没有发现有其他的气息出现。

    “阁下是谁?”陆随风此时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佯装着不认识对方,却已经将全身的修为提升到了巅峰,引而不发。

    “我叫娄天水,天符商行的长老之一。”娄天水的声音很轻,很柔,耐心地解释着,像是生怕吓到陆随风一般。

    但是随着他的话音,排山倒海一般地气势却是向着陆随风压迫了过来。这那里是半步圣境的气息,而是货真价实的圣境,凭着这股气势威压就让陆随风感窒息……

    "嗯?这小子怎么会只是一个道皇中期?难道我认错人了?"

    “哦,原来是天符商行的长老,在这个前不见人类,后不见凶兽的地方,能够见到前辈真是太高兴了!”陆随风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表情更令对方迷惑,难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人了?眼前的这个小子不是陆随风?

    但是……这小子分明就和影像上要斩杀的目标长得一模一样啊!????娄天水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心中很快就有了计较。不管他是谁,先制服了再说。心中有了决定,排山倒海一般地气势便向着陆随风碾压了过去。

    不管眼前的这小子是不是追杀的对象,不管眼前的小子是道皇中期,还是资料中的那个道尊大天位中期,在自己圣境威能的碾压下,都会双膝发抖,跪在自己的面前。

第两千三百零十一章境界上的差距

    不管眼前的这小子是不是追杀的对象,不管眼前的小子是道皇中期,还是资料中的那个道尊大天位中期,在自己圣境威能的碾压下,都会双膝发抖,跪在自己的面前。

    果然那小子开始忍受不住这种威压,身体开始发抖。不仅仅是身体开始发抖,而且身体开始踉跄了起来,正踉踉跄跄地向着自己倒了过来。

    不对!??娄天水的心中猛然间升起了一丝警兆,对方如果受不住自己的威压,应该向着后面踉跄倒退,怎么反而会向前呢?

    但就在他心生警兆的一瞬间,陆随风已经踉跄地到达了距离他十米左右。

    “砰……”那是空气被打爆的声音,一只拳头在娄天水的眼帘中放大。

    以陆随风如今圣境小天位中期的修为,怎么会被对方的威压镇吓住。不过陆随风也在瞬间衡量出自己低了对方两个小境界,到了圣境这个层面,一个小境的差距有如天坠,想要越级战斗,简直与找死沒多大分别。

    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圣境打起来,似乎只有在本体强度上能够抗衡对方。所以,便佯装踉跄着前行,准备和对方近身搏杀。

    娄天水毕竟是圣境大天位,即便是他反应过来得有些慢,但他一旦反应了过来,强大的实力让他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瞬间便打出了一个手诀,在他的身前便出现了一个气盾,挡在了他和陆随风的身前。

    同时在他的脸上现出了讥讽,不管对方是道皇中期还是道尊中期,想要用拳头打到自己,真是可笑。

    由此可见这小子一定不是要追杀的目标,对方不会像这小子这么愚蠢……

    “咔嚓……”娄天水愣住了,他释放出来的那个气盾竟然被陆随风一拳破开了。

    “你是…圣境……”下一瞬,娄天水立刻纠正了自己的判断,重新认定对方就是自己要追杀的对象。身形在瞬间挪移了出去,但陆随风的身形也紧随着他挪移而去,双拳不断地向着娄天水轰击而去。

    此时娄天水已经认定了眼前之人就是陆随风,因为天符商行对他已经做过了详细地调查,知道其的本体强度非常的高,如果见到对方一拳破开自己的气盾,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随风将自己的大挪移发挥到了极致,紧紧地缠着娄天水,双拳两脚不停地发出攻击,经过了短暂的攻击,已经占据了优势,一只拳头就要砸在了娄天水的面门上。

    “砰……”在的拳头和娄天水的面门之间出现了一张符箓,那是一张八品后期的道符,当陆随风一拳将其打散,对方的身形已瞬间远离。

    远离而去的娄天水脸上充满了怒意和杀机,双手不断地连扬,一张张道符在空中出现,层层叠叠,迷迷离离,盘旋着向着陆随风笼罩而来。

    “符阵!”陆随风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对方不愧是圣境大修士,自己前翻的努力是白费了,最终还是没有重创到对方。

    而此时看到了对方的符阵,才想起对方是天符商行的长老,目光不由好奇地向着四周打量,想要看看对方布设出来的符阵会是一个什么水平。

    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个符阵很烂,简直是在浪费这些八品后期的道符。

    “陆随风,果然是你!好个狡诈的小子,不过你今天遇到了本长老,也就是你的死期!”??娄天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伸出了一只手轻轻一握,那空中盘旋的层层叠叠迷迷离离的道符猛然爆射出万千光华,铺天盖地的向着陆随风轰击而去。

    只是下一秒,娄?天水脸上的狞笑突然僵住了,那在符阵中的陆随风竟是突然地消失了,只看到一只拳头在他的眼里急速地放大。

    “我才是玩符阵的祖宗!”陆随风的脸上带着讥讽。

    “轰……”?陆随风的身形飞了出去……??一颗巨大的火球在他的胸前爆炸开来,巨大的威能让他不可抵挡,身形被凶猛地掀飞。

    陆随风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虽然自己的本体强度达到了圣境小天位后期,但是这也仅是代表自己抗揍。并不代表自己打得过对方。就好像你拿着一个结实的盾牌,但是对方的力量却比你大上太多。轮着一个铁锤不停地砸着你护在身前的盾牌。虽然伤不到你,但是却可以把你不断地击飞。

    而且再结实的盾牌也扛不住不断地锤击,更何况对方每一击都是圣境的威能。

    陆随风的身形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在了地上,恨恨地望着对面的娄天水喝道:“我能杀了落秋水,也就能够杀了你这个老家伙。”

    “是么?”??娄天水不屑地笑了笑,抬手扔出数十张道符,炸响一道如雷轰鸣,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紧接着,陆随风顿觉意识一空,整个人仿佛被一道光速吸扯进了一个漆黑如墨的漩涡之中……

    一片,二片,三片……落在脸上有些湿润,有些冰凉。就是这浸肤的冰凉,让陆随风从那种空白的意识中转醒过来。

    举目环顾四周,飞雪漫空,迷迷茫茫,天地一色,分明就是一个冰雪世界。大如鹅毛的雪片坠落地面,很快便凝结了成冰晶,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华,如梦如幻。

    "这是……符阵的结界空间?!"陆随风尤自喃喃地道,沒有惶恐,只有极度的好奇和惊讶,身为一个道符王者,自然深知符箓的造诣到达怎样的一个高度,才会自成一方乾坤世界,唯有真正领悟了空间法则的道符王者才能做到,陆随风也有这种能力。

    迷蒙的风雪中,有一点腥红,尤为醒目,不吸引人的眼球都难。所以,陆随风的视线很快便定格在那点腥红之上,逐渐的清晰放大。

    那是一道伟岸的身影,腥红的长袍如血一般的鲜艳,连披肩的长发也是火红的颜色,整个人仿佛被鲜血浸染,说不出的肃杀,令人望而生畏。

    就是这样一道如血腥红的人影,独立在漫空呼啸旋舞的风雪中,却是片雪不沾身。如不是鼻孔外还有细微的白色雾气溢出,直疑是一尊恒古不化的雕像。

    "元神化形!"陆随风的神情间没有一点惊讶,反而透出一片释然,感觉自己不再孤独,不管对方是什么存在?至少,在这片冰雪世界中,还有另外的生命体存在。

    陆随风的话很轻,像是在自语,百米之外的那尊雕像却是微不可觉的动了一下,接着,一道同样的自语声,清晰的飘入陆随风的耳中;"嗯,你的元神也能化形?"

    一道刀锋般锐利的目光透过迷蒙的风雪,落在陆随风的身上,令人肌肤如割生痛。换着寻常的修者,就是这道目光,便可以将人直接切割开来,当场生死道消。难以想象这道目光的主人,强大到令人颤栗,甚至连抗衡之心都生不起来的程度。

    陆随风的眉宇略微的凝了凝,随即舒展开来,因为他已从这道目光中大致判别出对方修为境界;圣境大天位初期!

    虽然惊讶娄天水的元神已达到圣境大天位初期,却沒絲毫惶恐畏惧,因为他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元神也只比对方稍弱一线,体內的力量有如长江大河般奔腾不息,感觉到从未有过强大,像是一下突破了壁障,体內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发生着一种微妙的蜕变,连圣力都转化成了一种淡金的颜色。

    "对方的圣元力似乎是纯粹的金色,而自己的却是淡金色。也就是说,在圣元力沒有完全转化成纯金色之前,自己的元神只能算是圣境小天位后期。不过,这已足够了,至少彼此的差距还沒大到无法抗衡的地步,仍有一战之力。"陆随风的脑中飞速的判断着眼下的势态……

    首先,可以确定,这符箓内的空间完全不受这片世界规则制约,无论是元神之力和圣元力都不会受到束缚。

    其二,此刻彼此都是在以元神战斗,同时也是在对方的封印结界中战斗,想要战胜的机率几乎为零。其三,想要破解这个大阵,就要毁掉阵心,而这道符阵心又岂是轻易可以破解的?

    雪无休无止,无声无息的飘洒着,纷纷扬扬的笼罩着这片天地,笼罩着死一般的沉寂。

    雪花飘至陆随风的脸上,触碰到那抺凝重,那份潮湿和冰凉将他从短暂的沉思中惊醒,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意味。因为他知道,一场凶险无比的搏杀已经再所难免,而获胜的机率绝不会超过三成,而败的结果也绝不会有那怕一线的生机。

    雪,静静的飘落,迷蒙的风雪中只剩下了那道腥红的身影,有着一张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脸,看上去只是个中年模样,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上,却有着一双不平凡的眼睛,令人看一眼都会感到心悸,像是掉入了尸山血海之中,心生大恐惧。

    身上的腥红血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脚下坚硬的冰面已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纹,四周的飞雪都在打着颤,疯狂的旋转着,随即化着雪水倾泄而下。

第两千三百十二章强大会让人渺视对手

    雪,静静的飘落,迷蒙的风雪中只剩下了那道腥红的身影,有着一张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脸,看上去只是个中年模样,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上,却有着一双不平凡的眼睛,令人看一眼都会感到心悸,像是掉入了尸山血海之中,心生大恐惧。

    身上的腥红血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脚下坚硬的冰面已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纹,四周的飞雪都在打着颤,疯狂的旋转着,随即化着雪水倾泄而下。

    "有趣!居然还在本尊的眼皮下玩消失,神念感之下竟是察觉不到絲毫气息,像是完全融入了这风雪之中。"血袍人漠视苍生的眼中泛起了一抺凝重,两耳轻微的抽动了一下,沉寂中传出一种极为熟悉的声音,那是剑身与鞘口磨擦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就如同雪片落在冰原之上。

    然而,这剑身只抽出了一半便突然止住了,那只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是隐于风雪中的陆随风的手,眉梢渐要飞起,拔出了一半的剑沒有继续向外抽,而是缓缓的收回鞘內。剑与鞘的磨擦声静如落雪,却令人感到心悸,额头都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那道腥红的身影仍立在风雪中,距离他隐身的位置足有二十丈,沒见其有任何动作,只是目光投向某个方向,却令陆随风的身体无比僵硬,握着剑柄的手仿佛承雪的枯枝,往常淡然从容的眼瞳中只剩下惊恐,让他的剑不敢轻易出鞘。

    直到此刻,陆随风才深切的意识到,圣境小天位和圣境大天位之间,距离有多大,简直判若云泥。仅仅只是一道目光,已让他剑不能出。

    就在这时,一片极薄的雪从空中飘落下来,那雪极薄,薄至晶莹剔透,宛如一片蝉翼。

    就是这样一片薄如蝉翼的雪,旋转着飘落在陆随风的肩头,在那里绽放出一朵殷红的血花,无比的绚丽,璀璨!

    陆随风的眼球微转,看见那朵血花轻颤,仿佛化着一只血蝉振翅而起,轻柔的朝着自己的颈项间飞去。蝉翼的振颤声,说不出凄婉,萧瑟,悲切,催人泪下,直觉生无可怜。

    陆随风依然紧紧抿着嘴,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真正的生死搏杀尚未开始,自己便已在无声无息中受创溅血,甚至连怎样发生的都不知道,这就是圣境大天位的手段?

    蝉翼声越发的清亮噪耳,仿佛像是有人在耳边放肆的嘲笑,颈项的肌肤已生出刺痛感。陆随风的目光中有惊无恐,伸出两根看似寻常的手指,翘指如兰,呈掂花状,相搭似离,那只无限接近颈项的血蝉在指尖上挣扎,而后崩散开来,化着点点殷红的落英,四下激射,击打在陆随风的身上。

    陆随风的身体表面泛起一层无形的屏障,点点落英一沾即化。下一刻,除了头脸之外,身体的表面已覆上了一层冰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雪人。

    就在这时,迷蒙的风雪中响起一道声音,每个字都比飞雪更冷更寒;"这片世界中,你永远只能沦为一只蝼蚁而已,等着被无情的碾压!"

    陆随风的睫毛上渐生寒霜,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沒说出来,或许已被冻僵了根本说不出来,或许觉得说出来的都是废话,所以不想说了。

    然而,他的目光中有火焰燃烧,眼睫上的冰霜蒸发成水气,覆盖在身上的冰雪化着了温水,汩汩淌下。然后,他的整个人再度消失,融入了风雪中。

    血袍人影轻"咦"了一声,铁眉微挑,两道如电般的目光射入迷蒙的风雪中,略微的犹豫了一下,然后一步踏出,瞬间便失去了影踪。

    湛蓝的冰层上多了一个洞,很快便被密集的飞雪覆盖。冰层下,陆随风闭目盘膝而坐,他要充分利用这段短暂的安全时间,拟定一个以弱搏强的战斗模式,不到最后一刻,尽可能的避免正面抗衡。

    对手的强大,以及那种神鬼莫测的,十分陌生战斗模式,都在陆随风的心中产生一种不敢正面搏杀的阴影,这无疑让本就微弱的赢面又下降了一成,离死亡又贴近了一步。

    良久,陆随风的眼睛缓缓睁开,那种淡然从容再度重新显现出来,心中的那抺阴影像是已烟消云散,目光变得更加坚毅自信,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狡黠的弧度,不知道其中意味着什么?

    强大会让人渺视对手,生出目空一切的傲慢,因为傲慢,选择将对手当作了待宰的猎物戏耍,而完全忽视了可能被猎物反噬的危机感,这对陆随风这样的对手而言,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一场战斗的最后胜负,不仅仅只凭着强大的力量就能决定的。其中包括着太多的因素,以弱胜强的案例才会比比皆是。

    陆随风取出了一叠符纸,屏除一切负面的情绪,心无旁鹜的在上面勾画起来。一笔一画,看上去都是那么随意潇洒,宛如行云流水般的流暢,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苍白,即便是在极寒的冰层下,仍不断有黄豆大的汗滴从额前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这片风雪世界沒有昼夜之分,陆随风闭上眼睛,眉梢有些颤抖,脸色由苍白变得有些潮红,识海中的魂力透出冰层,漫延向百米外的风雪中……

    噗嗤!一道腥红的人影刚才出现,身下的冰层突然爆裂开来,一团炽烈的火球迎风见涨,倾刻间便将那道如山的身影笼罩。

    漫空的飞雪被火舌一燎,便化作无数的水滴洒落,引发了更多的冰层爆裂开来,漫空的冰屑冰棱激射。不知何故,每一粒水屑都变得沉重无比,有若千斤,每一根冰棱都堪比利箭,齐齐的射向那道如山的身影。

    腥红人影的眼晴微微眯起,如铁铸成的双眉向上挑起,目光中燃烧的愤怒比笼罩周身的火焰更加炽烈。一只手掌从衣袖中探出,身前所有的空气在这一瞬间都被挤压出去,熊熊燃烧的符火顿时骤灭,化作缕缕青烟。

    无数堪比利箭的冰棱,重如千斤的冰屑击打在身上,就如同从天而降的冰雹击打在山岩上。除了披在身上的那件血袍变得千疮百孔,沒有造成任何伤害。

    这就是圣境大天位的强大,面对数十道足以将一座小山摧毁的符文攻击,探出一只手掌便轻易的化解了。按理说,他本可以避开那些冰屑冰棱的攻击,之所以沒有这样做,因为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度危险的符文杀阵。

    这数十道符文攻击,只是在试探自己的深浅和应变能力,必有更凶险的后招。尤其是他身后的一丛绽放的梅花,让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果然,梅花丛间升起一道青烟,无数绽放的梅花狂颤离枝,当化作片片蝴蝶般飞掠向脑后花瓣时……

    他沒有回头,随意一指向后点去,与一片最先临近的花瓣踫触。然而,当指尖触及到那片,铁眉突然蹙起,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判断出了错误,因为那并不是一片花瓣,而是一道正在释放着极度寒意的符文,双眉顿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霜白。

    本就寒冷的气温倾刻又下降了数十度,身上的衣袍表面迅速的结冰。尽管如此,这对于一个圣境来说,却依然难造成直接的伤害。

    只是微皱了皱眉,眉上的的霜白顿时溃散,稍稍踏前一步,身上的薄冰纷致破裂,簌簌洒落在地上。

    这看似随意的举动,暗里却需要运转圣元力于体表才能做到。因为这符文中所蕴含的寒冰之力,非寻常的冰霜可比,可以直接冻结人的血液。

    只不过,符文的攻击并没有暂时告一个段落。就在下一刻,一道道符文从冰层下激射而出,随即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魂力触发,纷纷爆炸开来,各种符意喷薄,宛如暗夜的烟花绽放。

    这幅画面说不出的璀璨,尤为震撼。无数道符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匹练瀑流,却是绚丽而恐怖。其中蕴含的符意连空间都能切割,人在其中直接会被绞成肉泥碎沫。

    冰,火,风,雷,电,各种截然不同的符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触手精妙的揉合在一起,非旦沒有发生任何排斥,却是反而威力倍增,杀伤力更恐怖。

    血袍人站在这片符意形成的匹练瀑流中,脸上无悲无喜,双手握拳,披在身上的血袍已经残破,猎猎作响掀起。露出了里面的金色铠甲,那是由圣元力凝聚而成圣铠,将他的整个人与周边的天地隔绝了开来,无惧符意瀑流的任何攻击。

    抬腿举步,在符意瀑流的漩涡中信步,任由各种属性的攻击临身,发出一阵阵噗嗤闷响,以及尖锐的切割声。

    圣铠之上时而被一层冰霜覆盖,时而被熊熊的炽焰包裹,红亮刺目如同被焚烧了几天几夜。圣铠固然水火难侵,坚不可摧,仅毕竟需要圣元力的支持,虽然缓慢,却是不可逆的耗损。尽管如此,脸上的神情仍然沒有一絲变化,脚步依然稳定,一步步的向着陆随风的藏身之处行去。

第两千三百十三章猎人和猎物

    抬腿举步,在符意瀑流的漩涡中信步,任由各种属性的攻击临身,发出一阵阵噗嗤闷响,以及尖锐的切割声。

    圣铠之上时而被一层冰霜覆盖,时而被熊熊的炽焰包裹,红亮刺目如同被焚烧了几天几夜。

    圣铠固然水火难侵,坚不可摧,但毕竟需要圣元力的支持,虽然缓慢,却是不可逆的耗损。

    尽管如此,脸上的神情仍然沒有一絲变化,脚步依然稳定,一步步的向着陆随风的藏身之处行去。

    陆随风准备的符文数量,远远的超出了想象,大幅的阻碍了行进的速度,圣元力也同时在不断的大量耗损。

    要知道,这大量的符文是需要强大的魂力来控制和触发的,而一个道符师的魂力所能操控的范围,一百米就已经是极限了。如此一来,便可以确定对方的藏身之处就在方园百米之內。

    血袍人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对方的这种行为很自信,很自傲,很嚣张,也很白痴!与任何一个超越自己的对手战斗,如不即时的拉远距离,绝对都是白痴!

    即然藏于百米之内,那就不急于脱离这符意瀑流,可以从中捕捉到对方的魂力气息,就算多耗损些圣元力,也要将其找出来,一举灭杀。

    "不是王级道符,又如何伤得了本尊!"血袍人微嘲的喃喃道,每走一步,脚下的冰面便会破碎龟裂开来……

    冰层下的陆随风可以清晰的听见冰面的破碎声,有节律的脚步声正在逐渐靠近自己的藏身之处,这个局面他早已料想到,毕竟仓促之下炼制出的道符只是九品,所以,并不指望这些符文能伤害到圣境大天位的存在,或许只能在他的圣铠上,像飞蛾扑火般的变为无用的青烟。

    此举不过是为了消耗对方的圣元力,就算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峰,陆随风的手段尽管只是一把不起眼的锤子,但不停的敲下去,这座山峰也会有所松动,最终山摇地动。

    陆随风的魂力在急剧的消耗,脸色变得有些潮红,目光依然平靜而坚毅,缓缓抬起右臂,手指不安的颤抖,指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悬着一座沉重的巨岩,艰难的移动着,在空中勾划出一横一竖两道线条,形成了一个无比凝重的"十"字架;"去!"

    冰层外,纵横狂舞的符意瀑流突然泛起一阵耀眼的光华,宛若一道横空的彩虹。下一刻,这道彩虹分裂成了两条笔直的线条,横竖叠加成一个"十"字,充满了毁天灭地的杀伐之气,仿佛连这片空间都能切割开来。

    虽说此时的魂力不足,不能完全发挥出这道"十"字符文的威力,但已经是足够的恐怖了。确切的说,这道"十"字符文,应该算得上是半步王级道符了。

    十字符文在风雪中飞速的旋动着,切割着一切事物,连空间都像是被切割得支离碎,最后落在血袍人的身上。无坚不摧的圣铠之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十"字痕迹,微微下陷,其中有殷红隐隐透出。

    血袍人刀削般的脸上透一片惊愕,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而后骤然泛白,接着变成一片愤怒的潮红。凝于体表仙圣铠一阵振荡不安,下陷弹回,终于撑住了十字符文的锐利切割,却是变得稀薄了许多,现出了无数道切割的痕纹,有血渗出,居然受伤了。

    虽然只算得上是微不足道的浅表之伤,这对一个视众生为蝼蚁的圣境大天位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可饶恕的弥天耻辱。

    陆随风可以越阶战斗,并能战而胜之。但到了圣境这个层面,再想要越级战胜对手,无疑是在痴人说梦,至少陆随风还沒自负狂妄到这种程度。如今无可避免的对上了,也从没想过自己能战胜对方,只是在想如何才能玩死对方。

    真正的战斗搏杀,或许只是一瞬间便能分出生死胜负。但玩死一个对手,可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虽然不能战胜对手,却可以令其流血,那怕依然无法战胜,却能让他的血慢慢流光。

    当下要拼的不是境界实力,也不是力量,而是智商,而是看谁的血先流光。陆随风此时要做的是,尽可能的避免与对方正面发生战斗,寻找机会不断的替对方放血,还要确保不被对方反咬一口。

    面对这位圣境大天位,正面对决,陆随风沒有絲毫的信心,虽然只有一步的差距,却是有着天渊之别,绝对的不可同日而语。

    当对方摆脱十字符文时,圣铠之上已留下纵横交错的切割痕纹,虽只是伤及皮层,却也渗出了不少血来。伸手扯去已经破烂不堪的血袍,愤怒的扔进身前的一个冰洞中,正是陆随风之前的藏身之处,此时已是鸿飞冥冥,连一絲气息也察觉不到。

    迷蒙的风雪笼罩着整个天地,沒有昼夜之分,触目皆是一个色调,即便神魂再如何强大,敏锐,也只能感之到二十米內的画面。

    直觉告诉他,这个狡诈的对手就在周边的五十米內,只要稍有异动,雷霆一击便会在第一时间降临。

    陆随风站在一处雪丘之,倨高临下的俯视着前方的风雪。手里握着一把临时炼制出来的弓,缓缓拉动弓弦,发出微振嗡鸣,被风雪的呼啸掩盖。

    弦上那根刻着符文的箭矢,闪着幽蓝的光泽。飞雪弥漫,对方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他自然也看不见对方身在何处。

    此时的血袍人已是将圣元力凝聚到了顶点,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而这一现象,却在陆随风的识海中泛起了一絲涟漪,闪着幽蓝光泽的箭矢开始缓缓移动,在雪雾中锁定目标。

    然后静止,毫不犹豫的松开紧绷的弓弦。下一秒,箭矢离弦而去,瞬间消失在迷蒙的风雪中。

    那位血袍人坚信,只要对方再出手,必死无疑。然而,陆随风当真是毅然决然的出手了,箭上残留着的雪花,沒有被风带走,仍旧附在上面,闪着微亮的光泽,似乎突破了距离和时间的束缚。

    太快了!身体的反应较之感官要慢上半拍,伸手在空中一握,只抓住箭的中段,在铁掌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火星四溅中,箭的前段已破开他的仙铠,刺破衣衫,透入身体并不算太深,有血缓缓的渗了出来。

    普通的箭矢根本穿不透圣铠,但这却是一支刻有破甲符文的箭矢,就算铁板山壁都能破开,沒有直接洞穿身体,已经是让人非常吃惊了。

    血袍人抬起头来,望向前方的风雪,有一条手臂粗的通道,里面沒有雪,那支箭正是从那里出来的。直到此时,雪才重新落下,箭道缓缓消失。

    刀削般的脸上泛起一絲苍白,然后咳嗽,有血从嘴角溢出,眼中有金芒闪烁。

    可以确定,箭道的另一端,是百米外的一个雪丘,二十米外难以视物,三十米外神念都无法感之,这支箭却是从百米外精准的命中目标,无法想象这是如何做到的?

    一道强悍的气息从他的体內迸发而出,插入身体的箭矢倒飞出去,带着一溜鲜血。双脚所站立的冰面骤然下陷,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园形,借着这股恐怖的反震力,整个人已消失在风雪中,只留下点点血的殷红。

    双脚重重的落在雪丘上,像是承载不起这种高速的冲击力,竟是龟裂出数道深深的裂缝。坚硬的冰层下方居然是水,受到震荡,水浪掀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听上去无比的诡异。

    始终又是晚到了一步,雪丘上只留下一絲残存的气息,人已鸿飞冥冥。一种被玩于股掌间的耻辱,令其有些苍白的脸布满了潮红,这是愤怒到了极致的表现。

    捕捉到这一絲气息,每迈出的一步都仿佛跨过一座山岳,不过刹那间,已出现在百里之外。如果有人能无视这风雪的遮蔽,或许能在这冰原上看到一抺流光残影。

    当人拥有绝对的力量,并将力量转化为速度的时候,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快到何种程度。即便陆随风的符箭再快,也无法锁定像流光般的目标。

    被阴了两次的血袍人,不敢在一处稍停片刻,他相信,只要自己动起来,对方就无法再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只要锁定这絲气息追踪下去,直到对方力竭,就是死!

    在迷蒙的风雪中不知掠行了多久,当看见脚下龟裂出数道裂缝雪丘,才发现又回到了原点,正要放声骂娘时,耳中便传出一声轰然巨响。

    雪丘迸裂,火光冲天,气浪翻卷。血袍人如山般的身体高高的飞起,火光气浪中夹杂无数锋针凄厉的尖啸,噗嗤之声不断,那是锋针击打在圣铠上的声音。

    当他的重重落在冰面上时,双膝微弯,身体竟是强横的保持着平衡,沒有狼狈的摔倒。但浑身上下却是插满了锋针,如同一只刺猬,密布着许多血珠。

    然而,就在这时,风雪中又传出一声强劲的尖啸声,第二次符箭突兀而毫无征兆的到了。符箭所过之处,飞雪畏惧的躲避。

第两千三百十四章凭什么死的一定会是我?

    然而,就在这时,风雪中又传出一声强劲的尖啸声,第二次符箭突兀而毫无征兆的到了。符箭所过之处,飞雪畏惧的躲避。

    吼!伴随着一声如雷震吼,圣元力灌入手臂,虚空挥出,迸发出一声"嚓"的锐响,挥出的手臂却是现出了一道清晰的血痕,殷红飞溅。

    符箭受震,擦着身体沒入冰层,轰的一声,坚硬的冰层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深坑,足见这一箭的威力有多恐怖。

    血袍人无视手臂的伤痕,霍然抬起头来,目若幽芒的盯着箭矢发出的方向,身化流光电射而去。

    尽管已经开始重视了这个对手,却还是低估了陆随风的手段,这一系列的布局,算计之精妙,让人不中招都难。想要击败这个对手,必须要拉近距离,否则,再强大也无济于事,反会被对方层出不穷的阴招彻底的玩崩溃。

    迷蒙的风雪中,仍在上演着一幕你追我逃的桥段,于是第二次大爆炸又发生了。陆随风发出的符箭可以无视距离,却无法锁定飞速移动的目标。而且,他也从来没想过,仅凭符箭就能夺了一位圣境大天位的命。

    陆随风一直在贯彻即定的战斗方略,那就是不择手段的让对方流血,疲于奔命,血流多了实力就会大幅滑落,到了那时才到了真正生死对决的一刻。

    冰原上,风雪中,响彻一次又一次的爆炸声。陆随风在仓促间只炼制了十根符箭,在对方身留下了十道伤口,应该令其流了不少的血。

    当那位血袍人从空中坠落,手臂上插着一支泛着蓝芒的箭矢,这一次无法再保持身体的平衡,重重砸落冰面,现出了数道深刻的裂缝。

    因为愤怒和锥心的痛楚,他的眼瞳仿佛要被火焰点燃,如同一只受伤的兽王,一把握住箭尾,猛地生生向外拔出,完全忽视一道鲜血激射,身体弹起向前奔去。

    只来得及奔出数步,冰层再次发生了一场威力巨大的爆炸,火光气浪中夹杂着阴险的飞针和锋利的铁片。

    当冰层发生波动时,尽管已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爆炸的瞬间,已是脚下重重一踏,脱离冰面来到半空,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口中仍是闷哼出声,被爆炸的气浪惨然掀飞出去。

    手臂无法遮住的部位,都是布满了锋针和小铁片,鲜血从各个创口渗出,虽然没有足以致命的伤势,精神和气血却是明显的虚弱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支符箭已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身前,时机把握得尤为精妙,沒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毕竟是圣境大天位的强大存在,敏锐的反应非寻常圣境之辈可比,双掌闪电般的合什,凶险无比的即时夹住了那支恐怖的符箭,身体在冰面拖出了十来米,脚下的冰屑四溅飞扬,脸色苍白,嘴角不断的有血溢出。

    借着爆炸响起的光芒,陆随风抢先确定了他飞退的位置,手指再度扣上弓弦,射箭的动作并不快,却有一种很奇妙的节奏感,整个过程有如行云流水,竟是沒有任何等待的过程。

    面对这种防不胜防的精妙箭技,而且还是可以穿透圣铠的符箭,圣境大天位的强悍也当真是有些怕了。就看陆随风的这十支符箭射出,他的血会流多少,能不能冲到陆随风的身前,到时还剩下多少战力?

    这符箭的速度太过惊人,远胜声音传播的速度,只有当其到达身前时,箭啸的声音才会出现,想要闪避已经是来不及了。

    有着一头红发的伟岸身躯,单膝跪在冰面上,身上不知锲着多少锋针和铁片,膝盖周遭的冰面已染得殷红一片,应该是流了不少的血。

    为了躲避追踪和便于远程战斗,陆随风换了一身衣衫,与飞雪一般的颜色。他此时的身体,尤其是两条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白色的长衫在风雪中猎猎作响,看上去也十分疲惫。

    开弓射箭需要消耗大量的魂力和体力,精气神的耗损更是尤为严重,能将十支符箭射完,陆随风已想要瘫坐在地。他的眼睛依旧明亮,脸色却异常憔悴,双臂无力到了极点,像似撕裂般的疼痛。他沒有倒下,是在等着对手先倒下。

    一支符箭从那位血袍人的小腿骨穿过,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修者,腿骨肯定已被射碎。但这是位圣境大天位,骨头的硬度堪比金铁,岂会轻易断碎,那支符箭甚至沒有穿透,反而给他带来了更大的伤痛。

    伸手握住箭尾,想要将其拔出时,手却颤抖得厉害,竟是一下失去了勇气。咬牙加上另一只手,猛然用力,坚韧的符箭居然被其从中折断。

    这个动作带来的痛苦,直让这伟岸男子的双眉猛挑,血唇象涂了胭脂般张开,喷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回荡冰原,震得冰雪乱飞。

    膝头渐直,腿上带着一截箭杆,毅然的站立了起来,狼狈之状顿时荡然无存,腰背坚挺,宛若一座不可撼动的伟岸山岳,霸绝天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奸谋都是笑话,蝼蚁永远是蝼蚁!"目光凝视着箭矢发出的方向,苍白的脸上一片漠然,有些颤抖的语音中带着明显的痛苦意味,但说出来的话,仍然充满了上位者的蔑视。

    因为腿部的箭伤,或许感之到对方的气息没有移动,前行的速度很缓慢,脚步依然十分稳定,气度仍是那么的宏大和霸气。

    风雪中的陆随风沒有再仓惶逃逸,望着逐渐靠近的血袍人,恢复了以往的那份淡然,从容,这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因为他不再畏惧这种状态下的圣境大天位,已拥有至少五成的把握,可以绝杀这位不可一世至尊强者。

    身上的符箭已经射完,所有可以暗算袭击对方的方法都已用尽,虽说依然沒有让对方倒下,甚至无法阻止对方不断走近的脚步。但已令其受了不少的伤,流了不少的血,已不复之前不可战胜的强大。尤其是腿上的箭伤,会让他应变移动的速度变缓,在接下来的生死对决中,绝对是一件十分不妙的事,甚至可以让他因此而惨遭重创,送命都有可能。

    所以,陆随风选择留下来,不再做被追杀的猎物,终于等到了生死一搏的战机。望着那个霸道十足的身影,喃喃的道:"你受了这么多伤,流了那么多血,实力掉了五成,凭什么死的一定会是我,而是不你?"

    冰面上,那位血袍人的身躯微微一滞,像是在思索这个问题。此时的他仍是那个视众生为蝼蚁的存在,这是源于来自骨子里的强大圣元力,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仍觉得自己为刀砧,对方为鱼肉,挥挥手,便能让眼前的这只蝼蚁灰飞烟灭。直到身体的许多地方都有锥心的痛传出,才发现自己不再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强大,就像是一只病猫在面对被戏耍的老鼠。

    就在对方微滞的刹那,陆随风的手握住了剑柄,手指生出那种人剑相联的熟悉触觉,骤然一紧,随之呛然出鞘。

    剑很窄,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线条并不流暢美观,剑锋也不锃亮,一味的朴实,是一把实实在在用来杀人的剑。

    人,剑,风雪,融成了一体,顺着一道斜坡冰面俯冲下去,速度越来越快,视觉上只能看见一道白色的流光,身后拖着一条残影,那是剑的影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陆随风一直坚持没有在这柄剑上刻符文,让其保持最原始的模样,尤为的简单光滑。或许因为他施展的剑法最简单,最简单的往往最强大,最致命!

    明明相距还有五十米,陆随风的剑势已提前出现在那位血袍人的面前,没有花哨的迎面直刺,然后横掠,接着斜削,最后当头下斩。一气喝成,一点不拖泥带水。

    那位血袍人没有霸气的硬接这蓄势已久的一剑,若在全盛时期,一声如雷暴喝,就能将陆随风这样的弱者直接震成白痴。

    然而,当下已沒有了这种狂傲的资本,反而十分忌惮这一剑的威势,身上的伤痛告他,硬撼的后果虽不致要命,却会遭到更大的重创,甚至失去一战的能力。但骨子里的尊严不容他有所怯懦,所以,他最终沒有选择暂避锋芒。

    他的身前忽然立着一面血色的大旗,在风雪中显得尤为的醒目,那是护阵之旗。大旗展开,席卷天地,将纵横的剑光包裹在其中,传出一阵金属切割的刺耳声。

    空中洒落无数的血旗碎片,只剩下一根深深插入冰层的旗杆,不停的颤动摇摆,冰层的缝隙向四周蔓延,看上去像是一道蛛网。

    旗杆下的冰面破碎,冰屑四溅飞扬,旗杆从冰层中挣扎而出,呼啸冲起,向着陆随风的方向电掠而去。

    冲下斜坡的陆随风,眼中只有五十米外的那道人影,心头忽而升起一絲警兆,识海深处掠过一道光亮,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奔行中的身体在空中扭转,沒有一絲犹豫的倾刻变向,手中之剑同时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网护住全身。

第两千三百十五章绝命三枪

    冲下斜坡的陆随风,眼中只有五十米外的那道人影,心头忽而升起一絲警兆,识海深处掠过一道光亮,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奔行中的身体在空中扭转,沒有一絲犹豫的倾刻变向,手中之剑同时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网护住全身。

    飞掠的旗杆蛮横的破开风雪阻碍,锁定了陆随风闪移的身形,狠狠的戳进身前的剑网中,传出一声轰然巨响。

    一股无可抵御的力量顺着长剑传递致全身,人还在半空,突遭重击,直接被震飞出去,狠狠的砸落地上,冰雪四溅冲起老高。

    陆随风极度狼狈的从积雪中爬起身来,抺掉嘴角的溢血,望向对方此时握着的那根幽黑的旗杆,心头生出极其危险的感觉。

    血色军旗只剩下这光秃秃的旗杆,而这不起眼的旗杆就是最锋利的杀器;枪!

    这杆枪就是血旗的旗杆,所以特别的长,立在地上比他的身体高出一大截,手腕粗壮,看上去犹为沉重。枪身通体色呈幽黑,光泽黯淡,笔直得沒有絲毫弯曲,光滑无比,枪锋呈三棱形,泛着幽冷的寒光。

    旗破杆飞,五十米外的一击,便破开了陆随风布下的剑网,仅是余劲便将他轰得狼狈不堪,险些骨碎命丧,难以想象这杆枪里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威力。这还是对方修为滑落了一半的力量,如果是全身时期,陆随风沒敢想下去。

    这根幽黑的长枪,竟被其当作飞剑来使用,这精妙的手段和雄厚的底蕴,又岂是普通的修者可以想象,当真是瘦死的骡驼比马大,陆随风顿时生出一种坐井观天的悲叹。

    单臂执枪斜指苍穹,毫不掩饰的散发出强大的霸气威势,堂堂正正的宣告自己的杀戮之意;"你有暗箭伤人,我有明枪杀人!"

    接下了那记霸道之极的明枪,陆随风的确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气血翻涌,内脏明显受了不轻的震荡。对方看上去浑身是伤,虽流了不少血,却都是些皮肉之伤,并沒有伤及到内腑。相较而言,他应该趁此选择展开雷霆一击,抢在自己血流干之前,干掉对手。

    只不过,血袍人像是被对方阴怕了,心中生出了些许忌惮,于是谨慎。一个能将兵法运用到修者战斗中的对手,绝对的可怕。

    被对方数次阴毒的袭击,他开始选择示敌以弱,让对手看到自己疲惫不堪,修为大跌,才会现身正面对决。那面血旗铁枪已蓄势已久,捕捉的是那一刹的战机,力求一击毙敌。

    然而,对方扛下了这一击,仍还活着,虽狼狈了些,咳出了几口血,眼中的神光仍然充足,凛冽中有战意燃烧,让人充满了极度危险的感觉,再沒有弄清虚实之前,这种状态下的他,还真不敢轻易妄动。

    彼此相距二十米,在风雪中静静的对峙,都在等,显得很有耐心,等那惊鸿一瞥的战机。

    大片的雪打着旋,从眼前飘落而下,视线受到了刹那的干扰,就在陆随风眼睛稍一眨动的瞬间,那位血袍人握枪的手臂动了,手臂上如絲缕般的布条瞬间化粉,刚才结茄的伤口迸裂,无数道血箭激射,手中握着的长枪同时破空而去,瞬间消失在风雪中。

    感之到那道磅礴霸气的枪势,陆随风连眼皮都没有抬起,脚下重踏冰面,身体已掠空而起,不避不退,反朝着对方飞速冲去。

    速度快得惊人,衣袂在风雪中猎猎作响。血袍人见状眉头微挑,有些诧意,伸出一只右手虚空一握,破空的枪势调整了一下方位,加速绽射,因为与空气的摩擦太过剧烈,以致令幽黑的枪身泛起耀眼的光华,杀气凛然。

    枪锋裹着残雪迎面奔射而来,陆随风的双脚在空中连连蹬踏,身形再度向上拔高,尖锐的呼啸从脚底一闪而过。

    这绝不可能失手的第二枪,居然又被对方惊险的避过,这个结果让那位血袍人漠然的脸上微微动容,将对方的危险级别再度提升。风雪中虚握的掌一紧,枪体向后一缩,瞬间倒弹而回,带着刺耳的尖啸,闪电刺向陆随风的背心。

    枪锋距离背部尚有三尺,尖啸声还沒有入耳,陆随风已提前做出了反应,身子在空中强行侧拧,手中长剑看都不看的狠狠斩向身后。

    一声金属的撞击声响彻,伴着强劲的气流喷溅,从剑锋与枪尖之间向四周逸散开来,掀起一股龙卷风雪,呼啸咆哮。

    陆随风握剑手微微颤抖,虎口龟裂,有血渗出,此时却是毫无所觉,借着剑身传回的反震力,飘飞出去,闪电扑向对方,速度竟比先前快上了一倍。

    那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居然比陆随风提来到身前,回到虚握的手掌之中。陆随风长剑随即破空而至,闪着森寒光芒,迎面雷霆斩落。

    血袍人的双眉一挑,长枪简单的递出,枪锋处斗然光芒爆闪。一声铿锵之后,陆随风如同受创的大鸟,闷哼倒飞而去,再次重重砸落在冰层之上。

    幽黑的长枪在他手中高频率的颤抖着,很长时间都无法平静下来,发出令人心悸的低沉嗡鸣声。

    枪与剑的每一次踫撞,都是那么的简单无华,沒有一点华丽的观赏性,实则杀机凛然,凶险无比。

    唯恐对方趁势攻击,陆随风强忍着骨头散架的剧痛,坠地便一跃而起,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这才意识到圣境大天位的强大远超想象,就算掉落了五成实力,在力量的精纯雄浑上仍是远超过自己,这种差距已不是精妙的战斗技巧可以弥补的了。

    对方简单的一枪,便轻易破了陆随风蓄势已久,舍生忘死的一剑。按理说这个结果应该很满意了,但这位血袍人的眉头却是皱了皱,显然因为这一枪沒有洞穿对方的身体。

    陆随风刚站稳身子,长枪如蛇,已奔电般的刺到胸前,危急关头,陆随风低垂的剑锋诡异的翻卷而上,不差毫厘的挑开枪尖,身体借势向后侧掠而去,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追魂夺命的一枪,额头滑落了数滴冷汗。

    短短的数息之间,血袍人已击出了三枪,每一枪都足以令人当场毙命,按理说,对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但现实是,对方只摔了两跤,嘴角溢出点血来,人却仍完好无损的活着。

    每每在关键节点,在枪尖的死亡阴影降临时,陆随风都能提前做出反应,而且是最正确的反应。

    这就不得不让人心生警兆了,足以说明对方的神魂感之力绝不亚于自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的修者,战斗意识和临场的机变能力更是非同寻常。

    两人鼻息间呼出的气,如雾一般的弥漫四周,这片空间静得仿佛连飞雪坠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空气中却充满了浓烈得化不开的杀气。

    "能够接下本尊的三枪,还能站着喘气,应该足以在这片世界横着走了。"血袍人的双眼中燃烧着幽冷的火焰,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只可惜,你最终还是要永远埋骨此间!"

    "那为什么还不出手,在等什么?"陆随风的目光很平静,深遂而明亮,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流了许多血,修为实力大幅下滑,否则,我连一枪都接不下便躺下了。我接你三枪而不死,只能说明彼此的差距已缩小到你不敢轻视的程度。所以,你不是不想再出手,而是不再敢毫无顾忌的轻易出手。你固然可以杀死我,我也有屠圣的能力。"

    血袍人沉默了很长时间,身上的伤痛让他有些混乱的思绪清明了许多;"如果你知道圣境小天位和大天位之间的差别有多大,就不会生出这种可笑的念头来了。你让本尊流了这许多血,本尊在想,该让你如何一个死法?"

    "本以为这世上只有我动口强过动手,此时看来实在是有些坐井观天了,汗颜!"陆随风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我愧不如你的模样。

    事实上,双方此时的战力已经相差无几,但陆随风仍扛不住对方的一击,这就是境界上的区别,绝对的不可同日而语。

    当下唯一可以让陆随风化险为夷,并有可能战而胜之的依托,便只有强过对方的神魂之力。如果陆随风的神魂是一张江河般宽阔的大网,那对方就像是行走在张大网上的泥塑巨人,看似强大不可摧毁,实则每走一步,每一道震动,举手投足都在这张网里,都会让这张网感之到他的意图,提前准备些什么,应该如何应对?

    血袍人微眯的眼中,有一抺怒意闪过,让他失去了捕捉战机的耐性,挺拔的身躯变得更挺拔,以至令刚愈合的伤口都迸裂了开来,无数道血线纵横交错的蔓延,看上去像是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般。

    迷蒙的风雪中,两道人影的距离在急剧缩小,长枪微颤,一条线的笔直刺出,长剑一抖,隔空奋力斩落。沒有绚丽的光华,任何花哨的技巧,简单而直接,却绝对的要命。

第两千三百十六章沦为一个传说

    血袍人微眯的眼中,有一抺怒意闪过,让他失去了捕捉战机的耐性,挺拔的身躯变得更挺拔,以至令刚愈合的伤口都迸裂了开来,无数道血线纵横交错的蔓延,看上去像是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般。

    迷蒙的风雪中,两道人影的距离在急剧缩小,长枪微颤,一条线的笔直刺出,长剑一抖,隔空奋力斩落。沒有绚丽的光华,任何花哨的技巧,简单而直接,却绝对的要命。

    刺出的枪和斩落的剑,不可避免的遭遇,一道金属交击的声音响彻,尤为的刺耳。

    感受到剑柄上传来沛然力量,虎口有血渗出,长剑震荡几欲握捏不住,一旦脱手必死无疑。陆随风面沉如水,魂力沒有絲毫犹豫的喷薄而出,长剑光芒大放,无数道金色光线从暗沉的剑身上绽射而出,宛如霞光初放。

    霞光穿透雪雾,映照在血袍人的脸上,更有一絲金光化为一线锋针,无声无息的沒入对方的眉心处,以至令可以洞穿山岳的一枪,当空微微一滞,威势溃散,再也无力继续挺进。

    血袍人的脸颊在霞光的映射下,变得几乎透明,一双眼瞳似乎真要燃烧起来,睫毛肉眼可见的根根脱落,瞬间化为灰烬,归于虚无。七窍有血汩汩渗出,无比的狰狞可怖,那里还有一点圣境大天位强者的风彩。

    淌血的眼瞳中闪过一抺从未有过的惊恐,继而变为讥讽的笑意,接着放肆的大笑,近乎咆哮般的大吼出声;"这就是你的最后杀人保命手段;神魂攻击!本尊漏算了!不过,也仅是烛火之光而已,永远变不成浩月。所以仍只能伤魂,夺不了命,所以依然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

    语音仍旧雄浑,磅礴的圣力从带血的挺拔身躯狂喷而出,周遭的积雪都被震离冰面,浮向虚空,重新飘飞洒落。

    血袍人浑身浴血的屹立风雪中,单手执枪斜指苍穹,睥睨乾坤,唯我独尊!只是这股霸绝天下的气势,便足以令人望而怯战。

    陆随风也被这恐怖的霸气威势,压迫得膝盖微弯,面白如纸,豆大的汗滴从脸颊滑落,脚下的冰层发出咔咔的声响,似要龟裂开来。

    "该结束了,能够死在本尊手中,不寃!"血袍人左掌一翻,一座圣元力凝聚的小山砸向陆随风的头顶,遮闭住了飞雪。

    遍体是伤,神魂受创的血袍人,当下的实际战力不及全盛时期的十之二三,但毕竟是圣境大天位的存在,仅存的圣元力也是无比的恐怖,陆随风能扛住那霸绝环宇的一枪,几乎耗尽了所有的魂力,如今全身的圣力都凝聚在长剑之上,而且已倾力斩出,根本沒有余力抗衡当头砸下的圣力小山,唯有眼睁睁的看着,绝望的坐以待毙。

    然而,就在这时,血袍人的口中竟是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继而收掌疾退,砸向陆随风的圣元力小山,也为之一顿,随即溃散开来。

    血袍人的腹部裂开了一道尺许长的口子,鲜血如泉喷涌而出,一路裂冰荡雪的退了七八步,喷出的血在冰面上拖出一条鲜红的血线,尤为的醒目。

    就在前一刻,见到对方当头砸来的圣力小山,陆随风仓促间斩出的一剑,并沒有来及锁定目标,正是这盲目的一剑,竟是无巧不巧的切开了他的腹部,这一切不得不说,是天意使然,非人力可以掌控。

    趁虎病,要虎命!趁你伤,送你见阎王!如此天赐良机,对于善捕战机的陆随来说,岂会轻易放过。对方收掌疾退的刹那,陆随风同时毫无征兆的动了,用闪电都无法形容这一剑的迅疾,那是一种超越速度的惊人气势。

    就如滔滔瀑流一泄千里,其实速度并非见到的那么快,但这股气势却让人感觉无法阻止。

    血袍人捂住汩汩流血的腹部,脸上满是惊惧之色;"这是什么剑技?"

    "你只忌惮我的神魂攻击,却忽视了我冠绝天下的剑道。"陆随风淡淡的道:"自认为寻常的神兵利器,根本破不开你的防御,但这不是剑,而是蕴含着法则的剑意!"

    血袍人闻言豁然,封住流血的穴道,感受到腹部内传出的痛楚,那是残留的剑意仍在侵伐。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便能摧动圣力将这股剑意轻易的清除。只是陆随风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又一道匹练般的瀑流剑意奔腾而来。

    强忍着腹部撕裂般的痛楚,再度大笑,这次却是笑出了声来;"本尊只是随口一问,你却是知无不言,不知你是在卖弄,还是得意忘形,或认为本尊已是一个废人,将死之人?否则,这种必杀的隐秘,岂能轻易对人言。真的很白痴!你认为自己真的能屠圣?"

    "能被重创的圣境大天位,离被屠还会远吗?"陆随风讥诮的道;"所以,你将会成为这世上第一个被屠的圣境大天位,沦为一个传说。"

    这最后一句话,让血袍人的笑声骤止,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就算腹部被切开时,脸色也沒有这般难看,惊,怒……

    一头红发离开肩头,在风雪中飘拂,夹杂其间的几根白发尤为醒目,只在眨眼间,周边的红发也被尽数成染成了霜白之色。略显方正的脸颊也在此时微微下陷,急速的瘦削了下去。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却沒有絲毫减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的,反而变得更加强大,狂暴!

    沾满血迹的残破衣衫也在同时震成了碎片,如蝶纷飞,露出了强悍的身躯,站在冰层上,风雪中,古铜色的身躯之上有着超过上百处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仿佛有一股极为鲜活的生命气息,瞬间填满了他已趋枯竭的圣力池塘,让他的整个人重新回到全盛时期,目中金芒绽放。

    自古修者惜尊容,不许活着见白头。当下的这位圣境大天位强者,却在一呼一吸间,满头红发瞬间变白头,风中的雪都在颤抖。

    沒人知道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红发为何瞬间如霜白,其间蕴含的生机去了那里?饱满的脸颊突然瘦削內陷,那些血肉又去了何处?

    风雪迷蒙,陆随风只能隐约看见他的红发瞬间变白,却看不到更多的细节。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在飞速的攀升,比全盛时期更恐怖,强大,甚至有过之而无及。

    "怎么会这样?"这让陆随风感到极度的震惊,不安,不解。明明已是强弩之末,怎会突然弓满箭劲?以致让他想要一举灭杀的念头瞬间掐灭,当下便欲飞速的逃逸远遁。

    殊不知,这是一种燃烧本命精元的秘法,那些满头的白发,瞬间失去的血肉,都转换成了磅礴的圣元力。这种燃烧本命精元的秘法,对施法者本身造成的伤害极为恐怖,白头一战,就算能够获胜,流失的生命本元再也无法弥补,剩下的也只是苟延残喘,且来日无多。

    陆随风刚生出想要逃逸远遁的念头,冰原上骤然响彻一声震耳爆鸣,漫空飞雪碎如粉沫。一道人影已如流光般的穿过纷洒的雪沫,掠到了陆随风的近前。

    "一只蝼蚁,也敢口出妄言,死!"一声如雷咆哮,白发飞扬,双手握枪如同执着一根铁棍,蛮横狂暴的朝着陆随风狠狠砸下。

    这一击,蕴含着燃烧本命精元换来的恐怖力量,连空间都能破碎,陆随风那里敢与之正面抗衡,脚下一踏颤抖的冰面,双手握剑,跃上头顶的风雪里,巧妙的避开锋芒,直接斩向奔杀而至的那道人影。

    "找死!"枯瘦的面容狰狞如兽,脚踩冰层,枪尾当空横扫而出。这一刻,圣境大天位的恐怖威势尽显无遗,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跃向空中的陆随风喷出一蓬血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跌向远处的冰面。

    此时的血袍人就如同一座从天而降的巨峰山岳,而陆随风就像是一颗从山上滚落而下的石砾,等待着他的唯有被碾压成粉末的命运。

    长枪宛如一根擎天之柱,推山倒峰的轰然砸下,一方空间都在簌簌颤抖,像是随时都要崩塌。

    人在半空的陆随风,仓促间艰难的挥剑格挡,下坠的速度变得更快,失去平衡的身体如果就这样砸落冰面,就算能扛下这雷霆一击,只怕也会被震得半死,再无一战之力,几乎与坐以待毙沒有任何分别。

    然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他跃上空中之前就提前做好了算计,他的坠落之处竟是一堆小山般,还未来得及结冰的积雪。

    总之,长枪砸下的速度远不及陆随风下坠的速度,噗通一声,溅起一蓬雪浪翻卷。紧接着,擎天一柱砸落,雪峰崩溅,荡然无存。

    积雪漫空翻卷,缓缓飘落,冰原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风雪中也失去了两个生死相搏身影。

第两千三百十七章险象环生

    总之,长枪砸下的速度远不及陆随风下坠的速度,噗通一声,溅起一蓬雪浪翻卷。紧接着,擎天一柱砸落,雪峰崩溅,荡然无存。

    积雪漫空翻卷,缓缓飘落,冰原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风雪中也失去了两个生死相搏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冰原上响起一道声响,这声响就像一扇陈旧的竹门被缓缓推开,很轻柔的一声吱呀,却响彻了整个冰原。

    冰原上现出了一道龟裂缝隙,逐渐扩大,一道人影从豁口疾掠而出,而后重重的摔倒在冰层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有血不断的从嘴角溢出,正是劫后余生的陆随风。挣扎着站起来,不敢再有絲毫停顿的急掠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迷茫的风雪中。

    不出片刻,又有一道人影蛮横的破冰而出,只是略微的停顿一下,便朝着陆随风消失的方向急掠而去。

    急速奔行中的陆随风,神念感之到那位血袍人已快速的追踪而来,无论怎样不断的变换方向,都如附骨之蛆般的紧追不舍。千米之外的距离,几个吐息间,已拉近到三百米,这个速度用风驰电疾来形容也不为过。

    然而,陆随风却不知道,对方突然爆发出全盛时期的力量,完全是靠着燃烧生命精血而来,且有着一定的时间限制,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內击杀对手,届时便会全身虚脱,反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所以,才会这般穷追猛打的紧随不放,必须赶在虚脱之前排除一切潜在的威胁。

    风雪中现出了血袍人的身影,虚踏冰面,一掠便是百米,枪如怒龙般扎向陆随风的后背。

    疾掠中的陆随风心中斗生警兆,骤然回转身来,右手紧握剑柄,傲然横剑于胸前,无畏无惧,气势磅礴而伟岸,准备硬扛这雷霆一枪。

    叮的一声脆响,枪尖扎在剑身,反弹在肩上,以肩再扛住沉重的反震力,半步不退。枪势一往无前的再进,又是咔的一声脆,这是肩骨断裂的声音,剑身再也无法抵御枪上传来的巨力,单膝下跪,膝盖把坚硬的冰层砸出数道裂缝,脸色一下变得尤为苍白,嘴角有血渗出。

    肩骨的断裂处很痛,却还能忍住,体內的木灵珠不断的释放出再生之力,很快便愈合如初。但內腑被枪势震荡,却不是能在短时间内修复的。所以,他的脸很白,沒有一点血色。但眼睛反而很亮,非常亮,带着不屈的意志。

    一声宛如野兽搏命般的吼声,从陆随风的喉咙间喷吐出来,右手腕同时强行一翻,左手紧握成拳,重重的击在剑背之上。

    就是这两个简单而艰难的动作,让他被压制的长剑,仿佛一下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瞬间灵动得像出穴的蛇一般,顺着枪杆翻滚而上,绽出一串星火剑花,反将对方的长枪压制在了下方。

    蓄势已久的圣元力,顺着经脉灌入剑体之中,喷薄而出,闪耀着血袍人那张枯瘦而诡异的脸颊,照亮了他那双漠视而冷酷的眼睛,还带着一絲难以置信的惊讶。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拼命有用吗?"血袍人盯着陆随风那张充满着玉石俱焚的苍白脸颊,轻蔑的道:"你的剑不可能再刺中本尊,泄了底的牌就是一张废纸。"

    说出来的话,声音不大,回荡在风雪中,震得剑上的光芒如同风中烛火闪烁不定,长枪骤然上挑数寸,压制在上面的长剑弹起数寸,一股巨力顺着剑身涌入陆随风体内,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眼眸仍然坚定,身体仍然坚挺,半步不退!

    陆随风清楚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以自己圣境小天位中期,想要跨两级击杀一个圣境大天位,是一桩怎样艰难和凶险的事。

    所以,他做了许多预案,在之前的一系列惊险的搏杀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还险些一剑将其击残。自己虽然累累受创,却仍还活着,仍保留着搏命一战之力,境界上的差距未必就不可战胜,现在需要的是寻找对方弱点,捕捉一击必杀的战机。

    他有过一次机会,在对方感觉胜卷在握的时候,选择用剑意突袭,事实上也成功的重创对方,只可惜沒有做到一击必杀。

    此时面临着第二次生死危局,已经是避无可避,对方也不会再给他逃逸的机会。沒有了选择,就是唯一的选择,两强相遇勇者胜。

    当然,所谓的勇,并不是愚蠢的,悍不畏死的拼命,其中包含着不屈不饶的意志,以及化腐朽为神奇的智慧。否则,那就不是拼命,而是在寻死!

    动用了秘法恢复战力的血袍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已消瘦得不成人形,这一点无疑也引起了陆随风的注意,以他的见识,已隐隐猜到对方可能施展了什么燃烧生命本元的秘术,难怪重伤之躯会一下恢复到全盛时期,甚至更强。只不过这后果……

    望着那张满头白发,眼窝深陷的脸颊,像是只蒙着一层薄薄的皮,突起的骨骼清晰可见,陆随风笑了,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像是溺水之人突然发现一根救命木桩,虽然仍处在惊涛骇浪之中,却不再绝望。

    望着垂死挣扎的陆随风,血袍人也笑了,带着浓浓的猫戏鼠的意味,那种掌控对方生死的感觉,令其笑得无比的舒心,暢快,像是全然忘记了自己不惜燃烧生命本元,才换取了当下的局面,就算胜了,也是圣元耗尽,已然来日无多,值么?

    就在他的枪尖要碰触到对方的身体时,见到陆随风也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一个即将涉死之人,怎么还笑得出来?

    此时,在这张脸上应该看到的是,无尽的绝望和恐惧,而这笑中却是完全找到这种情绪,甚至透着一种诡异和嘲讽的味道。这绝对的有违常理,颠覆认知,让人隐隐不安,似乎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刺出去的枪尖也因此略为的一滞。

    陆随风的眼神很清澈,很淡然,很从容,看向那张形如枯骨的脸颊,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我还有保命杀人的底牌,你想不想看看?如果一个圣境大天位连自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未免也太过悲哀了。不是吗?"

    正当对方在判断这话有多少可信度时,一道极为凝练的魂力,已从陆随风的眉心处释放而出,脱离身体的魂力无形无色,虚幻而飘渺,并非不可着摸,而是给人这种感觉。

    那位血袍人的眼睛却是忽然变得寒冷起来,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空间泛起了一絲极其细微的波动,令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本能的就想收枪闪退。

    这一切的变化都在陆随风算计之中,手中之剑狠狠的压下,尽可能的缠住长枪那怕一息的时间,确保魂力攻击成功。

    好不容易创造出这一剎的战机,一旦把握不住,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到时除了玉石俱焚之外,不会再有第二种结果。

    血袍人收枪受到长剑的纠缠,只是稍微的滞缓了一下,就是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滞,那絲魂力已飘入了他的眉心,脑中骤然响起一道很细,很微弱的声音,很单调,很难懂。这一瞬,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了,唯剩下想要去听懂,弄懂的心思。

    收回的枪悬在半空,静止了,血袍人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却装满了某种执着……

    这一瞬,风雪静止了,空气的流动静止了,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唯有陆隨风手中的那把剑宛如一汪秋水,寒光夺目,挟着森冷的杀气,骤然劈空斩落。

    这一剑是他最熟悉的飘渺剑法,也是最简单的剑法,沒有任何花哨华丽的线路轨迹,只是从上直接劈到下,却也是让人避无可避的强大一剑,仿佛连一座山岳都能劈开。

    血袍人手中的这杆枪自然不会是凡品,纵然如此,也沒承受住这一剑的锋芒,咔嚓一声脆响,生生被从中斩为两截。

    剑锋去势仍旧强劲,一往无前的继续向下斩去,威不可阻。

    血袍人的意识从刹那的混沌中恢复过来,口中一声怒喝,如霹雳炸响在风雪中。只见其双手各握着半截断枪,以铁锁拦江之势横架在头顶,硬生生的将陆随风斩下的一剑夹住,再也难有分毫寸近。

    两截断枪释放的强大力量,顺着剑身传自剑柄,再传入陆随风的体內,震荡着脏腑,却浑然不觉,低头紧抿着唇,有血延着嘴角汩汩溢出,长剑继续倾力向下挤压。

    剑意从剑锋上喷薄而出,切割着两截枪杆,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向下移动,距那张瘦削而苍白的脸越来越近,仿佛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面临着生命的威胁,血袍人的喉咙间滚荡出一声疯狂的嘶吼,挣扎着抬起那只受伤的脚,携带着万斤之力,猛地朝着陆随风胸腹间暴踢而去。

两千三百十八章我说过,会让你成为一个传说

    面临着生命的威胁,血袍人的喉咙间滚荡出一声疯狂的嘶吼,挣扎着抬起那只受伤的脚,携带着万斤之力,猛地朝着陆随风胸腹间暴踢而去。

    一位圣境大天位,竟然被逼到想要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地步,已经不能用丢人二字来形容了。

    他知道,就算他的这一脚踢中了对方,也无法阻挡陆随风的剑直接将他的身体劈开,但他仍这么做了,因为他沒有多余的选择,只有采取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将最终的选择权交给了陆随风。

    就在他的脚踢到陆随风胸腹的瞬间,他的口鼻间突然嗅到了一股浓稠的血腥气味。他对这种气味即熟悉又陌生,因为他曾不止一次嗅到过这种气味,所以熟悉。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所以陌生。

    然后,他就听一声布皮被划破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可闻,坚信这绝不是幻听幻觉。接着,他便看自己的脚踢在了对方的身上。

    陆随风在被踢飞出去刹那,手中的剑已毅然的斩了下去,他没有选择,石火电光间根本不容人生出多余的念头。

    胸腹如遭陨石重击,人在空中鲜血狂喷,宛若点点血梅在风雪中绽放,无比的凄美。重重的摔落在冰层上,强忍着胸骨塌陷的痛苦,艰难地撑起身子,想要爬过去补上一剑。

    虽然对这蓄势已久的一剑很有信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这是在屠圣,那里敢有半分大意。只不过,无论他怎样挣扎终究也是徒劳,跌坐在冰面上大口的喘着气,吐着血,尽快的恢复着伤势,多蓄一分力,多一絲活下去的机会。

    血袍人的身上出现了一条红线,很直,从额头处向下延伸,经过他的鼻和唇,胸膛与腹部……

    "你居然……选择了……"血袍人深陷的眼窝中堆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刚一开口说话,那条红线便龟裂了开来,鲜血顿时顺着翻卷的皮肉向外渗出,由于之前的战斗太过惨烈,身上的血流得太多,身体被切开,血也无力涌出,只能是渗淌,看上去愈发的凄惨,血腥。

    身体沒有倒下,依然坚挺如故,低头看着被切开的胸腹,血肉反卷,森森白骨外露,可以清晰看见那颗血红色的桃形心脏突出胸腔,在风雪中有节律的搏动。

    换着全盛时期,这种伤势虽然很重,但还不至要命。然而,却不是此时的他可以承受的。因为他燃烧了生命本元,体内的圣元力已耗尽,想要修复的机率几乎为零。

    所以,他在叹息,心中一片悲凉,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变成了一个传说,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屠的圣境大天位,可悲而可笑。

    他的手无力的缓缓松开,任由两截断枪从手中滑落,砸在冰面上,溅起无数冰屑四扬。

    他之前用燃烧生命本元的秘法,压制住的那些伤势,在此时爆发了出来,无数道纵横交错的伤口重新龟裂了开来,渗出的血不多,看上去却尤为的惨烈。

    皮肉的疼痛牵动了内腑的伤势,所以开始咳血,黑色浓稠的血带着內脏的碎块,顺着食管气管不断的从口中吐了出来。

    即使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倒下,他的身躯仍然挺拔,即便死,圣境大天位的尊严也不容践踏。一边咳血,一边大笑。

    陆随风跌坐冰面上,口中同样有血不断的溢出,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他也笑了。只不过,同样的在笑,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唯有大笑的两人知道,自己在想笑什么?

    血袍人浑身是血,披散的白发被血水黏成枯柳的形状,深陷的眼窝中,黯淡如莹的眼瞳变得尤为的平静,嘶哑的出声道:"我的使命是在这里宰了你,却始终未能做到,这是严重的失职,回去之后,必会遭到惨烈的惩罚。所以……"

    "哦,命都沒了,何来惩罚一说?"陆随风不解的道。

    血袍人讳莫如深的笑了笑;"只是可惜了这具修了万年的肉身,希望你我不会有再相见的一日,否则,今日之耻,毁我道体之恨,都将一并找回来。"

    陆随风思索了一阵,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泛起一抺戏谑的笑意;"这种机率真的很小,如果注定了会再次相遇,我相信即然能灭了你一次,同样能灭了你第二次。我知道,以我现在的道行,只能毁了你的道体,却奈何不了你的元神。不过,未来就不好说了!"

    "你竟然知道?"血袍人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带着一絲惶恐,继而释然,知道此时的他还奈何不了自己的元神。否则,他沒敢继续想下去。

    "不就寻个合适的载体,夺舍重塑道体,很神秘吗?"陆随风望向对方的目光充满了嘲弄;"不知你死了之后,这道阵会不会自动崩解?"

    血袍人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或许想说什么?或许再无力说什么?最后还是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不想毁了这具道体!"

    "我却很想要你死,因为你必须要死,甚至毁了你的元神!"陆随风以剑撑起虚弱的身子,准备最后的屠圣。

    陆随风刚艰难的朝前迈出一步,血袍人那依旧魁梧伟岸的身躯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推金倒玉般的轰然砸在冰面上,溅起一蓬冰屑纷扬。

    "谁说不能屠圣?"陆随风倒提着剑,血袍人眼中的神光逐渐黯淡,双目依旧园睜,放大的曈孔中残留着浓浓的耻辱和不甘;"我说过,会让你成为一个传说!"

    话落,剑落,头落!漫空的风雪骤停,脚下的冰面在震颤,像蛛网般的龟裂开来,迅速的蔓延到整个冰原,一片片的轰然塌陷……

    "这道符的阵心,原来就是娄天水的元神!"陆随风站在大阵中央,豁然的喃喃道,望着悬浮在半空的那张血色道符,已失去了之前耀眼的光华,伸出手去轻轻的一揭,刚一触碰便化着一蓬灰烬,四下飘散开去。

    轰隆隆……这片空间轰然崩塌,头顶的穹窿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缝,随即像镜片样的纷致破碎开来,陆随风的意识重新回到了洞穴中,娄天水的伟岸的身形也同时轰然倒下。

    而就在此,陆随风刚呼出一口浊气,浑身汗毛突然乍竖,凶警立生,有人偷袭,想也不想的朝后拍出一掌。地底的洞穴中,两条火龙呼啸对撞而去。

    陆随风这才看清偷袭者是洛秋风身则的另一位长老,释放的是火属性法则道诀,陆随风也施展出火属性法则道诀,那是因为在这样的一个岩浆横流的地方,其它属性都受到了压制,只有火属性不仅不受压制,而且还有增幅。

    “轰……”两条火龙对撞到了一处,火花四溅,在两人之间升起了一朵蘑菇云,在那朵蘑菇云之中蜿蜒游动出来一条缩小版的火龙向着陆随风冲了过来。

    那长老释放的火龙,在撞碎了陆随风释放的火龙之后,竟然还能够又余力继续攻击。??陆随风不得不再一次释放出一条火龙去阻挡对方。但是从这一刻,他便落在了下风……

    这是陆随风第一次独斗一位圣境强者,对方的法则道诀虽然不够华丽,但却极为粗暴狂野,轰击一波跟着一波,根本就不给人喘息的时间。法则道诀品质不高的缺点,被丰富地战斗技巧填补,给陆随风的压力不是一般地大。

    陆随风不断地换着各种法则道诀,各种道术绚丽华彩,但是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持续压制和无情地嘲笑。

    陆随风感觉到了修为上的差异,这种差异不仅仅是境界上的,还有战斗经验上的。

    但是此时的陆随风却是沉迷进了这种对决之中,虽然被压制得十分厉害,但他却依旧艰苦地和对方僵持着,甚至连极品道剑都没有拿出来,和对方一样地空着双手,纯粹地以法则道诀对战。

    在这种被空前压制的局面中,陆随风的战斗经验在急剧地提升,虽然他此时很狼狈,不停地被击飞……

    那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察觉到陆随风的本体强悍,但却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抗揍,任凭自己怎么努力,对方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

    陆随风不是打不死,他此时反而是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自己都不知道被对方轰飞了多少次了,就算自己的本体强度再逆天也经不住这样密集的攻击,水滴都能石穿。

    此时他的浑身痛得像是散架了一般,这种疼痛让他从提升战斗经验的沉醉中清醒了过来。

    “小子,我看你能够挺到什么时候?”那长老的眼中爆射出怒火,自己一个人圣境中天位竟然耗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杀死对方,这简直就是一个羞辱。

    “嗡……”??一条火龙围绕着那长老盘旋,大袖前扬;“去!”

    “吼……”火龙仰首怒吼。呼啸着向着陆随风呼啸碾压而去……

    陆随风此时的脸上突然现出了一抺笑容,在这样一个必死的局面下,竟然能够笑得出来,这让那长老非常地不解,就在这个时候,却听陆随风淡淡地道:“多谢你老的陪练!”

两千三百二十章泥人还有三分土性

    “老夫和你拼了!”那长老双手急剧翻动,一条火龙绕体而生,呼啸着向着陆随风扑了过来。

    陆随风的嘴角掠过一丝讥讽,对方不出手还看不出他此时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如今一出手,立刻判断出他此时的实力已跌落到圣境小天位初期。

    一个圣境小天位初期会在乎吗?

    “轰……”?陆随风翻手打出一道法则道诀,一条水龙释放着蔚蓝色的光芒向着那条火龙对撞而去……

    “砰……”陆随风右脚向前一跺,身形便向前冲了起来……

    那长老望着在他的眼帘中急速变大的陆随风身影,脸上的神色变得很难看……

    “轰……”在陆随风的背后,那条火龙和水龙相撞,一半是火焰,一半是蔚蓝,升腾起一片水雾,映射出绚丽的色彩。

    就在这一片绚丽的色彩中,陆随风的身影从空中罩向了那长老,一只拳头轮了起来,以他圣境小天位中期的拳头,当下的那长老如何能够抵挡?

    只是瞬间,伴随着一声闷响,那长老就感觉到自己眼前四处都是金花,如同一颗颗的星星在朝着他闪啊闪……

    “饶……”那长老刚凄惨地喊出一个字,嘴里就飞出了一片星星点点,满口的牙齿就哗啦啦地飞了出来。

    这一拳直接把那长老打翻在地,陆随风就势骑在了他的身上,两只拳头轮了起来,朝着他的脸就像是在击打沙袋一般。

    “砰砰砰砰砰……”不愧是圣境大修士,就是陆随风的拳头也没有把他的脑袋打爆,但是只是几拳下去,整个脑袋就大了一圈,肿得像猪头一般,满脸的色彩斑斓,还有着道道血渍,此时就是把那长老放在落秋风的面前,恐怕也认不出这就是他们天符商行的长老。

    此时的那长老精神意识是一片混乱,就是他想要反抗都反抗不了,已经精神涣散的他根本就凝聚不出一个道诀,只能无意识地发出一阵阵悲吟……

    “砰砰砰砰砰……”陆随风一气连着揍了百拳,这才停了下来,然后封住了他的气机,坐在其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陆随风也很累,这一场野蛮的战斗让他心神俱疲。那长老此时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一些,呆呆地望着骑在他身上的陆随风,禁不住鼻头一酸,竟是流下了屈辱的老泪……

    一旁的苍颜看得目瞪口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种战斗方式了,一个圣境小天位中期骑在一个圣境中天位后期的身上,抡起拳头砰砰砰……

    这只有在他小时候,还是修者境界的时候,和小伙伴们打架的时候才会出现这这个场面。

    喘了几口粗气,略微平静下来的陆随风望着身下的那长老的脸道:“猪头老家伙,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猪头……”听到这个称呼,那长老完全可以想象自己如今的模样,恨不得找一块火炎钢一头撞死。

    “问你呢?”陆随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猪头脸。

    “啊……”那长老发出了一声惨叫,别说此时是用手拍他的脸,他就是眨一下眼睛都觉得深入骨髓一般地疼痛。

    他知道自己完了,此时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底产生,他辛辛苦苦地苦修了万年,才有如今的成就,有着大把的时间供他去享受,他不想死。

    虽然很痛,但是还是强忍着朝着陆随风露出了一个可怜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艰难费力地说道:“好多!”

    “好多是多少?”陆随风又拍了拍他的脸;"像你这样的有多少?"

    “嘶……”那长倒吸了一口冷气,痛得呲牙裂嘴的道:“几十个!”

    “具体点!”陆随风又拍了拍他的脸。

    “不知道!”那长老的声音中竟是带着一丝哭腔。

    “不知道?”?陆随风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朝着他比划了一下拳头,那长老哭了,他此时的心里真是懊悔到了极点,自己一个堂堂的圣境中天位后期,一呼百应的天符商行的长老,怎么就到了如此凄惨的地步?

    他此时有一个梦想……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从来没有见到过这小子……

    “我真的不知道……”但现实中的他还是含着泪说道:“我是长老,怎么会去关心那些事情……”

    “哦,也对……”??陆随风点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问道:“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来杀……”那长老恐惧地闭上了嘴巴。

    “杀我?”

    那长老紧闭着嘴巴点了点头,然后就是一咧嘴,这点头都痛,他被陆随风揍得太狠了。

    “为什么?”陆随风虽然心中已经知道原因,但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因为……因为您杀了大小姐落秋水。”那长老痛苦地咧嘴说道。

    “哦……”陆随风点点头,又抬手指着站在一旁的苍颜道:“不杀他?”

    苍颜的身子就是一抖,心中暗道:“小爷,你没事儿提我干什么?”

    那长老的眼中现出了一丝迷惑:“他是谁?”

    苍颜闻言心中就是一阵激动,不禁脱口而出道:“不认识好,不认识好!”

    “他叫苍颜!”陆随风帮忙解释道,苍颜的脸色就是一僵,而那长老的目光却是一闪道:“你就是苍颜?那个五品道符师?”

    “我……是……”苍颜耷拉着个脑袋,弱弱地说道。

    被陆随风痛虐的那长老,似乎从卑微的苍颜身上找回了自信。被打成了一条缝的眼睛爆射出精芒道:“你竟然敢拒绝加入天符商行,你跑不掉的,你就等着被抓回去吧!就算你现在答应加入天符商行也来不及了,对于你这样不识抬举的存在,下场通常都很悲……”

    “砰……”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苍颜不是泥人,而是五品道符师。而此时的那长老还被制住了,苍颜经过了刚开始对于天符商行的恐惧,又被那长老激起了血性,此时哪里还管许多。狠狠一拳打在了那长老的脸上。

    “去你"妈"的天符商行!”

    “你也敢打我?”那长老不可置信地望着苍颜。

    “砰砰砰砰砰砰……”回答他的是一顿拳头。

    那长老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心理委屈,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往下淌。被一个妖孽揍一顿也就罢了,如今居然又被一个蝼蚁揍,一世英名啊……

    “好啦,再打就将他的最后一点尊严打沒了!”陆随风好笑地望着苍颜。

    “呼……”?苍颜停住了手,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恶狠狠地瞪着躺在地上的那长老。而此时的那长老却是满眼的怒色。

    “对了!”陆随风的声音将那长老的目光拉了过来:“你们这次来的人中,圣境以上的修士有几个,这你总该知道吧?”

    “吼……”陆随风的声音刚刚落下,大地就开始震动了起来,密集地吼叫声令人心颤。

    “砰砰砰砰砰……”外面传来了火焰狮蜂而来的声音,就连他们头上的火炎钢都传来了火焰狮四蹄踏动的声音。

    不用说,此时在外面已经布满了火焰狮。留在这里无疑是危险的,陆随风当即抓起了那长老朝着苍颜喊道:“我们走!”

    “轰……”陆随风的话音刚落,在他们离开唯一的通道口,面对着岩浆河流的方向,一只火焰狮带着一片火焰就冲了进来。

    “去!”一柄气剑绕体而出,一道紫光从火焰狮的前额射了进去,穿体而过。

    陆随风的身形紧随其后,在那个火焰狮死亡倒地的瞬间,从它的身上跃了过去,向着岩浆河流通道口跑去,那柄气剑在空中返回,围绕着陆随风盘旋。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陆随风和苍伯颜已经来到了出口,身形激射而出,飘浮在岩浆河流之上,向着岸边望去,见到无数的火焰狮正在奔腾着。

    “吼……”

    “糟糕,被发现了!”陆随风一惊,朝着苍颜喊了一声:“快跑!”

    两个人拎着那长老顺着岩浆河流飞掠着,河岸上无数的火焰狮向着他们两个追了过来。

    “噗通噗通……”无数的火焰狮跳进了岩浆河流,向着他们追了过来,那些火焰狮根本就不怕炙热的岩浆,与此同时陆随风听到了极远处传来了道诀的轰鸣声和人类修士的呼喝声。知道这是天符商行和三大阁的人已经冲到了这里。

    不过,陆随风并没有向着那边冲去,他知道那里汇聚着更多的火焰狮,说不定那个火凤兽就在那里,他现在只想着赶紧回到自己来时的那个山洞中,只要进入那个山洞,里面交错纵横的通道就是活命的机会。

    此时已经顾不上被更多的火焰狮发现,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很快就会被更多的火焰狮发现。虽然上空还在掉落火炎钢,但是已经不再密集,陆随风的身形冲天而起,向着远处的那个洞口方向飞去。

    “吼……”这一声吼令陆随风在空中的身形一抖,差点儿没有从空中掉下来。那声音的震荡波竟然让空间变得极不稳定,让他的飞行都变得困难。

第两千三百二十一章碰到机缘了

    “吼……”这一声吼令陆随风在空中的身形一抖,差点儿没有从空中掉下来。那声音的震荡波竟然让空间变得极不稳定,让他的飞行都变得困难。

    而令陆随风脸色苍白的是,这个声音是从岩浆河流底下传出来的。这还隔着岩浆河流就有着如此大的威力。如果那个东西从岩浆河流中出来,会是什么效果?

    “轰……”岩浆河流沸腾了,向着上空爆炸开来,炙热的岩浆如同一颗颗微型的流星向着四面八方激射,数十滴岩浆射向了陆随风,而此时根本就不管那些岩浆的溅射,当下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离开这里,找到那个山洞的入口。

    “嗖嗖嗖……”苍颜几乎把他的家底都扔了出来,一张张道符释放开来,就是为了抵挡那激射而至的岩浆。

    “噗噗噗……”射向苍颜的岩浆被挡了下来,而且还为陆随风遮挡了不少,但依旧有着几滴射到了陆随风。但他就像是没有反应一般,继续拎着那长老狂飞。

    “啊……”那长老的口中却传出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因为有一滴岩浆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此时修为被封,身上可没有圣元力护体。

    “吼……”这一声吼叫比之前的引起的震荡还要大,直接将陆随风和苍颜的身体震荡得向着下方落去,回头向着下方望去,见到一只头像凤凰,身形如狮,四蹄之下踏着火云的凶兽正站在岩浆河流之上,抬头望向了他们。

    “火凤兽!”?陆随风现在都有哭死的心,因为他发现那只火凤兽竟然是圣阶初期。

    “谁告诉我它是尊阶初期的?”陆随风立刻头也不回地飞了出去,朝着自己记忆中来时的方向飞去。

    “那个山洞口在哪啊?”?此时这地下世界因为塌陷已经完全变了模样,陆随风一时之间还真是找不到来时的洞口。但他却是不敢回头,只是没命似地逃着。

    但那只火凤兽是圣阶初期,它的速度快得惊人,只是瞬间陆随风就感觉到自己的脑后有着一股炙热喷射了过来。

    陆随风一个加速,就感觉到距离自己也就只有尺许的距离,传来了一声牙齿扣合的声音,不用问,刚才只要再慢上那么些许,就会被火凤兽一口咬在嘴里。

    “轰……”?还没有等到陆随风惊魂稍定,火凤兽的口中就喷出了一个硕大的火球狠狠地轰击在他的后背上。

    “完了……死定了……”陆随风的身形被轰飞了出去,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一片火焰之中。

    “陆兄弟……”看到那火凤兽的双目转了过来,苍颜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吐沫……

    空中的火焰一收,又现出了陆随风的身形,但那火球爆裂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受了伤。

    “呵呵呵……”被陆随风抓在手中的那长老,此时已经被烧得焦黑,但是他此时却疯狂地大笑着:“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哈哈哈……”

    原本刚想要向着苍颜发起攻击的火凤兽又将目光望向了陆随风,双目中先是现出了一丝迷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卑微的人类没有死,但随即就变得凶厉,目光紧紧地锁定了陆随风。

    “轰……”火凤云兽的身上升腾起无尽地火焰,如同在拖拽着一片火海向着陆随风冲击了过来。

    陆随风这次没有跑,因为他知道面对着一只圣阶的火凤兽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只有正面一搏才有生机。

    “嗷……”圣元力在同时在陆随风的体表汇聚,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条巨大的火龙……

    “轰……”?猛然间,下面的岩浆河流沸腾了起来,整个地底世界都开始剧烈地摇晃,地底世界又一次开始坍塌,别说是陆随风和苍颜,就是火凤兽都是一呆。

    “嗡……”地底世界开始坍塌,岩浆河流完全暴动了起来,整个河流向着空中腾飞了起来,那声嗡鸣如同洪钟大吕,震得陆随风的两耳失聪,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身体在空中摇晃,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所有的火焰狮都趴在了地上,鸦雀无声。就连极远处看不到的那些人类修士都愕然停了下来,心中不可遏止地升起了恐惧。

    火凤兽的大脑袋朝着左右张望着,眼中透露出本能的惊惧。

    “轰隆隆……”一道耀眼的火红光芒从岩浆河流的深处飞了上来,那种火红超过了岩浆,那种炙热让岩浆黯然失色。

    那是一只火凤,不!那不是一只火凤,是一个外形和火凤一模一样的宫殿。

    突然出现的这个火凤宫殿,让他把近在咫尺的火凤兽都忘记了。看了一眼呆滞地站在自己身旁的苍颜,伸出手朝着他腰的狠狠一拧。

    “啊……”苍颜张口发出了一声惨叫,他只是一个道皇,被一个有着圣境初期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没有拧下了一块肉那是陆随风手下留情。

    “是……是真的……”???陆随风心中一动。立刻明白那里应该是一处远古遗迹,只是不知道是那位远古大能留下的宫殿。

    “吼……”苍颜的惨叫惊醒了火凤兽。那火凤兽大吼一声,凶厉的目光盯着两人。

    “进宫殿!”陆随风大喝了一声,就向着那座火凤宫殿冲了过去,刚刚接近那火凤宫殿释放出来的火焰,如不是有圣铠护体,感觉恐怕在有一眨眼的时间,就会被烧成了灰烬。

    此时想要停下来都不可能,因为冲得太快,苍颜眼睛一闭;“完了,死定了……”

    “嗯?没死……”苍颜突然感觉不到炙热,急忙睁开了眼睛,见到陆随风的圣铠把他笼罩在里面,自然还有手中拎着的那位长老,向着那座宫殿内冲了过去。

    回头望去,见到那只火凤兽眼中释放出愤怒,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正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吼……”一声凄厉地惨叫,在两人的视野中,那只火凤兽冲进了宫殿释放的火焰之中。但是,那只火凤兽却根本抵挡不住那炙热的火焰,上半身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

    “砰……”陆随风摔在了地上,四周很静,地底世界塌陷的轰鸣和兽吼都消失了。

    陆随风躺在一片青翠的草地上,在他的身上压着半截的火凤兽尸体,苍颜和那位长老躺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陆随风?一下子跳了起来,此时管不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因为那半截的火凤兽体内正在往外汩汩地流着血液。急忙拿出了一个空间容器,将其放大,然后把火凤兽的半截尸体扔了进去。然后把它收进了隐龙戒空间。

    这个时候,才有空向着外面望去。透过炙热的火焰能够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一切,整个地底世界依旧在坍塌,而这座宫殿似乎也正在下落,向着岩浆河流深处下落……

    陆随风清晰地知道,自己能够活着进入到这里,而没有像火凤兽那样被烧成了灰烬,完全是因为体內真龙气息护住了自己。

    下一刻,脸色猛然一变,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那怎么从这里出去?此时周围都是火红一片,不用问,那座宫殿已经沉入了岩浆河流的深处。

    摇了摇头,向着四周打量着,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一座宫殿的模样,仿佛就是一个小世界。?此时站在一片小型草原上,极目望去,远处便是一片无际的森林,视野中不时地还有着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欢快地跑过,完全的一副和谐的仙镜般地存在。

    陆随风的眉毛一跳,在极远处那森林的上空隐隐地有着红光浮现,如同还未升起的太阳,先将光芒照耀了出来,让眼前的一切显得更加地生机勃勃。

    收回了目光,望着躺在自己不远处的苍颜和那位长老喊道:“醒醒……”两个人没有反应,陆随风摇了摇头,挥手凝聚出两个水球向着两人扔了过去。

    “下雨了……”?苍颜和那长老从地上坐了起来,望着周围的碧草青青。极远处的森林,以及森林后面的红光。

    半响,这才转头望向了陆随风。苍颜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的心中第一时间就跳出来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们来到了一处上古遗迹,碰到机缘了。

    但和他反应相反的却是那长老,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倒霉极了,简直是已经不能够再比这更加倒霉的了。自己一个圣境中天位大修士,来杀一个道尊后期,原本是多么简单轻松的一件事,怎么结果就落到了这步田地?

    不仅是被揍得浑身疼痛,被封住了契机,虽然此时貌似进入了一个远古遗迹,但这与他有关系吗?

    他此时被封住了契机,就如同一个凡人般,对方想什么时候让他死,就什么时候让他死;“真他妈的衰到了头!”

    尽管如此,?屈辱到了极点,却又不敢露出丝毫不满的神色。一想到陆随风的拳头他那孱弱的心就不由颤抖,此时他已经用身体的疼痛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陆随风的本体强度绝对已经超过了圣境中期,否则不会将他打成这个样子。而且一想起抡起两个拳头揍他的那种残暴的样子,他就不由自主地浑身哆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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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介绍:
"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