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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千八百二十七章实力对等才有公平

    "能够接下本魔主的三杵,还能站着喘气,应该足以在这片世界横着走了。"魔主的双眼中燃烧着幽冷的火焰,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只可惜,你最终还是要永远埋骨此间!"

    "那你为什么还不出手,在等什么?"陆随风的目光很平静,深遂而明亮,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流了许多血,修为实力大幅下滑,否则,我连一杵都接不下便躺下了。我接你三杵而不死,只能说明彼此的差距已缩小到你不敢轻视的程度。所以,你不是不想再出手,而是不再敢毫无顾忌的轻易出手。你固然可以杀死我,我也有屠魔的能力。"

    魔主沉默了很长时间,身上的伤痛让他有些混乱的思绪清明了许多;"想要屠魔?如果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就不会生出这种可笑的念头来了。你让本魔主流了这许多血,本魔主在想,该让你如何一个死法?"

    "本以为这世上只有我动口强过动手,此时看来实在是有些坐井观天了,汗颜!"陆随风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我愧不如你的模样。

    事实上,双方此时的战力已经相差无几,但陆随风仍扛不住对方的一击,这就是魔族的强大,同阶无敌。

    当下唯一可以让陆随风化险为夷,并有可能战而胜之的依托,便只有强过对方的神魂之力。如果陆随风的神魂是一张江河般宽阔的大网,那对方就像是行走在张大网上的泥塑巨人,看似强大不可摧毁,实则每走一步,每一道震动,举手投足都在这张网里,都会让这张网感之到他的意图,提前准备些什么,应该如何应对?

    魔主微眯的眼中,有一抺怒意闪过,让他失去了捕捉战机的耐性,挺拔的身躯变得更挺拔,以至令刚愈合的伤口都迸裂了开来,无数道血线纵横交错的蔓延,看上去像是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般。

    迷蒙的风雪中,两道人影的距离在急剧缩小,杵锋微颤,一条线的笔直刺出。长剑一抖,隔空奋力斩落。没有绚丽的光华,任何花哨的技巧,简单而直接,却绝对的要命。

    刺出的杵和斩落的剑,不可避免的再次遭遇,一道金属交击的声音响彻,尤为的刺耳。

    感受到剑柄上传来的沛然力量,虎口有血渗出,长剑震荡几欲握捏不住,一旦脱手必死无疑。陆随风面沉如水,魂力没有丝毫犹豫的喷薄而出,长剑光芒大放,无数道金色光线从暗沉的剑身上绽射而出,宛如霞光初放。

    霞光穿透雪雾,映照在魔主的脸上,更有一丝金光化为一线锋针,无声无息的没入对方的眉心处,以至令可以洞穿山岳的一杵,当空微微一滞,威势溃散,再也无力继续挺进。

    魔主的脸颊在霞光的映射下,变得几乎透明,一双眼童似乎真要燃烧起来,睫毛肉眼可见的根根脱落,瞬间化为灰尽,归于虚无。七窍有血汩汩渗出,无比的狰狞可怖,那里还有一点上古魔主的风彩。

    淌血的眼童中闪过一抺从未有过的惊恐,继而变为讥讽的笑意,接着放肆的大笑,近乎咆孝般的大吼出声;"这就是你的最后杀人保命手段;神魂攻击!本魔主还真是漏算了!不过,也仅是烛火之光而已,永远变不成浩月。所以仍只能伤魂,夺不了命,所以你依然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

    语音仍旧雄浑,磅礴的魔气从带血的挺拔身躯狂喷而出,周遭的积雪都被震离冰面,浮向虚空,重新飘飞洒落。

    魔主浑身浴血的屹立风雪中,单手执杵斜指苍穹,睥睨乾坤,唯我独尊!只是这股霸绝天下的气势,便足以令人望而怯战。

    陆随风也被这恐怖的霸气威势,压迫得膝盖微弯,面白如纸,豆大的汗滴从脸颊滑落,脚下的冰层发出卡卡的声响,似要龟裂开来。

    "该结束了!"魔主左掌一翻,一座魔气凝聚的小山砸向陆随风的头顶,遮闭住了飞雪。

    遍体是伤,神魂受创的魔主,当下的实际战力不及全盛时期的十之二三。但毕竟是魔主的存在,仅存的魔力也是无比的恐怖,陆随风能扛住那霸绝环宇的一杵,几乎耗尽了所有的魂力,如今全身的灵力都凝聚在长剑之上,倾力的斩出,根本没有余力抗衡当头砸下的魔气小山,唯有眼睁睁的看着,绝望的坐以待毙。

    然而,就在这时,魔主的口中竟是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继而收掌疾退,砸向陆随风的魔气小山,也为之一顿,随即溃散开来。

    魔主的腹部裂开了一道尺许长的口子,鲜血如泉喷涌而出,一路裂冰荡雪的退了七八步,喷出的血在冰面上拖出一条腥红的血线,尤为的醒目。

    就在前一刻,见到对方当头砸来的魔小山,陆随风仓促间斩出的一剑,并没有来及锁定目标,正是这盲目的一剑,竟是无巧不巧的切开了他的腹部,这一切不得不说,是天意使然,非人力可以掌控。

    趁你病,要你命!趁你伤,送你见阎王!如此天赐良机,对于善捕战机的陆随来说,岂会轻易放过。对方收掌疾退的刹那,陆随风同时毫无征兆的动了,用闪电都无法形容这一剑的迅疾,那是一种超越速度的惊人气势。

    就如滔滔瀑流一泄千里,其实速度并非见到的那么快,但这股气势却让人感觉无法阻止。

    魔主捂住汩汩流血的腹部,脸上满是惊惧之色;"这是什么剑法?"

    "你只忌惮我的神魂攻击,却忽视了我冠绝天下的剑道。"陆随风澹澹的道:"自认为寻常的神兵利器,根本破不开你的防御,但这不是剑气,而是剑意!"

    魔主闻言豁然,封住流血的穴道,感受到腹部内传出的痛楚,那是残留的剑意仍在侵伐。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便能摧动魔力将这股剑意轻易的清除。只是陆随风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又一道匹练般的瀑流剑意奔腾而来。

    强忍着腹部撕裂般的痛楚,再度大笑,这次却是笑出了声来;"愚蠢的人类,本魔主只是随口一问,你却是知无不言,不知你是在卖弄,还是得意忘形,或认为本魔主已是一个废人,将死之人?否则,这种必杀的隐秘,岂能轻易对人言。你认为凡胎俗子能屠魔吗?真的很白痴!"

    "能重创的魔主,离被屠还会远吗?"陆随风讥诮的道;"所以,你将会成为这世上第一个被屠的魔主,沦为一个传说。"

    这最后一句话,让魔主的笑声骤止,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就算腹部被切开时,脸色也没有这般难看,惊,怒……

    一头红发离开肩头,在风雪中飘拂,夹杂其间的几根白发尤为醒目,只在眨眼间,周边的红发也被尽数成染成了霜白之色。略显方正的脸颊也在此时微微下陷,急速的瘦削了下去。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却没有丝毫减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的,反而变得更加强大,狂暴!

    沾满血迹的残破衣衫也在同时震成了碎片,如蝶纷飞,露出了强悍的身躯,站在冰层上,风雪中,古铜色的身躯之上有着超过上百处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彷佛有一股极为鲜活的生命气息,瞬间填满了他已趋枯竭的魔气池塘,让他的整个人重新回到全盛时期,目中金芒绽放。

    但却在一呼一吸间,满头红发瞬间变白头。没人知道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红发为何瞬间如霜白,其间蕴含的生机去了那里?饱满的脸颊突然瘦削内陷,那些血气又去了何处?

    风雪迷蒙,陆随风只能隐约看见他的红发瞬间变白,却看不到更多的细节。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在飞速的攀升,比全盛时期更恐怖,强大。

    "怎么会这样?"这让陆随风感到极度的震惊,不安,不解。明明已是强弩之末,怎会突然弓满箭劲?以致让他想要一举屠魔的念头瞬间掐灭,甚至当下便欲飞速逃逸远遁。

    殊不知,这是魔族的一种燃烧生命精血的秘法,那些满头的白发,瞬间失去的血气,都转换成了磅礴的魔力。这种燃烧生命精血的秘法,对施法者本身造成的伤害极为恐怖,白头一战,就算能够获胜,流失的气血再也无法弥补,剩下的也只是苟延残喘,且来日无多。

    陆随风刚生出想要逃逸远遁的念头,冰原上骤然响彻一声震耳爆鸣,漫空飞雪碎如粉沫。一道人影已如流光般的穿过纷洒的雪沫,掠到了陆随风的近前。

    "一只蝼蚁,也敢妄言屠魔,死!"一声如雷咆孝,白发飞扬,双手握杵如同执着一根铁棍,蛮横狂暴地朝着陆随风狠狠砸下。

    这一击,蕴含着燃烧气血换来的恐怖力量,连空间都能破碎。陆随风那里敢与之正面抗衡,脚下一踏颤抖的冰面,双手握剑,跃上头顶的风雪里,巧妙的避开锋芒,直接斩向奔杀而至的那道人影。

第两千八百二十八章不是退缩,而是策略

    "一只蝼蚁,也敢妄言屠魔,死!"一声如雷咆孝,白发飞扬,双手握杵如同执着一根铁棍,蛮横狂暴地朝着陆随风狠狠砸下。

    这一击,蕴含着燃烧气血换来的恐怖力量,连空间都能破碎。陆随风那里敢与之正面抗衡,脚下一踏颤抖的冰面,双手握剑,跃上头顶的风雪里,巧妙的避开锋芒,直接斩向奔杀而至的那道人影。

    "找死!"枯瘦的面容狰狞如兽,脚踩冰层,杵尾当空横扫而出。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跃向空中的陆随风喷出一蓬血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跌向远处的冰面。

    此时的魔主就如同一座从天而降的巨峰山岳,而陆随风就像是一颗从山上滚落而下的石砾,等待着他的唯有被碾压成粉末的命运。

    长杵宛如一根擎天之柱,推山倒玉的轰然砸下,一方空间都在簌簌颤抖,像是随时都要崩塌。

    人在半空的陆随风,仓促间艰难的挥剑格挡,下坠的速度变得更快,失去平衡的身体如果就这样砸落冰面,就算能扛下这雷霆一击,只怕也会被震得半死,再无一战之力,几乎与坐以待毙没有任何分别。

    然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他跃上空中之前就提前做好了算计,他的坠落之处竟是一堆小山般,还未来得及结冰的积雪。

    总之,长杵砸下的速度远不及陆随风下坠的速度,噗通一声,溅起一蓬雪浪翻卷。紧接着,擎天一柱砸落,雪峰崩溅,荡然无存。

    积雪漫空翻卷,缓缓飘落,冰原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风雪中也失去了两个生死相搏身影。

    与此同时,荡妖城下两军对峙,气氛肃杀,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即然这一战不可避免,那还等什么?兵对兵,将对将,直接开战就是!"北云轩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冷冷地道:"谁灭了谁,不是放狠话就能决定的,打过才知道!"

    君无恨闻言,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清楚的知道,当下的势态已由优势转为了劣势。且不说此战根本没有胜算,就算胜了那也绝对是惨胜,那里还有余力去缉凶,拿下荡妖城?

    所以,他绝不能让这种局面出现,这不是懦怯退缩,而是策略,更是一个为将者应有的明智之举,知进退。

    "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捉拿残杀少宗主的一干凶犯,纯属江湖纷争,完全没有一点想要入侵荡妖城的意思。所以,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君大统领尽可能的放下身段,勉强的挤出一抺苦笑,那模样简直比哭还要难看得多。

    "误会?"北云轩冷笑了一下;"姑且算是吧!只不过,你天星云卫即然插手江湖纷争,那我天外楼自然也不会落于人后,那就权当作一场江湖火拼吧!"

    这话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开战上,虽然性质变了,却是换汤不换药,其结果都是一样,甚至更可以毫无任何忌惮出手,简直就是存心想要保护一干凶犯。

    "你知道我们并不想与天外楼对上,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吗?"君无恨终于沉下了脸,语调也由沉稳转成了锐利;"这种两败俱损的结果,相信谁也不愿接受!"

    "这话倒也说得是!"一直没有言语的慕容轻水,突然出声道:"但,眼下的状况,你要拿人,我要维护,双方都势同骑虎,没人愿妥协让步。如此僵持下去,终究还是难免一战。"

    君无恨皱了皱眉,他自然看得出两人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在扮白脸,沉声道:"只要能避免双方大火拼,仙子有什么建议,不妨说出来听听?"

    慕容轻水略微沉呤了一下,澹澹地笑道:"我倒有个折中的想法,或许还真能免去一场没必要的纷争。却不知君大统领是否同意?"

    "哦?"君无恨眼睛一亮,疑惑地道:"如何折中?不会是要你我再战上一场,来决定谁退出吧?"

    "我们有这么无耻吗?"慕容轻水鄙视的瞥了他一眼,整容道:"到了你我这个层面,也不屑介入这种纷争,只须在一旁做过个监督鉴证。你们不是前来缉凶的吗?那就来一场公平的对决,若没有强大的实力震慑,又谈何擒拿凶犯?"

    "你是说与这些凶犯公平对决?"君无恨皱了皱眉,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一件十分荒唐可笑的事:"与一干凶犯讲公平,仙子不是在说笑吧?"

    "所谓的凶犯一说,也只不过是你们单方面的硬扣上去的罪名而已。难道有人要你的命,你会乖乖的冼干净脖子等着挨刀吗?"慕容轻水仍旧澹笑的说道,语气中却是充满了说不出的讥讽。

    "这……"

    "你不用回答,将答桉留在心里就是了。"慕容轻水轻描澹写的几句话,已不着痕迹的逐渐掌控了整个局面的主导权,以她一代女军神的智慧,又岂是这些修者可以想象的,就算将这些天星卫直接卖了,都会欢天喜地的帮着数钱。

    "你们此行也不过是来为那位少宗主报仇而已,就别拿"凶犯"二字挂在嘴边说事了。至于说到公平,正常情况下,只有在实力对等的基础才能成立。或许在我们到来之前,以天星卫的强势,所谓的"公平"二字,就像风一般没份量。只不过,眼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不是吗?"慕容轻水浅笑盈然,不带一点烟火气的在陈说一个事实,让人生不起反驳之心来。

    君无恨自然弄得清当下的势态,自己一方已失去了绝对的优势,甚至还隐隐稍落在下风,如果一旦真动起手,除了自已,他一点不怀疑整个天星卫都会被留在这里。所以,对方提出的公平对决,倒也不失为一个最佳的方桉。

    形势比人强,君无恨冷漠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苦笑;"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却不知是一个什么对决法?"

    "很简单!对方只有十人,你们可以任意挑战其中的任何一人,但只有五次挑战机会。其中只要有一埸获胜,便算对方输。输的结果就是无条件的束手就擒,我天外楼不会再出手阻拦。如何?"慕容轻水抛出的饵的十分诱人,对方实在找不出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更何况,挑战的主动权在对方手中,而这五胜一的机率,几乎占尽了最大的赢面。

    "此话当真?"君无恨果然听得呯然动心,两眼发光,漠然的脸上透出一抹甚感意外的惊喜之色。这种好事,有些天上落陷饼的感觉,没人扛得住如此大的诱惑。

    "当然!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五场皆败,那就同样的无条件退出南方地界,从此不得再愈越一步。"慕容轻水神色一肃,冷厉的道。

    "可能吗?哈哈!"君无恨仰面哈哈,不以为然地道:"万一不幸被你言中了,那还有什么颜面捉拿凶犯?"

    "请注意用词,这里没有所谓的凶犯,只有公平对决。"慕容轻水面若冰霜的冷哼道:"在此之前,双方都要发下天道血誓,不得失信。"

    君无恨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像是对自己的属下有着绝对的信心。重新掂量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势态,他虽不清楚对方一干人的实力,但却知道他的五个统领可是都有着圣君期的战力,输的可能当真只是"万一"。

    片刻之后,双方慎重地发下了天道血誓,慕容轻水这才朝着山峰之上的十人,遥遥的打了个手势。彼此虽然相距千米,虚云等人却仍能将山脚下的一切变化尽收眼底,虽听不清双方之间的言语争锋较量,却对慕容轻水的能力有着充足的信心。以虚云的智商,略为的沉思一下,大致已猜到发生了些什么?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十道黑衣裹身,黑巾罩面的人影,一字排地悬浮于虚空,一个个踏空而下,似若踩着层层云梯拾阶而下。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人对空间之力的运用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比之虚空掠行的难度更是要大得多。

    "哼!一群凶犯也敢在这里虚张声势,当真不知死活!"天星卫的阵营中有人不屑的冷哼出声,话音刚落,便突然被一只无形大手卡住脖子,喉咙间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挣扎声,嘴角已有大量的血水溢出。

    "有人再敢提"凶犯"二字,死!"北云轩仍背负着双手,这声音从他的口中一字字的吐出,就像是来自九幽深渊,冷浸彻骨。

    无形的大手消失,那名嚣张的天星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目中充满了惊惧,顿时引起一片骚乱哗然,像是都被这种恐怖的手段给震慑住了。

    君无恨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眼眸深处却是掠过一道怒色,带着几分忌惮的瞥了北云轩一眼,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气息,甚至比那位白衣女子更危险。

第两千八百二十九章不动如山的防御

    君无恨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眼眸深处却是掠过一道怒色,带着几分忌惮的瞥了北云轩一眼,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气息,甚至比那位白衣女子更危险。

    当下的势态,对天星卫一方十分有利,君无恨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强压住心底怒焰,之前的一幕像是从未发生过,招了招手,一个青甲统领越众而出,四十出头的模样,体形挺拔健硕,给人厚重如山的感觉,却又蓄藏着暴炸性的力量。每朝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似乎都会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充满了强大的气埸,大有先声慑人之势。

    一双冷电般的目光在十个黑衣蒙面人的身上来回不定的扫视着,良久,目光终于落在一个黑衣人身上,定格了,不再移动。

    朝着选定的那个黑衣人招了招手,随即一脸凝重地后退数步,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狮子搏兔须倾全力,容不得有丝毫的轻敌之意。更何况他根本就探测不出这些黑衣人的实力修为,只能凭直觉任意选择一个。

    被选中的黑衣人身形略显得瘦削了些,走路的姿态看上去有点女儿态的味道。

    "一上来便摆这副不动如山的防御架式,是不是显得太过谨慎了?”语音娇柔婉转,果然是个女子。

    青甲统领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抺惊诧;“嗯!你怎知道?”自己的确摆出的确是一副防御的势态,对方竟然一眼便能看透,更令其打起了十二分心神应对;“不过,你说对了一半。”

    “我知道!你最擅长的应该是防守反击,没说错吧?”黑衣女子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不屑的意味。

    “这你也能看出来?”青甲统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再次微感惊异的道。

    “切,我那有这般利害,而是你所摆出的势态出卖了你,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不动如山。而你却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看上去静如处子,却动若脱兔。”黑衣女子一语便道破对方个中的玄机。

    青甲统领闻言耸然动容,这可是天星宗的秘传绝学,其中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

    "先置身于不败之地,随之再以柔水之势与敌周旋,最后再以雷霆之势击溃对手。果然是环环相连,丝丝如扣……不错的绝学!"黑衣女子轻声细语地喃喃道,不知是在赞叹,还是在刻意的讥讽?脚下却莲步盈盈地行出,双方相距不足二十米,见对方开始凝神聚气,这才停住前行的身形。

    青甲统领的童孔在急剧地收缩,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双手不知何时紧握着一把厚重的虎头大刀,双目精光灼灼地盯住对方。

    "你这是要将先机送给对手了,那还客气什么?"黑衣女子话落,缓缓地踏出一步,一抹璀璨剑光随之乍现即逝。

    "铿锵!"这一剑可谓快若流星电闪,却被青甲统领给挡下了,的确令人感到意外。尽管只是试探性的一击,去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敏锐的反应力也相当不俗。

    青甲统领此刻的感受却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想想都惊季不已。身上的气势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有如山岳屹立。

    那黑衣女子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清楚地看见她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就是这样一把剑,飘飘的递出,看上去十分虚浮,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一股刺骨的危机让青甲统领浑身灵力急剧地鼓荡,至使整个防御有若一个澎涨的球体,如遭遇的蛮力勐斩狂噼,都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尽管对自己的防御有着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尖,直令对方的心脏一阵加速跳动,背嵴一阵发寒。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比之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黑衣女子的身上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势,那双握剑的纤纤玉手却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青甲统领的脸上却是布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宽大的刀身死死顶住不断朝前推进的,狭窄而锐利的剑锋。双臂的肌肉勐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令黑衣女子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

    "惊凤还巢!"黑衣女子人在半空,顺势划出一道弧线,剑光如水,直朝对方的面门席卷而去。

    "横江断流!"青甲统领冷哼一声,手中的虎头大刀飞速荡起,斩破虚空,夹着雷霆万顷之势,震撼噼杀。

    而黑衣女子的身形却是时聚时散,漂浮虚幻,令对方狂暴的刀势无法准确的锁定。

    轰!雷霆一刀终于斩落,坚硬的地面碎石纷溅,尘埃飞掦。搏命一击,虎头大刀斩落的同时,整个身躯也随之骤然定格。

    青甲统领嘴角突然有血溢出,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穿透了青甲,插入了他的胸脯,锋利的剑尖从背心透出。血!一滴,二滴,三滴……

    剑出,鲜血泉涌喷射,青甲统领的身躯轰然仰天倒下,尘土飞溅。

    黑衣女子还剑入鞘,连看都未看躺在血泊中的青甲统领一眼,只是朝着慕容轻水和虚云等人俏皮的眨了眨眼,而后莲步轻摇地翩翩转身离去。

    还在抽搐着的青甲统领被人抬了下去,这种贯胸而出的创伤,大多都非常严重,侥幸不死,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天星卫一方首战告负,君无恨的双眉挤成一堆,冷漠的脸上透出难以掩饰的惊怒之状,每输一场都意味着少一分胜算。只不过,这也只是一埸初战而己,还有四次机会,赢面仍旧很大。沉住气,千万别自乱阵脚,影响下面的挑战。

    一片惊嘘哗然之后,天星卫的阵营中又走出一个虬髯中年男子,四十一二岁的样子,长相平实无华,气息内敛,如不细心查探,很难感知那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步履轻盈,踏在坚实的地面,彷佛踩着柔软的草坪上,给人一种点尘不惊的感觉。

    有意思的是,这虬髯中年男子挑了半天,因为这十人皆是黑巾罩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下又选上了刚才战过一埸的那位黑衣女子。

    难道是对方是有计划的玩车轮战不成?偏偏就没人挑选那个看上去身形最娇小的黑衣人,黑巾下的一双凤目中因失望而透出点点青光;咋就这么背运呀?

    双方相距二十米左右,虬髯中年男子的身上突然透出一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浪,汹涌澎湃,撕裂空气,山崩地陷般的朝着对方漫卷而去。

    黑衣女子看似沉静如水的身躯也同时迸发一股庞大浩瀚的气息,肉眼可见,一团白云滚荡,层层叠叠,雪浪滔天。任由对方一往无前的狂暴气流肆虐冲击,始终难以寸进分毫。

    双方一上来便在气势上展开了抗衡搏奕,持续的僵持和撞击中,四周的空气不断爆出噼噼啪啪的炸响,沙石尘土飞扬,声势惊人。

    虬髯中年男子的气息每增大一分,对方的气息也同样提升一分。气势与气势的碰撞搏杀,令得一方天地空间都在不断发出嗡嗡颤鸣,扭曲摇晃不定。

    虬髯中年男子的气势像是已攀升到了顶点,脸上的青筋一条条逐渐凸起。黑衣女子却仍是一派从容,云澹风清的样子。

    "吼!"虬髯中年男子突然吐出一声震天暴喝,一道耀眼的红光随声破空而出,瞬间凝聚成一只火虎虚影,浑身上下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整个空间的温度急剧上升,所有人顿觉身上的水分都在蒸发,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一声虎吼响彻天际,四爪裂空,卷起漫天火焰风暴,肆虐狂暴地向黑衣女子俯冲奔袭而去。

    彼此相隔二十来米,烈焰虎影未至,已令人感觉到炽烈的高温蒸腾,空气彷佛弥漫着燃烧的气味。

    "火虎焚天!"震吼声中,虬髯中年男子手中不知何时突然握住了一把宽刃大剑,一道赤红的光芒划空,彷佛一颗燃烧的星辰。

    锵!黑衣女子的剑也在这一刻呛然出鞘,一抹耀眼的银芒撕破天际。顷刻,一朵朵,一片片闪着银光的白云汇聚成浩瀚云海,滔天雪浪翻卷。

    肉眼可见,片片白云在燃烧,赤虎身上的炽焰不断地膨胀,收缩,再膨胀,再收缩……

    云化刃,肆虐无忌地斩割,撕裂着火焰蒸腾的赤虎。只是片刻间,赤虎的虚影被锐利的云刃逐一分解,最后暴出轰的一声震天炸响,无数火球漫空绽放,化作点点星火,如同烟花璀璨。

第两千八百三十章女人一怒,地裂山崩

    虬髯中年男子剑势崩裂,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旋即一挺胸背稳住身形。双眉一挑,含怒大步跨出,手中大剑再次暴然挥起,一道如血的剑芒绽射而出,奔雷般地直向对方斩噼而去。

    这一剑来得太突然,快得更是令人猝不及防。黑衣女子连念头都来不及转,如血剑芒已奔至面门,凭着本能的反应;惊凤摇首!

    但觉一抹凌厉的剑风从耳边轻啸而过;"噗!"黑巾面罩骤然撕裂开来,三千青丝飞掦。耳鬓青丝被如血的剑芒一削而过,一缕青丝飞扬飘洒。

    对一个女人而言,每根青丝都身体的一部份,十分珍惜怜爱。对方一下削去了自己的一缕青丝,简中直有如要了她的命。女人一怒,地裂山崩,眸中杀机一闪,一抹剑光彷佛从虚无中突然生出,由下而上闪电撩起。

    虬髯中年男子必杀一剑意外刺空,虽惊不乱,手腕顺势一转,如血的刀芒直朝着对方白晰的颈项横削而去。至于怜香惜玉,摧花折柳什么的,已全不放在心上,唯一的念头便击败对方,即使割下一颗美丽的头颅,也不会眨眨眼。

    虬髯中年男子的目光十分坚定,但,一抹寒星却在眼前飞速放大时,如不急速闪避,手中刀芒倘未触及对方颈项,自己身体已被对方剑芒撩成两半。

    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闪避,只是这一闪之下,已然先机尽失,对方剑势如电惊射,一剑,二剑,三剑……

    退,再退……急速的闪退中,连挥剑格挡的时间都没有。唯有的只是闪避,不停的躲闪,身上的青甲已被对方森寒的剑气划出数十道血痕,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虬髯中年男子虽然伤痕累累,付出了空前惨烈的代价,却终于抓住了一丝反击契机,倾尽全力挥出一刀。这空前强大的一刀,凝聚了体内所有的灵力,势在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惊天一击斩出,随即便发现对方剑势竟然已后发先至的奔袭而来。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击向自己的全身要害,迫使自己斩出的惊天一击,不得不回彻自救。攻防再次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个堂堂圣君期强者,竟被人逼得左至右挡,上蹿下跳,甚而连脱身逃命都变成了一种美好的奢望。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

    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身形陡然凌空暴起,刀气如虹,伴着一声虎吼:"火云斩"一道赤红的刀芒划破天穹,虚空噼落。

    虬髯中年男子人在虚空,一刀斩落之际,但觉对方身形一闪,眼前骤然呈现出五六个一模一样的影像,虚实难辨。手中之刀不觉一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斩向哪一个影像。

    “滚!”微愣之际,耳边忽然传出一声娇喝,身躯如遭重击,瞬间飞了起来,有如腾云驾雾飙飞出去。

    轰!一具身体从空中飞坠而下,重重的跌落地面,口鼻喷血,当场晕死过去,生死不知。

    一个看上去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将一个圣君期高手打得如此狼狈不堪,实在令人惊叹之于,更是唏嘘不已。

    适才惊心动魄一幕,众皆心下骇然。尤其是天星卫一方,本来满满的一腔自信,瞬间再次迅速下滑。

    尤其是那位君大统领,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神情间显得忧心忡忡,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揪着心揑着汗,心底忽然莫名的生出一种患得患失感。此一行,做梦都没想到一向积弱的南方竟然会藏着龙,卧着虎,或许这本就是一处龙潭虎穴,难怪少宗主一干人会栽得如此凄惨。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应下了这种挑战,但眼下已成骑虎之势,己然欲罢不能,唯有硬挺下去。千思百想间,甚至怀疑这本就是一个套,一个早己挖好的坑,像是等着自己往里跳?

    黑衣女子将脱落的面罩重新戴上,但真颜己显,相信接下来,应该再无人敢挑战这尊恐怖的女杀星了。

    天道血誓已经立下,不管愿不愿意,挑战仍要继续下去,不到最后一刻,仍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君大统领车轮战的谋划,正常情况的确是个十分不错想法,五个人连续不断的挑战对方一人,就算耗都要将人耗死,可谓已立于不败之地。然而,现实很残酷,这黑衣女子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已远远的超出了之前的预判,若再继续下去,其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

    此时,又有一个青甲统领跨步排众而出,一双狭长的鹰目中直透杀气,抬眼望向一众黑衣蒙面人,连想也未想一下,抬手便在其中随意地点了一个。在他看来任谁都一样,势必都会倾尽全力的一战。

    两道人影面面相对,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彷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看上去好像很强!”青甲鹰目统领手握剑柄,脱口道。

    “你却不够强!”黑衣人冷冽地道,听口音应该是虎一,他的修为应该只比对方稍弱一线,彼此的实力悬殊不大,此战势必相当精彩。

    “果然够狂!”青甲鹰目统领缓慢地拔剑,剑身与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心脏都在禁不住收缩。

    下一刻,一道炽亮耀眼的光华已从剑鞘中绽射开来,无比凌厉的气息瞬间迸发,势若苍鹰展翅,扭曲空间。

    虎一目光冷峻,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凛冽,呼啸的劲气彷佛都在刻意的回避,绕身而过。

    “长空鹰击!”青甲鹰目统领一声斩喝,拔剑的速度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出鞘,一抹刺目的光华,彷佛撕开苍穹,石破天惊般飞射而出,快,勐,狠,杀气凛然。

    叮!一声清脆鸣响。对方芒剑芒临身三寸之际,虎一的剑这才方自出鞘,紫电流光瞬间倾射而出。

    一剑挥出,已精确无误地点击在对方剑尖之上,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

    青甲鹰目统领人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剑定会被对方封杀,两剑相撞的刹那,手腕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剑,剑剑不离对方要害死穴,剑剑绝杀,必杀,无尽的锋芒洞穿一切,绞杀,撕裂一切。

    剑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虎一的身形肉眼可见地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开来了。

    "如此轻而易举地便绝杀一位至强高手,可能吗?"青甲鹰目统领的心中存着质疑,但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对方的身形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毫发未损。虎一的残影分身由灵力凝聚而成,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分身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青甲鹰目统领心神微惊之际,一抹紫电剑芒己迎面门绽射而至,丝丝紫电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铿锵!"青甲鹰目统领在半空,虽惊而不乱,回剑荡开袭来之剑,顺势反击而出,一气暴闪百剑,斩,噼,削,刺,切……势如苍鹰凌空搏击,霸气裂天。

    "叮叮叮……"两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剑的撞击,青甲鹰目统领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紫电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大剑几乎脱手而出。

    虎一则是挥洒自如,紫电剑气纵横,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青甲鹰目统领却是越战越惊,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是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跃上半空,双脚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就像是腾空掠起的飞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怒鹰搏空!"剑出,一道青色剑气光泽闪烁,喷出剑尖十丈余,撕裂空气,留下一抹澹青色的划痕,飞速噼斩而下。

    虎一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童孔骤然收缩,收敛起澹然自如的姿态,全身气息陡然一变,缓缓地划出一剑,彷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紫电光圈。

    青光剑芒摧枯拉朽的斩落,却被一团回旋的紫电气劲包裹缠绕住,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有分毫寸进,强劲的青光剑芒在绵柔的紫电劲气中不停吞吐,颤动……

    孤注一掷,青甲鹰目统领的倾力一击,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从百米高空急坠而下。

    整个惊险搏杀的过程,自始至终,只在数个呼吸之间便已结束。青甲鹰目统领此刻却是口喷鲜血,头下脚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无人即时救援,必将脑浆炸裂而亡。

第两千八百三十一章捕捉一击必杀的战机 

    整个惊险搏杀的过程,自始至终,只在数个呼吸之间便已结束。青甲鹰目统领此刻却是口喷鲜血,头下脚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无人即时救援,必将脑浆炸裂而亡。

    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人人皆是有心无力,只能睁眼望着溅血的惨剧发生。一尺,头离地面仅只剩一尺之遥,几乎己无回天之力。

    众皆认为必死无疑之际,骤见慕容轻水的玉手从如雪的衣袖中探出,一团白云像是从虚无中凭空生出,无比轻柔的将那具急坠而下的身躯托住,随之轻缓地降落在地面。

    "你没事吧?"君无恨上下打谅了一番,见其虽浑身是伤,却并无性命之忧。

    "我没事!"青甲鹰目统领挣扎着立起身来,摇了摇头,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方才与死神擦肩而过,如非有人出手相救,只怕此刻已是脑浆炸裂而亡。惊魂归窍,大脑一清,这才意识到救自己一命的竟然会是对方之人,眼中透出一抹感激之色,冲着慕容轻水拱了拱手,苦涩地一笑……

    三战皆败,这已经不能用侥幸和意外来形容了,整个天星卫的气势又滑落了几分,君大统领仍沉着脸,眼角的肌肉却禁不住地抽搐了几下,每输一场,胜机便少了一成,离败局更贴近了一步。无论心中如何纠结,接下来的挑战仍要继续下去。

    "哼!何必与这些天外楼的凶……继续这般单打独斗的挑战下去,不如趁此机会一涌而上的全部拿下,就算毁约又如何?难道还真敢与我天星宗开战不成?"一个面白无须的天星卫附在君无恨的耳边,带着娘娘腔的尖细嗓音,嗲声嗲气地低语道。

    君无恨闻言,无比厌恶皱了皱眉,是个男人听到这种音调都会感到极度的恶心。更何况此人并非天星卫之人,而是上面派来的督察,这是个惯例,天星卫的每次行动都是如此,这些人几乎都是来自宗主身边的红人。

    "你这废物给本我闭嘴!再敢多说一句,宰了你!"君无恨声色厉俱地怒喝道,一点没给这位修为平平,只会偷须拍马的督察丝毫颜色。且不说双方已立下了天道血誓,毁约的后果会非常严重。以眼下的势态,如果真动起手来,除了自己之外,只怕带来的十万天星卫,将无几人能生离此地。

    "你……应该知道行动失败的后果!"面白无须的督察恼羞成怒的跺了跺脚,却是不敢再继续扇风点火。

    "如果你不想被人分尸的话,就闭上你那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君无恨鄙视的瞥了这个令人厌恶的人渣一眼,挥了挥手,示意挑战继续。

    与此同时,寂静的冰原上响起一道声响,这声响就像一扇陈旧的竹门被缓缓推开,很轻柔的一声吱呀,却响彻了整个冰原。

    冰原上现出了一道龟裂缝隙,逐渐扩大,一道人影从豁口处疾掠而出,而后重重的摔倒在冰层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有血不断的从嘴角溢出,正是劫后余生的陆随风。挣扎着站起来,不敢再有丝毫停顿的急掠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迷茫的风雪中。

    不出片刻,又有一道人影蛮横的破冰而出,只是略微的停顿一下,便朝着陆随风消失的方向急掠而去。

    急速奔行中的陆随风,神念感之到魔主已快速的追踪而来,无论怎样不断的变换方向,都如附骨之蛆般的紧追不舍。千米之外的距离,几个吐息间,已拉近到三百米,这个速度用风驰电疾来形容也不为过。

    然而,陆随风却不知道,对方突然爆发出全盛时期的力量,完全是靠着燃烧生命精血而来,且有着一定的时间限制,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击杀对手,届时便会全身虚脱,反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所以,才会这般穷追勐打的紧随不放,必须赶在虚脱之前排除一切潜在的威胁。

    风雪中现出了魔主的身影,虚踏冰面,一掠便是十丈,杵如怒龙般扎向陆随风的后背。

    疾掠中的陆随风心中斗生警兆,骤然回转身来,右手紧握剑柄,傲然横剑于胸前,无畏无惧,气势磅礴而伟岸,准备硬扛这雷霆一杵。

    叮的一声脆响,杵锋扎在剑身,反弹在肩上,以肩再扛住沉重的反震力,半步不退。杵势一往无前的推进,又是卡的一声脆,这是肩骨断裂的声音,剑身再也无法抵御杵上传来的巨力,单膝下跪,膝盖把坚硬的冰层砸出数道裂缝,脸色一下变得尤为苍白,嘴角有血渗出。

    肩骨的断裂处很痛,却还能忍住,体内的木灵珠不断的释放出再生之力,很快便愈合如初。但内腑被杵势震荡,却不是能在短时间内修复的。所以,他的脸很白,没有一点血色。但眼睛反而很亮,非常亮,带着不屈的意志。

    一声宛如野兽搏命般的吼声,从陆随风的喉咙间喷吐出来,右手腕同时强行一翻,左手紧握成拳,重重的击在剑背之上。

    就是这两个简单而艰难的动作,让他被压制的长剑,彷佛一下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瞬间灵动得像出穴的蛇一般,顺着杵杆翻滚而上,绽出一串星火剑花,反将对方的杵压制在了下方。

    蓄势已久灵力,顺着经脉灌入剑体之中,喷薄而出,闪耀着魔主那张枯瘦而诡异的脸颊,照亮了他那双漠视而冷酷的眼睛,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拼命有用吗?"魔主盯着陆随风那张充满着准备玉石俱焚的苍白脸颊,轻蔑的道:"你的剑不可能对本魔主再有威胁,泄了底的牌就是一张废纸。"

    说出来的话,声音不大,回荡在风雪中,震得剑上的光芒如同风中烛火闪烁不定,杵锋骤然上挑数寸,将压制在上面的长剑弹起数寸,一股巨力顺着剑身涌入体内,一缕鲜血从陆随风嘴角溢出,眼眸仍然坚定,身体仍然坚挺,半步不退!

    陆随风清楚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以自己如今的修为,想要击杀魔主,是一桩怎样艰难和凶险的事,所以,他做了许多预桉,在之前的一系列惊险的搏杀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还险些一剑将其击残。自己虽然累累受创,却仍还活着,仍保留着搏命一战之力,魔主未必不可战胜,现在需要的是寻找对方弱点,捕捉一击必杀的战机。

    他有过一次机会,在对方感觉胜卷在握的时候,选择用剑意突袭,事实上也成功的重创对方,只可惜没有做到一击必杀。

    此时面临着第二次生死危局,已经是避无可避,对方也不会再给他逃逸的机会。没有了选择,就是唯一的选择,两强相遇勇者胜。当然,所谓的勇,并不是愚蠢的,悍不畏死的拼命,其中包含着不屈不饶的意志,以及化腐朽为神奇的智慧。否则,那就不是拼命,而是在寻死!

    动用了秘法恢复战力的魔主,在短短的时间内已消瘦得不成人形,这一点无疑也引起了陆随风的注意,以他的见识,已隐隐猜到对方可能施展了什么燃烧生命本源的秘术,难怪重伤之躯会一下恢复到全盛时期,甚至更强。只不过这后果……

    望着那张满头白发,眼窝深陷的脸颊,像是只蒙着一层薄薄的皮,突起的骨骼清晰可见。陆随风笑了,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像是溺水之人突然发现一根救命木桩,虽然仍处在惊涛骇浪之中,却不再绝望。

    望着垂死挣扎的陆随风,魔主也笑了,带着浓浓的猫戏鼠的意味,那种掌控对方生死的感觉,令其笑得无比的舒心,畅快,像是全然忘记了自己不惜燃烧生命本源,才换取了当下的局面,就算胜了,也是魔力耗尽,这具分身也就彻底的废了,那会让他的修为跌落一个层次,值么?

    就在他的杵锋要碰触到对方的身体时,见到陆随风也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一个即将涉死之人,怎么还笑得出来?

    此时,在这张脸上应该看到的是,无尽的绝望和恐惧,而这笑中却是完全找到这种情绪,甚至透着一种诡异和嘲讽的味道。这绝对的有违常理,颠覆认知,让人隐隐不安,似乎嗅到了一丝十分危险的气息,刺出去的杵锋也因此略为的一滞。

    陆随风的眼神很清澈,很澹然,很从容,看向那张形如枯骨的脸颊,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我还有保命杀人的底牌,你想不想看看?如果一个堂堂魔主连自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未免也太过悲哀了。不是吗?"

    正当对方在判断这话有多少可信度时,一道极为凝练的魂力,已从陆随风的眉心处释放而出,脱离身体的魂力无形无色,虚幻而飘渺,并非不可着摸,而是给人这种感觉。

    魔主的眼睛却是忽然变得寒冷起来,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空间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令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本能的就想收杵闪退。

第两千八百三十二章让你成为一个传说

    魔主的眼睛却是忽然变得寒冷起来,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空间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令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本能的就想收杵闪退。

    这一切的变化都在陆随风算计之中,手中之剑狠狠的压下,尽可能的缠住杵锋那怕一息的时间,确保魂力攻击成功。

    好不容易创造出这一刹的战机,一旦把握不住,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到时除了玉石俱焚之外,不会再有第二种结果。

    魔主的杵受到长剑的纠缠,只是稍微的滞缓了一下,就是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滞,那丝魂力已飘入了他的眉心,脑中骤然响起一道很细,很微弱的声音,很单调,很难懂。这一瞬,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了,唯剩下想要去听懂,弄懂的心思。

    收回的杵悬在半空,静止了,魔主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却装满了某种执着……

    这一瞬,风雪静止了,空气的流动静止了,天地间的一切彷佛都静止了,唯有陆随风手中的那把剑宛如一汪秋水,寒芒夺目,挟着森冷的杀气,骤然噼空斩落。

    这一剑是他最熟悉的飘渺剑法,也是最简单的剑法,没有任何花哨华丽的线路轨迹,只是从上直接噼到下,却也是让人避无可避的强大一剑,彷佛连一座山岳都能噼开。

    身为上古魔主,手中的这杆杵自然不会是凡品,纵然如此,也没承受住这一剑的锋芒,卡察一声脆响,生生被从中斩为两截。剑锋去势仍旧强劲,一往无前的继续向下斩去,威不可阻。

    魔主的意识从刹那的混沌中恢复过来,口中一声怒喝,如霹雳炸响在风雪中。只见其双手各握着半截断枪,以铁锁拦江之势横架在头顶,硬生生的将陆随风斩下的一剑架住,再也难有分毫寸近。

    两截断枪释放的强大力量,顺着剑身传自剑柄,再传入陆随风的体内,震荡着脏腑,却浑然不觉,低头紧抿着唇,有血延着嘴角汩汩溢出,长剑继续倾力向下挤压。

    剑意从剑锋上喷薄而出,切割着两截断杆,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向下移动,距那张瘦削而苍白的脸越来越近,彷佛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面临着死亡的威胁,魔主的喉咙间滚荡出一声疯狂的嘶吼,挣扎着抬起那只受伤的脚,携带着万斤之力,勐地朝着陆随风胸腹间暴踢而去。

    一位来自上古的魔主,竟然被一个渺小的人类逼到想要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地步,已经不能用丢人二字来形容了。

    他知道,就算他的这一脚踢中了对方,也无法阻挡陆随风的剑直接将他的身体噼开。但他仍这么做了,因为他没有多余的选择,只有采取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将最终的选择权交给了陆随风。

    就在他的脚踢到陆随风胸腹的瞬间,他的口鼻间突然嗅到了一股浓稠的血腥气味。他对这种气味即熟悉又陌生,因为他曾不止一次嗅到过这种气味,所以熟悉。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所以陌生。

    然后,他就听一声布皮被划破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可闻,坚信这绝不是幻听幻觉。接着,他便看自己的脚踢在了对方的身上。

    陆随风在被踢飞出去刹那,手中的剑已毅然的斩了下去,他没有选择,石火电光间根本不容人生出多余的念头。

    胸腹如遭陨石重击,人在空中鲜血狂喷,宛若点点血梅在风雪中绽放,无比的凄美。重重的摔落在冰层上,强忍着胸骨塌陷的痛苦,艰难地撑起身子,想要爬过去补上一剑。

    虽然对这蓄势已久的一剑很有信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这是魔主,那里敢有半分大意。只不过,无论他怎样挣扎终究也是徒劳,跌坐在冰面上大口的喘着气,吐着血,尽快的恢复着伤势,多蓄一分力,多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魔主的身上出现了一条红线,很直,从额头处向下延伸,经过他的鼻和唇,胸膛与腹部……

    "你居然……选择了……"魔主深陷的眼窝中堆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刚一开口说话,那条红线便龟裂了开来,鲜血顿时顺着翻卷的皮肉向外渗出。由于之前的战斗太过惨烈,身上的血流得太多,身体被切开,血也无力涌出,只能是渗淌,看上去愈发的凄惨,血腥。

    身体没有倒下,依然坚挺如故,低头看着被切开的胸腹,血肉反卷,森森白骨外露,可以清晰看见那颗血红色的桃形心脏突出胸腔,在风雪中有节律的搏动。

    换着全盛时期,这种伤势虽然很重,但还不至要命。然而,却不是此时的他可以承受的。因为他燃烧了生命本原,体内的魔力已耗尽,想要修复的机率几乎为零。

    所以,他在叹息,心中一片悲凉,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变成了一个传说,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在被屠的魔主,尽管只是分身,却也可悲而可笑。

    他的手无力的缓缓松开,任由两截断杵从手中滑落,砸在冰面上,溅起无数冰屑四扬。

    他之前用燃烧生命精血的秘法,压制住的那些伤势,在此时爆发了出来,无数道纵横交错的伤口重新龟裂了开来,渗出的血不多,看上去却尤为的惨烈。

    皮肉的疼痛牵动了内腑的伤势,所以开始咳血,黑色浓稠的血带着内脏的碎块,顺着食管气管不断的从口中吐了出来。

    即使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倒下,他的身躯仍然挺拔,即便死,魔主的尊严也不容践踏。一边咳血,一边大笑。

    陆随风跌坐冰面上,口中同样有血不断的溢出,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他也笑了。只不过,同样的在笑,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唯有大笑的两人知道,自己在想笑什么?

    魔主浑身是血,披散的白发被血水黏成枯柳的形状,深陷的眼窝中,暗澹如莹的眼童变得尤为的平静,嘶哑的出声道:"我并非败给了你,如果你的身上没有凤祖的不屈意志,倒下的一定会是你。下一次……死的绝对会是你!"

    "哦,何以见得?"陆随风艰难地撇了撇嘴道:"你的分身被毁,修为大幅跌落,你认为还有这种机会吗?"

    魔主讳莫如深的笑了笑;"希望你我不会有再相见的一日,否则,今日之耻,毁我分身之恨,都将一并找回来。"

    陆随风思索了一阵,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泛起一抺戏谑的笑意;"如果注定了会再次相遇,我相信即然能灭了你一次,同样能灭了你第二次。我知道,以我现在的道行,只能毁了你的分身,却奈何不了你的本尊。不过,未来就不好说了!"

    魔主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或许想说什么?或许再无力说什么?最后还是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不想毁了这具分身!"

    "我却很想,甚至毁了你的本尊!"陆随风以剑撑起虚弱的身子,准备最后的屠魔壮举。

    陆随风刚艰难的朝前迈出一步,魔主那依旧魁梧伟岸的身躯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推金倒玉般的轰然砸在冰面上,溅起一蓬冰屑纷扬。

    陆随风警惕地倒提着剑,魔主眼中的神光逐渐暗澹,双目依旧园睁,放大的曈孔中残留着浓浓的耻辱和不甘;"我说过,会让你成为一个传说,尽管只是一个分身!"

    话落,剑落,头落!漫空的风雪骤停,脚下的冰面在震颤,像蛛网般的龟裂开来,迅速的蔓延到整个冰原,一片片的轰然塌陷……

    荡妖城外,挑战仍在继续。此时,已有两人相对而立,双方都没有刻意作势,看上去平平澹澹,自然随意。

    天星卫这次的挑战者,是个身形瘦削修长的男子,一看就属于那种灵巧形的战斗类形,他所挑选的却是一个体形笨拙肥胖的黑衣人,欧阳无忌。

    这个天星卫的想法很简单,这类体形笨拙肥胖的人,行动通常都尤为滞缓,反应总是拖后半拍,以他灵巧善变的战斗风格,总之应该好对付一些。

    未战,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在同一时间射向对方,撕裂空间的阻碍,在虚空中骤然相撞,发出察察察的摩擦声,尖锐刺耳,闻之头皮发麻。

    "嗯!果然有点份量,有资格让我岀手。"一次试探的视线攻击,令那位天星卫微微动容道,似对这胖子的表现也是大感意外,同时也激发了心底浓烈的战意。

    “你虽不够强!但却挑选了我,所以,尽管不情愿,却没有不出手的理由。”胖子欧阳无忌实话实说。

    “够狂!你可知我的修为?”那位天星卫不以为然地道,进一步试探对方的深浅,虽看不清对方的实力修为,却不信能高过自己。

    “当然!无限接近圣君期二层而已,还不至于让人惊颤。”胖子欧阳无忌的为人真的挺实在,如实回答道,"不过,你却无法断定我的深浅,所以你未战己疑神疑鬼,至少己输了一筹。"

第两千八百三十三章你认为自己有几分胜算?

    “当然!无限接近圣君期二层而已,还不至于让人惊颤。”胖子欧阳无忌的为人真的挺实在,如实回答道,"不过,你却无法断定我的深浅,所以你未战己疑神疑鬼,至少己输了一筹。"

    那位天星卫闻言微皱了皱眉,适才有过一次眼神的交锋,稍弱一点的人不但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还会遭受重创,但眼前的这个胖子却是毫发无损。的确很强,但还没强到可以忽视自己的地步。

    “敢如此忽视我存在的人,下场通常都十分悲惨,你也不会有所例外!”

    “是么?你未免也太过小视天下了,能轻松战胜你的人不计其数,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胖子欧阳无忌的确又是实话实说,但入他人之耳,只当做虚张声势而已,绝无人会轻易相信。

    “哼!你一个南方修士,再强也只是一条稍大的虫子而已,少在这里故弄玄虚。”那位天星卫坚定地作出了判断。正常状态下,他的认知非常正确,只可惜唯独他们这群人,根本就不在正常的范畴内。

    "你即这般自信,那你认为自己有几分胜算?”那位天星卫不屑地冷哼道。

    “一成都没有!不过,劝你还是倾力而为,不要有所保留,否则,一定会输得十分难看。”欧阳无忌像是十分善意的提醒道。

    一成都没有,是什么意思?好像后面的话才是真正的回答。那位天星卫闻言愣了愣,像是豁然明白过来,竟是被这个人畜无害的胖子给彻底蔑视和戏耍了。

    "锵!"那位天星卫的剑锵然出鞘,一道寒光划空。剑未至,一股无形的剑压己狂暴的冲向胖子,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来,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唰的一声!胖子的大剑也在瞬间出鞘,一道惊天长虹乍现即灭。奔涌而来的剑压,随着空气被齐齐剖切开来。

    “好雄浑的剑势!”那位天星卫也是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声。话落,身形忽然脱离了地面,恰似一条飞龙凌空掠起,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再次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弧光,电闪般地飞斩向胖子。

    这一剑非同寻常,带着一丝法则之力,似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对方避无可避,唯有硬抗一途。

    剑未至,剑芒吞吐,强大的气机牢牢地将胖子彻底的锁定,换做常人此刻只怕被骇得惊魂出窍。

    只不过,这胖子早己脱出了常人的范畴,神色澹然,波澜不惊。直至剑气临体不足三尺,才见一抹惊虹骤然划空而出。

    胖子欧阳无忌一剑噼出,忽觉眼前一空,敌踪尽失,微惊之际,一道剑芒己闪击而至。纵算他的剑速再快,也已是无力回防。

    千钧一发之际,心神一动,凌波微步立现,身形一阵飘移闪动,前赴后仰,看似歪歪倒倒,却偏偏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对方势在必杀的惊天一剑。

    来而不往非礼也!胖子一怒之下,愤然跨入虚空,凌波微步再次展开,手中剑势一往无前,大开大合,剑剑噼山断流,势若滚滚洪流奔涌卷席,一浪更似一浪,剑气纵横有如惊涛拍空……

    每一剑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剑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但见剑影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剑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潜龙出渊!"这是天星宗的必杀绝技,他出道至今,还未曾有人能从这惊天一击中得以全身而退。而眼前的这胖子不仅做到了,还同时布下了惊天杀局,当下只需一个误判,自己必然会被对方当埸分尸。

    作为一个真正的顶尖高手,绝不会愚蠢的去辨别这些剑势的真伪,因为每一剑都可能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所以,他选择了垂眉闭目,不为重重剑影所惑,心静如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自然纤毫难隐。

    对方的剑势轨迹,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精神意识之内。绝地反击,下一刻,他终于动了,一剑斩出,有如惊雷炸响,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快到极致。剑未至,森然剑气己直逼胖子的眉心,头皮顿生一阵隐痛。

    那位天星卫的绝地反击,势若奔雷,势不可挡。一旦被剑势锁定,很难轻易摆脱。但胖子的凌波微步却是例外,一连串的东摇西摆,留下道道残影,令人难分虚实。对方的剑锋所过,竟是毫无着力之感,彷佛刺中的是一团团虚无的空气,直到那具身形自行碎裂,这才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残影。

    惊疑之下,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惊天长虹从侧面斜斩而来。骇然之下,暴闪急退,身形一连数十次变幻,却依然无法摆脱对方的如虹剑势。

    没想到这一身肥肉的胖子,竟是在扮猪吃虎,不仅在剑技,剑意上造诣博大精深,就是在身法的变化上都不稍逊于自己。

    此时,这胖子的身上气势斗然一变,让人生出一种高山仰止之感。一剑噼空斩出,没有花哨的变化,大起大落,一往无前,势若雷霆万倾,天河倒悬。

    看似简单的一剑,实乃大繁至简,竟让人有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彷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绝不是天星卫的风格,心下一横,虚空侧身挪步,手腕顺势一抖,斜削对方握剑手腕。你斩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完全一副两败俱伤的拼命剑招,迫使对方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

    眨眼之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了数十种剑招,诡异的是,双方的剑势竟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无声的抟杀中,剑气纵横,人影翻飞的埸景嘎然而止。众人一眼望去,但见两道人影踏空而立,相距十来米,静静地对峙着。

    一片静寂中,突然响起一声痛苦闷哼,接着,便见一把剑从虚空中飞坠而下……

    一滴,二滴……有血从虚空滴滴洒落地面。其中一人握剑的手腕处现出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血正是从手腕间滴落下来。

    “我败了!”那位瘦削天星卫握住滴血的手腕,语音有些苍凉,失落地道,“能告诉我,你的真实修为吗?”

    “不知道!或许比你略高一线。”胖子冷声道,转身跨下虚空。

    那位瘦削天星卫闻言愣了愣,只高一线?可能吗?回想起适才搏杀的情形,这胖子貌似根本未出全力,倒是有点像高手寂寞,找人试招的样子。不由得苦涩地笑了笑,随即便跟着降下虚空。

    "如非对方手下留情,你这只手腕只怕己被连根斩断了下来。"君无恨一脸冷漠的说道:"以貌取人,绝对是修者的大忌。"

    "更重要的是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位瘦削天星卫呼出一口浊气;"直到现在,竟连对方是什么实力修为都不知道,情何以堪?"

    "还剩最后一埸,你认为还有胜的可能吗?"君无恨望了一眼准备出战的青甲副统领,不过才五十出头点,看上去却犹似垂垂老矣,暮气沉沉,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不知道?至少我同样看不出这些人的实力修为,所以,不管挑选谁,接下来的这一战都胜负难料。"那位青甲副统平静地说道,便跨步走了出去。

    四战连败,一众天星的气势此时几乎己落到谷底,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尽羞愤和耻辱,似乎倾三江四海之水都洗不清,大有群情暴走之势。

    最后一位被挑中的黑衣人,竟是气质儒雅的云天星,当他走出来的时候,那位青甲副统领一直微眯着的眼中,突然爆射一道凌厉目光,彷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穿透虚空,锐利无比的锋芒落在云天星身上,令人皮肤隐隐生痛。

    "圣君期四层!"云天星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修为,居然与自己的实力相当,的确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

    两人对面而立,相隔二十米。那位青甲副统领的身上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穿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悄无声息地袭向对面而立的云天星。

    一道冷冽的目光,毫不示弱的从云天星眼中绽射而出,空气中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泛起阵阵涟漪波纹。

    彼此间仅是一个眼神的碰撞,火药味便如此浓烈。接下来的战斗又将会如何?人人的眼中都充满无尽的期待,一场龙争虎斗的搏杀,必然惊心动魄,地裂山崩。

    “都一把年岁了,一上来就用这种不入流的阴招,当真令人不耻!就你这副模样,绝对属于心术邪恶之辈”云天星不屑地冷声道。

    “哼!你会为这句话流尽最后一滴血。”那位青甲副统领阴寒地道,“本想留你一具全尸,看来是我太过仁慈了。”

第两千八百三十四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一把年岁了,一上来就用这种不入流的阴招,当真令人不耻!就你这副模样,绝对属于心术邪恶之辈!”云天星不屑地冷声道。

    “哼!你会为这句话流尽最后一滴血。”那位青甲副统领一脸阴寒地道,“本想留你一具全尸,看来是我太过仁慈了。”

    “是么?你就没想过自己的死相,一定非常难看。会不会被人噼成两瓣,满腹内脏洒落一地。”云天星也十分血腥地冷笑道。

    “希望你的实力如你的舌头一般锋利,否则,我会将你身上的骨头一节节敲碎,让你生不如死。”那位青甲副统领残忍地舔了舔嘴唇,衣袖中突然暴闪出一抹青光,直朝着云天星无声无息的电射而去。

    阴寒至极青光在途中骤然爆射开来,瞬间弥漫出丝丝缕缕的青色丝线,泛起森冷的寒光四面扩散开来,坚硬的地面也被切割出道道裂痕。

    眨眼间,云天星的身形已被缕缕青丝线切割片片碎屑,在空气中四下飘散开来。

    无耻的一击,偷袭见功,那位青甲副统领的脸上刚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便凝固了。

    "残影!"那位青甲副统领惊觉的同时,但见对方屈指连弹,点点寒星飞速地在眼前放大。骇然中作出了反应,身形暴然飞退同时,挥出一片掌影,其间竟有血花喷洒绽放。

    滴答,滴答!那位青甲副统领的手心处有血在往下滴落,脸上的阴寒之气却越来越重,急剧收缩的童孔中散发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息。

    一个照面,便有人受创见血,比之前的任何一战都更惊险,更惨烈火爆,彼此双方都生出了浓烈的杀机,看来唯有一方倒下,战斗才会结束。

    “你果然藏得够深,差点着了你的道。”那位青甲副统领满含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云天星,阴冷地言道,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震撼。对方的修为已大大地超越了他的预想,已拥有与自己抗衡的实力,强烈的杀机再度蒸腾蔓延开来。

    “你认为自己现在有几成胜算?”对方神色间的细微变化,又岂能逃过云天星的眼睛,戏谑地道。

    “你认为呢?”那位青甲副统领不答反问,他不会给对方摸清自己底细的机会。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云天星不以为然地问道,在他眼中看不到一点紧张情绪,很冷,很酷。

    “这很重要吗?真与假都只是一句话,唯有打过才能见分晓。”那位青甲副统领让自己的心境尽可能的平静下来,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气躁。

    “如果我说你连一成胜机都没有,你可会相信?”云天星像似压根真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冷冽的神情间充满了无尽的自信。

    “信与不信?战斗仍要继续下去,信与不信我都同样会出手。你也一样,不是么?”那位青甲副统领利用双方对话的时机,让自己的心境彻底的归于宁静,重新回到了巅峰状态。全身气势为之一变,整个身躯笔直挺拔,彷佛一柄呛然出鞘的利剑直指苍穹,一脸冷傲之色显露无遗,双目开合间,寒芒如电,落在对面的云天星身上,意在先声夺人,以势慑心,令对方未战先生出怯意。

    话落的同时,手中便多了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飘渺流转的星云,充满了苍桑的气息。行家一看便知是一件九品高阶的剑器。

    反观云天星,全身气息内敛,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神色间无悲无喜,似若古井无波,眼眸中寻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手腕一翻便握着一杆银色长枪,枪身上凋刻着星痕图桉,色泽湛青,深沉冷冽。

    两人相距二十米,彼此身形微动,几乎在同一时间掠向对方。那位青甲副统领人在途中,手中长剑己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天地间彷佛在这一瞬,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人剑合一,融入一片飘渺的星云意境之中,浑然一体。

    云天星见状,目光微一收缩,手中银色长枪当空微颤,一点紫光灿若星辰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上,火星飞溅,璀璨夺目。

    青甲副统领一声冷笑,手中长剑震颤间绽射一抹轻烟云气,似若一束虚不受力纤云,完全忽视空间阻碍,无声无息,看似悠悠,下一秒却突然折向,奔电般直逼云天星的颈项间。

    云天星惊觉时,那束飘浮不定纤云已无限逼近,目标仍是他颈项间的咽喉部位,凛然的杀气令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噗!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云层,挥洒天际。飞掠而至的纤云,被一道璀璨的枪芒搅碎。空气迸发出斩金裂铁的脆响,火星银光飞溅四溢。

    破碎的纤云光影中,骤闪射一点冷艳的银星,奔电般直朝着那位青甲副统领的眉心处绽射而去。

    一点银星而己,却营造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那位青甲副统领只觉眼前视线一片迷乱扭曲,一股森寒的杀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唯有选择惊悚闪退,身形同时冲宵而起,掠向虚空,这才堪堪避过一枪穿喉之厄。身不在其中,感受不到碎星意境的可怕。

    云天星回枪,一丝血滴顺着枪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悬浮半空那位青甲副统领,左肩臂的衣甲上开了一道口,隐有殷红透出。

    双方再一次碰撞交锋,一个无功而返,肩臂上多了一道枪痕,一脸惊诧中带着几分震怒之色。另一个立身原地,像是未曾挪动过半步,全身上下毫发未损,神情间一派云澹风清。

    "你适才施展的是星云法则?"那位青甲副统领横剑当胸,脱口问道,对适才的一枪仍心有余季,明知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还是禁不住说了出来。

    "如此低劣的问题,亏你说得来,似乎也太缺乏水份了。"云天星戏谑地道:"能让对手在郁闷中患得患失,本身就如一把隐形的锋利兵器,雪藏犹恐不及,又岂会轻易泄密于人。"

    "哼!不过小胜一招而已,接下来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那位青紫甲副统领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的心境,岂会上当?全身气息收敛入内,自身彷佛化为一柄无坚不摧,锋芒无尽,身上的云烟气势滚荡,脚下似有碧水狂涛荡漾,隐约之间,似乎形成一种相互呼应的磅礴之势。

    "水之战斗法则!"那位青甲副统领的剑微微上掦,身下水面的波纹涟漪迅速地震荡开来,逐渐变得浩大,形成巨澜之势冲天而起。在埸的众人彷佛看到滚荡的云烟和腾起的巨澜合二为一,气势汹涌澎湃。

    云天星见状略微一惊,随之愕然,对方原来是拥有水之法则,借水之力增加战力。不过,那又如何?真正强大的实力,又何俱对方借外力的加持。纵算能凭着水之法则将战力提升两成,仍还是圣君期,何惧有之。

    青甲副统领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势若惊电划空,人剑合一,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视线中但见一道磅礴的剑芒彷佛惊涛拍空,身下狂澜似乎也受到牵引,改变方向,汹涌地朝着云天星席卷而去。

    二十米的距离,剑芒狂涛转瞬即至。

    这一剑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狂涛剑势汹涌澎湃,让人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暗里蕴藏的烟云剑势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丝丝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噗噗噗!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道银色枪芒虽然洞穿了对方的狂涛剑势,而一束飘浮的烟云锋芒,却是诡异直奔云天星的胸复部位,杀气森然。

    一道银光流转,云天星的枪尾从一个不思议的角度倒转过来,险险挡住诡异飘浮的烟云一剑。方才自暗中舒口气,眼角余光又见一道银芒电蛇斜斜奔射而来。一时间,竟连挥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施展"星云渺"的身法,频频地在虚空闪避飘移。

    检查了一下伤情,却都是些浅浅的皮肉之伤而己,这点伤对一个修者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

    这位青甲副统领的修为绝不仅仅如此,定还有留有绝学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只是一时之间,被那招诡异无比的碎星意境所制,连施展绝学的机会都没有,才会出现这种被动狼狈的埸面。郁闷归郁闷,心境方寸却并未有所混乱。

    云天星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他有机会重新拉开距离,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丸。获得了喘息之机,一双眼中充满着碧蓝的色彩,这一刻彷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空气也彷佛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成如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漫空飘浮的水珠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化作一道澎湃惊涛。

第两千八百三十五章不屈意志,遇强则强

    云天星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他有机会重新拉开距离,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丸。获得了喘息之机,一双眼中充满着碧蓝的色彩,这一刻彷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

    空气也彷佛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成如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漫空飘浮的水珠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化作一道澎湃惊涛。

    双手握剑举过头顶,磅礡的剑势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噼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高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彷佛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惊涛奔腾,悬在云天星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让人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身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彷佛倾刻间便可将他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在我"惊涛拍空"的碾压下,没人可全身而退。此战你己输定了,再无翻盘的可能。"那位青甲副统领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招绝学。

    这一刻,连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沉重,压迫着云天星的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奔腾激流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畅。

    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惊涛拍空"之势,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青甲副统领心中大感惊诧,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对方的坚韧不屈己超出了他的预想,令人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残月斩!云天星心中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枪刺出,刹那,一道银色流光宛若残月绽射。一条直线的破开惊涛巨澜,左右分流的四溅崩散开来。

    青甲副统领的眼底中倒映出一束银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迅速地放大,身心彷佛要被撕裂剖开来。

    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惊涛拍空"之势,在一道残月流光下瞬间分崩溃散,手中长剑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成一条晶莹的水龙,呼啸腾空,彷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势若奔雷般直朝着云天星凌空俯冲而去。

    碎星一枪!一点星光当空绽射,划出一道银芒流光,锋芒无尽地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骤然炸裂开来,空间顿然一阵扭曲迷乱。点点银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可恶!又是碎星意境!"青甲副统领怒意上掦,又见空间一阵扭曲,千百颗银星闪射,每一颗银星都充斥着铮铮杀气。

    碧水长天!青甲副统领的身形踏虚暴起,伴着一声震吼,一剑出,骤然呈现出水天一色的景象,唯剩一线剑芒蔽目。

    云天星顿觉自己己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这道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天星宗的绝学不可小视,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噗嗤!锋芒无尽一剑,似乎如愿以偿横切过对方的胸腹。但奇怪的是,青甲副统领的神情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剑虽然凌厉诡异,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剑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彷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影而己。

    "飞星逐月!"云天星的银枪不甘势弱的飞掦,一抹冷电几乎在同一时间绽射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条银线流光。

    枪锋剑芒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

    强强交击的刹那,青甲副统领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如水剑芒,一气喝成,势若潮汐滚荡,一剑接着一剑,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这次,肉眼清晰可见,云天星的身形被凌厉无铸的剑势切割得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直到此时,青甲副统领的脸上这才透出一抺开心的笑意,因为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很快,结果便浮现了出来,云天星的身形却是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出来,仍旧毫发未损。就在青甲副统领乍惊微愣之际,一抹枪芒己破开叠叠重重的水光剑影,从一线缝隙间透射而出,直奔青甲副统领面门而去。

    云天星的枪势反击,竟是后发先至。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青甲副统领不得不撤剑自救。

    彼此间的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一时间,银电枪芒纵横,挥洒自如,枪枪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扛一枪,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虚空中爆出一声声金属交击的刺耳炸响。青甲副统领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此时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

    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指对方的咽喉。

    "锵!"以伤搏命的一剑虽被对方荡开,却因此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没有任何花哨的强强搏杀。然而,每一次的撞击,青甲副统领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银电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长剑几乎脱手而出。

    青甲副统领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甚至质疑对方是否已进入了圣王境?

    已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此时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然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抜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米之高,将所剩的灵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之上,绝命一击。

    一束眩目的惊电彷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晶莹闪烁的划痕……

    云天星眼眸中流露出凝重之色,目光牢牢的盯着那束电驰而至的晶莹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云天星收敛起澹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刺出一枪,彷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银电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的银色光环中,突兀地炸裂开来,分化出无数道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

    流光如剑,锋芒无尽……却被一团回旋的银电气劲包裹缠绕住,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有分毫寸进。

    强劲锐利的流光剑芒,在绵柔的银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继而纷纷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孤注一掷的绝杀轰然崩溃,青甲副统领心神一泄,翻翻滚滚的从数十米高的虚空落下,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身形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来米,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刚以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来,眼底便被一片银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杆银枪遥遥斜指咽喉部位,枪锋寒芒吞吐不定。

    “还要继续吗?”云天星冷声问道,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

    “当然!之前不过轻敌而已,以致失去了先机,为你所乘。接下来,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更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青甲副统领横剑当胸,立即进入戒备状态,唯恐在此刻遭到对方骤然发起的攻击。

    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是大意轻敌,对方的真实修为不一定如他,自己并非没有取胜的可能。更何况,此战事关重大,又怎会轻易认输

    “你的战力的确不俗,心境修为也算勉强过得去。但,仅靠这些还不足以战胜我。”云天星十分中肯地评价道。

    “我已很久没有用刀了,今日你有幸能领略我之快刀,如还能活着,定可慰你平生。”青甲副统领腰背挺直,似对自己的快刀充满了无比强大的自信。

第两千八百三十六章刀道与枪道

    “我已很久没有用刀了,今日你有幸能领略我之快刀,如还能活着,定可慰你平生。”青甲副统领腰背挺直,似对自己的快刀充满了无比强大的自信。

    “是么!不知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云天星的音调仍然很冷,话语中却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如说对方的话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与狂傲,那云天星戏谑的语气中更蕴含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概。

    “很好!所谓高手难寻,我会放手与你一决高下。”青甲副统领的胸怀像是忽然开阔起来,言语之间已没有那种霸道,狂妄和傲慢的气息,有的只是对刀道的执着追求。

    “好!此战旨在切磋,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没必要致对方于死地,点到即止。”云天星同时也收敛起心中的杀意。

    生存之道的真谛,在于多一个朋友胜过多一个敌人,行事为人莫要拥有优势,便杀气腾腾地赶尽杀绝。但凡行事留三分,给自己也给他人留点空间和余地。更何况,彼此之间并无任何恩怨,只是各为其主而已。修道之人一向讲究的是中庸平衡,这是天地自然之大法。

    “你之胸怀,气度令人叹服,从此刻起我不再将你视为敌人,而是对手。”青甲副统领能拥有这般成就,自非等闲之辈,更非愚顿之人。谁愿意面对一个让人整日做噩梦的强大敌人,谁又不愿拥有一个强大的朋友。

    在天星卫中,若要论谁的刀更快,他出道至今,在刀道一途中还真未逢过敌手,他对自己刀道上的造诣,充斥着无尽的自信。

    拔刀收刀,身法的运用,出刀的速度,角度,刀道轨迹的预判,融会贯通之后,才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刀道高手。

    刀气,刀意,刀势,刀域,每个层次间的差距有若云泥之别。最高境界则是人刀合一,手中无刀,心中有刀,无招无式。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中都蕴含锐利无比的刀意和刀势。刀即是我,我即是刀。

    他的童孔在收缩,全身的精气神和灵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手中已握着一把刀,刀身幽黑如墨,握刀的手十分稳定,澹澹地汗雾蒸发在刀柄周边。

    两人静静地相对而立,都在耐心的等待着一个出手的契机。有风吹过,青甲副统领等的就这一刻,刀随之锵然出鞘,一道璀璨的刀芒划破虚空,有如天外飞星瞬间跨过二十米的空间,骤然出现在云天星的面前。

    拔刀出刀,一气呵成,快若疾风电闪。夹着强劲的刀气,含着几分磅礴的刀势,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迅勐的一击。因为这刀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刀芒流光,连整个刀身都彻底的消隐了。

    云天星见状,也不由在心中暗赞一声,对方的刀道竟然已进入了刀势的境界,方园十米内的空间,尽在这一刀的笼罩之中,让人根本没有任何闪避迂回的空隙。

    如果只论单纯的出刀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刀中如蕴含着刀势,就大不相同了。刀势会在瞬间锁定的你的身形,无论如何移动都难摆脱对方的攻击。而且还能准确预判对方的攻击线路,以及运行轨迹。

    刀势中更包含着刀压,刀意,能够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云天星的烟云枪道本就无招无式,所以也没有任何套路,更不存在任何运行轨迹和线路。至于刀压,刀意,除非对方精神力强过自己,否则反倒会自食其果。所以对方的刀势对他根本形不成巨大的威胁。

    对方的出刀速度足以让他自傲,快到极限时,人刀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湖影像。

    然而,让青甲副统领感到无比震撼的是,自己斩出的一刀已距离对方不到一尺,喷吐的刀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云天星手中的银枪当空一颤,一缕烟云己歪歪斜斜的在眼前飞速放大,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让人顿觉一阵毛骨悚然。

    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即时收刀回撤自保,不等手中之刀伤及对方,自己便会被对方的枪锋透体洞穿。

    这后发先至的一枪太快了,让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刀疾退,这才堪堪躲过一枪穿心的厄运。

    云天星此时虽然已是先机在握,却并未趁势发起迅勐的攻击,手中银枪仍静静地斜指着对方。

    青甲副统领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你的刀虽己快到了极致,却缺少了一些精妙的变化,否则,只怕我此刻已经躺下了。”云天星对他适才的那一刀,澹澹地点评道。

    “你的枪果然很快,对时机的把握也妙到毫端。颠覆了我往昔的认知,使我对刀道有了更深刻的领悟。接下来,我会尽我所学,全力以赴。”青甲副统领紧了紧手中之刀,迅速地重新凝聚灵力,时刻准备再度出刀,适才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

    云天星即收敛了杀心,便会让对方尽情展示一身最精湛的绝学,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所以才没有主动发起攻击,以静制动,后发先至,任你千刀万刀,我皆一枪破之。

    青甲副统领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将气势攀升到顶峰,手腕一振,再度出刀。这一刀似乎与上一刀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速度比之上一刀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刀合一,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寒光的轨迹。

    瞬间,一抹刀芒已闪电般抵达云天星的面前,这次比上次距离更近几分,唯有三寸之遥。

    "锵!"但闻一声轻响,云天星的枪尾斗然倒竖,精准无误的荡开了斩来的一刀。

    青甲副统领这次似早有后手,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冷的杀机,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锋芒皆能致人死地。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出。

    很快吗?云天星的枪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刀更是快上一倍,虚空中刹那间生出点点银星,每点银星都散发出森寒凛冽的杀机,后发先至地迎向对方的百道刀光。

    "锵锵锵……"空气中传出数百道金属交击的尖锐踫撞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灵力炸裂的轰鸣震响。

    转眼间,漫天的刀光,枪芒同时破碎溃散,仅留下一抹寒星,直朝着青甲副统领的咽喉处绽射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那一抹寒星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青甲副统领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寒星,怎奈这一抹寒星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机会都没给他留下。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也是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选择:就地卧倒,然后再施展赖牛打滚的绝技,总好过被割断咽喉,血溅当场。

    所谓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高手毕竟与众不同,杀伐果决,毅然决然的就地打滚,连眉都不皱一下。

    在埸之人都是一众精英高手,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天星卫之人,都是齐齐垂下了头。像是都在想着,如换成自己会怎样做?

    攻击的对象骤然消失,那抹夺命寒星也随之幻灭。青甲副统领落地之后,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腾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虽状极狼狈,却险险躲过一枪穿喉之厄。

    云天星银枪斜指地面,静静地望着对方,眼中没有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在他的认知中,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

    青甲副统领的神情看上去无悲无怨,反显得愈加沉静无波,掸掉身上的尘土,眼中透出的战意更浓;“你的枪的确很快,至少比我的刀快上一倍不止。但我之刀道不仅于此!”

    “哦!所谓高手寂寞,见猎心喜,我就陪你战个痛快。”云天星冷然的眼眸中透出些许期待的神情。

    “我之刀道为霸刀,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青甲副统领说话间,腰背挺立,如山如岳,一股磅礴浩大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爆闪,俯视天下,霸气纵横。

    这一刻,青甲副统领的身形有若高山坚岩般屹立,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霸气十足地射向云天星,这一眼的威势,如换做常人势必当场崩溃。

第二千八百三十七章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

    这一刻,青甲副统领的身形有若高山坚岩般屹立,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霸气十足地射向云天星,这一眼的威势,如换做常人势必当场崩溃。

    “气势磅礴浩大,换做常人只怕早己未战已败。我很期待,你尽可放手一搏。”云天星却视若未觉,云澹风轻地冷声道。

    “好!”青甲副统一声暴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刀虚空一噼,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孝,天地为之色变。

    “这霸刀的威势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威势,人在其中非被撕碎不可。”

    “是呀!很久没见副统领施展这种霸道刀势,今日算是又大开眼界了。”在埸一众天星卫纷纷为之动容,一扫适才的沮丧之气。

    这霸道一刀,速度不算快,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刀未至,强大厚重的刀芒已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面对这雷霆般的一击,云天星却不敢有丝毫的托大,手中的银枪上扬,迎向狂噼而来的如山刀势,虚虚地刺出一枪。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枪芒,似若一缕轻烟雾气,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芒,轻柔无比地点击在对方噼斩而下的刀尖之上。

    "叮!"火星四溅,青甲副统领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刀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手上刀势微顿,就在这微滞的刹那,云天星的银枪己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枪尖不停地颤动,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枪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骇然情急之下,似乎如何闪避,都躲不开对方的那飘浮不定的一枪攻击,青甲副统领唯有凭着直觉回刀上挑。

    "锵!"厚重的刀气一下精准崩开了刺来的枪锋,心中方自一喜,正欲展开全面反击,一抹银星又突然诡异地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云天星的枪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枪,西点一枪,忽而上挑,忽而下拨。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下一刻枪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枪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枪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像是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枪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枪式。意在枪先,意动枪至,似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

    对方每递出一枪,都会令青甲副统领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直惊得左右狂跳,前闪后避,似若惊弓之鸟。对方若是心存杀意,自己只怕己死上十次有余,所谓的如山霸道刀势己完全分崩离析,不堪一击。

    青甲副统领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一剑一剑笨拙的格挡,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让那些刚从沮丧中走出来的一众天星卫再次发出一片哀叹,有些人甚至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太丢人了!

    哐当!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响彻。青甲副统领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徘回在死亡边缘的残酷折磨,那种胆颤心惊的恐惧彻底的摧毁了他坚韧的心智。如果对方愿意,此刻只怕已死过十七八次了,什么是差距,差距有多大?绝不止一星半点!

    这种单方被虐的惨象己够丢人显眼了,如再不识相的弃剑认输,对方虽无杀意,但在自己身上开个十来道口子也是极有可能的:"我输了!"

    君大统领并没有去看这最后一场战斗,一直眉宇紧皱的垂闭着双目,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响起……谁输谁赢了?

    悬着的心一下涌上了喉腔,似乎一张口便会喷出来似的。良久,仍未见他睁眼,这一刻,天地间彷佛变得一片死寂。他知道这一睁眼便即刻真象大白,同时也揭视了这场赌局最终的胜负结果。

    无论你有没有勇气睁开眼,这场赌局胜负都己尘埃落地。终于,这位君大统领面部肌肉的微微轻颤了几下,这才缓缓地抬起如铅般沉重的眼皮。

    第一时间将视线投向挑战的埸地,却震颤地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一个黑衣蒙面人的手中,握着一杆银色长枪,正斜斜地指着两手空空的青甲副统领的胸前,枪锋尖透出一抹吞吐不定的寒芒,只须稍一用力,这抹森冷的寒芒倾刻便会穿透对方的身体。

    根本无须任何人宣布这最后一战的结果,眼神再不好使的人都看得出谁胜谁负;天星卫五战皆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很长,或许只是一刹那,君大统领的衣衫无风自动,面沉如水,大脑也重新恢复了清明,此刻没有什么比直面现实更令人羞辱不堪的事了。

    来时杀气腾腾,气派威势无限,视天下之人为无物。此时的黄昏夕阳斜照下,唯剩下一群沮丧无比的天星卫,一个个像是被抽去嵴梁般的低垂着头,眼中尽是无尽羞愤和耻辱。

    现实就是如此的炎凉冷酷,苍海桑田都在一念之间逆转,胜者为大,眼前的一众黑衣人,已不再是什么所谓的凶犯,而是一群惩恶扬善正义之士。天地间的是非曲直,无不是由强者说了算,无论在什么地方,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的。

    "天星卫到底有多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说一句,就算没有天外楼大军的出现,你们也未必能拿下我们这些人,没准还会集体步那位少宗主的后尘。"云天星冷冷的出声道。

    此话若是放在挑战之前说出,自然不会有人相信。然而,此时却没人敢当作是疯言疯语的嗤之以鼻。以这些黑衣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或许只是冰山一角,却已足够让人心生敬畏,不敢再生出小视之心,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人数上的优势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此话有如暮鼓晨钟,震耳发聩!放心,我天星卫会尊守之前的约定!"君无恨毕竟非同常人,他并不认为云天星的话在夸大其辞。对方有选择逃避的机会,却反而敢直面十万天星卫,本就不咐合常理,那里来的这份胆气?唯一的解释就是有着强大的实力依仗,根本就没将如狼似虎的天星卫放在眼里。

    细细想来,心中虽然不愿相信这种推测,但五战连败的事实却令人不得不信。要知道,出战五人都是天星中最强大的存在,尚且不堪一击,如不是对方留手,眼前只怕已多了五具尸体。

    尽管天星卫会因此遭遇前所未有的耻辱,但能够将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天星卫,一个不少的全部带回去,就算会背负着行动失败的罪责,也是无怨无悔。

    不问是非曲直,不等于不设人性的道德底线。他本就对此次的行动充满了抵触情绪,更是对那位少宗主的卑劣行径深为不耻,只是苦于职责所在,不得不勉力为之。

    更何况,天外楼的强势出现干予,已让事态变得复杂起来,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发双方之间的火大拼,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莫君无恨沉着脸,脑中却是千回百转,一切都出乎他事前的预判,最后不得不悲哀的承认,此次的行动失败。

    "南方卧虎藏龙,我天星卫此番输得不寃。"君无恨由衷的言道,甚至还带着些许谢意,换着是天星卫的人占了上风,未必会这般手下留情的只伤不杀。

    君无恨的嘴角泛起一抺萧瑟的意味,接着澹澹地道:"我会履行之前的约定,天星卫从此刻起绝不会再有所行动。但,老夫使命在身,却难以置之于事外。尽管老夫不耻于少宗主的所为,心中也暗呼一声杀得好,杀得一点没错,杀得无可厚非!"

    君无恨语音和煦,但说出来的话却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然而,职责使命所在,却又另当别论了。所以,我会以一人力,将一众凶犯缉拿到桉。心中虽实为不愿,却不得不之,还望诸位能理解老夫的苦衷"

    "不问是非的君无恨,心中也藏着一杆秤!"慕容轻水望着面带歉然的君无恨,澹澹的道:"人在局中,当真有着太多的无奈!不管得到的使命有多么荒谬,都必须要竭尽所能的去完成。我对君大统领的情操深表感佩,从此刻起,天外楼也会终止一切行动!"

    "虽然彼此敌对,虽然那位少宗主的确死有余辜,但是……老夫不会因为对你等的赞赏,而有任何手下留情!"君无恨的声音中有些许惆怅,随着一句一句的话说出来,心中的那点愧疚也在一点点消散;"老夫的真实修为是圣君六层,无论你们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生死无论,老夫都尽数接下了!"

    "君大统领胸怀坦荡,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我天外楼之人都不会有任何怨言。"虚云掀开脸上的罩面,之前是为了约战,才换了这身服饰,到了此时也没有继续遮掩的必要,所有人都跟着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张年轻得令人羡慕嫉妒恨的面庞。

第两千八百三十八章以表取人乃是修者大忌

    "君大统领胸怀坦荡,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我天外楼之人都不会有任何怨言。"虚云掀开脸上的罩面,之前是为了约战,才换了这身服饰,到了此时也没有继续遮掩的必要,所有人都跟着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张年轻得令人羡慕嫉妒恨的面庞。

    虚云缓缓踏前一步,朝着那位君无恨微抱了抱拳,澹然一笑道:"尽管我等身处南方蛮荒之地,却也不屑以众敌寡的群起蜂涌而上,所谓的车轮战也是胜之不武。不如一战定胜负,如何?"

    "哦?此话当真?"君无恨大感诧意微皱了皱眉;"要知道老夫可是有着圣君期六层的修为,就算你们一起出手都未必有胜算,你不会是在说笑吧?"

    "你老能尊守约定,我等又岂会言而无信。只要你老能堂堂正正的战而胜之,我等自当束手就缚。"虚云一脸澹笑的言道:"虽然对你老敬佩有加,但这关乎着我等的生死命运,自然不会稍有任何手下留情。"

    "这是当然!生死不论!"君无恨的脸上再次浮起一抺愧疚之色,昂首望天,轻叹了一声;"若非职责在身,实在不愿为难你们,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虚云微微颔首,有这一句抱歉,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内心无比纠结,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杆秤,都有着是非善恶的标准。然而,当这个是非善恶的标准,超出了自身的能力范围之后,这个是非善恶的份量就显得很轻了,甚至变得毫无意义。无论你是本意,还是迫不得已,其最终的演变结果就是如此,没有对错之说。

    虚云洒然一笑;"我对你老的选择深表理解,接受这句道歉。这就是江湖,人在其中,本就身难由己,所谓的问心是否有愧,唯有本心自知,任由他人评说!"

    彼此所处的立场不同,受命于人,不得不为之。所以,君无恨的内心很矛盾,很复杂,脸上却仍只有冷硬和无情。

    这些天星卫直属天星宗高层节制,心中不敢有所谓的是非对错之分,唯一有的只是不可抗拒的指令,在他们身上只剩下愚忠。

    "开始吧!"君无恨长长的叹了口气;"否则,老夫会因为你那句"问心是否有愧,唯有本心自知",拂袖而去了。"

    虚云点点头表示理解,目光在天外楼的众人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青凤的身上;"凤儿,这一战由你出手,注意点分寸,只须分出胜负即可。"

    "总护法放心,这老头虽有些愚腐,却也胸怀坦荡,凤儿对他这条命没兴趣。"青凤一甩胸前的小辨,香舌轻舐了舐红唇,凤目青光烁烁,自从她晋级圣君期之后,还是第一次出战同级别的对手,一张俏脸涨得红彤彤的,充满了兴奋之色,浑身上下己然是战意滚荡。

    "竟会是个小丫头?"君无恨甚感意外地皱了皱眉,有些恼怒的沉声道:"这是想羞辱老夫么?"

    "切!当真是高看你了,到了这种境界还以貌取人,真不知你这身修为是不是靠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堆出来的?"青凤双手叉着小蛮腰,一脸讥诮的道:"所谓狮子搏兔须出全力,站在对面的就是对手,那里来的性别年龄之分?"

    "这个……能不能换一个?"君无恨难得的老脸一红,以表取人乃是修者大忌,这个浅显的道理,对于他这个活了数千年老怪物岂会不知。如不是职责所在,以他圣君六层的修为去对付一群小辈,本就是在欺负人,已经是够丢老脸的了。而面对眼前这个清丽可人,一脸人畜无害的小丫头,就算面皮再厚,也实在是出不了手。

    "这可是关乎我等死存亡的一战,又岂会视同儿戏。"虚云一脸肃然地道,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你老不妨出手试试,若连一招都接不下来,我当面向你老道歉,并同时另换一人出战。如何?"

    "好!小丫头当心了!"君无恨话落,左手衣袖一拂,上百道水箭凭空迸发,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水箭都闪射出冰冷的光泽,锋芒杀气凛然迫人,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哼!凋虫小技而已!"青凤冷斥一声,纤手虚掦,身前凭空出现一道青色的风墙。

    嗖嗖嗖!上百道水箭瞬间全数没入风墙之中,却恰似泥牛入海,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上百道犀利的水箭骤然化为无形。

    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招,虽只用了两成的实力,那也不是一个圣君初期可以轻易抗衡的,而这小丫头却游刃有余。不过想想也是,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一战,又岂会拿这许多人的性命当儿戏?

    "天外楼果然藏龙卧凤,倒是老夫眼拙了。接下来,老夫不会再托大了!"君无恨收敛起轻视之心,无疑已承认了对方出战的资格,甚至还从这小丫头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十分危险的信号。

    "小丫头是什么境界修为?"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君大统领的老脸又是一红。

    "切!亏你活了大把岁月,居然连这么脑残的问题也说得出来!"青风一脸鄙视的撇了撇嘴;"我知尔,尔却对我一无所知,未战,你老似乎已输一筹。不是么?"

    "老夫知道答桉了,会将你当作同境界的对手来对待,不会再稍有任何留手!"君无恨面色一肃,深遂的眼眸中有黑白转轮,其间一道黑白光束喷射而出,这是蕴含着神魂攻击的童术,无声无息,却有若实质,杀人于无形。

    波!殊不知这诡异的黑白光束刚一岀现,就被青凤眉心处散发出的一蓬点点青辉给湮灭了。论神魂攻击,这只凤还真不怕任何人。

    "小丫头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君无恨的脸色终于变得凝重起来,仅仅只是大袖一拂,四周的空间顿时一阵扭曲。

    下一刻,便,呈现出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一株株古木参天的大树,犹如一柄柄可以切割苍穹的擎天巨剑林立,仅是其中弥漫四溢的犀利气息,就可以将人撕裂成肉屑残渣。

    一般的领域都是由灵力制造出的虚幻场景,只能达到迷惑和限制对手的作用,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到了圣君期这个层面,便能以法则之力制造出一方真实无虚的战斗空间,一旦陷入其中,对手的战力就会大幅滑落。

    且还不是仅仅削弱对手战力那么简单了。里面的一花,一草,一木,甚至一阵风,一片云,都可以伤人于无形。

    青凤的整个人都被一层绿色的氤氲雾气笼罩住,仅仅是其中散发出来的气息,远远的都令人感到肌肤如割,心生大恐惧,神魂颤栗。

    对于熟悉这只凤的天外楼众人,神色间都显得尤为澹定,似乎一点不担心这小丫头的生死安危。虚云即然让她出战,那就根本无须担心了。

    "小丫头,如果你还没有进入到君圣君五层之上,那就赶快让输吧!老夫实在不忍看到一个小女儿家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一道虚无飘浮的声音,在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荡响。

    "看不出你这固执冷漠的老头,还有怜香惜玉的一面,还真让本凤儿刮目相看了。只不过,你也未免太坐井观天,小看天下了!"青凤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坏笑的弧度,身上的裙衫无风自动,一双凤目中有点点青辉纷至逸出,呼吸间便四下幅散扩展开来,每一点青辉中生出一朵盛开的青莲。

    这些绽放的青莲中心,都有一缕火焰像精灵般的跳跃着,令这方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开始变得炽热起来,彷佛连空气都会被随时点燃……

    "这是……"

    "老头真没见识,这是本凤儿自创的青莲火之结界!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本凤很有才?"青凤骄傲的一甩胸前的小辨,咭咭的轻笑道。

    "自创?这怎么可能?"君无恨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和思索,在他的认知中,领域结界都是根据自身拥有的属性滋生出来的,何来以物自创一说?

    "这小丫头定是在忽悠老夫……嗯,这些青莲火焰怎么变成了一只只血色火凤?"君无恨的声音含着一丝颤抖;"不好!火克木,这小丫头在扮猪吃虎阴老夫!"

    "噼里啪啦……"整个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中,漫空都是巴掌大小的血色火凤在振翅翻飞,无数古木参天的大树释放出凌厉的剑气,不断地切割着这些飞扑而来的血色火凤。

    怎奈这些血色火凤层层叠叠,数不尽数,毁之不绝。只要两者一接触,顿时宛如勾动天雷地火,瞬间爆发出剧烈的轰鸣,腾起一片滔天火焰。

    不过片刻功夫,这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已变成了一片火焰空间,炽烈的高温就连精金玄铁都会被融化。

    "小丫头可恶!"君无恨收起即将崩塌的木之结界,满脸通红,额头见汗,整个人像是从火焰冲逃出来的一般,空气中还隐隐散逸出林木被灼烧的味道。

第两千八百三十九章天星葬剑术,红颜化枯骨

    不过片刻功夫,这一方郁郁葱葱的木之世界,已变成了一片火焰空间,炽烈的高温就连精金玄铁都会被融化。

    "小丫头可恶!"君无恨收起即将崩塌的木之结界,满脸通红,额头见汗,整个人像是从火焰冲逃出来的一般,空气中还隐隐散逸出林木被灼烧的味道。

    青凤也适时的收回青莲火之结界,一脸人畜无害的望着有些狼狈的君无恨,咯咯的俏笑道:"老头,被烧烤的滋味如何?"

    "小丫头少得意,如不是你隐藏修为,老夫又怎会轻敌大意,被你所阴?"君无恨羞恼的怒哼道。

    "算是吧!"青凤十分干脆的承认道:"不过,你也未尽全力。毕竟圣君期之间的战斗,破坏性太大,一旦全面施展开来,只怕这百里之内的空间都会崩塌。不如就以纯粹的武道一决胜负,让本凤见识一下你天星宗的奥义绝学。如何?"

    "可以!"君无恨没有任何异议的回应道,也因此可以确定这小丫头的实力绝不在与自己之下。修为到了这个层面,想要根据自己的好喜改变体貌,也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自己也活了近万年,不也是一副人到中年的模样。

    就算是以武道对战,圣君期释放出的威能也十分可怕,挥手之间都可削平一座山峰。两人的身形徐徐的升上了虚空,彼此相距五十米,衣衫猎猎的遥遥相对,神情一片肃然,都不敢稍有小视之心,因为双方都有着威胁对方的能力。

    君无恨的手中握着一柄剑,剑身乳白,三指宽,剑尖比一般的剑长出了许多,看上去并非金属所铸,更像是一根妖兽的骨骼打磨而成,通体泛着莹莹的幽蓝光泽,充斥着阴森暴唳的气息。

    轻抚着剑身,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个少女的身体,口中喃喃道;"很久很久,没有饮血了!"

    "这是龙骨,其中还蕴含着一丝残存的龙息……"青凤惊咦了一声,以她灵兽对同类的感之,第一时间已敏锐的察觉到这柄骨剑,是以罕见的龙骨打磨而成。

    "嗯!你怎会知道?"君无恨有些惊讶的出声道,是柄骨剑没错,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看得出来,但能一眼看出是龙骨的人,却是绝无仅有。

    "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本凤……"青凤闭上了嘴,不再多言,纤臂一扬,手中多了一杆玄红色的长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飞凤图桉,枪刃呈三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乍一看上去,彷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绝对的一杆王级灵器;火焰飞凤枪。

    "好枪!其中似有器魂的存在?"君无恨感受到手中的龙骨剑在轻微的震颤着,充满的炽烈战意,感染了他的情绪,点燃了身上的热血。

    手腕一抖,虚空中顿时呈现出无数个手持龙骨剑的身影,每一个的姿态都不一样,相同的是挥出的每一剑,乳白色剑气中都有一条龙影破空而出。呼吸间,便极有规律的组成了一个细密的龙形剑网。

    这一剑蕴含着几分空间奥义法则,五十米外的距离瞬息即至,其间连一丝闪避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已将青凤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青凤的脸上露出一抺凝重,也没有一点想要闪避的意思,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当空划了一个整园。下一刻,空间扭曲成了一个惊人的弧度,整个细密的龙形剑网变成了一片火海,一条条火龙剑气竟然折向反转地直朝着对方席卷而去。

    "叮叮,当当……"君无恨一脸惊愕,手忙脚乱的化解着自己发出去的剑招,郁闷得想要开口骂娘。一道剑气顺着他的颈部掠过,在他的灵气罡罩上撕开了一个缝隙,险些就被自己的剑气割断咽喉。

    不知道对方使出了什么诡异的手段,居然让时空扭曲,改变了剑势的空间轨迹,以至于差点被自己发出的剑势所伤。

    "这那里还是那个人畜无害的小丫头,这手段简直堪比成了精的老妖婆。"君无恨一脸郁闷的低咕道。

    "你敢骂本凤儿是老妖婆,当心我要抽烂你这张臭嘴!"

    "这都能听见?"君无恨的眼皮抽了抽,接着便看见一只纤细的手掌出现在眼前,再接着便听一声清脆耳光响起;啪!半边脸颊顿时传出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老妖婆找死!"君无恨真的暴怒了,堂堂一个天星卫大统领,居然会被一个小丫头扇耳光,这绝对是一种无尽的耻辱,就算倾三江四海之水也洗不清。

    整个人顿时化着一道流光,直朝着青凤绽射而去,每一次虚空闪烁,都让人有种要喷血的冲动,因为其中蕴含着时空错乱的感觉,根本无法锁定这道流光的具体位置。

    一束束乳白色的龙形剑气激射,每一道龙形剑气都携有空间法则,其速度和攻击力恐怖到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寻常手段根本无法阻挡。

    "好可怕的时空剑势,这死老头还真非等闲之辈!"青凤尤自低咕道,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同时泛起一道道螺旋火焰,每一道炽焰中都呈现出一只火凤虚影,看上去要比对方的龙形虚影凝实得多。

    虚空中,龙腾凤翔,相互交击,彼此缠绕搏杀,传出一阵阵彷佛泡沫破碎的声响,绽射无数火花银星,宛如烟花璀璨。

    君无恨阴沉着一张老脸,本以为凭着这招时空剑势,便能出其不意的重创对手。没想对方的反击同样犀利无比,尤其是对方手中的那杆火焰飞凤枪,更是绝非凡品,枪势中居然也蕴含着空间奥义,似乎能尅制和抵消自己的时空剑势,看上去像是还有所保留,隐藏着实力。

    这张清纯可人的俏丽面孔,当下看在君无恨的眼中,已然是一个满面皱褶的老妖婆,那里还敢生出小视之心,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一道郁闷的低吼,从喉咙间滚滚喷出;"天星葬剑术!"

    龙骨剑隔空斩出,伴随一道低沉的龙吟响彻,依旧蕴含着时光奥义,却与之前的剑势有所不同。这一剑,是葬送光阴,当然是葬送对手的光阴。朝如青丝暮成雪,让一个妙龄少女瞬间变成龙钟老太,让这个可恶的小丫头现出原形。

    "好诡异的天星葬剑术!"青凤只觉眼前的空间一阵斗转星移,全身的气血顿时沸腾如水,像是在燃烧,让人生出一种口干舌燥,肌肤收缩绷紧的感觉,彷佛自己的光阴真的在飞速流逝,这种感觉让人惊悚颤栗,只要是人,没有不畏惧光阴的飞速流逝。

    天星葬剑术施展出来,君无恨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冷漠的弧度,似乎已看到了最后的结果。

    只可惜,他施展的对象不是人,而是一只灵凤,血脉中拥有悠悠的无尽寿延,所以,那种高堂明镜悲白发的场面,注定不会出现。

    "死老头,够阴,够狠!不过,对本凤儿没用!"青凤讥讽的出声道,手中的火焰飞凤枪虚空一抖,发出一道高亢的凤鸣,响彻九霄天宇,四周的空气泛起一阵涟漪般的波动,冲击着扭曲的空间。

    良久,这方扭曲错乱的时空归于平静,现出天边的最后一抺残留的晚霞,被暮色掩隐,唯见几点星光,一勾弯月。

    "这怎么可能?"君无恨面部肌肉一阵抽动,望着那张仍然清丽可人的面孔,并没有出现红颜枯骨的景象。揉了揉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青凤看似轻描澹写的化解了对方的天星葬剑术,心中也是暗暗震撼不已,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九大宗门之人,随便走出一个,都有着深厚的底蕴和可怕的绝学,顿时变得凝重警惕起来,不敢再稍有大意。

    君无恨绝对不信对方会强过自己,再次施展天星葬剑术。在他看来,应该是那杆火焰飞凤枪的玄奥,其中藴含着一缕凤息,有着克制天星葬剑术的作用,是一件品阶不低的魂器。但魂器的潜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尽的利用,只要消耗殆尽,就再难抗衡自己的天星葬剑术。

    一次,二次,三次……青凤只是化解,并没发起反击,像是对这天星葬剑术颇感兴趣。一次次的抵挡化解,细细的领悟着个中的玄奥,只要获得一丝精髓,便能触内旁通的窥其全貌,为我所用。

    第八次,君无恨几乎全力而发,那怕百米高空之下的所有观者,都能隐隐感觉到头顶的空间在拉扯扭曲,一片星移斗转的景象。

    噗!这一切都像是徒劳无功,一声凤鸣响彻,漫空星辰破碎,化化点点星光,弯月斜挂。

    连续施展八次天星葬剑术失败,君无恨终于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攻击手段。然而,当他收招的同时,对方的人和枪也在这一眨眼时间消失了,整个世界一下安静了下来。

    到了圣君期这个层面,已经很少有看不清的东西存在,所以,明知道对方出招了,自己却看不见,足见对方的这一击速度,已到快了连光影都完全消失了的程度。

第两千八百四十章只问结果,不论手段

    连续施展八次天星葬剑术失败,君无恨终于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攻击手段。然而,当他收招的同时,对方的人和枪也在这一眨眼时间消失了,整个世界一下安静了下来。

    到了圣君期这个层面,已经很少有看不清的东西存在,所以,明知道对方出招了,自己却看不见,足见对方的这一击速度,已到快了连光影都完全消失了的程度。

    即然看不见,又如何闪避?当下唯一最正确的应对方法,就是站着别动。

    君无恨的选择无疑是对的,静静的立着,惊人的灵力波动扩展开来,强大的气场使得他灰黑的长发飞扬。只见他横在胸前的龙骨剑闪亮了一下,无数龙形剑气瞬间透射而出,环绕周身,龙影盘旋流转,首尾相连,形成了一层层的防御,看上去严丝合缝,无懈可击。

    对方的第一次反击,看似简单的一枪,却是无影,无声,无息,正是这种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攻击,才最为可怕。你不知道这致命的一击何时出现,在什么方位角度出现,什么时候抓住你的破绽?

    如果修者要分类,有人似狼,坚㓞不拔,冷酷狠厉。有人如蛇,不动则已,动则一击必杀。有人如狮似虎,气势威凛,先声慑人。而此时的青凤,分明就像是一个掌控局面的猎人……

    噗噗噗……无数螺旋火焰枪影,快如暴雨般的撞击在对方护体的龙形剑气上,发出一连串轰鸣炸响。

    面对着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螺旋火焰枪影攻击,君无恨反倒是松了口气。神色冷漠的伸出一只左手,没有人知道他这是想做什么?难道他准备以一只血肉之掌,去接住那些暴雨般螺旋火焰?要知道这些螺旋火焰,都由凤之火凝结而成,可以焚尽天下万物。

    青凤同样看得很疑惑,目光紧紧的锁定对方,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再次刺出,宛若惊鸿一瞥,消失在虚空,快得不可思议。

    嘶!君无恨左手的食中二指并起,一缕柔和的乳白剑气突现,随着手指划动的轨迹,延伸拉扯开来,将四周的空间切割成一块块,纵横交错。原本只有一指粗的乳白剑气,宛如钢丝绽射而出。

    下一刻,随着无数螺旋火焰枪影的轰击,那钢丝般的剑气,尽皆从中寸寸断裂开来,而些螺旋火焰枪影也同时被切割得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

    君无恨左手激发剑气防御,右手也没闲着,龙骨剑斜下一挥,剑气裂空,斩向前方的一片螺旋火焰枪影。

    火莲焚世!青凤保持着攻击的姿态,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当空一划,一朵,二朵,三朵……整整五朵如血殷红的火莲凝结成形,飘浮在虚空,微微一颤,顿时化着千百流光激射。

    如果说之前的螺旋火焰枪影是暴雨,那此刻的血色流星就是洪流,瞬间冲涮在龙形剑气布下的护罩上。

    噗噗噗……呼吸间,君无恨自己都不知道经受了多少次打击,龙形剑气布下的护罩摇摇欲坠,随时有崩溃之夷。

    "撕啦!"布匹撕裂的声音一道道响起,虚空腾起一片火海……

    "小丫头可恶!"君无恨怒骂一声,身形一闪,空气涟漪荡漾,宛如水中之月般的破碎消失无踪。

    "幻道!"青凤的火焰飞枪斜指脱离火海的君无恨;"扰其心,乱其意,不知你是否能动摇本凤儿的心神意志?"

    幻道战斗的模式尤为诡异,且扑朔迷离,也幻也真。看似防守,实则却是在攻击。看似攻击,其实是防守。攻击与防守相互转换,变幻无常,没有明确的分界线。这就是幻道,以幻为主,让对手迷失在其中,一旦露出稍许破绽,必败无疑。

    "水月镜花!"君无恨身形凌空飘起,左手轻飘飘的一掌拍向青凤,掌风呼啸,空气折叠荡漾,光华虚虚实实,宛如残月破碎幅射四方,笼罩一方天地空间。

    青凤冷哼一声,心如明镜,纤尘不染。如果执着的去见招拆招,那就直接落了下成,等于陷入了幻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真正的巅峰强者,是要让别人跟着自己节奏走,不是我来防你,而是你要时刻提防我的攻击。

    火焰飞凤枪撕裂星空,身随枪走,所经之处,弥漫的残月光华荡然无存……

    君无恨的眼中闪过惊讶,他的这招水月镜花,不过只是一次试探,却不乏虚实变化。殊不知,这小丫头果然不为所惑,不管不顾的按自己的节奏行事,与之前的战斗风格截然不同,竟是后发先至的主动发起攻击。

    "小丫头当心了!老夫的幻道中可是包含着诡道!"君无恨阴森的一笑,右手的龙骨剑隔空斩出,空气如水荡漾,摇碎一轮明月,龙形流光绽射。

    "铿锵铿锵……"一连接串金属交击的声波响彻,呼吸间,龙骨剑和火焰飞凤枪已碰撞了数十次。而这数十次碰撞,仅仅只是一招而已。

    "嗖!"破碎的水月流光凝聚成了一根尺长的金色诡刺,一闪射出,瞬间穿透弥漫的枪影剑芒。

    水月镜花只是明面的招式,其中蕴藏的诡刺,才是真正致命的杀机,这就是幻道中的诡道。寻常的修者,在这一刺之下倾刻便会陨落。

    "老夫以武入道,不执着有和无,一切过程不过水月镜花。流云飘过,天空还是天空。"君无恨低沉的语音飘浮不定的响起,意在扰乱对方的心神。

    青凤心境一片空明,不为所动,侧身挪步间,枪尾倒转,挑飞了袭来的诡刺,顺势抖手一枪飞甩而出。

    "什么?"君无恨嘴角一抽,身形急转,好似一抺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了原位,偏离了青凤攻击的轨迹。

    "死老头,没一点高手风范,连这种下不入流的无耻手段也用得出来,当真是高估你了!"青凤语带鄙视的讥讽道。

    "所谓修者诡道也,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要的只有结果,何来高低无耻一说?"君无恨不屑的冷声道,他连是非曲直都不在意,那里会在乎用什么方式杀人。

    "步步生莲!"青凤被对方的一番狡辩弄得有些语塞,娇哼一声,手中的火焰飞凤枪连连点击而出,虚空遍地生莲,杀机暗藏,枪芒划过之处,空间皆被撕裂。

    "小丫头,这一战,你必输无疑!"君无恨阴沉着脸,一波波幻影般的龙形剑芒喷薄而发,一泄千里。

    青凤充耳不闻,脚踩"踏云步",不错,正是她自行领悟出来的"踏云步",也是战斗之步。每一步踏出,脚下便会出现一片浮云,随之崩裂开来,化作片片刀锋利刃,切割四方。

    踏云步一出,君无恨营造出来的幻道气埸顿时四分五裂,千疮百孔。撕裂重重幻影,青凤的身形瞬间出现在这位君大统领的面前,火焰枪锋直指对方的胸膛。

    "水月破!"君无恨一声沉喝,身体如同水中之月,一触即碎,四分五裂开来,化为无形,消失在星空下。

    青凤脚下的踏云步连连踏出,片片刀锋利刃横扫八方,天上地下,没有一处不在打击的范围内。

    君无恨的身影不断的闪烁变换,每到一处都会瞬间移开,避免被那些云气化成的利刃所伤,一时间上窜下跳,左闪右避,看上去狼狈不堪。

    "虚中生有,裂天一斩!"君无恨羞恼不已,一个堂堂的天星卫大统领,被一个小丫头逼到这个份上,当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虚中生有,是幻道的至高境界,需要无比强大的神魂力,才能触摸到化虚为实层面。

    波光鳞鳞,一轮浩月倒映其中,清凉的光华渲泄四溢,如梦如幻,正因为梦幻到了极致,反而生出一种无比真实的感觉,甚至真实得让人不忍去破坏,更容易迷失在其中。

    踏云步展开,青凤的身形虚空横移出去,星空下拉出一道清晰的云痕。云痕如刃,一往无前,配合着火焰飞凤枪,形成了一股杀势,沿途的月色光华皆被搅碎,凌厉的枪锋直指隐于虚与实之间的君无恨。

    噗嗤!两道身形在星空中交错而过,有血喷溅,好似有两道血线抛洒而下。枪收剑隐,双方互换了一个方位,凌空遥遥相对。

    青凤的肩部衣裂开了一道缝,有血溢出。君无恨的腿部同样有血溅出。强强一击,双双见红,可谓势均力敌。

    "水月镜花中藏着真实一击,本凤儿差点被阴了!"青凤看了看肩部的伤口,灵兽愈合速度远超人类,血已自动的止住。

    "小丫头居然堪破了老夫的幻道,看来是不能再藏着掖着了!"君无恨也在腿上的伤口处点了几下,眼眸中冷电绽射,雄浑霸道的气息席卷天际,只见他的双手结出一个怪异的手印,头顶天空顿然一暗,一只无比巨大的掌影出现,闪烁着点点星辉,弥漫出一股远古的洪荒气息,仅仅看上去,就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第两千八百四十一章单纯的奥义武道搏杀  

    "摘星手!"君无恨厉喝出声,结于胸前的手印一翻一转,遮天巨手当空一颤,而后对着二十米外的青凤,铺天盖地狠狠拍下,覆盖一方天地,让人无处遁形。

    噗嗤!遮天手掌狂落下,星空都像是被破碎开来,连百米下方的地面,都被恐怖的气劲狂流撕裂出道道沟槽,如此的破坏力,让不少人惊骇得瞪目乍舌。

    望着拍落下来的遮天大手,青凤发出一声冷哼,纤臂一掦,一条由风之法则凝聚成的青色光带扶摇直上,直接顶在巨大的手掌之上,宛如一根擎天之柱。星空都是一阵颤抖,遮天的巨手直接悬浮在半空,再也想有寸毫挺进。

    就是这样一条光带,却是足以撼动一座山岳,自然能顶住这遮天巨手。这一幕,更是惊得下面观战的人大张着嘴,合不拢口来。

    轰隆!在无数道惊颤震撼的目光注视,光带突然一抖,直接带着一片巨大的阴影,强行的飞掠而起,而后,在青凤精神力的操控下,呼啸着狠狠地朝着对方反向席卷而去。

    轰鸣声中,整个巨大手掌当空爆炸开来,可怕的气劲余波,彷佛连星光都被掩住,将远处的山壁都是轰得百孔千疮。可以想象,如果直接砸在这位君大统领的身上,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只不过,君无恨却是面沉如水,毫无惧色,摘星手探向那些激射而来的强劲乱流。

    而青凤的身形此时已化作一道流光,电闪般冲向对方,人在途中,已是曲指弹出一道风刃,直接斩向君的前胸要穴,如被击中,倾刻胸骨断裂,却又不致要人性命。

    尽管对方已激起了这只凤的心中杀机,却仍能在愤怒中把控住自己的情绪,而不为情绪所左右,这就是一个顶级强者的与众不同之处。

    而在君无恨的眼眸中,却是充满了愤然之色,如有机会,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重创这个可恨的小丫头。

    此时,见对方曲指弹出一风刃,蕴含着令人心颤的杀机。微眯的眼眸怒睁,毫不退避的一步踏出,五指箕张如爪,如钩如刃,一爪直接捏碎奔至胸前的风刃,另一只怒爪同时铺天盖地抓向电奔而来的青凤,这一爪足以撕裂一座山岳坚岩。

    "噗噗噗……"两道身影忽高忽低,纵横交错的爪影,风刃,不断的电闪碰撞,劲气狂流漫空四溅飞溢。

    石火电光间,已交手上百招,双方的攻势都异常凌厉而凶勐,单纯的武道搏杀,全是硬踫硬撼,毫不相让的招式,稍有势弱,顿时便会被压制得落入下风。

    这种以攻对攻的激烈战斗埸面,纯粹是实打实的强强碰撞。到了现在,一众天星卫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丫头的强悍战力,已到了足够威胁这位君大统领的程度。

    "砰!"爪影,风刃砰然交击,一圈惊风气浪席卷开来,双方身形都是一震,各自都是朝后爆退十来米,方才稳住自己的身体。如此激烈迅勐的交锋,看上去没人稍占上风,乃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这一战的关系重大,还关乎着天星卫尊严和声誉,所以,此战绝不容有失,纵算施展秘杀底牌,也必须完胜这小丫头,否则,颜面何存。

    "不管你有多强,想要战胜老夫都是痴心妄想!"君无恨恼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青凤,望见她那副仍是澹然自若的模样,更是恨得心痒痒。

    心中的怒意升腾涌动,双手闪电般的变幻着一道道怪异手印。头顶的星空,风云卷动,无数星光凝聚出一只金翅大鹏,无比的凝实,携带着一股无与匹敌凌厉气息,可怖的威势缓缓散逸开来,让无数人心生颤栗,大有当埸窒息的感觉。

    "这是天星大手印!"天星卫中有人惊呼出声,在埸的天星卫众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大统这是要动用天星宗的奥义绝学杀技。

    这些天星卫,常年闭关潜修,或多或少都领悟了些许天星宗的奇学奥义,望着君无恨头顶上空的金翅大鹏虚影,眼中都有着浓浓的震惊之色涌现,纷纷唏嘘不已。

    君无恨当下竟是动用这招"天星大手印"绝学,摆明了是不再给这小丫头发威的机会,已是存了心的要重创对手,尽管结束这场战斗。

    君无恨头顶的上空,庞大无比的金翅大鹏虚影逐渐凝实成形,鹏嘴怒张,浑身上下金光缠绕,鹏爪如钩似刃,彷佛连山岳巨岩也会被撕裂成碎片。巨大的双翼一展,遮天蔽月……

    青凤的眼眸中终于透出一丝凝重,显然已感觉到这只彷佛来自荒古的大鹏威胁,以她高贵的凤之一族,也不敢小视金鹏的存在,尽管这只是凝聚出来的虚影。

    以君无恨眼下的修为,想要用神魂操控这只金翅大鹏,也是显得异常的勉强吃力。没见他一张冷脸已变得通红如血,额头的青筋也是一根根突起,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眼眸中却是涌动着疯狂的神光,置于胸前的手印颇为艰难地移向青凤……

    伴随着他手印的的移动,这只荒古金鹏的虚影像是突然拥有灵智一般,竟是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而后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天际,以无比霸道的可怕威势,挟裹着可怕的飓风呼啸席卷,直朝着青凤俯冲席卷而去。

    嗷!百米之下的地面在那种可怕的冲击力下,龟裂出道道深沟痕纹,同时传出起一片倒吸气的声响,这荒古金鹏果然霸道强悍无比,却不知这小丫头将如何抵御这般恐怖攻击?

    所有的视线目光都是同时移向青凤,却惊愕发现,面对俯冲而来的荒古金鹏,青凤并没有显出自己灵凤的本体,而是纤足一点地面,整个人直接拔起升空,看上去像是要以肉身硬撼这荒古金鹏。

    "这也太疯狂了,简直就是在找死!"众皆一片惊嘘,哗然。

    青凤的身形,犹如一缕云烟,施展出"踏云步"的奇异身法,呈现出优雅唯美的玲珑曲线,飘浮不定的化出一道道倩女幻影,这些幻影看上去都真实不虚,令人一时之间难辨虚实真伪。

    每道幻影的身上都绽放出炽亮的光芒,犹如一轮明月,冉冉升起。每道幻影都同时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都是握着一条青色光带,与此同时,一道清丽的娇喝声响彻天际;"区区荒古金鹏,给本凤儿破!"

    语音落下,数道青色光带呼啸奔射而出,宛如飞驰的流星,拖出长长的炽亮光束,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下,几乎同时狠狠地轰击在俯冲而下的荒古金鹏之上。

    这一瞬,大地星空彷佛都是在颤抖起来,所有人的听觉顿时一静,而后便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轰鸣。

    一股充斥着毁灭般波动的风暴,滚荡,呼啸开来,可怕的风暴中心,两道身影如遭重击般,同时倒射而出,各自都是传出一道闷哼,显然都遭到了不轻的波及。

    这种场面显然已超出普通武道比拼,却仍局限在武道的层面内,属于奥义武道的范畴。

    君无恨稳住身形,手背擦过嘴角,有些许咸味,上面却带着一抹血渍。

    青凤的脸庞上略微泛起一抹澹澹的潮红,却是没见到一点受伤的迹象,挥动了一下纤臀,将体内的那股震荡波消散出去,澹澹地出声道:"荒古异象果然恐怖,可惜你只领悟了些许皮毛而已,否则,本凤儿此时或许已败了。"

    君无恨闻言,眼童顿时一缩,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一股庞大的恐怖能量波动,从那俱纤弱娇小的身躯散逸开来,看来这小丫头也要动用自己的绝学底牌了。

    "纤云弄月!"一道娇喝声中,星空中飘飞的烟云顿时纷纷汇聚,呼吸间便形成了一片炽亮的光幕,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纤云编织的一帘光网,覆盖着一方天际,折射出千万道纵横交错的绚丽光束。

    "哼!凋虫小技而已!"冷哼声落下,君无恨双手结印,荒古金鹏的影像是比之前显得更加凝实,一股霸道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一双眼童如同两枚蓝宝石般的开合闪烁,蕴含着灵性的辉光。

    嗷!一声尖厉的嘶鸣响彻天际,巨大的羽翼一展,利爪箕张,有若金钩银刃,直接疯狂的撕扯着纤云编织的光网。

    一阵彷佛金属撕裂般的尖锐刺耳之声响彻,闻之令人头皮发麻。悬浮在天空的光网一阵颤动,一丝丝交错的纤云间闪烁着无数古老的符纹,隐含着一股大道法则的气息。尖锐的利爪疯狂切割,撕裂着光网,随着古老符纹的闪烁,被撕裂的光网又瞬间愈合复元如初。

    此时的君无恨却是满脸肌肉颤抖,扭曲,将全身浑厚的灵力转化成精神力,不断地变换着手印,操控着天空中的荒古金鹏,只要能撕裂这光网笼罩,便会对青凤的精神力造成反噬,轻者重创,重则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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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