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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八章仓惶逃逸

    直到此刻,这位仍彭家主未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仍紧闭着双目,像是在尽快恢复体内的玄力,意欲扳回劣势的局面,一举反创对方。

    刚睁开眼,视线中的小女子忽然一下收回了枪势,左脚莲足朝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动着,无数血色流光蜂涌汇聚于锋芒无尽的枪尖之上,螺旋火焰璀璨夺目。

    "这小女子想要干什么?不好!"彭家主见状,心中顿生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而且是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敏锐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在瞬间便飞速脱离园形堡垒的防御区域。

    青凤的这一枪 缓缓地刺出,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一束血色流光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红影笔直绽射而出……

    噗嗤!

    坚若巨岩园形堡垒此时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不堪,红光乍闪的刹那,倾刻从中间分裂开来,随之纷然破碎崩散开来,溃不成形。

    所幸彭家主的临埸经验非常老到,见机得早,提前半拍抽身脱出,尽管如此,这园形堡垒是由玄力凝聚而成,一旦崩碎,势必会遭到玄力的反噬,口喷鲜血是自然在所难免。

    脚下一阵踉跄,免力稳住身形,沉下惊骇过度的心神,迅速地调整着体内滚荡翻涌的气血。适才可谓是生死之间,惊险一线。

    双方再次拉开的距离了二十来米,彼此遥遥怒目相对。接下来的战斗,双方不会再有所留手,一定是惊动魄的生死相搏。

    彭家主抹去嘴角的血渍,双手持斧横在胸前,浑身上下泛起一层湛蓝的光晕,周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仿佛水纹涟漪般一**的扩展开来,势汹涌滚蕩。

    青凤单手持枪斜指雨夜的天空,身上没弄出什么惊涛骇浪的大气势,只是周身上下弥漫着点点青辉,似若虚空星辰般的闪烁。

    双方凌冽的杀气在滂沱的大雨中掀起一股劲气风暴,水花四下飞溅,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

    一红一蓝,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潮汐裂天!

    飞速奔行间的彭家主长袍飞掦,猎猎有声,人在雨雾奔行的途中,手中的开山大斧泛起一片湛蓝的光华,仿佛潮汐的汹涌滚蕩,掀起千重狂浪,拍空席卷天地。

    同样在极速飞掠中的青凤,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五丈长的湛蓝斧光,携着惊天的潮汐浪涛,划空劈斩而出。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斧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彭家主这搏命斧势一出,仿佛将一道掀起的狂浪推向巅峰境界,冲天拍空的惊涛夹着湛蓝的剑芒,斩灭一切。

    烈焰惊虹!

    青凤同样人在途中,口中同样发一声娇喝,几乎在同一时间,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横空击出,一道炽烈的红光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飞劈而来的湛蓝斧芒。

    叮叮叮!铛铛铛!

    呼吸间,斧光枪芒巳撞击数百次,尖锐撞击声中,斧芒枪影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但只见雨夜的天空中,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

    一声震天轰响,蓝光烈焰绞织缠绕一处,滚荡蒸腾。蓝光爆闪,烈焰喷射,惊艳的碰撞,杀伐凛然。滂沱的夜雨中,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青凤的衣裙之上裂开数道口子,连贴身的金絲软甲也透了出来,所幸并未伤及肌肤凤体,否则这只凤准会发彪失控。

    彭家主的这摶命一击中,蓄含着蓝,黄,绿三种属性的气劲,虽然令人有些防不胜防,但,杀伤力却大打扣,加上青凤有金絲软甲护体,才没造成严重的后果。

    而青凤的惊虹一枪中也藏着阴招,血色枪锋击出的同时,喷射的螺旋火焰中突然出现一道青色的风刃,诡异地划向彭家主的脖子。

    生死一线之际,彭家主在极度的惊悚中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一抹青光擦过脖子飞掠而去,看上去没有伤及絲毫。但在这枪锋一闪之间,身上的长袍巳被螺旋火焰炸开了数十个口子,满是烈焰灼焦的痕迹。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灰白的发絲飘飞……

    彭家主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更令人悚目惊心的是他的脖子上,竟然有大股的鲜血不停地往外喷涌,显然是被之前的那道青色风刃所伤。因为风刃的划过的速度太快,令人根本感觉不到。事实上,脖子上的大动脉巳被飞掠划过的风刃切割了开来,血怎么也止不住。

    霸道致极的彭家主败了!而且脖子上的血还在喷射不止,如再继续这么喷下去,势必会血尽人亡。

    当然,换着普通的高手强者,在这种大动脉被割开的情况下,几乎是必死无疑。但修为达到乾坤境这个层面,整个身躯巳凝练成灵体,巳拥有自我修复还原的能力。除非被劈开身体,或斩下了整个头颅,否则仍然能够重新修复过来。

    “家主快走!我们被阴了,那风泰岳一直就藏在暗中算计我们。”

    “家主,我们中了风泰岳伏击,伤亡惨重,大势已去……”

    七八道人影一边朝彭家主奔驰而来,一边在雨雾大声地喊叫道。

    此刻的彭家主已被青凤杀得满虚空上蹿下跳,一身长衫已被自己的鲜血浸染,全身上下至少有数十道裂开的口子。对方的枪势太毒,太刁,太巧,每一枪都火焰奔射的直指要害部位,每次侥幸躲过,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裂口。

    此刻别说反击,就是想躲得远一点,逃避对方的攻击都是一种奢望。自己平生一向霸道强势惯了,从来都是自己爱做猫抓老鼠的游戏。如今却是天道循环,因果不爽。转瞬间成了一只被戏耍的虫子,满虚空的上蹿下跳,狼狈不堪,丑态百出,还时时险象横生,命在旦夕之间。

    所幸此时有七八道人影从滂沱的雨雾中突然杀了出来,奋身挡住了青凤不死不休的追杀,彭家主这才摆脱了那勾魂夺命般的火焰枪芒,突然又骤闻风泰岳的出现,便知今夜已经是大势巳去,当下果断地决定撤离,聚起最后的玄元力急速飞驰,势如一颗天外流星般狂逝而去,呼吸间已在千米之外。

    青凤正欲追赶而去,却被后闯来的数人视死如归地挡住,最后只留一人拼命缠住青凤,尽管身上都被火焰飞凤枪瞬息间刺出了十多个血洞,鲜血在空中不断的飞洒,仍不退半步,眼中无畏无惧,脸上似乎清晰写着求死二字。

    当青凤一枪洞穿对方的心脏时,巳失去追击彭家主的最佳时机,茫茫雨夜虚空中已寻不到了他的终影。

    与此同时,留在地面上的数万彭家弟子也在雨雾中飞快的撤离……

    流云街是器师城的一条主街道,道路十分宽广。无论从哪个方向前往风岚府邸,这流云街都是必经之路。

    夜深人静,沉寂的街面了无人迹,唯有昏暗的街灯在滂沱雨夜的风中闪着淡淡的幽光。

    "家主,有一队人流正朝着我们这边奔来,看上去像是楚家"飞鹰卫"的装束,人数约在万人左右,估计应该是楚家前去增援风岚家的队伍。"一道人影在雨雾中向彭家主稟报道。

    "哼!楚家果然与那风岚家达成了联盟之势,即然如此,那就先灭了楚家这支增援的队伍。"彭家主狠厉出声道:"让大家尽快在街道四周埋伏起来,势必一举将其彻底灭杀。"

    片刻之后,流云街的拐角处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击碎了雨夜冷寂的空间,无数身着劲装的身影在风雨逐渐出现在街道的尽头,乍看上去约有万人左右。

    这些人影的行进速度十分迅捷,且队列整齐,万人一路奔行间,却无一点紊乱之状,像似一支受过严格训练的队伍。每个人的气息饱满,脚步轻盈灵动,尤其是走在最前端的三人,皆是金甲披身,脚下如风。举手投足间有若行云流水,给人一种飘逸虚幻的感觉。

    这三个身披金甲的人竟然是云无影,罗惊鸿和白凝霜。紧随三人身后的万人皆是楚家的精英弟子飞鹰卫。他们是奉了陆随风的指令前去增援风岚家府邸,甚至知道这条街上巳潜伏着彭家的七八万精英,这可是一种明知山有虎的作为,至于为什么要如此行险,没人会问,只知军令如山。

第四百九十九章 楚家的飞鹰卫

    这三个身披金甲的人竟然是云无影,罗惊鸿和白凝霜。紧随三人身后的万人皆是楚家的精英弟子飞鹰卫。他们是奉了陆随风的指令前去增援风岚家府邸,甚至知道这条街上巳潜伏着彭家的七八万精英,这可是一种明知山有虎的作为,至于为什么要如此行险,没人会问,只知军令如山。

    转眼间,队伍便快速地行至道路的中段,云无影突然止住前进的脚步,猛一抬手,紧随其后的队伍立即戛然而止。整个过程像是曾训练过千百次一般的纯熟默契。

    “有埋伏,快撤!”云无影轻声喝道。

    话音刚落,沉黑的夜空中突然暴出一团璀璨的火花,整支队伍顿时呈现在闪耀的辉光下,无所遁形。

    紧接着,道路两旁的阴暗中不断地涌出一批批黑压压的人流,层层叠叠,至少也有七八万之众。转眼间,便将前后两端的道路封得水泄不通。

    锵锵锵!

    雨夜的空气中传出一片刀剑出鞘的声响,一股股浓烈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成千上万的刀光剑芒闪射着锐利的寒光,齐齐指向被围堵在道路中央的云无影等人,四周的黑压压人流一步步地不断朝前逼近,挤压。

    一场众寡悬殊的血拼绞杀,一触即发。七八万之众对一万,胜负之数几乎已毫无悬念可言。

    “布阵!”云无影果断地下达指令,“三叠重合阵!”,这阵法楚家的"飞鹰卫"虽只演练了不到半日,有点临阵磨刀的感觉。但,楚家的这些"飞鹰卫",素质十分优良,很快便掌握了阵法的精髓。

    整个队伍闻声而动,一时间人影连连闪动,互相交替穿梭,忽左忽右,形影交错。几息之间,一条长龙般的队伍,瞬间聚合成百人一组,百组合一的重叠三角大阵。这种战阵攻守兼备,每一角都有着强悍的冲击力,尤其在敌众我寡的情势下,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的限度。

    云无影三人,则是每人各自守护着一角,以确保三叠重合阵的稳固。三角不溃,固若金汤。

    “杀!”云无影娇喝一声,手中长剑锵然出鞘。

    “杀杀杀!”万人齐吼,万剑出鞘,气吞山河,声震九霄。云无影首当其冲,长剑再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光,森寒的剑芒横跨二十米空间,朝着蜂涌而上的敌群斜劈而去。

    “啊啊啊!......”

    敌群中突然暴起一蓬血花,冲在最的前排数十条人影同时发出惊天惨嚎,残肢断臂四下飞洒,瞬间倒下一片尸体。

    这猝不及防的惊天一击,令敌群一阵惊慌错乱。云无影趁势率众切入敌群中心。三角战阵在排山倒海的人流不断的旋动着,忽东忽西,所到之处剑光飞射,刀气如虹,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己方同时也有数百名楚家飞鹰卫弟子溅血阵亡。但与对方的伤亡对比,连零头都算不上。

    血腥的残酷搏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成河。

    经过几番惨烈的拼搏,楚家的"飞鹰卫"又倒下了几百,对方却付出了七八千人的代价。

    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无论是千军万马的战场,或是江湖门第间的搏杀,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颠扑不破的至理。

    楚家的"飞鹰卫" 早已练就一身坚韧不拔的心性和战力。面对几乎十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惊惶和恐惧,只要还立着,必将战斗进行下去,直至倒下。

    彭家一方虽然人多势众,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

    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心在颤抖,哭泣,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浑身浴血的楚家的"飞鹰卫"不断地有人倒下,片刻间又有数百人跌躺在血泊中。没有人畏惧胆怯,三角战阵虽在不断的萎缩,却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飞鹰卫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五米的真空地带。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楚家的"飞鹰卫"借此时机得到一点喘息,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阵营也同时在调兵遣将,重组战力,蓄势发动更强的攻击。

    楚家的"飞鹰卫"已面临困局绝境,在敌方人海战术的不断碾压下还能支撑多久?如无意外的变故,必将死伤殆尽,全军覆没。

    正当对方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击时,腹背突然响起一片震天杀声。猝不及防的惊变让敌群瞬间陷入一片惊慌错乱。

    “我们的援军到了!”云无影冷峻地厉喝道,“杀!”

    楚家"飞鹰卫"的士气瞬间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云无影三人的带领下,有若一把锋芒无铸的利刃,再次疯狂地切入排山倒海的敌群之中。

    楚家的另一路援军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地赶到,领头的竟然是云无涯,人数虽不多,只有区区三千之众,却毅然地对敌腹背发起雷霆万顷般的攻击。

    一支突然从天而降的生力军,士气如虹,杀气惊天。趁敌惊惶错乱之际,一路飞斩狂劈,浴血搏杀,踏着遍地横尸,在敌方重重的人海中,生生死死的杀开了一条血路,与云无影合兵一处,随即返身向外疯狂地扑杀出去,其势有如滚滚洪流奔腾,一往无前,天崩地裂般的在重重人海中肆虐地碾压,撕裂,留下一片血海尸山,狂暴地杀出了彭家铁桶般的重围。

    待对方从惊惶错乱中回过神来,重新组织战力,笼中之鸟已然脱困而出,转眼间便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彭家精心谋划的伏击袭杀战,一场以众凌寡,以几乎十倍的绝对优势展开血腥的围杀。满心胜券在握,结局却令人捶胸顿足,撕心裂肺。这满街的横尸血河几乎都是彭家弟子留下,至少不下于万人之众。而楚家的"飞鹰卫"却以最小的损失,最坚韧强悍的战力浴血重生,杀出绝境重围脱困而出。

    任谁都没想到楚家的"飞鹰卫"竟会拥有如此强大而霸道的实力,以一万之众,力抗近十万的强兵,以微小的伤亡斩敌数万,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全身而退。震惊,震撼,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彭家主的这系列谋划,可谓是机关算尽,却没算到风泰岳的突然出现,至使整个针对风岚家的图谋全盘崩溃。本想彻底灭杀楚家的这支增援风岚家的"飞鹰卫",殊不知,楚家"飞鹰卫"的战力竟会如此强悍。非但颗粒无收,反倒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追!"彭家主恼羞成怒的咆哮出声,望着突围出的楚家的"飞鹰卫",手中的开山大斧一挥,当先狂追而去,身后的数万彭家弟子随之奔涌追上。

    “飞月街”同样是器师城的一条主街,楚家的"飞鹰卫不急不缓的穿过数条街,像是有意无意的和后面狂追不舍的追兵,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果这位彭家主此刻没被无比的恼怒填满了心,以他多疑的性格,定能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方似在特意的牵着彭家的这数万人走,或许……

    只可惜,这位彭家主人在局中,警觉性被无边的愤怒所淹没,絲毫没有意识到任何可怕的危机,更没想到这支被追杀的楚家"飞鹰卫",正在诱领他走向一条不归路。

    ……

    “彭家不是一向喜欢玩阴的么!那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来而不往非礼也!”陆随风斜躺在一栋民宅屋顶上的一处屋檐下,双手枕着头,喃喃地自语出声。

    紫燕的双腿成了陆随风的酥软的枕头:“以那位彭家主多疑的生性,真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么?"

    "换着平日,或许他真会有所警觉,只不过,一个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人,智力至少会低下一半,所以,我料定他会对楚家的"飞鹰卫"穷追不舍。"陆随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如不行此险棋,让楚家的"飞鹰卫"去做诱饵,还真难将这支老狐狸引入预设的陷阱之中。"

    两人的言谈间,楚家的"飞鹰卫已出现街道尽头的雨雾中,身后的百米外,则出现一条黑压压的长龙,十人一排,队列有序,毫无紊乱之感,向前挺进的速度也非常快。

第五百章雨夜袭杀

    两人的言谈间,楚家的"飞鹰卫已出现街道尽头的雨雾中,身后的百米外,则出现一条黑压压的长龙,十人一排,队列有序,毫无紊乱之感,向前挺进的速度也非常快。

    "少爷,一切都在你的预判之中,彭家之人巳追杀而来。"云无影,云无涯,以及罗惊鸿和白凝霜四人,倏地出现在不远处的屋顶上。

    “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弓箭手蓄势以待,等对方过去一半之后,万箭齐发,然后趁其惊慌错乱之际,全体发起攻击,放手搏杀,绝不姑息,如有逃逸之人也不必穷追猛杀。”陆随风冷冽地出声道。

    “是!”四人应了一声,瞬间从屋顶消失。

    天际边不时有刺目的电光划过,伴着隐隐的雷动之声,滂沱的雨滴越来越密集。

    一队队朝前猛奔的人流巳飞快地进入街道的中央地段,又一道炫目的电光划过天穹,彭家主在一闪而逝的电光中,突然发现楚家的"飞鹰卫竟然在雨雾中失去了目标,心中不由猛地一震,一种从未有过危机感令人感到心惊肉跳,忽然意识到自己像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好!有埋伏,全体后撤,尽快离开此处。"

    轰隆隆……彭家主在雨雾中发出的撤退指令,被滚滚的雷动轰鸣声所淹灭,一时间,能听到指令的人都在惊惶掉转身向后奔走,后面前行的队伍却仍在毫不知情的继续朝前挺进,一进一退之间,整支肃然有序的队伍顿时发生了相互冲撞的局面,不可避免的乱作一团,拥堵成一堆,可谓是进退不得,埸面顿然失控。

    “放箭!”滚滚雷动声中,突然夹着一声震天暴喝。

    刹那间,街道两旁的建筑物中,四方八方的箭矢齐发,风声,雨声伴着尖锐强劲的箭矢呼啸声,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啊!......哇!......”

    隆隆的雷声中隐夹着凄厉的惊呼惨嚎,滂沱的大雨中,挤成一团的人流,在成千上万密集的箭矢下,大片大片的人影大雨中纷纷在倒下。

    第二轮箭矢刚过,街道两旁的建筑物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天巨吼;"杀!"

    “杀杀杀!”数万之众齐声喊杀,撼天动地,声压惊雷。

    这猝不及防的变故令彭家弟子顿时一片惊慌失措,才从追命夺魂的箭雨狂袭中回过神,漫天的刀光剑影又从四面八方肆虐的席卷而来。惊天的杀声中,有些彭家弟子连刀剑都未来得及出鞘,便被无情地劈开头颅,割破喉咙,斩断手臂。

    彭家之人虽有六七万之众,且也战力强悍,只是在这迷茫的雨雾中根本不知这四面八方突然杀出的人有多少,只见这些杀出的人,个个势如虎入狼群一般凶狠无比,一个照面便有数千人溅血倒下,一时间反倒激发了所有人心底的血性和杀气。

    风雨雷电中,刀光剑影纵横翻飞,呼喝喊杀之声惊天动地,不绝于耳。血腥残酷的惨烈摶杀激发了双方的血性,彼此似乎都杀红了眼,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有如草介,前面的溅血倒下,残肢断臂身首异外,后面的视若无睹,踏着同伴的尸身继续挥刀抡剑疯狂杀戮,直至倒地不起,再被身后的战友践踏。前赴后继,遍地尸横,血如溪流。

    事实上,此次参与埋伏袭杀的人,均是来自来楚家的精英"飞鹰卫",人数也只不过有三万之众,与彭家的七八万人相比,足足少了一倍有余,好在楚家的这些精英"飞鹰卫",人人心志坚韧不拔,面对一倍于我的彭家之众,仍然无惊无惧,加之在雨夜中的突袭伏杀,令敌阵容大乱,惊惶失措中不明敌情,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阵势加以抗衡和反击。

    彭家人数虽众,却似一盘散沙般的在作单兵之斗,虽人人奋勇朝前,悍不畏死,却被楚家的精英"飞鹰卫"几番杀进突出,如入无人之境。举目皆是同伴战友的尸身残肢,心禁不住在哭泣**,颤慄。人可以无俱于死亡,但那撕裂灵魂的恐惧和绝望会吞噬人的心智,摧残誓死如归的勇气。

    目睹身边的同伴在持续不断地纷纷倒下,冲上去一批,倾刻倒下一片。有人已在蓄意地选择躲闪退缩,回避,尽可能的远离这群凶悍无比的杀神。所谓的奋勇搏杀而并非去送死自杀,那不是骨气而是傻气。

    彭家主眼见一众家族弟子战意衰弱,尽皆躲闪畏缩不前,一怒之下连连斩了几个退避不前的人,这才重新组织起有效的攻势,开始向对方展疯狂的反击。

    只可惜军心已然溃散,战意低迷,声势汹涌却攻击无力。而楚家的精英"飞鹰卫"却突然分裂开来,变为三人一组,瞬间形成无数个微形三合阵,犹如无数把利刃尖刀,纷纷切入敌群之中,前斩后劈,漫空刀芒纵横电闪,将对方重组的攻势骤然切割开来。

    突如其来的变阵袭杀,至令对方阵形大乱,再次顿成一盘散沙,仓惶应对间那里还是楚家的精英"飞鹰卫",的对手,纷纷一触即溃,有若惊弓之鸟般的四下疯狂奔逃。有些人甚至连手中的兵刃也弃之不顾,巳被杀得魂飞魄散,几乎无人再敢挺身抗衡。

    夜雨下的残酷杀戮中,有部分彭家弟子仍在拼死抵抗,只不过,瞬间便被绞杀。其余的彭家弟子惊呼嘶叫着四下溃逃。

    彭家的前队与后队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前面的人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后面的人只听见前面杀声震天,不明状况,不敢轻易冒进。再加上电闪雷鸣,雨雾弥漫,二三米之外目难以辨物。前后之人都在观望,猜测,判断。没人敢擅自行动,轻易挺进,以致将大好战机白白葬送。

    楚家的精英"飞鹰卫",不过只有三万之众,而彭家弟子却有近七八万人之多,如若正面搏杀,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这种局面楚家也绝对承受不起。所以,陆随风才采取放弃两头袭杀中间的战略。再加上雷电暴雨的辅助,让本来就处于惊疑惶惑的彭家之人,更加不敢轻易躁动。

    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如果缺乏对人心人性的准确认知和掌控,哪怕计算得再精密细致,都会随时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和变故。

    陆随风自行走人间道以来,从上一世走到这一世,历尽艰辛与坎坷。这才稍稍领悟一点人间道的内涵,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对人性的了解,认知和最深层的明悟:

    神是什么?就是撑握道的人!

    道又是什么?就是规则!

    以书入道,以画入道,以医入道......掌握了某种事物的规则,便入了其中的道。但,只是小道,无数的小道汇聚一处,一旦撑控了自然规则,最终成就其大道。

    战斗的埸面逐渐演变成单方面杀戮的势态,彭家的数百名高手见情势不妙,纷纷拔起身形冲天而起,试图从虚空逃逸,脱离可怕的战埸。

    殊不知。道路两端的建设物屋顶之上,骤然闪现出无数道身影,个个在雨雾中飞身跃起,脚踏虚空如履平地,顷刻间便将那些准备踏空逃逸的高手纷纷拦截住。

    一场虚空大战在电闪雷鸣的暴雨中展开,一时间剑影纵横,刀芒飞舞。彭家高手的人数众多,漫空都是三五人对一人的战斗。

    只可惜双方之间修为差距过大,呼吸间便有人从虚空跌落下去,有些一剑穿胸,有些被拦腰切成两段,死状空前惨烈。

    片刻之间,大半高手都被斩落空间。剩余的高手已被对方杀得魂飞魄散,纷纷四下逃窜,侥幸得以逃出生天,捡回一条性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楚家的"飞鹰卫"不成?"彭家主一斧劈开对方在风雨中斩来的一剑,脚踏虚空的怒喝出声。从对方的雨中袭杀一开始,他就被这个看上去很的年轻女子给缠住了,根本腾不出身来去指挥战斗。

    "哼!明知故问!"雨雾中便见一束白光闪动,四周的空气充斥着絲絲寒气,温度像是也一下骤然降低了几度,落在身上的雨滴变得冷浸入骨。

    直到此刻,彭家主才看清这位一直缠住的自己年轻女子,一身雪白劲装裹身,一张孤傲清冷得有若万年坚冰永难消融脸……

    这位女子竟然会是白凝霜,或许是误碰误撞,总之她是对上了这位凶狠霸道的彭家主了,双方似乎都看不透对方的实力,彼此的修为应该在同一个程面上,相差大约无几。

    "直觉告诉我,可以勉力与你一战。"白凝霜的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战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更加凛冽。

    "是么?或许我有些高估你了。不过,老夫从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有机会照样将你大卸八块。"彭家主掦了掦手中的开山大斧,之前刚被一个面罩巾的小女子追杀得满虚空乱窜乱逃,沒想此刻又遭遇了一个冷若冰山的女子,直觉有些流年不利,心中又担心着下面的战斗状况,却又摆脱不了这女子的纠缠,可谓是恼恨愤怒到了极致。

第五百零一章 冰雪杀阵

    "是么?或许我有些高估你了。不过,老夫从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有机会照样将你大卸八块。"彭家主掦了掦手中的开山大斧,之前刚被一个面罩巾的小女子追杀得满虚空乱窜乱逃,沒想此刻又遭遇了一个冷若冰山的女子,直觉有些流年不利,心中又担心着下面的战斗状况,却又摆脱不了这女子的纠缠,可谓是恼恨愤怒到了极致。

    双方在雨雾中相距十米,彼此都不敢有絲毫的托大,白凝霜身上的冰雪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飞舞。隐在雪白衣袖间的纤手微掦,虚虚凌空拍出一掌;瑞雪纷飘!

    刹那间,骤见眼前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雪片纷洒,转瞬间便将彭家主的整个身形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每片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晶莹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玄力幻化而成的梦幻般的飞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彭家主见状,只是微觉惊诧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

    飞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白凝霜此时的双眸中更多了一份冷艳,少了一份柔情,透着絲絲冷冽的杀气。

    彭家主的眼中却是充满了一片碧蓝的色彩,眼底的世界仿佛有狂涛奔涌,下一秒,骤见手中的开山大斧劈空一斩,成百上千道碧色流光纵横绽射,一时两种分明的色彩在雨雾中漫空纵横翻飞,相互交错碰撞,彼此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这些碧色的流光,晶莹的飘雪,本是由两人的玄力幻化而成,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此刻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竟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彼此皆觉心神微震,那是玄力反噬的征兆,各自禁不住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这本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会认为这一击便会见输赢。

    冰峰崩塌!

    白凝霜的现在的战斗意识巳非常敏锐,退步后撤的同时,双掌间泛起一层白雾,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十米的空间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哼!如此大面积的攻击,对老夫根本形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彭家主冷哼出声,话落,手中的开山大斧隔空斩出,一道近乎满月的碧色流光乍现,一条直线上的将冰棱雪石摧枯拉朽般的纷纷切开。

    白凝霜在岀招的瞬间便后悔了,对方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尊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对方无情的反击。惊觉的刹那,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碧色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

    一连串电光火石的交锋,白凝霜在一连串闪避之下,不失时机的展开了瞬间的反击,一双纤掌一搓一揉,轰然拍岀。一座冰峰闪射出晶莹透亮光华,奔雷般朝着彭家主迎面飞袭而去。

    彭家主斧锋连连斩出,一道道碧色惊电绽射而出,冰峰奔势一顿,裂纹遍布,冰屑冰渣漫空四溅飞迸,随即"咔嚓咔嚓"的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白凝霜的眼眸变成了雪一般的晶莹,瞳孔的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冰峰碾压只是诱敌攻击的虚招,真正可怕的杀机出现在冰峰炸裂之后。

    冰峰破碎的刹那间,飞掦冰屑骤然聚合一处,形成了一个半米大小的晶莹冰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迅速地冲向彭家主,豁然在他的头顶**碎开来,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光环。

    寒冰光环形成幅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躲避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无孔不入寒冰光环幅射,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顿然失去自身的支配能力。

    斧旋山河!

    彭家主双目园睁,一声怒喝出,开山大斧一阵旋舞翻飞,道道碧色流光纵横四射,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空间为之一阵震荡扭曲,数十道寒冰光环被这些碧色流光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

    闷哼一声,白凝霜的体内禁不住一阵气翻涌,这些寒冰光环是在她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玄力倒卷反噬,令其反受冲击。连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双掌虚空一招,爆碎的冰晶迅速地汇聚掌心,疯狂地旋动,不断地压缩……

    白凝霜银牙暗咬,掌中的冰晶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的雪球,脱手便朝着对方抛射而去。雪球在飞行的途中急剧地澎涨扩大,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雪可怕百倍,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紧接着,又连续不断地制造了三个如此类形的暴风雪,纷纷抛射出去,布置出一个恐怖的风雪阵,令对方忙于应对。做完这一切,白凝霜满头青絲一掦,曼妙玲珑的身躯微微弯曲,右臂低垂,将冰雪玄力贯注于手掌。纤秀的手掌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白凝霜的抛出的这个恐怖的风雪杀阵,是从碧飘雪的招式中演化而来,其威势比之更强劲狂暴。

    彭家主的开山大斧劲气呼啸狂卷,意欲破开了风雪杀阵的笼罩。弥漫的风雪中,白凝霜凝聚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形。

    嗯!白凝霜射来的凌厉视线,令彭家主心神一颤,透过迷蒙的风雪,发现白凝霜的右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霜。

    嗖!太快了!彭家主刚摆脱暴风雪的束缚纠缠,闪念间,一束晶莹眩目的光华巳扑面飞速奔射而来。

    冰晶断魂掌!白凝霜一掌出,前方阻碍的空气被挤压开来,"冰晶断魂掌"快若流星惊电,将冰雪的意境和凛冽的威势完全融入了这一掌之中,只有当它切入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彭家主见状,虽惊而不乱,手中的开山大斧飞速地旋动着,劈空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横向斩入冰晶断魂掌中,发出一声噗嗤的碎裂声响。

    斧势锋芒未减,只是在空中微顿了一下,像似拥有灵性般朝着白凝霜飞旋而去。

    白凝霜知道风雪杀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一定躲不过冰晶断魂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道飞旋的斧芒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断魂掌轻易斩碎。

    手臂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碎裂开来,洒落地上。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冰晶中倒映出一抺杀气凛然的斧影,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太快了!呼吸间,斧锋发出慑人的嗡鸣声,携着铮铮的杀气,近身已不足三尺,白凝霜弯曲低伏的姿态,令她一时之间无法迅速地闪避。杀机迫于眉睫,却没在她的神情间看到极度的惊惶之色。

    噗噗噗!空气中传一阵尖锐的金属切割声响,爆出一串火花银星。

    危急中,白凝霜低垂的纤纤手臂骤然上掦,手腕一翻一抖,一片银光铺展开来,惊险万分挡住斧芒的锐利无比的切割,化解了必杀的一击。

    白凝霜借势退了两步,立起身形,手中多了一把银光四溢的折扇,一股属于天品宝器的气息流转弥漫开来。

    这是欧阳明从碧飘雪手中获得天品宝扇,觉得很适合白凝霜使用,便送给了她做兵刃。以扇做兵刃的并不多,扇子类型的天品宝器更是不多见,而且招式都十分另类难缠,白凝霜也觉得用扇做兵扇十分优雅,便潜心研究了起来,并将自己的玉女剑法也同时融入了扇势之中。

    "想不到你的兵刃竟会是一把折扇,而且能轻易挡住老夫的旋天一斧,这扇定然绝非凡品了。"彭家主微觉??异凝目望向对方手中的折扇,猜测地言道。

    唰!白凝霜手一扬,扇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你这老头的眼力到是有些独到不凡。此扇的确属于天品宝器,通常皆是有缘者倨之,否则定会惹来无妄之灾以及杀身之祸。"白凝霜毫不掩饰地出声道;"此扇与我巳达到了人扇合一的境界。接下来,千万要小心了!"

第五百零二章 扇舞七星

    唰!白凝霜手一扬,扇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你这老头的眼力到是有些独到不凡。此扇的确属于天品宝器,通常皆是有缘者倨之,否则定会惹来无妄之灾以及杀身之祸。"白凝霜毫不掩饰地出声道;"此扇与我巳达到了人扇合一的境界。接下来,千万要小心了!"

    "普天之下以扇做兵刃的人的确少之又少,据说招式也十分刁钻难缠,不过,老夫但有一斧在在手,势必破尽天下怪招奇学。你大可放手施为,让老夫见识一下人扇合一的风彩。"彭家主十分自信的撇了撇嘴,说话间,手中的开山大斧巳高高举起,斧锋之上有碧色的光华缠绕流转。

    "是么?即然如此,多言无益。唯有手下见真章了!"白凝霜话毕,神色一冷,手中银扇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光华闪烁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唰唰唰!

    白凝霜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一蓬银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玄奥的银色光弧,其间似有寒冰剑气绽射。

    扇舞凤翔!

    这一扇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震天的凤鸣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银凤的虚影,凤爪犀利如刃,凤翅一展,雨夜的天空仿佛一下消失了,唯见凤嘴怒张,一声高亢的凤鸣,带着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着彭家主的立身之处凌空俯冲而去。

    彭家主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银色的飞凤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现象。

    斧动龙腾!

    彭家主一斧飞掦而起,万千碧色流光弥空绽射,瞬间汇聚成一条碧光烁烁的腾龙,片片碧光如鳞,闪射着耀目光华。

    嗷!吼!龙吟凤呜,一银一碧,龙腾凤翔,一时间,两道色彩分明的光华相互碰撞纠缠,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只不过,龙相凤身皆由玄力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之相,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都在同时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扇舞冰轮!

    白凝霜见自己的银风身形即将崩散,朝前踏出一步,手中银扇一挥轻掦,一道满月状的冰轮向朝着十米外的彭家主电闪般的奔射而去。

    这满月状的冰轮来得太过突然迅猛,彭家主惊觉时巳是躲闪不及,唯有仓促横斧当胸硬抗冰轮一击,轰然震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满月状冰轮又飞斩而至。

    噗嗤!

    彭家主惊险地侧身避过冰轮的正面锋芒,却被冰轮中突然绽射而出一道寒冰剑气,出奇不意地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的衣衫。

    诡异莫测的一击之后,这满月状的冰轮仿佛充满了灵性般的,飞速的环绕着彭家主身形旋动着,其间不时有一道铮铮剑气令人猝不及防地绽射而出,剑气中不断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招招凶险致命,令人防不胜防,冰轮一旦贴身缠绕搏杀,势欲必杀,绝杀。

    只不过,白凝霜清楚的知道,一个乾坤境尊者岂会这般轻易的被绞杀,此时的彭家主身形暴然飞退的同时,手中的开山大斧同时挥出一片斧影,急速地荡开对方追魂夺命般的剑气袭杀,顺势拔高升空,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下一刻便出现在白凝霜的头顶上端,碧芒闪烁的斧锋斜斩而下,直朝着飞速旋动的冰轮劈去。

    噗噗!斧锋精确无比地飞劈在冰轮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

    彭家主的目中刚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接着便见破碎的冰轮中蓦地奔射出一道刺目的银光,飞速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吐息间巳绕到了彭家主身后,充斥着刺骨森寒的杀气,直奔对方背心处,银光如锋,意欲透体而出。

    叮!彭家主的反应足够的神速,冷哼一声,手中大斧回旋斩出,空气中倏然传出一道金属般撞击的铿锵声。

    面对彭家主这般乾坤境尊,白凝霜并没奢望一击会奏效,双方几翻搏杀交锋,彼此看上去似乎都惊心动魄,险象环生,除了彭家主的肩臂略受了一点皮肉伤外,应该算是势均力敌。

    扇类兵刀的招式果然诡异,刁钻,冰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彭家主刚解除冰轮的威胁,还未及查视伤情,身体周边骤然又出现七点冷浸骨髄的寒星。

    白凝霜岂会轻易放弃这种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银扇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扇舞冰星!

    七点寒星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凛冽杀气。彼此间似有关联,如同北斗七星一般,绽射出凛然的辉光。

    彭家主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针点,注目凝视着七点寒星的运行轨迹,远远地又瞥见白凝霜握扇的右臂上闪烁着点点星辉,周边浮现出一圈晶莹的光纹,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轨迹。

    七星连珠杀!白凝霜一声娇喝,扇面一抖微颤,似在指挥七星发起最后的攻击袭杀,意欲一举解决这埸缠绕不清的战斗。

    七点寒星在这一刻似乎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仿佛与天外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关系。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斗然一下消失了,彭家主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浩瀚飘渺无涯的虚空中,唯只见冷光闪的七点冰星。

    七星的光辉释放到极限,蓦地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响,携带着一股恒古的苍桑气息,直朝着孤独无助的彭家主狂涌的奔射席卷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

    "极度危险的境地,充满着死亡的气息,这或许就是你的终极绝杀技了!"彭家主这一刻神情间凝重如水,没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显得飘浮而从容。

    "在我的"七星连珠"的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你我的修为虽在伯仲之向,也不绝不会有所例外。"白凝霜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被冰凉的七星辉光笼罩吞噬的彭家主,神色间带着无比的自信,透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微笑。

    "是么?你未也太过高看了自己,低估老夫的能耐。"彭家主淡淡的冷笑出声,下一刻,喉头间却骤然爆出一声震天大喝;水天一线!

    暴喝声中,但见彭家主握斧的手腕一抖,一束斧光突然绽射而出,斧锋轻颤间,一道道碧色流光喷薄而出,一下飞速地切入七星杀阵之中,似若一团炽亮的碧色球体飞速旋动,这团球体反卷逆转到了极限,随即轰然爆裂开来。

    璀璨夺目的碧光中骤然绽射岀七道湛蓝的的光柱,快若流光电驰般的撞向七颗寒星,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唯见七道湛蓝的光柱极速地旋动着,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响。

    冰冷的寒星锋芒如剑,湛蓝的光柱犀利如刃,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切割……点点冷辉碧光洒落飞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七星连珠与湛蓝的的光柱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孰强孰弱?

    空间一阵扭曲,两人的身形重新回到视线中,白凝霜惊诧愕然的瞬间,七点缩小版的湛蓝的光柱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这怎么可能?白凝霜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面对湛蓝的光柱蓄含的凛冽的杀气,没有时间让她寻找答案,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银扇幻起一片扇影,封住了湛蓝的光柱所有的攻击角度。

    "给我碎!"但觉湛蓝的光柱的攻势稍缓微弱的刹那,白凝霜不失时机的豁然一声娇喝,扇势如山倾刻大涨,漫空银色的劲气飞舞旋转,湛蓝的光柱骤然一滞,纷纷炸裂开来。

    不好!白凝霜惊魂方定,便见炸裂开来的湛蓝的光柱骤然聚合为一,颤悠悠地突然在她身前绽放,一抹湛蓝碧绿流光,已如水滴般轻柔多情印在了她空门大敞胸口之上。

    噗!

    湛蓝的水滴一落,白凝霜但觉胸脯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那湛蓝的光柱聚合为一的刹那,她便巳大觉不妙,但,此时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湛蓝的水滴趁虚而入,十分温柔的印在胸上。小小的一滴湛蓝的水珠却蓄含强劲无比的玄力杀气,温柔多情地贴在胸口之上,随着湛蓝的水珠再次崩碎,爆裂,整个身躯像似突被一股重力猛击,轰然倒飞而去。

    名叫;水天一线!这才是水天一线的真正秘杀绝杀之技;道是水天一线如珠,珠落有情似无情,这一滴多情的水珠中,恰恰就蓄藏着致命的杀机。

第五百零三章 恕不奉陪

    白凝霜飞跌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巳经败了,直到此刻方才领略乾坤境尊者的真正强大和利害,才明白彼此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在对手的面前竟然无计可施,无招可用,一切的攻击都显得苍白无力,徒劳无益。

    脑中仅存的一点清明告她,败的结果是什么?以对方凶残霸道的作派,纵算不死也会沦为耻辱的人质,她是女人,不是君子,绝不允许这种发生在自己身上。除了玉石俱焚之外,她此刻唯一的念头便是"走",说是"逃"也不为过。

    “你扇技搏杀术虽然诡异无比,但,对老没用!所以,你的下埸只有一个字,死!”彭家主寒气森森的从牙缝挤出一个"死"字,身上的气息强大得令人惊悚颤栗。

    "呵呵!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你的确比想象中的更加强大。但,我的使命是缠住你,让你无法分身去指挥你的人战斗,而非战胜你。现在你的人只怕巳死伤殆尽。所以……"白凝霜的身上突然青光流转,瞬间化为一道青色的流星,向着远处的天际绽射而去,呼吸间巳消失在迷蒙的雨夜之中。

    "你彭家败局已定,恕不奉陪!"飘浮的语音从迷茫的雨雾中传出,带着的肆无忌惮的戏谑和讥嘲。

    吼!彭家主一声怒吼狂喝,身形电射,疯狂地追出了百米,雨雾中却是四顾茫茫,人影渺渺。对方死缠烂打的纠缠了自己这多久,从那诡异的身法,招招致人死命的杀技来看,应该不是一般的等闲人物,若是存心逃逸,还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

    彭家主虽心有不甘,恼怒到了致极,一时之间却也无可奈何,忽然想到下面的战事,心神一震,随即迅速地降落虚空……

    此时巳是风停,雨歇,雷电收。夜空中又有隐隐的星光闪烁。

    剩于的彭家一众弟子,这从道路的两端向中间小心翼翼地挺进,人人刀剑出鞘,全神戒备,以防突如其来的变故。

    人间地狱,修罗场。满地的残肢,断臂,人体内脏四溅,横七竖八尸身堆积如山,举目皆是,可谓是惨不忍睹,长街的地上流淌着的是盈红的血水。

    彭家的弟子中突然掀起一阵巨大的骚动,有人发出凄厉的惊呼,有人在拼命地呕吐,更有人在浑身颤抖,这些人虽也见过血,杀过人,但如此血腥惨烈的景况何曾见过。

    前后不可一个时辰的光景,七八万彭家弟子巳被灭杀了一半有余,如此惨绝人环的杀戮,还有一丝人性么?彭家主的心中发出悲愤无比的嘶吼。

    但,他又何曾想过,前一刻,他自己难道不也是想做诸如此类的事吗?夜袭,血洗风岚家的府邸,意欲斩尽杀尽,一个活口都不留,那时,他的的心中又何曾发出过这样的声音吗?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人性的自私,冷酷,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懂,别人也大可装作不明白。

    陆随风等人在对彭家实施雷霆袭杀之后,并未一举将其斩尽杀绝,歼敌数万,迅速地抽身走人。一场以少搏众的袭杀与反袭杀,一场智与计的惨烈博弈和较量,至此缓缓地落下了帷幕。

    一夜之间,三大家族在电光火闪的滂沱大雨中,展开了器师城史上前所未有的大火拼,可谓长街横尸如山,血流成河,至少有数万人死于这次惨烈的大火拼之中。

    雨夜中发生的大火拼事件,尽管搏杀的双方都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人尸身清理干浄,现场仍会或多或少的留下许多遗漏的迹象。更何况,如此大规模的血腥搏杀,谁知道暗中能惊动多少梦中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总之,第二天便纷纷掦掦地传了开去,整个器师城一下沸腾了起来,各种版本的传闻纷呈,人人震撼,只怕这座一向平静无大波的城市以后再难有安宁之日,一时间,全城人心惶惶,仿佛器师城的未日就要来临一般。

    十分意外地,器师总殿这次异乎寻常的没有派出大批金甲武士加强城内的治安,竟连平时正常巡逻各个区域的城卫军也不见了踪影,不知器师总殿此番存着什么心?难道要做壁上观,坐看这上千年的三足鼎之势,继续火拼下去,自行崩塌溃散,然后……

    然而,尽管如此,这血腥事件的三方却三缄其口,似乎昨夜的大火拼纯属子虚乌有,从来就没发生过,一切又归于平静。

    此时正值百年一届器师大赛在际,四海八荒蜂涌而至的人流如潮,大街小巷举目皆见人头涌动,拥挤不堪,各大酒楼客栈尽皆客满为患,甚而连一些民居也一下变成了接纳外来客的住宿之地,其费用更是高得令人乍舌。

    兵刃和丹药一样,对每个武者而言都是生命中的重要法码,缺一不可。一枚丹药可以改变人的体质,甚至一生的命运。一把兵刃的质地强弱好坏,能让一个武者多出几条命来,非旦增强战力,还能助长威势,令敌心寒胆怯。

    所以,对各大家族,势力来说,器师的份量也毫不逊色于丹师,可谓是同等的势在必得。

    当然,有资格前来器城观赛的人,俱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主,身上没揣着千万上亿的金币,在这烧金币的器师城,的确会令人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一时间,器师城内可谓是高手云集,强者有如过江之鲫,一方强豪,霸主更举目可见。所以,在此之间能低调时,莫张狂,否则下一刻必招杀身之祸,甚至连怎死的都不知道。

    事实上,此刻的器师城却是混而不乱,因为人人心存顾忌,纷纷谨慎行事,能忍则忍,退一步地阔天空,无处不是路。如此一来,整个器师城到也是和谐一团,相安无事,连小波小浪都没荡起一个。

    但,这也只是一种表相而已,当下的器师城实则是龙游虎行,似若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一颗火星,一个触碰,都引发火山喷发,掀起惊天风暴。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令整个器师城骇然震动起来,有人似乎有意在这个巨大的火药桶上扔下了一颗火星,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团燃烧的火球。

    器师大赛在中央大陆,同样是百年难得一逢的重大赛事,其受关注的程度绝不压于其它的百年赛事之上,由此可见器师在这片世界的重要位置,也同样倍受瞩目。

    器师大赛的比赛规则也和丹师大赛一般,中包含着三大赛事,分别为;器师,器宗,器王,三个不同层面的大比拼,最终分别角逐出未来百年的第一人。

    七品以下的器师根本没资格参予这种高级别的赛事,单是参赛的七品器师就有上万名之多,经过数十轮的大比拼,能笑到最后的也只有一百名,才拥参加终极决赛的资格。

    八品器宗的赛事也不例外,参赛的器宗更是多达五千名之上,也是经过连番的激烈角逐,靠前的前三十六名器宗,才有资格参加最终的决赛。

    唯有九品器王的赛事尤为特殊尊荣,因为乞今为止,满天下能被誉为器王称号的,唯有区区十八人而巳,称之为凤毛鳞角也绝不为过。所以,也就无须争夺什么决赛资格权,直接进入器王第一人的最终角逐。

    另外,此届器宗大赛的第一人,也有拥有资格参加器王大赛的爭夺,也可以自由选择不参予。只不过,古往今来,敢冒然参予器王排名争夺赛的器宗第一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摆明了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取其辱而巳,徒惹天下人遗笑千古。

    器师大赛开赛在际,作为器师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彭家,如在往昔,这种百年一遇的盛会之际,彭家的成员弟子们一向都是个个心高气傲,霸气十足的出现在各个埸合。

    然而,当下的彭家府邸却是时时大门紧闭,戒备森严,一股莫名焦躁的气氛在家族的府邸中流动,压迫着家族中所有的人,沉闷令人几欲窒息。

    家族的议事厅中,彭家主以及数十位家族的高层人物都肃然端坐其中,人人的脸上都堆满了凝重而阴沉的神色,显得忧心忡忡。

    "家主,刚接到传报,家族的商队在距城外的百里处,又遭到受一群神秘人的袭击,价值数十亿金币货物全部损失殆尽,护送货物的家族护更是死伤惨重,除了几人侥幸生还外,几乎全被灭杀在荒野之中。这种事在数日内巳发生了三次,再这么下去,只怕……"座位上的一位长老立起身来,悲愤出声。

    "这几日,家族在城中的许多重要产业都遭遇到神秘人物的袭击和破坏,纷纷倒闭歇业,而派出去调查的族中高手精英,也一个个有去无回,踪影全无。"

    "岂止如此,凡是走出府邸大门的人,同样没见一人回来,我彭家府邸如今已被风,楚两家的人牢牢的封闭困住,就像是一座死城一般,如不再想出一个应对之??来,只怕彭家这上千年的基业便会遭遇灭顶之灾,就此毁于一旦。"

第五百零四章生死挑战贴

    大厅中的气氛低迷到了极致,一众高层人物尽皆微不可觉的低垂着头,暗自哀声叹气,纷纷报怨着这位现任家族的失策,导致族中精英高手无故折损了许多,可谓元气大伤,巳到无力与两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家分庭抗衡,更别说两家携手同盟,意欲彻底摧垮彭家了。

    只不过短短的数日间,这位彭家主的发鬓间巳凭添了许多白发,看上去像是一下苍老了十年一般,浑身上下的骄横霸气似乎也蕩然无存,由于自己的狂妄自大,野心勃勃,至使家族陷入了一埸史无前例的危机,如今的他已是焦头烂额,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什么应对的良策。

    彭家自雨夜遇袭,惨遭重创之后,便收敛起一向霸道强势的作派,竟然自甘委屈地乖乖龟缩在府邸之中,而平时低调惯了的风,楚两家,却突然十分令人意的强势起来,并且毫不忌讳的强强联手,不断强力地打压彭家在器师城中的所有重要产业,包括数次的大型商队遇袭,非旦货物损失殆尽,护卫人员几乎也难以生还。这种杀伐果决的手段,直疑是这两大家族所为。

    庞然大物的彭家一下陷入了风雨飘摇,及及可危的境地,对外的各种运输和生意中断,城内的产业纷纷倒闭关张,断绝一切的经济来源,彭家就如同一个垂垂待毙家族,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根本无法支撑多久,便会自行崩溃。

    甚至连彭家府邸外围也被人彻底封锁,凡是走出府邸大门百米外的彭家弟子,都会莫名其妙地的就此一去不回,直令全府上下人心惶恐不安,除加强戒备之外,根本无可奈何。

    "家主……"

    就在这时,一个金狼卫统领突然走进了议事大厅,他的手中拿着一张黑色的贴子;"有人送来了这张贴子。"金狼卫统领将贴子送到上座的彭家主手上,肃然退下。

    大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缓缓打开贴子的彭家主,仅仅看了两眼的彭家主锦袍竟然无风鼓蕩,眉发倒竖,脸上更是充满着愤怒无比的表情。

    "欺人太甚,风,楚两家简直恶毒致极!"彭家主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因愤怒而扭曲,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

    "家主,这贴子是那两家送来的,里面说了些什么?"有人出声询问道。

    "哼!这风,楚两家竟然联手向我彭家发出了"生死挑战贴",并言明一日后,在城中城的演武埸内一决生死胜负,输了的家族必须无条件地退出器师城,从此不许返回。"彭家主咬牙切齿地愤怒出声道。

    "这……生死挑战贴!家主,我们此时巳元气大损,又岂会是这两家的联手之敌,绝不可冒然同意应战!"一众高层人物纷纷岀言劝阻道。

    "不同意?有用么?"彭家主的脸上挤出一絲比哭还难看的苦笑,眼眸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悲凉情怀,冷漠地道:"这两家巳向器师总殿上交了这份"生死挑战贴",并还得到器师总殿的认可。我们如不同意,同样必须无条件的退出器师城。事巳至此,我彭家岂可不战而退。" 不战而退,将彭家上千年的荣誉尊严置于何处?一旦传掦出去,彭家在这大西北之地将受到最耻辱的唾弃。这个浅显的道理傻子都明白,一众高层人物俱皆沉默了下来,人人的脸上都带着暗然神伤。

    "更何况,就算真退出了器师城,我们彭家就会安然无恙么?以对方赶尽杀绝的手段,也不会让我们如此轻松的离去。"彭家主毕竟是经历过许多风浪之人,尽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仍能保持住一份清明冷静的头脑。

    "我彭家上千年来,经历过无数次危机,历代先祖,就从没一个退缩过,所以,这一次也绝不能苟且偷生的退缩。"

    "宁为玉碎,绝不退缩!"大厅中所有人都怒吼出声,人人眼中都充满了坚定和悍不畏死的神情,这就是一个家族千年传承的力量,面临重重危机,明知此战凶险无比,一旦决定了下来,全族上下就绝无一人会退缩。

    更何况,彭家虽大伤了元气,但终端战力却没受到多大损害,此战关乎着全族未来的生死存亡,万不得以之下,一众高层人物纷纷要求请出数位潜修了百年,至今仍未现世的老祖。有这些老怪物出战,应该有很高的胜算。

    与此同时,彭家为了以防不测,在暗中悄悄地将大批珍贵的财物和一部人员,由一条秘密通道悄无声息的提前转移了出去。

    一夜之间,三大家族"生死挑战贴"的事便传遍了器师城的大街小巷,这绝对是个爆炸性的消息,足以令全城的人为之沸腾疯狂,这可是上千年来绝无仅有的轰动大事件。

    这三大家族都是器师城无可争议的霸主,彼此间平时虽明里暗里的摩擦不断,却也始终保持着一种三足鼎立的平衡态势。但这 "生死挑战贴"一出,无论谁胜谁负,这三足之势都势必会倾刻崩塌,整个器师将面临一种全面洗牌的混乱局面。

    所以,此一战的关注度吸引着全城大大小小的各种势力,且不说这一战的精彩和激烈程度,失败的一方极有可能当埸残死在埸上,同时不仅将失去家族所有的产业,而且还将永远离开这座市。

    第二天的清晨,霞光初放,万里朝辉,的确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新的一天或许只是昨天的重复,或许会发生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谁知道?总之,未知的东西才会充满着神秘,充满着无尽的悬念,令人患得患失的充满着期待……

    城中城的演武埸并不是很大,勉强可容下五万人左右,整个演武埸的设计十分巧妙,呈园型的锅底状,无论从任何一角度都能看清楚赛台上的情形。

    此时的演武埸内巳是人声沸鼎,坐无虚席,贵宾席上更是坐满了器师城中,各大豪门势力的头面人物,连器师总殿也特意派出专人前来主持见证这埸十分罕见的挑战赛。

    风岚家和楚家的人员全都坐在演武埸台南的坐席上,陆随风等人也在其中,之前的一系列针对彭家的行动,都是他在暗中一手谋划的,将彭家一步逼上了这演武埸,也是拜他所赐。

    器师总殿对这三大世家的火拼,采取了坐山观虎斗的姿态,虽然藏着某种不良的居心,乐见三足鼎立之势的崩塌瓦解,然后重新来个全城势力的大洗牌,然后再成为器师城名符其实,独一无二的真正掌控者。

    但,反过来也同时给一些家族可乘之机,否则,器师总殿一旦真正出面叫停,三大家族还真不敢不忌惮几分,也不至会将彭家逼到这个份上。

    彭家之人都坐在演武埸台北的席位上,然而,一向霸气张掦,自信狂傲的彭家人员,如今却是个个神色凝重而阴沉,往昔神彩飞埸的嘴脸荡然无存,人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愤怒和仇恨的目光。

    喧哗的人声突然静了下来,万众瞩目的期待下,一位大概是器师总殿特派的主持裁判走上了高高赛台中央,声称以器师总殿名誉公平公证的见证这埸生死挑战赛。接着便宣布此次挑战赛的规则;敌对的双方各派五人上埸进行搏杀,刀剑无眼,生死各负其责,败的一方将失去家族所有的产业,而且还将永远离开这座市。双方如无异议,生死挑战赛正式开始!

    只问结果,不问生死!冷酷,无情,血腥的规则,刺激,震撼,令人血脉喷张。你有写遗书,留下遗言吗?你有视死如归,面对死亡的觉悟吗?

    回答的结果或许不尽相同,为了武者的尊严,荣誉,为了家族的未来,不惜一战,不惜一死。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不等于实力,只有经过惨烈的搏杀之后,仍还坚挺的立着,才能被天下人认可。

    彭家的座席上,不知什么时候,骇然出现五位白眉白发的老者,看上去至少都在八旬开外,实际年龄不得而知,个个面色红润,气息内敛,低眉垂目的席地而坐,静若止水,有如老僧入定一般。

    "各位老祖,此战关乎着我彭家的生死存亡,千万不可姑息留手,让对方有任何可乘之机……"彭家主一脸凝重地颤声道,虽为一家之主,对着这五位白眉白发的老祖,却也是恭敬有加,不敢有絲毫不敬之态。

    "哼!"其中一位老祖的鼻中喷出一声冷哼,一直盘坐着的身形突然平平地离开坐席,缓缓地悬浮空中,下一刻,便如同一片白云般悠悠地飘向高高赛台。

    "竟然以"白莲渡九重"的高深法门出埸,的确够震撼人心的了。"台南坐席上的楚家主微皱着眉头,出声道:"没有数百年的实力修为,根本无法做到。"

    "这彭家竟连百年不闻世事的老祖都请出来了,我们是不是大意疏忽了,早知如此,也应该将家族中的老祖们请来。这一战只怕……"风家主风泰岳有些忧心忡忡地出声道。

第五百零五章 青凤戏老祖

    眼前的空间骤然一阵扭曲,但见风云滚荡间,一道人影仿佛撕破云层,长衫飘飘地降落在演武埸的高台之上。

    众人凝目望去,白眉,白发,白须及胸,如雪的长衫飘飘,肌肤如婴,严然一派仙风道骨的风彩,令人禁不住生起仰视膜拜之心。

    "老头卖相挺不错的,走出去分分钟都可以忽悠一大片人。"青凤一脸不屑地喃喃道,声音虽小,但此时演武埸内却是一片沉寂,以至这小小的喃喃声竟随风飘进所有人的耳中。

    刷!

    一道如电似箭般的目光,有若实质般地划过青凤的身躯,竟然发出一阵利刃切割般刺耳声。换着旁人这一道神光便可将其轻易的切割撕裂开来,但眼前这个清纯可爱的小丫头却视若无睹,毫发未损。至令此老白眉微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同时展开神念对其扫视了一番;体内一片虚空,唯见点点清辉,几絲飘云……

    "都活了二百来年的悠悠岁月,还这般为老不尊。我可是一个女儿家呢!怎可这般不知羞耻地在人家身上扫来探去,坏我名节,简直就是为老不尊。"青凤愤愤然地言道,一脸楚楚哀怨之色。

    "嗯!竟能一眼看出我夫年岁,小姑娘不简单呀!"这位白发老祖啧啧道,嗓音尖细刺耳,有若太监的音调。

    "啊!还真被本凤儿给瞎猜对了!"青凤开心地拍着手道;"看你老这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没有千把岁,至少也该有五六百吧?"

    "哼!装,继续装!能走上这赛台之上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面对老夫还能这般淡定洒然,谈笑自若,竟而还敢出言不逊。这等扮猪吃虎的把戏,怎能瞒得过老夫法眼?"尖细的嗓音咳咳冷笑道。

    "死老头自作聪明!你彭府上下就没一个好东西,重子重孙是这样,白眉白发也绝好不了那里去,全是一堆死不足惜的大坏蛋。"青凤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高台的老头,开口便一通臭骂。

    三缕白须无风自动,心境修为再深,遇上这只千年的刁凤,不被气得全身乱颤才怪。当然,如没陆随风的暗中授意,这只凤还不致会这般张狂。

    "好刁蛮野性的小丫头!呵呵!有意思!"老傢伙的定力果然不凡,被人骂成这样,竟然还不动怒发彪,的确有些出人意料。

    "走上这赛台,本就是来杀人的,当然,也应有被杀的觉悟。倘若本凤儿技差一筹,刚才那一眼只怕就让本凤儿躺下了。一点品位都没有,德行差透了!"青凤歪歪嘴,显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模样,实在令人有些啼笑皆非。

    "是么?在老夫的眼中只有对手,从没有年龄性别之分。 你竟敢对老夫口出不逊之言,老夫也不介意先拿你开刀,做个示范!"话落,一道水箭应声而出,无声无息地直向二十米之外的青凤奔射而去,说杀就杀,没一点高人的风笵,更是视人命为草介。

    波!

    空间泛起一阵水纹涟漪,奔射的水箭嘎然而止,涟漪轻荡,水箭没入了一道凭空生出风墙立中,瞬间化为无形。

    "嗯!"出手的白发老祖惊诧地轻哼一声,这小丫头竟能轻易化解这玄力所化的水箭?百年未闻世事,巳然沧桑变幻,高手辈出。

    白发老祖双目精光闪烁,虽然一时看不出对方修为的高低。却并未因对方是位弱不禁风的姑娘儿而有所小视。活了这大把的岁月,自然明白能走上这个赛台的人皆非等闲之辈。

    “竟然还是乾坤境高阶!运气不错,不然也太没劲了。”青风上下打量着对方,云淡风轻地笑道,似乎一点没将这位道骨仙风的老祖放在眼里。

    “咦!你竟然能看出老夫的修为?的确不简单!”白发老者目光烁烁地凝视着青凤,瞬间提足了十二分心神,显现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

    “切!这都不知道,你额头上写得一清二楚。”青凤撇了撇嘴,不屑地出声道。

    白发老祖闻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被人耍了,顿然恼羞成怒,全身气势轰然爆裂开来,一股凛然的杀意有如万马奔腾,直朝对方席卷而去。狮子搏兔须尽全力,老者深谙此道,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把剑,随之呛然出鞘,一道刺目的电光划破空间,横跨十米的距离,瞬间射向茫然未觉的青凤。

    一剑穿胸,一击必杀。赛场上没有男女老幼之分,站在对面的就是对手,敌人,誓斩杀之。

    “完了!一个多俊俏的姑娘,死了多可惜呀!”

    “真他妈的还是人么?竟让一个姑娘来送死。”场下一片惋惜之声,纷纷岀言咒骂风,楚两家不是人。

    这位白发老祖的心志有如铁石,毫一点无怜香惜玉之意,穿胸的长剑不停地旋动,撕绞着,直到对方的身躯被撕绞成片片碎屑,这才深吐了口气,收回长剑,嘴角溢出一抹微不可觉的残忍笑意。

    “死老头!玩够了没,心好狠呀!”

    一个幽怨的声音飘过白发老者的耳畔,有如惊雷般让白发老者全身巨震,凝目一看,这小丫头仍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神情间带着几分幽怨。

    “刚才绞碎的是什么?幻觉!”白发老者有些迷茫地揉揉眼,自己适才真实不虚地搅碎了这小丫头的身体,怎会这样?

    但见青凤一袭衣裙飘飘,莲步盈盈,细腰轻扭,犹若柔风拂柳,看上走显得那么娇小,柔弱,对方仿佛一根指头都能将她轻易捏碎。

    白发老者再也不会这样认为,他此刻却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前车之鉴,他绝不会再被这幅娇弱的外表所迷惑。扮猪吃老虎,同样的戏码上演两次,如再不明白,那就真是猪了。

    白发老者的神色显得格外的凝重,手紧握着剑柄,全身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犀利的目光精芒闪烁,有如实质般射向那看似娇弱的身形,一般人面对如此锐利的神光几乎都会当场崩溃。

    但,在青凤身上却看不到丝毫惊惧之色,全身上下有若随风而动的拂柳,仍是那么自然随意。身影却忽然一阵闪烁,漂浮虚幻,时聚时散。

    "老夫不会被你这弱不禁风的外表所迷惑,会拿出全部实力与你全力一搏。”白发老者一字一句地道,声音里透着无比凝重的味道,同时充满了森冷的杀气。

    “不就是一场比试,何必将气氛弄得如此紧张,真是高看你了。”青凤仍是和风细雨地道,脸上却满是不屑之色。

    “你这小丫头有资格让老夫重视。”白发老者深信不疑地出声道。

    “你这死老头却还没资格让本凤儿足够的重视。”青凤鄙视地刺激着对方。

    哗!全场人顿时全都张大着嘴,眼珠掉满了一地。

    “太狂了!”

    “一个小姑娘,真不知天高地厚。”

    白发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一向霸道惯了,何曾有人敢如此蔑视自己,彻底触犯了他那所谓的尊严。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厚重之道!”一道沉重的话音落下,一步抬起,手中长剑同时锵然出鞘,跨步斜劈,一道粗壮的电芒发出咆哮吼声,瞬间划破十米空间,厚重无比朝着青凤迎面劈斩而去。

    青凤望着那巨岩般沉厚的一击,灿烂一笑,纤手一掦,火焰飞凤枪在握,随即优雅地挥出一枪,一团炽烈的螺旋火焰从枪锋绽射而出,白发老者如山般厚重的剑芒不断暴出碎裂般的炸响,瞬间崩溃消散。

    气劲反噬,白发老者如遭重击般的闷哼一声,身形一震,向后猛退一步,脸色微显苍白。

    青凤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再次优雅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千百朵螺旋烈焰犹似血色蝶舞旋飞,仿佛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撕破空气的阻碍,朝着惊骇未定的白发老者席卷而去。

    上下翻飞的螺旋烈焰飞速地旋动着,发出丝丝鸣响,每朵烈焰都闪射着炽热的幽光,有如刀光剑芒般的锐利,每次旋转划动都会带出一片血芒,一朵绽放的血花。

    如此优雅,飘逸,灵动的烈焰,却充满凛然无比的杀气。嗡嗡的颤响着,落在白发白老者耳边有如九天惊雷炸响:“杀无赦!”

    白发老者一个大意,如雪般的华袍长衫便已染血,怒目如电绽射,仿佛欲将对方刹那撕碎,一波一浪的涟漪微澜从手中长剑奔湧而出,层层叠叠,波光涟涟如水的流光不断揉碎漫空的螺旋火焰。

    白发老者全身气息鼓荡,染血的华袍长衫无风自动,身上的气势随之蔓延开来,周边的空气不断发出轻微的炸裂声。

    青凤脚下不丁不八,随意的宁立着,没有鼓荡的气机,浩大磅礴的气势,全身上下虚飘飘的,毫无设防的势态,犹似头顶天空中的一片悠悠的白云。

    白发老者皱了皱眉,不断的眨着眼,但见对方的身形忽明忽暗,时隐时现,虚幻不停。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年岁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一时产生幻觉。这怎么可能?

第五百零六章首战争锋

    青凤随意的宁立着,脚下不丁不八,没有鼓荡的气机,浩大磅礴的气势,全身上下虚飘飘的,完全一副毫无设防的势态,犹似头顶天空中的一片悠悠的白云。

    白发老者见状,微皱了皱眉,不断的眨着眼,发现对方的身形一下变得忽明忽暗,时隐时现,虚幻不停。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年岁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一时产生幻觉。这怎么可能?自己可是高阶尊者的存在,心神力无比的强大,不由凝神于目,意欲锁定对方的身形和气机,趁其不备,发起惊天一击。

    有风吹过,掀动一缕鬓发,遮住了青凤的视线……

    锵!白发老者等的就是这一刻,机不可失,手中利剑锵然出鞘,一抹精光划破苍穹,夹着尖锐的呼啸,瞬间便出现在了青凤眼前。惊天一剑,疾若天外流星,强劲的剑芒直透对方的身影。

    心中方自一喜,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一点红光直朝自己的左脑飞射而至,心神一震,虽惊而不乱,白发微动,一个"惊狮摆头",堪堪避过必杀的一击。一道炽烈的枪锋扫过,头皮火热生疼,几缕白发在空中飞洒开来,散发着淡淡的焦灼味。

    呼!方才喘过一口气,又见一抹血红的精光在额前飞速放大,迅疾回剑一格,铛的一声崩开了对方袭来火焰枪身。身形随之暴退,手中利剑顺势舞出一团剑花,顷刻绽放百道璀璨剑光,揉身反击,朝着青凤狂暴地倾洒而去。

    面对漫天剑芒,青凤没有闪避格挡,视若不见。枪锋一抖,飘飘地递出一枪,透过重重叠叠的剑影直取对方的咽喉。

    这猝不及防的一剑,直吓得白发老者惊魂出窍,汗毛倒立,收剑狂退,漫天剑影顿时溃散。反击得快,退得更快。怎奈对方枪芒有若幽灵般穷追不舍,每次枪锋颤动都会闪射七点火星,分射周身七大要害部位,令人防不胜防。

    铛铛铛!......

    每崩开对方的一轮攻击,身上都会留下数道口子,鲜血一路飞洒。惊骇,郁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纷至袭上心头。

    眼下唯一的一条路,唯有退,飞速地退,退出对方的攻击范围。直退至高台边缘仍茫然不知,直到一脚踏空,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事。晚了!自己一把年纪,一身顶尖修为,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得胆战心惊,毫无还手之力,还被硬生生地被逼下高台……

    毕竟是顶尖的高阶尊者,虽然满身溢血,身临虚空,仍是惊而不慌。深吸一口气,凝聚最后的玄元力,凌空翻腾几周,踉跄坠地,重新返回高台之上。

    上百道水箭同时无声无息地迸发而出,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水箭都闪射出冰冷的光泽,锋芒杀气凛然迫人。上百道水箭齐发,令人一时间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雕虫小技!"青凤冷斥一声,纤手虚掦,身前凭空出现一道青色的风墙。

    嗖嗖嗖!

    百道水箭瞬间全数没入风墙之中,却恰似泥牛入海,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百道犀利的水箭骤然化为无形。

    水之领域!

    白发倒竖,白须飞扬,但闻一声怒喝,空间随之一阵扭曲,滚滚洪流仿佛从天际倒悬奔湧,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无边无际,浩瀚无涯。

    嗷!

    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震荡虚空,天际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青凤,凤翅一展漫空云层破碎崩裂,凤躯盘旋间拖出一道青色的轨迹,点点清辉耀眼夺目,不断分崩炸裂开来。

    肉眼可见无数点点青辉,迅速地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咆哮,呼啸着席卷天地汪洋。倾刻间风云色变,百道惊涛汹湧拍空,纵横交错,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碰撞,轰然爆裂之声不绝于耳。青色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不过片刻之间,汪洋的面积便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清水,寂寂无声无波。

    哇!

    白须染血,一蓬血水从老者口中喷射而出,血溅三尺,盈红一片。身躯晃荡,踉跄暴退数步,如婴肌肤苍白如雪。水之领域荡然无存,玄力反噬,内腑巳然遭受重创,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溢出。

    可怕的水之领域,更恐怖的巨型青凤,龙卷飓风。孰强孰弱,根本无须评判,明眼人一瞥即知。

    换作平时,此战胜负已见分晓,但,这是生死挑战,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下这座高台。所以,下一刻,白发老者便见一道璀璨精光在眼前乍闪而逝,接着忽然发现自己猛地飞了起来,飞得好高好高,可以一览全场的观众。

    “咦!我的身体怎么会在下面,头呢?天呐!颈项上的血竟喷出了三尺多高。啊!我怎会跌了下来……”这是白发老者留下的最后一道意识,砰!一颗两鬓斑白的头颅从高空坠下,砰然落地,像球一般地滚动着。

    “这神情悲伤,悲凉!”青凤显得有些哀伤地出声道,接着突然飞起一脚,将白发老者的头颅踢向台北的彭家坐席。

    全场数万人,竟无一人发出声响,一片死寂。

    “哇!......”

    “啊!......”

    有人在呕吐,有人在惊呼。

    青凤随即伸出纤纤玉手,推了推那无头的身躯,轰然而倒;“死了还继续立着,会吓死人的。”甜甜的一笑,掸了掸衣衫,整理了一下鬓发,清风拂柳般的盈盈离去,阳光灿烂地走下了高高的赛台。

    "这……怎么可能?"彭家主骇然地大张着嘴,惊恐万状地望着跌落在脚下的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一双死不瞑目眼睛直令人毛发倒竖。这可是乾坤境高阶的老祖呀,怎可能被一个小丫头击败,甚而连头颅都被斩了下来,这一切显得太不真实,直疑是幻觉。

    本以为这风,楚两家太过自负自信,如此生死攸关的挑战,竟没有将家族的老祖请出来放手一搏,未战已输了一半。殊不知……

    “彭家败!”裁判冒着丝丝冷汗大声宣布结果;"下一埸……"

    裁判的语音尚未落下,高台之上不知何时又出了一位白发白眉,同样道骨仙风般的老者,每踏出一步都充满了山岳般的力量,内敛不散,却又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一身淡黄色的长袍,长袍边缘滚着金边,此老的身形尤为高大,似若一座峰岳耸立,令人不敢轻易逼视。双手握着一把异常宽厚的大剑,十分随意地横在胸前,给人一种铁锁横江的势态。

    "燕儿!这老头拥有乾坤境高阶的修为,还是土系属性的武者,善长防御反击。当心啦!"陆随风旁若无人地对着紫燕轻声柔语地言道。

    陆随风说话的语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入了那黄袍老者的耳中,令其惊颤不巳,这小子竟能一眼透自己的实力修为,甚至连武道属性都一目了然的说得清楚无误。一双白眉不由微微地皱拢,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的战意更盛几分,浑身热血沸腾,一股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一道冲霄的剑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剑芒,

    当紫燕像一只紫蝶般的翩翩飞上赛台,一袭紫色裙衫,清纯的气息,生机盎然,好清纯唷! 埸下又掀起了一阵声浪。

    “我操!又是一个姑娘!”

    “女人怎么了!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子,站在台上两腿直哆嗦,只怕连女人都不如。”

    "千万别小视了女人,没看见刚才的那一幕,一旦狠起来,简直比男人更血腥凶残。"

    紫燕的身形刚落在高台的地面,一道峰峦般磅礴厚重的剑势已隔空斩落,仿佛一座巨峰从天而降,令人生出无所躲避的感觉。

    "偷袭!这死老头太无耻了,一点风度都没有,竟然出手偷袭一位姑娘。"

    "一把年纪简直活在了畜牲身上,连妖兽都不如。"

    埸下响起一阵喝斥怒骂之声,这黄袍老者的无耻行径惹来了众怒。

    紫燕却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即然站在了这挑战台上,先出手的人未必能算是偷袭,可称之为出其不意,抢占先机,或是先声夺势,都完全说得过去。

    面对这突如其的,如山般厚重的浩然剑势,紫燕一双秀目似若星辰般的闪烁,没有絲毫闪避躲让的意思。下一刻,一道金色剑芒仿佛从天际深处,惊电般的划空斩出。

    一道金色流光飞速切入高山巨峰,骤然迸发出一阵高频率的的剧烈震荡,空间一阵微颤,扭曲,山峦般坚挺的厚重剑势,肉眼清晰可见的四下龟裂开来,随之分崩离析地轰然爆裂,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黄袍老者的如山剑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第五百零七章 千万别小视了女人

    黄袍老者的如山剑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风云剑势!

    紫燕手中"断金"之剑飞掦,平地金风骤起,一时间,狂风呼啸咆哮,怒卷滚滚尘涛土浪……

    黄袍老者但见自己的厚土碾压之势,被一股骤然而现的金色飓风席卷,漫空尘土顿时飞揚消散。

    心中一凛,神色之间战意滔天,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整个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黄袍老者双手大剑朝天举起,显得更加厚重无比,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然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黄龙呑云!

    一声龙吟啸天,剑势劈空降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朝着紫燕奔涌俯冲而去。

    这一剑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剑影闪动间,叠叠重重,一气劈出数十道如山剑芒,一剑更胜一剑,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紫燕的身形笼罩在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是重重龙影剑芒。

    黄袍老者目中精光烁烁,杀气铮铮地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紫衫裙衣飘浮闪动,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剑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紫燕的三千青絲飘飘飞扬,一脸云淡风清,身在如山的龙影剑芒中,有若闲庭信步,行云流般的洒然自如。突然侧身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轻灵地从漫天剑芒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她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秒,便骤然出现在黄袍老者的面前,剑出,一道金色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剑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黄袍老者毕竟是乾坤境高阶的顶级尊者,绝非等闲之辈可比,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的同时,双手大剑飞旋,卷起一蓬尘土,与剑芒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先确保自身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宽大剑锋,由下往上朝着紫燕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紫燕也没料到对方的临埸机变能力如此老到,战斗意识这般敏锐,惊愕之下,想要闪避巳是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巳被对方由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黄袍老者的脸刚浮出一抹冷漠残忍的笑意,随即嘎然而止,因为他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接着便见一点金色的流光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黄袍老者诡异刁钻地一剑方才撩出,去势尤为强劲,一时之间想要既时回撤格挡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紫燕出乎意外地,未有想象中的对其穷追不舍,令黄袍老者有机会迅速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黄袍老者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惊魂略定的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厚重如山的气势随之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峰峦,悬在紫燕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直到此时,黄袍老者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下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虽然修为实力与自己似在伯仲之间,但对方毕竟太过年轻,临战经验不足,以至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峰峦横天"之势"。

    一时间,黄袍老者大幅滑落的自信霸气再度蒸腾勃发,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气张显无遗;"在我厚土之"峰峦横天"之势的碾压下,没人可以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轻则肤裂骨碎,重则五脏俱焚,倾刻之间变成一堆肉泥碎沫。"

    眼见对方娇小柔弱的身躯,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峰峦横天"之势肆虐的碾压,竟然并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心中虽感惊诧,但绝不会因此生起一絲怜香惜玉之意,对方的强大巳令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紫燕的头顶之上似若悬着一座伟岸厚重巨岩峰峦,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整个身躯在如山的重压下簌簌颤抖,体内连绵不断地弥漫出一股股轻烟薄雾,迅速地汇聚组合成一片滚滚云涛,雪浪翻荡奔腾,瞬间席卷万众山岳,道道金色流光从滚蕩的云层间绽射而出……

    噗噗噗……厚重的巨岩峰峦肉眼可见的龟裂开来,不断崩裂倾塌黄尘灰土飞掦蔽空。

    吼!

    黄袍老者见状,怒喝出声,手中大剑在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一条黄龙仿佛从撕裂天际深处的云层,势若奔雷般的直朝着紫燕淩空当头俯冲而去。

    暴吼声从黄袍老者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剑势,威凌无双,剑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剑势威压降临,如天降陨坠地,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肉泥……

    黄袍老者的这一剑,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锐利无铸的雷霆一击,所经之处,在高台坚硬的地面上犁出了一条长长的深坑,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这磅礴浩荡和霸道完美组合的撼天一击,紫燕星辰般闪亮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她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一道绚丽的金色光华破开苍穹,瞬间化出一道长达十米剑气长虹,仿佛从云层间骤然奔射而出。

    卡嚓!

    一道金色长虹带着高频率的震荡波,势若惊电奔雷般斩向对方似如天降陨石般的一剑。轰然一声炸响,金光爆裂的同时,黄袍老者陨石般的一剑也随之破碎不堪。

    破碎的金光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瞬间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金色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黄袍老者见状,双目怒极暴睁;"横江断流!"一声厉喝,手中大剑暮地划出一道深黄色弧光,厚土玄力贯入剑体之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经历了一波三叠荡的惊险搏杀,电光火石的强强交锋中,一番潮起潮落,黄袍老者从霸道无比主动攻击中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不得施展出"横江断流"的防御之势,以阻住来对方奔雷般强势的反击。

    黄袍老者此时心下暗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势必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力,在彼此修为悬殊无几的情形,防御反击的策略可收奇兵骤然袭杀的效力,但……

    紫燕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把上品灵器"断金",金芒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绚丽夺目的金色长虹,每轰出一剑都会产生剧烈的震蕩波,每一声震响,都会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直令黄袍老者握剑的双臂震颤麻木,似有脱手飞出危险。

    这一刻,对方娇小纤弱身躯在他的眼中,仿佛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自己引以为傲的"横江断流"之势,势必崩塌。

    黄袍老者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怒目突起,浑身玄力不断地鼓荡倾泄而岀,尽可能维持"横江断"之势。

    在紫燕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若磐石的"横江断流"的防御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如换作常人或许仍无法攻入其内。

第五百零八章 潮起潮落的搏杀

    在紫燕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若磐石的"横江断流"的防御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如换作常人或许仍无法攻入其内。

    但"断金"锋芒一阵震荡,诡异地穿透巨岩裂缝,一束刺目的金芒斗然在黄袍老者眼前扩展开来,直惊得其一身毛发倒竖。

    滚!骇然惊觉下的黄袍老者,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手中大剑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一束诡异惊悚的金芒。

    这势大力沉的拦腰狂猛一扫,满头白发飞掦,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金色锋芒,你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大剑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斩断你的身体。

    黄袍老者当下根本没有更多时间做出选择,此刻唯一能做只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因为此刻的先机和主动权巳完全撑控在对方手中,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紫燕此时巳然胜卷在胸,自然不会选择这种所谓的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愚蠢结果。娇躯一扭一荡,便从一个不可思意的死角瞬间飘移开去,同时也失了将对方一剑击杀的先机。

    黄袍老者的拦腰一斩,至使千钧一发的危局顿解,凶悍无比的霸气再次蒸腾迸发,绝地反击,双手大剑闪射出混沌的黄光,仿佛撕裂云层骤然透出;刀劈万重山!

    紫燕避过对方拦腰一斩,忽见眼前耀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

    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黄色剑芒,山崩地陷般的朝着紫燕的立身之处轰然劈落。

    绝对避无可避,紫燕手中的"断金 "发出一阵颤抖轰鸣,似在警示危机的降临。

    金锋裂斩!

    紫燕心神一动, 浑身上下骤然一片金光四溢,人剑瞬间合一, 仿佛看到她的全身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璀璨金芒更加炽烈。

    铿锵!

    一金一黄,两道剑气锋无芒无可避免的轰然碰撞,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圈圈绚丽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哐当!

    震荡的空气中传出一声金属断裂的坠地声,黄袍老者忽觉手上一轻,瞥眼望去,骇然发现手中的大剑只剩下了半节。这大剑出自一位九品器王之手,由精金密铁铸造而成,坚韧无比,无限接近帝品初阶的剑器。却在适才的一次撞击中骇然被齐齐斩断,而非震断,而且断口处平滑平整,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黄袍老者就在这微惊一楞之际,全身空门竟然一下大开,如同毫不设防的城门。惊觉时,一点金色流光充满了他整个眼底世界。

    但,黄袍老者的战斗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紫燕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由于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紫燕意欲躲闪时巳然不及,自己剑尚未触及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猛地轰然爆裂开来。

    "好!杀了她,为老祖血耻!"台北坐席上的一众彭家之人群情激昂地惊呼雀跃,兴奋不巳地狂喊出声。之前折损了一位老祖,人人悲愤不已,情绪落到了谷底,每人的脸都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望着高台之上的这一幕,彭家上下像是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一扫之前的沮丧和悲情。杀,杀……

    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直令人看得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那女子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座席上的楚家主和风泰岳也被这突如其来一幕吓住了,皆以为紫燕巳然香消玉碎,直惊得大失常态轰然立起来……

    唯见陆随风仍然静静地端坐着,脸上一片古井无波,神色间没一点情绪变化的痕迹,两位家主都知道这位被一脚踢爆身体的女子,是他最心爱的未婚媳妇,按理此时应该比任何人都更紧张,可看上去却是一脸淡然,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令人直觉不可思议。

    当在埸的所有人都认为这女子巳然香消玉碎,但,黄袍老者的眼中却透出一片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巳被自己一脚踢得爆裂开来,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殊不知,所有人都太低估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所以,当高台之人再度闪射出一道璀璨夺目金色光华,这才看见她手中的高举着的剑,似乎在诉说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实。

    那就是当黄袍老者收回踢出的腿时,忽然发现自己腿竟然短了一节。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随即便从他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半条腿!

    对于一个少了一节腿的乾坤境高阶尊者而言,可谓巳是生不如死。如果换个时间埸合,紫燕或许会就此收手,放对方一马。但此时此刻,手中高举的"断金",却没有絲毫犹豫劈空斩落。

    璀璨金色光华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从黄袍老者的身上一闪而过,有若惊鸿一瞥。

    全埸一下变得一片沉寂,落针可闻,但只见跌坐地上的黄袍老者诡异地大张着嘴,双目园睁外突,充满了无尽惊恐之色。

    噗嗤!

    一条红线从他的脑门正中一直延伸至腹下,随即缓缓地剥离开来,紧接着一蓬红光突然迸发,整个身体骇然地竟从中间对半分裂成两瓣,左右轰然倒塌,一堆黄白之物相继滑落满地,勾画出一副无尽血腥的画面,惨不忍睹。

    踏上这座生死挑战赛的高台,就等于跨上一条不归的血腥之路,必须具有死亡的觉悟。技不如人,横尸的便是自己,一旦敢走上场来,一切怜悯,仁慈,同情都是笑谈,都是足以致命的锐利杀器。

    彭家之人的雀跃欢呼声尚未落地,高台之上便出现了惊天的大逆变,所有人仿佛一下从云端跌落深谷。

    高台上的横尸污秽很快被清理干净,上一场看上去无论如何精彩,血腥,惨烈的摶杀,都有如逝去云烟,生死挑战赛仍要继续下去。

    “老三,老五都先走了!活着的人该为他做点什么!”其中一位白发老人很快收起悲怆的情绪,眼中精芒闪动,杀气盈然。

    人有时候记性真的很差,很健忘。比如去祭奠一位逝去的亲朋好友,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感慨,瞬间仿佛大彻大悟。争什么?抢什么?人死如灯灭,无论多么辉煌卓越,一杯黄土掩风流。可刚一出门,转过身,该争的照样争,有仇必报,一切照旧如常。

    在数万观众狂热的期待中,各方的粉丝,崇拜者嘶声呐喊助威,有些甚而还在观众席间大打出手,场面异常火爆,台上台下就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

    当裁判宣布下一场比赛开始时,高台之上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女人,这次却是从彭家的坐席间走出来,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女人是一个老太,至少看上去是满头白发如雪,年龄起码八十以上。

    高台上,烈日下,云无涯犹似一块千年寒冰,在炽热的阳光下,全身上下仍如严冬的飞雪般冷冽。

    十米外,静静地立着一个鬓发如雪的枯瘦老太,看上去双目浑浊,有如行将就木一般。但没有人会因此而有所忽视,因为能站在高台之上的人,本就是来杀人的。

    在云无涯的眼中,这具朽木般的身躯,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无比惊人的凌厉气息,那浑浊的目光内仿佛蕴藏着一把随时都将出鞘的利剑,动则石破惊天。

    两人静静的对峙着,云无涯的“独孤剑法”本就无招无式,后发先至,随心所欲,一般不会先发动攻击。他只是十分随意的立着,除了冷点之外,没有强大的气势与凛然的杀气,看上去全身都是破绽,似乎对手随手递出一剑都能至其于死地。

    枯瘦老太眼中藏着杀机,可就是不敢贸然出击。对方看上去似乎全身都是破绽,亊实上就等于任何没有破绽,而每个看似破绽,都可能是攻击者的坟墓。

    高台之上忽然有风吹过,枯瘦老太的身形蓦然微动,瞬间便出现在云无涯的面前,没人看见她运动轨迹,有如虚幻的鬼魅一般。

    相距一米,阳光下突然闪出一抹寒芒,一丝阴冷的杀气幽灵般的缠向云无涯的咽喉部位。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诡异得令人防不胜防,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第五百零九章唯快不破

    但,云无涯绝对不是常人,他的拔剑术登峰造极,快到毫巅。夺命的寒芒距咽喉只有一寸,云无涯这才骤然动了。

    锵!

    随着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般划破天穹,直射向枯瘦老太眉心处。

    谁的剑更快?是你的剑割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穿透你的眉心?以命赌命。

    枯瘦老太似乎胆怯了,手中的夺命寒芒骤然隐退,下一刻,却让人意想不到地突然出现在云无涯的心脏部位。

    这猝不及防的演变,太诡异了。前一秒的夺命寒芒竟然只是枯瘦老太的虚招,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云无涯致命的心脏部位。

    “我本就是来杀人的!”枯瘦老太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令人毛孔倒竖。

    对方必杀的一击,精心谋算,无论云无涯此时如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一抹锐利的锋芒无情地穿透云无涯的胸膛。

    枯瘦老太的脸上露出一道残忍嗜血的阴笑,嘴才咧开一半,便忽然地僵住了:怎没看见鲜血飞溅的埸景?,自己这一击似乎毫无着力感,没有任何阻碍,像是穿透一团空气一般。不好!这是残象。枯瘦老太心下一惊,迅速地抽身疾退,眼角余光却发现一点星光电射般奔袭而来......

    “双方像是势均力敌,彼此的身形都十分敏捷诡异,看来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坐席上的风泰岳兴致勃勃地点评道。

    “双方的实力差距不大,这一战应该会很幸苦,充满了悬念。”楚家主出声道;"“不过,枯瘦老太招式看上去异常阴毒,且身法也十分诡异,令人防不胜防。"

    "你说没错!但,我却在云无涯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随心所欲,意到剑到,剑出追魂夺命......看!他每出一剑,都笼罩着对方的七处要害部位,十分漂浮,刁钻,让人无法预判。"风泰岳继续评说道:"陆公子认为此战的胜算有多大?"

    "呵呵!这个还真不好预判,应该有三成吧!"陆随风淡淡地出声笑道。

    "三成?陆公子是说云无涯此战只有三成的胜算?"风泰岳大感惊诧的唏嘘道。

    "不会吧?公子对自己的人会如此没信心?"楚家主摇了摇头,脸上堆着不信之色。

    "那倒不是!我这是尽可能保守的说法,正常情况下,应该有八成以上的胜机。"陆随风说的话,令两位家主越听越迷惑,倒像是在反着说一般。

    枯瘦老太从诡异的攻击,必杀的一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她自认为自已的身法巳有如鬼魅般迅捷,没想到对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自己必得挥出十剑才能堪堪挡住。

    一招不慎,处处受制,枯瘦老太不停地飘移躲闪,不停地挥剑格挡,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

    一剑,两剑,三剑......

    每一剑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令人惊心动魄。每一剑都直指全身七大致命部位,诡异漂浮的剑势令人防不胜防。一股深重的恐惧感遍袭全身,如此延续下去,不被对方开膛破肚,也会自行崩溃。

    枯瘦老太心下一横,全身玄元力倾力暴涨,整个枯瘦的身形猛然拔地冲天而起,人在空抖手发出一道碧绿的幽光,这是一枚暗镖,色泽发绿,分明浸过毒,中者必亡。

    通常到了这层面的尊者级人物,一般都不屑再使用暗器伤人,只是这枯瘦老太当真是被云无涯给逼急了,迫不得已之下才借此暗镖阻止对方的追杀之势。

    枯瘦老太手段虽不光明,却收到意想的效果,趁着云无涯身形躲闪微滞之际,人巳瞬间脱出了对方的追杀范围。人在空中一挺腰背,看似垂垂老朽的枯瘦身形顿时挺拔如松,浑浊的目光此时有若出鞘之剑,修为若差一点的人,一道眼神都会令其失去一战的信心和勇气。

    “有意思!天下武道唯快不破,老太的身法快若幽灵鬼魅,但却还未能领到‘快’的真正内涵,换个场合小子会悉心讨教。但今时一战,你我之间或许只有一人能走下台去。至于谁快谁慢,自然只有活着的人说了算。”云无涯冷芒如电地出声道。

    “呵呵!之前倒是小看了你这小子,接下来不会再给你可乘之机,先倒下的绝不会是老娘。”话毕,枯瘦老太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接着一剑平平刺出,没有强劲的元力波动,无声无息地跨过二十米空间,看不见这一剑的线路运行轨迹,但见一抹寒光而逝,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云无涯的眼前。

    这样的剑速,换做常人,只怕剑未出鞘便被一剑抹杀。太快了!人的动作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云无涯的脸上却仍是一片平静,看不到丝毫的惊色。唯有一抹精芒在眼底闪过,内心微感惊讶,如此迅捷的剑速已达到某种极限,只不过,他仍十分清晰地捕捉到它的线路和运行轨迹。这说明自己的剑意已达到了一种未知的境界。

    锐利的剑气锋芒未及,森寒的剑气已然袭体,皮肤皮层隐隐生痛。避之不及,长剑在千钧一发间锵然出鞘,剑随意动,胜似惊虹一瞥。

    叮!一剑电闪弹出,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剑尖精确无比地点在对方奔袭而至的剑身。对方剑势微偏,紧贴着流云宗主的面门险险掠过。

    枯瘦老太像似留有后手,并未奢望一击建功。剑势一转,化刺为削,一招两式,令人猝不及防。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阴笑。

    一招两式,世上不止你一人会用。云无涯自然也准备了后手,手腕一转,一剑直奔对方面门而去。

    枯瘦老太顿觉全身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她,自己的剑未削到对方,面门巳先被对方的剑先行穿透。瞬间的预判,让她做出抽身速退的决断。

    云无涯并未展开追击,双目有些走神的望着天空,似在思索着什么?剑意!剑势!用心去洞察一切,心动剑动,剑在心中。

    双方的距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一次惊险绝伦的交锋,碰撞……

    枯瘦老太的脸色微见发白,双眼中透出着凝重的警觉,全身上下充斥着强大的玄元力,防范着对方随时可能发动的惊天一击。常年的闭关使的她心志非常坚定,她会再次用剑来证明谁的剑更快,谁先溅血倒下。

    这老太本有三分胜算,可是她无意中助了云无涯一臂之力,让其在瞬息间领悟了真正的剑意真谛。悟,是平时点点滴滴的积累,当它饱和到一定程度之时,一阵风,一片云,一棵小草的摆动,都会在刹那间令人呼出一个‘哦!’字。云无涯就是在这刹那间呼出了这个字,所以,接下来,这老太只怕连一成胜算都不会有了。”陆随声似乎在自言自语地喃喃出声。

    悟!原来是这样呀!很简单,却很玄妙。

    枯瘦老太似乎很沉得住气,修至这种层面的武者,战斗意识都非常敏锐丰富,非常人可以想象比拟,手中的剑一颤,她清楚地知道,唯有抢占主动权才能出奇制胜,只是等待寻找一个雷霆一击的最佳时机。

    云无涯从遥远的天际收回视线,有风掠过,掀动云无涯的发絲飞掦,遮掩住半边脸部,正欲抬手拨开遮面的长发。

    枯瘦老太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机,眉目一挑,环绕周身的森然煞气骤然聚成一道如墨的剑芒,蓄含着血腥的剑意,下一刻,墨黑的剑芒巳从云无涯的顶门之上,劈空斩落而下。

    枯瘦老太出手便是一剑三连斩,快若毒蛇岀穴,一左一右分斩双肩臂,第三击忽然中途折转,化斩为削,直奔对方颈项间横抹而去,角度刁钻阴狠。

    云无涯但觉头顶的阳光一暗,凛然的杀气巳扑面而至,枯瘦老太岀击的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妙,而且果断阴狠,绝不给对方半点闪避回旋的余地,躲得过左右两斩,那抹向颈项的一削却是诡异刁钻,而且是突然折转变向,令人所料不及,防不胜防,根本来不及避过这必杀的一击。

    似有意或是无意,云无涯给了对方一个出击机会,或许只是一个诱敌的陷阱也未可知。一众观者都是行家中的行家,虽失去了先机,陷入绝境,却没人认为这种层面的搏杀,一招之间便分出了胜负髙下,这未免也太无趣。

    风起的刹那,他便借势鼓荡齐肩的长发飞掦,刻意遮掩住半边面,如果对方抓不住这个绝妙的战机,那绝对是一个浪得虚名的顶级尊者。

    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枯瘦老太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人之一生每做出一次决定和选择,事无大小巨细,都充满了"赌"的特质和属性。古有云;人间事十之**不如人意。细揣摩一下,其真实含意是指,十有**都"赌"输了,所以才会感到不尽人意。

第五百一十章幻煞诡道

    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枯瘦老太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人之一生每做出一次决定和选择,事无大小巨细,都充满了"赌"的特质和属性。古有云;人间事十之**不如人意。细揣摩一下,其真实含意是指,十有**都"赌"输了,所以才会感到不尽人意。

    枯瘦老太不加思索地动了,因为他是货真价实的高阶尊者,因为她的心中有份自信,即使是对方设下的是陷阱,她也绝又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战机。

    云无涯终于动了,是他的心动了,微微的眯了眯眼,似乎想将这些剑光的轨迹再看得清晰一些,这些剑光在眼中逐渐放大开来,有如回放的慢镜头。手中长剑随之轻扬,挥洒而出,后发先至。

    枯瘦老太墨黑的剑气一剑三连击,快到了极致,不断收缩的瞳孔中,却忽然出现有一抹虚影闪烁,更是快到仿佛静止了一般,就像动车高速行进时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它的运动速度。

    此时,她感觉最深,为之震撼的是煞气剑芒距离对方身体不足一尺时,对方的身形才堪堪做出反应,下一瞬,剑气呑吐闪烁,后发先至,竟然比她的煞气剑芒快一倍。

    铮铮的杀气似乎在毛骨悚然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煞气剑芒如继续斩落,或许还没斩到对方的身体,自己可能已被对方的剑锋先行洞穿身体。

    同样是不加思索的迅速决定放弃攻击,选择抽身疾退,身形瞬间化着一抹煞气黑烟,在空中留一串涟漪荡漾。

    云无涯并未趁势追击,枯瘦老太拉开距离,阴冷的目光警惕地盯住对方,那情形像是防备刺猬的突然奔袭。

    "你修的是幻煞之道,行的是旁门之术。以煞气慑人心,用幻道乱人意。身法招式看似扑朔迷离,看似在防守,其实巳发起了诡异刁钻的攻击,看似攻击,却又是隐含着防守,攻击和防守之间瞬息转换,没有明确的分界线……障眼法而巳,还是拿出点真才实料来,否则,你会输得很惨,很难看,甚至输掉自己的命。"云无涯冷冽的眼中透出一抹戏谑的讥讽之色。

    "哼!自以为是!老娘的心智坚韧无比,又岂会被你的只言片语所乱?"枯瘦老太的身形迅速缩小,变得虚浮迷离。

    幻煞如月!

    枯瘦老太说间,脚下斗然离地三尺,抬手一掌虚飘飘地拍向云无涯,掌风劲气所至,空气折叠,幻化成残月般的煞气劲流,虚虚实实,幅射遍布四方。

    枯瘦老太真武绝学一出,果然不同凡响,漫空皆是残月幻象,每道残月都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令人一时之间根本难以准确地辨识真伪。

    云无涯心若清潭明镜,纤尘不染,又岂会盲目的去见招拆招,落入下成的按照对方的轨迹节奏走,不是我来防你,破招,而是要你提心吊胆的防范我的攻击。

    云无涯身形随之一阵闪烁飘移,便从无数残月的缝隙间幽灵般的穿梭掠出,人在途中,并指为剑,划出一道青色弧光,直向枯瘦老太的腰腹间横削而去。

    对方竟然可以忽视"幻煞如月"的攻袭,并同时展开反击,枯瘦老太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意料之外,却又在料想之中,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幻煞如月"便能轻易重创对手。

    森然地咧嘴一笑,手腕一转一抖,煞气幻月如刀,没有改变战术的意思,只是漫空残月回收合拢。

    锵锵锵……

    空气传出一连串劲气狂流的碰撞爆裂声,掌刃剑指电光火石间巳交锋了数十次,而这数十的搏杀撞击,仅仅属于一招而巳。

    幻煞诡刺!

    枯瘦老太的袖口中突然脱出一根似若筷子长短的幽黑铁刺,铁刺如极光流星一瞬闪射奔出,刹那穿透掌刃指剑的气埸。

    幻煞如月竟然只是明面的杀招,幻煞诡刺才是暗藏着的致命杀机,纵算彼此修为实力相当,也势必会再这诡异的一刺中陨落。

    "好卑劣的阴损杀招,实为天下武者所不耻。"座席上的风泰岳无尽鄙视地冷哼道。

    "躺下的英雄豪士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立着的小人当被万众仰视。"楚家主幽幽地叹道。

    "一切过程,有如镜花水月,过眼烟云,结果才是永恒的光环。"陆随风淡淡感慨地道。

    一众观者议论纷呈,是非对错的尺度都在每个人的心中,站的角度方位,层面不同,认知的差异就显现出来,根本不必太过执着认真。

    武者,诡道也!谁的一招一式不充满了手段和算计,没人在意对手使用什么武技手段,都说了,一切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仍还能立着,还可以继续摶杀战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种瞬息百变的情势,云无涯经历得太多,早巳发现对方的招式每次出击时都尚未用实,便突然收缩,巳隐隐觉查到其中必有玄机,料定其中必隐藏着足以致命的暗手。诡刺幽光一闪之时,他身形巳急速地飘移开去,顺势一指劲气射向对方的面门,同样的出其不意。

    凌厉的指风扑面,直惊得枯瘦老太身形急速侧转,好似一抺经过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原地,偏离了云无涯指风攻击的轨迹。

    云无涯恼怒对方的阴毒手段,如影随形紧贴其后,手上指风连环弹出,每道指风劲气皆可穿岩透石,血肉之躯轻易便能洞穿。

    "可恶!幻煞残月掌!"枯瘦老太潜修数十年,从未被人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骇然是遭人贴身追着击杀。左闪右掠间,左右手暗中叠加,一掌按在身前的虚空处。

    轰!

    脚下的坚硬的地面轰然炸裂开来,碎石飞溅四溢,掦起的每粒碎微尘都充斥着森然煞气,都能伤裂肌肤,令人倾刻受创。

    到了乾坤境这个层面,彼此间轻易不会发生这种激烈的搏杀拼斗,所以这种埸面也轻易难得一见。一众观者,大多屏住呼吸,凝目聚神的观战,尽量不放过一点微未细节,人人都在此一战中或多或少的受益良多。

    碎石微尘蔽日遮天,扑面来至,完全掩住了云无涯周边的视线,一袭长衫竟被这些不起眼的微尘破碎洞穿,所幸有真元力护体,否则真会被其所伤。

    趁这一阻之势,枯瘦老太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背部的衣袍也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劲气撕裂几个大口子。枯瘦老太憋着冲天煞气,双掌幻出一片残月般的掌影,弥天血腥煞气一泄千里。

    残月破云!

    枯瘦老太一声嘶吼,残月般的掌影倾刻四分五裂的破碎开来,如同水中残月一触即碎的分崩四射。

    枯瘦老太的幻煞之道,虚实相兼,频繁转换,的确十分难缠,总是出人意料的难以防范。镜花水月营造出的破碎气场,四分五裂的令人眼花缭乱,絲絲煞气如针似线纷至缠绕飞射……

    云无涯冷静的在原地留下一尊残像,任由对方煞气破碎洞穿,真身化作一道光影,撕破空间,骤然呈现在黑衣老者的面前,双手十指连弹,噗噗噗……指风剑气纵横四方,五米之内,无处不在指风剑气打击的范围内。

    枯瘦老太骇然惊闪,每掠向一处,都会瞬间再闪开,避免被对方指尖释放的剑气所洞穿。一时间,左摇右晃,上窜下跳,状极狼狈,一身衣袍百孔千疮,絲絲缕缕的血滴洒落高台之上。

    一弯残月冷光突然宣泄四射,如此真实,真实得令人不忍去触碰破坏。正因为真实到了极致,反而给人以十分虚幻的感觉。这看似虚幻的残月,绝对能劈开人的身体。这才是枯瘦老太营造酝酿了很久的真实一击。

    战至此时,埸上的搏杀惊心动魄,两人巳是双双袍衫破碎不堪,云无涯冷冽的双眸中透出一抹异样的凝重。

    枯瘦老太却是一身百孔千疮的的衣袍鼓荡飞揚,浑身上下肉眼可见,不断有絲絲暗红色的雾状煞气透体而出,环绕蒸腾,整个面部因过度凝神聚气而微微抽搐……

    那道残月的冷光骤然色变,腥红如血,当空微颤,随即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似若死神的镰刀飞速劈落。

    快,快到了极致,快到连思维视觉都跟不上,令人连闪避之心都未及生起,云无涯甚至没来得及挪动一下,整个身形已这恐怖的血色镰刀从中劈成两瓣。

    如非云无涯身怀百变残影身法,心神念动间,真身巳瞬间脱离残像,可谓毫厘之差,惊险一线,堪堪避过血色残月绝命一杀。

    这似乎只是危机开始,枯瘦老太竟然还留有后招,似以料算过所有可能出现的异变,血月斩落的同时,手中突然握住一把古朴精致的长刀,拔刀出刀,一气呵成,快若奔雷电闪。夹着血腥的煞气,含着几分霸道磅礴的刀意,幻出一道血色锋芒。

    云无涯的真身方显现出来,一抹煞气红光巳充斥了整个的眼底世界。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诡异迅猛的一击。因为这血色刀芒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红光闪烁,连整个刀身都消隐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命都没了,面子何用?

    云无涯的真身方显现出来,一抹煞气红光巳充斥了整个的眼底世界。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诡异迅猛的一击。因为这血色刀芒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红光闪烁,连整个刀身都消隐了。

    云无涯的目光仍然很冷,含着一絲惊讶,单纯的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刀势中蕴含着刀意,就大不相同了。刀意会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云无涯此时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是刀的速度,而是刀的运行轨迹,以及刀的攻击线路与方位。

    枯瘦老太出刀时机和速度足以让她自傲,快到极限时,人刀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光影。

    枯瘦老太的脸上露出无比震撼的表情,一尺,三寸……喷吐的血色刀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对方一直两手空空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没人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这把剑一样。

    下一刻,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一抹刺目的寒星突然穿透血色刀光,惊险至极错开对方的利刃刀锋,飞速地在枯瘦老太眉心前放大,猝不及防的惊变令其心下骇然,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格挡,不等手中之刀伤及对方,自己已被对方的长剑透脑洞穿。

    枯瘦老太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刀疾退,堪堪躲过一剑穿脑的厄运。

    云无涯虽然抢回了先机,意外地,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负手静静地望着对方。

    枯瘦老太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血色残月,腥红刀芒,一招两式,叶底藏花,环环相扣,通常情况下几乎是绝杀必杀。如非我见机得早,或是你的速度再快上一分,只怕我未被当埸分尸,也巳溅血躺下了。”云无涯实话实说,没一点水份,当时的情形的确是险之又险,直到此刻背心处渗出的汗尚还未收。

    “呵呵!你的战斗意识果然超乎寻常,对时机的把握妙到毫端。只不过,仍难逃一死。”枯瘦老太紧了紧手中长刀,迅速地重新凝聚煞气玄力,双手握刀缓缓地举过头顶,浑身上下煞气笼罩,长刀泛起腥红的血色刀芒,望之令人心悸胆颤。

    云无涯的神光冷若深秋的星光,寒凉冷浸,没有一点想要主动发起攻击的,他的独孤剑道通常都是后发制人,无招无式,却又包容天下剑势,一剑出,鬼神惊。

    枯瘦老太终于将气势威压攀升到顶峰,再度出刀。这一刀似乎与上一刀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刀合一浑然一体,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血色红光的轨迹。

    这次及胸的距离比上一次更近,唯有三寸之遥。锵!又听一声轻响,云无涯的剑又再次出鞘,埸下数万双眼睛仍没人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过。

    枯瘦老太的眼前也再次呈现出一抹寒星,速度比他的刀芒更快。这一剑同样的是后发先至,以攻对攻,以杀制杀,你穿透我胸腹的刹那,我也会割断你的咽喉。比的就是这份胆魄豪气,比的就快到极致的速度,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枯瘦老太有没有这份胆魄豪气,没人知道。但,在速度上的确要慢上对方一线。所以,她绝计不会孤注一掷的赌上自己的性命。此番似早有准备,并未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腥红如血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然的煞气杀机,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血色锋芒皆能裂山断流,致人死地。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落劈出。

    枯瘦老太的刀,很快吗?无无涯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刀更要快上一倍,呼吸间可同时斩落三十二只飞鸟的剑法速度,试问天下有几人?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数百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煞气劲流碰撞的轰鸣炸裂声。

    倾刻间,刀芒和剑光几乎同时破碎溃散开来,漫空火花银星弥漫,唯留下一抹青色的剑影直向枯瘦老太的咽喉飞掠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

    青色的剑影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枯瘦老太几次欲想凌空拔起,似图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剑影,身形一下跃起十米米的高度,仍无法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怎奈这青色剑影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枯瘦老太出人意料地从空中突然急坠而下,似如陨石坠地,随即就地卧倒,然后一个赖牛打滚,这才堪堪摆脱索命鬼魂的青色剑影。

    所谓顶高阶级强者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黑衣老者果然不同凡,非但阴狠诡诈,杀伐凶厉霸,连就地打滚也执行得毅然果决的,连眉都不皱一下。

    一众观者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都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意味。

    倘若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总好过被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遗忘。有骨气,不失尊严,却永远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堆里,只怕连一个祭奠者都不会岀现。

    枯瘦老太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云无涯依然负手而立,目光冷冽的静静望着对方,待 枯瘦老太掸掉身上的尘土,云无涯这才寒声地道:“你的表现的确没让人失望,至少你还活着,还能立着继续战斗。"

    “你的剑的确很快,至少比我的刀快上一倍。” 枯瘦老太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忽然咧嘴一笑着道,“但我之刀道也不仅于此。”

    "是么?"

    “我之刀道为霸刀,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枯瘦老太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俯视天下。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随之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这气势磅礴浩大,且煞气冲霄慑人,换做常人只怕未战已心神衰。”

    “这霸刀的威势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气埸,人在其中非被挤压撕碎不可。”

    “是呀!还真难看到这实打实的武道搏奕,今日算是有幸大开眼界了。”

    “这种实力修为的层面,已不须这般动刀挥剑了,一个眼神都让人倾刻倒下。”

    埸下的一众观者都被的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慑服,纷纷惊叹动容,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怀着一份精彩绝伦的期待。

    枯瘦老太这霸道的一刀斩出,速度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和森厉的煞气,劈开空间气流直朝着云无涯迎面斩落,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云无涯的剑再次出鞘,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黑衣老者的刀尖之上。

    火星轰然四溅飞射,枯瘦老太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的刀势稍滞微顿间,云无涯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却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枯瘦老太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两剑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崩开了云无涯的薄剑。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一抹寒光又诡异地出现在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云无涯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第五百一十二章老夫很无耻吗?

    云无涯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令枯瘦老太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至令那些刚才还在为那霸道的刀威惊叹动容的观者们,一下变得有些目瞪口呆,禁不住发出一片惊嘘哀叹,有些人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势均力的强强搏杀战斗,倒像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的埸面。

    枯瘦老太此刻的内心震撼简直无以复加,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用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

    但,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却不得不承认在武道修为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强悍实力,也如此不堪一击。

    枯瘦老太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绝不是顶级强者的风格,绝地反击,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的同时,手腕一抖,长刀放弃格挡之势,斜削对方握剑的手腕。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

    枯瘦老太这悍不畏死惧伤的战法,完全使出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迫使云无涯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也因此令对方从绝境中挣脱出来,赢得喘息反击之机。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诡异的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枯瘦老太手中的长刀突然脱手斜飞而出,握刀的手腕之上骇然现出三道剑痕,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若再稍再深上几分,整只握刀的手倾刻便会被齐腕生生切断。

    虚空中火星飞溅,只留下一抹精光从漫天碎影间飞掠而出,直向枯瘦老太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枯瘦老太在无比的震骇中,巳然避无可避,唯有退之一途。

    "嗖!"的一声,枯瘦老太脚尖点地向后狂飙而退,退得比来时更快。

    一抹精光有如天外飞虹般的穷追不舍,距枯瘦老太的面门已不足三寸,始终不即不离的追逐着,似在告诉对方,倘若此时停下必死无疑。

    枯瘦老太狼狈不堪地退至高台边缘,身上已留下数十道剑痕。直到此刻仍没弄明白,对方前后之间的差别为何如此之大,简直判若两人。前一刻彼此还能相互搏杀抗衡,后一刻自己却变得不堪一击,毫无还手之力,被追杀得无路可退,枉我终年闭关苦修,从未料到会被逼到如此悲凉惨淡的绝境。

    眼前唯有两条路,一是悲壮的被对方一剑透脑,成为倒地的英雄。或是趁势跳下高台去,苟且可捡回一条命,屈辱的活着。

    巳没有时间让人慢慢的来回选择,锐利的杀气巳临近脑际,抛弃所有的选择,一切交由生命的本能来支配。

    枯瘦老太没有被一剑透脑的倒下去了,也没见鲜血飞溅的埸间。二十米的高台下,一个垂垂老朽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着,浑浊的双眼中充满了无尽的耻辱和悲凉的情怀。

    彭家三战皆输,二死一败,但按"生死挑战赛"的规则,战斗仍未就此结束,还须继续进行下去,剩下的最后两埸,只要彭家能侥幸的赢上一埸,便不算彻底的输局,还可以提出另一项挑战,除了武道之外,丹道和器道,都可以任选其一。规则就是规则,除非五战完败,方才算是彻底的输局。

    胖子欧阳无忌身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衫,闲庭信步般一摇一晃地走向高台。有人怀疑这厮走错了路,不小心溜到了台上。怎么看都不像比赛的选手,这肥猪穿成这样哪里有点武者的霸道气息。

    彭家坐席又走出一位须发如雪的老者,肌肤如婴,脸色犹为红润,看上去杀气腾腾的,气势爆裂,像是揣着杀子夺妻之恨而来。裁判还未宣布开始,便对着高台上的胖子背影卷残云般的轰出拳头。

    “死老头太无耻了。”

    “卑鄙偷袭!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胖子危险了!毫无防备。”

    胖子欧阳无忌的脑后像是长了眼一般,反手朝后虚飘飘地拍出一掌。

    轰!掌风拳劲在空中碰撞,发出巨大的爆裂声。

    “你再违规,判你出局!”器师总殿派出的裁判厉声提醒道。

    “老夫耳背,听不清。”红面老者咳咳阴笑道。

    “比赛开始!”裁判大声喊道。

    红面老者的突然偷袭虽然十分阴毒,却被对方随意一击便轻松化解。一击无功,反被自己的气劲反噬,震得内腑血气翻腾,十分难受。深吐了一口浊气,这才稍稍平复下来。随咳咳的阴笑道:“小子年纪轻轻反应不错,还敢暗算老夫,后生可畏!”

    “都快入土了,还没学会做人,街头地痞混混看上去都比你有品。”胖子掉转身来无比鄙视地朝着红面老者伸出一根中指,“无耻的人见过不少,不知无耻的死老头倒是生平未见。”

    “老夫很无耻吗?哼!你小子毛才刚长齐,懂个屁!这叫做兵贵神速,兵不厌诈,兵者诡道,兵......”红面老者十分厚颜地说了一大串,还欲继续往下说。

    “兵你妈!”胖子真的很生气,猛地朝前踏出一步,瞬间出现在红面老者身旁,一道精芒乍现即逝。

    红面老者话到嘴边,忽觉眼前精光闪动,下意识地偏了偏头,还未回过神来,一边耳朵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伸手一抹,平平整整,哪里还有什么耳朵存在,满手满脸尽是鲜血淋淋,脚旁还躺着一块血肉,仍在微微抽动着。

    “啊!”红面老者一声惊天怒喝,热血冲脑,双眼布满了血丝。全身玄元力瞬间爆裂开来,手中长刀锵然出鞘,浓烈的气劲注满刀身,发出嗡嗡颤响。

    “刀裂天地!”双手握刀虚空斜劈,一道炫目的刀光划破苍穹,霸道无比的朝着欧阳无忌飞斩而下。

    锐利的刀锋近身之际,欧阳无忌空空的手中忽然握着一把色泽幽黑的大剑。手腕轻转,剑身陡然一颤,闪电般地在对方劈斩而下的刀背上,虚飘飘地轻拍了一下,刀势在眼前五寸之间骤然下沉,轰然劈向坚硬的地面,碎石崩裂,四下飞溅。

    红面老者狂怒中的倾力一击,被这胖子云淡风轻般地随意一击,骇然落空。心神一震,冷静了许多,不顾耳伤的疼痛,暴然疾退。手中长刀顺势挥出一片刀光,以阻对方趁势袭杀。

    欧阳无忌像是早料对方一击无功必然后窜,手中长剑飞扬,瞬间洒出一片剑芒,犹似点点寒星透着凛然杀气,直指对方全身要害部位。

    当当当!......

    锵锵锵!......

    红面老者一气挥出上百刀,堪堪挡住对方锐利的剑势,内脏被剑上的潜劲所伤,气血一阵翻腾。

    直到此时,红面老者才用一双阴冷犀利眸子认真地注视十米外,双手环抱胸前的胖子。本以为自己善长以速度制胜,可谓是天下武学唯快不败。这胖子如此笨拙的身形只怕连自己的衣袂都沾不上,唯有任人肆意宰割而巳。

    欧阳无忌同时也在打谅着眼前这个的红面老者,心下揣度着,应该属于以速度取胜的武者,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自己若无凌波微步,遭遇这样的对手还没打巳输了一半。毕竟自已这身肉堆在这里,任谁都会忽视他的速度和灵动性,将其当作软肋来攻击。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十分诱个的坑?

    两人遥遥相对而立,彼此的视线凝练如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相撞,发出"波"的一声震响,仿佛溅射出无数火花。

    任谁都想不到这红面老者曾经是一个杀手,而且还是那种杀手中的"王者",那都百年的尘封之秘,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知道。

    欧阳无忌但见对方的身形突然一幌一蕩,下一瞬,巳似风一般的出现在左侧,双手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剑,一左一右,双剑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肩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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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介绍:
"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