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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宝庆十三郎     湘信有鬼txt下载     湘信有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六章 鬼哭狼叫迎新年

    可能因为兰花堂的这件事的影响,吃团圆饭的时候我没有太大的胃口。因为牛家的人可不少,牛三娘娘最后做了满满的一桌美味菜肴。看着牛家子弟那口水直流的样子,自然就知道他们有多期盼了。

    在祭祖和鸣炮之后,大家热热闹闹的坐在了桌上准备开吃。这个时候乡里人还没有大圆桌,一家人都坐在八仙桌上吃饭。我这个算是外人的家里人,居然就坐在了老令婆右边的主坐上。我虽然不懂什么礼数,但是毕竟平时也听爷爷说起过,开始是绝对不肯坐下的,后来还是老令婆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我才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不过看着满桌的可口菜肴,即使牛三娘娘不住的给我夹菜,我也是点到即止。

    因为平时我在牛家没有少吃饭,牛家的人也不会认为我是客气。但是看着我真的吃的很少,大家显然都有些奇怪。老令婆虽然年纪大了,还是看的很明白,便问我是不是没有什么胃口。这些年老令婆有些时候是去侍汉堂那边住的,我倒是没有时时见到她,但是对于她的感觉还是很亲近。听到她这么特意问我,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她自己没事。

    老令婆没有马上接口,慢慢的嚼着嘴里的饭菜,她的牙齿快掉光了,年纪虽然没有我奶奶大,但是据说她一生生了十多个孩子。如今据我知道的,还有八个孩子在身边,按照这个时代的说法,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她的身体显然不如我奶奶的好。

    她似乎咀嚼出饭菜里的香味,那已经不再有神的眼睛都似乎眯了起来。不过就在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她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一旁下首坐着的牛三娘娘,莫名其妙的说道:”三娘,你等下吃完饭去给小河煮个鸡蛋,然后用张红纸包了,放到神龛下面去。再在那三牲前从新倒三杯酒供上,让小河去拜拜祖宗,然后再让他把鸡蛋吃了!“

    ”怎么了?“听到老令婆说的这么仔细,还特意的嘱咐了一番,牛三郎不由停住筷子,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却看到老令婆神色平静的没有吱声,他平时本来就是个老实人,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事情,便有些惊讶不由看向我的脸,左看右看却没有看出什么来:”妈,难道有什么事?“

    毕竟要过年了,牛三郎不敢大意。看到牛永杉似乎想说什么,他一眼瞪过去,牛永杉便垂下头去使劲扒饭。

    ”能有什么事?要过年了,小河家里这一房大人都出去了,他拜拜祖宗也是应该的!“老令婆不动声色的淡淡说道,抬眼看了眼我神色平静,便又继续说道:”今天气温有些降了,晚上如果困了,就让小蕙陪你早点回老屋去睡,明早再早点起来给大家拜年!“

    这次我放下筷子应着了,因为以前我是不懂这些,但是跟了骆伯伯一段时间之后,知道每件事有很多因果。老令婆这么说,必然是看到了一些东西。不管这些事情的好坏,作为老人的话,肯定是希望我没事最好。她刚刚说的这些东西,也是乡里人一些隐晦的忌讳,可能就是估摸着我吓到了。

    除了我之外,牛家的人这顿饭都吃的痛快,就是老令婆都吃了一块不小的扣肉,看来是胃口极好。在饭后牛三娘娘当真给我煮了个鸡蛋,让我毕恭毕敬的站在神龛前。牛三郎让牛永祯在家先(家先:湘楚土话,各家祖宗牌位的意思)牛字旁边,用一块手掌大的红纸加了个唐字,这便算是我唐家的神龛了。

    老令婆站在一旁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她让牛三郎烧了一叠纸钱,让我给祖宗拜了三拜。最后过了有几分钟之后,便让我吃了那个鸡蛋。其实我也不是不舒服,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总想到那个唐熙,所以是没有了胃口而已。不过别说被老令婆这么一折腾,我倒是忘了这茬,直接两口就把鸡蛋吃了,看得老令婆含笑不语。

    因为今天临近晚上的时候,外面忽然好像变天了,气温也降低了不少,老人们便都说这是过年要变天了。老人们的话语里自然多了一些叮咛,牛三娘娘便嘱咐永蕙姐妹把灶塘里的炭火都盛了,放到堂屋里来烤火。因为除夕除了一家人吃饭团聚,还是要给长辈守岁的。

    最后大家饭后无事,牛家的男人们都忙活着几幅桌椅的摆放,清点着正月里该准备的东西。因为老令公住在侍汉堂那边,大家初一也要过去那边拜年的。当然整个正月的应酬是很多的,家家户户要准备很多的食物和好吃的,牛家如今算是人丁兴旺,自然也要把场面摆起来。

    这个时候的除夕没有什么特别的节目,因为乡里人还没有家家户户用电,很多电器听都没有听过。这个时候也不是家家户户有电视机,大家唯一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和事情,便是陪着家人一起准备正月的美食,和干一些需要准备的工作。炒瓜子、炒花生、加工食物等等,其实都是在除夕夜里完成的。

    这个时候虽然没有电器,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这个时候没有丰富的节目,但是家人心里都有期盼。大家还会在一起聊天,总结这一年的收成和得失,展望着来年的宏图和希望。虽然总体的物资紧张缺泛,但是哪怕是一样小小的农家物事,也是会令亲戚朋友甚至家人开心的。

    我也积极的参与进来,虽然家人都不在身边,可是似乎我也没有把牛家当成别人家。当然,这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牛家也没有因为我年小,或者说没有血缘,而把我当成一个外人。反而我可以感觉到,牛家上上下下都对我格外的好,甚至比对永蕙这种最小的孩子还好。

    一个普通的除夕夜,我却没有孤单和难受,至少在大家开开心心的说话里,和一些忙碌中,我感觉到了浓浓的过年味道!

    老令婆带着晚辈包蛋饺子,牛三娘娘却烧了一锅油,准备炸薯片和花生。闻到那锅里逐渐冒出来的香味,弄得我的食欲都再次的上来了。牛三娘娘似乎很善解人意,也没有因为我没有说话,就直接的在炸好之后,便让我尝尝味道。当然永蕙姐妹想尝的时候,她却呵斥着说难道饭没有吃饱?

    永蕙看到我独食,不由偷偷的背着长辈对我吐舌头,看到这温馨的场面,我忽然呵呵直乐的感觉到幸福满溢。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大家正在忙乎的时候,忽然牛永杉跑进来招呼大家出去看礼花。我们出来的时候,看到牛爷家那个方向正不断的在放着烟花,五颜六色的礼花在夜空里璀璨的令人目眩神迷。这个时候大家都不富裕,能够像牛爷家这么放烟花的人家绝无仅有,所以每年的除夕夜,很多人都等着看牛爷家放烟花。

    看到精彩的地方,不但我心里格外羡慕和紧张,就是永蕙姐妹和牛永祯兄弟都大呼小叫起来。不过灿烂总是短暂的,这种美丽维持不过十多分钟,就不再有烟花升起。永蕙直呼有些冷,招呼我赶快进屋。

    我们进来的时候才看到老令婆早已经收拾了,坐在神龛旁的八仙桌旁,桌上放着一叠用红纸包好的红包。我心中一动,才想起来原来已经十二点了。果然看到牛三郎拿着长挂的鞭炮到门口,显然是迎接新年的到来。而永蕙几个的眼光都不时的看着老令婆,显然知道拜年的话奶奶就要给红包了。

    一时间村里到处响起了鞭炮声,新年到了!

    牛家门口也噼里啪啦的炸响了鞭炮,牛永祯带着大家给老令婆拜年。老令婆也笑呵呵的一个个发给了红包。这个时候不要说我们这个年纪,就是牛永祯这些青年,平时也很少手里有零钱的。当然像唐久园这种简直就是特例,所以对于过年长辈的红包,大家还是极为期待的。

    在说了一番祝福的话之后,当真是皆大欢喜。老令婆果然便让永蕙收拾一下,陪我过老屋大院这边来。临出门的时候牛三娘娘似乎想起什么,还拿了一件牛永杉去年的毛衣让我套上,说是外面的风大了。当然也不忘嘱咐永蕙说早上早点起来吃早饭,好给大家拜年,然后还要去侍汉堂那边给爷爷老令公拜年了。

    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是深夜还是凌晨,但是确实是比前几天冷很多。一路永蕙都牵着我的手,不过后来改成了我牵着她。因为还有源源不断的鞭炮声,我们没有丝毫的担心和害怕,就回到了老屋这边来。我们进屋的时候甚至还听到了唐久园大呼小叫的声音,当然也有这边唐遇仙的声音,意外的是却没有听到我叔叔毓园两个人的动静。

    本来以为惠江不会睡那么早,却也没有听到这家伙的动静。永蕙没有多话,按照牛三娘娘的吩咐,生火烧了一点水,不但是给她自己洗,也给我泡了个脚。当然最重要的是,用这些炭火点了一些炭沫子,把火盆放在了床边。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声音,我忽然想到了那晚中毒的事情,我本来想提醒永蕙一下,不过看到虚掩的窗户和平静的永蕙,我便没有吱声。

    我们刚刚躺下不久,可能是都有些困了,永蕙任我挨着她,居然便闭着眼睛睡了。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我忽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私心理作祟,我有些忐忑的抱着了她,就在我心里砰砰乱跳的时候,忽然我耳朵里听到了一阵哭声。

    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随着外面鞭炮声变小,甚至有些断断续续起来之后,我真的清晰的听到了这阵哭的声音,甚至还有一阵似乎被人掩着嘴巴的低嚎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顿时浑身毛骨悚然了起来。因为这股声音开始好像在后院,接着好像在堂屋,最后又好像在窗外,我不由抱紧了已经睡着了的永蕙。(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黎明前的颤栗

    不知道永蕙是累了,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之后难得理我,居然就那么在我身边扭动了一下,然后往被窝里使劲钻着,居然也没有反应。

    要说我这段时间的经历,无疑令我的胆量也大了很多,甚至还亲自做过几件事情。虽然不算自己一个人干的,但是想想以前的我也算很难得了。以前如果说会有这些经历,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尤其是最后那次那个彭师傅失踪,我陪着骆伯伯独自进入后山岩洞。骆伯伯去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把我一个人留在岩洞,如今想想都有些后怕。

    虽然其中也有些意外,甚至有些不能对人言的东西。可是如今想来都是会出事的大事,偏偏当时我却懵擦擦的接受了。说来好听是救人,其实当时我是排斥的。哪怕面对的曾经是我最痴迷的人,却也感觉到自己难受。我的心态能够慢慢转变过来,其实还是因为骆伯伯说对我自己也有极大益处。

    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同,虽然也曾隐隐感觉到心里清晰。在骆伯伯的暗示下感觉到自己的练习,也感受到似乎有股细细的气机,在自己身体里所谓的行气气脉里游走,可是却还真的没有感觉到它有什么用。如果不是看到骆伯伯兴奋的神情,换个人的话我都也许会以为他是骗我的。

    最后身体的变化没有太强的感觉,倒是发觉自己胆子却是真的大了一些。当然这也是有个前提,那就是有人跟着我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想胆子百分百会打折扣的。

    按说经历过了这些,我的胆子应该更大才对。尤其这次从兰花湾回来,骆伯伯还给我留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没有作用,对于有些人来说不屑一顾,可是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却感觉到了它的珍贵。

    因为这些特意留下的东西里,其中有十来张各种作用的符,也有一把半尺长的桃木剑,剑上就镶着一小块血乌桃木。这块血乌桃木足有鸽蛋大小,做成了一个精致的阴阳鱼图案,镶嵌在桃木剑的剑柄上。其实这块血乌桃木对我的作用不大,但是它镶嵌在桃木剑上,却是作用非小。

    按照骆伯伯的意思,这剑和符纸都是辟邪的物事,是不能堂而皇之拿出来示众的。他让骆鹰亲自教给我,无疑不但是告诉骆鹰我真正的身份,也在展现自己对这个一直唱反调的儿子的信任。这些年虽然国家对师公这个职业不太检究,但是在生活当中还是不能太过高调,因为它毕竟当天可是被公开推翻的,在大运动中它也是属于腐朽的四旧一类。

    至少乡里人的这种心照不宣,还是使得这门职业得以生存的温床。就好比弘扬堂最有名的堪舆师唐大省,如果放在以前的社会里,那是一定会受到人人尊重的。可是在当下的社会里,政府都强调让民众习惯火葬,改变几千年以来的土葬习俗,试想这种堪舆寻龙的职业哪里还有存在的必要。

    骆冉思虑的还是比较周全,也一直没有对外公开我的身份。毕竟他当年求艺的时候,师傅早早就逝去的例子,让他心里无疑留下了阴影。何况现在的时代和以前也早已大不相同,一些牛鬼蛇神只要不被某些人操纵,基本上很难在这世上存留长时间,所以骆冉知道自己这身本事未来的难处。

    我自然不知道的是,骆冉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跟着他学东西,然后希望我能够基本掌握其中的诀窍。可是事实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蹶而就,尤其是这种复杂的传统技艺。骆冉也许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在细节上才没有约束我,甚至还损人利己的帮助我。

    可能这些变化是因为彭柏全的出现,而促使骆冉感受到了危机。虽然他对我说彭柏全暂时不会回来弘扬堂,其实他根本就不能准确的肯定。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他不在弘扬堂的时候,只能留下一些东西来给我防身。不管我现在是不是懂得骆冉的用心良苦,但是至少我还偷偷的在自己这厢房的门头贴了两张符纸。

    这完全就是一种本能的心里在作祟,因为长久以来的害怕,在每个人的心里潜意识都会留下阴影。如果是普通老百姓明白得到这些东西的话,早就应该心里信心十足才对,偏偏就我心里想法太多。

    我想我有了这些保障,心里还这么害怕的原因,就是感觉到那哭声的怪异,似乎是只传到了我耳朵里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别人听到,反正这个时候四周没有别人反应。不知道究竟是这些人真的睡了,还是和我一样都缩在被窝里担心。尤其令我心里发寒的是,那一阵阵哭声里夹杂低低的吼叫,好像一头凶恶的土狗被人捂着了嘴巴。

    如果这个声音只在一个地方,我想着房里有两个人的话,我还不会那么害怕。偏偏这个声音令人惊讶的是,它不但有些飘忽不定,而且忽明忽暗的真真切切。一会儿在老屋前面,一会儿好像又在大院的后面。仔细来听的时候,好像感觉它就趴在了窗边。

    哭声里夹杂着呼呼的北风,和远处隐隐还断续传来的鞭炮声,令人心里不安烦躁。似乎这个凌晨不是凌晨,而是每个特殊日子的子时一样。今天可是这年的第一天,虽然这个时间段也很怪异,可是外面的鞭炮声的炸响,无疑都在彰显着一些活力和希望。

    偏偏我却缩在了惊恐之中,甚至紧紧抱着了永蕙都不知道。最令人寒心的就是,这两个声音一直都在交替和应,时远时近进入我耳朵里作怪。终于在我感觉到自己后背发寒冒汗的时候,永蕙似乎有了些反应。可能感觉到被我紧紧抱着,她迷迷糊糊的推了推我。

    我却没有发出声来,甚至感觉到那虚掩的窗户似乎被人推开了。即使那窗户外面还有着粗粗的窗柱,我都好像感觉到那个声音似乎从窗户飘进来了一样。我发现自己叫不出来,倒不是和那晚一样因为炭火的影响,而是我实在是太紧张了,以至于终于弄痛了迷迷糊糊的永蕙。

    “小河,你干嘛呀!”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永蕙还是没有生气,但是似乎感觉到我没有谁,自然语气里有了些嗔怒的意思。

    “呵呵!”我感觉到自己喉咙里似乎有痰卡住了一样,不过因为永蕙低低的声音在被窝里响起,倒是似乎给我脑海里那种寂静加了几分回响,我顿时感觉到自己双眼明亮了一些,忍不住贴着了她左边耳朵低声问道:“小蕙姐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呀!”

    对于我的神叨叨,永蕙显然没有那么在意,但是因为被窝里已经有些温暖,她倒是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呼吸在被窝里居然有些粗了起来,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倒是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可是一对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居然有些羞涩的神情。

    她曾经不知道和我有过多少这种相伴,可是她似乎感觉到了近来的不一样。尤其这个时候的我虽然有些正常反应,但是因为心里害怕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不过身体的反应却是无法掩藏的。我也没有奇怪她没有推开我,温暖的身子取暖还是很令人舒服的。

    “外面不是一直放鞭炮吗?好不容易睡着了,明天还要早起拜年呢!除了鞭炮响,哪里还有别的声音?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呢?”永蕙虽然万般不愿,可是也因为我们紧紧抱在一起而逐渐清醒了。在她看来自然不会认为我是害怕,而是我身体的一些反应让我清醒。她虽然也单纯的没有往不好的方面想,可是身体的本能也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微发颤。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我的嘴巴几乎贴在了她的耳朵上,这种本来因为担心的动作,却惹得永蕙的身子突然一软,她的手却紧紧的抓着了我。我没有感觉到永蕙的异样,而是继续趴着说:“我听到外面好像有人哭!”

    “你不要吓我,,,,,,!”这次是永蕙的声音颤抖的厉害,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她完全贴紧了我,对于有过一些经历的我来说,自然的在被窝里调整了一个极佳的姿势。虽然都是本能的无心之举,我也忽略了永蕙的毫无反抗,可是这种细微的变化我们却都没有注意到。

    “我,我没有啊!我真的听到好久了,所以我才没有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永蕙清醒了过来,还是因为终于有个人陪着我说话,我的话语即使依然很低,却无疑是清晰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强烈反应,一直没有推开我的永蕙忽然微微有些不安。她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似乎想起来一点点,却不防嘴巴直接送到了我的嘴边。不知道是不是本能的反应,还是误解了永蕙的意思。黑暗中的我感受到了这种香艳,居然在惊恐中主动的亲住了她微微吐着香味的小嘴。

    接下来的动作可能令永蕙永生难忘,因为虽然平时和我在一起无数次,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这样。她不知道是迷糊了,还是被异性已经成熟的身体刺激了。当我亲她的时候,她居然像一团烂泥一样,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本来如果这一切继续再发展下去的话,最多也是我在真正夺走永蕙的初吻之后,然后有可能更亲密的进行下一步。可是就在我真正的抚摸她的时候,忽然一声清晰的哭声传来,居然同时进入了我们两的耳朵里。本来已经有些痴迷的永蕙,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她没有一把推开我,而是紧紧的抱着我,口齿里发出一个含糊的声音:“谁,,,,,,!”(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扑朔迷离

    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了我心头的念头。虽然永蕙的呼吸声令我的心砰砰乱跳,甚至那弹性十足的身体都令我心里悸动,可是忽然的这种惊惧,还是让我的旖旎烟消云散。这个时候虽然没有一下便跳起来,也是立马便翻身露出头来朝外看去。

    我想当年抗战的时候,平静的生活里突然出现了危险,那个架势肯定也不过如此。可是这个时候我们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而是彷如两个惊弓之鸟一般。尤其这个时候的永蕙居然像个小孩,虽然继续躲在被窝里,可是却紧紧的贴在我的身后。我们也没有坐起来,而是露着一对眼睛透过蚊帐往外面看去。

    外面其实依旧漆黑一团,依旧有着呼呼的北风声,和那不是隐隐的鞭炮声。可是等我们来听的时候,刚刚那哭声居然又好像消失了一样。

    我们丝毫没有放松神经,而是比刚刚好像更紧张,那种神情好比随时感觉到,周围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跳出来一样。在确定了没有声音,我们甚至僵硬了足有一分来钟之后,我用手肘支撑着,想让自己慢慢的起来一些。没有想到永蕙却紧紧拉着我,居然不让我动弹。

    这个时候我没有坚持,而是顺着她的意思。当我看着她的时候,她居然朝我摇摇头,看那架势应该是吓得不轻。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身子一直微微的颤抖着,可能是刚刚突兀出现的哭声,确实是吓到了刚刚醒来的她了。

    看到外面确实好像没有什么动静,我还是让自己起来了一点点,至少把整个头露了出来。要说我不怕也不尽然,不过因为要过年了,有人在堂屋门口挂了一盏大红灯笼,灯笼里面放着一盏长明灯。从堂屋门**过来的灯光,正好映照在我家厢房的窗边。

    因为我家厢房是弘政堂堂屋左边第一间,堂屋里的动静和堂屋门口的反应,我这边是最清晰最明显感受到的。当我看出去的时候,窗外有了这盏长明灯的缘故,外面的天色明明知道是深夜,可是在我们看来有些显得朦朦胧胧的红色。

    过年的时候,在大门口挂红灯笼,虽然不知道这个习俗是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不过过年除夕到十五的时候,堂屋门口的灯笼都是不会灭的。弘政堂这边灯笼里面的长明灯盏比较大,装的油也比较多。这个一来是怕经常换油麻烦,二来也是这个时候条件有限,大家没有别的什么办法简单。

    因为往往准备充足,即使晚上亮了整晚的长明灯,就是到了白天都还会剩下很多灯油。据我所知依照这些年的规矩,弘政堂老屋这边的规矩就是,每年堂屋门口的灯都会由住在这边的一家供着,然后大家每年轮流的点灯。

    我记得老屋今年的长明灯应该是达风老师家这一支负责,不管是达风老师也好,还是他弟弟唐殿风也罢都可以。不过前些时候唐殿风家里出事,不说有心情来点灯,只怕连这个年都不会安生。前几天惠江还和我提过没时间,要帮他妈妈搓灯芯的事情。

    所以今年这灯肯定是达风老师负责,因为这时候大家还很节约,所以在灯芯上一般都会下点功夫。至于达风晚娘做了什么功夫,我自然不会知道。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平时虽然以为长明灯不是太亮,但是这个时候也算是夜深人静,没有想到这灯笼却格外的明显。

    窗外因为有着灯笼的烘托,平时也会显得红灿灿的喜人。村里的人远远的都能看到,代表着这一房头还是有血脉延续存在的,这是大家乐于见到的。老人对这件事很慎重,都是私底下达到共识的,不能在这事上掉以轻心。以前过年我倒是没有这么关注过,今晚却特意看到,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妖异渗人。

    往常从除夕这天晚上,红灯笼必须一直点到元宵那晚过后的凌晨。不管轮到老屋哪家负责,也不管你是什么时候添油,反正就是白天都不能让长明灯灭掉。因为这两年大家的生活逐渐的好了些,基本上都能吃饱了。于是大家对于这个习俗便也重视了一些,毕竟在温饱无法解决的时代里,谁会去管这些事情。

    村里用电是周围乡镇里最早的,本来按照我父亲这一辈的想法,就是老屋大院里也用上电了,堂屋门口这盏长明灯在过年的时候,就应该用电灯取代照明。毕竟这个时候电灯照明的效果,和历来的油灯比起来的效果实在相差太多。

    但是好像我父亲这一辈这个时候说话,在村里的效果还不算最好,即使有些人已经很有话语权了,真正有事的时候,还是需要大家商量首肯才行。因为当时听到这个提议之后,便有些老人便不紧不慢的说,村里的发电机也不稳定,虽然正月里是天天供电,但是指不定就在什么时候停了。

    他们还说如今大院里住的人少了,这些年搬出了不少人去,大家想法已经不一样了,留在大院住的这些人也各有想法,自然不想这些费用由自己一家出。我父亲等几个主事的,看到因为大家的事情,也不能富裕到由一家一个人顶下来,所以最后还是不了了之,门口还是由油灯点着的红灯笼。

    我当时听到他们这么议论的时候,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隐隐感觉到这最后一点才是重点。不管是如何,堂屋门口的长明灯是要点的。平时感觉到喜气温暖的长明灯,这个时候在我和永蕙看来,却隐隐的有些吓人。因为隔着那密密麻麻的蚊帐眼,看到外面可见的情形,居然犹如一片血海辉映在窗外一样。

    当然,我也知道这其实只是一种错觉。不过因为外面那突兀传来的哭声,使得我们两看到外面的都感觉,都浑身发寒有些渗人。

    这次我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因为永蕙也听到了。我感觉到永蕙贴着我微微发颤,我知道她是在发抖。本来心里比较害怕的我,在这一刻忽然一股勇气升起,不由伸臂侧身回首抱着了她。这也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没有想到的是,永蕙居然也很配合的就偎依在我身上,低声发颤的说道:“小,小河!外,外面,好像真的有人,,,,,,在哭!”

    听着声音有些打颤的永蕙,这个时候我不但感觉到胸口发暖,也忍不住豪气大生。虽然没有一股王霸之气,甚至她似乎明白我说的话有些晚,但是她显然听到了哭声,这自然让我心里有些隐隐的高兴。毕竟我一直以为是我一个人听到,没有想到的是永蕙终于听到了。

    这个时候不管外面是什么情况,至少我已经不是一个人面对了。

    “是有哭声,也不知道是谁,你睡着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好像还不是一个人!”我依然几乎是哑言般的发声,靠着永蕙的耳边说话,似乎生怕惊动了什么。其实我也知道,如果真的是不好的东西,门口那符纸肯定会发挥作用。香三爷当天可是说过的,聊斋里面燕赤霞就是捉鬼的大师,这符纸孤魂野鬼是最怕的。

    当然我没有说出来的是,最怕的就是外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而是谁受到了什么刺激,大过年的在外面干嚎。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就是因为前两天我遇到的怪事。那天陪着淑媛去茅房的时候,我敢断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一闪而过的身影,绝对应该是一个人的身影。

    谁会在大过年的在老屋这边哭?

    我打了个寒战,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唐殿风两公婆,因为他们孩子的夭折,据说唐殿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至于向茜菲的情形,我从来没有和别人透露过,但是她在兰花湾义庄里,和我朝夕相处了好几天。虽然后来被接走的时候似乎正常,但是我看到骆伯伯的神情,便知道向茜菲的情形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乐观。

    不过我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念头,因为不管是惠江也好,还是我听说也罢,都说过唐殿风的情形不太好,被向茜菲娘家的人接到那边去了。不说人家会不会放他们回来,光是这么天寒地冻的天气,他们也不可能晚上潜回来弘政堂,躲在堂屋和屋前屋后哭。

    那这个半夜三更哭的人会是谁?

    弘政堂这些年没有人受到大的委屈,最近去世的也只有小华和大华的父亲了。大过年的,谁在这里搞这种事情?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听到,也许我会猜真的是那种脏东西,现在永蕙也听到了,那么肯定是别的什么动静了。我忽然心里一颤,记得惠江和我说过一件事,他说过他叔叔家的门好像被动过,难道有人进唐殿风家里去了?

    我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到了,不说如今那后院的冷清,就是因为唐殿风孩子的夭折这件事,如今也是很多人都会忌讳的,谁会闲的没事溜进他家里去?

    “小蕙姐姐,要不我们起来看看,外面究竟是什么事情?会不会老屋里有人过年有事,不然怎么会半夜三更有人哭,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好像不会安生了!”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自己似乎都被自己这些念头吓了一跳,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会有这些念头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魅影重重的谜

    “不要!我才不要,,,,,,”

    永蕙吓的牙齿几乎都打颤了起来,这是我接连第二次看到她这么怕。上次是我们在后山放牛,最后遇到神仙矮子的事情,我们夺路而逃她崴伤了脚。没有想到在新年的第一个凌晨,我借着外面隐隐泛着红光的微弱光线,再次的看到了她脸上的惊恐。

    我顿时为自己的头脑发热而有些尴尬了起来,这可不是我忽然间胆子大了起来,而是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是不干净的脏东西,肯定看到符纸的话早就回避;如果真的是某些人的话,这究竟是什么人,大过年的他们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既然回避不了,就一定要去面对!

    这是第一天,骆伯伯教我东西的时候,特意嘱咐我的话。现在想来无疑就是提醒胆小的我,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最后还是需要自己站出来面对的。没有依靠,或者当同行的人还需要自己照顾的时候,是不是该勇敢的站出来!

    因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或者说一些未知的变故。永蕙是个女孩子,虽然早早的没有上学,在家干农活的身子还是很矫健。这个时候的乡里人,也没有几个会说女孩子是女孩子,一般都是妹子当劳动力用。但是真正遇到这种闹心的事情,这男女还是有区别的。就像我这种年龄不大的人,看来永蕙这种女孩子比一般的少年强。

    其实要说这个时候我自己也是很害怕的,但是为了在永蕙面前充些面子,加上自己忽然想到,这段时间终究是跟着骆伯伯学了些东西,于是强自镇静的低声说道:“别怕,这不是要过年了吗?各家各户的老祖宗那都是请了回来的,一定是会保佑我们的!不过你如果真怕也好,现在外面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看看再说罢!”

    屋外北风呼啸,夹杂着偶尔传来的鞭炮声。

    这真的是一个寒冷的春节了,本来腊月的晴朗,在新年到来的最后一天,应该说是最后的下午,天气忽然便变得寒冷了起来。

    这是很多人料想不到的,常言说的好天有不测风云,可能最早的意思便是这个了。老百姓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儿女绕膝乐,屋有余粮家有热炕头。这半夜三更的,正是大家熟睡正香的时候。有人说新年鸣炮第一响,代表新年万事如意。所以早早的就有很多人燃放了鞭炮,讨了个好意头。

    弘政堂这边的老人更是在意这点,在刚刚过了十二点便燃放了新年鞭炮,如今早就收拾好美美的休息一下,等待早上新年的拜年喜庆。当然如果这时候有人出来的话,一定会看到在弘政堂老屋门口红灯笼的照耀下,天空似乎居然飘飘摇摇的下起了雪。

    虽然好像速度很慢,下的雪花也不大,可是如果站在一定位置,在堂屋阶前红色大灯笼光线照耀下,那雪花好像是殷红的一样。

    别的地方都没有了什么动静,谁会没事半夜三更跑出来看雪花?左边厢房屋里提心吊胆的两个人,缩在被窝里自然不敢吱声,好像有一只饥饿的野兽潜伏在暗处一样盯着自己。因为外面没有再传来声音,让两个人久悬的心一直不能落下,神情也更加的焦躁了起来。

    屋里除了呼吸声,似乎就剩下两个人砰砰乱跳的心律。屋里没有点灯,可是窗外那朦朦透进来的红光,似乎让厢房笼罩在一种神秘的红光里。这个时候别说当初的那丝旖旎,就是紧紧挨紧搂在一起,两个人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激动,而是紧张的像两只提心吊胆的,偷食被黑猫发现了的小老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傻傻的保持着姿势足有一段时间,几乎都感觉到自己肌肉僵硬了的时候。就在两个人心里都产生各种念头,都以为自己刚刚是听错了。如果不是两个人都听到了,永蕙表示出惊慌之后,两个人都会觉得可能是自己刚刚产生了幻觉。

    或者说两个人已经尝试着让自己放松,就在一直安静的异常奇怪,都认为已经没有事了的时候,又有一种令两个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这个时候真的在弘政堂的堂屋阶前,再次传来了一阵嘤嘤的低低的哭声。这哭声不但清晰的再次传到两个人耳里,而且在这夜里传的格外渗人,让人听来之后感觉到头皮发麻。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浑身一哆嗦,紧紧的便抱在了一起。这是一种本能的害怕,永蕙拼命的往我怀里钻,我却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凉,甚至都有了一股浓浓的尿意。偏偏永蕙那微微发抖的身子,却又清晰的印入了我的脑海,让我感受到那温软可人的感觉。

    如果不是看到窗外似乎有影子晃动,只怕我早就跳起来去角落撒尿了。但是这个时候不说我会不会主动去,就是感受到永蕙的惊惧,我也是不能动分毫了。

    “来了,来了,你听,又来了!”永蕙牙齿继续打颤,抱着我几乎哭了起来:“小河,那是谁?,,,,,,”她自然不敢相信那是脏东西,她一直以为是有人有什么事情。所以心里一直想着这大过年的,会是谁站在外面哭!还有她可能想到了什么,眼睛居然有些不敢看我。

    “不知道,不,不知道呀!”我一时间也回不过神来,有些是因为心里的胡思乱想,有些是因为也在想着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一时间声音自然有些不自然。加上我本来就贴紧着永蕙,这个时候忍不住紧紧的抱着永蕙,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才让我心里一直保持着一定的清醒。

    我估计此刻很难形容我们两个的心情,永蕙吓得不轻不说,就是经历了几次凶险的我,都有些片刻的慌神。可是感觉到永蕙越来越紧张的神情,和她紧紧抓紧我手臂的样子,倒是令我慢慢清醒了过来。我自然知道再紧张也没有用,因为如果是脏东西的话,它看到门头上的符纸自然无法肆意作乱;如果只是某个人的话,他也无法轻易进来屋里。

    随着我心里逐渐清晰起来,我知道自己两个人相对于安全之后,便隐隐也感觉到了不对。因为我居然听不出来,这究竟是一个人的声音,还是有两个人在哭泣。更加听不出来的是,居然不知道这哭声是男是女的发出来的,这显然就有些怪异了。

    “外面是谁?”终于在定了定神之后,我大着胆子朝外面呵斥了一声,在这凌晨的夜里居然有些声响。听的我身边的永蕙呼吸都屏息住了,紧紧的抓着我,似乎手指尖都掐进我肉里去了。

    没有人回答我,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是够大的。但是那个哭声似乎还在飘荡,不过似乎往华园家那边移动了一些。而且声音似乎也小了些,甚至好像又变得飘忽了一些。

    “小河,千万不要出去!”可能感觉到我想起身,永蕙忽然紧紧抱着我,居然首次紧紧的把自己的脸贴在了我脖颈里:“老屋里只有这么多人,这么早的时机,会是谁在那里哭?”

    我甚至忽略了永蕙的身子缩在了我怀里,脑海里确实是微微一惊,忍不住贴着脸看向她,我们几乎完全的贴在一起。“小蕙姐姐,你知道外面是谁?”我的声音似乎是一字一句的吐出来,目光中的惊讶好像吃了只耗子一样,在黑暗中因为外面的灯笼光的掩映闪着红光。

    永蕙没有马上回答我,看到我的嘴唇似乎贴着了自己的脸,她本能的想往后缩。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环抱着我,贴着我的耳朵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前几天我听惠雨说,姑父他每天晚上坐在家里不睡,有一个晚上她还听到姑父坐在门边,看着她叔叔家那边哭!”

    被她贴耳说话弄得我浑身滚烫,哪里能够忍得住不由双手动作。以前我没有经验的时候,就经常和永蕙玩游戏,何况我这段时间没有少真上场,自然更是娴熟的动作。永蕙浑身轻轻扭动,却没有拒绝我的放肆。我一边听着她说的话,浑身浑然有些发冷了起来。

    “你说,,,,,,达风老师,他晚上经常,,,,,,?”我有些结舌的把永蕙压在了自己身下,他说的姑父自然就是惠江的父亲,我小学的老师之一,也是我这一房里的长辈达风老师。

    ‘不要,不要脱了,,,,,,“永蕙虽然不知道我这是要干什么,可是她毕竟已经是这年长大了的少女。看到我的动作有些不可收拾,她忽然本能的拉着了自己贴身的裤子。当然也在这一刻清醒了起来,阻止了我下面的手,有些嗔怒的咬着了我的耳朵。

    我一下被定住了一样,赶忙便乖乖的停下。这种游戏永蕙陪我的日子里,随着我超过十岁以后,和她亲密无间的玩过很多次,可是今晚我却主动的停住了。”你说的是真的?声音是不是达风老师的?“

    ”我不知道!“永蕙虽然制止住了我,不过她自己忽然便有些浑身燥热,当然缺少性教育的她也不知道这是正常反应,感觉到我紧紧压着她,她居然没有十分难受,心里因为那哭声紧张的心情却放松了一些,也就情不自禁的慢慢的放开了自己的手。”我听不出来,不过惠雨说她看到姑父确实半夜三更坐在她叔叔家门边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戾气

    ”好像没有声音了!“永蕙在被窝里的呼吸粗重了很多,虽然不知道外面是不是自己姑父在哭,但是想到当时表妹和自己说的事情,自然早就当成了七八分,心里居然害怕的程度减少了一些。

    于是因为惊惧少了很多,自然随之对身体的反应敏感了很多。要说这个时候不会和夏天一样,但是谁睡觉也不会穿着外套,何况这个年代很多女性还没有用文胸,她和我这么紧紧的贴着,自然便本能的有了一些生理反应。不过可能看到我看着外面,也没有对她作怪的意思,便轻轻的提醒我。

    外面确实没有声音了,在刚刚我喝问了一下之后,忽然便变得安静了起来。随着开门红的鞭炮逐渐都炸过一遍,周围的鞭炮声也少了。刚刚其实我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是因为是在深更半夜里,所以在厢房里回荡还是有些动静的。想来外面如果是人的话,窗户虚掩着应该可以传出去。

    ”是的,不知道是什么人!你怕不怕!“我的声音依然很小,因为在这安静的晚上,任何说话的声音都会清晰。我们彼此的交流都是贴着耳边的。我喜欢这种亲昵,永蕙似乎也不排斥这种感觉。其实我倒不是想和永蕙做些什么,不过这些年她在我心里一直就是我最亲的人,我想她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有一天我甚至无聊的任认为,牛家其实想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依然让永蕙这么照顾我。因为这个时候在乡里,很多像永蕙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有嫁人的了也很正常。当然我也想过是老令婆愿意照顾我,甚至是因为我父亲或者奶奶的原因,心甘情愿的让永蕙来我们家。

    我也自然把有些人说牛家想通过永蕙紧紧靠紧我家,这个说法认为是有些无聊。但是我好像也听到过婶婶小雨和人聊天,就说过牛家的心思。后来这事传到奶奶的耳朵里,奶奶还把叔叔叫过去训斥了一顿。别人怎么想牛家我不管,但是我发现自己真的很依恋永蕙。

    即使自己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也会想到永蕙,这是我此刻心里的感受。所以她在说什么的时候,我自然也会听的聚精会神。永蕙说的这个消息有些太惊人了,这困扰我们的如果真的是一个人,而且如她所说的是她姑父的话,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一个就是上次在学校出事的事情,那次因为我们偷看彭柏全和沈素的原因,我差点被彭柏全整到。虽然后来我是跑出了学校,但是也被彭柏全下的阴阳蛊附身,最后还害得唐玉宝一起中蛊出事。因为那次自己出事,我忽略了一些问题,那就是骆伯伯和我提过,说达风老师后来因为沈素,好像还出了一些故障和洋相。

    不过因为这是涉及到风化和私人的原因,加上达风老师在学校也算是个领导,也没有明显犯错让人看到,最后学校自然不了了之,也没有传出什么大的话题出来,弘扬堂这边的人自然是无从得知了。

    不过后来骆伯伯因为我中蛊的事情,亲自去过学校查看。这当然有他对彭柏全的慎重,也有查找线索的意思。骆伯伯的行动别人自然不会知晓,不过骆伯伯坦言就说过学校有人受了影响。虽然这是他和龙师傅聊天的时候说起,但是我在旁边停着后,感觉到他也没有隐瞒我的意思。

    事实上骆伯伯的分析,这学校里遭遇池鱼之殃的人,其中一个就是达风老师,另外一个就是我躲在她寝室里的沈晓华。沈老师的情形我自然是知道,因为和玉宝一样我们有过接触。但是达风老师后来如何,我却是不知道情形了。因为他不但住在弘政堂里,也天天继续去学校上课。

    这其中因为有我住在兰花湾的原因,也因为我一直很少见到达风老师。本来这件事情我几乎都快忘了,不过想到有几次碰到达风老师,都是看到他沉默寡言的样子,现在想来确实是有些神神叨叨的感觉。加上我忽然想到那晚和玉宝来弘政堂埋剑,看到有些惊悸的向茜菲,后来才知道她是被彭柏全操纵了。

    听骆伯伯说彭柏全在双园家里几乎不出来,我很惊讶他是怎么操纵向茜菲的。虽然后来在王家园子可以看到向茜菲的际遇,但是想到彭柏全居然可以养阴魂小鬼,最后供自己所用,我便有些浑身不安。那晚和淑媛烧水的时候,我也听到过哭声,甚至还看到过一个影子,现在想来难道真的是这老屋里的熟人?

    ”小蕙姐姐,你说会不会是达风老师?“我不敢直接肯定,毕竟不说达风老师是永蕙的至亲,那也是我隔代的长辈,也还是我好朋友惠江的父亲。

    等了一会儿,居然没有听到永蕙回答,我不由有些惊讶的移动自己的目光,当我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到她鼻翼不住的扇动,双眼微微闭着的样子,我才忽然想到自己还半压着她。心里不由顿时火热了一下,可能是想到外面的是人,我倒是没有了那么担心。

    ”不要动!“永蕙紧张的低声说,好像是在求我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把自己的嘴巴靠近了她吐气如兰的唇边。可能感觉到我有所行动,回想到开始我亲她的感受,永蕙居然紧张的浑身发抖。尤其感觉到我的手在动,她居然无法克制自己的低声求我。

    本来她比我大好几岁,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时候她总是感觉到自己比我小,尤其是这次玫瑰回来之后,不断的在她面前问起我的时候,永蕙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小小的紧张。其实她已经隐隐的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是父母没有制止她,反而主动的让她过来照顾小河,要说永蕙心里不明白也是假话。

    以前被人开玩笑那是因为年纪小,如今她已经算是大姑娘了,换成家里差一点的,早就是要成家的年龄了。要说她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别的,因为毕竟我比她要小好多岁。可是随着听到别人议论和说法,她也逐渐明白了如果真的在我家的话,肯定以后的生活比别人要好很多。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肯定不会有这个幻想,毕竟一个普通老百姓嫁给工人的机会很小。可是她有些懂事之后,发现我的妈妈居然也是嫁给了我父亲,我妈妈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农民,于是她竟然有些小小的欢喜了起来。这两天唐久园和牡丹的事情成了,让她瞬间好像就比以前长大了很多。

    ”呼!“

    似乎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连屋里的蚊帐好像都飘荡了起来。吓得我们两都几乎爬了起来,本来的旖旎再次被扑灭了一些。

    ”有,有人!“

    永蕙的声音打颤,眼睛死死的看着窗户外面。我顺着她的声音朝她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我家窗户外面,也就是堂屋左侧的阶前,一个黑乎乎高大的影子站在那里。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但是我们都听到了急促的呼呼声传来。

    虽然看不到那个高大黑影的样子,但是它站在窗前模糊的形状,无疑像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但是这附近根本就没有那么高大的人,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看清,因为那种恐怖的气息带来的,是一种浓浓的不怀好意。

    就在这一刻里,我都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么恐怖的惧意。更不要说死死抱着我的永蕙,连呼吸都带着了哭的感觉。

    窗外的那个影子似乎要推开厢房的窗户,我甚至感觉到它想破窗而入。因为我感觉到有什么在玻璃上滑动,还有外面北风的声音。

    虽然看不到这个黑影那脸部位置的样子,但是我却稀奇古怪的认为,那里有一双带着恨意的眼睛,正看着屋里床上的我们。虽然隔着厚厚的蚊帐,但是它好像关在外面的野兽,想进来撕碎是食物的我们。

    我们一下子都缩到了床角里,也顾不得冷了,甚至永蕙那条白嫩的腿露出来,她都不管的颤声问我:”小,小河,怎么办?怎么办?它会不会进来?“

    我死死的看着外面,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影子居然会这么恐怖。这一刻我脑海里居然清晰了起来,外面这个影子显然不是什么孤魂野鬼,那应该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像人的野兽。它真的想进来,虽然屋里没有点灯,我们也藏在蚊帐里面,但是它真的发现了我们。

    它是真的想进来,难道因为我们惊动了它?为什么我感觉到它有着恨意,我们应该不认识它才对,难道刚刚的哭是它发出来的?瞬间我心里乱成了一团,看着窗外的影子真的推开了一点点窗户。外面呼啸的北风声音更大,它粗粗的呼吸声更清晰,我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发颤,我抱着的永蕙就更不用说了。

    可是即使它伸着应该是手一样的东西,推开了一些玻璃窗户。但是这窗户是以前的木窗改造的,窗格足有大人的腿粗,而且是长方形的木窗柱。它的手或者说爪子在窗柱上滑动或者挠动,吱吱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但是我忽然隐隐有些欣喜,因为我发现这个黑影应该进不来。

    这么粗的木窗柱,间隔不过三寸,就是个小孩也钻不进来,何况是外面那么高大的影子。看到它在窗前折腾了一阵,我倒是真的慢慢心里稍安了一下。即使这个影子不怀好意,我心里也逐渐淡定,思维也更加清晰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摧毁弘政堂的导火索

    “怎么办?怎么办呀?”永蕙有些魂不附体,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让我也更加紧张:“小河,它要进来,你看看,它真的要进来了!”

    我估计这个时候如果是白天,或者这厢房还有别的门的话,永蕙保证会跳起来跑了。当然,我丝毫没有取笑永蕙的意思,因为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这也只是我对她的揣测,但是显然永蕙的这种恐惧比我更甚,甚至因为她的这种恐惧,使得我心里也更加担心起来。

    骆伯伯常说:真正的鬼魂不可怕,因为它们一般不会有太大的杀伤力。作为法师和师公都可以肆无忌惮的镇压。就是有些害人的孤魂野鬼,要么是受了某些操纵,要么是在脱离操纵之后有了些微的意识的,但是也是可以解决的;要说最可怕的反倒是人,因为你明明知道或者看到一些坏人,却只能想办法回避甚至无法去回避。

    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对骆伯伯这话有多少感悟,但是我相信如果真的是鬼的话,依照以往的情形,我脖子上挂着胸前的血乌桃木木牌,应该早就会有些反应了。而今晚从开始听到哭声起,一直到了现在这么紧张,血乌桃木木牌都没有反应。这就说明如今看到的这一幕,有可能真的是人为的。

    心里这么想着,听到外面砰砰的声音,沙沙的挠动声,我还是很紧张的。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在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还真的不如一个孩子。心里有些惭愧,脑海里快速的运转着思维。如果真的如永蕙刚刚估计的,那么这个恐怖的影子一定是那个人,虽然一样有些危险,但是出声示警的话可能会是个办法。

    说来话长,其实这些想法和发生的事情,都只是在转念之间。外面的这个影子继续在窗外低低的吼叫挠动着,我们依然手足无措的紧张看着外面。虽然我估计不是妖魔鬼怪,或者说真的是一个有所目的的人。但是这个时候的永蕙,反而好像忘了她自己的估计,害怕得有些无可奈何了。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小蕙,姐姐,,,,,,”我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喉咙居然有些发干,但是鼓励自己稳住。因为外面的影子虽然一直在挠窗,甚至看着那架势是真的想进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它,不过我想着那结实的窗格,心里还是不断的暗示自己不要怕。

    “你,看,快看呀!它把窗户推开了好多,它真的要进来屋里了!”躲缩在床里,虽然看不清外面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会不会遭殃,可是红色光线辉映下的高大影子,似乎有些疯狂的样子。虽然似乎也在发出一种低低的嘟囔声,但是我们真的听不清,或者说吓得根本就没有听到。

    外面真的没有大院人反应的声音,要说现在大院老屋里住的人不多,左边前面厢房小河的爷爷奶奶都不在,白天都几乎没有人住,晚上就更加不用说了,实在是有点安静的可以。但是右边可是住着唐四元一家,后面还住着好几家人呢!这个时候好像大家都睡熟了,即使这个影子在窗外张牙舞爪,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来呵斥和质疑。

    我几乎都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听着永蕙首次带着哭腔还在使劲想往后退,而且第一次和我心里的想法达到了共识,颤声说道:“小河,小河,咱们叫人吧!把人都叫起来,叫人行不行?”

    “它要是能进来,早就进来了!叫人有用吗?你看看这么大的动静,周围的没有人反应。真的危险了我们叫人也没有用的!”我这个时候的反应,完全就是临危机智的想到的。但是我们不叫人的话,它一直折腾下去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呢?

    忽然,一阵安静让我们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因为本来一直在外面推着窗户,和挠着窗格的声音不见了,突然的就消失不见了。这种安静显然让我们有些不适应,它去哪里了?

    我们面面相觑的先是一愣,继而果然在没有听到声音之后,我们忍不住都坐直了身子来。真的是没有了声音,连那粗粗的喘气声都没有了。我看到了永蕙脸上的欣喜,甚至她都大胆的飞快爬到了床边,轻轻的撩开了厚厚的蚊帐。

    “它不见了!”虽然低沉的声音很小,可是那欣喜的心情无法掩藏。永蕙高兴的回头示意我,不过看到我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一个地方,她顺着目光看去,不由嘤的一声脸儿通红。如果不是屋里没有什么光线,只怕她的小脸早就和唱大戏的关公一样了。

    原来她忘了自己的裤子被褪了下来,这个时候那白花花的长腿,和翘翘的小屁股都露在外面。她先是一阵羞涩,继而想去拉被子盖着,可是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听到外面有一阵古怪的声音。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不说是永蕙浑身一僵,就是看傻了的我都瞬间清醒了过来。

    原来,我住的这间厢房外面就是厨房加客厅,朝外开着的门也是一条公共的过道,可以通往平时奶奶住的厢房,也可以走向前面的弄廊和爷爷住的厢房。当然出门往右的话就是往堂屋门口的阶前弄廊。而这个时候传来声音的,就是外面的那扇木门。

    这个时候让我们魂飞魄散的就是外面的动静,因为那门不但被人推的反复作响,而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拨动从里拴上的门栓。夜里本来就安静,加上刚刚又特别的安静,瞬间这响声无异于五雷轰顶一般,把我们两个炸的里焦外烂。

    “救命啊!”

    一声沙哑的呼叫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弘政堂。

    永蕙以一种我罕见的速度,飞快的再次钻进了被窝里,甚至刚刚的尴尬也烟消云散,直接紧紧的抱着了我。临进被窝里的时候,她发出了最高分贝,甚至说极度恐慌的嘶喊。我甚至被这种呼叫声惊呆了,当我明白过来这声呼叫是她发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缩进了被窝里去。

    不管是我惊讶也好,还是真的永蕙这声呼喊起了些作用,不但是门口推门的声音这时候静止了一下,就是后院也终于传来了一些动静。

    “么子事情啊!大过年的!”

    可能是听到这声呼喊声太过于怪异,也在半夜三更有些太突兀。有些放了开门红鞭炮刚刚睡了不久的人,终于被这声呼喊惊醒了。听到声音隐隐透出来的不满,换成谁都会这么想的,毕竟这天亮可就是新年了。

    烦躁和不满让我听出来是唐遇仙的声音,而且也是显得有些突然。可以听到他的声音,这显然是有些被惊扰到了,他的声音也不小。因为我们虽然厨房挨着,可是他住的房子可是隔着一个天井。从那边传来声音,我们要听到的话,相当于他也是在吼了。

    虽然他有着强烈的不满,但是他的声音恍如寒冬里的烈阳,却让我们心里都一暖。天!这终于是有人听到,有人出声来反应了。我甚至感觉到自己鼻子发酸,似乎有些想热泪盈眶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永蕙表情如何,但是她激动的晃动着我,可以看出来她心里的激动了。

    接着似乎为了印证有人,堂屋右边也传来了声音,虽然没有质问的意思和声音发出,但是显然不是一个人的动静。那嘀嘀咕咕的声音证明也是有人醒了,听动静正是隔着堂屋大堂的唐四元家里。

    听到这些动静之后,我麻木的心里似乎有些醒神,但是居然也没有马上就叫出来,毕竟这反应也有些太快了。可是被窝里的永蕙听到动静之后,直接的爬到了我的身上,顿时好比打了鸡血一样,居然再次带着哭腔朝外喊道:“什么人在敲门,有什么人在使劲敲我们的门,,,,,,!”

    似乎反应也够快的,永蕙一时间没有再叫救命,甚至也没有顾得上自己的情形,便也不知道是朝右边还是后面再次喊着。不过这次她的声音更小,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声喊哑了。其实要说这个时候的心情,她却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大家,只好依旧似乎大声的叫着,却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什么人?什么人在那边?”

    我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却听到唐四元那有些苍老却依旧洪亮的声音。虽然没有看到他的人,但是这声音透露出来的惊讶,显然充满了迷惑,也带着一股浓浓的戒备!声音似乎是在他家门边,然后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和低低的询问别人的声响。

    显然是他看到了什么,声音有些质疑和追问。不过没有任何人回答他,随后还有一些议论的声音,却是有人到了堂屋门口来,甚至就到了我住的厢房下面。听到那七嘴八舌的声音,应该都是这弘政堂的人。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我虽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在那边,在那边!什么人?什么人在那边!”这是唐遇仙的声音,他居然也起来了,接着便是他哟呵唐久园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人追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凌晨新解

    直到外面窗户下传来了询问声,我和永蕙才回过神来,这确实是大家都起来了,那个恐怖的影子暂时不见了!

    这个时候如果非要用言语来表达的话,就是我们都恍如遭受了一场劫后重生的感觉!即使我经历过几次恐怖的经历,因为考虑到这是一个人的缘故,也让我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担忧!

    此刻听到外面源源不断的声音,虽然嘈杂也听不清具体说什么,但是显然在说刚刚的事情。而且听说话的声音,出来的人好像还不少!

    我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躺靠在那里不想动,倒不是因为吓到了的缘故。当然其实也是吓到了,不过这种吓到的担心,却是在回想着刚刚如果那个人真的破门而入进来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永蕙的情形也不好,好像整个人浑身都有些发凉。不过可能知道没有了危险,她整个人此刻也像无骨鱼一样趴着都软了,完全的趴在我无力的身上。其实说来我们这样子都有些香艳,但是因为平时我们也一向亲近,永蕙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尴尬。

    以前她从来不忌讳这些,只是从下半年开始,她不让我对别人说我们的事情,她还警告我如果说出去就不理我了,我自然谨记奉行。其实我想她也不明白,不过是出于本能的害羞。倒是我因为这段时间的际遇,反而知道的比她好像更多。

    这个时候因为担忧没有了,加上外面多了许多人,我的心思逐渐活络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即使想到了她刚刚露出来长腿的样子,我也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反而靠在床里不想动弹分毫!

    外面的声音似乎大了一些,好像是唐遇仙和唐久园刚刚追那个影子后回来了!大家看到好像没有什么效果,自然有型迫不及待七嘴八舌的问着他们,听起来外面声音乱成一锅粥一样!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一起,即使外面的人都是我们叫起来的,这个时候我们却都不想理会。永蕙似乎明白这种感受,也从恐怖边缘徘徊回来,自然也没有半分动弹的意思。

    “小河,你和小蕙在屋里没事吧!刚刚是不是小蕙有什么事情?”这是叔叔毓园在外面窗边问话!听着语气也是格外的关心,在这新年到来的清晨,让人感觉到几分温暖。

    要知道永蕙按照乡里人的想法,其实永蕙和我们家现在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是现在我家人不在身边,她不但是特意来照顾我的,她奶奶平时也是极疼叔叔毓园的!叔叔显然是听到动静出来,听人说了刚刚的事情之后有些担心!

    听到叔叔问询的声音,我们似乎都有片刻的失神。我似乎感觉到有了一点力气,不由抱着永蕙往自己身上拉了拉。永蕙回过神来,看到我没吱声便弱弱的回了句:“晚叔,我们,我们没事哦!刚刚有人推我们窗户和外面的门,我们都吓到了,所以才叫现在外面怎么样啦?”

    “他们刚刚有人去追,据说是看到有个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偷东西的还是要饭的。不过跟过去却没有看到人,你们不要担心和害怕,老屋这么多人在呢!这大过年的,怎么会有人出来这么闲?”叔叔在外面有些郁闷,便似乎又和别人说话嘀咕着。

    永蕙的出声让外面的人听到我们都没事,外面的人便不再过问我们了,他们丝毫不在意刚刚究竟是人还是什么。好像有些人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些兴趣,依旧在七嘴八舌的八卦着。

    屋里依旧黑暗,看到外面也红光耀眼。永蕙似乎想到什么,可能想起身来,没有想到浑身无力,反倒是因为动作让我觉得浑身滚汤了起来!

    可能因为对异性有了一些经验,再说以我现在这个年纪很难自制,被她贴着扭动了几下,不由抱着她反身把她压在了下面。她似乎没有力气拒绝,娇喘着看我居然要把她仅剩下的衣服脱了!她自然想阻止我的动作,可是软弱无力的动作就像是在抚摸我的身体,这让我想到了自己和淑媛在一起的时候!

    “外面好多人?”永蕙显然有些了别人不理解的羞涩,贴着我脸耳发颤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样,她没有明白过来我想干什么,其实她也真的不懂。可是青春期的女孩突然受到了异性的刺激,而这个异性她还不反感而且还亲近,于是她本能的感觉到好舒服。

    我们都没有想到,外面的人其实都各怀心思。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出来了,但是至少人还不少。确实是唐四元最先看到了趴在我家门边的影子,因为听到永蕙叫喊之后,刚刚躺下不久的他便套着一件军大衣就出来了。

    军大衣是唐久园一次打纸牌赢钱后买的,唐四元一直舍不得穿,准备过年的时候套在身上的。没有想到突然碰到了这件事情,于是抓起衣服便出来了。虽然看到了那个影子,但是他没有因为唐遇仙和儿子去追而问我们。

    随着唐遇仙和唐久园回来,看到没有丝毫的收获,唐四元有些面色不善。这大过年的半夜三更发生这种事情,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看到唐遇仙脸色铁青,自己儿子却没有吱声的意思,便平复着表情,在一堆人围着的圈子里问着唐遇仙:“看清人了没有,是不是偷东西的?”

    唐久园没有马上回答,因为他追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唐遇仙站在弄廊里发呆,因为那个高大的影子,居然一边跑一边拉倒了放在弄廊里的空打谷机,还差点砸到了唐遇仙。看到父亲这么问唐遇仙,心里显然有些疑问,莫非父亲看出来那人是谁?

    那个影子自然无影无踪,其实也是唐遇仙不想追下去,毕竟天黑又不知道具体情况。大过年的唐久园自然更不敢一个人去追,两个人在弄廊那边站了一阵,听到这边出来的人多了,便主动的走回来了。

    “不知道什么人,远远看到好像飞起来一样的,哪里追的上?”唐遇仙差点被打谷机砸到,自然不好意思和相邻说这些,只好看着大家含含糊糊对唐四元说着!

    唐久园心里更加没底,尤其看到父亲若有所思的点头,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想法。看着老老少少不少人看着,心里本来想着说几句话的,但是想到自己可是跟着彭柏全学过功夫的,这个世界高人应该很多,便也顺口胡诌说道:“完全看不清人,远远的一个影子,高里来低里去的,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流浪来的高人?”

    “高人?”毓园的声音一下拔高了,他刚刚看过大哥家这边被推开的窗户,和几乎被弄开了的厨房外屋木门。他可不是思想保守的乡民,也不是容易糊弄的普通人,自然怀疑这事是有人故意的。

    不过忽然想起大哥家只有侄儿在,这些年也从来没有听过偷东西的,唐四元居然首肯,所以心里才怀疑!不过随着激动的出声之后马上后悔,因为发现的人是唐四元没错,但是追出去的可是唐遇仙和唐久园。于是定了一下心神,也不管大家看着自己,静声说道:“这大过年半夜三更的,那些高人来咱们老屋干嘛?何况这边只有小河和小蕙在!别把他们吓住了!”

    “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大过年的半夜三更确实折腾人!几十年了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唐四元看了一下这些出来的人,七嘴八舌的胡猜的都有,想到既然没有看到人,暂时心里便也没有了多想。

    他自然美白毓园的担心,于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衣冠不整的大家,然后说道:“老屋人多不怕,早上还要早起,大家再看看周边,没事就散了回去睡觉吧!”他拿着手电筒便往阶前外面走,尤其看到自己几个女儿没有穿外衣就要出来,不由呵斥道:“回去睡觉,有什么好看的?”

    梧园姐妹缩回去,这边大家拿着手电筒四下看了眼,最终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唐遇仙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是因为声音小,还是大家没有注意,反正是没有人接茬。他看到堂客莲花站在堂屋门口面色不善,便说了两句让大家当心一点,便和莲花直接回去了。

    毓园最后看到没有什么特别的,从父亲住的那边弄廊也回来堂屋边。唐四元回来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便在也问了毓园小河两个人没事之后,径自招呼久园回去了。毓园看了眼门口的红灯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似乎有着计较,最后被小雨拉着回来屋里。

    “怎么了?大家都出去了,我能不起来吗?”毓园看着堂客脸色不舒服,便有些心里不舒服。毕竟大哥不在家,侄子居然跟着别人过年,大院老屋这边还是有些议论的。毓园自然知道这些,不过这些都是堂客的意思,他也不敢太过违逆,因为据说堂客已经怀上了身子!

    “哪敢说你?”小雨轻轻哼了声:“这不养着胎,你就难受了!有本事过年了,你把那般女朋友啊都找回来!”

    “懒得理你!”毓园听了憋气,忍不住上床倒头就睡!

    小雨没有在意,鼻孔轻轻哼了声,一边脱衣服一边居然咦了声,低声说道:“我怎么瞅着遇仙脸色不好,莲花也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就你想的多!这个时候被折腾起来,任是谁也不会高兴!何况遇仙劲头十足,指不定还在做好事,估计当时他杀人的心都有自己的事了!”毓园难得的一本正经对着自己堂客,看到她脱去了外面的衣服,微微已经有些隆起的小肚子露出来,心里忍不住哀叹了一声!

    “就你一天到晚想要!”小雨白了自己男人一眼,坐到床边的时候,居然自言自语的说:“莲花倒是真说过遇仙,但是我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这么简单”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疑惑

    想到自己堂客和莲花平时关系不错,听到她突然这么说,本来心里就有些计较的毓园,居然来了些精神,一下便坐起来了!

    “你看出什么不对了?”毓园刻意压低了声音,这大过年的本来就比较兴奋,憋了一段时间的毓园精力正旺。堂客虽然不让亲热,但是抱抱总是可以的,于是对着上床的堂客便靠近了些!也不是他平时大条,实在是他平时根本就没有去理会,这些乡里人的碎嘴。

    小雨倒是没有推开自己男人,有些得意的偎着自己男人,然后一脸神秘的低声说:“遇仙老是怀疑老屋里闹鬼,莲花骂了遇仙两次,说二十九爷死了之后遇仙就变得神神叨叨了!听说遇仙差点和她翻脸了,不过她和我说起这事,我想着也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她说自己隔着殿风家住,真的好像晚上听到屋里有动静出来!”

    看到自己堂客挨紧自己,真的好像挺害怕的样子,毓园本来那丝旖旎没有了,不由有些郁闷的看着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想到自己两个人等了这么久,也是应该要有个孩子才像话,不由无奈的努力让自己熄火。看着堂客若有所思的样子,想到刚刚小河的事情,心里的火气便去了几分。

    这段时间弘政堂虽然好像很安静,但是因为殿风家的孩子没了,显然整个老屋都显得有些沉寂。晚上在堂屋祭祖的时候,毓园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看到屋里的残垣断壁,和有些破败了的神龛,心里不由有些感慨,幼时看到的盛景,想必如今难以再现了。

    人人都说天地有灵,家家都有祖宗保佑。过年的时候自然也要迎祖宗拜神灵,但是毓园感受到弘政堂却真的有些冷冷清清的味道。不说自己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去了姐姐家,唐一元那边也搬出去了。就是唐顺风家里的这些兄弟,都很少凑齐了过来烧纸。

    这时代改变的太快了,毓园心里呻吟了一下,看着自己堂客心神不定的样子,咬牙说道:“神神叨叨的一天!殿风两公婆不是被接去了向家,这么多天了哪里见着人回来过。如今天天一把大锁挂着,那黑屋里除了老鼠还有什么?别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的瞎猜,要说这遇仙自己是医生,怎么还搞这些名堂?”

    “都像你说的就轻巧了!这老屋里一出一出的事多。今年从殿风两个人回来,就好像没有消停过。大家碍于达风老师的面子,平时不敢公开的说事,但是私底下都说是殿风两个人带煞,回来影响了老屋的风水!“小雨有些慎重的说道,显然是担心别人听到。

    ”你可别胡说八道,到时候惹口舌!“毓园压低了声音,谨慎的提醒着自己堂客。但是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却是也不由一动:”现在可是过新年了,不管老屋里这些天出什么猫腻,初一到十五你可别到处和人说这些,那些老人可是最忌讳的了!“想到这周围的邻居,毓园还是小心的特意嘱咐着。

    听到毓园这么说自己,小雨忍不住推开了自己男人,眉毛直接竖起来,不宵的看着他:“照你这么说,平时还不能说话了,你看看我为什么不去牛爷家?就是看不惯他堂客那假惺惺的笑容,还有老太婆看到人就想教训一番的脾态!我就是这样的性格,还非要在他们面前装一阵?”

    看到堂客的声音拔高了,毓园赶忙拉着被褥给她往上盖着,一边陪着笑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怕你心直口快的,又在正月里当头,被人嚼舌头就不好了!”

    “少说这些,要想不听闲话啊!就像你家叔叔一样,我们也马上建房搬出去,自然就消停安静了!”小雨鼻子哼了声:“我就不信我们要建房子了,你那些大哥和姐姐们,不能出力帮忙,至少也会出钱资助咱们吧!”说到这里的时候,小雨变得有些憧憬了:“天天黑灯瞎火的,还时时听到鬼叫,我可不想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好,好,年后我想办法马上动手,争取上半年把房子搞好了,在孩子出生前咱们住新房子!”毓园一边赔笑,一边看着小雨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然后好不好的又蹦出来一句:“这老屋也不像你说的那么恐怖罢!”

    ”还说不恐怖?每天天一见黑,堂屋那几口棺材摆着,我都不敢一个人从那边过路!这边你大哥和嫂子不在,小河也不见个人影,过道和厨房外面的门都是关着的,你说说让我怎么办?“小雨一把推开毓园,转身朝着外面不理人了。

    毓园有些尴尬,不过听到堂客提到自己大哥,不由神情呆了一呆,自言自语说道:”也真奇怪,他们都出去了,连老爷子都不安排,他们平时可是挺看重小河才对的呀!“原来他忽然想到小河一个人在家,自己居然不知道他平时住哪里。作为叔叔毓园还是有些自愧的,不过马上被这大哥和父亲的安排整迷惑了。

    看到自己男人自言自语,居然没有凑过来哄自己,小雨显然有些意外。回头看到毓园失神的样子,不由霍的又坐直了身子,一扫因为身孕显得弱弱的神态。看着毓园说道:”你说说那天我遇到那只大老鼠怎么回事?还有莲花说好几个晚上听到有人哭,她本来以为是错觉?但是那天她隐隐听到达风晚娘和达风老师吵架,说达风老师半夜三更的哭来着!”

    话噼里啪啦的说完,看到毓园居然没有马上回答,小雨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发凉。才看到挨着自己的男人在出神,自己身上的被褥露出来一半!不由自己拉上了被子,喃喃自语的说道:“反正过年要建房子,我不要住在这个鬼地方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感觉这老屋挺渗人的!”

    “你可能真是想太多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哪里听过这里闹鬼的?殿风家那孩子没了纯属意外,怎么能和这事扯上关系了!你可不要和她们搀和去乱说!”毓园似乎在回答,可是愣愣的心里在想着东西,语气自然便重了一些,居然也没有看自己堂客的表情。

    “要说那大老鼠,我后来也问了久园和永桢他们,能够进到肚子里吃的东西,再大还能比过一条狗了?要说从来没有见过是有可能的,和鬼扯上什么关系了?”毓园依旧滔滔不绝的似乎没有看到自己堂客,而是略带语重心长的口气说到:“殿风家孩子没了以后,后面就没有消停过。要说达风老师念及亲情,毕竟殿风他们已经分家出去,晚娘有想法很正常!”

    “你说说哪家不吵架的,因为殿风的事情,他们有些不同想法很正常!莲花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她还敢躲到人家窗边去听了?以后她说话你可要听着就好!”虽然自己和唐遇仙私交极好,唐遇仙也是本家长辈,但是毓园心里想着那个堂客,便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和毓园在一起几年,顶着大家的压力一直没有生养,小雨知道自己男人对自己疼爱。看到他说的慎重,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便居然止声没有反驳。看到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心里便有些索然无趣。想到刚刚闹的这出,便不由心不在焉的低声说道:“我可是听人说,牛家有意思让永蕙在大哥家,外面都传着大哥出门,这钢铁厂的工作可是要人替的!”

    听到自己堂客突然转了话锋,毓园心里先是一愣,看到她温柔的眼光,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想法,不由自嘲的笑了声:“小河还是个孩子,牛家再有心,也不可能让小蕙做童养媳吧!不知道又是谁在你耳边嚼舌头了?大哥那叫停薪留职,工作是不会变更的,除非他提早退休差不多!”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毓园忽然心里一动,忽然便想到了什么!对呀!如果大哥真的提早退休?毓园心里忽然似乎被什么搅动了一下。想到刚刚听到永蕙的回复,不由莫名其妙的看了堂客一眼:“你看到小蕙不对劲?”

    “不对劲我是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可是个大姑娘了,你看看小河这半年长的,比我都要显高了!你说说以前永蕙住这边,我倒是理解老太太疼着!如今你以为牛家的人看不出来,为什么还让永蕙带着小河?我告诉你,你不要一天到晚的念旧情,要说这最后一把机会,如果真让那丫头占去了,那我可真正是看错你了!”小雨语气平淡,却让人心惊肉跳。

    “尽胡说了,又是遇仙家那堂客拾辍的吧!“毓园语气有些强硬,心里也是酥倒了半边,虽然怎么也难以相信,可是看着堂客那嘲弄的神色,语气便失了锐气:”别总和她搀和着,一天到晚也神神叨叨的,一样住在这里,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什么哭声!还有牛家的事你不要胡乱猜测,嗯妈可是奶大我的!”

    毓园虽然这么说,但是看到堂客的脸色似乎有些更加嘲笑,不由脸色有些发白,便赶忙伸手想去搂着她。谁知道这堂客微微转身,淡淡的说道:“你好好睡着,别动了我胎气,我可不想做你唐家的罪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异样的初一凌晨

    “怎么还不睡?”十四娘有些奇怪的看着唐四元,对于几十年的夫妻来说,哪怕只是在黑暗中,似乎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不同。

    即使是过年的日子里,屋里为了省电都没有点灯。孩子们都住在隔壁的房里,年轻人折腾了一下很快就又睡着了。唐四元因为刚刚出去的事情,回来之后又喝了一杯开水。十四娘看着男人没有吱声,倒是没有想太多。毕竟天亮就是初一大年了,于是两个人在这屋里还是极为安静。

    不过看着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的唐四元,十四娘过了一会儿之后,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心里的疑问。看着男人似乎好像不想吱声,她心里自然有些更是奇怪。

    “现在的时代变了!很多东西我们看不懂了!”唐四元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十四娘听到他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顿时有些哑口无言的感觉。自己和他过了一辈子,孩子都要娶堂客了,自然知道他从小是个文盲,什么时候听他有过这样的感慨?要说十四娘一直还沉浸在喜悦中,根本都没有来得及顾得上唐四元。因为年前敲定了儿子久园的婚事,年后只要把山脚下的房子张罗起来,久园的婚事就了了一个最大的心愿。

    要说唐四元还真是一辈子勤勤恳恳,年轻时候虽然有些脾气,但是对十四娘可是言听计从,两个人平时甚至都没有过什么重话,在周围的口碑是极好的。他是什么脾性和斤两,十四娘自然知道的紧。突然听到他蹦出来这么一句感慨,十四娘似乎有些愕然。

    看到他没有了下文,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偏头看向他,低声询问说道:”刚刚外面闹了一阵,大过年的时节,你最先出去的,究竟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黑暗中的唐四元摇摇头,一对眼睛在黑暗中好比两点精光,坚定似乎又带有一些迷离。居然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低声道:”很难说,什么情况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听他的意思,果然是刚才的事情让他迷惑了。活了几十年,见过不少事情,也听过不少事情,按说应该不会那么诧异,但是想到前段时间村里的议论,他心里还是有着一些计较。

    “你担心什么?难道真的老屋来人偷东西的了?”十四娘自然有些诧异,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虽然不说顿顿吃饱,至少一直还算是太平。要说有什么事情,无非最大就是听说别人偷东西的了。毕竟这个时候做坏事的人太少,乡里人大多数还保持着夜不闭户的习惯。

    当然,这个时候家里有什么值钱东西的人家也极少,人心也还没有那么复杂。看到自己男人这个神情,十四娘心里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不由也静了一下,再次压低了声音说:“上次你和牛赤水去给殿风家行事,后来有人传出来说那地方被人动过了?于是有人说老屋这边怪事连连的,和那小短命鬼有关?”

    “嗯,这些话少乱说,不过那孩子的事情我听说了,后来和牛赤水聊到过,还和他去王家园子看过。当初因为天冷,我们没有挖的太深,加上那孩子也小,我们最后也就在上面垒了一些石头。但是看着那地方确实被人动过了,好像就是彭师傅走了的那几天!”唐四元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动声色,可是声音却有些颤抖的样子。

    “你怀疑和彭师傅有关?”十四娘这次的声音有些大,因为不知道自己男人是不是害怕,还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东西。马上醒悟这话不妥,不由便压低了声音:“那个地方本来就有些邪乎,卓家的细脚也在那边出事,殿风家那短命鬼为什么非要埋到那边去?还有有人说大哥家也不安宁,难道她们说沈素失踪的事情是真的?”

    “可不要胡说八道!”这次唐四元的声音有些严肃和不愉,要知道有些传言别人说可以,但是要是自己人都怀疑议论的话,那可就是大事了。“从殿风的堂客被你们说着鬼蒙眼,到她妈妈和妹妹在这边出事,很多人都说和大哥家那位有关系,现在外面传的可是一个邪乎!”

    “双园不回来过年,一个年轻漂亮的堂客在家里,有人传些话很正常!”十四娘倒是想得开,忽然想到了自己那未来的儿媳妇,心里却有些得意了。“看着牡丹那妹子没,以后到家里来的话,可是要好好归拢一下久园了!”

    “嗯,咱们也别想太多了,人家妹子能够答应久园,也是看着咱家久园是个上过高中的。出了元宵咱们就动手建房子,让他们早点成家就省事了。还有正月多去壹太婆那边走动走动,我可是听人说开春瓷器厂就要招工了的!”唐四元虽然有些平静,但是还是不忘反复的嘱咐堂客。

    “只怕八晚晚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十四娘微微叹了口气,低声担忧道:“双园的事情就是有些埋怨,所以人家宝珍有些不愿意了,你看看如今明说着是一家人,其实人家根本就不想管!”

    “那是双园自己瞎做!”唐四元鼻子轻轻哼了下:“不说人凤家堂客出事,光是在村里待着,就是受点委屈的话,最终那个干事能少得了他的?你看看人家唐祖饶,闷声发大财呀!”

    听到男人这么说,十四娘倒是没有吱声了,感觉到他鼻孔冒气有些粗,不由低低的埋怨到:“大过年的了,有什么刺激到你了不成,管好久园是正事!”看到男人不理会自己这茬,不由声音又柔了些:“如今还住在这大院里,隔壁又都不在家,别真的整出些什么事来?”

    听到堂客的担忧,一直似乎在想着什么事的唐四元倒是缓和了一些,居然放淡了声音,静静的说道:“可能是我年纪大了,眼睛有点花了罢,但是刚才我还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说到这里的时候,唐四元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居然再次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上次你不是说达风晚娘和你说达风晚上折腾吗?我估计是真的!“

    ”怎么了?“十四娘的声音几乎有点拔高了,然后再次想到这个半夜三更的,便生生的又把声音放低了下来,有些诧异莫名的紧张道:”难道,,,,,,?“

    ”不要瞎猜传出去,坏事了!“唐四元本来想呵斥两声,但是想到开门红的鞭炮都放了,如今已经是新年初一,便生生的住嘴,然后便说道:”我当时是没有看清楚,不过依稀看着那人有些熟悉,但是那情形实在难以令人想象,当时心里太过吃惊都没有看清。最后看到那人居然好像跳起来,然后踩在良园家门口那影壁上,最后钻到弄廊那边去了!“

    ”你这话还不神?一个人跳到影壁上?你以为是教久园那个彭师傅啊!“十四娘忍不住便刺了唐四元两句,可是想到自己刚刚跟出去的情形,大叫沸沸扬扬的没有结果。唐遇仙和久园都含含糊糊的没有说明白,这里面肯定便有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又问到:”难道刚刚遇仙和久园看到的是真的,那人会高里来低里去的?“

    ”你相信吗?不过这事很难说!“唐四元似乎陷入了沉思,想到自己看到良园家厨房门口的那个影子,虽然没有看清楚,但是真的是好像因为自己的出现,最后一下跳向了影壁墙上。自己赶过去的时候,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可是他已经莫名其妙的到了弄廊里去了。

    要知道影壁里面是良园家的沤塘,平时专门用来泼脏水和倒垃圾的,足有两三米长宽。而弄廊却是在这边阶前到那边最远的距离,正确的说如果这个影子要跳到弄廊去的话,一个是要从厨房门口跳一两米到影壁上,再从影壁墙上凭空跳过两米左右到左厢房前面的弄廊,这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吗?

    唐四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唐遇仙和久园追过去的时候,他一直站在门槛边发呆。自己虽然看到那个影子熟悉,可是想到这种事情的不可能,唐四元脑海里顿时一片糊涂。

    两个人便有那么一阵沉默,似乎便像两个已经睡着了的人。十四娘却知道男人没有睡,最后忍不住便说道:“刚刚达风晚娘她们好像是没有出来,动静这么大,后面住着的几乎都出来了,她家今年负责添灯油的,不可能睡得那么死吧?”

    “不要想的那么复杂!”唐四元的声音飘飘摇摇的,好像心神根本就不在这块一样:“早点睡吧!早上大家都要拜年,反正也没有出什么问题,明天得闲再问问小蕙和小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

    “那你说说晚上会不会再折腾?那屋里就两个孩子,小蕙虽然懂事,可是毕竟是个女孩子,这要是在老屋里被吓着了,只怕牛家也会怪咱们不管事呢!”想到牛家刚刚给久园促成喜事,十四娘倒是有些上心。

    “那还能怎么样?你睡吧!我警醒着点,有了这波,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唐四元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着,却一直辗转着身子,在这个新年到来的凌晨,却怎么样也无法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新人新年新气象

    一对赤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因为那两点精光,让人看来好比饥饿的野兽。不过这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即使放射出骇人的精光,也只是静静的看着某处,甚至带着一丝无奈和哀伤。

    是的,那是一种黑暗中令人悸动的哀伤!

    在这对眼睛中似乎有些朦胧,精光被朦胧遮盖了本相,所以那渗人的红光便也没有了伤人的冲动。即使是这样,这对眼睛在黑暗中也让人感觉到浑身发寒,可是这对眼睛的主人却一动不动。

    这里是一间安静的屋子,一间在这个世界上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的房子。安静又阴暗的让人无法呼吸,除了这对渗人的眼睛,房子里似乎看不到别的动静。眼睛的主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有哀伤有愤怒甚至也有骇人的精光,不过却似乎在看着什么。

    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天亮,何况是在这阴暗的屋子里面,紧闭的木门造就了四周无边的黑暗,所以看不清屋里周围的情形。如果不是这对眼睛的主人还有着呼吸声,如果不是这对眼睛一直不知疲倦的睁着,不然肯定会被人认为是一座雕像。

    随着逐渐的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可以看清楚这对眼睛的主人是一个人。

    他坐着的这个地方确实太过安静,旁边似乎没有别的人。因为黑暗的屋里黑漆漆的,周围又安静的可怕,甚至这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因为他急促而又让人难受的呼吸声,似乎屋里也更加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一些老式的木家具,在屋里恍如站着木立不动的士兵,更加平添了屋里的冷清。

    屋里除了这些木式家具,还有一张撩起了蚊帐的木床,好像一只张着巨嘴的大野兽,正等着猎物进到自己嘴里来。或者说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坟墓,伴随着故去的主人,沉寂在没有人知晓的地底。

    他就是坐在这张木床边上,静静的看着木床里,似乎在回忆什么,或者是这张木床勾起了他心里的回忆。黑暗中似乎可以看到他的双肩微微颤动,鼻息中发出一种令人难受的哽咽,他居然似乎在伤心的无声哭泣。

    没有人真的知道这里有人,因为从这里往外的话,那老旧的木门上有一把大锁。泛着金黄的铜锁大如拳头,一般人哪里会知道屋里的动静。显然因为这把大铜锁,平添了这个人的神秘。外人无法进来,那这个待在漆黑屋里的人,他究竟是怎么进去这屋里的?

    外面其实还是漆黑,本来上半夜有些肆掠的北风,居然好像平息了许多。但是这周围已经传来了鸡鸣声,这是要天亮了,也告诉着这周围是有人在的。

    这是大宅子后面的一间房,房门正好对着外面的天井。天井外面就是四方的黛瓦,瓦面上却有着薄薄的积雪。昨晚肆掠的北风,不但让这个春节多了几分寒意,也让这天底下多了几分银装素裹。

    不远处同样有一扇门,正好侧对着这边。此时这门微微的打开着一条缝,既不会让人感觉是打开的,又可以有着足够的空间看到外面。而这条门缝里也有一对眼睛,正呆呆的看着这边的木门,似乎在等待或者期盼着什么。而透过这门缝近处可以看到,这门后也站着一个人。她这对闪亮的眼睛里似乎居然也有些哀伤,也是闪着一股朦胧盈盈的精光。

    屋里同样也没有灯光,但是这对眼睛似乎站在这里已经有些时间。一直静静的看着这边的旧木门,看着门上的那把大铜锁,还有那似乎从未被人打开过的门。她似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甚至站在那里有些微微的发抖,可是她不但没有发出声音来,看着那木门她眼里饱含着极度的哀伤。

    偶尔传来的鸡鸣声,似乎打乱了这里的宁静,也让她有了一些反应。甚至隐隐传来远方的狗叫声,似乎昭显着黎明的到来,让她慢慢回头往屋里的那两张床上看去。可能在黑暗中站的时间够久,她的眼睛似乎能够看清一些东西,那里有人在床上睡着。

    她目光中的无奈和哀伤聚集,呆呆的看着屋里的木床却无法表达。忽然她浑身似乎微微一震,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响,这个声音的来处显然就是她所期盼的,让她忍不住朝外看去。

    那扇一直紧闭着老旧的木门,这个时候居然神奇的微微的拉开了一点,如果这个时候被人看到的话,一定会感觉到恐怖。因为这两扇木门上有一把紧紧锁住的大铜锁,不但轻轻的微微的张开了一条门缝,而且在逐渐长大的门缝里出现了更加令人诡异的事,因为有一只手从门缝伸了出来。

    这种老式的双开木门,在乡里尤其是以前老式的大宅里最常见。一般都是大宅客房或者厢房最常用的门,外面有铁栓铜锁带着,里面有木栓勾着内档。这种门门缝极宽和松动,往往一些瘦小的小孩,甚至可以透过虚开的两扇门缝间的地方钻进钻出。

    因为这个门缝比较大,当它慢慢张口到一条大缝隙,看着完全可以通过一只成人的手的时候。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出现了,因为居然从张开的门缝伸出来一只手。这只手慢慢的把住了那把大铜锁,居然轻轻一拉,那锁的好好的大铜锁居然就开了。

    这让人太过惊讶了,这只手是谁的?谁会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面。何况更是令人惊讶的是,因为这锁好的大铜锁,居然不用钥匙就可以打开,这谁会想象的到?

    看到这木门缓缓的打开,一对隐藏在黑暗里的眼睛慢慢的露出来,虽然没有看到这人是谁,可是那对好像饿狼一样的眼神,已经令人感觉到了胆寒。这边门里的人知机的后退,蹑手蹑脚的直接便闪到了屋里的床边,也没有继续观察这边的门,然后快速的钻到了蚊帐里去了。

    她似乎知道这对眼睛的主人是谁?不然她怎么会主动隐藏?

    凌晨的老屋很寂静,大家都沉睡在睡梦之中。弘政堂堂屋门口的大灯笼依旧明亮,本来掩好的大门低低的发着吱呀的声音,然后慢慢的在一只消瘦的手的推动下,缓缓的打开了。堂前屋后都没有人影,不过在门打开了足够的宽度之后,一个人影扛着一把木梯出来。

    把木梯摆好在门口正中之后,他又回身进堂屋,然后拿着一个小小的塑料油鼔出来。外面灯笼的光线虽然柔和,但是无法照亮他的全貌。只见他拎着那个小小的油鼔,慢慢的爬到了木梯上接近灯笼的高度。接着往上拎起逐渐打开面前的红纸灯笼,当那灯笼里的油杯露出来之后,他慢慢的把手里油鼔的油往灯笼里的油杯里注满。

    凌晨很清冷,外面虽然没有了北风,可是地上好像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站在木梯上的人身形高大手指修长,借着打开灯笼的光线,可以逐渐看到木梯上的人很细致。他有条不紊的干着手里的活计,慢慢的继续收拢了大灯笼。随着灯笼继续的合拢起来,闪耀出殷红柔和的光线,可以看到这是一张带着平静神色男人的脸。

    !!!

    “外面好像有人了!”永蕙轻轻推了下我,让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蚊帐外朦朦的光线,显然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

    不过因为是永蕙的声音,让我逐渐的清醒起来,尤其看到她那对带着羞涩的眼睛,瞬间便想到了晚上在恐惧之后的疯狂。忍不住便在被窝里抱着了她,却怎么也不肯放手。

    “不要,,,,,,!”永蕙的声音显得微微有些慌张,虽然不知道自己和我的嬉戏已经有些过分,可是想到那种神情的时候,永蕙还是羞得浑身发软:“要起来拜年了,要给奶奶拜年,还要去爷爷那边。你还要给你叔爷爷、外公外婆。叔叔他们拜年的,,,,,,”

    听着永蕙心急说的话,我本来有些兴奋的心情平复了一些。虽然不知道永蕙如果明白过来,会怎么样对付我,但是想到牛家对我的态度,我只好慵懒的装作没有睡醒。果然,永蕙看到我没有继续作恶,便慢慢的张罗着起身。在一阵磨蹭和呼哈着天冷的纠结中,她穿戴好了昨晚准备好的新衣物。

    我趴在床上不想动,堂屋和外面似乎传来了声音,而永蕙也去厨房烧水洗漱。而外边逐渐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多,听到人声越多,我知道自己这个懒觉是不能再有的了。我爬起来的时候,永蕙已经端着热水进来了。她一直静静的看着我洗漱,似乎眼眉里有着一些什么想法,但是却一直没有对我吱声。

    直到我准备外套的时候,永蕙总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看着我露出来的手腕和脚裸,最后忍不住掩唇笑个不停。我有些狼狈的看着她,无奈的摊手说道:“小蕙姐姐,我还是不出去拜年了吧!不然人家看着我这个样子不得笑死啊!”

    “谁让你长那么快!家里都没有衣服裤子适合你了!”永蕙咯咯的笑声和银铃一般,看着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我看得有点发傻了。因为我从来没有想到,一直文文静静的永蕙,在这一刻居然这么漂亮。

    “有什么好看的?”永蕙嗔怒的有些羞恼,因为看着我放肆的在她身上乱瞟,不由伸手便揪住了我耳朵。不过马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但马上松手,而且吐着舌头帮我揉着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可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和奶奶她们说我大清早揪你!”

    原来,正月里乡里人有很多的习俗。不管是小孩调皮,还是家里人不小心犯错,家人一般都不会指责。因为如果正月里教训人的话,被教训的一般都会被认为这一年不会好过。永蕙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有些着急和不好意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新年第一破

    我们嘻嘻哈哈的逗笑了一阵,永蕙看起来和往常没有区别。我们自然不知道从惊魂那阵之后,老屋里各房的人都别有心思和想法,更不知道暗地里有人在看着。

    有时候无知也许是一种快乐,这个时候的百姓乡民对这个社会知道的极少,更没有许多的杂念。虽然粗俗中带着一些野蛮,甚至在无知中有些愚昧,可是逐渐要解决温饱的人们,心里头多了许多的盼头。

    像我这种刚刚转型的小少年,甚至像牛永蕙这种少女,大家在这种淳朴的乡下长大,自然耳目濡染都是乡民的思想。虽然我算是见过一些世面,那也是仅仅限于响县之间。永蕙甚至连县里都没有去过,大家在这种环境里,心里所思虑的无非就是一些小事。

    要说对于成长,我自然是属于比较早熟的,有时候我甚至感觉到永蕙还不及惠江懂的多。我这个时候自然看了出来,永蕙的嬉笑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谨慎,也是为了防止我到时候多嘴。我却明白了她的这些伎俩,或者说是潜意识里的羞涩,当然我是根本就没有在意,也恍若装作不知道。

    但是看着永蕙安排的谨慎,和对自己的安排略感不安,我心里还是很感动。这个时候丝毫没有因为家里人不在,而在这初一的大清早有什么不适。其实很奇怪的是我这个时候也没有想到他们,反而感觉到永蕙就是我家人,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当然我也没有因为自己和她的亲近,而有一种自私的得意感。至少在这个时候,就是我们极为亲密,我也只是在心里感觉到,这一切就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永蕙没有在我身边,或者和我这样的自然,我反而会感觉到一切都不正常。让我心里有些惊讶的是,这个时候我忽然便想到了骆伯伯。

    虽然没有能够和他一起过年,他去了省城里面,甚至没有和自己子女全部团聚,但是在这一刻我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的接触,或者完全感受到了他接纳我,教我学习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本领。但是有一点我几乎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已经深深的把身影印入了我的脑海里。

    不管是那天和淑媛她们遇到的怪异,还是昨晚那惊心动魄的惊魂,我都知道如果没有骆伯伯的身影,我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甚至无法想象了。

    本来每年这个时候,最早起来肯定是先给爷爷奶奶拜年,然后是周边本家的长辈们和邻居。加上我外公外婆虽然是隔壁村,但是其实只隔着一片田垄,所以一般初一也会过去给他们拜年。爷爷奶奶不喜欢张罗,初一家里一般不会有什么常客,倒是外公外婆家里会高朋满座。所以往年的初一会去外公家里吃饭,大家一起在热闹中度过。

    但是今年显然不是一样的了,不但爷爷奶奶不在家过年,连父母都没有在身边。要说家里也有不少直系的长辈,但是总感觉差着一些亲近。要说我是个不愿意吱声的,大家肯定也是会相信的,因为连过年都没有去外公外婆家。按照牛家老令婆安排的意思,初一早上是要过去牛家的。

    这倒不是老令婆仗着年龄,以及和我奶奶曾经的关系,对这些晚辈施压。而是毕竟过年就是在牛家过的,我们这里有着习俗就是,初一拜年讲究出行的方位。因为这个方位蕴含着五行八卦,甚至是各个方面的运道,所以她也不怕我叔叔和叔爷爷他们见怪。

    永蕙因为正月里事多,家里兄弟姐妹虽然好几个,但是需要她忙活的事情还真不少,所以难得悠闲的她也乐得和我在一起。当然以前她还比较小,有很多事情不太明白,那时候对我的感觉也就是像对个亲人。但是这些年随着逐渐长大,加上家里人有时候也会当着说一些东西,自然在心里也会有些小计较。

    不过从小善良的她,心里依旧保持着那份真诚。我隐隐知道父亲喜欢永蕙,那是因为永蕙从小没有心机。奶奶喜欢永蕙,那是永蕙不但长得肖似她奶奶幼时,更对待我奶奶比她那些外甥女还要亲近。至于我喜欢永蕙,我有些时候发现是莫名其妙的没有理由。

    后来我逐渐的明白了,这就是一种习惯。当我从小习惯了永蕙的时候,虽然不能说两小无猜,至少也是经常生活在一起。当这种习惯逐渐变成自然,而我们也渐渐长大之后,才发现有些不能失去对方。我虽然不知道她心里具体的想法,但是至少自己是经常想见到她。

    其实她这两年逐渐明白的更多,小村不大但是平静。每天有些什么事情,哪家有个什么故事,不用半天整个村子都会知道。家里人的想法她不一定遵循,可是哪个人心里不会有些憧憬。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不待见她的话,她自然会逐渐对我保持距离。

    可是令牛家人没有想到的是,就是永蕙自己都没有想到,我不但对她依旧亲近,甚至比小时候更加亲近。这显然令永蕙心里有些惊喜,就是牛家也有些欣慰。我自然不知道的是,牛家当初还真的想把永蕙成年后介绍给我某个表哥,因为在他们看来,和我家继续保持着亲近,对于牛家的晚辈还是有着好处的。

    这种封建甚至可笑的想法,在一段时间里被我深深的排斥。但是当我于社会逐渐深入了解之后,才明白人生中许多无奈的残酷,自然也就明白了牛家人的心境。当然我想牛家人明白这一点,我爷爷奶奶应该更明白这一点。但是大家好像都装作不知道一样,后来我才知道生命中有许多的不能点破。

    后来我感觉到,可能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大家感觉到了这种关系的脆弱。因为乡里不要说表亲或者堂亲,就是亲兄弟之间因为蝇头小利反目的都不少。大家淡化了永蕙和我某个表亲牵连的话头,一来是永蕙逐渐长大,二来确实也是牛家在旁观我家对他们是否继续依旧。

    在这个飞速变化的时代,家庭生活之间的差距正在快速拉开。虽然几次运动对我家造成过巨大冲击,但是良好资源和文化的氛围,还是让我家和乡民的生活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牛家似乎再次找到了由头,牛永祯在我父亲的介绍下,获得了村里学习驾驶的机会之后,他们再次通过小小的永蕙来亲近两家之间的关系。

    对于永蕙比我大,牛家没有思考过这一点。因为不管是我家怎么帮助牛家,或者牛家的某个子弟,这就是牛家上下子弟因由的人,心里最大的想法。要说永蕙自己的话,可能她还根本就不知道这种因果。尤其是不管我父亲是看重她,给她找个某个工作也好,还是我长大对永蕙认可也罢,牛家其实一点都没有在意,他们需要的是和我家荣辱与共。

    他们在意的是我爷爷奶奶对于永蕙的感觉,以及对牛家几十年来的认同。后来我想到这可能和老令婆的教育有关。虽然如今牛家很多子弟都不和我家接触,但是跟在老令婆身边的后代,还是无不透露着应有的亲近。只有如今我父母对于永蕙的接受程度,可能会影响到永蕙的将来。

    当然我更加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不管牛家有没有考虑到永蕙以后的婚事,在他们看来很简单,不管我和永蕙以后会走到哪一步,至少我和永蕙的亲近超出了姐弟甚至一般亲人。这事让我爷爷奶奶看着,让我父母明确知道,对于永蕙和牛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们不但了解我的父亲,更加了解我的爷爷和奶奶。

    当然,这也不是牛家利用我们家,而是在这个千变万化的时代里,依靠一个有着社会基础的家庭,这是所有人最基本的本能,何况牛家和我家几十年的感情。不说他们有这个想法,只要我家有这个能力,家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帮助他们。

    这个时候我没有丝毫的感觉和永蕙一起有什么不妥,甚至感觉到和她一起而高兴。牛家给我亲近的感觉,甚至超出了外家那亲戚的感觉。我们嬉笑了一阵,似乎忘了昨晚的惊恐,那一切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直到我们鼻子里传来周围邻居早饭的香味,永蕙才慌张的又给我找出来一对很长的棉袜穿上。

    然后我们收拾了一下房间的东西,在确定没有什么疏忽,外面动静稍小一些之后,她带着我出门去她家这边。

    外面似乎没有看到多少人,因为很多人要吃早餐之后才出门拜年,所以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守在家里吃东西。这倒是避免了我们碰到人的尴尬,因为老人对于拜年的方位都有讲究的,新年看到第一眼如果不给拜年,那更是一种极大的失礼和不敬。

    我们一溜烟一般的往牛家来了,不过永蕙走的比较慢,这让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可能在我看向她的时候,没心没肺的没有表情,这让她脸色晕红的白了我一眼。

    我傻傻的笑了她一下,伸手牵住了她的手之后,她居然没有挣开我的手,而是任我拉着往家里去。

    我们没有发现的是,在弘政堂的某处,一对眼睛躲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的背影离去若有所思。等我们似乎有所感觉回头看的时候,这对眼睛居然消失了。

    “小河,我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们?”永蕙心里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这种感觉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第一次见到的新版图书

    本来按照老令婆的意思,我们吃了饭之后,要跟着牛永祯这些人一起去给邻居拜年,因为牛家这些孩子还要去侍汉堂给老令公拜年的。这个时代里,一家老人不住在一起的现象很多。虽然这时候我不太懂,甚至没有问过别人怎么回事,但是看到的情形多了,自然就不会奇怪了。

    乡里过年还是这个时代最热闹的事情,大家没有娱乐甚至没有普遍用电的时代里,走亲戚显然是令人最高兴的。走亲戚自然是走路居多,因为一来没有很好的道路,二来自然是交通工具有限。从初一到初十左右,天天可以看到穿行于乡间串门的人,到处都会响着迎客的鞭炮和笑声。

    这个时候大多数亲戚还是亲戚,大家心里还有着血脉的亲情。周围近邻还是近邻,有着比亲朋好友更自然的交往。

    乡里的孩子盼望过年,因为过年有新衣服穿,有各种各样好吃的。年轻人更加盼望过年,因为可以呼朋唤友,可以放心大胆的去逛街买东西。

    当然,作为每个家庭的主人长辈,也是会盼着过年的。虽然过年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但是这个时候可以一家人高高兴兴聚在一起,分享一年的成果,甚至展望新年美好的将来。当然因为平时只有在生日或者红白大事的时候,亲戚之间才会互相走动,自然多了几分牵挂。而到了过年的时候,亲戚之间是必须要走动拜年的。

    年轻年少的要主动给老人拜年,晚辈给各家长辈拜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传统。

    因为看到他们的到来,自然我便想着跟着他们一起,可以顺便去给我叔爷爷持净公,还有当年弘政堂出来的这些邻居长辈拜年。因为弘扬堂这个小村子几乎是唐家的天下,人家说弘扬堂的人都是自家人。真正五代以内都是血亲,所以严格说起来的话,我应该去给村里这些绝大多数的唐姓人拜年。

    随着时代的变迁,老人嘴里当初唐家的盛况,如今显然有些不复从前。不过到了现在这个社会,老人逐渐都不计较形式了。平时不是本房至亲的血脉,大家一般见面作揖问候就好。只有没有超出五服的至亲,大家才会坐下来相互恭喜,吃饭喝酒茶食聚会,甚至聊聊当年祖宗的老往事。

    不过这边我们大家还没有出门的时候,人家拜年的倒是先上门来了,因为有些人显然比我们早很多。看到大家一团和气,一改平时的表情,个个脸上都堆着笑容,互相道者恭喜。平时难得一见的人都出动了,看出这个新年大多数人都感觉不错。

    我早上胃口还挺好,尤其永蕙给我夹了两块肉我都吃了。进来的人看到我们都在吃饭,大家客客气气的没有不好意思。牛永杉赶紧到门口放鞭炮接着了,比如我小牛、顾经堂叔这些人,大家握手似乎都显得格外的兴奋。这些人早早的都涌到牛家这边来,看到牛三娘娘这边拿出了红枣甜酒,便嘻嘻哈哈的留在了牛家坐起。

    牛家匆匆收起了桌上的家伙式,迎接这批最早来祝福的邻居。大家对我似乎没有太多的关注,因为我也没有刻意的涌到前面去。不过看到顾经堂叔瞪着我似笑未笑,我赶忙过来低声给他和小牛堂叔拜年。小牛叔有些少年老成,顾经堂叔看着我似乎也有些亲近。

    其余有人看到了也不过微微点头,他们似乎对于我的礼貌不太在意。不知道究竟是他们平时习惯了粗俗,还是装不来文雅的样子,每年到了拜年的时候,看到大家客气的样子,我总是感觉到客气下的应付。

    牛家的几个儿子和女儿,年龄和这些年轻人大小又相同,自然话题就会比较多了。男的看看各自从头到脚的穿着,有人还炫耀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女的自然也看看各自漂亮的衣物发夹,窃窃私语的有着很多话题。

    我和他们插不上话,看着他们一阵亲热。不过让我惊讶的却是,叔叔毓园居然带着老屋大院里的一帮人,也浩浩荡荡的杀过来了。鞭炮噼里啪啦的迎住客人,相互道贺的恭喜不绝于耳。叔叔对于牛家多了几分亲切,自然看起来客套多了几分真诚。

    因为我家和牛家的关系,老令婆自然拉着叔叔的手,嘱咐他和婶婶小雨中午要过来吃饭。叔叔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很是礼貌的回应着老令婆,不过听那意思他是要去给叔爷爷持净公拜年,然后看看叔爷爷家那边的意思再说。老令婆自然明白这是礼数,她和我奶奶关系再好,叔叔毓园毕竟是叔爷爷持净公的亲侄子。

    我对于这些道道倒是没有太理会,但是这个时候的关系倒是理的很顺。看到叔叔和老令婆说了一会儿话,便也过来给他拜年。没有想到他居然准备了一个红包给我,看到我愣愣的样子,他居然低声笑道:“你婶婶昨晚就准备好了的,因为你在这边吃饭,所以想着正好今早给你!”

    我有些激动和不好意思,倒不是因为红纸里红包的大小,而是叔叔特意说是婶婶准备的,这让我心里也是有些惊讶的。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婶婶这个人谈不上好坏,但是在老屋里被人背地里说是个有想法的人。光是她和叔叔两个人成家,两三年没有生小孩这件事,就不知道被村里人嚼舌头多少次了。

    乡下人成家一年半载,女方的肚皮如果没有反应的话,是会被人诟病的。但是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甚至叔叔好像也没有不高兴,这让人很奇怪的。后来我隐隐听说过,说是婶婶小雨泼辣的有一套。曾经在某个时机听到别人的数落,直接的找上门去吵了一架,后来便没有人敢当面说她了。

    但是我知道妈妈平时也不招惹她,好像和她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住在一个大院里,又是至亲的关系,但是我这个婶婶平时也不太和我妈妈来往。本来小孩是不能问这些东西的,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想到这点,只有等到父亲和妈妈都离开了家里,我才感觉到这事的不同。

    不过婶婶和唐遇仙的堂客莲花关系极好,据说两个人有些无话不谈的意思。因为村里都传着弘政堂这边的怪事,那就是大家都神叨叨的说,弘政堂的风水不好,嫁进来的新堂客不怀孕。要说这事最早自然就是唐殿风的堂客向茜菲,后来我婶婶和唐遇仙家的莲花差不多进门,这莲花好像和我婶婶一样,肚皮也一直没有反应。

    后来先是向茜菲顶住了村里口舌的压力,跟随唐殿风出门做生意去了,后来终于是有了孩子。然后便是婶婶小雨和莲花这两个人,她们被村里的老人堂客们指责,暗地里称为弘政堂的两个泼辣货堂客,一般人还真不敢和她们口舌。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幼便对这个婶婶,甚至那股莲花有些莫名其妙的距离。

    叔叔的意思带着我一起去叔爷爷持净公家,老令婆自然是极力赞成。在大家闲聊声里,有些人陆续告退出去拜年,叔叔毓园却带着我和大华久园等这些人,直接往我叔爷爷持净公家来了。小牛叔叔他们本来是要继续拜年的,可能看到叔叔和我们这些人往他家来了,也直接的回家。

    最后大家在叔爷爷家里坐了一阵,无非便是喝茶吃糖果。不知道是不是我开年运气特别好,叔奶奶居然也给我准备了红包。大家天南地北的闲聊,叔爷爷问了叔叔今年的准备,叔叔便说过完正月准备建房。叔爷爷沉吟不语了一阵,后来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砌房子是好的,这么大的年纪了,早点带个孩子!”

    我不知道叔爷爷忽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是叔叔点头应着,还说要等叔爷爷到时候帮忙下屋基。叔爷爷居然又说:“这事先不急,看看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他如果赶在那时候回来的话,倒是可以乘着建房时祭祭祖!”他瞟了我一眼,然后便又看着叔叔说道:“那房子太老旧了,当年的风水被破坏的差不多了,乘早出来是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太想呆在这里,不过顾经堂叔说有基本新图书的时候,我顿时便来了精神。跟着叔叔又出去拜年了一圈,自然也去了牛爷家里,看到很多人在这边。叔叔似乎有意在这边多待一会儿,我因为挂念顾经堂叔说的几本书,便跟着他回来叔爷爷家这边。

    顾经堂叔显然很宝贝这几本书,不愿意让我独自带走,没有办法只好在这边翻看。当我第一次看到《霍元甲》和《大刀王五》的时候,我简直就是惊呆了,因为这种画风和内容的图书以前哪里见过。最后导致的后果就是,中午留在了叔爷爷家这边吃饭。中午满满堂堂的坐了两桌,我心里却全是图书上的画面。

    吃完饭之后,又看了一遍图书,看到画面上那神采奕奕的画面,和生动的真人搏击情形,我心里忽然想到了骆伯伯教的慢拳,还有他和龙师傅交手时的情形,我心里忽然有了一些小小的激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第一次见到的布娃娃

    回到牛家的时候,我心里还在念念不忘那两本图书。如果不是叔爷爷家的人要出去拜年,我估计这次已经很久不看连环画的我,依旧会反复的翻看那精彩的画面。

    牛家只有牛三娘娘和老令婆在,永蕙她们一起去了侍汉堂那边,光是从弘扬堂到侍汉堂的距离,据说他们是要很晚才能回来。他们牛家几乎每年都是这个模式,因为那边还有老人老令公和牛赤水的兄弟姐妹,对于这事我倒是没有什么奇怪。

    不过想到永蕙这一路要去侍汉堂,必然是要经过中间遥巨村和向家村的,心里自然有些小小的波动。

    其实对于这种长距离的走亲戚,以前我是有些小兴奋的,因为其中的乐趣不仅仅限于一些好吃的。对于年幼时的我来说,更多的是享受陌生环境里,人家对自己的客气,还有那种受到额外照顾的虚荣!

    不过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是,如今这种令人向往的窜门,对于我来说却是有些犯难和忐忑的。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或者是因为我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什么样的改变,或者是身边环境的潜移默化,这个时候就是我自己暂时都理不清。

    但是我忽然想到一副场景,向家村过去侍汉堂的黑虎山,据说那边和百丈崖一样,也有一个通往地底下的岩洞。上次陪着骆伯伯追击彭师傅,他就和我隐隐透露过一些,从弘扬堂的后山岩洞穿行,是可以通往黑虎山那边的。

    当时的我虽然参与了追击,但是后来对于那件事情真正桥段的冒险,我却是没有份见识到。可是单纯凭着我当时救沈素的行为,虽然有些东西不能对人言,却也在事后吓得我魂不附体。当然其中包含了有醒悟,和自己不知所谓的胆大包天,也有思虑了一些事后结局带来的后果。

    偏偏骆伯伯的说法是助人,我也坚信自己的行为是对的,可是偶尔在心里想起来的时候,却有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对于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我还真没有那个胆量去冒险。这个时候在我心里留下的都是美好,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还有那条清澈的小溪,当然还有一个窈窕美好的身影。

    牛三娘娘似乎有忙不完的活计,中午可能招待了不少客人,正在厨房里洗刷着碗盘筷箸。而牛家最年长的老令婆,则坐在堂屋的火桶边烤火。看到我回来没有什么异样,含笑告诉我说刚刚我几个舅舅来过这边拜年。

    因为牛赤水和我外公平时很要好,两家也算走的比较近,尤其逢年过节的时候自然来往更是密切,这点我倒是不奇怪。

    平时我在外公家总是能够碰到牛家的人,甚至是小玩伴永蕙也会去,所以这一切听来很正常。不过听到老令婆说,他们还问了我这些天的事情,这倒是令我心里有些感动。虽然我平时和几个舅舅和姨妈接触不多,但是被他们记得还是让我心里有些开心的。何况这个时候妈妈不在家,对于一个独自留守的小少年来说,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忧伤的。

    老令婆似乎心情不错,拉着我絮絮叨叨的念叨了一阵,忽然又聊到了她和奶奶小时候。那时候奶奶还是大家闺秀,她也还只是一个跟在奶奶身边的黄毛丫头,转眼间大家都已经是皓齿白发。

    似乎从老令婆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伤感,即使我年龄还小,经历的也还远远不够,但是我是真的听出来了一些东西。不过我倒是没有纠结,因为现在的我对这些东西还不上心。不过我倒是也明白了一些东西,那就是老令婆一直在怀念她和我奶奶的感情,或者说是她想让我知道她和我奶奶当年的经历,甚至说是在经历了社会变革之后,虽然人心巨变,但是她们依旧坚定的感情!

    我丝毫不怀疑她们两个的感情,后来时时想起的时候,依旧感动在几次大的社会动荡之后,她们依旧相互信任相守不离不弃的故事!

    即使奶奶平时很少表达,但是我可以感受到,她们之间的那种感情。所以对于老令婆对我的关切,我是丝毫不怀疑它的真实性!

    因为外面虽然没有起北风,但是昨晚忽然的变天,加上下了一些雪来,今天的天气还是蛮冷的。

    老令婆便没有到门口去坐着,即使她身子骨比我奶奶要好的多,但是这么冷的天还是呆在家里舒服。看着我有些小兴奋,她嘱咐我要过去给外公外婆拜年。

    对于老令婆嘱咐我的这事,我不感觉到奇怪。平时过年妈妈在家的时候,中午一般都会在外公家那边吃,因为附近的几个姨夫姨妈都会过来拜年,家里往往一坐就是四五桌。我的那些表哥表姐大部分比我大很多,但是也有和我年岁相仿的。和这些表兄妹之间的感情还算融洽,想到可以看到他们,我应着了老令婆的嘱咐。

    就在我临出门的时候,老令婆忽然便又拉着了我,忽然淡淡的说着:“小河,这半年时间可是长高了许多,你妈妈回来可要大大惊讶了!”

    听着老令婆忽然这么说,我虽然不知道她究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历来知道她对自己是极好的,便老老实实站着有点害羞的样子。

    果然,老令婆看到我不吱声,忽然眼睛眯眯的笑着,低声说道:“你小蕙姐姐这段时间陪着你,她没有背地里胡乱指使你吧!”

    听到她忽然提到了永蕙,立马我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马上便替永蕙分辨起来说道:“小蕙姐姐对我很好呀!从来没有指使过什么呢!去老屋那边住,每晚都烧水给我洗脚的,更连句重话都没有过的!”

    “这样啊!倒也不枉你奶奶疼她一回了!”老令婆呵呵的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眼神似乎有些怀念的意思。这个时候牛家这边也没有人,她忽然悠悠的低身喟叹了一声道:“你父亲往常总是感慨身边没有女儿的,三郎原先是有这个想法,让小蕙去你家给你父亲做女儿的,可惜我们牛家开不了这个口,因为咱们实在是不想让人误解,来为难你爷爷奶奶!”

    “小蕙姐姐对我很好吖,爷爷奶奶都喜欢她,父亲也一直喜欢她的呀!现在她和我亲姐姐没有区别呢!”我隐隐听出来老令婆似乎想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砰砰乱跳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福是祸的由头,只好僵着略带笑意的脸,含笑看着老令婆。

    “女大不中留啊!小蕙眼看着就大姑娘了!”老令婆忽然笑眯眯的自言自语,语气里似乎有着一些感慨。接着便又看着我的眼睛,好像漫不经心的说:“你们两在一起这么亲近,倒真是难得了。你一直读书成绩是不错的,以后肯定是要和你家大哥一般上大学的了。慢慢的小蕙就不能陪你了哟!其实小蕙在家里肯定也是待不了几年的,家里寻思着要某个活计让她先见见世面,因为她终究还是要离开牛家的,只怕以后你们见面的时间便会少了!”

    我愕然的看着老令婆,不知道她这话的具体意思,但是明白小蕙可能以后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我一起,心里隐隐便有了一些不开心。

    老令婆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依旧含笑说道:“人家家里都慢慢富起来了,牛家这些年孩子都逐渐长大了,三郎寻思着家里人都要想办法挣点钱帮称,到时候小蕙和她姐姐是都要找事做的!”

    “小蕙姐姐和玫瑰一样,要出去外面做事吗?”这个时候乡里人还没有出去打工的说法,一般的家庭即使挣钱,也没有说想让孩子出去哪里工作的。大多数都是在家里做着农活,养养猪放放牛,女孩子到了十七八岁合适的年纪,就找个婆家嫁出去了。所以我听到老令婆的这个说法,我心里还是很震惊的,甚至想到是不是玫瑰约了永蕙一起出去。

    “哪里有那个能力出去的哟!”老令婆语气淡淡的说道:“上午听永桢他们去八天家回来,说是开春之后县里这个瓷器厂要招工了,家里寻思着小蕙这孩子也没有出过远门,便想办法看看小蕙能不能就近找个活干,总比天天放牛扯猪草要好的多。你看看自从八天家买了电视机之后,过年的时候听说弘扬堂那边买了两台,唉人呐,总是会比较的嘛?”

    我似懂非懂的应着了,折身便往外公外婆家这边来了。一路上感觉到空气有些冷,不由紧着衣物匆匆过来。

    刚刚进外公外婆家门口,便听到屋里声音嘈杂,待进来一看,居然满满的好像是有半屋的人。有我的一些姨夫姨妈,也有一些表兄弟姐妹,最令我惊奇的发现自己姑外婆家的表舅们居然也在!

    大家看到我进来之后,姨妈们有人过来拉着我,有人含笑看着不语!外婆难得的也含笑过来拉着我,给了一个红包之后,便问我父亲和妈妈有没有电报回来!

    我老老实实告知没有收到电报,给外婆和在喝茶的外公拜年,才发现骆鹰居然在陪着。自然是要给骆鹰拜年的,因为按辈份他可是干舅舅!而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也给我一个红包!

    等我一圈拜下来,最后被小姨拉到了一边,我才看到她身边还有一个秀丽的少女,穿着一套蓝色的外套棉衣,让人看来犹如一朵出水芙蓉!最令我惊奇的是,她手里居然抱着一个婴儿般大小的布娃娃,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用布料做成的布娃娃。虽然看起来有些可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布娃娃的时候,浑身却没来由的感觉到浑身发寒!(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巧合

    看到我看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小姨细荷忽然鼔眼睛瞪了我一眼!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显然表明了一副我白痴的样子。

    要说我确实有些郁闷的,因为我平时记性其实是很好的,不敢说是过目不忘,至少也是认人不会出错的。可是面对面前这个少女,我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不过看到她那静静的神情,和清晰亮丽的眼眉,我怎么看着都感觉到有些亲切。

    可是面前这个人我真的没有认出来,我有些垂头丧气的挫败感,她究竟是谁?

    就在细荷小姨看着我傻傻的不吱声,这个个性急躁的小长辈要暴走的时候,这个少女忽然走过来牵着了我的手,微微翘唇带笑道:“你就是细荷经常说起的小河吧!不怪你认不出我来了,你看看你个子这么高,我都想不起来你小不点时候的样子了!”

    听到这让我更是有些尴尬,如果不是感觉到她握着我的手指细滑的令人惊讶,我真的会傻傻的不知所措。即使这样我都痴症发作的唯唯诺诺,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啥!在小姨要杀死人的目光中,在这个少女微微的笑意里面,我终于是回过神来,低低的回应着:“是,是,这半年我是长高了很多!”

    心里虽然一直不知道她是谁,可是这种带着一点客套的回应,还是让我的尴尬降到了最低。

    “牛屎大了不肥田!”一声犹如母狮般的低吼,从小姨那还带着稚嫩的面容里爆发。

    似乎说到我的身高,再次挫中了小姨的穴位,因为她介于少女和成人之间,偏偏这两年身高一直没有什么变化,这让她很是有些苦恼。本来有些成年人和长辈提到的时候,她最多就是羞涩的闪开就好了,但是私底下一直算是一块不小的心病。可是这些和她差不多的人提到,她自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了,一时间哪里会管这是正月初一。

    本来看到我说话,脸色已经有些舒缓了的她,几乎再次的暴走了起来。如果不是我们站在外公家老屋后面的大松柏下面,我估计小姨又会揪住我的耳朵。当然我需要感激的是,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比她还要高了一点。而她发出愤怒的时候,恰好这个拉着我的少女脸上居然闪过一丝诧异。

    旁边跟着的几个小表弟表妹懵擦擦的,不知道为什么小姨对我咬牙切齿的,更是一脸不痛快的发作。但是看到小姨那张扬的样子,个个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不敢靠过来点火,有两个甚至直接一溜烟跑回外公家里去了。他们似乎更不明白小姨这话的意思,当然我知道小姨是嫉妒我长得快,但是我也不会傻到和她去抢嘴分辨。

    看到大家都瞪着自己,小姨却泰然自若的再次牵着了少女另外一个手,含笑的说道:“她平时懒得很,也没有干什么活,吃的东西可能尽长个了!”

    听到小姨这么说我,翻脸比翻书更快的神情,她可能比较了解小姨,这个少女笑的花枝乱颤,不知不觉的抽出了小姨拉着的手,却没有松开我。她带着了一些憨笑的看着小姨,轻声说道:“你倒是真会开玩笑呢!不过看着小河这身高,好像很多年纪相仿的都赶不上吧!”

    看到她那微微带着盈光的笑意,就像三月里的春风一样,令人心旷神怡的轻松。我忽然脑袋一下灵光一现,便想到了她是和谁像了。

    这个盈盈带笑的少女,神态和气质居然神肖淑媛,虽然我以前对于淑媛也不算熟悉,可是经过阴差阳错的机遇,让我对她多了几分深入的了解,自然看得比谁都要仔细。本来这个少女在外公家来,肯定是外公家里的亲戚,我自然不会想到她和淑媛会有什么关系和牵连。这个时候看到的神情,却让我犹如醍醐灌顶的清晰了思维。

    虽然不知道她和淑媛有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看着这种令人窒息一般的温柔,却是别人学不来的。如果实在要拿她和淑媛来比较的话,这个时候的我还真的无法确切的掌握。

    偏偏在我心里有个执念,那便是想把面前这个少女和淑媛比比,甚至在心里还有玉宝和唐金枝这几个人。她应该和淑媛属于一种类型的女子,只不过淑媛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多了几分倔强的自信。而面前的这个少女却多了几分温婉,也多了几分青涩的神情。

    但是偏偏就是她的这份青涩,让她看起来更加清纯,让人感觉到隐藏在笑容下的青春活力。淑媛其实也不泛这种感觉,偏偏可能淑媛多了几分成熟,我估计对于很多懂事的男性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折磨。而这个少女这个时候的状态,却正是很多刚刚学会幻想的男性,隐藏在心里的一个最好的梦。

    如果换成半年前的我,我可能早就丑态百出不知所措。这个时候即使我自己极力克制,但是想到脑海里的那个淑媛,我居然浑身都有些微微发颤。尤其听到这个少女这么说,这次小姨居然没有吱声,反而看似不经意一般的瞟了我一眼,让我知道这个少女应该不像外表这么简单。

    “你是?”

    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傻,但是我还是发涩的问出了自己心里的话,看着她一直微微带笑的眼神,我感觉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根本就无法克制。我想到了骆伯伯的《清心渡恶决》,自然还有他说的那个阴阳蛊。当然我不相信阴阳蛊会影响她,但是一定是再次的影响到了我自己。

    “这是你姑外婆最小的女儿卓婷!”即使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小姨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偏头看着这个叫卓婷的少女,好像我的白痴让她很丢脸一样。看着我鼓眼蹬鼻子,看着卓婷的时候却笑盈盈的。我自然不会把小姨的这种神态当成生气,因为她历来就是这种性子。

    听到小姨这么一说,我顿时便想到了,在遥巨村那边有一个奇怪的村子。那个村子整个被一些清奇嶙峋的山石包围着,村里有一口巨大的水库,水面面积庞大的占据着整个村子的一半。村民便在水库周围居住着,平时靠着这个水库,或者说是小湖讨活。

    这个叫做雁湖的村子,据说是因为当年水边栖息着无数的白头雁而得名。

    村子虽然离着弘扬堂不远,但是在我记事的印象当中,我还真是从来没有去过。也听香三爷提起过,说这雁湖原先是白头雁成群,后来在经历那个缺少粮食的时代里,不但白头雁产下的卵变成了食物,就是那些漂亮的白头雁也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被人下腹充饥。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

    这个时候也许我还不太懂,但是我听到香三爷说的时候,也知道如今的雁湖水面那么大,水域范围也不小的地方,据说每年也不过剩下一两群白头雁出现了。在我的印象当中,和我关联最大的就是那些我曾经遥遥见过的白头雁。但是今天小姨再次提起的时候,我才想到原来妈妈是有个姑妈是住在雁湖的。

    这种关系的亲戚,在以前应该是血脉极近的。可是随着近二三十年环境的变化,很多家庭连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倒是有很多亲戚疏远了的。不过我记得妈妈是说过,她以前是总是去雁湖的,偏偏自从有了我之后,便很少走动了。刚刚卓婷说认识我,我估计可能就是在我没有记事的时候见过我,想到这里我不由感觉自己满头是汗。

    看着卓婷却依旧带着了笑意,我很想抽回自己的手,偏偏心里却又有些不舍,只好有些尴尬的朝她低低的问了声好。不过这声音实在是有些小,不知道究竟是她夹着的布娃娃在作祟,还是我心里有着某种东西在作怪。

    “这是我大哥给我买的布娃娃,漂亮吗?”这个已经要长大的少女,看着我盯着她夹在腋下的布娃娃,心里窃喜的以为我也喜欢,不由首次有了些得意的神态。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神态,但是对于一直在观察她的我来说,却是一览无遗的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她不经意般的松开了我,抱着自己的布娃娃,慢慢的伸到了我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本来极为可爱的玩具,在我心里却有着一股寒气直冒的感觉。因为我看着那木讷的眼神,都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冷冷的寒意,那似乎是嘲笑和冷漠,也似乎隐藏着某种令人恐惧的意思。

    我没有伸手去接,其实卓婷还真的没有让我抱她玩具的意思,而是送到我面前只是让我看看。这是她心爱的玩具,本来以她这个年龄还带着个布娃娃,让人感觉到有些荒谬。但是乡里人在这个算数都用树枝的时代里,某个人如果有个这样城里人才有的玩具,那简直就是最奢侈的时髦了。

    “好漂亮哦!”小姨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看着神色显然卓婷也没有让她抱的意思。不过可能看到小姨那**裸的眼神,卓婷玉齿轻咬香唇,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慢慢的把手里的布娃娃送到小姨面前:“给你玩会儿吧!我感觉它真的好可爱,上次去舅公家里,淑媛姐姐想玩我都没有给她看呢!”

    “淑媛姐姐!”听到卓婷忽然这么说,我惊讶的几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提早到来的预兆

    即使我有着许多的不愿意,和不敢相信的理由,在听到我说出认识淑媛的时候,卓婷居然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开心的笑,而且是没有丝毫恶意的神态,我自然是看得有些傻痴痴。

    小姨似乎对布娃娃有些兴趣,加上和卓婷聊得开心,丝毫没有再为难我的意思。原来我认识的淑媛,居然真的和卓婷有着关系。她们不但有着关系,应该准确的说就是亲戚。

    因为我的这个应该叫表姨的卓婷,她的父亲的母舅家也是遥巨村的。在他们长辈的那个年代,人口不像现在这么多,不但许多近亲结婚的多,一般就近选择成家的也多。卓家很正常的和隔壁村结亲,一代又一代。而卓婷家这个亲戚的男系这房的,而且就是淑媛的亲爷爷。

    而按照乡里人的说法,卓婷的父亲和淑媛的父亲,也就是一对亲表文兄弟,就像卓婷和我小姨的关系差不多。

    本来她们的关系怎么样,我还真的没有在意过。但是想到淑媛如今和自己的亲近,还有她说初四还要来找我,我顿时感觉自己头都大了。这个时候又加上卓婷和淑媛姐姐的关系,一时之间让我惊讶的居然没有回过神来。

    卓婷听到淑媛刚刚在这边待过,这个看似贤淑的青涩少女,居然再次绽放笑容,说这真是极为难得的了。因为她说淑媛平时很少窜门,更是性子一般人都看不上。要说自己这个表姐妹的印象,卓婷罕见的表示了羡慕。好像淑媛的那种不合时宜,在她看来却是一种羡慕。

    想到她们如果知道淑媛和我的亲近,不知道她们会惊讶成什么样子,但是这个时候我还真的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因为我忽然隐隐想到了淑媛可能找自己的原因。当时我是自己有些激动,如今想来确实也是不可能。因为不但淑媛的年龄比我大那么多,就是等到我真的成人,以我父亲如今的情形,淑媛也不可能进我们家里来。

    可是我脑海里忽然隐隐约约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然后耳边再次响起卓婷的声音时,她说自己也有挺长时间没有见过淑媛了,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来,刚刚来外公家的时候,老令婆就和我说过一会儿话,当时我以为只是老令婆平时的闲聊。这个时候忽然想到淑媛的时候,我顿时想到了一些什么!

    老令婆自然不会对我有恶意,永蕙自然也不会害我,但是牛家的情形摆在这里。他们应该看得比我清楚,因为以前我父亲上班的时候,因为我年纪还小,这份诱惑并不明显。但是如今我父亲却选择了停薪留职,即使很多人还不明白这是干什么的,但是想到我还不能接班,许多人自然心里便有些活络了起来。

    我大哥的年龄比我叔叔毓园小不了多少,但是因为大学生的原因,早早就出去工作了。我父亲的这份工作自然和他无关了,要说最有可能的自然就是我了。在乡里人的想法里,这是天经地义和百分百的事情。要说一份国家工人的工作,这个时代的诱惑力简直太大。

    虽然不知道淑媛心里想什么,我们也见过很多次,但是只有这次是真正的熟悉。不管是我自己作恶,还是淑媛自己心里有些计较,如果让家里人真的知道了她和我的关系,不说父亲会不会找我麻烦,至少在这个还很少有人犯错的年代里,爱面子的父亲一定会对她有个说法。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些,但是耳边老令婆的话语还在回想,我顿时便明白了过来。牛家不是不渴望这些诱惑,但是他们实在是无法启齿自己对这种诱惑的渴求。牛永祯和牛永杉兄弟都适合工作的年龄,但是严格说起来他们和我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父亲能够帮助他们,那都是看在奶奶和老令婆的情分上。

    牛家就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不管最初奶奶喜欢永蕙是他们刻意为之,还是真的永蕙招人喜爱,奶奶无法割舍对她的不管,这个时候牛家都感觉到了一种希望,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淡淡的无法表达的危机。

    如果我父亲真的放弃了这份工作,或者说要找人顶替这份工作,最有可能的自然是自己儿子。但是明显我的年龄太小了,不可能得到工作单位也不可能同意。而父亲跟前不外乎就是叔叔和那些堂叔,可是牛家的人似乎对我叔叔和堂叔的这份指标好像不太在意,因为他们太了解我奶奶和父亲。

    老令婆虽然似乎无意的对我透露,但是我也知道她是真的关爱自己这个孙女。如果说以前一直寄望把孙女嫁给我奶奶某个外甥,甚至是自己某个孙子,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实际了。因为他们都知道永蕙对我很好,而我似乎对永蕙也异常的亲近。虽然同样永蕙比我要大,但是这个年龄段的差距,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我一时又陷入了迷茫,淑媛和永蕙的身影不断的在我脑海里交替。老令婆一直反复提到的瓷器厂,这个时候在我看来是一个借口。如果我一味的说父亲可以介绍她去瓷器厂,显然我父亲的这份工作便没有着落。如果我一力的帮助永蕙说好话,在他们看来哪怕是永蕙进瓷器厂,他们也不会再害怕。

    我虽然不懂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显然老令婆对于我的反应极为满意。想到这里的时候,虽然心里乱成了一团,但是永蕙的身影逐渐的占据了上风,甚至要把淑媛慢慢挤掉。可是我没能如愿的是,就在我要彻底的把淑媛挤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卓婷那对明媚的眼睛。

    轰的一声,似乎脑海里的画面碎成了一地。幸好身边有个八卦的小姨,看到卓婷对我有着善意,自然滔滔不绝的和她说起,上次久园定亲她们过来看档的事情。她猜不到我心里的想法,自然也不会知道我稀奇古怪的想了那么多。

    我看到这边的时候,没有想到卓婷居然有了一丝羞涩的神情,低声在小姨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我虽然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但是看到她巧笑倩兮的样子,心里却懵擦擦的一团。尤其想到淑媛和她经常见面,心里更是发虚了起来。但是可能她和小姨有了话题,两个人居然一时间没有理会我。

    感受到脖颈里一阵阵寒意,我才想起来这是在屋后。我们所处的地方,原先是外公家后面的小树林,这里不泛一些比较大的乔木,和一些令人怀念的大水果树,如大柿子树、高高的枣树、甚至还有超大的无花果树。

    因为乔木比较多,自然那些杂乱的小树便少了,不会像弘政堂后面那乱糟糟的竹林,和杂七杂八的各种各样的小树。北风穿过比较空旷的小树林,虽然阻挡了一部分风力,但是还是很直接的吹到房子后面来。当然,因为这块地方比较特殊,虽然挨着弘扬堂,却属于遥巨村的地盘。

    遥巨村的人可能都很少认为这里属于他们的,但是当初划分地盘的时候,确实令人很郁闷的。更让人惊讶的便是,这里不但住着外公一家人,还有外公的两个兄弟和牛家的一个子弟牛橙金。如果说只是外公的兄弟还比较好理解,但是这个牛橙金也在这边,却令人有些感觉到奇怪了。

    这个平时在我印象里唯唯诺诺的牛橙金,我一直没有太多关注过。因为这个人据说是个怪才,精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还是村里一个比较老牌的党员。

    但是最令我目瞪口呆的是,他也是老令婆的儿子之一。在我的印象当中,他不像他哥哥牛赤水那般,和我这一家走的那么近,反而一直像一个真正的外人一样,和我们保持应有的疏远。虽然和我外公是邻居,可以说是更加的亲近,但是在我的印象里,他是和我家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连我都对他有些陌生。

    所以,我对这个牛橙金不是很熟悉,但是知道这后面的小树林,他家也是占着四分之一地盘的。之所以说成是四分之一,因为我隐隐记得一件事。在某个时候我曾经和小舅小姨他们在这里玩的时候,因为他家的那部分里面有着几株枣树和柿子树,他家的堂客曾经在果树挂果的时候驱赶过我们,还当着我们的面说那地盘是他们家的。

    后来在我的印象里便有了这么一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记得清楚了,但是我对于那个有些神叨叨的堂客印象很深。一副老鹰般的眼神,一张令人有些发寒的脸庞。听妈妈说过这个堂客,虽然在乡里没有什么口碑,但是因为她曾经生过一种古怪的疾病,后来成了乡里薄有名气的仙娘婆(仙娘婆:湘楚土话,一种可以沟通阴阳鬼魂的特殊女性人群)。

    就是因为看到卓婷抱着的布娃娃,我忽然想到了牛橙金那个堂客,那是因为它的眼睛真的像她。当然在我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影子,就是那晚和大省公遇到的那个怪婴。这几乎是一种本能的感觉,心里便不由自主的想到。

    我往树林外面靠近外公家站了站,才感觉到空气真的有些很寒冷。隐隐听到卓婷说晚上要回去,但是小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居然出声挽留自己这个表姐妹。我看到她们的影子似乎在我面前模糊,似乎幻成了那个布娃娃的影子,又似乎变成了别的东西。(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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