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重力圣光印
‘可惜……’尼基心中暗叹一声，斯威尔一回到圣杰西卡大教堂，就为了争夺不久之后的合体主导权而表现的咄咄逼人，要是他一开始就能像这样以诚相待，说不定会有一个双赢的结果。现在再想修复关系到处卖好，似乎晚了一点。
一旁的分身原本也非常紧张，他也觉得这可能是斯威尔的一个计谋，所以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旦有什么异样就会立刻像斯威尔发难。然而斯威尔却没有耍任何花样，大方的把羊皮卷轴交接给尼基，过程之顺利让他大跌眼镜。
分身立刻开始疑神疑鬼起来，觉得斯威尔交给尼基的很有可能是一件扰人耳目的赝品，但他又不可能直接把卷轴抢过来检查，那样未免太不顾颜面了，特别是在斯威尔已经主动示好的情况下，分身更不能做出这种蠢事。无奈之下分身只能向尼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检查一下。
分身和尼基之间的小动作被斯威尔尽收眼底，他心中暗笑：‘不怕你们不检查，就怕你们对这张卷轴不感兴趣……’
斯威尔刚想到这里，就注意到尼基已经把手轻轻的搭在羊皮卷轴的封口处，他立刻知道尼基已经按捺不住了。斯威尔悄悄的向旁边挪了几步，不动声色的与尼基拉开了一段距离。
尼基得到分身的暗示后，立刻付诸了行动。反正斯威尔也没有特别强调不能检查这个羊皮卷轴，按照正常思维检查一下似乎也不过分。再说尼基其实对这张卷轴比分身更加好奇，他已经与塞伦特和艾尔菲打过不止一次交道，很想知道所谓的信物究竟是什么，说不定以后还能仿造出类似的东西，赢得两人的信任在查清两人的真实身份后，尼基已经失去了继续和他们斗下去的**了。一个是天选之子，一个是胜利之子的后代，这特么还怎么玩？
几乎就在尼基把卷轴上的封口打开的同时一股异乎寻常的剧烈波动从打开的封口处冲出，向尼基冲了过来。
猝然遭袭的尼基顿时感到不知所措，这股波动带有一种奇特的重力，甫一出现尼基就感到周围的空气好像变成了黏稠的液体，让他动一动小拇指都变得异常艰难，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尼基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竭尽全力将卷轴抛开。
“这是怎么回事？”分身厉声质问道。他离得尼基较远，那股重力并没有影响到他，因此看得远比尼基这个当事人要清楚的多。
分身看到尼基将卷轴的封口打开之后，他附近的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一股近乎透明的能量如同水流一般迅速充满了以尼基为中心，半径两米左右的空间。
尼基奋力将卷轴抛出之后，受到那股“暗流”的影响，卷轴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向尼基当头砸下，一道圣光紧跟着暗流从卷轴的封口处冲出，眨眼间在尼基头顶上形成了一个繁复无比的魔法阵虚影，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将尼基罩在其中。
一个如有实体的光罩在魔法阵中生成，与之前的能量暗流一起变成了一个液态的罩子将尼基困在其中。见势不妙的尼基刚想挣扎，光罩中产生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压力，将他呈大字型牢牢的压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分身刚想出手相救，却被斯威尔一句话给镇住了：“如果你还想他活命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老老实实与我完成合体之后，这个重力圣光印就会自动解开。”
“你竟然使诈！”分身又惊又怒的质问道。
“这能怨我吗？尼基如果对这个重力圣光印卷轴没有这么强的好奇心，能忍住不打开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斯威尔理直气壮的回怼道。
“哼！你不要告诉我这个重力圣光印卷轴就是塞伦特给艾尔菲的信物，我看这是你假借信物之名，给我们设下的陷阱吧？”分身冷笑一声揭穿了斯威尔的险恶用心。
重力圣光印与光明圣印一样，都是神圣教廷圣域级的技能，斯威尔根本不可能施展，所以才会借助卷轴的形式使用。分身不相信塞伦特居然会把这种强力卷轴当做信物。更何况据他所知，重力圣光印的传承也早就消失，塞伦特不可能掌握。他怀疑这个重力圣光印的卷轴是零先生交给斯威尔的，与塞伦特无关，自然也不可能是塞伦特给艾尔菲的信物了。
“呵呵，关于这件事，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问塞伦特。”斯威尔故作轻松的说道。距离预言中合体的时间越来越近，而塞伦特还远在万里之外的岩壁教堂，分身根本没有机会当面对质。
“你这又是何必呢？”分身瞬间想通了斯威尔为何有恃无恐，态度不由软化下来，苦笑了一声。
虽然与争夺主导权相比，尼基的生命不值一提，但无论他现在如何选择，尼基这招后手他都指望不上了，与其跟斯威尔撕破脸，让他对尼基痛下杀手，还不如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卖尼基一个好。
毕竟争夺合体的主导权分身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如果他赢了，获救的尼基必然会对他感恩戴德更加忠心。一番盘算之后，分身自然做出了自以为正确的选择。
“你打得什么主意以为我猜不到吗？”斯威尔冷笑一声，“我们合体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泄露给外人，真是用心险恶！要不是看在这家伙的天赋异能还有几分用处，我早就把他格杀了。怎么会用到珍贵的重力圣光印卷轴？”
斯威尔话里话外虽然都是威胁，其实在场的人谁都明白，他这也是在向尼基卖个好，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十分看重寻宝术这项天赋，准备着合体完成，夺得主导权以后，将尼基的这个珍贵的天赋发扬光大。
分身深深的看了斯威尔一眼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向窗外看了看天色。
“不用看了，距离我们合体的期限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斯威尔早已把一切计算的清清楚楚，否则也不会如此着急的利用塞伦特的时空之箭赶回帝都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性格大变的分身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www.uu234.ccwww.uu234.cc万一你不能及时赶到这里完成合体会怎么样？”分身忽然开口问道。
“不可能的。吉伦哈尔冕下的预言绝不会出错，当初他安排零先生给我制造分身的时候，就明确的告诉我在这个时刻，将重新与分身合体。否则我怎么会答应这么离谱的要求？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的再次合体。”斯威尔胸有成竹的说道。
之前为了让斯威尔同意进行x计划，零先生从一开始就已经明确告诉他制造分身只是暂时的，他和分身终有重新合体的一天。为了消除他的疑心，零先生甚至把重新合体的确切时间地点都告诉了他。
斯威尔一开始并不太相信零先生的话，即使再准确的预言，也不可能将时间精确到某一天的某一刻，那已经远远超出了神谕术的范畴，神谕术能将预言的时间控制在一年之内，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但零先生只说了一个理由就彻底打消了斯威尔的疑虑，这个理由就是“大预言术”。
大预言术被誉为最接近神的力量，只能模糊的预知未来的神谕术与之相比，简直就像是大陆常见的坑蒙拐骗的套路一样幼稚。
大预言术可以算是神谕术的终极版本，蕴含着无数的法则之力，具有言出法随的效果，凡是用大预言术预知的未来哪怕再不可思议也必然会发生。
大预言术的大名虽然在大陆广为流传，但从未听说有人掌握并使用，和永生之法并列为艾利亚特大陆两大梦幻法术。
零先生告诉斯威尔，前任教宗吉伦哈尔冕下用神谕术针对他和分身的未来做出过的最为明确的一次预言，这次超水平发挥的神谕术甚至精确到了哪一天的哪一刻，已经具备了“大预言术”的效果。因此斯威尔才会深信不疑。
分身制造出来之后，同样继承了斯威尔的这部分记忆，也在为预言中重新合体的这一刻做着准备。
预言中他们合体的时刻就在今天的日落时分，距离现在只剩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预言的轨迹进行。
原本斯威尔还以为已经无望从白石岭的秘密基地及时赶回帝都，没想到塞伦特却自动送上了门，还带去了时空之箭这等穿越空间的秘宝。其间斯威尔甚至还动了检测一下前任教宗大预言术的想法，故意发动了迷幻大阵拖延了三天的时间，想看看是否会引发什么特殊的变故。
没想到他使用时空之箭赶回帝都后，尽管接连遇到毕修特和奥菲拉斯两位强者的拦截，还是及时赶到了圣杰西卡大教堂这个预言中的合体地点，让他对大预言术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为了等待那个合体的时刻，斯威尔和分身打完嘴炮之后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之后，分身忽然开口道：“斯威尔，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嗯？”斯威尔向分身投去了征询的目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分身第一次称呼他的大名，难道说合体的时间渐近，分身也开始和他套近乎，准备留条后路？
“如果我现在把这柄小刀刺入自己的心脏，前任教宗的大预言术是不是就失效了呢？”分身手上出现了一柄锋利的小刀，在自己胸前比划着说道。
“你在开玩笑吗？”斯威尔看到分身的动作后大吃一惊。他觉得分身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魄力，敢用自己的生命来检测前任教宗的大预言术，可是看分身的意思又不像作假，斯威尔顿时感到蒙蔽了。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分身神情萧索的用小刀将自己华丽的法袍划开一道口子，露出了干瘪的胸膛，好像下一刻就会将小刀刺入自己的心脏。
“你吃错药了？”斯威尔大惊失色的就想扑上去阻止分身。他不明白分身究竟怎么了，此时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一股悲凉的死气似乎在一瞬间将分身包围了。
“离我远一点！难道你不怕我一失手将小刀刺入你的心脏吗？”分身不经意的挥舞了一下小刀，吓得本已扑到近前的斯威尔连退了好几步。
被重力圣光罩困住的尼基看到分身如此表现，在地上疯狂的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阻止他。可惜重力圣光罩无比强大，他的挣扎根本毫无用处，甚至都没有引起两位斯威尔的注意。
斯威尔面色变幻不定的看着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的分身，思考着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眼看合体的时间就要到来，如果分身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无疑会大大降低合体的成功率。
斯威尔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前任教宗的大预言术只是预知到了他们合体的时间地点，却没有预知合体是否成功，以及合体之后会发生什么，难道分身对此已经有所警觉，甚至使用过神谕术预言过，得知结果不好后，才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可是没道理啊！如果分身早就通过神谕术预言过，刚才就不可能和他针锋相对，而他们见面后的这段时间分身也没有任何使用神谕术的迹象，那么此时分身的异常表现又说明了什么呢？
如果可能的话，斯威尔真想敲开分身的脑袋，看看他是怎么想的，可惜他根本做不到，手持利器的分身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斯威尔甚至不能确定分身如果突然与他贴身肉搏的话，他能否抵挡住分身的攻击，毕竟他们都是不擅长近战的牧师而已。
相对而言，分身甚至还占有一定的优势，毕竟分身是以生命之树树干为骨骼的，从材质上说远比本体更加结实。
想到这里斯威尔眼前一亮，激动的指着仍在拿着小刀对着自己胸口比划的分身喊道：“你不用诈唬我了！就算你把小刀刺入心脏部位，你也绝对不会有事，因为你本就没有心脏！差点被你蒙了，你就是一个人造人而已！你分明就是在试探我！”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分身脸上露出悲哀的表情，轻轻的将小刀收了起来，看了看落日的余晖叹息道：“时间差不多了，既然这样，我们开始吧！”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合体
“哼！大预言术中的时间已经到了，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自以为看穿了分身把戏的斯威尔见太阳已经彻底落山，指着分身大叫道。在他看来分身刚才的行为无疑是在做垂死挣扎。
“花样？呵呵，有必要吗？反正到最后……”分身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像是被卡住了脖子，后面的话无法顺利说出。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斯威尔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以为是分身词穷了，迫不及待的伸出右手说道：“我们赶紧开始吧，你知道在大预言术的作用下，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分身无奈的看了斯威尔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无奈的伸出右手和他握住。一股淡绿色的光芒从两人握手的地方迸发出来，驱除了教皇厅中金色的落日余晖。这股淡绿色的光芒逐渐转浓，片刻之后就已经变得碧翠欲滴，浓郁的绿色从教皇厅的窗户中透出，甚至将整个圣杰西卡大教堂都染上了一层翠色。
两人的双手握紧之后，几乎不需要任何动作，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立刻出现在两人身上。两人原本就为一体，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他们没有感到任何意外。随着两人心灵相通，分别后这十五年来各自的记忆和经历开始迅速融合起来。
两股记忆洪流在他们紧握的双手产生的记忆通道中开始汇聚、融合然后像是被磁铁吸引着一般，向斯威尔本体流去。
两人心中同时一凛，看来他们合体之后，还是默认选择本体作为融合后的身体，看来无论最后谁占据主导，赢得艾尔菲的谅解，想办法从他那里获得永生之法，都是迫在眉睫的事。
以斯威尔目前已经衰老到一定程度的孱弱身体，如果不能获得永生之法，再加上受到教廷铁律的限制不能晋阶圣域，哪怕合体后的力量再强大，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原本两人还寄希望于可以选择以生命之树树干作为骨骼的分身当做合体后身体，这样至少可以比原来的身体能坚持的更久，但两人失望了，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随着两道记忆洪流渐渐合二为一，两人都屏住了呼吸，心情忐忑不安，他们明白最终决定谁将占据合体后主导的时刻即将到来，灵谷记忆洪流完全汇合的那一刻就是决定性的时刻。
记忆融合的时间看似很长，但对于两位当事人而言却又格外的短暂。无论他们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和想法，决定性的时刻终于还是到来了。
在记忆洪流完全融合的一刹那，两人脑中同时传来一阵轰鸣，紧接着眼前的景象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圣杰西卡大教堂完全消失不见，两人穿着最朴素的牧师袍出现在了圣山之上。
“这里就是零先生提到过的合体空间？”斯威尔扫了一眼四周后，诧异的问道。
“应该没错。看上去是制造了一个幻象，再把我们的意识拉入其中。”分身同意斯威尔的看法。他们此刻就在圣山的的祈愿塔下，位于塔顶的光明圣钟无风自鸣，悠扬的钟声在圣山上回荡。
诡异的是原本应是神圣教徒最大聚集地的圣山上，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影，这才是他们确定自己处于幻象中的原因。
“钟鸣十二声，看来我们需要在钟声结束之前，做出决定。”斯威尔微笑着对分身说道。
尽管是在幻象之中，但光明圣钟幻象发出的钟声仍然具有涤荡人心的威能，此刻斯威尔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之前和分身明争暗斗的龌龊思想，只是想尽快解决主导的难题。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谁是原来的本体，谁就占据主导。”分身沉着的说道。
“哦？”斯威尔惊讶的扬了扬眉毛，“这么说你放弃了？”
“谁说我放弃了，应该是你放弃才对吧？”分身寸步不让的说道。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准备食言而肥吗？”斯威尔皱着眉问道。受到光明圣钟的影响，他此时并不想和分身撕破脸。
“我刚才说的你认可吗？谁是原来的本体，谁就占据主导。”分身再次确认了一遍。
“当然……认可。”斯威尔见分身一直强调这件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又想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这本就是对他最有利的条件。
“那么我们确认一下，谁才是原来的本体。”分身步步紧逼的说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斯威尔失笑道，“我当然是本体。”
“错！其实你是分身，我才是本体！”分身自信的说道。
“什么？你是得了失心疯了吗？竟然说出这样的胡话！哈哈哈~”斯威尔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结合之前在教皇厅的表现，斯威尔断定分身这是知道自己要消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是我话没说清楚。”分身冷静的说道，“准确的说，你的身体是本体，但你的意识却是分身！”
回答分身的是斯威尔一阵近乎歇斯底里的大笑，他更加笃定这是分身在做垂死挣扎了。但分身却始终不为所动，眼神冰冷的一直看着斯威尔狂笑。渐渐的，感觉到不对劲的斯威尔停下了笑声，居高临下的问道：“什么理由给了你自信，会说出这样的胡话？”
“这个我自有理由，不过我想先问一下，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就是本体呢？”分身不紧不慢的问道。
“那还用问吗？”斯威尔不屑的挥挥手，“当初零先生把我们分开的时候，就预料到会出现现在的局面，因此在复制我的记忆时，故意随机遗漏了一段。那段我拥有而你却没有的记忆，就是证明我是本体的最有力证据！”
分身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就这样看着斯威尔猖狂的样子。斯威尔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妥，乘胜追击般的继续说道：“我想你是不是急糊涂了？刚才我们已经证明过，你所没有的那段记忆，正是我和穆拉达的友情，这已经足以证明我就是本体！”
分身听到斯威尔这么说后，脸上露出一种本不应该出现的奇怪的怜悯表情，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本我不想破坏卢卡斯在你心中的美好回忆的，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有些东西是应该让你看一看了。”
说完之后，分身随手一指，在他们身边出现了一道投影，投影中有两个人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争论。
当斯威尔看清那两个人的面貌之后，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穆拉达的选择
投影中的一人，正是年轻了不知多少岁的斯威尔，他正急切的对另外一人吼道：“穆拉达，你为什么选择成为一名亡灵法师？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成为整个大陆的公敌？”
“我清楚我的每一个选择。www.uu234.cc”当时还在用穆拉达奥布莱德这个名字的年轻版的卢卡斯沉稳的说道。
“你在胡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多么危险、多么艰难的道路！”斯威尔失态的大吼道，愤怒已经让他的面孔完全变形，显得格外的狰狞。
“但这条路却能带给我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穆拉达灰色的眼眸中不带一丝感情的回答道。
见穆拉达始终不为所动，斯威尔的口气软了下来：“穆拉达，我请求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趁着你现在还没有转职，此时回头还来得及！你已经是圣殿骑士团的副团长了，据我所知在历史上还没有比你更年轻的人担任这个职务。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放弃大好前程，反而要去成为神圣教廷的死敌亡灵法师？”
“大好前程？”穆拉达轻蔑的笑了一下，“你错了，斯威尔。我可以断定我在神圣教廷的职位已经到顶了至少五百年之内不会有变化！受到教廷铁律的影响，我根本没有机会在五百年内晋阶到圣域，生命也无法延续那么久！”
“教廷铁律？那是什么？”斯威尔困惑的问道。
“我差点忘了，你的职位还不够，自然无法知道这个教廷中的秘密。”穆拉达讥讽的笑了笑。
“我当然比不上你。”斯威尔有些羞赧的说道。两人年纪相仿，但穆拉达已经圣殿骑士团的副团长，而斯威尔竭尽全力也不过仅仅是一个中级主祭。这其中固然有穆拉达出身名门的原因，但穆拉达连迷踪剑圣奥菲拉斯都称赞不已的杰出天赋才是主因。
“斯威尔，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你在神圣教廷的成就绝对会在我之上。”穆拉达一直保持冰冷的眸子中难得的闪过一缕温情，或许只有对这位挚友，他才会敞开心扉。
“你不要取笑我了，我怎么能比得上你？”斯威尔慌乱的摆手道。
穆拉达宽容的笑了笑，并没有接茬，转而介绍当时还属于教廷高层才能知晓的教廷铁律：“所谓教廷铁律，就是在光明之主在艾利亚特大陆的信仰之战中获胜后，其他十一位主神为了防止神圣教廷在大陆一家独大而专门制定的一条针对神圣教廷的特殊的大陆法则。在教廷铁律的约束下，神圣教廷只能有一位圣域存在。”
“神圣教廷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约束？”斯威尔大吃一惊。
“为了避免其他势力因此产生什么妄想，教廷铁律一直被小心的隐藏着，只有成为教廷高层，摸到晋阶圣域的门槛后，才会被允许知道。”穆拉达冷笑一声道。
“这么说你已经达到晋阶圣域的边缘了？”斯威尔震惊的看着这位挚友。穆拉达是大陆少有的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十级的圣骑士，这也是他被破格提拔为圣殿骑士团副团长的原因，斯威尔万万没想到穆拉达竟然还有所保留。
“其实我已经十二级了，并且不止一次的冲击过圣域。但是明明我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甚至连晋阶后的规则都已经掌握，但却只差一点无法突破……”穆拉达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
“什么什么？你已经进行过突破的尝试了？我怎么不知道？”斯威尔失态的嚷嚷道。他和穆拉达几乎形影不离，根本没有发现过挚友身上有过任何异样，更不用说冲击圣域动静这么大的事了。
“难道你忘了，从三年前开始，每年我都会离开帝都一段时间？”穆拉达提醒道。
“你那不是执行巡视命令难道你是以此为借口离开帝都，寻找突破的机会？”斯威尔恍然大悟道。
“没错，否则我的运气哪有那么差，每次出巡都正巧轮到我？那是我专门争取的。”穆拉达点头道。
“你为什么不选择在帝都突破呢？”斯威尔不解的问道。
“一切都是意外，或者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穆拉达垂下眼帘叹息道，“我第一次突破的契机，正好出现在三年前的出巡时，那次突破毫不意外的失败了。事后我仔细总结了那次的经验，发现最终失败的原因并不在我，而是受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外力潜移默化的干扰。”
“教廷铁律？”斯威尔猜测道。
“没错。可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教廷铁律的存在。于是我就去请教了一位圣域，从他那里知道了教廷铁律的存在。”穆拉达的语气虽然平缓，但非常熟悉他的斯威尔却能明白无误的感受到他压抑在心中的怒意。
“圣域？难道是迷踪剑圣奥菲拉斯？”斯威尔很容易就猜到了答案。那个时代虽然天才辈出，但却没有一人能够成功晋阶圣域，放眼整个帝国，只有选择在帝都隐居的剑圣大人，是唯一一个明确知道住所的圣域，只不过一般人不敢也无法随便拜见这位圣域罢了。
这一切对背景雄厚的穆拉达来说不是问题，他的先祖弗朗哥奥布莱德曾经和奥菲拉斯并肩战斗过，穆拉达以晚辈的身份拜见一下剑圣，理所应当的会受到接见。
“正是奥菲拉斯。”穆拉达生硬的回答让斯威尔微微感到有些奇怪，他注意到穆拉达对备受景仰的剑圣大人直呼其名并没有使用敬称。
“难道剑圣大人也没有办法让你突破教廷铁律的限制吗？”剑圣的威名太盛，在世人眼中几乎无所不能。斯威尔觉得他应该可以给穆拉达一些有用的建议。
“教廷铁律是十一位主神联合制定，奥菲拉斯再强也终究只是一个凡人，他能有什么办法？”穆拉达不屑的说道。
“那你当时准备怎么办？”斯威尔不明白既然穆拉达三年前就已经被教廷铁律卡住了，为什么到现在才选择背叛神圣教廷。
“我能怎么办？”穆拉达苦笑一声，“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教廷铁律的可怕，不信邪的准备再冲击几次，然而教廷的做法却让我感到寒心。”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倾轧
“你的意思是教廷中有人给你冲击圣域设置了障碍？”斯威尔大吃一惊，他无法想象一向标榜众生平等的教廷竟然会这样做。www.uu234.ccwww.uu234.cc
“我当时并没有泄露我已经达到十二级巅峰的事，但不知为什么，自从我第一次冲击圣域失败之后，伊斯塔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开始对我进行有意无意的打压，只要在帝都之中，他总会给我安排无穷无尽、仿佛永远处理不完的教务，让我根本没有时间进行下一次突破的尝试。所以我才不得不在准备好第二次突破之后，主动申请出巡，为自己争取时间。”穆拉达恨声说道。
“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伊斯塔冕下安排那么多任务给你，是准备重用你的表现！”斯威尔为伊斯塔辩解道。伊斯塔自从空降到教廷分部担任红衣大主教以来，或许是因为出身草根的原因，对底层的神圣教徒非常看重，破格提拔过不少人才，资质一般的斯威尔就是得益于此，才没有被穆拉达甩得太远。因此伊斯塔在整个教廷分部中的风评还是相当不错的。
穆拉达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具有超群神谕术天赋的伊斯塔冕下，如果真的想打压我的话，有很多方式。但他有意给我安排许多不应该由我承担的教务，的确有拖住我不让我有闲暇冲击圣域的意思。”
“或许他知道你冲击圣域是注定不能成功的？”斯威尔猜测道，“有教廷铁律的存在，教廷只能有一位圣域，至少到目前为止，只有教宗冕下才是圣域。我猜伊斯塔冕下是不想让你冒犯教宗冕下。”
“哼哼，难道他怕我有野心当教宗吗？”穆拉达冷笑一声，“我只想追求极致的力量，对权力根本没有半分兴趣。”
听了穆拉达的话后，斯威尔默然，话虽然这样说，但最了解穆拉达的斯威尔也不敢保证一旦成为圣域后，他会不会对教宗之位起觊觎之心。
“不管怎样，伊斯塔冕下采用的手段还是相当温和的，我觉得你不应该对他有怨气。”斯威尔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
“我并没有怨恨什么，我只是为受到教廷铁律的限制无法晋阶圣域而感到恼火。”穆拉达不悦的说道，“又增加了两次突破失败的经历后，我意识到只要留在神圣教廷内，想要晋阶圣域就是痴心妄想！”
“你可以耐心等一等，当今的教宗年事已高，说不定什么时候……到时你就有机会了。”斯威尔不遗余力的劝解道。
“年事已高？哼哼，对于寿命只有二百年的普通人而言，能活上千岁已经极为罕见了，但对于圣域强者来说，一千岁不过是刚迈入壮年而已。要是就这样等下去，我绝对活不过教宗！”穆拉达怨气十足的回答让斯威尔哑口无言。
历史上每一任教宗的寿命都极长，远远超过了普通圣域。一方面晋阶圣域后，本身寿命就会大幅延长，另一方面受到光明之主的眷顾，神圣教廷的寿命也远超常人，这也是神圣教廷最终能得到众多信徒的重要原因。因此神圣教廷虽然已经成立很久，但教宗的更迭却极为缓慢，历任教宗的数量屈指可数。
“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一点点运气，这不是不可能实现的。”斯威尔有些违心的劝解道。他知道穆拉达想要成为圣域，需要的绝不是“一点点运气”而是要得到幸运之神的大力祝福才有那么一点可能。但斯威尔绝不希望穆拉达背叛神圣教廷成为一个亡灵法师。
穆拉达没有回答斯威尔，而是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半晌之后才说道：“斯威尔，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
斯威尔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虽然他很想昧着良心承认，但看到挚友眼底那抹淡淡的失望之后，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见斯威尔无言以对，穆拉达宽容的笑了笑：“就算我能熬到教宗回归光明之主的神国，也绝不可能成为教廷唯一的圣域！”
“为什么？”斯威尔不解的问道。此时正是万族大战后各族休养生息的阶段，整个大陆除了五大强者之外，几乎没有新的圣域诞生，就是十二级巅峰的强者也寥寥无几，教廷内部更是绝无仅有，如果教宗陨落，穆拉达还是很有机会的。斯威尔不明白一向自信过人的穆拉达会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斯威尔，你注意到没有，历任教宗无一例外全部是以牧师的职业晋阶的？”穆拉达叹息一声，斯威尔天赋虽然不差，但思维却过于古板，这是制约他再进一步的最大阻碍。
“你的意思是……”斯威尔并非笨人，一点就透，他惊疑不定的看着穆拉达，猜出了他准备叛教的真正原因。
“没错！历任教宗都是文职人员，从来没有一个圣骑士成为教宗的先例，也就是说圣骑士不可能成为圣域！”穆拉达笃定的回答道。
“但教廷中却有不少圣域级的圣骑士武技。”斯威尔提醒道。尽管他的猜测已经被穆拉达证实，但他还是不愿相信教廷中居然在教廷铁律之下还有这么一个潜规则，他宁愿相信那只是巧合。
“那些武技全都是在教廷称霸大陆，教廷铁律尚未制定的时期留下的。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些武技现在都是徒具其名，传承早已断绝了！”穆拉达恼怒的说道，“如果那些圣域级的圣骑士武技仍留有传承，哪怕不能晋阶圣域，能学习这些武技，我也愿意为此留在教廷之中，但是，哼哼……”
“怎么？你又有什么发现？”斯威尔一听到穆拉达熟悉的冷笑，就觉得有些不妙。
“斯威尔，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以神圣教廷的称雄大陆的实力，怎么可能让珍贵的圣域级武技的传承断绝？放在任何一个势力，这种武技哪怕不能修炼，难道不应该小心的保存起来吗？”穆拉达冷笑连连，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此降到了冰点以下。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教廷内部的倾轧造成的？”斯威尔心中不可抑制的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第一千五百章 抉择
“没错！这是赤.裸.裸的打压！这是教廷的文职人员对圣骑士的打压！他们怕这些武技流传下来，一旦有圣骑士因此晋阶圣域，会篡夺教宗的宝座！那些目光短浅的文职人员，为了将教宗的职位牢牢掌握在手中，不惜做出这种自断臂膀的愚蠢选择！我敢肯定，那些珍贵的传承是被那些文职人员亲手销毁的！”穆拉达的情绪突然之间激动起来，义愤填膺的挥着手咆哮道，“这样腐朽而愚蠢的教廷，还有什么理由让我继续为他们效命？”
斯威尔对穆拉达的质问无言以对，甚至就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是否应该继续做一名虔诚的神圣教徒了。UU小说www.uu234.cc不过长久以来接受光明之主的熏陶，哪怕神圣教廷已经表现出相当的腐朽，斯威尔仍不愿看着穆拉达极端的走向神圣教廷的对立面，转职成为一个在艾利亚特大陆人人唾弃的亡灵法师。
“或者你可以退出神圣教廷，拜迷踪剑圣奥菲拉斯大人为师？在他的教导下，你一样会有晋阶圣域的机会！”斯威尔好心的建议道。
穆拉达脸部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讥讽道：“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但奥菲拉斯却拒绝收我为徒！”
“为什么？我记得剑圣大人曾对你的天赋大加赞赏，还私下表示过，如果你不是被伊斯塔冕下抢先招入圣殿骑士团中，他非常乐意收你为徒。莫非传言都是假的吗？”斯威尔惊讶的问道。
他可是听说当初为了穆拉达的归属，迷踪剑圣可是携带着明月风华到圣杰西卡大教堂找伊斯塔红衣大主教好好谈心了一番，如果不是教宗恰好“路过”帝都，给伊斯塔撑腰，恐怕那次奥菲拉斯独身单剑就把教廷分部挑了。
“我怎么知道奥菲拉斯为什么改变了主意！”穆拉达怨气十足的抱怨道。
“那剑圣大人就没有说点什么？”斯威尔不相信之前为了争夺穆拉达不惜与神圣教廷开战的迷踪剑圣，态度竟然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他觉得奥菲拉斯总该给个理由才是。
“奥菲拉斯只是丢下了一句，‘既然一开始没有选择他，就没有再吃回头草的可能！’”穆拉达绘声绘色的学了一句。不知是他刻意如此，还是这本就是奥菲拉斯原本的语气，斯威尔从中听出了满满的酸味儿。
“真没想到剑圣大人的心胸竟然如此狭隘！”斯威尔此刻当然是站在挚友这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哼哼，说的没错！奥菲拉斯名头虽响，其实也是一个小心眼儿的家伙！”穆拉达口无遮拦的说道。
“穆拉达，当世有五大强者，既然剑圣大人这条路走不通，不如再找其他几位强者想想办法！”斯威尔建议道。他明白穆拉达脱离神圣教廷已经无法逆转，好在他只是圣殿骑士团的人，虽然转职后会在大陆法则的影响下失去圣骑士的技能，但并不会遭到神圣教廷的追杀。
一来圣殿骑士团本身就是教廷分部为了弥补战力不足，吸收其他势力的杰出人物组建而成，并没有要求像光明骑士团那样必须是虔诚的神圣教徒；二来历史上不乏圣殿骑士脱离教廷后，又闯出一番基业的先例。
现在很多人都把加入圣殿骑士团视为一种镀金行为，在圣殿骑士团服役几年后再退出，给自己的履历中添上光彩的一笔。由于圣殿骑士团的特殊性质，只要加入之后不要学习圣骑士的武技，那么退出后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教廷分部也乐得借此与各大势力建立良好的关系，得以在帝国站稳脚跟。
当时教廷铁律的秘密并没有传开，没有人知道加入圣殿骑士团后会受到教廷铁律的影响而不能晋阶圣域。不过万族大战结束以后，整个大陆都鲜有人能晋阶圣域，因此这点影响根本不算什么，没想到最终却坑了穆拉达。
穆拉达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加入圣殿骑士团之前，只学过一些奥布莱德家族的家传武技，志向远大的穆拉达进入圣殿骑士团后，立刻迫不及待的开始研习圣骑士的武技，凭借出类拔萃的天赋，短短时间就已经到达了十二级巅峰，进而被教廷铁律卡住。
对于心高气傲的穆拉达来说，绝不甘于就这样被限制住，为了晋阶圣域，脱离圣殿骑士团是必然的事，但这样一来，大陆职业法则对他的影响远比旁人大得多，相当于自废武功从头再来。因此斯威尔的建议相当合理，这种情况下有一位名师的指点显然比什么都重要。
穆拉达听到斯威尔的这个建议后却失望的摇摇头，苦涩的叹息道：“先不说万族大战后，魔女隐世、黑龙失踪、血族伯爵德拉库拉尔的老巢威柯堡更是被弗雷德大帝率领四大军团荡平，他本人是否幸存还在两可之间，而且这三人的路数也与我不合。”
“这倒是个难题。魔女大人擅长四系元素魔法，而你却是一个武者，显然不可能转职成魔法师；黑龙实力固然强大，但更多的事依靠他们的种族天赋异能，你就算拜他为师，也很难以人类之身掌握黑龙族的绝技晋阶圣域；至于血族伯爵收徒的条件据说更为苛刻，必须被他变成血族才可以，我想这也是你不愿面对的……”斯威尔深有同感的侃侃而谈道。
万族大战已经过去一千多年，当世五大强者早已被研究透了，各自分别有什么优缺点大陆上的人都能说上两句。斯威尔虽然是重复前人的总结，但并非没有道理。
穆拉达赞同的点点头：“我绝不会去学其他种族的技能，就算是为了晋阶圣域，也不会放弃身为人族的自尊！”
换做旁人可能会对穆拉达为何如此执着于人类的自尊迷惑不解，但作为穆拉达的挚友，斯威尔却对他的心理拿捏的十分准确。因为穆拉达的先祖弗朗哥奥布莱德是奥托大帝南征北战结束万族大战建立帝国的左膀右臂，战功卓著。因此整个奥布拉德家族一直都以身为人族而骄傲，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人族为尊的狂热家族，穆拉达有此觉悟自然毫不奇怪。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叛教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试去找巴伐利亚大公奥古斯塔呢？”斯威尔建议道。www.uu234.ccwww.uu234.cc
如彗星般崛起的奥古斯塔可以说是万族大战后整个大陆最著名的人物，风头之盛甚至远远超过了其他四大强者。更重要的是众所周知奥古斯塔是双圣域强者，是目前已知唯一一个不受大陆职业法则限制的强者，无疑非常适合穆拉达目前的情况。如果奥古斯塔肯收穆拉达为徒，把双职业的秘密传授给穆拉达，那么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斯威尔说完之后满心欢喜的看着穆拉达，为自己能帮上挚友感到欣喜不已，没想到穆拉达却露出了一副中毒的表情，斯威尔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你竟然向让我拜奥古斯塔为师？”穆拉达声色俱厉的质问道。
斯威尔惊讶的看着挚友，发现他的面部肌肉已经因愤怒而变了形。斯威尔被吓坏了，他从未见过穆拉达如此愤怒过。
“我说错了什么吗？”斯威尔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声音已经有点发颤。
穆拉达见斯威尔被吓得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怒意后，才缓声说道：“你不知道详情，我不怪你。不过你记住，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这个名字！”
“奥古斯塔大公有什么不妥吗？”斯威尔立刻敏锐的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奥古斯塔身上。
“哼！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奥古斯塔的真实身份吗？”穆拉达问道。
“大陆五大强者之一、历史上唯一一位双圣域强者、机械工程学大师、机械王国巴伐利亚公国的缔造者……”斯威尔如数家珍的报出了一连串的头衔，这些年奥古斯塔的大名把大陆所有人的耳朵都磨出了茧子。
“不，我说的是他的种族！”穆拉达不耐烦的打断了斯威尔。
“种族？这个好像还真没听说过！”斯威尔仔细回忆了一下，貌似的确没有这方面的情报。
“哼！奥古斯塔其实是一只低贱的地精！”穆拉达脸色铁青的说道。
“你说什么？大名鼎鼎的巴伐利亚大公奥古斯塔是一只地精？消息可靠吗？这怎么可能！”斯威尔失声大叫道。
如果穆拉达的情报无误，不要说人族自豪感爆棚的穆拉达，就是斯威尔也无法接受拜一只地精为师。哪怕奥古斯塔是大陆五大强者之一，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侮辱。难怪穆拉达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哼！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如果不是我自己的麻烦还没有解决，我绝对会把这条消息公之于众，让一只地精成为大陆五大强者，简直是大陆所有种族的耻辱！”穆拉达愤世嫉俗的说道。
“这个……以奥古斯塔的威名来看，未必会有那么多人和你持同样的看法！”斯威尔小心的提醒了一句。无论奥古斯塔是不是地精，他所做出的丰功伟绩足以让他进入大陆的伟人之列。
“哼！等我成功之后，一定会让他身败名裂的！我以奥布莱德家族的名誉发誓！”穆拉达恶毒的诅咒道。
“这么说你还是选择成为一个亡灵法师喽？”斯威尔心中一惊，诅咒可是亡灵法师的拿手好戏，他没想到穆拉达还没有正式转职就已经开始使用这个技能了。
“我从来没有动摇过！”穆拉达坚定的说道。
“可是如果你转职成亡灵法师的话，不但会在大陆职业法则的作用下失去全部圣骑士的技能，而且还会遭到神圣教廷的追杀。最重要的是随着灵魂神教的全面败退，亡灵法师的传承也几乎全部断绝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斯威尔担心的问道。他不明白穆拉达为什么一定要挑战地狱难度。在他看来最好的选择莫过于继续在圣殿骑士团中韬光隐晦等待机会，或者脱离圣殿骑士团后，再寻找一个合适的传承重新修炼。
“因为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得到了这样东西。”穆拉达掏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黑色水晶骷髅。
水晶骷髅刚一被拿出，斯威尔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顿时冷了下去，一股令人窒息的死气将他包裹在其中。他体内的神圣之力立刻做出回应，迫不及待的冲击着他的皮肤，想要冲出他的身体与外面的死气决一死战。
“压制好你体内的神圣之力，否则受到什么伤害不要怪我！”穆拉达语气冰冷的警告道。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灵魂神教的遗产？”斯威尔苦苦压制着体内在死气的刺激下开始沸腾的神圣之力，他清楚两者一旦正面发生冲突，他和穆拉达全都会身受重伤。毕竟二者从远古时代起，就是一对不死不休的死敌。
“没错。我的运气不错，在上次出巡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座灵魂神教的遗迹，从里面获得了这颗珍贵的水晶骷髅。这里面有着亡灵法师的修炼之法。”穆拉达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有了这颗水晶骷髅的帮助，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修炼到十二级巅峰，进而获得冲击圣域的机会。这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合适的捷径，可以大大减少因为转职而造成的实力衰弱期！”
“等一下！”斯威尔此时的脑子忽然变得格外灵光，他注意到一个细节，立刻质疑道，“你说这颗水晶骷髅只能让你恢复到十二级巅峰，莫非这份传承中，没有晋阶圣域之法？”
“世上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能迅速达到十二级巅峰，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传承了。”穆拉达苦笑了一声，“如果这颗水晶骷髅落在其他人手中，相信很少有人能抵挡住这种诱惑。至于达到十二级巅峰以后，如何晋阶圣域，只能到时再碰运气了！”
“穆拉达，这样做太危险了！你只要转职成亡灵法师，立刻会遭到所有神圣教徒的攻击，甚至连教宗冕下都会出手攻击你，到时就算你有十二级巅峰的实力，恐怕也很难幸存下来！”斯威尔着急阻止道。
“已经晚了！”穆拉达平静的对斯威尔说道，“这个水晶骷髅在拿出来的时候，已经被自动激活了。如果我想反悔的话，会立刻被炸得粉身碎骨！”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堕落
“这么霸道？的确像是灵魂神教的作风。www.uu234.ccwww.uu234.cc不过真的无法挽回了吗？”斯威尔明知道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但还是徒劳的问道。
“一切早已注定。现在我只想知道，我转职成亡灵法师后，你会遵从神圣教廷的谕令，来追杀我吗？”穆拉达静静的看着斯威尔，他灰色的眼眸中已经染上了一层黑色的死气。
“这……我不知道。”斯威尔罕见的犹豫了一下，一面是和穆拉达数十年的友情，一面是在神圣教廷中长久熏陶下的“正义感”让斯威尔左右为难，最终他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你可以做到不像其他亡灵法师那样滥杀无辜，或许我不会与你为敌！”
“我明白了。”穆拉达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可以说在他选择转职成为亡灵法师的那一刻，他和斯威尔的友情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作为一个亡灵法师，注定需要大量的尸体和死气来获得晋阶，这恰恰是不能被一直标榜和平、公正、光明的神圣教廷所容忍的。
斯威尔能一再的为他想其它出路、拼命的阻止他，已经尽到了一位朋友的责任，既然如此……穆拉达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此时死气仍在不断的从水晶骷髅中冒出，随着死气的渐渐流出，原本如同墨汁一般的水晶骷髅渐渐褪尽黑色，变得如同最纯净的冰晶一般透明无色。
死气不断地在周围凝聚着，在很短的时间内，这些死气已经黏稠的如同液体一般。穆拉达小心的控制着这些死气，不让它们过分的侵扰斯威尔，以免引起斯威尔体内的神圣之力反弹。
在水晶骷髅中的死气全部释放出来之后，穆拉达深吸了一口气，死气化作两条灵蛇向他的鼻孔中钻去。
死气刚一入体，穆拉达就发出一声痛楚的冷哼，这种滋味显然并不好受。斯威尔见到这种情况，刚想做点什么，就见穆拉达艰难的抬起手来对他一指，斯威尔立刻感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无法做出任何动作。不仅如此，斯威尔惊恐的发现自己连体内的神圣之力都无法调动了。在这种危险的环境里，简直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穆拉达做完这一切后，再也无法保持站立，周围凝聚的死气格外沉重，犹如一座大山般压在他的身上，将他压迫着半跪在地上。
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斯威尔注意到死气侵入穆拉达体内之后，在一点一滴的蚕食着他的身体，驱赶着他体内的神圣之力。
穆拉达原本白皙的肤色上渐渐被死气浸染成一片死灰色。他外面穿着的白色制式教廷长袍的上半部分更是被染得漆黑如墨。侵入他体内的死气势如破竹般将原本属于他的神圣之力驱赶到了他的腿部。
斯威尔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穆拉达体内的神圣之力并不甘心失败，这些神圣之力开始在他的腿部汇聚，发出璀璨的圣光，像是准备和死气决一死战。
黑色的死气和乳白的圣光以穆拉达的腰部为分界线开始了拉锯般的激烈争夺，两种针锋相对的能量不断撕扯着穆拉达的神经，让这位曾经坚强无比的圣骑士苦不堪言。
‘太危险了！’斯威尔的心中嘶声大喊着，想要警告穆拉达，然而他不要说发出声音了，甚至连张嘴都做不到。
斯威尔感到一阵绝望，他可以看得出，神圣之力在穆拉达身体里根深蒂固，虽然一开始被死气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得不退缩到他的腿部，但接下来死气想要将神圣之力彻底驱除，完全占据他的身体，让他转职成亡灵法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两种矛盾的能量在穆拉达体内不可能共存，再这样僵持下去，很有可能会引发剧烈的爆炸，将穆拉达这个“容器”炸得粉身碎骨。
两种能量旗鼓相当，谁也拿对方没办法，此时穆拉达的意志就成了决定性的力量，就看穆拉达怎么选择了。
身处巨大压力和痛苦之下的穆拉达接下来又做了一个惊人的动作，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朵莹绿色的幽灵火焰，颤抖着递到自己的嘴前，准备吞入肚中。穆拉达如何选择显而易见，斯威尔明白这是阻止穆拉达堕落的最后机会，然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仿佛听到了斯威尔心中的声音一般，穆拉达在将幽灵火吞下之前，再次深深的看了斯威尔一眼。看到穆拉达复杂的眼神之后，斯威尔大脑轰的一下变作一片空白，他从穆拉达的眼神中读到了许多情绪，有愤怒、有不舍、有同情、有欣慰、有期待、有绝望、有犹豫、有决绝……甚至还有一丝让斯威尔摸不着头脑的欣羡。
就在斯威尔一愣神的工夫，穆拉达已经把幽灵火焰吞入了腹中。
幽灵火焰成为改变穆拉达体内两股旗鼓相当力量对比的决定性因素，得到幽灵火焰助威的死气立刻暴涨，瞬间将神圣之力压缩到极致，占据了穆拉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身体，神圣之力退缩在穆拉达脚尖的部位，做着垂死挣扎。
这时幽灵火焰也随着死气游走于穆拉达的身体之中，很快也来到了他的脚部。见到神圣之力的幽灵火焰如同遇上美食的饿鬼一般，立刻扑了上去，将神圣之力彻底从穆拉达体内驱除。
在神圣之力离体的瞬间莹绿色的幽灵火焰从穆拉达的眼鼻口耳中喷了出来，将他整个包裹在其中。被驱离的神圣之力在幽灵之火的攻击下，化作一阵星星点点的荧光消失。
与此同时斯威尔身上的压力也骤然一轻，一声压抑许久呐喊从他口中喷薄而出：“不要啊！”
此时幽灵火焰已经将穆拉达身上的教廷长袍彻底燃尽，一身漆黑如墨的魔法长袍取而代之，长袍衣摆出一枚暗灰色的灵魂之眼印记熠熠放光。
穆拉达轻轻的从幽灵火焰中走出后，幽灵火焰倏的收回他体内，奥布莱德家族标志性的亮银色头发此时已经完全变成灰白色。
穆拉达脸上挂着一丝冰冷的微笑对斯威尔说道：“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以后你可以称呼我为卢卡斯，亡灵法师卢卡斯……”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算计
分身投影出的影像到这里戛然而止，看完穆拉达堕落成亡灵法师的这一幕后，斯威尔惊恐万分的颤声问道：“这、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印象？”
分身好笑的看着斯威尔说道：“你还不么明白吗？或者你在故意装糊涂？我并没有忘记和穆拉达之间的友情，而是你失去了穆拉达堕落的记忆。UU小说”
“难道说……”斯威尔的嘴唇抖动了几下后，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这不可能！”
分身冷静的看着斯威尔状若癫狂的“表演”，丝毫不为所动，直到斯威尔冷静下来后，才讥诮的说道：“看来你也认清现实了，其实你才是复制出来的意识，而我才是真正的本体！”
斯威尔好像根本没有听清分身在说什么，而是一直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斯威尔现在总算明白分身跟他争夺主导权的底气究竟何在了，原来他其实才是复制出的意识，而分身才是真正的本体。尽管斯威尔绝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但刚才关于穆拉达的那段记忆足以说明一切。
零先生当初说的很清楚，会随机取走复制体的一段记忆，来区分他们。可笑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本体，还认为分身丢失了关于和穆拉达的友情的记忆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没想到事实却恰恰相反！
斯威尔感到内心一阵悲凉，估计他刚才狂妄自大的话，在分身眼中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本身斯威尔这次与分身争夺主导，心中有不祥的预感，毕竟他被关在秘密基地中与世隔绝了十五年，除了自身实力稳步增长到了十二级巅峰之外，其他方面甚至比十五年前还倒退了不少；分身这十五年间却是在帝都不断磨砺，各个方面都有了显著成长。
此消彼长之下，斯威尔再次见到分身之后，就隐隐感到合体后争夺主导时，自己并不占优势，只不过自己是本体的认知才让他有底气跟分身相争。
此刻分身拿出最强有力的证据之后，对斯威尔的信心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他忽然之间感到兴味索然，连和分身斗一斗的勇气都失去了。不过这种感觉只存在了短短一瞬间，十五年来他刻苦钻研上古文明的经历，让他原本有些脆弱的神经变得无比坚韧，绝不会轻易认输。
不过斯威尔并没有完全死心，他心中还有一点希望，那就是既然他的意识是复制出来的，为什么反而会占据斯威尔真正的身体？
当斯威尔提出这个疑问时，换来的是分身的一阵冷笑：“这就是前任教宗和零先生的聪明之处，他们这样做真正实现了让我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不分彼此，无论谁最终占据了主导，仍然是‘真正’的斯威尔。”
斯威尔明白了分身的意思：如果最终是他占据了主导，失去的无非就是关于穆拉达堕落的那段记忆而已，因为他始终坚持认为自己才是本体，所以自然认为消失的是分身；如果分身占据了主导，同样会认为自己是真正斯威尔。
这样一来前任教宗和零先生可以说成功的欺骗了斯威尔和分身，认为他们实现了对两人的承诺，那就是保证最后合体之后仍然是原本的斯威尔，没有受到制造分身的影响，反而因此获得了两种不同的经历和体验，从而最大限度的保证了两人合体之后，仍会对他们感恩戴德，能继续执行所谓的x计划。
想通这一切后，斯威尔不得不叹服，姜还是老的辣，不管是否借助了神谕术，前任教宗和零先生的确把他和分身玩弄在了股掌之中。
可惜神谕术毕竟不是大预言术，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斯威尔和分身这十五年的经历可以说将他们早就成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导致两人都对占据主导充满了信心，更是为此精心准备了许多后手。当两人再次相遇后，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冲突，在一番明争暗斗之后，将前任教宗和零先生原本完美无缺的计划，愣是弄出了破绽。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把我同化吗？”斯威尔冷声问道。虽然他已经认清现实，但分身休想轻易如愿。
“我们还有其它选择吗？光明圣钟已经敲响过十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分身指了指刚刚响过的光明圣钟说道。
“这一切不过是幻象罢了，何必当真呢？”斯威尔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寻思着怎样才能反败为胜。
“难道你不知道如果十二声钟声过后，我们还没有决定好，就会一直陷入这个意识幻象中永远无法走出吗？”分身微微一愣，这可是当初在制造分身时，零先生一再提醒过的，难道斯威尔忘了不成？
“有这么回事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印象？”斯威尔大吃一惊。
“什么？你竟然连这个也忘了？”分身同样吃惊不小，甚至犹在斯威尔之上。
零先生不是说分身只是随机丢失了一小段记忆吗？怎么斯威尔这个占据本体的复制意识不仅仅丢失了穆拉达堕落的记忆，连合体时最需要注意的都忘记了？
一片阴云同时笼罩了斯威尔和分身，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始怀疑前任教宗和零先生究竟对他们隐瞒了多少事，或者说还准备了多少阴谋准备针对他们。
自从亲眼见识到穆拉达的堕落之后，斯威尔的性格变得十分多疑，而且开始沉默寡言起来，好像用一层厚厚的铠甲将自己包裹在其中，从未再对任何人打开过心扉，因此给其他人的感觉格外刻板严厉。等他被伊斯塔慧眼识珠提拔成枢机主教后更是变本加厉。
零先生制造的分身也完美复制了他多疑的性格，因此在发现复制意识丢失的不仅仅是一小段意识后，两人疑心大起愈发觉得前任教宗和零先生的计划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两人宁愿相信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也不愿相信这只是一个意外的巧合，尽管理智告诉他们这是巧合的可能性更大。
“我们不如赌一把？看看钟声敲完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斯威尔建议道。
“万一你忘记这个关键只是一个巧合怎么办？那我们将被永远的困在这里。”分身一眼就识破了斯威尔的险恶用心。这个赌博无论成功与否，对他来说都毫无损失。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馈赠
“你看你阴暗了不是？”斯威尔见他的小把戏被分身识破了，脸不变色心不跳的矢口否认道，“我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落入前任教宗和零先生的算计当中而已，根本没有想那么多。www.uu234.ccUU小说”
“这并不重要，只要我们合体之后，就会得到我们最巅峰的力量，可以说圣域之下绝无对手，再加上我们分别进行x计划的收获和教廷分部庞大的资源，一定可以混得风生水起。何必畏惧两个死人的算计？”分身霸气十足的说道。
“两个死人？你怎么知道零先生也……”斯威尔吃惊的问道。
“很简单。你刚才不是说奥菲拉斯让你在六天之内给他重造一具身体吗？”分身随口解释道：“类似的要求他早就跟我暗示过，当时我就告诉他，除非能搞到生命之树的树干作为材料，否则新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身上的强大能量。”
“果然是你告诉他需要用生命之树的树干当做材料为他重造身体！”斯威尔咬牙切齿的插嘴道。他从一开始就怀疑是分身在搞鬼，否则奥菲拉斯找到他是目的绝不会那么明确。
“那有什么？就算我不说，难道你认为以他的见识会想不到生命之树的树干是最好的材料吗？”分身反问道，“既然这样还不如卖个好，至少能赢得奥菲拉斯一些欢心。”
“你抱剑圣的大腿还真是够彻底的！”斯威尔忍不住讽刺道。
分身没有理会斯威尔的挑衅，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既然你敢答应奥菲拉斯的条件，说明你有把握弄到生命之树的树干。据我所知整个秘密基地已经没有多余的生命之树树干，如果你能拿出来，只能从零先生身上打主意。很明显零先生是不会轻易把他的身体贡献出来的，那么结论就很简单了，你一定杀了零先生！”
“很精彩的推理，不过也许我不需要杀死零先生，就能说服他贡献出来一部分是生命之树的树干呢？”斯威尔冷笑着反问道。
“我相信如果你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不会浪费口水去说服他，而是会当机立断的将他干掉！”分身笃定的说道，不等斯威尔质疑就给出了理由：“因为换做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要忘记本质上我们是同一个人，当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斯威尔听了分身如此狠辣的话后，有些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接话，看来外界的磨砺，或者说重权在握的感觉让分身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杀伐果断起来。斯威尔不得不叹服他的确没有什么希望继续跟分身争下去了毕竟他获得机会之后，在最后关头还是手软了，选择给零先生留下了一颗头颅，没有赶尽杀绝。
这时幻象中的光明圣钟敲响了第十一下，斯威尔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低头道：“虽然我很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在即将到来的庆典及庆典之后的谈判上，你肯定会比我做的更加出色，因为我做不到你这么果决……和不择手段。”
“我就知道你最终会认清形势选择低头的。”分身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他最了解自己，哪怕两人争得再激烈，绝不会争到鱼死网破的程度，到最后关头，处于劣势的一方必然会主动低头。
“看在我得到了与艾尔菲缓和关系的方法，你如果获得了永生之法，能否想办法让我重新独立出来？”斯威尔抓紧最后的时间争取道。
“我答应你。如果我从艾尔菲那里得到了永生之法，一定会设法让你重新独立，毕竟我也有些不太习惯。”分身郑重的承诺道。他不想在最后关头节外生枝。
“好吧。貌似我也别无选择了。”彻底想通之后，斯威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缓步走到分身跟前，把自己的手放在分身的胸口上。他的身体好像忽然之间变成了柔软的面条，向分身的体内注入。
“谢谢你。”分身感觉到斯威尔没有任何掺假，实心实意的在以他为主体主动融合，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应该的。”斯威尔微微一笑。他选择了先从脚部开始融合，这样在彻底融合之前，他还能有有一些时间回忆一下自己独立以后这段时光并不怎么美好的记忆。
转眼间斯威尔腰部以下的部分已经全部注入到分身之中。这时他忽然想到了刚才观看穆拉达堕落时的一个细节，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注意到没有，穆拉达堕落之后，被他驱离身体的神圣之力其实并没有消散……”
“没错。当时我并没有察觉，刚才重温这段记忆的时候，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其实穆拉达将原本属于他的神圣之力，全部转赠给了我们。只不过他选择的方式极为隐秘，并不是直接塞给我们，而是在我们的体内留下了一些种子，只要给予合适的时间，就会快速成长。”分身接着说道。
“难怪在他背叛神圣教廷之后，我们的实力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飞猛涨，原来一切都是来自穆拉达的馈赠。”斯威尔感慨道。
起初他还以为是因为受到了穆拉达转职成亡灵法师的刺激，刺激了原本资质平庸的自己，才奋发图强取得了今日的成就，结果却是穆拉达顾念旧情，暗中帮了一把，想起来真是讽刺。
“穆拉达的确用心良苦，他清楚在背叛神圣教廷之后，他固然会遭到神圣教廷的通缉，但我们作为他的挚友，也难免受到牵连。可惜我们当时实力低微，根本无力自保，所以他才想了这么一个主意，把我们早就成教廷分部新的天才，这样向来具有爱才之心的伊斯塔自然不会太过难为我们。”分身叹息道。
“事情也的确如他所料，虽然在他堕落之后，对我们的审讯必不可少，但伊斯塔冕下发觉我们的潜力之后，最终还是放过了我们，并且逐渐对我们委以重任。”斯威尔同样感慨不已，这也是他始终十分尊敬伊斯塔的原因，毕竟当初是伊斯塔力排众议，坚持重用他这个和亡灵法师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问题人物，甚至还把他和穆拉达的那段过往刻意掩盖了起来。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双簧
“哼哼，你想过没有。UU小说UU小说最终伊斯塔另选了突然冒出来的奥路菲代替我们成了教廷分部执掌者的继任人选，或许也是因为我们和穆拉达的关系始终不能让他彻底放心的缘故？”分身却始终对伊斯塔抱有敌意，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用心险恶的猜测。
“你真是太多疑了，为什么老是猜忌别人？阳光点不好吗？”斯威尔半开玩笑的说道。此时他已经融合到胸口，出于对伊斯塔的感恩之情，他准备再做最后一次努力打消分身这种偏见。
“什么猜忌！这根本就是事实！”见大局已定，分身有点肆无忌惮起来。
“有什么证据吗？”斯威尔抗议道。
“想要证据吗？我来告诉你！”这时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合体空间中的声音突然在斯威尔耳旁响起。
“尼基？你怎么可能进入只有我们两人才能进入的合体空间？”斯威尔看着出现在身旁的尼基吃惊的问道。
“这就要问你旁边这位斯威尔冕下了！”尼基此时一扫刚才的谨小慎微，面色狂傲的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斯威尔转头质问道，他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其实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暗示了，但是你却一直没有明白！”分身苦笑着说道。
“什么暗示？明白什么？”斯威尔被分身的话说糊涂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完全想不到分身在什么时候给过他暗示。
“我已经被尼基控制了！”分身的话如同雷霆一般将斯威尔震晕了，以至于他几乎都忽略了分身后面的话，“难道你不觉得我的性格和以前有很大不同吗？你应该记得，我们一直都是比较内敛，而不是和现在一样像个话痨？”
“我一直以为是权力让你迷失了自我，而且我一直把你当做真正的分身看和本体的性格有所区别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斯威尔这才明白分身之前一直表现的咄咄逼人，目的是让他心中产生警觉，“更重要的是连我自己都变成了一个话痨，这种程度的暗示，我怎么会明白？”
尼基在一旁露出一副尽在掌握的微笑着看着两个斯威尔互相埋怨，他精心布置了这个圈套，终于到了揭开的时刻，那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让他感到十分满足。
“你变成一个话痨很好理解，毕竟你在秘密基地中独处了那么久，唯一一个能和你交流的零先生也被你解决了，现在能有交流的机会当然会滔滔不绝，但是你却没有设身处地的站在我的角度考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分身满脸苦涩的说道，他还是高估了复制意识的能力，“但我没想到他能进入我们的合体意识空间。”
不过分身也是没有办法，能想到从性格上的改变引起复制意识的警觉，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他只要稍微从言语中透露出任何一点风声，立刻会被尼基察觉，那时恐怕他们连合体的机会都没有。
分身把合体后达到的巅峰实力当做了最后一搏的筹码，毕竟尼基受到教廷铁律的影响，同样无法晋阶圣域，到时以合体后的实力，未必不能从尼基的阴谋中跳出，可惜尼基既然处心积虑的设计了这样一个圈套，又怎会让他们轻易如愿？
对尼基来说两个斯威尔能够合体，起到的是锦上添花的作用，就算两人无法合体，对他来说也根本没有什么影响。所以在合体的最后关头，哪怕复制意识没有领会分身的暗示，根本毫无动作，但为了以防万一，尼基还是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我看你们俩叙旧也差不多了，合体也即将完成，为了避免你们合体后还互相埋怨，剩下的不如让我来为斯威尔枢机主教解释吧？”分身笑容可掬的阻止了分身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此时斯威尔只保留了一颗头颅，剩下的部分已经全都融合进了分身之中。合体的趋势已经无法逆转，斯威尔甚至无法做出任何反抗，他对尼基怒目而视，声色俱厉的质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早就觉得你靠不住！我不信一个小小的五级主祭，竟然能控制住一个十二级的红衣大主教！”
“难道你忘记这个东西了吗？”尼基微笑着揭开了谜底，“大地之镯！”
“你就是用这个东西控制了他？”尼基不相信的问道，不是说好了只有他和分身从大地之镯上获得了传承吗？
“不错。我当然也从大地之镯上获得了传承，只不过为了赢得斯威尔冕下的信赖，谎称把机会让给了他，这样我才能接近他，以便实行下一步的计划。”尼基心满意足的欣赏着两个斯威尔脸上同时露出的懊悔表情，没有什么能比同时戏耍两位曾经高高在上、视他为无物的大人物更能让他感到满足。
“你获得了什么样的传承？”斯威尔抢着问道，他最关心这个。
“我获得的传承是可以利用大地之镯控制一个人的意识。”尼基得意的微笑着，“所以刚刚你表面上是在和斯威尔冕下交流，实际上他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受到了我的控制。你没必要埋怨他没有给你更明确的暗示，因为他根本做不到！”
“可是他刚才明明还在斥责你，那种上下级的语气……”斯威尔说到这里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们是在演双簧？”
“你还真是迟钝！不过总算猜对了答案！哈哈哈~”尼基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
“你处心积虑的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如果只是针对我的话，貌似用不着这么麻烦，等我们合体之后，还不是一样要受到你的控制？我们的共同的记忆同样会被你掌握！”斯威尔不解的问道。
斯威尔问完这句话之后，鼻子以下的部分也被融合掉了，这是他在完成合体之前所能问得最后一个问题。
“现在大局已定，告诉你们也没有什么。”尼基残忍的笑了笑，“我获得的传承只能控制你们的意识，却无法直接读取你们的记忆，所以我必须借助这一次的机会，尽可能多的从你的口中套出一些对我有用的情报。比如你从秘密基地中的上古文明中获得了什么收获，还有你们所谓的x计划进行的如何了，最重要的是我想看看你这个复制意识在合体后占据主导，是不是对我更加有利！”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古怪
斯威尔的复制意识似乎不甘心就这样在尼基的算计下与分身合体，哪怕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已经与分身融为了一体，仍留下一对眼睛迟迟不肯就范。www.uu234.ccUU小说
听完尼基的回答后，斯威尔仅存的一对眼睛中向尼基投去了愤怒的目光，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尼基现在早就不知道被杀死多少回了。
“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完成合体。现在可是你占据主导的好时机！”尼基被斯威尔的眼神盯得很不舒服，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分身斥责道。
自从尼基出现在合体意识空间后，分身除了刚开始给斯威尔解释了两句之外，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似乎是在全力消化斯威尔融合的记忆，又似乎在神游天外，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听到尼基的斥责之后，他两眼木然的看了尼基一眼，却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而斯威尔的双眼仍然不停的在向尼基散发着怒意，整个融合过程好像就此停滞。
尼基见自己的话毫无效果，而在融合了绝大部分斯威尔之后，他对分身的控制似乎也减弱了许多，至少之前从未出现过对他的命令分身反应如此迟钝的情况。
尼基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他们在等待着什么。尼基的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你们拖延时间在等待什么？莫非想拖到光明圣钟敲响十二下之后，还不完成合体，从而导致合体失败吗？”
斯威尔仅存的双眼露出的震惊眼神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他的确是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就算合体与否对尼基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但斯威尔却不想给尼基控制合体后意识的机会。之前他并没有透露多少在秘密基地中的收获，如果合体之后再被控制，天知道尼基会不会有什么办法从读取到那部分记忆。
斯威尔明白他获得的上古文明传承哪怕再不完整，落到尼基手中之后也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恶果，哪怕尼基没有对他们做出如此过分的事，单纯就凭他看尼基不顺眼，他也绝不能让尼基如愿。
“你也是这种想法吗？”尼基从斯威尔的眼神中读懂力量他的计划之后，转向分身问道。
分身还给尼基一个木讷的眼神，看上去就像一个失去意识的木偶一般。尼基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分身现在给他的感觉极为怪异，难道说分身没有占据合体后的主导？
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尼基自认为在他的控制下，斯威尔绝无可能压倒分身成为合体后的主体，斯威尔拼死也不愿融合的双眼就是明证，斯威尔大概已经把全身的能量都集中在双眼上，迟迟不肯完成融合，如果他的意识在合体后占据了主导，那么此时仅存的双眼应该完全消失才对，代替双眼敌视尼基的应该是合体后分身的双眼才对。
尼基略一沉吟，准备重新操控分身的意识试探一下，他原本不准备这么做，因为大地之镯意外被斯威尔获得的传承重新封印后，他操控意识的能力受到了极大的削弱，每次使用都要耗费很大的精力。
刚才如果不是发现力有不逮，无法再操控分身的意识和他继续上演双簧，尼基才不会冒着风险进入这个合体的意识空间。尼基进入这里的风险其实很大，一不留神就会发生三人意识合体的情况，那样他就不得不面临和两个斯威尔争夺主导的窘境，尼基并无必胜的把握。
但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如果他不冒险进入这里，一旦失去对分身意识的控制，恐怕分身的试图借助合体之后力量大增的机会反戈一击的计划就会成功了。
所幸尼基进入的时机十分及时，让分身没有机会实现他的计划，但现在分身的古怪的表现又让尼基心中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不知分身在搞什么鬼，权衡再三之后，尼基决定还是操控分身的意识试探一下。
就在这时分身的双眼忽然之间恢复了清明，他语气冰冷的说道：“尼基，你知道你最大的失误是什么吗？”
“你想说什么？”尼基闻言心中微微一寒，分身开始说话之后，他发现对分身意识的控制力下降了许多。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之前竟然没有觉察到任何征兆，这说明在融合了大部分斯威尔的意识之后，分身在绝对实力上已经超过了他。
这点认知不能不让尼基提高警惕，如果不是他手中另有底牌的话，他一定在第一时间逃出这个意识空间。不过那张底牌给了尼基足够的底气，让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合体后的斯威尔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
“你不该随便进入我们的合体意识空间，这里相当于我们的意识领域，我们在这里几乎可以发挥出圣域的实力，同样受到教廷铁律限制的你，根本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分身森然道。斯威尔仅存的双眼中露出“正合我意”的表情。
‘他们果然打得是这个主意！’尼基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表情却丝毫不变：“哦？就算这样你们又能拿我如何？”
“我刚才说了，这是你最大的错误，在这里我们虽然没有把握彻底把你杀死，但把你的意识永远的困在这个意识空间还是能做到的！”分身冷笑道。
“想要把我困在这里，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难道你们没有想过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尼基不慌不忙的反问道。
“最糟糕的结果，无非是我们和你同时被困在这里罢了。”分身故作轻松的回答道。
“看来你们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心理准备了！”尼基此时脸上仍然不见丝毫慌乱。
“那只是最糟糕的情况，说不定我们还能把你的意识同化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分身的口气忽然一变，尼基分辩出这是被融合的斯威尔复制意识的口气。
“原来如此，你们两个的意识还没有完全合并吗？”尼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刚才分身的反应如此呆滞，想要把两个不同的意识协调一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如果你们计划就这样保持两个独立的意识在同一个身体内的话，恐怕最终会演变成双灵共生的局面。”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傀儡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们的事自己会解决，先把你这个祸害除掉才是最重要的。www.uu234.ccwww.uu234.cc”分身回答道，此时显然是他在控制着融合体。斯威尔的复制意识昙花一现后，重新开始用那仅存双眼的眼神来表达他赞同的意思。
尼基轻哂了一声：“让你们产生这样的误会真是抱歉，难道你们不感到奇怪吗？你们的合体意识中为什么会出现圣山和圣钟？”
“这只是提醒我们合体的时间有限吧？”分身不确定的猜测了一句，其实他也对合体意识空间中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幻象而感到迷惑不解。
“呵呵~”尼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第十一响钟声已经敲过很久了，第十二响为什么迟迟没有到来？”
分身闻言一怔，斯威尔仅存的双眼也露出思索的眼神，如果尼基不提醒，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还有一个问题，你不是说这个合体意识空间相当于是你们的领域吗？那么领域中的一切你们应该都可以控制才对。”尼基微笑着说道，“不如你们现在控制一下这个‘领域’，直接让第十二响钟声敲响如何？反正你们也打着拖到钟声响完，合体失败的主意。”
分身听了以后一阵语塞，他哪里有本事控制钟声。他所谓的领域，无非就是在这个合体意识空间中，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实力而已，与真正的圣域根据自己所掌握的规则构筑的领域还差得很远，根本谈不上控制领域中的一切。
“呵呵，看来你们也知道牛皮吹得有点大~”尼基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既然你们不想合体成功，不如让我来帮你们一把~”
说完之后，尼基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下，清脆的打了一个响指，随着响指声，圣钟终于敲响了拖延许久的第十二响钟声。
听到第十二响钟声后，分身骤然色变，他明白钟声此时响起意味着什么，那岂不是说，这个领域其实是受到了尼基的控制？
“你们猜对了！”尼基迎着两人惊骇欲绝的目光微笑道：“这个幻象其实是我创造的。这里的一切都受我的控制！所以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就算你们完全合体之后实力达到最巅峰的状态，在我创造的这个幻象中，也绝不是我的对手，更无法将我困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分身迟疑了半天之后才涩声问道。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的合体更有趣一点~”尼基调皮的眨眨眼睛，分身从他眼底闪过的狡黠眼神中醒悟到，尼基这么做还是为了给他们造成错觉，希望他们在合体的过程中能透露出更多的秘密。
果然尼基紧接着就证实了分身的猜测：“我制造这个幻象，就是希望你们能触景生情，多交流一些事情，这样我才能有意外的收获。事实证明我的计划非常成功，至少我从你们这里得到了亡灵法师卢卡斯堕落的完整经过，这可是一条极具价值的情报，相信很多人都想知道详情，比如遭到了雷伊三世打压，正处于谷底的奥布拉德家族……”
分身和斯威尔的双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懊悔之色，他们进入合体意识空间之后，显然没有想到这种可能，自以为这是他们的专属空间，不虞被人窥探，因此敞开心扉交流了不少事，特别是关于穆拉达堕落成亡灵法师的经过，那是真正的斯威尔心中最大的秘密之一，没想到却被在旁隐匿的尼基全部窥探了去。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尼基已经证明他才是这个空间真正的主人，他们两个现在甚至连自保都困难，更别说想办法让尼基保守秘密了。
所谓十二响钟声内完成合体更是个笑话，在尼基的控制下，钟声间隔的时间可长可短，否则分身给斯威尔复制意识展示穆拉达堕落的记忆持续时间那么久，钟声才响过十二声，根本就不合常理。
可笑他们还以为是在合体意识空间中，时间流速的感觉与外界不同，根本没有引起他们足够的警觉。
仔细回忆一下，零先生貌似并没有跟他们提起过合体会有时间限制，一切都是他们自己脑补出来的。或者说尼基对分身做了一些手脚，让分身误以为合体是有时间限制的，进而影响到了斯威尔复制意识的想法。
“现在无论你们做什么都已经晚了，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尼基看着分身脸上后悔得想要自杀的表情，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居高临下的说道：“斯威尔冕下，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将这个复制意识融合之后，仍然去做你的红衣大主教，只要能听我的命令就可以了。这样至少你还能保住你的性命。如果你足够合作的话，甚至还可以保住你的权势！”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的傀儡？”分身艰难的涩声问道。
“准确的说是当我的挡箭牌，只有你把教廷分部所有敌对势力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你身上，我才能暗中谋取更大的利益。”尼基坦率的说道。
现在分身就是他手中的一个玩物，一切尽在掌握，只要分身还想活命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和余地。
尼基说完之后静静的看着分身，等待着他的选择。只要分身露出一丝一毫抵触的情绪，尼基会立刻毫不犹豫的将他和仅剩双眼的斯威尔复制意识一起杀死。就像两个斯威尔曾经顾虑的那样，尼基对杀死他们两个毫无心理负担，对尼基来说他们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分身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长叹一声，做出了尼基希望看到的选择：尽管斯威尔复制意识仅存的双眼不断的发出抗议的眼神，但这丝毫阻止不了决心已定的分身进一步的动作，已经占据合体事实上主导地位的分身只是稍稍动了下念头，他们一直刻意拖着没有完成的合体就进入了无法逆转的最后一步。
斯威尔复制意识仅存的双眼似乎发出一声不甘的无声呐喊后，被分身身上冒出的一股神圣之力所包裹、融化，最终流入了分身的体内……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脱离
随着斯威尔复制意识仅存的双眼融入分身之中，分身上的神圣之力忽然暴涨，磅礴的圣光将他包裹在其中，以他为中心，整个合体意识空间都被神光所充斥。www.uu234.cc原本是幻象的圣山和光明圣钟受到圣光的滋润，好像变成了实体一般。
尼基淡然的看着分身的行动，好像一切尽在掌握，实际上心中也十分紧张，虽然合体后的斯威尔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但尼基清楚，如果斯威尔发出的圣光将这个空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为实体，意味着他夺取这个空间的控制权将轻而易举。
在斯威尔开始将这里的幻象转为实体的时候，尼基就已经提高了警惕，时刻准备着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出手攻击斯威尔。
尼基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一方面有点舍不得斯威尔这个上好的傀儡和“打手”，另一方面他构筑这个空间其实借助了一件强大的宝物，除非合体后的斯威尔能够突破到圣域，才有可能动摇在这件宝物的基础上构筑的合体意识空间，但在教廷铁律的限制下，斯威尔突破到圣域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斯威尔发出的圣光眼看就要将一切都变为实体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冒出一股强大到令所有人都感到战栗的庞大力量笼罩了整个合体意识空间，让身处其中的尼基和斯威尔全都背负了沉重的压力，以至于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斯威尔见状轻叹了一声，他的努力貌似又要白费了。他明白这是教廷铁律在发出警告，阻止他进一步的突破，如果他再不知进退的话，恐怕将面临教廷铁律的强力打击。
教廷铁律所产生的压力出现之后，斯威尔明智的停止了晋阶之路，散步在合体意识空间的圣光被他缓缓收回体内，一切都恢复如初。
合体后的斯威尔缓缓的睁开眼睛，面向尼基认真的问道：“尼基……大人，现在我已经合体成功，应该选择哪一具身体作为合体后的身体，请您明示。”
尼基惊讶的扬了扬眉毛，原本他还准备依靠自己的“主场”和斯威尔进行一场艰苦的拉锯战呢，毕竟大地之镯被意外封印之后，除了这个合体意识空间能给他极其有限的帮助之外，他与合体后的斯威尔实力旗鼓相当，如果斯威尔真想殊死一搏的话，并非没有机会。尼基万万没想到合体后的斯威尔竟然如此识时务，轻易的就向他屈服示好了。
尼基心中窃喜了一下，不过以往的经验告诉他，没到尘埃落定，绝不能轻易放松，故此他略一沉吟后，还是给出了明确的指示：“当然是选择你原本的身体，这样你才会保存继续晋阶的希望。”
斯威尔闻言心中冷笑了一声，别看尼基说的冠冕堂皇，好像是在为他着想，实际打得什么主意他难道猜不出来吗？
且不说有教廷铁律的约束，除非塞伦特会陨落，斯威尔才有机会晋阶圣域，就算出了什么意外，这个机会出现之后，同样受到教廷铁律影响的尼基难道会把这个珍贵的机会让给他吗？
斯威尔早就知道尼基在觊觎着零先生使用生命之树树干为他制造的分身，这具分身尽管比起后面他们制造的人皮紧身衣还有一些瑕疵，但已经是目前x计划无法取得突破的情况下的巅峰之作，毕竟作为主要材料的生命之树树干实在太过高端，足以让人忽略一切不足。
“那么就按照您的意思办。”斯威尔心中虽然不满，却十分恭谨的接受了尼基的命令，当务之急自然是活下去最重要。在摸不清尼基底细的情况下，虚与委蛇是最佳选择。
“需要我帮忙吗？”尼基笑容可掬的问道，他对斯威尔的巨大转变有些不适应。
“有您引导再好不过了。”斯威尔自然明白尼基的戒备心理，不过为了尽快离开受到尼基控制的合体意识空间，他表现的百依百顺。
尼基深深的看了斯威尔一眼，心中揣测着斯威尔再打什么主意，同时双手挥动一股属于他的神圣之力从手上涌出，在斯威尔面前化成了一条圣光大道。
“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你就会回到原本的身体之中。”尼基指着那条延伸至空间深处的圣光大道说道。
“有劳了。”斯威尔不失风度的冲尼基点点头，坦然的沿着圣光大道，缓缓走向合体意识空间深处。
此时两人的心情同样的忐忑和矛盾：斯威尔担忧的是尼基在最后一刻反悔，对他痛下杀手或者将他永久的困在这个空间中；尼基则在纠结是不是冒着放虎归山的危险，让斯威尔就这样平安离开。
犹豫再三之后，最终尼基叹息了一声，还是选择赌一把。斯威尔目前在教廷分部中的地位让尼基无法割舍；同时他在斯威尔身上留下的后手让他有足够的底气赌一把大的。
斯威尔不大会儿工夫就走到了圣光大道的尽头，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被神圣之力注满、方圆超过上千平米的圣光之湖。斯威尔来到湖旁之后，看着一片平静的湖水陷入了沉思，此时尼基仍留在原地并没有跟上来，因此并没有人提示他该怎么做。
斯威尔略一沉吟，俯下身去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湖面，湖水立刻开始沸腾起来，翻滚的湖水不断的产生金黄色的气泡，待气泡崩散之后，散发出一阵氤氲的圣光之雾，将整个圣光之湖笼罩在其中。
斯威尔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在这片雾气中，圣杰西卡大教堂教皇厅中的景象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呈献在他眼前。
斯威尔和分身正闭着眼睛平躺在教皇厅奢华的地毯上，尼基一脸肃穆的站在一旁观察着两人，原来他竟抢先一步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难怪没有跟着斯威尔一起来到湖畔。
斯威尔明白这就是教皇厅中的即时景象，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只要迈入湖中，就会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当中。
斯威尔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准备好了吗？这可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但愿你的计划不会出错！”
说完之后斯威尔一脸坚毅的迈入了圣光之湖中，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瞬间袭击了他……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相争
失重感完全消失之后，斯威尔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尼基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中把玩着不知何时从他身上取走的大地之镯。www.uu234.cc
斯威尔笨拙的站起身来，重新闭上眼睛体味着原本身体的感觉，占据合体主导的毫无疑问是原本在分身体内的斯威尔本体意识，他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自己的身体了，尽管已经融合了复制意识，但重新熟悉自己的身体，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
“看上去你恢复的还不错。”尼基玩味的看着站直身体后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斯威尔说道。
“这具分身你准备怎么处理？”斯威尔仍然闭着眼睛，问出了他一直关心的关键问题。
“我还没有想好，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尼基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你用不着试探我。既然我已经回归原本的身体，这具珍贵的分身自然用不上了毕竟那样的经历我不想再重复一次。”斯威尔终于睁开眼睛，淡淡的看了尼基一眼。回到教皇厅之后，他的底气增加了不少，至少不像在合体意识空间中那样唯唯诺诺。
“你的意思是这具分身归我了？”尼基立刻接口问道。尽管他已经将这具分身视为了囊中之物，但能得到斯威尔的认可，避免动武去抢，自然再好不过了。
“那也得你有胃口吃得下才行！”斯威尔冷笑了一声后突然发难，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从他身上迸发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了尼基。
面对斯威尔的突袭，尼基脸上丝毫不见慌乱之色，他很清楚斯威尔不会轻易就范，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特别是之前斯威尔的复制意识已经暴露过他的真身体内被迷踪剑圣奥菲拉斯封印了一道剑气，以尼基的谨慎怎么会不提前防备。
“我就知道你会用这招殊死一搏！”尼基冷笑了一声之后，将大地之镯举在身前，试图用这件大地女神的创世十二乐章部件来抵挡迷踪剑圣的惊天剑气。
威力无匹的剑气斩到大地之镯上就戛然而止，被封印的大地之镯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愣是让无坚不摧的剑气无法再前进半步，两者竟这样僵持起来。
“大地之镯虽然强大，但很遗憾已经被封印住了，想要抵挡魔金圣域的全力一击，还差了一点。”斯威尔面目扭曲的说道，不断的催动着剑气继续进攻。他脸上的肌肉已经被凛冽的剑气划出无数细小的伤口，迸发出一阵血雾，显然借用奥菲拉斯封存在他体内的剑气攻击对他来说也并不轻松。
“你是不是对创世十二乐章有什么误会？哪怕大地之镯只是构成创世十二乐章中的大地之章的一部分，哪怕它被封印着，仍然不是一个区区凡人的力量可以抗衡的。就算奥菲拉斯已经是魔金圣域，站在了凡人的顶端，但凡人就是凡人，永远无法抗衡神的力量！”尼基面目狰狞的狂笑道。
“那就试试看吧！”斯威尔此时已经无力再与尼基做口舌之争。即便他已经与分身合体达到了自己最为巅峰的状态，但越级操控并不属于他的剑气，仍旧是一种十分危险的行为，在剑气的反噬之下，他的身体甚至已经开始在内部崩解。
如果不是他全力催动体内的神圣之力愈合体内的伤口，如果战场在圣杰西卡大教堂中，他得到了教堂中光明之主的加持，此时斯威尔早已被剑气绞成了一滩肉泥。
“斯威尔，你这是何苦呢？就算这道剑气能压过大地之镯，也会有极大的消耗，强弩之末下根本不可能伤的了我，而你现在恐怕已经到极限了吧？剑气的反噬足以将你毁灭！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有什么意义？”尼基在剑气的压力下也并不轻松，但他更多的是依靠大地之镯本身坚韧的材质来抵抗剑气，因此看上去要比斯威尔轻松不少。
尼基根本不担心大地之镯无法完全防御住奥菲拉斯的剑气，除了大地之镯外，他还有其它的防御手段，否则怎会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地？
斯威尔此时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但他的坚定不移的表情和毫不退缩的动作都足以证明他的决心，他这是哪怕牺牲自己也要给尼基造成足够的伤害。
尼基见状完全明白了斯威尔的想法，他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斯威尔，就算你成了我的傀儡，一样也是为光明之主效力，一样也是为了重振教廷分部，区别只不过是主导由你变成了我而已，我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
“住口！”斯威尔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光明之主根本不会有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信徒，用不了多久伟大的主就会觉察到你的渎神行为，到时神罚将会把你从大陆上彻底抹除！”
“我明白了！原来你不惜舍弃生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想引起光明之主的注意，引来神罚与我同归于尽！”尼基恍然大悟道，他摇头啧啧了两声之后，讽刺的说道：“斯威尔，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或者说合体之后，受到了分身的影响，反而变得愚昧起来？”
“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也明白自己的选择！”斯威尔连着鲜血一起吐出了这句话，既然尼基已经猜到了，他就没有强行压制伤势的必要了。
“真是可惜，就算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吸引了光明之主的注意，主也不会站到你那边的。”尼基遗憾的摇了摇头，“斯威尔，你还是没有认清形势，只要我没有明确背叛光明之主，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受到来自主的神罚！”
“哼哼，在主的神罚到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斯威尔当然不会轻信尼基的胡言乱语。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将尼基铲除。
斯威尔彻底豁出去了，早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根本不在乎剑气反噬究竟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他已经放弃了利用圣杰西卡大教堂的加持恢复破损的身体，反而把这种加持用在了加强剑气的威力上。
斯威尔放弃了修补破损的身体，转而全力攻击尼基之后，鲜血立刻像喷泉一般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喷出，瞬间把他变成了一个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