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位面入侵
“斯沃德代替我这十五年来做的不好吗？”奥菲拉斯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反问道。
“不是做的不好，而是做的太好了！”塞巴斯汀淡淡的讽刺道，“他完美的执行了您之前的政策，却没有顺应时代的发展做出任何改进。”
“斯沃德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如果换做是我，也未必能如你所愿的做出改变。”奥菲拉斯回护道。
“听话的好孩子？”塞巴斯汀讥讽的笑了笑，“如果说在人皮紧身衣的技术成熟之前的那段时间，为了不露馅他仅仅在有限的时间中假装成你的面目出现，那时他还能忠实的执行你的命令；那么在人皮紧身衣的技术取得突破，他能长时间的以你的面目在帝都光明正大的处理那些本来应该由你亲自处置的事务后，斯沃德的路就走歪了。”
奥菲拉斯闻言皱眉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师兄？他不是一直很好的执行了我的理念，吗？”
“如果放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斯沃德这样做当然没错。但当种种迹象表明，新的位面入侵即将出现时，还死抱着那样陈旧的理念不肯变通，那就是对整个大陆的犯罪！”塞巴斯汀语气凝重的腔调道。
“位面入侵吗？想不到连你也知道这件事了。”奥菲拉斯呓语了一句后，不知想到了什么。
“位面通道即将打开的先兆是如此明显，我想不注意都不行。”塞巴斯汀冷哼道，“据我所知，不久之前就有两个来自邪魔位面的‘客人’偷偷潜入了大陆主位面。我不相信老师您没有一点察觉。”
“两个连圣域都没有达到的小虫子罢了，这也值得你大惊小怪吗？”奥菲拉斯轻哂道。
“这才是真正令人担心的事。连圣域都没有达到，却能顺利通过大陆法则构筑的位面屏障，不正好说明位面屏障不再可靠吗？根据历史上的记载，这是位面通道即将打开的最明显不过的征兆！”塞巴斯汀沉声说道，奥菲拉斯过分的镇静让他感到意外，这一点也不像一个帝国守护者的正常表现。
“大陆主空间已经不是第一次面临其它位面的入侵了，对此早就有一套成熟的应对方案。”奥菲拉斯不以为意的说道，“遥想当年，大陆最强者不过才刚刚跨入圣域，而且寥寥无几，即便这样也战胜了入侵的来自其它位面的大军；现在大陆上光是魔金圣域就不下五位，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下五位？”塞巴斯汀嗤笑一声：“奥古斯塔失踪，黑龙重伤，伯爵被封印，剩下的就算把您和伪魔金圣域的斯沃德包括在内，也不过区区三人吧？被称为帝国守护者的您，就是这样应对位面入侵的吗？”
“三人也足够了！”奥菲拉斯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
“您就这么笃定毕修特也会帮您一起守护大陆？如果她不加入呢？该不会就只靠您自己和斯沃德两个魔金圣域吧？”塞巴斯汀嘴唇讥讽的翘了一下。
“先不提毕修特会不会不顾大局，就算只有我和斯沃德，难道还不够吗？哪怕是魔族所在的位面入侵，也绝不可能有超过魔金圣域的强者出现。我和斯沃德已经足够荡平一切。”奥菲拉斯对塞巴斯汀莫名其妙的质疑感到有些恼火。
“这样的想法放在万族大战时期的确没错，当时如果有任何一方拥有一位魔金圣域，足以称霸大陆。但老师您似乎忘了，您的生命似乎不足以撑到位面入侵爆发之时，而斯沃德仅仅是靠着明月风华这样的外力才拥有魔金圣域实力的，这样的战斗力根本不可靠！”塞巴斯汀提醒道。
“即便这样，以斯沃德这样的实力也足以应付一切！”奥菲拉斯强硬的回答道。在听到塞巴斯汀说他的生命不足时，奥菲拉斯的目光闪了一闪。
“一人单剑就想守护整个大陆？莫非您是打着让斯沃德守住位面通道的主意？”塞巴斯汀不赞同的摇摇头，“老师，您的理念已经落伍了，现在的时代早已改变。我敢断言，位面入侵一旦发生，从其它位面通往大陆的位面通道绝不会只有一条。到时分身乏术的斯沃德该如何应对？”
“不可能！在大陆法则的保护下，其它位面的生物绝对没有那么多力量去打开一条以上的位面通道。”奥菲拉斯断然否定了塞巴斯汀的猜测。
“不错，根据历史经验，在大陆法则的防御、或者说限制下，一个位面只能打开一条通往大陆主空间的位面通道，但老师您是够想过这种可能，会有许多其它位面同时打开位面通道？也就是说……”塞巴斯汀神色严峻的说道。
“也就是说，这次不会是单一位面的入侵，很有可能是数个位面同时入侵大陆主位面？”奥菲拉斯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历史上虽然发生过不止一次位面入侵，但却都是单一的位面入侵，从来没有发生过几个位面同时入侵的情况，以至于包括奥菲拉斯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这次也不例外。甚至他们连假想敌都想到了，那就是这次仍然会是来自魔界位面的魔族唱主角。但塞巴斯汀提出多位面入侵的猜想之后，奥菲拉斯忽然直觉感到塞巴斯汀的猜测极有可能成真。
“你是怎么想到这点的？”奥菲拉斯意外的看着塞巴斯汀问道。可以说就在塞巴斯汀成为帝国元帅之前，虽然表现出超人一等的智慧，但远没有达到这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程度，可以在全大陆人都毫无觉察的情况下，提前洞悉这点。
“很简单。大灾变的突然爆发，给了我提示和灵感。”塞巴斯汀毫不隐晦的说道，“大灾变为什么会突然爆发？为什么会葬送如日中天的巴伐利亚公国？惊才绝艳的奥古斯塔为什么会就此神秘失踪……您难道就没有感到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说……”奥菲拉斯不敢相信的说道。他听出了塞巴斯汀的言外之意后，终于失去了一直保持的镇定。
“奥古斯塔一定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故意引发大灾变，借机将自己和巴伐利亚公国隐藏了起来！”塞巴斯汀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猜测。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理念不合
“大灾变是奥古斯塔故意引发的？你有什么证据吗？”奥菲拉斯震惊的问道。不是他不相信塞巴斯汀，而是这个猜测实在太过惊悚，他不相信一向标榜人人平等的奥古斯塔会故意引发给大陆造成巨大损失的大灾变。
“暂时还没有用，不过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人选去调查这件事！”塞巴斯汀信心十足的说道。
“怎么？不是你去调查吗？”奥菲拉斯质疑道。
听塞巴斯汀的意思，没打算亲自出马，奥菲拉斯不知道有谁比塞巴斯汀更适合承担这项任务，如果不是另有原因，他都要忍不住出手了。
“我有更重要的任务。”塞巴斯汀嘴唇动了动，最后这样回答道。
奥菲拉斯深深的看了塞巴斯汀一眼，没有追问什么是更重要的任务，他清楚如果塞巴斯汀不想说，哪怕以老师的身份去胁迫，塞巴斯汀也绝不会买账。这种执拗从塞巴斯汀成为他弟子的第一天起，就毕现无疑，这也是他始终无法把塞巴斯汀当做真正弟子的原因之一。这个人心机太过深沉，也太有主见了。相比之下斯沃德无疑要“可爱”的多。
“你选中的人选是谁？”奥菲拉斯想了一下，退而求其次的问道。他相信塞巴斯汀不至于在这件事上对他有所隐瞒。
“天选之子和胜利之子。相信有这两个人自带的光环在，这件事一定会办的非常漂亮。”塞巴斯汀嘴唇翘了一翘，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奥菲拉斯怔了一怔，印象中塞巴斯汀一向不苟言笑，没想到提起那两个人之后，居然会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艾尔菲和塞伦特吗？一文一武倒是相得益彰。”奥菲拉斯对两人的印象极其深刻。自大灾变后他仅仅出手过两次，其中一次差点在两人联手下吃了暗亏。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塞巴斯汀轻轻一摆手，紧盯着奥菲拉斯问道：“老师，我想知道，如果真的不止一个位面同时入侵大陆主位面，您觉得应该如何应对呢？”
奥菲拉斯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之前没有找过斯沃德商量此事吗？”
“他？我当然有找过。”塞巴斯汀冷冷的说道。
“结果如何？”奥菲拉斯一看塞巴斯汀的表情就知道恐怕两人谈的并不愉快。
“大灾变后不久，我就找过斯沃德一次。那时人皮紧身衣的技术还没有成熟，因此斯沃德并没有真正露面，而是躲在您府邸上的苦修之地隔着厚厚的结界，与我有过一次交流。”塞巴斯汀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尽管奥菲拉斯当初安排斯沃德伪装成自己的事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但同为奥菲拉斯弟子的塞巴斯汀却比谁都清楚两人的说话行事习惯，因此在简单的几次交流试探后，就已经窥破了这个秘密。
可笑当时斯沃德并没有被识破的觉悟，反而拿捏着“老师”的架子和塞巴斯汀交流。得到明月风华之后，多了几许膨胀的斯沃德自然不会把塞巴斯汀的忠告放在心上，不欢而散是必然的结局。
得不到代表奥菲拉斯意志的斯沃德的支持，真正的奥菲拉斯又隐世不出，无奈之下塞巴斯汀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默默的为即将到来的位面入侵做准备。
但是由于之前奥菲拉斯的理念，导致大陆在万族大战后的优秀人才全被压制，塞巴斯汀纵然能力通天，却面临着无人可用的窘境，其中的难度无形之中以几何数级上升。
简单几句草草带过他和斯沃德之间的冲突后，塞巴斯汀认真的问道：“老师，如果当初您没有选择避世不出，在大灾变发生之后，就知道大陆面临数个位面同时入侵的危险时，试问您还会坚持自己的理念，在这十五年间仍然贯彻您的压制理念吗？”
奥菲拉斯沉默半晌，才艰难的吐出几句话：“我……不知道。但坚持不变的可能性更大。”
塞巴斯汀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他清楚奥菲拉斯虽然一直隐世不出，但与斯沃德绝对还有联系。自己找上斯沃德的事肯定早已传入他的耳中。纵观斯沃德代替他这十五年来的所作所为，他的选择昭然若揭。塞巴斯汀只不过是想亲口听他承认这点罢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塞巴斯汀还是忍不住质疑道：“为什么？难道放手让大陆的新一代成长不好吗？只有他们成长起来，在位面入侵真的爆发时，才会成为我们最有力的帮手！”
奥菲拉斯欣慰的看着隐隐已经有一代领袖风采的塞巴斯汀问道：“这就是你的理念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付敌人？”
塞巴斯汀犹豫了一下，坦然承认道：“是！我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哪怕那些力量来自于你无法控制的异族？”奥菲拉斯意有所指的问道。
“异族也是大陆的居民，他们理应为大陆的安危出一份力。”塞巴斯汀深知自己的理念和一向以人族为正统的奥菲拉斯相悖，但他仍然坚持说了出来，哪怕触怒奥菲拉斯也在所不惜，毕竟这可能是让奥菲拉斯回头的最后机会了。
“塞巴斯汀，难道你忘了我之前对你的教诲吗？”奥菲拉斯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而是语气平淡的问道。
“没有。但我认为在关系到整个大陆存亡的位面入侵面前，人族与异族在万族大战中结下的仇怨可以暂时放弃。”塞巴斯汀固执己见道。
“对于你的这种想法，我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幼稚！”奥菲拉斯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个冷酷的词之后，瞬间让塞巴斯汀的心凉了一半。他没想到自己浪费了这么多唇舌，却丝毫没有打动奥菲拉斯。
“塞巴斯汀，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奉行压制所有大陆新崛起强者的理念吗？”奥菲拉斯见塞巴斯汀面露失望之色，忍不住主动解释道。
塞巴斯汀想说服奥菲拉斯，奥菲拉斯又何尝不想说服他呢？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合则两利分则两伤的道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人愿意铤而走险。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前尘往事
“请老师为我解惑。”尽管塞巴斯汀心中对奥菲拉斯的回答非常不满，但还是决定耐下性子听听他给出的理由。
“你们都是在万族大战后成长起来的一代，没有经过真正的战火洗礼，也根本不清楚人心有多么险恶！”奥菲拉斯用一个老掉牙的论调开头，却令塞巴斯汀感受到他低沉的语气中那深深无奈。
“艾利亚特大陆本质上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无论一个人在崛起之前出身多么卑微，种族多么不堪，当他真的拥有可以称霸一方的圣域实力之后，野心就会像吹气一般膨胀起来。
“人族这边由于有神圣教廷的介入，在光明之主相对平和的教义下，吃相不会那么难看；异族那边却截然不同，他们本就处于一种最原始的弱肉强食的社会体系，一旦有圣域强者冒出，必然会造成大陆混乱。当初万族大战就是这么爆发的。
“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相对于人族平均两百年左右的寿命而言，异族个体的生命要漫长的多，据我所知现在异族中仍然有不少从万族大战是就活到现在的老家伙。这些人一旦成长起来成为圣域，对人族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这些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无论从经验还是知识上，都是人族新生力量难以企及的。
“虽然万族大战早已结束，作为战败方，异族承诺不再主动挑起战争，但只有经历过万族大战的人，才清楚异族的承诺有多么不值钱，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可以撕毁一切承诺。
“你的理念固然不错，但你想过没有，对于异族来说，根本不存在保卫大陆故土的概念，谁能给他们提供需要的物资，谁就是他们的朋友。你想团结异族一起对抗异位面的入侵，说不定异族却会把那些家伙当成自己的战友，而把枪口对准人族。
“毕竟有很多异族都是前几次位面入侵时，异位面遗留在大陆上的遗民，只不过被大陆上的生物同化了而已，谁也不能保证位面通道再次打开时，这些家伙们会做出什么选择。
“对于这种不可控的力量，当然还是要把他们扼杀在摇篮中，只要他们没有反抗人族的实力，就永远只会规规矩矩的在魔兽森林中生活下去。”
奥菲拉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像耗费了他不少精力，趁着塞巴斯汀听了之后陷入沉思的空隙，悄悄的深吸了几口气，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
“老师，您说的固然有理，压制异族强者，不让他们晋阶圣域，可以理解，但为什么您连人族的新晋强者也要一起压制呢？他们成长起来，不是正好可以壮大人族的实力，在位面入侵爆发时，也可以成为我们强有力的助手。”塞巴斯汀不解的问道。
“哼哼，塞巴斯汀，难道你没有注意听我的话吗？人心险恶！相对于异族，人族这边才是最不好控制的。谁也无法保证人族晋阶圣域后，不会滋生更大的野心。相对于头脑简单的异族，人族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劣根性，才是真正的祸乱之源。
“不然万族大战结束之后，奥托所建立的帝国是多么强大，多么鼎盛，最终还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快分崩离析，分裂成帝国、克莱尔王国和莱丁联邦三个国家？”
奥菲拉斯冷笑着说道，“所以为了避免进一步的混乱出现，让大陆有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我才开始压制整个大陆的新晋强者，不让他们晋阶圣域，不给他们野心滋生的机会！”
“但是……”塞巴斯汀刚说了个开头，就被奥菲拉斯不客气的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在这段时间中，只出了一个意外，那就是奥古斯塔那只地精！”奥菲拉斯有些恼火的说道，奥古斯塔的出现是对他理念的重大打击，是万族大战之后，他所遭受的唯一一次挫折，难怪一向沉稳的老剑圣一提起奥古斯塔就难掩怒意。
“我不明白，奥古斯塔既然是一只归属于异族的地精，理应是您的重点打压对象，为什么还会给他机会，让他成长到这个地步？”塞巴斯汀颇有几分穷追猛打的问道。
“我承认我小看了那只地精。”奥菲拉斯痛心疾首的说道，“毕竟大陆历史上，从没有任何地精能晋阶到圣域的先例，甚至连达到五级的地精都屈指可数。再加上那个狡猾的家伙从一开始就抱上了艾瑟琳公主的大腿，碍于奥托和毕修特的面子，我放了那只地精一马。我的确大意了，以为按照地精平均不足三十年的寿命，即便有毕修特暗中帮助，他也成不了气候就会寿终正寝。没想到那只地精竟然在短短几年内就迅速晋阶圣域，等我反应过来想要对付他时，已经拿他没有办法了！”
塞巴斯汀从未见过奥菲拉斯如此失态过，不由出声安慰道：“老师，您不必如此自责。恐怕没有任何人能想到奥古斯塔作为大陆公认修炼天赋倒数的地精，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晋阶圣域。这种堪称大陆有史以来最妖孽的天赋，被您忽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说的不错！”奥菲拉斯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继续说道：“有了奥古斯塔的前车之鉴，我自然对大陆的新晋强者更加谨慎。仅仅一只地精就已经愣是从早已稳定的大陆势力中分裂出一块建立的机械王国，如果再有其他强者晋阶，大陆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老师，恕我直言，您未免有因噎废食之嫌。我相信奥古斯塔这样的绝世天才，大陆上绝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塞巴斯汀有些同情的说道。在他看来奥菲拉斯被奥古斯塔的突然崛起，弄得有些像惊弓之鸟了。
“哼！谁能保证奥古斯塔这个的出现，是因为他的个人天赋，还是受到其它原因的影响？”奥菲拉斯冷笑道：“不要忘记，你所看好的艾尔菲和塞伦特，无论从天赋还是智计都和奥古斯塔有的一拼。这样的天才频繁出现，怎能不让人重视！”
塞巴斯汀听了奥菲拉斯的话后为之默然，他承认老师说的有道理。如果说奥古斯塔的出现只是个例，那艾尔菲和塞伦特又该怎么解释？这两个人的天赋和能力同样不容小觑，两者相加绝对堪比奥古斯塔，否则也不会引起他的重视。
塞巴斯汀感到自己被一个新冒出来的谜团紧紧的包裹起来，他愈发期待艾尔菲和塞伦特能探查出大灾变背后的奥秘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继任之选
“老师，你就是在顾虑又出现新的您无法控制的‘奥古斯塔’，所以哪怕在大灾变之后，您借机退隐，仍然命令斯沃德继续执行您的理念，甚至不惜将明月风华都传给他，作为他的底牌？哪怕在得知有可能爆发多位面入侵时，仍然不改初衷？”塞巴斯汀已经彻底明白了奥菲拉斯如此选择的原因。
其实用一句话就可以总结，奥菲拉斯和斯沃德执行的是“攘外必先安内”的理念。无论将来面对的外敌有多么强大，他们都必须先保证大陆内部的稳定，不会出幺蛾子。
这种理念是建立在绝对的自信之上，他们相信凭借自己的力量，凭借明月风华的威力，足以荡平一切入.侵.者。
“现在你还有什么质疑的吗？”奥菲拉斯听出塞巴斯汀语气中的不赞同。
“老师，您想过没有，这样会给大陆的平民造成多么大的伤亡？”塞巴斯汀有些情绪激动的质问道，“一旦复数的位面通道打开，您和斯沃德分身乏术之下，就算最终会将位面通道一一斩断，但绝对会给大陆造成巨大的损失。难道身为帝国守护者，您就一点也不关心这个吗？”
“我只是帝国守护者，当然会优先保证帝**民的安全。”奥菲拉斯轻声回答道。
“您这是在倒逼毕修特他们出手吗？”塞巴斯汀瞬间明白了奥菲拉斯的用意。
“身为大陆第一人，难道不该承担相应的责任吗？”奥菲拉斯反问道，“你也清楚其他四大强者并不受我控制，要想他们出手，不得不出此下策。当然我明白即便这样，伤亡仍然不可避免，但打仗从来没有不死人的，我只能保证那些平民做出的牺牲，我奥菲拉斯一定会百倍千倍的为他们讨回！”
塞巴斯汀彻底无语了，他没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老师，竟然打得这种主意。
“塞巴斯汀，只有经过战争的洗礼，你才会真正明白我的苦衷。”奥菲拉斯无奈的叹息解释道。
“好吧。可是您为什么会选择斯沃德？我觉得我可以比他做得更出色！”塞巴斯汀质疑道。他相信这个计划换做他来执行，一定会将伤亡降低到最低程度。
“莫非你还在记恨我没有把明月风华传给你，而是传给了他？”奥菲拉斯惊讶的问道。
“老师，您真是太小看我的气量了。我从来没有觊觎过明月风华，也从没想过您会将明月风华传给我。”塞巴斯汀不屑的说道。
明月风华仿佛听到了塞巴斯汀的话，发出一阵嗡嗡的鸣叫声，好像对他的轻视表示不满。
“真的是这样吗？”奥菲拉斯紧盯着塞巴斯汀的眼睛问道，“之前或许你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在知道斯沃德靠着明月风华，连跳两级，也晋阶魔金圣域之后，难道你竟一点也不动心吗？”
“一个虚假的魔金圣域罢了。”塞巴斯汀认真的看着奥菲拉斯反问道：“老师，就连您也是舍弃明月风华后，才由于心境的提高，而晋阶魔金圣域的。斯沃德无论从天赋还是心境都无法与您相提并论，怎么可能做到连您都无法做到的事，凭借着明月风华成为真正的魔金圣域呢？”
奥菲拉斯认真上下打量了一下塞巴斯汀后叹息道：“你有能力、有天赋，堪称统帅之才，否则雷伊三世也不会放心让你出任帝国元帅。但我却不可能选择你作为我的理念的继承者，所以也不可能把明月风华传给你。”
“这么说来还是我没能达到您的要求。”塞巴斯汀嘴角微翘了一下，如果连他都无法满足奥菲拉斯的要求，斯沃德只是一介武夫何德何能，竟然能入得了奥菲拉斯的法眼？
“不，恰恰相反。塞巴斯汀，你是我所有弟子中最优秀的一个，你有自己的想法，这就注定了你不会忠实的执行我的理念。斯沃德虽然比不上你，但就像你说的那样，他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执行者。作为我来说，当然会选择他，而不是你。”奥菲拉斯耐心的解释道。他不希望塞巴斯汀因此而产生什么嫌隙。
“太出色也是一种原罪吗？”塞巴斯汀低头发出一阵轻笑，“老师的想法还真是让人捉摸不定啊~”
“艾利亚特有一句古语，‘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奥菲拉斯叹息一声，“我认为对你最好的培养，就是放手让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哪怕你失败了，至少我还可以为你兜底。”
“这句话反过来理解，是不是可以认为，如果老师您的理念走偏了，我也可以替您收拾残局呢？”塞巴斯汀抬起头，看着奥菲拉斯咄咄逼人的问道。
“……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极低，但我承认这的确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结果之一。”奥菲拉斯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塞巴斯汀嘴角微微扯了一下：“老师您应该清楚这些年我在做什么，也应该清楚没有您的支持，我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才取得目前的成果。反倒是您有了斯沃德这个替身之后，日子过得相当逍遥。”
“这个世界毕竟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早晚有一天你们会接过老一辈的大旗。你和斯沃德能成长到这个地步，我很高兴。”奥菲拉斯没有在乎塞巴斯汀流露出的不满，反而有种家有儿女初长成的欣慰。
“可惜斯沃德刚刚在不久之前在几位魔法圣域的夹击下陨落了。”塞巴斯汀故意用轻描淡写的口气，把这个噩耗告诉了奥菲拉斯。
“不出所料。”奥菲拉斯却没有如塞巴斯汀预想的那样暴跳如雷，而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距离不远的明月风华叹息道。
“您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奥菲拉斯的表现让塞巴斯汀感到不可思议，愈发感到自己的老师高深莫测。
按理说斯沃德是奥菲拉斯精心挑选的继任者，意外陨落后，意味着奥菲拉斯的理念将无人继承，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这种不惊不怒的反常表现，让塞巴斯汀心底不自觉的冒出一股寒意。
“斯沃德的陨落完全是咎由自取，同时也再次证明了我的理念是正确的。”奥菲拉斯冒出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师徒反目
“您的意思是说……”塞巴斯汀看着奥菲拉斯满脸纵横沟壑的皱纹，若有所思道。
奥菲拉斯脸上的每一道皱纹此时似乎都透出一种睿智的光芒，那是迷踪剑圣数千年漫长生命中智慧的结晶和洞悉世事的练达总结。
“斯沃德在明月风华的帮助下，晋阶圣域之后膨胀了，诞生出本不应该有的野心，妄想去冲击神境。”奥菲拉斯叹息道，“如果他没有产生这个野心，哪怕失去了明月风华，哪怕毕修特和那位也不顾信义同时对他出手，他也绝不会陨落！”
“想不到您如此看好斯沃德。”塞巴斯汀讥讽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现在你已经是秘银圣域了吧？”奥菲拉斯淡淡的看了塞巴斯汀一眼，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以你目前的境界，根本不会了解到魔金圣域有多么强大。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魔金圣域的生存手段很多，根本无法被同级杀死，除非是更高层次的主神出手，使用神级的力量和法则才能对魔金圣域造成致命的伤害。”
塞巴斯汀的脸色有点发僵，这是被奥菲拉斯鄙视了吗？这分明是那种“你还小，大人的世界你不懂”的口气，令堂堂帝国元帅颇感不适。
奥菲拉斯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对塞巴斯汀造成了一万点的暴击，完全沉浸在无限的遗憾中：“可以说斯沃德冲击神境的野心，最终葬送了他自己。所以我之前的结论一点错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拥有了相当的实力后，都会产生滋生野心，哪怕是我亲自教导出的弟子也不例外！这就是我始终坚持我的理念不动摇的原因，斯沃德只不过给我的理念又加上了一个最有力的注脚罢了。”
奥菲拉斯说到这里之后，锐利如鹰的目光，牢牢盯住了塞巴斯汀，让他忽然产生一种被看透的感觉，他这时才发觉奥菲拉斯刚才的话似乎另有所指。
“您发现了？”塞巴斯汀感到嘴唇有点发干，这种精心准备了许久的计划，被人洞悉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
“你联合毕修特鼓捣出一个针对我的‘弑神计划’，难道以为我觉察不到？”奥菲拉斯咧了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与斯沃德相比，你的野心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最终毕修特他们还是只能靠着大陆法则解决一个你的替身而已。”塞巴斯汀见奥菲拉斯已经知晓一切，索性大方的承认道。
“毕修特不知情也就罢了，你可是早就知道是斯沃德在帝都以我的面目活动，我很不理解，既然你针对的目标是我，为什么不主动找上门来？反而要借助毕修特之手除去斯沃德？”奥菲拉斯问道。
奥菲拉斯并没有因为弑神计划而感到愤怒，反而由此看到了塞巴斯汀成长而感到喜悦，但塞巴斯汀明知斯沃德的身份却仍要除掉他的行为，才真正令奥菲拉斯感到震怒。
“不这样做，我根本无法找到您的下落。”塞巴斯汀坦然道，“大灾变爆发后这十五年来，您只在最近露过两次面，一次是在因格尼尔实验室外和毕修特大打出手，另一次就是在几天前的圣杰西卡大教堂之乱中，出手夺走了斯威尔的珍贵分身。您露面的时间太过短暂，哪怕我已经命令帝**部的情报部全力追踪您的下落，仍然一无所获。”
“因为这个原因，你就不惜与斯沃德自相残杀吗？我之前真是看错了你，竟然会公.器私用！帝**部这样的国之重.器交到你手中，真不是一件好事。”奥菲拉斯叹息道。
“我并不这样认为。”塞巴斯汀认真的说道，“帝**部的责任就是守护帝国，之前由于您和斯沃德的强势，所以显得军部形同鸡肋，但当位面入侵即将爆发，你们却固执的默守陈规时，如果帝**部再不挺身而出，恐怕大陆就真的会被你们师徒的一意孤行给毁了却由于实力大增而野心膨胀的时候，帝**部自然要挺身而出。”
“然后你就把打响帝**部名声的第一个目标定在了你的老师和师兄身上？”奥菲拉斯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如果可以，我当然不想这样做。但如果不搬倒您这位在帝国积威已久的大山，您怎么可能坐视我推翻您的理念？帝国怎么可能浴火重生？又怎么能集举国之力去应付即将到来的位面入侵？”塞巴斯汀反问道。
“我记得你刚刚说过，你的理念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付入侵的外敌。”奥菲拉斯讽刺的笑了笑，“怎么？连异族你都可以团结，你的老师和师兄反而成了不能团结的对象，甚至迫不及待的除之而后快。难道你不觉的自己太虚伪了吗？嘴上大义凛然，实际上却毫无容人之量！”
塞巴斯汀听了之后，脸色白了一白，虽然对奥菲拉斯的质疑早有预料，但这样的诛心之语真的从老师口中说出来之后，还是让他心里异常难受。
塞巴斯汀闭上眼睛，努力平复了一下郁闷的心情之后，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他沉声说道：“老师，在您的理念中，您有无法控制所有强者的顾虑，所以选择压制新晋强者，不让他们晋阶圣域；这样的顾虑对我来说同样存在，但我的理念却稍有不同。对于那些可以团结的强者，我自然欢迎，但对那些冥顽不灵，无法控制的强者，我的选择是……”
说到这里，奥菲拉斯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呵呵，我明白了！”奥菲拉斯嘲讽的笑了笑，“想不到我和斯沃德成了你的黑名单上的头两位。”
说罢之后奥菲拉斯了然的点点头，接着说道：“以你的智慧和野心，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让我想想，在你的黑名单上，除了我和斯沃德之外，恐怕其他几位大陆强者也位列其上吧？”
奥菲拉斯并没有否认：“那些老牌大陆强者成名已久，没有一个甘于位居人下，为了避免日后出现麻烦，自然都是尽早铲除为好。不过在动手之前，我都会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立威
“毕修特也不例外？”奥菲拉斯追问了一句。
“如果她还能像这次一样配合，或许……”塞巴斯汀说到这里，忽然闭上了嘴巴。
奥菲拉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由欣慰的说道：“你的想法没错，就算毕修特肯配合你，为了贯彻你的理念，也绝不能放过毕修特！”
塞巴斯汀笑了一下：“这也算是您对我的教诲吗？”
奥菲拉斯却恍若未闻：“抛去我们的理念不同暂时不谈，如果让我给你的整个计划提一点意见的话，那么我告诉你，经历过万族大战的老牌强者们，无论他们最终是否选择臣服于你，都不应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每一个人的威望都在你之上，即便暂时为了大局服从你的命令，但当战事陷入胶着之时，这很可能就是导致战局崩溃的主要原因。”
“声威不能服众吗？老师您还真是给我提了一个醒！”塞巴斯汀残忍的笑了笑，“这样一来，我就更有理由在这里将您除去了！”
“你是准备拿我的人头立威吗？”奥菲拉斯看了塞巴斯汀一眼，他能如此迅速的领悟，并立刻付诸行动，这份果决充分显示出他的确是一个大将之才。
“这都是老师您教我的。我会用一颗颗老牌强者的头颅，树立起我在新晋强者中的声威，什么天选之子，什么胜利之子，都将臣服于我的脚下，都将为我抵抗位面入侵的大局服务！”塞巴斯汀傲气十足的说道。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勇气仍然值得称道。”奥菲拉斯先是称赞了一句后，又接着质疑道，“不过以秘银圣域的境界，竟然敢独自追杀上门。你是不是对魔金圣域有什么误解？”
“我对老师的尊重始终未减，但您可曾听过一句话？”奥菲拉斯悠悠的问道：“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
奥菲拉斯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你是在讽刺我已经老了吗？”
“这不是讽刺，而是事实。”塞巴斯汀轻叹道：“如果您始终以无敌剑圣之姿一直坐镇帝都，恐怕我绝不敢也绝不会质疑您的理念，只会成为一个比斯沃德更加出色的执行者，守护您的理念。但您却不该主动放弃这大好形势选择退隐，让坚持多年的理念毁于一旦。”
“你是在指责我一直隐世不出吗？”奥菲拉斯淡漠的问道。
塞巴斯汀微微沉默了一下，才缓缓点头承认道：“我认为这是一种逃避。如果不是这种逃避，我根本毫无机会。”
“逃避？”奥菲拉斯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举起右臂问道：“你觉得以我这种状态，还能肩负守护帝国的重任吗？”
奥菲拉斯的右臂齐肘而断，竟然只剩下了半条手臂。谁也无法想象对名震大陆的剑圣来说，失去握剑的右手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塞巴斯汀淡淡的看了那条残臂一眼，面色不变的沉声道：“这是一月前因格尼尔实验室附近的那场大战造成的吗？如果您不去挑战毕修特，恐怕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你是暗示我在咎由自取吗？”奥菲拉斯叹了口气问道：“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两千年我都忍过来了，偏偏在那时却按捺不住？”
“这正是我想当面向您请教的。”塞巴斯汀沉声说道。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再不抓住那次机会，恐怕今生都无望超越毕修特了。”奥菲拉斯叹息道，“你应该清楚，我的时日不多了。哪怕突破到魔金圣域，也无法再让我的生命延长半分，所以在久未露头的毕修特终于出现时，我怎么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我猜如果不是您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恐怕您也不可能下定决心舍弃明月风华，做最后一搏吧？”塞巴斯汀略显同情的揣测道。
“大灾变发生之后，我衰老的速度忽然加快了许多，无论我使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延缓这个过程。”奥菲拉斯无比惆怅的说道，“我猜是大灾变影响到了什么，才突然加速了我的衰老。真是可恨！按照我原本的预计，应该可以撑到位面入侵的，但大灾变却将一切全都毁了！”
奥菲拉斯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塞巴斯汀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艰难的喘了几口气之后，奥菲拉斯继续说道：“我的坚持、我的计划、我的理念，全部因为这个意外的变故而毁于一旦。我只能想办法尽量挽回损失！”
“于是您选择了斯沃德？借着大灾变造成天下大乱的机会，将明月风华传给了他，让他成为您的替身守护帝国，延续您的理念，而您却隐居起来为突破到魔金圣域做最后一搏？”塞巴斯汀顺理成章的猜测道，“您认为突破魔金圣域掌握时间法则后，才有可能对抗这种**上的衰老？”
“我当时别无选择。”奥菲拉斯不堪回首的说道，“持有明月风华这么多年却始终无法突破秘银圣域获得寸进，我意识到想要晋阶魔金圣域，超越毕修特，或许舍弃明月风华才有希望。”
“我对您的勇气和选择感到钦佩。”塞巴斯汀由衷的赞叹道。他扪心自问，换做自己恐怕也不会割舍堪称大陆第一的神器。
“我成功了，但我也失败了！”奥菲拉斯颓然道，“如果早知道舍弃明月风华，就能突破那个困扰我多年的屏障，恐怕我早就会这么做，你知道秘银圣域到魔金圣域之间的屏障困扰了我整整一千年！”
奥菲拉斯说到这里忽然激动起来，雪白的须发开始无风自动，“而我从跨入魔金圣域到抵达魔金圣域的顶峰，却仅仅用了十五年！”
“您是在懊悔醒悟的太晚了吗？”塞巴斯汀一语中的道。
“难道不是吗？如果我能早些醒悟，将会比任何人都抢先进入魔金圣域，进而达到巅峰，那样我将凭借压倒整个大陆的魔金圣域力量将一切隐患彻底铲除！或许还能阻止大灾变的发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达到巅峰后，却发现魔金圣域的力量也无法延长我半日的生命。”奥菲拉斯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力量达到极致，生命却走向了尽头。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剑陨
“莫非舍弃明月风华的这些年，突破到魔金圣域之后，让您看到了超越毕修特的希望吗？所以您才在因格尼尔实验室外不计后果的向毕修特宣战？”塞巴斯汀嘴角不屑的翘了翘，“看来对死亡的恐惧支配了您，让您变得不再理智。”
“我不理智吗？如果我不理智，就不会把明月风华交给斯沃德，如果我不理智，就不会将斯沃德培养成我的接班人！”奥菲拉斯情绪微微有些激动的说道：“就算我死在那一战中，仍然安排了足够强大的继任者，继续守护帝国，难道这还不叫理智吗？”
“可惜从最终的结果看，您失败了。无论是选择斯沃德，还是与毕修特贸然开战，最终都导致了如今的结局。”塞巴斯汀唏嘘道。
“不错。斯沃德的事我不想再提，那是他咎由自取；但和毕修特的那一战，我们表面上看两败俱伤，但已经受到衰老惩罚的我，其实受创更重。”奥菲拉斯无奈的说道。这是武者对魔法师天然的劣势，衰老对靠身体吃饭的武者损害更大，而以精神力量取胜的魔法师，却有越老越妖的趋势。
塞巴斯汀听了之后为之默然，片刻之后才感叹道：“老师，最后不知您还有何可以教我的？”
塞巴斯汀言语之间似是让奥菲拉斯交待遗言。尽管奥菲拉斯魔金圣域境界犹在，但塞巴斯汀已经可以感受到奥菲拉斯的生命在飞速流逝，早已是强弩之末，就算他不出手，时光的威力也将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摧毁这位曾经睥睨大陆的绝世强者。
“小心雷伊三世。”奥菲拉斯喃喃的说道，“不要被他刚愎自用、好大喜功的表象所迷惑，无论是野心还是智计，他绝不在你之下。”
“那个人吗……”塞巴斯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就在不久之前的庆典上，他已经遇刺身亡了。”
“呵呵，想不到聪明如你，也会犯下如此错误。堂堂的帝国皇帝，岂能如此轻易毙命？”奥菲拉斯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场短暂却惊心动魄的刺杀，但却绝不相信雷伊三世真的已经死亡，特别是在人皮紧身衣技术到处流传之后，他有九成的把握，死的只是一个替死鬼而已。
“不，我能确定死的的确是雷伊三世，那具身体绝不是用人皮紧身衣伪造的。”塞巴斯汀笃定的说道。
“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自信？”奥菲拉斯仍然不肯相信雷伊三世已死的事实。
“……那是来自血脉的感应！至少雷伊三世的**已经彻底死亡，而且已经被强力腐蚀药剂彻底毁灭，一般意义上来说，再没有复生的可能。”塞巴斯汀似乎十分不情愿的给出这个理由。
“血脉的感应吗？呵呵，看来这也是你的计划的一部分。”奥菲拉斯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既然你连老牌强者都容不下，就更不会忍耐一个强势的皇帝在你头上指手画脚了！安倍罗家族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奥托的血脉果然被诅咒过，弑父诛亲的戏码轮番上演，从未停歇过。”
塞巴斯汀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没有接话，也无话可接，因为奥菲拉斯说的是事实，从奥托大帝暴毙开始，从继任的弗雷德大帝到道后来历任皇帝，无不是经过一番腥风血雨，才登上大位。到了雷伊三世这一代看来也难逃宿命。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呢？是自己亲自上位，还是扶植一个傀儡？”奥菲拉斯深深的看了塞巴斯汀一眼，“对了，阿鲁迪似乎也回到了帝都，那么两位公主想必也一并出现。帝国终于要出一位女皇了吗？想不到你连自己妹妹也要一起利用！”
“够了！”塞巴斯汀一声断喝打断了奥菲拉斯，他面孔开始扭曲，无论为了何种大义，他的这种行为的确不怎光彩。
“怎么？被我说到痛处了吗？”奥菲拉斯呵呵一笑。
“老师，您不要逼我！”塞巴斯汀极度不悦的说道。
“逼你？弑师本来不就是你到这里来的目的吗？还是我一直以来就理解错了，你到这里只是为了跟我一叙旧情而已？”奥菲拉斯嘲讽的笑了笑。
“您以为我真的不敢吗？”塞巴斯汀额上的青筋迸起老高，面目狰狞的问道。
“你敢，你当然敢，甚至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吧？”奥菲拉斯丝毫没有把塞巴斯汀的威胁放在心上，继续刺激他道：“如果你还想拿我的人头立威的话，就要抓紧时间了，我感到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你再不动手的话，我就将寿终正寝。我想是否亲手由你拿下我的人头，对你的计划很重要吧……”
奥菲拉斯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塞巴斯汀的身影闪电般的从他身边掠过，银紫色的剑气一闪而逝，奥菲拉斯的一颗皓首也随之冲天而起，彻底与他的身体分离。
奥菲拉斯的眼中最后闪过一丝赞赏，咕哝了一句：“明月风华最终还是落在了你的手上……”
恍惚间奥菲拉斯仿佛又看到那位圣洁无双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冲他莞尔一笑。为了那永远铭刻在心头的笑容，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一切，守护了帝国两千年……
“明月风华吗？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塞巴斯汀亲手弑师之后，听到了奥菲拉斯最后的遗言。他冷哂一声走到明月风华跟前，手指轻轻一勾，明月风华就自动跳出了地面，似是要向他手中飞去。
然而塞巴斯汀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手指一弹，明月风华发出一声不甘的鸣叫，迎着西下的落日，远远的向西方飞去。
“自己去寻找新的主人吧！”塞巴斯汀看了一眼消失在天际的明月风华，毫不惋惜的说道。
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下，一代剑圣衰老残破的身躯化作点点飞灰消散在虚空中，大潮涌动的迷雾之海也发出阵阵悲鸣，像是为这一代剑道宗师最后送别。
塞巴斯汀最后扫视了一眼孤峰后，目光在一个角落停留了片刻，见再无可留恋之处后，抬脚跨入了虚空之中，彻底离开了此地。
塞巴斯汀离去之后，他刚刚凝视的角落忽然掀起一阵涟漪，似乎有什么人也刚刚从那里离开……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毁灭药剂
灯火通明的帝**部中，气氛格外紧张，一条条情报从帝都各处汇集到这里，同时一道道军令又从这里发出，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帝都的各个角落。
白天帝国皇帝雷伊三世刚刚遇刺身亡，紧接着帝都北面的操演场上，又接连出来巨大的能量波动，显而易见那里进行了一场超出常人想象的大战。
被人们寄予厚望的帝国守护者奥菲拉斯，不但没有阻止皇帝的遇刺，还在接下来的一系列攻击中被打入空间传送门不知所踪，迟迟没有现身主持大局。
接连剧变之下，整个帝都都人心惶惶，如果不是帝国四大军团全面出动维持秩序，恐怕帝都早就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在一片纷纷扰扰之中，军部地下的一座秘密药剂实验室中，却成了难得的净土，没有其它原因，守在实验室门外的那些来自巴士拉监.狱的典狱官所自带的阴冷气息，足以让接近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压低了声音。
即便在大乱之中，巴士拉监.狱典狱官的恶名仍然令人闻风丧胆，即便是帝**人，也不自觉的绕开了这块被他们包围的区域。
药剂实验室内，一老一少两个人却仿佛完全感应不到典狱官们带来的低气压，而是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旁若无人的聊天打.屁。
“艾尔菲，我再确认一次，你真的不想转职成药剂师吗？”麦迪逊大师再一次旧事重提道。
他此时毫无圣域药剂师的风采，满身烟火色的怀抱着一个水晶瓶，斜靠在操作台的桌脚，斜着眼睛看着恨不能立刻席地而睡的艾尔菲，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药剂试验后，艾尔菲这个孱弱的吟游诗人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
“您就饶了我吧。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药剂师并不适合我！”艾尔菲慵懒的拒绝道。
“说真的，你在药剂学上的天赋是我生平所仅见，不当一名药剂师真是可惜了。”麦迪逊大师无比认真的劝说道，“相信我，如果你肯转职，很有可能成为大陆上第一位神级药剂师！”
“您别拿我开涮了，就算是卓格大师，最多也不过才秘银圣域吧？您这一下就把我拔高到神级药剂师的地步，我表示有点小压力啊~”艾尔菲和麦迪逊大师相处久了，早已摸透了他的脾气，从没把他当做高不可攀的圣域药剂师，而是当做了一个知心的长辈，是以和他交谈从来都是口无遮拦。
“切~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还会有压力？”麦迪逊大师斜忒了艾尔菲一眼，嘴都快撇到天上去了，他实在太了解这个得了便宜卖乖的家伙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被这么多巴士拉典狱官严防死守下，还能谈笑风生。”艾尔菲耿耿于怀的说道。
“呵呵，谁让你一点也不知道低调，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给你那么多药剂，让你到处招摇！”麦迪逊大师痛心疾首的说道。
艾尔菲这次被列为刺杀皇帝的头号嫌犯，说到底都是那些药剂惹得祸。
“话说回来，这件事您应该算是罪魁祸首了吧？难道就不想给我点补偿吗？”艾尔菲狡猾的问道。
“休想！”麦迪逊大师立刻提高警惕说道，“能暂时把你保住，不被投入巴士拉监.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小子不要得寸进尺！”
艾尔菲不屑的把嘴一撇：“大陆唯一的圣域药剂师，面子竟然才这么一点，幸亏我明智，否则真要选了这么一个没有前途的职业，哭都没地方哭去~”
“你小子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除了遇刺的雷伊三世外，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我这么大的面子，能让巴士拉的典狱官们暂缓抓人！”麦迪逊大师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气哼哼的补充道：“哪怕是迷踪剑圣、帝国元帅或是教廷分部的红衣大主教都不例外！”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让我协助你完成这种药剂？”艾尔菲指了一下麦迪逊大师怀抱的那个水晶药剂瓶说道，“告诉你，我可不领情，这是我凭自己的本事争取来的机会。”
“……”麦迪逊大师没词了，如果没有艾尔菲的帮助，他的确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种要求苛刻的毁灭药剂。
“毁灭药剂已经按照约定配制完成了，我是不是自由了？”艾尔菲有点小得意的问道。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试验这么顺利，居然能按时完成这个貌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看来他真是一个药剂天才，难怪在被拒绝多次后，麦迪逊大师仍然不死心，想要让他转职成一个药剂师，甚至推崇他有可能成为一个神级药剂师。
“自由？”麦迪逊大师面露难色的说道，“这个恐怕我做不了主，之前我和典狱官们的约定，是在配制药剂的这段时间里，不让他们对你贴身监视，而不是在配制成功后不追究你刺杀皇帝的罪名。”
“喂喂，你清楚那是陷害！雷伊三世遇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艾尔菲强调道。
“那得你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行。”麦迪逊大师同情的说道，“只要你有证据，自然可以重获自由！”
“那我们忙活了半天，难道仅仅让我延缓了半天被投入巴士拉监.狱的时间吗？”艾尔菲气鼓鼓的质问道。
“呃，如果你确实拿不出证据的话……”麦迪逊大师尴尬的说道，之前他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才想出这么一个拖延时间的办法，对他而言结果非常不错，但对艾尔菲来说却差强人意，甚至会有一种他利用了艾尔菲的错觉，这让他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我要有证据就不会到这里来！”艾尔菲鼻子都快气歪了，这种糟糕的感觉他不知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麦迪逊大师急于消弭艾尔菲可能产生的被他利用的误会，急急忙忙的说道。
“什么办法？”艾尔菲一听又来了精神，他相信麦迪逊大师绝不会无的放矢。
“将功折罪！”麦迪逊大师指了指怀中的水晶药剂瓶，“皇帝陛下遇刺之后，帝国群龙无首，但按照帝国律法，巴士拉监.狱的统领权暂时会落在帝**部手上。如果我们刚刚配制的药剂能让元帅大人满意的话，说不定他会对你从轻发落。”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威吓气场
艾尔菲闻言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根据他对帝国元帅塞巴斯汀只鳞半爪的了解，那家伙似乎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甚至可以用铁面冷血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看来希望很渺茫啊！”艾尔菲有气无力的说道。他并不觉得自己协助配制毁灭药剂的功劳，能打动塞巴斯汀。
“不试试怎么知道？”麦迪逊大师却没有那么悲观，“至少先把毁灭药剂交上去，让他们试试威力，万一要有转机呢？”
“呃，好吧，就按你说的办！”艾尔菲原本不想这么早把毁灭药剂交出去，毕竟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差不多整整一夜，这段时间他完全可以利用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其它办法，至少也要把自己被困的地点传出去。但经验丰富的巴士拉典狱官们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艾尔菲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连自己的行踪都无法传递出去，还想等人救援简直是痴心妄想！
现在麦迪逊大师既然提先把毁灭药剂交出去，艾尔菲也不好反驳，别无他法之下只得同意。
麦迪逊大师见艾尔菲没有异议，站起来整了整袍子，将上面的烟火色全部拍去，确认没有影响到自己的仪容后，才拍了拍手，高声呼唤道：“有人吗？毁灭药剂配制成功了！”
实验室的门应声而开，走进来一个艾尔菲没有想到的人肖恩。
“肖恩？你怎么在这里？”艾尔菲大吃一惊的问道，原本他以为进来的会是典狱官们或者干脆就是帕特，没想到却是久未露面的肖恩。
麦迪逊大师却没有太意外，替肖恩解释了一句：“我既然答应收肖恩为徒，自然把他带在身边培养。上次你们从这里离开后，我就和魔法学院那边打了个招呼，把肖恩要了过来。本来他最近一直在这个实验室替我工作，只不过今天情况特殊，才没有叫他过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帕特居然又把肖恩派来了。”
“喔喔，我差点忘了！”艾尔菲一脸尴尬的拍了拍脑袋，上次就是在这里，-正是他伪装成肖恩展现出惊艳的药剂学天赋，才打动了麦迪逊大师，答应收肖恩为徒。
之后艾尔菲就忙着去追查干尸案了，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没想到麦迪逊大师倒是一个守信之人，哪怕事后觉察到被艾尔菲摆了一道，仍然遵守诺言，正式收肖恩为徒了，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让艾尔菲感到奇怪的是肖恩此时看上去似乎有点不正常，两眼无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也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毫无生气。
“肖恩？”艾尔菲伸手在肖恩眼前晃了晃，却仍然没有引起他的丝毫注意。
“可怜的小伙子，看来是被外面那些典狱官吓坏了！”麦迪逊大师同情的说道。
巴士拉的典狱官们都修炼了一种非常邪门的功法，能在他们周围形成一种威吓气场。
麦迪逊大师曾经见过不止一个相同的案例，任何一个正常人在巴士拉典狱官的威吓气场中，都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身上的阴冷气息吓成这副模样，更何况实验室门外有着整整一百名典狱官，肖恩能坚持走到这里而没有被吓晕，已经算是意志超强了。
“真是太过分了！肖恩又没有犯.罪！那些典狱官凭什么这样对他？”艾尔菲义愤填膺的说道。
“呃，恐怕在那些典狱官眼中，他是你的同伙之一，毕竟当初在黑市拍卖会上，他也和你在一起。”麦迪逊大师稍一细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只不过典狱官们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不能正式拘捕他，但恫吓是绝对少不了的。难怪肖恩会出现在这里！”
“您的意思是典狱官们没有从肖恩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还是借机惩戒了肖恩一顿？”艾尔菲差点就把“严.刑.逼.供”说出来了，但还是及时咽了回去。看肖恩身上没有半点伤痕，显然他所受到的创伤都是在不易察觉的精神上。
“这是巴士拉监.狱的常用手段，不过肖恩还能自己走进实验室，说明受创不重，等我有空配上一副养神药剂，让他服用之后，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麦迪逊大师不怎么在意的说道。对于其他人来说极难处理的精神创伤，在他手里就是一副药剂的事。
“真的就这么简单？”艾尔菲怀疑的问道，看肖恩这副模样，恐怕不是一副养神药剂就能搞定的。
“一副不行就两副！我的徒弟怎么也不会在这方面吃亏！”麦迪逊大师大包大揽的说道。有一位圣域级药剂师撑腰，就是这么任性！
“你确定吗？我觉得肖恩更像是被类似摄魂术一样的魔法控制了，而不仅仅是受到惊吓那么简单。”艾尔菲伸手摸了摸肖恩的手，发现一片冰凉还充满了冷汗，即便这样肖恩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唔，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胆！”麦迪逊大师怒气勃发的说了一句后，又摇摇头道：“艾尔菲，你也有一定的魔法感知力，应该可以感应到，肖恩身上没有任何魔法波动，所以一定是你多虑了，他只是吓坏了而已，真是可怜的孩子！”
“好吧，你说的倒是有一定道理。”艾尔菲点点头，冲麦迪逊大师示意了一下，“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把毁灭药剂让肖恩带走吧。这样他可以尽快离开这块不祥的地方，也许离开典狱官的威吓气场影响范围，他就能恢复正常了，至少可以把这种惊吓尽可能的降低。”
“对对，的确是这样！”麦迪逊大师忙不迭的点头道。尽管他有十足的把握治愈肖恩，但能少受几分钟罪总是好的。
麦迪逊大师把手中的水晶药剂瓶小心翼翼的放在肖恩手中，千叮咛万嘱咐道：“立刻把这瓶药剂交给道格拉斯侯爵，让他尽快联系元帅检验。切记，一定要小心。如果不想让军部被炸上天的话，就绝对不要让药剂有任何闪失！”
“呃，我忽然发现就这样交给肖恩实在太不靠谱了，他这种状态万一要是有点闪失，我们都得给他陪葬！”艾尔菲惊呼道。他十分清楚毁灭药剂的威力有多么巨大，理论上堪比禁咒！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惊人的秘密
“我们别无选择。交给别人我更不放心！”麦迪逊大师无奈的说道。
“难道我们就不能直接请来塞巴斯汀元帅，当面交给他吗？”艾尔菲问道。
“元帅大人日理万机，至今仍没有赶回帝都，你的这个想法恐怕无法实现。”麦迪逊大师遗憾的说道。
“呃，那直接交给道格拉斯侯爵呢？”艾尔菲目光闪了一闪，不死心的问道。
“你觉得以帝都目前混乱的形势，道格拉斯有空专门来这里一趟吗？”麦迪逊大师反问道。
“这么看来我们还真的别无选择了。但愿肖恩的意志足够坚定，不要出什么意外。”艾尔菲无奈的说道。
“放心吧，我已经把配制成功的消息传了出去，相信他们一定会足够重视，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麦迪逊大师认为外面的人把肖恩派来就是在表明态度，否则应该是帕特进来才对。肖恩就算再不济，也是他麦迪逊的弟子，在保存药剂方面比那些门外汉要强的多。
“肖恩？”艾尔菲再次试图将失了魂般的肖恩唤醒过来，可惜他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
肖恩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拿着足以将帝**部炸上天的毁灭药剂缓缓转身走了出去。
不放心的艾尔菲一直心惊肉跳的看着肖恩的身影消失在实验室外通道的尽头，生怕出现一点意外。这是艾尔菲为数不多的无法掌控自己小命的时刻，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肖恩走后很久，艾尔菲都一直紧张着没有说话，终于麦迪逊大师忍不住打破沉默说道：“从时间看，肖恩现在应该已经把毁灭药剂平安带到了道格拉斯那里，不出意外的话，道格拉斯应该在第一时间派人去测试毁灭药剂了，也就是说警报已经解除了，我们不必担心被毁灭药剂炸上天了！”
“道格拉斯不会愚蠢到直接在帝**部测试吧？”艾尔菲不放心的问道，他觉得道格拉斯表面看上去智计过人，实际上却虚有其表。
“你想什么呢！道格拉斯能担任帝国参谋长这么久，自然有独到之处。我看你是对他把你抓起来心怀愤懑，所以才逮住机会狠踩他一脚吧？”麦迪逊大师哑然失笑的调侃道。
“真是无趣~”艾尔菲见自己的小心思这么轻易的就被麦迪逊大师识破了，不爽的撇撇嘴。
“艾尔菲，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麦迪逊大师开完玩笑后，忽然面色一整，正色问道。
“奇怪什么？”麦迪逊大师的画风转变的有点太快，艾尔菲一时之间没有适应。
“按理说药剂试验已经完成，那些典狱官们应该立刻催促你去巴士拉监狱才对，为什么却迟迟没有动静？”麦迪逊大师疑虑重重的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还在等测试结果，万一不理想的话，我们还得继续试验。”艾尔菲揣测道。尽管他和麦迪逊大师清楚毁灭药剂的威力绝对满足要求，其他人可未必如此信任他们。
就在这时，麦迪逊大师袖子里不知有什么东西闪烁了几下，他用手在上面按了几下之后，忽然面露喜色道：“艾尔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一个老熟人准备来见你。”
“老熟人？谁？”艾尔菲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他和麦迪逊大师同时认识的人可不多。
“等下你见了就知道了。”麦迪逊大师兴高采烈的说道：“他已经到了通道之外，很快就会到达这里。”
说话间实验室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麦迪逊大师听到之后倏然住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艾尔菲。
艾尔菲心中大奇，麦迪逊大师如此刻意的介绍来人，背后究竟是何用意？
这时实验室的大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军服笔挺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头银紫色的长发柔顺的束在脑后，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看上去挺拔而优雅。
来人一尘不染的帝国制式军服上，挂满了金光璀璨的勋章，差点把艾尔菲的眼晃瞎了。
“艾尔菲，好久不见了！”来人热情的和艾尔菲打着招呼。
艾尔菲却是一脸懵逼的表情：“抱歉，我们认识吗？”
艾尔菲仔细看了一下来人的面庞，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但看他的身形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特别是他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熟悉。艾尔菲心里一阵打鼓，莫不是恶魔笔记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抽走了他的一部分记忆？
“唔，看来胜利之子有点贵人多忘事啊~”来人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后，注意到麦迪逊大师冲他比了一个手势，这才反应过来，满脸歉意的说道：“抱歉，我忘了一点小小的装饰，可能让你产生了困扰！”
说完之后，来人掏出一样东西戴在了脸上，艾尔菲一见顿时吃惊的差点把舌头咬掉，来人戴上的是一副遮住上半面孔的银质面具。戴上面具之后，来人的形象与艾尔菲记忆中的某个人完美的重叠在一起，令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你是克里斯托弗？这怎么可能？”
心烦意乱的艾尔菲无意间扫视了一眼来人的肩章，顿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那是一个红蓝双月间夹着金色太阳的徽记，据他所知整个帝国中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带上这样的肩章，那就是帝国元帅。
这么说来……难道克里斯托弗就是帝国元帅塞巴斯汀？！得出这个结论的艾尔菲震惊无比的看着塞巴斯汀和麦迪逊大师，他不是震惊于克里斯托弗的真正身份，而是震惊于他之前完全被麦迪逊大师蒙蔽了，麦迪逊一定早就知道这个秘密。
艾尔菲一时之间心乱如麻，难怪麦迪逊大师放着身份尊崇的皇家药剂师协会的会长不当，而不远万里跑到叹息之墙外的不毛之地去，屈尊加入了恶名远扬的盗贼团。也只有塞巴斯汀这样的身份，才值得他这样做。
难怪他们能统合势力错综复杂的盗贼团，在资源匮乏的格陵兰郡建立起庞大的卡鲁斯要塞，背后显然有帝**部全力支持的影子。
难怪在叹息之墙被盗贼团突破之后，帝**会神兵天降般直捣卡鲁斯营地，直接抄了盗贼团的老窝。艾尔菲怀疑卡鲁斯营地根本没有如麦迪逊大师所言被帝**毁灭，他甚至猜测卡鲁斯营地的大部分人，很有可能就是帝**！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猜忌
艾尔菲感到心里一阵发寒，看来塞巴斯汀早就觉察到叹息之墙后的隐患，所以才把军部的重点放在了那里，建立卡鲁斯营地，为日后可能出现的意外提前做好了准备。
从时间上看，这样的布局早在大灾变刚发生时就已经开始了，难为塞巴斯汀竟然能从大灾之后纷乱复杂的时局中，准确的抓住重点。
难怪大灾变发生这么多年来，塞巴斯汀始终没有坐镇帝都，对外号称在帝国境内巡视，实际上却是在极北之地，默默的消除着将来可能发生的隐患。
这份精准的判断力和深远的布局能力让艾尔菲叹服，大概除了奥古斯塔那个妖孽之外，无人可以及得上。
“看来你已经认出我来了，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塞巴斯汀脸上挂着煦暖的微笑。艾尔菲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已经彻底出卖了他的想法。
“我想知道卡蒙德去了哪里？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艾尔菲涩声问出了一个连塞巴斯汀都没有想到的问题，从这个问题中他可以看出艾尔菲在短短时间内想到的事情，远比他们的预想要深远的多。
不过艾尔菲提到卡蒙德，塞巴斯汀的脸色黯了一下，如果说在卡鲁斯营地中有什么人让他感到愧疚的话，那么只有卡蒙德一个，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欺骗了卡蒙德。不过这些事塞巴斯汀没有必要跟艾尔菲解释，唯一让他有些不解的是艾尔菲和卡蒙德只有一面之缘，为什么艾尔菲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会第一个想到卡蒙德？
“这件事卡蒙德现在当然知道了，不过人各有志，他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到帝都。”麦迪逊大师见塞巴斯汀面色不豫，含混其词的打圆场道。
“现在知道了？意思是之前并不知道他最信赖的合作伙伴，竟然是帝都元帅喽~”艾尔菲的眼睛可不揉沙子，一语道破了事实。见两人微微露出尴尬之色，艾尔菲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不由讽刺了一句，“难怪卡蒙德不肯和你们一起回到帝都~”
艾尔菲说完之后，塞巴斯汀的面色更难看了，他总算再次领教了艾尔菲毒舌的威力，虽然没有一个脏字，但那浓浓的鄙视语气，听了着实令人感到不快。
“艾尔菲，说话要注意分寸。”麦迪逊大师不得不提醒了一句，毕竟现在塞巴斯汀已经亮出了帝国元帅的身份，不再是卡鲁斯营地时的草莽之辈，艾尔菲不能太过失礼。更何况现在他的自由还掌握在塞巴斯汀手上，再这样肆无忌惮下去，恐怕前途堪忧。
“不对，卡蒙德不仅仅是不肯跟你们回帝都这么简单，恐怕你和他之间曾经还有过一战吧？”艾尔菲却好像没有听到麦迪逊大师的提醒，自顾自的继续推测道：“麦迪逊之前曾经说过，克里斯托弗和塞巴斯汀有过一战，克里斯托弗在那一战后失踪生死不知，现在既然你们是同一个人，恐怕那一战的双方就是你和卡蒙德吧？既然你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这里，恐怕失踪的就是卡蒙德，对不对？”
塞巴斯汀此时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听了艾尔菲的话之后，不由鼓掌而笑道：“精彩，十分精彩，就凭着一鳞半爪的信息就能推理出这么多东西，我果然不能小看你。”
“这么说我没有说错喽~”艾尔菲冷笑道。
“对于你的思维敏捷，我一向十分敬佩。”塞巴斯汀这么说无疑默认了艾尔菲的猜测。
之前他面露不豫之色，只是对卡蒙德有小小的愧疚而已，但他很快就抛下了那点不快，与他心中的大业相比，牺牲区区一个卡蒙德根本不算什么。奥菲拉斯早就教导过，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要想两全其美除非什么事都不做，那显然不是塞巴斯汀的风格。
塞巴斯汀对奥菲拉斯的其他教导或许还有所保留，但对这一条却深以为然，他一直就是这么做的，哪怕对此不满的是他的兄弟、他的老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从前进的道路上搬走。
塞巴斯汀略一晃神的工夫，艾尔菲在那边已经开始毫不客气的怼上麦迪逊大师了：“老家伙，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甚至当初在卡鲁斯营地时，你就想好怎么利用我了对吗？”
麦迪逊大师张口结舌，他没想到艾尔菲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早就知道塞巴斯汀的真实身份不假，否则也不会抛下荣华富贵千里迢迢跑到那片不毛之地去投靠塞巴斯汀，但他对天发誓，他对艾尔菲是真心的喜欢和回护，艾尔菲的药剂学天赋，是他生平所仅见，就凭这一点，他怎么对艾尔菲好都不为过。
之前塞巴斯汀的确有对艾尔菲的一系列计划，但都被麦迪逊大师或明或暗的挡了下来，而艾尔菲这段时间也成长了不少，没有到处树敌，自然也没有走到塞巴斯汀的对立面，所以塞巴斯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有眼了。
要不是弑神计划事关重大，恐怕塞巴斯汀都不会命令巴士拉典狱官们出动，把艾尔菲暂时隔离在这里。就算是这样，麦迪逊大师仍然巧妙的将艾尔菲保护了起来，没有按照塞巴斯汀的意思，直接送到巴士拉监.狱去隔离。
麦迪逊大师自认对艾尔菲绝对够照顾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毫不领情！
不过麦迪逊大师转念一想，就算艾尔菲聪慧过人，没有足够的情报来源，也不可能明白事情有多么复杂，更不会懂得他的苦心，毕竟其中有很多都是他和塞巴斯汀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想到这里，麦迪逊大师也就释然了，只要给艾尔菲解释清楚，以他的智慧，应该可以想通。
他刚想开口解释，塞巴斯汀已经接过了话茬：“艾尔菲，你错怪麦迪逊大师了，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在幕后操纵，麦迪逊大师一直被蒙在鼓里。”
麦迪逊大师瞠目结舌的看着塞巴斯汀，没想到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原本艾尔菲就已经对他非常不满了，现在恐怕两人再无合作的可能，这是麦迪逊绝对不愿看到的。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准备收网
作为他最看好的两个人，麦迪逊一直希望两人能携手合作，至少在卡鲁斯营地的那段时间，让他感觉希望很大：塞巴斯汀具备统帅之才，艾尔菲的智慧也足以胜任参谋之职，两人合作绝对是珠联璧合。
麦迪逊一直希望两人能够携手合作，为已经暮气沉沉的帝**部，乃至日暮途穷的帝国注入一股生机，重振帝国全盛时的景象。
他也一直在全力促成二人合作，没想到事与愿违，美好的愿望总是会轻易破灭，两人再次相见时，却不可避免的走上了对立面。
麦迪逊大师当然不愿看到自己往日的努力毁于一旦，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塞巴斯汀挥手打断了：“麦迪逊大师，您不必再说了。想要让艾尔菲与我们合作，打从一开始，我们就走错了方向。”
“如果当初在卡鲁斯营地时，你们就能坦诚相告的话，或许我们今天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艾尔菲立刻明白了塞巴斯汀的意思，点头同意道。
麦迪逊大师看到两人居然如此默契，更加扼腕叹息。他何尝不知道艾尔菲的性格当然无法容忍最初的欺骗，那样相当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开始就建立在谎言之上。但在卡鲁斯营地时，艾尔菲才刚刚出道不久，没有人能想到他的潜力如此之大；当时塞巴斯汀的身份十分敏感，如果为了拉拢名不见经传的艾尔菲就据实已告的话，很有可能令盗贼骚乱的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事后来看，真正可以拉拢艾尔菲机会就那么一次，可惜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不会也不可能冒着塞巴斯汀在叹息之墙外布局全部崩盘的风险，对艾尔菲坦诚相待。所以说最终形成现在的局面，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艾尔菲，你怎么怨恨我都没有关系，希望你不要迁怒麦迪逊大师。”塞巴斯汀诚恳的说道。除了雷伊三世之外，麦迪逊大师从未见塞巴斯汀对第二个人如此低声下气过。
“怨恨？我为什么要怨恨你？”艾尔菲嬉皮笑脸道，“除了一开始你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外，我们似乎没有什么交集，你也没有对我造成过什么损害。只要你现在放我离开，哪怕我们做不了朋友，最多也只算路人而已，根本不可能成为敌人。”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竟然想如此轻易的脱身~”塞巴斯汀瞬间明白了艾尔菲想要借机脱身的小心思，他遗憾的笑了笑，“虽然我很想同意你的建议，但是很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需要被监管一段时间。”
“不是时候？”艾尔菲的面色一变，“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一定要把我投入巴士拉监狱？”
“你刚才的认知非常准确，我们之间并无仇恨，但你却是我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我布局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怎么会让你轻易破坏？”塞巴斯汀面色一整，严肃的说道。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怎么可能破坏？”艾尔菲叫屈道，“还说什么是重要的一环，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吧？”
塞巴斯汀却没有正面回答艾尔菲，他清楚只要稍露一点口风，就有可能被艾尔菲推断出计划的全部。
尽管塞巴斯汀已经把艾尔菲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位置，从来不敢轻视他，但还是低估了艾尔菲的智慧。
艾尔菲前面的话音刚落，紧接着脸上就闪过一丝了然的表情：“等一下，你的意思该不会说我是个诱饵吧？”
塞巴斯汀为之愕然，他甚至连任何表情都没有，就被艾尔菲猜出了打算，这家伙难道也有预知的本领吗？
麦迪逊大师更是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塞巴斯汀有什么计划他再清楚不过了。艾尔菲的猜测已经**不离十，这份智慧着实令人震惊。
然而艾尔菲带给他们的惊吓还远远没有结束，只听他继续说道：“唔，看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有资格让帝国元帅布局对付的就那么几个人，无非就是大陆五大强者，你们的目标是谁呢？奥古斯塔已经失踪，伯爵也不太可能，而黑龙又在养伤阶段，不太可能搅这趟浑水；那么就只有留在帝都的毕修特和奥菲拉斯了。奥菲拉斯和没什么交情，还有很大几率巴不得我去死，那么你们想对付的是毕修特吗？”
艾尔菲欣赏了一下两人的错愕的表情后，摇摇头惋惜的说道：“可惜你们打错了主意。毕修特老师虽然有护徒狂魔的称号，可惜我最多只算是她的记名弟子而已，你们觉得我这个诱饵的份量足够吗？”
“艾尔菲，说真的，你们联手吧，这样整个大陆将在没有人是你们的对手，重现帝国昔日的辉煌指日可待！”麦迪逊大师情不自禁的说道。
艾尔菲恼恨的看了他一眼，一口回绝道：“抱歉，我对帝国没有一点好感，如果要是让我加入帝国反抗军的话，我倒是乐意之至！”
“为什么？”麦迪逊大师不解的问道，“理论上你也算是帝国人，而帝国貌似也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你为何如此厌恶帝国？”
以麦迪逊大师老辣的眼光，当然看得出艾尔菲不是在赌气，而是从骨子里讨厌帝国。
“呃，或许因为名字不合？”艾尔菲愣了一下，他的确是从内心深处讨厌帝国，但真要让他说点什么理由，还真没有。
“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说法吗？”麦迪逊大师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不是抬杠吗？
“麦迪逊大师，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坚定的帝国维护者！”艾尔菲语气不善的讽刺道。虽然有塞巴斯汀帮麦迪逊开脱，但艾尔菲还是对麦迪逊曾经欺骗他耿耿于怀。
“呃，毕竟我曾经是皇家药剂师协会的会长。”麦迪逊大师讪讪的说道。
“艾尔菲，你不要再为难麦迪逊大师了。我刚才说过，一切都是我的安排，麦迪逊大师并不知情，他只是按照我的命令行事罢了。”塞巴斯汀再次为麦迪逊大师开脱道。
“哦？那你不妨说说，有哪些事是麦迪逊大师按你的吩咐做的？”艾尔菲双手环抱，不怀好意的给塞巴斯汀挖了一个坑。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小芸的天赋
在知道克里斯托弗就是塞巴斯汀之后，艾尔菲将他们相识的整个经过都捋了一遍，发现了很多疑点，可惜当时看来十分合理的行为，回头一看却是破绽百出，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发现，一方面是那时他经验不足，另一方面是他太过于轻信麦迪逊和塞巴斯汀。
塞巴斯汀也就罢了，艾尔菲当时完全是被他的气度所折服，即便被骗其实也不冤，谁让他当时有点颜控的倾向呢。但麦迪逊却完全不同，或许是受到前任遗留的对爷爷依赖的影响，艾尔菲完全是把麦迪逊当做长辈来看的。
在得知他狠狠的被麦迪逊大师欺骗了一把后，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轻易原谅麦迪逊大师。
艾尔菲的这个语言陷阱非常简单也非常狡猾，他就是要引诱塞巴斯汀多说一些那个计划，说的越多，他就越能推导出更多有价值的情报。
塞巴斯汀一眼就识破了艾尔菲的险恶用心，宽容的笑了笑：“反正现在我们引诱的人还没有出现，我不妨和你分享一些情报，你也帮我参详一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我遗漏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帮你？”艾尔菲嘴上在质疑，心里却举双手欢迎，他之所以揪住麦迪逊不放，就是想激塞巴斯汀多说一点而已，貌似这个战术成功了。
在艾尔菲看来，塞巴斯汀犯了所有反派共同的通病，那就是在胜券在握的时候，喜欢将自己胜利的经验与失败者分享，来加深这种胜利的喜悦。所谓反派死于话多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或许你已经猜到了，吉布斯兄弟和小芸为什么会被我赶出卡鲁斯营地。没错，卡鲁斯营地其实是帝**部的一个训练场，他们已经不适合继续做一名帝**人，所以才会被迫离开。”塞巴斯汀同样以一个艾尔菲意想不到的开头做为切入点。
“你的意思是说，吉布斯兄弟和小芸也欺骗了我？他们原本也是帝**人？”艾尔菲的声音有些发涩，如果说麦迪逊大师的欺骗让他感到难过的话，那么这三人的欺骗更让他感到愤怒，那是赤.裸.裸的背叛，他的同情心被塞巴斯汀这出其不意的一击，打得粉碎。
塞巴斯汀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吉布斯兄弟是名副其实的盗贼团成员，只不过我原本想把他们收编到帝**里而已，只不过因为他们突然受伤而作罢。至于小芸，你觉得一个天生的盲女有可能加入帝**吗？”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艾尔菲长出一口气道。幸亏塞巴斯汀及时作出了解释，否则艾尔菲估计这辈子他很可能不再会拥有同情这种东西了，以后每当他的恻隐之心发作时，都会不自然的想到这件事。
“其实他们被赶走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小芸曾经无意间闯入过卡鲁斯营地的秘密地点，哪怕她是一个盲女，不可能看到什么，我也不能让他们继续留在卡鲁斯营地中。否则卡鲁斯营地那么大，怎么会容不下他们？”塞巴斯汀一再提起小芸和吉布斯兄弟，让艾尔菲摸不清他究竟是何用意。
不过艾尔菲很快还是从他的话中抓住了重点问道：“等一下，你说小芸无意间闯入了营地的秘密地点？这好像不太可能吧？她只是一个盲女而已。既然是秘密地点，应该非常隐秘才对。”
“这才是我想说的重点。小芸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那就是超乎敏锐的直觉。”塞巴斯汀轻叹道，“主神在夺走她的视觉的同时，赐予了她无与伦比的天赋。”
“你的意思是小芸的天赋是那种全大陆专属于一人的天赋？”艾尔菲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没错。小芸的直觉天赋，准确的来说就是趋吉避害。”塞巴斯汀苦笑道，“也就是说如果她能一直按照自己的直觉行事，那么无论做什么都会无往不利，成为最终的成功者。听上去是不是有点耳熟？”
“呃，貌似和我的胜利之子光环有同工异曲之妙。”艾尔菲大言不惭的说道。
“没错。在确定你是胜利之子前，我甚至一度以为她才是胜利之子转世。”塞巴斯汀不无遗憾的叹息道，“可惜我觉察的太晚了。早知道她是根据直觉进入秘密地点的，我就应该想到这种可能，可惜我那时竟然忽略了，还愚蠢的把她和吉布斯兄弟一起赶出了卡鲁斯营地。”
“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犯错呢！”艾尔菲立刻抓住机会嘲讽道。能嘲讽帝国元帅的机会可不多见，想想就带感，艾尔菲当然不可能错过。
“我又不是奥古斯塔那种算无遗策的妖孽，犯错不是很正常的吗？”塞巴斯汀毫不避讳的承认道。单是这份胸襟，就让艾尔菲自叹不如。
“这么说我重新把他们带回了卡鲁斯营地，反而是帮你弥补了错误吗？”艾尔菲心有不甘的问道。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帮到了塞巴斯汀，真是想想就气啊！
“事后来看，的确如此。”塞巴斯汀平平淡淡一句话，就狠狠的扎了艾尔菲心一刀，“不过就算是那时，我仍然没有意识到小芸的重要性，反而是吉布斯兄弟带她离开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可惜那时已经晚了。”
“喔~真是太棒了。这大概是我今天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艾尔菲幸灾乐祸的说道。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意识到的吗？”塞巴斯汀当然不会给艾尔菲暗爽的机会。
“唔，你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他们离开之后，你发现最好的选择应该是放弃卡鲁斯营地，回到帝都吧？”艾尔菲信口胡猜道。
塞巴斯汀听了之后，脸上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恰巧被一直暗中察言观色的艾尔菲捕捉到了，他吃惊的问道：“怎么，不会又被我猜中了吧？”
“不愧是胜利之子。”塞巴斯汀只能将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归结到艾尔菲头顶的光环上。
“难道在我们离开之后，卡鲁斯营地发生了变故？”艾尔菲不敢相信的问道。他可是亲眼见过卡鲁斯营地，表面上看来似乎有点简陋，但地理位置实在太好，雄踞于大河之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争要塞。
艾尔菲想不出那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况且迄今为止，没有任何关于那里的情报，就连罗伯特v号也同样没有！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基地选址
“塞巴斯汀，不要激动，慢慢说，说不定艾尔菲可以发现一些被我们忽略的地方。”麦迪逊大师本不愿塞巴斯汀提起卡鲁斯营地的事，见事已至此无法阻止，决定索性揭开这个伤疤，同时提醒塞巴斯汀尽可能的说的详细一些。
塞巴斯汀感激的看了麦迪逊大师一眼，冲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才继续说道：“还记得我之前提到小芸无意间闯入的那个秘密地点吗？”
“呃，当然记得。让我猜一下，那个秘密地点该不会是建造无敌舰队的基地吧？”艾尔菲的猜测彻底让塞巴斯汀服气了。这种敏锐的直觉和智慧，绝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
塞巴斯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麦迪逊大师就发出一声惊呼：“这不可能！你是怎么猜到的？难道那时你就已经知道了？”
麦迪逊大师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拥有相似天赋的小芸都能无意间闯到那里，拥有胜利之子光环的艾尔菲当然有可能进入那里，尽管当时连艾尔菲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光环，但这种东西的存在根本与是否知道无关。
“你开什么玩笑，一切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你仔细想想，当时你们给我机会在营地里乱逛了吗？那时就连我吃饭都有人盯着，倒是说说我怎么就能知道秘密地点了？”只要麦迪逊大师一说话，艾尔菲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暴跳如雷，看样子他对麦迪逊大师的愤懑一时半会缓解不了。
“说说你推测的依据。”塞巴斯汀冷静的给了艾尔菲一个炫耀的机会，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冲淡艾尔菲心里的怒意，本质上艾尔菲还是一个孩子气十足的家伙。
“理由很多。我只说两个最主要的。”艾尔菲果然像献宝一样得意的说道：“第一，建造无敌舰队必然需要在有水的地方，迷雾之海沿岸固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我听说大灾变之后，迷雾之海也变得颇不平静，时常会有海啸发生，况且谁都能想到建造地有可能在迷雾之海，那么就失去了保密的效果，所以拥有与迷雾之海相似的广阔的水域，而且一年四季大都风平浪静的安布纳尔河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想要在卡鲁斯营地这个可以控制整个大河流域的战争要塞的眼皮底下建造无敌舰队是不可能的事！之前不知道你就是帝国元帅，这个天然选项就被我排除了。连我这么聪明的人都被出现了思维盲点，更何况其他人呢？”艾尔菲心里其实也对塞巴斯汀的选择钦佩不已，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种胆量和气魄，将无敌舰队的建造地点，放在被异族和盗贼团环伺的大河之上的。
“现在你以真面目示人，自然这个障碍就不存在了，再加上卡鲁斯要塞的位置实在太好，所以换做是我的话，恐怕也会将建造厂放在那里。”艾尔菲不忘给自己脸上也刷了几层金水。
“那么第二个理由呢？”塞巴斯汀问道。第一个理由如果说出来的话，其实平平无奇，其实很多人都能想到，但这并不是他选择那里的最重要的理由。他想看看艾尔菲是否能猜出第二个理由，理论上艾尔菲猜出的可能性比其他人更大。
“第二个理由当然就是因格尼尔实验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和多比那个侏儒有不少交易往来吧？我相信奥古斯塔交给帝国的舰船图纸一定非常高深，以你们蹩脚的机械工程学技术，想要吃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多比的帮助自然就不在话下了。那个家伙虽然是个冒牌货，但在机械工程学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怎么样，这个理由足够吗？”艾尔菲得意洋洋的问道。他已经从塞巴斯汀和麦迪逊大师难以置信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的确如你所说。多比的存在的确是我选择那里的重要原因，他是我们的建造顾问。”见艾尔菲果然不出所料的猜出了真实原因，塞巴斯汀毫不避讳坦陈道，他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的面子去刻意隐瞒什么。
“啧啧，竟然是真的~”艾尔菲不屑的撇撇嘴，“多比那个水货居然成了你们建造无敌舰队的顾问！难怪你们投入了这么多时间和资源，最终才建造了区区一千艘军舰，啧啧，我敢肯定从功能上讲，这些军舰还达不到奥古斯塔图纸上设计功能的百分之六十！”
塞巴斯汀再次认真的打量了艾尔菲一下，这个家伙总是给他惊喜，看来艾尔菲在机械工程学上的天赋也不容小觑，因为他随口估计的数据，竟然和真实数据相差无几。
准确的说，即使有多比帮忙参详奥古斯塔留下的图纸，他们最终建造的成品军舰，的确只能发挥理论威力的百分之五十九点七！
“这个数据你是怎么估算出来的？”旁边的麦迪逊大师已经按捺不住追问道，他对这件事情的关心程度，已经超过了再被艾尔菲怼一次的不适。
“哼哼，看看今天在雷鸣号上蹩脚的远程观礼仪就能估算个大概！”艾尔菲冷冷的说道，他仍然没有原谅麦迪逊大师，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这么说那时你已经有所察觉了？”麦迪逊大师一惊，莫非艾尔菲早就发现了蹊跷。
“当然没有，否则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被你骗到这里，还帮你配出了毁灭药剂？”一提起这个，艾尔菲就气不打一处来，“只不过在塞巴斯汀元帅露出真面目后，回想一下，就能发现，那个笨拙的远程观礼仪的确是多比那家伙的风格，但内部的机巧精妙的设计，显然又是出自奥古斯塔的手笔。那么答案显而易见，又是多比剽窃了奥古斯塔的设计，最终制造出那么一个四不像，至于功效嘛最多也就是设计之初的百分之六十左右。”
“就凭这个你就能推断出整个无敌舰队的威力？”麦迪逊大师吃惊的问道，艾尔菲显然有以偏概全的嫌疑。
“以多比的资质，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大幅度大的提高，而且从远程观礼仪的建造时间来看，应该还在无敌舰队之后，就连远程观礼仪也只能发挥百分之六十的功效，那么无敌舰队能有百分之六十的威力就不错了！”艾尔菲自信十足的说道。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多比的“贡献”
其实还有一点艾尔菲没有说出来，远程观礼仪虽然有多比的风格，但他确定这绝不是出自多比的亲手，顶多是帝**部根据多比“改退”后的图纸制造的。因为与无敌舰队的每一艘舰船相比，远程观礼仪上缺少一样最关键的东西机械神力！
早在刚登上雷鸣号的时候，艾尔菲就敏锐的觉察到在雷鸣号中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机械神力。这丝机械神力并不是后来被附着在雷鸣号上的，而是在建造的过程中就已经凝聚在雷鸣号的每一个零件中的，相当于雷鸣号与生俱来的。
之所以出现这种奇怪的情况，艾尔菲认为是有人在建造雷鸣号的同时，就在不断的向其中灌注机械神力。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艾尔菲才找借口使用机械神力操控远程观礼仪，顺便用机械神力给雷鸣号做了一个全身体检，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他啼笑皆非的结论。
雷鸣号中存在的机械神力是为了防止雷鸣号彻底崩溃而存在的，因为雷鸣号的每一个零件其实都无法达到建造如此威力军舰的强度，而被注入的机械神力就是为了强化每一个零件，使之能符合要求。也就是说如果要是想办法将这些机械神力抽掉，那么雷鸣号立刻就会变得像纸糊的一般，轻而易举的就能被摧毁！
后来进行庆典检阅的时候，艾尔菲见到了更多的军舰，经过他的检验，发现这些军舰无一例外，全是靠着机械神力充当“黏合剂”才能正常行驶，可惜威力却大打折扣，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设计图纸。
当时艾尔菲就产生了一点怀疑，但庆典上风云变幻令人目不暇接，艾尔菲根本没有时间细想，只是归结于奥古斯塔在提供图纸的时候，考虑到帝**部在机械工程学技术方面的欠缺，所以才给出了这么一个速成的解决办法。
至于机械神力从何而来，艾尔菲压根就没考虑过，奥古斯塔几乎可以看做机械之神在艾利亚特大陆的代言人，想办法引来一点机械神力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毕竟按照艾尔菲的估算，整个无敌舰队中使用到的机械神力，还不到他使用机械赞美诗一次引来的十分之一，这么点机械神力甚至只需要一个神力储存装置就能满足要求。
直到现在，塞巴斯汀承认建造无敌舰队时有多比的参与之后，艾尔菲才想明白，其实奥古斯塔哪有那么好心，帝国付出巨大代价换得的无敌舰队图纸，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毫无实用价值的“屠龙之技”。以他们的技术水平根本不可能建造出无敌舰队中哪怕技术最简单、体积最小、毫无战斗力的救生艇，至于那些大型舰船就更不可能了，因为零件强度根本就不达标！
当然以奥古斯塔的能力，不使用机械神力也能制造出百分百完美的无敌舰队，但对帝**部来说如果没有机械神力的加固，这些舰船即使能被强行制造出来，但只要一下水就会原形毕露，一个巨浪拍过来就立刻会碎成渣渣。
艾尔菲相信以塞巴斯汀的能力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问题，否则他也不会去寻求多比的帮助。至于塞巴斯汀怎么会找到多比这个冒牌货，艾尔菲也有一个猜测，恐怕因格尼尔实验室的大名帮了他一臂之力。
艾尔菲相信在各大势力的情报中，奥古斯塔出身于因格尼尔实验室绝不是什么秘密，当塞巴斯汀为了解决无敌舰队的难题时，慕名而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大灾变颠覆了整个巴伐利亚公国后，奥古斯塔也不知所踪，得以幸存的因格尼尔实验室可以说是塞巴斯汀最后的希望。
艾尔菲甚至还恶意的揣测，多比绝对非常不光彩的冒充成了诸如奥古斯塔的某个徒弟之类的身份，再加上手中持有机械之章的碎片，这才骗取了塞巴斯汀的信任。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两个人都不是艾尔菲的菜，他巴不得他们狗咬狗才好。
早在因格尼尔实验室和多比第一次见面时，艾尔菲就有所察觉，可能是出于对自己的机械工程学技术的不自信，多比习惯在他制造的机械造物中混入一些机械神力。对于掌握着机械之章碎片的多比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以至于渐渐变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艾尔菲同样是机械工程学天才，他深知养成这个习惯后危害，由于机械神力的超强作用，会让混入了机械神力的机械造物发挥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超强功效，会给制造者一种错觉，那就是这些都是他本身的能力，殊不知其实是机械神力的效果。
从长远看这必将成为机械工程学大师继续进步的阻碍，说白了和奥菲拉斯拿到明月风华之后，实力一直停步不前是一个道理，都被过于强大的宝物掩盖了本身的真正实力。只不过区别在于多比认为这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沉迷于其中不能自拔；而奥菲拉斯却能及时意识到明月风华已经成为了阻止自己更近一步的桎梏，而及时放弃。
正是由于多比过于依赖机械之章的碎片，所以才在窃取因格尼尔实验室的控制权，获得了大量奥古斯塔遗留的的图纸后，长达十五年的时间中在机械工程学上的造诣一直裹足不前，以至于沦落到被艾尔菲这样的后起之秀都看不起的地步。
在塞巴斯汀坦陈建造无敌舰队的过程中，得到了多比的协助后，艾尔菲顺理成章的将这一切全都推导了出来，之前他只是隐约觉得多比和卡鲁斯营地的关系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只不过手头没有足够的情报，再加上各种意外层出不穷，以至于他没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这件事上。
现在塞巴斯汀主动提起这件事，相当于给了艾尔菲一个把所有细节都串起来的线索，以艾尔菲的本事，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是难事。
唯一让艾尔菲有些郁闷的是，与麦迪逊大师不同，塞巴斯汀似乎对他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感到意外，这让艾尔菲那种看破一切的喜悦感大打折扣。
更令艾尔菲感到不爽的是麦迪逊大师之前就已经明言，塞巴斯汀故意透露这些信息给他，其实是在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