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扑朔迷离
“你和那个凶手交过手了？”从尼基的尸体上找不到任何线索，文森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塞伦特身上。
“没错。事实上我正是中了那个穿着传说中魔金重甲的凶手的光明圣印，才莫名的获得了光明圣印的传承。”塞伦特点头道。
“魔金重甲？那个凶手难道说是传说中的重甲圣骑？”就连一向沉稳的文森特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很快他就摇头否认道，“这不可能！魔金重甲只是一个传说而已，除了典籍上的记载之外，没有任何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塞伦特，你一定是认错了！”
“你是瞎子吗？这么明显的证据就摆在眼前，你看不见吗？”小雷从文森特怀中挣扎着钻了出来尽管他的本能极不情愿这样做跃到地上，向着凶手被打落的头盔方向走去。
“对了！头盔！凶手的头盔落在了这里！”看到小雷的动作之后，塞伦特眼前一亮，那是最有力的证据。
“唔，好沉！”文森特跟着小雷来到头盔跟前之后，俯身将头盔捡了起来，在手上掂了掂分量，“从重量上来说，的确和记载中的魔金重甲相差不大，但我们不能简单的用重量来判断，不是吗？”
“喂喂，承认自己的错误就那么难吗？除了魔金重甲，你还听说过哪种铠甲有这样的分量？”小雷不服气的大叫着。
塞伦特自然不会把小雷的话翻译给文森特，那样既会暴露小雷的身份，又会让文森特感到难堪，塞伦特再迟钝，也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个头盔上没有遗留下任何气息。”文森特没有理会小雷，而是仔细检查了一遍头盔后疑惑的说道，“感觉这个头盔像是从未使用过一般。”
“这不太可能吧？明明是我亲手从那个凶手脑袋上击落的。”塞伦特不相信的结过头盔，发现果然像文森特所说，头盔上没有残留任何信息，如果不是上面神圣之火烧灼的痕迹依然存在，简直就跟新打造出来的一样。
“你把凶手的头盔击落之后，没有看到他的真面目吗？”文森特忽然注意到塞伦特话中的一个漏洞。
“我正想跟您说，头盔之下并没有那个凶手的头颅。”塞伦特解释道。
“没有头颅？凶手的头和头盔一起被你打掉了吗？”文森特神色复杂的看了塞伦特一眼，他完全误会了塞伦特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凶手像是传说中的无头骑士，头盔之下根本没有头颅存在。”塞伦特连连摆手。
“无头骑士？”文森特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历史上的无头骑士并不罕见，但其中最著名的几个，无一不是有极大怨念的圣骑士在死后不愿回归冥神掌握的冥界，而将自己的头颅献祭给魔王，进而获得继续在世间存在的机会。
那些曾经伟大的圣骑士们，在献祭头颅选择成为无头骑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背叛了光明之主的荣光，堕落成了魔族的爪牙。曾经是他们最强大力量来源的神圣之力，也将同时变成对付他们最强有力的武器。简单来说，无头骑士和重甲圣骑从根源上就是相对立的，根本不可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很有可能！否则无法解释头盔被打掉之后，却不见他的头颅。”塞伦特强调道，“最主要的是那个凶手即使没有头颅，仍然行动自如，实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在我的记忆中，似乎只有无头骑士才拥有这样的能力。”
“这的确是无头骑士的特征之一。”文森特迟疑着说道，似乎没有完全相信塞伦特的话。
“这个家伙！塞伦特，那个凶手的斧枪落在了那边，你可以让文森特去看一看。”小雷有点看不过眼的冲塞伦特说道，他不明白文森特为什么会莫名的产生对塞伦特的不信任感。
“他把斧枪也遗留下来了？”塞伦特听了小雷的话眼前一亮，如果由于凶手没有头颅而导致头盔上没有遗留下他的任何气息，那么一直被凶手频繁使用的斧枪绝对不存在这个问题。
“文森特大叔，你看看这个！”塞伦特招呼道。凶手被小雷撞飞的位置距离这里并不远，得到小雷的提示之后，塞伦特毫不费力的就看到了仍戳在墙面上的斧枪。
“斧枪？”文森特看到这柄罕见的武器之后，眉头皱的更深了，这种长柄武器的武技早就在历史的长河中慢慢被淘汰了。
斧枪的定位十分尴尬，就它三米的长度而言，对步下职业来说，有些过长了，并不利于武技的充分发挥，但对于骑兵来说却又有点短，也无法发挥骑兵的冲击力。
事实上最初斧枪这种兵器被创造出来，完全是对长枪的进化，专门用来对付重骑兵的。随着魔法文明的兴起，重骑兵这种冲击力虽强，但却行动缓慢的兵种，在战场上成了魔法师们重点关照的对象，因而被历史所淘汰。斧枪作为对付重骑兵的武器，自然也在重骑兵消亡之后，渐渐被人遗忘。
“文森特大叔，您试试看能不能从斧枪上找到那个凶手的气息！”塞伦特兴冲冲的拔出斧枪，交到文森特的手中，他绝对相信文森特的判断力。
“倒是一件趁手的武器。”文森特接过斧枪之后，信手挥舞了几下，发现除了稍微长了一点之外，这柄斧枪的重量和威力都让他十分满意。
“喂喂，你的关注重点错了好吗？难道不应该先找一下斧枪上凶手遗留的信息吗？”小雷翻着白眼一阵无语。他刚才完全没有想到从斧枪上寻找线索，等文森特提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否则这又是一个嘲讽文森特的好机会。
“文森特大叔，您有什么发现吗？”塞伦特听了小雷的话之后，也觉得文森特与往日有点不同，正常情况下，他绝对不会抓错重点。
“很遗憾，这上面没有任何气息，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就只有我和你的气息。”文森特苦笑着说道，早知道就不应该这么草率的把斧枪拿在手中。
“您的意思是凶手的气息同样没有遗留在斧枪上？”塞伦特难以置信的问道，这种情况太匪夷所思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异空间入口
“事实如此。你也可以仔细感应一下。”文森特将斧枪交还给塞伦特。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塞伦特连忙摆手道。
“看来线索又断了啊~”文森特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塞伦特，你能确定那个凶手既是无头骑士，又是重甲圣骑吗？”
“这不是很明显吗？既穿着早已失传的魔金重甲，又能使用圣域级圣骑士才能掌握的光明圣印，那个凶手的身份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小雷一逮到机会，就忍不住刺激文森特一下，好像这已经成了他的乐趣之一，可惜文森特完全听不懂他的聒噪。
“无头骑士只是我我的推断，毕竟凶手身上的特征太明显了；至于重甲圣骑嘛……”塞伦特十分中肯的将小雷刚刚的话复述了一遍。
“那个凶手呢？”文森特还是不太相信塞伦特的话，毕竟这实在太离谱了，哪怕在万族大战时期，神圣教廷最危急的时候，重甲圣骑这种远古职业也没有现身过，如果不是神圣典籍中有明确的记载，早就被认为是名不符实的传说了。
“凶手……”塞伦特微微一滞，把目光投向了小雷，他被光明圣印击中之后，就进入到了获得传承的过程中，对后来发生的一切根本一无所知。
小雷看到两人的表情之后，顿时傲娇起来，把自己的半截尾巴翘得老高，摆出一副你们快来求我的表情。
“你不知道？”文森特狐疑的看了塞伦特一眼，不怪他起疑，今天晚上塞伦特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与他一直给人的乖宝宝形象大相径庭。
“我、我没能拦住他。”塞伦特满脸羞愧的说道。他在大占上风的情况下被凶手翻盘，完全是吃了经验不足的亏，明明凶手之前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偷袭战术，但还是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这才在最后关头被凶手用光明圣印偷袭得手。
“唉，算了。这也不能怪你。如果凶手真的是重甲圣骑的话，即便是我也未必能将他留住。”对于自己一手看大的塞伦特，文森特实在不忍过多苛责，只有他真正明白塞伦特将要肩负着什么，在他看来塞伦特仍显稚嫩的肩膀实在已经负担的太多了。
“你们这是无视本喵的存在了吗？”小雷气鼓鼓的看着将他视若无物的两人，忍不住抗议道。
“小雷，你有什么发现吗？”塞伦特的注意力成功的被小雷吸引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哼哼，本喵要让你们明白，什么才算是关键人物！”小雷骄傲的把头一扬，朝着之前他无意间发现的那个大洞走去。
“凶手逃往了那个方向吗？”塞伦特朝小雷奔跑的方向抛射了一枚圣光球，将那边照亮了许多。
“别废话！赶紧跟上！”小雷气鼓鼓的说道。他相信有圣光球的照明，以两人的视力，绝对能发现那面屹立不倒的墙壁和墙壁上的大洞，原本他还想给两人一个惊喜来着。
“这只小猫真有趣，比我之前养的那只聪明多了！”看着小雷人性化的动作，文森特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塞伦特还没有说什么，奔跑在前面的小雷却打了一个趔趄，回头怒视着文森特，气愤的抗议道：“你眼瞎啊！怎么把本喵同那些庸俗之物相提并论。”
“啧啧，你看他这副小表情，真是太逗了。”听不懂小雷语言的文森特，继续说笑着，让塞伦特有种把留声盒交还给他的冲动。
考虑到两人并不怎么融洽的关系，塞伦特还是把这个极具诱惑力的想法强压在心底，他简直可以想象文森特能与小雷沟通之后的场景，那绝对是一场唇枪舌剑的激烈交锋。塞伦特觉得还是让自己的耳朵保持清静比较好。
他和文森特相处了这么多年，非常了解这个表面上木讷深沉的圣骑士，背后隐藏着怎样一副真面目，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话痨，“腹黑”这样羞耻的词汇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只是文森特的这一隐藏属性，只在他和弗伦主教面前显露过而已。不过看这架势，小雷很有可能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之中。
想到这里塞伦特不得不感叹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妙不可言，明明小雷和文森特才认识没有多久，此刻表现的却像是一对损友一般，这一切还是建立在双方语言不通的情况下！
就在这时文森特的说笑声戛然而止，他发现了那堵不同寻常的墙壁和墙壁上的神秘大洞。
“小心一点！”文森特立刻进入到全身戒备的状态，他敏锐的感到一阵阵不同寻常的气息从那个大洞中散发出来。
“这里竟然有一个异空间的入口？”塞伦特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了，在威柯堡中他曾经不止一次见识过这种空间通道。
“喵~这样似乎就能解释那个凶手为什么会消失了，他应该是逃入了这个空间通道中。”小雷恍然大悟道，他的推断合情合理，唯一的漏洞就在于如果凶手是从这里逃脱的，那么之前那座废墟是如何造成的？
“小雷，你恐怕想的太简单了。”塞伦特沉着的说道，他从那个大洞的边缘，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
“塞伦特，你说什么？”文森特不明白塞伦特为什么会突然对小雷这样说。
“文森特大叔，您看那个大洞旁边的那样东西。”塞伦特脸微微一红，他赶紧转移话题道，他又把文森特和小雷语言不通的茬给忘了。
“这个是……”文森特走过去将那个东西捡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毫无疑问那是魔金重甲一截手甲。
“凶手为什么会把这个遗落在这里？”塞伦特迷惑不解的问道。
“或许等我们穿过这个空间裂缝之后就能知道。不过我现在大概知道凶手是怎么把他的气息从头盔和斧枪上消除的了。”文森特从臂甲内部，捻到一点不知什么东西燃烧之后剩下的焦黑。
“他是怎么做到的？”塞伦特同样从捻了一点那种焦黑，可惜他完全看不出来其中的玄机。
“神圣之火！”文森特笃定的说道，“神圣之火具有净化一切的能力，那个凶手的所有气息，都被神圣之火净化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文森特的责任
“神圣之火的确有这种特性，难怪那个凶手除了斧枪之外，也把神圣之火当做了他的武器！”塞伦特恍然大悟道。
原先塞伦特一直以为凶手使用神圣之火是为了吸取他的神圣之力，经过文森特的点醒之后，塞伦特才发现凶手的真实目的是用神圣之火消除掉他可能遗留下来的气息。
“这个凶手这么小心，岂不是说他是你们的熟人，否则的话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小雷一针见血的提醒道。
“熟人？”塞伦特一愣，小雷说的很有道理，这种可能非常大。圣骑士加熟人的组合，让塞伦特一下联想到今夜突然失踪的圣殿骑士团身上，阿尔卡德是最值得怀疑的人选。
“塞伦特，你说什么？”文森特听不懂小雷的话，所以对塞伦特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有点迷惑。
“文森特大叔，我冒昧的问一句，圣殿骑士团都去了哪里？”塞伦特想了一下，觉得如此重大的事还是不要草率的下结论。
“你问这个干什么？”文森特感到有些心累的说道。
塞伦特来到帝都之后，斯威尔红衣大主教一直避而不见，所以他的身份现在非常尴尬。诸如圣殿骑士团的去向这种事情文森特没法直接告诉他。
“没有什么，我只是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塞伦特极为隐晦的暗示道。和艾尔菲呆的时间久了，他对艾尔菲的这套小把戏也学的一点不差。
“你怀疑那个凶手是圣殿骑士团的人？”文森特深深的看了塞伦特一眼，“甚至有可能是阿尔卡德？”
塞伦特脸上微微一红，他感到自己有点多此一举了，他都能想到的事，文森特没有道理毫无察觉。
“塞伦特，你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指控吗？”文森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绝对不能轻易怀疑任何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和你并不对付，也不能让偏见蒙蔽了你的双眼。”
“对不起，文森特大叔。”塞伦特懦懦的说道。
“哼哼，假慈悲！”小雷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听意思那个什么阿尔卡德是他们的对头，就这样文森特还在为对方辩护，在小雷看来这完全就是一种伪善和妇人之仁，要是换做他，绝对先以这个借口狠狠打击那个阿尔卡德一番。
“这样看来，无论如何我都要到这个空间通道的那一头看看。”文森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真是不要命了！难道你不知道非圣域穿越空间通道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吗？”小雷听了文森特的决定之后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跨越空间通道很危险吗？”塞伦特迷惑的问道。在威柯堡之役中，他跨越过数不清的空间通道，貌似就像穿过一道门那么简单，没有遇上过任何危险。
“理论上跨越空间都会受到空间裂缝和空间乱流的威胁。”文森特并不知道塞伦特其实是在问小雷，耐心的给他解释道。
“那这种威胁是不是对圣域强者来说威胁不大？”塞伦特悄悄的看了小雷一眼，他的话很有技巧。
“如果不幸真的遇上空间裂缝和空间乱流，是否达到圣域的境界其实并不重要。圣域强者无非是多了几分逃生的希望罢了。”文森特听出了塞伦特话中浓浓的关心之意。
“那您贸然进入这条空间通道岂不是很危险？”塞伦特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已经失去了弗伦主教，他绝不能再失去文森特。
“你觉得我的运气会那么差吗？”文森特故意板着脸反问了一句，“一般来说持久存在的空间通道，内部空间都相对稳定，没有极端的情况是不会出现空间裂缝和空间乱流的。”
“原来是这样！”塞伦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在他的印象中文森特绝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果然早已计算清楚，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别听他瞎说！这个空间通道绝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否则凶手怎么会遗留在外面这么一截手甲？”小雷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不得不承认，小雷的话的确击中了塞伦特的软肋，这半截手甲的确太让人生疑了。
“文森特大叔，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觉得如果凶手没有遇到危险，没有道理把这半截手甲遗留在这里。”塞伦特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塞伦特，无论做什么事都像你这样瞻前顾后的话，那么什么都不要做才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世界上根本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我身为教廷分部的守护者，发现教廷内部的可疑空间通道，没有任何理由放过。”文森特挺直了腰杆严肃的说道，“不管其中有多少危险，我都必须亲自去查探一下，这是我的责任！”
“喔喔喔~又是这种令人作呕的骑士精神，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老套！”就在塞伦特为文森特的话感到热血沸腾的时候，小雷的疯狂吐槽让他感到格外不爽。
“塞伦特，这只叫小雷的猫真的很奇怪，一直喵喵的叫个不停，是发现了什么我们忽略的东西吗？”小雷如同闹猫般的聒噪成功的再次吸引了文森特的注意。
“我想大概没有吧~”塞伦特干笑了两声。他原来准备捉住小雷给他点教训，没想到被文森特捷足先登，抢先将小雷抱在了怀中，让他只能干瞪眼。
小雷似乎非常享受文森特的庇护，得意的冲塞伦特挥了挥爪子，浑然忘记了塞伦特生气的原因正是由于他吐槽了文森特。小雷这种一边吐槽，一边接受被吐槽对象庇护的两面三刀行为，让塞伦特感到极为不齿。
“塞伦特，你变了。”文森特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把塞伦特吓了一跳。
“我……哪里变了？”塞伦特有些惶恐的问道。
“你以前绝不会和一只猫较真的！”文森特满脸宠溺的摸着小雷的脑袋说道，看得实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正变了的人是文森特大叔你吧？’塞伦特忍不住心中吐槽道。他看得出来文森特对小雷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这让塞伦特对文森特曾经养的那只爱猫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只猫，才会让文森特爱屋及乌的如此宠溺小雷？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失踪的凶手
“文森特大叔，如果您一定要进入这个空间通道的话，我要和您一起进去。”暂时把好奇心抛在一边，塞伦特郑重的请求道。
“你就没必要冒这个险了吧？这不是你的责任。”文森特迟疑的说道。他明白塞伦特的一片好意，虽然塞伦特一直没有说明，甚至在他面前刻意压制着自己的真实实力，但文森特早就觉察到了塞伦特身上蕴含着的惊人力量。
文森特明白如果不是教廷铁律的存在，塞伦特现在恐怕早就是圣域强者了。塞伦特如此坚持，恐怕是打着帮助他的主意。毕竟如果他真的那么脸黑，在空间通道中遇上空间乱流的话，有塞伦特在，可以使他的逃生几率大大提升。
“不管您答应与否，我都会进入到这个空间通道中，毕竟凶手是在我手上逃脱的，亲手把他绳之于法，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塞伦特见文森特犹豫不决，坚持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好吧，不过不要离我太远，真的有什么危险也好有个照应。”文森特明白塞伦特的用心之后，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在他想来，如果仅仅是空间乱流的话，对塞伦特还真造不成什么威胁。
“喂喂，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准备让本喵也跟你们一起进入这么危险的空间通道吧？”再次被无视的小雷抗议道。
“文森特大叔，是不是先把小雷放下，让他自己回邦妮身边去吧？空间通道里的危险似乎没有必要让他去面对。”听到小雷的抗议后，塞伦特建议道。
“不必了！就带他一起进去吧，一只猫的安全，我们还是能照顾到的。”文森特却似乎还沉浸在对他曾经的宠物的怀念中，不愿轻易放手。
“喵~你这个家伙过分了吧？我又不是你的宠物，凭什么让我和你一起去冒险！”小雷大声质问道。
“文……”塞伦特还想替小雷求情，文森特却没有给他机会，一脚跨入了空间通道当中。
“赶紧跟上哟~”耳边萦绕着文森特最后丢下的一句话，塞伦特只能摇头叹息一声，紧跟着文森特进入了空间通道中。他不知道文森特和小雷之前这种莫名其妙的孽缘从何而来，又会到何时而终。
如果不是考虑到小雷和邦妮是敌非友，并非主人和宠物之间的关系，塞伦特说什么也会阻止文森特把小雷一起带进空间通道中。
这次穿过空间通道的感觉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同，塞伦特觉得就像跨过了一道门槛那么简单，几乎在他跨入空间通道的同时，就已经到达了空间通道的另一头。
在空间通道的另一端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密室，潮湿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苔藓，一股发霉的味道充斥在其中，让塞伦特一度以为他们来到了一座地窖。
文森特正抱着小雷站在密室中央，看着地上的一滩东西出神。
“圣光球！”塞伦特点亮了一个圣光球，将这里完全照亮之后，才发现地面上那一滩东西的真面目正是散落了一地的魔金重甲的其它部件。
“这是魔金重甲？”塞伦特看了一下魔金重甲散落在地的轨迹，发出一声惊呼，从这些轨迹他几乎可以还原出当时的场景。
那个凶手进入空间通道之后，魔金重甲立刻开始解体成不同的部件，依靠惯性散落了一地。从遗留在空间通道外的那个手甲，可以看出魔金重甲的解体几乎是和凶手进入空间通道同时发生的。莫非凶手的脸比较黑，一进入空间通道就倒霉的遇上了空间乱流？
“奇怪，非常奇怪。”文森特见塞伦特也顺利进入这间密室之后，表情明显轻松了下来，虽然他跨过空间通道时非常简单，但从凶手的遭遇看，还是有很大几率碰上危险的。
按照塞伦特的描述，凶手可是一个重甲圣骑，绝对拥有圣域的实力，但却只留下了一地铠甲的零件，人却不知所踪。不知道是被空间乱流撕成了碎片，还是被迫舍弃了这身铠甲，独自逃走了。在塞伦特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有魔金重甲的保护，空间乱流不一定能将凶手怎么样，更何况这里没有留下任何血迹，要说凶手就这样死掉，未免有点太儿戏了。
“文森特大叔，哪里奇怪了？”塞伦特问道，“您有什么发现吗？”
“我奇怪的是这些魔金重甲的部件同样被神圣之火净化过，没有留下凶手的任何线索。”文森特指了指已经检查过的魔金重甲说道。
“这很正常啊，以那个凶手的小心谨慎，绝对会将所有的痕迹全部抹去。”塞伦特没有深想。
“这才是奇怪之处。相信你也可以判断出，凶手一定是突然遇袭，在猝不及防下不得不舍弃了魔金重甲，所以部件才会散落成这种模样。凶手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有时间用神圣之火净化掉自己的痕迹？”文森特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
“呃”塞伦特一阵语塞，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上来啊，此刻他开始无比怀念起艾尔菲来，相信以艾尔菲的仔细和智慧，说不定能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发现。
在塞伦特心中，文森特虽然老成持重、经验丰富，但远称不上是那种头脑敏锐的智者，说白了就和他一样是老实人，这种需要动脑的事有点太为难文森特了，侦探的活儿显然不适合他。
“喂喂，你们又关注错重点了吧？现在难道不是应该检查一下，看看凶手是否还隐藏在这个密室中吗？万一他一直埋伏着准备偷袭怎么办？”小雷对这两位也是相当无语，重视莫名其妙的就跑偏了。
“凶手应该不会有胆子继续藏在这里吧？”塞伦特像是自言自语，实际上却是在回答小雷。
“那可说不准~”小雷可是见识过太多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鲜活事例，所以对塞伦特看法并不敢苟同。
“凶手绝对不在这间密室中，我一进来就已经确认过了。”文森特对塞伦特说道。
“真不知道你的蜜汁自信是从哪来的~”每次文森特一发表完意见，小雷就忍不住挑出来跟他唱唱反调，哪怕他根本听不懂。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阴森的密室
“文森特大叔，您发现这间密室除了空间通道之外的其它出口了吗？”塞伦特终于抓住一次重点，如果凶手已经逃走，说明密室的出口不止一个，当务之急是先把那个出口找到。
“那个先不急。”文森特可能是感到抓住凶手已经有点不现实，反而把注意力集中到魔金重甲的身上，“那个凶手为了消除自己的气息用神圣之火净化过这具魔金重甲，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消除一切气息之后，它就成了无主之物，让我们有了可以使用的可能。”
“文森特大叔，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吧这具魔金重甲据为己有？”塞伦特像是不认识般的看着文森特，他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文森特这样的改变。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就像你获得光明圣印的传承一样，这些都是你的战利品，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文森特看着塞伦特说道，“这也是我准备教给你的重要一课，削弱敌人同样是一种必要手段。这具魔金重甲我们不收起来，难道还要等着凶手杀个回马枪再把它取走吗？”
“喵~文森特说的没错，这就是你们的战利品！”小雷难得的痛文森特的步调保持了一致。
“我就是觉得……”塞伦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此刻的感受。事实上当初艾尔菲在威柯堡中大肆瓜分城堡中的财产时，他就感到一些不舒服，觉得艾尔菲做的有点过了，现在看来其实这就是一种常态，只不过他以前从未接触过，所以才感到不适应。
“慢慢习惯就好。这具魔金重甲你先收起来，有空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你可以使用他。”文森特微微一笑，拍了拍塞伦特的肩膀，顺便把斧枪也重新取出来交到他的手中，给他凑足了一套。
“这些都给我？”塞伦特吃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应该是文森特的战利品。
“当然是你的。我可是连凶手的面都没见到，怎么好意思拿这些？再说我相信这些东西落在你手上，会更加有价值。”文森特微笑着说道，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为塞伦特铺好路。
“可是我有点受之有愧啊！”塞伦特真诚的说道，他觉得文森特才是更合适的人选。
“你真嗦！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你如果不要就送给我，话说回来我好像也可以获得一部分吧？”小雷从文森特怀里挣脱出来，跳到他的肩上冲塞伦特说道。见文森特主动把魔金重甲让给塞伦特，他忽然之间莫名的心情大好。无论如何能让文森特遭到一些损失总是一件让他愉悦的事。
“你要吗？都给你好了！”塞伦特大方的回答让小雷一阵无语，这家伙简直太无趣了。
“我都说了我不要！”文森特还以为塞伦特在跟他说话，再次拒绝道。
“呃……”塞伦特没办法再推辞了，否则小雷一定会露馅，只好把凶手的一整套装备都收进了空间手镯中。
仔细回想一下凶手真是亏大发了，除了没有被塞伦特等人看到真面目之外，几乎失去了一切：不仅仅是远古时代的魔金重甲和斧枪，就连光明圣印都被塞伦特获得了传承。
如果凶手知道莫名其妙获得这一切的塞伦特，宁愿用这些换取他的真面目，不知会作何感想，反正此时塞伦特真的是这么想的。
文森特知道塞伦特的这个想法之后，脸上的表情变换莫测，好像在检讨，之前他和弗伦主教对塞伦特的教导是不是跑偏了……
“在这里了！”在两人同时失神的时候，小雷却有了新发现，他在与空间通道正对的那堵墙上发现了玄机，那堵墙其实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一个幻象，只要接近到墙的一定范围内，就会发现其中的奥妙。
“幻象？”塞伦特一愣，赶紧走到那堵墙跟前，果然觉察到了一丝幻术的波动，很快他就找到了波动的来源，那是一个镌刻在地面上的一个幻术魔法阵。
“幻术竟然也有魔法阵？”塞伦特不由惊出声问道。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幻术本质上也是一种欺骗感知的魔法，有对应的魔法阵很正常。”文森特却对此习以为常。
塞伦特隐约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忽略了什么，重新获得兰伯特念珠之后，他几乎从未再涉足念珠之上的星辰魔法阵图。理论上那个无所不包的魔法阵图中，应该也有幻术魔法阵的部分。要是他再用功一点，能抽出一点时间去熟悉星辰魔法阵图的话，现在就不会闹这样的笑话了。
“你们两个别在那磨蹭了，赶紧过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早已穿过幻象墙的小雷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小雷？”听到小雷变了调的猫叫之后，文森特脸色大变，紧张兮兮的一个健步冲过幻象墙，那副紧张兮兮的表情，让塞伦特看了都忍不住有些嫉妒。
“这、这里是一个墓地？”紧跟着文森特穿过幻象墙的塞伦特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幻象墙之后是一个异常宽大的墓室，墓室中排列整齐的摆放着上千具石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突然袭击了塞伦特，他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景。
“mmp，神圣教廷果然是披着一层伪善外皮的家伙，竟然在号称‘神圣’的大教堂底下布置这么一个恐怖的地方。”小雷高声抱怨道，恨不能让文森特听懂他说的每一个字。
“我们已经穿过了一个空间通道，这里应该不在圣杰西卡大教堂的范围之内了吧？”塞伦特自言自语的解释道。
“这可不好说。除非我们能找到出去的出口，才能确定。”文森特没有领会塞伦特替神圣教廷辩解的用意，实事求是的说道。
“塞伦特，你不用解释了，过来看看些石棺上的字你就明白了。”小雷冲塞伦特招手示意道。
“石棺上的字？”塞伦特凑到一个石棺跟前，用圣光球将之照亮之后，果然发现在石棺盖上刻着几行字。当他看清那些字之后，感到一股凉气从他脚底嗖嗖的冒了出来。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石棺之谜（一）
“翁提通中级牧师，神圣教廷分部八级主祭，擅长神圣系祝福魔法。”这时文森特发现了塞伦特的异样，走到他跟前，轻声念出了石棺盖上刻着的那几行字。
“文、文森特大叔，这上面写的翁提通牧师，是不是那个胖胖的看起来非常和蔼的中年牧师？”塞伦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他来到教廷分部之后，能接触到的人其实并不多，这位翁提通牧师就是经常与他碰面的一位。每天塞伦特进入祈愿室向光明之主祈祷的时候，基本上都会遇到翁提通，这位毫无架子的中级牧师给塞伦特留下的印象极好，脸上时刻都挂着暖心的笑容。
“从这些字的描述上来说，应该就是翁提通，奇怪，他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文森特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他还见过翁提通，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或许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文森特大叔，我们能不能把这个石棺打开看看？”塞伦特询问道。在艾利亚特大陆上贸然开棺是对死者的一种极大的不尊重，一般人绝不会这么干。可是塞伦特现在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想开棺验证一下。
“唔，我想如果里面真躺着翁提通本人的话，他一定不会介意我们这么做。”文森特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塞伦特的建议是最好的选择，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他粗略的扫视了一下，至少周围的这些石棺上都刻着他熟悉的神圣教廷分部中高层人员的名字。如果每一具石棺中都躺在对应人员的尸体，那简直太可怕了。
此时小雷却不知突然之间发起了什么疯，上蹿下跳的在石棺之间快速穿梭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塞伦特和文森特现在已经顾不上管小雷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将双手放在翁提通的石棺上，用力将石棺盖缓缓推开了。
没有想象中的尸臭味传出，让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最坏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但当石棺盖完全挪开、圣光球将石棺内部完全照亮之后，塞伦特拼命用手扼住自己的喉咙，才没有让自己发出过于凄厉的惊呼：石棺内部躺着一具干尸，看模样正是翁提通！
“翁提通真的已经死了？”文森特比塞伦特要镇定的多，回忆了一下他最后见到翁提通的时间，发现翁提通死亡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天。文森特可以保证这一天之内，整个神圣教廷分部全在他和光明骑士团的掌控之中，能在这样戒备森严的环境中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个神圣教廷的中层，简直骇人听闻。
“文、文森特大叔，你觉不觉的翁提通牧师的死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塞伦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但声音中仍然忍不住有点颤抖。
“似曾相识？你的意思是尼基？”文森特马上明白了塞伦特指得是什么，翁提通的死状简直和尼基一模一样！
“果然还是那个凶手吗？”塞伦特不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开始深深的后悔自己大意将凶手放走。放虎归山的后果就是不知还会有多少神圣教廷的人会被凶手杀死。
“先不要自责，我觉得那个凶手未必有本事杀死这么多人。”文森特的老成持重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比塞伦特镇定的多，自然考虑的也更加周全。
“一个重甲圣骑杀死翁提通这种程度的牧师还不是手到擒来？”塞伦特有点激动的喊道。
“塞伦特，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凶手完全没有必要杀死他们之后，还好心的为他们准备一个石棺，杀死一个人很容易，但打造这些石棺却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文森特温声安慰道。塞伦特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实在太了解塞伦特此刻产生的负罪感了。
“您的意思是凶手杀死他们，并且为他们准备石棺，是早有预谋的事？”塞伦特泪流满面的问道。
“虽然暂时猜不到他们的目的，但我可以肯定凶手绝不仅仅是为了杀人这么简单。”文森特朝着塞伦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然后带着塞伦特在石棺中快速的穿梭着，不断检查者每一具石棺上刻着的名字。看到熟悉的名字后，两人就一起将石棺盖推开，检查石棺内部。
一开始塞伦特还不太明白文森特的用意，检查了大概三分之一的石棺之后，塞伦特总算看出点端倪：这些石棺上刻着的人名，都是最近没有在圣杰西卡大教堂出现的教廷分部中高层，而且无一例外，每一具石棺内都对应着一具干尸。
文森特早就对这种情况起了疑心，但斯威尔红衣大主教给出的答案是为了应对有可能到来的危机这些教廷中高层们正在苦修之中。
“难道这些人的死亡都跟斯威尔红衣大主教有关？”塞伦特细思极恐道。很明显之前斯威尔红大主教是在给这些人的死亡打掩护，目的就是不让其他人起疑心。
“呼~应该没错了。”这时文森特已经差不多将所有的石棺都看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些人全部都是在伊斯塔冕下卸任、斯威尔上台之后对外宣称闭门苦修的人，在那之前正常死亡的教廷人员并没有包括在其中。”
“真的是斯威尔红衣大主教下得手？”塞伦特想不通斯威尔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不是他下得手不能确定，但他绝对知情！”文森特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无意间发现这个秘密之后，他将面对什么。
在与教廷本部失去联系之后，此刻斯威尔就是整个教廷分部的最高领导，没有任何人能对他形成制约，哪怕是帝国其他势力组成的光明议会也不行，他们只有对斯威尔的决定具备否决权，却没有弹劾他的权力。
也就是说除非文森特将这里的发现公之于众，并且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斯威尔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这样才有可能借助帝国的力量将斯威尔拿下，否则一切都是空谈。甚至如果走漏风声的话，斯威尔很可能反咬一口，把他踢出来当替罪羔羊。
更何况鉴于目前整个帝国的形势，文森特不可能做出这种自曝家丑的行为。到时无论他与斯威尔谁胜谁负，最终获利的只会是帝国。所以这一切只能在教廷内部解决。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石棺之谜（二）
“斯威尔真是太狡猾了！为什么以前没有人发现他的真面目！”想通这一切后，文森特一拳重重的砸在石棺上，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不得不承认斯威尔抓的时机实在太好，哪怕文森特手握确凿的证据，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也绝对无法扳倒他。
再联想到突然借故离开的圣殿骑士团，文森特感到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将他牢牢的罩在了其中。更深想一层，文森特甚至怀疑让他和塞伦特发现这个秘密都有可能是斯威尔故意安排好的，否则无法解释这一连串的巧合。
“文森特大叔，你有没有发现，这些石棺上刻着的似乎都是教廷分部的文职人员。”塞伦特忽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照理说文森特也是教廷的高层之一，这里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才对。
文森特听了之后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暂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莫非那个重甲圣骑没把握在悄无声息间解决他们吗？从实力上来说，似乎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就在这时，墓室的角落里传来小雷的一声狂呼，他哈哈大笑着喊道：“啊哈！终于被我找到了！”
小雷找到了什么？塞伦特心中一惊，赶紧跟文森特打了个招呼，两人一起朝小雷的方向赶去。
小雷此刻在墓室一个拐角处，蹲在一具石棺上仰天长嚎着，两人跑到近前一看，才发现小雷蹲着的石棺，上面刻着的正是文森特的名字！
塞伦特和文森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恐惧，这具石棺中是否也有属于文森特的“干尸”？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他们打开的每一具石棺中都有对应的干尸，无一例外，那么这具石棺是否也是一样？
塞伦特简直无法想象如果这具石棺不是空的话，那么面前这位“文森特”，还是本人吗？塞伦特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十分不愿去面对接下来有可能的残酷现实。
小雷得意的在旁边喵喵了两声，他一发现这里放置的都是教廷分部高层的石棺后，马上就想到了可能存在文森特的石棺，所以特地将这具石棺找了出来，能给文森特添点堵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打开它！”文森特沉吟了一下，冲塞伦特招呼道。他考虑的和塞伦特略有不同，如果这具石棺中也有一具他的干尸，那么之前他和塞伦特的推论就全被推翻了，至少他本人可以证明这具干尸并不是他真正的尸体，其他人的“干尸”真实性也就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喔喔~真是勇气可嘉~就冲这一点，我也相信你是真正的文森特！”见文森特打定了注意，小雷激动的上蹿下跳，他就是欣赏文森特这种有担当的勇气。
塞伦特默默的看了小雷一眼，有些为自己刚才对文森特的怀疑感到脸红，连小雷这个刚认识文森特不久、来历不明的家伙，都对文森特信任有加，他怎么能怀疑文森特呢？
“塞伦特？”见塞伦特有点走神儿，文森特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对不起，文森特大叔！”塞伦特真心实意的道歉道。
“嗯？”文森特莫名其妙的看着塞伦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道歉。文森特暂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没想到刚才那短短一瞬间塞伦特已经有一个对他产生了怀疑然后又释疑的心路历程。
“没什么，我们赶紧开始吧。”塞伦特看到文森特的反应之后，暗自庆幸文森特没有艾尔菲那么多花花肠子，没有想到他刚才产生的怀疑，如果是艾尔菲的话，恐怕从他的表情就能猜到一切。
不过这样最好，避免了文森特和他之间再产生什么误会，使两人的关系出现裂痕。塞伦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小牧师，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他明白这种裂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弥补。
文森特深深的看了塞伦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如果刚才他还没有想到的话，经过这一个小插曲，他也明白了塞伦特的疑惑，不过文森特并没有点破。
两人一起用力将石棺盖推开，发现石棺中果然不出所料有一具属于文森特的干尸。一时之间密室之中顿时沉默了下来，就连一向聒噪的小雷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尽管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但残酷的现实真的出现在面前之后，没有人还能保持镇定。
“唔，这样看自己的感觉还真是奇怪。”文森特强笑着打破了沉默。他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理论上属于自己的干尸，仔细感觉着手指上的触感。和他们发现的其他干尸一样，这具干尸的内脏、血肉、骨骼全都诡异的消失了，更像是一具只有皮肤的皮囊。
“文森特大叔，我可以摸摸看吗？”塞伦特死盯着文森特的干尸看了半天，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他现在宁愿相信这具干尸是伪造的，也不愿怀疑文森特。与惯于破解谜题的艾尔菲相比，这种烧脑的证明题不适合他。
“当然可以。”文森特大方的让开，将整个石棺上方的空间全部让给了塞伦特。他此时不能多做什么，也不能多说什么，一切都只能交给塞伦特自己去判断，而且文森特也不屑于分辩。
塞伦特神色复杂的将身子探入石棺之中，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沿着文森特的干尸游走着，仔细感应着上面可能残存的一切气息。感应的结果让塞伦特心中疑云大起，这具干尸就像被神圣之火净化过一般，没有任何遗留气息，这本身就非常值得怀疑。世界上再强大的净化魔法，在保留尸体的情况下，也无法将尸体本人的气息完全净化。
哪怕这具干尸是真正的文森特，至少也应该保留文森特本人的气息，但是这具干尸上却没有任何残留气息，纯净的就像一个新生的婴儿。
塞伦特心中一动，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以验证这具干尸的好办法还魂咒。
如果这具干尸真的是文森特本人，理论上他可以使用还魂咒将文森特的灵魂召唤而来，哪怕文森特的灵魂已经回归冥神掌控的冥界，无法真正复活，但有灵魂神力的帮助，塞伦特至少可以短暂的让文森特的灵魂重新回归，从而验证这具干尸的真实性。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石棺之谜（三）
想到这个方法之后，塞伦特激动不已，不仅仅是文森特，这里所有的干尸他都可以一一验证。现在棘手的问题是他不能在文森特面前显露他掌握灵魂魔法的事，否则很有可能被古板的文森特当做异端，必须想办法吧文森特支开。
“文森特大叔，我想一个人静静。”塞伦特露出苦恼的表情，对文森特说道。这完全是他本色出演，石棺中的干尸的确对他的冲击力非常大。
“……好吧，我去那边检查一下。”文森特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他完全理解塞伦特此时的心情，他相信给塞伦特足够的时间，塞伦特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谢谢您。”塞伦特轻声说道。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其实已经在文森特的心里埋下了一根钉子，但为了证明文森特的清白，免除猜忌的后患，他不得不这样做。
“喵~需要我也离开吗？”小雷忍不住问道。看着文森特有些落寞的身影，小雷感到莫名的有些心酸。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好好安慰一下文森特。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个文森特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他的那种亲切感。
“呃~”塞伦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雷，他现在说任何话都有可能被文森特误解，因此只能冲着小雷努了努嘴。
小雷龇牙咧嘴的冲塞伦特挥了挥爪子，竖起半截尾巴，悄悄的跟在了文森特的身后。
‘呼~终于可以开始了~’看着文森特和小雷已经与他拉开了足够的距离，塞伦特轻轻呼了一口气。他有绝对的把握在这样的距离之外使用还魂咒，不会被文森特察觉。
为了安全起见，塞伦特还是打开了一瓶艾尔菲留给他的隐匿药剂，给自己的冒险行为又加上了一层保险。
‘那么……还魂咒！’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塞伦特轻喝了一声，指尖闪烁起暗黄色的光芒，送入了文森特的干尸之中。做完这一切后，塞伦特紧张的盯着文森特的干尸，等待着干尸上有可能出现的变化。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干尸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塞伦特拎起的心脏彻底放回了原位，这具干尸果然是假的！塞伦特激动的差点喊出声，这个发现让他感到格外的兴奋。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其他的干尸会不会也是伪造的？’强压下心底的兴奋之后，塞伦特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在目前这种状况下，想要一一验证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有办法将文森特和小雷支走。
可是用什么理由好呢？塞伦特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这种事他着实不擅长啊！
处在沉思中的塞伦特没有注意到，文森特的干尸上忽然漂浮起一阵淡淡的烟雾状灵魂，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然而这个灵魂刚一离开干尸，立刻彻底崩散了，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过他的存在。
“塞伦特，你在想什么？”文森特的声音突兀的在塞伦特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
“没、没什么。”塞伦特赶紧回答道。他这才注意到距离刚才文森特借口离开，给他独自思考的空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之久，不知不觉间竟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吗？
“我已经都检查过了，每一具石棺中都有一具对应的干尸。”文森特这段时间并没有闲着，几乎把这个密室翻了个底儿朝天。
“您有什么发现吗？”塞伦特注意到文森特的脸上挂着深深的迷惑，连忙问道。
“这……”文森特欲言又止道，他不知道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塞伦特之后，会不会让塞伦特误会他是在给自己辩解。
“喵~我们发现这里的干尸中，有些人并没有失踪，就在咱么进入密道前，我还刚刚见过他们。”小雷在旁边插嘴道。
原来是这样！塞伦特舒了一口气，文森特和小雷的发现无疑将他的猜测又增添了一个证据，这些干尸是被人伪造的。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伪造了这么多干尸？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还有那些失踪的教廷高层去了哪里？还有那个凶手和这件事是否真的有关？斯威尔红衣大主教是否清楚这件事，或者在这件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塞伦特脑海中，把他的脑子搅得像浆糊一般。
“塞伦特，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求见一下斯威尔红衣大主教。”文森特深吸了一口气后建议道，无论如何他都需要找斯威尔求证一番。
“您不是说斯威尔红衣大主教在闭关吗？我们已经求见过他好多次了。”塞伦特提醒道。塞伦特来到帝都之后，为了给他一个合理的身份，文森特几乎每天都申请求见斯威尔红衣大主教，无一例外被斯威尔以闭关为由拒绝了。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斯威尔，哪怕是硬闯教皇厅也在所不惜！”文森特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尽管这里没有属于斯威尔的石棺，但斯威尔会不会也像这些干尸一样遭受了毒手？
“您准备和斯威尔红衣大主教摊牌了吗？”塞伦特心中一惊。按照他们之前的推论，斯威尔红衣大主教很有可能是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但在证明这些干尸是伪造的之后，之前的推论开始站不住脚了。万一斯威尔是被他们冤枉的呢？文森特的行为无疑会将他自己架在火刑柱上。
塞伦特像是不认识般看着文森特，在他的印象中，文森特应该不会这么莽撞才对。莫非……塞伦特赶紧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些不好的猜测全都抛出脑外。
“或许只能算试探。”文森特目光深邃的说道，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我说你们两个，难道不应该先把这里回复原样吗？”小雷看着被他们翻得遍地狼藉的密室，出声提醒道。要是被人发现曾经有外人来过这里，一定会有所防备，到时他们无论怎么做，都会落入对方的算计当中。
“离开之前，我们最好将这里恢复原状。”得到小雷的提示后，塞伦特从善如流的建议道。
“你说的没错！”文森特赞许的冲塞伦特点点头，两人立刻开始将这些石棺一一复原，力求恢复最初的模样，不被别人发现。
两人的计划很好，殊不知两人的动作全都一丝不漏的落入了别人的监视中。圣杰西卡大教堂的某个宽大的房间中，一面巨大的落地镜中，正纤毫毕现的将两人进入密室后的一切行为全都播放了出来……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神秘的计划
“真不愧是那位选择的守护骑士，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你怎么看？”宽大的落地镜前，一个身材瘦小的老者冲着阴影中一个黑袍人问道。
“那位？你确定那位的身份了？”黑袍人问道。
“你去过弗洛萨肯，是不是那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瘦小老者回答道。
“真可惜。我到达那里的时候，那位已经离开，所以我并不能给你准确的回答。”黑袍人耸耸肩。
“呵呵，何必跟我打哑谜，是不是那位，其实你我心中都有数。”瘦小老者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不久之前伊斯塔冕下晋阶圣域的波动已经传来，根据教廷铁律，说明那位已经……呵呵。”黑袍人发出一阵得意的轻笑。
“可惜不知道伊斯塔冕下为何还不归来。”瘦小老者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那不是正合你意？”黑袍人忍不住揶揄道。
“为了主的荣光，我其实无所谓的。”瘦小老者故作镇定的回答道。
“真的吗？”黑袍人深深的看了瘦小老者一眼，口气中充满了质疑。
“主会为我证明一切。”瘦小老者淡然的回答道。
“可惜。如果伊斯塔冕下当初能像主一样欣赏你，就不会把光明之眼吊坠一起带走，而没有给你留下。”黑袍人嘲讽道。
“伊斯塔冕下只是让我暂代红衣大主教之职罢了，不把光明之眼吊坠传给我不是很正常嘛？”瘦小老者说得冠冕堂皇，可是语气中还是难掩嫉妒和失落。
“说得好！斯威尔，伊斯塔冕下果然没有看错你！”黑袍人哈哈大笑道，和他对话的那位瘦小老者竟然是神圣教廷分部目前的掌舵人，斯威尔红衣大主教！
“说笑了。如果伊斯塔冕下知道你还能回来的话，一定会让你暂代红衣大主教的。”斯威尔向黑袍人投去深深的一瞥。
“对我来说无所谓了，区区暂代之位，还没有放在我的眼里。”黑袍人摇摇头，“我更关心的是我们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这个计划不是你提出来的吗？能否成功，难道你心里没数吗？”斯威尔不悦的问道。
“呵呵，目前看来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三十。”黑袍人丝毫不落下风的说道。
“这可和你当初说的不太一样。”斯威尔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被黑袍人说服，冒着这么大风险去做这件事，现在成功率忽然降到如此之低，让他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小牧师的存在！”黑袍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牧师？你是说那个塞伦特？”斯威尔不可思议的看着落地镜中如同小透明一般的塞伦特，他看不出塞伦特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错。斯威尔，在东西大陆隔绝的情况下，如果说有什么人能对你‘暂代’红衣大主教之位产生威胁的话，除了行踪不明的伊斯塔冕下之外，就只有这个小牧师。”黑袍人刻意强调了“暂代”二字，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就凭这个小牧师？”斯威尔不屑的笑了笑。
“别忘了他身后站着的可是文森特，文森特代表着谁的意志，你不会已经忘了吧？”黑袍人怨毒的看着镜子中的塞伦特说道。
“你刚刚不是说过吗？伊斯塔冕下已经晋阶圣域，那位已经不足为虑了。”斯威尔还是没有把黑袍人的话当做一回事。
可惜这个落地镜中只能显现出密室中的情景，要是能让他们看到密道中塞伦特的英姿，不但黑袍人会把塞伦特的危险等级再提高数个级别，就连斯威尔红衣大主教也绝对会把塞伦特视作劲敌。
“呵呵，看来你还是不怎么相信我的话啊。不过无所谓，反正现在他威胁不到我。”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发出一声轻笑。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如此看重塞伦特，也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抱有这么深的敌意。按理说神圣教廷出现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才，你应该与有荣焉才对。”斯威尔不解的问道。
“哦？优秀的人才？听上去你对他很熟悉的样子。”黑袍人惊讶的问道，在他印象中，斯威尔与塞伦特应该并无交集才对。
“文森特为了他三番两次的求见我，足以说明一切。”斯威尔淡淡的回答道，“那位即便已经不在了，但他的弟子有怎会被我忽视？文森特如此迫切，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塞伦特不一般吧？”
“那你还对他这么不重视？”黑袍人好奇的问道。
“无论如何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如果他真的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达到威胁我的程度，都是为了主的荣光，红衣大主教之位让给他又有何妨？”斯威尔微笑着说道。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黑袍人怀疑的问道。
“呵呵。”斯威尔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倒是你，整天隐藏在那身黑袍下不难受吗？这可和你之前的性格大相径庭啊！”
“原因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黑袍人愠怒道。
“你看、你看。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何必动怒呢？”斯威尔眼角难掩得意之色。
“哼！如果哪天你变得和我一样，不知你是否还能笑得出！”黑袍人恨声说道。
“沐浴在主的荣光下，我怎么可能变得和你一样？”斯威尔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是在讽刺我背离了主的荣光吗？”黑袍人霍然站了起来，逼视着斯威尔。
“我可没有这么说。不过如果主的荣光仍然照耀着你的话，这次的计划应该会成功才对，毕竟这个计划中获利最大的可是你啊！”斯威尔意味深长的说道。
“哼！说得好听，你不过是在利用我巩固你的地位罢了！”黑袍人仍然没有给斯威尔好脸色。
“可是你并不反对这样做不是吗？你何尝不是在利用我帮助你恢复原来的模样？”斯威尔摇摇头说道：“不过一具皮囊而已，你把他看得太重了。”
“那是因为变成这副模样的不是你！”黑袍人猛地将罩在自己身上的黑袍一把扯下，露出其下被绷带裹得像木乃伊一般的身体，偶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是被强酸腐蚀过一般斑驳可怖。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神圣光圈
“啧啧，一言不合就扯衣服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斯威尔用手轻轻一指，被黑袍人抛弃的黑袍被一阵柔和的圣光托起，重新披到了他的身上。
“嘶~你是故意的吧？”黑袍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大声质问道。托起黑袍的那团圣光接触到他的身体之后，立刻透过层层的绷带直接作用在他的身体上，灼起一阵青烟。
“看起来你的情况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的多，如此轻微的神圣之力都能对你造成致命的伤害！”斯威尔面色凝重的说道。
“你用不着这么三番两次的试探我！”黑袍人挥挥手，身体上同样泛起一层淡淡的圣光，墙斯威尔附加于他身上的神圣之力驱离。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黑袍人发出的圣光并不是纯正的乳白色，而是夹杂着一层淡淡的灰雾。
斯威尔盯着黑袍人释放出的那层圣光，呆呆的似乎出了神，他的手指不自觉的点动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怀疑，我仍然能释放出圣光，虽然已经被污染，但足以证明我对主的忠诚。”黑袍人注意到斯威尔的表情之后，有些慌乱的辩解道。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污染才能沾染在圣光上而不被净化。”斯威尔温声问道，听上去就像一个邻家的老爷爷那样和蔼。
“还不是灵魂之神的手段？”黑袍人如临大敌的说道。以他对斯威尔的了解，他表现的越是和蔼，其实越危险。“笑面虎”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灵魂之神竟然有了如此高明的手段。”斯威尔漫不经心的向前跨出一步，吓得黑袍人接连倒退了好几步。
“你想干什么？没有我的帮助，那个计划不可能完成的！”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黑袍人声色俱厉的先发制人道。
“你慌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斯威尔无辜的摊摊手，好像刚才他的举动真的是无心之失一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黑袍人却时刻不敢放松，他明白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斯威尔一网打尽。
“我真是为你感到悲哀。”斯威尔退后了几步，冷冷的说道，“你的心虚恰恰证明心中有鬼，在圣杰西卡大教堂中，有什么不能向主倾述呢？”
“我的痛苦你永远不会理解，如果向主祈祷有用的话，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黑袍人犹如鬼哭狼嚎惨叫道。
“你在瞎叫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斯威尔皱着眉头呵斥道。
“怕什么？现在整个圣杰西卡大教堂中的人寥寥无几，根本不会被人注意到！”黑袍人像是突然崩溃了一般大喊大叫道。
“但是那两个人呢？”斯威尔指了指那面落地镜，黑袍人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原本应该在密室中的两人一猫已经失去了踪迹。
“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黑袍人发出一声惊叫。
“就在你用圣光驱离我的神圣之力的时候。”斯威尔平静的回答道，“那里距离这里并不遥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已经就在外面不远处了。”
“不不不，我这副模样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先告辞了！”黑袍人说着就想离开。
“急什么？先收下我这个小礼物再说！”斯威尔双手一合一分，一个神圣之力组成的光圈从他手上飞出，正套在黑袍人的脖子上。
“你想干什么？”猝不及防被光圈牢牢套住的黑袍人怒问道。
“没什么，加上一道保险而已。放心，只要你继续执行我们的计划，这个神圣光圈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相反对你还大有裨益！”斯威尔的嘴角微微一弯。
“区区一个神圣光圈而已，你以为就能将我困住吗？”黑袍人说完之后身上那股奇异的圣光再次浮现，准备像刚才一样将神圣光圈驱散。
“原本是困不住的，可惜你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驱散它。你也知道你的机会只有刚刚戴上的那一瞬，失去那个机会之后，神圣光圈就会越来越紧，像跗骨之蛆般永远的将你套住。”斯威尔摇摇头，“现在你是愿意拼着这副模样被那两人看到，也要驱散神圣光圈呢？还是永远的被神圣光圈套住。那两人就要来到门外，供你选择的时间不多了。”
“斯威尔！我发誓你会为今天的举动付出代价的！”听到门外似乎真的传来了脚步声，黑袍人低低的发出一声恶毒的诅咒后，化作一阵黑烟钻入了地面。
“真可惜，选择错误！”斯威尔看着黑袍人消失的地方轻叹了一声，“只要我不背离主的荣光，你根本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斯威尔说完之后又冷笑了一声，轻蔑的嗤笑道：“一个神圣教徒竟然去学什么诅咒，就这样还坚称是主的信徒，谁信呀？”
这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一个侍者在门外报告道：“斯威尔冕下，光明骑士团团长文森特大人求见。”
“这么晚了。改日吧。”斯威尔挥了挥手，隐去了落地镜上的景象后回答道。
文森特的声音在门外朗声响起：“斯威尔冕下，事关紧急，您还是拨冗见我一面吧！”
“该来的终究会来。”斯威尔轻叹了一声，缓缓坐在一张高背椅上，声音略显疲惫的说道：“进来吧。”
“失礼了！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大门被推开，文森特带着塞伦特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斯威尔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文森特，阿尔卡德带着圣殿骑士团离开之后，你身上的任务更重了，怎么有时间来求见我？”斯威尔挥了挥手，威严却不失尊重的问道。
“属下今夜发现了一些异常，无法独自决断，特来请示。”文森特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你是说教堂范围内突然出现的地陷和其下的密道吗？”斯威尔漫不经心的问道，好像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斯威尔冕下真是目光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文森特心中暗叹一声，这一切斯威尔果然都知情。
“不要兜圈子了，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斯威尔疲惫的捏了捏额头，露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表情。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亡灵气息
“……”尽管来这里的路上，文森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然而当斯威尔红衣大主教并没有想象中的倨傲，而是拿出这副息事宁人的态度之后，让文森特反而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文森特，想不到你还是这么拘谨。”斯威尔微微一笑，文森特的表现一点都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或许是和那一位相处的时间太久了，文森特在面对上位者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保持必要的恭敬和局促，特别是上位者的态度越和善，文森特的这个特点就表现的越明显。
“斯威尔冕下，我先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塞伦特，从弗洛萨肯小镇远道而来，是弗伦主教的弟子。”文森特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从塞伦特身上入手，无论之后和斯威尔交涉的结果如何，首先还是应该把塞伦特的身份确定下来。
“弗伦主教的弟子……”斯威尔深邃的目光在似乎正神游天外的塞伦特身上转了一圈，也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弗伦主教的真实身份他们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愿意点破罢了。现在文森特专门点名了塞伦特是弗伦主教弟子的身份，其中的暗示不言自明。
从神圣教廷的大义来讲，只要对外宣明弗伦主教的真实身份，那么塞伦特几乎可以立刻被认定为新任教宗的继承人，如果有人想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话，或许只有从弗伦主教的身份上做文章了。毕竟东西大陆一切信息都被巴伐利亚山脉隔绝，理论上教宗冕下应该在西部大陆的圣山上才对，想要拿出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弗伦主教的身份的确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文森特一直没有点明这点恐怕也是有这层顾虑存在，现在他却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斯威尔，从斯威尔对待塞伦特的态度中，大略可以揣测出这位教廷分部负责人的真实想法，从而可以进一步推测出他与密室的牵扯究竟有多大。
文森特这一手可谓老辣，尽管他不是那种以智计著称的人，但跟随了弗伦主教这么久，在教廷上层的斗争经验，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塞伦特，还不赶紧拜见斯威尔红衣大主教冕下？”文森特低声提醒道，却没有得到塞伦特的回应，他奇怪的回头一看，发现塞伦特双眼迷离，好像魂都被什么东西勾走了一般。
“塞伦特？”文森特大惊失色，莫非塞伦特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暗算？如果是这样，斯威尔的立场就非常值得怀疑了，毕竟在教皇厅中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让塞伦特中招。
“啊？文森特大叔？”塞伦特被文森特一声惊醒，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文森特和斯威尔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不由脸上涨的通红，实在是太失礼了！
没有哪个神圣教徒会在教皇厅中被接见的时候走神，对于虔诚的塞伦特来说，这样的行为简直不可思议，但却确确实实发生了，因为他从进入到教皇厅起，就感受到了两股似曾相识的气息。
其中一股毫无疑问来自于曾经在弗洛萨肯小镇制造了巨大亡灵天灾的亡灵法师卢卡斯，另一股神圣气息塞伦特也感到非常熟悉，但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是来自于哪一位。
教皇厅中居然会有亡灵法师的气息，说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恐怕就连文森特也不会相信塞伦特的判断，但掌握着灵魂之神传承的塞伦特却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股气息的确来自于卢卡斯。塞伦特立刻将这股亡灵气息与密室中的那些干尸联系了起来，毫无疑问这很有可能是一条线索。
塞伦特在察觉到这股亡灵气息之后，并没有马上告诉文森特（他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是如何感知到这股亡灵气息的，毕竟文森特和斯威尔都对这股亡灵气息无动于衷，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感应到），而是试图利用自己掌握的灵魂之神传承，去反向追踪那股气息的去向。
那股亡灵气息极其稀薄，而且还在不断被教皇厅中充沛的神圣之力消耗着，塞伦特生怕拖延一会儿就彻底的失去这条珍贵的线索。
对塞伦特来说在两位神圣教廷高层眼皮底下使用灵魂之神的传承去追踪这股亡灵气息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但为了不失去这条线索，塞伦特只能悄悄拿出隐匿药剂，在它的掩护下硬着头皮去做。幸好艾尔菲交给他的隐匿药剂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文森特和斯威尔竟然都没有发现塞伦特的小动作。不过饶是如此，塞伦特的全部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了那股即将彻底消逝的亡灵气息上，没有注意到两位高层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忽然之间衣服全被汗水浸透了？”文森特见塞伦特没事，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但很快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塞伦特现在就像被水泡过了一样，连脚边都流了一滩汗水，实在太失礼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感到有点不舒服。”塞伦特有点惊魂未定的回答道。他刚才已经追踪到了那股亡灵气息的源头，源头是在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却是一个本不应存在的人：尼基！
尼基的干尸明明还躺在他的储物手镯中，但那个“尼基”却好端端的在圣杰西卡大教堂的走廊中巡视着。如果不是亡灵气息在充满神圣之力的圣杰西卡大教堂中如同滴在白雪上的血珠一样显眼，塞伦特真的会错以为自己追踪错了目标。
塞伦特的脑子乱的如同一锅粥一般，突如其来的亡灵气息、死而复生的尼基和今夜在地下密道发生的种种搅在一起，让他彻底糊涂了。
当文森特问起时，塞伦特才会这样说，至于是否受到斯威尔红衣大主教的接见，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迫切需要冷静一下，好好将今晚发生的事情捋清楚。
“文森特，看上去塞伦特今晚已经非常累了，有关他的事不如我们改日再谈？”斯威尔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虽然是用商量的口气，但背后的意志却不容文森特拒绝。
同时斯威尔把手一抬，一道恢复术落在塞伦特身上，似是要帮他恢复一些体力。见圣洁的乳白色圣光悄无声息的没入塞伦特的体内消失不见，斯威尔的目光闪烁了几下，面色变得更加深沉起来。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互相试探
“塞伦特今天可能太累了，所以完全不在状态，真是失礼了。”塞伦特奉命回去休息之后，文森特无奈的对斯威尔说道。
他心中微微感到有些奇怪，以他对塞伦特的了解，今夜虽然消耗很大，但对已经有中级圣骑士实力的塞伦特来说，这些根本不在话下。
“或许是教皇厅的压力造成的吧。不过对于一个中级牧师来说，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斯威尔的回答让文森特目光一凝，这是在暗示塞伦特的心理素质欠佳吗？作为教宗的继承人，如果坐实的话，这可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不知斯威尔冕下对塞伦特的试探结果可曾满意？”文森特立刻反问道。塞伦特离开之前斯威尔释放的那道恢复术不但有些多余，而且看上去毫无效果，文森特稍加分析就明白那是斯威尔的某种试探手段。
“我只能说结果中规中矩。”斯威尔见已经被文森特识破，也不再遮遮掩掩。
“中规中矩……”文森特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暗骂斯威尔真是一个老狐狸，他这种语焉不详的话，可以有很多种解释，天知道他真正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有关塞伦特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谈，现在先说说你这么晚求见我究竟所为何事吧。”斯威尔牢牢把控着谈话的主动权。
“属下今夜在教廷图书馆的地下发现了一条密道……”文森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试探一番。
“那个密道是圣杰西卡大教堂的最高机密之一，只有红衣大主教以上的级别才有资格知道。我也是刚刚获得相关情报不久。”斯威尔滴水不漏的回答道，隐隐之间将一口老大的黑锅甩在了他的前任伊斯塔红衣大主教身上。
文森特一愣，马上明白了斯威尔的潜台词：你发现的一切我也是刚刚知道，一定要追究责任的话，去问伊斯塔冕下好了。
“不知冕下您获得的情报中，那条密道最终通向何方？”文森特想了一下后继续问道。
“其实如果你足够警觉的话，应该比我最清楚才对。”斯威尔高深莫测的回答道：“难道你不奇怪神圣骑士团驻扎的营地为什么在圣杰西卡大教堂前面吗？”
按照艾利亚特大陆的惯例，负责拱卫教堂的骑士团应该驻扎在教堂两翼或后方，万没有在教堂前方的道理，但圣杰西卡大教堂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将光明骑士团的驻扎营地放在了教堂前方。
“您的意思是密道的出口在光明骑士团的营地中？”文森特不自觉的冒出一身冷汗，如果这是真的，他这个光明骑士团团长竟然没有发现这条密道，可以说是严重的失职。
“不必过多自责。那条密道除非从内部打开，否则镌刻在密道出口的防护法阵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斯威尔宽容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即使是我也不知道那条密道的出口为什么会设在那里，想来历任红衣大主教正是知道这个秘密之后，才让光明骑士团驻扎在那里吧？万一……”
“万一教廷内部发生什么变故，就可以从那条密道迅速到达光明骑士团的内部，获得光明骑士团的护卫？”文森特顺着斯威尔的思路接道。
“想来那条密道的作用就在于此。”斯威尔一副“我心甚慰”的表情。
“斯威尔冕下，您可知道密道之下另有玄机？”密道的存在并不是文森特想说的重点。
“另有玄机？”斯威尔惊讶的扬了扬眉毛，“自从知道那条密道之后，我从未进入过那里，毕竟现在教廷分部的形势虽然恶劣，但还远未到需要使用密道的程度。这方面你做的很好，教廷的防卫工作交给你，我很放心。”
看到斯威尔不似作伪的表情，文森特心中不由敲起鼓来，看上去斯威尔对那间神秘的密室并不知情，难道之前自己的推断有误？
“文森特，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尽管提出来无妨。”斯威尔注意到文森特欲言又止的表情，微笑着鼓励道。
“我想知道之前宣布闭关的那些教廷高层都去了哪里？”文森特踌躇了一下，决定还是直接问出这个问题，现在的疑点在那些消失的教廷高层身上，如果那些人全都安全无恙的话，那么基本可以确定那间密室和斯威尔无关，他就要另想办法找到与那间密室有关的幕后黑手了。
“我记得之前跟你解释过，为了即将可能到来的乱局，他们都在闭关提升实力。”斯威尔微微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属下不敢，但属下在密道内部发现一个密室，那个密室中装满了刻着教廷高层人员名字的石棺。”文森特不顾失礼紧盯着斯威尔脸上的表情。
“竟然有这种事？”斯威尔霍然起身，满脸震惊的说道。
“如果冕下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跟属下去查看一下。”文森特不失时机的建议道。斯威尔刚才的表情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他的心底动摇的更厉害了。
“文森特，我可以信任你吗？”斯威尔沉吟了片刻后忽然问道。
文森特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没有足够的保护，让斯威尔去密室本身就是一个冒险的行为，万一要是出什么意外，教廷分部立刻就会陷入群龙无首面临崩溃的局面。
“光明骑士团足以保护您的安全。”文森特心中迅速下了决断，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既然这样，前面带路吧。”斯威尔深深的看了文森特一眼，默默攥紧了隐藏在长袖之内的一根圣杖。
“非常感谢您的信任！”文森特下定决心，如果能证明斯威尔与密室无关的话，他一定誓死效忠对方。
“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教廷内部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如果发生内讧就是自取灭亡。”斯威尔意有所指的说道。
听了斯威尔的话之后，文森特的身子微微一滞，当先向密道方向走去，同时发出密令，让光明骑士团紧急集合，进入密道中待命。
斯威尔神色复杂的看着文森特的背影，作为一个新来者，能在短短一年之内赢得光明骑士团的信赖，并将之操练成一支如臂使指的强军，足以证明文森特的能力。可惜这样的人却不能为他所用，斯威尔不能不感到深深的遗憾。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阴影重重（一）
“尼基牧师，请留步！”塞伦特离开教皇厅之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沿着那股亡灵气息遗留下的轨迹，追踪尼基而来，终于在位于教堂后院一角的墓园中，追上了对方。
“塞伦特？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尼基意外的问道。
“您来这里做什么？”塞伦特如临大敌的反问道。他发现尼基身上的亡灵气息进入墓园之后，不知不觉间又壮大了几分。
“巡视啊，这是我的日常工作，有什么问题吗？”尼基奇怪的反问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一般不是在白天巡视墓园吗？”自从第一次和艾尔菲进入圣杰西卡大教堂差点被尼基发现之后，塞伦特不自觉的对他十分留意，所以对他的行为习惯相当了解。
“教堂今夜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当然要抓紧巡视。”尼基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之前塞伦特在密道中和凶手交手的动静不小，他们战斗的余波让密道坍塌了不少，彻底暴露了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教堂里早就闹翻了天。
“我记得文森特大叔好像下过命令，除了光明骑士团的成员之外，任何人都要在自己的住所待命，不得随意出入。”塞伦特复述着文森特从密道出来之后下达的命令。在紧急时刻，负责教廷防卫工作的文森特完全有资格下这样的命令。
“你少拿文森特来压我！别以为阿尔卡德离开之后，他就可以一手遮天！”尼基忽然发出的尖叫声，吓了塞伦特一跳。
“我只是在重复文森特大叔的命令而已，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塞伦特不明白尼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激动。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对面前这个尼基产生了怀疑，在他的感应中尼基身上的亡灵气息是如此明显。相比之下，他更相信此刻躺在空间手镯中的干尸，才是真正的尼基。
“何必骗自己呢？塞伦特，你发现了什么？”尼基看上去颇有倒打一耙的架势。
“尼基牧师，不知您对这股亡灵气息如何解释呢？”塞伦特见尼基已经有所察觉，索性挑明了问道。
“亡灵气息？哪里有？”尼基上上下下将自己打量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
“还想狡辩！”塞伦特用手轻轻一指，一缕暗黄色的光芒从他手上放出，照在尼基身上，一层若有如无的死灰色在尼基身体表面浮现出来。
“塞伦特，你对我做了什么？这些死灰色的气息是什么？”尼基立刻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你难道不知道这股亡灵气息来自何处吗？”塞伦特冷笑了一声，他断定尼基就是在演戏。
“我怎么会知道？明明就是你忽然莫名其妙的找到我，然后说我身上有亡灵气息，在这之前，我身上没有任何异样！”尼基尖叫着指着塞伦特大喊道：“你刚才释放的那道暗黄色光芒是什么？那可是属于灵魂之神独有的光芒，这些亡灵气息一定是你放在我身上的！”
塞伦特的眉头微微一皱，尼基如此大声喧哗，很明显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为什么表现得如此有恃无恐？其中莫非有什么玄机？可是他明明是沿着那股亡灵气息才追踪到尼基身上的，这点绝不会出错。
看到塞伦特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尼基心中暗暗一笑，虽然不知道塞伦特是如何追踪到他身上的亡灵气息的，但就凭塞伦特刚才让亡灵气息显形的那一招，他就有足够的证据将脏水泼到塞伦特身上。
想到这里尼基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藏在手中的一颗金属球，那是他花费重金收集到的一颗可视传讯球，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被他悄悄的录了下来，关键时刻将会变成他手中最为重要的证据。
“尼基牧师，您有点常识好吗？这些亡灵气息已经深入到您的骨髓之中，明显不是一朝一夕的结果，怎么会是我放到您身上的呢？”塞伦特早已看出那些亡灵气息纠缠尼基至少已经三个月以上，而他认识尼基不过是最近几天的事，这件事无论如何不可能栽赃到他的头上。
“你胡说！明明之前我身上没有任何亡灵气息，不要忘记这可是圣杰西卡大教堂，全大陆神圣之力最充沛的地方之一，亡灵气息怎么可能在这里存在！”尼基振振有词的大喊道。
塞伦特却没有急着为自己辩解，他忽然想到不久之前，他和艾尔菲初次见到尼基时，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亡灵气息，这恰好可以证明面前这个“尼基”不是真正的尼基，至少不是他曾经熟悉的那个尼基。
“尼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在塞伦特想着怎么才能证明他的猜测时，耳边传来文森特的惊呼声。
之前在密室中时，文森特也见过属于尼基的干尸，所以对突然冒出来的“尼基”同样充满了怀疑，至少这是除了文森特本人之外，第二个已经变成干尸却死而复生的人。
“哼哼，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我只是正常的巡视而已！”尼基看到文森特身后的斯威尔红衣大主教之后眼前一亮，底气十足的反问道。
文森特和塞伦特都没有注意到斯威尔看到尼基之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面前这个“尼基”的真实身份他再清楚不过了，“尼基”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乳白色印记，正是他不就之前亲手套上的神圣光圈。
斯威尔不明白黑袍人为什么不赶紧趁乱离开，反而故意被塞伦特追踪至此，莫非他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吗？还有他身上那层死灰色的气息是什么？为什么之前从未在他身上见过。
“斯威尔冕下，您来的正好！”不管斯威尔怎么暗中给他使眼色，尼基还是像见到救星一般，朝斯威尔扑了过来。
“尼基，你有什么事吗？”斯威尔冷冷的看着尼基问道，同时用两人早已约定好的密语问道：‘你究竟在搞什么？’
“斯威尔冕下，觉察到教廷出现变故后，我就想将教廷再巡查一遍，以防有什么意外。没想到刚走到这里，塞伦特就突然冲出来指责我身上有亡灵气息……”尼基一边哭诉着，一边同样用密语说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那个塞伦特除掉！’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阴影重重（二）
斯威尔一阵无语的看着“尼基”，他对于不按常理出牌、化身为“尼基”的黑袍人也感到头痛。他好不容易才稍稍打消了文森特的疑虑，这个家伙又跑出来节外生枝，但他又不可能不管不问，只能耐着性子问道：“塞伦特，尼基说的都是真的吗？”
塞伦特却再次走神了，因为留声盒的关系他将斯威尔和尼基的秘密交谈全都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斯威尔冕下竟然和尼基密谋要陷害自己？塞伦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要针对他。
“塞伦特？”文森特再次提醒了一声，他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塞伦特一见到斯威尔冕下就走神呢？
“啊？文森特大叔，您说什么？”塞伦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斯威尔和尼基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恐惧。
“你刚才是在指责尼基身上有亡灵气息吗？”文森特不得不重复了一遍。
“答案不是很清楚吗？”塞伦特指着在尼基身体表面若隐若现的死灰色说道，同时心底飞快的盘算着对策，在斯威尔和尼基明显对他不怀好意的情况下，他要再不想办法应对，就显得太蠢了。
“我身上这些亡灵气息明明是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尼基大声说道。
斯威尔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十分清楚，正常情况下，尼基身上的亡灵气息根本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但当他使用神圣魔法的时候，已经深入骨髓的亡灵气息就会在他的圣光中浮现。
斯威尔不明白尼基有何底气在这种事上作假。要知道文森特的眼里可不揉沙子，而且文森特的战力其实深不可测，如果不是教廷铁律的限制，他早已晋阶圣域，尼基想在这件事上蒙蔽文森特谈何容易，更何况文森特摆明了会保护塞伦特，尼基的选择绝对称不上明智。
尼基递给斯威尔一个安心的眼神，他早有准备。同时用密语将自己的计划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斯威尔而这一切再次一字不落的听在塞伦特耳中。
“证据呢？”文森特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塞伦特这边。
“文森特说的没错，尼基证据在哪里？”得到尼基的暗示之后，斯威尔故作严厉的质问道：“尼基，你知不知道你对塞伦特的指控非常严重？要知道能让你沾染上亡灵气息，毫无疑问会和亡灵法师有关！”
塞伦特看着义正言辞的斯威尔，心底感到阵阵发凉，这就是所谓的红衣大主教？这就是整天把悲天悯人挂在嘴边的神圣教廷？此刻他的心里第一次开始对神圣教廷产生了一丝质疑。
“我当然有证据！”尼基得意洋洋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可视传讯球，冲塞伦特抬了抬下巴：“塞伦特，没想到吧？你刚才对我做的一切，全部被我录了下来。接下来是你自己交待，还是让我把你和灵魂之神有关的证据播给大家看？”
文森特皱着眉头看了失魂落魄的塞伦特一眼，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他暗叹了一声，看来尼基说的没错，塞伦特还是太嫩了啊，怎么能把直接的证据交到尼基手中呢？
“尼基，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怎么能使用机械造物来当证据？”文森特立刻试图从根本上来抹除证据的可靠性。其实在神圣教廷内部对机械造物是相当抵触的，并且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禁止神圣教徒私下使用任何机械造物。
“文森特大叔！”塞伦特有些感动的看着文森特。与他想象中不同，文森特并没有因为他可能会和灵魂之神有关而站到他的对立面，仍然坚持维护着他。
但斯威尔和尼基早已勾结在一起，文森特这么做是毫无意义的。塞伦特酸涩的想到。
文森特冲他悄悄摆了摆手，对正色对斯威尔说道：“斯威尔冕下，按照惯例，尼基使用可视传讯球绝对是私下的行为，不应该作为指控塞伦特的证据！”
“可是尼基报告的事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先看一看比较好。”斯威尔故作为难的看了文森特一眼。
‘果然。’塞伦特心中暗叹了一声，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现在的神圣教廷早已不是最初的神圣教廷了，到处都充斥着腐朽变质的气息。尼基为什么针对他，他暂时还没想通，但斯威尔的所做作为却让他看到了一个一直不愿面对的现实，那就是他的存在切切实实威胁到了斯威尔的地位，斯威尔绝对是在借题发挥要将这个威胁拔除。
“斯威尔冕下，您真是太睿智了！”尼基大声赞叹着，迫不及待的将可视传讯球中的影像放了出来。
塞伦特冷冷的看着两人唱着双簧，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场的三人中，只要文森特不出手阻拦，另外两个绝对无法阻止他逃脱。其实以塞伦特现在的实力，就算文森特全力拦截也未必能够奏效，只不过他不愿与文森特交手罢了。
……
“尼基！你究竟想让我们看什么？”斯威尔声色俱厉的质问道，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原本一切都计划好了，结果却在最关键的环节出现了问题。
“这、我、怎么回事？”尼基一扫之前的威风张口结舌道。
“尼基，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文森特看了同样无比震惊的塞伦特一眼，严厉的对尼基说道。
可视传讯球放出的影像让四人都感到无比震惊，在影像中塞伦特只是随手一指，尼基身上就出现了死灰色的亡灵气息，显然只凭这个动作就把脏水泼在塞伦特身上有点太牵强了。尼基之前如此笃定，最关键的证据在塞伦特手上发出的暗黄色光芒，但却完全没有被可视传讯球录下来。
“一定是你在搞鬼！你是怎么做到的？”尼基像是见了幽灵一般指着塞伦特大叫道。
“我能搞什么鬼？斯威尔冕下和文森特大叔都看到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影像显示的很清楚，我只是质疑了你一下，亡灵气息就从你身上跑了出来！”塞伦特暂时也没想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但并不妨碍他为自己辩护。与艾尔菲相处久了，这点本能还是有的。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阴影重重（三）
此刻斯威尔和尼基在用暗语疯狂的私下交流着，塞伦特听了以后冷笑着看着两人，就像在看一对跳梁小丑，从此刻起，他已经彻底看清了斯威尔和尼基的真面目。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拿到了足够的证据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机械之神果然是异端！机械造物竟然这么不靠谱！’
‘住嘴！你是想渎神吗？我发现你回来以后，脑子变得越来越不清楚了！’
‘刚才那个塞伦特明明释放出了只有灵魂神教的家伙才能放出的暗黄色光芒！’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灵魂之神的气息出现在这里，我们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还有你身上的亡灵气息是怎么回事？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斯威尔，难道你怀疑我跟亡灵法师有勾结吗？’
‘我是一个讲究证据的人！你我都清楚你沾染上亡灵气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不在我面前显露出来，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但现在该如何收场？我不明白你和塞伦特究竟有什么仇，为什么要针对他？’
‘别在这给我装老好人！你还不是想借此机会除掉他？想清楚对你的位置真正产生威胁的是他而不是我！’
‘闭嘴吧！现在该担心的是你！想想怎么面对文森特的怒火吧！’
……
“斯威尔冕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请您示下。”文森特表情严峻的对斯威尔说道。他相信一想以严厉公正著称的斯威尔一定会给塞伦特一个公道。
“文森特，不如这样，我们先去处理你所说的那间密室的事，塞伦特和尼基之间的事我们稍后再处理，在没有确切的结果之前，他们两个人先回各自的房间闭门思过怎么昂？”斯威尔沉吟了一下说道。
“斯威尔冕下，这样处理是不是对塞伦特有点不公平？”文森特立刻出声抗议道。
“尼基对塞伦特的指控仍未撤销，只是暂时没有拿出证据而已，如果他能拿出有力的证据，塞伦特同样罪责难逃。”斯威尔故作公正的说道。
“尼基分明就是诬陷！”文森特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斯威尔的屁股明显坐歪了。
“塞伦特同样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的清白不是吗？”斯威尔淡淡的一笑，论起言辞之争，十个文森特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文森特还想争取一下。
“照做吧，文森特。”斯威尔不容置疑的摆了摆手，“一切最终都会有定论的。”
“算了，文森特大叔。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还是先解决密室的事比较重要！”塞伦特忽然插口道。密室中的迷案是整个事情的关键，那里理清之后，这些问题全都会迎刃而解。特别是在斯威尔和尼基已经勾结在一起的情况下，现在的口舌之争根本毫无意义，就算斯威尔名义上处理了尼基又能怎样呢？即使按照神圣法典，尼基最多也只是被关禁闭而已。
“塞伦特很识大体！”斯威尔不失时机的褒奖了一句，在文森特眼中也算是给了塞伦特一点安慰。
“那就先这样吧。”文森特无奈的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我会派人盯着你们的，别想搞什么花样！”
文森特表面上是同时对两人说的，实际上却一直盯着尼基。亲眼见过密道中的那句尼基干尸之后，面前的这个尼基本身就身份成毅，文森特自然会对他“多加关照”。
“哼，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尼基怨毒的看了塞伦特一眼，转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塞伦特，你要多加小心。”文森特轻轻的叮嘱道。不明白尼基对塞伦特的憎恨从何而来，从尼基刚才的眼神看，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产生的。
“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塞伦特冲文森特点点头。让他一个人独处，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这样他就有充足的机会继续追踪尼基，看看尼基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只要塞伦特愿意，整个圣杰西卡大教堂中，没有人能监视他的行动。
“你们几个盯紧点，绝对不允许他们和任何人接触。”看着塞伦特和尼基走向截然相反两个方向，文森特招来几个光明骑士叮嘱道。
斯威尔默默的看文森特处理好这件事之后，才出声说道：“文森特，时间紧张，我们赶紧继续吧。”
……
冲守在门口的两名光明骑士团成员微微颔首致意后，塞伦特轻轻的将住所的门关上。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斯威尔的谕令相当于把他和尼基全都软禁了。
“喵~塞伦特，你真是逊毙了！要不是我帮忙，你这次可要倒大霉了！”小雷如同幽灵般从住所的阴影中走出，得意的冲着塞伦特摆着半截尾巴。
“小雷？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回邦妮小姐那里去了吗？”塞伦特惊奇的问道。他们从密道离开之后，小雷就找借口离开了。带着一只宠物猫去见斯威尔未免有点太儿戏了，所以塞伦特和文森特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我就是找个借口罢了，谁没事愿意和那个疯女人待在一起。”小雷挥了挥爪子。尽管他身上的特殊气息已经被塞伦特无意间净化，他也不愿直面斯威尔，天知道斯威尔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法器，能感应到特殊气息的存在。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光明骑士团的营地！”塞伦特觉得小雷未免太神出鬼没了一些。
“切~现在营地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谁会注意一只宠物猫呢~”小雷不无得意的说道。
“乱？不至于吧？”塞伦特朝窗外张望了一下，发现并不像小雷说的那么夸张。光明骑士团经过文森特一年的操练，军纪比以前好了很多，混乱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我去~你会不会聊天？”小雷无奈的翻了一下白眼，“反正我到这里来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你倒是挺自信的！”塞伦特没心情和小雷逗闷子，他可以感应到“尼基”身上的亡灵气息正在飞速减弱着，好像被用什么手段刻意遮掩了起来，他担心用不了多久，那股亡灵气息就会彻底消失不见。
“那是自然，因为我有这个东西！”小雷却没有在意塞伦特的忧虑，而是得意的冲他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塞伦特看清楚小雷拿着的东西之后，面色微微一变，那正是一瓶隐匿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