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喜欢
吴缺挠挠脑袋，朝何望心羞愧一笑，盘膝而坐，心念扫过手中储物球，开始模拟储物球中古怪蜉蝣的心念。
幻影、艾圆圆和忘天行在湖边静坐等待，这一等，竟然就是百年。
好在百年对于无瑕大地的无瑕子说来，也只是一瞬；在这期间，何望心居然也没有再接见任何无瑕子，大家都在湖边静坐等候。
“哗！”一个身影破水而出，落在幻影身旁。
“有人出来了！有人出来了！”附近等待的无瑕子们惊喜大叫。
幻影、艾圆圆和忘天行猛然睁开双眼，看到出来的人正是吴缺，全都大喜。
吴缺目光一一扫过三人，微笑道：“我们走吧。”
随着吴缺目光扫过，三人突然没由来地身躯一抖。
“咦？！”艾圆圆惊讶地打量着吴缺：“你这目光，怎么和何望心有点相似？”
吴缺一愣，赶紧心念一收，从那习惯性模拟别人心念的修炼状态中解脱了出来。
三人发觉无形的压力突然消失不见了，全都长出了一口气。
忘天行看看吴缺，又转头四望，又再看看吴缺，满脸疑惑。
和忘天行一样，艾圆圆也看看吴缺，又转头四望，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何望心刚才锚力扫过了我们。”
忘天行点了点头，对吴缺说道：“你在下面待了这么久，到底在做什么呢？”
“嗨，快别说了，她居然让我看遍了她收藏的所有蜉蝣，看得我真心累！”吴缺笑着挥了挥手，说道。
“真的只是看蜉蝣？”忘天行哪里肯信。
不光忘天行不信，幻影和艾圆圆也不信啊。
“真的！不信拉倒！”吴缺满脸认真。
“好，不管怎样，反正何望心你也见了，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反悔。”艾圆圆说。
“你放心。”吴缺朝他只点头。
“那我们快去‘解心崖’吧！”艾圆圆如释重负地放出法则符文，催促大家快走。
“解心崖”在“望心湖”的北面，大家坐着法则符文升空之后，依旧一路向北；一路上幻影问东问西，对什么都很好奇，给大家枯燥的行程增加了不少乐趣。
大家日夜兼程，转眼又过了一百多天，根据地图所示，离“解心崖”只剩几天的路程了。
三天之后，一座巍峨巨山出现在大家视野之中。
远远望去，只见那巨山云雾缭绕，奇峰秀丽，让人忍不住只想流连峰间；待到大家飞到近前，只见山上处处巨木森森、异兽成群，流水渐渐的山谷间有百花盛开、蜂蝶齐舞。
“这‘解心崖’怎么这么美？我好喜欢这里啊！”幻影轻轻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山间芬芳的空气，陶醉大叫。
除了吴缺一行之外，能看到不少脚踏法则符文的无瑕子正在空中飞行，从这些无瑕子前进的方向来看，显然目的地也是“解心崖”；吴缺目光随意扫过这些无瑕子，发现基本都是颜容俏丽的漂亮女子。
“奇怪了，怎么这么多人赶去‘解心崖’？”旁边忘天行突然惊讶地自言自语。
“她们难道不是‘解心崖’的人？”吴缺忍不住问道。
“不是。”忘天行摇头说：“‘解心崖’就师尊、我和两个师妹，没有其他人了。难道我走之后的这段时间，‘解心崖’又发生了什么事？”
吴缺瞥了一眼忘天行，心想：你们一出海动不动就是上亿年，这么长的时间，真要发生什么事也完全不奇怪啊。
“喂，你们去‘解心崖’干吗呢？”忘天行大声询问最近那位长发飘飘的无瑕子。
“咯咯，你这无瑕兄可真逗。”这长发飘飘的女子看来并不认识忘天行，一边娇笑一边说道：“我们去‘解心崖’，除了拜师还能干嘛？”
“拜师？！”忘天行身子一晃，差点从艾圆圆的法则符文上掉了下去。
“是啊，这么久了，解心君神终于又要收徒了，名额只有一个，难道只许你朋友去碰运气，就不许我们去试试吗？”这长发女子说着，瞥了一眼幻影。
大家恍然大悟。
“真是怪了，师尊不是说不收徒了吗？怎么突然又要收了呢？”忘天行诧异地自言自语。
大家随着拜师的人流又在林间飞行了一段时间，转过一座山峰之后，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无边无际的浓密云海，云海翻滚之间，奇峰巨木隐现，在云海的正中间矗立着一座高高的山崖。
山崖云海一侧，悬浮着几座洁白的精美宫殿。
随着山风吹过，这几座精美的宫殿随风摇摆，恍恍惚惚极不真切。
吴缺仔细一看，发现这几座宫殿全都是白云凝聚而成，虽然山风一刻不停，可是这几座宫殿却并没有随风飘散。
“‘白云殿’，那就是‘解心崖’的‘白云殿’！”几个无瑕子手指宫殿，兴奋大叫。
“‘解心崖’！‘白云殿’！多美的地方啊！吴缺哥，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一起悟道修行，你看如何？”幻影伸手挽住吴缺手臂，双眼绽放出兴奋的光芒。
吴缺心中一动，随口问道：“你真这么喜欢这里？”
“喜欢。实在是太喜欢了！”幻影连连点头。
“哈哈，你要真喜欢这里，反正你也没师傅，不如也随她们一起去试试我师尊的拜师考核，说不定就通过了呢。”忘天行哈哈一笑，随口说道。
“咦，这主意不错！待会我去看看。”幻影眼睛一亮。
“你真去啊？”忘天行诧异地望着幻影，没想到自己这随口一说，幻影居然就同意了。
“去啊，为什么不去？”幻影目光闪闪。
“你要去可以，我可先说清楚了，要是万一我师尊看上了你收你为徒，你可就是我的小师妹、我就是你的大师兄了。”忘天行郑重声明。
大家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忘天行是看到幻影已经领悟了因缘法则、担心自己大师兄的地位不保呢！
“行行行，到了那时，你就是我大师兄，满意了吧？”幻影笑着说道。
听到“大师兄”三个字从幻影嘴里说出来，吴缺突然心中一动，眼中闪过深深的迷惘。
第448章 若晴
很快大家就来到了“白云殿”前，吴缺收了法则符文，落在白云铺就的殿前广场上，宛如脚踏平地。
那些前来参加拜师考核的俏丽无瑕子们，全都端端正正地坐在广场的白云凳上，静静等候。
“若晴师妹，我回来了！”忘天行张嘴大叫。
光芒一闪，一个人影从侧殿大门缓缓飞出，落在忘天行身前。
“大师兄，你回来了！”一位脸如明月、眸含三秋的女子朝忘天行点头示意，浑身无瑕光晕微微荡漾。
“你是解心君神的大弟子忘天行？！”刚巧那长发女子也落在殿前广场上，看到这一幕顿时惊讶不已。
忘天行昂着头，斜睨了这女子一眼，拖长了声调回道：“正--是！”
“你既然是大师兄，为何你师妹都已经突破晋升君神了，你怎么还是无瑕子呢？”长发女子不解问道。
“呃……”忘天行瞬间满脸尴尬，张口结舌。
“大师兄厚积薄发，师尊说他离万瑕君神也就一步之遥了。”若晴瞥了长发女子一眼，说道。
“哇，原来你离突破也只一步之遥了！”长发女子顿时满脸崇拜。
忘天行感激地看着若晴，问道：“师尊在哪？我有急事想要禀告。”
“师尊正在白云镜中，她入镜前告诉我：若是见你回来，叫你耐心等她出镜。”若晴语气平静如水。
“那问晴小师妹回来了没有？”忘天行满脸羞愧地问道。
“师尊入镜，正是为了问晴小师妹之事，大师兄不用着急。”若晴柔声安慰。
忘天行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艾圆圆君神，好久不见！恭喜你突破晋位君神。”若晴朝艾圆圆也点头示意。
艾圆圆望着若晴，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惧色，摆手说道：“哎，无瑕不知岁月，我这无瑕进度和你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我这次来没有其他事情，等他见过你师尊解心君神后，我就带他去见我师尊。”
“咦，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值得完美无瑕的瑕通天君神亲自面见？”若晴脸上闪过诧异之色，顺着艾圆圆手指望向吴缺。
一眼看到吴缺额头上的宝蓝星，若晴随口说道：“哦，原来是一位世家天才。”
“他不是世家子弟。”忘天行纠正道。
“不是世家子弟？”若晴顿时十分惊讶，目光在吴缺浑身上下扫视。
一眼看到吴缺手上戴着的那枚一剑穿心精美储物戒指，若晴突然神色大变，浑身无瑕光晕微微一抖。
接着她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神色依旧静如渊水，淡淡说道：“原来是一位满身瑕疵的潮生子。”
吴缺张了张嘴，想要向她打听问晴的行踪，可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若晴目光一转，望向吴缺身旁的幻影。
“你们是不是正在举行拜师考核？”幻影满脸期待地询问。
“对，你若也想参加拜师考核，还请稍等。”若晴说。
“考核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幻影问。
若晴看看幻影，又抬头看看天空中那黑白太阳，随口说道：“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那就日中开始吧。”
大家坐在白云广场的白云凳上，耐心等候。
日中，也就是那黑夜白昼交界线和那十三道彩虹成直角的时刻。
转眼日中，闭目静坐的若晴睁开双眼，大声说道：“参加拜师考核的无瑕子们听好了！”
大家全都肃然起立，洗耳静听。
“考核的题目非常简单：就是不外放任何心力以及不使用任何外力，在你身前凝聚出一张白云桌并且持续十息，就算考核通过。”若晴大声宣布考核规则。
“不许心力外放，又不许使用任何外力，这怎么可能呢？”
“哎，哪有这么古怪的题目？不会是故意耍我们的吧？”
……
参加拜师考核的无瑕子们顿时满脸错愕，纷纷交头接耳，大声议论。
“你们的考核时间，从现在开始到入夜，一共半天。”若晴目光扫过议论纷纷的无瑕子们，接着又宣布了考核时间。
“若晴君神，你看我这白云桌合格吗？”突然有人举手说话。
白云广场上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逝，接着，“嗖！嗖！嗖……”大家全都循声冲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快就完成了这匪夷所思的题目。
吴缺转头望去，只见幻影身前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张和自己身前那张白云桌一模一样的桌子。
若晴来到幻影身旁，随手敲了敲幻影凝聚出来的这张白云桌，“邦邦邦”直响。
“你叫什么名字？”若晴问。
“幻影。”
“好，你通过了拜师考核。”若晴朝幻影微微点头。
“哈哈，我通过了，吴缺哥，我通过了！”幻影顿时大喜，拉着吴缺手臂大叫。
“邦邦邦！”旁边那长发女子也伸手敲了敲这白云桌，又转头看了看其它白云桌，疑惑问道：“这桌子真是你弄出来的？我怎么没看见呢？它难道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哼，不信是吧？你们看好了！”幻影得意地目光扫过围过来的这些无瑕子，目光一闪，身前突然荡起玄妙的波动。
这波动没有一丝一毫心力的气息。
随着这波动，大家脚下白云广场上的白云突然泛起，迅速凝聚，闪念之间化作一张白云桌，整齐地摆放在刚才那张白云桌旁边。
大急顿时看得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幻影见到大家这表情，更加得意，玄妙波动一浪接一浪，白云桌一张张不断浮现，排成整齐一列，不断延伸。
“好了，幻影小师妹，可以了。”若晴朝幻影连连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罕见的微笑。
忘天行和艾圆圆相视一笑：幻影已经领悟因缘法则，这拜师考核题目对她来说，确实也太简单了点。
“若晴师姐，天行大师兄，以后可要多多照顾啊！”幻影开心地朝若晴和忘天行连连拱手。
“既然已经通过考核，还不进来拜见师尊？”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正中大殿传来。
“咦，师尊什么时候从白云镜中出来了？”若晴转头望向大殿，惊讶地喃喃自语。
第449章 已解
幻影顿时大喜，放开吴缺手臂拔腿朝大殿跑去；吴缺、艾圆圆和忘天行也跟着向大殿走去。
其他无瑕子也想跟去大殿，却被若晴伸手拦下。
白云大殿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悬浮在空中的白云床，床头竖着一块椭圆形的白云镜，镜中一朵白云缓缓飘荡。一位浑身无瑕光晕迷离闪耀的威严君神端坐在白云床上；这君神身上的无瑕光晕也是十三道。
幻影抬头望着这君神，默然不语。
“见了为师，为何不跪？”君神随口问道，声如凤鸣。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熟呢？”幻影仔细打量着这君神，疑惑问道。
吴缺抬头望去，只见这君神面如冷月、眸似寒潭，虽然长得绝美，却给人一种遥不可攀的距离感。
“你我既有师徒因缘，自然互相看着就会觉得格外亲切。”君神朝幻影微微一笑。随着她这一笑，整个人顿时如同雪莲绽放，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可思议地魅力。
“原来如此！”幻影恍然大悟，身子一动，准备施行拜师之礼。
“等一等！”吴缺突然招手喊道。
大家疑惑地望向吴缺。
“你是谁？为何打断我收徒？”君神凛冽的目光扫向吴缺，使得他身躯情不自禁一抖。
不光是他，他旁边的艾圆圆和忘天行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我叫吴缺。你是方解心？”吴缺问。
“哼，解心崖的主人除了我方解心，还能是谁？”君神满脸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问晴呢？她在哪里？”吴缺又问。
“问晴？你找她有何事？”方解心问。
“呃，她在我心中留下了一个结，我是来找她解这心结的。”吴缺挠挠脑袋，说。
“心结？什么心结？”幻影疑惑地望着吴缺。
“原来是你？”方解心恍然大悟，盯着吴缺仔细打量。
“你能帮我解开这心结吗？”吴缺问。
“心结既然已经结下，你为何又要解开？”方解心问。
“为何又要解开？为何又要解开？”吴缺顿时茫然，喃喃自语。
幻影朝吴缺嫣然一笑，说：“吴缺哥，既然是结，还是解开的好。”
方解心目光扫过两人，脱口说道：“我道是为何，原来你们俩早有因缘纠缠！哎，可怜了我那问晴徒儿啊！”
幻影和吴缺全都疑惑地抬头望着她。
“你和我问晴徒儿的心结早已经解了，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方解心冷然问道。
“已经解了？怎么可能呢？”吴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哼，到底有没有解，你自己看吧！”方解心再次冷哼，突一挥手。
一个人影突然从她白云床旁边的白云镜中一步跨出，俏立在她身旁。
“问晴小师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忘天行惊喜大叫。
问晴抬起头，目光扫过吴缺和幻影，毫无波澜，然后朝忘天行微微一笑，说：“天行大师兄，你回来了？”
吴缺呆呆看着问晴，一动不动。
幻影望着问晴，上下打量，突然问道：“你叫问晴？我们见过吗？为何如此面熟？”
问晴瞥了幻影一眼，又抬眼平视，缓缓说道：“有缘总似曾相识。”
“你看，是不是已经解了？”方解心望着吴缺，一笑问道。
“解了！真的已经解了！怎么就解了呢？”吴缺满脸错愕，喃喃自语。
“心结既解，何去何从，请君自便。”方解心朝吴缺挥手说道。
吴缺茫然转身。
“吴缺哥，你先在外面等着。等我行完拜师之礼，我再来找你。”幻影轻声对他说道。
“不对！”吴缺突然大叫，吓了幻影一跳。
方解心依旧面含神秘微笑，静静看着吴缺。
“既然我和她的心结已经解了，那我心中这结又是谁的？”吴缺猛然转身，厉声喝问。
“这心结是谁的，难道你自己还不明白吗？”方解心冷然反问。
“我自己还不明白？”吴缺再次错愕，茫然地看看问晴，又看看幻影，突然神色大变，脱口说道：“是你的！幻影，这心结怎么是你的？你什么时候和我结下了这心结？”
“我和你结下心结？吴缺哥，你说什么呢？”幻影满脸茫然。
“你真不知道？”
幻影连连摇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缺望向方解心，大声询问。
“哎，难道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是我可怜的问晴徒儿和你结下心结之后，却发现你已经和她因缘深度纠缠，所以方才忍痛将自己的心结转移给了她，以此成全你们。”方解心说着，伸手怜惜地抚摸着身旁问晴的脑袋。
问晴默然转身，一跨步走进白云镜，镜中白云悠悠，再不见问晴身影。
吴缺呆呆看着问晴跨入镜中消失不见，心中一片茫然。
忘天行和艾圆圆看得瞠目结舌，满脸错愕。
“坏了坏了，吴缺哥，被你们这么一说，我好像真觉得心中也有一个结了。哈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好玩？”幻影手扶心口，哈哈大笑。
“这心结，你还要解开吗？”方解心似笑非笑地望着吴缺，问。
吴缺缓缓转头，望着幻影。
“哼，你解啊！你今天解了，我明天再结上！”幻影伸手点了点吴缺额头。
“既然不想解，那还请外面稍候。等我徒儿行完拜师之礼后，你们俩可以好好游览一下解心崖，若是看上了哪里，你们也可以随时随地聚白云而居，岂不美哉！”方解心朝吴缺展颜一笑，柔声说道。
吴缺默然点头，转身慢慢朝殿外走去。
忘天行和艾圆圆相视一笑，随着吴缺朝殿外走去。
“徒儿幻影拜见师尊！”幻影匍匐在地，朝方解心恭敬行礼。
“爱徒请起！哈哈，这一粒‘一心丹’，就算是我们师徒的见面礼吧！”方解心心情大悦，开心大笑。
吴缺抬起右腿，准备跨出大殿大门，又茫然转头，望向幻影。
幻影伸手接过方解心送给她的白玉瓶，站起身来，转身看到吴缺正在望着自己，顿时如同彩蝶纷飞，纵身朝吴缺跃去，同时欢快喊道：“走，吴缺哥，我们去看看‘解心崖’哪里适合做我们的白云居。”
“不！”吴缺突然神色大变，失态大叫。
第450章 白云居
幻影被吴缺这蓦然大叫吓得一颠，差点扑倒在地，身子一晃，站在吴缺身前，愕然望着他。其他人也满脸疑惑，不知道他为何大叫。
“不行！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不能待在‘解心崖’太久！”吴缺回过神来，大声说道。
“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吴缺哥，我们先去外面转一转，先选好地方造好白云居，等我陪你办完了事，再一起回来，你看如何？”幻影挽住吴缺手臂，柔声说道。
吴缺抬头看看方解心，又看看幻影，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们先去外面看看。”
幻影顿时大喜，转头对方解心说道：“师尊，我们先走了。”
方解心朝她微笑点头。
幻影拉着吴缺出了大门，一眼看到门旁的若晴，大声问道：“若晴师姐，‘解心崖’哪里景色最美啊？”
若晴伸手指着大殿左侧，说：“往左转过六个山峰，有一个白云湖，那里景色不错。”
“谢谢师姐，那我们就先去白云湖看看。”幻影拉着吴缺纵身而起，朝左奔去。
白云广场已经只剩几位刚来的无瑕子，其她参加考核的人都已经被若晴遣散了。
艾圆圆身子一动，也想跟去，却被一只手突然拉住。
“咦，你干嘛拉住我？”艾圆圆望着若晴，不解问道。
“哈哈，人家小两口去选建**巢的地点，你跟去干嘛？”若晴笑着说道。
艾圆圆恍然大悟，尴尬得满脸通红，用力甩开若晴的手，就在白云广场上静坐等候。
“天行，这次出海顺利归来，这一粒‘一心丹’是为师奖励给你的。”大殿内的方解心朝门口的忘天行伸指一弹，一个白玉瓶缓缓朝他飞去。
忘天行惊喜地接过白玉瓶，伏地致谢。
若晴抬头望着幻影和吴缺的背影消失在山峰之后，身子一闪，回到自己白云侧殿。
正如若晴所说，转过六个山峰之后，吴缺和幻影眼前出现了一个云雾缭绕的高山大湖：湖水碧蓝，倒映着天空中十三道彩虹和黑白太阳，湖边巨木成林，异兽成群，树下百花盛开，蜂飞蝶舞，果然是建造白云居的好地方。
“吴缺哥，你看那颗大树，密密麻麻的树冠像不像一把大伞？”幻影伸手指着湖边一颗参天大树，兴奋大叫。
“像！”吴缺望了那大树一眼，点了点头。
“我们的白云居就建在那大树顶上，你看好不好？”
“好！”吴缺又点了点头。
幻影拉着吴缺纵身跃起，跳上树顶，举目眺望，白云湖的美景一览无遗，再没有比这更适合建造白云居的地方了。
于是幻影盘膝坐在树枝上，双目微闭，因缘法则随心而动。
朵朵白云从湖中升起，聚向幻影，然后在她身后凝聚成型，慢慢化作一座巨大的宫殿。
接着白云桌椅、白云大床、白云碗等等日常用品也一一凝聚成型。
吴缺坐在幻影身旁，默然看着她做着这一切。
“吴缺哥，你快看看还缺什么啊？咦，屋檐上还可以挂一个鸟笼，住两只漂亮的报时鸟！”幻影一边说着，一边又在白云居的精美屋檐上凝聚出一个精巧的鸟笼。
“好像东西都齐了。”幻影睁开双眼，起身跨进白云居的大门，左看右看，十分满意。
吴缺跟着她走进白云居，坐在厅中的白云凳上。
“请问男主人，对我们的白云居还满意吗？”幻影满脸欢欣，依偎着吴缺坐下，得意地征求他的意见。
吴缺点了点头。
“你满意就好！”幻影见吴缺点头，笑得更开心了。
“可惜……”吴缺望着幻影，慢慢说出了两个字。
幻影发现吴缺神色有点古怪，惊讶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不--是--幻--影。”吴缺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我不是幻影？吴缺哥，你说什么呢？”幻影错愕地望着他。
“你不是幻影。”吴缺呆呆望着幻影，再次说道。
“我不是幻影？吴缺哥，你怎么啦？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如果不是幻影，那我是谁？”幻影下意识伸出手摸向吴缺额头，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已经真灵错乱。
吴缺轻轻推开她的手，说：“你不是。虽然你的容颜，你的声音，还有你的脾气，都跟她几乎一模一样，可是，你不是。你不是幻影。”
“我不是？”幻影见吴缺说得如此认真，顿时自己也有点晕了。
“你不是。”
幻影呆呆看着吴缺，眼中闪过一丝恐慌，颤声问道：“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不是幻影呢？南风城丛林中，是你击毙了独眼长尾怪兽救了我；南风城客栈中，身为圣城圣女，我虽然不能和你相认，但是你挺身而出为我挡酒，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你离开南风城之后，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怕你被圣城的人追杀，偷偷飞鹰传书给三圣卫，希望他能拦下你不要和圣城的人见面；……；在那采石场上，看守者点燃了藏在我识海中的那一丝锚力，同时也将我锚力燃尽，我晕倒在你怀中……吴缺哥，这些，你都忘记了吗？都忘记了吗？哈哈，如果我不是幻影，那谁才是幻影？如果我不是幻影，那我到底又是谁？”
幻影越说越激动，失态大笑。
“你不是！”吴缺依旧呆呆望着幻影，木讷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我不是幻影？！我不是幻影？！那我到底是谁？！你说，我到底是谁？！”幻影疯狂摇晃着吴缺肩膀，将他头颅摇晃得剧烈晃荡。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也许，你是问晴。也许，你是幻影。不，你不是幻影！”吴缺眼眸之中充满了迷惘，语言混乱。
“我是问晴？问晴刚刚才从我们眼前走开！吴缺哥，自从你见了何望心之后，我就觉得你有点怪怪的，她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幻影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询问。
吴缺却似没听到幻影的话似的，依旧呆呆望着她，喃喃说道：“不管你是谁，我这就将那心结还给你。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不用再管我，我也不用再管你！”
第451章 挖心
“把心结还给我？还吧，你还吧！我也想看看，还给我之后，我到底还是不是幻影！”幻影无力而又茫然地说道。
吴缺看着幻影，一动不动；幻影痴痴望着吴缺，眼神虽然迷惘，却难掩柔情万种。
吴缺一咬牙，心念猛然一转。
在他巨大的旋涡之眼真灵中，一颗几乎占据了他一半真灵的古怪圆球，随着他这心念一转，猛然一动。
“嘭！”古怪圆球和吴缺真灵紧密相连的接触面顿时断开一丝。
“啊！”吴缺和幻影一齐张嘴痛呼。幻影下意识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吴缺。
看着眼前幻影痛苦不堪的面容，吴缺情不自禁闭上了双眼。
“不要停！千万不要停！这次你若不能解开这‘有情结’，它将很快缠绕你整个真灵，以后你就再也没有解开的机会！到那时，你将永远受她所制！”一个声音突然从那古怪圆球中传来。这是何望心的声音。
“啊！”吴缺张嘴大叫，心念急转。
“嘭嘭嘭……”古怪圆球快速转动，断裂声密集响起。
“啊！”幻影凄厉大叫，抓住吴缺的双手剧烈颤抖。
“咦，哪里传来的因缘波动？”白云殿中的方解心突然睁开了双眼。
与此同时，白云湖边无瑕光晕一闪，若晴的身影突然闪现。
她抬头看着湖边大树上那剧烈颤抖的白云居，幻影和吴缺的凄厉哀嚎正从其中声声传来。若晴随手一招，几朵白云飘来，将那白云居紧紧裹住。
隐隐的因缘波动一闪而过，消失不见，方解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慢慢闭上了双眼。
“吴缺哥，虽然很痛，可是一想到很快就能向你证明我就是幻影，我却很开心！”幻影已经痛得有点神志迷糊，软软地靠在吴缺身上，喃喃自语。
吴缺下意识伸手抱住幻影的身子，触手温柔，馨香满怀。
“吴缺哥，你解开心结之后，我们从此就相依相伴在这白云居里，朝看云湖暮迎归鸟，你看可好？”幻影痴痴望着吴缺脸庞，喃喃说道。
“她是不是幻影，真的如此重要吗？从此以后，我和她相依相伴在这白云居里，朝看云湖暮迎归鸟，又有何不可？有何不可？！”吴缺突然心中一片茫然，心潮剧烈起伏。
“你这蜉蝣！你想干什么？只有至纯的心力和至纯的因缘方才支撑得起通天门！你还在犹豫什么？！”吴缺真灵中再次传来何望心的怒吼。
“啊！”吴缺忘情大叫，心念再转。“嘭！”他真灵中那古怪心结圆球和他真灵的最后一丝联结终于也彻底崩断，巨大的心结被他彻底从心中挖了出来。
“咦，解开了！心结解开了！”吴缺怀中的幻影猛然起身，惊讶大叫。
吴缺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幻影。
“哈哈，吴缺哥，你看，我是幻影吧？我还是幻影吧？哈哈哈哈……”幻影高兴地张嘴大笑。
吴缺呆呆望着幻影，一动不动。
“吴缺哥，你到底怎么啦？难道到现在你都还不相信我就是幻影吗？”幻影满脸关切，伸出右手抚向吴缺脸颊。
幻影的手掌从吴缺脸上一扫而过，径直穿过了他的脑袋。
“咦，我的手怎么啦？”幻影错愕地望向自己的手。
只见她这伸出的手在空中微微荡漾，渐渐模糊。
不但她的手，她的头颅、她的整个身躯，就在吴缺的注视下，微微荡漾，渐渐模糊。
于此同时，吴缺真灵中那个已经完全断开的巨大心结圆球也开始微微荡漾，渐渐模糊，然后从他真灵中溢出，萦绕在幻影头顶。
“吴缺哥，我怎么啦？我到底怎么啦？！”幻影惊恐万状，伸出她那已经勉强只剩下手形的手掌，在自己浑身上下慌乱触摸。
“你没事！不但没事，而且马上就要突破晋位君神了！”吴缺冷冷说道。
“晋位君神？吴缺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吴缺哥，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了？！”幻影慌乱地伸出双手，摸向吴缺。
可是她双手已经完全溃散成一团因缘之气，虽然双手一次次从吴缺身上穿过，却完全感觉不到吴缺的存在。
“吴缺哥，我头好晕啊！别走！别离开我！”幻影绝望乞求，双手依旧徒劳地扫过吴缺的身体。
吴缺一动不动，冷冷注视着，同时等待着她晋位君神时刻的到来。
幻影的身躯愈发稀疏，渐渐已经看不到完整的人影，那个由心结圆球化成的因缘气团，也开始慢慢弥漫，渐渐扩散。
“吴缺哥，我真的不是幻影吗？”幻影最后一丝微弱的声音传来，终于再无生息。
咦，她的真灵脉动怎么越来越虚弱了呢？不对！这是因缘散尽之后，真灵即将湮灭的迹象！吴缺猝然惊醒。
“不要！”吴缺惊恐大叫，心念一闪，下意识模拟着幻影的真灵脉动，想要将她溃散的真灵重新聚拢。
“呼！”白云居里如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幻影那即将溃散的真灵如同被大风卷起的残云，朝吴缺识海呼啸而去。
溃散的真灵进入识海之后，一接触到吴缺真灵，立刻和他的真灵融为一体，化作他真灵的一部分。
实在是太好吃了！极度的愉悦伴随着极度的渴望，瞬间充满了吴缺整个身心，同时却又伴随着极度的惊恐。
“不！”吴缺心念一闪，将已经涌入识海的溃散真灵又猛然推了出来。
他双手虚抱，将已经化作因缘气流的幻影紧紧聚拢在手间，然后猛然一闪，冲出白云居，也冲出了若晴招来的、那几团笼罩白云居的白云。
汹涌的无形因缘浪潮从白云湖边冲天而起。
湖边静坐等候的若晴猛然睁眼，脱口说道：“解开了？晋升了？”然后抬头，却见吴缺怀抱一团剧烈翻滚的因缘气团激冲而去。
“怎么回事？难道解心失败了？”没有见到预想中的无瑕光晕，若晴面色大变，挥手驱散那几团白云，悄悄跟在吴缺身后，朝“解心崖”的“白云殿”冲去。
白云殿中静坐的方解心，忽觉因缘巨浪滚滚而来，顿时面色大变，猛然睁开双眼，只见一个人影随着那因缘巨浪“呼”地一声如风卷到自己白云床前。
第452章 牛皮糖
“怎么回事？”方解心厉声喝问。
“快！快救救她！她就要真灵溃散了！”吴缺双目尽赤，朝方解心哑声低吼。
“你这满身瑕疵的潮生子！你好狠心！你既已挖心解结驱散因缘，又为何求我相救？！”方解心猛然起身，指着吴缺愤怒斥责。
“你到底救不救？！”吴缺张嘴怒吼。
“不救！”方解心猛一甩袖子，整个白云殿猛然一抖。
吴缺呆呆望着方解心，见她脸似寒冰、眸如深渊，心中瞬间透凉，抱着那一团因缘气团慢慢转身，一步一步慢慢向大殿门口走去。
大殿门前探首观望的艾圆圆、若晴和忘天行全都目瞪口呆。
看着吴缺萧瑟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到大殿门前，方解心突然心中一动，厉声喝道：“回来！”
吴缺抬起的右腿悬停在空中，慢慢缩回，转身望着方解心。
“希望你往后不要忘了我今日救她之情！”方解心目光凛凛，语气依旧如同千年寒冰。
吴缺顿时大喜。
“去吧！”方解心挥手抚过身旁的白云镜，一个人影突然从镜中闪出，一晃已经穿过了长长的大厅，闪身扑在吴缺那满怀的因缘气团之中。
“呼！”狂风骤起，吴缺怀中那一团因缘气流瞬息之间全都冲进那人影天眼，消失不见。
吴缺下意识低头望去，只见怀中那人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愣愣地望着他。
迷离的光晕突然从吴缺怀中那人身上荡漾而起。
“无瑕光晕！这是无瑕光晕！”大殿门前探首观望的艾圆圆、若晴和忘天行失声惊呼。
玄妙的无形波动微微荡起，伴随着那无瑕光晕，吴缺怀中的人慢慢起身，朝吴缺展颜一笑。
看着这笑容，艾圆圆、若晴和忘天行却直觉无尽萧瑟和无边寂寞扑面而来，瞬息之间满怀酸楚。
“吴缺哥，原来我真不是幻影。”女子轻轻说道。
“问晴小师妹，原来是你？！”忘天行看着吴缺身前那熟悉的人影，恍然大悟。
“天行大师兄，是我！”吴缺身前的女子朝忘天行点头示意，那淡漠的表情几乎和若晴一模一样。
吴缺呆呆看着问晴，喃喃说道：“真不是！真的不是……”说话间，他脸上的失落和寂寞宛如千年深秋。
“那白云居，你还去吗？”问晴轻声问道。
吴缺微微摇头，说：“心结已解，徒留无益。”然后他又转头对艾圆圆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艾圆圆望了方解心一眼，朝他点了点头。
吴缺身子一闪，落在白云殿外艾圆圆身旁。
“走！”艾圆圆放出法则符文，纵身而起。
吴缺也想发出自己的法则符文，心念刚动，极度的虚弱和疲倦蓦然袭来，双腿一软、身子一晃，差点倒在大殿门前。
他拿出一粒“一心丹”，一口吞了，虚弱和疲倦的感觉顿时大为减轻。
勉强放出法则符文，吴缺跟在艾圆圆身后破空而起，电射而去。
呆呆望着吴缺的背影渐渐远去，问晴突然闪身冲出大殿，挥手招来一朵白云，脚踏白云飘飘荡荡尾随而去。
“咦，心结已解，问晴小师妹还跟去干嘛？”忘天行和若晴满脸诧异，面面相觑。
方解心眼中光芒不断闪烁，突然侧目望着门外若晴，大声问道：“问晴，你和那钟有瑕解开心结之后，是否有时还会想起他？”
若晴蓦然听到师尊这问题，顿时张口结舌：“我、我……”
“哼，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方解心气恼怒骂道：“叫你们去拐人，你们却让人拐！滚滚滚，都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若晴和忘天行吓得浑身哆嗦，赶紧闪身离去。
吴缺和艾圆圆发觉有人跟来，停在空中，转头一看，发现是脚踏白云的问晴，顿时愕然。
“你还有事吗？”吴缺疑惑问道。
“没事啊。”
“既然没事，为何还跟着我。”
“没事就不能跟着你吗？”
吴缺张口结舌，急得直挠脑袋，突然眼中光芒一闪，脱口说道：“咦，‘解开心结之后，我就再也不会管你了’，这话到底是谁说的？”
问晴朝吴缺微微一笑，说：“没错，这话是我说的。”
“既然是你说的，那你怎么还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呢？”
“哈，你可别忘了，我说的那话还有另外半句呢。”
“哪半句？”吴缺十分疑惑。
“就是‘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你不能不管我’这半句啊！”问晴朝吴缺挤了挤眼。
“呃！”吴缺深觉头痛：“行行行，就算你说得对，你别跟着我了行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办呢！”
“哼，不跟着你？不跟着你怎么让你管我呢？”问晴轻轻一哼，斜睨着吴缺。
“……”吴缺身子一晃，差点从法则符文上一头栽倒在地。
问晴伸手轻轻一扯，将吴缺一把提起，然后放到她自己脚下的白云上，说：“你看你，连个法则符文都坐不稳，还想管我？来来来，试试我的白云飘，保证比你那法则符文快。”
“哈哈哈哈……”艾圆圆忍不住仰头大笑。
“你别光顾着傻笑，快走啊！”问晴朝艾圆圆挥了挥手。
“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哈哈哈哈……”艾圆圆一边大笑，一边重新启程。
问晴驱动脚下白云，带着吴缺紧随其后。
“你看，是比你快吧！”问晴得意地用手肘捅了捅吴缺身子。
吴缺吓得一跳，差点从白云飘上一脚踩空，好在又被问晴一把抓住，方才站稳。
“哈哈，我说你这满身瑕疵的潮生子，法则符文坐不稳，怎么连白云飘也坐不稳呢？”问晴哈哈大笑。
吴缺绝望地望着问晴，问道：“你到底想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跟到什么时候？”问晴脱口说道：“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跟到我不想让你管我为止啊！”
“这么说，这牛皮糖你是当定了是吧？”吴缺终于彻底绝望了。
“牛皮糖？是什么糖？”问晴好奇问道。
“.…..”
“哈哈，管它什么糖，是甜的就行！”问晴笑着说道，笑容之中，却满是寂寥。
吴缺瞬间呆了。
第453章 后门
离开“解心崖”三天后，吴缺、问晴和艾圆圆来到了北面的“远客城”。“远客城”极为广阔繁华，城中主楼“远客楼”是由一整座摩天白玉峰镂空而成。
艾圆圆带着吴缺和问晴直奔“远客楼”峰顶。
峰顶只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巨大半透明白玉石，白玉石朝南一侧有一个圆形大拱门。
三人穿过拱门，来到里面镂空的穹顶大厅。
“小师弟，你回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大厅不断回荡。
吴缺循声望去，只见在这大厅最里面一座黑白门旁边，盘膝坐着一位身披十道无瑕光晕、额头镶嵌着一个蓝色法则界的光头壮汉。
“八师兄，师尊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指示？”艾圆圆大声问道。
“哈哈，小师弟，你就别逗我了！师尊有什么事向来都是找你去做的，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呢？”光头壮汉忍不住哈哈一笑。
“哈哈，让八师兄见笑了，许是师尊见我天资愚钝，所以就专叫我跑腿了。好在这次幸不辱使命！”艾圆圆一边略带得意地自谦，一边带着吴缺和问晴来到这光头壮汉身前。
“那是，小师弟办事，向来都是不辱使命的！”光头壮汉说着，朝问晴点头微笑，然后目光停留在吴缺身上，随口问道：“小丫头，看来你得以突破，是拜这潮生子所赐了？”
问晴朝这光头壮汉嫣然一笑，说：“庞贝君神果然好眼光。”
“你怎么知道我是潮生子？”吴缺诧异问道。
“哈哈，整个无瑕大地，就连我们看守通天大道的八位师兄弟想见师尊一面都极为难得，除了你这远道而来的潮生子，我想不出来还有谁能让师尊如此迫不及待。”庞贝一边大笑，一边依旧仔细打量着吴缺。
“八师兄，那我就先带他去见师尊了？”艾圆圆说。
“请！”庞贝伸手一引，他身旁那黑白大门突然开始缓缓旋转，形成一个诡异的旋涡。
“走吧！”艾圆圆朝吴缺微一点头，然后率先走进那黑白诡异旋涡，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吴缺跨步进入旋涡，直觉身周时空如同滚滚洪流，推着他不断前行。他回头观望，发现问晴并没有跟来，想来是被那庞贝君神拦下了。
在这诡异的通天大道里，时间的感觉极为混乱，不知道过了多久，吴缺忽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他纵身一跃，落在一朵盛开的冰莲上。
在他身前，一个身披十三道无瑕光晕、额镶宝蓝星、头顶黑白太阳、宽额、大眼、长耳、虬发男子正静静地望着他。
“你是瑕通天？”吴缺问道。
“你这满身瑕疵的潮生子，见了我师尊为何不拜？！”艾圆圆愤怒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吴缺转头一看，发现艾圆圆正跪拜在他身旁另一朵冰莲上，对他怒目而视。
他这一转头，方才发现这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奇异冰湖，冰湖上处处冰莲盛开，透明的冰湖又倒映着天空那十三道彩虹和黑白太阳，散发出璀璨迷离的光芒。
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冰湖上矗立着一座形状奇特的巨大冰崖，一个黑白旋涡在这冰崖上缓缓旋转，散发出玄妙的气息。
“吴缺，还不快拜见我师尊？！”艾圆圆见吴缺只顾着四处乱看，忍不住再次催促道。
瑕通天抬起手微微一按，让艾圆圆稍安勿躁，见吴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身后那黑白旋涡，于是微笑问道：“吴缺，你可知这黑白旋涡为何物？”
“我知道。”吴缺随口说道：“我曾经见过和这一模一样的，还进去看过呢。”
瑕通天顿时面露诧异之色。
“你这满身瑕疵的潮生子，瞎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曾经见过这……”艾圆圆伸手指着吴缺，破口大骂。
瑕通天再次微微抬手，将艾圆圆后面的话堵了回去，随意问道：“是吗？你在哪里见过和这一模一样的黑白旋涡？你进去之后，里面是哪里？”
“在我出生浮沉界一个漂浮岛上也有一个这样的黑白旋涡。”吴缺伸手指着那黑白旋涡，说：“黑色旋涡里面是一个吞噬黑洞，白色旋涡里面是一个空间致密的山洞。”
“吞噬黑洞？致密山洞？”瑕通天面露疑惑之色，轻声自语。
“哈哈，吞噬黑洞？致密山洞？你这潮生子，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艾圆圆忍不住仰头大笑。
吴缺不明白艾圆圆为何发笑，茫然望着他。
“圆圆，这次你办事圆满，这是为师赏赐给你的。”瑕通天说着，抬手一指，一个晶莹的玉瓶飞向艾圆圆。
艾圆圆连忙止住笑，伸手接过玉瓶，惊喜伏地致谢。
“喂，难道就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我吗？”吴缺忍不住问道。
“呵呵，你好不容易到此，要是不送你点什么，他怎会和我干休？”瑕通天呵呵一笑，然后抬起右手，将食指伸进自己头顶黑白太阳内，稍停之后，快如闪电一点，食指突然点在吴缺额头上。
吴缺情不自禁猛然一抖，下意识想要摆脱瑕通天的手指，却发现自己已经一动不能动，就在他心中惊惧之时，瑕通天的手指已经慢慢缩了回去。
丝丝玄妙难言的朦胧感觉开始在他真灵内如雾弥漫，一个极黯淡的虚幻黑白小太阳在吴缺头顶慢慢浮现。他茫然抬头四望，直觉顷刻之间，突然觉得这无瑕大地竟然是如此亲切！
艾圆圆呆呆看着吴缺头顶那黑白小太阳，面露愕然之色。
“喂，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吴缺惊喜问道。
“时日无多，我虽然给你开了一道后门，能不能走到最后，最终还得看你自己的因缘造化！”瑕通天面带微笑，对吴缺说道。
后门？什么后门？吴缺满脸茫然。
“去吧，是时候去见见你的老祖了。”瑕通天说着，突然曲指一弹，恐怖巨力猛然袭来。“啊！”吴缺身中巨力之后，尖声怪叫，身子朝后迅猛飞去。
“忽！”眼前一花，吴缺已经被瑕通天重新推回那时空急剧流转的通天大道中。
第454章 挑战
通天大道里时空流转完全无法抗拒，随着眼前一花，吴缺眼中出现两个熟悉的人影，正是问晴和庞贝，他又回到了“远客楼”的穹顶大厅。
看到问晴和庞贝全都死死盯着自己，吴缺茫然地挠挠脑袋，问道：“你们看什么呢？是不是一会不见发现我又变帅了？”
问晴“噗哧”一笑，说：“哈哈，有没有变帅我是看不出来，但是很快就要变胖了那倒是肯定的。”
“变胖？为什么变胖？”吴缺诧异问道。
“哈，被人揍成猪头，那不就是胖了？！”问晴笑着说道。
“揍成猪头？怎么会呢？谁吃多了没事干想要揍我？”吴缺哪里肯信。
“嘭！”庞贝突然一拳狠狠砸在吴缺脸上。
吴缺瞬间倒地。
庞贝随即抬脚，朝吴缺头顶一脚踩去。
就在吴缺即将被庞贝一脚踩成齑粉的刹那，问晴额上的莲花法则界微光一闪，地上吴缺身影瞬间模糊。
“嘭！”随着庞贝这一脚踩下，大厅地面瞬间出现一个深深的大脚印。
问晴左侧人影朦胧，渐渐凝实，正是那鼻青脸肿、目瞪口呆的吴缺。
“喂喂，你是不是吃多了？为什么打我？”吴缺望着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庞贝，愤怒喊道。
庞贝眼中光芒一闪，脸色渐渐柔和下来，朝吴缺微笑道：“小子，你这么弱，出门后拿什么去面对整个无瑕大地的无尽挑战者？”
吴缺错愕问道：“挑战者？挑战谁？”
“挑战谁？谁顶‘虚阳’就揍谁，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哈哈！”庞贝哈哈一笑。
谁顶“虚阳”就揍谁？吴缺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头顶那虚幻的黑白小太阳，恍然大悟，忍不住在心中大骂：好你个无英白骨瑕通天，一不小心竟然给我给个戴上个这么恶心的圈套！
于是他双手在自己头顶使劲乱抓乱打，想要将那虚阳扯碎、搅烂。虚阳并无实质，他双手虽然不停穿过，却不能影响虚阳分毫。
“哈哈，你这满身瑕疵的潮生子，真是好不知好歹！你若不想要那虚阳，将它给我好了！”庞贝忍不住笑骂道。
“难道这虚阳是个好东西？”吴缺诧异停手问道。
“何止是好东西！‘虚阳子’这称谓，它可是整个无瑕大地有浪以来所有无瑕子梦寐以求的至高荣耀！”庞贝说着，望着吴缺头顶虚阳的目光如同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看到庞贝这灼人的眼神，吴缺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头顶虚阳，代表着你的天赋已经得到了无瑕大地法则的承认。”庞贝接着解释道：“试问整个无暇大地，天赋得到法则承认的又有几人？”
吴缺有点明白了，问道：“即便是这样，其他人也没道理就要打我啊？”
“谁打赢了你，谁的天赋立刻就能得到法则承认从何获得虚阳子称谓，你说，谁不想打你？”庞贝笑着反问道。
吴缺顿时目瞪口呆，愣了半晌，叹气道：“哎，真是服了你们这里的人，这不明摆着装逼遭雷劈吗？”
庞贝一愣，笑骂道：”你这满身瑕疵的潮生子，说什么呢？看来你还没发现这虚阳的无尽妙用啊！“。
吴缺心中一突，脱口问道：”无尽妙用？这虚阳有什么妙用？“
庞贝伸手指着吴缺头顶虚阳，解释道：“这虚阳就是连接无瑕大地法则的门户啊！从你拥有这虚阳那一刻起，你就可以开始领悟这无瑕大地的法则了！你说，这天地间还有什么能比这东西更让人眼红呢？”
吴缺恍然大悟，心念急忙一闪，一丝心念瞬间注入头顶虚阳，一个虚幻的奇异球形法则之心立刻浮现在他心中，感受着这法则之心散发出来的恐怖法则威压，吴缺顿时大喜：这果然就是无瑕大地的无暇法则！
就在吴缺心念注入头顶虚阳的刹那，淡淡的法则威压瞬间从他身上如浪涌起，他身旁的问晴和庞贝全都下意识退了一步。
“是不是领悟了这无瑕大地的法则，就可以立刻晋升为无暇君神？”吴缺忍不住问道。
“何止是无暇君神！”庞贝面露肃然之色，正声说道：“谁若率先领悟了这无瑕大地的法则，谁就是下一任无瑕大地的掌控者！”
吴缺不禁吓了一跳，迟疑问道：“下一任无瑕大地的掌控者？那你师尊呢？”
“到时我师尊功德圆满，飞升无极天天神，再不用理这天地间的琐事了！”庞贝挥手说道，面露无尽向往和崇敬之色。
这么说来，瑕通天真是给我开一个后门？吴缺不禁为之前错怪了他而感到一丝愧疚，同时又觉得分外头痛：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正如问晴所说，只要一出这门，分分钟就被人揍成猪头？
“不对啊，你刚才把我打倒，怎么没得到法则承认呢？”吴缺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问道。
“我是君神，你是无暇子，以无暇对有瑕，法则不但不会承认，无暇方还有可能被法则惩罚。况且我刚才只不过是试试你的实力，并没有向你发起法则挑战。”庞贝解释道。
原来如此，既然是无暇子对无暇子，那来啊，看到底是谁把谁揍成猪头！吴缺顿时心中大定，长出了一口气，问道：“那有没有君神虚阳子？”
“有！”庞贝点点头。
吴缺好奇问道：“是哪些君神？”
庞贝说道：“有几位世家的老祖都是被法则承认的，离这最近的就有石家老祖。”
“最近的石家老祖？你怎么不去挑战他？”吴缺脱口问道。
“挑战他？”庞贝微微嘴角一抽，说：“等我有空的时候，会去的。”
“有空的时候？你现在很忙吗？”吴缺不解问道。
庞贝面色一僵，然后正颜道：“呃，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欢迎两位下次再来远客城。”然后伸手往外一引。
吴缺还想再问，问晴一把拉起他的手臂，大步朝外走去。
”这庞贝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出去就要被人打，还这么急着赶我走。“吴缺忍不住抱怨道。
”赶你走？咯咯，你居然叫他去挑战石家老祖，他不把你揍成猪头已经算对你客气的了。“问晴强忍住笑，低声说道。
第455章 石盆
”怎么，难道不对吗？如果挑战成功，他就能获得法则承认了啊！“吴缺不解问道。
”挑战成功？你知道那些挑战石家老祖的君神们都是什么下场吗？“。问晴撇了撇嘴，说道。
”什么下场？“
”那些胆敢挑战他们的君神，不管是几暇君神，无一例外，全都被他们直接从君神打回到了瑕疵子，更有不少直接真灵溃散、当场陨落的。“问晴说道，话语间透着满满的畏惧和崇敬。
“哈哈，原来是这样！等我把那些敢挑战我的无暇子也全都揍成猪头，看谁还敢挑战我！？”吴缺忍不住哈哈大笑，同时挥舞着自己钵大的拳头。
“哈哈，就你这满身瑕疵、刚晋升无暇子的潮生子，也想把那些已经不知道修炼了多少浪的无瑕子揍成猪头？”问晴停下脚步，瞥了瞥吴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吴缺一愣，不知不觉也停下了脚步，然后探头朝外面看了看，期期艾艾道：“要不，我们等天黑了再走？”
“等天黑了再走？”问晴一愣，接着明白过来了：“哈哈，你以为天黑人家就看不见你头顶的虚阳了？天黑之后，你头顶虚阳只会更耀眼！”
“额……我不是怕白天太阳太大把你晒黑了吗！你既然不怕晒黑，那走吧！”吴缺满脸通红，低头大步朝外走去。
“喂，你等等我啊！”问晴放出白云飘，追上吴缺。
默然看着两人离去，庞贝摇了摇头，叹气道：“哎，同样是潮生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两人趁着白云飘破空而行、速度极快，问晴又故意绕开人多的地方，加之吴缺头顶虚阳其实极为黯淡，因此并没有任何无暇子留意到他们，十几天过去，吴缺依旧好好的，并没有被揍成猪头。
一路上问晴叽叽喳喳不停向吴缺介绍无瑕大地的人文地理、奇闻异事，给旅途增添了无穷趣味。
这天两人前方出现一座连绵几万里的环形山脉，山脉中间是一片巨大的盆地，盆地间有山丘河流、古城巨楼。
根据地图所示，这是一个叫做“石盆”的地方。
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上，都能见到络绎不绝的人流正如同蜂群一样聚向石盆。
“走，我们也去石盘看看！”问晴伸手一指，对吴缺说道。
吴缺急着去“潮生海”见应潮生，同时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因此迟疑道：“真要去吗？”
见到吴缺表情，问晴微微一笑，说：“石盆石家是无瑕大地最厉害的磨心石世家。我突破之后真灵虚浮，需要寻找更高品级的磨心石了。”
吴缺心中一动，说道：“那正好，我也正想买一块磨心石！”
“高品级的磨心石，石家并不出售，并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问晴摇头说道。
“不出售？那要怎样才能获得？”吴缺惊讶问道。
“每过一界，也就是一千年，石家都会进行一次收徒考核仪式，同时放出两块精品磨心石作为法则大战的奖品。一块作为世家内部的法则大战奖品，另一块则是作为外部的法则大战奖品。两位法则大战的最终胜利者就可以分别获得这两块精品磨心石。”问晴目光扫过天上地上那络绎不绝的人流，缓缓说道。
“难道他们都是去参加收徒考核仪式和法则大战的？”吴缺问。
“算算时间，今年刚好是新的一千年。看来我们运气不错，刚巧碰上了。”问晴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得快点，可不要错过了。”吴缺焦急说道。
问晴瞥了吴缺一眼，笑道：“石盆人多，你头顶虚阳，就不怕被人揍成猪头？”
“哈，你看我像怕的样子吗？不过顶着这东西确实也太丑了，我还是给它遮起来吧。”吴缺装作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接着心念一闪，锚力凝聚成一件大披风，兜头将虚阳遮盖起来，只露出额头以下部位。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石盆地界，向山脉城墙上的守卫缴纳了心币换取通行令牌之后，两人直奔石盆中心的石家城。
越过石家城的巨岩城墙，落在熙熙攘攘的城内，各种各样的叫卖声立刻如浪涌来。这些叫卖声中，自然以叫卖磨心石的最多、最洪亮，同时城内道路两侧隔几个商铺就能看到一个售卖磨心石的商铺。
吴缺随意走到一间叫做“小镜石”的小商铺前，店内无瑕子老板立刻拿出一块磨心石向他热情兜售：“这位无瑕兄想必也是前来参加石家收徒考核的吧？正所谓‘临战磨心，不快也亮’，这块成色绝佳的磨心石，必能助你在后天的无瑕子法则大战中脱颖而出。”
吴缺接过这块磨心石，心念一扫，发现和之前无法那块磨心石比较起来略有不如，于是摇了摇头，将这磨心石丢还给老板。
留着三缕长须的老板见吴缺看不上自己这块磨心石，目光扫过浑身无瑕光晕闪耀的问晴以及吴缺额头的宝蓝星，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将头凑到吴缺耳边，放低声音说道：“无瑕兄果然好眼光，那我也就不废话了！我这有一块镇店精品磨心石，绝对包你满意！”
“精品磨心石？不是说不卖吗？”吴缺诧异问道。
“嘘，小声点！”长须老板向吴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手掌一翻，手心中露出一个储物戒指，郑重说道：“我看无瑕兄也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子弟，方才向你透露我这精品磨心石的信息。我石镜向来诚信为本，到底是不是真的精品磨心石，你一看便知。”
吴缺不禁大为好奇，锚力一闪，探入长须老板石镜手中的储物戒指。
锚力刚一进入，恐怖的无形威压猛然袭来，吴缺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退了一步。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长须老板石镜见到吴缺脸上惊惧的神色，忍不住得意的捋须微笑。
“真是精品磨心石？怎么可能呢？”一旁问晴哪里肯信，锚力一闪，也探入石镜手中的储物戒指。
第456章 优先
石镜面带微笑、胸有成竹地看着问晴，任凭她查看。
“好厉害的真灵威压！”问晴脱口惊呼。
“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我这虽然店小，诚信那可是绝对没得说。”石镜得意说道。
问晴没有理睬他，自管仔细查看，突然面色一变，接着笑道：“哈，我知道了，原来这磨心石上有一道裂缝！”
石镜面色不变，淡然道：“虽然有一道小小的裂缝，它的威力和完美的精品磨心石可是相差无几地！怎么样，你们要不要买？”
问晴朝吴缺点了点头。
吴缺于是问道：“你想怎么卖？”
石镜顿时大喜，脱口说道：“只要……”
“老板，你手中这磨心石我买了！”一个醇厚的声音突然从吴缺身后传来。
吴缺和问晴诧异转身，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三人，只见领头那人凤目威严、琼鼻薄唇、身披三道无瑕光晕、额镶一颗宝蓝星，是一位实力强大的美艳女君神；美艳女君神身侧一男子高大威猛、脸似玉岩、双目狭长，顾盼之间极有威势，额上也镶嵌着一颗宝蓝星；还有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头戴纱巾，尾随在那威猛男子身后，看不到容貌。
刚才说要买“磨心石”的，正是这气势逼人的男子。
“喂，这磨心石可是我先看到的！”吴缺朝这男子不满地嚷道。
“哼，你先看到的就得你先买吗？”男子冷哼了一声，斜睨着吴缺。
“先到先得，那是自然啊！”吴缺脱口说道。
“先到先得？好啊，这么说的话，这整个石家城里里外外早已经被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那是不是这石家城所有东西，都得我先挑，我挑剩不想买的才轮得到你？！”男子傲然问道。
“这……”吴缺顿时张口结舌、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反驳。
“堂堂卫家卫成子，居然也来抢这有瑕疵的磨心石，就不怕被人笑话？”问晴瞥了那男子一眼，冷冷说道。
卫家，是和石家齐名的百大世家之一。
“哼，谁说我是买来自用的？这个有瑕疵的磨心石，我是准备买来送给瑕儿做生日礼物的。没瑕疵的威力太大，她还用不了，这个正好合适她。”卫成子说着，目光望向他身旁那头戴严密纱巾的女子，眉眼之间，满是掩饰不住的柔情。
那头戴纱巾的女子正直直望着吴缺，对卫成子的回视没有任何反应。
卫成子见这女子直盯着吴缺不放，顿时脸色一沉，冷然喝道：“瑕儿，你看什么呢？”
头戴纱巾的瑕儿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朝卫成子嫣然一笑，低声说道：“成哥，我看这位满身长满瑕疵的无瑕子，多半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假冒世家子弟。”
听到这女子说自己是假冒的世家子弟，吴缺心中一愣，下意识抬眼望向这女子。
这女子虽然带着纱巾，却给吴缺一种隐隐的熟悉感；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呢？吴缺疑惑地望着这女子。
卫成子看到吴缺只盯着瑕儿不放，猛然伸手一拉，将瑕儿拉在自己身后。
问晴目光在那叫瑕儿的女子和卫成子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淡淡说道：“买给她做生日礼物？你们之间没有丝毫因缘波动，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你是谁？为何如此瞎说？！我和他没有因缘波动，谁和她才有因缘波动？！”卫成子顿时大怒，猛然望向问晴，厉声喝问。
“成儿，她是解心崖的小丫头问晴。”卫成子旁边凤目威严的女子淡淡说道。
“原来是解心崖的人！”卫成子脸上的愤怒和倨傲慢慢收敛，朝问晴勉强拱手致意。
问晴冷冷看着，并不回礼。
吴缺见气氛稍缓，于是转头对长须老板石镜说道：“来，你那磨心石给我。”
没想到石镜手掌一握，竟然退了一步，望着吴缺，问道：“还没请教这位无瑕兄的身份来历。”
吴缺不禁哑然：这都什么无英白骨、空心、傻子老板啊！敢情买你个破烂东西，还要先查我祖宗十八代不成？！
于是他傲然抬头望天，冷冷说道：“我的身份，说出来只怕吓死你，不说也罢！”
“哎，现在这世道，装摇撞骗、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既如此，那我也没有办法，这颗磨心石，只好优先卖给卫家了。”石镜望了吴缺一眼，自言自语道。
他说卖给卫家而不是卫成子，言下之意，已经不言自明：作为和石家齐名的卫家，出来的世家子弟身份尊贵显赫，不优先不行啊！
卫成子十分满意地朝石镜拱了拱手，说道：“这位无瑕老弟真是明理之人！你那有瑕疵的磨心石出个价吧。”
“好说好说！”石镜赶紧拱手还礼，同时说道：“卫家的静心丸驰名无瑕大地，我这块略有瑕疵的精品磨心石，就换三颗静心丸吧！”
“三颗静心丸？你不如去抢！”凤目威严的女子突然抬眼，猛然扫了石镜一眼。
石镜吓得一颤，手中储物戒指差点掉落在地。
“成哥，你送我的那颗静心丸我还没服用，不如也拿去买这磨心石吧。”卫成子身后的瑕儿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说道。
“母亲！”卫成子伸手拉住那凤目威严女子的手臂，低声恳求。
“哎，成儿，既然你这么想要，那就买了吧！三颗静心丸，我卫家还是出得起的！”女子无奈叹气，望了卫成子一眼，随手抛给他一个储物戒指。
卫成子和石镜全都大喜。
“等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大家愕然望向吴缺。
“是不是只要我公布身份，你就将这破烂磨心石卖给我？”吴缺伸手指着石镜手中的储物戒指，愤然道。
石镜伸向卫成子的手慢慢缩了回去，看着吴缺，正颜道：“没错，如若你也是世家子弟，那这磨心石自然卖给先到的你。”
“好，那你们听好了！”吴缺伸手摸了摸额头象征他“尊贵身份”的宝蓝星，昂首挺胸，目光缓缓扫过石镜和卫家三人。
石镜和卫家三人肃然聆听。
第457章 好玩
问晴满脸疑惑地望着吴缺，不明白这满身瑕疵的潮生子到底有啥隐藏的显赫身份。
“我乃吴家子弟！”吴缺傲然道。
吴家子弟？！石镜和卫家三人顿时满脸茫然。
“母亲，百大世家里有吴家吗？”卫成子疑惑地转头问道。
卫成子母亲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百大世家榜里没有，不过据说最近千大世家榜里新出现了一家姓吴的。”
千大世家榜里有姓吴的？想不到瞎猫居然碰到了死耗子！吴缺先是一愣，接着心中暗喜，挺胸道：“千大世家榜又怎么啦？信不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吴家就能进百大世家榜？！”
“呃，这个，吴兄，你毕竟还只是千大世家榜……”石镜回过神来，朝吴缺歉意一笑，开口说道。
“你等等！”吴缺伸手按在石镜肩头，将他后面的话堵了回去，愤然问道：“千大世家，是不是世家？”
“呃，这个，算是吧。”石镜无奈点头道。
“那你刚才是怎么说来着的？”吴缺继续逼问道。
“我刚才，我刚才……”石镜满脸通红，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你刚才是不是说‘如若你也是世家子弟，那这磨心石自然卖给先到的你’？”吴缺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紧盯着石镜，只盯得他目光不断闪烁，不停望向卫成子母亲寻求支援。
“哈哈哈哈……”卫成子突然仰天大笑。
吴缺斜眼望着卫成子。
“你！”卫成子停下笑，伸手戳指着吴缺，厉声呵斥道：“一个小小的千大世家榜子弟，居然也敢抢我卫家的东西！好，既然如此，也别让石家人说我们卫家仗势欺人，今天到底谁有资格得到这块磨心石，就让我们按最公平的规则办！”
“最公平的规则？什么规则？”吴缺愕然问道。
“他说他要和你进行法则挑战决定这磨心石的归属，看来你真要被人揍成猪头了。”问晴瞥了卫成子一眼，笑着对吴缺说道。
吴缺恍然大悟。
“成儿，你就要参加石家的法则大战了，为了一块有瑕疵的磨心石提前暴露自己的实力，值得吗？”卫成子母亲伸手拉住他手臂，低声劝阻道。
“母亲，你放心，就凭一位新上千大世家榜的子弟，还不配我使出真正的实力。今天我也正好乘这机会给即将到来的法则大战热热身！”未成子拍着宽厚的胸脯说道。
未成子母亲想了想，又看了看愣头愣脑的吴缺，觉得卫成子说得不无道理，于是松开了抓住他的手。
“好，既然两位都是世家子弟，由法则挑战决定谁能获得这块精品磨心石的购买权十分公平合理，我举双手赞成！”石镜手举磨心石，大声说道。
一听问晴说自己要被揍成猪头，吴缺不自觉地有点头皮发麻，下意识退了一步。
看到吴缺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卫成子顿时更是气势暴涨，他伸手指着吴缺，大声说道：“我要对你发起法则挑战，你接不接受？”
“真要打？这样不太好吧。”吴缺只挠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吴家子弟，你要是觉得没把握赢，可以不接受他的法则挑战的。”石镜见到吴缺脸上神色，也不想他们真的打起来，赶紧提醒他道。
吴缺不知道拒绝法则挑战就等于认输的规定，一听石镜这么说，连忙点头说道：“对，对，老是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我看不如……”
听到吴缺这么说，卫成子和他母亲相视一笑，笑容中满是掩饰不住的轻蔑。
就在吴缺说话的同时，他身周突然荡漾起一阵极度玄妙的波纹，这波纹一闪，瞬间掠过卫成子，然后消逝在天地间。
察觉到这玄妙的波纹掠过，卫成子母亲面色顿变，猛然转头，诧异地望着吴缺。
卫成子也慢慢转头，圆睁双眼狠狠盯着吴缺，双眼如欲喷出火来，咬牙低吼道：“好你个满身瑕疵的小子，竟敢耍我！”
“哎，你你你，你怎么就不听劝呢？！”石镜伸手指着吴缺，气得浑身发抖，同时连连后退。
“我……”吴缺也感觉到了刚才那突然荡过的莫名玄妙波纹，同时心中自动浮现出卫成子的位置以及关于此次法则挑战的相关信息，搞得他一脸懵懂，错愕地张着大嘴，不知道说啥好。
“哈哈，头顶虚阳地无暇子，不能拒绝其他无暇子地法则挑战。”吴缺心中突然响起问晴幸灾乐祸的笑声和真灵传音。
吴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刚才那玄妙的波纹就是他和卫成子进行法则挑战的法则契约，不禁有点哭笑不得：敢情头顶着这虚阳，只要是同级别的，谁想打他他都只能乖乖接着，想逃都逃不过啊。
看着神情古怪的吴缺，卫成子母亲心中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她强按住心中怒火，低声说道：“吴家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你若认输，我可以免费送你一颗静心丸！”
吴缺觉得十分诧异，忍不住问道：“我认输，你为什么要送我静心丸？”
“如果你直接认输，那你就会瞬间从无暇子降格为瑕疵子，而且会失去……”问晴大声提醒道，说到这里，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话语一转，又说道：“据说卫家的静心丸能将瑕疵子直接提升到无暇子。”
吴缺这才明白卫成子母亲的意思，想了想，问道：“如果我不认输呢？”
“哈哈，我说母亲你和他废什么话啊？我三下两下直接把他打趴下就行了，干嘛要浪费我们宝贵的静心丸？”卫成子极不耐烦地在旁边直嚷嚷。
“你不认输，待会法则挑战输给我成儿，依旧会降格到瑕疵子，到那时，没有我卫家的静心丸，你就永远都不能再升格为无暇子了。”卫成子母亲望着吴缺，神情间依旧抱着一丝他能直接认输的希望。
“咦，这升格、降格、升格，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一定很好玩。”吴缺喃喃自语道。
“你同意直接认输了？这就对了吗！”卫成子母亲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摸向手上的储物戒指，准备拿静心丸给吴缺。
问晴静静看着卫成子母亲，微微一笑。
吴缺没有理睬卫成子母亲，转头看着卫成子，认真问道：“这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好玩游戏，你玩过吗？”
卫成子一愣，随口答道：“啊？我没玩过啊。”
“没玩过？这么好玩的游戏，怎么会没玩过呢？来来来，我现在就教你怎么玩！”说着，吴缺向卫成子招了招手。
卫成子母亲准备拿静心丸的手顿时僵在了空中。
第458章 轮回
卫成子先是一愣，接着明白过来，心中怒火顿时如同火海沸腾，头上宝蓝星猛然一闪，一盾一锏瞬间在手。
“锵！”卫成子长锏轻轻一碰金盾，发出一声震耳金鸣。
“报上名来！”卫成子身子一沉，朝吴缺低吼道。
“吴缺。”吴缺下意识回道。
“吴缺？好大的口气！你就是真的无缺，今天我也要打得你满身是缺！”卫成子一声厉喝，挥锏朝吴缺砸来。
“喂喂，你们可别打坏了我的东西啊！要是打坏了，可是要赔的！”长须老板石镜见他们真的打了起来，赶紧收拾柜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同时严正声明。
吴缺心念瞬间凝聚，身子猛然一抖，挥臂挡向卫成子的长锏。
找死！卫成子见吴缺竟然徒手硬抗他的长锏，忍不住心中怒骂，同时暗喜。
“噗！”长锏砸在吴缺手臂上发出一声闷响，吴缺的手臂瞬间弯折。
接着长锏没有丝毫停留，一闪连臂带人又狠狠砸在吴缺右胸上。
“啊！”无法抵御的巨力猛然袭来，吴缺张嘴惨叫，身子激射倒飞而去。
“嘭！”几个呼吸之后，吴缺方才四脚朝天狠狠砸在远处街道坚硬的地面上。
街道上一位行人抬起脚正要落下，忽见脚下出现一个人影，顿时愣在当场。
“好大的力量！”吴缺挣扎着慢慢爬起身来，顶着个昏昏沉沉的大脑袋，踉踉跄跄地向“小镜石”店铺走去。
“有人在法则挑战！快去看看！”
“是石家的卫成子在和人进行法则挑战！”
“卫成子？！是卫家的卫成子吗？据说他是这次石家法则大战冠军的有力争夺者！走，快去看看他实力到底如何！”
……
周围的人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议论纷纷，一边向“小镜石”店铺涌来。
卫成子手持长锏，冷冷看着摇摇晃晃慢慢走回来的吴缺。
“你这长锏怎么这么重？”吴缺摇了摇头，努力凝聚目光，诧异地望向卫成子手中长锏。
“作为我‘玄空锏’下第一个臣服者，你该感到荣幸！”卫成子目光一扫吴缺那扭曲不堪的右手和右胸，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讥讽。
“‘玄空锏’？据说他领悟的法则就叫‘玄空’，果然是世家子弟啊，领悟的法则就是不同凡响！”
“厉害，世家子弟，果然出手不凡！”
“这位和他对战的无瑕子也额镶完美法则炉，难道也是世家子弟？”
“据说这位是招摇撞骗冒充的世家子弟，没看他被卫成子打得这么惨吗？”
“活该！活该他降为瑕疵子！”
……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情绪激昂。
“‘玄空锏’？”吴缺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盯着长锏上迷离闪烁的法则符文仔细观看，随口说道：“来，再来一锏，让我仔细看看！”
再来一锏？围观群众看着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的吴缺身子，全都愕然。
怒火再次在卫成子眼中猛然腾起，“啊！”他张嘴怒吼，手中长锏带着玄妙难言的法则波动，再次悍然向吴缺砸去。
吴缺一动不动，任凭那长锏砸来。
大家下意识闭上双眼，不忍直视即将呈现的惨状。
“噗！”一声闷响，长锏再次狠狠砸在吴缺右胸。
和上次不同的是，由于被长锏砸中后身体严重变形，吴缺身子弯成上下两截之后将“玄空锏”夹住，并没有被击飞。
卫成子右手用力一抽，想要将被吴缺身体夹住的长锏抽出去。
长锏微微一晃，竟然没有抽出。
“咦？”卫成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再次使劲往回抽动。
长锏依旧只是摇晃，却怎么都抽不来。
“哈哈，绝妙！真是绝妙！想不到空间竟然还能如此堆叠而成！你这‘玄空’法则确实有点意思！”吴缺突然抬起头来，朝卫成子哈哈一笑，大声称赞他的“玄空”法则。
卫成子顿时目瞪口呆；围观众人全都愕然。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吴缺扭曲的身子慢慢扭动、伸直，可是一只右手却依旧扭成了麻花，将卫成子的“玄空锏”牢牢缠住。
只见他这只麻花状的右手不断微微颤抖，数不清圆环横8形法则符文微微蠕动，这些蠕动的法则符文就像诡异的虫子，纷纷从吴缺手上蔓延至“玄空锏”，然后疯狂啃噬。
卫成子的“玄空锏”在吴缺诡异法则符文的啃噬下迅速消减、融化。
“这是什么法则？”卫成子母亲盯着吴缺手臂，骇然惊呼。
“呃，这法则，叫、叫、咦，到底叫什么好呢？”吴缺伸出左手，急得直挠脑袋。这法则，圆环里面装个8，总不能就叫“装b”法则吧？这也太充满瑕疵啦！
“你这到底是什么法则？”卫成子母亲再次喝问。
吴缺心念电闪，突然眼睛一亮，脱口说道：“轮回！轮回法则！”
“轮回？这是什么法则？除了‘时空’、‘因缘’和‘因果’，哪里冒出来的‘轮回法则’？！”卫成子母亲满脸错愕，茫然自语。
“呀！”卫成子眼见自己心爱的“玄空锏”已经变成了一根细棍，猛然举起左手金盾，朝吴缺一盾劈来。
吴缺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金盾。
“噗！”金盾瞬间深深切进吴缺手臂，同时在“玄空”法则的压制下，吴缺身躯猛然一沉。
吴缺慢慢挺起腰，左手微微颤抖、渐渐模糊、扭曲，将金盾也紧紧缠住，然后数不清的轮回法则符文蔓延开来，迅速覆盖了整个金盾。
“啊！”卫成子张嘴发出绝望哀嚎，额头法则界光芒激射，道道“玄空”法则符文激射而出，通过“玄空锏”和金盾疯狂冲击着吴缺。
吴缺被卫成子的疯狂反扑冲击得剧烈摇晃，一个头颅摇的像个拨浪鼓。
他咬牙硬挺，双手死死揪住“玄空锏”和金盾，绝不松手。
随着自己的“玄空”法则符文一个个被吴缺瓦解吞噬，卫成子的心力急速消耗，气势锐减。
“呀！”卫成子突然仰头大叫，额上宝蓝星迸发出骇人的光芒。
围观众人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
石镜、问晴和卫成子母亲全都面色大变。
“成儿，不要！”卫成子母亲惊恐大叫。
第459章 显露
卫成子母亲话音刚起，卫成子全身突然泛起迷蒙的光芒，光芒之中只见法则飞速流转，卫成子全身血肉随着这飞速流转的法则不断重组、堆叠、再重组、再堆叠……
呼吸之间，卫成子整个血肉身躯竟然化作了一个诡异的法则圆球。
”这是什么？“围观众人呆呆看着那法则圆球，全都目瞪口呆。
”身化玄空！不愧是卫家子弟！“石镜面色大变，低声惊呼。
就在大家各色目光的注视下，化作了法则圆球的卫成子微微一闪，猛然撞向同样目瞪口呆的吴缺。
“噗！”法则圆球瞬间击中吴缺胸膛，发出一声闷响，吴缺应声翻折倒下，后背狠狠撞在坚硬的地面。
地面顿时塌陷，形成一个凹坑。
化作了法则圆球的卫成子缓缓转动，将吴缺死死压在凹坑中。
“呲呲呲……”在无法想象的重压下，吴缺身上血肉顿成齑粉，随着法则圆球地碾压转动化作袅袅青烟冒起。
“哎，成儿，为了一块有瑕疵地磨心石，你怎么就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了呢？这样你还怎么参加后天的法则大战啊？”卫成子母亲见卫成子已经彻底碾压吴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却又忍不住轻声责备，为后天的法则大战担心。
无法言喻的重压和剧痛袭来，吴缺也忍不住张嘴大叫：“呀！”
随着他这一声大叫，他的心念瞬间极致凝聚，头顶遮蔽虚阳的锚力披风顿时消逝，露出一颗微微闪烁的虚阳。
虚阳光芒虽弱，一旦显露，却瞬间压过了卫成子身上激射的法则光辉。
围观众人蓦然看到那虚阳，一张张本已经被卫成子实力惊呆的面容越发呆滞。
“天啦，卫成子竟然获得了法则认可，头顶出现了虚阳！”有一位围观的无暇子喃喃惊呼。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那虚阳是被卫成子压在地面那无暇子的呢？！”另一位围观的无暇子睁大双眼仔细观看，大声否认之前那位无暇子说的话。
“对，是下面那无暇子的！”其他围观的无暇子看清之后纷纷附和。
卫成子母亲见到吴缺头顶虚阳之后，先是一愣，接着狂喜，猛然张嘴大叫道：“成儿，快！快碾碎他！碾碎他你就可以获得虚阳成为无尽荣耀的虚阳子了！”
“虚阳？那是什么东西？”那面带纱巾的瑕儿转头低声询问旁边一位围观者。
那围观者正全神贯注、满心狂热地注视着吴缺和卫成子，对瑕儿的询问充耳不闻，反而伸手兴奋大叫：“快看！你们快看卫成子的玄空锏和金盾！”
瑕儿转头望去，只见原本粗大的玄空锏和金灿灿的金盾正在飞速溶解、变细，眨眼之间，已经彻底湮灭，化作虚无。
腐蚀、吞噬了玄空锏和金盾之后，吴缺双臂一抱，将化作了法则圆球的卫成子牢牢抱住。
缓缓转动的法则圆球顿时凝滞。
“呲呲呲……”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声音再次密集响起，数不清的轮回法则符文在法则圆球上迅速弥漫。
几吸之后，化作了法则圆球的卫成子已经被轮回法则符文彻底吞没。
卫成子母亲和围观众人再次呆若木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卫成子无比凄厉的哀嚎隐隐从轮回法则符文中传来。
无形的法则波动突然如风掠过，吴缺神情微变，一愣之后，轮回法则符文迅速消退，露出了其中的卫成子。
然后他身子一挺，从地面凹坑中一跃而起，将卫成子扶立在身前，然后松开双手，退后一步。
他退后时没留意身后的凹坑，突然一脚踏空，一屁股坐在凹坑边上。
“哈哈哈哈……”围观众人见到吴缺这滑稽的样子，全都忍不住仰头大笑。
在大家的大笑身中，吴缺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
卫成子面色惨白，浑身不断微微颤抖，他勉强站立、茫然抬头、呆呆望着吴缺，眼中满是惊恐和仇恨。
察觉到卫成子身上气势的变化，吴缺有点惊讶地问道：“咦，难道你真地降为瑕疵子了？”
“你！”卫成子听到吴缺这话，瞬间满脸通红、青筋直冒，一双愤怒的眼睛几欲崩眼眶而出。
“成儿，张嘴！”卫成子母亲突然低声喝道。
卫成子下意识张开大嘴。
卫成子母亲伸指一弹，一粒金灿灿的药丸如电飞入卫成子口中；卫成子喉咙一动，吞了这粒药丸。
张嘴吞了药丸之后，卫成子身上气势迅猛攀升，转眼之间，竟然又超越了瑕疵子，再次达到了无瑕子的境界。
“卫家的静心丸果然神奇！”围观众人纷纷点头，啧啧赞叹。
卫成子母亲深深看了吴缺几眼，切齿冷笑道：“呵呵，好一个满怀心机的虚阳子！从今往后，我整个卫家都会记得你的大名：吴缺！”
吴缺抬眼看着满脸怨恨的卫成子母亲，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慢慢伸出双手，心念不停闪动，一只玄空锏和一个金灿灿的金盾渐渐在他手中浮现。
卫成子呆呆望着吴缺手中的玄空锏和金盾，脸上神色不停变幻。
“还给你！”吴缺朝卫成子伸出双手。
卫成子目光一闪，双手微微一动，想要收回自己的武器。
“成儿，我们走！”卫成子母亲猛然一把拉起卫成子，狠狠盯了吴缺一眼，然后破空而去，连那瑕儿也不顾了。
头戴纱巾的瑕儿深深望了吴缺几眼，低头退后，隐在围观众人之中，迅速退去，不知所踪。
吴缺手托玄空锏和金盾，茫然看着卫成子母子离去，慢慢转头，发现大家依旧围在自己身周没有散去，忍不住问道：“咦，你们还围在这里干什么？”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个修为略高的无暇子看了看吴缺头顶的虚阳，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玄空锏和金盾，几番犹豫之后，觉得自己和卫成子尚且差了不知道有多远，如果现在贸然向吴缺发起挑战最终也只会自取其辱，最后全都微微跺脚、理智转身、叹息离去。
大家见修为较高的几个无暇子都不敢向吴缺发起挑战，纷纷失望离去。
“哈哈，吴缺兄原来是深藏不露的虚阳子！我可真是失敬了！来来来，我这块略有瑕疵的精品磨心石，非你莫属！”“小镜石”老板石镜笑眯眯地凑近来，朝吴缺递过那个储物戒指。
第460章 门徒
吴缺心念闪动，重新幻化出一件披风将头顶虚阳遮住，然后问道：“你这磨心石想怎么卖？”
石镜看看问晴，说：“解心崖的一心丹和卫家的静心丸齐名，我看就三粒一心丹吧！”
“三粒？一个满身瑕疵的磨心石你想要三粒一心丹？你还不如直接去解心崖我师尊那里去抢！”问晴凤目圆睁，愤怒地瞪着石镜。
“呃……”石镜被问晴吓得一哆嗦，想了想，说道：“一心丹数量确实比静心丸稀少，这样吧，就两粒吧！两粒一心丹，不能再少了。”
“两粒？哈，就一粒，你爱卖不卖！你今天不卖，等我们后天参加完法则大战之后，就是一粒，我们也不买了！”问晴抬起头，用眼角余光瞥着石镜。
石镜张口结舌，看看问晴，又看看吴缺，一咬牙，说得：“好，一粒就一粒！”
吴缺顿时大喜，刚要拿出储物戒指中那粒一心丹给石镜，问晴已经抢先抛给石镜一个晶莹玉瓶，同时说道：“喏，一粒一心丹，拿去！”
石镜接过玉瓶，查看之后，开心地将手中储物戒指抛给吴缺。
吴缺接过装有磨心石的储物戒指，抬头愣愣望着问晴。
“看什么呢？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不想要的话，可以还给我！”问晴朝吴缺莞尔一笑，伸手点了点吴缺额头。
“生日礼物？你怎么知道我哪天生日？”吴缺惊讶问道。
“哈，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啊！”问晴得意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额头上那莲花法则界。
吴缺望着那莲花法则界，半信半疑问道：“真的什么都知道？”
“哈，不信是吧？要不要我变个光屁股的小吴缺出来给你看看？”问晴挑衅地望着吴缺。
吴缺连忙举手认输：“我信！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问晴见吴缺认输，顿时满脸得意之色。
吴缺见到问晴脸上神色，愤愤然低声嘟囔道：“变个光屁股的小孩有啥稀奇的？有胆你变个光屁股的大人出来啊！”
问晴一愣，盯着吴缺上下打量，喃喃道：“咦，是啊，光屁股的大吴缺倒是还没见过，要不要法则回溯下仔细看看呢？”
吴缺身子一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哈哈，两位，石家举办的法则大战后天才开始，你们明天有没有什么安排？”石镜做成了生意，心情大好，开始和他们套近乎。
“明天？明天没有安排呢。怎么，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问晴眨巴着眼睛，问。
“明天是我们石家老祖的生日，也会举行对外的门徒考核，两位明天若是有空，不妨也前去看看热闹。以吴缺兄虚阳子的身份，只要愿意，说不定能成为我们石家老祖的亲传弟子呢！”石镜代表石家向两人发出热情的邀请。
”你们石家老祖是不是也是虚阳子？“吴缺随口问道。
”那是！我们石家老祖，那可是绝对的天纵之姿！通天无瑕君神之后，新的无瑕大地掌控者非我石家老祖莫属！“谈到自己老祖，石镜顿时眉飞色舞、吐沫横飞，骄傲之情，溢满了小小的店铺。
吴缺和问晴相视一笑，问道：“那明天门徒考核在哪举行呢？”
“就在城中的‘释心场’，两位若是有兴趣，我可以赠送你们一张贵宾券。”石镜说着，拿出一块小小的玉石。
问晴伸手接过玉石，致谢道：“那多谢了。”
“不谢不谢！”石镜见他们接过了贵宾券，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反正天色已晚，不如我这就带两位去‘释心场’的包厢休息，等天一亮就可以观赏精彩的门徒考核了。”
”如此，那有劳石镜无暇兄了。“吴缺拱手致谢道。
于是石镜随手关了店铺，然后亲自带着吴缺和问晴前往城中释心场。
大概一炷香之后，石镜带着吴缺和问晴来到城中一座方圆几十里的广阔围城。
刚来到围城下巍峨的大门前，门前那长须守卫一眼看到石镜，就亲切的招手喊道：”我说石镜兄，门徒考核明天才举行呢，你怎么今天就来了？“
”石锤老弟，我是特意带两位贵宾先来包厢休息的。“石镜伸手指了指吴缺，说道。
”贵宾？你是说他们吗？“长须守卫上下打量着吴缺和问晴，满脸不置可否的样子。
石镜走前一步，凑到石锤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石锤面色突变，望向吴缺的目光瞬间精光闪烁，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吴缺几个来回，方才伸手一引，恭敬道：”两位请！“
吴缺随着石镜昂首跨进大门。
和凤南飞君神的专属拍卖场一样，这释心场也全由瞭望者巨石建成。此刻场内已经人山人海、人声鼎沸，都是预先进场等待门徒考核的人。
石镜将吴缺和问晴领到最靠近中心大广场的一间精美包厢内，三人刚一落座，就有人端着琼浆玉液进来，给三人分别斟满一杯，然后退去。
石镜端起玉杯喝了一口，然后就和两人告退离去。
两人终于静下心来，惬意地细细品尝着芳香扑鼻的琼浆玉液。
随着夜幕降临，整个“释心场”瞬间寂静，两人放下玉杯闭目静坐，静待第二天的门徒考核。
“嗡！”当无瑕大地黑夜和白天的分界线再一次扫过释心场，白日来临，方圆几十里的广阔场地瞬间苏醒。
吴缺和问晴随着阳光睁开双眼，透过包厢的窗户望向场中的主持台。
一个额镶宝蓝星、身披三道无瑕光晕的伟岸男子健步上台，朝场中黑压压的人群行了个四方礼，大声说道：“石家石中宝见过各位君神、无瑕子以及潜力无瑕子。今天大家到此，就是对我们石家莫大的支持，石家深感荣幸，在此向大家诚挚致谢！”
石中宝说话之时，挤满了人群的释心场鸦雀无声，可见石家在大家心中的份量确实是非同一般。
简短的开场之后，石中宝迅速进入正题：“今天是我们石家老祖的生日，也是石家千年一次的对外门徒考核日。门徒考核的题目，还是和以前一样：‘心磨’考核！”
石中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着主持台前百排百列、排列整齐、一模一样、几人粗的万台古怪长柄石磨，继续介绍道：“想要参加门徒考核的无瑕子，需要在不借助任何外部力量的情况下，以自身纯粹的心力推动这‘心磨’，若是在百息之内能成功将这‘心磨’推完一圈，就算考核通过，从此成为石家正式门徒！”
第461章 心磨
“这规则我们早就知道啦！快开始吧！”有性急的无瑕子开始大声催促。
石中宝朝声音来源处展颜一笑，说道：“哈哈，这位无瑕子不要着急，这里‘心磨’多的是，肯定不会误了你‘推磨’的时间。今天除了这门徒考核之外，我还有一件大惊喜需要告诉大家。”
“什么惊喜？快说快说！”
“是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们吧！”
……
“释心场”顿时沸腾了，大家纷纷猜测，同时催促石中宝快点宣布。
“那好，大家可仔细听好了，今天的意外大惊喜就是--”石中宝故意拖长了声音，广阔的释心场瞬间安静，大家全都洗耳恭听。
“我们的石家老祖，会在今天通过考核的无瑕子之中，亲自挑选一位作为他唯一的亲传弟子！”石中宝终于宣布了谜底。
“嗡！”短暂的寂静之后，释心场再次沸腾！
“什么？石家老祖竟然要挑一位外姓人作为唯一的亲传弟子？”
“石家老祖他可是虚阳子，传说中下一任无瑕大地的掌控者！这样做，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这石家，居然有如此胸怀，真是不得不服啊！”
……
大家议论纷纷，那些准备参加门徒考核的无瑕子们更是个个激动得不能自已。
要知道，在这无瑕大地，声名显赫的世家就代表着无尽的资源和恐怖的实力，那些没有显赫世家背景的无瑕子们，为了更快地提升自己的无瑕修为，通常只能委身依靠这些世家。而这些委身依靠世家的无瑕子们毕竟是外姓人，能得到的资源和那些纯正的世家子弟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而今天这石家老祖却要亲自挑选一位外姓无瑕子作为他的唯一传人，这种做法和心胸，即便是放眼整个无瑕大地所有世家，也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而这位被石家老祖选中的幸运儿，从此就会一步登天，成为整个石家倾力培养的绝对核心，也必将成为整个无瑕大地的耀眼新星。
石中宝满意地打量着沸腾如汤的释心场，猛然一挥手臂，一声大喝：“石家考官就位！”
“唰唰唰……”场上肃然静座的万名考官迅速起身，十息之后，全都奔到了自己负责的心磨旁，完美就位。
“参加门徒考核的无瑕子们请按照发放的报名序号，按序就位在自己的心磨旁，百息未就位的，视为放弃！”石中宝威严的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释心场，声如洪钟：“前一万名参加考核的无瑕子，请--就--位！”
随着“请就位”三字出口，“锵！锵！锵……”主持台上一块耸立的瞭望者巨石开始辉光闪耀，同时激起声声金鸣，就位的百息倒数已然开始！
“哗！”前一万名参加考核的无瑕子全都迅速起身，朝着自己报名序号所对应的心磨狂奔而去！
百息倒数才到六十，万名参加门徒考核的无瑕子已经全都就位。大家就位之后，立刻屏气凝神，集聚心念，抓紧每一息时间做准备。
百息倒数响起的刹那，石中宝高高举起的手臂猛然一劈，同时喝道：“开始！”
“呵！”万名考核者齐声闷喝，极度凝聚的锚力猛然释放，撞向身前的心磨长柄。
“嘎吱！嘎吱……”有几位心力强悍的无瑕子们迈开脚步，一步步向前，以无形锚力顶着心磨缓缓转动，发出阵阵声响。
绝大部分参加考核的无瑕子虽然使尽了全力憋得满脸通红，却依旧不能撼动身前心磨分毫。
“使劲！万儿你使劲啊！”
“楚林，将心力凝聚在一点！将心力凝聚在一点！”
“心力绷紧！不要松！千万不要松！”
……
几乎是转瞬之间，释心场的气氛就已经达到了顶点。
“嘭！”突然有参加考核的无瑕子身子一晃，一头栽倒，脑袋磕在身前坚硬的心磨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软倒在地。这无瑕子用力过猛，竟然把自己给憋晕了过去。
场下观众还来不及笑，“噗通！噗通……”又有参加考核的无瑕子们接二连三地昏倒在地。
旁边监考的石家考官立刻伸手抄起这些晕倒的考生，将他们搬到场地一边。
“锵！”随着一声长鸣，第二个百息倒数结束，第一轮考核完成。
“耶！”通过考核的几位无瑕子一齐振臂欢呼。
没通过考核的无瑕子们则全都沮丧地软倒在地。
“请通过考核的这五位石家爱徒这边就座，其余无瑕子请迅速离场。”石中宝伸手指着主持台右侧一片空座位，大声宣布第一轮的考核结果。
贵宾包厢内的吴缺看得目瞪口呆，啧啧赞叹道：“石家这心磨考核，真是绝妙！”
问晴微微点头，说：“心力首在于凝聚、不在于浮多，这道理虽然谁都懂，可并不是谁都能像石家一样能设计出这些巧妙的心磨。”
“心力首在于凝聚、不在于浮多！”吴缺喃喃重复着问晴的话，深以为然。
第一轮退场之后，很快就开始第二轮的考核；第二轮的考核竟然只有三位通过了。
吴缺和问晴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心磨考核已经进行到了第一百场。
石中宝手臂高高举起，目光望向那些通过了考核的几百位无瑕子，大声宣布道：“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第一百场心磨考核，也是今天最后一场考核，这场考核过后，我们石家老祖就会从你们当中挑选一位作为他的唯一传人！”
这些通过了考核的无瑕子们全都抬头望着石中宝，眼眸之中全是激动和渴望。
“请最后9999位参加考核的无瑕子们就位！”石中宝手臂一挥，声震全场。最后一批，还差一个名额没能凑满一万。
早已经等得极不耐烦的无瑕子们风一样冲向自己的心磨位置。
不到六十息的时间，最后参加考核的9999位无瑕子已经全都就位。
“锵！锵！锵……”百息倒数仍在进行着，石中宝手臂依旧高高举起，只等百息倒数一到，就宣布考核开始。
“哈哈，那人是谁？也是参加心磨考核的吗？”突然有人惊讶大叫，哈哈大笑。
很快更多的观众也发现了，全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吴缺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慌慌张张、慢慢腾腾地冲出观众席，然后奔向那本应空着的最后一个心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