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巫瞳仙尊TXT下载巫瞳仙尊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巫瞳仙尊全文阅读

作者:西牛党     巫瞳仙尊txt下载     巫瞳仙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五章 龙山睁目

    确实,自那一战以降,牛刚自束手脚,与诸位师兄接连大战,虽皆是败北,但也只是输于招式而已,牛刚暴涨地实力着实是让众人越发地忌惮起来。

    而其中,又属方去晴体会最深。他的手臂上,淤青至今还不成完全散去,时常仍有剧痛袭来,可怜他苦修数十年的铁臂功,一时意气,与牛刚死磕,虽然最终胜出,但是得不偿失啊——孙乐最终还是拜入了他人门下。

    牛刚说是将方去晴的铁臂功破去了,其实也所言不虚,别看方去晴现在坐卧如常,手臂扭转灵活,丝毫不像手臂有伤的样子,但一动起手来,便有这般那般的不便纷至踏来,被他压箱底引以为豪的铁臂功,短时间内,是别想施展出来了。

    本以为拼得一时痛楚,只要能将孙乐收入门墙,豁出去这张老脸也无所谓,谁知半路杀出了了王长林,方去晴那次可的的确确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生平罕有的一大痛脚,此时却被牛刚貌似无辜地点出,顿时老脸一黑,兀自在那一口茶水灌下,却是不好发作,生起了闷气。

    其余人看在眼里,相顾一笑,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听到过,给这位留足了面子。方去欢清了清嗓子,把牛刚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听听这位实打实宗师的建议。

    “石阵之地,巨石林立,星罗棋布,空余之地不少,可是最多也不宽不过两丈,寻常刀剑到还可以,若是这杆大铁枪嘛——啧啧——足足一丈二的枪身,没有三丈之地,如何能施展地开,就算能,到时候对方见之势不能挡,往巨石密集的地方一扎,你又该如何是好?”

    “我也是想到此处,不知该如何是好,那这样说来——”牛刚心头带着一丝失落,不甘心道,“此战我是不能带九渡去了?”

    “当然————不是!”

    “嗯!”

    方去欢一个大喘气,吊足了牛刚的胃口,本当时山穷水复,却又逢柳暗花明。

    “去欢师兄,这有如何讲,你就被卖关子了!”牛刚有些心急火燎道。

    “呵呵——”方去欢开怀大笑道,“小师弟啊小师弟,你是一叶障目,不见chūn秋啊!”

    “去欢,你就别戏nòng小师弟了,不然把他惹急了,非给跟你急了!”徐去缺推推方去欢,一脸的笑意,似乎方去欢要说什么他已然明了在胸。

    “小师弟,我来问你。”方去欢收住了笑声,问道,“倘若有一块巨石挡道,以你之力,一枪横扫,结果当如何?”

    “那还用说,当然是——”牛刚不屑地随口答道,猛地一顿,没了后继,他本不是愚笨之人,一时luàn了阵脚,想差了方向,而此时经方去欢轻轻一点,顿是有中拨开云雾见月明之感。

    “寻常规矩那是给寻常人定下的,小师弟又何必自束阵脚。”方去欢见得牛刚明悟,笑着抿了一口茶水,慢慢道,“舞动如龙,又何必在意路上的道道障碍,他老老实实和你比试还好,若是不然,管他什么,一枪给他砸去,土石迸溅,管叫他进得去,出不了!”

    “师兄,我明白了!”牛刚握枪的手掌一紧,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登时大胜,恍惚间,牛刚甚至感觉到了手中的大枪仿佛活了一般,化作了一条漆黑恶龙,朝着他在啸叫,低头看来,九渡枪仍旧老老实实地在他手中躺着,丝毫无动,一切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而这边,看到牛刚恢复了平常,徐去缺笑着摇了摇了头,道。

    “其实在你心中,一早便有了抉择,只是你一头钻了了牛角尖而已。一大早就见你抱着九渡在那边深沉了,卷龙**āng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不见你碰一下,如此还不明显吗?”

    “嘿嘿——”牛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仔细一想,可不久这么回事,一连多日与大枪朝夕相伴,一下分开,还真有些舍不得,不过这般小儿女心态,当然不能明说,牛刚唯有悻悻道,“我一直使着大枪瞎玩而已,从来还没修炼过什么枪法,倒是那根卷龙**āng一早准备上了比武,师叔指点了我不少,,所以我这才一直左右不定。”

    “这对旁人来说是个问题,对小师弟你来说嘛——嘿嘿——”方去欢说道,“你施展开始兵器,那还用什么技法,卷龙**āng三尺有三,到还需要些许技法帮衬,而那九渡枪足足一丈二,什么叫‘一寸长一寸强’,什么叫‘一力降十会’,两两一叠加,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到时候你只管按你平时的玩耍一般使来,看看那个不要命的敢碰!”

    “说得好!”

    徐去缺、方去晴、方去yīn、胡去悲几**声赞同,直捧得牛刚自己也不由地有些飘飘然了。

    北村,小王爷住所。

    一如龙林山中那般,大部分弟子都已经赶往了山脚下的斗兽场中去,只留下缪缪几个亲近弟子在静候着小王爷动身,专门为修炼打通的演武场,此时显得空旷非常。

    小王爷站在院中的那颗杨树下,面对两人合抱粗的参天大树,背负着双手对着诸弟子,直直站立了,小小的身子,偌大的年纪,不显老态龙钟,身形佝偻,反而是挺拔非常,没有半点大限将至的迟暮之感,给人一种昂扬之感。

    甚至在在他身后几位弟子的感官世界当中,小王爷的身形无时无刻不再攀升着,看似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参天杨树,已然匍匐在了他的脚下,好似一颗小草般,不值一提,纵然是以刘大风之能,也只能是用一种仰望的目光来看着自己恩师。

    无关乎伦理,纯粹就是一种道上的仰视,哪怕现在他的修为远远超过了恩师,可是刘大风的明白,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上,自己与师父一比,那就是天壤,也正是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上那鸿沟一般的差距,让他在师父面前,时常有窒息之感,虽然自打他进阶易筋上品之境以来,不曾与师父交手,但他笃定,最后败得定然还是自己,哪怕他毫无保留地全力以赴。

    “师父——”刘大风走进了两步,轻声慢语,好似怕惊扰了什么一般,“时间不早了。”

    小王爷恍若未闻,身形丝毫不动,他背对众人,刘大风也不知他表情如何,一阵踌躇,暗自一咬牙,再次道,“师父——”

    轰——一股莫能御之的沛然气息从天而降,直压得刘大风差点扑到在地,心头一窒,满是惶恐,连连都退,知道一丈开外,那股沛然气息才消失无踪,而刘大风已是浑身被汗水浸透了。

    “那是——什么——难道——”刘大风眼珠子将要瞪出来一般,嘴角在颤抖,半响没有张开,反倒是心头早已在山呼海啸一般地呐喊,死死盯住了地依旧负手而立的小王爷的背影,恍如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神。

    刘大风的突然倒退,惹来了其余诸人的侧目,近在咫尺,但压得刘大风连连倒退的沛然气息,他们却是丝毫无觉,故而见得刘大风的异状,众人心中疑惑不已,只当是被师父呵斥了回来,他们离得远,没听到什么罢了,唯有王侯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但不能确定。

    小王爷不说话,谁也不敢先开口,场面的气氛凝固成了冰,唯独余下刘大风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半响,小王爷身形有了动静,顿时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刘大风更是目光中沾染上了一丝狂热,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不曾有过的谦恭。

    小王爷慢慢转身,没有众人预料中的训斥还是什么,甚至于目光都不曾在几人身上有所停留,一跃而过,shè上了不可知晓的深远处。

    继而一转,横扫而过,转眼之间,就将四方尽收其中,王侯抬头看向了小王爷的双眼,直觉得,那一双黑沉沉分眸底,似乎有缓缓什么在逝去,顿时,王侯的心头莫名地一痛,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把握住了那溜走的到底是什么,但旋即又被他死死压在了心底无限深处,强自望去,好似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过。

    “猴儿,大风。”洪钟一般的喊声传来,王侯回过神来,知道是爷爷在喊自己,赶紧答应。

    “孙儿在!”

    “弟子在!”

    两人一起应道。

    “你二人合力,来把这颗杨树拔掉。”小王爷闪开了身子,露出了身后参天大树。

    “这——”两人一阵迟疑,但旋即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那份肯定,硬着头皮迎上前去,小王爷的话,他们不敢、不能、更不愿违背。

    小王退开了两丈外,其余赵德胜、齐果儿、李立高几人不敢越前,侍里在了师尊其后,目光中带着不解,但这会气氛凝重,也不敢问些什么。

    刘大风、王侯两人来到杨树前,两人对立,双手交错,搭上了粗糙的树身,大树两人合围粗,怕是上了百年,平时小王爷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搬个小板凳,面对大树而作,常常一座就是一整天,分明是爱极了这颗大树,如今却下令把它拔掉,实在是令人费解。

    费解归费解,小王爷的话还是要听,如此粗的大树,生生拨去,没有千钧之力,那是妄想,常人可没有那般鲁智深的倒拔垂杨柳之意,单凭王侯或是刘大风一人,也万万没有这般能耐,也就是牛刚这种怪物一般的妖孽,不能等同于长类。

    不过,两人合力,到还是有几分的把握。

    “呔!”

    两人同时一声大喝,双脚之地顷刻塌陷了,暴露在外的双臂青筋暴涨,ròu眼可见地,两人的身形暴涨了三分,直yù把原本有些宽松地衣服撑的爆裂。

    哗哗哗——枯黄地落叶与枝干摇落,而树身却是丝毫不动,仿佛在嘲笑两个小人儿的不自量力一般。

    几乎就是在动手拔树地同一时刻,几十里外的龙林山中,中隐洞天之内,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一般,龙山睁目。N!~!

第二白六十六章 拔树 出世

    北村,小王爷住所。

    虽然大树没有轻易被撼动,但是刘大风与王侯两人没有气馁之心,刚刚只是一般试探而已,ròu戏正将要上演。

    “呔!”

    双双又是不约而同地一声闷喝,脚下依然被踏得深陷半掌有余的脚坑,登时间再次下限三分,足足一掌有余,刘大风、王侯二人面上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正是将一身气力拔升之巅峰,周身气血运行至极限之兆。

    不动如山的大树再也不能保持镇定,剧烈地轰动地来,地表的裂缝蜘蛛网般滋生开来,直至两丈开外众人的脚底,黑漆漆地裂缝中似乎有传子九幽深处地yīn风吹来,直吹得人心头打起了寒颤。

    嘣!嘣!嘣!嘣——深扎与地底深处地大树支系根茎被上升之力生生扯断、崩断,阵阵闷响带着大地的震颤,透过大地,从人的脚底板直chā入耳,听得人冷汗直流,一阵不可抑止地难受,好似断去的不是地底下的大树根茎,而是深植于自己一双脚掌中的ròu筋。

    赵德胜几人此时早已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思,纷纷动容失sè,本当小王爷让二人拔树,只在为难两人,大树生根,尤其是轻易能谈一个‘拔’字,真当人人都是鲁智深不成。

    可此时看刘大风与王侯二人合力,硬是生生撼动了大树,拔之只在时间长短而已,扪心自问,除去刘大风与王侯,剩下他们三人,任何二人都不曾有这般的拔树之力,哪怕他们三人的齐上阵,也是力不从心啊!

    心中念头急转之际,赵德胜三人再次看想刘大风与王侯之sè,目光中已经变幻了味道,唯独小王爷依然云淡风轻,好似早已知晓一切。

    “呔!”

    再次地齐齐一声闷喝,刘大风与王侯周身汗如水洒,气血极限运行不过短短一小会功夫,浑身地衣物已经被汗水打得湿透,头顶之上,热汽蒸腾,居然冒出阵阵白烟水汽,显然这一次,已经是两人奋尽吃nǎi地力气爆发,两人合力,岂止千钧!

    大地震动,根植与大地深处地参天大树终于再也不能抵挡,在刘大风与王侯施展十二分气力的一刻,不可扭转地,泥土上翻,被泥土覆盖的下半截树身乃至树根,一点一点地luǒ露地在空气当中,展现了人前——龙林山,小庙院中。

    茶壶里的茶添了三次了,浓郁的茶香此时已将变得淡然无味,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之前对牛刚的一番吹捧,着实让几人急躁的心轻松了几分,可是现在时间一久,连一直最是淡然地方去欢,此时不禁也有些急了。

    “小师弟,被老抱着你的那杆枪了,不行的话,你去催催——”

    胡去悲再次旧事重提,牛刚赶紧头摇得跟波Lng一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着什么急,从这到山下,也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别说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就是咱们十一点半多在出发,也来得及。”

    “话是这么说。”方去欢沉yín道,“可是说好今日一同为小王爷贺寿,若是去得迟了,难免失了礼数,还是——”

    “这个嘛——”牛刚一阵犹豫,小王爷一百零八岁地大寿,确实不好懈怠,人家将寿宴摆在了自家的地盘,师叔作为主人若是失了礼数,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嘛!

    “师叔啊师叔,早就叫你估量着点时间,临到头来,还是——唉——”牛刚心中腹侧不已,但还是受不过师兄们的教唆,站起身来,咬牙道,“好啦好啦,我去催就是,若是师叔发起火了,被怪我不讲义气,我可就往你们身上推了。”

    “行、行——”方去欢几人嘴上纷纷应道,心里却在说:“看来小师弟还是不太了解师父啊,他老人家发火起来,哪还管是谁叫你去的——嘿嘿——”

    若是牛刚有他心通,听到了几位师兄心力所想,恐怕立时就要被气得吐血。而此时,他却是不疑有他,听得几位师兄爽快地应下,牛刚扭头便朝着通向庙后的甬道走去,可步子刚刚迈出了不到一步,便停了下来。

    不是他心有灵犀,知道几位师兄的龌蹉心理,回头想要去跟他们算账,而是不毕让他冒着师叔被人打断炼药暴跳如雷的危险去催了,正主终于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甬道口,赤方的身形突兀地出现,显得有些狼狈,身上衣物脏luàn皱褶,牛刚只当是在中隐洞天不分日夜地炼药,让他无暇他顾,却是忽略师叔这会狼狈的不仅仅是衣着。

    “你看,不必我去叫,师叔那不就是就出来了。”牛刚扭过头去,朝着围在在矮桌上的师兄说道,“说了他自己有估量,不会迟了,你们还不信!”

    矮桌旁,方去欢几人的目光跃过牛刚,朝着甬道口看去,开始还是一阵欣喜,站起身来,就要朝着师父行礼,但半道中途,动作却是戛然而止,眼神中透出了震惊之sè,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们怎么——”师兄们前后反差巨大的神sè牛刚看在眼中,回过身来,再朝甬道方向看去,这下连他也不由地呆愣住了,下意识地张嘴问道:“师——父——,你——怎么——出来了?”

    甬道口,赤方的身影出现不久,又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侧,正是常年坐镇中隐洞天,少有露面的龙山。

    怪不得师兄们做出反差如此巨大的身材,就连牛刚自己,骤然见到了几乎是自己天天得见的师父,突然出现在了人前,也是忍不住要一愣,虽然从来没有询问师兄们,可是牛刚笃定,由于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纵然是师兄们知晓自己的师父有一个师兄,可是绝对是没有一人见过这位师伯。

    而此时,龙山骤然在人前现身,由不得牛刚要脑袋一时转不过弯了。

    “怎么,似乎不欢迎我出来。”

    龙山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传到牛刚耳畔,顿时一个激灵,缓过神来,平复了一下仍在惊骇的心情,恭声道,“弟子不敢!”

    “呵呵——”龙山闻言,一阵轻笑,目光转向了赤方,赤方会意,向前两步走,目光扫过牛刚,给出了一记无奈,然后朝着正处在震撼当中的方去欢几人吼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参见师伯!”

    “是、是——”方去欢五人顿时惊觉,尽管此时心头有无数疑问在徘徊飞绕,但在赤方多年积威之下,一个个不敢有丝毫违抗,赶紧快步上前,跃过牛刚,朝着龙山躬身一拜,恭声道,“弟子方去欢(徐去缺、方去晴——),参见师伯!”

    说是参见师伯,可是方去欢几人心理现在可是古怪地紧,先不说那年前地堪比吕四九的外貌,与众人一直在心中猜想的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反差大了不知多少,就是龙山如此突兀地出现,让众人几乎一点准备都没有,心理冲击太过巨大,就好比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我——我牙都还涮!

    相比之下,龙山则是一点没有见外的意思,好似跟他们相熟了几十年一般,“好说,好说。”龙山抚手虚抬,五人顺势起身,尽管明知失礼不恭,但一个个仍是按捺不住地,目光炯炯,直往龙山身上扫去。

    “怎么,我身上有什么好看头嘛?”龙山将几人的表现看在眼里,没有如赤方一般生气,反倒是带着揶揄之意,直接开口问道。

    “不,不,没有。”五人惶恐,连忙摆手否认。

    “哼!”赤方鼻腔中发出了一声闷哼,徒儿们不堪的表现,让他这个当师父在师兄面前很没有面子。

    “师弟!”龙山慢慢走到了赤方跟前,朝着他呵斥一声,然后和颜悦sè地对着方去欢几人道,“你们师父应该不常提到我,你们拜在他门下最长的也有七十余载,也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师伯,想来对我陌生地紧,可是我对你们却很熟悉。”

    “你是去缺,当年赤方第一次拎你上山时,你还当他是人贩子,一路又哭又闹,还抓破了他的僧衣,到了这里,还时常半夜逃跑,bī得赤方每天晚上将你绑在床上——呵呵,是也不是?”

    “你是去晴,小时候可胆小的劲,时常半夜niào急了不敢出去————”

    “————”

    龙山一一道出了五人的姓名,三言两语即将他们儿时不堪之事点出,牛刚在一旁听得好笑,而方去欢五人却一个个涨红了双脸,很不得找条地缝转出去。

    这个师伯的存在,方去欢五人身为赤方的嫡传弟子,如何能不知晓,最起码,牛刚天天一口一个‘师叔’叫的,他的师父是谁,当然是不言而喻。只是迫于赤方威严,他不明说,其他人也只能充耳不闻,还当是如牛刚的太爷爷牛大力一般,赤方与自己的师兄也有不和之处。

    “好了,师兄你也被捉nòng他们!”赤方见情况差不多了,开口给自己的徒儿们解围道,“去,拿几件我换洗的衣物来。”

    方去欢几人顿时如获大赦,逃也似的躲开了,短短一会儿功夫,这位师伯的厉害他们算是领教了。

    “师父,你怎么出来了?”这块没有了外人,牛刚急不可耐地道出了心中疑惑,龙山非一般,可是从不现身于人前,单看方去欢几人拜在赤方门下最少的都有一个甲子,可对这位师伯一直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便可知晓一二。

    “嗯。”龙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面上闪过一丝凝重,说道“有一件不该存在于此界的东西出世了,我正是为它而来!”N!~!

第二百六十七章 黑色长匣

    北村,小王爷住所。

    轰——参天般的大树,在刘大风、王侯二人合力之下,被生生地拔离了地面,横倒在了空dàng的演武场上。

    几乎就是在放倒大树的同时,刘大风、王侯二人体力也消耗到了极限,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呼呼——气喘如牛,浑身都被蒸腾而出的汗水浸透了,面sècháo红,这正是周身气血极限运行至巅峰之后留下的痕迹,随着气血平复之后,那些血sè会渐渐散去。

    虽然狼狈,但二人脸上却是不由地流出了笑意。之前的种种误会,不久前,小王爷早已替他解释清楚了,故而两人才能如此地同心配合。

    王侯心中豪情万丈、意气奋发,自他突破境界以来,还不曾如此毫无保留地全力爆发过,而今日一试,果然酣畅淋漓,使他对之后比武,信心大增。

    刘大风脸上的也淌着笑意,但仔细一看,隐隐地带着牵强之意,目光看向王侯之时,不尽闪过一丝震撼。

    刘大风的现在依然有着满头的乌发,面上没有太多的褶皱,看上去就跟正当壮年的汉子没什么的区别,可实际,已然是年过古稀之人,纵然是修炼拳法出神入化,保持得住壮年的体力,可毕竟年纪打了不由人。

    而另一个王侯,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体力、气血正当旺盛增长之时,如何是刘大风那般有些风烛残年的体质可以比拟得了的。

    仅仅是片刻之后,王侯的汗已经止住了,呼吸开始平复,剧烈消耗的体力开始恢复了,而刘大风却依然是汗流不断,看这情形,想要缓过来,怕是得好一阵功夫。

    刘大风自知根底,心中怅然一叹,一面是悲呼自己青chūn不在,不比当年,更多的却是对王侯短短时间内剧增的实力的震撼。

    小王爷对王侯的‘栽培’,刘大风一开始就隐隐地猜到了几分,十分地配合,而王侯也果然没有让小王爷和他失望,短短几月的功夫,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甚至有有时连同为宗师的他也有些看不透。

    而在刚刚,近距离地感受了一番王侯的实力,刘大风不禁动容了,抛去其他不提,单在力量上,王侯竟然隐隐地超越于他了。

    “你二人退开!”小王爷洪钟似的声音响起。

    “是!”刘大风与王侯赶紧起身,应声而退,而小王爷却慢慢朝着横倒在地的大树根部走去。

    树根处,几根粗大地主根支张扬地伸张着,好似八爪鱼一边,每根主根系上又分出了无数小根系,密密麻麻,粗的有**腿那般,细的连看也看不清,还有无数泥土被这些根系紧紧吸附,刚刚那般大的动静,也不成脱落。

    小王爷走到树根前,抬起手来,轻飘飘,一拳砸去。

    嗡——好似黄铜大钟被钟槌擂响一般,发出了轰鸣,大树猛地一震,ròu眼不可擦地振dàng起来,树身上细小的微尘被dàng起,被残余拳风扫得远远,而树根上与细小根系纠结在一起的泥土块也纷纷落下。

    嗡——又是一拳砸去,大树的振dàng越演越烈,树身在微小范围内摇dàng,被振dàng之力几次振得崩起,树根上依附的不断有泥土块“刷刷”落下。

    嗡——嗡——嗡——一连又是几拳,拳风呼啸,溅起的细小尘埃全被扫得不见了踪迹,拳力勃发,直振dàng得大树树根上的泥土完全不能依附,而树身、树根如同被洗过了一般。

    开始后面的刘大风等人看得惊异,还奇怪道师父这是怎么了,和这颗杨树有仇不是,慢慢地,随着大树树根叔粘连的泥土落下,被泥土紧紧包裹的树根露出了形状,众人恍然。

    大树树根纠结,中心处几根主根系将一物紧紧缠绕,赫然正是一个长两尺有余,宽约一掌半的黑sè长匣,“这是——”刘大风几人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又略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那个被粗壮树根仅仅缠绕,显然是黑sè长匣埋放的年代久远,被大树旺盛生长地根系裹住了,不用说,这个长很有可能就是小王爷自己亲手藏的,所谓才能预料到匣子不在地下,而是被树根带了出来。

    不能分辨是何材料铸就,可单看被庞大树根缠绕,在自然伟力之下经年,却丝毫无损,反倒是缠绕它的根茎现出了畸形,就可知晓,黑sè长匣的非同一般。

    “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刘大风心中一动,冒出了这个疑问,回头看看其他几人,脸上也都是露出了这般好奇。

    “看来师父时常在树下静坐,与它脱离不了干系。”刘大风心中笃定道。

    看到了黑sè长匣终于现出了踪迹,小王爷停下拳来,脸上闪过一丝神采,顿了一顿,走到黑sè长匣跟前,缠绕的根茎粗大,有的比之小王爷的大腿还要粗上几分,小王爷的那一双小手连一半都握之不住。

    嘣!嘣!嘣——粗壮地看似不可能撼动的坚韧根茎,在小王爷一双小手的撕扯下摧枯拉朽,若不是那一声声令人心悸的崩裂之音,还当那粗壮的根茎是纸糊的一般。

    片刻之后,黑sè长匣已经被小王爷捧在怀中,二尺余长的木匣子,约等于小王爷体形的三分之二,如此一个‘大家伙’被小王爷一个小小的人儿捧在怀中,不知道深浅的人也许会感觉滑稽,但在场的众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小王爷用衣袖抚了抚黑sè长匣上残余的灰尘,目光闪闪,不可捉摸,往昔某种复杂的情感似乎在一瞬间汹涌而出,一时间似乎陷入了某种深远的回忆中,仅仅是片刻之后,小王爷便恢复了过来,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手停在了黑sè长匣的开关处,动了两下,小王爷面上闪过犹豫之sè,似乎有打开时的意思,惹着刘大风几人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往前走了走,踮起了脚,瞪大了双眼,忍不住想要先睹为快。

    但最终,小王爷还是让他们失望了,停在黑sè长匣开关出的手还是缩了回来,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他走了几步,将黑sè长匣递到了王侯手中,说了声“拿着”,然后扭头在对其他人说了“走”,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朝门外走去。

    王侯接过黑sè长匣,只觉手中一沉,差点抓之不住,摔在了地上,还好他反应快,增加了手上的力道,小小木匣不起眼,可这份量着实惊人,照他掂量,最起码上了百斤。

    轻摇两下,里面不曾有任何动静,好似空无一物,但沉甸甸的份量与之前小王爷复杂的神情,无不在显示这匣中之物的不一般,又怎么是空无一物“什么东西,这么重,全装了铁不是?还是爷爷的什么宝物,黄金,不对,要是黄金的分量比这还要重——”王侯心中震撼,几乎克制不住就想要打开匣子看个究竟,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这个念头,再一看,院中其他人早已追寻小王爷而去,王侯不敢停留,赶紧追上了。

    龙林山下,斗兽场前的大片空地,依旧是锣鼓喧天,好生地红火热闹,随着中午的临近,看热闹的村民散去了不少,但依旧是四周依旧是人影重重,熙熙攘攘,其中混杂着的别有用心的人越来越多。

    守在北门口的查刚几人战战兢兢,不敢懈怠,时不时从人群中shè来的别样目光,让他们难受不已,随着时间中午的渐临,某些不安分的人也变得有些急躁起来,目光充斥这侵略性,甚至与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查刚心中同样焦躁不已,单单凭他一人已经有些镇不住外面越聚越多的江湖中人,开始有真正的高手混在人群,shè来如刀一般凌厉的目光,居然让查刚心底都泛起了阵阵寒意。查刚知道,若不是有之前那探路的棋子进去以后如石沉大海,一点动静也没有,让这些人隐隐有些顾忌,不知斗兽场内深浅,怕是早就开始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在这种种锣鼓喧嚣与诡异的僵持之下,一行人缓缓地从山上下来,也几乎就是在这行人出现的同时,从东南方向上,出现了一行由三辆红旗轿车组成的车队,正朝着这里极速飞驰。

    斗兽场内的休息室,郑家文武两兄弟带着自家人马,早早地就赶到了。小王爷、赤方,那都是与两人父亲同一时代的风月人物,两人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开始叱咤江湖了。

    小王爷与赤方可以姗姗来迟,借他们一个胆量,他们也不敢,谁叫他们家的大人早就不在了,哪怕现在有了郑元芳这个称门面的在,论资排辈,也是要矮上一头。故而,郑家人虽来势汹汹,但也不敢太过造次,一切都依规矩来。

    大部分在郑家的子弟都聚在一起闲聊这,文武两兄弟在外面与郭有道、还有小王爷那边的主事人客套。唯独郑元芳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闭目养神,为即将到来的大战继续着精力。

    忽然,郑元芳挣开了双眼,迫人的精光一闪而没,于此同时,在另一间休息室内同样是在闭目养神,积蓄精力的查刚的突然站起身来。

    “来了!”两人同时低呼道。

    说罢,郑元芳依旧是闭合上了双目,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而站起身来的查良峰却是赶紧招呼起在身旁的一起养神蓄力的梁开、王长林几人,一道出去迎接师父的到来。N!~!

第二百六十八章 呼啸

    但凡修炼精深的高手,体魄强健,气血旺盛,自然而然地要向外界释放种种强大的气息,不一而足,就好似猛虎划出自己的领地,让其余百兽不敢接近;或者鲨鱼游弋四海,令见者逃之夭夭。

    大多数的人天生灵觉堵塞,感应迟钝,比之百兽,远远不入,少有能感应到气息存在的,唯有通过不断地修炼才能打通藩篱,换而言之,修为越高,灵觉感应越是强大譬如武者修炼到了易筋之境,练就心力,与雷音合,灵觉空前壮大起来,从之前的只能模糊地被动接受外界信息,开始渐渐清晰感应,甚至于辨别气息的不同,进而能认出气息所属。

    山上下来的一行人与东南方向上驶来的车队,里面的高手没有刻意地收敛自身的气息,于是在乎在郑元芳与查良峰的感应世界中,双方高手释放的强大气息重叠扎起一处,就好似两轮红日一般耀眼夺目,气息驳杂,不能一一辨别,但想来除了是小王爷与赤方带领着自家人马驾到,还能是谁?

    斗兽场前的空地上,锣鼓声声不断,表演队卖力地敲打着,背棍铁棍也使劲地扭来扭去,而围看的人群却是没有表演者们臆想当中的热切,有眼尖的人已经看到了山上下来的一行人,而东南方向上的车队也出现在人们的视线范围内。

    斗兽场北门。

    “看,师祖他们下来了!”查刚手往上山口一指,对身边喊道:“小叶,快去叫我父亲他们。”

    话音刚落,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豁然从背后传来,查刚回头看来,不必他们去叫了,查良峰一马当先,其后是王长林、梁开、郭有道、郭山岳、孙乐、高穹等等,鱼贯而出,霎时间,罗列满了北门。

    于此同时,斗兽场的东门口,小王爷的徒子徒孙们也纷纷涌了出来,似乎是得到了消息一般,守候在了那,等候小王爷的降临。

    看着大堆的高手‘轰’地一般蜂拥而出,人群中,个别胆怯者慢慢挪动步子,往最里面挤去,更多的却是不动神sè的挪到了外围,靠近了斗兽场东、北二门,目光灼灼,似乎在打量着什么,时不时震惊之sè一闪而没,却是认出了好些恭候在两边门口的不起眼老者,竟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好手。

    赤方打头,一马当先,一身不变地灰sè僧袍,挥洒自如,其后则是方去欢与徐去缺,平常衣服平常心态,并没有因为今日之比武而改变什么,而后是方去晴、方去yīn再然后是胡去悲、牛刚,还有——龙山。

    下山时,龙山脱下他那一身与当前时代显得格格不入的老式军装,转而换上了一身赤方徒儿们带去的平常休闲衣服,与方去欢他们没有什么两样,此时又与胡去悲他们走在一起,不知道还当这也是赤方的一位徒儿,这也是龙山想要的效果。

    赤方与牛刚没觉得什么不妥,毕竟一个是多年师兄弟,一个又是亲传徒儿,一天到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其他人就不见得有这么轻松了。

    方去欢、徐去缺两人还好点,毕竟与龙山之间还隔着一排人,紧跟赤方的步伐,权当一切如常,隐隐露出汗迹的后背,还是将两人的紧张暴露了出来。

    方去晴、方去yīn、胡去悲靠得近,就要显得拘谨许多了,走路都走得有些陌生,这个突然出现的师伯,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唯独龙山嘴上一直挂着淡淡笑容,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事。牛刚走在了最后,望着前面师父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底是什么东西出世了,为何师父不去寻找,反而提出跟着我们一起下山来参加小王爷的寿宴?”

    “难道那东西会出现在这次寿宴上?”

    斗兽场前空地上,得到了东家示意的锣鼓队、高桥队,表演得越发的卖力了,车队慢慢停靠在了东门口,赤方一行人也绕过喧嚣人群,距离北门不过三丈。

    “恭迎师尊!”

    查良峰当先,王长林、梁开分立左右,其后是郭有道、高穹、查刚等一众徒子徒孙,齐齐长身一躬,郑重行礼。

    赤方双手虚抬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忽地,东门处,齐齐一道声音如雷霆轰鸣,排山倒海扑来,直直将喧天的锣鼓声也狠狠压下了一头去。

    “恭迎师尊,祝师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锣鼓声停了,民俗表演也停了,人群中鸦雀无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那齐齐的呼啸声,在来回dàng漾。

    斗兽场休息室中,没有出去迎接的郑家子弟被忽如齐来的雷鸣般呼啸声惊动,齐齐变sè,墙角处,闭目养神的郑元芳没有动作,唯独嘴角上,挂上了一丝笑意。

    “斗吧,斗吧,狗咬狗,一嘴máo,你们斗得越厉害,我们才能渔翁得利!”郑文通、郑武达两兄弟相视而笑。

    半响之后,那惊天动地般的呼啸声渐渐散去,一切重归于常,锣鼓继续敲打,该表演地也继续表演。

    但是————“嗯!”查良峰等恭迎赤方的徒子徒孙,眉头齐齐地一皱,呼喊之声如此震天动地,分明是东门那边锻骨界以上的高手齐齐鼓动雷音,一起用力,才能有如效果。

    “你们有高手,我们难道没有不成!”眼看着东门口黑压压拜倒一片,将这边声势狠狠该盖过一头,查良峰等人的心力顿生不忿,恨不得就要也那般齐声呼啸一次,赤方身手,方去欢等人也有些蠢蠢yù动,若是查良峰他们呼喊起来,他们五人谁也不介意助阵一番。

    牛刚没有跟着师兄们起哄,而是注意到了师父目光的异样,顺势望去,小王爷一系的徒子徒孙几乎都聚在了那里,其中赫然有牛刚的老同学张丹丹在,此时正随同他爷爷一起拜倒在地,还有好些认识,诸如赵德胜等。

    牛刚目光一一扫过,找到了师父落目处,却是在小王爷身手一年轻人身上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那年轻人上捧在双上的黑sè长匣上。

    “王侯?!”牛刚心念电转,虽然从未逢面,但还是一眼将那年轻人认了出来,旋即心中一动,“难道他手中那黑sè长匣,就是师父要寻找的那东西!”

    赤方轻轻摇头,落入正要蓄气呼啸的查良峰等人眼中,顿时一窒,纷纷将气散去,不解地朝着赤方看去,心道这位最是争强好胜,死要面子的师尊变性了不是,怎能容得其他人盖过自己的风头。

    不去理会徒儿们不解的目光,赤方扭头,目光正好同一样看来的小王爷对视到了一起,旁人看之不懂的情愫在虚空中传递着,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有回到了那遥远地年代,那让南来北往、纵横睥睨的年代。

    “小柱子!”

    “大和尚!”

    两人相隔三十余丈,轻声微言,身旁之人尚不能听清在说些什么,但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彼此的耳中。

    众弟子聚在身旁,各自师尊的异动当然瞒不过他们,再一看对面也是同样如此,分明是两位正在隔空对话,不由地纷纷动容。

    “传音入密!凝声成线,好精深的功力,居然能相隔百米,丝毫无阻!”人群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看。

    “他们两人在聊什么?不像是仇人,倒是很熟识的样子。”

    “刘大耳,你不是号称耳神通嘛,什么动静也瞒不了你,他们两人在说什么?”一个鹰钩鼻汉子头也不回地朝着身后某人问道。

    半天没有,那鹰钩鼻汉子顿感异状,回头看去,只见他身后一双耳比常人的大上许多的汉子,面如金纸,露出痛苦狰狞之sè,摇摇yù坠,几乎不能站立,再一看,双耳上竟有两道血丝顺着双颊留下。

    “嘶——”

    鹰钩鼻男子倒吸一口凉气,心头已是一片的骇然。

    “师叔和小王爷到底在聊些什么?”牛刚揣测道,他有读声术,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启异瞳。

    赤方与小王爷两人也没有说太长时间,似乎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两人一同笑了起来,然后各自转身,大手小手一挥,堆在门口的徒儿徒孙们赶紧让出了道路,各自迎着两位进入到了斗兽场中。

    “什么呀,就这样就进去了,至少也该说撂下两句场面话吧!”人群中有人低声发出了抱怨,似乎对两位带有传奇sè彩的高手如此平淡的相遇十分不满,但也仅止于如此小声地抱怨一声而已,叫他上去理论,再借一个胆子也不敢。

    斗兽场休息室中,臆想当中的惊天呼啸并没有如约而至,等着看好戏的郑文通、郑武达两兄弟不由地露出了失望之sè。

    赤方来得队伍里,突然多了龙沙山这张生面孔,并没有引来多大的怀疑,他一直与胡去悲、徐去缺几人在一起,有他们的帮衬,其他人还当是请来的贵客,而龙山是没有丝毫见外的神sè,径直地跟在了赤方的身后,进入了斗兽场中。

    其他人随之鱼贯而入,顷刻间,人马进去了大半,牛刚吊在了最后,等诸位师兄一一进去,这才迈开步子,刚想要进,却是被胡狗儿与查刚双双拦了下来。

    “小师叔,留步!”

    “嗯!什么事?”牛刚停下身来,此刻人已经进去得差不过,只余下他们还有小叶等缪缪数人。

    “——”两人刚要说些什么,目光掠过牛刚身后,顿时一凝,相视一苦笑,抬起手来着牛刚身后,道,“来了,小师叔,你看!”

    牛刚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状,转过身来,只见看锣鼓表演的人堆里走出了七八个人,直直朝着这边北门走来,目光流转,牛刚一眼扫过,东门那边,似乎也遇到了相同的状况

第二百六十八章 呼啸

    但凡修炼精深的高手,体魄强健,气血旺盛,自然而然地要向外界释放种种强大的气息,不一而足,就好似猛虎划出自己的领地,让其余百兽不敢接近;或者鲨鱼游弋四海,令见者逃之夭夭。

    大多数的人天生灵觉堵塞,感应迟钝,比之百兽,远远不入,少有能感应到气息存在的,唯有通过不断地修炼才能打通藩篱,换而言之,修为越高,灵觉感应越是强大譬如武者修炼到了易筋之境,练就心力,与雷音合,灵觉空前壮大起来,从之前的只能模糊地被动接受外界信息,开始渐渐清晰感应,甚至于辨别气息的不同,进而能认出气息所属。

    山上下来的一行人与东南方向上驶来的车队,里面的高手没有刻意地收敛自身的气息,于是在乎在郑元芳与查良峰的感应世界中,双方高手释放的强大气息重叠扎起一处,就好似两轮红日一般耀眼夺目,气息驳杂,不能一一辨别,但想来除了是小王爷与赤方带领着自家人马驾到,还能是谁?

    斗兽场前的空地上,锣鼓声声不断,表演队卖力地敲打着,背棍铁棍也使劲地扭来扭去,而围看的人群却是没有表演者们臆想当中的热切,有眼尖的人已经看到了山上下来的一行人,而东南方向上的车队也出现在人们的视线范围内。

    斗兽场北门。

    “看,师祖他们下来了!”查刚手往上山口一指,对身边喊道:“小叶,快去叫我父亲他们。”

    话音刚落,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豁然从背后传来,查刚回头看来,不必他们去叫了,查良峰一马当先,其后是王长林、梁开、郭有道、郭山岳、孙乐、高穹等等,鱼贯而出,霎时间,罗列满了北门。

    于此同时,斗兽场的东门口,小王爷的徒子徒孙们也纷纷涌了出来,似乎是得到了消息一般,守候在了那,等候小王爷的降临。

    看着大堆的高手‘轰’地一般蜂拥而出,人群中,个别胆怯者慢慢挪动步子,往最里面挤去,更多的却是不动神sè的挪到了外围,靠近了斗兽场东、北二门,目光灼灼,似乎在打量着什么,时不时震惊之sè一闪而没,却是认出了好些恭候在两边门口的不起眼老者,竟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好手。

    赤方打头,一马当先,一身不变地灰sè僧袍,挥洒自如,其后则是方去欢与徐去缺,平常衣服平常心态,并没有因为今日之比武而改变什么,而后是方去晴、方去yīn再然后是胡去悲、牛刚,还有——龙山。

    下山时,龙山脱下他那一身与当前时代显得格格不入的老式军装,转而换上了一身赤方徒儿们带去的平常休闲衣服,与方去欢他们没有什么两样,此时又与胡去悲他们走在一起,不知道还当这也是赤方的一位徒儿,这也是龙山想要的效果。

    赤方与牛刚没觉得什么不妥,毕竟一个是多年师兄弟,一个又是亲传徒儿,一天到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其他人就不见得有这么轻松了。

    方去欢、徐去缺两人还好点,毕竟与龙山之间还隔着一排人,紧跟赤方的步伐,权当一切如常,隐隐露出汗迹的后背,还是将两人的紧张暴露了出来。

    方去晴、方去yīn、胡去悲靠得近,就要显得拘谨许多了,走路都走得有些陌生,这个突然出现的师伯,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唯独龙山嘴上一直挂着淡淡笑容,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事。牛刚走在了最后,望着前面师父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底是什么东西出世了,为何师父不去寻找,反而提出跟着我们一起下山来参加小王爷的寿宴?”

    “难道那东西会出现在这次寿宴上?”

    斗兽场前空地上,得到了东家示意的锣鼓队、高桥队,表演得越发的卖力了,车队慢慢停靠在了东门口,赤方一行人也绕过喧嚣人群,距离北门不过三丈。

    “恭迎师尊!”

    查良峰当先,王长林、梁开分立左右,其后是郭有道、高穹、查刚等一众徒子徒孙,齐齐长身一躬,郑重行礼。

    赤方双手虚抬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忽地,东门处,齐齐一道声音如雷霆轰鸣,排山倒海扑来,直直将喧天的锣鼓声也狠狠压下了一头去。

    “恭迎师尊,祝师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锣鼓声停了,民俗表演也停了,人群中鸦雀无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那齐齐的呼啸声,在来回dàng漾。

    斗兽场休息室中,没有出去迎接的郑家子弟被忽如齐来的雷鸣般呼啸声惊动,齐齐变sè,墙角处,闭目养神的郑元芳没有动作,唯独嘴角上,挂上了一丝笑意。

    “斗吧,斗吧,狗咬狗,一嘴máo,你们斗得越厉害,我们才能渔翁得利!”郑文通、郑武达两兄弟相视而笑。

    半响之后,那惊天动地般的呼啸声渐渐散去,一切重归于常,锣鼓继续敲打,该表演地也继续表演。

    但是————“嗯!”查良峰等恭迎赤方的徒子徒孙,眉头齐齐地一皱,呼喊之声如此震天动地,分明是东门那边锻骨界以上的高手齐齐鼓动雷音,一起用力,才能有如效果。

    “你们有高手,我们难道没有不成!”眼看着东门口黑压压拜倒一片,将这边声势狠狠该盖过一头,查良峰等人的心力顿生不忿,恨不得就要也那般齐声呼啸一次,赤方身手,方去欢等人也有些蠢蠢yù动,若是查良峰他们呼喊起来,他们五人谁也不介意助阵一番。

    牛刚没有跟着师兄们起哄,而是注意到了师父目光的异样,顺势望去,小王爷一系的徒子徒孙几乎都聚在了那里,其中赫然有牛刚的老同学张丹丹在,此时正随同他爷爷一起拜倒在地,还有好些认识,诸如赵德胜等。

    牛刚目光一一扫过,找到了师父落目处,却是在小王爷身手一年轻人身上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那年轻人上捧在双上的黑sè长匣上。

    “王侯?!”牛刚心念电转,虽然从未逢面,但还是一眼将那年轻人认了出来,旋即心中一动,“难道他手中那黑sè长匣,就是师父要寻找的那东西!”

    赤方轻轻摇头,落入正要蓄气呼啸的查良峰等人眼中,顿时一窒,纷纷将气散去,不解地朝着赤方看去,心道这位最是争强好胜,死要面子的师尊变性了不是,怎能容得其他人盖过自己的风头。

    不去理会徒儿们不解的目光,赤方扭头,目光正好同一样看来的小王爷对视到了一起,旁人看之不懂的情愫在虚空中传递着,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有回到了那遥远地年代,那让南来北往、纵横睥睨的年代。

    “小柱子!”

    “大和尚!”

    两人相隔三十余丈,轻声微言,身旁之人尚不能听清在说些什么,但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彼此的耳中。

    众弟子聚在身旁,各自师尊的异动当然瞒不过他们,再一看对面也是同样如此,分明是两位正在隔空对话,不由地纷纷动容。

    “传音入密!凝声成线,好精深的功力,居然能相隔百米,丝毫无阻!”人群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看。

    “他们两人在聊什么?不像是仇人,倒是很熟识的样子。”

    “刘大耳,你不是号称耳神通嘛,什么动静也瞒不了你,他们两人在说什么?”一个鹰钩鼻汉子头也不回地朝着身后某人问道。

    半天没有,那鹰钩鼻汉子顿感异状,回头看去,只见他身后一双耳比常人的大上许多的汉子,面如金纸,露出痛苦狰狞之sè,摇摇yù坠,几乎不能站立,再一看,双耳上竟有两道血丝顺着双颊留下。

    “嘶——”

    鹰钩鼻男子倒吸一口凉气,心头已是一片的骇然。

    “师叔和小王爷到底在聊些什么?”牛刚揣测道,他有读声术,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启异瞳。

    赤方与小王爷两人也没有说太长时间,似乎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两人一同笑了起来,然后各自转身,大手小手一挥,堆在门口的徒儿徒孙们赶紧让出了道路,各自迎着两位进入到了斗兽场中。

    “什么呀,就这样就进去了,至少也该说撂下两句场面话吧!”人群中有人低声发出了抱怨,似乎对两位带有传奇sè彩的高手如此平淡的相遇十分不满,但也仅止于如此小声地抱怨一声而已,叫他上去理论,再借一个胆子也不敢。

    斗兽场休息室中,臆想当中的惊天呼啸并没有如约而至,等着看好戏的郑文通、郑武达两兄弟不由地露出了失望之sè。

    赤方来得队伍里,突然多了龙沙山这张生面孔,并没有引来多大的怀疑,他一直与胡去悲、徐去缺几人在一起,有他们的帮衬,其他人还当是请来的贵客,而龙山是没有丝毫见外的神sè,径直地跟在了赤方的身后,进入了斗兽场中。

    其他人随之鱼贯而入,顷刻间,人马进去了大半,牛刚吊在了最后,等诸位师兄一一进去,这才迈开步子,刚想要进,却是被胡狗儿与查刚双双拦了下来。

    “小师叔,留步!”

    “嗯!什么事?”牛刚停下身来,此刻人已经进去得差不过,只余下他们还有小叶等缪缪数人。

    “——”两人刚要说些什么,目光掠过牛刚身后,顿时一凝,相视一苦笑,抬起手来着牛刚身后,道,“来了,小师叔,你看!”

    牛刚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状,转过身来,只见看锣鼓表演的人堆里走出了七八个人,直直朝着这边北门走来,目光流转,牛刚一眼扫过,东门那边,似乎也遇到了相同的状况

第二白六十九章 大摔碑手

    “大摔碑手李远山——”

    “沧州铁拳汤八儿——”

    “龙潭谭脚林长武——”

    “蔡李佛叶向南——”

    “————”

    八人仿佛约好的一般,走到距离牛刚他们一丈外,齐齐停了下来,依次朗声报上了名号,然后一抱拳,齐声道。

    “得知赤方神僧与小王爷门下比武较量,我等特来助阵,还望通融!”

    “神僧!?”牛刚脸sè涨红,差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师叔这个假和尚不知何时居然成了神僧,若是被他知道了这里有人如此称呼他,怕是要立即暴起了。

    胡狗儿越过牛刚,来到那八人前面,也是同样双手抱拳,一副**湖的模样,口中不停地到处‘久仰’二字,好似真对此八人的名声如雷贯耳一般,至于其中有几分诚意,只有天知道了。

    “诸位来得却是不巧,想是你们听差了,我师祖与王老前辈素来交好,今日只是小王爷一百零八岁的寿宴,哪来的什么比武较量。”胡狗儿睁眼瞎话就来,“而且这也算是两家家宴了,宴请的都是两家各自的弟子,没有打算请什么外人,对不住,要让各位失望了,我在这给诸位赔礼道歉了!”

    “什么!寿宴?家宴?家宴用得着这般剑拔弩张的嘛?”

    “糊nòng谁呢!若是你说得这般,两家还用得着分两道门进,既然那般要好,为何不一道进去?”

    “——”

    八人脸sè齐齐一变,似是没有想到凭他们在江湖上偌大的名声,胡狗儿居然如此直接就拒绝他们,连一点商量地余地都没有。

    其余七人的目光微不可查地朝着一人看了看,正是那第一个报上名号的大摔碑手李远山,想来他算是这八人的主事。

    “一个锻骨中品,两个锻骨下品,剩余四个不入流的,小猫三两只,也敢来惹事——哼哼!”牛刚目光如电,将八人的表现一一看在眼中,同时查刚与胡狗儿拦下他的意思,他也领会到了,不过现在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就看这八人是否识相了。

    “兄台此言差矣!”果然,看到七人目光向他头来,大摔碑手李远山胸膛一挺,朗声说道,“江湖之事哪能缺少了江湖人,就算是小王爷寿宴,合该大摆宴席,宴请四方豪杰才对,如此这般草草了事,太过小家子气了吧?说出去也不怕惹来江湖同道的笑话。”

    “我再说一次。”胡狗儿声音一沉,“”要让诸位失望了,我在这给诸位道歉了。

    “嗯!”大摔碑手李远山眉头一挑,“朋友面生啊,报出名号来听听,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这般大的口气!”

    “这么说,你们是不肯自己离去了。”胡狗儿脸上挂出了一丝笑意,笑得李远山心头突然泛起了阵阵凉意。

    江湖上最讲究一个面子,当着身侧七人,还有身后人群中将目光投注到此的无数同道,李远山明知不妥,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灰溜溜的离开来。

    “我不离开怎地!”李远山环抱双手,看似轻松地一问,实际上夹在腋下的粗大手掌已经开始蓄力,肌ròu虬结,青筋暴涨,随时准备好了应变“敬酒不吃,吃罚酒!”胡狗儿冷哼一声,李远山心头一紧,还当时面前此人就要出手,谁知他身子一闪,将身后的一少年露了出来。

    那少年明显心不在焉,突然现在人前,似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地朝着闪过身去的胡狗儿看去,李远山见此,心头不由地浮现出一丝笑意,说得那般强硬,还当是什么高手,原来就是一纸老虎,真是盛名之下,难副其实啊!

    没想到胡狗儿这么快就交涉完了,牛刚正盯着看东门口那边事情的进展,心思没在这边,还当胡狗儿要啰嗦半天,谁知他闪得这般的干脆。

    “这就开打了!”牛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前走两步,说道,“别Lng费我时间,一起上吧!”

    “什么!”包括李远山在内,八人齐齐变sè,居然派出这样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子,口气还这般地狂妄,他们把人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如此这样,不是在赤luǒluǒ侮辱他们,那是什么!

    “难道就凭这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子,就打算让我等转身告退不成,目中无人!”

    “小子,回家玩去,大人的事别来掺和!”

    “你们没人不是,那边七八个在哪处着,当了木头杆子不成——”

    “————”

    八人为首的李远山眉间凝重,虽然心头同样恼火,但是并没有随七人一同叫骂出来,既然敢派这样一个小子来出战,口气还这么冲,必然有所依仗。难道是这小孩的长辈是那两位宗师之一,这样的话——牛刚身后,被骂作‘木头杆子’的查刚、小叶几人丝毫没有被骂的觉悟,连同胡狗儿在内,脸上说不出地怪异,看那八人仿佛是在看天大的笑话。

    “你们不先出手,那就我来了!”牛刚眉头一皱,握掌成拳,‘噼啪’一声爆响,似是手中骨节作响,传到了李远山的耳中,瞳孔顿时一缩,露出骇然之sè。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能将功夫修炼到锻骨中品之境,那可是实实在在内行中的内行,其他人只当那一声‘噼啪’一声爆响是关节发出,是个人就能做到,可李元山听得明白,那爆响哪是关节发出的,分明是捏爆了留在掌心的空气而发出。

    一瞬间,就单凭那一声爆响,李远山已经判断出了眼前的小子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正要提醒其他人,这才发现已经来不仅了,那小子一拳直直朝着他打来,霎时间,竟然让他有了一种窒息之感,压得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呼呼——没有任何的花俏,直直地,就是那么一只拳头打了过来,多年战斗练就的本能告诉李远山,这一拳接不得,想要躲闪,这才骇然发觉,竟是避无可避。

    早已在蓄力中的一双ròu掌在此时发出关键作用,从腋下而出,没有硬碰硬地接那一拳,而是一掌以攻代守,同样朝着那人的胸口拍去,另一如灵蛇吐信一般,朝着那打出那拳头的手腕出噬去。

    大摔碑手,并非是Lng得虚名,招招均有千钧之力,崩山裂石如若等闲,闯dàng江湖多年,交手无数,经验何其老道,一招攻敌所必救,一招打出了崩劲,即便不能对付得来那一拳,也能将那拳拍开,让他有了躲闪的余地。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在李远山做好应对的一刹那,牛刚那一拳已然迫近,尽在毫厘之隔。

    下一刻,没有那般ròuròu相击的闷响发出,而是‘劈啪啪’一阵骨骼碎裂似的脆鸣,一道人影如破布口袋一般横飞而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赫然是正是大摔碑手李远山。

    一直手掌手背殷红,另一只不正常地扭曲着,号称大摔碑手的一双手掌,完全废去,而人也早已在中拳的一瞬间,昏死了过去。

    怕是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那一掌分明先一步拍中了牛刚的胸口,那可是裂碑碎石的大摔碑手啊,为何那人避也不避,打中胸口就和被蚊虫叮咬一般,反倒是自己手掌感觉了到钻心似的剧痛。

    完全地没有意思抵挡之力,摧枯拉朽,犁庭扫xùe一般,在其他人眼中,就是牛刚一下冲过来打出了一拳,而李远山很是配合地应拳而飞。而就站在他身侧其他人竟然是丝毫地反应也没有,在李远山飞出之后,这才一个个大惊失sè起来。

    “好歹毒的——”沧州铁拳汤七儿想骂一声‘好歹毒的小子’,可是话还没出手,便戛然而至,一拳打飞了李远山的牛刚没有停留,身子一扭,竟是又一拳朝着他直直打来,把他的后半句堵了回去。

    剩余七人这时完全反应了过来,知道了这小子不可小窥,得使出可看家本事,见得他朝着汤七儿扑去,纷纷回救。

    呼——汤七儿比之李远山又差上许多,李远山能凭感觉判断了牛刚的拳头不可硬接,而汤七儿却是丝毫无觉,反而有种正中下怀的庆幸,他既然敢号称‘铁拳’,自然是对自己的拳头有相当的自信。

    “来得好!”汤七儿大声一赞,一只醋钵大的拳头豁然而出,针尖对麦芒般,朝着打来的那只拳头打去,也不是汤七儿修炼的是何拳法,棱角分明的拳头上居然反shè出了金属光泽,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锋锐之感,好生地怪异!

    下一刻,拳拳相交,没有任何悬念地,又是一声‘噼啪’爆响,汤七儿面上露出痛苦之sè,铁拳败退。

    牛刚散拳成爪,一把抓了那败退的铁拳的,就好似老鹰抓小jī一般,‘嚯’地一下,牛刚将汤七儿提了起来,任凭他拼命挣扎,也不能抵挡那汹涌而来的巨力。

    而后,牛刚手臂震dàng,雷音勃发,将手中的汤七儿一把掷出,朝牛刚正面救他而来的三人砸去,顿时间,四人摔作了一团,汤七儿身上还没消退的雷音登时爆发,震散了三人浑身的气力。

    耳后三道劲风呼啸,牛刚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脑后长眼一般,回身就是一拳,拳力震dàng,拳还没有近身,已经让朝后背攻来的两脚一拳势头一顿,三人顿时有种窒息之感,好似周围的空气都被那拳头震散了一般,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第二白七十章 原来是你!

    嘭——一声闷得人心头发慌的巨响,牛刚停下了汹涌的拳势,而那对面的三人已经被打飞了出去,‘噗通’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从开始到结束,电光火石,不过缪缪数息之后,胜负立下,好似砍瓜切菜一般,干净利落,犹如虎入羊群,生杀夺予,竟是没有一合之敌。

    “嘶———”不知有多少双别样目光密切关注着这边,此时纷纷不约而同地都吸一口冷气,再次看向牛刚的目光时,早已不敢再有所轻视,转而是一片的骇然。

    “大摔碑手李远山可是锻骨中品的高手,一双ròu掌练得摔碑裂石,如若等闲,怎地也抵不过那年轻人一招?”

    “沧州铁拳汤七儿,还有那谭龙潭脚林长武,都是锻骨下品,其他人也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sè,怎地都是一般的不济事。”

    “那年轻人好俊的功夫,锻骨上品也不可能有如此威力,难不成是已经修炼到了那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锻骨巅峰之境”易筋境界,宗师高手,平常人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这年轻人是谁,怎地在江湖上从来没有见过?”一些平时自认见多识广地,江湖百晓生一般的人物此刻也不禁有些抓瞎了。

    “难道是哪位前辈高手,修炼得返老还童不成?”某人得出了与当日太行山中老龙头一般的结论,兀自不肯相信谁能在小小年纪,功夫高深到了这般的地步。

    作为始作俑者的牛刚,丝毫不觉自己短短数息之间给那群江湖人心中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不知量力!”牛刚略带不屑地收回了拳头,朝着地上瘫倒的把人啐了一口,还清醒的几人顿时脸sè涨红,士可杀不可辱,江湖上都讲究地是一个面子,又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看着,如何地受得这般的侮辱。

    “你——”还清醒的几人挣扎着起身,就是明知不敌,也要行那螳臂当车的无畏之举,可是牛刚的厉害又岂是是他们可以承受得来,不挣扎还好的,这一挣扎,顿时牵动了潜伏的伤势,纷纷‘噗哧’一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牛刚赖得理会他们,目光一转,已经好奇地转向了东门那边,小王爷一方把守的大门,看看他们那个高手出来料理这些捣luàn之人。

    “咦!”牛刚心头一惊,就在他目光扫向东门那处之时,同样一道目光迎来,与他隔空对视到了一处,而发出这道目光之人,赫然正是小王爷的那天才孙儿——王侯。

    再一看,王侯脚下,七人横倒,没了丝毫抵抗之力,分明也是就在牛刚对付李远山等八人的数息之间,被王侯一一瞬间击败。

    “好生地厉害,这种感觉是————宗师!”牛刚心中一喜,丝毫没有因为王侯变现出的强大实力而震惊,反而感觉了一阵克制不住地欣喜,那是一种终于遇到了可以与之一战的喜悦。

    “大师兄的眼光果然了得,早就说王侯定非池中之物,今日一见,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牛刚心中对大师兄的老辣眼光佩服不已。

    微微一点头,牛刚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对面的王侯也同样点头示意,一切竟在不言中。王侯转身,朝着东门走去,从旁边人手中接过了那黑sè长匣,被簇拥着走进了斗兽场内。

    牛刚也不再外边做过多停留,朝着北门走去,而守在北门口的胡狗儿、查刚、小叶几人早已迎了上来。

    “小师叔威武啊!”小叶几人看牛刚砍瓜切菜一般打趴下八人,早已是看得热血沸腾不已。

    “可惜,我没有没有这般的本事!”查刚有些羡慕道,“那边看红火的人群中不知藏了多扫江湖中人,小师叔,你这一下算是声名在外了。”

    “一下把这八个探路的卒子干倒,该把那些人该镇住了!”胡狗儿笑眯眯道。

    牛刚无所谓地摆摆手,对他们的恭维不置一词,转而对几人道,“进去吧!”

    说罢,牛刚当先一步,走进了斗兽场,胡狗儿赶紧跟上,后面的查刚、小叶几人从里面关上了门,也随后跟了上来。

    锣鼓声依旧喧天,人们的目光大多被中心的表演所吸引,故而在斗兽场东、北两个门口发生的一幕,短短数息而已,除了一些江湖中人,少有注意到的,最多也不过回过头来,却发现两边的门口都倒了一堆人。

    数息之后,有汽车开了过来,分别将到底的人抬了上去,眨眼之间,已经开得没了踪影,若不是地上还有点点血迹在,浑然好似什么状况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斗兽场全名叫作‘山西省斗兽文化俱乐部’,既然称作俱乐部,自然不光只是用水泥钢筋围了块场子,而是一套设施相当完善会所,餐饮、娱乐、休闲,面面俱到,建筑面积上万平方米,餐厅、游泳池、棋牌室、客房什么样样不缺,在斗兽场的最中心那个方形露天场地,才是真正比试所。

    就像一个倒立的斗笠一般,观众席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最多时可容千人。而此时。不过百余人聚在这里,倒是显得有些空旷,红sè的‘寿’字旗帜与花篮、彩带遍布无人空座,显得喜气洋洋,除了人比较少外,到也合了今日小王爷一百零八大寿大喜之意。

    主席台上,一个大大的‘寿’字足足一丈大小,红底黑字,点缀这闪闪金光,气势雄浑,磅礴大气,也不是出自当世那位书法名家之笔。

    “寿”字之下,宽敞的主席抬上,三张方圆大桌,呈‘品’字排开,小王爷与赤方居中而坐,各有刘大风、、赵德胜、齐果儿、方去欢、徐去缺等人陪坐,左右两桌自然是两家各自占去其一。

    牛刚走进来时,主席台上三座人还没坐全,牛刚登时大喜,他可是知道几日外边可是只摆了这三张席面,其他人饿了,还得去室内的餐厅,那里倒是来者不拒,本来以为被外面的事耽误了一会功夫,座位已经被人占满了,没曾想还空上许多。

    正要上去占得一席之地,好放开吃喝之时,冷不禁,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传来,听得他一愣,再一看,地下场地聚满了,黑压压一片,唯独中心处空出了一片方圆两丈余许的场地,两道矫健的身影猿飞鹤落,‘嘭嘭’拳拳交击之声不绝于耳,眨眼之间,十余招已是转之即过,让周围的人看得大呼过瘾,不吝喝彩之声。

    “嗯,已经开始打上了!”牛刚好笑道,饭还没开,这还真是一群急性子。“是沙飞上去了,居然还没有分出胜负,不就是胜了一招嘛,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牛刚摇摇头,对于这种不入流之间的较量,是在是兴趣缺缺。他没有兴趣,可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兴趣,人们若不是被那比武吸引过去了,那还能给他留下空余之地。

    小王爷与赤方二人,有说有笑,闲聊中,陪坐的方去欢、刘大风等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桌上还全是瓜果、茶水什么的,出了小王爷与赤方外,无一人动手,气氛兀自有些诡异。

    那边,王侯也抱着黑sè长匣走上了主席台,看了牛刚一眼,目光中隐隐带着挑衅,似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牛刚快走两步,来走桌前,长身一躬,朝着小王爷拜会道。

    “祝四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嗯!”小王爷回过头来,看着伏首的牛刚,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带着莫名的意味,洪钟一般的声音响起,“果然是英雄少年,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夸得牛刚莫名奇妙,抬起头来,正对小王爷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黑白分明,丝毫不似年老之人那般的浑浊,莫名地喜悦在深处流转,看得牛刚越发地奇怪。

    正当牛刚疑惑的当口,一道惊奇的声音的打luàn了牛刚的思绪。

    “咦,你是——你是牛家的小子?”桌上一人转过身来,看到了牛刚,顿时叫出了声来。

    “嗯!”刚才那人背对牛刚、面朝小王而坐,牛刚目光完全被小王爷与赤方二人吸引,却是没有注意到边上的其余人,听得那刺耳的声音有些熟悉,目光一扫,顿时眉头皱起,那出声的不是旁人,赫然正是郑家的郑文通。

    “哈,果然是牛家的人来了!”郑文通身旁一人转过身来,不用说,正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弟弟郑武达,没想到二人却是与小王爷、赤方等人坐到了一起。

    “还以为你家人的都临阵脱逃了,没想到居然来了,其他人呢!”郑武达似是非常地高兴,兴奋无比,脸上都出现了一丝的红晕,随着他的心神波动加剧,一股股强大的气息再也不能收敛,逸散而出。

    “又是宗师!”牛刚一惊,上次见到郑文通时,分明不过锻骨上品的修为,看都最起码七十开外,这般年纪,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再作突破!

    “小娃娃,快说,你家大人们呢!”郑武达对牛刚半响不说话有些不满,语气中加重了几分,也不是他是故意地还是控制不住怎地,一股强大的气势朝着牛刚汹涌而去。

    “武达,不可!”郑文通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疾声呼道。

    轰——汹涌而来的气势如卷起的逃天巨Lng一般,扑向了近在咫尺地牛刚,霎时间,将他淹没,不见声息。

    呼——意识到了不妥的郑武达费力地收回了气势,再看想牛刚,还以为已经被那强大的气势重伤了心神,抬头一看,却是发觉牛刚完好无缺地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好似那刚才拂过的是清风一般,而不是什么如山如渊、震慑一切的宗师气势。

    “你是?原来是你!”郑文通反应过来,一字一顿,凝重道。

第二百七十一章 黑衣青年

    你就是元芳说得那个高手!”郑武达心直口快,脸上掩饰不住地震惊之sè,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带给当日带给郑元芳莫大压力的高手,居然就是如此一个ru臭未干的年轻小子,“怎么会?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牛刚嘴角微动,挂上了一丝笑意,比较满意郑家两个老头脸上的震撼之sè,心道,“连自身的气势都不能控制如意——原来是如去悲师兄一般,用药力将将修为硬生生地拔上了易筋境界,倒是真舍得!”

    “那**混迹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和平常的农村野小子没什么两样,却是让我走眼了!”郑文通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脸上露出了笑意,“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牛刚不是?”

    “前辈好记性!”牛刚毫无诚意地随口一赞,旋即感觉到了脖颈后针扎一般的疼痛,扭头一看,正好迎上了一道锐利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带着如火一半的侵略性。

    “是你!”一个黑衣青年一步步走了过来,好似踏着鼓点一般,一步步正中牛刚心脏的起搏点,沉闷地步子,压得牛刚不由地感觉到了种种不适,好似被某种强大的yīn冷邪物盯了一般。

    “哼!”牛刚眉头皱起,一声冷哼,饱含雷霆震dàng之威,顿时将一切yīn霾全都震散开去,那心头的种种不适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咦!”黑衣青年心头震动,似是没有想到牛刚如此轻易地就将自己的试探破去,心中顿生不忿,就要再次出手,“够了!”一声黄铜大钟般的轰鸣,徒然炸响,话音未落,一丝丝森冷的寒意袭来,黑衣青年顿时浑身汗máo直立,如坠三九冰窟,一股莫大的危机油然而生,竟是丝毫不能抵挡。

    噔!噔!噔——黑衣青年被bī得连连倒退好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转而心头已是已是一片的骇然,抬头望去,赫然是那高居首席的小王爷,怒发须张,那一声洪钟大喝,正是他发出的的。

    “王爷息怒!”郑文通见识不妙,赶紧起身,谦恭道,“何必与小儿辈一般见识!”

    “哼!”小王爷重重哼了一声,好似一声闷鼓,直捶得郑文通身形摇摆,差点不能战力,“好一个小儿辈!那你这个大儿辈就好好地教导一下那小儿辈,我等面前,哪有他撒野的余地!”

    “是!是!是——”郑文通一抹头上的冷汗,顾不得什么失礼不失礼了,赶紧离开座位,走到黑衣青年身前,急声道。

    “元芳,还不赶紧跟王爷道歉!”

    不用说了,黑衣青年正是郑元芳了,牛刚转过头来第一眼就认出了他,郑元芳脸上露出了不yù之sè,但是在郑文通一再眼sè示意下,还是低声抱拳道“刚才无礼,还望王爷海涵!”

    “嗯!”小王爷面sè不善地应了一声,郑文通赶紧示意郑武达,带着郑元芳一同下去。而他却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地,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两位前辈,对不住了!”郑文通笑着说道,“今日比武临近,元芳战意澎湃,一见到了高手,就忍不住想要出手,这才在诸位面前孟Lng了。”

    “我与你爷爷们同辈,就托大叫你一声刚儿了。”郑文通扭过头来,对着牛刚说道,“刚儿啊,你元芳哥哥就是这个急性子,刚刚就是一个玩笑,你可别于他见怪啊!”

    “当然不是,我也正想与元芳哥哥较量一番,见识一下郑家绝学。”郑元芳是郑武达的孙儿,正好与牛刚是同辈,又比牛刚大上了不少,叫一声‘哥哥’,也理所当然。

    “好说,好说!”郑文通脸上堆了花一般,笑得越发地灿烂了,“今日定会让你们尽兴的,对了,你爷爷们怎么还没到,你家其他人呢!”

    “这个——”牛刚刚想要开口解释,那边小王爷身旁的赤方出声接口道。

    “他们今日是不会来的,有刚儿一人代表足够了!”赤方面sè慈祥,任谁一看,都当时以为得道高僧一般,“我大力哥哥有遗言,牛家自他而后,退出江湖,永不再chā足江湖之事,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就不要去打搅他们了。”

    “原来如此!”郑文通点着头,好似听明白了一般,心中却是在冷笑,“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又岂是那般容易退得出去的,若是真退了,那眼前这个少年高手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真正比武是在入夜之后,白日还是为了庆贺王爷他老人家的大寿,他家就让刚儿一人来,未免有些——”

    郑文通言辞之间,明显的挑拨之意,还以为会jiān计得逞,谁知小王爷与赤方却是相视一笑,笑得郑文通莫名其妙。

    “咳咳——”刘大风咳嗽了两声,轻声道,“家师的寿辰其实并非今日,而是在八月十五,那日,承先兄三人已经领着家中子弟前来拜会过了。”

    八月十五,牛刚还不知在太行山中那一块猫着呢,那次举家去庆贺小王爷大寿之喜,自然没有他的份,不过回来之后,也听大哥和小弟说过了,自然知晓。

    他家中虽然祖传有韦陀拳,可除了他一人外,着实无一人再有所成就,而牛刚也将在三年之后跟随师父一同离去,到时候,家中再无一个高手,纵然有赤方极其门下弟子的庇护,也只不过是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徒惹歹人窥视罢了!索性还不过老老实实退出江湖,这是牛刚三位爷爷早就打算好了的,而这些年也都是这样做的。

    “倒是我多虑了!”郑文通自嘲一笑,丝毫没有半分尴尬之意,但也吃一堑,长一智,不再多说什么。

    郑元芳被郑武达拉这疾走,一路回到了胡狗儿给他们开的休息室,这才停了下来,此时的休息室内早已空无一人,大多都是冲着露天场地那便已经如火如荼展开的年轻弟子比武而去了。

    “爷爷,你拉我回来敢什么?”郑元芳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你小子差点差点闯大祸了,知道不知道?”郑武达面sè不善地训斥道,“还以为你已经懂事了,可以独挡一面了,可没想到还是这般地不知轻重!”

    “怎么?”郑元芳不解道,“就是出手试探一下那牛家的小子而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住嘴!”郑武达面sè一边,抬手就要一耳光扇到郑元芳面上,郑元芳本可以轻松躲过,但却丝毫不闪,还算最后一刻,郑武达心中不忍,收回了手掌,狠声道,“我和你大爷爷一直叮嘱你的,都忘了不成!”

    “没忘!”郑元芳答道,“我也并没有触犯过啊?”

    “你出手试探牛家那小子没错,可你不该当着小王爷与赤方的面去试探,今日是小王爷寿宴,你当着他的面放肆,岂不是不把小王爷放在眼中!”郑武达说道,“莫不是你自逞易筋中品的修为,高出了小王爷不知多少,就敢将他不放在眼中。”

    “不敢!”郑元芳头上冷汗一冒,顿时想起刚刚面对小王爷时,那丝丝森冷寒意,抵在心头的莫大的丝毫不能抵挡的危机之感,面对之时,心头震颤,不能辨别,可是这会静下心来,顿时反应过来,“那是杀气,杀人盈野,真正地杀得尸山血海的人而释放出来的杀气,天啊,小王爷以前到底干过什么,身上的杀气居然连我这般的易筋中品的宗师都不能承受?”

    “不敢!哼哼——”郑武达冷哼连连,“爷爷我向来莽撞,被你大爷爷不知教训了多少次,可就是如此,我也不敢在小王爷面前有丝毫的不恭,他叱咤风云之sè,我和你大爷爷还在玩泥巴,你不是从那年月过来的,永远也不会知晓那年月闯dàng出名堂的高手,到底有多可怕!”

    “爷爷教训得是,孙儿知道错了!”郑元芳低头回过,心中却在道,“小王爷的可怕,我已经领教过来,敢称一个‘王’字,果然非比寻常!”

    主席台上。

    “刚儿,这是王侯,我的好孙儿,你们便同辈相称吧,好好地亲近亲近!”小王爷笑着给牛刚介绍一一介绍自己的徒儿,最后介绍到了王侯,正好王侯目光迎来,朝着牛刚善意地一笑。

    小王爷的热情有些出乎牛刚意料之外,热情得牛刚莫名其妙,连赤方也不禁有些侧目,要知道牛刚与小王爷之前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而那次见面,开始时,可是相当地不愉快,小王爷一拳,可是打了牛刚个半死。

    “王侯,好名字,好气势!”牛刚硬着头皮地赞叹了一声,小王爷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让他受不了了,目光扫向师叔没看也是一脸的莫名,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三十六计,第一精髓,见势不妙,走为上。

    “四爷爷,您和我师叔先聊着,下面挺热闹的,我过去看一看。”牛刚言不由衷道。

    “果然是年轻人,按不住性子,精神头十足,去吧!”‘小王爷大手一挥,牛刚赶紧告退,逃也似的朝台下奔去,后面小王爷洪钟一般的笑声响起,听得牛刚心头一颤,足下更急,眨眼之间,便一头扎进了人堆了。

    “无事献殷情,非jiān即盗!”扎在人群中的牛刚根本无心观看那花里胡哨的不入流比武,眉头皱得紧紧,思索这小王爷那莫名其妙的热切,低声自言自语道,“小王爷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我知道!”身侧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顿时吓了牛刚一跳,侧头看来,赫然正是他的师父——龙山!

第二百七十二章 飞沙

    师——师父!”牛刚眼睛瞪得老大,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刚才在主席台上没见到龙山的身影,他还兀自纳闷,却是没有想到龙山会混迹在人群当中。

    “怎么,看到我在这很惊讶吗?”龙山嘴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双眼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比武,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嗯,不!不——”牛刚很言不由衷地回答着,一句道出了他心中所思所想,说不吓人那是假的,不过还好见惯了龙山的神奇,很快心情平复下来,牛刚转头看了看四周,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全都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精彩纷呈地比武看,没有人注意到他俩,于是牛刚小声问道,“师父,你知道什么?”

    “自然是知道你想知道的了!”龙山的嘴角的弯度深了两份,扭过头来看了牛刚一眼,一眼好似将牛刚浑身上下都看得通透,看得牛刚有种被扒光了衣服一般的窘迫。

    “师父,你就别跟我兜圈子了,知道什么,您告诉我不就结了!”牛刚耷拉下了一张脸,对于有这样以为鬼神莫测的师父,表示压力很大。

    “呵呵——”龙山笑出了声来,“徒儿莫急,有点耐心,今日之内,自会见得分晓!”

    说罢,龙山转身,离开了人群,竟是朝着主席台上行去,只留下牛刚在这边干瞪眼,不然就别说,说了又不说明白,云里雾里,将人的胃口高高吊起,实在是————太可恨了!

    牛刚饱含幽怨地看了一眼龙山的背影,祝愿他能有所感应,惊起一身白máo汗。本来还想暗暗竖起一只在风中摇曳的中指,以抒发自己心中cháo涌一般的情感,但想想还是没那胆量。

    经师父龙山这么一打岔,牛刚思绪一luàn,也无心在继续琢磨小王爷示好的用心了,转过身来,百无聊赖地将目光投向了场中的比武。

    沙飞那一场已经结束了,牛刚没注意看,也不知这小子是胜了,还是输了。这一场却是段浩上去了,对战的是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长得却煞是粗壮地年轻人,两人自报了姓名,原来那人唤作陈彪。

    “确实是长得很彪悍啊!”牛刚暗自点头,比较之下,段浩无疑显得瘦弱了许多。在不入锻骨之前,外在的强壮与否,无意是决定实力的一个很大标志,故而这一战,段浩并不被看好。

    “耗子,加油啊!你小子若是输了,明年的零花钱就不要想了!”人群最前面,一个顶着大肚腩,红光满面地中年大汉卖力地叫喊着,引来周围的频频侧目。

    “段师兄!”牛刚认得这中年大汉,不是旁人,正是段浩的父亲——段真德。

    其实,作为赤方的徒儿,压力也是很大的。不仅要时常面对赤方这个喜怒无常,丝毫不给徒儿们留面子的师父,更有许多古怪地规矩要守。其中最令众弟子表示幽怨的一条,应该就要属入了锻骨境界,才有将赤方传下的功夫授徒的资格,禁令的范围甚至包括各自的后人。

    锻骨境界又岂是那么容易修炼得到的,如此一来,赤方门下,十之七八,都涵盖进去。试想一下,自己拜得名师,却资质不第,学无所成,自然而然,要将自己遗憾在下一代身上弥补回来,文雅一点,这叫望子成龙。

    那下一代谁来教呢?这就有些纠结了,自己不会,找会得人来教授,自是应该,可明明自己不仅仅是会,而且是大大的精深,甚至于比寻常的一些拳师都要明白,凭什么要那些二把手来教自己的孩儿,自己的儿子,自然是自己来教最放心。

    于是乎,赤方的这样的门规,顿时引发了诸多弟子的极大不满,想要反抗一下试试,却是无人有这般的胆量,甚至于连赤方的八大嫡传弟子之一的胡去悲,都不敢违背,其他人有怎生地敢一试。

    自己教不了,自然得招放心的人来教,亲近地人来教,众弟子的想法很一致,将目光投向了方去欢、徐去缺等人身上,其中又最属方去欢最受众师弟所青睐,一半以上都拜入了他这个宗师门下,譬如牛刚现在眼前这位段真德师兄的儿子——段浩。

    “段师兄,要想马儿跑得快,又怎么能不喂马儿草!”牛刚挤到段真德身边,带着玩笑地语气说道。

    “对!”段真德一拍宽大的脑门字,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来不及看身侧是何人出声,马上又大声地朝着场中正凝神戒备的段浩大喊道。

    “耗子,你要是赢了这场,以后的零花钱可是加倍的!”

    被陈彪压得有些颓然地段浩听得他老子这句,顿时精神头一震,居然忘记了还在比武,回过头来朝着这边确认道。

    “真的?”

    “比珍珠还真!”

    父子两人旁若无人地交流着,那边陈彪有些看不下去了,悍然出手,发动了攻击。

    “小心!”段真德大声地提醒道。

    噗通——段浩察觉地有些迟了,想要反击已经来不及,下意识地一个懒驴打滚,在地上滚出了一道弧线,绕出了陈彪的攻击范围,专门为了今日比武而换上的崭新练功服沾满了泥土,样子狼狈不已。

    “卑鄙!无耻!那个混蛋教出了这样——”段真德爆红了双眼,捋起了袖子,就要冲出去,将那偷袭的陈彪教训一番。

    “嗯——”刚冲出去的段真德又被人拉了回来,段真德扭过头来,满嘴的吐沫星子已经预备好了随时喷发,一张年轻地面孔映入眼帘。

    “小——师弟!”

    能将他那近二百来斤的份量,一把毫无抵抗之力地拉回来的,除了牛刚,还能有谁?自然不会允许段真德冲出去出洋相,给师门抹黑了!

    “段师兄,别急啊!”牛刚松开了段真德的衣襟,指着场中道,“你看,段浩也并不曾落下风啊!”

    段浩一个驴打滚,虽然狼狈,但是却成功躲过了陈彪蓄势一发的偷袭,毫发无伤,趁着陈彪转身之际,双手在地上一撑,一跃而起。同时,右手一扬。

    噗——一蓬黄沙正中刚刚转过身来的陈彪,顿时模糊了视线,他倒是反应也快,根本不予段浩反攻的机会。

    “啊——”

    大吼一声,俯身疾退,就如一只毒蛇般,走得都是‘之’字形路线,眨眼之间,已经脱离了段浩不知多远,面上的沙子也在后退之际,清理了个干净,视线恢复了过来。

    啪!

    “好小子,有我当年的几分机智!”段真德抚掌而赞,洋洋得意地看着四周,丝毫不觉陈彪偷袭可耻,可段浩回击这一下也并不是很光彩!

    江湖对战,早已过去了那种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对决的年代,成王败寇,只要能赢,管你什么手段。这就是武学没落时代的悲哀,若是谨守规矩,早就被人灭了不知多少回了。

    那一手飞沙,文雅点还可以叫做‘神沙’,类似于乾坤一掷,不过比之那般洒生石灰,其实也就是半斤八两,不过却被江湖众人所接受,不似乾坤一掷那般的声名狼藉。

    纵然依旧不似太过光彩,不过想到之前的陈彪趁段浩与他老子讲话之际偷袭,也就理所当然了。故而四周的人们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满,倒是大多如段真德一般,对段浩的机智,赞了两句。

    “小师弟果然好眼光!”趁着两边重整旗鼓的档口,段真德扭过头来,朝着牛刚道,“给师兄断断,耗子这次有胜出的把握吗?”

    “一半一半吧!”牛刚有些兴趣索然,随口答道,“那陈彪虽然在力量上胜过段浩,可在速度灵活上,却逊sè于段浩,想要分出胜负,还未可知,算是势均力敌吧!”

    “这样啊!”段真德不禁有些失望,握紧了拳头,暗自发狠道,“兔崽子,若是输了,可让老子怎么出去见人啊!刚刚人家沙飞就开出了个头彩,看长林那个得瑟样——你要是输了,老子非把你打得脱层皮!”

    “段师兄,不比这么较真吧!”牛刚好笑地看着段真德发狠的模样,顿时起了别样地心思,故作神秘道,“其实,想要段浩胜出,也并非难事!”

    “嗯!”段真德动容,低声道,“小师弟,此话怎样?难道你有法子暗中相助耗子一把!”

    “当然!”牛刚强忍笑意,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这个——”段真德有些意动,又有些犹豫,他倒是相信牛刚的话不假,小师弟进阶宗师之境的消息,他早已从师兄弟们口中得知。在常人看来,宗师便是有鬼神莫测之能,想要干什么做不到。若是真的小师弟暗中出手相助,在场的除了同为宗师级的高手,还真没人能看出破绽。偏偏这会他们有大多数坐上了主席台,离这边有段距离。

    “还是别了吧!”段真德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拒绝了牛刚的yòu惑,他是想自己儿子胜不假,可也希望他胜得正大光明,若是靠小师弟手段胜了,他也不觉脸上再有什么光彩。

    “别介!师兄,你听我说完,不是你想得那样!”牛刚低声在段真德身旁耳语了一番,换回来的却是段真德怀疑的目光。

    “这样能行嘛?”段真德表示质疑道。

    “听我的没错!”牛刚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 圣斗士——浩.段

    耗子,留神点给老子听着,别再被偷袭了!”段真德扯开了嗓子,旁若无人地大声喊道“好好地打,现在行情见长了,你要是赢了,无论你想要什么,老子都依着你!。”

    “那个——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买什么雷牌的大摩托,听好了,赢了这场就买!”

    “是哈雷摩托!”小叶不知何时窜到了段真德的身后,小声地提醒道。

    “对!哈雷!”段真德接着大声喊道,“反正别管什么雷了,只要胜了,就是你小子想要买地雷,老子也一定给你nòng来!”

    啪!

    “别嚷嚷了,不嫌丢人啊!”一位花白了两鬓,长着一小撮山羊胡的老者记到了跟前,朝着段真德脑袋瓜上就是一下,好不客气地训斥道。

    “谁他——刘师兄!”段真德的暴脾气顿时被一盆凉水浇灭了似的,讪讪道,“我这不是个孩子打气嘛!”

    不用说,这位山羊胡老者也是赤方坐下一弟子,唤作刘白手,拜师地时间相当早,除了方去欢八人外,没几**过他,在众弟子中威信比较高,刘山正是他的老来子。

    “有你这么打气的嘛!”刘白手毫不客气地喷洒这唾沫星子,压得段真德抬不起头来,“让段浩好好打不就行了,用得着你在这胡咧咧,你这纯粹就是在捣luàn!”

    “怎么是捣luàn呢?”段真德毫不犹豫地将牛刚出卖了,用手指着他道,“都是小师弟叫我这样说的!”

    “小师弟!”刘白手一怔,这才注意到一边忍着笑意地牛刚,顿时语气一缓,“小师弟,不再主席台上带着,到这来瞎捣luàn干嘛!”

    “我可不是捣luàn!”牛刚摇头笑道,指着比武场,说道,“你们看,这法子不是很有效嘛!”

    比武场上,段浩与陈彪隐隐地围绕着一个丈许大圆不住地游走,警惕而又敏锐着目光上下直扫,飞快地寻找这对方的破绽。

    段真德的喊声传来,段浩的耳朵树得直直,听得‘无论你想要什么,老子都依着你!’时,还好点,只是呼吸粗重了几分,可当那一声‘哈雷摩托’传来时,段浩顿时热血沸腾了,一双眼睛都隐隐泛起了绿光。

    “哈雷摩托!我的哈雷摩托!”段浩嘴中来回念动了几个来回,似是在确认什么,然后,只觉得一股子力量凭空爆发了出来,满腔沸腾地热血化作一声怒吼迸发而出。

    “老子跟你拼了!哇呀呀——”一声怒吼,段浩足下一蹬,箭shè一般地朝着不停地寻找破绽地陈彪冲去,双手张扬挥舞,整个人释放出一股子一往无前,有你没我的疯狂气息,好似疯魔了一般。

    “啊——”看着对手突然发疯似的冲来,陈彪丝毫没有准备之下,被段浩疯狂地气势所摄,居然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这一后退,顿时再也回转地余地。

    段浩扑来,当下飞起一脚直踹,陈彪也不是怎么想得,居然没有躲闪,也不反击,而是双手挡在胸前,想着硬接下来。

    嗵!

    段浩这一脚又是全力而发,又是飞扑而来,借着冲势踢出,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加了上去,手臂的力量如何能抵得上大腿,尽管陈彪比段浩强壮了许多,但这一脚,依然是毫无悬念地,陈彪被段浩一脚踹得差点人仰天摔倒。

    段浩顿时得势不饶人,见得陈彪挣扎地要起,立马又是飞起一脚,直直地朝着陈彪的腰眼踢去。

    噗通——陈彪借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这一脚的袭来,强自扭转地身子躲,万幸擦边而过,但他人也顿时没有了支撑,倒在地上。

    “呀地还敢躲——”段浩大喝一声,眼中冒着光火,疯魔一般地再次出脚,还是朝着陈彪的腰眼踢去,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认准了一处,左右开弓,连坏出击,一边直踹,嘴中还一边嚷嚷:“躲,躲!老子叫你再躲,老子的哈雷摩托啊!”

    陈彪这下可是到了血霉了,段浩的出脚一脚比一脚急,根本不给他起身的机会,一脚接着一脚,间不容发,居然没有一点反抗地余地,除了在地上打滚外,完全什么也干不了。

    打到了这个份上,胜负已经不再有任何悬念了!

    “这——这是——”

    周围观战地人群看得愣怔了,怎么也搞不明白,分明不被大家所看好的段浩,怎地突然跟打了jī血一般,嗑药似的雄起,转眼之间,战况急转之下。

    不禁其他人看傻了眼,就连当事人的生生父亲,都在那边忍不住地要róuróu眼睛,扭头朝着同样有些愣怔地刘白手和一直憋着笑意地牛刚问道,“那——那是我家耗子?”

    “不是!”牛刚故作严肃地摇了摇头,然后凝重道,“那是爆发了小宇宙的圣斗士——浩.段!”

    扑哧——牛刚再也憋不住了,笑出了声来。

    “嗯!”段真德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是小师弟的玩笑话,顾不得再与牛刚费什么话,转过头来,朝着比武场就是一阵狂喊。

    “耗子,好样的,加油啊!踢死他——”

    “加油,别让他有喘息的机会,把他给老子踢出场去——”

    “哎,哎,差不多点行了!”刘白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打了快有了疯魔的趋势段真德一拳,“不嫌丢人啊!”

    段真德丝毫不觉,依然卖力地给段浩打着气,周围己方的人马反应过来,居然被段真德带起,一起为段浩呼喝起来,一时间,竟是声势无双,稳稳地将对面有气无力地加油声盖了过去,连主席台上闲聊的众高手,都被惊动了。

    而场中的段浩也没有让为他呼喝的众人失望,一鼓作气,连环出脚,任凭那陈彪在地上如何打滚躲闪,就是摆脱不了身后段浩的追逐,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之下,陈彪一路被段浩赶鸭子似的,居然赶出了比武场,而且临下场时,段浩终于一脚踹中了陈彪腰眼,把他踢闷过气去。

    “赢了!哈哈——赢了!”这边的人群中发出排山倒海的庆贺声,而对面则如霜打茄子一般,接连两场,场场不利,尤其是这一场,本来稳赢的局面,可谁知——“哈哈——”段真德狂笑笑着转过身来,得意朝着身旁的的一些师兄弟还有后辈弟子炫耀道,“那是我家的耗子,我的耗子,好小子,有老子当年三两分的风采!”

    “别往自己脸上抹泥了,就你当年——啧啧——”刘白手有些酸酸地地说道,“要不是小师弟给你出主意,你儿子能赢嘛!”

    “那不赢还咋滴,这就是实力,去欢可是跟我说了,这两年我家耗子拳法进步神速,说不定——”段真德一脸臭臭地表情,鼻孔都能朝天了,故意拖长了语调说道,“说不定几年后,我段家就要出一位锻骨高手了!”

    “哼!”刘白手鼻孔中哼了一声,强自说道;“我家小山子也不差,下一场就该他了,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罢,刘白手转身朝着人群的另一边挤去,刘山正在那里预备着上场,可以想象,等待刘山的,将是刘白手何等的‘殷切期望’。

    而这边,一看刘白手师兄被自己气走了,段真德顿时如同打了一场打胜仗般的,浑身都有些轻飘飘的了,但还没真得飞起来了,赶紧地变脸似的,朝着牛刚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地称赞道。

    “小师弟,神了,真有你的!哈哈——那臭小子果然胜了!”

    “这叫‘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牛刚笑着摇头道,“还是段师兄你豪气,舍得破费!”

    “一辆哈雷摩托可是好几十万呢!”小叶有些yàn羡地说道,“耗子可是眼红了不少日子了,要是我老子也舍得给我买一辆,我也要拼命了!”

    “哎,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段真德大手一挥,说道,“老子挣得钱,以后还不都是他的,以前是怕他有钱学坏了,这才限着他花钱的,要是他争气了,别说一辆哈雷摩托了,就是十辆,老子也给他买了!”

    牛刚点点头,师兄们对子弟们的家教却是挺严,最起码牛刚平时于小叶他们一个个接触下来,也没发觉与平常人家有什么不同,丝毫看不出他们之中好些个家资亿万,是实打实的少爷。

    “十辆?别别,一辆就够了,爹啊,你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不许耍赖的!”段浩兴冲冲地找他老子兑现许诺,听到了刚刚段真德说得话,赶紧道。

    “放心,明天你去挑好了吧!选上那个算那个!”段真德没好气道,“一头转进钱眼里了,还真教你小师叔给说着了!”

    “真的!”段浩心情大好,上去就给了他老子一个熊抱,大声道,“我的好爹爹,爱死你了!”

    “这臭小子!”段真德一把退开了段浩,拍了拍段浩身上的泥土,眼中竟是有些湿润了,而段浩却是兴奋地扭头光顾着跟小叶几人说话了,没有注意到。

    “说来也怪了,那陈彪看似长得粗壮,原来就是怂包蛋一个,我这边一冲,他立马就软了下去,真不继事!”

    “得了吧,这叫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狠的,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为了那辆哈雷摩托都不要命了,那陈彪能不怕你的嘛!”小叶说道。

    “嘿嘿——”段浩摸着脑袋幸福地傻笑起来。

第二百七十四章 馋虫 自来熟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比武也要有个比武的样子,一片散沙,luàn七八糟,谁想上就上,这怎么能行?

    早在筹划之初,郭有道等就联合小王爷那边主持此类杂事的几人,定下计来。

    按照小王爷与赤方最初的想法,那是行古法,也就是所谓的打擂台来得痛快。不过打擂台为了避免发生车轮战,就要Lng费许多时间了。最后两边一合计,干脆照着寻常体育比赛的法子安排吧。

    于是每个参加比试的弟子的手中都随机拿了一根刻有编号的号牌,和自己相同编号的,就是第一轮的对手了,而那号牌上的编号也同时出场比武的次序,一轮比试完毕,再以此类推进行下一轮,最终角逐出冠军。

    虽然现在比赛的只是一群年轻弟子,甚至于这种低层次地战斗让真正的高手看来兴趣索然,但得胜者的奖品不可谓不丰厚,光是现金奖励就让这群被管教得紧紧的人儿们晃花了眼,而据说,最后的冠绝更是有赤方与小王爷各自送出的神秘惊喜大礼包。

    “小师弟,你说这场刘山胜算怎么样?”比武又开始,刘山的对手是郑家的一个子弟,名字叫什么来的,牛刚早就忘在了脑后,而段真德却是一脸的兴奋,转过头来,朝着牛刚问道。

    段浩这会早就挤得不见了踪影,想是养精蓄锐准备下一轮去了吧,小叶几人也不在了,说话也就轮上他们了,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赶紧临阵磨枪去了,跟前也就剩下牛刚与段真德两人了。

    “不好说啊!”牛刚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这种比武是在是让他提不起精神看来,这才想明白,怪不得方去欢、徐去缺等一个个都在主席台上待着不下来,一方面是陪两位师长,更多的想来是就是看不过这些个花拳绣腿似的比试了。

    “我看也挺悬!嘿嘿,刘师兄这会该骂娘了!”段真德怪笑了两声,显然是有些误会了牛刚的意思。

    不过,此刻场上的刘山的情况也确实有些不妙,那个郑家子弟的步法诡异得很,好几次刘山都是差之毫厘地躲过了他的攻击,境况越发地岌岌可危。

    刘白手在另一头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终究是还是不比段真德,拉不下那个脸来大声叫嚷,给自己的幼子打气。

    “那就是郑家绝学——蜈蚣步!”牛刚抬头看了一眼场中,随后又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暗道,“步法虽然不错,但也要看是什么人来使,这步法——啧啧——”

    那郑家子弟使得将刘山bī得险象环生的蜈蚣步法,在牛刚眼中,简直就是如破革败絮一般,到处都是破绽,随手可破,可是换做郑元芳那般高手施展,牛刚攻击现在看到的破绽,那就和找死没什么两样。

    “咦!好香!”牛刚鼻子一动,一股股美妙的气味飘散过来,回头一看,有服务员已将主席台上三张圆桌上瓜果撤去,一盘盘美味珍馐跃然桌上,肆无忌惮地逸散地阵阵异香。

    “云朵jī片、无花水鱼、千山净月、还有怪味烤鸭——”牛刚的鼻子灵敏地都快成妖了,居然将香味混杂的菜肴一一辨别了出来,“好家伙,这都是去欢师兄的招牌菜,没见他下厨啊,难道去欢师兄会分身术不成!”

    牛刚的口水都快流出了,一如既往的传统,得知今天中午有大餐,他的肚子可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空下了,不闻还好,这一闻,肚子里的馋虫立马就开始造反了。

    咕噜噜——不知道的,还当时打雷呢,真的倒是把离牛刚最近的段真德吓了一条,扭过头来,哪还有牛刚的影子,疑惑地摇摇头,还当是自己听错了,随即精力又被紧张激烈的比武吸引了过去。

    而此时的牛刚,早已挤出了人群,直直地朝着主席台奔去,段真德他们心都在比武上,没心思吃饭,可是牛刚看了两下早就看得有些无聊了,一看到上菜开饭了,哪还能忍得了!

    主席台上。

    “呦,鼻子够灵的,菜一上起,你就回来了。”方去欢一回头,正好看到了火急火燎冲上来的牛刚,好笑道。

    “还是去欢你的招牌菜魅力大,小师弟吃过一回,就再也忘不了!”方去晴指着牛刚笑道,“急什么,又没有与你抢!”

    “嘿嘿!”牛刚干笑了两声,看了看四周,注意到自己这边的人不多,松了一口气下来,转而道,“师兄会分身术不成,不见你下厨,可是这菜光闻味道就知道和你做得一般无二。”

    “呵呵——”方去欢笑出了声来,看摸样很是自得,说,“这次小王爷寿宴,是我长子方宽做得主厨,得了我厨艺的七分真传,自然是不错了!”

    “七分?不止吧!我看最少得有九分!”牛刚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地赞叹道。

    “哈哈!谬赞了!谬赞了!”方去欢摇了摇头,虽然不是夸他,可是看来牛刚的称赞还是让他很是受用,比称赞自己还高兴,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看到牛刚还没坐下,赶紧招呼道,“小师弟,这边来做,还有一个空位!”

    “别!别!我坐这桌就行了!”牛刚赶忙摆手,开什么玩笑,方去欢那桌是主席,赤方和小王都在上面,都是没有什么穷讲究,换做平时牛刚自然是当然不让地就坐上去了,可是小王爷那突如其来的示好,一直让他感觉心里有些怪怪的,刚才就已经吓得他落荒而逃了,这回又怎么会自投罗网呢!

    “也好,你就做那桌吧!”方去欢笑容一僵,好似看到了什么,顿时不再坚持,微微一点头,赶紧回过头去,好似要回避什么,身子再也不敢往回扭了。

    “师父!”牛刚察觉到了方去欢的异样,扭过头来,一眼看到了师父龙山。不经意间总是将他忽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牛刚见怪不怪,正好龙山左手边位置还空着,牛刚坐了上去。

    “师兄,你看这道菜,唤作豹狸烩三蛇,也叫龙虎斗,这可是一道粤系名菜,有些年没有尝过了,你是不知道啊,在海外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穷讲究,不能吃猫啊狗啊的,也不知谁他娘那么矫情,说什么宠物是人类的朋友,那群化外蛮夷,五百年前还茹máo饮血,什么没吃过,现在开化了,一天到晚装得跟什么似的——”

    牛刚眉头狠狠地一跳,面sè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慢慢地扭动僵硬的脖子,龙山右手位置坐的赫然正是梁开,而此刻正与龙山聊得火热,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自来熟,一个人在那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说得那叫一个兴高采烈,那叫一个唾沫飞溅!

    “梁师兄,你叫他什么?”牛刚朝着梁开招手,确认似的问道。

    “师兄啊!”梁开侧过头来,朝着牛刚浑不在意道,“小师弟你还不认识?也对,你才跟着师父几年啊,再说师父有封山二十几年。好些师兄你还认不得也属常理!”

    “咦!”牛刚一瞪眼,心道,“不对呀,师父不是没在师叔徒儿们前露过面,可梁开师兄怎么——更不对了,就算要叫也该叫‘师伯’才对,怎么叫上‘师兄’了?”

    牛刚顿时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而梁开接下来了话,顿时让他疑虑尽消了。

    “别说是你了,我都有好些不认识,我拜入师父门下两年,就随着家里移民了,后来拜如师门的师弟们,基本上都不认识,还有好些一早出师的师兄们,也从来没见过面,就好比这位师兄来说,对了,师兄,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小弟梁开,见过了!”

    “好说,我叫龙山!”龙山笑着点点头。

    “姓龙?这姓可是少见,好名字,这些天闲着没事,找来了两本闲书看看,好家伙,主角名字一个比一个霸气,姓龙的就有好几位,像什么龙啸云、龙一、龙傲天——”

    “是嘛!”龙山听着仿佛很感兴趣的样子。

    “怎么不是!”梁开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师兄平常不怎么看那些闲书是不是,其实无聊的时候捡一两本来看,还真是挺打发时间,我这两天看得一本叫《***》的小说,主角他还就姓龙,写的还真是不错,你听我给你讲讲——”

    两人聊得火热,倒是把牛刚凉在了边上,牛刚几次yù言又止,从外表上,作为赤方的师兄,龙山的确是显得太过年轻了,怪不得梁开一见面就会误会了,不过师父不解释,牛刚也没胆子揭破,乐得糊涂算了,就是不知等日后,梁开知道了自己当作师兄、聊得火热的龙山,其实就是一直神秘莫测的师伯,又会作何感想?

    桌子很宽大,坐下十几人人绰绰有余,这会好些人都在下面看比武没回来,只有赤方、小王爷在座的那张主席上坐满了人,其余两席都空出了好多,都是一帮子武人,没什么穷讲究,活到了小王爷、赤方这个岁数,更是什么都看开了,干脆就开吃了,懒得招呼下面那帮子看得正兴起的人。

    牛刚拿起筷子,埋头就是一阵生吞猛咽,就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一般,看得一桌上的几位师兄们摇头直笑,也不说什么,兀自斟满了酒杯,跟左右干上一个先,再开吃。有相熟就坐在跟前,和龙山、梁开一般,边喝着小酒,边就着菜肴,一边聊了起来,与牛刚相比,无疑是文雅了许多。!~!

第二百七十五章 虫儿酒

    斗兽场,主席台上,赤方与小王爷两人动筷,地下人也纷纷开始,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不知道还当全是一群好兄弟,根本看不出这一帮子人临到晚上,就要抽刀子动枪,好生地较量比试一番。

    小王爷与赤方两人桌前酒杯斟得满满,要说两人也都是那类嗜酒如命的酒中豪杰,可是除了最开始一干徒儿们敬酒,两人喝了痛快地饮了一杯下去之外,后面光是在那动筷子吃菜了,半响才是端起酒杯来上一口,真好似改了性子一般。

    真实情况自然不是这样的了,最终还是小王定力不足,终于按捺不住,端起酒杯来,似是幽怨道。

    “大方子,你个老秃驴,好生地不地道,我当你给我办寿宴,是要临走送我一程,会出些血本,闹了半天,原来还是拿这些马niào糊nòng我——”小王爷晃着杯中晶莹的酒水,白瓷酒杯好似蛋壳般薄,照在日光下,都能照shè出人影来,就是不知道到了夜间,是不是也如传说中的夜光杯一般,放shè光芒。

    “马niào?”赤方轻轻地一闻杯中的阵阵醉人酒香,好笑道,“那你别喝啊!五十年陈酿的汾水老白干,这若也是马niào,那你平日里喝着是什么,难不成喝的还是金子?”

    “别打岔,你知道我说得是什么。”小王爷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将酒杯扣到桌上,“五十年陈酿的汾水老白干不错,可是比起你的那些珍藏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能比得了!”

    “呵呵——”赤方闻言而笑,顾左右而言他,“来,来,满上,干,今天这天气不过,天公作美,万里无云,晚上定然也是漫天的星辰,真好咱们徒儿们放手一战!”

    “你个抠老西儿,跟你哥哥一个模子了刻出来的,也不知你攒着干什么,以后带进棺材不是,我都时日无多了,你日后想敬我,也只能是在坟前三尺了!”小王爷语声悠悠,虽然百无禁忌,却是说不尽的落寞,让人心中不禁起了同情之意。

    “你别跟我在这装,孩儿们可都看着呢,还当是我欺负你怎么的!”赤方眉头一皱,尽是丝毫不为动,“别说我了,难道你没有珍藏嘛,你一件没往出拿,就像套我老底,做梦!”

    “哈哈——”小王爷抚掌大笑,洪钟般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连一直埋头苦干的牛刚都不禁停了下来,抬头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哈哈——我可就等你这句话了!”小王爷一收笑声,转头示意刘大风道,“大风,去拿车里那些酒吧!”

    “嗯!”刘大风应了一声,离开座位,一眨眼就走得不见了人影。

    “大方啊,我这次可是把我的珍藏一件不拉地拿来了,一直叫你大方,临了,可别忘我看了你的小气!”说罢,小王爷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赤方。

    “你——”赤方一时语塞,指着小王爷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似是终于拜下阵来,没好气道:“你个小柱子,一辈子占我便宜占上瘾了,拿你的那破酒也想抛砖引yù,也罢,谁让咱比你大,也就再让上你一回,去欢,叫宽子也上吧!”

    “好大方,原来也是早有准备,不过你可拿些次品来糊nòng我,我这只舌头可是酒池打过滚的!”小王爷道。

    不一会儿,去地下车库去酒的刘大风抱着着一纸箱子酒回来了,而方去欢长子方宽也捧来了一个泥封的酒坛子。

    刘大风从纸箱子中取出了一瓶显得包装老旧的五粮液,想是出厂了不知多少年月了,被小王爷买下藏起,打开瓶封,刚想给小王爷斟满,却见小王爷拿手遮住了酒杯,挥手道。

    “那些你们全分了吧,我喝大方就成了!”

    刘大风顿时一愣,心道:“赤方前辈的酒难道真有那么好,惹得师父连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动一下的好酒,现在都不屑一顾了?”

    不提刘大风的心思,却见赤方从方宽手中接过了泥封地酒坛,也不拍开,而是托在了掌中,一阵地感慨叹息,不知想起了什么。

    “嗨,我说,你倒是开坛啊,这酒有什么说头没有?”小王肚里的酒虫早已闹翻天了,看得赤方不动弹,忍不住催促道。

    “急什么,既然取出来了,就是让你喝个够!”赤方皱了皱没有,看了看小王拿来的所谓‘珍藏’,露出一阵ròu疼之sè,“早就知道你没憋着什么好,你能藏什么好酒,哼!”

    “好了,三哥,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小王爷一心急,连平日不大叫的‘三哥’都喊出来了,可见赤方的美酒yòu惑有多大。

    噗——赤方伸手一拍,抹去了泥封,小王爷立马深深一吸,仿佛要将那逸散而出的酒香一丝不漏的全都吸回来,可是吸了半天,一点意料中的奇香也没吸到,不由皱起没头来,奇怪地朝着赤方看去。

    “哈哈——”赤方脸上堆出了怪笑,看得小王爷吃瘪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了几分,“这酒可不是用来闻的!”

    赤方手掌捧着酒坛,没有立即给小王爷满上,而是微微地摇晃起来,小王爷一看便明白了,有些酒想要喝得好,之前多是要进行许多的步骤,而越是这般,酒的滋味自然也越是美味,小王爷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黑漆漆的坛口,耳边酒水“哗哗”作响,听得他口中生津,不住地吞咽,鼻子微微抽动,还是有些不死心地想要闻到些什么。

    一轮生吞猛咽下来,牛刚的肚子填满了几分,不像原来那般敢饿狼似的,此时见得赤方捧着斗大的酒坛,目光不由也被吸引了去,那坛酒说来还是他从后山某处亲手挖出的,赤方珍藏的美酒大多也都是那般埋在山中某个不知名处,接受地气洗刷。

    “这酒我把它唤作‘虫儿酒’,若是封入地下,每隔三十六载,便会有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发生,故而这酒也分了三品,下品三十六载,中品七十二载,上品一百零八载,两两之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是那下品与上品比,那便是仙凡之隔!”

    “果真!”小王爷脸上露出了神往之sè,虽然‘虫儿酒’的名头,他还从来没有听过。但是出自赤方之手,定然是是有其不凡之处。

    “至于这坛酒嘛!”赤方看了小王爷一眼,半响没有出声,专门吊起了小王爷的胃口,在他满心希望,最不济也是坛中品的时候,赤方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轻轻道,“连下品都不如!”

    “好——下品都不如?!”小王爷刚要拍手称赞,慢上了一拍,终于反应过来,一阵错愕,似是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般。

    “下品都不如!大方,你拿我寻开心不是,你——”小王爷一拍桌案,差点给拍翻了,顿时把正喝着欢快的一种徒儿吓得不轻,纷纷侧目,看看这两位又闹什么。

    “没事,你们继续喝你们的!”赤方一挑眉máo,责怪似的看了小王爷一眼。

    “吃你们的!”小王爷压下了心中怒火,朝着自己的徒儿们也喊了一声,桌上顿时有热闹了起来,倒是让等着看好戏上演的郑家兄弟,再次大失所望。

    “你给我说明白,不然今天别想好,我都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没几天活头了,你怎地还如此拿下品都不如的酒来糊nòng我,你让我走都走得不安心啊——”小王爷明白武力值上压不过赤方,顿时打起了苦情牌,动不动就拿自己的死说事,吃准了赤方耳根子软。

    “你倒是给我机会说啊!”果然,赤方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解释道,“虫儿酒是我当年玩蛊虫时,灵机一动自创的,到现在也不满三十六个年头,总共也就三坛,这一坛还是年份最久的,已经三十五年了,明年正是酒成之日,其余两坛一坛二十五年,一坛二十八年,想要再喝,可是得等老年头了。为了你的寿宴,我可是亏了老本了,就差不到一年,还是被我取了出来,我还没跟你急呢,你还嫌他下品都不如!”

    “原来如此!”小王爷点头,怪不得赤方开坛之前,一阵地长吁短叹,而他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了可惜之sè,“那你不会拿别的,你以前没事就爱酿酒,不知做了多少,何必非得取这一坛出来,还落个下品都不如!”

    “嘿嘿!要请你喝自然地喝最好的,别看它下品都不如。”赤方脸上笑意一现,道:“保准你喝了一口虫儿酒之后,黄泉路上,都忍不住要往回跑!”

    话一说出口,赤方就后悔了,小王爷可不正是即将要步上黄泉路了,不是犯了忌讳!

    “哈哈,我正要上黄泉,正要看看这虫儿酒如何美妙,馋得我都要往回跑了!”小王爷笑道,浑然没有在意什么,让赤方松下一口气起来,然后手中摇晃着酒坛一停,说道。

    “正巧,成了,这虫儿酒的第一杯,就由你来尝吧!”赤方笑道。

    小王爷赶紧端起酒杯,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被赤方夸得如此神乎其神的虫儿酒,到底有何奇妙之处,桌上的刘大风、方去欢等人也停下了筷子,纷纷侧目,刚刚众人虽然看似喝得自在,其实注意力一直就在赤方与小王爷二人身上,他俩说得的,早就在众人之耳了。

    哗啦啦——在赤方的控制下,一道绿线从坛口shè出,飘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形成一道晶莹剔透的翡翠之柱,一滴不拉地全数进了小王爷的白瓷酒杯当中,至杯口三分处,翡翠之柱戛然而止,,复化作了一道绿线,收回了坛口。

    众人的目光随那道绿线的消失,移到了小王爷的白瓷酒杯当中,只见一洼绿水在杯中轻轻dàng漾,激起白sè泡沫半响不曾散去。

    众人的目光中顿时露出阵阵的怪异,而小王爷的脸sè也难看地如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

    怎么说呢?那一抹绿意,一抹白沫,让人不仅想起了那样的‘美妙’诗句‘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让死水酵出一沟绿酒,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第二百七十六章 第一杯

    恶心!对,没错,就是恶心,若是非得在恶心前面加某些词汇来修饰的话,可以在‘很’、‘太’、‘非常’、‘十分’等中摘取。

    刚刚赤方倒酒时,看着酒柱sè泽还很yàn丽,犹如翡翠雕琢一般,可是进了酒杯里,立马就原形毕露了,ròu眼可见的速度,翡翠一般液体眨眼之间变得浑浊起来,好似有什么物质在急速地扩散,混杂了油质,变得绿油油的,油腻得让人浑身添堵,嗓眼里好似卡了什么东西一般,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生生地要把活人闷死。还有上面漂浮着一层白沫,白得森白,居然给人一种yīn森森的感觉。

    这哪是美酒,说是烂沟里的腐朽之水,也不会有人怀疑!唯一万幸的是,至始至终,酒水都没有一丝气味逸散而出,好似清水一般。到让小王爷等人放下心来,确定了杯中之物不会是真是臭水什么的。

    “嗯…大方,似乎….应该是拿错了!”小王爷端着酒杯,在赤方期待的目光下,还是没有勇气将这杯绿酒饮下,善意地说道,“别开玩笑了,赶紧将真东西拿出来吧!”

    “没有,就是它了!”赤方眉头皱了皱,认真道,“应该是年份不到的关系,若是在地下埋足了三十六载,虫儿酒应该会一直保持剔透的翡翠之sè!”

    “原来如此。”小王爷点头,但还是没有将这杯酒饮下,而是递到了赤方跟前,说道,“既然是酿造出第一杯虫儿酒,还是大方你来吧,我就不与你争了!”

    “哎!”赤方拿还没放下的酒坛一档,道:“说好了第一杯是由你来的,我怎能出尔反尔呢!”

    “这酒是你亲手所酿,第一杯舍你其谁,正好一品酒性,做出一番评价,让我等见识一番!”

    “好说,你看我不是还捧着整整一坛,足足二十余斤,我怎么没了喝得,说了第一杯给你,这第一杯就一定是你的!”

    “————”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推脱起来,也不是赤方是真心要送第一杯酒给小王爷品,还是他自己也得这被绿油油的虫儿酒不自信,反正小王爷看了这杯酒那恶心的颜sè,怎么也不敢先尝。

    噗哧——“哈哈哈——”牛刚禁不住突然笑出了声来,心道:“我还当小王爷乃是神话一般地存在,没想到原来也会被区区一杯酒吓得后退!”

    从小就听惯了小王爷的故事,第一次见面时,初入锻骨的满满自信又被被小王爷那简简单单一拳打得支离破碎,在牛刚的心中,小王爷形象那叫一个‘高大全’,简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

    甚至牛刚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但一见小王爷,还是隐隐地有一种畏惧存在,还没有从小王爷那一招恍若大厦将倾的沛然之威中走出来。故而,才会发现小王爷对自己突然热切示好之后,下意识地逃开。

    可是而今,看着小王爷与赤方师叔有说有笑,会故意打起悲情牌来挤兑赤方,尤其是现在不敢喝那一杯绿酒,两人很是滑稽地相互推脱,牛刚这才惊觉,原来是小王爷也和他一般是个一个有血有ròu的人,有喜也有怒,有勇亦有畏!

    于是,牛刚忍不住笑了,笑得是小王爷与赤方,笑得更是他自己。

    “刚儿,你笑什么?”

    赤方略带不快的声音出来,牛刚笑声戛然而止,抬头看来,却见不止赤方,连同他们那一桌子满满的人,小王爷徒儿们占去的那一桌上的人,甚至还有自己这一桌上的人,包括了他的师父龙山,此时此刻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那叫一个众目睽睽,一丝冷汗从牛刚的额角滑落,有一个很贴切地词来形容此时此刻的他,唤作‘乐极生悲’。

    众人可是一直都在关注这小王爷手中那杯绿酒,早就停下了吃喝、闲聊,气氛近似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余下小王爷和赤方两人在哪相互推脱敬酒,偏偏这会牛刚旁若无人地‘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岂不是就和在午休时放鞭炮一般扎耳,怎能不惹起众人的关注。

    牛刚分明从众人古怪地目光中读出了‘勇气可嘉’、‘有你的’之类的幸灾乐祸的意思,其实看着小王爷与赤方两人将一杯酒拖来拖去,想要发笑的可是大有人在,都是在暗暗忍耐,表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个胆敢如牛刚这般直接笑出声来。

    “没…没笑什么!刚刚吃猛了,嗓子里卡东西了,终于咽下去了,所以庆幸地笑了笑。”牛刚擦拭这额角的冷汗,这样的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嗯,你说你这孩子,又没有喝你抢,吃那么急干什么!”赤方点点头,责备道。

    “信了,师叔居然信了!”牛刚眼睛一瞪,刚刚想出的后续补充堆在嗓眼里,不上不上,那样牵强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偏偏赤方听后,居然他就信了,难不成师叔是这般好糊nòng的?

    当然不是,牛刚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师叔有yīn谋存在,果不其然,牛刚心中刚刚反应过劳,就听得赤方对着小王爷说道。

    “我俩谁也别挣,干脆将这第一杯虫儿酒让给别人吧!”

    “好主意,那让给谁呢?”小王爷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说罢,两人饶有兴趣环视一周,在众人身上打量了一圈,似乎就是在挑选着谁来这第一杯虫儿酒,吓得众人纷纷低头,想要闪躲,但是又不敢做得太过,引得两人的注意,拿杯酒两小王爷与赤方这个亲手酿造之人不敢尝,谁还敢去一试。

    当两人目光扫过牛刚之时,牛刚顿时感觉到了头皮炸裂,一种不妙的预感顿生。

    “正巧了,刚儿不是刚刚被食物卡住了嘛,虽然现在咽下去了,想来还是有些难受,就用这杯酒来润润嗓子吧!”赤方似是刚刚醒悟到了一般,煞有其事地说道。

    “嗯,我看也成!”小王爷顺之如流,将酒杯朝着牛刚方向一递,说道,“刚儿,还不快来,这可是四爷爷舍不得喝给你留下的的!”

    “鬼才愿意来喝!”牛刚满头的黑线,想要直接拒绝,可是赤方一个眼神瞪来,牛刚顿时噤若寒蝉了,求助地目光望向师父,龙山早就将身子背过了他去,和梁开一起,两人不知又谈起什么有趣的话题,再一看其他人,一个个正目光灼灼地看着。

    骑虎难下啊,你说你笑个什么劲啊,遭了现世报了吧!牛刚心中暗暗自责道,这么多人看着,无论如何也能坠了自己的名头。

    “好!我喝!”牛刚心中凄然,暗自一咬牙,不就是区区一杯酒嘛,喝就是了,以他的现在的修为和体质,那就是一杯牵机毒药,也奈何不了他,有何惧区区一杯就是看起来有些恶心的绿酒!

    牛刚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三两步间走到了小王爷跟前,接过那一杯虫儿酒,在小王爷与赤方期待目光下,在众人灼灼目光之下,一饮而尽,倒杯示意点滴不漏。

    “什么滋味?”

    “好喝嘛!什么感觉?”

    赤方与小王爷两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牛刚将酒杯还了回去,吧唧了两下嘴巴,摇了摇头,疑惑道:“没什么滋味,连点酒味都没有,淡淡的,就和凉白开没什么两样,师叔,你确定这是酒嘛?”

    “怎么会?”小王爷不可置信道,继而朝着赤方问道,“大方,怎么回事,不是这坛酒酿毁了吧!”

    啪!

    赤方猛地一拍掌,笑着对小王爷说,“没错、没错,虫儿酒就是这般滋味,它的美妙之处,不再于口味,而是它入腹之后,给人带来的奇妙感受,这虫儿酒可是后劲十足啊!”

    “真的!?”小王爷半信半疑道。

    “有了,肚子里还真有一点不一样了,好像有一团火慢慢烧了起来!”牛刚突然出声道,随之他的脸上现出了两团红晕,好似平时女儿家害羞一般。

    “还有呢!”赤方急急问道。

    “那团火越烧越厉害了,越烧越厉害,好烫——”牛刚摇了摇头,似乎有些mí糊,却又清醒无比,突然间,浑身一颤,惊声道,“咦!突然散开了,浑身上下都是,好热!”

    小王爷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看来恶心虫儿酒会有如此神奇效果,可是看牛刚的样子,分明不像是在假装,而一旁的赤方,却是拍拍那一坛子虫儿酒,露出了自得笑容。

    “有些痒了!”牛刚继续感受这身体的变化,说道:“也不那么热了,变凉快了!”

    “呀呀——不行了,不行了,好痒,痒死了,好像有无数虫子在啃我的骨头,不行了,受不了了!”眨眼之间,牛刚的境况急转直下,双手朝着身上luàn抓,但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下意识地,浑身一震。

    吼吼——雷音迸发,浑身地骨骼以ròu眼不可察的微小振幅震dàng起来,至刚至强的雷音,瞬间就将体内的一切异物震成了碎末,而牛刚的身上的奇痒终于停了下来,顿时浑身包裹在一种奇异地感觉当中,舒爽地禁不住要呻yín出声来,浑然飘飘yù仙,不能自抑。

    “好爽!”牛刚大喝一声,抬起头来,已是双眼mí离,满脸的涨红,足下也有些虚浮,摇摇晃晃地,有些站不稳,浑似生生倒灌整整一大坛酒般,才会有如此的醉态。

    “好酒,好酒,师叔,再来一杯!”牛刚口齿模糊,刚刚一杯酒下腹,就忍不住再来讨要,真如赤方说得那般,喝过之后,就是上了黄泉路,也忍不住要逃跑回来,再饮一杯

第二百七十七章 第二杯

    “师叔,再给我来一杯!”牛刚醉眼mí离地朝着赤方讨要道。

    “不行!”赤方果断地摇了摇头,皱眉道:“虫儿酒后劲十足,你酒力太浅,若是再来一杯,就要醉倒了!”

    “小师弟,别喝了,你看你现在都有些醉了,赶紧吃两口菜先!”赤方下首的方去欢赶紧站起身来,劝道。

    “嗯,这样啊,那就算了!”牛刚不知所谓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怎么想得,真就乖乖地听话了,不再讨要虫儿酒吃,晃晃悠悠地走回了座位,拿起快起来就又开始往肚子里添。

    不提牛刚,小王爷见牛刚尝了第一杯虫儿酒之后,就醉成了那样,顿时疑虑尽去,也顾不得那虫儿酒模样如何地恶心,肚里的酒虫被勾了上来,就再也克制不了了。

    “大方,快快,让我也来尝尝这虫儿酒是何等的滋味!”小王爷端起了酒杯,急不可耐道。

    “好,别急!”赤方一边笑着,一边捧起了酒坛,将小王爷手中酒杯斟满了。mí人的翡翠之sè依旧飞快褪去,变得浑浊起来,样子依旧恶心地吓人!

    小王爷双眼一闭,一饮而尽,顿时整个人愣怔在了那里,半响没有了动弹。

    嗡嗡嗡——突然间,小王爷体内一声雷霆闷响轰然而出,于此同时,小王爷挣开了双眼,满目尽是mí醉之意。

    “妙!妙!妙!”小王爷洪钟般的声音在众人耳畔轰鸣,一连三个‘妙’字,道尽了小王爷胸中对虫儿酒的赞叹,“果真不愧是三十六载才得一下品,就是如此这般连下品都不如的虫儿酒,也是我此生所仅见!”

    “哈哈哈——知道就好!”赤方得意地大笑起来,“怎样,要不再来一杯?”

    “哎!”小王爷拿手一挡,摇头道,“一杯怎够?十杯、百杯、千杯,今日我要一醉方休!”

    “哈哈,还千杯、百杯,真当老子的虫儿酒是Lng得虚名,今**若能合上六六三十六杯,我赤方就给你写一个大大‘服’字,今日的比武也不用比了,我领着我徒儿们认输算了!”赤方手抚酒坛,异常地自信道。

    “小看我不是,区区三十六杯也想放到我,今日就叫你见识一番,你也来,看咱俩谁先倒下!”

    “好!”赤方抚掌而喝,“去欢,你来倒酒!”

    “是,师父!”方去欢起身,从赤方手中接过了酒坛,迅速斟满了两酒杯。

    两人同时一声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齐齐沉默下来,细细品味这虫儿酒在各自体内的奇妙变化,待到奇痒顿生之时,又是齐齐地浑身一震,雷音迸发,奇痒顿消,而后就是一杯虫儿酒入腹,感官触觉美妙巅峰之时,只是如此美妙之感,来得也快,去得更快,正印了那句‘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直教人yù罢不能!

    “再来!”两人挣开双眼,突然齐齐一声喝,差点吓得方去欢捧不住手中的酒坛,若真是将这一坛虫儿酒给毁了,估计品得了虫儿酒美妙的小王爷、赤方二人,杀他的心都有了!

    方去欢不敢怠慢,一杯一杯给两人斟满,小王爷与赤方二人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停留一会儿,待得虫儿酒的奇妙感受褪去,再复饮下一杯,如此一杯又一杯,他俩倒是在那喝着痛快了,可苦了其他人。

    若说嗜酒之人,在座的可不仅仅是只有赤方与小王爷二人,都是男人嘛,那个平时不喝上两口,嗜酒如命,一日不喝就跟抽筋一般,浑身提不上劲来的,更是大有人在,此刻看看绝世美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入他人之腹,如何能忍受得了,若不是吃酒的是赤方与小王爷二人,此刻怕是早已忍不住一哄而上了。

    明明美酒当前,可惜却点滴不得,更可恨的是那美酒居然没有气味逸散而出,收敛得仅仅,让一众酒虫一闻气味都不可得,怎生得了!

    咕咚——龙山的右手,梁开喉咙涌动,深深地咽下了一口吐沫,盯着眼前可口的饭菜,早已没有了胃口,刚刚刘大风分了这桌几瓶好酒,其中有一种唤作yù壶chūn,还是过去那种拳头大的小酒坛装着,年代可以追溯到民国,若是在平时,这几瓶小王爷珍藏足以引起众人连声惊叹,可是此时与虫儿酒一比,顿时全都黯然失sè了。

    “哎!小师弟,别吃了,跟师兄说说,那虫儿酒真有那般的好喝!”梁开探过了龙山,拍了一把正低头扒饭的牛刚。

    “唉!嘶——”牛刚还没有所反应,梁开拍向牛刚那只手却是猛地缩了回来,发出了一声轻轻地痛呼,抬手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那只手已是一片涨红,好似与人猛地对了一掌般。

    梁开惊骇地看向了牛刚,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却见牛刚似是感觉到了有人拍他,抬起头来,朝着梁开看去,出声道。

    “师兄,你叫我!”牛刚脸上的红sè似是散去了一些,说话也利索了,但熟悉的人仔细一看他的眼神,就会发觉,在那目光深处,已是一片的mí离醉意。

    “哦,我——”梁开与牛刚可还不算熟,自然没有发觉牛刚的什么异常,本来还想责怪牛刚一声为何攻击他,可是一看牛刚‘茫然的目光’,梁开顿时明白过来,老脸不由一红,刚刚那只是牛刚横练功夫修炼得护身之力的自然反应而已,想他比牛刚痴长了多少了,到头来却差点连人家护身之力的自然反击也有些接不下来,如此丢人的事,他有怎好意思往外说。

    龙山坐在两人中间,自然一切都看在眼中,脸上的笑意越甚,却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小师弟,我问你那虫儿酒好喝吗?”梁开赶紧问上了正题。

    “好喝,当然好喝,呵呵——”牛刚痴痴地笑了起来,样子有点憨!

    “真的!”梁开看着牛刚mí醉的神sè,yàn羡不已,暗自怎怪起来自己刚刚为何比去试酒,现在就是虫儿酒被师尊两人霸着,现在就是想喝也喝不上了。

    “想喝一杯?”中间的龙山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梁开毫不犹豫地点头,继而又很丧气地朝着龙山道,“想喝是想喝,可是师父脾气,师兄你难道不了解,谁敢上去讨要啊!兴许他二人喝得尽兴了,能余下一点来让我等尝尝——”

    “笨啊!”龙山一拍丧气的梁开,道:“你不敢去讨要,可是有人敢啊!让呀为你讨要几杯来就是了!”

    说罢,龙山目光一瞥牛刚,梁开顿时会意过来,大喜过旺,急不可耐就要在推刚刚有埋头扒饭的牛刚,可是一想到刚刚被牛刚护身横练功夫激得涨红的手掌,顿时犹豫了。

    “哎哎,别吃了!”龙山一手拍上了牛刚后背,丝毫无觉地将手直接打在了上面,对着牛刚说道,“你梁师兄有事求你!”

    一侧的梁开看得眼珠子一瞪,这位龙山师兄怎地一点事也没有,他那一拍之力,肯定比自己大多了,怎么一点也没有受到小师弟护身横练功夫的反噬,难道是小师弟刚刚知道伤了我,将那护身之力收敛了起来。

    梁开自以为是地给龙山找了一个解释,惊讶过后,浑然没有在意,看着小师弟抬起头来,赶紧请求道。

    “小师弟,小师弟,师兄一辈子也没怎么求过人,今天就求你一会了,你可一定要帮帮师兄啊!”

    “嗯,师兄,你说就是,咱们同门师兄弟之间,那还用得找如此客气。”牛刚不知所谓地看了看看龙山,继而朝着梁开说道。

    “好师弟,师兄果然没有看错你。”梁开一声恭维,赶紧拉入正题,道,“你知道师兄也是那好酒之人,求求你替师兄讨一杯来,一杯就够了,让我也尝尝那虫儿酒的何等滋味!”

    “嗯!”牛刚随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着赤方那边走去。

    “咦,这么容易!”梁开一阵诧异,本以为还要与小师弟一番讨价还价,没想小师弟来得这般干脆,“不对,小师弟的状态好似有些古怪,算了,管他呢,只要虫儿酒到手就行了!”

    梁开忽然没有把牛刚的异状当作一回事,满心欢喜地等着牛刚为他讨要美酒来,却是没有发觉,他一侧的龙山,嘴上的笑意又甚了几分。

    很快,牛刚来到了赤方与小王爷旁,打断了两人的饮酒。

    “什么事,不是跟你说了,你的酒量不行,不能多饮吗?”赤方不满道。

    “不是我要,而是他要!”牛刚丝毫没有犹豫地将梁开指了出来,吓得那边正等得满心欢喜的梁开脖子一缩,赶紧正襟危坐,只当什么也没有坐,心中却是在大骂牛刚的不讲义气,等了半天师尊的怒火降临,却是等来了端着两杯虫儿酒的牛刚。

    这下不仅仅是他有了,其他人也都有了。众人还当是赤方与小王爷两人终于良心发现了,看到了一群正等着干巴巴的徒儿,居然吩咐方去欢,让他将虫儿酒开始分发给其他人些。顿时将一众徒儿感动得两眼泪汪汪。

    他们却是不知道,当时牛刚指向得是梁开,但赤方却是会错意地看到了龙山,那还了得,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龙山开口要,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不给啊!

    可是光给他也不行啊,赤方还没有醉,知道师兄还不像让太多人知晓他的身份,光给他酒岂不是太显眼了,于是乎,赤方只好忍痛,将虫儿酒分了下去,小王爷倒是也没有太多的意见,留下的虫儿酒足够他二人痛饮得了。

    牛刚回到了座位上,将手中的酒一杯递给了梁开,另一杯自然得是孝敬师父了。

    “哎,我不喝!”龙山没有接过牛刚手中的酒,笑着摇头道,“你喝吧!”

    “嗯!”牛刚木然地没有拒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吼吼——片刻之后,一声奇异的嘶吼之声震dàng百骸,牛刚发出了舒爽的呻yín,抬起头来,满脸涨红,眼中已是一片深深地mí离醉意。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三杯酒入腹 一掌挥去

    “好——酒,好酒!”牛刚口齿含糊不清地赞叹着,很明显已是醉得更厉害了,“真——好——喝!师父你也应该尝尝。”

    “我就不喝了!”龙山笑盈盈地摇了摇头,在他一侧,梁开还沉浸在虫儿酒所带来的奇妙感受中没有回转过来,自然也就没有听清牛刚叫龙山什么,不然非得吓得把舌头咬掉不行。

    “倒是你——”龙山话锋一转,带着一种教唆地语气引yòu道,“想不想要再来一杯?”

    “想,当然想!”牛刚立即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得跟波Lng似的,说道,“可是师叔和去欢师兄不让我多喝,这可怎么办?”

    “无妨!”龙山眼中满是教唆的笑意,说道,“师父让你喝就是了,徒儿,再去取一杯来,放心大胆喝就是了!”

    “真的!”牛刚mí离的醉眼中shè出了一道亮光,满是欢喜感谢道,“多谢师父,还是您老人家疼弟子!”

    说罢,端着空酒杯,直奔正给众人分酒的方去欢而去。

    “别多拿,一人差不多分点就行了,别看这么一大坛,一分可就没有多少了!”方去欢小声地呵斥着挤着这边拿酒的人们,“喝后浑身会突发奇痒,记得及时用雷音震散,不然小心痒死你。而且这虫儿酒最美妙之处就在那雷音震散奇痒的一刻!”

    “如此说来,此虫儿酒不是没有煅骨修为,还喝不得了!”正在取酒的一人玩笑似的问道。

    “当然!”本当是玩笑似的一问,谁知方去欢突然正sè道,“可别怪我提醒过诸位,自己喝可以,舍不得攒下送给亲友也可以,但是千万不可给没有煅骨修为之人,不然——”

    方去欢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话中的意思,诸人已经听得明白,顿时心中一凌,有些不嗜酒之人,心中自然不免存着此类的念头,想着将自己分得的虫儿酒留给待会下面比武胜出的弟子什么的,若是没有方去欢这一声提醒,这虫儿酒被那些还未煅骨的小辈们喝下,岂不是要出大luàn子。

    “咦,小师弟,你怎么也过来了!”方去欢忙里偷闲往外一看,正瞧得牛刚也在人群外面,手中还拿着一只空酒杯,两只眼睛瞪得大大,急不可耐地朝前瞅着,狠不得立时就能将酒取到手中。

    “嗯,师兄!”牛刚听到方去欢的呼声,自然抬起头来,回答道,“我来倒一杯!”

    “还喝,不是不让你喝了嘛!”方去欢一瞪眼睛,看似好像被牛刚不听话再来拿酒很是愤怒,“你的酒量不行,今日是比武之期,你要是醉倒了,该如何是好!”

    “呃!”牛刚似是被方去欢一句说服,可继而想到自己有师父许可,于是立马理直气壮起来,说道,“师父让我喝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这边挤在一块取酒的,有三方高手都有,一直以来,小王爷与郑家两方,都把牛刚当作了赤方弟子,此时他口中的‘师父’,自然冠在了赤方身上,赤方一脉的弟子才知晓,牛刚可是一直管赤方唤作‘师叔’!

    一众师弟们还没在纳闷小师弟难道又喝多了,怎地将师叔唤作了师父,倒是好没往自己那一直神秘莫测,师父口中少有提到的师伯身上想,方去欢的眉头猛地一跳,心脏很不争气地‘咚咚’跳起起来,师弟们还不知道,他作为赤方嫡传弟子之一,今日可是有幸地目睹了师伯的真颜,而且此时此刻,师伯就在不远处。

    “哈哈——”方去欢笑出声来,笑声只是一种掩饰,掩饰心中的慌luàn,自然笑得勉强无比,变脸似的,拿起一个小酒壶,一溜烟地跑到了牛刚跟前,透着殷情,亲自为牛刚斟满了一杯,同时小声道,“既然师伯允许,小师弟喝就是了!”

    一边倒着酒,方去欢一边两眼朝着牛刚不住地打量,看到牛刚mí离醉眼中的那一丝‘清明’亮光,不似醉的厉害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想着小师弟再喝一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统共两杯,小师弟应该还能承受,却是不知,牛刚那眼中的亮光,都是馋的,类似于饿得皮包骨头的饿狼眼中的绿光,而这一杯,也不是第二杯,而是第三杯。

    “小师弟,拿着,这些都给了师伯吧!”倒完了酒,方去欢将手中小酒壶递给了牛刚道,他倒是想自己亲自给师伯送去的,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这般的勇气。

    “嗯!”牛刚摇了摇头,没有伸手接方去欢伸手递过来的小酒壶,说道,“师父不喝酒的,我也喝一杯就行了,师父只说让我喝一杯的!”

    说罢,牛刚端着满满一酒杯,转身往回走,留下了方去欢在原地,擦拭着额角上隐现的冷汗。

    “怎么会这样?连被人提到师伯,我都会有种心惊ròu跳的感觉?”方去欢心中小声地嘀咕道,“师伯给我好大的压力,真不愧为师父的师兄,果真比师父还妖孽,师父的修为都鬼神莫测了,真不知这位师伯的修为又作几何!”

    “不过,小师弟已经喝了一杯,再喝一杯的话,不会——”想到以前小师弟醉酒时的境况,方去欢不由打了一个哆嗦,“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以小师弟的酒量,两杯应该正好,师伯向来也是知道的,所以来只让他再来一杯的!”

    方去欢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摇头笑着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他先后大相径庭的行为也并没有给诸人带来太多的惊讶,除了郑家两兄弟外,都见怪不怪了,摊上了强势的师父,压力还是蛮大的,小王爷与赤方更是强势中的强势,不认怂不行,诸人都表示了理解。

    牛刚端着满满一杯绿油油地虫儿酒,回到座位上,盯着看了半天,居然没有立时饮下,龙山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居心不良教唆道:“大千,怎么不喝了!”

    “这酒这么好喝,我想看看它里面有什么,以后自己也做些,就能时常喝上了!”牛刚如实回答道。

    “嗯!”龙山点了点头,似是对牛刚的回答很是满意,随即又问道,“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牛刚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让人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何意思,只听得他言道:“杯中没有水,都是细小的一粒一粒地卵一般的东西,真不知道师叔是如何酿的,一点酒的样子都没有。”

    “要是想自己酿,以后让赤方教你就是了,还是快将这杯酒喝了吧!”龙山对牛刚说得虫儿酒模样一点意外之sè也没有,显然是早就知晓了一般。

    “嗯!管它什么模样,好喝就是了,以后一定要让师叔叫我!”牛刚狠狠地点头说道。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闭目品味起来。龙山似是终于达到了目标一遍,笑着转过了身去,又与梁开聊到了一块去,浑然当作什么事也没做过一般。

    吼吼——一声声嘶吼般的雷音从牛刚体内轰然爆发,沉闷的声音好似一股子闷雷般,此时喝下虫儿酒的已有不少人,声sè各异的雷音闷响接连爆发,牛刚这般雷音也只是动静大了一些,并没有引来诸人的注意,人们一般享受着虫儿酒的美妙,一般吃着桌上的珍馐美味,相熟之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场面热烈,又回到了当初,不,应该说比当初还要热闹,好些嗜酒之人都在赞叹这虫儿酒的美妙,料到了自己喝过的其他美酒,与之一一比较起来——“好舒服啊!真的好舒服啊!真是好酒,从来就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酒,以后一定要问师叔讨要来酿酒的方子,酿出他千八百坛来,尚缺年份的下品的就有这般滋味,那十足年份的下品,中品,乃至上品,又该是何等的滋味,真是期待啊——”

    这是牛刚脑中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再然后,就陷入了逻辑混luàn状态了了,只觉得一股子火在浑身上下都烧了起来,烧的他脑袋mímí糊糊起来。睁开的双眼,早已全被mí离的双眼占去,再也没有了清明的余地。

    “还是有些饿,嗯,想来是还没有吃饱,不行,得赶紧吃饱了,下午好似还有什么事在等着我——”现阶段,牛刚的脑袋中只余下了一个‘吃饱’的念头,其余的再也不管不顾了,下意识地,将眼前的盘子全都当作了自己食物。

    突然,一只陌生的手,拿着筷子,将自己的食物夹起了一块来,正好拿走,豁然抬头,牛刚的mí离的醉眼中,闪过了一丝凶光!

    呼——牛刚一掌挥了出去,直直地朝着拿着筷子地手打去,那只手地主人好似察觉到了危险,猛地一下松开了筷子,缩了回去,快似闪电,唯余那只筷子连同食物一起还在空中虚浮,正要往下落去,而牛刚挥出的那一掌已经临近!

    轰——筷子化作了一蓬碎片,掌力余势不止,带着木筷碎片,极速地朝着那一掌打去的方向疾shè。

    嘭——还好那一掌打去的方向没有人坐着,直接带着碎片,打在了地上,碎片竟然一个个入地三分,力道之强可见一般,这若是shè在人身上那还得了!

    继而可以想象,碎片都如此,那一掌的威力,又是如何的骇人!好好的一双筷子,在空中毫无着力之处,居然被他一掌生生打得碎片,真不知他那一掌,使了多大的力气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4961/ 第一时间欣赏巫瞳仙尊最新章节! 作者:西牛党所写的《巫瞳仙尊》为转载作品,巫瞳仙尊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巫瞳仙尊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巫瞳仙尊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巫瞳仙尊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巫瞳仙尊介绍:
从眼睛受伤之后,牛刚现自己的双眼有了特殊能力,这种能力甚至影响到了牛刚的体质,本来一切相安无事,谁知几年后,牛刚看到了....一切才刚刚开始......古老的故事背后,真相堪堪浮现。巫瞳仙尊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巫瞳仙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巫瞳仙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