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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蒙着面的Sama     请回答火影txt下载     请回答火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九十九章 女司机

    “快起床了……”

    半梦半醒间,禹小白感觉有个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自己身上东一下西一下的。

    他抱着被子,不情愿地睁开一条缝,光线就漏进来。

    无尘的地板,洒下的光痕,地铺的床垫刚好处在分界上,再移动一点,就能抚摸上他的眼睛了。

    白天明亮的景物消磨着他的睡意,宛若世界初开里,还有一个好看的女生映入眼帘。

    他昨天其实还在战后的余韵中晦涩难言,今天一觉醒来能看到截然不同的事物,纯夏坐在那,整个画面都恍若蒙着美好的面纱。

    忍者的外衣被笑容融化,禹小白动了动视线,才发现纯夏穿着睡衣,外面倒是套了个围裙,刚才触觉的罪魁祸首是对方的脚丫子。

    “起床起床,你睡得怎么这么死,到底是不是个身经百战的高手啊。”纯夏双手撑着床,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窝在被子里的人,两条腿不客气地踩下来。

    隔着棉絮的力道完全没有杀伤力,只是一推一就像是摇篮,晃得人睡意全无。

    “吵死了。”禹小白却没有乖乖起床,他故意翻身背对着少女,拉紧被褥,整个人像是纹丝不动的石头躺好,“不起。”

    “禹白君你你……”

    温婉的声音顿时多了气恼,下脚的力道也变重了,“你给我起来,都几点钟了啊。”

    禹小白瞄了眼正在充电的手机,九点三十,确实不早了,难怪透过窗帘缝隙的光芒那么亮堂,“诶起不起,不是说好了去玩的嘛……你怎么都不说话,喂你别想睡过去,再不回我我生气了噢……”

    他默默听着身后的话语,念碎碎起来的语气和眼前所有平凡的事物一样,有着生活的气息,但他就是想听着对方讲,任凭怎么踩都故意憋着不说话。

    纯夏皱着眉凶恶地开始动手,可扯了两下被子,知晓力气比不过,她闷闷哼了声。

    “……”禹小白静悄悄听着,只听一阵响动,纯夏啪嗒抬着脚越过了他,走向窗帘,二话不说哗啦一下,刺眼的阳光差点闪了他的眼。

    嗒嗒嗒,纯夏又气势汹汹地走回来,重新坐到床上,抬脚推,“别玩了我知道你睡不着,幼不幼稚……”

    经过这茬,纯夏算是用上全部手段,并且选择刚柔并济,语气缓和下来,“我给你做了早餐,看到实在要冷了不好吃了才叫你的,快点~”

    透过卧室外,禹小白是闻到了些许诱人的香味。

    他转头看去,从刚才开始他的注意就慢慢有点偏移了,光着的脚丫,往上一截白皙的小腿,除了软软的力道晃着身体,那些裸露的肌肤也在他身边晃过来晃过去,飘去钻来的衣袖和发丝芬芳,越过他时往上一闪而过的白腻深邃……

    “知道了。”禹小白呼出口气,说道。

    纯夏脸上一喜,她以为眼前的人终于开窍了,然而没等她来得及说上什么。

    禹小白探出手,准确抓住了摇晃在半空的脚腕,使力一带,纯夏惊呼地“啊”了声,就不由自主地扑倒下去。

    嘤嘤嘤。

    ……

    ……

    由于吃早饭的时间晚,所以不会很饿,各种各样的事情后,等到禹小白和纯夏换好衣服出门,太阳已过正午。

    昨天两人舒缓着小别的心情,按照一般情侣的常理,吃饭看电影k……总之今天才算走一波正常流程。

    禹小白习惯性地往地铁的方向走,却被纯夏拉住了。

    “今天我们开车去吧。”

    “啊?”

    开车?什么车,谁开?

    跟日常不同的话让禹小白有些懵逼,然后纯夏指了指公寓楼下那边的停车位,在禹小白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少女带着他走到一辆小轿车面前。

    嘟嘟。

    纯夏亮了亮手上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小脸十分得意洋洋,带着一种分享的高兴和优越,“哈哈,走,我带你兜风。”

    “……”

    当坐进副驾驶位的时候,禹小白还相当没反应过来,“纯夏你,有车了?哪来的……不对啊,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就是你离开的这段日子学的。”

    “这么快!”

    要是昨天地铁与其他现代生活的熟练尚在正常理解范围内,开车这件事真让禹小白受到了惊吓,他看看车内崭新的装饰,又看看驾驶位上端正坐着的少女,难以真切地将两者贴在一起。

    纯夏系好安全带,检查了下各方面,“我本来就对汽车这种私人便利的交通方式感兴趣啊,另外驾照也不难考……”

    阳光映着前窗玻璃,烘烤了一个上午的车内显得炎热,禹小白莫名擦了擦汗,纯夏按了两个键,空调和微弱的音响打开了,对方将包包下意识地想放到副驾驶,但坐了人,她手挪到后排,想了想,扔到禹小白怀里。

    “你拿着。”

    “……哦好的。”

    纯夏的学车买车经过并未有和普通人出奇的地方,在还没去疾风传的时候,禹小白就有得知对方在看这方面的书。现代社会的一切对于星野纯夏来说都是新奇有趣的,怀着渴求羡慕不断学习,记得对方说是准备学一学,但那时他没当回事,没想到如今已经入手驾照是枚小司机了。

    以纯夏的聪慧,抱着认真的态度学的快一点,从报名开始的话……三四十天确实能考出来,这么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至于车,不是多么昂贵的车,听纯夏讲述,对方询问了远在大陆叶冰涵的意见,土豪学姐听闻后甚至准备帮她买一辆,不过被纯夏拒绝了。

    当然不是全款提车,要还贷的,首付从禹小白曾经靠着协调黑社会之间赚来的钱垫着。

    应该的。

    想到还贷,禹小白觉得他是不是该回去继续为甬城的社会警民安定做出更多的贡献。

    由此之外,他坐在副驾驶上只能静静看着纯夏的一顿操作,为什么,明明是他先的……他还不会开车呢。

    “把安全带系好。”

    纯夏突然侧头说了一声。

    “哦?好的好的……”禹小白应着,一滞,“等一下,纯夏你……”

    嗡。

    仪表亮起来,汽车启动了。

    禹小白连忙抓起安全带,少女应该不是第一次独自上路吧。

第四百章 航船

    涂漆红色的小轿车灵活地滑出了车位,兜转着行驶上大街。

    “你刚才想问什么?”

    纯夏握着方向盘,认真地盯着路况,抽空问道。

    禹小白抓住上沿的扶手,感受了下引擎平稳地震动,欲言又止道:“就是想问开车技术过不过关之类的……”

    “干嘛,我不是已经通过了政府认可的驾驶考试了吗?”纯夏不知何意,天真地回答说,“我的开车技术……”

    转弯看后视镜时,她轻飘飘地瞥了动作防备宛如下一秒就会发生车祸的禹小白一眼,略有停留。

    刚出炉的小司机,心气很高可不接受反驳。

    “呵呵,不是经常有女司机的新闻……”禹小白体悟到空气中深刻的留白,温柔而凌厉,他讪讪放下手,佯装特从容地看风景。

    规划紧凑像是挤在一起的建筑物倒了过去,一段时间观察下来,禹小白暂时放心了。

    星野司机的素质水准还是不错的,起码看得出是一名合格的驾校毕业生。也对嘛,对方怎么会拿男朋友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呢。

    禹小白欣赏了会小巧玲珑的道路,欣赏了会纯夏专注开车的模样。说起来,他坐在私家车里像一名本地人而非旅客的状态乘车的情况是蛮少的,打车倒是打过很多次,但是叶冰涵学姐现在不在啊。

    “这个人会不会开车啊。”纯夏轻微踩了刹车,对着一辆超出去汽车的车尾气愤地说道,克制地咬住牙。

    撩人的烟火气,往自己喜欢的样子生活着,不再是那个每时每刻惦记着身份礼节,承受压力的司使大臣,高位的纯夏端庄美丽,充满才华,现在的纯夏,禹小白觉得更加有魅力。

    “学车挺好的。”禹小白慢慢地说道,“你开得很稳啊,对你刮目相看。”

    最后没忘夸奖,以补上刚才犯下的错误,纯夏听了眉目一转,有点开心,不过不能表现地太膨胀,她就扬起了下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带点水珠印痕的前窗,雨刮器很小,密集的人群走过了斑马线,一层一层铺展,远处高楼无限,最重要的是身边人的安定,禹小白内心默默为眼前这份来之不易的平凡画卷感到珍惜。

    事实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他发了下呆,然后车堵在路上了。

    “奇怪,不是高峰期啊……”纯夏探头探脑嘀咕着,有点不好意思。

    黑压压的路面和满目的双闪灯给人一种不输北京上海的倔强。

    在老司机都难以周旋穿插的车流中,小司机只能孤苦伶仃地困在原地,老实地等待交警的救援。

    停滞了大约有半小时,毕竟是她提议开车出行的,不是不知道可能会堵,但这不是想在心爱的人面前炫耀么。

    红绿灯明明不停歇换着,车辆仍是乌龟般地爬行,眼见路边的行人和电动车一趟趟地过去了,他们还困在同一条街上。

    禹小白:“没事没事,不着急。”

    平凡的生活很好,但不可以有堵车。

    等待路况疏通的功夫,禹小白就扯起其他话题,渐渐聊到了未来的方向。

    因为两人自身的特殊性,有时候如情侣般腻腻歪歪一下,谈天说地,画风也会俨然地正经,类似的话题相较于同年龄的小年轻,他们可以说是“老成”了。

    “读书的事还在继续吧?”禹小白问。

    “嗯,报了成人班……禹白君,这个世界真的太厉害了,光是乐理文学的我就有非常多非常多吃惊不懂的地方,但要是跟整个知识海洋一比,那却又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禹小白笑起来,说到经过无数先人整理建立的现代教育体系,对方就总会流露高山仰止和令他自愧不如的学习热情。

    在适应了日常生活后,纯夏就不断在勤奋地充实自我,不论是网上的流行,还是去图书馆里借阅。

    面对如此精彩纷呈的世界,纯夏作为外乡人,很难就这么甘心地只是在一旁角落静静观赏,就如很久以前的来到火影的禹小白,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亲身参与进来。

    “禹白君,我想考大学,嘿嘿……”仿佛羞怯的小姑娘,纯夏不知为何低下头轻声说道。

    “好啊。”

    禹小白伸手按住对方的脑袋,抚摸着顺滑的头发仿佛安抚着乖巧的小猫,给予着信心和支持,“这比学车还好,我非常想看到那天的…纯夏同学。”

    “然后你就可以叫我学长了。”

    他捏了捏吹弹可破的脸蛋,一捏还有点停不下来,双手齐上阵开始蹂躏。

    “你少来,说不定我比你先考上大学呢!”纯夏抓住侵袭的手,张开嘴想要一口咬下去的样子。

    “那不可能。”禹小白眼皮一跳,他成绩虽然不好,但不能这么咒他……

    车流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行驶速度,停进市区停车位的刹那,两人都是松了口气。

    今天跑到了银座玩,相似的繁华仍是让人流连忘返。

    禹小白其实待不了日本多久,他之前挑在长假回归,时间上勉强够用,实际上甬城那边已经开学了,哎辛苦影分身了。

    说好明天再走,纯夏尽管不舍,但贴心地体谅了,反正有空就能见面。

    他们在银座尽情地逛过一圈,一件件衣服试过来皱眉评判好像之前那家店好一点,然后潇洒走人,勤俭持家更像是两口过着小日子,禹小白很想中途去认识认识本地黑社会的,但纯夏对于这样单纯平易的生活已然满足。

    晚上堵着车,看着夕阳沉落,他们埋汰着交通回家,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洗漱好打开浴室的门,水气里,纯夏浴巾包着头,露出天鹅般的脖颈,脸颊粉红地打开卧室的门,看到某人已经正直地打好地铺了。

    “你你……去洗澡吧。”

    “噢。”

    指针在水流声中划过,,,两人各自在位置上躺好了。

    啪地熄灯,黑夜便深沉地笼罩了房间。

    “……”

    先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后来陷入了无言的安静。

    能听到各自的呼吸,窗帘半掩着,一小块夜空露出来,看不到星星。

    “禹白君,你要高考了吧?”

    “嗯。”

    “过去一年多了啊……”

    被窝里,天地只有一角,两个人的过往对于眼前的世界都显得陌生,城市包裹着他们,熙攘的人群和世事像洪流在不断起伏,白天坐地铁,或是开车,抱着目的到不同的地方漂流,周围是暗礁风雨,每一天可能都很艰难,而他们此时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仿佛依偎在一起,组建了一艘很小的航船。

    这样的温暖和安全藏在夜空下,无人知晓,他们也不舍得透露。

第四百零一章 晚霞

    鲁迅说过:时间就像月匈一样,挤一挤总会有的。

    面临高考的广大高三考生们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挑灯夜读,做不完的试卷,他们可以把所有要考的题型倒背出来,有时候一天换一根笔芯,刷掉了一本的题,从父母一辈到如今的零零后,考生们的记忆代代相承。

    据说以后只要互相看一看右手中指的第一个关节处是否有老茧,就知道这人学生时代有没有好好读书。

    冬去春来,年轮在人的身上加深一层,禹小白虽说是穿越者,但毕竟不是逆流去了什么纯真年代,从日本返回后重拾厚实的书包,掺在校服孩子们中踏进甬城第一中学的校门…所以他要继续书写高三的无悔青春了。

    日子大概真的平静了,禹小白坐在教室,听着打铃一响,咻咻,思想的火车呜呜地开,充实的八节课就没了。

    他完成了忍者那头羁绊带来的心结,大病未痊的鼬看起来还是义无反顾,那就放心地看着吧,禹小白总不可以一直对着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那群努力为心中所想奋斗的人,早已用行动证明了各自的演绎。

    禹小白听着复合函数,主谓宾从句,电能动能重力势能,丰富多彩的板书日新月异,头有点大,他还是考虑下怎么考试。

    总不能到时候真让纯夏先考上吧,那家里的老爸老妈非掐死他不可,他自己也觉得丢脸得想找块豆腐撞上去,绝对不行。

    本来禹小白的成绩可还行,不说班里前三,前三十还是有的。

    但当了几年忍者再回来拿起书就不对了,术业有专攻,他身为专业的学生是可以理解书本知识点的,除非看不懂。

    眼瞅着全市的统考演练过了几轮,禹小白的分数线吊在本科线出头,随时有下坠的风险。班主任找他谈心,他也坚定表示了自己苦读的决心,然而收效甚微。

    到临近的时分,同学们各自的水平基本定型,不然的话,请回答火影可能已经两百万字了。

    放学之后,禹小白拉住起身的王浩学,想抄下今天课程的笔记。

    高三一班的教室人已走得差不多,天色微沉,透过走廊往下瞧,校园的马路间全是结伴去往食堂的学生。

    清一色的校服为高中最后的这段时间平添重量,吵杂的声音都多了分绵长的飘远。

    “借什么笔记。”王浩学抚了抚脸颊的肌肤,感觉今日的劳累又使人清瘦了,“你向我借啊?”

    他看了看禹小白桌上空白摊着的本子,然后低头扫了下自己手里拿着的,觉得既不可思议且感动,“这不像你啊。”

    “不说了,我去补习班上课了,笔记写好记得借我看看。”

    “……”

    王浩学在高三复习以来同样褪去些许中二的幼稚,为了在独木桥上走得更远些,对方换成了走读。禹小白无话可说,只能目送对方抄起书包,混入晚间人潮,貌似很帅地留下了“我是读书人”的深沉背影。

    叹息一声,禹小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高考是全国最为严格最为公正的考试,但审查预防机制对应的目标毕竟是学生,禹小白怀有查克拉和极其高超的相关素质水准,要用点考场上无法检测的手段,理论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说实在,禹小白很认真地想过,但最后放弃了这一心思。

    一考之后,太多的人和事就此不同于往,它是一个机会,也是一种象征,禹小白想让在这个世界原本的他郑重地经历,这非常的私人。

    当然,能这么堂堂正正,是因为禹小白自身很特殊。

    “禹小白,你是不是…今天老师讲的东西有哪里不懂啊。”

    就在整理东西的功夫,旁边冒出柔软带点怯意的女声,禹小白偏过目光,陈文文抱着个大号笔记在问他。

    “啊,这个,有是有……”禹小白说道,后半句轻得像在自语,“也就语数英四五门课吧……”

    “什么?”

    “没。”禹小白摆手,“对了,你可以把笔记借我下不,王浩学说很多没抄,我也顺便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可以啊。”陈文文答应得很快,马上就把胸前抱着的本子递过来,芳香扑鼻。

    “嗯,谢谢。”禹小白翻着找了几页,字迹秀丽,排版清爽,女孩子的笔记看着就赏心悦目,他本是想带回去的,但没想到陈文文在一旁的位置顺势坐下来,似乎准备看着他搞定的模样。

    “……”这样他拿王胖子当挡箭牌的借口不就暴露了么!

    “呵呵。”禹小白笑了几声,摊开书写了会,陈文文不傻,轻易地明白了玄机。

    这下气氛就略微尴尬了,好在他和王浩学是班里都知道的好朋友关系,偶尔卖一卖,都是小事,很平常的。

    抄笔记的过程里,禹小白解释了下,陈文文听了咯咯直笑,面容在窗户上逐渐反射的一抹霞光下动人生辉。

    “哈哈哈哈……”

    其实也没有多好笑了,禹小白看着对方一直笑,应该是临近考试压力太大,高三们都会变得敏感的原因。

    “除了知识点,讲的题目同样有一些不会吧?”

    “一些”显得比较委婉,禹小白大方承认了,随后,陈文文便以好学生的完美姿态轻松察觉出他的几处问题,进行了指导。

    结束的一天下午,人去室空,只剩下没擦的黑板和每张桌子上堆叠的翻了无数遍的教科书,四下渐渐安静,窗布偶尔吹起一块,揭开了莎莎的、笔尖划过白纸的摩擦。

    借个笔记变成了辅导,一个间隙禹小白抬头,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停下笔,“那个我想起还有事,要先回去了。”

    “噢……嗯对,不早了的。”

    禹小白合上笔盖,刚放好书,女孩就脚步匆匆地告别了,抱着包,回头时长发晃动,露出一点点的脸,“那我走了啊,明天见。”

    “哦。”

    摸了摸脑袋,禹小白推好椅子,“……这么着急。”

    下课的天空越来越被晚霞浸染,出门前,他看了眼教室前面的墙壁,那里有写下豪言的便利贴和剩下两位数的高考倒计时。

    到处是缩影,男生女生的青春乘坐在高三的列车里,数着日子开去了。

第四百零二章 做题累了换换脑子

    甬城维持着它的笙歌,平淡的日子里,海水边的日光照耀高楼,一切井井有条,商贸忙碌。中心的市区早已在几年前规划完整,要说会有什么新意,无非是在有限的空间里拆了建,建了拆。

    晚间高峰,下班的喇叭在路上滴滴个不停,一家普通的二楼临街咖啡店,身穿简约条纹衬衫和牛仔裤的叶冰涵坐在位子上,透着一股微成熟的高冷美丽,她在等人。

    人马车流通向四面八方,天空遥遥接着城市尽头的那处已经喑哑出一抹黛色,过了不短的时间,叶冰涵才在底下注意到印象中的身影。

    在别的地方搞风搞雨了不起的人物,搁人堆一瞧,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嘛,想到这,她嘴角不禁挂起一丝笑容。

    犹如冰山间乍起的晶莹阳光,突然的融化让同个屋檐下的客人有些挪不开目光。

    “这是给我点的?这么客气。”

    对面的位子熟稔地坐下人,禹小白拿起放着的冷饮,一口就咬住吸管。

    放学后他挤着公交到市区来,刚才在下面一直钻着人群,还真有点渴。

    “虽然是我好心买的,但你能不能说声谢谢。”叶冰涵交叠长腿,换了个姿势。

    “嗯嗯,非常好喝。”

    叶冰涵无奈了下,不再管对方,闷声喝起自己的咖啡。

    “说吧,有什么事。”

    晚光爬上玻璃,路灯慢慢亮起来,眼前的学姐在成熟中愈发显得有魅力,禹小白跟对方的关系在很早之前便不是简单的同学校友,一些客套自然是能省掉的,他看着对方说道,“让我猜猜……不会还是你那点‘修炼进度’吧?”

    “你…什么叫‘那点’修炼进度?”提到这个,叶学姐明显气势有了破绽,脸色窘迫地红了红,恼道,“当然是有其他的了。”

    内心拥有与外部不相符的中二幻想,心事戳中的相当明显,禹小白耷拉眼皮,他都习惯了,“好的好的是我猜错了。”

    今天这场聚面是叶冰涵前些日子约的,基本在禹小白从忍者世界回来后就收到了消息。

    两人互相帮过不少忙,关系可以说真诚,平时都过着自己的生活,而禹小白重操旧业的事肯定瞒不过知情的人。当初禹小白传授了叶学姐查克拉修炼的方法,虽然没让拜师,但不管如何,在叶学姐认真的想法里,怎么都算是半个师父了。

    漫画里的一番艰险映照在现实,叶冰涵心驰神往加之担忧心切,于情于理,就主动从魔都的大学赶回来,向禹小白表达下嘘寒问暖之情。

    当然,像精心呵护自己宝贝的孩子一样,期待地汇报下日夜不缀修炼的查克拉进步进展,仅仅是顺便而为。

    木桌子上,叶冰涵慢条斯理地进行了此行计划的两部分流程,至于内容分配比例…呵呵。

    “谢谢你的关心了……”马路的喧嚣成了平缓的背景音,禹小白强撑着意识,差点没听睡着。

    没办法,他现在是拼搏奋斗着的高三考生,今天刚做了好几套题呢。

    斟酌着用词,主要怕对方炸毛适得其反,“我目前过的挺舒心,然后你这个修炼方面的话……”

    叶学姐顿时竖起耳朵,整个上半身贴近来。

    女孩子的香味真是不同的啊,禹小白不露痕迹地退了点,努力不使表情敷衍,说道:“练得不错,进步显著,戒骄戒躁,继续加油!”

    学姐品味了下十六字真言,找寻玄机,“怎么感觉你很敷衍。”

    “哪有,我都这么公正客观了。”禹小白立即反驳道。

    叶冰涵越想越觉得不满意,横眉一瞪,“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么?”

    “哎,我今天刚背一篇文言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事实没错,可怪不了禹小白啊,这才过了多久时间,以学姐的修行条件查克拉能达到什么地步呢,打比喻的话就是一滴水变成了另一滴水,大概后者下雨的时候雨势比前者大吧。

    而禹小白是直接大圆满穿回来的,过程完全不同,对叶冰涵的情况想憋一个专业点的说辞都很难,前文提过,学姐有生之年能耍个火遁,打不着人豪火球之术便差不多了,修行查克拉于现代人的意义更多是强身健体。

    好不容易扯了会,稳住学姐,禹小白看了下时间,手一挥,“没事就散了。”

    还赶人了。

    每次大概都是如此收尾,叶冰涵暗自也知道自己修行的局限,她语调冷冰冰,幽怨地瞥了眼对方,“行吧,本菜鸡就不打扰禹仙人的宝贵时间了。”

    不过起身离开时,她看到禹小白坐在原位没动弹,疑惑道,“你不走?”

    禹小白摆摆手,“禹仙人很忙的。”

    “……”

    在凝寒的注视下,禹小白收了收,没再装,“我等会另外约了人。”

    “等会?”学姐十分惊奇,“谁啊。”

    本来没想说的,但耐不住纠缠,禹小白板着脸,一副肃穆的表情,说道:“等会是黑社会,很危险的,没什么查克拉的菜鸡离远一点。”

    这话非但没吓到人,反而使对方的眼睛亮起神采来。

    禹小白心里一跳,暗道情况不妙,果然叶学姐美目动了动,就恍然了,冷声批判这种事竟然不叫她围观。

    今晚禹小白不辞辛苦挤公交过来,除了叶学姐外,还顺便叫了很多次想请他喝茶的张煜潮。

    青帮的大头头张煜潮一直很会做人,时不时就发个短信过来什么的,不图别的,就为了保持和大神的良好关系,前两天对方例行在节假日或节气这种时间点发了问候短信,基本都是甚是想念,来喝茶啊云云,而禹小白那次看到后,做了答应的回复。

    为什么要叫黑帮呢……禹小白可是个好学生,平和的日子里理应没必要和行迹在黑白两边的群体多作相处。

    但是客观事实是不断发展的,他谨记着思政课本上马哲的理念,引领他前行,银座的时候光看买不了,纯夏搬了公寓,还有车贷……

    诶,要恰饭的嘛。

    禹小白心态是比较平静的,他又不干什么,只是和一个手底下掌管几条街几百号人的一个老朋友见面聊聊天,叙旧的时候,他又不知道对方会说什么,拜托他做什么事。

    顶多就是最后一次,他念叨,这话他好像以前说过,沥江秋游…记不清了,无所谓。

    而且这不是最近做题太累了,学校老师们也不断在苦口婆心地强调,考前练习,需要换换脑子。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楼下,穿西装的大哥走出来了,抬手示意住了两个小弟呆在此地不要走动。

    禹小白看着,叶冰涵也注视到,藏住兴奋,她知道禹小白的事迹,不问做什么,就很感兴趣地看热闹。

第四百零三章 叶学姐小试牛刀

    在外威严深重,人称煜哥的张头头进店上到二楼,很快就认出窗边的禹小白,不见架势,显得和蔼可亲地笑呵呵走来。

    “小白老弟,真是难得啊……”

    这亲切的称呼,欣喜的重逢,叶学姐投来“喔不错哦”的眼神。

    “难得难得。”禹小白应付着的同时白了一眼回去,其实本来是叫小兄弟的,见面太多就是不好啊,辈分都大了。

    “想请喝杯茶不容易,不过既然老弟喜欢雅致清新的地方,我也是……”西装革履,态度热情的张煜潮说着,看到了已经换到禹小白身边位置的叶冰涵。

    “这是我学姐,不小心碰到的。”

    大腿被重重掐了下,禹小白保持表情,“不好意思。”

    张头头愣了愣,多个女人有点超出预料,他自然带过,小高手熟的他就熟,

    学姐得体地打过招呼,便坐在角落安静眨眨眼睛吃瓜。

    她的身份沦在甬城也算上层,见识过相当多的人物,不过对所谓的灰色地下还真没领略过,富有不安分心理的她就死皮赖脸地拉着留下来。

    而叶大小姐注定要失望了,变化的时代冲刷走了上世纪的江湖,所谓的江湖同样又黑又脏。

    两个男人讲着话,其实很难有营养,毕竟不处在一类人间,特别是今天禹小白放学后就穿着校服来了,面对着个三十多岁的黑道大叔,交流犹如在切频。不管是包装还是内容,过了开场白,画风就渐渐控制不住。

    “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累点忙点。”张煜潮松了松正装的领子,风轻云淡地说道。

    “啊,我也是。”

    话题貌似接的契合,然后张头头就就盯着禹小白一身的青涩校服沉默。

    “……”

    做三年模拟五年高考跟吞并地下势力总是不一样的。

    他们已经很努力了,摒弃不适,客套来客套去,维持住了融洽。

    叶学姐在一旁却要撑不住了,华灯亮满了街道,玻璃上全是五光十色,她就听到在商业互吹,一点劲爆的都没有。

    行人与车换了一批,城市总是热闹不减。没有火拼谁,警察局长收了钱,我想做好人,叶冰涵打了个哈欠,她都想找借口溜了。

    提到接业务,禹小白有点不好意思。

    最后真没话说了,张煜潮常年混迹的人撑得住,禹小白却撑不住了,他开始寻思怎么开口,因为一名用功读书的学生是不在乎钱的。

    张煜潮抿了口水,悄悄缓了缓,他突然接到小高手的邀约,大意是明白有什么事情商量,没人会真傻到认为就开心地聚一聚。

    面对小高手,要是有事张头头自然不会吝啬,又不是笑里藏针的谈判,欲拒还迎,他一点都没矜持,可问题是他想示好都不知道怎么做啊!

    经过思想斗争,禹小白尝试说道:“对了,现在你们还发生冲突吗?”

    不放心我们的能量?

    张煜潮哈哈一笑,“没有冲突的,甬城的一亩三分地我们是能说上两句话的,形势比以前好呢。”

    “这样啊……”禹小白内心小尴尬,他换了个思路,“那以前打架的时候……”

    “诶,那都过去了。”张头头觉得有点落了面子,羞愧啊,他开始一丝不苟地改善对方的想法,“现在没人敢找事的,而且如果我们想要开发的话,都是先找人去洽谈,有不和谐的地方努力变和谐嘛,签合同盖章,都是走的正规流程,政府认可。”

    得,成立公司,和气生财,这是彻底上岸了。

    暴力因素不会消失,只不过与时俱进,收得更加隐蔽和不轻易动用了,禹小白感觉到麻烦。

    霓虹的招牌点缀了夜晚,窗边的某个光点变得稍微混乱。

    禹小白意兴阑珊地听着对方淡定地说很稳很稳,有一刻忽然停顿了下,随即恢复正常,他敏感地抬起头,叶学姐正无聊地数着餐巾纸,面前的张煜潮似乎被什么吸引,余光有所动摇。

    他顺着视线,转过头,发现这条街一直延伸过去快拐角的地方,围了不少人。

    啪啪啪,脚步声踩着楼梯上来。

    张头头的面容显得不太自然了。

    “煜哥,刚才凤舞九天那有人……”

    二楼除了禹小白这桌已没了客人,而两个小弟模样的男人刚说出开头,就被张煜潮喝退掉,“出去!没见到我在和朋友谈事?”

    “这…是。”

    “呵呵两个新来的,没事我们继续……”

    待到张煜潮恢复笑容看向禹小白时,却发现对方和姓叶的学姐都亮起眼睛,精神为之一振。

    嗯?气氛不太对。

    “有人闹事啊?”禹小白露出舒心的笑容,确定地用极强目力望了望街道异常嘈杂的位置。

    张煜潮怔了下,过了会,有些反应过来。他终于明白禹小白的意有所指,不由苦笑起来。

    “唉……”

    就这事啊,他更在意自己一方大佬的光速打脸啊。

    事情变得豁然开朗。

    在一家印着凤舞九天夜场气息十足的酒吧跟前,人影乱糟糟的,宽阔的玻璃大门有一扇破开了,地下一道道的碎渣子和血迹凌乱地排了过去。

    稀少的叫喊还在传出,客人基本跑光了,禹小白揉了揉手腕,向满脸蛋疼的张煜潮招招手就闪身进去了。

    一两分钟后,两辆面包车开到,二风和黑七带着人,走了两步讶异地看到他们的大哥竟然在这,交谈一二,一帮子人又灰溜溜地缩回车里。

    里头,有人在打架,禹小白看到熟悉的画面总算安心了,他正要干完这票早点收工,身后猛地跳出个修长倩影。

    酒吧光线明暗不清,各种颜色打着转。

    “这就是聚众斗殴啊。”叶冰涵兴致盎然地扫视舞池场内。

    “我去,你怎么跟来了?”禹小白一看,惊了,连忙说道,“快回去,这里很危险的。”

    “难得一次啊,再说不是有禹仙人在么。”一张高脚凳乒铃乓啷地摔碎一柜子的酒瓶,大量昂贵的液体不要钱般漫过地板,学姐老神在在地看他一眼,“你以前经常干这事?看不出来啊。”

    “你别污蔑我,我这次之后就金盆洗手了。”

    “啧啧啧。”

    正巧一对激情肉搏的猛男滚到近前,胜者凶神恶煞地爬起来,见到二人后气势一顿。

    女的就算了,怎么还有穿校服的?

    “这个是要打的不。”学姐问。

    “应该是吧……”

    “我来试下。”

    叶冰涵做出了禹小白没想到的大胆举动,主动迎着对手上前招架,他眉头一皱,电流划过没等出手,就见学姐躲过沙包大的拳头反手一捶,那位猛男呼啦啦如同演戏似的踉跄倒退,撞开数张椅子,轰然摔倒。

    散打加上微弱的查克拉,叶学姐自己都没敢相信,像是漫画里主角终于降临了光环,她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小嘴微张:“无敌了啊。”

    “……”禹小白看得满头黑线,又意外觉得对方幼稚行为有反差的可爱。

    “大兄弟,你不是装的吧?”叶冰涵朝几米外呼唤。

    地上捂着胸口的猛男抬起头,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

    “看到没,小白!”

    “看到了……好了,你快回来。”禹小白get不到对方兴奋的点。

    宛如小试牛刀的修行者,叶冰涵怎么会刚热个身就停下呢,跑到外围在禹小白的侧护下,又单挑干翻了两个,不亦乐乎。

    一时禹小白也只好任由对方,一边慢悠悠解决委托,一边全神留意。

    唰,直到一个桀骜不驯的青年注意到情况,从兜里掏出把小刀。

    刀刃虽小,却真切地闪着寒光,面对动刀子的局面,没有经验的叶冰涵犹豫了下,终究一咬牙,准备抢下先手,飞身冲出一步。

    可是人却没动,山岳般厚重的阻力按住了她衣领被人抓住了。

    “闪开点,后退。”

    一道声音留在耳边,禹小白闪电般窜出。

    叶冰涵理了理衣服,脸上有点不满,“什么嘛。”不过她还是懂得分寸,平复些快速的心跳,她欣赏起近距离的格斗表演。

    人影错位,眼花缭乱地倒下。

    翻飞的器物和凶恶的喊叫分明很危险,却没有产生一点害怕。

    狼藉的吧台、酒瓶倾倒的卡座,一对一,一对十,没有一个人能追到他,没有一个人能伤到他,昏暗的光里,叶冰涵闻到了空气中混乱的烟味和酒精,她忍不住按住胸口的砰砰跳动,脸色嫣红地睁大眼睛,闪闪发亮,

第四百零四章 渐行渐远的夜光

    禹小白一脸无奈地带着人从酒吧出来。

    “学姐,下不为例啊,我说真的……”他往外走,扫了眼围聚了各式人,灯红酒绿的吵嚷马路,近处繁多的红色车灯与遥远些夜景下的璀璨光龙互相交汇。

    他口头做着叮嘱,身后还处于某种愉悦状态的叶冰涵显然没怎么听进去,低头比划双手,嘟囔什么地自顾回味。

    “你认真听好不好。”各色的夜光相当美丽,随着走动,轮番在沉浸的女人脸上细细流淌,禹小白看着平时那张高冷的侧脸在此刻陷入意外地天真无暇,有一瞬间想到了自己踩着查克拉爬树的情景。

    还是蛮像的。

    清新的空气驱散了酒吧里时的混浊…总之没受伤就好。

    一溜半条街上显得拥挤,其中两辆好像鼓鼓囊囊的面包车,黑衣壮硕的手下一看就和周围风格不太对头,张煜潮站在人群簇拥中,朝他们挥了挥手。

    互相走来,对方挂起同样无奈的笑容,“哎呀小白老弟……”

    话语被青帮的人围在圈里,后面当然是友好的探讨。

    对于张煜潮来说,今晚的心情真是怪怪的。所谓势力范围内的意外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这种寻滋小事正巧被小高手撞到难免坏了气氛,更哭笑不得的,人家还很有兴趣。

    难道隐士特异之人都会有的怪癖便是说的这个?

    他是大佬诶,刚说两句话下面就冒出打脸……“你把你手机给我交了。”

    张头头肃声对身边两个刚才报信的小弟说道,不容置疑。

    “啊?”

    察颜观色是门很重要的技能,二风和黑气一齐上前,缴获手机并喝斥,道:“会不会做事,上班的时候不知道静音?手机反应速度那么快干什么,万一吓到客人怎么办!”

    闹事的骚乱已过多时,渐渐人多耳杂,警车开到,走下来几个协警,自然会有人去发烟熟络,张煜潮看都没看,懒得多呆一会,请着禹小白二人到了偏僻些的安静地带。

    本就不上台面的事情,没势力指使,没少手少脚,酒精刺激的暧昧空间里或许每晚都会发生好几起,喧闹的街被穿制服的人拉线疏通,一刻钟后便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禹小白倒觉得运气挺不错的,了却琐事,神清气爽,老师们指导的有点东西,不愧是带过数届高三班的人,循循善诱有理有据,他感觉有力气多做几张试卷了。

    晚班的公交车乌泱泱亮着路牌卷进红绿灯前的洪流,业务完成的话就到了分别,张煜潮极力挽留,可耐不住真实异常,收钱无情的禹小白。

    甬城的笙歌在华灯初上的点里才刚刚开始,夜生活随着奔流的灯火直通到**的尽头,两位在不同色彩下生活的人今天约到一起,碰到了少许无奈苦笑又似乎带点熟悉回忆的突发事件,回想起来,仿佛再次经历了一遍似的,一位黑社会带哥,一位扮猪吃老虎的少年。

    犹如开始时的样子。今天见面时他们因为西装和校服就聊得尴尬,依依惜别之时,类似的对话既视感地产生。

    叶学姐在凉风吹送中变得清明,她一回过神,就听到身边两个看起来不搭调的人吐出不敢恭维的话。

    “小白老弟,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啊,出了这么扫兴的事,要不等会我再安排一局?”

    “不了,得赶公交车呢。”

    “那明天?”

    “那个,还要上学。”

    “噢……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以后多多光临啊。”

    禹小白连连摆手,“这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我也是快毕业以后要找工作的人。”

    似乎都知道在指哪方面,尽管高中结业和找工作两件事貌似并不能联系到一起,这般莫名的强调更显虚张声势。张煜潮却毫不灰心,露出很懂的表情,“诶别这么说嘛,最近我们买了两家夜店,环境特别好,有空常来。”

    “哦这样……”

    多次拒绝别人的好意实乃非正人君子所为,几番推就,禹小白只好勉为其难地表面应下。

    而叶冰涵在旁边嫌弃地扔出白眼。

    十几米外的一座光芒四射的大厦将附近的地面映照得连影子都没有,叶冰涵还是浮想起了酒吧昏暗空间里撩拨心弦的力量,那股仿佛打破平日束缚、在狭小闭塞壳子里钻破出来的快感使她心醉不已,如今慢慢消退,宛若被辉煌的霓虹消融,她暗握拳头,微小的查克拉早早挥霍一空,酸酸麻麻的余韵是前所未有的活着的实感。

    大叔和男孩的对话结束了,叶冰涵被禹小白扯着回家,走出几步外的路上,就有了念叨埋怨她莽撞的势头,她反手就是叫了两辆的士让对方闭嘴。

    “煜哥。”

    一刻钟后,二风过来向张煜潮汇报事情都安排解决了。

    张头头松开了两颗衬衫纽扣,迎着风望着空无一人的cbd外的普通街区,越往外越是平凡的风景与背后的吵吵闹闹形成鲜明对比。

    “那位禹先生走了吧?”二风看清路面,试着问道。

    “嗯。”张煜潮点头,仍是眺望着远处,配合历经风雨的面孔颇有一股深沉的惆怅。

    作为小弟,是要适时开口为大哥分忧铺垫的,二风见此不得已叹了口气,说道:“煜哥你既然这么在意对方,怎么不多多拉拢示好呢?”

    “不一样的。”

    “……”

    “不一样的,像对方这样的人,不和我们一路,总会一直离开。”张煜潮摇头说,记起禹小白的背影消失在城市的重重影子。

    他看得到,那夜光里渐行渐远的意味。

    ***

    月份翻篇后,天气渐渐转冷,海水滋养的温柔土地连着天气也会温柔,但整片大陆的东南仍是在缓慢坚定地覆上白霜。

    人们穿上厚衣,禹小白白驹过隙地度完了最后的假期,等待下一次冰块解冻前,他应该是名脱离高中的成人了。

    岛国,东京。

    这里过年的气氛同样不输太多,特别是舶来品的圣诞节,张灯结彩,禹小白在日历上看到这个节日,就会想起纯夏的到来。

    以及那座高耸入云的天空树。

第四百零五章 当女人盯着你的眼睛

    第一片晶状的白色精灵在掌心融化,禹小白看着天空洋洋洒洒,缓慢飘落的白雪,对身边的人说道:

    “今年还是这么应景啊。”

    纯夏戴着围巾和帽子,大衣包裹下整个人犹如冬眠而紧紧缩着的臃肿仓鼠,她伸出白净的手,对着“哈”了口气,脸上唯一露出的眼睛亮晶晶地瞧着天上的雪,用力点点头。

    “是啊。”

    蕴含的过往使两人静静地看着这个日子下的白雪,不知有多长时间,面庞冰凉的触感提醒了禹小白,他拉起纯夏的柔软滑嫩的手,“走吧。”

    圣诞节这天是岛国最热闹的节日之一,街头喜气洋洋,情侣遍地,他们自然是要在一起出去玩,天气冷了互相抱一抱,是某些单身狗无法想象的。

    牵着走出步子,禹小白看到少女头顶的帽子上积叠了雪,piapia一阵拍,温馨的举动搞得像恶作剧,惹来纯夏嘟囔的撒娇。

    今天的行程计划很早的时候就商量好了,不仅是生活于此的人们营造出节日的氛围,他们也在一些自我的时刻静悄悄地分神留意。

    啊,又到了这天。

    这一天就像一个分界点,两个世界交错而过,从此人生通往了迥乎不同的路,对于整片天空来说一切显得毫无差别,但对于他们却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路上的行人似乎也因为雪的到来变得敏感而开朗,白絮扑到你身,又转眼捉迷藏地不见,空气清新,银装素裹的意境一点点地爬上了初雪后的城市,小孩子欢呼地乱跑过公园,家长跟在后面责备地抓,最后跑不动了就站在中央无奈喘气。

    禹小白和纯夏看着笑起来,一旁屋檐砖瓦上的雪迹淡淡斑驳,好像快要消失,纯夏望着天真无邪奔跑的小孩,笑意里逐渐有了娇羞的微红。

    电车里,纯夏不经意地说道:“禹白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禹小白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车厢里投放的搞笑广告,岛国的某些广告真的挺有意思,他忍着笑,“什么?男孩女孩,怎么问这个……都可以吧。”

    随便,都行,你决定吧,这些都是兵家大忌,不小心的禹小白犯错误了。

    纯夏瞄了眼,神情里的奇异柔和消失了,鼓鼓嘴,特别是当禹小白还被广告逗得笑起来时,她觉得自己男朋友就是很蠢的熊,二傻子。

    她松开牵着的手,用鼻音哼了声,转身赏对方一个后脑勺。

    禹小白顿时惊觉。

    两人先去的地方便是晴空塔,634米的人工天梯。

    特意选择在早上,人不是特别多,圣诞这样的节日,本地人可能都懒得上去,嫌麻烦也无趣,就是站得高点,不如到新宿涩谷之类好玩的地方,底下排队买票的也大多是慕名而来的游客。

    禹小白还听到了不少熟悉的普通话,两三个旅游团哗啦啦地开过,有年轻的,也有成群结队的老年团,各式方言一路剽悍飘过,不禁让禹小白倍感亲切。

    “禹白君,刚才是你家乡那边的人吧,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啊……”纯夏皱着小脸,望着一群中国大妈大爷们远去,顿感挫败,她一直有在学习中文呢,平时对自己的学习能力很自信。

    “没事的。”禹小白揉了揉少女的脑袋,淡定说,“我也听不懂。”

    拉着纠结汉语好奇怪的纯夏,禹小白到了345米的展望台。

    “好漂亮啊~”

    观光客竟然一点不少,宽阔的空间站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好不容易挤到一处玻璃前,纯夏趴着感慨说道。

    高楼大厦和民居小屋鳞次栉比地排了过去,繁华的东京像一座精致的城市模型,从高空往下俯视,得到的景观总是壮观美丽的,禹小白跟着看了一会,不过,再出众的景观在人声鼎沸里都会失去点韵味。

    他瞅了瞅周围拥挤的游客,想了想,视线下意识地掠过厚实的玻璃,还不如他第一次从外面爬上来的时候呢……

    自拍的,聊天的,吃东西的,神态各异,禹小白见到有女孩拍了一堆照片后就捣鼓手机没再往外多瞥一眼;近一点有个戴眼镜的学生,怔怔望着外面出神,嘴里不停嘀咕,“江南老者还我绘梨衣……江南老贼……”

    乱七八糟的。

    逗留片刻,禹小白和纯夏乘电梯上到了450米的天望回廊。

    恍如换了场景,空气过滤般的安静下来。

    大概是觉得再买一次票不值得,上层的人十分稀少,游客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各处,禹小白和纯夏自觉轻轻舒了口气,然后缓步地透过雪花,看到了外面广袤而灰蒙的苍穹。

    在边缘站定,就如立在云端,他们都怀着一股莫名微动又安宁的心情。

    “没有变化哦,破的地方修好了。”纯夏笑着说,她想找记忆中那处破掉的玻璃,却发现都长得一样,找不到了。

    倔强地凭感觉指了一处,纯夏转头看禹小白,“是的吧?”

    “嗯。”禹小白当然点头,眼里流出呵护的笑意。

    宁静的天空之上,寂寥无声,偶尔才会传来压低的窃窃私语,禹小白揽住了少女的肩,隔着绒衣他也能体会到彼此温热的心跳。

    漫天细小的雪花在外面慢慢地飘,他们背靠护栏,偌大的回廊呈现在面前,那天夜晚的月光仿佛重新照下来,在地上散碎的玻璃里反射。

    “好怀念。”纯夏说,红玛瑙流淌着光芒,“真的谢谢你,禹白君。”

    “我谢谢你才对。”

    禹小白沿着下巴从下往上捏住少女的脸,变相责怪,巨大的东京在脚下变得近在咫尺,实际上它在更遥不可及,而他们的心在这里无限接近。

    随便一望,当初趁夜色攀登的惊险和决断就不绝涌上来,他踩着现在靠着的几寸外的玻璃,六百多米啊。

    “那天晚上的场景…你每一幕的样子我都记得很牢。”

    纯夏扣住了禹小白的手指,抬头凝视着脸,故意问道:“我什么样子?”

    当女人盯着你的眼睛时,别说话。

    “……”

    白雪很湿润。

    时光匆匆,忽然也会昨日重现,那天的风雪远比今天来得大。

第四百零六章 另一个世界的雪

    一缕阳光从云层钻出,如同划开了云雾,积雪的檐边、沾湿的街面、扇扇窗户……城市照出一条细细的直线,不规则地映出了闪烁的光芒。

    雪悄悄停了。

    层层建筑被金光分割地七零八落,别有一番意味,禹小白和纯夏依偎着抱了很久,站在巧夺天工的天望回廊,安详地感受时间在沉静中流逝。

    天色愈发明媚,腻歪够了,他们就准备乘电梯下去。

    “小白你说,你没说完呢……我当时是什么样子?”电梯里出奇地只有他们两个人,视线穿过透明玻璃,连绵的建筑正在快速拉近,仿佛是坐摩天轮时从顶点降落,天边的温柔和幻想终要落回现实。

    就在这样机器运转的声音间隙,纯夏挽着禹小白,不舍地望着靠近的地面,摇晃手臂说道。

    你不是说都记着么,一副搞得像铭记终生…难得回答这么让人满意,纯夏拽着不放,她除了想听之外,更多是觉得禹小白说出来会很好玩。

    少女半边身子黏着,软糯得不行,禹小白知道恋爱的小情调,表情自是从容不迫。

    叮,三百多米的展望台到了,电梯门开合,周围顿时多出了几个人。

    “……”

    禹小白轻咳一声,把话憋了回去。

    气氛依旧安静,但已是不同静谧的带点小尴尬,几个路人眉头微皱,察觉到了空气中一丝不寻常的酸臭气息。

    他朝纯夏笑笑,本想这么过去,谁知平时羞涩保守的少女潮红着脸,手指挠起他的掌心,不依不饶,“你说嘛。”

    “啊。”禹小白愣了下,场合不太合适,但女朋友执意要现在说……利刃暗器袭来都面不改色的他这会却感到不好意思,按住纯夏的手。

    “别闹…”

    然而对方压根不听话,手脚超级不安分,禹小白嘴角抽了抽。

    “好了好了,哎就那样子嘛,我怎么会不记得。”禹小白忍无可忍地退步,说道,“当时的场景可惊险了,风雪刮着,我抓着钢筋支架,唰唰地往上冲……”

    嗯?说是说了,但怎么不是最后那段,反而说到前面去了?

    听了会,纯夏明白对方是故意避开,面容一塌,鼓起腮帮。

    “你是不知道……螺旋桨就在我几米前的地方轰隆隆转动,那人拿枪对着我,二话不说就开始倒数……

    说着说着,禹小白还真有点起劲,纯夏也因为心底是向着他这边的,慢慢吸引其中,但表面要装作不在乎。

    “然后天上还飞来了战斗机,不可思议吧,要不是我……”

    几名路人本在暗暗忍耐,可听到“战斗机”时实在听不下去了,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过来,有个脾气直的直接瞪着警示,意思是你可以吹得更夸张点吗?

    不可思议,当然不可思议了!新垣结衣和石原里美两个老婆每天醒来都会躺在我身边说早安呢,还不可思议……

    “噗嗤”,纯夏憋不住笑出来,刚升起的小懊恼也没了,她拍着禹小白的肩膀,一边笑一边小声吐槽道,“看到没,别人都受不了你,少吹点牛……”

    禹小白无辜地摊手,无话可说。

    电梯到达地面,走出时还有人轻声嘀咕“什么人啊都是”,纯夏逗得乐不可支,推着禹小白咯咯地笑。

    “有那么好笑吗,喂……”

    那他只能跟着笑呗,过了片刻,纯夏突然一收,呀不行,太和谐了,不能轻松放对方一马。

    重新肃了肃神情,纯夏语气平静说道:“对了,说起来有件事还没和你算账呢。”

    “算账?能有什么事啊。”

    心里预防着电梯里转移话题的事,禹小白听了,一脸懵逼地说道,而对视着纯夏煞有介事端正起来的姿态,他渐渐不由自主地开始心虚。

    “忍者世界那边……我都看到了,木叶村里叫真衣的女孩,你说是怎么回事吧。”

    噫。

    这是哪壶不提哪壶,他身子一僵,电光火石间,禹小白先稳住了,“哦,这个啊。”

    “嗯?”

    进入天下女友都具有属性的纯夏,斜眼审视。

    该来的还是会来,禹小白心里擦擦汗,其实会被问到类似的问题他早有准备,只是稍微有些突兀。

    “她叫长谷真衣……”

    要是说错话后果恐怕比较严峻,当然清者自清,禹小白正直地说道,“那个女孩子迁居到火之国,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一名忍者,然后我穿回去的时候就凑巧碰到了。”

    “真衣她……”

    “‘真衣’?”纯夏手术刀般快准狠切入,眯起眼,着重强调。

    叫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么……禹小白腹诽。

    “怎么说呢,真衣,不,长谷真衣她……唉。”再一次口误,禹小白怂了,撑不住,同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既然你看到了,那就是跟漫画上一样的啊。”

    最后他如此弱弱辩词道。

    纯夏看着禹小白的慌乱,因心切而支吾的样子,随后两人间安静下来。

    emmmmm。

    就在禹小白挠挠头,想抢救下时纯夏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冰冰凉凉的肌肤传来会意的热量,“行啦,不为难你了。”

    红玛瑙认真而深情,说:“嗯,我都看到了,我明白其中的意思。”

    漫画里发生的一切太好理解了,真衣喜欢那个为她心灵打开窗口的男人,而禹小白,只是将对方当做妹妹看待。

    一叶知秋的盛开雨季,那场过程复杂的追逐,如此简单。

    所以纯夏仅是开着小小的玩笑,不用详尽的言语,少年见绌的话已经是恰当不过的解释。

    “瞧把你吓得。”

    “……那就好。”差点忘了星野纯夏可是善解人意温柔慧静美丽大方贤良淑德的女人,禹小白放心道。

    “不过。”纯夏拉着他的手走在前头,偏过脸,柔声地说,“总不能放着不管的……对吧?”

    他呆了下,风撩起少女的发梢,鲜明的意味披着一如既往的温柔,透过平淡告诉他。

    纯夏注意到什么,停下脚步,伸出手,娴熟地替禹小白理了理衣襟。

    “还是要去一趟的吧?”

    “……”

    半响,禹小白点了点头。

    “那个女孩子……还有其他些事,需要做下收尾。”

    人来人往,他们走出了电波塔的广场。禹小白说完,回头看一眼,高高的塔尖上雪痕未化。

    另一个世界的雪在此时还在下着。

第四百零七章 心思缜密迪达拉

    土之国的乡间,几方小山包围着干瘦的榆槐,依旧是那么荒凉。

    四季的轮转在这偏僻之地像留不下什么变化,除了秋冬更为浓烈的萧瑟,一切乏善可陈,蜿蜒的小土路歪歪斜斜地仿佛想要把远方维系,两侧青草枯黄,已经在渐下的气温里沦为白地。

    不紧不慢的白雪正不停歇地从天上掉下来,偌大的荒野被风雪盖得看不出原貌。

    而就在这样人迹罕至,恶劣的雪天连商贩都懒得从城镇走道的土路,一行脚印孤零零地排了过去。

    迪达拉一步子一步子地踩进无人清理的积雪。

    空中的白絮下不完似的无穷不绝,时间久了会产生天地就该连绵如此的错觉,迪达拉肩膀上早就堆了层白霜,走动时便会抖落下来。

    “这讨厌的天气。”寒冷的湿意对土属性的他可不算友好,不喜欢在所难免,不过有查克拉的庇护身体不至于冻僵,迪达拉啧了声,继续悻悻地赶路。

    前方就是目的地了,迪达拉看清白色雪幕下的地势起伏,铺开的积雪清冷地映着天光,视线仿佛被净化过,一栋木屋立在榆槐下,靠着山丘,俨然白色画面里唯一的色彩。

    “蝎大哥怎么选了这个地方住呢。”迪达拉嘟囔一声。

    他跋山涉水到土之国,就是来找曾经自己小组的大前辈,赤砂之蝎。

    而殊不知有个短暂加入过他们小队的禹某人,面对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是发出了“啊这里好贫瘠好破”的感叹。

    “不过眼下的情况没办法啊。”某刻风大了些,吹得迪达拉脸上被人打了似的,发型都快维持不住,加紧步伐,他想到什么,兀自唉声叹气。

    迪达拉现在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黑底红云的晓制服,然而尽管有霜雪遮掩,衣服上的破破烂烂和多处干涸的血迹仍能使人一眼瞧出。

    最近他的日子不太好过……迪达拉回想在火之国狙击宇智波佐助和木叶人柱力的时候,在那往后的一番经历就非常郁闷了。

    兴势汹汹地杀过去,然后差点挂掉就不说了,他被小弟阿飞带离战场,在山洞里艰难支撑的时候,外界不断发生了一桩桩他想象不到的事情。

    迪达拉一开始躺在山洞里还咬牙切齿地想着怎么报仇呢,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想着想着他就疼得睡着了,差点没醒过来。

    醒来后发烧晕眩各种伤势的后遗症便一股脑涌现,脑子昏沉的他蓦然一惊。

    靠,他的小弟阿飞呢!怎么没给他疗伤,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察觉事情的走势不对劲,迪达拉放弃了原地等待小弟服务的念头,表情扭曲地翻动身子,决定自力更生。

    他的伤势非常重,几乎动弹就会牵扯一片,稍有不慎可能要原地去世。

    迪达拉也算是上天眷顾,昏迷那么久没处理都挺住了,好在从前当叛忍的时候久病成良医,经验丰富,自己挪挪蹭蹭,也能处理。当然过程的痛苦常人难以忍受,心大的他因此对阿飞十分不满,都把我抱出来了怎么不负责到底?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迪达拉才能勉强自如地行动。

    北部森林曾与宇智波和木叶等人交手的战场迪达拉没有去查看,一是状态不行,二是过去这么久肯定没人了。

    转移到周边的城镇,迪达拉暂且低调,伤势恢复的情况转好很快。如此又是半月,他自觉东山再起,摩擦拳掌未有所动作,一个惊人的消息如同飓风般刮过忍者大陆。

    晓组织首领“佩恩”进攻了木叶,战败而亡。

    疗伤期间迪达拉凄凄惨惨,不问世事,另外他的青龙之戒也没有传来组织的讯息,他以为世界平和如同往日,然而事实的发展远超他的想象。

    一慨不知的他很懵逼,靠着一些或明或暗的渠道了解了外界后,迪达拉就呆坐下来,没反应过来似的思考人生。

    宛若一觉醒来,原本熟悉的事物都变得陌生了,宇智波一战,朝名禹白一战,拥有写轮眼的阿飞来历扑朔迷离,揣测的绝,木叶隐村夷为平地……

    局面就此使他陷入迷茫。

    ……

    连续的冲击让迪达拉深深无言,还有随之而来的一丝不知所措。

    发生这么多事,没人联系他,不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吧?

    胸口缠着不可名状的感觉,迪达拉握紧拳头,星空下独自的夜晚,他想不通,想不通,就选择去睡了一觉。

    醒来后差不多冷静了心态。

    过了几天,他谨慎度日,平常根本不在意的地方场合也会收敛不少。

    情报收集愈发完善,他愈发清楚宇智波的场子暂时是找不回来了,迪达拉考虑良久,做出了去找蝎的决定。

    “土之国都好久没来了……”

    飘雪中,迪达拉走近了那栋木屋,小声嘀咕着。他生于土之国,却并不多么热爱这个国家,人们常会拥有的故乡怀念,他体会得很少,可能一想起来黄色戈壁,与大地相融的土色贫乏的房屋,就觉得无趣。

    还是爆炸有意思。

    他踩着木阶到门前,四周没有风雪以外的声音,扫视过积雪压着的木栏、屋檐,有点担心它的质量。

    迪达拉搓搓手,整了下怎么整都整不好的衣服,他穿好久了,希望大哥不会嫌弃。

    咚咚敲门。

    “蝎大哥,你在吗?”

    遍地白雪,安安静静的,话语似乎轻易就传过了很远的距离。

    等了几秒却没人回应,迪达拉抬高音量,“蝎大哥!”

    “……”

    呀喝,迪达拉经过了生涩的开头,动作一下子熟练起来,举起手彭彭地拍门,“蝎大哥!蝎大哥!我是迪达拉啊”

    “嘭嘭嘭……”

    门框缝隙的细雪簌簌震落,木屋巍然不动。

    迪达拉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难道不在?不会吧,大哥他也没被组织派发任务吧……而且我们老大都挂了。”

    打听的情报中没有蝎的踪迹,迪达拉重新回归笃定,他大声叫喊几次,结果依旧。

    “看来是出门了。”抱胸思虑一会,迪达拉抬起脚,作势欲踹,想想觉得不妥,有失礼节,就从腰间口袋掏出一块黏土。

    啪地粘上木门,以他对爆炸的控制力,完全能做到精准打击,不伤屋子分毫。

第四百零八章 先吃饭吧

    “你怎么来了?”

    就在迪达拉准备将有礼貌的想法付诸行动,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

    迪达拉吓了一大跳,最近日子小心惯了,他紧张兮兮地回头,看到来人不由放松下来,“蝎,蝎哥,是你啊。”

    俊秀的少年面孔,表情冷漠的蝎正盯着他。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啊。”迪达拉拍了拍胸口,“噢,差点忘了,蝎哥你本来就是没心跳用傀儡做的。”

    扫视而过,蝎穿着一身普通的便服,臃肿的绯流琥外壳早在很久之前报废,素面的脸蛋白净地示人着,将身体换作机械,没有声息,与活人完全不同的蝎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迪达拉,倒可以说得通。

    雪花一片片落在蝎的脸庞上,表情的温度似和天气一般生冷,他皱眉打量了一番迪达拉,大概是在疑惑为何这么狼狈,然后指了指心口。

    迪达拉:“?”

    “我有心跳的。”蝎一副严肃口吻,煞有介事地纠正小朋友的话,停顿后,继续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跟随话语,目光移到自家门口的白色黏土,空气好像更冷了点。

    “蝎哥,我是来投奔你的。”迪达拉察言观色,哈哈一笑,手上迅速地捎走黏土,先是奉承以期混淆视听,“但是敲了会门没响动……我就知道是你出门啦。”

    “……”

    牵扯僵硬,但迪达拉在大前辈的死亡凝视中能咋办呢,只能卖萌傻笑。

    说起来,没了绯流琥沧桑的面孔和嗓音,迪达拉面对清秀的大哥感觉是蛮违和的,不过高冷的气场和凶恶的眼神一压过来,嗯,就对了。

    最后蝎还是没跟玩闹的迪达拉计较,上前开了门。

    呼,屋内的一个小壁炉烧着柴火,进到里边顿时觉得暖和不少,迪达拉用手揉了揉显得冻红的皮肤,老老实实。

    漫天的白雪被挡在外头,蝎关上门,看一眼跺脚搓手的迪达拉,走到桌边,“看起来你过得很不好。”

    他倒了杯茶,说道,将冒着白气的水壶放下,眼皮微动,“想喝自己倒。”

    “哦?好的好的。”迪达拉开心地自个倒水,听到问题,眉头一塌,完全不客气地倒起苦水,“是啊蝎哥,这一个月我过得可小心,真是太憋屈,好不容易伤好了,我想到得先找个靠谱的人……”

    年经老旧的房子,在此时的雪天里异常厚实安全,蝎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另一边碎碎念不停,然后坐到对面双手捧着杯子取暖的迪达拉讲话。

    毛毛躁躁,叙事跳跃,这段时间的经历在很快说完了,蝎忽然觉得目前的景象跟记忆中的某些画面非常相似,木墙外侧湿漉漉地打着雪,白气升腾,光阴仿佛一晃而过,他在催促声下才悄然回神。

    “喂,喂喂,蝎哥,你怎么说嘛?”

    “嗯。”蝎沉吟会儿,其实在反应对方说了些啥。

    “你也没必要对我说‘投奔’之类的话吧。”他冷淡回答道,胸口运转的再生核早已没了冷淡。

    按照迪达拉的说法,组织在行使第二阶段计划的过程中损失惨重,连首领也被打败了,那是否还要以“晓”的身份行于世上就变得尴尬。

    蝎虽然是个重度技术宅,没事就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外界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他可都是知道的。

    自从尾兽捕捉阶段以来,除了开头略微顺利,后续晓在与木叶的对抗中就不断遭重,飞段和角度死亡,宇智波鼬和朝名禹白的离开……他们若不是运气好,可能也已遇上不测。

    而除开眼下的他们,组织里就剩下了白虎小南,南斗鬼鲛,玄武绝,以及一个来历诡异的阿飞。

    成员的死亡或离开,特别是佩恩的死,致使在蝎和迪达拉的理解中,组织的计划已经失败,乃至倾向名存实亡。

    而迪达拉在晓近于分崩离析,被五大国口诛笔伐的境遇下,并不想选择傻乎乎地回雨忍村报道,而是找到当了好几年搭档的前辈。

    蝎在他心中,或许是唯一能说得上话,可称之为“朋友”的人吧。

    “怎么说呢,跟蝎哥的话,能安心些吧?”迪达拉大大咧咧地说着,单纯得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多肉麻似的,“其他人都不熟啦,没有共同语言……怎么说呢,难不成是艺术家的惺惺相惜吗,哈哈哈哈!”

    茶水的热流仿佛贴着杯子传到了手掌,蝎无语地看着对方好一会,相处许久的金头发伙伴从来不变。

    “再说了。”迪达拉想起来说道,“这不是首领都挂了啊,鼬那家伙也没留在组织里了,有什么好怕的?咳,也不是怕,就是没意思……”

    蝎其实不介意在这种时候揭对方的老底,但他只是笑了下,“你说得对。”

    “是吧?”

    晓是一艘弱肉强食,实力为尊的黑船,而这艘船半路沉礁了,没有撞得过别人,那可就别怪以前胁迫上船的桀骜员工对它弃之不顾。

    佩恩是座恍若无法逾越的大山,如今压力不在,蝎的想法,其实和迪达拉相差无几。不然他也不会默默留在自家根据地,冷眼旁观。

    “那我们做什么好,蝎哥?”

    迪达拉喝完了热水,恢复活力,又倒了杯揣在手心,兴致勃勃地问道:“要不组队继续杀回去,我的黏土好久没炸东西了……我们去雨之国找场子不,我想教训下不尊重前辈的阿飞……哎要不找宇智波佐助?”

    他想法很多,满满都是搞事情。

    接下来做什么?

    蝎一听到这问题时却怔了下,竟不知如何回答,他休养生息良久,理应有所规划才对。

    手指敲着桌面,面无表情的镇定外表下,他答不上来。

    这个问题,好像,朝名禹白向他问过。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

    “算了,你当我没说。”

    他还记得对方笑着挥手告别的样子。

    念念不休的迪达拉又在催了

    “先吃饭吧。”

    蝎说道,“长途跋涉挺辛苦的,然后再洗个澡换身衣服……这事不急,等会讨论。”

第四百零九章 冬季的声音

    外头白茫茫的一片,雪势不见减弱,当夜晚降临,木屋里的两人在火光温暖中座谈,一个喋喋不休,一个显得静默,最终还是没能讨论出什么。

    肆意无畏的迪达拉有很多设想,它们大胆,没有冗长的细节,像是只是为了自己的**而去驱使,看起来是做了想做的事,谁也不会来逼迫他们了。

    然而蝎觉得并不满意,每当构想出往后他们自由的场景,总感觉缺少了东西,从前的艺术二人组大概便是这样过来的,他的心里有股情感若有若无地在提醒着,抓挠着。

    情感?

    追求永恒的傀儡师和忠于爆炸的鬼才,从某种意义上还可以说是单纯的一类人,蝎试着将自己的考量托出,换来的自然是迪达拉一脸的懵懂无知。

    没办法,超纲了。

    总之,不管这对幸存的组合有没有能讨论出高远的宏远,雪一天天下着,偶尔停了又会顷刻丝丝缕缕地飘落,迪达拉反正是在蝎这边先住下来了。

    可以说蝎将对方“收留”,毕竟怎么看一开始迪达拉浑身狼狈,扭捏在门前的样子,都是如同遭战火牵连或家中变故的年轻人来投奔远房亲戚的既视感。

    偏僻的荒野,没有车旅经过,大家宁愿都改道去了,又过几日,厚实的冰雪堆了一层接一层,无聊的迪达拉就会忍不住揉捏着黏土,一团一团地扔出去,仿佛顽皮的小朋友扔鞭炮。然后次数多了,就要挨蝎的骂。

    漫长的雪天使远山和天空蒙上白雾,而它也终有休止的那一刻。

    清晨推门,万籁俱静,到处白雪皑皑,世界温柔乖巧得宛如初生之日,广袤的雪原映入视线,哪怕是以迪达拉的性子也不由自主地安分下来。

    当然这只是维持一时的,很快迪达拉就对深沉的壮丽不感兴趣了,一天之内有半天的时间在骚扰蝎,世界很大,他想去炸一炸。

    蝎知道必须有一个决议了,而神奇的是,此时陷入难题的二人组的心间,想起的都是同一个人。

    ……

    ……

    东京仍是在节日氛围里热闹着。

    今天的行程既然是规划好的,禹小白和星野纯夏动作就很明确,他们上午看过了意义非凡的晴空塔,有点周年纪念“圣地巡礼”的仪式感,回顾往昔恋恋不舍,展望未来含情脉脉,通篇三个大字。

    吃过中饭,下午他们便出发前往了港区,逛街看风景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去预定好的和服店里换衣,准备参观晚上的冬祭花火大会。

    很多人的印象里,日本各地著名的花火大会是在夏季举办的,夏祭り,事实也的确如此,夏天看烟花在空中绽放似乎是岛国人民的传统和特有节目了,不管是动漫亦或影视剧,各类的歌曲《夏の音》、《打上花火》,仿佛拥有烟花的夏天才是完整的,看完花火大会,这个夏天才算是过去了。

    不过在冬季,同样会有规模庞大的花火大会举办,只不过对比起来,就会显得十分稀少,知名度也就降下来。

    日本人在传统节日的时候会选择穿和服,起码不会有国人穿汉服的生涩害羞,其实起初禹小白是没想换和服的,大冬天怪冷的,但耐不住纯夏的软磨硬泡,只好组成情侣装。

    对于和服禹小白并不陌生,他在忍者世界同样是接触过的,就当入乡随俗。

    夜幕在灯火辉煌中点亮,店铺打着促销,广播无时不刻放送圣诞冬祭大会的消息,空气清冷,却被浓烈的氛围冲淡。

    当禹小白和纯夏手挽着手走在街上,回头率显得相当高,古装的纯夏仿佛才是开启了真正的好看模式,气质加持下与美颜全特效有的一拼,男性频频偷瞧,还有人举起手机暗暗拍照的。

    “我就说不要换和服了吧……”禹小白小声残念着。

    “哎呀,这也没什么的嘛。”纯夏听出了其中略微的醋意,灯光下粉黛的俏脸美得动人心魄,她仰头撅了撅嘴,只好让身体贴得更近一点进行安慰。

    “你穿上衣服很帅的啊。”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禹小白脸不红心不跳地嘀咕完不要脸皮的话,反正没人呸他,纯夏听后,却是掩嘴笑起来。

    “嗯,禹白君最帅。”她红着脸说。

    禹小白换的是一身藏青色的和服,没有花纹,中规中矩,少女夸奖得很给面子。

    他们避开人流,来到一处清静一些的坂道。

    坡路正对着人工运河,宽阔的江面波光粼粼,点缀光芒的钢铁大桥在一侧徐徐铺展开去对岸,更远的地方,能看到数不尽的高楼和一截细小的东京铁塔。

    这里是观览的绝佳位置,但因为沿线的灯光秀未在这条路的方向上,只有几盏豆黄的路灯投下暗淡的光芒。

    一排的人群三三两两,不是很多,禹小白和纯夏就靠着护栏,等待花火大会的开始。

    “今天你很漂亮。”

    待到气氛沉静,禹小白转头看着身边的少女,夸道。

    红色的樱花纹和服,头发高高挽起,说起来真不是多么特别的和服样式,但穿在纯夏身上,禹小白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看的了。

    镂空的白色底边,也会让他想起红白色的遇见。

    “刚才怎么不说……”纯夏绞着手低下头,小小地切了声。

    被夸了当然是高兴的,今天一定要打扮成好看,不就是为了听到对方说这句话么。

    禹小白握住了纯夏冰冷的小手,帮着取暖,“刚才人多,而且有人盯着不爽……你还想听什么?”

    “哼,不知道。”

    禹小白张开手臂,少女很柔顺地钻了进去。

    “轰”

    第一声烟花在天空绽放了。

    坂道和江面猛然照亮,接着须臾地暗下。

    越来越多的烟火升上半空,瑰丽的色彩如蘸满的画笔涂满了整片东京之上的夜纸。

    两人都静静凝望着夜空,此刻港区的人们几乎都是这般,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听着冬季的声音。

    “明年的夏天,我们再一起看烟花大会吧。”

    禹小白主动说道。

    少女惊讶地看去,随后欣然地点头,“嗯!那就在仲夏的时候。”

    “为什么是仲夏?”

    “因为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

第四百一十章 你不要过来啊

    咯吱,咯吱。

    昨夜绵延的雪已经静止了,偌大的荒野一片安详,晨光洒在似与大地连为一体的白色屋檐墙门上,微微反射。

    雪地像是一块平滑的镜子,照出山峦苍穹,无限静谧。

    当脚踩进蓬松柔软的积雪里,就像打破了这份宁静似的,声音在清晨传出很远。

    慢悠悠的节奏一下一下,四周也没有能发觉的事物,一串脚印就延伸到了木屋前,停住了。

    “咚,咚。”

    ***

    敲门声从上方阶梯尽头传来,微弱地回荡在地下室。

    “咚咚。”

    两块床板上各自躺着的人耳朵动了动。

    虽说噪音不大,但持续时间一久,在如此一夜飘雪过后的静谧清晨同样十分地惹人不适。

    特别是没见回应后,那聒噪声就变得急促起来。

    迪达拉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加了层防护,顿时觉得舒服很多,不久继续发出了鼾声。

    “咚咚咚。”

    “……”

    另一块床板上的人却没那么心大,忍受不下去,皱眉睁眼。

    蝎最不喜欢的就是在清静的时候被打扰。

    岂有此理,同伴的鼾声还和噪音形成反差,双重打击最为致命。

    他偏头看见了厚着脸在这安顿下来的住客的安详睡脸,起床气变得更凶。

    “迪达拉,你去看下。”

    叫了声,只露出一撮金头发的迪达拉呼呼大睡,蝎神色一冷,手指射出淡蓝色的查克拉细丝,卷上对方的被褥,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扯,噗通,迪达拉连人带被子一同滚下床。

    “卧槽,怎么了?”

    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发型,终于惊醒的迪达拉在地上左顾右盼,慌乱叫道。

    “去看下外面是谁,听到了没有?”成效不错,蝎遂又安然躺好,不咸不淡地说道,“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没事找事,哼,你上去给我把对方宰……”

    坏他心情,刀山火海趟过的蝎本想按着以往的性子直接说“宰了”,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顿住,改了口,“教训一顿。”

    “听到了。”迪达拉挠挠头,有点不情愿地起身,幽怨地看了眼房子主人,为什么一定要他做这种事啊,唉没办法。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愈发显得没有耐心和不客气,真的吵死,看来让对方尝尝痛苦的滋味的确很有必要。

    对了,可以名正言顺地爆炸一下……换了个思路的迪达拉精神振奋。

    “把敲门的宰了,对吧,蝎哥?”迪达拉打着哈欠,揉眼睛踏上阶梯。

    “……教训一顿就可以了。”

    “好的蝎哥,我这就去宰了那家伙。”

    “说了是教训!”蝎脸黑下来,掀被而起,大声叱责小弟,然而通往地面的门已经关了。

    ……

    来到因为敲打而震颤的木门前,迪达拉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拉开门,手里捏好的黏土就是大开大合地糊上去。

    “大清早敲敲敲,找死啊!有没有眼力见来这种破屋子……”

    骂到一半,迪达拉声音戛然而止,他眼里迅速浮起吃惊,睡意一下没了。

    面前站着的人居然是朝名禹白。

    可手上的动作却实打实地挥出去了,土属性的查克拉在黏土间应激般闪烁,心知爆炸刹不住了,迪达拉停滞,忙不迭地叫喊。

    “你不要过来啊”

    银白色的刀光惊鸿破开,地面积雪的反光在这一瞬似被一同带起飞掠,然后眨眼就超越掉了,唰,扔出在半空的黏土被径直斩成两半,气流偏着,飞向两侧。

    “轰!”

    完全不弱的爆炸火光升起湮灭在更前方,迪达拉怔地看了会。

    “这是欢迎仪式吗?”

    禹小白收起清泓,他站在泛光的白雪包围里,两段凌乱的爆炸甩在身后,头也没回。

    黑烟一点点弥漫,片刻消失,恍若随手处理了件小事,“下次换点新花样,这个我不太喜欢。”

    “……”

    一时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迪达拉张了张嘴,念头中很多种类的开场白讲不出来,他就只是觉得,眼前的家伙好特么欠扁。

    这轻松的话语,这写意的姿态,你走错地方了吧,迪达拉不禁想到寥寥几次看过的话剧,越看越不顺眼。

    用我的爆炸装帅……吗的,很艺术,下次我也试试。

    “原来是你这家伙。”迪达拉缓了缓,说道,“不好意思,因为太惊讶了没收住,没炸死就好。”

    好耿直的解释。

    禹小白听了不禁虚起眼,敲个门就动手也太过分了吧,尽管选在大清早砰砰砰骚扰并且不出声是他故意的。

    如今忍者大陆的角落里,存在着脑子里只有怎么爆炸的叛逆青年,还有另外个玩人体傀儡的,两个不安分的因素,这么想他是来对了。

    不过,迪达拉会出现在这处土之国的据点禹小白起先是没想到的,没有到处乱跑惹祸而是来找蝎了么,正好。

    他端详一遍对方,顺势朝里边看到了没怎么变化的屋内陈设。

    “其实我没想到你会在这……最近过的,可以吧?”

    禹小白再次瞅了眼迪达拉身上的睡衣。

    “啊,前段时间的事情,等会再说吧。”迪达拉答道,摆摆手,“但是朝名禹白你不准再在清晨吵我!给我记住。”

    冬天气温低寒,其他时段就算了,早间的被窝里外可是两个不同的领域,非特殊情况触犯不得。迪达拉想起这茬,表情凶恶了些,警告一番,这可是蕴含代表着蝎哥的怒火。

    一阵冷风刮过,迪达拉缩手地退进屋子,他冻得记起来还没跟蝎汇报。

    转头一喊,“大哥,事情跟预料的不太妙!”

    咋呼呼的表现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前辈的劈头盖脸的呵斥,蝎的声音从另外一边传过来了,“你怎么回事?我说了教训不是爆炸,是不是血和残肢都溅到屋子里了?”

    “混账,今天不洗干净……”

    “不是啊,那个,敲门的人是朝名禹白!”

    那边陡然沉寂了几秒钟。

    “喂,禹白。”迪达拉被骂习惯了,毫无自觉,向禹小白摊开手,“你应该和鼬在一起吧?首领死了你知道不,组织亡啦。”

    “呵呵。”禹小白点头笑笑。

    捋了捋翘起的头发,迪达拉耸肩,再次回身时,立刻吓了一跳,蝎已然仪表完整站在他的身边。

第四百十一章 黑暗里能照到光明吗

    “蝎哥,你,你怎么这么快?”迪达拉都有点结巴,明明上一秒还仗着辈分赖床,“衣服也穿好了……”

    “拥有再生核的我本来就不需要多少睡眠。”蝎平静说道,冷冷的眼神打断了迪达拉接下来的欲言又止。

    随后,他看向门外的禹小白,神情微动。

    迷茫不决的时刻能碰上对方,或许是个好的征兆。

    四下感知,白茫茫的郊野没有显露其他气息,近日的朝名禹白应该处在风口浪尖上,静悄悄地孤身前来,是因为什么呢?

    刚才的爆炸,没事就好。

    “不好意思,迪达拉给你添麻烦了。”

    蝎瞥向对方后边炸出两个小凹陷的雪地,没经过黄毛同意就擅自以长辈身份,自然地撇清关系。

    “噢,没关系。”态度意外的挺客气,禹小白看到年少模样的蝎,顺眼地点点头。

    虽然是对着仍旧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的扑克脸,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浅笑起来,一切好像没怎么变,而他知道一定有哪里在朝好的方向变化了。

    如此一来,心情就有种说不上的成就感,当初在风影追回篇救下对方,无疑是不会后悔的决定。

    “有段时间没见了,你不会一直闷在这荒郊野岭吧?”

    “嗯。”

    应了声,蝎静静地看着衣衫干净的禹小白,风雪沉寂的背景底下有情绪在涌流,半晌,他察觉到门外的温度,让开了身。

    “总之,先进来吧。”

    ……

    乏味的日子在这一天清晨开始没有再次重复,几人进屋后,张罗着在唯一的桌子旁坐下。

    “房子还是没有翻新啊……”

    禹小白抬头张望,貌似感到遗憾地叹息道。

    “轮不到你来担心。”

    对面坐着蝎,而迪达拉则被吩咐去烧茶倒水了。屋子很简陋,能招待人的更简陋,但蝎执意要走个流程,在其中处境最弱势的迪达拉便首当其中地担任此责,他刚洗了把脸搞了下个人卫生,就要拉去干苦力,活脱脱地乙方没人权。

    小型壁炉散发着热量,禹小白在雪原上体验了十几分钟的比东京那边要更为严寒的冬日,就又卷进了哔啵的柴火声,听着蝎生硬的回答,以及迪达拉一头鸟窝发型忙前忙后,他升起一股莫名的奇异。

    他在圣诞节那天和纯夏一起看完了花火大会,电波塔下,烟花声下,他和重要的人做着回忆和约定,而细腻的纯夏也永远能明白他隐藏的心境。

    少女知道他会在了却心愿后再回到忍者世界。一段生活抑或人生,不是划一条线,说到这里、这里就能分割开来的,总是会在心里留有一块地方。

    就像挂记着远方的老友,以后说不定,还是会时不时地过去走一趟。

    所以他来了。

    上次禹小白遵守约定发来了邮件,既然最危险的阶段已过,纯夏只好心软一下地相信对方,如同持家的妻子会勉为其难地饶恕丈夫偶尔跑出去喝酒。

    “砰!”

    迪达拉重重地把水壶放到桌上,发出的响动宛如对于不公的申诉,他异常不爽地瞪了禹小白一眼,倒好水,很拽地走到角落位子去了。

    “诶,你不喝啊?”禹小白握住滚烫的杯子,故意说道。

    “不喝。”

    这反应实在使人莞尔,禹小白想着,扫过屋子里的穿着寻常衣服的蝎和迪达拉,一半的火光陪在一半不断亮堂的晨光旁,渐渐不再显得明亮。

    禹小白神情缓慢地变成宁静,他用进阶版的飞雷神之术回来,看到两个原本身穿晓之衣,象征战火杀戮,在世人面前长期带来可怖形象的人,竟然也能组成一幅温馨的日常画面,不得不说感到讶异和开心。

    蝎是他自作主张救下的,迪达拉与佐助单挑时打到最后阶段,鱼死网破前却被真衣等人中断,这两人或多或少都是因为他的缘故仍好生生地活着。

    不论承认与否,已经扯上了因果关系,按热血漫的叫法就更肉麻了。禹小白不知道他是否与艺术二人组在过去的日子里建立起了可称之为“朋友”的羁绊,但是他同时确信着,他希望面前两人的日常画面能够保持下去。

    一个老大哥似的冷漠端坐,一个念叨不休但仍无可奈何地被指使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无动于衷,这栋屋檐下的炉火和晨光终究会在某一天演变成刀光剑影,爆炸轰鸣下的废墟。

    这两位单纯且满是缺点的人,可能又会重操旧业,穿上晓之衣,身携罪恶地行走在未来的动荡忍界,双手沾满鲜血,毫不在意地杀死一个个普通人。

    往后推算,两人的命运近乎会非常轻易地走上这条道理。禹小白并不想看到那样的蝎和迪达拉,这会让他感觉曾经救下的,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变得没有意义。

    人是他救的,那么就负一定责任。

    他想引导对方,让原著已死的这几人做一些相对不那么穷凶极恶的事,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总不能这辈子就这么过去吧。

    “你俩凑一块,是想干什么呢?”

    禹小白朝两人说道,木叶63年的冬天已到,木叶村在神罗天征的威能下化为废墟,一切在重建,漫天飞舞的白雪下暗流不会停止。

    学会仙人模式的鸣人战胜和感化了佩恩,然后踩上铁之国的冰冷雪地,五影会谈开始了。

    “特别是你迪达拉,跑来蹭吃蹭喝。”

    晓约束不了幸存的成员了,看艺术二人组的样子,也没想回去给人卖命,禹小白对此松口气。

    迪达拉听了,撇撇嘴,“我像是那种获得不了钱财的人吗?”

    抛开非法途径,像。

    “只不过先来找蝎哥会安全一点,但到现在我们也没想出特别好的主意。”

    “是吗?”

    旁边的蝎眼神闪烁,喝水掩饰,禹小白挑起眉。

    接着,迪达拉把他来土之国的经过和他们两位艺术家窝在木屋思考人生的困惑讲述了一遍。

    “这样,我以为呢……”

    嘴角浮起笑意,禹小白拍了拍手,“那简单啊。”

    两人都把目光望来。

    其实,就如可以轻易地想到蝎和迪达拉在无人干涉之下会走的路一样,真让他们改邪归正,恐怕比登天还难。

    可是这两位满是缺点的人,是单纯的啊。

    拉不出黑暗,起码要能照到光明。

    哪怕是一点点也好,这次意气用事的选择里,禹小白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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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小白会和蝎几人组成新的小队,征求下小队的名字,有好的想法的读者姥爷可以在这个段落留下本章说,以后就用了,要认真严肃,这是一次正经地征集帖。

第四百一十二章 新小队成立

    ……

    “什么,组个小队?”

    迪达拉夸张的嚷嚷声穿透屋子的木板,打破了雪地的宁静。

    坐在对面的禹小白朝他了然地点头摊手。

    “你的意思是,组建一个队伍共同行动,你,我,还有蝎哥?”

    “包括但不限于我们三个……细节可以慢慢敲定。”禹小白缓缓地说道,他来找艺术二人组之前便做好考虑,觉得这个想法可以试试。

    他瞥向一旁的蝎,对方无言地摩挲水杯的边沿,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这算什么,我觉得你的主意不怎么样嘛。”

    讨论接下来的出路,禹小白到来后双方经过寒暄,话题轮到这里,相当于禹小白在给举棋不定的对方出谋划策,但是不安定的二人肯定是会去外面闹腾的,“来来来,屋子里在座的人一起做事吧”……乍一听,有点说了等于没说的意思。

    然而,约束成一个队伍和散漫行动绝不是同一个概念。

    “咳。”迪达拉轻咳一声端起架子,准备表演何为心思缜密,这正是压过朝名禹白一头的机会,“我说……”

    视线集中而来,迪达拉这才终于发现自己的词汇量过于稀少,差点噎住,“太麻烦了吧?”

    “你说对不,蝎哥。”

    尬了下,赶紧找人救场,蝎接过盘,表情变了下,沉吟道:“嗯。”

    “……”

    不善交际的二人组陷入僵硬的沉默。

    建立新的队伍,迪达拉和蝎在初听闻后无疑都感到突如其来和下意识的不可思议,对于他们来说,确实从未想过脱离了晓并且另起炉灶,他们忽略掉这种可能性,觉得没必要也无法实现。

    他们可是凶名在外的s级叛忍诶,一个个见血封喉杀人不眨眼,谁会愿意和他们打交道啊,就算有,蝎和迪达拉也更倾向把碍事的宰了。

    “晓”是很难复制的,而此刻眼下,情况转变,他们从禹小白口中听到这种可能。

    仔细一想,如果是朝名禹白……好像是没什么问题。

    “根据我得到的一些情报,再过一段时间,不出意料就会爆发第四次忍界大战。”禹小白看着暂时没响动的两人,叹了口气,决定加大力度说服,扔出一个重磅消息。

    蝎和迪达拉齐齐一怔。

    “我们曾属的组织晓,它的目的宗旨和背后指使者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禹小白略微停顿,盯着二人的表情,没由来地浮起复杂,挥散掉无用的感慨,他接着把有关于晓的实情不带隐瞒地道出。

    禹小白真心得想要引导和帮助在原著中遗憾悲伤的二人,那么告知真相是必要的一环。

    不久卷席大陆的争斗,他惦记的人们都无法独善其身,这不是可以加持自身利益的情报砝码,藏着掖着就太装了。

    上回对战时,琴南的仙法梵天威力无可匹敌,但禹小白不认为就这么地把忍者世界最大的隐患黑绝杀死了,带土也或许拼命地催动神威躲过了无尽喷涌的烈焰。

    “……所以,在即将铁之国举行的五影大会之后,混乱就将爆发。”

    晓的幕后成立,骇人的月之眼计划……蝎和迪达拉消化着这番冲击。

    其实非常压抑,可禹小白估计中两人听完后的静默表现几乎没怎么持续。

    “一群混蛋,很有趣嘛!”迪达拉一拍大腿,喊了声,张扬的声调里不知道是颤抖过多还是兴奋过多。

    “谢谢你能透露,禹白。”蝎深沉的目光里流出平稳的情绪,说道,“如果是别人说出这些惊人的情报,可信度有待商榷,但是你的话,我相信了。”

    不知不觉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屋内的火光平平淡淡,禹小白愣了愣,随即笑起来。

    “哈,你们没被吓到,那这个表现我姑且打个及格分,太没用的话我就要收回一起做队友的提议了。”

    顿时两道不善的视线biubiu反弹,明知是激将,他们依旧不会服输。

    禹小白揉揉手,“按照这么一来,偌大的忍界大战,遍布各地、纵深广阔的战场,数以千计万计的忍者会投入进来,战斗一处接一处,迪达拉你的爆炸艺术,还有蝎的人傀儡……有的是你们发挥的地方,组成小队之后,根本不用担心会不会无聊的问题。”

    两人听得意动,自由,纷乱,完全符合他们,行事如鱼得水。

    在晓时,也是因为类同的风格才会答应加入。

    “只不过,稍有不一样的一点是……”

    话到这,语气变化,禹小白手垂下来按住,道,“这回我们不站在晓的这边。”

    晓可没把他们当人。

    艺术二人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睛里原有的踌躇无措在消失。

    换一个出发点么,蝎摸上跳动的胸口,暗自低喃。完全抛开了他人阴谋的驱使,从内心出发,当战争产生,无数人会死亡,无数家庭会破灭,他懵懂渐渐地思考着傀儡的意义,永恒人生的意义。

    运转的再生核仿佛也告诉着他答案,那是昔日对“情感”的困惑。

    自己被雷霆奔流的某人救下时,一地碎光就如一地从心间剥落的冰块,他最看不起的,弱小人类的情感在刹那的时刻绽放了堪比永恒的绚丽色彩。

    若他同样施于黑暗中的别人……蝎决定去战场上看看。

    他不知道,悄然变化的他在过程里已然有了接纳的情感,这和禹小白至于此的初衷不谋而合。

    “哼,我想了想,跟你这家伙在一块的话似乎也不讨厌。”忽然,迪达拉好像斟酌出结果,嘀嘀咕咕地说道。

    禹小白不怀好意地瞅过去,“你直接说同意不就好了?”

    “我告诉你,别得意……”

    “我同意。”蝎抬了抬手,淡淡说道。

    “蝎哥!”迪达拉一惊,“你慢点再说啊。”好歹他们是威名赫赫,在外使人闻风丧胆的s级叛忍小组,矜持点提高身价的道理没理由不懂啊。

    “太好了,大家达成了一致意见。”禹小白没理会哭丧的迪达拉,鼓掌赞许。

    “那可以取队名了吧,我早想好了,叫‘禹白小队’怎么样?”

第四百一十三章 破晓

    “禹白小队”的名称遭到了其余两名成员的强烈反对。

    既然确认要组成小队了,队名自然马虎不得,直接用你的名字是什么鬼,想拼这波名垂青史?不存在的。

    队名象征着一支队伍展示给外在的面貌,行为宗旨乃至精神内核,迪达拉对此兴致勃勃,思索后有了精妙的点子。

    “青年艺术团!”迪达拉举着手,双眼亮晶晶,极像小学课堂上争相发言的积极同学,“怎么样?是不是非常棒,非常贴切?”

    “……”

    回应他的却是空气死一般的静默。

    “怎么了,有问题吗?”柴火微弱地在燃烧,迪达拉见势缩了缩脖子,举起的手一点点,弱弱地放下去。

    大家同为追求着某种理想的艺术家,组成艺术团体行走在整片大陆,驱散战争的阴霾,这不是一件极其浪漫伟大的事吗?

    迪达拉百思不得其解,骄傲地阐述了自己的见解,“喂,都用这种奇怪的眼神……你,朝名禹白!一直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有本事你说话。”

    “我们是正经严肃的战斗小队,不是什么话剧团好不好。”禹小白翻了个白眼,说道,“还有,用接连不断的爆破炸个七零八落,浪漫什么的完全是你自己想象的吧,驱散战争阴霾后恭喜大家迎来了恐怖主义的阴霾。”

    “艺术就是……”

    “派大星。”

    “岂可修!你看不起我的爆炸艺术还是怎么的……”迪达拉出离的愤怒了,就想和传闻中身披金焰脚踩雷光的禹仙人一较高下。

    “够了。”蝎冷冷地说道,摆出大哥样子压住场面,“我年纪不小了,考虑其他队名吧。”

    “嘶。”

    呼吸顿时一滞,迪达拉看看大前辈青涩幼小的正太面孔,表情一阵微妙。

    “不如叫‘灰烬’吧。”否决了朝气蓬勃的年轻队名的蝎,很快扔出个符合气质的老年队名。

    灰烬,燃烧殆尽后的产物,但依然具有摄人心魄的力量,灭杀敌人或滋养身下的泥土,这对从晓组织剥离另谋出路,准备参与到忍界大战的三人来说,其实很符合意境了。

    “不过,还真是暮气沉沉啊……”禹小白小声吐槽。

    一听就是灰色的充满悲情自我卑劣色彩的风格,一点都不阳光,迪达拉咳嗽几下,这回他站到禹小白这边,投出反对票。

    “哎,要我说,还是我第一个提的那个吧。”禹小白故话重提,“再不行,叫‘星野小队’也行啊。”

    蝎眉头一皱。

    “该死,这又是哪来的人名啊!”迪达拉抓狂地喊道。

    ***

    禹小白穿梭回来,找上晓的原艺术二人组商讨有关未来的事宜,总体是较为顺利的。

    花了半天时间达成抵抗黑心东家晓的统一战线,共同行动共同约束,然而在接下来讨论以什么样的队名什么样的面貌示于外人时,却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他自己都没想到,想一个名字会花费远超成立队伍的时间,足足三天,新小队的称谓才最终敲定。

    风雪安宁的三天里,他们一边进行各项临近出行需要的准备,一边就是在讨论队名的主要矛盾。

    什么“岚小队”,“国家队”,“曙光”,“核平”,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名称都登场了一遍,为了获得心仪的队名,三人据理力争,多次儒雅随和地讲道理,然后讲着讲着开始单挑……一般过程是这样。

    开打前。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道理?”

    “听了,我觉得你说得对啊,但我不听。”

    “…朝名禹白你不要太嚣张,是不是不清楚本大爷的实力?”

    “迪达拉,他好像一个人打败了宇智波兄弟,但是不管是宇智波鼬还是宇智波佐助你好像一个都……”

    “靠,单挑!”

    这种事连蝎也无法避免波及,他们互相在木屋前的空地过招打了一轮,鼻青脸肿之后就会安静了。

    其实打起来有隐性的好处,三人都是身怀实力的强者,只要建立团队就有一个必须的问题,以后听谁的?

    程度适当的单挑,可以增进了解,让很多事变得清晰。

    配合的默许中,一切按着正规,小队名叫作

    “破晓”。

    从晓中跌落的他们,会以破坏晓为目的,以及奢求着带来可能的一丝光明。

    禹小白在多轮单挑中胜出,成为队长。

    “所以说,我们这个叫破晓的,接下来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呢?”

    阳光灿烂的一日,积雪融化大半,露出**的地表和几点顽强的绿意,迪达拉在空地上踩着光滑的石头,原地一蹦一落。

    他对没能取成青年艺术团这样诗意的名字还耿耿于怀,不过念及马上就要久违地到外面搞事,不由地按捺激动心情。

    “按理说,第一次面向群众,排场不能太小吧?”

    迪达拉勾起一抹冷笑,手搓着腰间的口袋,旁边的蝎罕见地点头应和。

    他们看向新队伍的话事者,朝名禹白。

    正常情况,现在可以去铁之国,大人物汇聚,运气好还能找到潜伏的晓怼上两拳。

    “不好意思,大概要让你们失望了。”而对方的回答显得奇怪,禹小白看向远方,说道,“我得先去一趟火之国。”

    蝎和迪达拉疑惑地看了看,“去那干什么?”

    “办点私事。”

    两名成员听了表情有些不忿。

    “行吧,一起。”

    ……

    地底深处的某处秘所。

    床头的烛火静静燃烧着,火苗带来的昏暗光线未能驱散掉黑暗,反而使混合着药味的空气更加浑浊。

    带土面无表情地拆下一圈圈的绷带,忍耐的汗水不知觉间浸湿了后背。

    “你确定还是要按照计划行事吗?”角落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对方靠着墙壁就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随着火苗轻轻摇曳,黑绝扫过带土拆下绷带后的伤痕,低低轻笑,“情况可是有变了哦。”

    哪怕是有柱间细胞的存在,金色的火焰仍是留下难以抹去的烧痕,痛苦的愈合速度也远远低于寻常的伤势。

    那一天,那只通灵兽……

    满目的冲天之火,荡平世间邪魔的绝强查克拉,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天,黑绝回想起仍旧会泛起心悸。

    “放心吧。”带土咬牙说道,“鼬的身体状况我已经摸清了,油尽灯枯,等死都是对他最大的宽容,根本做不了什么。”

    “其实我更倾向于慢慢等待……我有很多的时间和耐心。”黑绝幽幽说道。

    “不用,那些人造体不是传来消息了么,佐助那家伙,正在前往火影会谈,他对忍界和木叶有着很大的意见和怨念啊。”

    “是吗。”

    黑绝深深看了带土一眼,变得隐匿消失,“那就如你如愿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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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手里剑破空飞来。这是一个没有预料到的角度。近在咫尺的瞬间,禹小白睁大了眼睛——不是因为那支挟带死亡的利器,而是从阴影中跳出来的敌人身后,出现了一行不该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文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穿越到火影世界后,禹小白经过迷茫,开始逐渐接受现实,在终于成为请回答火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请回答火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请回答火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