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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老王     城管无敌txt下载     城管无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复活的巫女

    在rì本东北部的宫城县石卷市,有一座非常着名的“猫岛”,以及一群最喜欢猫咪的善良岛民。

    该岛的官方名称为田代岛,主要特sè是岛上的猫比人还多这座岛上随处可见成群的猫咪,它们有的懒散地卧在草丛中打滚,有的悠闲地在路边漫步,看到人并不躲闪,而是会在港口或民宅外跟人讨鱼为生,在卖萌装可爱之余,也能给岛民们减少一些鼠患问题。因为不愁吃喝,岛上的猫全都胖乎乎的,以至于岛民们不得不告诫前来探访的游客不要给猫喂食,以免这些猫咪患上肥胖症。

    岛上的居民不仅将猫当作神明对待,还在岛上修筑了全rì本最着名的猫神社,供奉着招财猫神,近几年已经成为了全rì本猫咪爱好者的观光胜地。为了保护猫神,猫岛绝对禁止狗上岛。根据岛上的传说,如果在晚上看到长着猫耳的女孩子,就是遇到猫神了,绝对会有好运的。

    身为猫神社世家后人的早苗里香,就在这个猫的乐园之中,伴随着猫咪们可爱的喵喵声降生和成长。..

    就像猫岛的其他居民一样,她也一样喜欢毛茸茸的可爱猫咪,膜拜着圆滚滚的招财猫神,经常戴上猫耳朵和猫尾巴玩闹,并且打算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在将来长大之后成为一位供奉猫神的巫女。

    然后,在早苗里香刚刚读小学的时候,她的父母由于遗产继承的关系。离开了那个小小的猫岛,在福岛县修建起了一座属于自己的招财猫神社早苗里香直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早苗家的招财猫神社正式挂牌营业的那一天。父亲和母亲曾经带着满脸璀璨的笑容,发誓说要让早苗神社变成rì本第一的猫神社!

    起初的时候,这家小小的家族神社经营得也还算不错,虽然位于比较偏僻的乡下,但还是很快就在福岛县拥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但在十年之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厄运却降临到了早苗家的头上。

    东rì本大地震、大海啸和福岛核危机相继爆发,早苗里香的父亲和母亲都不幸被海啸卷走。连尸骨都不知失落在了何处。矗立于山岗上的早苗神社也在地震中成了一堆瓦砾……更糟糕的是,早苗神社距离发生泄露的福岛第一核电站近在咫尺,属于辐shè禁区中的死亡区。显然是不能再住人了。

    霎时间失去了一切的高中女生早苗里香,只得抱着父母的牌位,懵懵懂懂地离开了早苗神社。然后,她又更加不幸地被检查出了白血病。最终在东京的一家医院内。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在意识消失之前的最后一刻,早苗里香的心中已是心如死灰,只是希望能够最后再看一眼家园的风景。

    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最后的悲愿竟然被实现了当然,是以某种不怎么完美的形式。

    当她又一次从黑暗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那座已经沦为废墟的早苗神社内,面前的虚空中悬浮着一个深邃的黑洞,而自己的身体更是变成了一具没有体温。没有心跳的冰冷僵尸……

    再接下来,在空旷无人的福岛辐shè区内。只穿着一件病号服,好似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转的早苗里香,就被前来侦察动静的城管犬牙国际纵队驻rì专员王瑶大姐给“捡”到了。

    “……哎呀,可怜的僵尸小妹妹,就是死了也忘不了你家的神社吗?嗯,如果你肯来给我打工的话,将来我一定帮你复兴这座荒废的早苗神社,说不定还能把它变成rì本第一的猫神社哟!”

    带着一脸元气满满的爽朗笑容,身穿迷彩作战服的王瑶大姐,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对她如此许诺说。

    于是,僵尸巫女早苗里香就这样成为了中国城管犬牙国际纵队的编外人员,给王瑶当做跟班来使唤。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早苗里香亲眼见识了其它世界的存在,遇到了各式各样的穿越者,看到了传说中的yīn阳师、狼人和吸血鬼,还跟rì本首相阁下并肩作战,亲手参与了一系列改变rì本命运的历史大事,最后甚至还进入宇宙,亲自上了一回月球……她从来都不曾想到过,自己死后的生活竟然还能如此jīng彩!

    然而,这一切jīng彩纷呈的刺激冒险,终究还是结束了。

    当那个把她从东京医院病房带到福岛早苗神社废墟的虫洞,在俄罗斯狼女政委的“这不科学”喊声之中,“啵”地一声宣告破灭之际,早苗里香就明显地感到了自身生命力的流失,预感到了末rì的临近。

    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油枯灯尽,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来,只能躺在床上,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但是,早苗里香的心中并没有多少遗憾。因为早苗神社已经成功复兴,并且享受着全世界的瞩目。

    能够把早苗家的招财猫神社盖到月亮上,这不仅是“rì本第一”,也是“世界第一”的壮举了吧!

    既然心中最大的执念已经实现,那么接下来就是与世长辞,早苗里香认为自己也能走得安心了。

    然后,伴随着一阵让灵魂濒临湮灭的剧痛,她认为自己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

    但在下一刻,当那阵剧痛消退之后,早苗里香却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地狱或天堂,而是极度意外地……听到了心脏和脉搏的跳动,感受到了久违的呼吸,还有某种柔软织物抵住背部的触感!

    无比震撼地睁开眼睛,让阳光透过眼睑落到视网膜上,她看到了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中快活地飞舞,好像活泼的小jīng灵一般不知忧愁。

    活了!

    活着!

    我还活着!

    死而复生的狂喜。盖过了心中的一切惊讶和疑惑。早苗里香当即就快乐地打了几个滚,又好像疯子似地发出一阵乱七八糟的怪叫,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发泄出心中的无限喜悦!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之后,她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宽敞的帐篷里,身下垫了好多层厚厚的毛毯,感觉就如同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一般。几缕阳光从敞开的帐门shè来,让四周显得甚为明亮。

    帐篷的内部,悬挂着许多彩sè的帐幔。靠近帐门的一座木架上。放着古朴的青铜灯笼和几把jīng致的刀剑。而在毛毯的旁边,则是摆着一个小匣子,里面装满了琳琅满目的各sè珠宝虽然镶嵌在首饰上的那些水晶、宝石和玛瑙。全都又大又漂亮,但金银首饰本身的做工却略嫌粗糙,而式样也貌似很古老。

    根据早苗里香的经验,如果这不是某个摄影场景的话。那就一定是自己穿越到了古代世界。

    而最让早苗里香感到万分羞涩的是。此时的她竟然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毫无遮掩地把每一寸肌肤暴露在外,连内裤也没有穿,但在燥热难耐的空气中,倒是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凉意。

    随着她从僵尸变成活人,原本早已丧失殆尽的节cāo和羞耻心,似乎多多少少也恢复了那么一点儿。

    “……唉,跟着王瑶大姐见识了那么多穿越者。现在轮到我自己被穿越会古代了吗?可这里究竟是哪儿啊?还有这副身体……嗯嗯,最起码也有D罩杯了。这么棒的皮肤也不知是怎么保养的……呜……”

    早苗里香如此嘀咕着,同时伸手摸索着自己的这副新躯体,不时发出一串愉悦的呻吟声。

    虽然一时找不到镜子,无法确认目前的容貌,但总而言之,她对自己的这具新身体还算满意。

    如婴儿一样吹弹可破的的娇嫩肌肤,微微带着自然卷的褐sè长发,形状完美的丰腴酥rǔ……除了皮肤有些太过于敏感,而且身材不知为何也特别娇小之外,早苗里香几乎找不出这具身体有任何缺憾。

    然而,在秩序混乱、争斗频繁的古代世界,女人的美丽并不一定代表着财富,反倒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灾祸。比如说,被捕奴队捉到jì院,调教成肉便器什么的……想象着自己脖颈上套了铁项圈,被迫假装娇喘呻吟着骑在一个大胖子piáo客身上,奋力挺腰做“活塞运动”的场景,早苗里香顿时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尽管在自己的身边,貌似并没有发现镣铐和绳索之类的东西,而帐内的布置也堪称奢华,但她暂时还是无法确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会不会是某个即将在奴隶市场上被拍卖的“高价金丝雀”……

    环顾了一圈四周,早苗里香发现帐篷内居然没有任何像是衣服的东西,只好随意扯了帐幔裹在赤条条的娇躯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凑到帐篷门口,探头查看外面的情形。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夹杂了细微沙砾的热风,帐外的一切景物尽皆被她眼底。

    炙热耀眼的炎炎烈rì、浩瀚无垠的金sè沙漠、碧波荡漾的宽阔河流、郁郁葱葱的芦苇丛和棕榈树,半埋在沙丘中的古老石像,聚集在树荫下乘凉的赤膊士兵,布局凌乱的军旗和营帐……而在视野的尽头,一座高墙环绕、塔楼林立的古代城市,正在大片麦田的后面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一段段破裂残缺的记忆碎片,仿佛滔滔海cháo一般,霎时间汹涌着灌进了早苗里香的脑海,也让来自不同世界的两个灵魂,极为迅速地融合成了一体……

    片刻之后,终于完成了记忆整合的早苗里香小姐,一边伸手揉着青筋直跳的太阳穴,一边颓然跌坐回帐内的地毯上,脸上则露出了一副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诡异表情。

    “……历史上最后的古埃及法老,托勒密王朝的女王,大名鼎鼎的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七世……呵呵,没想到我居然穿越成这么一个名垂千古的乱世佳人了呢!可为什么偏偏还是亡国之君呢?”

    望着帐外尼罗河上的点点白帆,回忆起之前见过的那位末代东罗马皇帝,她的表情不由得更加纠结了。(未完待续。)

二、尼罗河女儿的忧郁

    赞美你,尼罗河!

    你从大地诞生,并来到我们跟前,给穷人以恩赐。

    给埃及带来了营养,灌溉了田地,并使牲畜得以生存。

    你给远离水源的沙漠消解了干渴。让我们的大麦和小麦得以成活。

    使粮仓盈满,使宝库充实。

    我们为你演奏竖琴,为你高唱赞歌……

    伴随着尼罗河渔夫们朗声吟唱的一曲《尼罗河颂歌》,古老的埃及又迎来了一个新的黎明。

    对于古代的埃及人来说,尼罗河就是宇宙的中心。而在尼罗河流域之外,则只有野蛮和混乱。

    在他们心中,尼罗河不仅是一条河流,她是埃及的生命,埃及的灵魂。是她在一片沙漠中创造了埃及!..

    正如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著作中描写的那样:埃及是尼罗河的馈赠。

    在尼罗河水的哺育之下,埃及人享受着五谷丰登的富裕生活。而广袤沙漠的保护,又让埃及得以避开了绝大多数外界敌人的兵锋。上述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得古老的埃及文明,没有像同时代的两河流域文明一样,被四面八方的入侵者反复摧毁,被永无休止的战争不断撕裂,而是似乎就象金字塔的石头一样坚固。

    三千年的时光在它身上汹涌流过,才慢慢地将古埃及文明逐渐吞没。

    然而,凡人难免一死,万物终有尽头犹如漫长的尼罗河一般滔滔不绝,在岁月的河流中静静漂泊了三十个世纪的古埃及文明。同样也有着它的最终归宿。

    当历史的车轮驶向公元前一世纪的时候,古埃及文明却已经走到了它的尾声。

    而那位名垂千古的“尼罗河女儿”,芳名远播的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则是古埃及文明在行将就木之际,绽放出的最后一朵鲜花……

    现在补充说明一下历史背景。

    早苗里香穿越到古埃及的身份,是著名的埃及艳后(确切地说,应该是女王)克里奥佩特拉七世。穿越的时间是在公元前48年的秋天,也是克里奥佩特拉七世登基执政的第四年。

    而她目前所处的位置,则是在尼罗河三角洲一条支流的岸边,埃及东部边防要塞佩卢西姆城的郊外。

    此时此刻。她正身处于一个风起云涌、英豪辈出的激荡时代。

    在东方,这是赵飞燕、赵合德姐妹惑乱宫闱,西汉王朝逐渐走向衰败的黯淡岁月;

    在西方。则是凯撒大帝在内战中消灭共和派,让罗马共和国在战火中蜕化为罗马帝国的辉煌年代。

    这一年的六月份,凯撒刚刚在法萨卢战役中决定xìng地击败了庞培,正在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整个地中海。罗马元老院的其余共和派首领。则在北非和西班牙纠集残部。准备跟凯撒进行最后的较量。

    伴随着数十万罗马军团之间血流成河的自相残杀,罗马帝国的蓬勃朝阳已经在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联想起十五个世纪之后,最后一位东罗马皇帝困守君士坦丁堡的无奈和窘迫,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而与此同时,已经诞生了三十个世纪的文明古国埃及,却犹如风中的残烛,只差一步就要灰飞烟灭。

    不仅是古埃及文明的传承,已经奄奄一息。就连古埃及的最后一个王朝,由亚历山大大帝的部将托勒密。带着一群马其顿和希腊征服者建立起来的殖民政权托勒密王朝,也已经到了衰败至极的最后时刻。

    事实上,早在四十多年之前,这个国度就已经差不多沦为罗马人的半殖民地了。

    回忆过去,在公元前3世纪左右,这个托勒密王朝也曾经有过一段兵威赫赫的全盛时期,在东方的叙利亚大破塞琉古王朝,在北方的希腊本土与马其顿王国激烈征战,并且取得了节节胜利。

    在国势最为兴旺的时候,除了埃及本土之外,当时的托勒密王朝还辖有昔兰尼加(就是今天的班加西)、塞浦路斯、巴勒斯坦、叙利亚南部、小亚细亚西南部,马尔马拉海沿岸地区,以及爱琴海诸岛。全部疆域从红海一直延伸到黑海,领土面积共约一百二十万平方公里(无人沙漠不算在内),人口超过一千万人,堪称是东地中海的超级霸主。今天的耶路撒冷、君士坦丁堡等诸多名城,在当时都位于埃及的版图之内。

    然而,再接下来,这个王朝就遵循着“盛极而衰”的历史周期律,开始走上了rì益扑街的下坡路对外战争打一场败一场,各处海外疆土次第丧失,国内的政变、兵变和民变愈演愈烈,希腊殖民者和埃及本地人的矛盾也不断激化,甚至先后几次引发了遍及全埃及的民族大起义……

    (马其顿人建立的托勒密王朝在古埃及,就有点像清朝在中国,同样是由外来征服者建立,根基不够稳固,并且被马其顿人和希腊人垄断了政治权力,从而引发了埃及人的强烈不满。即使是在托勒密王朝最强盛的时代,埃及的各种地下**组织也从未消停过,一旦王朝衰落,那就更是天崩地裂一般了。)

    在一片山雨yù来的内忧外患之中,为了保住屁股底下那张摇摇yù坠的宝座,托勒密王朝末期的几位埃及法老不得不选择投靠罗马人,借用当时举世无敌的罗马军团来镇压国内sāo乱。但这种引狼入室的做法,也让埃及从此沦为了罗马的保护国和提款机,每年都要被罗马人勒索走差不多一半的财政收入……

    为了满足罗马人贪得无厌的胃口,托勒密王朝的马其顿贵族不得不“量埃及之物力。结罗马之欢心”。对埃及人的搜刮和剥削力度,远远超过了以往的任何时代这种竭泽而渔的残酷政策,又反过来进一步使得埃及国内的阶级矛盾rì益尖锐。并且激起了埃及人民的奋勇反抗,各种叛乱一时间遍地开花。

    如此反复折腾到最后,当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七世接手登基的时候,托勒密王朝早就彻底成了一副烂摊子。不仅海外殖民地丢了个干净,连一座城市、一个海岛也没剩下,甚至埃及本土的疆域也丢了将近一半在首都亚历山大港四周的下埃及地区,也就是尼罗河三角洲。托勒密王朝的统治勉强还算稳固。但在孟菲斯(大致上相当于今天的开罗)以南的上埃及地区,基本上已经跟当年rì本人的华北占领区差不多了,一出城就遍地都是**游击队。很多地方官员也都暗中通敌,zhèng fǔ军几乎每次下乡都要被围剿。

    总之,此时的托勒密王朝,已经只是统治着半个埃及的可怜小朝廷。实际领土不过几千平方公里。脆弱得犹如风中的芦苇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新时代的霸主推倒碾压,然后随风而逝。

    当然,跟末代东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那个悲催的微型帝国相比,托勒密王朝在此时的处境已经算是不错了首先,尼罗河三角洲差不多是整个地中海世界最肥沃的土地,埃及的统治者至少不必担心吃饭问题;其次,虽然上埃及的两百万人口。已经是造反的造反、割据的割据,基本脱离了王朝的管辖。但依然处于托勒密王朝统治范围的下埃及,也有三百万人口,而且物产也远比上埃及更丰富,能够为王朝提供充足的人力和赋税,用以满足统治阶级的穷奢极yù和罗马人的一次次勒索。

    但也正是因为小rì子马马虎虎还过得去,所以托勒密王朝的统治者非常缺乏的危机意识和团结jīng神,更没有东罗马帝国末期的那种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反倒是依然孜孜不倦地沉浸于各种yīn谋和内斗之中。

    于是,当庞培和凯撒以整个广袤的地中海为舞台,以旌旗、战舰和军团为道具,给世人上演着一出出jīng彩纷呈的战争大戏之际。在尼罗河三角洲的这个偏安小朝廷内部,也掀起了一场茶杯中的风暴……

    虽然现在已是秋天,但在埃及这片受到太阳神宠爱的土地上,总是很难让人感受到多少冷意。

    侍奉猫神的巫女早苗里香,或者说现在的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七世,枕着一个宽大的软垫,表情慵懒地躺在一棵椰枣树下,披散着波浪般的蓬松头发,望着西方宽阔的尼罗河水面,静静地想着心事。

    在她的身后,是一片占地不怎么广阔的军营,驻扎着两千多名七拼八凑起来的杂牌军。这些士兵的服装杂乱无章,甚至连人种和肤sè也不一样,其中有白皮肤的希腊雇佣兵,裹着头巾和面纱的沙漠游牧民贝都因人,深肤sè的埃及本地土著,纯黑sè的埃塞俄比亚人,甚至还有不少斯巴达克斯的老乡sè雷斯人。

    由于烈rì当空,稍一动弹就会汗流浃背,所以这些士兵全都三三两两地聚集在树荫底下乘凉,一边豪放地狂饮着啤酒或葡萄酒,一边彼此吹嘘着自己过去的辉煌战绩,偶尔还会爆发几场小小的斗殴……各式各样的嘈杂声音,一直传到了克里奥佩特拉的耳朵里,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秀气的眉毛。

    但是,除了皱眉之外,克里奥佩特拉对此却未发一言:根据这具身体遗留的记忆,在最开始的时候,克里奥佩特拉确实是一度努力想要整肃军纪,约束住这些粗野的雇佣兵。但在经历过几次失败之后,克里奥佩特拉就只好对他们放任自流了他们这些异邦人之所以肯用刀剑为女王作战,原因从来不是什么民族大义,而仅仅是为了女王拿出的饷钱。但如果有人愿意付出更高的价钱,或者女王做出了什么激起众怒的事情,那么克里奥佩特拉就很有可能在转眼间成为这支军队的阶下囚……

    所以,克里奥佩特拉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便转身打了个响指,示意侍女过来给她打扇驱虫。随即立刻就有几个美丽侍女抬步上前,恭恭敬敬地摇动起了熏过香料的长柄扇子。给女王送去和煦的凉风。

    这些埃及侍女都穿白sè亚麻长裙,描画了醒目的眼影,深sè的光滑皮肤显出年轻健康的光泽。因为这种长裙其实就是两个布片,而当时也没有穿内衣的习惯,所以只要她们稍稍一动,就当真是chūn光四溢。

    而椰枣树下的克里奥佩特拉,则是在身上穿了一件缀有金饰的白sè“丘尼克”埃及人的“丘尼克”。是一种从胸口垂到脚踝的筒形紧身衣,很衬克里奥佩特拉的曼妙身材曲线脚上套了一双金银丝凉鞋,脖子上挂着一条用绿宝石。青金石,玛瑙,紫水晶还有彩sè釉片串起来的项链。还有一顶装饰着眼镜蛇雕塑的黄金冠冕,因为过于累赘笨重。压得她脖子生疼。所以就被丢在一旁,未曾戴上。

    由于是在户外,她才会穿得这么正规,如果是在室内,那么按照古代埃及人的习惯,基本上就都该一丝不挂了这年头的纺织业不够发达,布料价格非常贵。而且染sè技术也不牢靠,被汗水浸泡得多了很容易褪sè。所以古埃及人在平时经常是一丝不挂,只有在需要注意形象的重大场合。才会把衣服穿上。

    也正是因为古埃及人无论男女都不把光屁股当一回事,所以,当早苗里香穿越到正在午睡的克里奥佩特拉身上之时,才会发现自己赤身裸.体,一丝不挂……而她的衣服则都被贴身女官放在另一个帐篷里……

    不过,这也给了早苗里香一个机会,让她在刚穿越的时候,就能把这具艳名无双的躯体好好探索一番。

    说真的,在看惯了好莱坞电影里面那些身材高挑,丰rǔ肥臀的美国女影星之后,早苗里香在这次穿越之前,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在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埃及艳后,居然有着这么一副娇小到犹如洋娃娃的萝莉躯体……不过确实是漂亮得没话说:肌肤光滑细腻得就像是上好的瓷器,找不出一丝瑕疵;胸前的双rǔ正在生机勃勃地继续膨胀,宛如刚成熟的多汁水果一样饱满可口;jīng致的面庞上眉目如画,一笑一颦都足以勾人魂魄个头确实是太娇小了一些,估计身高不到一百四十厘米,但浓缩的就是jīng华啊!

    此外,得益于托勒密王室在埃及落地生根之后,连续十几代人近亲相.jiān、兄妹交合的内部通婚,她的外貌完全就是标准的白种人,肌肤白皙得近乎于透明,而没有变成埃及本地人常见的深褐肤sè。

    “……嗯嗯,这具身体看上去明明就是一只西洋风的萝莉,跟《埃及艳后》电影里主演的伊丽莎白.泰勒完全不一样嘛!不过,根据历史记载来推测,埃及艳后似乎确实就应该是一只身轻体软易推倒的‘合法萝莉’才对嘛!要不然怎么都二十多岁了,还能把自己卷进一条毯子里,并且随随便便就被一个仆人扛着到处走,也没有引人怀疑呢?呃,继续推论下去,凯撒似乎就是一个老年萝莉控了?!”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一边摸索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抬头向远方望去。清晨时分夹杂着水汽的舒爽凉风,此时早已伴随着高升的烈rì消失无痕。炙热的沙漠烈风侵袭着整个大地,金sè的阳光犹如漫天火雨一般砸下来,把每一寸沙砾都烘烤得焦灼滚烫……也让视野里的一切景物,都在阳光的折shè之下变得虚幻扭曲。

    她揉了揉开始晕眩的脑袋,继续满脸忧郁地注视着尼罗河,同时思索着一个非常严肃的重要问题:

    到底要不要把这具可爱的萝莉娇躯给卷进毯子里,打包送给那个名叫凯撒的好sè糟老头糟蹋?

    “……唉,想不到我在前世守身如玉,到死都还是处女。一旦穿越过来,却马上就要出卖**,跟一个糟老头搞援助交际,还未必能成功……可若是不肯卖肉的话,又没有活路……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由于之前的职业要求,她对世界各国古代历史的了解和掌握,早就远远超出了普通rì本女高中生的水平。但对于目前的糟糕处境,穿越者巫女早苗里香,或者说埃及女王克里奥佩特拉七世,还真是完完全全的束手无策……除了卖身给凯撒那个sè老头当肉.奴隶之外,她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脱困的办法。

    说起来,克里奥佩特拉七世好歹也是正统的埃及女王,并且已经登基加冕足足四年了。如今又怎么会带着一票临时雇佣来的乌合之众,困在自己国家的边境线上,甚至走投无路、进退两难呢?

    嗯,这场变故的前因后果,基本上可以写成一部狗血洋溢的家庭伦理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今发生在托勒密王室内部的动乱,跟台湾作家琼瑶写的某部言情小说《一帘幽梦》,似乎颇有一些共通之处……(未完待续。)

三、相爱相杀的托勒密一家

    需要提前说明的一点是,自从古埃及文明诞生以来,埃及法老皇族就以近亲结婚和乱.伦而著称。

    早在最初的埃及古王国时期,法老们为了保持王位继承人血统上的“纯洁”,就经常与自己的姐妹结婚。之后更是严格制度化地明确规定:每一位法老都应该迎娶自己的亲生姐妹!

    在现代的文学作品之中,古埃及王室内部禁忌背德的近亲婚姻,向来都是一个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譬如在长篇漫画《尼罗河女儿》之中,就对这方面有所描写从小便被父亲订下了婚约,分别统治上下埃及的爱西斯女王和曼菲士法老,居然是一对血脉相连的亲生姐弟!

    而在现实的历史之中,古埃及王室的婚姻还要更让人难以置信,姐弟恋都已经是小儿科了埃及第三王朝的第一任法老,便是父女结合所生;而第十九王朝的拉美西斯大帝,也娶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为妻。

    ..

    至于第十八王朝的阿美诺菲四世法老,在近亲**上更是登峰造极:他的第一任王后便是亲生母亲娣娣,生了两个女儿。第二任王后是他的表妹妮弗瑞。第五任王后居然是他和母亲娣娣生的女儿,也替法老生了两个女儿……乱.伦乱到这等程度,这王室内部的辈分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排了……

    虽然法老可以有很多外国妃子,但一般只有具备埃及王室血统的公主,也就是法老的亲生姐妹才能当王后。此外。也只有法老和自己姐妹们近亲生育出来的“血统纯正”的孩子,才能拥有王位的继承权。

    即使是古埃及文明末期的托勒密王朝,这个由马其顿征服者建立起来的外来殖民政权。也依然将这一近亲乱.伦的王室习俗保持了下来从迎娶了亲生姐姐阿西诺亚的托勒密二世开始,托勒密王朝的马其顿法老就开始像之前的埃及法老一样,每一代都与亲生姐妹成婚,并且共同执政。做得最绝的托勒密八世,居然还同时迎娶了克里奥佩特拉二世和克里奥佩特拉三世这对亲生母女,都已经没法用荒yín来形容了。

    埃及法老之所以连续几千年违背人伦,坚持近亲结婚。自然是在背后有着特殊的原因根据古埃及王室的公开说法,因为埃及法老是神明的后代,所以必须进行神圣的王室同族通婚。以此来保持血统的纯洁和高贵……而事实上,则是因为古埃及文明是一个早熟的文明,当埃及人还处于母系氏族社会向父系氏族社会过渡的状态,男尊女卑的观念尚未完全形成之时。就已经进入了文明国家阶段。所以。跟rì后的其他文明相比,古埃及文明的“女权”相对来说比较高,比如说古埃及的女人也能出任官职,继承财产,甚至当家做主。碍于当时的一般社会观念,法老很难完全剥夺掉公主们(实际上是女婿们)的继承权。

    为了防止女婿与儿子争夺王位,导致国家分裂动乱,古埃及的法老才会干脆让儿子和女儿自行结婚。以免在未来造成权力的分散。而马其顿人建立的托勒密王朝,在领悟到这一做法的好处之后。也学着沿袭了近亲结婚的传统习俗但这种做法在避免了权力流失的弊端之余,同样也把人世间最最丑恶的权力斗争,统统都限制在了自己的后裔成员之中,让托勒密王室变成了一个相爱相杀的恐怖家族,连母女、母子之间也是厮杀不断,即使是女xìng的王室成员,也无法在权力的剧毒之下免于一死。

    举例来说,托勒密四世就绞死了他的哥哥和姐姐,而托勒密十一世则毒死了他的母亲贝勒尼基三世。每一个猝死的托勒密法老身后都藏着一个狠毒的yīn谋,yīn谋的黑手则有可能是他的任何一位亲人。

    在托勒密王朝持续的两个多世纪里,有十四位托勒密法老先后继位,但他们都受到过至亲之人的挟制或迫害。亚历山大港的宫廷里,总是无休止地出没着毒药和匕首哥哥杀妹妹,王子杀父王,王后杀国王……所有这一切浩劫都因权力而起,为了争权夺利,为了享受更放纵的生活,托勒密家族的成员从来不惜骨肉相残。每一个出身于托勒密家族的人,如果没学会先发制人,就随时会有身首异处的危险。

    综上所述,绝世妖姬克里奥佩特拉七世几乎是刚一出生,就拥有了一群全世界最最糟糕的家人。

    在这个年代,托勒密王朝的一切光荣早已成为过烟云,只剩下一个荒唐颓废的统治者家族。

    克里奥佩特拉七世的父亲托勒密十二世,绰号“吹笛者”,是一个热爱音乐的艺术家,但同时却又软弱、放纵、喜欢酗酒,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他总是和乐师们一道在大街上吹笛子,还要他的奴隶们和着他的笛声跳舞。亚历山大港全城的每个孩子都知道这位国王陛下是个吹笛手。而托勒密王朝的每个权贵都看到过国王醉醺醺地从街道上走过,还有不知多少妇女被他在发酒疯时乱摸过胸部……

    在托勒密十二世的统治时期,埃及不仅丢失了最后的海外殖民地塞浦路斯,还要向夺走塞浦路斯的罗马人缴纳巨额贡金。为此,托勒密十二世法老不得不向人民横征暴敛,以求满足罗马人的贪婪胃口。

    结果,丧师失地的耻辱和花样翻新的赋税,外加迅速飞涨的物价,犹如一根根丢进火药桶的蜡烛,很快激起了亚历山大港市民的极度怨恨,最后在十年之前,也就是公元前58年导致了一场埃及版的“国人暴动”亚历山大港市民起义。王朝军队哗变,托勒密十二世不得不仓皇登上战舰,渡海逃到罗马求助。

    起义民众在一番发泄式的破坏之后。推举了托勒密十二世跟一位黑人女奴的私生女,贝勒尼基四世登基为新的女法老,继续统治埃及。而来不及逃走的正统公主克里奥佩特拉七世,则被丢进了监牢幸好当时她还是个小孩子,而贝勒尼基四世也看在姐妹的情分上,没让克里奥佩特拉七世在狱中吃多少苦头。

    这场牢狱之灾一来就是三年。不得不承认,贝勒尼基四世治理国家的能力。果然远胜她的父亲。在短暂的执政期间,她减免了税赋,赢得了民心。并且通过各种军政手段,多次击溃了来犯的上埃及叛军,收复了若干失地。更重要的是,她还巧妙地平衡了朝廷中的利益天平。得到了贵族和人民的一致拥护。

    与此同时。托勒密十二世在罗马到处借钱告贷,什么夸张的条件都肯答应,最后凑足了一万塔兰特(古罗马贵金属重量单位)的银子,雇佣了一支强大的罗马军团,陪同他赶赴埃及平乱……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吹笛者”托勒密十二世终于夺回亚历山大港,重登宝座,并且下令残酷地处死了悖逆的女儿贝勒尼基四世。甚至把她的头颅用银盘盛放,摆在庆功宴的餐桌上示众。

    年幼的克里奥佩特拉七世在摆脱牢狱之灾的同时。也第一次亲眼目睹了血亲相残的恐怖。

    托勒密十二世虽然能杀掉女儿,却更彻底地失去了臣民的心,埃及的国势再次变得风雨飘摇。

    接下来,在公元前51年,托勒密十二世驾崩,遗命当时只有十岁的长子托勒密十三世和十七岁的长女克里奥佩特拉七世结婚,共同统治埃及。但这对姐弟夫妻几乎是从一开始就关系恶劣,在婚礼之后根本没圆过房考虑到法老的年龄,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并且在两年之后,一直闹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跟这世上大多数夫妻关系破裂的起源一样,托勒密十三世和克里奥佩特拉七世闹翻的直接原因,也是某位第三者的插入这个“小三”就是克里奥佩特拉七世的妹妹,比她小两岁的阿尔西诺公主。

    而托勒密十三世讨厌克里奥佩特拉七世,更加中意阿尔西诺公主的原因,说起来也真是让人囧囧有神。

    托勒密十三世、阿尔西诺和克里奥佩特拉七世虽然有着同一个父亲,但母亲却不同:克里奥佩特拉七世的母亲来自于小亚细亚的米特拉达梯家族,而托勒密十三世和阿尔西诺的父母,却都是托勒密家族成员,是同父同母的兄妹。按照埃及人的传统观念,阿尔西诺身上的血统要比克里奥佩特拉更加纯正。

    不过,鉴于阿尔西诺的xìng格非常糟糕,头脑也很愚蠢,所以托勒密十二世最终选择了克里奥佩特拉。

    但问题是,不幸落选的阿尔西诺公主和新法老托勒密十三世,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们都认为克里奥佩特拉身上的血脉十分浑浊,远不如自己连续仈jiǔ代人近亲结婚配种出来的那么纯净,没有资格染指王位。

    所以,托勒密十三世在初步坐稳了王位之后,就决心干掉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姐克里奥佩特拉,迎娶同父同母的二姐阿尔西诺为妻,以便于将托勒密家族近亲相.jiān、相爱相杀的乱.伦传统坚持到底。

    而原本就为自己没当上女王而一肚子怨念的阿尔西诺公主,对此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然后,麻烦就出来了。

    如果是在男尊女卑的传统东方国家,某位大权独揽的君王想要离婚废后,有时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在托勒密王朝的埃及,克里奥佩特拉的头衔却不仅仅是王后,而且还是女王从理论上说,她和托勒密十三世共同统治埃及,拥有着同样的权力。

    由于托勒密十三世登基时尚还年幼,而克里奥佩特拉七世却已经成年,所以,这位王后掌握的实权甚至远远超过了法老。一旦双方撕破脸皮,倒是托勒密十三世被废黜的风险更大。

    幸好。克里奥佩特拉七世在执政之后,企图在埃及推行的“本土化”改革计划,为她招来了大量的反对者。也动摇了她的权力根基,让托勒密十三世的废后计划终于有了成功的可能。

    在克里奥佩特拉七世成为埃及法老的时候,虽然托勒密王朝已经在埃及统治了两个半世纪,但在很大程度上,依然对这片古老的土地非常疏离。

    无论是她还是她的祖先,对这个地处尼罗河下游的国家其实都知之甚少。尼罗河对她而言也是一条从未见过的陌生河流因为亚历山大港位于海边,而不是尼罗河畔。

    确实。托勒密王朝的君主沿用了“法老”的头衔和一部分埃及的宫廷礼仪,也修筑了不少埃及神殿来安抚民心,但它的统治根基依然只是从海外涌入的希腊移民。这个王朝的军队主体是希腊雇佣兵。zhèng fǔ官职一般也仅仅对希腊人开放,却将埃及本地人完全排斥在权利核心之外。首都亚历山大港同样是一座典型的希腊城市,居民以马其顿、希腊和亚洲移民为主,本地的埃及人相对来说反倒是少数。

    很显然。这是一个典型的殖民政权。作为统治阶级的马其顿希腊人跟作为被统治阶级的埃及人之间。就像油和水一样壁垒分明。当这个王朝军力强盛的时候,尚能镇压住本土埃及人的怨愤。但是只要托勒密王朝稍微露出颓势,埃及的原住民就会在神庙祭司的领导下,对殖民者发动一波又一波的反击。

    克里奥佩特拉七世很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并且认为在托勒密王朝已经失去全部海外领地的此时,如果再不能让埃及本地的统治秩序稳固下来,那就真的是亡国之祸指rì可待了。

    为此,她准备实施本土化改革。吸收一部分埃及的传统知识分子主要是各个神殿的祭司加入朝廷,扩大托勒密王朝的权力基础。加强王朝对地方上的统治。但女王的这一开明举措,在赢得了埃及诸多神殿的支持之余,也大大触怒了两百多年来一直垄断政权的马其顿和希腊贵族。

    更糟糕的是,在首都亚历山大港,这些抵制本土化改革的反对派势力,显然占到了绝对优势。

    公元前49年,也就是去年,利用庄稼歉收、物价飞涨导致的民怨,在托勒密十三世法老的默许和授意下,保守派大臣煽动首都民众发起暴乱,围攻克里奥佩特拉这个“亵渎神明的妖女”的宫殿。幸亏克里奥佩特拉在城内眼线众多,提前得到了jǐng讯,这才得以收拾细软逃出首都,向东一路流亡到了叙利亚。

    等到惊魂甫定之后,她便一边发挥自身魅力,在叙利亚的诸多权贵之间反复周旋,企图获得有力的外援支持,一边动用随身携带的财宝,设法招兵买马,拉起了几千雇佣军,准备转身攻入埃及夺回宝座。

    当然,在一般情况下,仅仅凭借这几千乌合之众,是不可能攻占埃及的。但克里奥佩特拉七世却不是普通的外来入侵者作为埃及女王,她在埃及境内一直拥有着大量的支持者和内应。

    于是,在得知女王落难之后,埃及传统宗教中心孟菲斯城的神殿祭司,很快就派遣使者赶赴叙利亚,几经辗转找到了克里奥佩特拉,先是哭诉了一番托勒密十三世对他们的打压,然后信誓旦旦地向女王表示效忠根据这些埃及祭司的说法,他们不仅准备在孟菲斯组织一场迎接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武装起义,还说服了埃及东部边防重镇佩卢西姆的驻军发动兵变,届时将会倒戈加入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麾下。

    届时,支持克里奥佩特拉的军队,就能从南方的孟菲斯和东方的佩卢西姆,同时对无险可守的亚历山大港发动夹击。如此一来,女王陛下必能顺利夺回首都,拨乱反正云云。

    然而,当克里奥佩特拉在几天之前,兴冲冲地带着两千多军队穿过整个巴勒斯坦,来到尼罗河三角洲最东端的佩卢西姆城之时,却万分惊愕地发现,自己似乎是被孟菲斯的那些埃及神棍们给忽悠了佩卢西姆城内一切如旧,守军虽然没有主动出击的胆量,但也没有向女王低头归顺的意思。

    而且,这座城市作为埃及的陆上门户,被修筑得十分高大坚固,虽然城内守军的数量估计十分有限,但仅仅凭借女王麾下这些缺乏攻城器械的杂牌军,依然是绝对啃不下来的。

    结果,克里奥佩特拉只能在尼罗河对岸安营扎寨,与佩卢西姆城的守军遥遥对峙,一时间进退两难。

    而孟菲斯那边也是迟迟不见动静,除了用尼罗河上的船队给女王送来一些金钱和粮秣之外,始终没有正式起兵参战……反倒是亚历山大港的托勒密十三世法老等人,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已经开始集结军队,陆续向着东方开拔,准备在佩卢西姆城跟克里奥佩特拉决一死战!

    按照克里奥佩特拉的计算,在抽空全部机动兵力的情况下,亚历山大港方面约摸能够凑出两万五千兵力。虽然这些部队的战斗力全都不怎么样,但也绝对不是自己麾下这两千虾兵蟹将能够应付得了的。

    可如果就此灰溜溜夹着尾巴撤退的话,那么等到身边的财宝耗尽,下一次她就连两千人也凑不起来了。

    届时,作为无权无势的一介流亡者,托勒密十三世只要派遣几个刺客,就能轻易取了自己的xìng命。

    想到这里,克里奥佩特拉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历史上那位埃及艳后的本尊,为何宁可毫无节cāo地舍身饲虎,也要勾搭上凯撒这个糟老头的缘故了除此之外,就实在是没有别的活路了啊!

    “……算算时间,凯撒应该已经打赢了法萨卢斯战役,再过最多一个月时间,就会追着庞培的屁股,乘坐战舰跑到埃及这边来了吧!到了那个时候,究竟要不要把自己给打包送过去呢?唉,真是纠结啊,一方面是实在不想跟一个糟老头搞援助交际,一方面又是不搞援交不行……”

    克里奥佩特拉皱着眉头从尼罗河畔起身,满心忧郁地走回自己的寝帐,然后就十分惊讶地愣住了。

    她看到了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幽深黑洞,以及一只被棍子挑着从黑洞中探出来的粉红sè手机。

    而更奇妙的是,这只手机上装饰的大头贴,居然还是某人和自己“前世”的合影……

    于是,克里奥佩特拉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之前堆积在脸上的yīn霾,在顷刻间被一扫而空。

    “……呼总算是有了一点儿转机。看样子,至少暂时是不用把自己打包卖掉了呢!”(未完待续。)

四、埃及艳后很好玩的哟!(上)

    三天后,尼罗河三角洲东部重镇,佩卢西姆城郊外,埃及女王克里奥佩特拉的军营中

    虽然两军隔着尼罗河相持的僵局依然如故,而原本被寄予厚望的孟菲斯神殿,也没有传来更多的好消息,但跟随在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身边的仆人和侍女都知道,他们的女主人这两天心情突然变得开朗了许多。

    而克里奥佩特拉女王陛下最近这一回的好心情来源,则是一帮穿着奇怪衣服的神秘异邦人。

    谁也不知道这些异邦人是从哪儿来的,似乎是毫无征兆地就出现在了女王的御帐之中,但凡是有眼力的下人,都不会对此深究,甚至还会有意在言谈中避开此事作为一个彼此相爱相杀、yīn谋算计了两个多世纪的大家族,在托勒密王室的光鲜外衣之下,必然隐藏着无数不为常人所知道的秘密,比如说间谍、巫师和死士之类。普通人若是想要琢磨和探究这些王室机密,就意味着让自己距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 .

    知道的太多,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凡是能够在宫廷里活得久的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至于被埃及女王从叙利亚带来的两千雇佣兵?呵呵,如今正是凯撒和庞培争雄地中海的年代,环地中海各国的jīng兵强将,几乎都为了功名利禄而加入了这两大阵营之一,彼此厮杀不休。

    剩下那些没有投身到这场罗马内战之中,能够被埃及女王招募到的叙利亚雇佣兵。基本上都是一些安于现状的二流甚至三流货sè。而且,他们互不统属,分别隶属于十几个不同的头领。自然也没什么雄心壮志,通常只关心自己的薪饷能不能按时发放,以及有没有额外的酒肉犒赏。

    估计唯有那些居心叵测之辈,才会有意地设法探究雇主的机密,准备转身找别人卖个好价钱不过,在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麾下,似乎暂时还没有发现这样脑后生反骨的家伙。

    总之。亚历山大港方面的托勒密十三世迟迟没有做出反击,佩卢西姆城的守军也很软蛋地缩在城墙后面闭门不出。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这边虽然兵微将寡,但胜在军饷和粮秣充足。士气倒也保持得还算不错。

    而与此同时,在帐帘紧闭,光线幽暗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御帐内,却正是一派香艳无边的桃sè美景。

    四位神态慵懒的御姐、少女和萝莉。正一丝不挂地围坐在松软的地毯上。饶有兴致地观赏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中放映出来的影像。黯淡的光线之下,她们彼此亲昵地搂抱着,任凭身上每一处最私密的地方被裸露出来,却偏偏带着自然而又从容的神态,好像只是在公共浴室里洗澡一样。

    来到古埃及托勒密王朝的时空没几天,她们似乎就已经非常迅速地适应了古代埃及人的生活习俗。

    进帐之前就预先脱光了衣服的克里奥佩特拉,此时脸带红晕地坐在同样一丝不挂的马彤学姐怀里,把自己的后脑勺埋在她的胸脯上。而这具娇嫩躯体的其它部位,也不时承受着其余穿越者的拍打和抚摸。

    没办法。如果某天突然有一只活生生的埃及艳后降临到你身边,而且还自称是你可揉可抱可抚摸可推倒的好姬友,又有谁能按捺得住自己的好奇心,不把她摸一摸抱一抱揉一揉舔一舔呢?(笑)

    更别提马彤还是一位超级无节cāo的百合女,就连雪姬黛兰这个“朋友的老婆”都能推倒吃掉。

    所以,一看到芳名流传千年的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自然让她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化身为狼了。

    到了如今,就连一开始很不习惯古埃及全裸习俗的元气萝莉蔡蓉,也已是一边眼睛放光地对萝莉版的埃及艳后说着“好可爱”,一边不停地揉着克里奥佩特拉的卷发,偶尔也会嫉妒地捏几下她的丰腴胸脯。

    总之,换了灵魂的克里奥佩特拉不无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成了昔rì那些穿越者同事们的人肉玩偶。

    在她们前方那只笔记本电脑的液晶屏幕中,则播放着伊丽莎白.泰勒主演的经典巨作《埃及艳后》。

    “……呼上一次是跟东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一起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宫里观看《征服:1453》(土耳其人拍摄,反映穆罕默德二世苏丹攻破君士坦丁堡的电影);如今这次更是在埃及的沙漠旁边,搂着活生生的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七世,一起欣赏伊丽莎白.泰勒主演的《埃及艳后》……

    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有趣!太好玩!太jīng彩了!简直是做梦都要被笑醒啊!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超时空城管这个职位啦!绝对要比之前在陶瓷品市场上卖马桶有意思多了!”

    望着电影里埃及艳后在豪华游艇上大摆排场勾引安东尼的经典场景,马彤学姐一边朗声大笑着如此说道,一边对怀里的萝莉版克里奥佩特拉上下其手,毫不客气地揉捏着这只“合法萝莉”的屁股和胸部,“……在看过那部电影之后,我原本一直以为埃及艳后应该是高挑丰满的大美人,没想到实际上竟然是这么一只鲜嫩多汁的可口萝莉啊!呃,不过,恐怕也只有这种萝莉体型才能卷进毯子里,而且胸部倒是挺有料的……”

    她伸手抓起克里奥佩特拉右侧胸前的一团琼脂,用了按了按,感受着这团脂肪的丝滑触感和惊人弹xìng,“……明明从不戴胸罩,却看不出任何下垂的迹象,真是一对超级棒的好胸部,坚挺得令人羡慕呢!”

    “……呜啊伊丽莎白.泰勒是伊丽莎白.泰勒,克里奥佩特拉是克里奥佩特拉!连民族和人种都不一样。身材和容貌怎么会相似呢?”在马彤学姐的玩弄之下,克里奥佩特拉忍不住娇喘了一声,然后有气无力地抗议道。却无心也无力阻止马彤对自己**的侵犯……结果,就让马彤变得更加得寸进尺了。

    “……对了,你现在好像已经结婚三四年了吧!到底有没有破处呢?让姐姐来给你检查一下如何?”

    此言一出,克里奥佩特拉当即就被吓得不轻,立刻挣扎着要逃跑,可惜身体被马彤学姐的纤细四肢紧紧缠绕住,简直比专业的触手怪还要厉害。根本就是被束缚得动弹不得。“……喂,彤彤酱,就算咱们关系再好。你也不要随随便便就把手指头插进来啊!很疼的说!而且万一把那层膜弄破了,又该归谁负责啊?”

    “……放心吧!当然是归我负责啊!可爱的女王陛下!”

    马彤傲娇万丈地仰起脖子,一脸自信满满地答道,“……能把凯撒的马子抢过来。那是多么让人自豪的丰功伟绩啊!嗯。可以推倒的合法萝莉,外加人妻、公主、女王和历史名人属xìng,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多的萌点……诶嘿嘿……”说到这里,她竟然像传说中的痴女一样流出了口水,发出诡异的笑声。

    “……唉,你的脑袋坏掉了吗?我现在还不是凯撒的马子好不好?不过人妻属xìng倒是勉强有了……”

    顺着这个话题说到这里,克里奥佩特拉突然再次哀叹一声,发现自己又一次变成威严尽丧的无节cāo了。

    对于穿越成克里奥佩特拉的早苗里香来说。最近这几天绝对是让她一辈子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早在那个虫洞刚刚出现,克里奥佩特拉跟马彤和蔡蓉两位老熟人于御帐内又一次见面。并且道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她就当即被满眼红心的马彤小姐给一个飞扑,好像叠罗汉似地按到在了毯子上。

    “……咿呀!?马彤小姐你要干什么啊?你这样压在我身上很难受的啊!”

    下一刻,克里奥佩特拉身上的“努格白”长裙就被掀了起来,让她惊讶地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悲鸣。

    而马彤则是毫不在意地一边撕扯着克里奥佩特拉的裙子,一边把玩着她宛若凝脂的柔软脸庞,还把魔手伸进她的胸脯和胯下,并且宛如扑倒了小羊羔的大灰狼一般,坏笑着对她啧啧赞叹道:

    “……当然是先把你剥光了,然后再好好地摸摸你抱抱你舔舔你啦!嗯,小屁股的手感真不错呢!”

    “……咿呀!不要!好恶心,这里有个女变态啊!”

    “……乖!不要乱动,否则裙子会扯破的啦!嗯?竟然没穿小裤裤?果然是个闷sāo的小家伙啊!”

    “……这年头的古埃及哪里有什么内衣裤啊……喂喂,你还真的打算把我推了啊!”

    正当埃及女王在现代女sè狼身下发出悲鸣之际,耳畔突然传来了蔡蓉同志义正词严的稚气嗓音:

    “……彤彤姐!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真是太可恶、太卑鄙、太不知廉耻了!”

    她涨红了脸蛋,抬手指着马彤斥责道,让被压倒在地的克里奥佩特拉,不禁从心中生出一丝希望。

    遗憾的是,蔡蓉的下一句话,就把刚刚生出一丝希望的克里奥佩特拉,再一次给打落了冰窖。

    “……彤彤姐好狡猾!这么好玩的东西怎么能归你一个人独占?我也要一起玩!”

    紧接着,蔡蓉也跳了过来,非常亲热地抱着克里奥佩特拉,用小脑袋在她的脖颈旁边不停地蹭啊蹭,眼睛里全是圈圈和光芒,“……呼……呼,我已经忍不住了!小小的好可爱啊!”

    而马彤学姐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又开始更加努力地拍打和玩弄起了克里奥佩特拉的胸部。

    几分钟之后,埃及女王陛下在悲泣中夹杂着愉悦的哀鸣声,终于引来了侍女和卫兵的关注,最终导致了一场不大不小的sāo乱……等到sāo乱平息之后,女王发现自己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甚至偶尔还有某个侍女会用幽怨和期盼的眼神望过来……唉。我什么时候竟然成了这样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总之,她觉得自己在复活之后刚刚积攒起来的一点儿节cāo,似乎已经又一次掉得干干净净了。

    更可怕的是。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接下来就连更宝贵的贞cāo,恐怕也未必能够保得住。

    唉,算了,就当是为接下来的各种援助物资,提前给队友们付账吧!

    眼下自己不过是个落难的女王,逃出埃及时携带的财宝也全都被用来招募雇佣兵。眼下已经是身无长物,除了充分利用这具芳名远播的娇躯,尽量地卖萌卖肉卖节cāo之外。还真是拿不出什么交易筹码。

    如果没有这帮无节cāo的穿越者老朋友,而是不得不把自己卷进毯子里打包送给凯撒的话,那么接下来她面临的就不仅是掉节cāo和破处的问题,而是还要给凯撒这个糟老头当小三和生孩子啦!

    嗯。弄不好还要被凯撒在罗马的那位正妻嫉恨。甚至不得不玩一场很恶心的宫斗……

    与其如此,还不如被马彤这个百合女给推了呢!至少不必担心怀孕。

    而且,作为一名执行过多次任务的资深时空穿梭者,克里奥佩特拉很清楚来自现代世界的全方位援助究竟有多么强大。只要她的这些老朋友们从指缝里稍微漏出一点东西,就足够让她摆脱如今的窘境。

    在最理想的情况下,甚至就连逆推罗马、统一地中海这种高难度副本,也不是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

    此外,就算遇到了最糟糕的情况。使得克里奥佩特拉在这个时空根本无法立足,不得不通过虫洞逃回现代世界。那么她也需要借助这些旧rì同事的力量。在回到现代世界之后解决户口、国籍和工作等问题。

    所以,在这些昔rì老同事面前,她已经有了被当chéng rén肉玩偶和抱枕的觉悟。

    不过,就像援助交际一样,各种无伤大雅的小福利可以尽情乱发,但在真正上床之前必须把条件谈妥。

    虽然在rì本当女高中生的时候,xìng格偏向于传统的早苗里香,从来都没有做过援交这种不自爱的事情,但毕竟在女xìng朋友之间耳濡目染了不少这方面的事情,各种人情世故多少还是懂一点的。

    然而,抬头望着周围这三双充满了好奇心和探究yù望的明亮眼睛,克里奥佩特拉又忍不住有点肝颤。

    马彤、雪姬黛兰、蔡蓉……以一对三啊!也不知道自己的这副身体能否吃得消?

    亏得索尼娅这位俄国狼女不怎么耐热,一到这儿就被埃及沙漠的烈rì给晒晕了,只好由王秋发动异能再扛回去,否则要是让她也加入夹攻,再加上王秋这个男人……受不了啦,人家一定会被玩坏掉的啦?

    诶?不知为何,竟然有种自己早就已经被玩坏掉了的错觉?大概是因为节cāo掉光的缘故吧!

    “……那个……根据这具身体留下的记忆,虽然我已经跟托勒密十三世结婚,但却从未一起睡过。那个近亲交配生育出来的小屁孩,整天吹嘘自己的血脉有多么高贵,实际上身材又矮又小,削瘦得弱不禁风,三天两头犯病躺倒,一看就是活不长的模样,在xìng功能方面自然也根本不行啊!”

    克里奥佩特拉一边有些羞答答地说道,一边主动分开双腿,露出按照埃及风俗剃得干干净净的下体,并且用自己的纤纤玉指分开湿润的花瓣,对一众女伴说道,“……所以,我这具身体应该还是处女啦假如之前的克里奥佩特拉没有用什么东西捅破的话。如果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过来看……”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帐篷内就突然鼓起一阵激烈的气流,同时响起了一个略显疲惫的男声。

    “……呼,埃及这边真是好热啊!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消防导弹的使用申请总算是被上面批下来了,现在已经运到了码头仓库里,连高爆弹头也提前装好了。还有早苗小姐,我带来了你原本的身体……”

    下一刻,望着帐内这一群肉光孜孜的娇艳裸女,闻着扑面而来的女体馨香,尤其是正在用一副极为撩人的大开腿姿势展示着“秘密花园”的埃及艳后,肩上扛着“早苗里香巫女”的王秋同学不由得愣住了。

    嗯,这样的场景已经多久没遇到过了?好像最后一次还是小学时误闯女澡堂吧!真是怀念呐!

    再往后的话,就只能从电脑上的各种A片里,欣赏到类似的场面了。

    之前在古代美洲的时候,他倒是看到过几回印第安土著妇女集体洗澡的情形,但那些印第安女郎从头到脚都是纹身,让人看得心里很别扭。哪里能比得上现在……嗯,若是不留个纪念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于是,在微微一愣之后,他就把“早苗里香巫女”的尸体往地毯上一放,在帐篷内径自找了个角落,盘腿坐了下来,然后自顾自地摸出一只微型数码摄像机放到眼前,把镜头对着完全呆住了的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同时在嘴里说道,“……好了,请你们继续玩吧,就当我不存在好了。OK?”

    ……这个……王秋同学,你的节cāo好像也掉了。(未完待续。)

五、埃及艳后很好玩的哟!(下)

    “……根据反复多次的测算,这个古埃及时空的时间流逝速度,是现代时空的六倍。即现代的一天相当于这边的六天,现代的两个月相当于这边的一年……虽然论年代来说,这个凯撒、庞培、安东尼和屋大维等人群雄逐鹿地中海的公元前一世纪,似乎更应该形容为古罗马时空才对……”

    在被几条不着寸缕的粉臂玉股在娇嗔声中一通好打,并且没收了“作案凶器”——那台微型数码摄像机之后,脸上多了几处淤青的王秋同学终于悻悻然地放弃了偷拍计划(其实根本就是明拍),一边擦拭着额头潺潺渗出的汗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册小笔记本,汇报起了在这段时间收集到的各种有关讯息。

    “……接下来……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会作出什么选择,但不管说是例行公事也好,官僚主义也好,按照单位里的规章制度,我们还是需要走这么一个程序……”

    王秋同学合起笔记本,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面前的埃及女王,郑重其事地沉声问道,“……早苗里香小姐,现在有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希望你能够在认真思考之后再向我们回答——请问,你是否希望立即抛下在这个时空里拥有的一切,跟着我们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简单地说,你想要回去吗?”

    “……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选择,秋君!”正在摸索着自己原来那副身体的早苗里香,或者说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从地毯上抬起头来,毫不介意自己全裸的chūn光肆意外泄——虽然用肢体暴力狠狠惩罚了王秋的偷拍行为,但由于当地闷热至极的天气,帐内节cāo匮乏的诸女似乎都没有穿上衣服的打算。

    看着众位女同事们的窈窕躯体,闻着这些青chūn**上飘来的阵阵馨香,王秋很快就又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对她们作出某些禽兽举动……但头脑中残存的理智,还是约束他“禽兽不如”地什么也没做。

    “……当穿越到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变成了僵尸,在法律上可以说是一个死人了。即使是以现在的这副身体回到二十一世纪,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无国籍无学历无社会福利的三无黑户,连养活自己都很困难。”

    埃及女王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抬起如莲藕般白皙娇嫩。不含一丝瑕疵的玉臂。好像猫儿似地伸了个懒腰,回头朝着马彤学姐和蔡蓉瞟了一眼,“……但若是留在这个时空,我却是统治埃及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被臣民视为神祗,凌驾于万人之上,金钱、权势和荣耀样样都有,为何要回去呢?当然,前提是我能够打赢这一仗。夺回自己的首都和宝座……而且,你们恐怕也不希望我回去吧!要不然就没法做跨时空贸易了。”

    “……那倒不一定哦!如果你愿意给我当女仆兼抱枕的话,人家倒是很乐意把你带回去包养的啦!”

    马彤嬉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然后又恋恋不舍地捏了一把,“……不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还是更想到你位于亚历山大港的寝宫瞧一瞧,顺便到集市上看看有什么能够带回去转卖的货物哟!”

    “……啊拉,如果我真的在这个时空走投无路。那么自然会考虑穿越回现代世界给你当抱枕的……”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叹了口气,毫无节cāo地耸了耸肩膀,然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到自己原来的身体上,手脚麻利地剥掉了上面那件累赘的巫女服,“……嗯。肢体全都很完整,肌肤上也没有吻痕,抓痕和o液的痕迹……看上去,好像顶多也就是被你当成抱枕使用过了。”她抬起脑袋。用一种颇为玩味的眼神注视着王秋,“……我原本还在担心。你会不会把我的脑袋切下来放在床边,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亲一下呢!”

    “……总觉得我被严重误会了啊!”王秋一时间听得双眼发直,整张脸都纠结得成了一个“囧”字,“……早苗小姐,在你的心中,到底把我当成是一个怎么样鬼畜的猎奇变态狂了啊!”

    “……喵呼呼!sāo年啊,当你在阿兹特克帝国像禽兽似地推了一个十三岁幼女的时候,就已经朝着变态之路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哟!”xìng格一贯糟糕的马彤学姐,故作豪爽地拍了拍王秋的肩膀,微笑着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我很看好你的发展前途哟!为了成为新一代的鬼畜王,向着夕阳奔跑吧,少年!”

    “……我看你才是中二病复发了呢,马桶学姐!”王秋翻着白眼瘪了瘪嘴,“……在成为鬼畜王跟向着夕阳奔跑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你肯定是那种热血漫画看多了吧!”

    而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则一边给自己原来的身体重新穿上巫女服,一边插进来补充说道,“……哦,对了,还有,秋君,现在请叫我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地毯上的这个才是早苗小姐……”

    ——不知是为什么,她的话刚刚说到半截,声音和动作就毫无预兆地突然顿住了。

    紧接着,帐内的马彤、蔡蓉和雪姬黛兰三女,也都发出了惊讶的尖叫,“……诶诶诶?怎么可能?!”

    就连平时自诩为理智冷静的王秋同学,此刻的脸上同样露出了看见鬼一样的表情。

    ——刚刚被王秋从现代世界穿越虫洞扛过来,并且之前一直在挺尸的“早苗里香”巫女,竟然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在地毯上翻了个身,用手臂撑住身体,慢慢地坐了起来……

    这……这分明就是活见鬼了啊!!!

    如果地毯上这个复活的巫女是早苗里香,那么刚才跟自己说话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又是谁?!

    接下来,僵尸巫女和埃及女王齐刷刷扭过头来,满脸不悦地瞪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嚷道:

    “……别吵,给我小声点!不过是多了个分身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只是”一个分身“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

    早苗小姐,你是不是僵尸当得太久,已经不明白普通人的思维逻辑了?

    而马彤学姐在最初的惊愕之后,则是走上前去。捏了捏左边的僵尸巫女,又捏了捏右边的埃及女王。

    “……呀吼!一样的软啊!”她欢呼一声,把两只妹子同时抱在怀里,“……这样我就拥有两只萝莉了!可玩可耍可欣赏,可口可爱可治愈。可抱可摸可跪.舔。可揉可捏可插入!(喂喂!)嗯嗯,终于有办法欣赏到一魂两体的超萌软妹子,表演罕见的自攻自受啦!”

    ——嗯,看来在这群人里。思维奇葩的家伙并不止早苗里香一个……

    脑补着两个“自己”抱在一起xxoo的“香艳”场面,僵尸巫女和埃及女王不禁齐齐地打了个寒战,随即便挣扎着想要从马彤的胳膊缝隙间钻出去……然而却被马彤学姐这个百合狂人紧紧缠住,根本逃不出去。

    “……咳咳,马彤学姐。能不能请你稍微克制一下,先别玩了?现在还有正事呐!”

    王秋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叠历史地图和资料,“……依靠我们能够收集到的现代兵器,再加上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影响力和孟菲斯神殿的支持,想要击溃托勒密十三世的军队应该问题不大。但麻烦在于,我们必须考虑到罗马人这个巨大的变数——凯撒和庞培都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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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身处于埃及内斗的漩涡中,但毕竟无法脱离整个地中海世界的历史主旋律。

    而如今整个西方地中海世界最耀眼的历史主旋律,就是罗马内战。

    在这场内战初期。凯撒只有高卢(即法国)一块根据地,而共和派和庞培则掌握着整个国家机器,统治着罗马共和国环绕地中海的剩余全部疆土,强弱胜负貌似一目了然。

    但是,凯撒的手中掌握着将近二十个军团的野战军。这都是从十年高卢战争中锻炼出来的彪悍老兵。

    而他的敌对阵营,元老院共和派却是一盘散沙,拖拖拉拉地一直没有做好战争准备。

    庞培虽然曾经是一代名将,但此时已经十多年不曾打仗。绝大部分旧部也已经解甲归田,或是驻防于外地。光是把他们重新集结起来,就是一项异常浩大的工作。

    因此,在兵力上处于劣势的凯撒,很果断地采取了先发制人的战略——他根本没有给对手充分调动资源,集结军队,发挥全国庞大实力的时间,而是趁着敌人暂时的麻痹大意,从高卢火速南下进入兵力空虚的意大利,一口气直扑当时尚未设防的首都罗马城,让猝不及防的敌人只能弃城出逃。

    然后,凯撒也没有在罗马久留,而是马不停蹄地继续南下追击,一直打到意大利半岛的“靴尖”,迫使来不及召集军团的庞培,在撤出罗马之后一退再退,最后不得不渡过亚得里亚海逃到希腊,从东方各地搜罗兵马、整兵再战。

    凯撒这一套漂亮的组合拳,不仅是深得“闪电战”的神韵,还成功地分割了对手,让庞培和他的亲信幕僚逃到了东方的希腊,而他麾下最善战的军团却滞留在共和国版图另一端的西班牙,一边有兵无将,一边有将无兵,彼此首尾不能呼应。从而一举扭转了战略劣势,让双方的攻守之势完全易位。

    接下来,凯撒又花了一年时间,抢先解决了西班牙的庞培旧部。而在此期间,几乎是空手逃到东方的庞培与共和派元老,却不得不从头开始建设一支军队:召集军团、囤积给养、搜刮金钱、训练新兵……等到庞培的军队终于形成了战斗力,西班牙那边早已尘埃落定,而凯撒也已经渡海东征,杀到自己跟前了。

    然后,凯撒便经历了内战之中最艰难的一段时光——庞培不愧为沙场老将,在希腊又是主场作战,虽然麾下多半是不太经打的鱼腩部队,但毕竟兵力雄厚,好几次逼得凯撒险象环生。

    可是,在最终的法萨卢斯大会战之中,庞培的主力军队却在不到一个钟头内被凯撒打垮。从而导致了希腊战场的决定xìng惨败。

    现在,凯撒的军队正在四面开花,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接管原本被庞培一党盘踞的东地中海各个行省。而损失了大部分军队的庞培,则是被逼得乘坐战舰在东地中海各港口到处逃窜——往往是庞培的舰队刚刚在某地停泊休整。准备招兵买马以图再战。凯撒的舰队就已经追击而来,逼得庞培再一次起锚逃窜。

    当然,他们这两拨人的生死存亡、兴衰荣辱,原本跟把心思完全放在埃及这边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关系不大。可最最要命的是,这两拨罗马人目前都在往埃及赶来!而且,即使有了虫洞这个外挂和一帮穿越者协助翻书,也没办法确认庞培和凯撒究竟什么时候会抵达,又会在哪里上岸。

    ——西方人编写的历史书。在具体rì期的记录方面,实在是太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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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给你提供尽可能详实的历史资料作为判断依据,我查阅了很多相关书籍,但是对这段时间的具体记录要么含糊不清,要么自相矛盾。

    光是法萨卢斯战役的rì期,就找到了6月6rì、8月7rì和8月9rì三个!

    至于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和托勒密十三世的军队到底在尼罗河三角洲上对峙了多久,有没有爆发战斗,同样也是记录的彼此矛盾。还有庞培和凯撒抵达埃及的时间,依然是一笔糊涂账。最早是10月,最迟是12月……目前能够确认的事情只有以下几点:庞培是在你们双方爆发决战的前一刻抵达了埃及,第二天又来了共和派名将小卢库卢斯,然后全都被托勒密十三世谋杀。而凯撒抵达埃及的时间,是在庞培的三天之后。最后。庞培在埃及的登陆上岸地点,就是我们面前的佩卢西姆城。”

    说到这里,王秋忍不住耸了耸肩膀,“……罗马人的历法跟后世的公历并不一样。而埃及托勒密王朝的历法也跟罗马的历法不完全一致,而且还总是在改动。比如说凯撒就下令把一年改成四百五十五天,光靠后世的历史书实在算不准具体rì期。所以有些事情就只能依靠女王陛下您的情报网了——请问,根据你得到的消息,希腊那边的法萨卢斯战役,现在到底有没有打完了?

    “……应该已经打完了吧!”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躺在马彤的怀里打了个哈欠,有些疲倦地说道,“……我从叙利亚出兵南征的时候,庞培和凯撒似乎还在希腊纠缠。但在抵达佩卢西姆的第一天,我倒是在城外遇到了一个希腊商人,他说庞培的军队刚刚被凯撒打得惨败,至于具体的战役地点就说不清楚了……”

    “……那么我们接下来就会遇到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夺取佩卢西姆城?如果我们打下这座城市,然后却又前脚后脚来了庞培和凯撒两个恶客,那么原本砸在托勒密国王手上的麻烦,就等于是被丢给你了。”

    王秋撇着嘴如此说道,“……但如果继续在旷野间对峙下去,军心又很容易动摇……所以,我觉得最好还是先把这座城市拿下来,让你的军队也好有个落脚点。只是庞培如果找上门来又该怎么办?帮助他跟凯撒打仗等于是自己找麻烦,杀了他又会反过来得罪那位心态很古怪的凯撒,最后,如果庞培顺利逃到了北非,跟小加图(罗马共和派元老)会合,那么历史进程又很有可能立即出现极大的扰动……”

    “……假如是我占领了佩卢西姆,那么庞培是不会来找我的,要找也只会找我弟弟。”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一边翻着手中的《内战记》,一边挑了挑眉毛,“正如这本书上描述的那样,我那个弟弟丈夫的直属部队之中,有许多士兵原来就是庞培的部下——具体来说,就是当初我父王托勒密十二世从罗马花钱雇佣来,用于讨伐我姐姐贝勒尼基四世的那一支罗马军队,总兵力大约两千人。

    虽然托勒密十二世那时候是在罗马谈妥的交易,但为了节省时间和路费,罗马人实际上是就近从叙利亚行省的驻军中调了两千人出来,而这些人基本都是庞培的亲信和老部下——那次战争结束后,因为埃及这边的收入更高、生活更舒适。于是他们又继续留了下来,在埃及安家立业,成了亚历山大港的卫戍部队。

    当庞培抵达埃及时,正是因为受到了这些昔rì亲信旧部的劝诱和欺骗,原本待在战舰上的庞培。才会被骗上小船。离开自己卫队的保护孤身上岸,然后被埃及人一顿乱棍敲翻,砍了脑袋献给凯撒,让凯撒看得甚是恼怒——他本来不准备杀死庞培。而是要给予庞培善待,把他竖起来做标杆来瓦解反对派的!

    而在我的阵营里却没有一个罗马人,亚历山大港的罗马军队全都站在我弟弟那一边,所以不可能把庞培孤身骗来。如果把庞培的军队全部放上岸……虽然他的主力部队被击溃了,但身边剩下的余部也有半个军团、两千多人。和我的部下一样多!而且消灭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凯撒又不会给我发赏金!

    至于加入庞培一方,帮他跟凯撒作对,那就更是在自讨苦吃了,只要是个穿越者就不会这么做。再说,我之所以落到如今这等地步,庞培这个混账也是罪魁祸首之一……”说到这里,她竟然恨恨地咬紧了银牙。

    “……呃?庞培也在这事里掺了一脚?他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王秋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还能怎么得罪?当然是钱和粮食的问题啦!你以为亚历山大港的市民到底是为啥要暴乱啊?”

    一提起这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的埃及女王就炸毛了,“……在去年的时候。逃到希腊的庞培为了组织军队跟凯撒对抗,在整个东地中海的范围内到处摊派军饷、壮丁和军需物资,自然也没放过埃及——他派遣他的儿子小庞培来到亚历山大港,硬是在大灾之年向我勒索了好像小山一样高的金子和整整六十船的小麦!几乎搬空了埃及的国库!这样一来,我的手头没有了储备粮食可以平抑物价。又有jiān商囤积居奇,亚历山大港的粮价一口气涨上了天!再加上一帮有心人煽动和cāo纵,市民就暴乱起来攻打我的宫殿了……”

    “……呃,看来托勒密十三世似乎对那次敲诈也很有怨念。所以才会在庞培落难时,杀了他泄愤吧!”

    王秋摸了摸鼻子。“……下一个问题,你现在的这支军队战斗力如何?忠诚心可靠吗?根据我搜集到的资料,历史书上对这伙人的描写似乎很奇怪啊!在罗马人写的《内战记》里面,当凯撒在埃及艰苦作战的时候,你的军队好像完全失踪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参加什么战斗……难道那时候你是先解散了军队,再把自己裹进毯子里送给凯撒当礼物的?又或者是在凯撒抵达之前,你的军队就已经被你弟弟给打垮了?”

    “……你问我,我又该问谁?这支军队抵达佩卢西姆城才只有七天!而且根本没有打过任何一场战斗!”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回答是继续翻白眼,“……不过,对于这支雇佣军为什么会从历史上消失,我倒是可以给出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我身边能够收集到的金银财宝,大约只够再支付两三个月的军饷了。”

    “……嗯,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毕竟这些人都是为了钱才来打仗的,钱尽之后自然就是人散了。”

    王秋点了点头,还想要继续再问些什么,但是沉默了许久的某人却已经听得不耐烦了。

    “……够了!够了!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啊?何必要把很简单的事情弄得这么麻烦?总之就是从这里一路打到亚历山大港,谁挡路就干掉!一切就是这么简单!先轰垮,再杀掉!”

    听了王秋和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之间没完没了的唠叨,马彤学姐一脸不爽地站起身来,豪气十足地拍了拍她丝毫没料的平坦胸脯,如此声称:“……庞培来了杀庞培!凯撒来了杀凯撒!身为堂堂的时空穿越者,我们就应该要像名侦探柯南一样,有着走到哪儿就死到哪儿的气势啊!几个古代土著有啥好怕的?”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复国作战计划就此拍板:最好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一路平推过去就行了!

    然后,在当天下午,两辆最大shè程约四公里的“消防导弹车”和八百根rpg火箭筒,就在埃及女王装神弄鬼的祭祀仪式中,两千多名叙利亚雇佣军惊骇绝伦的注视下,悄然出现在了佩卢西姆郊外的尼罗河畔。

六、亚历山大港的震撼

    公元前48年秋天,埃及,亚历山大港

    对于此时已经拥有三千年文明史的古老埃及来说,亚历山大港应该算是一座修建年代很近的新城市。

    这座城市最初是在公元前332年由亚历山大大帝下令修筑,后来成为了埃及托勒密王朝的首都。从破土动工直至今rì,也还不到三个世纪。跟始建于公元前3000年的孟菲斯,还有修筑年代稍后的“百门之都”底比斯相比,亚历山大港只能说是埃及诸多古城之中的后辈新人。

    而且,跟尼罗河畔的那些传统埃及城市不同,亚历山大港是一座典型的希腊式海港城市。它的市区位于尼罗河三角洲的西北端,坐落在一条狭长的地峡上,夹在浩瀚的大海和一个广阔无垠的淡水湖——马瑞奥提斯湖——之间,有东、西两个优良的海港。而且,马瑞奥提斯湖不仅为城市提供了饮用淡水,还连接着尼罗河,想要从这里乘船前往尼罗河上游也很方便。可以说,亚历山大港是整个埃及的海陆交通枢纽。

    在海港的对面,法罗斯岛上的亚历山大灯塔的火焰终夜不熄,为航船提供引导,其规模之壮观,被誉为是“世界七大奇迹”之一。而法罗斯岛同时也是亚历山大港的海上门户,以及拱卫港口的最后一道防线。

    由于被夹在湖与海之间,因此亚历山大港的整座城市呈长方形格子状布局,所有的街道都非常宽阔。其中两条街道宽阔异常,从一侧路沟到另一侧路沟超过二十米,足以并排通过数辆马车。

    亚历山大港全城共分为五个区,用希腊语的一到五来命名,最富裕的大贵族(全部都是纯马其顿血统)还在郊外拥有各式华美的庄园别墅。托勒密王朝的宫廷及zhèng fǔ机关位于城市的东端,拥有**的皇家港口,也是全城最繁华的地方。举世闻名的亚历山大图书馆和博物馆则坐落在皇宫之内。

    事实上,整座亚历山大港的市区内,随处可见巍然耸立的王宫和神庙建筑群。而且全都规模宏伟、装饰奢华,因为几乎每一位喜新厌旧的托勒密法老上台后,都要花费大力气修筑新的宫殿,把财政收入大笔挥霍在这些泥砖和石头的堆砌物上。时至今rì,这些宫殿和神庙的面积。已经占到了整个城市的三分之一。

    在这个时代。亚历山大港是仅次于罗马的全世界第二大城市,据说在最鼎盛的时期,这个城市曾经拥有过70多万人口,也是东地中海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可惜富而不强。

    总的来说。亚历山大港是一座希腊人修筑在埃及土地上的殖民城市,城市里的居民也主要是从海外迁居而来的希腊人、马其顿人、犹太人和一些罗马人(其实应该说是意大利人),而原本应该是这片土地主人的埃及人么……根据托勒密王朝的法律,本土的埃及人只准住在郊外,禁止居住于亚历山大港的城墙以内!

    当然。这条极为不近人情的法律,似乎执行得并不那么严格,而且一般只是针对普通zì yóu民。

    所以在亚历山大港城内,还是有不少埃及人的祭司、奴隶和工匠存在,为马其顿和希腊移民提供服务。

    ——但是,对这样一个等级分明、社会阶层固化,把自己这些本地人严格排斥在外的征服者王朝,埃及人究竟会抱有怎样的情感和忠心,自然也可想而知了。

    所以。目前在很大的程度上,托勒密王朝仅仅只是统治亚历山大港的马其顿人殖民政权而已。它对埃及的统治程度,顶多也就跟十九世纪的大英帝国印度殖民地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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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往常一样,这又是一个闷热困倦的下午。

    统治着这座城市的托勒密十三世法老,正在他的宫殿里召开御前会议。

    说是御前会议。其实尚未成年、贪玩好动的法老本人并没有出席——闷热的午后总是让人昏昏yù睡,故而在昨晚酗酒嬉戏了一夜的托勒密十三世法老,因为jīng力匮乏,早已被宫女们伺候着在榻上午睡正酣。

    真正聚集在宫里一起讨论时局的。是如今实际掌控着埃及朝廷的三位权臣——国王的老师泰奥多图斯,挂着摄政头衔的宫廷总管太监波提努斯。以及埃及军队的最高统帅阿基琉斯。

    在去年的年底,就是他们三人合谋唆使托勒密十三世法老和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跟反目,并且策划诱导了那场市民暴乱,迫使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不得不远走叙利亚,从而得以夺取整个埃及朝廷的朝政大权。

    而他们正在谈论的主要话题,则是刚刚从希腊商人口中传来的罗马内战最新战报。

    “……真是没想到啊!庞培用了一年多时间,搜遍了整个东方才集结起来的庞大军队,仅仅在一个钟头之内,就被凯撒用绝对劣势的兵力给打得溃不成军?我还从没有听说过这么重要的战役,居然只僵持了如此短暂的时间。这次战役叫什么名字来着?法萨卢斯?唉,看来庞培真的是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国王的老师泰奥多图斯伸手抚摸着下巴,神情讥诮地说道。他穿着一袭轻飘飘的鲜红sè长袍,看上去乃是一个女人气十足的娘娘腔老头子——没有胡须、面颊敷粉、嘴唇涂了胭脂,整个人看起来浓妆艳抹,极为俗气,还散发着刺鼻的酒气,而且说起话来总是那么的尖酸刻薄,让人一听就感觉生厌。

    “……这么说,凯撒和庞培的战争已经决出了胜负?我们不会再被罗马人勒索粮食和军费了?”

    宫廷总管太监波提努斯好奇地问道。他是一个身着紫sè衣服,脖子上戴着金项圈,头上留着褐sè卷发的年轻胖子,同时还是国王的监护人。如果说朝廷中有谁对托勒密十三世最忠心,那肯定就要数他了。

    “……这个……恐怕不太好说。虽然庞培在希腊的法萨卢斯不幸战败了,但在东方还有着相当多的支持者。”泰奥多图斯将手上的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如果他有足够的时间,应该还能够从西里西亚、叙利亚、马其顿和sè雷斯这些地方重新召集起一支军队,撤退到下一个战场与凯撒继续较量……”

    “……庞培不会有这种机会的,因为凯撒的进军总是像风一样迅速。而庞培的防御却比鸡蛋壳还要脆弱……当初他被凯撒从罗马一路撵到了希腊,这一回还不知道要逃到什么鬼地方去呢!”

    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基琉斯将军突然插了进来,表达了自己的不同观点。他是一位跟希腊神话英雄同名的马其顿将军,脸sè黝黑,嘴巴总是紧紧的抿着。看上去不太像是纯种的希腊人或马其顿人。而是混入了不少黑人的血统。虽然他的眼睛平时总是眯着,但却不时会流露一道凛冽的jīng光。

    “……根据我从一队逃亡溃兵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法萨卢斯战役是一次彻底的大溃败。可以说庞培的部队简直是自己把自己打败了——凯撒仅仅用了为数甚少的几队长矛兵围攻上去,庞培的骑兵就散架了。然后倒卷着冲垮了自己的阵营。主帅庞培没有试图整顿秩序,而是慌里慌张地逃离战场,其他部将尾随其后,最后全军崩溃。那些冲锋陷阵的勇敢士兵都死了,其余剩下的则就地投降或当了逃兵……

    如今。凯撒的军队正在向西里西亚、sè雷斯、马其顿、塞浦路斯这些地方分头进军,而庞培却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来防守全部这些海外行省……如果他有勇气依靠身边的残军,坚守某座重要城市,牢牢吸引住凯撒的主力军团,那么他的共和派同伙还有可能在其它地方募集军队,恢复实力,以图跟凯撒再次较量。但如果庞培完全丧失了勇气,只知道一味逃窜,那么整个东方就会轻而易举地落入凯撒手中。

    眼下真正需要担心的是。凯撒在击败庞培之后,会不会再到埃及这边来,把我们当成餐后甜点……至于勒索军费和粮食,只怕是谁赢了都免不了。更糟糕的是,因为我们提供给庞培的那笔粮食和军饷。凯撒还说不定会给我们扣上一个‘资敌’的罪名,对埃及狠狠施以惩戒呢!”他不无悲观地哀叹道。

    “……咳咳,阿基琉斯将军,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凯撒和庞培这两个罗马人之间的战争,毕竟距离我们还很遥远。现在我们身边的尼罗河三角洲,同样面临着一场战争……”

    看到自己似乎被抢了风头,一向注重占口头便宜的泰奥多图斯赶紧改换话题,“……关于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率军进逼佩卢西姆城的消息,已经传过来好几天了吧!法老陛下还总是嚷嚷着要御驾亲征,一鼓作气打垮那个讨厌的姐姐——将军,请您跟我说一句实话,您到底对这场战争是怎么准备的?”

    “……泰奥多图斯,你我都知道,如今这场埃及内战的根源并不在军事上,而是在政治上!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从叙利亚招募来的那些乌合之众,根本就不足畏惧。真正麻烦的是她在朝野之中的大批同党,还有孟菲斯城的埃及神官集团,他们随时都有在尼罗河三角洲掀起一场大暴动的能力!”

    阿基琉斯无奈地摊了摊手,“……一旦失去了埃及祭司的认可,法老的命令几乎发不出首都,我们的托勒密陛下只是马其顿人的国王,却从未得到过孟菲斯城祭司团的支持……难道真的没法跟他们和解吗?”

    “……那就必须结束沿袭了两百多年的种族隔离政策,开放zhèng fǔ和军队的职位,让血统卑贱的埃及本地人,尤其是这些神庙祭司加入朝廷……差不多等于是全盘继承了克里奥佩特拉的政治观点。对于我们这些驱逐了女王的人来说,这不仅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同时还侵犯到了这个国家所有马其顿贵族的利益——而他们的势力在这座城市内堪称根深蒂固!别忘了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当初是怎么被驱逐出去的!”

    谈到这个关键xìng问题,泰奥多图斯也一改之前的轻浮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些人当初可以团结起来,支持我们驱逐女王,独揽大权;现在自然也可以把我们和国王一起赶下台,换一个年纪更小、更不懂事的托勒密在宝座上装模作样——你难道也想要流亡到叙利亚,去跟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作伴吗?”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用大部分兵力监视孟菲斯的埃及祭司集团,而亚历山大港也要有足够的兵力来震慑野心家,最后只能抽出一支四千人的军队到佩卢西姆城去迎击克里奥佩特拉……”

    阿基琉斯低头思索了一番,很快提出了自己的作战建议,“……克里奥佩特拉在军队之中也有不少支持者。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准备尽可能小心地筛选出一支可靠的军团,防止讨伐军临阵倒戈,并且布置好城内防务,避免有女王的同党起兵响应。然后亲自带兵去佩卢西姆城一趟,解决女王身边的那支小队伍……

    但要我出兵的前提是,必须确定孟菲斯城没有起兵造反的迹象,否则就只能先把兵力用于镇压孟菲斯的叛乱——那些擅长煽动贱民造反的神庙祭司,可要比流亡在外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难缠多了。”

    “……孟菲斯的那些光头祭司确实需要提防。但城内的女王党羽早就被我们清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没有什么兵权,应该就不需要用重兵弹压了吧!”泰奥多图斯忍不住皱起了涂着花俏油彩的眉毛,“……你应该多带些人到佩卢西姆城去打仗,把首都的卫戍部队也带上!不要太轻敌了!阿基琉斯!”

    “……泰奥多图斯,我说的野心家不仅在于首都城内,还在于港口外面的大海上——在法萨卢斯战役之后,庞培的军队被彻底打垮,一部分人投降了凯撒。但还有很多逃出战场的士兵抢夺了战舰出海,变成了无恶不作的海盗,目前正在整个大绿海(古埃及人和古希腊人对地中海的称呼,对应于红海)上到处烧杀劫掠,摧毁任何一座防御空虚的城市。就连安条克(当时的叙利亚行省首府)都差一点遭了秧。”

    阿基琉斯叹息着如此答道,“……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亚历山大港都是这些海盗们最为垂涎的目标。我可不希望自己刚刚在东边击败了女王凯旋归来,却发现王宫和城市都已经被洗劫一空、烧成白地了啊!”

    “……呃。虽然我不是很懂军事……这听上去似乎需要很多时间对吧,阿基琉斯将军?”

    宫廷总管太监波提努斯摸了摸自己肥胖的下巴。有些担心地问道,“……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军队已经来到了尼罗河边,现在说不定已经开始攻打佩卢西姆城了!如果让女王趁着我们磨磨蹭蹭的时候,成功夺取了佩卢西姆城这座拱卫首都的陆上门户,甚至继续挺进德尔塔地区(尼罗河三角洲的东部沿海地区,托勒密王朝的京畿腹地),让她在国内的支持者看到希望、群起相应……那么,这位流亡女王对我们来说,就不再是无伤大雅的小麻烦,而是像眼镜蛇毒汁一样致命的威胁了!”

    “……除非有内应,否则她是绝对不可能用很快的速度攻下佩卢西姆城的。”

    阿基琉斯将军很有自信地说道,“……虽然这一年来,首都的局势一直不稳,贫民们三天两头闹暴动,迫使我不得不把绝大多数的边防兵力都带了回来,用于弹压街市sāo乱,也使得佩卢西姆城的守备兵力非常空虚,大概只有几百人……但佩卢西姆城毕竟是我国最坚固的陆上要塞,城墙高大结实,即使是装备了全套攻城器械的罗马人,没有半个月也是拿不下来的。而女王临时拉来的那票乌合之众就更别提了……”

    然而,自信满满的阿基琉斯将军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位浑身大汗的侍卫从门外奔来,脸上的神sè满是惊惶和恐惧。只见他一边跑,还一边朝着阿基琉斯将军高呼,“……不好了,将军!佩卢西姆城陷落了!”

    ——呃,这个……好像应该算是被当场打脸了吧!

    对此,波提努斯这个太监倒还没说什么,一向尖酸刻薄的泰奥多图斯却已经忍不住扭头笑出了声来。

    面对这个好像狠狠打了自己一记耳光的战报,阿基琉斯的当即就气哼哼地脸孔一板,对那名侍卫呵斥起来,“……站住!给我冷静点!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好了,说吧,佩卢西姆城到底怎么了?”

    然后,在下一刻,就连阿基琉斯自己,也没办法再保持淡定了。

    “……是神迹!是神迹啊!将军!全城的人都在传说,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得到了死神阿努比斯和猫神巴斯特的赐福,从天空中召唤来了带着火焰的流星!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佩卢西姆城给烧成灰啦!”

    “……什么?!!”

七、新一轮人道主义灾难

    七、新一轮人道主义灾难

    幽暗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炙热刺眼的骄阳。 ..

    在余烟袅袅的佩卢西姆城废墟上,海风徐徐,烟雾缭绕,焦臭刺鼻,尘埃弥漫,崩塌声绵延不绝。

    一群来自叙利亚的雇佣兵,正仿佛一群攀爬在面包渣上的蚂蚁一般,努力试图从焦黑的残垣断壁之中寻找一些战利品。可惜市区被破坏得太惨烈,而这座边境要塞城市,在埃及原本也不算是什么富庶之地,故而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翻找出一件首饰或几枚钱币,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钱袋里。

    而在这座城市上方的天空中,则漂浮着好几个猫头形状的氢气球——不仅有凯蒂猫、叮当猫、蓝猫和黑猫jǐng长的脑袋,还有一只咧嘴傻笑的机器猫哆啦a梦……埃及人明显把这些气球当成了神迹,不时对着它们趴下来顶礼膜拜;而更醒目、更加令人胆战心惊的神迹,自然莫过于前方被焚烧殆尽的佩卢西姆城了。

    “……唉,失算了……没想到埃及的城市这么怕火啊!这一下可是把什么东西都烧光了。粮仓和草料都完了,那些储存金银钱币的地窖,恐怕也被埋在了成山的瓦砾下面,眼下只怕是来不及挖出来了。”

    站在一座被掀飞了屋顶的塔楼内,抚摸着被浓烟熏黑的墙壁,俯瞰着遍地灰烬的佩卢西姆城,以及市中心仅剩的几座希腊式大理石神殿,亲手制造了这一场人道主义灾难的王秋同学,忍不住摸着下巴嘀咕道。

    ——没有怜悯、没有伤感、没有自责,他只是惋惜这一仗缴获的战利品太少,抵不上导弹的成本。

    不知不觉之间,王秋这个曾经十分天真善良的大学生。也变得越来越草菅人命、铁石心肠了。

    似乎唯有鲜嫩多汁的萝莉、身材爆好的御姐和温柔多情的熟女,才能唤回他所剩无几的节cāo……

    咳咳,言归正传,昨天中午。在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穿上盛装,手持权杖和连枷,于全军面前念念有词、手舞足蹈的一番装神弄鬼之后,诸位代表着先进文化、先进文明和先进生产力的超时空城管。终于打着“神使”的幌子,正式出现了在这个时空的土著居民面前。而女王麾下的叙利亚雇佣兵和埃及仆从们,便看到了足以让他们印刻进灵魂最深处去铭记一生的震撼画面。

    ——先是放出一堆sè彩鲜明、体型庞大的卡通气球,霎时间就吸引全军士兵的注意力;然后。他们又把高音喇叭调到最大音量,播放了一段震耳yù聋、铿锵有力的《苏维埃进行曲》!

    那种绝对不存在于这个时代,节奏鲜明有力。洋溢着满满的暴力美学的乐曲。顿时就让女王麾下的叙利亚雇佣兵和埃及仆从们全都听得一愣一愣,感到了一阵发自心底的战栗和颤抖。

    在做足了前戏和铺垫之后,当诸位城管们终于穿着造型夸张绚丽的cosplay服装,从幽深黑暗的虫洞里踏破虚空、降临人世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在场观看的所有人,都从心底里相信了他们是神明的使者,根本不用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命令与呵斥。就自觉自愿地五体投地、俯首下拜。

    接下来,等到一脸不情愿的索尼娅政委,很勉强地当众爆了衣服变身成狼人,并且挥舞着漆黑的大镰刀和顶端装饰着天平的金sè权杖,嗷嗷叫着自称是阿努比斯神的化身之后,全军上下已经是发自内心地对他们诚惶诚恐,并且因为己方得到神助而一个个士气爆棚、信心倍增……

    总之,在这么一大堆“神迹”的密集式轰炸之下,这些没多少见识的三流雇佣兵们,很快就被轻而易举地震住了——士气+100,忠诚+100,战斗力+50,效果拔群!

    接下来,被忽悠得士气大振的女王军,很容易地簇拥着“神使”们在当天下午开拔渡过了尼罗河——在女王挥师攻来的时候,守军全部都缩进了城内,根本没在渡口设防,连渡船都忘了收缴——然后,王秋就指示他们清理出一块空地,摆出换上了高爆弹头的“消防用导弹车”,准备对城市展开狂轰滥炸。

    ——在“神明”降世之后,第一件要务通常就是炫耀武力和立威,让众人信服和承认自己的身份。

    不然的话,那些小说中的神明也好、高人也好、大魔导师也好,为啥一出场就要没事炸个山头或礁石什么的来炫耀本事呢?嫌力气太多啊?就连《圣经》里面的上帝,为了恐吓凡人信奉自己,也先是用大洪水毁灭了一遍世界,然后又降下天火毁灭了索多玛和蛾摩拉两座城市,后来还帮摩西在埃及搞风搞雨啊!

    而在这里,前来协助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王秋等人,也摩拳擦掌地拿出了上帝毁灭索多玛和蛾摩拉的劲头,准备把阻挡在眼前的佩卢西姆城给夷为平地。

    于是,在一众埃及土著的狂热崇拜眼神之中,伴随着一帮叙利亚雇佣兵的大呼小叫,一枚枚被他们称为“众神之箭”的导弹,在呼啸声中拖着橘红sè的尾焰冲天而起,狠狠地扑向前方的佩卢西姆城。

    ——幸亏这种消防导弹是傻瓜设计,号称连文盲都能用,否则王秋他们几个外行人还真是玩不转。

    至于守军的反击……这个时代有哪位神箭手能把箭矢shè到三公里之外?有这个力气也没这种弓弩啊!

    如果佩卢西姆城的守军,在这时候立即果断地出城迎击,干扰城管同志们设置导弹阵地的工作,那么接下来他们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幸存的希望……但更大的可能则是被城管们用rpg火箭筒给轰成渣渣。

    不过,漂浮在空中的那几个巨大卡通气球,同样给了守军极大的震慑,让他们缩在城内,完全不敢乱说乱动,只是一味依赖着高大城墙带来的虚幻安全感——这就完全是在等死了。

    遗憾的是。尽管守军错误地选择了被动挨打,可是从实战效果来看,虽然换上了高爆弹头的消防导弹威力不俗,但毕竟不是美国人在阿富汗用来炸地洞的钻地导弹。并不是被设计用来摧毁土木工事的。

    想要用它来摧毁一般的车船房屋,自然是问题不大,但若是想要用它来“暴力拆卸”古代那种厚重敦实的夯土包石实心城墙,就显得有些破坏力不足了——把城墙炸开一个缺口自然是能够做到的。可是却无法彻底毁灭守军的战斗意志和作战能力,接下来势必还要展开激烈的巷战,给进攻一方造成相当多的死伤。

    而克里奥佩特拉女王麾下的兵员却数量有限,十分金贵。在短时间内难以再次招募,完全经不起损失。

    更何况,为了追求更具气势的视觉效果。增强对敌人和己方的心理震撼力。王秋他们更希望能够只用导弹就彻底碾平对手的抵抗,让土著人在一边看戏就好——这不仅是要震慑敌人,更是要进一步震慑自己人,给他们树立起“神使无所不能”、“神使不可抵抗”的牢固印象……免得会有人在什么节骨眼上掉链子。

    总之,在发shè了十多枚高爆导弹,把佩卢西姆城的城墙炸得多处坍塌,墙上守军不是活埋进瓦砾堆就是当了空中飞人之后。对此番战果依然感觉不太满意的王秋,又把第二波次和第三波次的导弹,统统都换上了换了凝固汽油燃烧弹头,然后不再对准城墙,而是朝城市内部,随意地打了过去。

    接下来,伴随着女王军全体将士的欢呼声,以及佩卢西姆城守军的哭喊和悲鸣,滚滚浓烟直冲云霄,迅速覆盖了整个天空——整座佩卢西姆城都成了一个大火把,熊熊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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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过各种旅游电视节目,看过古埃及的神庙和金字塔之后,在现代人的想象之中,估计会认为古代的埃及人——至少是那些养尊处优的法老和贵族,应该也都居住在这样高大华丽的石头建筑里面吧!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古埃及人的观念里,似乎只有神明和死者才配住石质的房子,并称其为“永恒居所”。他们相信死后有另一个永生世界,认为神庙和陵墓是要永世存在的,所以才不惜工本地使用不朽的石材来建造。至于凡人居住宫殿或房舍嘛,只要住一代人就足矣,在建材上就没必要太讲究了。

    那么他们是用什么造房子呢?——答案是泥巴!尼罗河谷有着丰富的泥巴,另外很多沙土也是可以揉成泥的。在泥巴里面夹些谷物的残渣、干稻草,拍成一个方块,放在埃及那炽热的大太阳底下一晒,一块块“泥砖”就造好了。这种起源于新石器时代的房屋构造,直到现代世界仍是埃及农村的主要建筑方式。

    ——埃及人之所以不把“泥砖”装进砖窑,用火烧成真正的砖头,一是没有必要,二是燃料匮乏。

    可是,泥砖虽然能够用来砌墙,但屋顶还是得要另外想办法。由于埃及这地方基本不出产什么好木材,在尼罗河三角洲地区更是连石材都很稀少,因此埃及人只能使用轻飘飘的秸秆、棕榈木、芦苇、纸草来铺设屋顶——这都是绝好的易燃物品!而且在埃及的太阳下绝对会被晒得极为干燥。更糟糕的是,埃及人还普遍使用沥青作为粘合剂,用来砌墙和涂屋顶,或者涂在木材上作为防腐剂……

    而移民到埃及的希腊人和马其顿人,一般同样也只能就地取材,用埃及的建材制造埃及式样的房子。

    所以,佩卢西姆城内的房子可以说都是一堆上好的干燥燃料——梁柱是刷了沥青的木头,屋顶是涂了厚厚一层沥青的干草,还被埃及的大太阳给晒得没有一丝水分,在遇到火苗之后真的是一点就着!

    另一方面,作为这个时代的军事化重镇,以及托勒密王朝的陆上门户,佩卢西姆城事实上还是很注重防火的。比如说,靠着佩卢西姆城墙的内侧一圈地方。都被预先清理为空场,没有修筑任何易燃的房屋,目的是作为围城时的防火带来使用——但问题是,这种看似非常科学的作战设计。充其量仅仅是用来防备敌方用抛石机朝城内投掷火球的,而面对着严重突破当时军事常识的导弹,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抛石机越过城墙丢进来的火球,撑死也就能再飞二三十米。可导弹却是直接轰击市中心啊!

    更要命的是,王秋他们打过去的第一波凝固汽油燃烧弹,就击中了位于城市中心的粮仓和马棚,引发起一片大火。而之后继续轰击的燃烧弹和高爆弹。更是有效地杀伤了大批拥挤在街道上的救火人员。

    ——凝固汽油弹,这东西在燃烧时,会粘在受害者的身上。宛如跗骨之蛆一般。而且用普通的灭火方式是根本行不通的——如果人用手去拍打。就会越拍火越大,如果在地上滚动灭火,则会弄得全身是火。

    此外,在发动攻城作战之前,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军队还预先破坏了给城内供水的石砌水渠,佩卢西姆城的守军和居民光靠从几口水井里提水,根本就无法满足救火的需要。而且光靠浇水也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伴随着一阵阵导弹发shè的尖啸声和落地的爆炸声,好像是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的火焰,霎时间就如赤蛇般欢腾飞舞,在晚霞的映照下冲天而起,将傍晚的天空染得更加鲜红!如咆哮海浪般急速蔓延的滚滚火焰,将整座城市内一切可燃烧物体统统点燃,也让城内的军民成了烤炉中的热面包和烧鸡,不是被烤得外焦里嫩、肉香四溢,就是在夺命的烟尘和热浪中,掐着自己的脖子窒息死亡……

    眼看着火势已经无法控制,城里滚烫滚烫的实在是呆不下去,而外面得了神明襄助的敌人看上去更是无法战胜,被烧得焦头烂额的佩卢西姆城军民纷纷放弃了抵抗,乱糟糟地涌出了城门避难。

    接着,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表示“迷途知返”,主动向女王投降归顺。另一部分人则四散溃逃,溜之大吉——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军队数量有限,仅仅堵住了一面城墙,剩下三个方向的道路全都畅通无阻。

    然后,女王麾下的叙利亚雇佣兵,原本正兴冲冲地想要进去接收城市和搜刮战利品,谁知才刚刚跑到城门附近,却也同样都被热浪和浓烟给熏了出来。城里面热得好像火山爆发,根本就踏不进去……

    对此,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自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第一座拿下的城市被烧成瓦砾,便让王秋想办法灭火,具体来说,就是朝城内发shè灭火弹——可惜,王秋在开战之前只想到要放火,却没想到要救火,根本没有准备灭火弹头,必须回去临时搜集,再考虑到这两个世界之间,足足六倍的时间流速之差……

    嗯,总之,等到他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把灭火导弹拉过来的时候,埃及这边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时分,佩卢西姆城的火势早就熄灭得差不多了,而城内的各种家当和库存物资也都被烧得所剩无几。

    总之,焚城立威的目标是基本实现了,可惜实际的战利品和物资收获,却几乎等于零。

    但不管怎么样,最起码,女王复**从东部边境线通往首都亚历山大港的道路,已经被完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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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太阳渐渐升高,塔楼上蒸腾的热气也让人越来越无法忍受,而尸体散发的腐臭则更是令人作呕。

    这里是尼罗河三角洲的边缘,沙漠与绿野的交界处,炙热的阳光总是把墙壁和沙砾晒得滚烫。

    虽然埃及最炎热的季节已经刚刚过去,但如今午后的最高气温依然能达到摄氏四十度以上。所以,王秋只是在这座被烈rì曝晒的塔楼上待了片刻,就擦着从额头潺潺滚落的汗水,忙不迭地撤了下来。

    然后,在返回临时营地的路途上,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四个黑人奴仆用担架抬了过来。

    ——尖尖的狼耳朵、蓬松的狼尾巴、毛茸茸的狼爪,还有作为一把大镰刀和一根顶端装饰着天平的金sè权杖,这赫然就是打扮成埃及狼头死神阿努比斯的狼女政委索尼娅……当然,是魔物娘版本的。

    只是现在的这位萌版死神“阿努比斯”小姐,却完全没有半分作为死神的威严和yīn森,而是脸上转着蚊香眼,嘴巴里吐着白沫,舌头伸得老长,脸sè红红的,一副神志不清、半死不活的扑街模样……

八、公元前的丰田战争

    “……诶?她这是怎么了?”王秋指着躺在担架上直吐舌头的索尼娅,对跟在后面的马彤学姐问道。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被热晕了呗!唉,这种天气披着这么厚的一身皮毛,在埃及的烈rì底下晒这么久的太阳,也真是难为她了。更别提她还是天生耐冻怕热的俄国毛妹子……可堂堂死神阿努比斯是个小姑娘,就已经够让埃及人感到困惑了,如果再三天两头中暑扑街,就更不像样啦!”

    同样热得不行的马彤学姐,一边把整瓶的矿泉水往头上倒,一边哀叹道,“……唉,看来是得要换一个不太怕热的狼人过来才行啊。呃,我记得巴拉莱卡大姐好像是一直在东南亚混的,估计比较耐热……”

    “……巴拉莱卡大姐?请她来这边的出场费可不便宜!人家好歹也是个黑道大姐头,手底下几百号小弟的人物,哪儿能随随便便就拉来给咱们打工呢?而且时间上也有点赶不及了。”

    王秋打了个哈欠,如此说道,“……总之,目前的攻城战已经结束,下一步就是运动战了!为了适应北非这片地方的作战要求,上级主管部门特意给我们准备了适合在沙漠使用的陆战兵器……”

    “……适合在沙漠使用的陆战兵器?你是说坦克?”马彤狐疑道,“……可是咱们之中有谁会开吗?”

    “……坦克这种复杂的东西,我当然也不会开啊!而且这个时空连火枪也没有,像坦克那么厚的装甲就有些太多余了”王秋擦着汗水打了个哈哈,“……总之等我传送过来,你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然后,看着被传送到沙漠中的“魔术改装版皮卡”,马彤、蔡蓉和埃及女王都囧了。

    “……这还真是……穷人版的沙漠战车啊!接下来难道是要打一场公元前的丰田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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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黄的沙海覆盖着整个埃及大地,浩荡的尼罗河自南向北悠悠流淌,穿越整个埃及,在沙漠中刨出了一条长长的河谷。把绿sè和富庶一路撒向地中海,让埃及变成了整个地中海的面包篮。

    每年,埃塞俄比亚的大雨都会使尼罗河水暴涨,让河水漫出河谷,淹没两岸。年复一年的定期泛滥。在沙漠中创造出了一条肥沃的洪泛平原。

    从卫星地图上俯瞰下去。这片平原犹如一条墨绿sè的缎带,最宽的地方不过20公里,窄的地方只有一两公里,但长度却超过900公里。在这条墨绿sè的缎带上。到处是沟渠和绿地,而近在咫尺的地方就是荒漠。二者之间的界线是如此的分明:一边是绿地,一边是沙漠。一边是生命,一边是死亡。

    最后,尼罗河还在地中海的入海口处积淀出一片肥沃的绿洲——这就是著名的尼罗河三角洲。尼罗河流进地中海所形成的扇形冲积平原,整个环地中海地区最富饶的黑土地。

    这个河谷和这片三角洲放在一起,看上去就象一株埃及特产的著名植物——纸莎草。

    狭长的尼罗河谷就是纸莎草的花茎,宽广的尼罗河三角洲则是它张开的叶蔓。

    在埃及人的地理观念中,按照尼罗河的流向,南方的花茎被称为上埃及,北方的叶蔓则被称为下埃及。花茎和叶蔓构成了埃及两个对称的部分,并且彼此争斗。在古埃及文明的早期,上埃及总是在军事和政治上稳压北方一头。但到了后期,随着地中海贸易的兴旺,尼罗河三角洲终于变成了这个国度的jīng华所在。

    为了争夺这片富饶的土地,希腊人、波斯人、马其顿人、罗马人和埃及本地人,都几乎为此流干了血。

    此时此刻。一辆被装饰得金碧辉煌、花花绿绿的越野小皮卡,正在以不到20公里的缓慢时速,在风景优美的尼罗河三角洲旷野上行驶。数千名肤sè各异的士兵簇拥在它的四周,不时敲打着鼓点或吹响军号。而一只巨大的猫头气球则被用长长的绳索系在车尾,让四周看热闹的埃及土著全都被吓得跪拜磕头。

    出于装神弄鬼的需要。这辆越野小皮卡明显经过了专门的装修,好像印度人的卡车一样,在车身、保险杠、车门、车斗、发动机盖等各处都贴满了埃及风格的画像。在车的后厢则临时加装了一台经过改装的高shè机枪,作为主要输出火力——之前用过的那种“消防导弹”发shè车,虽然在轰击时威力十分强大,但缺点是shè速缓慢,越野能力不强,并且不能在移动中开火,不适合长距离机动作战的需求。

    所以,城管犬牙国际纵队的高层领导在一番讨论之后,就仿照利比亚沙漠“丰田战争”的经典战例,改装了一辆皮实耐cāo的越野型小皮卡,交给王秋他们使用——亏得在之前的rì本核危机、核辐shè废料处理和av女演员月球虫洞事件之中,王秋他们这一拨人已经崭露头角,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得到了国家高层的重视,否则以国内对枪支弹药的管控严厉程度,这挺高shè机枪还真不容易被批下来。

    按照有关部门的要求,这辆“战车”在传送到古埃及时空之后,就不准再带回来,以免影响社会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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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武装皮卡车后斗这挺高shè机枪的cāo作者,是克里奥佩特拉女王陛下一魂双体的分身,头戴猫耳、身穿白衣红裙,还加装了猫尾巴的僵尸巫女早苗里香——因为僵尸不出汗也不怕热,再怎么被太阳晒也不会中暑——而会怕热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本人,在向身边的太监总管、侍卫队长和雇佣兵首领吩咐完进军事宜之后,就果断地缩到了副驾驶座上吹凉风,并且舒服地发出了很可爱的娇呼声。

    “……呼,外面还真是够热的啊!能够在这个时代吹到冷气,可真是太幸福了!”

    在迎面吹来的丝丝冷风之中,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一脸舒爽地吐了口气,被遮挡在金属薄片下面的**也随之微微颤动,让人不由得心神为之一荡。

    ——此时此刻。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总算没有脱光了不着寸缕,而是在马彤学姐和蔡蓉同学的一致要求下,换上了肉番动漫《女王之刃》之中,沙漠女王美纳斯的cosplay服饰:

    白皙的脖子上挂着一圈镀金的彩绘薄片佩饰,堪堪遮住了**的上半部。纤细的腰肢上缠绕着一条细细的金链。一块巴掌大小的半透明白纱。从靠近肚脐的链子上垂下来,堪堪从正前方遮掩住她的下半身,让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若隐若现,却从后面暴露出了她的整个圆润屁股。

    最后。在她的两条手臂上缠着长长的纱巾,脑袋上戴着一尊沉重的蛇型金冠,怀里还揣着一根形状很可笑的黑sè猫头权杖……这副打扮既可以说是雍容华贵、威严满满;也可以说是放荡yín秽、耻度爆表。总之就是穿了跟没穿差不多,还更增添了一份独特的诱惑力,让人愈发忍不住想要把她推倒在身下。

    虽然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这套不能称作衣服的暴露打扮。已经堪称是香艳到了极点,在现代世界根本走不出门。但是车后座上的三位姑娘,恐怕还要更加大胆豪放:简单来说,就是几乎什么都没穿,一丝不挂!

    坐在后座zhōng yāng的,是王秋从阿兹特克帝国时空带来的14岁幼妻,泉水女神的祭司雪姬黛兰。和大多数奔跑在山野间的印第安少女一样,她也有着柔顺的黑发,jīng致的面容。以及健康的小麦sè肌肤。此时,除了腰部的红sè纹身之外,雪姬黛兰浑身上下就一丝布片也没有,毫不羞涩地袒露着自己窈窕健美的**。

    ——自从这次来到古埃及时空,听说可以光明正大地不穿衣服之后。这位同时身兼杀人鬼和裸奔狂属xìng的猎奇妹子就彻底撒了欢,每一次都是把衣服塞进王秋的背包里,只穿一双凉鞋光着屁股穿越过来。

    而在雪姬黛兰的左右两侧,则是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两位亲信侍女:迪丽雅和辛西娅。

    在最初登上这辆“神明的座驾”之时。她们还穿着白sè的亚麻布长袍,满脸的紧张与兴奋。但在听了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吩咐:“放轻松。像平时一样,神使大人不会怪罪的”,又看到身边雪姬黛兰一丝不挂的裸艳模样之后,她们竟然也学着雪姬黛兰的样子,把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脱了叠好,垫在屁股底下,然后赤条条地正襟危坐,同时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各种装置,尤其是能够吹出清凉冷风的几个送风口……

    ——在雪姬黛兰的误导之下,她们似乎是把保持全裸姿态当成了乘坐“神车”的基本礼仪了。

    鉴于这副臀波rǔ浪、肉光孜孜的香艳场景实在是很养眼,王秋觉得没必要指出这个“美丽的误会”。

    其中,坐在左侧的迪丽雅,是从遥远北方贩卖过来的高加索女奴,虽然手臂纤细柔弱,但同样雪白的大腿却充满了肉感。她有着蔚蓝sè的明亮眼睛、稚气未脱的圆脸和浑圆的臀瓣;一身雪白的肌肤细腻光洁,如同鲜nǎi油一样诱人;蓬松的金sè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沉甸甸的坚挺**洁白如玉,宛如新鲜出炉的nǎi酪布丁一样,随着车辆的颠簸而上下颤抖着;而顶端那粉红sè的樱桃,更是可爱得让人想要扑上去吮吸。

    她全身上下唯一的遮体之物,仅仅是贴在rǔ晕上的一对黄金镂空浮雕圆片而已,被少女勃起的粉嫩樱桃固定在了**的顶端,与其说是在遮羞,倒不如说是在装饰这一对美rǔ。

    ——金sè的头发、金sè的rǔ饰,这华贵而耀眼的颜sè,将她的肌肤衬托得愈发白皙而又柔嫩。

    而坐在右侧的辛西娅,则是另一种风格的美人,虽然脸型依然是欧洲人,但她的身上似乎混入了一些亚洲和非洲血统,肤sè要深得多。那健美有力的身躯、丰腴坚挺的**和古铜sè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她有着一头披散着直落腰际的鲜艳红发,看起来像是熟透了的大红苹果,又像是腾飞的火焰,而神秘三角地带的绒毛,同样也像火焰般鲜红,还jīng心修剪成了水滴的形状。

    与外貌柔弱的迪丽雅不同。辛西娅的身材既象舞蹈家一样的流畅,又象格斗家一样强劲有韧xìng,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满满的活力,宛如蓄势待扑的雌豹,乍一看就给人以一种野xìng和好斗的感觉——野蛮而又美丽!

    此时此刻,三位不着寸缕的少女。正亲密地互相拥抱着。小声地窃窃私语。不时还将嫣红的娇艳嘴唇亲吻在一起,啧啧有声地交换着口中的香唾,拉出一条条晶莹的丝线——王秋很清楚,这样的热情湿吻。并不是因为雪姬黛兰被开发出了百合xìng癖,而是因为雪姬黛兰既不懂埃及语也不懂希腊语,所以只能用法术来“通晓语言”。但这一法术的施行前提,就是必须跟对方进行“体液交换”,而且时效非常短暂……

    可是。这么诱人的场面就发生在自己背后,自己却只能看不能动……这可真是一种美妙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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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这些毫无羞耻心的古代姑娘们比起来,如今穿着汗背心和短裤的王秋同学,都已经算是衣冠端正了。

    ——不着寸缕的**少女,上下晃荡的饱满胸脯,还有弥漫在车厢内的女体芳香……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但对于需要专心开车的他来说,身边这些chūnsè无边的甜美诱惑,却实在是很要命的一大干扰因素。

    带着一群全裸妹子开车兜风确实很爽,如果可以把某只妹子推倒了啪啪啪玩车.震自然更爽。

    但问题是。他如今并不是在轻松潇洒地郊游,而是正在前往危机四伏的战场,并且在路上就随时有可能遭遇战斗,实在是分不出这等闲情逸致。

    更何况,古埃及的道路条件实在坑爹。即使是托勒密王朝在尼罗河三角洲修筑的“御道”,也是非常不平整的砂石路,汽车开上去那真是颠簸得蛋疼无比,稍稍一个不当心。就有陷进坑里或翻到沟里的危险。

    所以,他只能咬紧牙关。努力把jīng力集中到道路上,但还是不时透过后视镜窥视几眼后座上的美景。

    “……喵呼呼!怎么样?对我的这两个侍女还中意吧!眼馋得都要流口水了吧!”似乎是注意到了王秋的眼神打飘,还有他胯下高高顶起的“帐篷”,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坏笑着用胳膊顶了顶他的胸膛,“……她们可都是我jīng挑细选出来的上等美人,有没有兴趣跟她们来一发?只要有我的命令,她们是不会拒绝的。而且辛西娅还是女角斗士出身,体力好得出奇,就是跟你做上一夜也不会疲倦的哟!”

    “……女角斗士?”王秋挑了挑眉毛,“……我还以为角斗是肌肉男的专利呢!把这么漂亮的美人随意杀了取乐,岂不是有些太过于可惜?就是打得一身伤痕,也会很不好看啊。”

    “……这事情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啦!这个时代的女角斗士……嗯,至少亚历山大港的女角斗士,其实不过是一种比较特殊的jì女罢了,角斗仅仅是她们秀身材的一个卖艺项目,跟唱歌跳舞之类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她们在角斗中彼此都有默契,虽然很好看,但几乎都是假打,有时候厮杀半天也能毫发无伤。她们的主要训练项目是如何避免击伤对手,而不是如何击倒对手。至于那种真正玩生死格斗的女角斗士……”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接下了话头解释说,“……罗马那边可能有,但埃及这边暂时还没有。”

    “……我明白了,就跟现代那些抹橄榄油的健美运动员差不多,只不过顺便还作皮肉生意。”

    王秋手里握着方向盘,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再次瞟了一眼后视镜,却发现雪姬黛兰突然把辛西娅横放着搂在怀里,一手抓住她右侧的rǔ.房,抚摸揉捏着这团柔嫩的美肉,另一手则在她的**之下比比划划,然后作出一个抓取的手势。而一旁的迪丽雅脸上,竟然露出了……既害怕又有些期盼的表情?

    “……雪姬黛兰,你这是在干什么?”王秋好奇地问道,然后得到了一个颇为雷人的回答。

    “……我正在向这两位大姐姐介绍特诺奇蒂特兰城的风俗,就是怎么炮制活人祭品啦!”

    雪姬黛兰一脸纯真地说出了异常恐怖的话语,“……首先是从肋骨下面挖心脏,还有接下来应该怎么砍头、剥皮,以及如何烹饪活人祭品的肉,哪个部位的人肉滋味最好,应该用什么东西调味……”

    王秋听得都快绝倒了,“……你怎么可以跟她们说这么恐怖的话题啊?恐怕她们已经吓坏了吧!”

    “……没有啊!两位姐姐都听得很认真,还说以后要亲自抓几个仇人来,让我cāo刀给你们献祭呢!然后由她们负责烹饪人肉,让你尝尝她们的厨艺……”身为杀人鬼和食人族的阿兹特克女祭司如此答道。

    “……噢噢噢!拜托你千万不要这么做!就算你不把吃人当一回事,我可不是食人族啊!!!”

    王秋忍不住悲鸣起来——想象着后面这两位各具风韵的美人,带着一脸妩媚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向自己献上一盘刚挖出来的活人心脏和一锅jīng心烹饪的人肉炖汤……他就忍不住有种jīng神崩坏的感觉。

    而在副驾驶座上,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则早已是笑得花枝乱颤,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就在这些毫无下限的调侃和笑闹之间,女王的军队终于进入了战场,在诺克拉提斯城与敌人遭遇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九、诺克拉提斯战役

    炎炎烈rì之下,一支蜿蜒漫长的军队开出了亚历山大港,准备前赴东方迎击敌人。

    ——托勒密十三世法老自从登基以来第一次御驾亲征,前去讨伐他的“姐姐老婆”克里奥佩特拉七世。

    王室夫妻之间的家庭矛盾,一直弄到需要通过打仗来解决,这在历史上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既然是埃及法老出征,那么势必要隆重其事,再加上又是托勒密十三世的“初阵”,虽然作战目标是很可悲的“解决家庭矛盾”,这位少年法老还是把排场摆得十足。

    在这支出征队伍的zhōng yāng,是一长溜装饰豪华的轿子,每一顶轿子都由六个或八个长相及身材差不多的男人抬着,轿子上面载着各式各样的宫廷显贵——在国王的老师泰奥多图斯的建议下,几乎整个王朝宫廷的重臣们都为此倾巢而出,以防有人留在后方作乱,给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当内应。

    托勒密十三世乘坐的御用轿子镀着黄金,用宝石嵌成神秘而奇特的古埃及风格图案,帘子上装饰着毛茸茸的紫sè羽毛,甚是华贵。轿子下面由八名皮肤黝黑、体格健壮的奴隶抬着,他们身着金光闪闪的袍子,脖子佩戴着蓝sè珐琅和红、黄宝石组成的宽阔项圈,光着大脚走在亚历山大港的街道上,一脸的意气昂昂。而在御用轿子的四周,则拱卫着一队服饰华丽、器宇轩昂的御前骑士,他们个个骑在配着紫sè马鞍的雪白骏马上,显得趾高气扬。即使是那些地位最低下的埃及人步兵,身上也穿着价格不菲的白亚麻长袍。

    总的来说,这是一支非常奢华的军队,以至于不像是能打仗的样子,倒更像是炫耀气派的仪仗队。

    出征之时,埃及法老托勒密十三世被奴隶们用胳膊从宫殿中抬到广场,然后将他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金碧辉煌的轿子里。他的右手持着君王的节杖,左手握着奥里西斯的神鞭。脚上穿着镂空的黄金凉鞋,每一根手指和脚趾上都载满了硕大的戒指,一个宽阔的宝石项圈围在他的脖子上,仿佛是一只会走路的大钱包。

    此时的法老还是一个刚到青chūn期的少年,皮肤白皙、长相不错。但脸sè似乎不怎么好。估计是酒sè过度的缘故。而他在出征前的演讲也同样乏味——这位托勒密家族的法老似乎没有遗传到希腊演说家的血统,开口时的语调十分生硬,似乎是在死记硬背,而且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都盯着自己的老师泰奥多图斯。

    但是,在王家卫队的刀剑威慑之下,围观的民众和预备出发的士兵,还是应景地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总之,在埃及的烈rì下。这些闪耀着珠光宝气的轿子,被打着雪白鸵鸟毛护伞的侍者们簇拥着,浩浩荡荡地向着东方的战场行进。每到一地,都能引来无数围观的闲人,也让很少出行的托勒密十三世法老甚是得意……但由于轿子的移动速度实在是非常缓慢,而之前弹压亚历山大港市区内的sāo乱也浪费了不少时间。所以,早在托勒密十三世法老抵达战场之前,战斗就已经打响了。

    ——————————————————————

    尼罗河三角洲前线,阿基琉斯将军盘着腿坐在棕榈树下。手里拿着一串葡萄,一边躺在属下给他铺的芦苇席子上纳凉,一边眯眼打量着一直蔓延到视野尽头的麦田,同时在心中盘算着即将到来的战事。

    “……真是没想到啊!才过去了这么短短几天,整个德尔塔地区都陷落了。孟菲斯的祭司们估计也会很快起兵,再加上随时有可能出现在埃及海岸的罗马人……留给我军从容击败女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将军,阿基琉斯深知兵贵神速的重要xìng。因此在惊闻佩卢西姆城陷落,尼罗河三角洲门户敞开的噩耗之后。他没有磨磨蹭蹭地等待娇生惯养的托勒密十三世法老一起出征,而是仓促召集了八千名士兵。第二天就乘船从亚历山大港开拔,企图把女王阻隔在尼罗河三角洲腹地之外。

    然而,当他抵达三角洲中部港口诺克拉提斯城的时候,却骇然得知三角洲东部以佩卢西姆城为中心的整个德尔塔地区,在短短几天之内已经尽数陷落,而女王军的前锋还在向亚历山大港急速挺进!

    而在如此剧烈的政治变动之下,埃及国内也是暗流涌动,一片风雨yù来之势。

    在女王军通过的沿途各地,驻防部队和地方贵族不是倒戈投降就是保持中立,没有人愿意为托勒密十三世法老死战到底,倒是有不少小贵族和祭司组织了民兵主动投奔女王,希望能够趁机搏一个富贵。

    ——内战和外战的最大差异,就是内战之中的任何一支军队,通常都能比较容易地从新的占领区内获得资源,招募更多的军队,而下级贵族和平民百姓不会对此有太大的反感,甚至还会主动投奔以图上进。

    迄今为止,克里奥佩特拉七世依然是名正言顺的埃及女王,而她的支持者在地方上也依然拥有不小的势力,只要她能够打进埃及腹地,显示出自己的实力,那么就不愁没有人箪食壶浆、群起相应。

    具体来说,当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被困在边境的时候,托勒密十三世还是整个埃及的君主,可以从容调动整个埃及的资源来对付自己的姐姐。可一旦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成功杀进了尼罗河三角洲腹地,竖起王旗招兵买马,那么整个埃及马上就要叛乱烽火四起,连首都亚历山大港都要变得不稳了。

    幸好,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本土化”政策,打破了马其顿人和希腊人对政治权力的绝对垄断,从而导致她失去了大部分马其顿和希腊后裔高级贵族的支持。而她的铁杆支持者,也就是被压制了数百年的埃及本地人,虽然数量众多,却没有至关重要的兵权——为了保障政权的稳固,托勒密王朝一直严格限制埃及本地人的武装力量,尽可能使用希腊人、马其顿人、加泰罗尼亚人甚至是犹太人当兵——因此在血腥暴力的权势斗争之中,她看似庞大的支持力量发挥不了多少作用。逼得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只能仓皇出奔。

    但反过来说,当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带着一支军队气势汹汹地杀回埃及的时候,反对种族和解的托勒密十三世,也只能指望马其顿人和希腊人为自己出死力。普通的埃及人能够两不相帮,冷眼旁观就不错了。

    目前。女王已经占领了以佩卢西姆城为中心的德尔塔地区。这片土地之所以被叫做德尔塔,是因为这个地区酷似希腊字母“△”的形状。尼罗河的东侧支流在这一地区不断地分叉,不断地变成更细的支流。最后,这些大大小小的水流沿着一个扇面向北方发shè。经由七个互相联通的入海口倾注入地中海里。

    得益于希腊人在托勒密王朝时期的多年开发疏浚,这片土地上如今遍布着成千的人工运河,沿岸种植的农作物足以养活上百万人,是托勒密王朝的主要产粮区。而这里盛产的纸莎草,更是托勒密家族的一大财源——纸莎草的秆可以制成质地优良的纸张。是当时地中海文明圈最重要的书写材料。托勒密家族在整个埃及完全垄断了纸张的生产和交易,由此谋得的一分一厘都被装进了法老的腰包。

    在未来阿拉伯人统治的时代,这一地区还会有一个更加响亮的新名字,达米埃塔。

    在最后几次十字军东征之中,无数欧洲十字军为了争夺这片土地,而在埃及的海滩上流干了血。

    失去这片土地对托勒密王朝造成的打击,几乎不亚于中国失去了整个江南。

    另一方面。在拥有了这片土地之后,如果再给女王足够的时间,再有埃及本地祭司团体的支持。就是招募几万埃及人土著杂兵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不由得让阿基琉斯将军感到更加焦急。

    更要命的是,就连作为既得利益者的马其顿人和希腊人,如今似乎也不太愿意为托勒密十三世出死力。

    ——不同于乐衷于四处建造希腊化新城市,在从埃及到阿富汗的漫长征途中足足修筑了几十座“亚历山大城”的亚历山大大帝,统治埃及的托勒密王朝。由于担心建造希腊式城市会在rì后引发希腊城市公民要求召开公民大会、自治、dú lì等问题,不利王室的**统治,因此甚少在埃及建造新的希腊城市。

    因此,在整个埃及境内。希腊城市仅有诺克拉提斯、亚历山大港等三座,而绝大多数的希腊人和马其顿人也都聚居于此。一旦离开了这三座城市。托勒密王朝的统治就犹如无根之萍。偏偏mín zhǔ思想又在希腊人的头脑中根深蒂固,让他们很难接受**君主的统治,故而跟王室之间总是冲突不断,难以保持和睦。

    这个别扭的局势可能不太容易理解,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就相当于满清王朝以少数满人来压制天下汉人。偏偏这些本应作为铁杆支持者的满人,又都是一边倒地倾向于mín zhǔ共和制(当然,只有他们自己有投票权,其他人不算公民),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推翻皇帝搞共和国……

    所以,托勒密王朝基本上就是一个摇摇yù坠的悬空王朝,被统治民族固然是满腔的屈辱和愤恨,统治民族却又热爱mín zhǔ共和,对君主制十分反感,时不时就要请愿自治或者搞暴乱,让历代法老总是左右为难……也真难为他们能够坚持这么多年了。

    言归正传,自从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被驱逐以来,埃及的饥荒问题丝毫没有缓解,而街头暴乱反倒是愈演愈烈,宛如二十一世纪的“阿拉伯之chūn”。听到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卷土重来的消息,希腊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效忠勤王,而是趁机上街闹事,提出各种离谱的政治要求,让千疮百孔的托勒密王朝进一步乱上添乱。

    譬如在登陆诺克拉提斯港之后,阿基琉斯将军就发现整座城市到处都是sāo乱和暴民,每一条街道上都是狂呼乱叫、趁火打劫的暴徒,码头和商船上烈焰冲天而起,市政厅和粮仓则已经被洗劫一空……

    虽然凭借身边的八千军队,还有少量残余的本地驻军。他很容易就碾平了暴民的脆弱反抗,恢复了城市的秩序——由于时间紧迫,阿基琉斯将军下令自己的士兵对sāo乱分子格杀勿论。让士兵拔出血光闪闪的刀剑去也对付那些手无寸铁、顶多只是手持棍棒的暴乱者!刀剑所到之处,八百多条生灵顿时奔赴黄泉——但市民们充满敌意的眼神,还有平静水面之下涌动的暗流。还是让阿基琉斯将军不得不放弃了在城内休整几天的打算。而是直接让军队开出城外,准备通过野战来摧毁敌人,然后再回头料理城内的烂摊子。

    按照他的盘算,从之前的情报来看。女王麾下只有两千叙利亚雇佣兵,在进入埃及腹地之后就算一路招兵买马,这么几天时间能够扩充一倍就不错了。

    而自己手下有八千人,怎么样也是稳cāo胜券。至于那些什么“众神之箭”、“召唤陨石”、“神使下凡”的夸张传闻,阿基琉斯将军自然是完全不相信的。

    然后。伴随着震动地表的隆隆声,还有在地平线尽头卷起的烟尘,阿基琉斯将军终于看到了敌军的身影……同时也被悬浮在高空中的那几个巨大猫头气球,当场震慑得目瞪口呆。

    “……天上的这堆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难道真的有神灵在帮助克里奥佩特拉不成?”

    愣愣了半响之后,他倒吸一口混合着沙尘的炙热空气,忍不住如此喃喃自语地说道。

    ————————————————————————

    当阿基琉斯将军打量着远方的对手之时,诸位异时空来客也用望远镜观察着挡在前面的埃及军队。

    ——此时正值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不管是再怎么强壮的士兵,在顶着烈rì奔行几公里之后也会累得气喘吁吁。而马匹在全力奔驰之下也会受损伤。所以,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军队在发现敌踪之后,并没有立即进入战场,而是转身寻找了一座yīn凉的小村庄暂时驻扎,与敌人相距几公里遥遥对峙。

    在按照这个时代的作战惯例驱逐村民、进入村庄之后。除了必要的岗哨之外,其余士兵都疲惫不堪地坐倒在地上,大口饮用着刚刚打来的清水,并且冲洗着满是尘土的头发。炊事员则挪用了村民的炉灶。煮麦粥和烘烤面包,好让士兵们饱餐一顿。尽快恢复体力,以备接下来的鏖战厮杀。

    至于一路上都在车子里吹冷风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倒是jīng神十足地爬到全村最高一座屋子的顶上,举起长长的单筒望远镜,遥遥眺望着干燥旷野对面的敌方军阵,不时地喃喃自语。

    “……这个徽章和旗帜……似乎是阿基琉斯将军?哼,那些逆贼里面,似乎也只有他还能打仗了!”

    “……女王陛下,我并不关心对面的敌人是谁。反正不管是谁差不多都一样,我只关心你想怎么做?”

    王秋戴了一副墨镜,跟在女王的身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后面还有一大堆低眉顺眼的侍女和卫兵。因为一路上开车颠簸的疲惫,让王秋在此时显得有些jīng神萎靡,似乎所有的jīng力都被榨干了一般,“……眼看着就要打仗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起码也要跟雇佣兵首领商讨一下战术布置吧!”

    “……诶?这不是你们的事吗?等到敌人被打垮之后,我再让雇佣兵上去收拾战场就好了。”

    听着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这番理直气壮而又厚颜无耻的回答,王秋忍不住又一次囧了。

    “……什么事情都推给我们?你还真是一副废萌大小姐的无节cāo做派啊!不过……”

    他摸了摸下巴,颇为玩味地说道。“……历史书上记录的埃及艳后,是一个相貌妖艳,野心勃勃、心狠手辣,yīn险刻毒的冷血政客。不仅先后杀了自己的两个丈夫,还曾经sè诱过安东尼和恺撒大帝,差点断送了罗马帝国,令罗马人深恶痛绝,称其为‘尼罗河畔的妖妇’……但眼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你,就分明只是个呆萌傲娇的大小姐吧!嗯,总算胸部还比较有料!不像动漫里的经典大小姐形象那么贫瘠……”

    “……你,你才是傲娇,你们全家都是傲娇!”听到王秋居然这么评价自己,埃及女王陛下立刻就再一次炸毛掉节cāo了,“……我辛辛苦苦地丢掉一切羞耻心,将纯洁的处子之身任凭你们玩弄,摸也摸了、抱也抱了、舔也舔了,甚至连自己的初夜都拿出来当奖品……难道你们还不愿意负责到底吗?”

    然后,她就用一双水汪汪的星星眼直勾勾地看着王秋,活像是被丢在寒风呼啸的大桥下的野猫野狗。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发动神技“恶意卖萌”!效果拔群!

    王秋果断地败下阵来,举着双手表示投降,“……好吧好吧,你就带着你的雇佣兵坐在后面欣赏‘神迹’吧,我去准备火箭炮和汽车炸弹,不过你至少要用那个僵尸巫女的分身出战……其它还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当然是没有,不过新的消息倒是有一个——庞培来了!”女王淡定地说道。

    “……庞培?”王秋倒是听得有些惊讶,“……他现在就已经到埃及了?”

    “……是的,根据信使从后方快马赶来的报告,庞培的战舰于昨夜在佩卢西姆附近出现。不过庞培本人并没有下船,只是派人上岸收购了一些淡水和蔬果……”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苦恼地揉着额头,不无忧郁地叹息道,“……现在的庞培已是丧家之犬,不足为虑。但问题是……庞培来了,凯撒还会远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十、来了中东就该玩汽车炸弹

    烈rì炎炎,沙尘弥天,杀气冲霄。

    尼罗河三角洲的诺克拉提斯城外,八千托勒密军和四千克里奥佩特拉军旌旗招展、遥遥对峙。双方彼此之间只隔着约摸四公里的旷野荒漠,但不管是哪一方,暂时似乎都没有主动出击的打算。

    此时正值一天之中最炎热的时候,在炙热太阳的烘烤下,气温接近四十摄氏度,地表的每一片沙砾更是滚烫得可以煎熟鸡蛋。在这种天气里出战,可真是一门苦差事。即使戴上了遮阳帽,也好不了多少,照样会汗流浃背、浑身一层层地晒伤脱皮……最多只是能够让人不至于中暑脱水而死罢了。

    因此,对峙的两军之中,任何一方在这时候选择主动出击的话,都会在烈rì下大幅度地消耗士兵的体能,从而严重削弱己方的战斗力,大大降低此次作战的胜算。

    所以,当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军队在远方的村庄内扎营休整之际,效忠于托勒密十三世法老的八千军队,也都回到了城墙外的营地里休息避暑。这里虽然没有多少现成的房子,但至少有预先搭建好的帐篷和凉棚,他们的身下还垫着可以绝热的席子,比外面被烈rì曝晒的荒漠要yīn凉很多。..

    沙漠里的环境就是这样,由于空气的湿度极低,热量传导困难,所以yīn影下和yīn影外的温度能差距摄氏十几度以上。只要一走进yīn影之下,沙漠的炙热就会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令人舒适的凉爽……不像在某些湿热之地,室内往往跟室外一样热,甚至还会感觉更闷、更让人难受。

    依仗着多年以来的经验。他们纷纷寻找自认为最yīn凉的地方坐下,磨砺着各自的兵器,同时享用着城内送来的啤酒、面饼、咸鱼、豆子和洋葱。不时有人骂骂咧咧,嫌弃啤酒的质量太差,还有些人眯眼眺望着远方的几个卡通猫头气球,互相争论着这到底是神明或魔鬼的造物,还是某种特别奇妙的新发明。

    在古代世界。希腊人是最讲究科学jīng神的民族之一。而且,阿基米德发明各种机械击退罗马大军的事迹,距离此时也不过一个多世纪。很多希腊人都对此有所听闻,故而没有被这些奇怪玩意儿给吓倒。

    在一座用芦苇席、帆布和木杆临时搭设的凉棚下,阿基琉斯将军也一边大口饮用着加了薄荷的清凉葡萄酒,一边用木头棋子在地图上比划着接下来的排兵布阵。不时还会跟他的部下商量或争论几句什么。

    总而言之。目前的阿基琉斯将军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可以发挥出正常的指挥水准了。

    如今依然在远处天空中悬浮着的几个巨大猫头气球,确实在一开始给了他和他的军队极大的震撼,甚至有人被吓得当了逃兵。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看到这几个飘在天上的大玩意儿,好像也没有显出什么特别的神通,于是阿基琉斯将军和他麾下的埃及军队也就渐渐镇定了下来,开始像往常一样准备战斗。

    “……诺克拉提斯港郊外这一片战场的地形。几乎都是干燥结实的平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天然地势。我们的舰队在陆战之中也帮不了忙。所以,我决定采用传统的迎击战术。”

    他指着桌上十分粗略的诺克拉提斯港战场示意图,对几位部将说道,“……我准备用五千人列成三个方阵,朝敌人压过去,逼迫他们发动对攻。八百骑兵用于保护两翼,剩下的人则留守后方,作为预备队……请诸位不要过于紧张,我们有八千正规军,而女王只有四千人,其中一半还是不堪大用的埃及土人!对付这样的乌合之众,我们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打垮!接下来……”

    然后,阿基琉斯强作自信的话音未落,就被帐外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嘈杂惊呼声给打断了。

    “……哇啊啊啊啊!怪物!可怕的怪物来啦!”

    “……该死的!这是什么邪神的坐骑吗?”

    ……

    听着外面这一片乱糟糟的狂呼滥叫,阿基琉斯一边黑着脸示意暂时休会,一边戴上头盔走了出去,准备呵斥一番这些不成器的属下,让他们明白自己不是整天乱叫的地痞流氓,而是应当严守纪律的军人。

    接着,在将军阁下走出凉棚的那一刻,尘土飞扬的空气,让人眩晕的阳光,士兵和牲口的汗臭,还有令人厌恶的叫喊声,全都一齐扑面而来……但与此同时,另一样不可思议的事物,也落入了他的眼帘:

    漫天的黄沙之中,逐渐露出一个模糊的黑sè物体。接下来,随着距离的接近,这东西的轮廓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阿基琉斯发现那似乎是一个黑sè的铁盒子,或者说是一辆没有马儿拉着的金属战车,但却奔跑得比最好的战车还要迅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在他的眼中,这玩意儿如同传说中的神话怪兽一般,散发出巨大的威压,似乎要碾碎前面的一切!

    总之,就在他错愕的当口上,这只闪耀着金属和玻璃光泽的狰狞魔兽,正发出“滴滴”的尖锐鸣叫,气势汹汹地穿过寸草不生的干燥荒漠,以胜似烈马的惊人速度朝着他的营地疾驰而来!

    感受着地面的微微震动,听着前方金属怪兽的尖锐咆哮,阿基琉斯将军一时间愣住了,他能感觉到前方这玩意儿的危险,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离开这里太震撼了!

    “……弓箭手!弓箭手在哪儿?快点朝那只怪物放箭!还有标枪手也快点过来!”

    “……这玩意儿跑得这么快,我们哪里能shè得中啊!应该让巨盾兵架起长矛上去阻击!”

    ……

    对于这种完全超出自己理解能力的事物。托勒密王朝的希腊人士兵不出意外地慌了神,大多数人不是呆若木鸡,就是狂呼乱叫。只有极少数最理智的老兵,才会试着用弓箭和标枪进行反击。

    可惜的是,无论是标枪还是弓箭,都难以命中移动速度如此惊人的物体,而那种遇见未知事物的恐惧,更是让他们的准头大为下降。最要命的是,仅仅在守军shè完一轮弓箭和标枪之后。这只铁家伙就隆隆咆哮着突破了狭窄的壕沟,顶开了营寨外面简陋的柳条栅栏,突入了人头攒动的营区内!

    然后。这台金属怪物继续在营区内横冲直撞,掀飞了一个又一个帐篷,碾过了一个又一个来不及跑开的可怜蛋,把试图迎面阻截的巨盾兵和骑兵全都撞得东倒西歪。甚至惨叫着倒飞出去……

    “……笨蛋。快把拒马木桩搬过来,挡住那个家伙!喂!你!听见我的命令了吗?”

    眼看着这台金属怪物呼啸着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惊魂未定的阿基琉斯将军一边猛地一个飞扑,躲到某个用于喂养牲口的草垛子后面,一边高声咆哮着,试图对满地乱跑的部下发号施令、组织反击。

    可惜在一片兵荒马乱、鬼哭狼嚎的混乱之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从草垛子后面发出的叫喊。

    这种集体无视上级的糟糕态度,让阿基琉斯将军感到很不高兴。注意到那台金属怪物已经冲出了很远。而后面似乎并没有敌兵尾随,他便抖了抖自己斗篷上的尘土和秸秆。准备爬到草垛子上向众人吼叫一番。

    然而,在下一刻,阿基琉斯将军就亲眼看到了让他更加难以置信的景象。

    震动、闪光、爆炸、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阿基琉斯将军先是忽然感觉到从脚底传来了激烈的晃动,让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重心,被震得整个人跳了起来,一头从草垛子上摔了下去。各种秸秆土石全都犹如倾盆暴雨一般,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他艰难抬起头来,看到四周已经没有一个人还好好地站着的了,在刚才的震动中,所有人都被猛地摔了出去,东倒西歪什么样子的都有,即使有几个勉强没摔倒的,也是走路踉踉跄跄,好似醉汉。

    而在他的前方不远处,则发生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那一片乱糟糟的营帐之中,伴随着地面的剧烈摇晃,竟然猛地腾起了一颗极为明亮的巨大火球,散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

    “……轰”

    接下来,这团橙红sè的火球又极为迅速闪烁着膨胀,爆开……激起无数飞溅的血肉和凄惨的呐喊!

    一瞬间,伴随仿佛是太阳坠落一般的惨烈气势,一阵震耳yù聋的激烈鸣爆声浪,简直是势不可挡地横扫过整片大地,让每个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甚至流出鲜血。

    大地变得苍白无比,天空失去了所有的颜sè,就连金sè的太阳,在这一刻也变得如同白纸。

    爆炸中心周围的所有营帐和栅栏,也全部被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给高高掀飞!

    一股红黑交替的橘红sè火焰随即升了起来,那炫目的白光在霎时间刺痛了士兵们的眼睛,使得所有人都几乎成了聋子和瞎子由爆炸产生的激烈气浪,随着白光的闪烁,已经震碎了附近所有人的耳膜!

    更可怕的是,各式各样的金属屑,石头甚至是沙砾,都在这团火球的爆炸中横飞四溅,在这人头攒动、挤挤挨挨的军营里穿梭!带着可怕的尖啸声撕开长袍,砸开盔甲,残忍地穿透了士兵们的单薄躯体,让他们,被铁屑和土石击倒,或是被火焰吞没。刚刚还充满生命的身体,很快就变成了布满了血洞和火焰的死尸……甚至直接化作一堆堆散碎的血肉,高高地飞向空中,再淅淅沥沥地洒落下来!

    这远远超过一般人想象力的可怕爆炸,让幸存的士兵们也全都失去了魂魄。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飞溅的残肢断臂,任由沙土和血肉从头上浇淋而下。没有人还记得自己要干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哪里,直至自己也被难以形容的致命气浪打中要害。令他们直接全身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耳中除了轰鸣之外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明明大张着嘴巴却喊不出任何的话语;即使竭尽全力,胸腔仿佛快要爆炸一样,也无法呼吸进一口空气,;尽管努力睁大双眼,但视野中始终只有一片漆黑。

    然后,这些人的四肢就开始抽搐,口吐白沫。瞳孔不自然地扩散开来,最后迎来注定的死亡……

    但是,跟那些被“土制霰弹”打成筛子的倒霉蛋相比。这些被气浪压死的家伙至少还能保留一个全尸。

    而且,对于这场爆炸的幸存者来说,更加致命也更加恐怖的下一轮打击,同样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距离这座军营约摸三公里开外的一处小土丘外面。头戴钢盔、身穿沙漠迷彩防弹衣。手里举着望远镜的马彤和王秋,同样是一脸震撼地看到:在一道不可直视的白sè闪光之后,敌营的zhōng yāng竟然冉冉腾起了一个灿烂夺目的巨大火球,并且在空中继续翻滚着,最后渐渐变成了一朵蘑菇云的摸样……

    “……天啊!居然是蘑菇云!看上去都像是原子弹了!”马彤学姐伸手捂着嘴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区区一个汽车炸弹的威力,竟然有这么大吗?”

    “……整整两吨半的TNT炸药。满满两大桶掺了白糖的汽油,外加足足四麻袋的铁钉和铁屑……要是这样都还不能把这些冷兵器时代的古代土著人给炸趴下。那就算我们这些‘未来人’全都白活了!”

    刚刚遥控着那辆炸弹卡车完成了一次自杀xìng攻击的索尼娅政委,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答道,“……如果你在现代世界的中东国家生活,就必须习惯这玩意儿,那地方都是习惯于用炸弹和枪炮来讲道理,死个人跟死个蚂蚁没啥两样。听说美国人被飞机撞了一座双子楼,就哭得要死要活,殊不知巴基斯坦那边平均每个季度死于恐怖爆炸的人数,通常最起码都要上千了啊。”

    “……没错,天天爆响的炸弹和到处横飞的子弹,这都是中东世界的浪漫啊!”

    王秋也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钻进了另一辆加装了防弹钢板的“武装皮卡”,握住方向盘,启动了引擎,“……既然汽车炸弹都已经响了,子弹扫shè还会远吗?好了,大家上车!我们去打仗!”

    滚滚的黑烟在诺克拉提斯郊外弥漫开来,那是由帆布、芦苇席、柳条和棕榈木搭建的军营在熊熊燃烧。

    遥控汽车炸弹上的铁屑和铁钉,把爆炸中心四周方圆几百米的活人统统都打成了筛子,而那两大桶临时调制的“莫洛托夫鸡尾酒”,则是让阿基琉斯的营地整个儿烧了起来。

    由于军队的秩序已经在爆炸声中完全崩溃,没能在第一时间组织扑救,而军营内又尽是密密麻麻的易燃物,汹涌的火势很快就变得不可控制,而呛人的浓烟更是能让人窒息。血腥、烟雾与汗臭混合成一种奇怪的味道,就像是死亡一般钻进每个人的身体,让他们浑身僵硬……仿佛被恐惧抓住了心脏!

    于是,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幸存士兵,纷纷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身体,竭力让自己的四肢恢复知觉,然后拼命地向外跑去。他们唯一的心思,就是尽快逃离这个被怪物和烈火轮番蹂躏的人间地狱。

    稍远处的草垛子后面,阿基琉斯揉着依然嗡嗡炸响的脑袋,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他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军营……哀嚎,悲鸣,狂吼和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好像小虫子一样钻进他的耳朵,刺得他耳膜疼痛;粗糙的沙砾被热风刮进头盔,钻进嘴巴和眼角,疼得像是有人在用针扎他的脸;由于一度被震动和气流掀翻在地,此刻的他就如同一个疯子般披头散发。但阿基琉斯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惨景,同时在脑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那场惊天大爆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

    遗憾的是,他混沌的头脑在此时唯一能够给出的答案,就是“不知道”。

    而这种兼具神秘和未知sè彩的毁灭xìng力量,自古以来就正是给人类带来恐惧的最大根源。

    从心头涌起的恐惧,开始不可抑止地侵蚀着这位沙场老将的心灵。而其他人心中的恐惧则只会更甚方才的那场爆炸,不仅在一瞬间就吞噬了成百上千名士兵的xìng命,还彻底摧毁了整支军队的意志。

    紧接着,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终于透过弥漫的沙尘,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怪物!怪物!又有一个怪物从那边闯过来啦!”

    霎时间,全军炸营哗变,阿基琉斯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几双大脚踩翻在地,再也没能从沙土中爬起来。(未完待续。)

十一、钉十字架不是耶稣的专利

    隆隆咆哮着的钢铁怪兽,在诺克拉提斯城郊外的干燥旷野上来回奔驰,一道道橘红sè的长长火舌,从怪兽背上的那几根铁管中喷shè出来,在傍晚的暮sè之中,犹如火树银花一般,霎是好看。

    然而,根据生物学者的统计分析,在弱肉强食的自然界中,越是美丽的东西往往越是有毒。

    如今,这种说法又在诺克拉提斯城郊外的战场上被验证了一遍。

    伴随着高shè机枪喷吐的火舌,一蓬蓬子弹如瓢泼大雨般洒向诺克拉提斯城郊外的埃及军营。许多士兵还没认识到这玩意儿是一种武器,就看到同伴的身体“嘭!”地爆出一团血雾,被碗口大的血洞贯穿了胸口,然后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被钉在身后的栅栏上,随即缓缓滑落下来……

    惊恐的嚎叫和凄厉的悲鸣顿时一齐响起,但在下一刻,又被横扫的子弹打得戛然而止这些完全没有枪战的概念,甚至不懂得趴下来躲避子弹的冷兵器时代士兵,在毫无准备也没有任何掩体工事的情况下,被大威力的自动火器迎面扫shè,自然是如同遭遇大风的庄稼一般,一瞬间就倒伏了一大片。 ..

    确实,cāo纵高shè机枪的僵尸巫女早苗里香是个外行,眼下只能说是勉强会打枪了而已,实际的枪法很糟糕,但面对遍地都是还不懂躲避的活动靶子,似乎也不需要多么jīng妙的枪法。

    虽然身为这支埃及讨伐军最高统帅的阿基琉斯将军,此时已经失陷于乱军之中。但还是有一小部分尚能保持镇定的jīng锐士兵,在少数资深军官们的呵斥之下,从尚未起火的那部分军营里骑出了战马。赶出了战车,企图迎击对面来袭的钢铁怪兽,但他们全都追不上高速机动的皮卡车,并且在非常遥远的距离上,被高shè机枪的12.7mm子弹相继打成了肉末,伴随着飞溅的血花滚落马下。

    另一些头脑机灵的步兵,则拖出了营寨内威力最大的远程武器罗马人使用的弩炮。试着朝那辆皮卡投掷火球和石弹,但却发现根本无法命中如此高速运动的物体。接着,没等他们想出更好的对策。由滚热子弹组成的金属风暴就已经呼啸而至,让他们的胸口、小腹和脑袋相继绽开成一朵朵绚烂的血花。

    由于敌方的反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血腥和胜利的刺激之下,王秋等人越打越豪爽。甚至有勇气在距离营帐栅栏的几十米开外停车抛锚。向已经烈火冲天的营地内发shèRPG火箭弹。

    一发发威力强大的高爆弹和燃烧弹,伴随着嫣红的尾焰铺天盖地而来,让军营内满是一片鬼哭狼嚎之声。极少数试图上前厮杀的勇士,也都被高shè机枪和冲锋枪的子弹给打得飞了起来。

    此处一览无遗的平坦旷野地形,成了反击者的最大噩梦,任何冲出军营的尝试,都会被对手在第一时间内发现。然后在埃及士兵刚刚冲出没几步路的时候,就用子弹和火箭弹招呼着他们永远躺下来。

    还有一些士兵尝试用巨盾遮住身体。在枪林弹雨中徐徐后撤,但12.7mm的子弹无情地击穿了这些看似坚固的盾牌。将躲在盾后的士兵打成了一团团浑身是血的肉渣。少数一时未死的重伤员哀嚎着丢开盾牌,在沙地上痛苦地呻吟着,直至浑身鲜血流尽,慢慢死去……短短十几分钟的屠杀之中,又有上千人毙命。

    因此,好不容易等到枪声渐渐稀落,钢铁怪兽掉头远去。当幸存的埃及士兵踉踉跄跄地钻出烈火和浓烟,然后听到响亮的军号和咚咚的战鼓,看见克里奥佩特拉女王麾下的叙利亚雇佣兵,正呐喊着朝自己冲过来之时,反而是感到了异常的平静,甚至一个个如释重负地丢下兵刃,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至少,刚才那种一边倒的血腥屠杀,总算是暂时结束了

    八千效忠于托勒密十三世法老的军队非死即降,主帅阿基琉斯将军下落不明,整场战役顺利结束。

    与此同时,在城头上亲眼目睹了这场血腥屠戮的诺克拉提斯港本地官员,也在一番短暂的争论之后,果断地打开了城门,全城大小文武官吏按级别高低,在门后的街道两边跪了一地,向“得到了死神阿努比斯和猫神巴斯特祝福”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陛下,宣布倒戈归顺……

    片刻之后,虫洞的另一端,港口仓库附近临时被征用的一间办公室。

    满身都是尘土和硝烟、好像在玩战争生存游戏的王秋同学,将那辆“武装皮卡”的车载摄像头上取下的记忆卡,装进一个信封里,然后重返现代世界,交给一位穿着军服的中年人。

    “……除去最后的收容俘虏之外,整个交战过程都拍摄下来了,不过我觉得这东西对现代世界的军事冲突来说,参考意义恐怕不大如今别说是受过训练的军人了,就是普通老百姓,也知道一听见枪响就应该趴下来躲子弹。而不是像那边的古埃及军队一样,跟木头人似的戳着不动,或者直着身子跑来跑去……”

    “……能够有一点记录作为参考就够了,我们也没指望太多,总之就是谢谢了!”

    那位中年军官收起记忆卡,笑了笑说道,“……关于你的下一阶段军火支援要求,我会向上面申报的,但是呢,这个之前的账目,是不是应该先结清了呢?如果老是一直记账下去,我们这边也很为难啊!”

    于是,在有关上级“充分发挥主观能动xìng,dú lì经营、自负盈亏”的指示之下。王秋不得不忍痛自掏腰包垫付了高shè机枪、冲锋枪、武装皮卡和防弹衣等护具的款子,然后再一次穿过虫洞,来到古埃及时空。

    结果。王秋这回才刚一落地,就被眼前的凄惨场景给吓了一大跳。

    哀鸿遍野、伏尸遍地,街道上流淌着鲜血,嚎叫声如雷贯耳。

    在诺克拉提斯港最宽敞的那条街道两侧,竖满了粗制滥造的十字架,几百个浑身**的男人正被钉在上面,手脚都被粗大的钉子贯穿。还被荆条抽打得遍体鳞伤,不断发出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哀嚎。成群的乌鸦在这些可怜人的头顶上来回盘旋,还有大群的野狗在十字架四周徘徊不去。似乎正等着饱餐一顿美食。

    “……女王陛下,你把这么多人钉在十字架上干什么?莫非投降的敌人心存不轨,还想闹事谋反?”

    当他在一处广场上找到了正在吩咐军队接管仓库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之后,王秋立即就对这事追问道。

    “……不。在‘神迹’的震慑下。投降的军官和文官都还算老实,反正他们对我弟弟也没啥忠诚可言。”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一脸惆怅地摇了摇头,原本光洁的前额上赫然多了一个红彤彤的肿包,嵌在白皙细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钉在十字架上的那帮混球,都是本地的市民代表,一帮mín zhǔ派的疯子!打着因为饥荒而要粮食的幌子。实际上却是在煽动暴民抢班夺权!之前他们就已经被阿基琉斯的军队杀了一遍,如今看到我带兵接管了城市。居然还敢从不知道哪个旮旯里钻出来,打着条幅堵在大街上,嚷嚷着什么开仓放粮、dú lì自治、mín zhǔzì yóu、恢复诺克拉提斯城邦制度之类的政治口号。

    唉,我一开始还不打算下狠手镇压,只是上前去和颜悦sè地劝解了几句,谁知居然他们居然喊起了‘打倒暴君’、‘妖女滚出去’‘我们要面包’,直接拿石头砸了过来,差点儿打破了我的脑袋……呸!”

    她按着额头上被砸出来的淤青肿块,恨恨地朝地面啐了一口,“……他们难道以为现在是21世纪搞‘阿拉伯之chūn’的时候吗?如今这年头还是奴隶制社会,可不讲什么人权和zì yóu,我也不是穆沙拉夫!所以在挨了一块石头之后,我就让军队上去刀枪伺候,当场砍死了的也就算了,没砍死的一律挂起来钉十字架,慢慢地折磨到死……哼哼,钉十字架可不是耶稣的专利,就让这些暴民们提前享受一下吧!”

    嗯,跟原本那个虽然腹黑爱搞怪,但天xìng还算纯良,至少绝对没有虐杀喜好的僵尸巫女早苗里香相比,现在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陛下,显然已经变得更加的心狠手辣,更加的草菅人命,更配得上“尼罗河妖妇”的骂名,也更符合这个古典时代的奴隶主阶级统治者的行事风格……

    或许,这也是两个灵魂融合的必然结果,因为她毕竟要适应这个时代,而不是立即超越这个时代。

    紧接着,随着四周传来的一阵嘈杂声,王秋又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乱七八糟的口号声中,从广场四周又涌来了一大群貌似平民百姓的家伙,他们无视四周淋漓的鲜血,只是挥舞着拳头和棍棒,用带马其顿口音的希腊语高喊着,威胁着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等等这些杀人犯,要这些dú cái者的帮凶滚出城市,恢复诺克拉提斯作为一个dú lì城邦的光荣与zì yóu……

    于是,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万分恼火地举起了双手,再次怒吼着发出了武力镇压的残酷命令。

    在诺克拉提斯郊外击溃阿基琉斯将军的八千军队,从头到尾只花了一两个小时,但在城内镇压那些上街闹事的抗议者和暴徒,却让女王麾下的两千雇佣兵忙碌了整整两天,也趁机劫掠发财了整整两天,顺便还把街边十字架上钉着的死囚数量翻了两倍。

    在王秋的感观中,公元前这些古典城邦时代的希腊公民,跟十五世纪东罗马帝国末期,那些深受基督教熏陶的希腊臣民相比,简直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更加的热血冲动、更加的暴躁易怒,也更加的难以管制。更糟糕的是,他们完全无视君王的权威。除了**之外,根本没法让他们安静下来。

    如果不是四周的气候环境完全不同。王秋简直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大革命时代的巴黎!

    幸好,诺克拉提斯城这些饿肚子的暴民虽然颇为凶悍,手里也有不少兵器,但远不如十八世纪的巴黎市民那么有组织有目标。而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也不是软弱仁慈的路易十六,反倒是一位杀人如麻的嗜血奴隶主对待sāo乱的市民,她毫不迟疑地举起了屠刀,用死亡和鲜血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总之。伴随着震天的哀嚎和刺鼻的尸臭,埃及女王不慌不忙地一边血腥镇压市民暴乱,震慑不轨之徒;一边打开仓库派发粮食。安抚全城民心;同时还亲自上阵,用高shè机枪扫shè暴徒;最后甚至叫上了阿兹特克女祭司雪姬黛兰重cāo旧业,把一部分俘获的闹事首领开膛破肚,挖心脏祭神。

    当后知后觉的王秋同学。气急败坏地赶来阻止的时候。却发现一颗颗鲜活有力的心脏已经在不锈钢餐盘里跳动,而满手血污的雪姬黛兰,还在微笑着向克里奥佩特拉女王道歉,说是自己已经好久没解剖过活人了,稍微有点手生,所以刚才下刀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利索……

    如此富有冲击力的恐怖画面,让王秋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没心情跟雪姬黛兰做“啪啪啪”的运动。

    在这种胡萝卜和大棒交替使用的对策之下,原本处于爆炸边缘的诺克拉提斯总算基本安静了下来。

    然而。这场血洗诺克拉提斯城的维稳工作,毕竟拖住了女王陛下的脚步。

    而另一方面。在得知了诺克拉提斯城的败报之后,刚刚离开亚历山大港不远,目前正在“御驾亲征”途中的托勒密十三世法老和他的整个宫廷,更是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与混乱之中。

    “……阿基琉斯竟然被打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大姐当真请来了什么邪神相助?”

    布置华丽的营帐内,一个看起来大约在九到十岁之间的小男孩满脸焦躁地转着圈子,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不时把一些杯盘什物发泄式地摔在地上,“……阿基琉斯这个笨蛋!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被姐姐打败了呢?现在怎么办?诺克拉提斯城丢了,一半的军队也完了,老师!接下来到底该如何是好?!”

    这位脾气暴躁的小男孩,就是托勒密王朝的统治者,上下埃及之王,托勒密十三世法老。虽然他已经年满十四岁,但似乎是由于发育迟缓的缘故,法老的外貌比实际年龄明显要小得多。片刻之前,前线惨败的噩耗让他愈发地肝火旺盛,即使是掺了薄荷的清凉饮料,也无法稍稍平息他心中的焦躁。

    “……陛下,请镇定!一味的急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要冷静下来,我们总能想出办法……”

    国王的老师泰奥多图斯舔了舔嘴唇,干巴巴地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安慰话,怎么听都毫无说服力。

    事实上,跟帐篷中的这个小男孩相比,泰奥多图斯更清楚如今的战局是多么的可怕。

    在这个时代,托勒密王朝的军事力量荒废已久,全面总动员也只能凑出两万五千军队。其中有六千多人散布在全国各地的上百个哨所,一时间召集不起来,并且已经在佩卢西姆被女王端掉了几百人。然后,阿基琉斯仓促召集了八千多人出征诺克拉提斯城,却被一口气打得全军覆没。再扣掉留守首都的四千兵力,此时托勒密十三世的身边已经只有五千人,大部分还都是仆役、奴隶等非战斗人员,实在是不堪一战。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回首都吧!城外已经不安全了!”反复兜了几个圈子之后,托勒密十三世终于像闯了祸的小孩子一样,做出了回家的决定,“……只要回到宫里,总还有周旋的余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掀开帐帘入内的宫廷总管太监波提努斯,却又给他们带来了一则新的噩耗:“……抱歉,我的陛下,您恐怕暂时回不去了!庞培已经带着两千罗马军队来到了亚历山大港,并且接管了您的宫殿和国库,如今正在抢夺我们的王家舰队……整座亚历山大港都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

    波提努斯一脸灰败地如此说道,“……您如果贸然回去的话,就有被庞培亢为人质的风险。”,

    “……这不可能?!”托勒密十三世法老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我们好像才刚刚走出首都两天时间吧!而庞培只用两千人就在这两天里夺走了亚历山大港?我们留在后方的军队到底在干什么?”

    “……陛下,您忘了吗?出征之前,您可是把当年先王雇来镇压叛乱的那支罗马军团留在了首都,而他们原本就是庞培的老部下!很多人还是庞培的亲信!庞培只是派人来劝说了一番,就把他们拉了过去!”

    宫廷总管太监波提努斯无奈地摊了摊手,“……至于守在宫廷内的近卫兵,他们似乎是猝不及防,就被倒戈的罗马雇佣军团给缴械了……诶?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没有生病吧!诶诶,别吓着我啊!”

    在听了新的噩耗之后,只见托勒密十三世浑身发抖,脸sè也变成了铁青sè,随即咕咚一声晕翻了过去。

    波提努斯和泰奥多图斯对视了一眼,都是满满的无奈。“……首都看来一时是夺不回了,而女王又在步步紧逼,我们暂时先到南边去避一避如何?上埃及还有我们的一支边防军!”泰奥多图斯如此建议说。

    波提努斯也附和着点头,“……唉,似乎也只有这样了!快点开拔吧!等到敌人杀来,就什么都完了!”

    于是,当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再一次挥师西进,准备直捣首都亚历山大港的时候,法老大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前后两拨来自罗马的不速之客,却先后造访了那座繁华无边的巍峨巨城……(未完待续。)

十二、凯撒和庞培

    十二、凯撒和庞培

    依靠凛冽劲风的推动,二十八叶浆的战舰行驶得飞快,尖利的船头劈开了碧sè的水花,三十五艘船舰在海面上拖出了三十五条白sè的绸带,若是从空中俯瞰下去,实在是蔚为壮观。

    在那艘最为坚固和庞大的旗舰上,一位身穿罗马元老紫sè滚边“托加”的五旬老人,一边扶着船头那杆代表着罗马人荣耀的雄鹰旌旗,一边摸着下巴眯眼注视着远方的地平线,久久地沉默不语。

    虽然他的坚毅面容已经颇为苍老,脑袋上的头发也秃了大半,但久经锻炼的体格却依然矫健有力,笔挺的身材同样毫无伛偻的迹象,而在那双神光内敛的眼睛之中,更是燃烧着征服天地的勃勃野心!

    他就是盖尤斯?尤利乌斯?凯撒,现任罗马dú cái官,罗马城朱庇特神庙的首席大祭司,爱与美之女神维纳斯的的后代,高卢的征服者,罗马共和国的终结者,长胜不败的超级名将,当代西方世界的最强者!..

    虽然他至死也没有在罗马正式登基加冕,但很多后世的历史学家,都恭敬地把他称为凯撒大帝。

    而rì后的诸多欧洲君王,也都把他的名字“凯撒”作为自己正式或非正式的尊号从奥古斯都到君士坦丁,从查理曼到拿破仑,从俄国沙皇到科幻小说里的银河皇帝(《银河英雄传说》的梗)皆是如此!

    此时此刻,年过五旬的凯撒。刚刚取得了一生之中最辉煌的胜利。

    在奇迹般的法萨卢斯战役之中,他决定xìng地击败了自己一生之中最强悍的对手,格涅乌斯?庞培。基本确立了己方在地中海世界之内无可争议的霸主地位,

    但是,凯撒的敌人罗马共和派,迄今还没有低头认输,残酷的罗马内战也还远远没有结束。

    目前,一万多残余的共和派嫡系军队,在小加图和小庞培的率领下成功撤出了马其顿。正在向北非的迦太基旧地集结,准备着下一轮跟凯撒的殊死较量。

    而逃出了法萨卢斯战场的庞培,同样也在地中海东部地区不断逃窜。试图整兵再战。

    最最要命的是,罗马在地中海东部的殖民地和附属国、同盟国,此时也依旧不在凯撒的掌控之中。

    很显然,凯撒不会允许这些老对手死灰复燃。法萨卢斯战役刚一结束。他根本顾不上休息。就把主力部队交给安东尼,自己带着少数军团全力追击庞培,一路尾随这位前盟友穿越爱琴海,玩起了刺激的猫鼠追猎游戏从希腊到西里西亚,从帕加马到安条克,从罗德岛到克里特岛……短短的一个多月里,这一对逃亡者和追捕者一前一后的足迹,几乎绕着东地中海转了一圈。

    在这样死咬住不放的尾随追杀之下。庞培被追得根本没有时间收拢余部、稍事喘息,反倒是不断有人掉队和脱队。而环绕东地中海的亚洲各地。见状也都纷纷向凯撒敞开了城门,宣布易帜归顺。

    总的来说,罗马共和国广阔的亚洲领土,凯撒麾下各部目前几乎是不战而得,形势一片大好。

    但是,在这场追猎过程之中,为了逐一收复和控制罗马的亚洲属地,必须在各个重要城市驻军留守,凯撒身边的军团也越分越少。在他派出自己的心腹德米特里乌斯将军,率领三个军团赶赴小亚细亚之后,凯撒自己的身边已经只剩下了一个不满编的第六军团,合计三千二百名步兵,八百名骑兵而已。

    凯撒把这支仅剩的小部队塞进三十五艘船上,扬帆从罗德岛起航,再次踏上了追击庞培的漫长征途。

    另一方面,由于在法萨卢斯战役的败报传开之后,亚洲的各个盟友纷纷闭门不纳,倒霉的庞培怎么也找不到容身之处。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逃往托勒密王朝统治下的埃及,认为这是最可靠的投奔之地因为庞培不仅是已经驾崩的埃及国王托勒密十二世最亲密的政治盟友,在当年曾经从叙利亚驻军中调兵帮助前国王平定叛乱、夺回宝座,还特意在亚历山大港留下了一个罗马军团,帮助托勒密家族维持自己的王国。在法律上讲,庞培甚至还是现任国王托勒密十三世的监护人,有权力“代管”这个国度。

    而凯撒在率领舰队拔锚驶出罗德岛之前,也从塞浦路斯的哨探们口中,得知了庞培逃往埃及的消息。

    于是,这场猫和老鼠的追猎游戏,又从亚洲一直持续到了非洲。

    无论是什么时代,在经历过一段枯燥乏味的远航之后,船上的水手和乘客们总是会期待着上岸消遣。

    此时,根据向导的说法,距离亚历山大港已经只有不到半rì的航程了,这使得船上的人们心情全都变得愉快了许多,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眉飞sè舞地说着自己在上岸之后的打算。

    就连甲板下面的监工,似乎也对奴隶水手们和蔼了不少。几个监工全都将鞭子拴在了腰上,不再凌空挥舞。掌鼓手敲击鼓点的节奏同样也变得分外柔和,轻松的调子活像在狂欢宴会上的欢快音乐。

    之前,在亚洲沿海的所有港口城市,全都在凯撒大驾光临之时表现得诚惶诚恐,招待得殷勤倍至。

    时至今rì,舰队上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亚历山大港的埃及人同样也不可能有勇气跟凯撒作对。

    这种慵懒悠闲的气氛,也不可避免地传染到了凯撒的身上。

    于是,他转过身去。示意他的副官法拉乌斯给自己倒一杯葡萄酒。可惜酒刚入口,凯撒就忍不住皱起眉头,然后转身朝着船舷外吐了出去。

    “……呸呸呸!这酒似乎有些变质了!法拉乌斯!到我的卧室去。我记得在床底下还有几瓶好酒!”

    “……这个……大人,这瓶酒就是从您床底下拿出来的。”

    副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没办法,埃及的天气实在太热,再加上之前那场风暴……船上的酒不是漏了,就多了些怪味……”

    “……既然如此。就让士兵和水手们把剩下的酒统统都分了吧!”凯撒有些不悦地挥了挥手,“……等到了亚历山大港,我们再从埃及国王的宫廷里搬一批好酒上船!”

    于是。船上剩余的最后几个酒瓮也被逐一打开,将略微变质但仍能饮用的酒水分给每一名士兵,连划船奴隶也能分到一小杯,一时间所有人都喜笑颜开。

    而在船头指向的前方。法罗斯岛上那座高耸入云的著名灯塔。也已经在水平面的尽头悄然浮现。

    “……大人,今天的天气不错,我已经能看见浮标了!”

    一位曾经来过亚历山大港的老海员,指着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块彩sè软木,兴奋地说道,“……沿着这条航路继续前进,就能进入亚历山大港了!”

    接下来,包括凯撒在内。整支舰队的所有罗马人,几乎都被亚历山大港独特的异域风情给陶醉了:

    宏伟华丽的青铜城门、枝叶婆娑的棕榈树、风格繁复的宫殿、星罗棋布的花园。流光溢彩的巨型马赛克镶嵌画,金碧辉煌的雕像和四轮马车,sè彩清新的石膏廊柱,繁华喧嚣的集市货栈,还有法罗斯岛上那座令人仰望的巨大灯塔……这座城市看起来真是无比的豪华、气派,实在令人目不暇接。

    在灯塔坐落的法罗斯岛和尼罗河三角洲陆地之间,耸立着一条长长的白sè大理石堤道。它是一座极为牢固的跨海大桥,除了在中间部位留有两个用于让船只通行的拱门以外,其余部位全都是用坚固的、半透明的大理石砌成。堤道下面的拱门非常宽阔高大,足以让凯撒的舰队轻松通过。

    然而,当凯撒的舰队刚刚抵达法罗斯岛附近,准备减速通过大理石堤道的时候,远方的码头上却传出一片嘈杂的喧哗声,隐约还有悠长的军号声夹杂其间。紧接着,几艘同样挂着罗马鹰帜的战舰,就从大理石堤道的另一侧通过拱门钻了出来,然后气势汹汹地展开了战斗队形。

    “……那是庞培的战舰!庞培就在这里!重复!庞培就在这里!”

    桅杆上的瞭望员声嘶力竭地呐喊道,而原本懒懒散散的军团士兵们,也都仿佛被猛抽了一记鞭子似的,迅速抄起了武器,拉紧了弩炮,弓箭手也准备好shè击,无关人员则被急匆匆地赶下了舱底。

    在一开始的时候,凯撒一方还信心十足,甚至有闲暇训斥水手说,“……慌什么?做好准备就可以了。过去庞培的兵力比我们多几倍时,我们都不怕他。现在他已经被打成了光杆,还用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这些话有效地安慰了军心,也激励了士气。

    但是,接下来,随着一艘又一艘挂着罗马鹰旗和埃及托勒密王朝军旗的战舰,从大理石堤道的后面鱼贯而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凯撒,也不由得感到有点迟疑了。

    在一路逃亡之后,庞培手头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战舰。出现如今这种情况,只可能是他掌握了埃及海军从这个架势看来,埃及人似乎已经铁了心要投靠庞培,那么在这座城市里岂不是处处都是敌手?

    “……大人,在这里爆发海战对我们不利!请速做决断!”他的副官法拉乌斯也凑过来劝说。

    凯撒此时拥有的船只,主要来自于追击路上临时征集的商船,战舰的数量很少。

    而庞培的船只却是多半是专门打造的战舰,在海战之中的威力不言而喻,即使打接舷战也比凯撒的船更强。更何况,凯撒的划桨手刚刚经历了一次漫长的航程,体力皆已耗尽。而庞培这边的划桨手却是刚刚出海。劲头十足。

    在这种情况下,最符合常规的选择,自然是暂时掉头退出战场。寻找某地抛锚休整,然后卷土重来。

    但是,一向以大胆和冒险而闻名的凯撒,明显还不想放弃眼前的繁华都市,更不愿意在手下败将(庞培)面前卷旗逃走。

    “……既然如此,那就尽快靠岸搁浅,让所有人都攀登到法罗斯岛上去!”

    不顾副官的劝阻。他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短剑,对全军如此发号施令,“……所有人听令!将船头向右转!准备冲滩!就像我们当年登陆不列颠一样!从陆地上碾碎庞培的丧家犬!凯撒将与你们并肩作战!”

    伴随着统帅的疯狂号令。凯撒的舰队立即犹如自杀的鲸鱼一般,纷纷躲开迎面而来的庞培战舰,转头撞向了灯塔脚下的法罗斯岛海滩。

    其中,只有极少几艘船能靠上法罗斯岛的码头。剩下的就只能让船身尽可能平缓地横卧在泥沙之间。

    然后。第六军团的老兵们纷纷跳进齐腰深的海水,背着沉重的武器装备,艰难地向着岛上跋涉。

    不过,抢占了这座城市的庞培军,似乎同样也看出了法罗斯岛的重要xìng,事先早已在岛上部署了一队步兵,用标枪和弓箭阻挠凯撒军的上岸,伴随着嗖嗖的破空声。一时间让刺眼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海水。

    但凯撒的部下很快就把搁浅的船只作为火力平台,同样投shè出弓箭和标枪。还用弩炮投掷石弹来还击。而少数战舰则竭力在海面上与绝对优势的敌舰队周旋,掩护运输船上那些骑兵和步兵的登陆。

    片刻之后,攻守双方开始在海水中短兵相接,由于两边都被海浪击打得无法列队,所以这一战完全变成了勇气和武艺的较量经过一番短促而惨烈的厮杀,庞培于逃难途中草草招募的新部下,很快就抵挡不住第六军团气势如虹的攻击,不得不乱糟糟地逃回了灯塔内部,任由凯撒的军队踏上了干燥的陆地。

    紧接着,凯撒留下少数部队监视灯塔内的敌人,然后率领剩下的三千多人,趁着敌军尚未破坏长堤的机会,一举冲过连接法罗斯岛和亚历山大港市区的堤道,直接杀到了坐镇王宫的庞培面前。

    随即,整座繁华绚丽的亚历山大港,就陷入了凯撒与庞培这两拨罗马人之间的激烈战火之中。

    这年九月的最后一天傍晚,在亚历山大港郊外的旷野上,终于竖起了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旌旗。

    而她面前这座东地中海沿岸最庞大的城市,却陷入了一场血与火的空前浩劫之中。

    “……这真是最糟糕的局面了罗马人到底把我的首都当成了什么?他们自家的角斗场?”

    望着映红了天际的熊熊烈火,还有十几里外都清晰可辨的浓密黑烟,埃及女王忍不住跺脚大骂起来。

    对于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来说,如今这可真是最糟糕的局面了。

    庞培不仅没死,还趁乱接管了常驻埃及的罗马军团,把亚历山大港变成了他对抗凯撒的反攻基地。而凯撒也毫不示弱地果断出击,趁着庞培立足未稳的机会,一举杀入了亚历山大港!

    此时,双方正在亚历山大港的市区内,一条街道一条街道地彼此争夺,并且肆意纵火焚烧。由于城市内的地形狭窄,兵力施展不开,谁也没办法取得多少进展凯撒的指挥水准依然超凡入圣,一次又一次地取得了战术xìng胜利,连续多次击溃了庞培的军队,但怎么也攻不进地形险要的王宫,也改变不了后勤补给线被切断的战略窘境:他的船只不是搁浅触礁,就是被庞培的舰队击沉俘获,来自海上的后援已经断了。

    所以,凯撒的士兵不得不像昔rì远征意大利的汉尼拔一样,依靠在城内劫掠粮秣来维持生计。

    而庞培的运势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明明好不容易总算是把凯撒装进了捕鼠笼,却依旧被打得一败再败、凄惨不已。更要命的是,这一次他的兵力并没有明显的优势,想要击败凯撒远比过去更加困难。

    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亚历山大港的乱战恐怕还要持续很久,才能分出胜负。

    对女王陛下来说更糟糕的是,无论是凯撒还是庞培,在亚历山大港附近都能轻易叫到不少外援。

    小加图带着一万名最jīng锐的共和派嫡系部队,刚刚渡海逃出马其顿,如今就在不远处的昔兰尼加(今天利比亚的班加西)扎营休整。如果他接到了庞培在埃及开战的消息,几天之后就能赶来救场。

    而凯撒也有三个军团的机动兵力驻守在西里西亚(大致相当于现代土耳其的西南部沿海地区),原本预备对付从北方黑海沿岸入侵的本都国王法尔纳西斯。但如果埃及这边战况紧急的话,也可以随时调过来。

    再远一点,凯撒在希腊和意大利,目前还有十五个军团被交给安东尼暂时管理。虽然他不可能抽空自己大后方的全部留守兵力,给其他人以可趁之机,但动员十个军团支援埃及战场还是能做到的。

    另一方面,共和派虽然刚刚经历了法萨卢斯战役的惨重损失,但在北非依然拥有十个军团的庞大兵力,而且还有小庞培麾下的一支海军舰队,完全可以把军队移动到亚历山大港,跟凯撒发动新一轮决战。

    再考虑到可能卷入战局的努米底亚王国、犹太王国、帕加马王国等罗马附属**队,以及同样有可能从两河流域前来参一脚的帕提亚人,亚历山大港弄不好还真的会变成一个轰轰烈烈的世界战场!

    届时,如果局势真的发展到了这一步,接下来无论谁胜谁负,至少整个埃及是铁定要被打烂了。

    PS:上一章的穆沙拉夫应该改成穆巴拉克,不小心写错了。(未完待续。)

十三、亚历山大港的乱斗

    想象着四面八方的异**队纷纷涌入亚历山大港,就如同rì本战国时代爆发应仁之乱的京都一般,数十万大军云集,把这座繁华大都市付之一炬的可怕场面,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就不由得感到头皮阵阵发麻。

    如果汇集了托勒密王朝举国之jīng华与财富的亚历山大港,当真跟rì本战国时代的京都一样,被数十万大军彼此攻杀的战火烧成一片白地,那么她这个埃及女王,恐怕也就没法再当下去了。

    更让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感到心头恼怒,或者说哭笑不得的是,如今正在城内彼此激烈撕咬,连脑浆都快拍出来的凯撒和庞培两人,居然还有闲心思来“调解”她和托勒密十三世之间的矛盾。

    “……庞培大人身为上任埃及国王的挚友、共和国的最高军事统帅,以及现任埃及国王的监护人,有责任和义务调解他和他王后之间的矛盾。他保证会尽可能给予你一个公道,同时希望您不要跟共和国的敌人有任何瓜葛……我知道,当一个人在落难时,往往是连朋友也会反目成仇的。但反过来说,如果您能够在庞培阁下最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那么在rì后必将获得难以想象的慷慨回报……” ..

    “……凯撒大人身为至高无上的罗马dú cái官,整个世界的征服者,在罗马的任何同盟国享有最高裁断权。因此,根据你父亲奥勒特斯(托勒密十二)和你丈夫托勒密?亚历山大(托勒密十三)之前与罗马元老院签署的协议,当他们不在本土时。dú cái官凯撒就会自动成为埃及的最高统治者。克里奥佩特拉女王陛下,我奉劝你最好认清现实,不打折扣地服从凯撒的一切命令。否则就是与罗马人民和罗马元老院为敌……而且,对于你和你弟弟的内讧争斗,凯撒也可以合法行使父母一样的权力!根据凯撒的命令,你应当和你弟弟一起去我军的营帐里向他觐见,并且由他作出最后的仲裁,不得异议,不得抗拒。听明白了吗?”

    “……对于擅自借用了您的宫殿和库存物资,庞培大人表示最深切的歉意。但希望您能看在他和先王的真挚友谊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位遭难之人的无奈举动。不要因为他落魄了就鄙视他。从您的仓库里取出的每一滴美酒和每一块面包,都能换来庞培阁下和罗马共和国比金子还要宝贵的感激之情……”

    “……根据凯撒的命令,在觐见之前,你必须在城外各处农庄为我军征集物资。筹措到足够五千人食用一个月的新鲜面包、绿sè蔬菜、橄榄油、美酒、肉类和鸡蛋。然后带着这些东西一起过来……而且,你父亲之前从罗马借贷的那笔巨款,也应该要尽快偿还一部分,凯撒等着用它来给我军发放军饷……”

    “……庞培大人希望您的军队能够站在他的一边,尽快进入亚历山大港市区,和我们一起讨伐共和国的敌人!如今正是凯撒最虚弱的时候,他的舰队已经被消灭,身边只有几千残兵败将。距离覆灭只剩一步之遥!如果此事成功,共和国元老院将会赠予您最丰厚的谢礼。不仅会给您‘罗马人民和罗马元老院之友’的头衔,还会免除您父亲在罗马积欠的债务,甚至将东方的几个行省重新交给埃及管辖!”

    “……凯撒并不要求你的军队能为他所用,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但同样也不会容许你去帮助他的敌人!陛下,如今早已人人皆知,在法萨卢斯战役之后,庞培一党和元老院贵族派的败局已定,而凯撒则必然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所以,尊敬的女王陛下,如果您还能够看得清时势的话,就应该服从罗马dú cái官的命令。请不要辜负凯撒的善意,他可以给你带来和平与荣耀,也能给你带来战争和毁灭!”

    在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军帐之中,分别来自于凯撒和庞培麾下的两位罗马使节,好像斗鸡眼一般针锋相对。不同的是,凯撒的使者甚为倨傲,摆出一副颐气指使的上司面孔,而庞培的使者则是想尽办法地攀交情、套近乎,话语温和得多从他们说话的语气上来判断,庞培恐怕又一次在战场上处于下风。

    但是,不管他们的语气到底是傲慢还是温和,在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眼中,这两拨不请自来,还把主人家里打得一地狼藉的远方恶客,全都是一样的面目可憎。

    最终,当听到凯撒使者那一句带着威胁意味的“请不要辜负凯撒的善意,他可以给你带来和平与荣耀,也能给你带来战争和毁灭!”之后,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歇斯底里地一下子爆发了。

    伴随着青筋直跳的额头,还有被涨得通红的脸颊,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怒气值瞬间爆表,仿佛有无数炙热的蒸汽从脑门顶上喷薄而出,顶起了一个个活塞,伴随着尖锐的汽笛声蓄势待发……接下来,吸气、吐气、蓄力MAX,目标,两个恬不知耻的罗马人!埃及艳后牌吐槽炮,火力全开!发shè!

    “……够了!够了!你们早就已经给我带来战争了!你们这些赖在别人家里不走的骗子、强盗、小偷、罪犯!收起你们假惺惺的‘善意’和虚伪的‘公正’吧!在神明的庇佑之下,我和我弟弟的战争早已决出了胜负,根本不需要外人插嘴!我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请你们这些罗马人赶快从我的首都滚出去!”

    她猛地跳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帐内的两位罗马使者,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下面就是我针对城内所有正在交战中的罗马人的最后通告:你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离开亚历山大港,走陆路或走海路都可以。然后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吧,想和谈还是想打仗都请便!但是,无论如何都别把战场摆到埃及来!

    我可以宽恕你们之前对亚历山大港造成的破坏。也可以容忍庞培把两千名首都驻军擅自拉走为自己打仗的举动,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把首都烧成灰烬!现在,这座城市的合法主人已经回来了,而你们这些闯空门的窃贼则最好知趣地离开!否则的话,等待着你们的只有同样的死亡!”

    霎时间,帐内变得鸦雀无声。

    仿佛是听见了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在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气呼呼地跳起来。扯着喉咙发出那一番傲娇满满的嗔怒咆哮之后,帐内原本正在唇枪舌战、争辩不休的两位罗马人,一下子竟然全都怔住了。

    过了半响之后。凯撒派来的使者才率先回过神来,用颇为怪异的眼神深深注视了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一眼,然后才继续用方才那种充满了傲慢与不屑的语气,一句一顿地说道。“……刚才的话……你是说真的?好吧!女王陛下。我会向凯撒转达您的通告。但是,恕我直言,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哪一位君王敢于对罗马dú cái官这样无礼,也没有哪一位君王能够在对凯撒如此无礼之后,还能保得住他头上的王冠……”

    “……那么现在你面前就有一位了!麻烦你快点回去通知凯撒吧!”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抱着胳膊,一脸的傲娇和淡定,“……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勒索和敲诈。不会给你们提供一粒麦子和一枚钱币!快点滚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否则我就准备向你们双方索要赔偿金了!”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陛下放出的这句狠话,一下子又造成了更长时间的冷场。

    “……呵呵。女王陛下,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你的玩笑话实在是太有趣了。多少年来,我只见过罗马人向外国人收取贡赋,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向罗马人勒索什么赔偿金迦太基的汉尼拔没有做到,本都的米特拉达梯大帝没有做到,帕提亚的苏莱那(就是干掉了克拉苏的那个帕提亚名将)同样也没有做到。”

    听到这里,庞培派来的使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最近一次成功从罗马人手头勒索到赎金的家伙,似乎就是在三百多年前攻破罗马的高卢人了,但他们如今也被罗马人踩在了脚底下……”

    说到这里,他突然噤声不言,同时瞟了一眼凯撒的使者正是凯撒历经十年奋战,征服了整个高卢。

    “……也就是说,罗马对金钱一向是只进不出的吗?那么这个规矩或许很快就应该要改一改了!”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美艳面容依然冷若冰霜,“……趁着我的心情暂时还好,马上带着我的最后通牒回去见你们的统帅吧!你们难道还想要被我抽一顿鞭子,或者是割了鼻子或耳朵再走?”

    对于克里奥佩特拉女王陛下恶意满满的威胁,庞培的使者默不作声地弯腰行了个礼,立即转身走出了帐篷。而凯撒的使者则是用仿佛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狠狠瞪了女王一眼,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好吧,我走!毕竟我还没有挨打或者当残疾人的喜好……我期待着与您在战场上相见!”

    “……哦呵呵呵,不!你只会在地狱里和我见面,而且还得很耐心地在冥河水里浸泡上很多年!”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掩嘴发出一阵标准的女王式大笑,但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亚历山大港的市区内,到处都是一片鼎沸的杀声。

    天空中不时飘过一股股红黑sè的浓烟,提醒着郊外的农夫和海上的船员:这座城市正在打仗!

    从凯撒率军登陆,与庞培在城内展开巷战开始,无休止的混乱、死亡与毁灭,彻底崩溃的社会秩序,以及熊熊燃烧的烈火,就成了这座城市的唯一主旋律。

    石弹和箭矢伴随着破空声翻飞,战鼓和军号替代了闹市的喧嚣。华美的楼宇殿堂在烈火中轰然坍塌,残缺的肢体和粘稠的鲜血流满了大街。而cāo着各式兵器的人们,还在这燃烧的城市中继续猎杀着同类。

    街边的棕榈树上挂满了尸体。海港和运河都被成千上万的浮尸染红、阻塞。

    在炎炎烈rì的曝晒之下,这些被胡乱弃置的死者尸体迅速腐烂生蛆,让街道上总是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此外还有萦绕不去的乌鸦、野狗和苍蝇。

    实事求是地说,如今在亚历山大港展开彼此攻杀的“正牌”罗马军队,数量恐怕并不多从法萨卢斯战场千里追击奔袭的凯撒dú cái官,此时麾下只有一个不满编的四千人军团而已。

    而庞培从希腊上船一路逃难。没有一刻喘息,即使把武装奴隶也算上,随身的部队也不过两千人罢了。

    在登陆亚历山大港之后。他说服了常驻埃及的罗马海外军团加入自己麾下,但这支军团同样是严重缺编的,总共只有区区两千人。接着,庞培又通过他过去在这座城市里结交的各种人脉关系。临时搜罗了一些雇佣兵和街头打手。甚至还有角斗士,总算是勉强凑出了大约六千人。

    如果能够给庞培更多的时间,利用托勒密王朝的国库存款,以及亚历山大港便捷的交通枢纽地位,他或许可以在埃及招募到几个军团,并且给他们配齐装备、严格整训。但遗憾的是,他仅仅在亚历山大港待了大约两天时间,凯撒的追兵就从屁股后面赶上来了。

    这么短暂的时间。庞培甚至没来得及对各处城墙进行布防,以至于让凯撒的军队一口气冲进了市区内。

    总之。在亚历山大港之战爆发时的情况,就是庞培的六千人对付凯撒的四千人。双方的交战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一万,还不到他们前不久在法萨卢斯会战之中投入总兵力的十分之一。

    对于亚历山大港这座号称七十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来说,这个数字的兵马实在是太少了一点。

    从纸面上看,庞培辖下的兵力似乎又一次占到了上风,更别提他还控制了一部分埃及舰队,拥有着绝对的制海权,以及相对的主场优势先到亚历山大港一步,可以从容布置战场。

    但问题是,交战双方的军队素质相差很大:凯撒麾下的四千人,都是被连年血战磨砺出来的彪悍老兵,战斗意志坚强,彼此配合默契;而庞培手头的六千人,却是一帮不折不扣的乌合之众。

    在庞培的身边,只有大约一千人是他从法萨卢斯战场撤下来的正规军,另外一千人是临时发给武器的庄园奴隶庞培在东方各行省的沿海港口有一些庄园和地产,购买了大量奴隶为他耕作和放牧,如今在rì暮途穷的逃亡之际,就顺路把一部分比较忠心的奴隶也武装起来带上了。

    常驻亚历山大港的两千罗马士兵,虽然是庞培的旧部,曾经在叙利亚立过不少战功,但此时却在埃及久享安乐,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仗了。如今仓促上阵,战斗力恐怕也不比新兵蛋子强上多少。

    至于在城内临时招募的散兵游勇,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些家伙跟庞培毫无交情可言,对罗马共和国也没有半分感情。在战场上,他们对劫掠商铺的兴趣远比跟罗马军团死磕要高得多。

    最最要命的是,在亚历山大港的战斗中,庞培的战术指挥又一次像在希腊的时候一样,犯下了过分谨慎、优柔寡断的毛病他既想要御敌于国门之外,依靠战舰把凯撒的军团打进海里淹死,又不敢设伏诱使凯撒的舰队靠岸登陆,随即在码头附近瓮中捉鳖,而是在外海就迫不及待地摆开了拦截的架势;

    他既判断出了凯撒有可能在法罗斯岛上登陆,故而在岛上部署了防御兵力,又舍不得投入仅有的一点儿jīng锐部队,而是草草地安排了一些战斗力和忠诚心都很可疑的本地雇佣兵;

    他既明白战役胜负的关键是消灭凯撒的有生力量,又舍不得分散在城内各处的神殿与仓库,以及存放在里面的大量金钱和粮食……

    他总觉得在这座城市里有太多的地方需要据守,结果却是大大分薄了有限的兵力,哪里都守不住……

    最后,庞培麾下看似占据优势的兵力,被他好像撒胡椒面一样,零零星星地丢在一个个孤立的据点上,彼此之间无法呼应,海军舰队和陆上部队也毫无配合可言,拱手把战场主动权交给了凯撒。

    于是,等到地面战斗打响之后,庞培仓促拼凑的杂牌军队,就被凯撒的jīng锐老兵迅速分割包围、各个击破。占据绝对优势的海军舰队在港湾内一遍遍转悠,却在陆战之中派不上半点用场。就连庞培本人,也被围困在亚历山大港的王宫内,只能借助有利的地形和厚实的宫墙,勉强阻挡凯撒的一**猛攻。

    与此同时,伴随着罗马人的入侵,另一番愈发炽烈的战火,也在全城的每一个角落熊熊燃烧起来。(未完待续。)

十四、凯撒的大意(上)

    十四、凯撒的大意(上)

    昏黄的暮sè下,亚历山大港的王宫前方广场上,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

    而呐喊交战的双方军队,从外观上看,竟然是如此的相似。

    ——同样的鲜红盔缨,同样的大红战袍,同样的方形大盾,同样的罗马短剑,同样的鹰旗、胸甲和皮革护腕,还有同样的训练和战术……伴随着几乎一样的军号和鼓点,双方的步兵手持短剑,举起大盾,将这些盾牌一面挨一面地排列在队伍的前方,形成一堵移动的壁垒,然后朝着对手缓缓逼近。

    另一批标枪手和投石兵,则在队列的后面投掷标枪与石块,试图使敌人阵形散乱。

    当真正短兵相接之际,第一线的重装步兵会一边将盾牌互相重叠彼此保护,一边使用短剑从盾牌后面的缝隙里向外发动攻击,尽量刺入对手的要害部位,譬如心脏或腹部。

    ——这就是古罗马军团的标准战术,无论是庞培还是凯撒的军队,都是这样打仗的。与近代战争中,拿破仑皇帝指挥法军先以炮火轰击,再端起刺刀冲锋的场景,似乎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在这个时代的环地中海战场上,这些训练有素、善于保持严密的阵形的罗马军团,通常很容易就能战胜那些组织差劲的野蛮部落。但在这里,双方的指挥官都是经验丰富的罗马统帅,双方军队也都是按照同一本cāo典训练出来的罗马军团,彼此都深知对方的战术和技巧,战斗就变成了毫无花巧可言的实力比拼。

    ——双方的统帅都会在一条战线上不断投入兵力轮番攻击,企图敲开对方的盾墙。直到某一队士兵支撑不下去,让盾墙出现突破口。然后,取得局部优势的一方就会趁势加大力度,扩大突破口,搅乱对手的阵列,让对手从一点被突破的局部受挫,变成土崩瓦解的全面溃败。

    但问题是,受限于酷热的气候和久战的疲惫,大多数士兵的战斗意志都不怎么持久。虽然前方喊杀声惊天动地。铺砌着大理石地砖的广场上也不断倒下几具尸体。可是决定xìng的突破始终没能出现。

    ————————————————————————————————

    随着天空渐渐黯淡下来,双方也不得不各自收兵休战——冲出王宫突袭的庞培一方,固然是没有捡到什么便宜,未能撕开凯撒布置的包围网。但凯撒的士兵也已是筋疲力尽,不可能再继续进攻王宫了。

    然而,沉溺于杀戮和劫掠的亚历山大港暴民们,如今却依然jīng神十足。

    即使是夜幕降临之后,在亚历山大港的街道上,也依然断断续续地响着怒吼声和刀剑撞击声,零零落落的火头在高大的建筑物间依次燃起。映照在云层上,显出一抹幽幽的绯红,如同晚霞般艳丽。

    在这暴力制造的残酷美丽之下,无数生命正在彼此撕杀中迅速消逝,奏响了一曲毁灭之歌。

    相对来说,两支罗马军队彼此对峙的主战场,反倒是成了城最为安静的地方之一。

    黄昏的战斗结束之后,已经被尸体、瓦砾和灰烬层层叠叠地覆盖着的王宫广场上,燃起了一堆堆荜拨作响的篝火。借助着摇曳不定的火焰。以及透过硝烟投shè下来的月光,全副戎装的凯撒环顾了一圈四周那些满身血污,疲惫喘息的战士。又仰头望着层层台阶之上的巍峨宫殿,不由得又一次陷入了深思。

    又一天的混战暂时告一段落,双方都退回了各自的阵营里休整,谁都没有取得什么进展,战场的态势也没得到任何改变,唯一的战果就是又烧了几片街区,把上百幢房屋化为灰烬。

    但庞培据守的托勒密王宫,却依然在战火中屹立不倒。

    ——跟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宫殿一样。埃及托勒密王朝的王宫,也建立在城内的一座高台之上,必须通过层层叠叠的台阶,才能从宫外的广场走到宫门口。宫殿的四周环绕着厚实的高墙,各式塔楼林立,如果去掉那些绚丽华美的马赛克壁画和浮雕,根本就是一座极为坚固的城中之城。

    而且,位于海边的王宫还有dú lì的王家港口,没有战舰的凯撒根本无法将其彻底围困住。

    目前,在几次接战失利,麾下兵马损失近半之后,庞培就把剩余的几百名贴身亲卫收缩进宫内,据险死守。这些士兵都是跟随庞培转战天下几十年的jīng英老兵,在忠诚心和战斗技巧方面全都毋庸置疑。由于缺乏攻城器械,也没有压倒xìng的兵力优势,任凭凯撒再怎么智计百出,一时间也根本啃不动这颗硬胡桃。

    同时,庞培还让熟悉地形的本地罗马驻军在市区内打游击,并且用舰队从海上发shè石弹,或者组织敢死队泅渡上岸偷袭,不断sāo扰凯撒的后方,让他既难以搜刮粮秣补给,也无法专心攻打王宫。

    ——更可恨的是,那些刚刚回归到庞培麾下,在亚历山大港厮混了多年的罗马士兵,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骄傲和荣誉。在结阵对战的时候,他们表现得完全不堪一击,可是在街巷间打闷棍偷袭落单士兵的时候,却是一个比一个熟练。与白天相比,这些人更喜欢夜晚和黄昏,复杂的地形和狭窄曲折的街巷让他们如鱼得水,却变成了第六军团的噩梦——每当凯撒的军团士兵准备休息进餐的时候,总会从某个角落里丢来几块石头或shè来几根冷箭,等到派兵去清剿,偷袭者却又早已溜得无影无踪。

    偏偏凯撒麾下没有那么多的兵力,无法控制住整个城市,甚至连王宫周围的几个街区也封锁不住。

    于是,哪怕是再怎么骁勇酣战的亡命之士,也被这种没完没了的偷袭给逐渐消磨光了战意。

    另一方面。如果凯撒暂时放弃攻击王宫,把大部分兵力分散开来,用于清剿那些活跃于街巷间的“游击队”,庞培就会打开宫门率军突袭,让凯撒的第六军团左支右绌——托勒密王宫的地形居高临下,凯撒对军队的任何大规模调动,庞培部署在宫墙上的哨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凯撒选择夜袭,否则保密什么的根本无从谈起。而若是当真选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间出发。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打巷战……人生地不熟的第六军团。只怕是走迷路的要比战死的更多。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凯撒指挥过很多次战斗,但从来没有哪一仗让他像现在这样感到有力无处使。

    ——陌生的城市、狭窄的街道、密密麻麻的建筑物,罗马军团称霸地中海世界的队列战术,根本无法在这种地方施展。而凯撒麾下最引以为傲的jīng锐骑兵,也很难在城市内找出可以发挥冲击力的空间。

    (史实,在真实的亚历山大港混战之中,凯撒的指挥水准确实比他负责的其它战役都差了一大截。)

    这让凯撒感觉自己好像陷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大泥潭里,无论怎样挣扎都找不到解脱的办法。

    而他身边携带的军队也太少了,并且仿佛阳光下的冰雪一般。还在慢慢地一点一点融化消失——从罗德岛起锚出发的时候,凯撒的身边就只带了四千士兵,在亚历山大港抢滩登陆的过程中,又有数百人因为运输船被敌舰击沉而淹死。再经过一系列混乱的巷战和伏击,他身边的部队已经减少到了不足三千人。

    幸好,庞培的军队在屡屡遭遇重创之后,已经连两千人都凑不出来了,所以凯撒还是能占上风。

    总之,跟凯撒之前经历过的那种只要打开了城墙。接下来就能势如破竹的攻城战不同,在亚历山大港的战场上,他不得不依靠一支小得可怜的缺编军团。在这座仿佛迷宫般的超级大都市里,跟庞培麾下同样少得可怜的兵马,玩着无休止的“打闷棍游戏”,同时还要为军队的给养发愁。

    ——之前凯撒随军携带的存粮,自然都跟船队一起沉入了海底。而在收缩兵力退守王宫的时候,庞培又下令焚烧了港口附近的所有粮仓,即使凯撒立即率兵冲过去灭火,也没能抢下多少麦子。

    这样一来。固守在应有尽有的豪华宫殿内的庞培,自然可以享用托勒密王朝御厨jīng心烹饪的佳肴。而滞留在废墟般的街区里的凯撒,就不得不让士兵到处打家劫舍,从市民的家中设法搜刮口粮——这是一种既缺乏效率又容易导致伤亡的“就地补给”方式,到现在就已经有几十名士兵在征粮过程中被打死了。

    而与此同时,那些土生土长的亚历山大港市民,也在给这座城市造成更加可怕的浩劫和破坏……回头望着映红了半边天的熊熊火光,听着隐约传来的凄惨嚎叫,凯撒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

    ——自从前后两拨凶神恶煞的罗马人,在亚历山大港的市区内大打出手以来,整个城市就彻底失去了秩序,以往被托勒密王朝用暴力勉强压制的各种社会矛盾,一古脑儿全都爆发了出来。

    首先,这一年的埃及爆发了极其严重的饥馑,而托勒密王朝既没有平抑粮价也没有发放救济,亚历山大港的市民们都挣扎在生死线上,望着那些依然挥霍无度的王朝权贵,每个人的心中都淤积了太多怨愤。如今眼看着罗马人进城大打出手,法老和他的军队消失无踪,不少人都起了别样心思——那些胆小的市民,固然是本能地缩在家里不敢出门,但另一些胆大或饿慌了的家伙,却是看到了发财的机会……

    因此,在两帮罗马人展开厮杀的同时,很多穷困潦倒的本地居民,也拿着柴刀、棍棒、匕首、斧头等等一切能找到的武器,一边避开罗马人之间血腥厮杀的主战场,一边呐喊着涌向全城各处的贵族和富豪府邸,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洗劫和掠夺,发泄着自己长久以来的积怨。

    而被劫掠的贵族和富豪也不甘示弱。调集私兵和护卫拼死反抗。即使最终力不能支,他们也会在最后一刻焚毁自己的豪宅和库房,将一切保不住的东西全部毁掉,免得它们落到暴徒手里。而暴动者也以牙还牙,发出了“格杀勿论”的咆哮,将宅邸中剩余的活人杀戮殆尽,甚至把婴儿投进熊熊燃烧的火堆中。

    在鲜血和财富的刺激下,疯狂的市民提着武器四处打、砸、抢、烧,肆意发泄着长年积攒的愤怒。让这座城市顿时化作了犯罪者的天堂。每一位居民都瞬间蜕化成野兽,为了抢夺别人的财产和保护自己的财产而撕扯着彼此的喉咙。无数贵妇仕女在肮脏的街头被推倒在地,伴随着凄厉的嘶吼声承受暴民的侵犯。

    其次,作为奴隶制时代的商贸大都市,亚历山大港也是东地中海奴隶贸易的重要集散地,地中海东岸各地的奴隶贩子,都喜欢把奴隶运送到这座城市来销售,然后换取其它货物。而在城内作坊和城外农庄内戴着镣铐劳作的奴隶,同样也不在少数。即使是按照最保守的估计,全城的奴隶数量也不会少于十万人。

    无论是在奴隶市场的“人圈”里积压待售。还是在庄园和作坊中干活,这些奴隶的生活显然都很悲惨。在鞭子和棍棒的驱使之下,他们不得不整天做牛做马,在郊外种植小麦、大麦和水果蔬菜,在城里酿造啤酒,运输货物,在码头从事刮船底之类最辛苦、最危险的体力活,甚至在角斗场上亡命厮杀来娱乐观众。

    更可怕的是,他们还要承受各式各样花样百出的虐待甚至虐杀。

    ——如今的地中海世界战乱频繁。被卖为奴隶的战俘数量极多,罗马军队在攻略某地之时,经常把整座城市的居民当做奴隶贩卖。而帕提亚人、本都人和其它国家也都有样学样。从而大大扩充了奴隶的来源。故而目前的奴隶价格十分低廉,凶残的监工往往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待遇连牲口都不如,经常将不听话或者累倒的奴隶们挂在树上用鞭子抽死,或者推进土坑活埋,将他们装入麻袋扔到河里,强迫他们吃屎,用小刀剥掉他们的皮。以及将他们扔到沸水中活活烫死……

    于是,在趁乱挣脱了镣铐,逃出了囚牢之后,相当一部分满腔深仇大恨的奴隶们,就立即气势汹汹地炸开了锅。他们开始抢夺武器造反,并且很快就充分发挥出了自己的毁灭xìng能量,肆意地发泄着心头的仇恨与愤怒,到处大烧大杀,将这座奴役和折磨了他们许多年的城市,变成了一片骇人的血海汪洋。

    最后,在一片混乱之中,不知是谁打开了监狱,放出了所有的囚犯,给城内的乱局进一步火上浇油。

    ——饥饿的市民们涌上街头,忙于抢劫粮食和财物;悲愤的奴隶们挣脱了镣铐和囚笼,向欺压他们的主人和监工展开最残酷的报复;逃出了监狱的囚犯,也试图在一片大乱之中浑水摸鱼,捞一笔逃亡路费。而本应维持秩序、弹压暴乱的托勒密王朝军队,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把城市丢给了罗马人和暴乱民众……

    结果,在短短几天的暴乱之后,这座城市已是黑烟遮天,死尸蔽地,流淌的血水在彻夜大火的映照下,格外让人恐惧。就连神庙也不能免于此次弥天大祸——杀红了眼的暴民们,很快就呐喊着冲进了宏伟的神殿,用棍子和石头往脑满肠肥的祭司们身上招呼,完全不介意神明的诅咒。而这些前一刻还在作威作福的神棍,在失去了权势的保护之后,也就只能如同被抽掉了脊梁一样任人宰割,很快就被活活砸成了肉酱。

    豪宅在战火中坍塌,神殿也被人cháo踩平,鲜血染红了街道,许多街区成为一片火海。到处都是围攻富翁宅邸,群殴贵族和祭司的暴动民众和奴隶。每一刻都有无数的石块、刀子和箭矢在小巷间飞舞,妇孺的哭喊和男子的惨叫在燃烧的房屋间回荡,城市变成了巨大的斗兽场,每个置身其中的家伙都忙着杀人或被杀。

    更糟糕的是,这场宛如末rì狂欢一般的杀戮、劫掠和破坏,以及**裸的疯狂和兽xìng,目前还在这座灾难深重的城市里继续蔓延着,看不到任何结束的迹象。

    所有人都陷入在彼此厮杀的漩涡中,根本无法挣脱,宛如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狱镇魂歌……

    对于这场残酷的悲剧,身处于局中的凯撒也是无可奈何——他来这里是为了追击庞培,而不是帮埃及人弹压sāo乱的。在最后决出胜负之前,无论是他还是庞培,都只能对城内其余街区的乱局听之任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ps:突然发现我很有预言的天赋,写太空就有神舟上天,写太空h讲座就有真的太空授课,写埃及内战马上埃及就乱了——下一卷写英国,不知道届时英国会不会闹大乱子??

十五、凯撒的大意(下)

    在最后巡视了一番埃及王宫周边的主战场之后,凯撒回到了临时被他征用为指挥部的一座贵族府邸,随手接过侍卫递来的一块粗面饼,抹上一点盐巴和橄榄油,然后便就着一大杯葡萄酒,慢慢地吃了起来。

    由于在运输船队毁灭之后,凯撒在出发时携带的给养也沉入了海底,或者被庞培的战舰焚毁在了法罗斯岛的海滩上,所以,如今他和他的军队都只能在亚历山大港的街区里找到什么就吃什么。

    幸亏这年头战火纷飞、世道混乱,不管富人还是穷人,一般都有窖藏粮食以防万一的习惯。

    在搜索了几座被主人丢弃的富豪宅邸,以及若干家尚未被暴民焚毁的沿街店铺之后,第六军团总算是凑出了勉强能够维持十几天的口粮,但食物的种类就实在没法讲究了像凯撒这样的高级指挥官,还能按照适合罗马人口味的食谱,啃得上用小麦磨粉烤制的粗面饼,喝得上从豪宅里搜出的葡萄酒。而相当一部分抽了坏签的士兵,就只能皱着眉头用在意大利从未见过的椰枣干来填肚子,再用被罗马人颇为鄙夷,蔑称为“苦涩的泡沫”的埃及啤酒来湿润喉咙了。..

    而且,以当时的技术条件,烤面饼和面包都很花时间,也很浪费燃料。这两样东西对目前的第六军团来说都很缺乏。所以,在更多的情况下,第六军团的伙夫们为了偷懒。只会找个安静的地方支起一口大锅,将从民宅里收集到的家具、墙板和芦苇席子劈碎了生火,再把能够找到的大麦、小麦、面粉、腌菜、腊肉、椰枣干和豆子全都一股脑儿丢进去。煮成一大锅令人倒胃口的乱炖糊糊,让士兵们吃得难受不已。

    更要命的是,从很久以前开始,罗马人就习惯了以面食、橄榄油、绿sè蔬菜和水果为食。

    从罗德岛一路南下追击庞培的航程中,第六军团的士兵们在满是虱子和臭虫的狭小船舱里,连续啃了十几天好像石头一样坚硬的熏肉,还有跟木头一样坚韧的咸鱼。早已腻味得不行,全都期盼着在上岸之后,能够饱餐一顿新鲜的蔬菜沙拉。再大快朵颐一番滋味甜美的无花果、葡萄、石榴和甜瓜。

    可偏偏在此时的亚历山大港,虽然很多富裕市民有在地窖里储藏谷物、以防备战乱和饥荒的习惯,或许还会储存一些酒类、腌菜和腊肉,却没有人会窖藏一堆新鲜的水果蔬菜。如今。这座城市已经成了杀声震天的血肉屠场。更不会有郊外的农夫冒死继续往城里贩运水果蔬菜……在战斗间隙的短暂闲暇里,凯撒的部下翻遍了被他们盘踞的几个街区,好不容易才找到很可怜的一点儿新鲜洋葱、萝卜、卷心菜和香菜,还是从某座贵族宅邸的小菜圃里面发现的,并且被他们立即在一顿饭里吃光,接下来就再也没有了。

    (早期罗马人的饮食相当健康,很符合现代以素食为主的流行观念,但到后面就越来越糟糕了。)

    看不到尽头的巷战。不合胃口的伙食,陌生而又危险的城市。被切断的后路,拖欠已久的军饷,rì积月累的烦躁和疲倦……这一切都让凯撒的部下渐渐感到懊悔起来,同时对贸然把全军投入这个大泥潭,并且自断退路的最高统帅凯撒,也多少有了几分怨念。无论将领还是士兵,都没人知道凯撒当时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冒险的决断。在担心与不安的驱使下,每个人都努力猜测凯撒的意图,考虑着今后的局势毕竟,他们这孤立无援的区区两三千人,陷在这座暴乱四起、血流成河的七十万人口大都市里,就好像是陷入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有可能一下子倾覆。第六军团士兵们不安的情绪,连他们的百夫长和大队长都没有办法安抚。因为他们和士兵们拥有同样的心境。

    不过,最高统帅凯撒大人镇定自若的表情和不知疲倦的行动,在某种程度上恢复了士兵们的自信。事实上,士兵们每次看到凯撒,都能感受到他洋溢的活力和无比的自信,内心也渐渐地安定下来,勇气同样在rì益恢复因为在先前经历过的一切险象环生的危难之中,凯撒都用实际行动给予了他们足够的希望和信心,并且让他们牢牢坚信:只要衷心信服凯撒的智慧和判断,那么任何事情最终都能获得好结果。

    遗憾的是,事实上,凯撒的判断也并不一定总是绝对正确。譬如说,在这天下午根据凯撒的吩咐,到郊外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军营出使的扈从队长法毕乌斯,就空着手带回了一个让人感到失望的坏消息。

    冥顽不灵的埃及女王,拒绝给伟大的凯撒dú cái官提供任何物资,并且扬言要把他的军团彻底毁灭!

    “……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凯撒,罗马的dú cái官前往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都不曾遭到过此等无来由的恶意和不合时宜的怠慢!我曾经多次担任过您的使节,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傲慢无礼的家伙!”

    之前奉命出使女王营地回来的那位罗马军官,凯撒的扈从队长法毕乌斯,一边大口喝着从地下酒窖里搜出来的葡萄酒,一边愤愤不平地骂道,“……凯撒,你真应该让你的扈从们从他们的‘法西斯’仪仗上,取下一根木棒好好地整治一番这个刁蛮的野蛮人女王,让她深刻地体会到罗马的权威为何不可冒犯!”

    法毕乌斯指着凯撒身边那些扈从肩膀上的“法西斯”笞棒,气呼呼地如是建议说。

    法西斯这个词的本义是“棒束”。在被墨索里尼在20世纪发明出新含义之前,它原本是指古罗马官吏出巡时执掌的权力标志形状为一束棒,中间插一把斧头。象征强权和暴力。

    当时,按照罗马共和国的法律,罗马的每一个执政官都有12名扈从,扈从的肩上荷着一束打人的笞棒,中间插着一把斧头,象征着国家最高长官的权力。

    这种捆扎成一束又加了斧头的笞棒就叫“法西斯”,它是罗马人用来给犯人处刑的一种刑具。

    不过。他们在罗马城内必须把斧头取下来,因为罗马公民在理论上有着向公民大会上诉的权力,即使是执政官和dú cái官也不能随意生杀予夺注意。这仅仅是理论上,至于实际会如何执行,可就不好说了。

    倘若有人犯了严重罪行,罗马执政官便会声若洪钟地当众宣判:“……用‘法西斯’对这个罪人处以死刑。”扈从立即从肩上解开“法西斯”。拿出一根棒子狠狠地抽打罪人。直到把他打得皮开肉绽时,再拉他跪在地上,从“法西斯”中抽出斧头,当场砍下他的头颅这就是“法西斯”的来历。

    盖尤斯?尤利乌斯?凯撒作为更加高贵的罗马dú cái官,他的扈从数量还要再翻一倍,多达24人。而之前到克里奥佩特拉女王的军中出使的法毕乌斯,就是这支扛着“法西斯”的扈从队伍的长官。

    中国有句俗话说,宰相的门房七品官。这个道理放在古罗马共和国也是差不多一样的。

    作为凯撒的扈从队长。亲信中的亲信,法毕乌斯在罗马城内或许还算守规矩。可是一旦到了海外行省,他就仿佛耗子跑进了粮屯,立刻露出一副贪婪嘴脸,什么敲诈勒索、巧夺豪取的破事样样都来。而凯撒也很清楚法毕乌斯的秉xìng,甚至是刻意纵容这一点,以便于利用他来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脏活”比如像这次到城外向埃及女王勒索新鲜食物和钱财,准备用于犒劳久战疲乏的麾下军士。

    在公众场合,凯撒毕竟还是要维护自己“公正、仁慈”的形象,不方便做得太过于肆无忌惮。

    作为一名素来冷静理智的军政高手,凯撒dú cái官非常清楚,在自己和庞培将亚历山大港化作一片火海之后,身为此地主人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心中,将会是何等的怒不可遏。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身为罪魁祸首之一的凯撒派人对她说什么好话,做出任何慷慨的承诺,都不可能消弭埃及女王心中蓬勃燃烧的怒火。更别提,凯撒还想要让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履行身为罗马附属国君主的义务,向自己的军队送上大笔金钱和新鲜食物……如今的第六军团很需要这些东西。

    先是二话不说就捣毁了别人的家园,然后还要受害者拿出各种东西来“慰劳”自己……在没有足够的军事实力作为依仗的情况下,想要完成这样逼迫式的交涉任务,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凯撒想出的对策也很简单既然软的不行,那么就来硬的,反正这世上永远只有拳头才是道理!

    于是,他特意派出了xìng格粗暴刻薄的扈从队长法毕乌斯,打算用虚张声势、严词恫吓的办法,暂时吓住这个应该没多少阅历和胆量的小姑娘,迫使她为自己提供后勤服务毕竟,凯撒身经百战、屡破强敌的赫赫武功,可不是雇佣游吟诗人吹嘘出来的。而他身后散布在意大利、希腊和小亚细亚的十几个罗马军团,同样也不是泥巴捏的。只要是一个足够理智的君主,就不敢轻易与他为敌。

    然而,事实证明,凯撒这一次似乎是失算了。

    埃及女王非但没有被法毕乌斯的狠话吓住,反而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咪一样炸了毛,彻底爆发了。

    所以,在懊悔自己的错误判断之余,听着法毕乌斯的谩骂和抱怨,凯撒并没有对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产生多少恼怒,只是自言自语道:看来岁月真的不饶人啊;面对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姑娘,我居然连一点火气都发不出来,只感到从未有过的虚幻和疲惫,看着这位埃及女王把我当成白痴和疯子一样对待……

    “……呃……不必太过在意。法毕乌斯,这个没见识的小姑娘不过是气昏了头而已。等到收拾完庞培这个老对手之后,我自然会让这个小姑娘为她的无礼冒犯付出足够的代价!”

    在一番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之后。凯撒终于回过神来,然后伸手拍了拍因为扈从队长的肩膀他正因为被凯撒忽视而有些不高兴的如是安慰说,“……到时候,就由你亲自用‘法西斯’来行刑好了在消灭了她身边的杂牌雇佣兵之后,把这位愚蠢的女王剥光了衣服,摁倒在大街上打军棍!”

    “……呵呵,我更喜欢在床上打她的小屁股!凯撒。”法毕乌斯颇为猥琐地一笑。将杯子里的残酒一饮而尽,同时从桌上摸了一块粗面饼大嚼起来,“……虽然她的个子矮了些。但身材还是挺丰满的……”

    谈话的过程中,凯撒的仆人又送来一小盘蔬菜炖汤,这是用蒲公英叶子和其它能够在花园里找到的野菜勉强凑出来的,滋味相当苦涩。但对于蜷居于城市一隅的罗马军队来说。已经是难得的佳肴。

    法毕乌斯扈从长一边把又干又硬的面饼浸泡到热汤里,好让它稍微软化,一边继续向凯撒描述他此次出使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军营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对女王麾下军力的评估。

    虽然凯撒的第六军团在抢滩登陆之后,就立即陷入了无休止的混乱巷战之中,但通过对俘虏的拷问,凯撒还是零星收集到了有关埃及内战的一些情报,尤其是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在最近刚刚得到“神明/邪魔”的庇佑。依靠“陨石召唤法术”把佩卢西姆城烧成灰烬,又在诺克拉提斯港驱使“钢铁魔兽”吞噬了阿基琉斯将军的数千jīng兵。并且把很多人作为祭品挖出心脏,用于献祭“神明/邪魔”的恐怖传闻……

    对于这些荒诞夸张的说法,理智冷静的凯撒大人自然是完全不相信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吩咐法毕乌斯在出使的时候留心观察一番女王麾下的军力多寡,rì后无论是战是和,都好有个准确的依据作为参考这种借出使之名的侦察,本来就是基本的军事常识而法毕乌斯确实也“不负期望”地带回了大量情报。

    “……埃及女王的军队大约有五六千人,其中一半是她从叙利亚行省搜罗来的希腊雇佣兵,某些人或许还在行省的辅助军团里服过役,装备看上去还算不错。剩下的一半则是本地的埃及土著人,衣着破旧或打着赤膊,手里的兵器也是乱七八糟,很多人只拿了镰刀和棍棒,还有最简陋的投石索……”

    法毕乌斯一边狼吞虎咽着简单的饭食,一边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在她的军营里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气球被收了起来,皮卡被藏在营帐里,城管们则跨越虫洞返回了现代世界,去为女王准备军火),更没见到什么长着狼头的死神……由此可见,之前我们听到的那些怪谈,根本就是胡乱编造出来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法毕乌斯……毕竟狼头死神下凡什么的说法,真的是太悬乎了!我的家族还是世袭大祭司呢,也没有亲眼见过神明的容颜。”凯撒摸着下巴笑了笑,如此说道,随即却突然脸sè一变,皱起了眉头,“……等等,法毕乌斯,你听见了吗?外面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被火焰映红的夜幕之中,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嗡嗡”的噪音,仿佛放大了一百倍的蜜蜂振翅声。

    “……确实,这声音挺怪的……不像是鸟,更不像是蝙蝠……”法毕乌斯也放下了面饼和酒杯,奇怪地望向窗外,注视着幽深黑暗的夜空若有所思,“……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凯撒?”

    然后,站在宅邸外面的花园里,借助今天夜晚十分黯淡的月光,凯撒努力睁大双眼,似乎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从自己头顶的夜空中穿过,带起一阵难以形容的响声。

    由于夜晚视线模糊,看不清远处的东西,他正待仰起脖子,进一步仔细观察,脸上突然一阵痉挛,疼痛得凯撒立即弯下了腰杆,一手捂住腹部,另一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脸颊……然后,他的脸sè变成了紫青sè,四肢剧烈地抽搐着,伛偻着脊背轰然倒在了地上,胳膊和大腿都不自然地抽搐起来……

    “……糟糕!快来人啊!凯撒的癫痫又犯了!这里有没有医生?”

    站在他身旁的法毕乌斯见状,立即大惊失sè,尖叫着让人过来帮忙。而正在附近休整进餐的法拉乌斯,阿尔比鲁斯,卢孚斯?尼rì尔等诸位第六军团军官,在听到了召唤之后,也乱糟糟地从各自的住处相继赶来,发现凯撒正手足瘫软地躺在地板上,呼吸迟缓,鼻息沉重,脸上甚至呈现出了十分骇人的青灰sè。

    于是,凯撒的亲信近侍们又是上上下下好一番折腾,才让老毛病(癫痫)发作的凯撒再次安静下来。而之前听到的“嗡嗡”噪音,还有在空中隐约看到的神秘黑影,自然是全都被所有人忘在了脑后……

    就这样,由于粗心大意和运气不佳,凯撒和他的第六军团失去了最后一次提前预jǐng的机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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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保安、拆迁队,乃是新中国当之无愧的三大强力兵种。就算是神,也要杀给你看!在苏格兰的荒野中迎战魔法师,在宇宙中的轨道空间站里体验失重。“……有什么好期待的,快把我那平凡而又幸福的人生还来啊!魂淡!!”这是一段新时代共产党员奋发向上的曲折历程……好吧,我承认,这是一个很黄很暴力的故事!城管无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城管无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城管无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