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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老王     城管无敌txt下载     城管无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七十三、困兽犹斗

    黎明时分的熹微晨光之中,突然亮起了成串的橘红色火光。铺天盖地的火箭弹从大帽山阵地轰然射出,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声,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朝着醉酒湾防线的西段飞来……这仿佛流星火雨一般的绚丽景象,即使在九龙半岛的市区也清晰可辨。而战场上的英国士兵们,自然也不会注意不到这么明显的动静。

    因此,伴随着值夜哨兵们声嘶力竭的呐喊,以及军官们的哨子声和呵斥声,英军士兵们带着初战得胜的兴奋与自豪,匆匆钻进战壕和防炮洞,以此来扛过敌人的炮击。醉酒湾防线上的英军炮兵则开始紧张地观测和判断敌人的炮兵阵地,咬着铅笔计算弹道诸元,准备对红军的炮兵阵地进行反击。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昂船洲海军基地,也响起了刺耳的哨声和军号,高声的咆哮与喝令,以及乱糟糟的奔跑踏步声。

    ——火箭炮的大规模轰击场面,虽然声势慑人、烈焰弥天,但对于经受过世界大战时期,法国战壕和日德兰大海战那种血火炼狱考验的不列颠军官来说,还远远不足以把他们给吓住。

    然而,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布尔什维克的炮弹在落地之后,并没有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和明亮炙热的烈焰,而是仅仅发出了轻微的破裂声,随即就开始“嗤嗤”地喷出乳白色雾气——这个颇为惊悚的发现,让英军官兵的瞳孔瞬间缩紧:在上次世界大战的壕沟里。他们都见识过德国人的毒气战。

    “……毒气!毒气!这是中国人的毒气弹!全体戴上面具!”一位高大的军官如此咆哮着,同时手忙脚乱地从腰间取出防毒面具,戴到自己的脸上。同时也示意部下们这样做……遗憾的是,并非每个英军士兵都有防毒面具:首先,那些从印度和香港本地招募的殖民地部队,就根本没给配发这么高端洋气上档次的高科技产品;其次,很多配发了防毒面具的白人士兵为了行动方便,也没有随身携带这种在东方被视为累赘的玩意儿——谁能想到对面那些低劣愚昧的黄皮猴子,居然也能跟德国佬一样玩毒气?!

    因此。这些麻痹大意的家伙只能凑合着鼻子上捂一块湿毛巾,指望着能够就这样马马虎虎地撑过去。

    而在一战时期,确实也有不少幸运的士兵。仅仅依靠这样的土办法,就在毒气战中保住了性命。

    遗憾的是,这个世界上的科学技术总是在不断发展进步的。像那种在一战年代研制的老式毒气,在收割生命的威力方面。又怎么能跟二十一世纪的军用梭曼毒气相媲美呢?

    ——梭曼。化学名称为甲氟磷酸异乙酯,是一种具有微弱水果香味的无色液体,中毒作用快,并且没有特效解药,因此有‘最难防治的毒剂‘之称。它的毒性是沙林的三倍左右,据有关资料记载,成年人在吸入了几口较高浓度的梭曼蒸气之后,在一分钟之内即可致死。之前。侵华美军和国民党军队已经在浙东战场被熏过一回梭曼毒气,多少晓得了它的厉害。但遗憾的是。英军却还没有承受过这样的教训。

    于是,伴随着急速弥漫的水果香味,甜美诱人但却致命的梭曼毒气,很快就飘进了英军士兵的鼻腔……下一刻,每个吸入了毒气的人,都感到了晕眩、胸闷、涕泪齐下,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如同被杀虫剂喷中的昆虫一样摔在地上,使劲捂着自己的脖子,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接着便再也不能动弹了。

    虽然经历过世界大战考验的英军,并非没有应付毒气战的能力,此时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士兵戴上了防毒面具。但问题是,梭曼这种神经性毒气之所以可怕,在于它不仅能够被呼吸道吸收,即使遇袭者赶紧戴上了防毒面具,梭曼也能直接渗透进皮肤,让人染毒,并不是你堵住口鼻,屏住呼吸就能扛过去的——它的毒性之强烈,完全可以通过裸露在外的皮肤,让人直接致死!

    所以,那些戴上了防毒面具,自认为安全无忧的英军士兵,通常也没多活几分钟,便再也稳不住身子,一个个软软地摔倒在泥泞之中,叫不出声来,也挪不动四肢,只能在全身痉挛之中迅速死去……

    只有极少数处于下风向,或者地下坑道工事里的英军,总算是没有在第一时间遭殃,但他们也未必能够坚持到最后——在使用梭曼毒气的时候,不仅能直接把活物熏翻,还会造成地面和物品的染毒,可以通过流动的水源,在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将毒素在短时间内渗透到战场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总而言之,在经受了梭曼毒气的摧残之后,港府当局苦心经营的醉酒湾防线,已经差不多崩溃了。

    在更远处的昂船洲海军基地,由于四面环水,强劲的海风吹散了毒雾,战舰本身的密封性也非野战工事可比,水兵的死亡率相对来说要低一些。但在接连不断的饱和轰击之下,也已经陷入了慌乱之中。

    不过,无论如何,英国舰队眼下至少还没有完全失去战斗力……

    ※※※※※※※※※※※※※※※※※※※※※※※※※※※※※※※

    “……轰——轰——轰——”

    虽然近处的醉酒湾防线已经完全陷入了沉寂,但昂船洲海军基地的英国水兵,依然坚持着从战舰上向地面战场发射炮弹。不过,由于得不到地面观察哨汇报的数据,而紧急起飞校准射击的水上飞机,也被红军的单兵防空导弹给揍了下来……所以,昂船洲海军基地的英国舰队也只能乱打一气,结果就是偏离了大帽山的红军火箭炮阵地至少几公里。除了炸起一些烂泥和草木之外,没有对红军战士造成任何杀伤。

    “……英国水兵在海港里打得挺热闹,但他们的陆地防线上倒是很安静……”

    彭德怀司令手握高倍望远镜。站在大帽山的红军火箭炮阵地上,俯瞰着前方沉寂的战线,还有更远方在朝阳下波光粼粼的维多利亚湾水面,“……仅仅凭借这样一轮毒气攻击,就能瓦解敌阵吗?总感觉有点不靠谱啊!记得当年张学良也在河北战场上放过毒气,结果是连屁用都没有,差点成了大笑话……”

    “……彭老总。你可别把眼下的蹩脚毒气跟我们的梭曼毒气混为一谈啊。”王秋翻了个白眼答道,“……按照我们那个时代的实战经验,只要让一汤匙梭曼毒气浓缩液掉到地上。三十米之内立即寸草不生。一罐子梭曼毒气浓缩液被蒸发气化之后,一个村镇里的生物,从猫狗到活人都会无一幸免。”

    “……有这么厉害?”彭德怀不太相信地眨了眨眼,“……可是……英国人应该有防毒面具的吧。”

    “……这年头欧美国家的所谓防毒面具。多半也就是往鼻子前面放一块活性炭而已。连塔崩和沙林都未必防得住,更别提梭曼了。”王秋很有自信地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此外,大多数的毒气虽然听着很悬乎,但对于一个工业国来说,造价其实相当低廉——因为它们的本质就是有机磷毒剂,随便找一家制造有机磷农药的化学厂就能生产,造价也就和农药差不了多少。堪称是价廉物美的大杀器……”

    “……这听起来倒是蛮不错。以后红军也要想办法兴建起自己的毒气工厂,材料、设备和配方就得请你多多帮忙了。”彭德怀继续说。“……但是……我们的战士待会儿又该如何穿过毒气,攻入敌阵呢?”

    “……就我所知,最简单的办法是用汽油燃烧弹把毒气烧光。如果改用温度更高的铝热剂燃烧弹,效果还会更好……”王秋答道,“……所以,再过半个小时,等到对面的英军中毒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向醉酒湾防线发射一轮高热燃烧弹,为我军战士打开进攻通道……当然,防化服和洗消设备,我们也都备好了。这些玩意在咱们那边的战略储备仓库里堆积如山,很多东西一直放到过期了都没人碰,这回刚好用上……”

    ……

    果然,当新一轮的燃烧弹在英军的阵地上烧起熊熊大火,而两个营的红军突击队穿着防化服、戴着防毒面具,小心翼翼地摸上去的时候,醉酒湾防线的最西侧这一段,已经差不多只剩下亡灵在驻守了……

    如此一来,红军战士几乎没有付出什么损失,就从西侧的城门水塘和金山一带,凿穿了貌似固若金汤的醉酒湾防线,进而直捣防线以南的香港启德机场,彻底粉碎了驻港英军在大陆上的防御体系……

    紧接着,一支由快艇和冲锋舟组成的登陆船队,载着数百名精选出来的红军敢死队,硬是顶着英国舰队的猛烈炮火,突破赤鱲角炮台的拦截,一路杀进了维多利亚湾,直捣昂船洲海军基地,然后又展开了一场极端血腥的巷战和白刃战,企图从英国水兵手里把这些战舰夺过来。

    这个大胆的举动,立即就触动了驻港英军的敏感度——此时的昂船洲锚地,不仅停泊着若干艘最新抵达的驱逐舰,还有趴着之前那支全体船员惨遭核辐射致死而陷入瘫痪的大舰队,其中包括了十余艘威武不凡的战列舰和巡洋舰,总吨位超过二十万吨……如果让这样一支代表了大英帝国骄傲的舰队,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落入中国布尔什维克党这个死敌之手,那么大英帝国皇军海军就真的应该集体跳海了。

    偏偏驻港英军并没有那么多人手来开动这些战舰,甚至就算是凑足了水手,也来不及升火了——大型战舰的发动机,从升火到启动就需要至少一个半小时,更别提其它各种繁琐的预备工作了。

    在这种情况下,来不及转移战舰的驻港英军,就只有在昂船洲海军基地跟工农红军死战到底。

    所以。尽管红军在天亮之后,就从惠州的野战机场出动了全部机群,不断轰炸香港岛的各处码头。袭击维多利亚湾内的英军舰艇,为地面部队扫清障碍。但红了眼睛的港督居然搜罗了大批小汽艇,利用它们目标小、航速快的优势,就跟蚂蚁搬家似的,一点一点地把援兵往昂船洲输送!此外,驻港英军还把最后几艘能动弹的舰艇都集中在了维多利亚湾,用它们的高射炮给援兵提供防空掩护

    至此。狭窄的维多利亚湾,顿时成了一片燃烧的沸腾之海。各式各样的汽艇、炮舰、驱逐舰、飞机和岸防高射炮在这里混战成一团……大帽山上的红军火箭炮阵地见状也调整了射程,开始向维多利亚湾的南岸。香港岛上的太古船坞和中环码头倾泻高爆弹,将这些军事要害之地炸得血肉横飞,变成一片火海。

    但是,分割香港岛和九龙半岛的维多利亚湾。实在是太过于狭窄了。即使是在这样的血火厮杀之中。依然有上千英国士兵成功强渡到了对岸。再加上从醉酒湾防线东端,未遭毒气弹轰击的那些堡垒撤下来的英军……这使得红二军团在从启德机场继续南下的时候,在九龙半岛遭遇了极大的阻力,几乎每一个山头、每一条街道都要经过反复争夺。不仅牺牲巨大,而且推进得极为缓慢,任凭怎么催促也是无用。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最后一批英军终于撤出了北岸的九龙半岛、魔鬼山与昂船洲锚地,退回维多利亚湾南岸的香港岛。但红军也是毫无胜利的喜悦——在此之前。英军已经成功转移走了昂船洲锚地的大部分轻型舰艇,至于剩下那些实在来不及开走的战舰。也都被打开了船底的通海闸,在昂船洲锚地的码头旁边就地灌水坐沉,让好不容易夺取了昂船洲的中国工农红军战士,在这座海军基地几乎是一无所获。

    接下来,红军没有继续展开新的攻势,而是就地驻防和休整,派出若干小分队去扫荡身后的残敌,同时收敛敌我双方的尸体——为了省事,红军的工兵在把敌人的尸体收集到一起之后,就直接堆放在沙滩上,然后浇上汽油一把火点燃。大火一直燃烧了两个多小时,连对岸的香港市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夜幕降临之后,炊事员给前线官兵送来了晚餐,一整天的高强度战斗,早已让每个人都觉得精疲力竭、饥肠辘辘,谁都没有说话的**,大家都只是默不作声的散坐在地上,一勺一勺的把饭菜往嘴里送。

    与此同时,紧急转移到启德机场的红军前敌指挥部里,则是一派烟雾缭绕的景象,十几杆大烟枪火力全开,一起向外喷吐着有害气体,同时激烈地争论着接下来如何进攻香港岛的战术对策。

    ——通过这几天的战斗,大家对英军的真正实力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认识:这并非一支意气消沉、思想混乱的三流部队,而是一群纪律严明,意志坚强的职业军人,要想硬碰硬地击败他们,其实并不容易。

    而且,香港岛上历时近百年不断完善的防御体系,远比仓促修筑的醉酒湾防线更难对付——为了有效控制这个重要的远东据点,驻港英军不惜耗费巨资,修筑了多座海防炮台,以确保香港岛周边水域的安全。守备维多利亚湾西面入口的有昂船洲炮台、港岛西摩星岭炮台、银禧炮台、上卑路乍炮台;东面入口有白沙湾炮台、哥连臣角炮台;港岛东南有鹤咀半岛博加拉炮台、德忌笠角炮台、赤柱炮台、黄麻角炮台、舂坎角炮台;港岛西南则有香港仔炮台。在港岛西边的大屿山岛上,还有赤鱲角炮台……目前,除了北岸的昂船洲炮台已经被摧毁之外,其它炮台即使是在红军飞行队的狂轰滥炸之下,也依然基本保持着火力。

    因此,这些密密麻麻的海防炮台,再配合上驻港英军的海军舰队,让香港岛几乎变成了一只满身是刺的刺猬,不管从哪个位置都难以下嘴。如果强攻的话,困兽犹斗的驻港英军,势必会让红军战士们付出惨痛到难以承受的代价。再考虑到拥挤在岛上的数十万中国居民,红三军团又不能对人烟稠密的香港岛贸然动用毒气,以免对本国同胞造成重大的人道主义灾难,从而影响到红军在国内的正面形象。

    最终,还是王秋站出来,发表了他的看法,“……驻港英军之所以在孤悬于中国大陆的情况下,依然战斗得如此顽强。一方面大概是对驻屯新加坡的增援舰队还存着指望,另一方面估计则是对我们拥有的核武器感到半信半疑……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在香港组织一次核弹发射,以此来震慑人心呢?”

    他对指挥部内的众人如此说道,“……从上海撤退的那支日本舰队,也是时候应该收拾一下了……”(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四、第六次核爆

    一切都完了。没有希望了。可悲的联合舰队、可悲的海军、可悲的帝国!

    ——联合舰队的最后反击,帝国海军的垂死挣扎,终究还是失败了!

    站在凤翔号航空母舰的舰桥上,南云忠一少将双手抓住一截扶栏,用头疯狂地撞击着钢铁舱壁。他的军帽被蹭得好似抹布一般皱巴巴的,额头被磕出了血痕,而双眼更是好像桃子一样又红又肿。

    此时的航空母舰甲板上,已是一片空空荡荡,除了一架浑身是伤的侦察机之外,什么战机都没剩下。

    而南云忠一少将原本的旗舰,日本海军硕果仅存的“山城”号战列舰,先是在上海的海空激战之中身负重创,舰桥坍塌,船体结构受损,随即又在返航之时遇到台风,不幸船舷开裂,漏水倾覆……如今已经在东海之中折戟沉沙,永远地长眠于滔滔碧波之下。

    ——日本帝国海军联合舰队仅剩的最后一点机动兵力,从赤道太平洋万里迢迢地召回的特鲁克环礁分舰队,已经在上海周边的数日激战之中打得崩了牙齿,而登陆的台湾驻防军更是几乎全军覆没!

    虽然为了激励士气,大本营向日本全民发布了“捷报”,还给京都市民发放了清酒和糕点,让不知内情的国民依然陶醉在“胜利”中。新近登基践祚,在御用官手中接过剑玺,继承了皇位的秩父宫雍仁亲王,或者说“弘略天皇”。更是亲自颁发圣旨,嘉奖了一干“有功之臣”,传令全军祝捷……但事实上。身在战场的南云忠一少将却非常清楚,此次日本海陆军对上海的决死突击,根本没能达成任何战略和战术目标。

    ——战列舰的几门主炮,根本够不着藏在数十公里冲积平原后面的上海市区;航母上为数有限的舰载机,也不是敌人那么多岸基航空兵的对手;拼着累累死伤强行登陆的台湾军,始终被绝对优势的敌军压制在上海金山卫的滩头,最远也没能冲进内陆三公里以上……

    因此。上海的支那共产军,并没有在这场战役之中受到什么真正伤筋动骨的损失。

    同样的道理,日本帝国也没能从“威力巨大之核子武器”的阴霾之中摆脱出来。

    一场事关皇国存废的决死之战。居然打成这副模样,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打得不够勇敢——事实上,无论是特鲁克分舰队还是台湾军,都已经在上海战场上竭尽了全力。问题在于。在上海战场上。支那人背靠着他们全国最大的城市,一切兵力、火力、弹药的供应源源不绝;而日军却是孤军远征,登陆部队竟然只有守军的四分之一,海军航空兵一直到打光了飞机,也没能动摇支那共产军的制空权……

    即使有着如此之多的劣势,但为了本土的安泰和民族的存续,日本海陆军依然拼着累累的牺牲死战不退,大有全军玉碎于上海滩头的架势。问题是。在短短数日的激战之后,日军上海攻略部队的战机就已经全部被击落。舰载弹药已经基本耗尽,燃油也是所剩无几……

    所以,在打光了最后一发战列舰主炮的炮弹,损失掉了最后几架舰载战机之后,南云忠一少将纵然是怀着决死之心,也不得不暂且后退,把台湾军残部丢在舟山岛上,自己率领舰队返航去补充和休整。

    但问题是,当南云忠一带着沮丧和灰暗的心情,暂时脱离了硝烟与战火之后,又发现了新的麻烦。

    ——佐世保、吴港、横须贺……日本全国的各个海军镇守府,如今早就毁于一旦,大阪、横滨、长崎、广岛这些主要城市的造船厂,也在核爆之中一起化作了废墟。南云忠一少将麾下这支硕果仅存的日本远洋机动舰队,又该到哪里去修补弹痕累累的战舰,补充弹药、燃油、飞机和损失的船员呢?

    显然,台湾的基隆港是不能再回去了,虽然如今的军舰已经开始改用燃油锅炉,但一般商船依然以烧煤的居多,若非军港和国际性的大港口,通常都不会有太多的燃油储备。之前为了给万里跋涉归来的特鲁克环礁分舰队灌满油舱,南云忠一已经抽干了这个中等港口的油库,而且那里也没有合用的弹药可供补充。

    至于“关东州”的旅顺军港,倒是囤积有不少燃油,还有一座不错的造船厂,可惜路程实在太远,南云舰队即将告罄的油舱和伤痕累累的舰体,都未必能支撑这样的长途跋涉。除此之外,旅顺港也没有囤积大型军舰主炮使用的弹药——平时在那里一般只布置几条驱逐舰,大型主力舰都是放在国内或特鲁克的。

    幸好,就在南云忠一因为“旧世界的崩塌”而感觉不知所措之际,搬迁到京都的大本营向他发来了电报,指示他率领舰队前往九州岛南端的鹿儿岛港——那里距离上海战场足够近,有着基本的港口设施、维修队伍和一定的燃油储备。而海军省也在遍地废土的国内竭力搜刮,把能够找到的炮弹、鱼雷、海军飞机都装上货船,往鹿儿岛运了过去,此外还召集了一批退役水兵前往那里待命……总而言之,大本营已经竭尽所能地为南云忠一筹集了弹药、补给和兵员,南云忠一只要把舰队撤到鹿儿岛去就行了。

    待到整补完毕,就立即重返上海战场,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伙威胁皇国安危的支那共产军给铲除掉!

    接下来,在归途之中不幸撞上了台风,损失了伤势过重的山城号战列舰和一艘驱逐舰之后,筋疲力尽的南云忠一终于把舰队带到了鹿儿岛湾,看到了樱岛火山那矗立于海面的巍峨身姿……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自己这支舰队的行踪,同样也通过无形的无线电波,传播到了他的敌人那里。

    更可怕的是,某些脑洞大开的穿越者们,还把南云舰队选作了杀鸡儆猴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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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5年8月11日上午,香港启德机场

    被紧急清理过的机场跑道尽头,一枚粗大黑硬的远程导弹正在发射架上昂首向天。

    数十位从澳门、广州和香港本地强行绑来的外国新闻记者、外交人员、商人和传教士,还有两个刚刚在香港之战中俘虏的英军上尉和一个少校,被上千名红军战士用冲锋枪和刺刀驱赶到附近进行旁观。

    为了预防刺杀,身娇肉贵的金奇娜女士并未亲自出面,而是由索尼娅政委当众朗读了核爆宣告:

    “……鉴于日本帝国迄今执迷不悟,拒绝从中国大陆撤军停战,不顾死活地一意侵占我国疆土,甚至再度袭扰上海,造成我国数万军民的伤亡。为表示对日本帝国最严厉之惩戒,我党在此以中华民族的独立和解放事业为名,签署对日本九州岛南部鹿儿岛港的灭绝令,让日本军国主义者再也不敢轻易忽视中华民族的愤怒咆哮……这是自从开战以来,我军对日本帝国本土实施的第六次核打击,但绝不是最后一次——只要日本侵略者一天不肯接受和谈条件、撤出我国疆土,针对日本列岛的核武器攻击就一天不会停止!

    同时,我们也要警告妄图镇压中国革命、继续剥削中国人民,与我们工农红军为敌的英国、法国、美国、荷兰、葡萄牙等一切欧美国家——世界之潮,浩浩汤汤,一切被压迫民族争取独立与解放的呼声,都是任何帝国主义强权所不能阻挡的。如果你们再不肯果断醒悟,退出侵略中国和干涉中国革命的行列,那么日本帝国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为了中华民族的独立与解放、复兴与自强,我们从来不惮于把任何敌国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抹掉!请千万不要继续考验我们的宽容和勇气!

    最后,我们还要警告维多利亚湾对岸,目前还在负隅顽抗的港英殖民当局。过去几天的战斗,已经充分显示了工农红军的强大与不可战胜,继续跟我们对抗下去,只能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尊敬的香港总督贝璐爵士,你难道以为,只凭着香港岛周围的那些海防炮台,就能阻拦我军挺进的脚步吗?当然,你或许还在指望着新加坡的英国舰队能够赶来给你救命,但事实上,我们已经准确地掌握了贵国增援舰队的行踪。只要这支舰队胆敢进入南中国海,就会有数不清的核弹对它们进行‘热烈欢迎’!

    所以,只要你们能够在48小时内投降,我们就同意驻港英军携带武器与个人财物,有尊严地撤出香港,并且同意英国人在香港继续做生意。否则的话,我们就只能在战俘营见面了——勿谓言之不预也!”

    与此同时,事先接到通知的各地红军广播电台,也把这份宣告的录音向所有的收音机听众进行广播。

    紧接着,早已准备就绪的操作人员按下一颗红色按钮,让巨大的导弹喷吐着橘红色烈焰升上了天空。

    ——数十分钟之后,南九州的鹿儿岛港,以及停泊于港内的南云舰队,全都消失在了核爆的闪光之中。(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五、死不悔改的侵略者(上)

    8月15日,距离鹿儿岛核爆的四天之后。

    盛夏时节,位于岭南之地的香港,烈日炎炎的天气总是如此的闷热,即使是每隔几天就时常骤降的狂暴雷雨,也不能给苦于暑热的人们带来多少清凉的舒适。

    ——白天温度超过四十度、夜晚超过三十五度……被滚滚热浪炙烤得过于酷热的空气,就像是氧气浓度太低一般,让人难受得想要大口去深呼吸,以至于整日乏力困倦,不乐意动弹。

    但即使是在这样令人不适的天气里,大屿山岛上的两军战士,依然在爆发着激烈的厮杀。

    在11日的劝降通告,被港督贝璐爵士断然拒绝之后,工农红军第三军团只得顶着酷暑继续开战。

    而眼下战斗进行得最激烈的地方,就在大屿山岛。

    ——虽然迫于形势,不得不继续进攻香港的顽敌。但红军方面首先是对香港岛上好像圣诞布丁里的葡萄干一样密密麻麻的炮台感到有些忐忑,担忧牺牲太大;其次又因为岛上的数十万中国人而束手束脚、投鼠忌器,不敢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以免造成人道主义灾难……所以,诸位穿越者们跟红三军团的将领商讨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了拼人命直接强攻香港岛的打算,而是一方面在大陆的九龙半岛修筑炮兵阵地,不断轰击维多利亚湾对岸的香港市区要害部门,制造恐慌气氛;另一方面从外围着手。逐步拔掉香港岛周边的英军据点,切断港岛的外援,不断增强对岛上守军心理压力。最终将其压垮迫降。

    如果这种办法能够成功的话,工农红军就可以接收一个比较完整的香港岛,而不是一堆在巷战之后焦黑冒烟的瓦砾废墟——在这种战术之下,为了清理香港岛的外围防线,切断驻港英军可能的外援,压缩英国舰队的活动空间,大屿山岛就成了眼下这一阶段的首要攻击目标。

    大屿山岛位于香港岛的西侧。总面积一百四十二平方公里,仅仅就岛屿的大小而言,大屿山岛比香港岛还要更大一圈。甚至超过了太平洋上的塞班岛。这座岛屿扼守维多利亚湾西侧的两个海上通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此外,如果从大屿山对香港岛进行远程炮击的话,就可以直接轰击香港岛南侧的浅水湾和赤柱锚地。搅得英国舰队没处安生。而不是像在九龙半岛放炮一样。在半路上就被太平山挡住射界。

    但问题是,工农红军能够明白的道理,驻港英军也没有理由判断不出来。

    因此,虽然在战斗的一开始,两个团的红军从维多利亚湾北岸的码头乘坐冲锋舟,强行渡过只有几公里宽的狭窄海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大屿山岛北端的赤鱲角炮台——既然是专用的海防炮台,那么在陆地一面的防御能力就差得多了——但是。当红军乘胜继续向南挺进的时候,就开始遭遇阻力了。

    ——反应过来的驻港英军。也紧急动员香港岛上的小舰队,向大屿山岛上不断增派兵力。

    这样一来,新一轮的海陆空全面激战,就此在大屿山岛周边爆发。

    此时,工农红军虽然掌握着制空权,但限于飞机的质量、数量和对海攻击的难度,始终无法限制住英国舰队的行动,而现代的岸基导弹也因为香港海域的复杂地形,难以在这片岛屿林立的海域投入使用。

    同样的道理,驻港英军虽然掌握着制海权,但一方面要承受没完没了的飞机轰炸,一方面又在狭窄的水域里时常遭到红军的岸炮轰击,此外还要跟红军珠江舰队的炮艇周旋,也无法阻断红军的陆续上岛。

    于是,这场战斗很快就变成了凌乱的小规模突袭,不断地消磨着双方的意志和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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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在这种热到冒烟的三伏天里打仗,还真是叫人觉得不爽利!”

    罗大勇班长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刚想喝点水润润喉咙,却发现腰间的水壶已经空了,只得舔了舔嘴唇,然后继续领着他那一个班的战士,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坎坷的山路往前走。

    ——罗大勇原本是广州的一个店员,很早就被发展成了地下党,在广州解放之后参军入伍,热情很高地继续闹革命。因为他上过小学、懂一点文化,就被提拔为班长,带着一帮广东新兵上沙场以战代练。

    此时,这些广州革命青年的头发都剃了精光,一身87式迷彩作训服衬托出一股习武之人的虎虎生气。

    虽然才参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这些广东新兵却已经大开了一番眼界,因为接触到了太多的新奇东西。首先是各式各样的个人用品,一人三套迷彩作训服,两套87式陆军夏常服,两双解放鞋,两套汗衫和短裤;另外还有腰带、裤带、军用挎包、水壶、毛毯、背包、钢盔、工兵铲以及毛巾、牙刷、搪瓷口杯、塑料脸盆等等一大堆东西……中国工农红军,这支传说中的“叫花子军队”的“奢侈”,实在是大大超乎了所有新兵的想象。少数家境尚可的士兵还好点儿,绝大多数生来就只穿过破衣烂衫,连草鞋都没有一双的穷人,领到新衣新鞋的时候都激动得热泪盈眶,一个个都在心里发誓,即便就冲着这身衣裳,也得好好干!

    然而,如今顶着炎炎烈日,在草木茂盛的大屿山上走了大半天的山路之后,罗大勇又恨不得把这身衣裳都扒下来,索性赤膊上阵算了……幸好,今天的这一番辛苦跋涉,多少还是有价值的,因为在绕过一座有英军把守的路口工事之后,他们很快找到了目标——某艘停泊在不远处沙滩上,正在卸载士兵的军舰!

    罗大勇深深地吸了一口闷热的空气,回头打手势让众人赶紧隐蔽起来,然后摘下了步话机的话筒:

    “……洞幺!洞幺!我是洞拐!我是洞拐!我在煎鱼湾发现英国战舰一艘!听到请回复!听到请回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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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死不悔改的侵略者(下)

    然而,没等步话机的听筒里传来回音,身后突然爆发的一声惨叫,就将罗大勇班长的思绪完全打乱。

    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班里一位红军战士的胸口,从后面戳出一截刀尖,整个人软软地摔倒在地上。

    而其余几名红军战士则忙不迭地端起了冲锋枪,但是没等他们扣动扳机,又有一簇灌木丛突然从中间炸开,接着就从里面蹿出一个人来,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短弯刀。只见他蹬地起跳,双手用力一劈!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之后,另一位红军战士也捂着脖子怒目圆睁……接着就仰面倒地,不再动弹了。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快到罗大勇班长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又有第三个袭击者怒目喷张地窜出灌木丛,狠狠地朝着他举刀扑了过来!同样也还是个菜鸟的罗大勇,赶紧不假思索地举枪扣动扳机,顷刻间打光了一匣子弹,这才让子弹在对方的胸口迸开几朵血花……然而,红军一方的情况并没有就此好转,因为更多手持短刀的敌人从山林中冲了出来,默默无声的向这支猝不及防的红军小分队发起了冲锋。

    不过,在最初的恐慌过去之后,红军士兵们也不甘示弱地纷纷开枪射击,打得枝叶乱飞、土石溅起,让好几个敌人倒在了冲锋的路上。罗大勇班长则在打光了第二匣子弹之后,随手扔出一颗手榴弹……不过这并没有迟滞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眼看着马上就不得不用刺刀对付敌人的弯刀了。

    幸好。就在此时,罗大勇班长背后的山林间也是枪声大作——红军的后续部队跟着上来了!

    ——足足三十几支自动步枪和机枪的交叉火力,当即就把冲在前面的两个敌人都打成了马蜂窝。再加上在人群中爆炸的几枚手榴弹。敌军在丢下了五六具尸体之后,又退回了树林后面。

    直到这个时候,罗大勇才有闲暇打量刚刚跟自己厮杀的敌人尸体,随即发现他们并非白皮肤红头发的“鬼佬”,而是全都跟自己一样的黑发黄肤,人手一把怪怪的狗腿状弯刀,估计是香港本地招募的壮丁。

    “……呸!死汉奸!”他向这些尸体吐了口唾沫。翻了个白眼不无鄙夷地说。

    ——事实上,罗大勇并不清楚的是,这些黄皮肤的士兵。其实并非香港的华人,而是英军中的廓尔喀雇佣军。因为居住在喜马拉雅山脚下尼泊尔王国的廓尔喀人天生勇敢剽悍,南亚许多国家的统治者都愿意招廓尔喀人为雇佣军。1851年,征服了尼泊尔的英国人为加强对印度的统治。也开始组建属于自己的廓尔喀雇佣军。这些廓尔喀人忠诚地为英国效劳,毫不留情地镇压一切亚洲起义者,在战场上留下了赫赫威名。

    而在此时的香港战场上,如今的这些廓尔喀雇佣军也无愧于他们的昔日威名,在潜行、突击和白刃战之中,都表现出很高的素质。虽然暂时被红军的自动枪械击退,但在下一刻,当海面上的驱逐舰“色雷斯人号”向岸上进行了炮击。炸得红军战士们东躲西藏、灰头土脸之际,更多的廓尔喀雇佣军又涌了上来。

    霎时间。两军士兵气势汹汹地撞在一起,草木葱茏的山坡上刀光闪闪,喊杀声响成一片。

    ——尽管相当一部分的廓尔喀人都没有带枪,所以在冲锋的过程中吃了一点亏,被子弹打倒了好几个,但当他们借着树木和岩石的掩护,冲入红军中间之后,犀利的狗腿弯刀就让拼刺技术不佳的红军新兵们吃足了苦头——只一个照面,就有一个班的士兵非死即伤。几个从前只是在街头斗殴中见过血的新兵,当即被血肉模糊倒在地上的同袍吓坏了,扔下枪转身就跑,结果没跑出两步,就被狗腿刀从背后砍翻在地……

    陷入苦战的罗大勇,先是用枪摞倒了一个敌人,接下来则是拼刺刀,然后是刺刀脱落、拿枪砸人,最后干脆徒手肉搏……虽然浑身的力气都在激烈的搏杀之中一点点消逝,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苦苦支撑。

    终于,伴随着一阵从天空中传来的隆隆引擎声,还有一串撕裂空气的火焰弹雨,同样也是强弩之末的廓尔喀人再也坚持不住,在红军飞机的对地扫射之中,丢下一堆尸体仓皇退却。

    然而,侥幸逃生的罗大勇,还没来得及抬头朝飞机举帽欢呼,就听见山头后面传来一阵机关炮响,然后飞行员还没来得及跳伞,这架倒霉的飞机就拖着黑烟掉了下来,在海滩上“轰”地腾起一团明亮的火球!

    但在下一刻,更多的飞机也尾随而至,向停泊在港湾里的英国驱逐舰“色雷斯人号”俯冲下来。

    ——中英两军在大屿山岛上,海陆空全方位的血腥厮杀,此时才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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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上午,我军突击队在大屿山岛西南侧的煎鱼湾,发现并击沉了英国驱逐舰“色雷斯人号”。但也损失了三架飞机和一艘鱼雷艇。除此之外,英国舰队还在中午炮击澳门,炸死炸伤驻守官兵十九人,摧毁房屋近二百间,并且给澳门市民制造出了严重的恐慌气氛……”

    香港启德机场的前线指挥部里,望着满是各式红叉的作战地图,以王秋为首的诸位穿越者们不由得眉头紧锁,“……大屿山岛的争夺战打得没完没了,英国战舰又在珠江口的伶仃洋水域整天乱窜!今天下午还有两艘英国轻巡洋舰穿过南海,从新加坡抵达香港……见鬼,英国佬难道是想要死磕到底吗?这不科学!”

    除了大屿山岛的战斗陷入僵局之外。从九龙半岛对香港市区的炮击也很不顺利——考虑到对岸毕竟也是中国人,红军这边还有些束手束脚,只是对准了太古船坞、港督府等少数军事设施和行政据点进行破坏。而香港岛上的英国人却是打得肆无忌惮。从一开始就用了燃烧弹,将九龙城寨的房屋一口气烧毁了上万间! 到后来甚至用上了芥子气……虽然红军战士的损失不大,但当地居民却是横尸一片。

    结果几天炮战下来,维多利亚湾南岸的香港岛固然是遍地瓦砾,北岸的九龙半岛却更是哀鸿遍野。老百姓不是流离失所,徘徊于焦土废墟之上,就是举家逃难。惶惶如丧家之犬——场面惨不忍睹。

    由于珠江舰队不给力,伶仃洋沿岸地区也是深受英军舰队之袭扰,整个局势犹如当年的鸦片战争再现。

    红军飞行队尽管连日出动。企图摧毁那支好像苍蝇一样令人讨厌的驻港英国舰队,但却始终无法打出珍珠港那样成功的奇袭,每次即使有所斩获,付出的代价也往往沉重得让人难以承受——截止到目前为止。红军一共击沉了英军的八艘运输船、三艘驱逐舰和四艘浅水炮艇。但损失的飞机却已经超过了四十架!

    而原子弹轰击的宣言,也没能吓住英国增援舰队的脚步——虽然战列舰和航母确实是一直待在新加坡没动弹,但很多驱逐舰、炮舰和轻巡洋舰却在陆续向香港挺进,除此之外还有运载增援陆军的商船队。

    对此,九龙半岛上的红军炮兵表示无可奈何——这些船只并没有进入香港岛北面的维多利亚湾水域,而是在香港岛南岸的浅水湾和赤柱锚地进行停靠。九龙半岛的炮兵被耸立于港岛中央的太平山挡住了射界,实在是打不着山那边的英国海军。除了红军飞行队的不时袭扰之外,就只能任凭英国援军上岛了。

    “……难道就不能想个办法。摧毁这些讨厌的船吗?”王秋伸手指着地图,对林深河少校发问。

    “……真的是没办法。”林深河摊了摊手。“……通过调整射角和弹道,我们的火箭炮虽然可以打到太平山背后的浅水湾和赤柱锚地,但也仅仅是打得到而已,因为看不见目标,准头什么的就完全没保障了。至于巡航导弹……如今的香港市区全面戒严,港岛地下党已经跟我们断了联系,尝试潜伏上岛的侦察队也被击退了。如果没有人在现场提供激光照射,那么巡航导弹的破坏力其实也就跟火箭炮差不多啊!”

    “……也就是说,全得靠碰运气……”王秋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说起来,欧美国家不是一直有在绝境之中投降的传统吗?为什么如今却在香港这个殖民地战斗得这么勇猛?这简直都不像是英国人了!”

    “……这个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还没有把他们逼迫到绝境。”杨教授耸了耸肩膀答道,“……在太平洋战争之中,新加坡的珀西瓦尔将军确实是率领着八万英军向三万五千日军投降,看上去挺可耻的。但需要注意的是,在投降之前,日本陆军已经成功登陆新加坡岛,与英军鏖战一周之久,硬生生地从正面进攻之中摧垮了英军的精神气。日本海军也切断了新加坡的对外交通线,使得英军无法再指望本国后援……

    可如今的我们呢?香港岛上甚至没有哪怕一块滩头被插上红旗,制海权依然在英国舰队手里,制空权又不够给力,从新加坡过来的增援船队接二连三、源源不绝……在这样的形势下,驻港英军怎么会投降?”

    “……说得倒也是……唉,这可真是一帮死不悔改的侵略者。”王秋摸着下巴嘀咕说。

    “……比起日本人来,英国佬已经算得上是良善之辈了!”金奇娜女士突然脸色煞白地走了进来,往桌上丢了一堆照片,“……这是寻淮洲将军在舟山岛上拍摄的照片,那场面可真是……惨绝人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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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东,舟山岛

    “……呜呜——”

    伴随着一串悠长的汽笛声,由海军部雇佣的美国邮轮“富兰克林号”。载着舟山列岛前线滞留的最后一批美国海军陆战队员,还有少量逃难的美国侨民,在两艘驱逐舰的护送之下。缓缓离开了定海港的码头。

    对于这些即将回家的美国大兵来说,一切的冒险、奇遇和灾难,终于全部结束了。他们终于可以离开血火与硝烟,回到自家温暖的壁炉前,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添油加醋地吹嘘自己的“远东见闻录”。

    而这支美军的最高指挥官惠特尼上校,也叼着一根玉米芯烟斗站在邮轮的船尾。忧郁地望着渐渐远离的舟山岛——在这一场虎头蛇尾的远东干涉作战之中,他既没有赢来荣誉,也没有得到胜利。甚至没有真正地跟他的敌人,中国的布尔什维克军队打一个照面……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还是坚持到了最后。

    现在,他最后的一个任务。就是把这些疲惫不堪的小伙子们好好地带回家。

    想到这里。惠特尼上校不由得心情舒缓地吐了个烟圈……但是,等到他回头看到另一艘飘扬着太阳旗的日本商船“御崎丸”,正阴魂不散地尾随在后面之时,心情又不由得变得阴郁和战栗起来。

    ——因为,即使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他的鼻端仿佛依然能够闻到那些人身上的血腥与尸臭,听到这些东洋矮子们身边萦绕的冤魂嚎哭……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不愿与这些仿佛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为伍。

    幸好。日本人的船在台湾就要靠岸,然后自己就能跟他们说再见了……

    与此同时。寻淮洲将军率领的工农红军,正以“平海号”巡洋舰为先导,从嵊泗列岛出发,扫荡着浙东杭州湾外面的诸多岛屿。其中,衢山岛和岱山岛上的国民党军队,全都闻风丧胆、不战而降。但是,等到红军先遣队登上诸岛之中最大的舟山岛之时,虽然基本没有遭遇抵抗,却看到了一副惨绝人寰的场景:

    ——从海边的码头到内陆的稻田,整个舟山岛上几乎处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散落在田野与海滩的茅草屋被烧毁了,较为坚固的砖石房屋也多半沦为一堆废墟。各处市镇上弥漫的腐尸气息,更是堪称令人作呕……而这都是日军在从上海败退之后,为了让自己泄愤而造的孽!

    事先就潜伏到舟山岛上的一位侦察员,惊魂未定地向寻淮洲将军如此报告了他的所见所闻。

    “……(当屠杀发生的时候)我埋伏在南边的一处高地,离我不远处有一个池塘,池塘边站着好多日本兵,拼命将一群人往池塘里赶,不一会池塘里便塞满了人。只见他们在水里乱成一片,池塘边的日本兵有的拿枪射击,有的用枪上的刺刀刺。池塘里断头的,斩腰的,穿胸的,破腹的,搅成一团,水变成通红一片。日本兵在一旁欢笑狂喊,快活得不得了。池塘里少数活人,在死尸上爬来爬去,满身血污。其中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子,浮出水面,朝日本兵发出凄婉的哀求。岸边的日本兵竟拿刺刀来捅,当胸捅了个对穿。第二下又捅那个孩子,只见刺刀一捅,小孩子被捅到刺刀上,他高高地挑起枪来,摇了几摇,当作玩耍的东西。那女人倒在池塘里,尚未被捅死,她想要站起来看看那个孩子,刚挣扎了一下,又趴下了。日本兵就照屠杀别人的方法,也将这个女人斩成几段……”

    除了几个已经沦为万人坑的“血肉池塘”之外,在定海县城,在沈家门渔港,在岛上的几处佛寺里,也到处都能找到零星的尸骸……因为盛夏时节的闷热高温,很多尸体均已腐烂生蛆,看上去惨不忍睹。

    更让红军战士感到愤慨的是,当四千日军在舟山对无辜百姓展开屠杀之时,岛上还有数百名美军士兵和至少三千国民党军队。其中,美军士兵一心想着回家,对此事不予理会,倒也罢了。而国民党军队之中,有一部分人见状吓得仓皇逃窜,躲到山林中或外岛上;但另一些人却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节操丧尽地加入了凶手的行列,跟着日本侵略者一起屠杀和抢掠自己的中国同胞!

    遗憾的是,等到红军登陆的时候,日军已经撤回台湾,而国民党军队也各奔出路,早已不在舟山岛上。纵然想要寻找凶手进行惩戒,暂时也无从着手——不过,归根结底,这笔血债还是要记在日本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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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8日,为了对日军的“舟山大屠杀”进行报复,红军对日本帝国发动了第七次核弹轰击。

    于是,在核爆的致命闪光之中,九州岛中部的重镇熊本城,也步上了佐世保、长崎和鹿儿岛的后尘,与十多万居民一起化为灰烬,从而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岛屿上,形成了一道贯通南北的核辐射毁灭带。

    至此,日本列岛在今年历次核爆中承受的总当量,已经超过了一亿吨梯恩梯炸药,几乎半个日本都被覆盖在了核辐射尘埃之下。但即便如此,打红了眼的日本帝国依然不肯向“低劣的支那人”停战屈服。

    ——刚刚即位的“弘略天皇”雍仁,大义凛然地痛斥了“支那共产军”的暴虐,发誓要战斗到底。欧美各大报刊则纷纷热情洋溢地大肆撰文,充分赞扬了日本帝国跟布尔什维克之间不死不休的战斗精神。

    然而,虽说日本帝国已经喊出了“一亿玉碎”的战斗口号,宣称要征召一百三十万大军入伍。但日本的国民经济还没有来得及转入战时体制,国内的大部分军工企业就都已经被核弹炸平了,而满洲国地区的工业基地也还没来得及怎么建设……如果不想让士兵们端着竹刀竹枪去和红军作战,就得另想办法。

    所以,美国使节团趁机表示,他们愿意为日本帝国提供一批轻武器和弹药,用来跟支那共产军展开生死之战,前提是需要割让加罗林群岛、塞班岛和提尼安岛,这些日本海军前出太平洋的基地为抵押品……

    但是,当日本帝国大本营还在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时候,又一则噩耗却已经从北方传来。(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七、苏军南下

    库页岛(日文称桦太岛,俄语称萨哈林岛)中部,北纬五十度国界线

    莽莽苍苍的参天古树之间,一座绘制着太阳旗和菊花国徽的混凝土界碑,在荒芜的山林间巍然屹立。

    在它的南面,是日本帝国的桦太厅,在它的北面,则是苏维埃联盟的萨哈林州。

    ——库页岛,这座僻处于东北亚冰天雪地之中的荒凉海岛,曾经在理论上一度被划归中华名下。但事实上,从十七世纪到二十世纪,反复厮杀争夺着这座岛屿的,一直是日本浪人和俄国冒险者。江户时代的幕府武士和俄国沙皇的哥萨克自由民,在这片远离各自故土的岛屿上,不知爆发了多少次战斗。

    经过几个世纪的反复较量,在日俄战争结束之后,根据《朴茨茅斯和约》,沙俄割让库页岛北纬五十度以南的地区给日本,日本在割让地设立桦太厅,下属17郡4町58村,总人口达到了三十万以上。

    到了1935年的时候,这片被冰海和雪原包围的荒凉土地,已有三十年未闻战火。从1913年 (大正2年)以来,和平时代的日本帝国为了节约开支,甚至取消了桦太岛的驻军,只安排了少量携带轻型武器的桦太厅警察部国境警察部队,负责北纬五十度的边境警卫、稽查走私等等。

    然而,从今年的初夏开始,手持三八式步枪在北纬五十度线界碑旁边站岗的桦太厅警察部日本国境警察队员,却日益惊恐地发现。平静了三十年的国境线对面,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动向——莽莽丛林被砍倒,泥潭和草甸被填平。亘古无人的荒野上出现了成排的营房,飘扬着鲜艳的红旗……苏联红军几乎是不加掩饰地开始在库页岛增加兵力,从7月开始多次派遣小股侦察兵入侵岛屿南部,甚至血洗日本边防站,火烧日本矿山和垦荒地,让日本帝国桦太厅顿时不由得惊恐万状,预感到红色的铁流即将降临。

    为此。桦太厅从7月开始多次发出警报,向帝国政府要求增援兵力,并且准备疏散一部分居民。

    然而。此时连首都东京也已经沦为核爆废土的日本帝国,早已根本无暇理会这样的“小事”——桦太厅的紧急报告在发上去之后,登时如同石沉大海,整整两个月都没有收到内阁的任何相关回复。倒是宫内省发来了一纸通告。说是为了庆祝新皇登基。要求桦太岛进贡若干土产和熊皮……

    接下来,就在桦太岛上数十万日本移民的一片惶恐之中,来自鄂霍茨克海的寒流终于席卷而至!

    ——8月19日,三个师的苏军南下突破国境线,开始进攻日本桦太殖民地。而此时的日本帝国大本营,在整个桦太殖民地根本没有部署一兵一卒的正规军,仅有不足五百名配备轻武器的边防警察……

    很显然,“三八大盖”对付不了苏联坦克。警察的木棒更对付不了红军的刺刀。因此,库页岛战场的苏联红军几乎没有遭到任何有力抵抗。就轻而易举地跨越了边境地带,大踏步地向着南方挺进。

    与日本人微不足道的抵抗相比,真正阻碍了苏军推进速度的,其实是严酷的自然环境——整个库页岛都属于寒带冻土针叶林的范畴,山岭间长满苍松白桦,平地上则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湖泊、水泡子,千疮百孔,仿佛筛子一般。大的一两平方公里,小的只有几百平方米。在池塘和湖泊旁边,遍布着成片的沼泽地,覆盖在青草之下,乍一眼根本看不出来……笨重的苏联坦克没走出多少公里,就相继陷进了泥潭里。

    总之,在突破边境之后没走多久,苏联的机械化部队就退化成了步兵师和骑兵旅……但是,面对区区几百名拿着“三八大盖”和木头警棍的日本警察,还有白桦木钉成的哨卡,苏联方面有步兵就已经足够了。

    与此同时,苏联太平洋舰队也从苏维埃港和符拉迪沃斯托克出发,从海路袭击桦太殖民地的南部沿海地区——曾经被日本帝国联合舰队嘲笑和鄙夷,仅有两艘巡洋舰和若干艘驱逐舰的苏联太平洋舰队,此时却俨然成了日本海的霸主!其中三艘苏联驱逐舰,甚至沿着日本海东岸进一步南下,炮击了北海道的稚内和本州岛的秋田港。不仅截断了日军增援桦太殖民地的通道,也给日本民间造成了更大的恐慌。

    8月20日,苏军开始登陆恵须取港和真岗港,次日下午便占领了桦太首府丰原市,在市政厅的大楼前方升起了镰刀锤子红旗。整个作战期间,苏军付出的伤亡总数不足三百人——虽然有一部分日本武装侨民和警察还在山野之间继续打游击战,但拥有三十年历史的桦太殖民地却已经从此消失了。

    与此同时,在库页岛的东面,位于鄂霍茨克海上的千岛群岛,同样也响起了苏联红军的炮声。

    ——和库页岛一样,千岛群岛也是日俄战争结束之后,日本从俄国获得的战利品之一。日本帝国在这片绵延千里的群岛上立足后,不仅封闭了俄罗斯通往太平洋的出口,而且封闭了通往堪察加和楚科奇半岛各港口的海上通道,成了日军进攻滨海地区和远东的基地,让苏联人常有如鲠在喉的感受。

    因此,在库页岛之战告一段落之后,苏联太平洋舰队很快再次起锚东征,扫荡千岛群岛上的各个日本据点。而苏联红军的海防岸炮,也从12公里外的堪察加半岛炮台,轰击千岛群岛最北端的占守岛。

    面对即将攻击的苏联红军,此时部署在千岛群岛上的日军防御力量,也没比库页岛强上多少。而且国内的后援兵力同样无法指望……这些困守在冰寒孤岛的日本边防哨兵。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神明保佑。

    除此之外,在黑龙江南岸的伪满洲国,同样也轰轰烈烈地燃起了烽火与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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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伪满洲国北部,大兴安岭

    此时此刻,正值东北一年之中最美好的盛夏时节——和煦凉爽的山风,夹杂着青葱草叶的芬芳,在高大浓密的针叶杉林中穿过,茂密的枝叶在山风中不断俯仰着,“哗哗”地发出一阵阵悠远的海潮声……黑颈白花色的水鸭。在林间小溪汇集的水潭里扑楞楞地乱飞,各式各样不知名的虫鸣,与原始森林特有的各种轻微响动融合在一起。从而在这片蛮荒森林之中,构成了一曲亘古不变的,奇特而美妙的交响乐。

    然而,尽管大自然的风情是如此美妙。但总是会有人类来打破这片大森林的宁静。

    时值正午时分。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上,斑驳的阳光艰难地穿过密林枝叶的阻拦,星星点点地照射在不知多少年都没有人走过的林间地面上。常年积累的厚厚落叶,一层层地叠压起来,变得腐烂潮湿,爬满苔藓和小虫,踩一脚下去直没脚背……然而,就是在这样难以行走的丛林中。数十名东北抗日联军的战士们却着苏军制服,背着补给袋。象个山老鼠一样窜前窜后,自由得好像掉到水里的鲑鱼。

    ——对于已经在这白山黑水之间,跟日军和伪军周旋了四年之久的东北抗联战士来说,这点山路实在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此次“戴罪立功”,奉命绕道苏联境内,前来东北敌占区公干的博古同志来说,可就让这位习惯于养尊处优的前任最高领导人有些吃不消了:窄小的制服领子把他的脖颈勒得笔直,软军帽扣在一边,步枪斜背在背后,腾出两只手抓住滑溜溜的小树干借力,不时发出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尽管是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但夏日午后的高温,还是把密林中的腐殖质给蒸出了丝丝缕缕的白烟。难以形容的气味把博古熏的头昏眼花,感觉背上的给养袋子越来越沉重,而手里的冲锋枪也被攥的出油。

    在爬上一个陡峭的山坡之后,博古再也忍受不住,终于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树墩一屁股坐下,把帽子掀到后脑,摸出一本小册子不住地向脸上扇着风,呼呼喘着粗气:

    “……赵尚志同志,我的天哪,赵尚志同志,你能稍稍等一会儿吗?请你停一下,我的眼睛都花了,您看,跟着我一起过来的两位苏联同志,还有中央红军的几个同志,眼下都已经被甩的老远了!”

    “……呵呵,抱歉啊,咱们的战士都是走惯了山路的,没想到关内来的同志体力不行啊。”

    赵尚志笑着停了下来,貌似憨厚,其实绵里藏针地答道,“……刚才实在是有些太兴奋了,急着想要让满洲的同志们听到这个好消息……没有考虑到内地同志的体力,真是对不起了……”

    对此,早已气喘如牛的博古,也实在是无心再玩什么唇枪舌战的把戏,只得翻了个白眼对付着过去。

    ——今年八月下旬,一支苏军在布柳赫尔将军的指挥下越过黑龙江,攻克了对岸防御力量空虚的黑河市,同时邀请东北抗联各部队赶往黑河与苏军会师,并且领取军火补给、进一步扩充实力,从而能够有实力发动更大规模的战役,彻底拖住日本关东军的手脚——而博古就是带着这样的使命前去联络东北抗联的。

    ——直到深入边境线30公里之后,博古和陪同他前来的苏军联络员,这才在一处开阔的河滩上,见到了上万名聚集于此的东北抗联战士,还有杨靖宇、周保中、李兆麟等其他抗联将领。

    与之前那副破衣烂衫、穷极潦倒的模样相比,此时的东北抗联已经变得洋气了许多,基本上人人都有一把苏联的“莫辛纳甘”步枪,不少人还穿上了苏联军装。总兵力也从年初的一万多人,一口气膨胀到了如今的五万以上——根据苏联当局与“未来同志”的秘密交易。苏联远东驻军从初夏五月开始,彻底无视了日本帝国的恐吓与威胁,大大增加了对东北抗联的增援力度。给日本关东军制造了越来越可怕的麻烦。

    到了现在,苏联红军干脆直接撕下最后一层和平伪装,主动出兵渡江,给东北抗联输送军需品了。

    不过,与“鸟枪换炮”的东北抗联士兵相比,护送博古前来此地的党中央特科战士,看上去还要更加的“洋气”——数码迷彩迷彩服。帆布战斗靴,插板防弹衣,带帆布迷彩罩的防弹头盔。外加一副貌似有些多余的风镜。他们的身上同样是杂七杂八的挂满了各式零碎,其中有几个人的肩膀上还带着单兵电台……当他们向东北抗联演示了这些装备的用途之后,立刻就把颇有些自以为了不起的抗联战士给震住了……

    总而言之,经过一番“友好的交流与协商”。东北抗联的全体领导人都欣然接受了与苏军会师。到黑河去接受装备,扩充兵力的建议——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发财机会,只有傻子才会不要呐!苏联人过去可没那么慷慨!然后么,既然有了枪械、资金和粮草,那么肯定是要去打小日本的,否则难不成还要倒戈去当汉奸?至于要不要真正服从远在中国另一端的广州党中央的领导……这个就要看情况再说了。

    由此可见,因为长期孤悬在外,与中国的其它红军缺乏往来。反倒是跟黑龙江对岸的远东苏军联系紧密……想要把东北抗联真正收归党中央的管辖之内,这项收编工作眼下恐怕还是任重而道远……

    接下来。从八月末开始,在博古的牵头倡导之下,原本就已经非常活跃的东北抗日联军,干脆在黑河市正式挂起了“满洲苏维埃政府”的牌子,广邀各方豪杰加盟,宣称要“打到长春去,收复全满洲”!

    另一方面,日本关东军的应对和反击,却显得异常软弱无力——随着日本列岛渐渐变成辐射废土,眼看着日本小鬼子亡国在即,伪满洲国的各路兵马也都纷纷起了别样心思。尤其是当苏联红军大举南下,东北各地一日三惊之后,局势更是急转直下……很快,关东军司令部就不无惊怒地发现,境内各地的大部分满洲国部队,都开始对军令阳奉阴违,甚至出现了私自搜集军械,企图聚众作乱的苗头。

    关东军司令官南次郎大将一气之下,下令处决了几个最为桀骜不驯的刺头儿,结果立刻在齐齐哈尔和四平引发了大暴乱——当大半个日本成为辐射废土之后,日军在东三省这块地面上的威慑力自然也大不如前了。甚至就连伪满洲国皇帝爱新觉罗.溥仪,在当前的这种情况下,也暗自生出了转换门庭的念头——既然爱新觉罗家的姑娘,能在赤党那边混得如此风生水起,自己这个皇帝想来也不会过得太惨吧!

    再接下来,非但伪满洲国这边烽火连天、暗流涌动,就连朝鲜半岛也出现了不稳和骚乱的迹象……不仅是那个牛皮哄哄的“大韩民国流亡政府”,从上海带着大批军火和资金(发行于未来的“真钞”)潜入了朝鲜半岛,就连苏联援助的朝鲜红色游击队,也从北方渡过图们江,成功地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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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十六铺码头

    伴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声,一艘刻意悬挂了美国旗帜的苏联商船拉起锚链,缓缓离开了码头。

    粗看起来,这似乎跟近期冒险前来上海做生意的其它走私商船并无不同,但只要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码头上异乎寻常地戒备森严,而这艘苏联商船的水手们看上去也格外精悍,居然连一个醉鬼都没有。

    与此同时,在旁边的一艘德国邮轮上,塞克特将军、法肯豪森将军和德军驻华顾问团的诸位军官们,则是眯缝着双眼,神色各异地望着这艘装载了一枚五万吨当量级原子弹的苏联商船逐渐远去。

    “……通过在满洲战场上的交易,苏联人已经得到了第一枚核弹……我们也必须加快行动速度了。”

    塞克特将军严肃地说道,“……诸位,在回国之后,我们必须发动一切关系,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达成这笔购买原子弹的交易!否则就是对国家和民族前途的不负责任!”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这价钱……”法肯豪森叹息着摇头,“……未来的中国人真是太贪婪了!”

    “……即使是被敲诈也没办法啊……原子弹……这种或许能结束一切战争,或许能毁灭人类文明的超级武器,我们德意志人就是卖了裤子也得买回来!”

    塞克特将军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但随即却又淡然一笑,“……其实,我觉得应该不会存在太多障碍……相信在亲眼看了电影《帝国的毁灭》之后,元首和他的亲密伙伴们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八、崩溃与疯狂

    日本,京都,天皇御所

    在这座本应古色古香、精致典雅的华美宫殿内,此时却弥漫着一股仿佛世界末日般的灰暗气息。

    那些穿着华美古装的宫女侍从,行动之时总是屏息静声,唯恐遭了什么大人物的雷霆之怒。

    本月初才登基践祚的“弘略天皇”雍仁陛下,自从他登上御座开始,就被迫面对接二连三的坏消息。

    ——上海攻略的失败,鹿儿岛港口的核爆,联合舰队的覆灭,国内秩序的崩坏,苏俄红军的毁约南侵,满洲和朝鲜“土匪”的大肆作乱,美利坚合众国的趁火打劫……每一个都是动摇国本的恐怖噩耗!

    总而言之,尽管早先看着兄长在宫中称孤道寡的时候,雍仁亲王多少还有些心里不服气,以及“我应该能做得比你更好”的小心思。但眼下真正登基践祚之后,雍仁陛下却发现他屁股底下的御座就好像烤炉一样滚烫,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让这位新天皇的精神状态始终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首先,对于目前正在辐射尘埃下呻吟的国内核爆地区,焦头烂额的日本政府名义上还在组织救灾,实际上已经差不多是完全放弃了希望,任凭灾区民众自生自灭了,只要他们不至于涌出灾区,跑到别处去制造骚动就好……问题是,鉴于每个人最基本的求生**,这种事情根本做不到——眼下的东京和大阪都已经几乎变成了战场,一无所有的灾民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在废墟上游荡。或者成群结队地袭击其它城镇。

    这些灾民为了弄到一口吃的东西,女人不惜出卖**,男人不惜违法犯罪。纵然被枪毙的“盗窃犯”尸体吊满了公路边的电线杆。整个日本的社会治安,依然无可挽回地急速跌落向崩坏的深渊……

    此外,由于前后这么多次核爆的巨大破坏,日本国内的电话、电报和铁路交通也已经基本瘫痪了,即使帝国政府想要调集人力物力,用于战争或赈灾,暂时也很难动员得起来——至于那份征调一百三十万壮丁参军入伍的宏大计划。更是从一开始就纯属空想:很多县市的政府都早已崩溃了,征兵动员该怎么做?

    其次,针对苏联红军的大举南侵。日本帝国除了暴跳如雷之外,几乎想不出任何有效的防御对策。

    目前,库页岛和千岛群岛的丢失已经无法挽回,而在接下来的整个北海道战场。日军能够拿得出手的迎击部队。也只有一个不满员的旭川第七师团——因为其中一个联队被调到支那大陆战场上去了——再加上紧急动员起来的若干“在乡军人(退役老兵)”和警察,满打满算不到五万人。

    虽然军部的参谋们,还在鼓吹着要给北海道的全体国民发放枪械弹药,动员全民上阵保卫国土,但天皇陛下很怀疑这种做法的有效性——事实上,根据目前了解到的情报,无论是在库页岛,还是在千岛群岛。日本军民的抵抗全都十分轻微。尤其是那些普通的日本市民,在看着苏联红旗从身边招摇过市的时候。非但没有多少“全民玉碎”的念头,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而其中的道理也很简单:

    “……根据苏联军队政工人员的宣传,如果某座城镇被插上了苏联红旗,那么就可以免受中国核弹之苦;否则只要核爆白光一闪,全城老幼就会尽成齑粉,一个都别想活下来……”

    因为日本的诸多政客要人或是相继横死于核爆,或是失势于政争,而被意外地顶上来的新任日本首相,皇族陆军大将,东久迩宫稔彦王,带着一脸疲惫和憔悴的神色,在御前会议中对天皇如此汇报说,“……所以,尽管丰原市政府曾经打开军火库,给市民发放封存的旧式枪械。但等到苏军一来,市民就又把枪械乖乖缴了上去,只有极少数人坚持游击战。而如果苏军继续南下,北海道军民的战斗意志恐怕也很堪忧……”

    “……真是一群懦弱可耻的非国民!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为天皇奋战而死,就能化身为神吗?”

    新任陆军大臣真崎甚三郎不满地答道——在天皇换人的同时,日本内阁也几乎整体换血了一遍,其中相当一部分“消失的阁员”是死于核爆与辐射病,另一些人则是在皇位竞争之中站错了队而遭到贬斥。

    “……成神?可是,就连东京的靖国神社,如今也变成废墟了啊!”有人突然闲闲地讽刺了一句。

    “……你这是在用什么口气说话?难道是在侮辱为国牺牲的英烈吗?你这个该死的非国民!”

    “……诸位,此乃御前会议,请不要在天皇陛下面前忘了尊卑礼仪!”眼看着真崎甚三郎大将就要暴怒发作,东久迩宫首相赶紧出来打圆场,“……目前,苏俄红军之南侵已经发动,陆军可有防御对策?”

    “……陛下,关于抵御北方入侵的作战预案,参谋本部几乎每年都在做,但从来都没有想过局势会变得如此恶劣!眼下几乎是连一份都派不上用场!”真崎甚三郎低头答道,“……北海道的第七师团已经进入备战状态,但由于敌人可能登陆的范围过于广大,无法在整个北海道的滩头做到处处设防,只能等待苏军登陆之后再进行反击……而且,北海道的弹药储备只够维持一次会战,目前陆军正在抓紧抢运。

    除了本土的北海道方面之外,满洲战场也是全线告急。两万苏军已经渡过黑龙江,强占黑河市,为满洲叛匪输送军火弹药。满洲国境内亦是叛乱蜂起,关东军连日来激斗不暇,一时间无力北上反击。苏俄太平洋舰队竟然偷袭朝鲜半岛东部港口。炮击了元山港等地……此等举国之战,仅凭陆军实在是左支右绌,处处被动。不知海军可有信心迎击苏俄舰队。重演昔日东乡元帅对马海战的辉煌往事呢?”

    “……保卫皇国神圣疆土之事,帝国海军自当竭尽全力。”同样是刚刚晋级的海军大臣井上成美不卑不亢地答道,“……但是,眼下的帝国海军已经没有了战列舰和航空母舰,甚至连重巡洋舰都损失殆尽了。目前只剩下三艘轻巡洋舰和十几艘驱逐舰、炮舰,还有五艘潜艇,散落在辽东、朝鲜和本土的一些港口里。

    当然。即使是仅凭这些兵力,也足以在日本海上,与苏联太平洋舰队决一雌雄了。但如果这么做的话。帝国的其余海疆就会完全失去防御力量,甚至就连支那海军的那几条小船都能任意驰骋闯荡——此外,如果这支最终决战舰队在集结起来只好,再次在港口遭遇核武器爆击。那么海军省就真的要解散了!”

    “……核武器。核武器!归根结底还是那个什么该死的核武器!”

    听到这里,天皇陛下终于按捺不住,再也顾不得“御前会议之中,天皇不发言”的不成文惯例,直接从御座上跳了起来,“……眼下距离支那共产军的第一次核爆,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吧!难道陆军部直到现在还拿不出一个可行的对策,来阻止支那共产军对帝国实施的核武器攻击吗?国土防空是你们负责的吧!”

    “……这个……请陛下恕臣无能!”真崎甚三郎大将终于不由得老脸一红。低头如此答道。

    “……哼,朕知道。陆军光是为了阻止大阪的核爆灾民冲击京都,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天皇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发言逼迫,而是径自坐回了御座,“……还是继续议论如何抵御赤俄吧!”

    ——事实上也没什么可商议的,唯一的对策就是“全民动员,节节抵抗”而已。尽管对民心归附的问题很担忧,军部依然制定了自己的计划,准备在北海道依靠组织市民志愿军去“把战争进行到死为止”。

    而海军也准备将剩下的舰艇都集中到北方港口,计划在千岛群岛展开破交战,一方面是为了阻滞苏军的登陆攻击进度,一方面也是转移战场,避免苏联舰队炮击日本海沿岸,甚至切断日本与朝鲜之间的交通。

    如果有可能的话,日本海军也很乐意跟苏联太平洋舰队展开对决,从而一战定胜负,多少挽回些声望。

    ——苏联的陆军固然庞大而凶悍,但苏联的海军却远没有那么响亮的名声,至于曾经在日俄战争和苏俄内战之中两次全军覆没的太平洋舰队,更是被看成弱旅中的弱旅,属于能够轻易蹂躏的对象。

    但最大的麻烦在于,对于中国方面发射的核弹,如今的日本帝国依然是毫无办法,只能继续硬抗。

    当然,在这一片哀声惨淡之中,也不是完全没有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外务大臣就一脸得意地表示,通过诸位勤奋外交官的努力周旋,外交部成功地以“全球联合反.共”的口号,从英国争取到了一笔价值三亿英镑的军火物资援助!整整二十船上次世界大战之后封存的英军剩余物资,包括野战炮、步枪、手枪、弹药、罐头食品等等,如今已经被装运上船,从利物浦启程出发,预计在两个月之后就能抵达日本……

    “……甚好甚好,有了英国的援助,皇国就不必向美国出售太平洋岛屿了。”天皇如是赞许说。

    但问题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上,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想卖就能不卖的。假如你硬是坚持着不卖,别人说不得就要翻脸来抢了——就如同帝国主义列强在中国“花钱购置”的一大堆租界一样……

    所以,在短短几天之后,这位可怜的天皇陛下,就得知了又一则让他差点晕厥过去的最新噩耗。

    “……数百名美军强行登陆塞班岛?!提安尼岛同时告急?!特鲁克锚地外出现美国战列舰和航空母舰,守岛官兵紧急请示,是否要进行抵抗?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帝国竟然也成为任人宰割的猎物了吗?”

    ——由于是和平时期。所以,日本眼下统治的太平洋各岛,除了特鲁克环礁海军基地以外。基本上都处于不设防状态。登陆美军在轻易打翻几个脑子不开窍的保镖、警察和哨兵之后,就轻而易举地把这些岛屿给占领了。而成为重点夺取目标的特鲁克锚地,则遭到了一支美国特混舰队“惨无人道的围观”……

    最终,在万般无奈之下,日本帝国政府于9月3日签署了一份丧权辱国的协议,向美国低价转让太平洋各岛,最后仅得五百万美元的补偿金。连特鲁克锚地的建设费用都抵不上。

    而与此同时,日本陆军还在苦思冥想着抵御核武器的对策,最后得出这样一个脑洞大开的结论:当运载核武器的火箭弹发射起飞之后。现有的一切手段就都无法拦截了。想要让日本帝国的神圣国土免遭核爆之灾,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让支那共产军的核武器永远都停留在发射架上!

    这个结论……嗯……严格来说倒也没错,但问题是。到底该怎么实现上述目标?

    日本海军想出的办法。是攻占上海,捣毁敌人的核弹发射基地……结果十分凄惨地失败了。

    日本陆军想出的办法则更加“简单粗暴”,那就是实施“对等的报复”,把支那人给吓到手软!

    于是,在这片饱受蹂躏、多灾多难的中华大地上,又迎来了新一轮惨无人道的血火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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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读者们,大家好,在时隔多日之后。面对当前乌克兰的爆笑局面,老老王终于忍不住又要吐槽了。

    今天吐槽的题目是:《逗逼国家的逗逼战争》。

    自从克里米亚半岛公投独立。加入俄罗斯之后,乌克兰局势一度稍有缓和,各方势力都忙着唱高调放嘴炮,却毫无实际行动。以至于有的国际观察家认为,乌克兰这档子破事,或许就这么马马虎虎过去了。

    但事实证明,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短暂平静罢了。

    果然,进入四月以来,乌克兰上空的战争乌云日趋浓密,整个东部地区都在酝酿着分裂,各个亲俄民兵组织相继出现,感觉似乎很像是美国南北战争前夕,南方各州纷纷宣布独立,同时谈判结盟的节奏。

    ——先是俄罗斯宣布天然气提价,基辅当局因为把黄金都送给了美国,只好耍赖,坚决要求只用气不付钱,结果导致俄方断气。由于天气热了无需取暖,乌克兰的西部农业区倒还好,但东部高能耗的工业城市立即造反,顿涅茨克、哈尔科夫、卢甘斯克这些在二战军事史和苏俄革命史上都频繁亮相的地名,相继变成了共和国。接着,就连二战迷和高达迷都异常熟悉的著名军港敖德萨,也宣布要成立敖德萨共和国了!

    于是,诸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们翘首以盼,期待着欣赏本世纪的哈尔科夫坦克大决战。

    果然,基辅当局义愤填膺地宣布要进行“东部反恐作战”,重点讨伐“顿涅茨克共和国”。问题是,他们似乎连“皇帝不差饿兵”的道理都不懂,没给一毛钱开拔费就驱使军队出发。其中某些士兵不无心酸地表示,他们在开拔出征之前就已经断炊三天——这样三天没吃饭的军队,士气和斗志自然可想而知:果然,乌克兰第二十五空降旅的六辆装甲车在出征途中直接换上俄罗斯国旗,在欢呼声中驶入“叛乱城市”,还有十一辆装甲车基本未经战斗就被亲俄民兵俘获……环球网的战地记者还发现大批市民开着拉达轿车驱赶乌克兰坦克,比螳臂当车都厉害多了!这他喵的是在专程给叛军送重装备吗?

    基辅的逗逼连工资都不发,饭都不给吃就派兵去打仗,简直是连辛亥革命时期的满清王爷都不如啊!

    另一支由国家安全局副局长克鲁托夫将军率领的“反恐部队”,也是同样的扑街——在出征之前,这位将军还信心十足地宣称“他们必须得到警告,如果他们不放下武器,那么将遭到毁灭!”

    结果这位克鲁托夫将军的战绩如何呢?早上的时候形势大好,占领了一个机场;到了中午的时候,就被亲俄民兵和示威群众包围起来;再到晚上的时候,这位将军走出机场与对面谈判,说了没几句话,机场里突然传出几声枪响,然后关门把将军丢在外面不管。可怜的克鲁托夫将军惨遭一顿暴打,就此被俘……

    ——讲数的时候一言不合双方开扁,一方老大遭出卖当即被抓……这到底是黑帮片还是战争片啊?

    更爆笑的是,因为乌克兰第二十五空降旅的部分官兵在“东部反恐作战”之中倒戈,或是被对手缴械。可是逗逼的基辅当局却没有恩威并用,稳住剩余部队,而是立即宣布报复,公开宣称要严惩那些放下武器的士兵,顺便将整个空降旅就地解散——这不是在为渊驱鱼,把军队往东部叛军那边赶吗?

    哎,以乌克兰军队现在好几个月发不出军饷,士兵怨气冲天的背景,基辅逗逼当局不管派兵去打谁恐怕都是会叛变的。就这点来看,我国辛亥年间的那几个人物都比他们有政治头脑,不管是孙大炮还是袁大头,夺权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外国银行借钱,用于撒钱收买军心、稳定局势和处置善后。最后袁世凯看起来比较有偿还能力,从列强那里借到钱了,所以能收拾局面。可乌克兰这帮逗逼在根本没弄到钱的时候,就开始瞎搞,甚至根本没想过要给军队送钱,结果就是把政变和内战搞成了这副逗逼德行。

    目前,鉴于乌克兰军队大多不可靠,偏偏还没钱笼络军心,基辅逗逼当局又想出新招数,就是申请联合国维和部队进驻乌克兰东部地区,帮忙维持秩序和统一……问题是,联合国会愿意搅这趟混水吗?

    眼看着基辅的逗逼政府除了送脸下乡求挨打之外,几乎啥都不会做,乌克兰国内一时间群魔乱舞,各路势力纷纷跳出来招兵买马:科摩罗夫斯基在第聂伯巴普洛夫州组织了“反分裂委员会”,寓居德国的季莫申科也派人回国组建“乌克兰人民抵抗力量”,再加上早已蹦跶得欢的新纳粹组织“右区”……以后的左翼历史教科书上,或许就按照苏俄革命史的前例,变成了科摩罗夫斯基匪帮,季莫申科匪帮,亚罗什匪帮?

    哎,真不愧是逗逼国家的逗逼战争,等到今年这事完了,或许可以写一部《静静的顿河》逗逼版了。

    等等,明末农民战争的时候,咱们中国人好像也是这副德行?(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九、北京大屠杀

    香港岛,中环,维多利亚城

    伴随着略嫌嘈杂的军乐声,港督府前方的米字旗徐徐落下,换成了一面镰刀锤子红旗冉冉升起。

    香港总督贝璐爵士带着一脸沮丧和颓废的表情,向彭德怀将军交出了他的印玺和绶带。

    ——在历时一个月的冗长拉锯战之后,这场几乎让人精神衰弱的香港争夺战,终于徐徐落下了帷幕。

    战前最乐观的预案终究还是没能实现,红军最后还是不得不在香港岛上使用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火箭炮和加农炮从九龙半岛发动的昼夜炮击,还有红军飞行队的反复轰炸,始终没能压垮英国佬的斗志。大屿山岛的拉锯战也打得没完没了。而潜入香港的地下党组织,同样没能在香港岛上成功地策动起义:如今这会儿的香港岛上,聚集了从中国各地逃难而来的大批富豪、官绅和买办,乃是全中国阶级属性最为反动的一群人,个个都对红军恨得咬牙切齿,战斗决心比英国人还要强烈!香港地下党前后两次偷运武器上岛,准备组织武装起义……都被这些嗅觉灵敏的“阶级敌人”带着一票狗腿子给破坏了。

    因此,原本还盼着“和平解放”的红三军团指战员们,终于被这些好像茅坑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敌人给磨光了最后一丝耐心——尤其是在小平同志率领一个团孤军奔袭四百公里,仅有两天时间就收复了广州湾的法租界之后……在友军战绩的刺激下。前线指挥部终于狠下决心,凑出四架改装的无人遥控飞机,分别载着一枚半吨重的梭曼毒气弹。从启德机场起飞,直扑香港岛南岸的赤柱和浅水湾海军基地……

    于是,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爆裂声和铺天盖地的毒雾,六千名英国海陆军士兵和同样数量的华人后勤员工、苦力小贩、妓女流莺,一起极端痛苦地去见了上帝。同时陪葬的还有浅水湾酒店里的上千名避难住客。

    而这段时间一直活跃在伶仃洋上的英军驱逐舰和炮舰,也沦为了只剩下鬼魂的亡灵船。

    次日,另一队飞机往香港岛的大潭水库投下染色剂。同时往市区洒下传单,宣称已向自来水下毒。紧接着,几枚石墨纤维炸弹报销了香港岛的北角发电厂……至此。香港市区内的水电供应一起中断,居民愈发惶恐不安,而发生在浅水湾和赤柱的惨剧,则让所有人都看到了红军不顾一切也要攻下香港的决心。

    至于红军飞机抛下的传单。更是毫不掩饰地威胁说。如果驻港英军再不投降,那么红军就要用毒气把这座城市变成鬼城……从而成为了压垮港英当局官员心理承受能力的最后一根稻草。

    ——尽管那些说着一口蹩脚英语的“高等华人”还在叫嚣着“汉贼不两立”,而伦敦的鲍德温首相也致电报到香港,给港督贝璐爵士打气,鼓励守军抵抗到底:“你们在香港战斗的每一天,都是对联合王国的巨大贡献。请务必再坚持下去,直到死光最后一个香港人……”但还是无法挽回驻港英军业已崩溃的士气。

    9月3日,贝璐爵士在港督府召开了最后一次军事会议。诸位军官认为在承受了一系列外围据点争夺战的兵力损失,以及发生在浅水湾和赤柱的毒气浩劫之后。目前香港岛的防御兵力仅剩不足四千人,而且还是以印度人和华人义勇军为主。岛上的弹药和粮食储备虽然充足,但水源无法保证安全,士气更是已经低落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如果继续战斗下去,很难说会不会出现大范围的崩溃和倒戈。

    最重要的是,如果中国布尔什维克真的对香港发动全面毒气战,驻港英军根本拿不出任何有效的对策。

    当日下午,驻港英军向维多利亚湾北岸的工农红军派出求和使者,傍晚,双方基本停止了战斗。

    利用这个短暂的空隙,一部分最为顽固反动的香港居民悄悄登上客轮,起锚出海,投奔南洋的新加坡等地去了。而更多买不起船票的反动分子,则各自纷纷悬梁上吊、服毒切腹,或投海而死……更有甚者,居然先杀了全家老小,然后往身上浇满汽油,坐在堂屋里点燃火柴,把自己和房子全都付之一炬。

    当然,绝大部分的普通香港人,还是平静而又忐忑地接受了这片土地的回归祖国。而那些早已被地下党渗透和煽动的进步工农,还连夜赶制了红旗与标语横幅,准备欢迎工农红军的进驻。

    9月5日,在红军先遣队控制了市区各个要点之后,驻港英军在港督府正式举行投降仪式。港督先生黯然交出了印玺和绶带,两位上校则交出了自己的手枪和军刀——至此,香港之战基本结束。

    紧接着,中央调遣大批特科战士进驻香港岛,整肃和清理各类反革命分子,并且征收各种古董珍玩和贵金属资产——经过这大半年来的多次演练,有关方面对这一套路流程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金奇娜和诸位穿越者才乘着装甲车,施施然踏上了香港岛的街道——仅仅是简单的巡视和闲逛而已,至于抄家挖地窖搜罗金银贵金属和值钱货色,自然都有党中央派人负责操劳。

    总的来说,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香港街景,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普通,跟这年代的广州相差不大,甚至远不如这年头的大上海──不要说什么国际会展中心了,从中环到金钟,连一栋像样的摩天大楼也没有。铜锣湾沿岸也比不得上海外滩十里洋场那么气派。而且如今在战火蹂躏之后,每家商铺都闭门歇业。更是显得萧条破败。众人看了没多久,又拍了几张照片,就觉得十分腻味。转而聊起了其它话题。

    “……听说在即将成立的中央政府里,广州的党中央准备让你当政协主席?”马彤笑着对金奇娜调侃说,“……等到建国之后,你就不再是副主席,而是响当当的正牌金主席啦,或者说爱新觉罗主席啦!”

    “……哎,又不是国家主席。算不上什么头面人物……不同的主席之间,含金量也是不一样的啊!”

    金奇娜一脸淡定地撇了撇嘴,“……全国政治协商会议主席。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一个招降余孽的金字招牌。配上我这个前清皇室的格格倒是恰如其分……听说如果溥仪肯举义归顺的话,就让他当副主席呢!”

    “……国母宋庆龄呢?”一直在用耳机听广播的林深河突然插嘴说,“……我还以为会让她管政协呢。”

    “……她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主席。含金量比我这个政协主席还要高一些。”金奇娜随口答道。同时换了个话题,“……收音机里有什么新的消息吗?关于苏军南下和我军占领香港……呃……我是说敌人那边。”

    “……武汉的蒋介石政权,在广播里自然还是那一套反俄反赤的陈词滥调。而北京的日伪电台更奇怪,正常的节目播放从前天早上就中断了。”林深河少校有些困惑地回答说,“……先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放《茉莉花》,然后又改为反复播放日本国歌《君之代》……或许是他们的播音室挨了炸弹,一时间凑不出播音员了——听说王亚樵的锄奸团成员在北方很是活跃,干掉了不少日本特务和大汉奸……”

    “……诶?是吗?但我党好像是一直不主张政治暗杀的啊?”马彤略显诧异地问道。

    “……唉。这话确实是说的没错,但如果是‘有活力的民间爱国团体’在自发行动。党中央也没有为挽回那些民族败类的性命而叫停的道理。”金奇娜打了个哈欠,“……对于我来说,还真是希望王亚樵多杀些社会名流才好,免得日后还要把这些卖国汉奸和斯文败类弄进全国人大或政协会议里养起来,整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打着为国为民的口号整天琢磨着如何给洋人当奴才……哦,那可真是想一想就让人恶心!”

    “……没办法,这就是政治,世界上最神圣也最肮脏的东西。”林深河吹了声口哨,如此叹息说。

    再接下来,一则突如其来的沉重消息,便打断了他们之前的轻松闲聊。

    “……诸位,北京那边的地下党传来了消息,北面这回出大事了。”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王秋突然从副驾驶座上探起了身子,带着一脸焦虑、困惑、纠结而又担忧的复杂表情,对他们如此说道,“……我们让这个世界避开了一场南京大屠杀,但死性不改的日本鬼子却制造了另一场更加可怕的北京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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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北京,日本“北支那派遣军”司令部和汪精卫伪国民政府的驻地。

    此时此刻,这座布局规整、气相庄严的明清古都,正陷入了一派空前凄惨的腥风血雨之中。

    枪声、哀嚎声和刀剑入肉声,在每一条狭窄曲折的胡同里响起。粘稠刺鼻的潺潺血污,在每一片肮脏的地面上缓缓流淌。而弥漫的黑烟和跳跃的火焰,更是几乎要把这座古老的京城彻底淹没。

    “……太君!太君不要啊!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

    “……杀给给!皇军要杀的就是你们这些可恶的支那人!血债就要用血来还!”

    “……太君!我不是下贱的汉人尼堪,而是正蓝旗下的八旗贵种啊!您可别认错了——啊——”

    “……切,还不是一样的低劣支那人,都应该早早死掉,给高贵的大和民族腾出生存空间!”

    “……什么人胆敢擅闯王府?日本人?就算是日本人也不能乱来!我儿子可是满洲皇帝……砰——”

    “……王爷!王爷!您醒醒啊,王爷!别吓着小的——救命呐。皇军杀人啦——啊——”

    “……幺西,满族的花姑娘果然比汉族的小脚姑娘有味道!本老爷今天也要弄个公主来尝尝鲜!”

    “……杉山元将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贵军官兵竟然冲进国民政府办事处。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政府官员的家眷也遭到肆意凌辱,最后甚至还放了火……大日本帝国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盟友的吗?”

    “……汪君,如今的皇国版图泰半沦为焦土,官兵胸中的怨气已经无法压制,本官实在是无法继续约束士兵了,您就带着夫人到司令部的地窖里躲藏一阵子吧!帝国日后还有用得上你们的地方……”

    “……救命!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是日本帝国的朋友!我要去使馆!我有美国护照……砰——”

    “……呸,下贱的支那杂种!不过这身西装倒是挺考究。一枪打坏了还真可惜……你,你,还有你们几个。去搜搜他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然后丢到水沟里。哦,还有,别忘了把他的护照烧了……”

    “……这小日本鬼子是疯了还是杀了?居然跑到铁狮子胡同。连汪精卫这个老汉奸的屋子都烧了?呵呵呵。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哎,遭了,鬼子朝这边过来了!弟兄们快撤啊!”

    “……他娘老子的!老子先是被乡亲们戳着脊梁骨骂了这么长时间的汉奸,如今这帮小鬼子吃咱们的用咱们的,居然还想要咱们的命!老子再也忍不下去了!弟兄们,拿起枪,跟这帮鬼子拼了!”

    “……住手!这里是合众国出资建立的燕京大学!享有治外法权!你们是在违反条约……砰——”

    “……趁火打劫的美国佬!大日本帝国皇军正想跟你们算一算抢夺皇国南太平洋领土的仇恨呢!”

    “……芥子气特种弹已经准备就绪,一小时之后就对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燕京大学进行密集发射……我们需要一场最残酷的屠杀来震慑南方的支那共产军。让他们明白冒犯帝国皇威将要付出什么代价!”

    “……八格牙路!是哪个笨蛋马鹿在东交民巷放了火?不知道那边是使馆区吗?”

    “……将军,我们的军队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只能任凭他们在城里‘自由活动’了……”

    “……搜查紫禁城与颐和园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要弄坏了那些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

    总而言之,在一片血与火的炼狱氛围之中,上百万北京市民都在日本侵略者的屠刀下呻吟和哀嚎。

    要说起这场北京大屠杀的前因后果,最起码就得追溯到之前的八月中旬——当时,何应钦指挥着手里最后三个师,被围困在江苏淮安,进退无路,士气低落,军心离散。而且听说日本沦为废墟,抱错了大腿的何应钦本人在意志上也是极度动摇……因此,在地下党交通员开出了“私人馈赠”一百万美元,并且送他“出洋考察”的价码之后,何应钦很痛快宣布缴械归顺,并且传令所有国民政府辖下的部队向红军投降。

    结果,随着大批伪军的倒戈和逃散,滞留在前线充当督战队的日军官兵,很快就纷纷倒了大霉——要么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陷入重围,要么被急于表现的反正伪军直接下了黑手……

    于是,淮河以北的战场再一次全线瓦解,作为中坚主力的熊本第六师团和几个新建的后备旅团在内外夹击之下根本站不住脚,不得不一溃千里……完全是凭着运气和毅力,熊本第六师团才成功脱离了混乱的淮北战场,一路撤退到山东,并且在垂头丧气的撤退途中,悲愤地得知了故乡熊本惨遭核爆的坏消息!

    八月底,鉴于苏军大举南下已成定局,满洲和朝鲜全都岌岌可危,日军大本营犹豫再三,不得不从关内战场继续抽调兵力,为此不惜放弃山东与河北的大片占领区……这些一肚子怨气和愤恨的第六师团官兵,又奉命继续撤到北京休整,准备在补充了兵员和军械之后,就投入北方抗击苏俄红军的战争之中。

    ——背叛、溃败、故乡的毁灭、家人的生死未卜、惨淡的战争前景……这一切都把熊本第六师团官兵的精神压抑到了爆炸的边缘。而在这个师团撤到北京城之后,又在街头遭到了某些“不明身份武装人员”的炸弹偷袭,几位低级军官被炸死,从而彻底引爆了第六师团官兵的凶残兽性!

    在这种情况下,第六师团在北京城内对刺客的搜查很快就变成了劫掠,而劫掠又随之变成了屠杀……紧接着,在“北支那派遣军”司令部某些激进派参谋官的推波助澜,以及本土军部某些大佬们的暗中示意之下,集结在北京四周的其余日军也纷纷加入了进来,把这座明清古都变成了一片血火炼狱……(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血债血偿

    自从日寇在今年进了北京城之后,这四九城的各处胡同里,对小鬼子的冷嘲热讽就不曾断过。

    ——毕竟,皇城根下的人心气儿高,眼界也高,经历的劫难也多,早已能够把一切世事的兴衰变化视若无睹,就算日本鬼子又让老北京遭了一回罪,也不能让四九城的老百姓们不图个嘴皮子痛快。

    尤其是在听说鬼子老家挨了几发什么“核武器”,把鬼子的京城和富士山都炸了个精光之后,老北京的市民们更是深感解气,不仅编排了好些段子来嘲笑侵略者,甚至还有人买了鞭炮,噼噼啪啪地放起来庆祝。

    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小鬼子的报复居然会如此猛烈,比满清进关的那会儿都要残暴许多!

    从9月3日开始,侵华日军在北京彻底撕下了最后一层伪善的假面具,对上百万北京人举起了屠刀!

    一时之间,从洋楼林立的东交民巷,到纸醉金迷的八大胡同;从风光秀丽的颐和园,到威武庄严的紫禁城;从古董店一条街的琉璃厂,到各式艺人云集的天桥……到处都有红了眼睛的日本士兵在疯狂地屠杀市民,仅仅在六国饭店一处,就有一千两百多名老百姓遇害!而其它地方的死者还要更多。

    凶残的日军最初还打着“搜捕凶犯”的名义,之后干脆完全为所欲为,公然特许士兵抢劫十日,在日军的烧杀淫掠下。古都遭到了空前的浩劫和蹂躏。数万全副武装的日军,时而横行街衢,时而溜窜巷口。时而夺门闯入民家,无恶不作,凶暴肆虐,凡遇老百姓即开枪毙之,稍有不遂其私欲者即杀之。

    例如在铁狮子胡同,某队日本宪兵就大笑着胁迫一批逃难的百姓聚集到一条死胡同里,然后用机关枪扫射达十至十五分钟。直至不留一人方才罢手;在什刹海畔,上千小学生被日军驱赶进水里,然后用手榴弹炸死。血水几乎染红了湖泊;在八大胡同,数百妓女被轮流施暴之后,光着身子倒挂在电线杆上勒死,尸体的下阴还被插满小竹签……期间种种惨绝人寰之事。简直前所未闻。以致于各处学校和市集内尸首堆积如山。街头横尸满地,各式遗弃的行李衣物堵塞了道路,行凶日寇与避祸难民皆只能踏尸而行。

    至此,在八国联军进北京的三十多年之后,北京的各处名胜古迹再次惨遭浩劫,从紫禁城、颐和园、三海景区、祭坛宗庙、帝后陵寝、王公府第、繁华市集,到使馆区的西洋建筑,毫无例外地同样遭到了抢劫和焚烧——“一座昔日充满着辉煌金漆房舍的北京城。现在可只是一片罗列着萧条残物的荒野”……

    而北京居民在日寇铁蹄下的死亡数量,甚至还要远远超过了八国联军进北京的那一回——之前攻入北京的英法联军和八国联军。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抢劫,而不是屠城。但这一次,为了报复中国工农红军对日本的屡次核弹攻击,丧心病狂的日军甚至在北京市区内大肆施放毒气弹,在狭窄的胡同之间灌入芥子气和氯气,之后更是在城内各处胡同安置燃烧弹,纵火焚城,铺天盖地的火焰整整烧了十天都没有完全熄灭。

    结果,当这场惨无人道的屠杀进行到最后,就连那些投靠日本的汉奸也不能幸免——为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北京的绝大部分伪军和伪警察,都被日军预先强行缴械之后,秘密执行了集体处决!

    更加讽刺的是,许多直到屠杀爆发的前一天,还在广播电台里和报纸杂志上为大日本皇军歌功颂德、吹捧献媚的无德文人,也被暴怒的日军士兵不分青红皂白地一体诛灭,哪怕他们拿着外国护照也是无用。

    在这样歇斯底里的疯狂杀戮之下,长城以南的日占区内一时间人人自危,即使是最铁杆的汉奸,面对仿佛变成了开膛手杰克的嗜血日寇,也不得不设法谋求自保之策——驻扎在通州的一支“冀东自治政府”伪军首先起义,杀死了派驻在队伍里的日本顾问和通州的大部分日本侨民。但日军立即对通州进行了残酷镇压,先是派飞机投掷了毒气弹和燃烧弹,随后纠集两个师团一拥而入,直杀得尸横街市,大火几天不熄……

    接下来,在天津、唐山、保定、济南、威海、青岛……凡是日军还能控制的华北城市,都相继遭到了程度不一的烧杀淫掠,使得人民蒙受了极大的灾难。但也激起了中国人民的最后一丝血性——在日军极度疯狂的无差别屠杀之下,绝大多数伪军都面对着生与死的选择,或是哗变逃散,或是易帜抗日,使得整个日占区的统治秩序完全崩溃,除了日军屯集着重兵的几个大城市,其余地方都陷入了无政府状态之中。

    ——当然,按照日本鬼子一贯的“理智”,他们的激进派参谋们之所以如此丧心病狂地发动屠杀,并非是纯粹地想要杀人泄愤报复。而是在按照日本人特有的诡异思路,准备以此为筹码来谋求“体面的停战”。

    因此,在9月12日,当横尸百万的北京大屠杀尚未结束之时,刚刚从广州和香港发完一笔大财,乘飞机返回上海的金奇娜主席和诸位穿越者们,就迎来了又一拨日军秘密使节团,其成员依然是非正式的——首先是金奇娜的老熟人川岛芳子,其次是来自日本陆军部的名人:“豺狼参谋”辻政信中佐。

    在一番短暂并且毫无诚意的寒暄客套话之后,辻政信中佐便很直接地道出了他们的来意:

    “……开门见山的说吧,方主席,金女士,还有中国布尔什维克的诸位首领们。我此行是来谋求停战与和平的。”辻政信中佐一脸“诚恳”地如此说道,“……这场战争让我们双方都损失惨重,为了防止东亚黄种人文明的彻底毁灭。帝国政府和军部一致认为,如今是到了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了。”

    “……停战?你们是愿意承认失败,接受我党上次开出的条件了么?”方志敏带着一丝讥笑问道。

    “……抱歉,这样的价码实在是太荒诞了,任何一个日本人只要一息尚存,就绝对不可能答应。”辻政信略带傲慢答道,“……当然。为了表示对停战议和的最大诚意,帝国政府也同意作出更多让步……”

    ——辻政信中佐带来的日方谈判草案,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1、同意从长城以南全面撤军。并且放弃日本在山海关以内地区的一切租界和特权。

    2、同意放弃满洲国,允许工农红军接收东北三省,恢复到九一八事变之前的状态。但日本必须继续保留辽东半岛租借地,还有南满铁路与东北矿山的各项特权。以及日本开垦团圈占的耕地。

    3、与日本合作的溥仪、汪精卫等“中国友人”。应当得到赦免和庇护,允许他们流亡海外。

    4、关于朝鲜、琉球的独立,还有台湾的回归,这些“荒诞的要求”,日方表示不予理会。

    5、作为回报,红军应当向日本提供核武器的生产技术和样品。

    ……

    从纸面上看,日本方面这次提出的和谈方案,确实是比上一次要求红军承认伪满洲国的条件后退了很多……但问题是。放在当前这种日本列岛覆亡在即的局面之下,还是让人感觉无比的荒诞。

    当然。为了迫使红军接受上述条款,辻政信中佐也带来了侵华日军的威胁,“……目前发生在华北各地的大规模杀戮,就是皇军发出的最严厉警告。就算你们能够占领华北,皇国在满洲和台湾也有着足够多的人质!如果你们的心中还有对同胞的一丝怜悯,就应该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答应皇国的和谈条件!”

    然后,这位自信满满的辻政信中佐,就被一盆彻骨的冰水迎头浇了个透心凉。

    “……抱歉,既然贵国迄今依然不肯承认你们的彻底失败,那么你我之间也就没法谈了,日本必须放弃它的一切侵略所得,这是不容动摇的谈判前提!而且,我们从来不跟绑匪谈条件,只会以革命的恐怖对抗反革命的恐怖!因为,唯一能让更多人质活下去的有效方法,就是让绑匪知道我们根本不在乎人质!”

    金奇娜随手将辻政信中佐带来的秘信撕了个粉碎,脸色淡定地答道,“……既然你们毫不怜悯死于核爆的日本人民,我们又怎么可能为你们制造的惨祸和杀戮,而向一群色厉内荏的凶徒下跪屈服?我们接下来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替他们报仇雪恨!你们只有付出等量的死亡,才能祭奠我们逝去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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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继续吐槽乌克兰局势——《这些逗逼们已经没救了》。

    本来以为,在经历了军事上的失败之后,乌克兰的逗逼或许会清醒一点。但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天真了。

    ——东部镇压作战失败,大批部队叛变倒戈之后,乌克兰逗逼政府作出紧急对策:削减三分之一的公职人员。削减退休金50%。凡是在强力机关中镇压过基辅民主运动的官员,即刻解职归乡,遣散费或退休金减半。清查军内不坚定分子,有叛变嫌疑的军事单位立即解散。自5月起,各项税收上调,充盈国库 ……

    哦!真是聪明的做法,没有部队就没有叛变!只要有自由,不发薪水也幸福!

    然后看到一则电视新闻,某位记者采访了一位奉命镇压东部叛变,却被抗议人群团团围困的乌克兰士兵,想要知道他对当前东部各地分裂风潮的看法——这位士兵是一位已经退役的海军侦察兵,但是听说国家面临危机,这位爱国者就响应政府征召,放下工作来了……然后被政府的荒诞和人民的敌意给伤透了心。

    在记者的摄像镜头前,他双眼含泪地伸手指着那些包围自己的抗议者,一脸痛苦地对记者说:“我的祖国今天还在,明天可能就没了,他们在撕国旗,我能怎么看待他们?”

    ——对于这位淳朴的乌克兰爱国者,我只能说,老兄,没办法,想不通就回家吧!

    虽然对于中国而言,死掉的cccp才是好的cccp;但我依然要说,当镰刀锤子的红旗从克里姆林宫飘落,当往日的努力、奋斗、鲜血和牺牲被贬低为洗脑、独裁和炮灰,当斯拉夫人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和信仰之后,衰落、贫穷、混乱和分裂的命运,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只是迟和早的区别而已。(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一、围剿蒋匪

    日本,这个太阳升起的“日出之地”,如今已经变成了被核爆反复摧残的辐射之乡。

    ——作为对“北京大屠杀”和“华北大屠杀”的报复,以及工农红军绝不对侵略者妥协的表示,在1935年9月18日,也就是“九一八事变”的四周年纪念日,中国工农红军毅然向日本发动了第八次核弹轰击:

    一枚500万吨梯恩梯炸药当量的氢弹,被装上一架从上海起飞的无人遥控喷气机,跨越东海和小半个日本列岛,最终在京都东边一百多公里的工业重镇名古屋上空,被轰然引爆……

    ——先是一阵耀眼的白光和炙热的辐射,随即便是排山倒海的冲击波与冉冉升起的蘑菇云……这不仅让上百万的生命就此魂归天国,也让日本列岛目前最后仅存的一个重要工业中心,就此毁于一旦!

    除了工业设施的彻底毁灭之外,日本陆军也在名古屋损失了一个刚刚召集起来的后备师团。而日本海军则不幸搭上了临时停泊在这里保养修缮,准备派往北海道抵御苏俄的一艘轻巡洋舰和三艘驱逐舰。

    更糟糕的是,上海红军苏维埃政府的广播电台还公然宣称,从下一周开始,就要以每周投放一发核弹的速度,保持对日本列岛的高烈度不间断核打击,直到日本军国主义者彻底认输投降为止!

    于是,日本国内的社会秩序顿时彻底崩溃,政府公告再也无人当真。每一座城市都在蔓延着可怖的谣言,声称这里即将成为“支那原子弹”的下一个轰击目标……惊恐万状的城市居民纷纷丢下工作、卷起行李,慌慌张张地往乡下疏散。而日本仅存的一些工厂和交通设施。也因为员工的逃亡而相继陷入瘫痪……

    从九月下旬开始,日本政府就已经无法从本土向支那大陆战场输送哪怕一粒子弹,一杆步枪了。

    与此同时,苏联红军的滚滚洪流,还在从北方向着日本列岛碾压而来——尽管日本海军设法集结了国内仅存的几艘驱逐舰,在千岛群岛海域竭力展开了破交战,但依然无法阻止苏联空军以萨哈林岛为基地。对北海道地区展开狂轰滥炸。而在满洲和朝鲜的崩坏局势,则更是令日本军国主义者感到触目惊心。

    至此,侵华日军企图用大屠杀和“绑架人质”战术。来吓阻中国红军继续使用核武器的荒诞计划,已经基本宣告了破产——名古屋上空的核爆蘑菇云表示,红军战士只会用恐怖对抗恐怖,用屠杀报复屠杀!

    而且。这种做法还激起了各路伪军的举义风潮——在日本人不分青红皂白的疯狂屠刀之下。每一支还想要活下去的汉奸部队,除了那些一心要为天皇殉葬的“精神日本人”之外,都已经到了不得不造反的地步。于是,从满洲到华北,侵华日军彻底被淹没在了全面叛乱之中,再也找不到任何愿意合作的带路党了。

    相反,工农红军这一回却是极端的慷慨,美钞英镑全都大把大把地给。霎时间就用银弹战术击倒了无数顽敌——从九月初开始,不仅是原南京国民政府的下属部队。就连刚刚大肆扩编的皇协军也几乎全部投共(华北治安军),而除伪正规军外,尚有各省县的伪地方武装数万人,也悉数举起了红旗。

    不过,尽管眼下的对日战争形势似乎一片大好,但对于红军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厘清后院。

    ——从九月上旬开始,受到香港光复、英军投降的强烈刺激,工农红军步步紧逼的军事威吓,还有红军政工人员狂撒美钞和英镑的大肆收买,以及某些左翼社会名流的游说交涉,福州、汕头、厦门等一系列原本还在顽抗的沿海城市,终于相继向红军易帜投降。残留在这些沿海城市的少量列强军队,则多半各自设法撤出。只有厦门的上百名日军小部队进行了殊死抵抗,但最终还是被成千上万的红军战士碾平淹没。

    9月8日,汕头守军投降;9月12日,厦门被红军轻易攻克;9月15日,福州和平解放。

    然后,广州党中央在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决定在留下足够兵力抵御广西桂军之后,首先合围武汉,全力解决宿敌蒋介石,并且提出了“围剿蒋匪军”、“与蒋匪的最后一战”等激动人心的口号……

    事实上,此时坐镇武汉的蒋介石蒋委员长阁下,也确实是已经陷入了各路红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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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北,武汉,“蒋记”国民政府驻地

    经历了半年时光的惨淡经营之后,这个颠仆流离的小朝廷,终于到了穷途末路的最后时刻。

    ——在工农红军进攻香港之前,虽然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已经节节败退,但凭着一支勉强还能驰骋于长江水域的“海军”,武汉国民政府依然控制着从岳阳到九江的千里之地,与工农红军继续对峙相抗。

    然而,随着红军攻入香港,在中国各地广泛流通的港币顿时沦为废纸,而依靠英国提供港币来发军饷的蒋介石,则发现他的部队在同一年里第二次经历了“饷银清零”的惊悚体验……许多再次发现军饷变成废纸的国民党官兵纷纷表示,像这样三天两头拿废纸当钞票的政府实在是伺候不起,咱们还是去投赤匪吧!

    除此之外,各条交通路线的断绝,也让武汉的市面上百业萧条——自从红十军团奇兵突起,夺占上海开始,从武汉出海的长江下游航道就中断了;而活跃于大别山的红军徐向前部,还有进犯中原的日寇,又切断了从武汉通往北方的平汉铁路线;随着江西红军与湘西红军的胜利会师,连接武汉和广州的粤汉铁路也断了……至此,号称“九省通衢”的武汉,已经只剩下了跟长江上游四川盆地的水路交通线,等于是遭到了全方位的严密经济封锁。而港币的报废,则终于成为了压垮武汉国民政府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短短几天之内,武汉的物价就上涨到了天文数字,武汉国民政府所发行的各种币券信用一落千丈,军民官吏怨声载道,整个政权已经到了四面楚歌、风雨飘摇的最危急时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二、转进的蒋公

    随着金融货币系统的再次崩溃,蒋介石武汉政权的瓦解速度,开始变得大幅度地加快。

    ——8月19日,钟祥和平解放,在区区两个营的工农红军面前,一个师的国民党军队不战而降。然后师长拿到了一百万美元的遣散费,当即兴高采烈地丢下部队,准备出国到南洋去当寓公了。

    8月20日,襄樊地区的国民党军队哗变,基层官兵杀死上司之后投降,残余的国民党高官人人自危。

    8月23日,鄱阳湖水战爆发,中国红色海军的快速炮艇从下游水域溯流而上,依靠飞行队的协助,在湖口、马当水域大破以老船旧船为主的国民党“海军”,长江水域的控制权就此易手。

    8月29日,在舰队炮击的配合之下,项英率领的两万工农红军顺利攻克九江,江西全省基本解放。

    9月5日,依靠地下党的串联和煽动,国民党海军超过一半的舰艇易帜起义,驶往九江投诚。剩下的水兵也极度不稳,蒋介石不得不下令将他们驱逐出舰艇,押送到岸上的营房里圈禁起来。

    9月6日,蒋介石在武汉公然劫掠市面,拷掠富商,凑出十几万现大洋发饷,暂时稳住了一些军队。

    9月7日,武汉工人组织武装起义,奉命镇压的国民党军队大多态度首鼠两端,作战极端消极。最后还是依靠汉口租界的日本驻军,才勉强镇压下去。但也让数千起义工人流窜郊外,不断袭击国民党军队。

    9月11日,田家镇之战。滞留在长江上的英国和日本炮艇并肩作战,依靠吨位、火力和经验上的绝对优势,还有恶劣的天气使得红军飞行队未能出动,终于击退了尚是菜鸟级别的红军炮艇编队。

    但陆地上的国民党守军却早已被地下党给渗透得好似筛子,刚一接战便纷纷扯旗投降——田家镇陷落。

    9月15日,武汉以北的绝大多数国民党军队宣布倒戈,接受红军改编——眼下的局势已经很明确了。布尔什维克的红脑壳们有着威力巨大的“核子武器”,连东洋小日本都操翻了,扫荡老蒋这个二鬼子更是不在话下……一边是拿着废纸去送死的买卖。一边是大把的英美花花纸头,就连傻子也知道应该怎么选。

    再接下来,就连蒋介石嫡系部队重兵布防的南线也出了问题——哪怕嫡系部队的忠心,也不是无限的。

    因此。就在日本名古屋惨遭核爆的同一天早晨。武汉国民政府的蒋介石也接到了来自南线的噩耗:

    “……赤匪南路军林.彪部,已经突破贺胜桥!前锋距离武昌不足五十里!南线已无可战之兵!”

    “……娘希匹!老子这些天拆东墙补西墙,把最后一点家底都翻出来了,好不容易在贺胜桥、汀泗桥一线的防御阵地堆了六个师的兵马,怎么才一天就被打垮了?胡宗南和汤恩伯都是干什么吃的?”

    连续几天通宵未眠的蒋介石,瞪着一双血红的兔子眼,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嚷着。

    此时此刻,他的面孔上再不复昔日那副冷酷的表情。而是完全的一脸扭曲,配合上那颗锃亮的大光头。当真是犹如伏魔金刚一般可怖,“……都他娘地是些饭桶!全都是废物!让那两个混蛋快点滚回来见我!”

    面对委员长的滔天怒火,一群滑头老油条们眼观鼻,口观心,最后一起用眼神逼迫既是胡宗南的密友,又负责党国情报工作的戴笠。而戴笠也只得带着一脸苦恼的神色,硬着头皮上去答话:“……报告委座,在贺胜桥防线崩溃之后,两位军长都被乱军冲散,目前已是下落不明,怕是没法回来向您请罪了……”

    “……这两个废物!算他们走运!”蒋委员长摸着自己的光头,气哼哼地答道。

    然而,无论前线的情况如何糟糕,“清剿赤匪”的战争还是要继续打下去——尽管眼下已经不知道是谁剿灭谁了——为了躲避蒋委员长的怒火,转移这位老头子的注意力,诸位党国大员纷纷对即将爆发的武汉保卫战各抒己见。譬如唐生智将军就表示要学习日本帝国“一亿玉碎”的精神,在市区内修筑街垒,逐街逐屋殊死抵抗;给武汉市民发放枪械弹药,组织全民共抗赤匪……问题是,在这阵子被蒋介石给祸害惨了的武汉三镇,有几个家伙愿意给“蒋记”国民政府陪葬啊?只怕是刚拿到枪就要直奔蒋公宅邸造反了吧!

    ——在经历了一番越来越不靠谱的讨论之后,暴怒的蒋介石挥舞起扫帚,把所有人都赶出了会议室。

    “……瞧瞧我在黄埔都教出了些什么好学生!几年前,我一个人就清理了几十万赤党,带领你们这帮废物打垮了北洋军阀!统一了中国!可是你们呢?就只知道吃喝嫖赌和抽鸦片!给我滚!”

    然后,他便独自站在一幅已经几乎被红色涂满的作战地图上,绝望而又惶恐地不停揉着头皮——工农红军“围剿蒋匪”的新闻广播,他也听过了,“……**同志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中就明确表示,围剿与反围剿的斗争将长期反复进行,直到红军实力反超反动派,届时就成了红军围剿反动派,但是反动派不可能像红军那样充满韧性地组织反围剿,只要组织一次围剿,就会呼喇喇地大厦将倾了……”

    ——蒋介石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武汉国民政府,确实已经注定是连红军的首次围剿都撑不过了。

    哎,想不到在短短一年之前,自己还能设法动员百万大军,对江西南部重重山岭之中的赤匪根据地展开声势浩大的围剿;没想到如今双方却是攻守易位。变成了人家在叫嚣着“围剿将匪”……这些年里,各种人生际遇之跌宕起伏,实在是让壮志未酬的蒋委员长。深深感到了世事之无常,命运之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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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蒋委员长在上午是全无体统地抡着扫帚,把一干令他暴怒的党国大员们赶出了会议室,但等到当天下午,随着在武汉街头密集响起的枪声,又迫使蒋介石不得不再次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遗憾的是,这一次开会的场面。似乎比上午的光景还要更加惨淡,诸多将星璀璨的党国大员们,此时几乎一个不见——不仅是曾经信誓旦旦要打一场武汉保卫战的唐生智早已化装出逃。就连财政部长孔祥熙都跑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陈立夫、陈果夫、吴稚晖……以及从日本人那边放回来的海军司令陈绍宽,整个儿一副树倒猢狲散的场面……只剩下倒霉的戴笠这个受气包,用颤抖的嗓音向蒋委员长汇报最新战况。

    ——在贺胜桥、汀泗桥一线的防御阵地被突破之后。龟缩在武汉近郊的各路国民党军队原本就惶惶不可终日。整排整连地开小差。全靠几位将领组织督战队,一口气杀了上千逃兵,这才勉强稳住战线。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红军政工人员居然再次祭出银弹战术,公然派飞机撒传单,上面明码标价各项赏格:只要国民党军官愿意收钱离职滚蛋,那么每拉过来一个师,给三百万美元。拉过来一个团,给二十万美元。甚至拉过来一个连,都给五万美元!唯一的要求就是限时十二小时,过期不候……

    这个超豪华的价目表一抛出来,集结在武汉准备作最后决战的数万国民党军队登时哗然。就算上层那些黄埔嫡系将领还想着“一死以报君恩”,下面那些领了几个月废纸的团长连长却顾不得委员长的“恩德”,全都一窝蜂地丢了节操换钞票,举起红旗或白旗就地倒戈了,弄得红军阵地前面一时间门庭若市……

    接下来,当小股红军先遣队潜入武汉市区的时候,相当一部分城防部队非但没有进行抵抗,反而主动绑了死硬派长官出来当投名状,同时热心地给他们带路……除此之外,地下党工作人员也在催促这座城市的警察局长,说:“这次你要打定主意,不可反悔!”警察局长则连声表示:“决定了,决定了!”

    ——眼见这一年的赤匪居然绝地大翻身,连小日本都能操翻打爆,英国佬也能轻易击倒,即使是最反对的家伙也不能不心头忐忑。而偏偏这些赤匪又很识趣地大撒钞票,害得诸多穷困潦倒的反动阶级狗腿子,居然争先恐后绑了身边的上司投共,唯恐绑的晚了换不到美钞,或者连上司也“投奔光明”了。

    顷刻之间,位于长江以南的武昌已经沦陷大半,而汉阳的工人市民也再次发动武装起义,占据了好几个街区,正在跟少数最忠心的“党国义士”和赶来镇压的日本和法国驻军展开激烈交火之中……

    当戴笠结结巴巴地汇报完当前的武汉战局之后,蒋介石的脸孔已是青黑如锅底,随即更是咆哮起来:

    “……你们怎么能让赤匪大摇大摆地进入武汉三镇!党国的情报机关已经败坏到了这种地步吗?!所有的官员都试图欺瞒我,甚至连复兴社也是!每一个官僚和将军都是些不忠不义的懦夫!我不惜丧权辱国,向帝国主义列强借了那么多的外债来养你们这些懦夫,叛徒,饭桶……结果呢?几箱钞票就把这么多的人给收买了?黄埔精神到哪里去了?!这些人都是党国的渣滓!没有一点身为军人的荣誉感!”

    蒋委员长用凶狠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大猫小猫两三只,吓得他们一个个低下了头颅……但问题是,怒吼咆哮代替不了子弹,党国精神更是抵不上军饷,无论委员长大人在会议室里如何歇斯底里地发作,把手边能抓到的花瓶、鱼缸、茶杯统统砸烂,还是无法阻止武汉国民政府一步步跌落毁灭的深渊。

    ——直到一双芊芊玉手放上他的肩膀,暂时驱散了他心头淤积的怒气。

    “……达令。冷静一下吧!眼下不管再怎么生气也是无济于事,”

    身穿海派旗袍的宋美龄,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站到了蒋介石的身后。一边轻轻地帮他捶打着肩膀,一边和颜悦色地柔声说道,“……达令,这武汉看来是怎么也守不住了,还是想想接下来的退路吧!”

    “……退?我们还能往哪里退?我们还有什么地盘可以退?”蒋介石瓮声瓮气地嘟囔说。

    “……乘船走长江航道,往西去四川!眼下,陈诚还在拼死守着岳阳。从武汉进川的水路还算通畅,汉口租界的日本、法国和英国炮艇,也表示愿意给咱们护航——他们同样在向重庆转移侨民……

    “……进川?进了四川又能怎么样?眼下我们已经不再代表中央政府。而是成了丧家之犬,刘湘和其他四川军阀可不见得会欢迎咱们,倒是很有可能会把咱们当成肥羊来宰。而且,如今的赤匪已经势大难挡。英法美日四国联手出兵都镇压不住他们。就凭蜀地的那些四川耗子,更是不可能有什么指望……”

    蒋介石一脸沮丧地摇了摇头,“……就凭党国眼下的这副惨状,已经不可能在四川扎根立足,继续与赤匪正面对抗——别忘了,川北和贵州如今都是赤匪的地盘,两面夹击之下,川军还能坚持几天?”

    “……达令。我的本意就不是在四川安家,也没对那些川耗子抱有多大指望。而是建议你先进四川,然后借道云南出国,去缅甸、印度或马来亚组织流亡政府……”

    宋美龄微微一笑,眯缝着眼睛说道,“……赤匪虽然仗着他们的那个什么核子武器,一时间势大难挡,但如此胡作非为,早已结怨于天下友邦。所以,只要我们能够逃出国境,英国、美国和法国就都会支持我们,提供给我们足够的资金和军火援助。接下来,我们只要耐心地休养生息、积聚力量,同时积极地寻找机会,那么在全世界文明国家的帮助之下,党国迟早总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听了宋美龄的这番话之后,蒋介石原本犹如朽木般绝望枯槁的眼神中,总算是渐渐有了些光彩……

    ——9月21日,在相对轻易地攻占了汉阳和武昌之后,经过一番凌乱而激烈的巷战,付出上千人伤亡的代价,工农红军最终歼灭了汉口租界区的日本与法国驻军,完全占领了武汉三镇。

    但问题是,蒋介石和武汉国民政府的诸多要员,却已经在一天前登上轮船,在两艘日本炮艇的护送之下,走水路逃往上游,并且于9月30日抵达重庆,在重庆的英国领事馆发表“戡乱救国宣言”,发誓要跟红军死战到底,从而赢得帝国主义列强的一片夸赞之声,称其为“对抗布尔什维克恶龙的屠龙勇士”!

    接下来,蒋介石等人又继续向西转进,最终于昆明机场搭上英国飞机,成功飞抵印度的新德里,宣布成立“中华民国流亡政府”,隔着喜马拉雅山发电报“遥控”指挥国内战争——可惜似乎已经没有哪一路实力派还肯把他当根葱了。只有两湖战场的一干红军将领,因为没逮着这个老冤家,而纷纷扼腕叹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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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方面,在千里之外的上海,红五方面军的诸位领导人对于蒋委员长的“成功转进”,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反正这位“花生米”已经被打成了死狗,地盘、军队丢得一干二净,即使逃了出去,顶多也就是在宣传舆论上给党中央添一些恶心……估计也就是跟日后西藏那位大和尚差不多一个等级的麻烦而已。

    倒是广州党中央的一些“左倾盲动主义错误”,正让他们感到颇为囧囧有神,乃至于头大如斗……

    ——虽然在本时空的红军同志们看来,这些建议和计划都是异常合理,并且极为迫切的。

    “……什么什么?要我们提供技术支持,打捞和修复沉在香港的二十多万吨英国海军舰艇,尤其是那几艘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让新生的红色中国立刻拥有一支世界级海军?!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上海红五方面军司令部的会议室里,王秋几乎是哭笑不得地把一封电报拍到桌子上,“……党中央到底以为远洋海军是怎么搞的啊?就算是捞出来了几艘巨舰,眼下的中国有配套的港口辅助设施吗?有能够维护保养战列舰的大型船坞和造船厂吗?有合格的造船专家和航海人才吗?特别是战列舰……一艘数万吨级的战列舰,通常需要一千到两千名海员来维持运转,即使是帝国主义列强的优秀水兵,也要上舰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熟练操作——而中国工农红军眼下就连一所稍微像样的海军学校都没有吧!”(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三、结局

    “……党中央确实有可能是心急了点儿,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看着王秋的脸色不太好看,方志敏连忙出来打圆场,“……毕竟,我们中国人被西洋人的坚船利炮欺负了差不多一百年,人人都渴望拥有一支能够保卫海疆的强大海军。如今刚好有那么多巨舰沉在香港,不管换了谁都会想要‘捞洋落’的啊!”

    “……没错,你们提供的小炮艇和鱼雷艇虽然不错,但实在是有些不够威风!”粟裕也插嘴说。

    “……问题是,一支像样的远洋海军,真的没那么容易训练出来!这不是弄来了几艘船就能完事的!”

    王秋苦笑着扳起了手指:

    “……一个工业薄弱的落后穷国,是绝对玩不起什么大海军的,因为不光是买战舰要花钱,养战舰更要花钱。就算依靠战争中的缴获,省下了前一项购舰开支,光是后一项日常开支,同样能够把你们并不宽裕的国家财政给彻底吃垮——

    合格海员的教育培训,机器设备的保养维修,大型军港的选址兴建,每一样都是旷日持久、花钱如流水的活计……当年的满清朝廷为了兴建北洋水师,可是让李鸿章连老底子都翻上来了!

    就算这一切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暂且不论,光是让这么多军舰开足马力出远洋跑一圈,就得烧掉最起码几千吨的燃油——眼下的中国还是个贫油国,你们能烧得起吗?”

    “……你说的这些困难,党中央的同志们应该都清楚,但是在如今的这个时代,一个国家没有一支强大的海军是无法崛起的!所以我们必须抓住一切机会!”

    方志敏严肃地答道:

    “……王秋同志,在这里请务必给我一个准话——如今沉在香港的这支英国舰队,你们到底能不能想办法打捞和修复?根据广东那边发过来的电报,如果我们再不抓紧打捞,等到这些战舰被海水浸泡得锈蚀过度,恐怕就没有修复价值了。嗯,如果能够对这些战舰进行现代化改装,安上你们那个时代的先进电子设备,那就更理想了。”

    “……打捞沉船倒是问题不大,反正维多利亚湾原本就是风平浪静的优秀避风港,海况一般不会差到没法作业的程度。而潜水员么,在香港和上海总归也能招募到几个,实在不行还能向苏联海军求援,反正只要再拿出一颗原子弹当报酬,苏联老大哥绝对会变得非常慷慨……”

    王秋想了一想之后答道:

    “……我去专门打听过了,打捞这种巨型战舰的办法,通常是用一大堆浮筒绑上船身,慢慢地把沉船从水里带上来——浮筒、铁链和潜水设备我们都能提供,香港方面也可以先捞驱逐舰和巡洋舰,等到积累够了经验再捞大块头的战列舰……真正的问题在于接下来的大修和现代化改装。

    既然这些军舰都是沉没之后再打捞出来的,那么肯定要经过大修,至少电气设备和锅炉管道都要重新铺设,主机的很多精密零件也要修复和更换,炮管同样多少有些锈蚀……

    可是且不说零件、设备和场地——香港的太古船坞在战争中已经被炸成了一堆废墟,而且原本就是要依靠外国工程师才能开工运转的,离开了英国人就会立即瘫痪。而这些外国工程师眼下不是逃之夭夭,就是蹲在战俘营里。

    这样一来,全中国只有上海的江南造船厂勉强可以胜任——虽然想要在这里建造战列舰、航空母舰和战列巡洋舰,估计是肯定不行的,但是把现成的战列舰、重巡洋舰拖进去进行局部修复,估计还勉勉强强能够胜任——反正每艘船的详细图纸和技术资料,我们都有办法从现代世界的英国政府里搞到。

    可问题是,从香港到上海这么远的路,你们拿得出能把几万吨战列舰拉着走的大型拖轮吗?而且别忘了,不少日本鬼子还在台湾海峡对岸的台湾岛上,虎视眈眈地随时准备报复呢!

    好吧,就算你们平平安安地把战舰拖过了台湾海峡,抵达了上海港,一切硬件设备也都准备齐全了,可那么多熟练的技术工人和工程师又该从哪里凑出来?在眼下的中国,就连焊工和电工都是高科技人才!”

    ——总而言之,对于党中央的这个“废物利用,建立中国人自己的大海军”的计划,王秋是完完全全的不看好:

    虽然貌似不用花钱购舰就能弄到一支二十多万吨的舰队,给人的感觉听起来很爽,但这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以旧中国的贫弱家底,就算捞起了战列舰多半也修不好,哪怕勉强修好了也养不起——

    眼下的中国就连一个滚珠轴承,一瓶润滑油都需要进口,哪里养得起战列舰这样的吞金兽?!

    就连现代人都常有买了汽车养不起的辛酸事,更何况如今是在旧中国一穷二白的基础上搞大舰队?!

    所谓的主机大修,难道就是打开发动机舱盖,然后对着发动机舱里的东西敲几榔头就能解决的事情?

    所谓的电气化改装,难道就是把一堆仪器往船舱里一塞,插头一插,顶多拿个胶带固定一下就行了?

    所谓的水兵,难道就是只需要去广东和福建的渔村里头,随便挑几个文盲渔民训练一下就成的吗?。

    所谓的海战技巧,难道就是看一堆战争电影再玩几局《大海战》游戏,就能立即速成的吗?

    还有现代世界的导弹、声纳、雷达等等各类先进装备,这些超越了时代将近一个世纪的玩意儿,难道只要翻翻说明书,看看上头怎么写,自己一板一眼地完全照猫画虎就成了?亲,你真是太纯洁了!

    拜托!如果这一切千头万绪的麻烦,处理起来当真有那么简单,那么二十一世纪的印度阿三在购买了俄罗斯潜艇之后,为何还会发现自己人怎么也玩不转,三天两头地出事故,最后只好留用毛子潜艇兵呢?

    ——最终,在王秋等诸位穿越者们的一致反对之下,广州党中央终于悻悻然地取消了一步登天的“二十万吨红色海军建设计划”,放弃了那些看着很好很强大,其实太贵用不起的战列舰,转而以在香港岛上缴获的完好英国驱逐舰、炮舰,还有打捞起来的轻巡洋舰为骨干,组建一支符合实际条件的“近岸海军”。

    至于趴在昂船洲锚地的那三艘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党中央决定把它们打捞起来之后,低价卖给苏联,以答谢苏联同志在近期提供的巨大帮助——相信斯大林同志对于这种不用花钱买的主力舰,应该还是很喜欢的。而获得了更多太平洋出海口的苏联太平洋舰队,也确实是需要弄几艘巨舰来充充门面……

    不过,在经受了这样的当头一棒之后,党中央也充分认识到了培养本国航海人才的迫切性和必要性,开始派人在香港岛上勘察土地与港湾,计划利用港英殖民当局原有的海员培训机构,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一所属于自己的红色海军学校,以免再出现这种“空有巍峨巨舰,却无人能够驾驶和修缮”的窘境。

    事实上,别说是集结了这个时代人类军事科技精华之大成的战列舰和航空母舰,就连穿越者们之前转移过来的一些工业设备,由于本时空缺乏高素质工人和合格技术人员的缘故,也颇有些水土不服的迹象。

    比如说,兴建在上海的那个小型钢铁厂,自从冶炼出第一炉铁水开始,就运转得磕磕碰碰——由于铁矿石和焦炭的品位不佳,操作人员也都是菜鸟,以至于铁水质量一直偏低不说,还三天两头地出事故,想要稳定运行日产千吨更是遥遥无期。

    而且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钢铁厂用的还是非主流矿大配比,在原本就糟糕的运行基础上进一步加大了悬料,最后被迫退负荷……

    至于进一步提升负荷,达到日产1500吨的设计产量极限,以工农红军现有的技术条件和人员素质,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根本达不到。

    好在依靠穿越者们不断传输过来的各类工业设备和技术资料,以及党内积极分子的刻苦钻研,这个初见雏形的钢铁联合体也在不断完善之中,马鞍山等地的小钢铁厂也已在建设之中。

    而且,在收复了东北之后,还能接收到张作霖、张学良父子和日本侵略者留下的煤钢工业体系,应该基本可以满足国内需求。

    总而言之,一切建设情况都在逐渐变得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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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为提纲:

    1935年深秋,希特勒在柏林总理府密室内观看了《帝国的毁灭》,悲愤地宣布就是卖掉总理府也要把核弹买回来。斯大林则在克里姆林宫办公室欣赏了《苏联亡党亡国三十年祭》,抽着烟斗若有所思。

    在本土承受了一打核弹轰炸之后,日本政府被狂热军国主义者裹挟,决心迁都朝鲜汉城,死战到底。由于消息泄露,中国红军宣布在迁都之后就要核爆汉城,而惊恐的朝鲜人则掀起大起义。

    在驻朝日军镇压汉城之乱的战斗中,汉城起义军高喊“你们是想拼死杀进来挨核弹自杀吗?”,于是日军士气瓦解,镇压失败。

    与此同时,苏军攻入朝鲜,一路势如破竹。红海军登陆仙台,绝望的日军基本未作抵抗。沿途日本民众甚至踊跃欢迎,因为一旦家乡被苏军占领,就不会挨核弹轰炸了。

    至此,日本帝国彻底完蛋,被迫屈膝求和。

    此时,虫洞寿命已经濒临尾声,穿越者利用最后的时间,在上海组织了一场核弹大拍卖,一口气清空了现代中国老旧过时的核武库,并且赚得盆满钵丰。

    出于对革命前辈的照顾,给党中央留下了一枚装载核弹头的洲际导弹,理论上可以打击全球大多数重要目标。

    最终,虫洞塌缩崩灭,穿越者重返现代时空,接受勋章,成为秘密战线上的国家英雄。

    《城管无敌》的故事就此结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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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无敌介绍:
城管、保安、拆迁队,乃是新中国当之无愧的三大强力兵种。就算是神,也要杀给你看!在苏格兰的荒野中迎战魔法师,在宇宙中的轨道空间站里体验失重。“……有什么好期待的,快把我那平凡而又幸福的人生还来啊!魂淡!!”这是一段新时代共产党员奋发向上的曲折历程……好吧,我承认,这是一个很黄很暴力的故事!城管无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城管无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城管无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