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巫师的能力
明月高悬，苏晓从石楼的屋顶跃下，而在前方的街道上，则站着三名巫师。
这是苏晓晋升六阶后，首次与六阶世界内的剧情人物交战，以他的感知，当然能判断出这三人都是秘法巫师。
入侵天启，让苏晓获得大量资源，将这些资源全部转化为实力后，他虽然在竞技场打了很多场，但依然没确定一件事，就是他的实力在六阶内达到什么程度。
巫师世界虽然是苏晓经历的首个世界，但这里并非是六阶的低难度世界，而这三名巫师，在六阶内大概率是属于小精英。
赫鲁城的夜晚很奇异，纵使没有月光的映照，这座城也不显黑暗，几百米外的建筑虽然看不清模样，但附近却能看的很清楚，当然，这也与苏晓逐渐强大的身体素质有关。
铮～
长刀出鞘，刀鞘在苏晓手中消失，存入储存空间内。
“这家伙很难对付，德尔，挡住他一会，埃尔莎，干涉他的灵魂。”
摩恩迪伸出右手食指，食指上的指尖逐渐尖利，在左手心划出一道伤口。
鲜血顺着摩恩迪的左手上留下，刚滴落在地，就形成一道道扭曲的圆形阵图，每处阵图只有拳头大小，彼此相连，汇聚成更大的阵图。
“嗦嗦阿萨（未知语言）。”
摩恩迪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他体表下的血管涌动，仿佛随时都会破体而出。
身材瘦弱一些的德尔抬步挡在摩恩迪身前，在月光的映照下，他裸|露出的手上满是黑色鳞片，手爪尖利，那双眸子也变成竖瞳。
“燃。”
德尔的手握紧，呼的一声，幽绿色火焰在苏晓体表涌现，没有判定，甚至没有能量波动，就这样突然出现绿焰。
“扯出…他的，灵魂，很难！”
位于最后方的埃尔莎双手合十，脸上已是见汗，听到她的话，德尔的脸色不算好看，没有埃尔莎的能力配合，枯萎焰的杀伤力会削减很多。
德尔，埃尔莎，摩恩迪，这三人是摩恩家族的最强组合，尤其是在对付一名敌人的情况下。
埃尔莎负责扯出灵魂，德尔的枯萎焰则是能焚烧灵魂，并在焚烧敌人灵魂的同时，让敌人的肉体也受到巨大伤害。
至于摩恩迪，他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冲上前与敌人近战。
这三人的组合，不知除掉了多少与摩恩家族敌对的巫师，强大的巫师大多比较孤僻，身边不会有朋友一类，对上这三人天然劣势。
不仅如此，因魔药与黑暗的双重侵蚀，巫师们的灵魂都伤痕累累，一旦被埃尔莎扯出，之后再被枯萎焰焚烧，战斗在一个照面就可能结束。
幽绿的火焰在苏晓身上升腾，他抬起持刀的右臂，看了眼手上的绿焰，又看向摩恩迪三人。
“这……不可能吧。”
德尔都有些看愣，被枯萎焰燃烧还这么淡定，苏晓绝对是第一个。
苏晓当然不会有太大反应，他此时能感觉到，因体表的火焰燃烧，他的鲜血在缓缓蒸腾，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失血过多而虚弱，甚至身亡。
副作用的确不小，但这种火焰能为灵魂‘取暖’，这种通体暖洋洋的感觉，他还是首次体验到。
“就这样？”
苏晓低声嘟哝一声，目露疑惑的看着三名巫师，六阶的小精英有些让他失望，这都什么狗|屁能力，一个出场后就自己放血，还没开打，脸色就苍白到和鬼似的。
另一个玩火的也不怎么样，苏晓甚至感觉，对方是在给他上增益状态，他的灵魂在感觉到温热感后，感知力明显更敏锐，苏晓对绿焰的理解是，一种会燃烧血液的增益状态。
至于那名比较罕见的女巫师，从战斗一开始，就双手合十在那全身哆嗦，那种不时被拖拽一下的感觉，的确让苏晓有些烦。
“你是……旧神？”
摩恩迪紧盯着苏晓，眼中有些不敢置信。
“……”
苏晓没说话，但心中决定，这个留到最后杀，而且以对方的能力特性，留到最后对付很适合。
咔吧～
细密龟裂在苏晓脚下蔓延，轰的一声，他消失在原地，在地面的石板路上留下一道浅坑。
“右。”
摩恩迪抬起右臂，几乎是瞬间，德尔与埃尔莎就闪身来到摩恩迪右后方。
“灵归。”
咚～
一股奇异的波动涌现，与此同时，雪亮的刀锋出现在埃尔莎身侧，直斩喉咙。
波动扩散的瞬间，埃尔莎消失，摩恩迪出现在她的位置上，右臂横在脖颈前。
刀锋毫无阻隔的斩开摩恩迪的袖口，顺势斩破他的皮肤。
陡然间，长刀停下，刀锋清吟。
苏晓纵身后跃，侧头躲过一团黑绿色能量的同时，平稳落地。
身后传来噗激一声，那团黑绿色能量拍在一栋房屋的墙壁上，墙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转瞬间，附近的五栋石楼就腐蚀成残渣，里面居住的平民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连同建筑被腐蚀掉。
鲜血顺着苏晓的右臂淌下，他大臂处有一道伤口，刚才斩伤摩恩迪手臂的瞬间，苏晓的手臂上也出现相同伤势。
敌人的能力比想象中更麻烦，不能莽着来，这种互换位置的能力有些棘手，而一旦苏晓斩下摩恩迪的头颅，就会阴沟翻船。
“德尔，埃尔莎，找机会撤，我的能力暴露了。”
摩恩迪眯着眸子，他不信敌人瞬间就看破他的能力，一是家族内出了叛徒，二是敌人通过其他渠道，知晓了他的能力。
“我能拖住他，10秒……”
埃尔莎刚开口，一道破风声就从前方袭来。
苏晓陡然出现在摩恩迪身前，刚结束空间穿透，让他出现的非常突然。
摩恩迪再次抬起右臂，他已经判断出，敌人的恐怖之处就在那把刀上，只要让敌人失去手臂，他们有不小的胜算。
‘刃道刀时。’
咚的一声，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摩恩迪的速度陡然慢下来。
‘刃道刀青鬼。’
青蓝色刀芒斩出，几乎紧贴着摩恩迪耳旁斩过，摩恩迪抬手迎向刀芒，试图让刀芒斩在他手臂上，奈何他的速度被削减，外加青鬼是苏晓速度最快的刀术招式。
砰的一声，德尔一脚揣在埃尔莎的侧腰上，巫师的反应速度比想象中快太多，他们的能力多种多样，近战同样也是他们所擅长的东西。
青鬼从埃尔莎的肩头斩过，点滴鲜血飞溅，一块碎布飘在半空中，埃尔莎的肩头被斩下一块，受伤不重。
实际上，苏晓这刀也没想过能杀敌，他只是要拖住那名女巫师，以此遏制对方那种互换位置的能力，对付巫师不能单凭强大的武力，还要动脑子。
一只手向苏晓的面门抓来，苏晓后撤半步的同时，一脚前踹。
咚！
摩恩迪冲破一层气浪，直接向后飞去，高速飞行中，摩恩迪很惊奇的发现，他被直踹一脚的小腹只是隐隐作痛而已。
苏晓当然不会让摩恩迪伤的太重，对方的能力比较无耻，例如苏晓出刀去斩摩恩迪，他在对方那造成的伤势，会以放大几倍的幅度，作用在他自己身上。
摩恩迪直接飞到街区的尽头，消失在德尔与埃尔莎的视线中，两人对视一眼，分头向街道两侧逃去。
咔哒～
德尔的脚步停住，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踩到什么东西，并已经触发。
片刻的失神，就足以决定胜负。
噗嗤。
长刀斩过，刀锋拖出血迹，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血色弧线，一颗满脸错愕的头颅飞起，无头尸体向一旁倒去。
德尔刚要栽倒，苏晓手中长刀下刺，已激活的磁暴猎手被他强制中断，以免浪费。
第十六章：看那边
苏晓调转目光，看向埃尔莎，埃尔莎停下步伐，没人掩护的情况下，背对敌人必死无疑。
“我在赫鲁城某个地方，藏了30万银币。”
埃尔莎摘下头上的兜帽，而在她衣服下方的皮肤上，细密的裂痕逐渐蔓延，她准备与苏晓同归于尽。
苏晓抬步向埃尔莎走去，没走两步就停住，侧头看向上空，这让埃尔莎心里咯噔一声，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你在看什么？”
埃尔莎的唇角翘起，夜色下，她有种神秘的美艳感。
苏晓没理会埃尔莎，似乎上方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看那边。”
苏晓指向天空中有些发红的圆月，这让埃尔莎更疑惑，突然间，一道破风声从她身后传来。
噗嗤～
利爪刺入埃尔莎的后颈，俯冲到埃尔莎脑后的巴哈双翼大展，用力一扯，将埃尔莎的脊柱扯断。
埃尔莎最后看到的情景，是一道雪亮的刀光，之后就是黑暗。
“巫师的脑子果然不正常。”
界断线从苏晓的袖口弹出，缠住一枚史诗级宝箱，并扯回到手中，至于他刚才在看什么，那只是在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给巴哈制造机会。
巫师们的能力虽然不华丽，可威力极强，而且诡秘莫测，在摩恩迪与摩恩埃尔莎身上，苏晓都感觉到危机感，稍有大意，就可能阴沟翻船那种。
当然，只要苏晓不露破绽，这三名巫师就没机会战胜他，如同现在般。
苏晓想街区东侧走去，那边已经传来打斗声。
轰！
一道身影撞在钟楼上，随着些许碎石落在街道上。
“咳咳……”
摩恩迪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起身，此时他已是满脸血迹。
一道身高足有三米的身影从阴影内走出，它头上的牛角升腾着屡屡寒气，是阿姆到了，或者说，它早就埋伏在附近，以免摩恩家族的人逃掉。
摩恩迪能反射伤害？阿姆根本不在乎，它最不怕的就是挨揍，况且阿姆的大部分攻击都是钝击，凛冬血脉的伤害减免效果，以及冰能量的内部防御，让它承受的损伤比想象中低很多。
苏晓、阿姆、布布汪、巴哈将摩恩迪包围，摩恩迪轻嗤一声，直接扑向布布汪，因为布布汪看起来最弱。
两分钟后，摩恩迪被大头朝下栽在一条小巷内，摩恩迪也是倒霉命，惹谁不好，非找上小队的重点保护对象布布汪。
至此，摩恩家族的计划破灭，他们连凯撒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截杀了。
小巷内，摩恩迪身上缠着由寒冰构成的锁链，这家伙的能力与火影世界的飞段有些类似，与飞段不同的是，他没有不死之身，但能力要比飞段全面，无需获得敌人的血，谁伤他，他能将所承受的伤害以几倍强度反馈给谁。
“凯撒，是……”
摩恩迪的话刚说到一半，阿姆直接给了他一锤，这让阿姆闷哼一声，胸膛处如同无形中挨了一拳。
“两个问题，回答后，你就可以死了。”
苏晓蹲在摩恩迪身前，示意阿姆不用继续出手。
“哈哈哈……”
摩恩迪阴森森的笑出声，满嘴鲜血的他抬眼看向苏晓，说道：“你在质疑摩恩家的权威吗。”
苏晓从储存空间内取出一只炼金渡鸦，激活后，将无尽黑暗项圈抛给渡鸦，给渡鸦传达最后一条命令后，切断与渡鸦的精神链接。
咔～
无尽黑暗项圈拷在摩恩迪的脖颈上，刚激活，苏晓就捏碎炼金渡鸦。
砰的一声，渡鸦爆开，一道由鲜血形成的阵图出现，逐渐蒸发在空气中。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
无尽黑暗项圈激活，摩恩迪眼中的神采淡去，头部咚的一声撞在地面上。
五秒后，苏晓解除摩恩迪脖颈上的无尽黑暗项圈。
“啊！”
摩恩迪怪叫一声，看到他的神情，布布汪狗脸一，心中暗道完了。
“旧神是什么？”
苏晓不止一次听过旧神这种称呼，悲伤之女受到旧神的眷恋，声望商店能兑换旧神的骨灰，从而召唤出旧神协助战斗。
从多重线索表情，旧神是站在人类、赫鲁城这方，他们牺牲自己，让烈阳焚烧自身，从而得到能吸收黑暗的圣银。
苏晓感觉，正是有了圣银的出现，才让希望之光尼亚有了对抗‘它们’的可能，虽然最终尼亚败了。
“旧神？”
摩恩迪满眼疑惑的看着苏晓。
“没错，旧神。”
苏晓皱起眉头，他感觉摩恩迪有些不对。
“旧神！旧神！哈，哈哈，哈哈哈……”
摩恩迪扭动身体，看那那样，如果不是被寒冰锁绑住，他已经开始尬舞。
“……”
苏晓感知片刻后，确定摩恩迪的能力影响已经消失，就一拳轰在对方头上。
“好疼，伊格纳缇，你为什么打我！”
摩恩迪满眼愤怒的瞪着苏晓。苏晓这次确定，摩恩迪已经不可能透露任何有用的情报。
“宰了。”
苏晓抬步向小巷外走去，阿姆来到摩恩迪身前，一锤砸向头部……
走出小巷，苏晓的目光环顾周围，方才战斗的声响不小，但没引来巫师会的人，显然，巫师会对赫鲁城的管理很松懈，只要不闹出大事，‘巫师会’不会插手。
查看轮回乐园的提示，击杀三名巫师，总计获得4.2%的世界之源，这还是有摩恩家族成员这个头衔的加成下，至于宝箱，仅获得一枚，史诗级宝箱（47%），数量虽少，但品质较高。
阿姆到了后，让苏晓不再感觉人手紧缺，因此他让布布汪继续去摩恩家族盯着，那个家族的成员都居住在巫师会内，主动去灭了那各家族不太可能。
只要摩恩家族派人暗杀凯撒，来一个，苏晓就截杀一个，来一队，就杀一队。
况且，当凯撒打响名气后，他就会用巫师会接待的身份，在巫师会内售卖魔药，苏晓不信摩恩家族敢在巫师会内动手。
阿姆与巴哈负责凯撒那边，这是第二重保险。
返回安眠屋，苏晓坐在吊灯下方，他挽起右臂的袖口，只是杀了三名巫师而已，‘黑暗’就快蔓延到他的小臂处，好在悲伤之女能清除‘黑暗’。
第十七章：摩恩家族的骚操作
魔药的售卖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任务的十天时限，眼下已经过了五天。
【你获得341点巫师会声望。】
【现有巫师会声望：9281/12000（灰厄）。】
声望等级达到第二级的灰厄，当达到下一级的秘法，并累计满声望后，苏晓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入巫师会第三十层，开启那道石门，见到三位不朽巫师，他们知晓这个世界的隐秘。
就在苏晓认为摩恩家族会再次派出人手，来一番斗智斗勇时，摩恩家族居然没声音了，似乎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不仅如此，他们还停止售卖魔药，全部龟缩在巫师会内。
魔药可不止死魂这一种，摩恩家族的这一举动，是在拉仇恨，买不到魔药的巫师们会有多愤怒，完全能想象，届时摩恩家族只需放出风声，是凯撒影响了魔药的售卖，并威胁摩恩家族禁止售卖魔药。
一旦这种情况出现，就不是摩恩家族想让凯撒死，而是所有买不到魔药的巫师，都会找凯撒的麻烦，有些疯狂的家伙，甚至可能做出过激行为。
通过布布汪得知摩恩家族的这一举动后，正调配魔药的苏晓沉默了许久，巫师的思维方式，实在有些奇葩。
苏晓直接无视摩恩家族的这一举动，首先，他不会长时间售卖魔药，况且，为什么一直要让凯撒一个人售卖魔药？完全可以弄出‘蓝撒’、‘黑撒’等傀儡，尽管让那些巫师去报复好了。
而在当天中午，摩恩继续售卖魔药，因为他们发现，停止售卖魔药后，凯撒还没怎么样，巫师们就对他们有意见，或者说，巫师们才不会想那么多，你不卖，就怼你，怼到你卖为止。
摩恩家族这是一顿秀操作，结果发现，差点把自己秀死。
当天晚上，摩恩家族的第二波骚操作来了，他们秘密派人在凯撒那购买魔药，并原价卖出。
这可把凯撒乐坏了，冰魂魔药直接卖到断货……
不得不说，摩恩家族的补救方法还算不错，他们要维持的声誉，以及魔药的垄断，而这种自买只卖的行为，让凯撒成为了他们的供货商。
苏晓当然不会阻止这一行为，他只在乎魔药能否卖出，至于是谁买去，这无关紧要。
更神奇的事情在当晚八点发生，摩恩家族带人给凯撒传达消息，之前的事，只是个小误会，双方合作才是双赢，他们愿意以每瓶550银币的价格收购冰魂魔药，数量不限。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对错是小孩子才会在乎的事，这种理念，在摩恩家族体现的淋漓尽致。
凯撒摇身一变，成为摩恩家族的‘战略合作伙伴’，甚至于，摩恩家族还派出专人，与凯撒达成合作。
而昨晚战死的摩恩迪，德尔，埃尔莎，就如同不存在般，他们是怎么死的，摩恩家族中只有两人知道，一个是摩恩家族的族长，摩恩阿尔弗思，另一个是负责与凯撒交涉的摩恩东尼。
看起来有些可笑，但这就是巫师家族的生存之道，赫鲁城不是文明社会，森林法则在这里大行其道。
昨晚的暗杀，既是灭口，也是试探，试探凯撒有没有分一杯羹的资格，已经‘消失’的摩恩家族三人说明，凯撒有这种资格。
当任务时限还剩四天时，苏晓停止调配魔药，原因轮回乐园的提示。
【警告：巫师会声望以达到安全上限。】
【现有巫师会声望：52800/52800（秘法）。】
【如继续尝试获得巫师会声望，猎杀者的主线任务将出现变更。】
【如猎杀者尝试将声望提升至‘不朽级’，后续行动将受到束缚。】
【是/否尝试将声望提升至不朽级。】
……
苏晓当然拒绝，轮回乐园的提示让他确定一件事，就是任务流程又被他搞错了，应该还有其他‘打开方式’。
至于问题出在哪，苏晓马上想到那名坐木轮椅的老巫师，也难怪凯撒怀疑他是被其他契约者或猎杀者打瘸的。
“我亲爱的朋友，我们成功了。”
凯撒站在试验台前，兜里揣满银币后，他可谓容光焕发。
“凯撒。”
“嘿嘿嘿，我懂的。”
凯撒贱兮兮的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卷轴，外加一个拳头粗，上面满是纹路的圆筒状铁瓶，以及几颗灵魂结晶。
【你获得不朽之契约（可拓展从者数量：1。）】
【你获得旧神骨灰。】
【你获得灵魂结晶（完整）x6。】
【你获得2682枚银币（本世界特有货币）。】
【旧神骨灰】
产地：巫师世界
品质：本世界独有物品，品质无法精准判定。
类型：稀有道具（可使用一次）
效果1：使用后，可召唤出旧神（随机），旧神需消耗1.7秒构建身体，成功构建身体后，旧神将存在30～45分钟。
提示：召唤者可通过精神操控旧神行动。
提示：旧神的能力强度为初始恒定，召唤者的智力属性将对旧神进行部分加成。
提示：旧神的存在时间，将根据召唤者的智力属性而定（30～45分钟）。
简介：旧神的强大，远超你的想象，请妥善使用这份骨灰，不要让这些沐浴在昔日荣光下的伟大饱受屈辱，至少，他们曾经反抗过，即使身死，也未曾向‘它们’屈服。
价格：无可出售，可遗弃。
……
看着手中的物品，苏晓将那一大袋银币抛给凯撒，凯撒瞬间就收起，根本没客套。
“我慷慨的朋友，和你合作，真是件让人愉悦的事。”
凯撒笑的更灿烂，这货的确贪婪，但在分赃时，却按照之前说好的比例，一个银币都没贪墨。
“我们之后怎么做？”
尝到甜头的凯撒已经决定，这个世界内继续和苏晓合作，这应该能捞到不少好处。
然而，凯撒还不知道苏晓之后的任务有多危险，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凯撒绝对会买上两斤，每天吃三顿。
“去巫师会，见那三名不朽巫师，希望他们能给我满意的答复。”
苏晓向楼下走去，阿姆紧随其后，布布汪与巴哈也都在后面。
“如果他们不能给你满意的答复呢？”
凯撒突然感觉不妙，听到他这句话，落在阿姆肩头的巴哈笑了。
“你猜会怎样。”
看到巴哈眼中的红光，凯撒的脸一抽，说实话，他有点不想猜。
“汪。”
布布汪用狗爪推了下凯撒，示意他赶紧跟上，这感觉明显是上了贼船。
离开安眠屋，苏晓看向竖立在远处的巫师会，答案应该就在那边，轮椅老巫师对三位不朽巫师的形容很有趣，曾经伟大的可怜人。
第十八章：曾经的旧神
乌云笼罩在赫鲁城上空，几片火红的云朵后，就是人们渴望的阳光，有了阳光才能促使农作物生长，可惜，这对于赫鲁城的平民来讲是种奢望。
纵使是上午，街道上的行人也不多，毕竟每个人都很忙碌，慵懒就等于饥饿，胃酸侵蚀胃囊的灼烧感会让人逐渐发疯，做出很不理智的事。
啪～
一截湿淋淋的木柴被劈成两半，劈柴人喘了片刻，才立起第二根圆木，握紧住缠着肮脏布条的斧柄。
苏晓停步在巫师会总部前方，这高耸的建筑似乎要刺入乌云内，隐约还能看到建筑上方盘踞着什么，但在薄雾的笼罩下，让人看不清那东西的全貌。
巫师会一层的正门全天开启，苏晓走在最前方，布布汪、阿姆紧随其后，巴哈则是习惯性蹲在阿姆的肩膀上，凯撒则鬼鬼祟祟的跟在最后面，气质独特。
苏晓进入巫师会一层后，直奔里侧的楼梯，这楼梯呈z字行向上，因长时间没人打理，外加环境潮湿，台阶上有一层黑漆漆的污垢，踩上去很坚硬。
顺着楼梯向上，苏晓到了十层停住脚步，一层酷似树根模样的物体封住楼梯口。
苏晓单手按在树根层上，树根层发出咔咔的脆响声，最终缩入两侧的墙体内。
“别再向上了，知晓太多也是种罪。”
一名皮肤粗糙，背着把黑色木柄长枪的女人坐在台阶上，她两处眼窝向下凹陷，明显是被人活生生挖去眼球。
“……”
苏晓没说话，只是从女巫师身旁走过，继续向上。
“送你个忠告，那些人只是懦夫而已。”
女巫师侧头面朝苏晓，那乱糟糟的头发垂在一旁，她咧嘴笑了，露出满口金属牙。
“懦夫？”
苏晓的脚步停住，能出现在巫师会十层以上，当然不会是小人物。
“他们是懦夫，那你又算什么？”
苏晓留下这句话，继续抬步向楼梯上走去。
“我？嗯～，一只挣扎过的可怜虫，连懦夫都不如。”
女巫师的肩膀耸动，笑的让人毛骨悚然，队伍最后方的凯撒选择远离她。
继续向上，苏晓没再看到其他巫师，直到抵达三十层，楼梯到此终止，一条长廊出现在前方。
这长廊约五米宽，两侧的墙壁上每隔几米都有一处烛台，手臂粗的灰色蜡烛缓缓燃烧着，蜡油在墙边堆起很高。
显然，巫师会的十层到三十层是有人打理的，大概率是那名盲眼女巫师，摩恩迪之流，根本无法与这名女巫师的战力媲美，这样的人，只是打杂的。
向长廊深处走去，周围安静的只剩脚步声，行进了二十多米远，苏晓来到之前通过视频影像所见到的石门前。
石门上凹凸不平，看起来很古旧，黄褐色的石材上能看到斑驳的红印，有些像是血手印，有些像是面孔。
苏晓拿出从凯撒那获得的铁牌，这东西原本是巫师会颁发，但被凯撒改造过。
“我慷慨的朋友，千万别，让凯撒来。”
凯撒快步上前，示意苏晓将铁牌给他，苏晓没太在意，就将铁牌抛给凯撒。
接过铁牌，凯撒的手伸进裤兜子里，掏啊掏……
看到这一幕，苏晓决定，那破狗牌他不要了。
凯撒最终掏出一团浅绿色胶状物，将铁牌按在里面，贴合在石门上。
铁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着，最终化为灰烬。
咔哒、咔哒……
石门下方传来艰涩的齿轮摩擦声，凯撒的耳朵贴在石门上，敲了敲后，示意这门可以打开了，安全起见，他迈着小碎步跑到队伍最后方。
苏晓的手推上石门，很重。
轰隆隆……
灰尘从门缝散落，这尘封许久的地方，今天被打开了。
【提示：你已进入旧神教堂。】
推开石门，苏晓的手在面前挥了挥，驱散呛鼻的灰尘。
向前方看去，这是一处三百平米大小的教堂，整个教堂都显得很陈旧，中心处有圆形阶梯状石梯，大概向下凹陷十几米深，而在最下方的位置，有一座石雕，石雕没有具体的特征，连容貌都没有，只能从身形判断出，这是年轻女性形象。
苏晓向教堂边缘看去，边缘有三张石椅，成对角形。
三张石椅都有两米多宽，镶在墙壁内，其中两张空着，能看到上面斑驳的血迹，最后一张石椅上坐着道身影。
“又是个来送死的。”
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苏晓侧头看去，在教堂内侧的空地上，一道身影被倒吊着，锁链穿透他的脚踝，将他吊在距离地面两米处，破烂的麻布缠在他的双脚、双腿以及躯干上，一直到脖颈，从缝隙间还能看到烧伤，触目惊心。
苏晓抬步上前，教堂内虽然破败，但不显黑暗，他看清了这道身影的容貌，这是名判断不出年龄的老头，他实在太老了，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就像一具皮包骨的骷髅。
“这就是不朽巫师？凯撒，你赶快去关上石门，这老家伙应该不能见风，万一死了就麻烦了。”
巴哈开始他的日常骚话，毕竟这老家伙开口就是一句‘又是来送死的’。
“我没那么容易死，如果能死，我早就解脱了。”
被倒吊的老头睁开一只眸子，这是只完全惨白的眼睛。
“曙光？”
苏晓对不朽巫师的模样并不意外，或者说，能正常交涉，已经算不错。
“我不是，那边的偏执狂才是，我是……”
倒吊老头说到这停住，思索近半分钟才开口说道：
“我是古斯，一个苟延残喘的失败者。”
倒吊老头古斯所展现出的态度，似乎是对任何事都已经不关心。
“不朽巫师古斯？”
凯撒满眼不敢置信，上下打量倒吊老头，苏晓有些疑惑的看向凯撒。
“据说圣银就是他提供的，当然，这是传闻，可信度不高……”
“圣银。”
古斯的两只眸子全部睁开，直直盯着凯撒，惊的凯撒连退两步。
“多久没听到有人提这东西，当初我真蠢，居然愿意燃烧自己，去淬圣银，如果我还是旧神，也不至于这幅模样，我不应该相信曙光，也不应该相信希望之光尼亚，归根结底，她们的善，不足矣战胜那些恶。”
古斯无意间透露出一个重要情报，他曾是旧神，但在燃烧自身后，他不再是，变成一个被倒吊起的老头。
“不用这么看我，旧神没什么了不起，在真正的神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输了啊，输到连阳光都失去，哈哈哈哈……”
一阵自嘲的笑声中，古斯闭上眸子，第二个重要情报，真正的神。
第十九章：终于有个靠谱的
苏晓感觉，所谓的旧神，实际上只是对一些特殊人类的称呼而已，并非是真正的神灵。
“古斯，支配者在哪？”
苏晓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任务第二环看似简单粗暴，只需击杀支配者，但这支配者很难找，不知道藏在哪。
“你还年轻，也没被黑暗侵蚀，何必去送死。”
古斯没再睁开那双惨白的眸子，显然，他知道支配者在哪，但却不愿意说出。
“珍惜现在的时光吧，你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就别去支配者那送死了。”
“他拿了些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找到他，宰了他，这就是我的目的。”
苏晓点燃一支烟，因与古斯交涉时不会受到魅力属性的影响，交涉起来还算顺利，至少古斯没突然来一句：‘你这恶徒，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的。’
“哈哈哈……真是疯子。”
古斯转动身体，铁链脆响，倒吊着背朝苏晓。
苏晓调转视线，看向坐在石椅上的那道身影，这就是制造出悲伤之女，以及培养希望之光尼亚的不朽巫师，曙光。
踩上石台阶，苏晓来到旧神教堂的最深处，这里有张两米多宽，正常高度的石椅，石椅镶嵌在墙壁内，这显然是就地取材雕凿出。
石椅上，一道干瘦的身影靠坐在上面，她满头的金发已经枯黄、分叉，身上盖着褐色毛毯。
一根根手指粗的铁链从石椅内探出，没入曙光的身体各处，看起来既血腥又残暴，显然，曙光遭到过非人的对待，身体已是残破不堪。
“尼亚，抱歉，抱歉……”
曙光口中梦语着，苏晓打了个响指，梦语声停止，曙光缓缓睁开眸子，她全身的皮肤已经干枯，但从眉眼间能看出，她年前时姣好的相貌。
“你是……”
曙光的声音很虚弱，似乎随时都可能暴毙。
“支配者在哪。”
苏晓这次直奔主题，他已经看出来，这两名不朽巫师长时间不见人，思维都有些迟钝。
“它就在赫鲁城。”
曙光的身体前倾，似乎想坐起身，但却被铁链束缚。
“曙光，闭上你的嘴！”
古斯沙哑的喊声传来，曙光看了他一眼，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满身血气的强者，我可以告诉你支配者在哪，不过在这之前，你要知道我和古斯、尼亚，还有劳伦特的‘故事’，听过这故事，你再决定要不要去找支配者，选择权在你手中。”
曙光的语速很慢，但她明显是比较靠谱的类型，问什么就说什么，不卖关子。
“可以，但你的语速快些。”
“什么？”
曙光疑惑的抬头看向苏晓。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沉睡太久，已经听不清楚。”
“你快点说，我很忙。”
听到苏晓这句话，巴哈，布布汪，凯撒都侧过头，这时不能笑，不适合。
“我刚才说到哪？”
“哈哈哈哈……”
笑声从古斯那边传来，苏晓的手按在斩龙闪的刀柄上，说道：“你和古斯，尼亚，劳伦特的故事。”
“你很好奇吗，如果好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哈哈哈哈……”
古斯那边已经把脸皮笑裂开，这老家伙的画风与曙光完全不同，或者说，他要比曙光强大太多，三名不朽巫师，曙光擅长制造，古斯擅战，劳伦特则是类似学者，劳伦特知道的最多，也最惨。
三张石椅，有两张空着，其中一张是古斯的，他正被倒吊着，另一张属于劳伦特，而在劳伦特的石椅侧下方，就是劳伦特。
此时的劳伦特已经变成一坨，连人类的模样都无法维持，身上隐约有火星闪动。
显然，三位不朽巫师都曾是旧神，而且他们都曾躺在熔炉内，让火焰灼烧他们的身体，以此淬出圣银。
“‘它们’中，已知的只有支配者与‘白山羊’，白山羊更难寻找，只有劳伦特窥探到它，但在不久之后，劳伦特就变成那副模样，他在分裂，如果不凭借意志压制分裂，他会成为黑暗的奴隶。”
曙光开始叙述他们曾经的故事。
“相比我们，劳伦特知道的更多，这个世界就是这幅模样，知晓的越多，就要承受更多危险，劳伦特，和……对了，你叫什么。”
“库库林。”
苏晓简短开口，他不想打断曙光，以免对方再重新叙述。
“劳伦特，和库库林打个招呼，他是……不错的人。”
曙光的声音更虚弱，苏晓看向劳伦特，成坨状的劳伦特颤抖了一下，身上的破布内探出一条触手，算是打招呼。
“你继续。”
“好。”
曙光继续叙述，根据她所言，苏晓得知，这个时间很久之前就是这么模样，而曙光、古斯、劳伦特三人，则是天生的巫师，或者说，他们的父母都曾是巫师，把巫师的力量继承给了他们。
天生的巫师，与后天饮用魔药成为巫师不同，他们同样能‘冥感’到巫师之眼，但他们变强的速度非常慢，需要日积月累的‘冥感’，才能成为灰巫师，后续的晋升更难。
最初时，这三人并不相识，是劳伦特将三人聚集在一起，那时劳伦特只有19岁，但他坚定的认为，世界不应该是这幅模样。
根据劳伦特的调查，得知了旧神的存在，旧神们一直在反抗着什么，直到有一天，劳伦特在某个遗迹内获得一本古秘典，上面记载着，只有天生的巫师，才能成为旧神，唯有旧神才能对抗‘它们’，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
如果这是动漫世界，劳伦特绝对是主角一类，再不济也是主角身边的重要人物。
劳伦特克服了心中的自私，将古秘典分享给曙光与古斯，这三人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变强，而且无需饮用任何魔药。
多年后，劳伦特说出隐藏在心中的想法，他要把巫师们聚集起来，以此对抗‘它们’中已知的存在，支配者。
耗时20年，劳伦特成立了巫师会，他们三人的理想，得到部分巫师的认可，因为有些事太可疑，魔药的起源在哪？巫师的起源在哪？这些都解释不通。
劳伦特几乎将所有魔药的配方都凑齐，甚至于，他还开发出能让巫师们在一定时间内冷静下来的魔药死魂。
劳伦特将魔药配方给了自己的子嗣们，让他们以魔药与银币为基础，将巫师会壮大，成为这片大陆的主宰，有趣的是，劳伦特的全名为摩恩劳伦特。
在那个时代，曙光还不是主角，劳伦特才是精神领袖，而曙光与希望之光尼亚，则是下个时代的主角。
第二十章：虽败犹荣
在劳伦特的带领下，巫师会很快就鼎盛起来，但始终有个问题，就是巫师们有些疯狂，不愿意受到束缚。
劳伦特索性就不束缚巫师们，他只需在众多巫师中寻找到志向相同的人。
五年后，以劳伦特、曙光、古斯为首，他们率领76000多名巫师，去讨伐支配者。
这场浩荡的战役，在两天后结束，或者说，是他们行军了两天，见到支配者后，还没正式开战就败了，饮用魔药成为巫师后，根本没有对抗支配者的资格。
76000多名巫师全部阵亡，劳伦特在战斗中被一根凭空出现的触须刺穿，他在变成一坨前，说过一句话：‘还有，白山羊。’
万幸的是，劳伦特在变成这幅模样后，战斗力飙升，成功掩护曙光与古斯撤退。
在这之后，曙光成为巫师会的首领，他们三人向支配者‘屈服’了，并以平民为苦力，劳伦斯留下的知识为基础，建造出赫鲁城，以及巫师会总部。
自此之后，巫师会成为更松散的组织，唯一让它延续下去的，只有摩恩家族的魔药，他们毕竟是劳伦特的后代，知晓的东西也更多。
曙光下令，将巫师会十层以上封闭，而旧神教堂，就是他们三人的居住之所。
三人与支配者战斗后，或多或少受到对方的影响，他们发现，自己的死亡被推迟，这是种警告，告诉他们反抗会有什么结果。
不仅如此，支配者还来到赫鲁城，在此休眠，这是第二重警告。
很长一段时间，曙光与古斯都处于绝望中，他们的精神领袖劳伦特变成了一坨，这对他们的打击可想而知。
就在这段时间内，曙光变的偏执，她坚信，数量没任何屁用，只有强大的个体才能对付支配者。
不断的寻找，曙光最终找到一名女童，这女童不仅天生就是巫师，还有一些‘它们’的神性，这让曙光看到希望。
而古斯，选择放下自私，再相信曙光一次，古斯很久之前就找到了旧神应对‘黑暗’的方法，那就是圣银，而想得到圣银，需要焚烧旧神，从旧神体内提炼出‘铁’，并与纯银结合。
想直面‘它们’，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没被黑暗侵蚀，古斯焚烧了自己，得到了少量圣银，但这远远不够。
因此曙光与劳伦斯都躺在熔炉内，他们已经失败过一次，无法再直面支配者，因此他们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尼亚身上。
尼亚没辜负这三人的希望，她是黑暗中成长的光明，为了躲避支配者的目光，年仅12岁的尼亚，就居住在巫师会地下最深处的地牢内。
为了不让她孤独，曙光制造了悲伤之女，并委托锻造师修斯阿奇德将圣银打造成头饰，用普通的银包裹，戴在悲伤之女头上。
而锻造师修斯阿奇德，就是苏晓见过的那名坐着木轮椅的老巫师。
尼亚不与任何人交谈，除悲伤之女外，每次见尼亚，曙光都感觉愧疚，她甚至准备好死在尼亚手中。
直到尼亚18岁成年，比任何已知巫师都强大，并达到某种极限时，她离开了地牢。
‘要回来哦，我在这等你。’
这是曙光对尼亚说的最后一句话，尼亚只是对曙光笑，那种纯净的笑容，让曙光想割下自己的脑袋，跪在尼亚面前，以此补偿对方那暗无天日的童年，以及花一样美好的青春。
尼亚只有一个人偶，一颗坚定的心，一把混合了微量圣银的剑残月光，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
尼亚败了，斩下支配者半个脑袋后败了，这让支配者更愤怒，所以它剥夺了近乎所有阳光，让这个世界变得潮湿、阴冷。
“我们，真是自私。”
曙光叹息一声，她反抗过，败了，但她不后悔，唯一让她感觉愧疚的，只有尼亚。
“说完了？”
苏晓口中吐出一口青烟，一旁的布布汪、巴哈、阿姆、凯撒人手一桶爆米花。
“啊？”
曙光略显茫然的看着苏晓，苏晓的脸颊明显一抽。
“支配者在哪，我们谈到这了。”
“你已经决定了去直面它吗，它在骨港，第三条街区的某个房间，你能在那找到它，或者说，它会主动把你扯到‘那边’，具体在……到了那，你会明白的。”
曙光的手指轻扣石椅的扶手，咔哒一声，一个银质小瓶弹出。
“带上它吧，我们的希望已经死了，留着它已经没用，这原本是为对付‘白山羊’准备的那份。”
曙光枯如树枝的手拿起银质小瓶，递到苏晓手中。
【你获得‘圣银稀释溶液’。】
【圣银稀释溶液】
产地：巫师世界
品质：史诗级
类型：道具（可使用一次）
使用效果：可将此溶液涂抹至近战武器，10分钟内，对抗古神时，每次攻击将附带129～350点圣银真实伤害（伤害强度将根据使用者的智力属性而定），
评分：700++
简介：它所承载的期望，远比想象中更多。
出售价格：400000点乐园币
……
看到【圣银稀释溶液】的资料，苏晓基本清楚是怎么回事，支配者是古神，与月神相似，都是一个品种的神灵生物。
没错，在苏晓看来，神灵其实也是生物，而古神只是神灵中的一个类别，而幸运女神，则是另一种神灵类别，倾向与善、好运等。
月神其实比较无辜，在地之城内待的好好的，就被苏晓找上门砍了，显然，那件事中，苏晓属于恶徒，还来月神来了个‘颅内超高温’。
而支配者，则不属于无辜的行列，这家伙的爪子伸的有些长，抢了轮回乐园的东西，否则苏晓也没必要满世界找他。
“原来是古神。”
听到苏晓的话，曙光暗淡无光的眸子亮了一些，远处的古斯则是眼睛一蹬。
“小子，古神比你想象的更恐怖，它们在某些方面，几乎是无所不能，看到这个世界的模样了吧，这就是被古神侵入的后果。”
古斯略带不满的声音传来，这家伙的嘴比较臭，但这老头子是个好人，他看出苏晓不属于这个世界，因此他多次隐晦的表示，离开这，这里不是好地方，也别去找古神支配者，为这件事死不值得。
“原来你知道古神的存在。”
曙光则是和古斯不同，她始终想除掉古神。
“知道，前不久宰了一只，那东西挺强的。”
苏晓向旧神教堂外走去，既然已经知道支配者在哪，当然是直接怼过去，古神他又不是没杀过。
“哎？”
曙光愣了片刻，她此时明显清醒一些，有些错愕的看着已经走远的苏晓，在她的判断中，苏晓这样的人，不太可能会撒这种慌。
“曙光，看来这次……来个怪物啊，希望那些古神体验我们当初的绝望。”
倒吊着的古斯大笑着，可笑着笑着，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因为他看到教堂中心处尼亚的雕塑。
第二十一章：单挑
上午10点，赫鲁城，圣银区。
苏晓从巫师会的正门走出，相比坐轮椅的老巫师，曙光要靠谱很多，至少她不卖关子，问什么就说什么。
走在有些泥泞的街道上，苏晓基本了解事情的大概，他当然不会完全相信曙光与古斯的话，从之前已知的情报分析，曙光所提供的位置应该不会有假，值得去探索。
根据曙光所言，支配者在骨港内，至于支配者的能力，曙光与古斯都不清楚，他们讨伐支配者时，还没正式开战，己方的巫师们就暴走了。
真正与支配者交过手的只有尼亚，奈何尼亚已战死多年，死前没传回情报，直到支配者找上曙光，她才知道尼亚已死。
相比古神，苏晓更好奇违规者们都跑哪去了，像巫师会总部这种地方，居然没见到一名违规者，这是很异常的情况。
甚至于，赫鲁城内也基本都看不到违规者，以及其他乐园的契约者，这很不正常。
苏晓暂时没精力调查这些，主线任务第二环的时限已过半，而且夏的情况也暂时未知。
思索间，苏晓出了圣银区，进入骨港区，上午的骨港，民风依然那般淳朴，目睹了两伙帮派的大规模械斗后，苏晓抵达第三街区。
巴哈在空中侦查一番后，锁定了第三街区内的几栋石楼，根据曙光所言，支配者就沉睡在附近区域内。
站在一栋二层矮楼前，苏晓解下腰间归鞘中的斩龙闪，将斩龙闪握在手中，以免出现突发状况。
咚、咚、咚。
苏晓敲响房门，后面的凯撒有些诧异，因为在他看来，苏晓会直接踹门进去。
没人开门，但房间内有活人的气息。
砰！
房门被苏晓一脚踹碎，碎木飞溅，一道身着破烂衣物，手握杀鱼刀的老汉迎面冲来，没错，骨港的老爷子都这么彪悍。
手握杀鱼刀的老爷子刚冲出几步就停下，他审视了苏晓片刻，又看向阿姆与其肩膀上的巴哈。
老爷子犹豫片刻，就扔下杀鱼刀，表情有些不忿的蹲在地上。
“柜里还剩半块面包，床下有5铜币，拿了就快走。”
老爷子的判断相当明智，如果他刚才持刀冲上前，现在应该不是蹲在地上。
苏晓进入石楼后，先是查看一层，没什么收获，又检查被当成储物间的二层。
“门钱。”
苏晓抛出一枚银币，蹲在地上的老头下意识抬手接住，看到手中这迷人的光泽，老头直接将银币抛入口中。
第一栋民宅搜寻无果，苏晓略微皱眉，到了骨港的第三街区后，他感觉支配者不太可能在这破地方沉睡，一股子鱼虾腐烂的臭味。
巴哈锁定的可疑建筑共有五栋，五栋建筑彼此相邻，如果曙光提供的情报正确，支配者一定在这片区域内。
苏晓敲响第二栋石楼的房门，依然没声音，老办法开门后，一股淡淡的腥甜味涌来。
咔、咔～
清脆的咀嚼声从房间内传来，一只体型略小的白色山羊正啃食着小树苗，房间各处枝繁叶茂，地面铺着一层动物尸体，而那些小树苗，就是从这些尸体上生长出。
“果然不会善罢甘休。”
口中咀嚼着嫩叶的白山羊坐在地上，口吐人言。
铮～
苏晓手中的长刀出鞘，青钢影能量在斩龙闪的刀身上奔涌。
“别睡了，客人已经找上门，杀掉他，或是……被他杀掉，这客人可了不得。”
白山羊体表的毛发快速脱落，最终整个身体都化为飞灰，完成了预警工作。
白山羊消散的同时，房间内的各类动物尸体也开始蒸发，露出有些发黑的地板。
苏晓的感知全开，阿姆与巴哈挡在他身侧，布布汪融入到环境内，至于凯撒，这货早就不知跑哪去。
嘎吱、嘎吱～
苏晓踩在陈旧的地板上，手中长刀斜指地面。
铮。
快到极限的一刀斩出，一根黝黑到发亮的触手掉落在地，还扭动着。
刀尖刺穿黑触手，将触手挑飞出去，苏晓后跃，从正门跃出石楼，完成初步的试探后，明知支配者在石楼内，还继续向里面探索，那是恐怖片才会有的脑|残情节，苏晓当然不会这样做。
站在石楼前方，苏晓略微低俯身体，下一刻，刀芒交错斩出，从石楼各处切割而过。
见此，一旁的阿姆手中生成把巨型寒冰锤，轰然砸在石楼上。
砰！
石块四溅，石楼被夷为平地，地面仅剩一片凹凸不平的冰层。
石楼被轰飞后，一片细密的裂痕出现在半空中，这裂痕如同被打碎的镜子，就那样静止在距离地面两米处。
苏晓随手斩出一刀，淡蓝色刀芒掠过，从那些黑色裂痕上斩过，没造成实质伤害。
“空间性质。”
苏晓抬手示意布布汪、阿姆、巴哈都散开，对付有空间性质的敌人，集中在一起弄不好就会被团灭。
滴答、滴答～
黑色粘液从裂痕内滴落，最开始还是一滴滴落下，几秒后就如同放开阀门般，黑色粘液狂涌，里面还能看到黝黑到发亮的触手。
黑色粘液在地上蔓延，苏晓再次后跃，以免被这种未知液体触碰到。
最多一分钟时间，黑色粘液就流出一大滩，波及周边几百米区域。
刺痛感在苏晓手上传来，他看向自己的手背，一道黑色阵图正快速勾勒着。
苏晓刚要将手背上的皮肤扯下，就察觉到周围不对，周围的景象出现重影，有种不戴3d眼镜看3d电影的感觉。
破碎的声响从周围传来，苏晓看向阿姆，阿姆正呆立在原地，半个身体都模糊了。
苏晓刚要激活龙影闪能力，一种近乎惊悚的危机感涌现，现在使用龙影闪，绝对会死。
轰！
苏晓脚下的地面崩裂，他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砰的一声，苏晓一脚踹在阿姆的侧腰上，阿姆直接横飞出去。
苏晓以很缓慢的速度落地，他周围的世界破碎，整个人被吸入一道黑色漩涡内。
“挺阴嘛，这古神。”
巴哈从高空俯冲而下，以它的战斗智商，已经判断出当下的情况。
支配者是准备将阿姆拖走，一个一个解决，也就是俗称的单挑。
而眼下的结果是，苏晓被支配者拖走了，和对方去单挑。
第二十二章：支配
晶体层在苏晓体表碎裂，旧的一层刚破碎，新的晶体层就攀附在他体表。
轰！
一声闷响后，苏晓眼前的情景大变，这是一处面积上千平米的大殿，大殿内石柱林立，而在最内侧的位置，有一座高大的石雕。
石雕足有十几米高，并非人类形象，而是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圆球，圆球相互连接在一起，而在石雕下方的基座上，还刻着一串古文字。
‘世界的守卫者，我等愿沐浴在您荣光下……修斯亚历山（神历年1157）。’
而在这串古文字旁，还有一串用血迹写出的小字。
‘使命既是宿命。’
这串小字旁有具白骨，可以看出，这具白骨被后天处理过，看起来像是收藏品。
苏晓的目光环顾周围，虽然没看到支配者，但他已经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空间波动如同水纹般扩散，一只全身黝黑到发亮的怪物出现，它整体成人形，上半身酷似人类，下半身由黑色触手盘结而成，有些位置透出暗红色，显的强韧、扭曲。
四米的身高，给人不小的压力，但它头颅的上半部分被斜斩而下，那被斩下的上半边头颅粘在肩膀上，这，就是支配者。
“吼！！”
支配者愤怒的嘶吼，那张血盆大口内满是尖牙，共有上下三排，它并非不懂人类的语言，而是不屑于去说，至少月神就是如此。
黑蓝色烟气将苏晓笼罩在内，这是吞噬之核全开后最明显的特征。
除生物能量外，世界在苏晓眼中变成黑白两色，支配者呈现出污浊的黑红色，明显不能吃。
苏晓并不是要确定支配者能否吞噬，而是在确定现在的位置，吞噬之核全开后提供的特殊视野能穿透空间。
经观察苏晓确定，他不是被传送到其他区域，而是被扯到一处异空间内，他在附近看到了阿姆、巴哈，至于布布汪，之前对方融入环境时没触碰他，根本看不到布布。
苏晓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一条项坠已经缠在他手上，这次的消耗有些奢华，能四打一，苏晓当然不会和支配者单挑。
苏晓的双臂刺入身前的空间内，刷拉一声，他将阿姆、巴哈扯到大殿内，有些让他意外的是，布布汪正趴在阿姆背上。
它们三个这是正想办法追踪苏晓，所以才抱团，这就是战斗素养。
砰的一声，苏晓缠在手上的项坠爆开，传说级装备【时空主宰】报废，这件有空间特性的装备，是由里德锻造。
苏晓能将布布汪、阿姆、巴哈扯进来，一是因为龙影闪穿透空间的特性，二是他用【时空主宰】这件装备充当临时坐标。
之前苏晓感觉到使用龙影闪就会死，是因为他无法锁定穿透点，这种情况下冒然穿透空间，只会遭到多重空间的挤压，最终导致他身亡。
“来，单挑，你不是喜欢单挑吗，我们三个单挑你一个。”
刚穿透空间，还有些迷糊的巴哈开始说骚话，意图激怒敌人，让敌人主动冲上来。
支配者没说话，它的手握住一把插在石板内的扭曲长剑，这把剑足有两米长，刃口轻薄，一看就知道，这把剑附着了锋利、急速等特性。
使徒之眼漂浮在苏晓身旁，对付支配者这种敌人，他当然要尽可能获得敌人的情报。
【正在比对双方智力属性……比对完成，我方智力属性为敌方的1.21倍，因处于敌方领域内，仅获得敌方72%资料。】
名称：支配者索托斯
类别：古神
生命值：87%（永久降低13%）
神灵能量（古）：36850/37520点
力量：140（真实属性）
敏捷：152（真实属性）
体力：139（真实属性）
智力：105（真实属性）
魅力：1
技能1，下位神灵空（被动，lv.60）：生命值+9000点，免疫物理、精神控制效果。
技能2，支配（被动，lv.73）：支配者索托斯可自由穿梭在多重空间内，对敌时，如能量波动剧烈，此能力范围缩减。
提示：如支配者索托斯位于古神殿内，穿梭空间速度提升300%，且无消耗，对敌时，如能量波动剧烈，支配者索托斯将无法穿梭至古神殿外。
技能3，黑暗诞生（主动，lv.60）：生命值+4500点，无视空间类能力、伤害等。
技能4，戮空斩（被动，lv.65）：支配者索托斯每次攻击，将附带310～760点空间切割伤害，此伤害无视外部防具。
技能5，极恶之神灵（被动，lv.60）：当支配者索托斯持握‘扭曲恶意’时，斩击命中敌人后，将造成敌方最大生命值16%+本次斩击伤害+空间切割伤害。
？？？
技能7，古神战技（基础技法类能力，lv.40）：？？？
？？？
技能10，无名之雾（终极能力）：？？？
提示：此为支配者索托斯将人类为祭品，所完善能力。
……
看到支配者索托斯的资料，苏晓毫不犹豫的拿出【圣银稀释溶液】，将里面的圣银溶液倒在长刀上。
支配者索托斯的身体属性，只比月神强一些，但如果两者交手，绝对是索托斯碾压月神，这家伙的攻击力强到变|态。
无限制的高速空间移动，外加强横的单体攻击力，苏晓甚至怀疑，他扛不住对方三剑。
“阿姆，别被它秒了，布布，找机会埋雷……”
苏晓低声开口，他刚准备让布布汪见机行事，就看到阿姆身后有一道瑟瑟发抖的身影。
“我我我我，亲亲亲爱的朋友，凯凯凯凯……”
躲在阿姆腿后的凯撒，此时连话都说不利索，他之前认为已经没危险，就出来打探苏晓的情况，可谁知道，周围的空间突然震动，心中慌乱之下，凯撒搂住了阿姆的腿，所以悲剧了。
“凯撒，你这次不算走运。”
苏晓当然没精力照顾凯撒，或者说，他是支配者索托斯的主要目标，凯撒靠他越近，死的就越快。
当！噗嗤～
火星飞溅，苏晓脚下的石板开裂，与此同时，阿姆肩上被斩出一道有些恐怖的伤痕，而支配者索托斯，依然站在原地。
刚才的瞬间，支配者索托斯突然出现在苏晓身后，这种危急关头，直感能力起到决定性作用，苏晓反身挡住索托斯一剑，索托斯马上又出现在阿姆身后，直接就是一剑。
“哞！！”
阿姆怒吼一声，震的凯撒一咧嘴，踉跄退后，阿姆很生气。
第二十三章：青钢
巴哈盘旋在大殿上方，观察索托斯的一举一动，而阿姆则站在原地，它这次的任务很简单，挨砍就可以了。
只是初步的交手，索托斯就展现出惊悚的速度与灵活性，神出鬼都不足以形容。
滴答～
鲜血顺着索托斯的长剑滴落，这把名为扭曲恶意的长剑足有两米长，很适合索托斯的体型。
黝黑到发亮的触手在索托斯身上涌动，如果说月神的形象是威严，那索托斯就是恶神。
至于那座属于它的雕塑，以及下方的文字，显然是有人类尝试过恭维，甚至信奉索托斯，至于结果，看这个世界的模样就能想到。
苏晓脑中念头急转，对付索托斯，硬莽明显不行，或者说，对方不会和他硬碰硬，血之兽能命中对方的概率较低，更不用说死寂降临，至于阿波罗，那只可能炸到自己。
好在索托斯的防御力与生命力不强，当然，这是相比月神、黑之王、狄巴姆融合体库斯卡等。
苏晓挨索托斯一剑不好受，对方挨他一刀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判断中这点，苏晓脸上浮现笑容，战斗变的有趣，哪方先受伤，哪方就会陷入绝对的劣势，直到死为止。
如果让苏晓逮到机会，一刀+血之兽，那索托斯基本就重伤，而被对方抓住机会，苏晓大概率会被三剑斩杀。
噗嗤！
鲜血在阿姆的胸膛溅起，空间涟漪褪去，索托斯出现在阿姆身前十几米处，那三只眸子内只有冰冷，没其他情绪。
手持寒冰锤的阿姆瘫座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不使用恢复药剂的话，再挨一剑，它绝对会死！
盘旋在上方的巴哈眼冒红光，布布汪则偷偷奶了阿姆一口。
从战斗到现在，索托斯都处于绝对的优势，它的速度已经不是快，而是根本不给敌人反应的机会。
索托斯身上的触手涌动，这似乎是它的习惯性动作。
道道涟漪在空气中蔓延，索托斯消失在原地，第三次出现在阿姆身前，手中长剑下斩，只是斩而已，但直奔要害。
当！
气浪扩散，一把长刀挡住索托斯的第三剑，此时苏晓一只脚踩在阿姆的肩膀上，另一只脚踩住阿姆的牛角。
索托斯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抓向肩膀上的半截头颅，扯下来后，按回到下半个头颅上，苏晓挡住它两剑，这让它想起许久之前的一名人类，很强大的雌性人类。
就算它将那个雌性人类制造成收藏品，对方也没惨叫一声，在那16个自然日中，对方甚至没和它说过一句话，更别说求饶。
索托斯手中发力，力量的差距，导致苏晓向后倒飞出去，不过他抓住了阿姆的犄角，也将阿姆扯飞。
刷拉一声，长剑前半截没入地面，如同切开豆腐般轻松。
十几米外，苏晓平稳落地，一根注射枪从他的袖口内滑出，刺入阿姆的肩膀。
注射远古秘药后，阿姆的生命值恢复一大截，它从地上站起身，挡在苏晓身前。
“阿姆，太慢了。”
阿姆瓮声翁气的开口，有些自责。
“再抗一剑。”
苏晓始终没主动出手，因为那没任何意义，无谋的冲过去，远不如等待时机。
“嗯，阿姆死前，主人，不会死。”
这是有史以来阿姆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并不悲壮，很自然。
“喂，孙贼，有本事也来砍你巴大爷一剑。”
巴哈虽然这样喊，但却飞的更快，嘲讽归嘲讽，挨上一剑，它就算不死也彻底失去战斗力。
头颅恢复的索托斯略微抬头，看了眼巴哈，就不再理会。
“切，还挺聪明。”
嘲讽失败，巴哈继续盘旋，等待机会。
索托斯一直砍阿姆，不是没原因的，因为除了阿姆外，它还真就砍不到别人，巴哈在一根根石柱间盘旋，很难捕捉到，布布汪正融入到环境中，苏晓明显不好惹，一个失误，说不定谁砍谁。
至于凯撒，支配者索托斯选择无视这绿色小东西，太弱了，弱小到它不屑于去看对方一眼。
如果凯撒知道索托斯的想法，他一定会竖起大拇指，并补充一句：“很对，请保持这种想法。”
此时凯撒的心理阴影面积很大，苏晓方明显劣势，一旦苏晓死了，那他也活不长。
层层空间涟漪在大殿内扩散，苏晓现在无法使用龙影闪，这里的空间实在太不稳定。
噗嗤！
又是一道斩痕出现在阿姆的胸膛上，这一剑原本是斩向阿姆的脖颈，但阿姆在危急关头后仰身体。
索托斯再次拉开距离，它凭空出现后，两只脚踩在地上。
咔哒～
脆响声从索托斯脚下传来，苏晓、巴哈、布布汪的脸上同时浮现笑容，反击可以开始了。
索托斯看了眼脚下，一个构造精密的圆形机械陷阱出现在它脚下。
轰！
磁暴猎手爆炸，可惜，索托斯已经不知所踪。
苏晓的瞳孔略微紧缩，机会只有一瞬间，如果错过，阿姆那三剑就白挨了，这三剑是阿姆故意抗的。
“阿姆。”
苏晓开口的同时，感知全开，甚至达到超负荷的程度。
咔咔咔……
细密的冰晶凭空出现，组成一把剑的形状，下一刻，索托斯就现身，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索托斯的剑上沾染了阿姆的鲜血。
阿姆体内有冰能量，如果不是它刻意压制，剑上的鲜血早就冻结。
苏晓低俯身体，轰的一声冲出，掠出一道残影。
铮！
长刀脆鸣，斩空了，但，这也在计划之内。
索托斯出现在几十米外，它看了眼剑上的冰晶，一根黑色触手缠在长剑上，将冰晶勒碎。
就在索托斯准备再次穿梭空间，斩下阿姆的头颅时，疼痛感从它体内传来。
噗嗤～
一根蓝色尖刺从它胸口破体而出，沾染着些许黑色血迹。
“腚后雷！”
高空中的巴哈俯冲而下，迎面扑向索托斯，以索托斯的速度，巴哈这明显是自杀性质的攻击。
索托斯向前移动半米，一剑斩出，这半米起到关键作用，破坏了巴哈的扑击节奏，看上去，就像是巴哈主动送上前给索托斯砍。
崩的一声，金属线丝绷到笔直，不远处的苏晓手臂一扯，将半空中的巴哈扯回，让巴哈险险躲过几乎必中的一剑。
咔哒～
脆响从索托斯的后腰处传来，索托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它没察觉到身后有敌人。
轰！
磁暴猎手爆炸，这就是巴哈说的‘腚后雷’。
索托斯又一次消失，可惜，它已经败了，从它斩了阿姆三剑后，它就败了。
一根根蓝色晶体刺从索托斯的胸膛刺出，是放逐，战斗刚开始，苏晓就将放逐分裂成尘粒大小，分部在阿姆附近，就等索托斯主动靠近，从而侵入对方体内。
胸膛内的剧痛，让索托斯的动作一僵，呼啸的破风声从前方袭来，是阿姆。
索托斯虽然疑惑，但依然它向前穿梭了几米，一剑斩向阿姆的喉咙。
阿姆的牛眼一瞪，之前的那三剑，是它故意让对方砍的，只等索托斯受伤后虚弱几分。
轰！
又是一声爆炸从索托斯脚下传来，雪亮的刀光乍现。
刷拉一声，斩龙闪从索托斯的左肩斩入，划过整个脊背后，切下十几根扭动的触手。
“吼！”
索托斯痛吼出声，然而，一声更凶暴的兽吼传来，血之兽。
血气炸开，地面上出现一道巨大的凹坑，血之兽扑空，索托斯又瞬移走了。
“等你半天了，孙贼。”
巴哈不知何时出现在索托斯脑后，索托斯直接消失。
噗嗤！
长刀斩过，刚现身的索托斯脚下站立不稳，因为，它的双腿被斩下来了，这就是索托斯的弱点，古神中，它的机动力绝对靠前，但防御力属于垫底级别，索托斯是极强与极弱的结合体。
索托斯又想穿梭空间，与苏晓拉开距离，但这次它已经做不到，一种麻木感充斥它全身，青钢影的控制效果触发。
密密麻麻的斩芒出现在索托斯身前，它的躯干与脖颈上瞬间就遍布斩痕，上半截头颅又一次被斩下。
“青…钢！”
索托斯眼中涌现一丝惊恐，口中发出沉闷的声音，因双腿被斩断，它正向地上栽倒，眼睛与苏晓的对视。
长刀脆鸣，斩龙闪贯穿索托斯的头颅，将它钉在地上，苏晓双手紧握刀柄，一脚踩在它的脖颈上，一道石坑轰然出现，索托斯再也不见之前的高傲，被踩在地上。
“灭法，者……抱歉。”
索托斯说出了人类的语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类语言，它的身体快速失去活性，它这不是在道歉，而是在畏惧，或者说，如果是在灭法时代，像索托斯这么嚣张的古神，一旦被灭法者发现，就会被灭法者收拾到很惨，死都是一种奢望那种。
“嗯？”
苏晓有些疑惑的看着索托斯，但手上的动作似乎不停，一刀横切开索托斯的头颅。
外界，赫鲁城上空。
轰隆隆……
闷雷声炸响，天空中的乌云散去，阳光直射而下。
城内的平民们都停下手中的活计，仰头沐浴阳光，他们脸上都浮现笑容，就算是骨港的亡命徒们都同样如此。
潮湿的街道边角，一根绿色嫩芽从石缝内钻出，这个世界似乎都活了过来，开始出现生机。
第二十四章：勿忘我
古神殿内，苏晓站在支配者·索托斯的尸体前，不知什么原因，与对方战斗时，苏晓始终感觉索托斯非常强大，强大到他现在无法对抗的程度，但真正打起来后，索托斯给他种‘纸老虎’的感觉。
苏晓拔出刺在索托斯胸膛上的长刀，无论如何，这古神已经死透。
【猎杀者已击杀支配者·索托斯。】
【已收回时空之力1753盎司。】
【你获得21.9%的世界之源。】
【你获得灵魂钱币292枚，可在以下奖励中任意换购所需奖励，如猎杀者五分钟内未作出选择，将具现灵魂钱币。】
1.神灵骨（稀有物品，弑神专属奖励）
价格：140枚灵魂钱币。
……
2.史诗级宝箱（100%）
提示：此宝箱内，有10%几率获得史诗级之上品级装备。
价格：73枚灵魂钱币。
……
3.源血·空（血统道具，此血统已完善，并剔除恶之神性）
价格：280枚灵魂钱币
……
4.希望之心脏（特殊物品）
价格：20枚灵魂钱币。
……
苏晓抛下手中的绒布，将擦拭雪亮的斩龙闪归鞘。
击杀索托斯的奖励相当丰厚，不仅夺回小部分时空之力，还获得大量世界之源，弥补了苏晓在调查期间的损失。
这次的奖励很特殊，就算不选择奖励，也可以获得292枚灵魂钱币，击杀古神所得的灵魂钱币不仅通用，而且还能存，因为它本身就是高价值物品。
苏晓取出击杀月神时所获得的灵魂钱币，思索一番后，决定将那种血统道具兑换，他当然不是自己用，因体内的青钢影能量，他如果使用这东西，‘源血·空’会被快速噬灭，没任何效果。
【你获得源血·空。】
【你获得希望之心脏（特殊物品）。】
……
奖励兑换完，苏晓所持的灵魂钱币只剩7枚，依然是月神产出。
苏晓之所以兑换‘源血·空’这种血统，是因为他感觉这种血统很适合巴哈，毕竟‘源血·空’内的古神性已经被剔除，剩余的只有能力。
这件物品的好处是，使用后不会变成古神，甚至和古神没什么关系，坏处是能力强度大幅度降低，有得有失。
并非是古神血统辣鸡，而是古神血统起点较高，导致阶位也很高，不过苏晓对古神血统并不看好，作为使用者的巴哈更是如此，用它的话就是，古神长的一个比一个丑，它不想变成丑哔。
‘源血·空’不着急使用，至于【希望之心脏】，苏晓现在没时间查看。
苏晓的手向前平伸，手掌对准躺在地上的支配者·索托斯，死掉的索托斯看起来顺眼很多，至少不会到处乱窜，突然给苏晓一剑。
噬灵者天赋激活，三颗颜色不同的光球从索托斯的胸膛内飘出，被苏晓握在手中。
【你获得‘远古记忆·无名之雾（残缺）’。】
【警告：此灵魂记忆极度危险，猎杀者使用后必定死亡。】
【你获得‘技法记忆·勿忘我（残缺）’。】
【你获得‘祭献记忆·苦难折磨（残缺）’。】
【提示：猎杀者可选择其一进行剥离。】
……
三种灵魂记忆，第一种异常坑爹，使用后绝对会死，苏晓没有作死的习惯，因此直接放弃。
至于剩余两种，抱着矮子里拔将军的想法，苏晓选择了‘技法记忆·勿忘我’，这种能力怎么看都有些奇怪，或者说，不像是索托斯的能力。
三颗光球中，黑、红两色光球爆开，蒸发在空气中，剩余一颗乳白色光球没入苏晓的掌心。
刚使用灵魂记忆，苏晓眼前的情景一变，是‘观看类’的灵魂记忆，苏晓最中意的类型，这种灵魂记忆能获得的知识最多。
依然是古神殿，手持扭曲恶意的索托斯漂浮在半空中，而在它前方，则有一名身材纤弱的少女，她此时已满是血迹，手中的武器‘残月光’斜指地面。
“勿忘我。”
少女低声呢喃，同时前踏一步。
铮！
一道金色斩痕掠过，风压狂涌，少女那纤弱的身体，爆发出了恐怖的战斗力，足足半分钟后，金色斩痕才有消退的驱使。
啪叽一声，索托斯的上半截头颅落在地上。
少女看到这一幕，就将手中的残月光横在脖颈旁，利刃斩过，一道极深的伤口出现，用出‘勿忘我’后，她连抬步前行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继续战斗，而她体内的古神血，是敌人所渴望的东西，她可以死，但不能让敌人继续变强。
血雾从少女的脖颈处飘散，她笑了笑，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从战斗开始到战死，少女只说了三个字，勿忘我，这是她最强的能力，也是一种期望，证明她存在过，她不渴望美好，不渴望自由，使命在身，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她只希望自己的人偶与师匠不要忘记她，她存在过，虽然没能完成使命。
“吼！”
索托斯愤怒的咆哮着，它陡然出现在少女身前，伸手去抓那些血雾，可惜，没任何卵用。
索托斯狂怒，全身触手涌动。
“太难看了，索托斯。”
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传来，听到这声音，索托斯的愤怒平息了一些，它的脚踩在少女头上，它决定，要把这个雌性人类做成收藏品。
就在索托斯准备将少女从地上拎起时，半空中那正在消散的血雾突然聚拢在一起，形成一条纤细的手臂，按在索托斯头部的断口处。
“嗷！！”
索托斯惨嚎一声，从半空中噗通一声摔落在地，它的神情有些愕然，因为它失去了某种很重要的能力，永远失去。
躺在地上的少女闭上眸子，神，太傲慢了。
眼前的情景破碎，苏晓摸了摸下巴，古神太过依赖天生的能力，一生中见过最强的技法，还是从敌人那获得。
勿忘我是剑技，苏晓不准备开发这种能力，这与他刀术的契合度不高，毕竟双方信念不同。
与索托斯战斗的少女，苏晓当然能猜出是谁，尼亚的一生看似悲惨，可对她自己来讲并非如此，她从曙光那得到救赎，从一个只知道杀戮生灵的‘野兽’，变成了人。
至于她愿意完成使命的原因，其实并不高大上，她不知道今后应该做什么，而她的救赎者希望古神死，那她就去做好了，就这么简单。
而后世传颂的希望之光·尼亚，如果尼亚本人听到这称呼，她会愣住一会，并疑惑，什么光？从哪来的希望？她只是个喜欢吃甜面包的普通人，嗯，比较强的普通人，能砍下古神半个脑袋的普通人。
第二十五章：来自世界的善意
支配者·索托斯刚死不久，古神殿就出现变化，大片裂痕涌现，失去主人，这处异空间要崩溃了。
轰隆一声，异空间破碎，苏晓感觉到一股巨力迎面袭来，下一刻强光乍现。
空间波动很快褪去，苏晓从地上站起身，单手挡在面前看向天空，阳光有些刺眼。
周边的石楼呈现出黄褐色，这是岩石原本的颜色，土地上生满翠绿的嫩草，微风吹过，有些污浊的空气被吹散。
“这特么是哪？”
巴哈有些懵逼，当它看到一群狂奔而过的亡命徒后，才确信这是骨港。
【提示：猎杀者受到本世界的加持，此加持并非出自轮回乐园。】
【身处本世界内，猎杀者的幸运属性将临时提升10点。】
【身处本世界内，猎杀者的宝箱掉落率提升19%。】
【身处本世界内，猎杀者与剧情人物交涉时，将获得15点真实修正。】
【提示：因猎杀者的魅力属性即将滑落，此修正仅会在少数情况生效。】
……
看到这提示，苏晓的眉头一挑，显然，击杀古神会让这个世界逐渐恢复正常。
眼下环境是正常了，但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只褪去小部分，还有什么在影响整个世界，想必是其他古神。
【猎杀者已完成主线任务·第二环。】
【你获得史诗级武器宝箱（可指定武器类型，此宝箱所产出史诗级武器恒定为满评分，且镶嵌1～2颗同品阶宝石）。】
【主线任务·第三环（已激活）】
【主线任务：白山羊（第三环）】
难度等级：Lv.56
任务信息：找到白山羊，并击杀。
提示：白山羊有极高几率主动寻找猎杀者。
任务期限：13天。
任务奖励：凯旋之光辉（高阶权限，完成任务可见）
任务惩罚：无
……
看到最后的任务惩罚是无，苏晓心中感觉不妙，经长时间的摸索，轮回乐园的任务惩罚如果是强行处决，那其实还好，这更像是一种督促。
如果是很轻的惩罚，那就要小心了，因为这种任务，完不成基本就必死无疑，任务途中就会死，
至于没有惩罚，那就等于中头彩，连督促都不需要的任务，将会危险到何种程度？
或者说，这种任务，根本不需要苏晓去主动寻找任务目标，而是任务目标来找他，不死不休那种。
查看阿姆的伤势，确定没什么大碍后，苏晓向安眠屋走去，他需要让悲伤之女帮他净化黑暗，此时他整条右臂，以及大部分躯干都漆黑一片，正被一种能量侵蚀，这是击杀索托斯导致。
苏晓还没走出骨港，天空中的阳光就淡去，乌云再次笼罩在天空。
苏晓停下脚步，看向街边那些刚生出的植物，一根狗尾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不仅如此，所有建筑都开始发黑，一层松软的黑色污垢攀附在外墙上。
“白山羊。”
苏晓看向天空，下一个任务目标的古神，已经不再掩饰自身的存在，之前索托斯所掌管的东西，由另一位古神接手了，所以世界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苏晓不怎么在意这点，他现在要尽快完成两件事，一是祛除体表的‘黑暗’，至于第二件事，想到这件事，苏晓轻揉额头，他需要将一个人安排到明明白白。
半小时后，苏晓推开安眠屋的房门，手持一把归鞘中的直剑，剑鞘上镀有纯银，勾勒出繁琐的花纹，护手成圆形，护手与末柄处有半圆形的护手环，以保护持剑者的手不被敌人劈砍到。
“感谢您，库库林大人。”
书柜旁的悲伤之女首次主动开口，她对苏晓躬身施礼，看到苏晓手中的直剑，她就明白很多事。
“……”
苏晓坐在吊灯下方的木椅上，没说话。
“感谢您，库库林大人。”
悲伤之女再次开口，声音依然是那般轻柔，听不出明显的情感波动。
“别在那杵着，清除我体表的黑暗。”
苏晓打了个哈气，之前一直超负荷感知索托斯，这让他有些困。
悲伤之女来到苏晓身前，单膝跪地，双手捧起苏晓的右臂，将苏晓的右手抵在自己额头上，开始清除苏晓体表的黑暗。
嘶嘶嘶～
黑色丝线蔓延到悲伤之女脸上，这次她清除的很慢，就在清除大半后，她突然身体一软，栽倒在地。
“这是…坏了？”
苏晓抓住悲伤之女的肩膀，观察一番后，决定重新上发条试试。
咔、咔、咔……
拧动了十几圈后，悲伤之女的眸子内出现神采，她起身后观察了几秒，就又单膝跪地，帮苏晓清楚黑暗。
“这把剑放在你这保存，人偶，你想知道曙光制造你的原因吗。”
苏晓脸上浮现笑容，整件事中，曙光都起到引导者的形象，实际上这女人格外偏执。
“人偶不需要知道，人偶的使命就是留在这。”
悲伤之女还没装上心，因此没有主观想法，至于悲伤之女的那颗水晶心从哪得来，苏晓推测大概率是尼亚所制造，而非曙光。
巫师会的所有人中，真正在意悲伤之女的只有尼亚，她希望悲伤之女拥有主见。
让人在意的是，尼亚死后，悲伤之女一直在安眠屋内，她的水晶心被某个人取下，之后又被一名猎杀者获得，并给她装上，那名猎杀者将死时，又将悲伤之女的水晶心取下。
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曙光做的，曙光虽然偏执，但她始终对尼亚心存愧疚，尼亚死后，曙光根本‘不敢’直面悲伤之女。
最后一丝‘黑暗’从苏晓的手背上剥离，悲伤之女端起桌上的茶壶，去帮苏晓沏茶，击杀索托斯后，悲伤之女‘解锁’新能力，端茶倒水。
“我亲爱的朋友，这个人偶……”
苏晓抬手示意凯撒禁声，凯撒心领神会，笑的更猥琐。
“人偶你也不放过……”
“……”
“开玩笑的，库库林，我们之后，不会又去做很危险的事吧，凯撒只擅长做生意。”
“当然不危险。”
苏晓脸上浮现笑容，看到这一幕，凯撒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完了。
“去做那件事之前，巴哈，你要先掌握几种新能力。”
“不会变成古神吧？”
巴哈伸展一只翅膀，看着上面的黑蓝色羽毛。
“并不会，只是过程不会太美好。”
“相比老大你的维修，那些只是毛毛雨了。”
巴哈满脸不在乎，一只大手握住它的脖颈，是阿姆，被苏晓控制的阿姆。
“啊哈哈，老大，我先去拉个屎，哈哥，救我！”
看着‘苦苦挣扎’的巴哈，布布汪笑的有些无良。
第二十六章：猎空
安眠屋二层，巴哈蹲在试验台上，一旁的苏晓正调配着什么。
咕噜噜～
一种淡红色溶液在试管内翻腾，苏晓将法力值渗透到溶液内，感知后确定，【源血·空】内基本没有古神的细胞等，而是一种经提纯后的血统类物品，或者说，它更像一种职业模板。
将【源血·空】抽入注射枪内，苏晓看向巴哈。
“这种源血有很强的破坏性，会出现两种结果，你变成异空间内的未知生物，或是你‘消化’源血。”
“听着的确不美好，但我抗得住，最近的几场战斗，我越来越酱油。”
巴哈明显有些不爽，它作为小队内的暗杀系，每次遇到强敌，都没成功暗杀过。
苏晓没再说话，而是从储存空间内取出【不朽之契约】
【提示：你已签订第二从者，剧毒魔鹰·巴哈。】
……
巴哈同样接到提示，它抖了抖身上的羽毛，说道：“我死了，这契约就太浪费了。”
巴哈话音刚落，苏晓就单手抓住它的头，注射枪刺入它脖颈内。
“咔！”
巴哈口中发出极其痛苦的声音，直接炸毛。
“哈～这真特么够劲儿！”
巴哈在试验台上踉跄几步，撞倒一片玻璃容器。
啪啦一声，一根试管出现在几米外，摔在地上，周围的空间开始不稳定。
“吼！”
巴哈双翼展开，一道巨大的鸟类虚影在它背后出现。
足足折腾两小时后，巴哈才‘平躺’在试验台上，身上绑着几圈锁链。
“老大，我没变成古神吧。”
巴哈的身影突然消失，锁链堆在一起。
苏晓抬手向身旁抓去，将一脸懵逼的巴哈从异空间内拎出。
“你还是原来的鸟样。”
苏晓熄灭指间的烟，松开巴哈。
“额～”
巴哈感觉苏晓这话有问题，但却找不出任何毛病。
苏晓查看巴哈的资料，这次所得的奖励，基本都用在巴哈身上。
名称：猎空魔鹰·巴哈
类型：从者
职业：空之血脉
生命值：100%
法力值：5770点（提升2000点）
毒能量上限：5770点（可通过法力值转化）
力量：97点（真实属性，提升17点，并蜕变为真实属性）
敏捷：134（真实属性，提升9点）
体力：95（真实属性，提升10点）
智力：27
魅力：45
技能1，钢躯铁羽（被动Lv.40）：生命值+2800点，法力值+5500点，羽护甲+42点。
技能2，舍命忠诚（被动Lv.MAX）：巴哈对创造者抱有浓厚的感激之情，愿为创造者战斗致死。
技能3，空之魔鹰（主动Lv.69）：巴哈可进行空间穿梭，每次消耗50～200点法力值，根据距离而定，此能力无冷却时间，需承受体力消耗负担。
技能4，背袭（被动Lv.60）：如巴哈在敌人背后进行突袭，将造成敏捷×2的真实伤害+基础伤害+142点真实毒素伤害。
技能5，断喉（主动Lv.44）：巴哈触发背袭（被动）后，可立即衔接此能力，用双爪扯开敌人的喉咙，造成200～700点要害伤害，并附带142点真实毒属性伤害，以及重度失血效果，冷却时间10小时，消耗200点法力值。
技能6，剧毒影（终极技能·被动/主动Lv.10）：因创造者的能力特性，巴哈得到部分加成，它体内蕴含成长性生物能量剧毒，每次攻击可对敌人造成142点真实毒属性伤害。
提示：巴哈可一次性将剧毒全部注入敌人体内，造成最高2500点真实毒素伤害，巴哈将虚弱1～5秒。
提示：剧毒影为可成长能力，巴哈摄取高于自身阶位的生物毒素后，剧毒影等级将得以提升，提升真实毒属性伤害的同时，额外附加其他能力。
剧毒影现有附加特性：致死，麻痹，真实伤害。
技能7：魔鹰领域（终极技能·主动Lv.20），巴哈拥有六根空间之羽，当它完全‘展开’羽翼时，六根空间之羽将全部破碎，中断/封锁周边1000米的所有六阶空间能力，效果持续6分钟。
提示：空间之羽破碎后，每2个自然日可恢复一根。
提示：此能力可进阶，条件未知。
提示：空间之羽破碎后，六根全部恢复前，巴哈无法穿梭空间。
……
巴哈的综合属性有所提升，虽然只新增两种能力，但它的战斗力飙升，现在的巴哈才是真正的暗杀者，来无影，去无踪。
突然出现，一爪扯开敌人的后颈，之后双爪断喉，并在敌人体内注入大量剧毒，造成恐怖的真实伤害后，又突然消失。
更重要的是，巴哈的存在时限消失了。
“怎么…有点怪？”
巴哈抬起翅膀挠了挠头，听到它的疑问，苏晓手中凝结出一颗龙眼大小的晶体球，啪的一声弹出，狠狠打在巴哈头上。
“好疼！哎？怎么会这么疼……”
巴哈用翅膀敲了敲自己的胸膛，又闻了闻房间内的气味。
“哦，原来是变成生物了。”
骚话不断的巴哈突然沉默，它要尽快掌握现在的能力。
“布布，阿姆，你们在这待命。”
留下这句话，苏晓离开安眠屋，直奔巫师会。
十分钟后，巫师会三十层，旧神教堂前，苏晓推开石门，古斯依然倒吊着，曙光则是盖着毯子，在石椅上沉睡。
“情报调查的怎么样？”
古斯睁开那惨白的眸子，苏晓从离开到返回，前后也就一小时，明显不顺利。
“宰了。”
苏晓停步在曙光的石椅前。
“你把……支配者宰了？”
古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晓，苏晓没去理会古斯，而是在曙光面前打了个响指。
“说话时语速快些。”
“嗯？什么？”
曙光睁开眸子，那张苍老的脸上有些茫然。
“哈哈哈，索托斯被你宰了，哈哈哈，你刚才的语气……哈哈哈。索托斯，死的滋味不好吧。”
古斯大笑着，笑到已经癫狂，铁链叮当作响。
“白山羊很快会找上门，在这之前，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苏晓扯下曙光身上的毯子，曙光小腹以下的位置空荡荡，苏晓的目光看向古斯。
“这……你都知道？”古斯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语气低沉的继续说道：“啊，没错，是我扯下来的，你这怪物，聪明的和鬼一样。”
“帮我去对付一个人，就现在。”
“对付谁？”
古斯上仰身体，咔哒一声扯断锁链。
“古神中…最难对付的一个。”
苏晓说到这，都不仅面露笑容，因为最难对付的那名古神始终在伪装。
苏晓没猜错，那就是任务最终环节的终极大boss，苏晓不准备循规蹈矩的一个个收拾，而是直接将终极大boss安排明白，让对方还没挣脱束缚就凉透。
苏晓唯一担心的是，正赶来的白山羊会不会被吓跑，那就难办了。
第二十七章：布置
当苏晓从旧神教堂内离开时，不朽巫师古斯正坐在教堂内的台阶上，脚旁有一堆沾满污血的布条。
“古斯，我制造的人偶……”
曙光那虚弱的声音传来。
“从库库林的推断来看，人偶是‘那个存在’的可能性最高，我早就告诉过尼亚，人偶不能有心。”
古斯松开手中的锁链，他一直倒吊，是在通过自身能力缓解痛苦，为了淬圣银，他全身90%以上面积重度烧伤，寻常人受这种伤，就算不死也会被折磨疯。
“可是，她现在并没有心。”
曙光的神情没什么变化，目光涣散，不知在思索什么。
“这重要吗。”
古斯咧嘴笑了笑，他尝试活动手臂，焦黑的皮肤上火星闪动，淬银之痛持续至今，不过他早就习惯。
“这正常吗，古斯，别被人利用。”
曙光闭上眸子，继续沉睡。
“他除掉了索托斯，我帮他解决人偶，很公平。”
古斯看着那紧闭的石门，两天后的深夜，他会去找人偶。
融入环境中的布布汪穿透墙壁，如果一切顺利，两天时间足够了，至于人偶，人偶没任何问题，这只是个幌子。
苏晓不能确定古斯、曙光、劳伦特三人是否有问题，因此就转移这三人的视线，正因如此，他才委托古斯在两天后‘除掉’悲伤之女。
苏晓的确无法确定古斯三人是否有问题，但他能确定悲伤之女没问题，至少现在没问题。
离开巫师会后，苏晓返回安眠屋，悲伤之女正安静的站在书柜旁，双手缚于小腹前。
坐在吊灯下的木椅上，苏晓一手拿着悲伤之女的水晶心，另一只手中是希望之心脏，眼中若有所思。
“人偶，如果我没记错，尼亚只是刚成年而已，她在修行的同时，不会有太多时间和曙光学习制造，或者说，她掌握这种能力，并不能增强她的战斗力，所以……”
苏晓的目光看向悲伤之女，继续说道：
“这颗心，是谁造的。”
刚击杀索托斯时，苏晓认为水晶心是尼亚造的，但转念一想，就判断出其中的端倪。
尼亚不太可能有时间掌握这类能力，也就是说，这颗水晶心的出现，是基于尼亚的‘意愿’，但并非尼亚所制造。
“……”
悲伤之女的嘴巴开合，又被‘消音’，看到这一幕，苏晓脸上浮现笑容。
“尼亚从不与其他人说话，当然，除了你这人偶之外。”
“是的，库库林大人。”
悲伤之女略微俯首，依然是知无不答。
“不与其他人说话，这点很好利用。”
苏晓手中发力，左手中的水晶心上逐渐浮现裂痕。
咔吧！
晶体破碎，水晶残片顺着苏晓指间滑落。
“人偶，这颗水晶心，是谁造的。”
苏晓问出与之前相同的问题。
“人偶不知道，尼亚大人在某天得到它，这是尼亚大人送给人偶的礼物。”
悲伤之女不再是‘消音模式’。
“哦？是吗。”
苏晓甩了甩手上的水晶残片，继续问道：“那么，又是谁帮你取出这颗心的？”
“是劳伦特大人。”
悲伤之女似乎解除了某种限制，再也不会被‘消音’。
“劳伦特还能行动？”
“可以的，库库林大人，新的‘生命’诞生时，劳伦特大人能挣脱‘白山羊’，七日后，他会再次被束缚。”
悲伤之女并未因水晶心被毁而惋惜，这原本就不是‘属于’她的东西。
情报依然不多，但这让苏晓验证了之前的猜想，三名不朽巫师中，劳伦特是最悲惨的，他一直被利用，再次期间聚集了曙光、古斯两人，甚至于组建了巫师会。
最后关头，劳伦特发现了异常，可惜已经晚了，白山羊让他‘永远’闭嘴，只能默默看着，继续被利用。
“我亲爱的朋友，你这是……”
一直在旁观的凯撒挠了挠头，情况有些复杂，而且没字幕，他完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都不懂？”
阿姆肩上的巴哈凭空消失，出现在苏晓肩头，低声开口：
“老大，这什么情况，团队频道说明下。”
“……”
苏晓没说话，而是带上阿姆、巴哈、凯撒离开安眠屋，再次向巫师会赶去，他脑中的思路完全清晰，之后就是一环环清理。
赶往巫师会的半路上，布布汪与小队会合，并示意，古斯那边已经忽悠……安抚住，现在他们误认为人偶小姐姐有问题。
“很好，古斯或许没问题，但之后的行动不能被劳伦特察觉到，不到万不得已，还不能杀他，他是对付白山羊的关键。”
苏晓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抵达巫师会后，直奔巫师会五层，这里布设着传送阵，连接其他城市的巫师会分部，缴纳银币可使用。
刚抵达五层的传送阵前，苏晓就遇到熟人，是之前在巫师会十层遇到的那名女巫师，自称为可怜虫的那位。
“50银……”
女巫师抬头看到是苏晓后，就不再关注。
“这是50枚银币，女士。”
凯撒知道苏晓手中没银币，因此主动付钱。
“自家的东西，不要钱，用时小心点，弄坏了很贵。”
女巫师低垂眼帘，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苏晓与女巫师擦身而过时，女巫师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你……发现了吗。”
女巫师没去看苏晓，苏晓也没看她，两人一站一坐，并肩而立。
“……”
苏晓知道这女巫师在问什么，但这种关头，他不能回答，会对计划有影响。
“他喜欢饮酒，送他走时，给他瓶酒，拜托了。”
女巫师低着头，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
“你…想死吗。”
苏晓侧头看向女巫师。
“这种凶暴的气息，果然，只有你这种更恶的家伙，才能杀掉索托斯。”
女巫师脸上的皱纹更深，只是短短几秒，她就苍老了十几岁，变成一个老太婆。
“如果我的死能取悦你，动手吧，不过……‘送走’他前，给他瓶好酒。”
女巫师话音刚落，一声闷响传来，她的头镶在墙壁内。
苏晓从碎石内抽出手臂，站在传送阵上。
“多谢。”
女巫师从碎石内抬起头，擦了把脸上的血迹，空间波动涌现，苏晓等人消失在传送阵上。
第二十八章：雾散
基尔城，巫师会分部。
古旧的传送阵上突然亮起白光，苏晓凭空出现，布布汪、阿姆、巴哈、凯撒都站在他身后。
位于传送阵的斜对面，一处镶在石墙上的木栏橱窗后，大片树根盘结在此。
咔、咔～
如同树木活动，一双暗淡无光的眸子从树根内睁开。
“你来了。”
坐在木轮椅上的老巫师声音暗哑，周围的树根涌动，他向前推动轮椅，从树根内挣脱，他的上半身与常人无异，只是灰白的头发有些稀疏，而他的双腿，则是从大腿以下的位置被打断。
从伤口附近那参差不齐的碎步能看出，老巫师的双腿不是被利器斩断，而是被某种长条形钝器一下下砸断。
老巫师身下的木轮椅压过地上的机关，他身前的木栏快速腐败、破碎，包括下方那一米多高的石墙。
“怎么样，猎杀者，任务顺利吗。”
老巫师推着木轮椅向巫师会分部内侧前行。
“没猜错的话，你是上一届的‘寄体’。”
苏晓示意阿姆去‘帮忙’，阿姆心领神会，来到老巫师身后，帮他推轮椅。
老巫师沉默片刻，转而脸上浮现笑容。
“‘寄体’，很贴切的称呼，没错，我是上一届寄体，如果没出意外，尼亚是新一代的寄体，她比我完美很多，更贴近‘它’的期望，甚至于，‘它’还在尼亚体内留下了古神血，让她更适合成为容器，可惜，劳伦特太聪明了。”
老巫师向前扬了扬头，示意阿姆继续拖着他向前。
前行十几米远，老巫师的手在墙壁上拍了下，一道暗门升起。
阿姆看向苏晓，得到苏晓的首肯，推着老巫师进暗门。
这是间百平米大小的密室，里面有几排木架，木架上落满灰尘，摆着上百颗水晶心。
苏晓随便拿起颗水晶心，上面能看到细密裂痕，显然这些都是失败品。
坐在一个木箱上，苏晓点燃支烟，老巫师看着那些水晶心，眸子有些失神。
“你是怎么发现的。”
老巫师修斯阿奇德问出心中的疑惑，一瓶酒突然飞来，他目露喜色，接过后，咬开木塞就仰头饮下几大口。
“啊～还是这个好。”
修斯阿奇德吐出口酒气，脸上出现一丝血色。
“我说，你补充，不同意的话，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
苏晓口中吐出口青烟，修斯阿奇德并不是最终大boss，对方只是一个寄体，而且是被舍弃的寄体。
“那个古神的姓名我暂时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
苏晓刚说到这，老巫师示意他有话要说，苏晓略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说。
“他是阿撒托斯，来自未知领域的神灵，它刚到这个世界时，重伤到几近濒死，据说，在他原本所在的巨大世界内，他只是一种‘概念’，完全凭本能运行，但他所在的巨大世界崩溃了，他与其他古神离开了那个巨大世界，因‘界’的剥离，他从概念神，退化到古神，支配者索托斯同样如此。”
老巫师又饮下几口酒，心满意足。
“原来如此。”
苏晓这次彻底验证心中的猜想。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阿撒托斯因重伤而‘分裂’，他的意识与肉体分离。”
“没错。”
老巫师又饮下几口酒冷静下，他心中清楚的知道，这种老阴哔和他说这么多，他今天一定会死在这。
苏晓没直接除掉老巫师，主要是因为对方已经无威胁，他来着，只是向确定阿撒托斯的意识寄存在哪。
根据苏晓的推测，阿撒托斯的意识在很多年前寄存到一名人类体内，对方名为修斯亚历山，而老巫师，名为修斯阿奇德。
‘世界的守卫者，我等愿沐浴在您的荣光下……修斯亚历山（神历年1157）。’
这是古神索托斯雕塑下方的一句话，而修斯亚历山，就是老巫师修斯阿奇德的祖先，他‘信奉’索托斯，只是为了麻痹索托斯而已，并非真心实意。
不仅如此，修斯家族其实一直延存到至今，并分成两脉，一名依然姓修斯，另一脉改姓为摩恩。
不朽巫师摩恩劳伦特，就是修斯家族的后裔，只是他自己不清楚而已。
修斯家族共有两脉，一脉为劳伦特的家族，也就是摩恩家族，另一脉是老巫师阿奇德的家族，名为修斯家族。
这两脉家族，都是由阿撒托斯的意识控制，修斯家族负责‘传承’阿撒托斯的意识，并在明面上恭维支配者索托斯，实则是想利用对方。
摩恩家族则是枚棋子，摩恩劳伦特的所有行动，包括聚集曙光、古斯，以及讨伐支配者索托斯等，都是阿撒托斯的意识在幕后操控。
阿撒托斯的目的很简单，他的肉体与意识分离，原本的肉体过于强大，而且产生了‘兽性’，不会轻易接纳他原本的意识。
所以阿撒托斯就利用摩恩家族，去‘对抗’支配者索托斯。
而不朽巫师劳伦特首次对支配者索托斯的讨伐，必定无果，这都是安排好的，真正的重点，是让他们培养出尼亚。
从始至终，阿撒托斯都不认为摩恩家族能对抗支配者索托斯，他只是需要让摩恩家族去对抗古神而已，并不是要胜，而是让摩恩家族在对抗途中，培养出一名能正面对抗古神的人，这才是重点。
当这个能对抗古神的人出现后，阿撒托斯会寄存到这个人体内，去对付自己的本体，无需获胜，只需战斗一段时间，他就能回到本体内，恢复到刚进入这个世界时的实力。
当曙光培养出尼亚后，阿撒托斯看到了希望，希望之光尼亚，此时再听到这称呼，则有了不同的意味。
阿撒托斯刚准备占据尼亚的身体，一直被利用的劳伦特站了出来，他一直在伪装，等的就是这一刻，堪称败方mvp。
幕后大boss阿撒托斯翻车了，尼亚成功离开巫师会，去对付支配者索托斯，即使她是因为一个个阴谋而出现，但她完成了使命之战。
尼亚战斗到最后关头，这聪明的少女也发现了什么，所以她留下一串小字：‘使命既是宿命。’
阿撒托斯并未愤怒到失态，他选择继续等待，等待下一个尼亚的出现。
然而，第二个尼亚还没出现，灭法者就到了，阿撒托斯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从另一件事中能判断出。
听起来很复杂，实则很简单，阿撒托斯因重伤，意识与身体分裂，因他的身体产生兽性，所以他需要寄存到一具相对强大，而且有资格与古神战斗的容器上，去和自己的身体战斗，以此夺回身体。
或者说，没有阿撒托斯意识的庇护，尼亚成长不到那种程度，早被支配者索托斯察觉到。
修斯家族知道这秘密，但他们永远说不出，摩恩家族则是不清楚，在被利用中苦苦挣扎。
劳伦特、曙光、古斯全被利用了，他们的反抗，是已经安排好的，或者说，白山羊、索托斯、兽性阿撒托斯是一伙，而阿撒托斯的意识，则是另一个势力。
悲伤之女的心，是老巫师修斯阿奇德所制造，在那个时期，他正被阿撒托斯控制着，那颗水晶心其实是应急装置，可惜，已经被苏晓摧毁。
悲伤之女在装上水晶心后会说谎，那是当然的，因为在那时，人偶已经被操控。
而劳伦特、曙光、古斯、尼亚的反抗，并非没意义，这个世界会变成这幅模样，与阿撒托斯的意识无关，的确是支配者索托斯与‘白山羊’所导致。
“你居然能成为轮回乐园在这个世界的引导者，修斯阿奇德。”
苏晓简单叙述后，就满脸笑容的看着修斯阿奇德。
老巫师修斯阿奇德的老脸一抽，因为他感觉，这次来了个比阿撒托斯意识更恐怖的。
“我现在只是个糟老头子，不会违反轮回乐园的条例，成为引导者并不奇怪，不过……你这酒怎么有股怪味？”
老巫师看了眼手中的空酒瓶，又看向苏晓。
“那不是酒，我称它为t49_37号溶液，通俗来讲就是‘能量性剧毒具现溶液’。”
听到苏晓这句话，老巫师愣了，他之前其实想过苏晓会在酒里下毒，但现在一看，对方特么根本没给他酒喝，而是给了他瓶与烈酒口感相同的剧毒。
酒里下毒？效率太低了，直接给敌人喝纯毒药，才是稳妥的方法。
第二十九章：史上最惨大boss
老巫师沉默片刻，将‘空酒瓶’放在脚旁。
“味道其实还不错，再来一瓶。”
老巫师硬核索要‘酒水’。
“好。”
苏晓又拿出瓶‘t49_37号溶液’，抛给老巫师后，老巫师有滋有味的继续喝起来。
“封之心已经被你捏碎了吧，我能感觉到，至于阿撒托斯的意识现在寄存在谁体内，哎……我懒得说了。”
老巫师这具‘他懒得说了’，既无奈又心酸，这是被安排到明明白白后才发出的感慨。
“难怪你愿意和我说这么多，原来是在拖延时间。”
“……”
苏晓没回答，目的已经达到，他没有给敌人解说的习惯。
“喂，小子，说句话听听。”
老巫师脖颈处涌现青色血管，剧毒开始发挥作用，这种毒的起效慢，但毒性异常霸道。
“你的腿，是谁打断的。”
苏晓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个吗，哈哈哈……”老巫师低笑一声，继续说道：“你或许不会相信，这是悲伤之女打断的，那个人偶，早就不需要什么水晶心，尼亚死后，她就不单纯是人偶那么简单，曙光的制造水平，让人‘捉摸不透’啊～”
老巫师长舒了口气，手中的‘酒瓶’滑落，啪啦一声摔成碎片。
“阿撒托斯的意识，兽性阿撒托斯，已经是两个独立的存在了吗。”
苏晓口中低声嘟哝着，不知为何，他感觉兽性阿撒托斯也不会好对付，不过现在，他要先把阿撒托斯的意识解决，如果二者重新结合，天知道会是几阶，就算顶到七阶，他也扛不住。
心中70%以上的疑惑都解开，修斯家族与摩恩家族的关系也梳理清楚，苏晓拿出一小瓶煤油，抛在老巫师的尸体上，并将烟头弹在地上。
呼的一声，火焰涌起，击杀老巫师，只有击杀提示，没任何奖励，由此可见，老巫师在脱离阿撒托斯的控制后，的确帮轮回乐园做了不少事，因此被判定为契约者一类的身份。
可就算如此，老巫师也必须死，万一阿撒托斯的意识又转移到他体内，事情就不妙了。
首先，摩恩劳伦特的嫌疑完全排除，他不可能是阿撒托斯意识的寄体，因为他正被白山羊的能力侵蚀，他知道的实在太多，那些恶神正在惩罚他，让他活在痛苦中。
曙光、古斯则次一等，他们比劳伦特知道的少，因此承受的痛苦也少一些。
劳伦特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被利用，包括成立巫师会，可劳伦特已经做到问心无愧的程度。
老巫师之前形容三名不朽巫师的话也很有趣，‘伟大的可怜人’，现在去想，的确是如此。
他们反抗古神，想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其间虽然一只被利用，可他们的确伟大过，但也同样是可怜人。
整理清思路，苏晓从密室内走出，步行十几米后，抵达传送阵前。
片刻后，苏晓返回赫鲁城的巫师会总部，也难怪这里的平民生活凄苦，赫鲁城是在支配者索托斯的胁迫下建筑，巫师会则是在‘阿撒托斯意识’的利用中促成。
这种统治下，平民能过上好日子才见鬼，古神永远高高在上，根据他们的喜好操控众生。
相比他们，月神简直是古神中的一股清流。
而支配者索托斯之流，则是在尽情蹂|躏这个世界。
返回巫师会总部，苏晓从楼梯抵达三十层，进入旧神教堂内。
斯啦～斯啦～
研磨武器声传来，古斯正坐在一块方石前，打磨一把长柄战斧。
“不用催，两天后，我会去解决人偶。”
古斯头也不抬的开口。
“那件事不用了。”
“嗯？”
古斯停下打磨。
“出了点误会，人偶没问题。”
留下这句话，苏晓反身走出旧神教堂，古斯停了片刻，就继续打磨斧刃，他能感觉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出了旧神教堂，苏晓坐在石台阶上等待，布布汪留在旧神教堂内以防万一，巴哈则位于安眠屋内，阿姆位于巫师会一层，至于凯撒，他也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计划到了收尾环节。
等了一小时作用，气喘吁吁的凯撒从下方楼梯跑来。
“搞定了。”
凯撒擦了把头上的热汗，又低声说了些什么。
“那就去见他们。”
“他们可是高兴的不得了，想来也是，那毕竟是冰魂魔药的配方。”
凯撒笑的有些猥琐，他刚才去联络摩恩家族了。
……
巫师会十层，一间被临时收拾出的客厅内，十几名巫师正忙碌着，房间中心的圆形石桌上摆放着各类吃食，看起来很不错。
“客人随时会到，动作快些。”
身穿古代款式贵族服，面白无须的摩恩东尼催促着，相比其他身穿长袍的巫师，他这身打扮有些另类。
“客人到了。”
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摩恩东尼催促房间内的巫师离开宴厅，而仅剩的一名黑袍巫师，就是摩恩家族的族长，摩恩阿尔弗思。
房门被推开，摩恩东尼快步迎上前，脸上笑的很热情。
“库库林先生，凯撒，里面请。”
东尼与大多数巫师都不同，他虽然只是灰巫师，但他并不疯狂。
“东尼，你太客气了。”
凯撒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已经坐在圆形石桌前，抬手就抓了只烤鸡。
苏晓坐在凯撒邻座，将一张羊皮纸放在桌上，看到这东西，东尼的眸子一亮，与摩恩家族的族长摩恩阿尔弗思一同落座。
“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8万银币，我们摩恩家族买下冰魂魔药配方。”
东尼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冰魂药剂早就断货，所以摩恩家族急需冰魂的配方。
“价钱方面不是问题，不过嘛，我有个要求。”
凯撒搓了搓手，示意东尼靠近些。
东尼有些疑惑，他看向自己的族长摩恩阿尔弗思。
砰！
一只乌鸦突然撞在窗上，下一刻，雪亮的刀光乍现。
点滴鲜血溅上餐桌，摩恩阿尔弗思的头颅滚落。
“你们！”
摩恩东尼的瞳孔紧缩，他刚要大吼，让埋伏在隔壁的家族成员破墙冲过来，一道声音凭空出现。
“无意义的挣扎。”
摩恩阿尔弗思的无头尸体依然坐在那，很平静的放下手中一杯红茶。
“古神阿撒托斯，你听过生灵屠夫吗。”
苏晓一甩长刀上的血迹，而在摩恩阿尔弗思的脖颈上，正插着一枚木牌，上方的凹槽内蓝芒闪动，这东西名为【贪婪之章】。
噗通一声，摩恩阿尔弗思的无头尸突然扑倒在餐桌上，一枚染血的木牌掉落，在【贪婪之章】内，可谓是众生平等，‘砍死’苏晓79次的生灵屠夫，此时正迎接一位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