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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水     恐怖短信txt下载     恐怖短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九章 医学院

    那学生话匣子打开了停不下来,干脆让搓澡师傅又给他上了牛奶继续搓背,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当时我就听见标本室的铁门在响,那声音,跟里边儿有人在敲门似的,我吓得差点没昏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可是我没经过一间教室,里边儿就会亮起红颜色的灯光,等我冲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听见,背后有教室的门开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当时我根本不敢回头看,差点没有跳楼的冲动了,然后就在我冲进楼梯的刹那,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后边儿拍了一下,我视线的余光看到了,看到了肩膀上那只白的不正常的手,而且有很重的福尔马林味,吓得我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搓澡师傅听这人说的绘声绘色跟真的似的,居然都忘记搓背了,但明显他还是不怎么相信,这也太夸张了。

    但一旁的赵桓枢和张壮壮明显没有从这人的语气里听出半点虚假,看来这家医院学确实有问题。

    那学生继续说道:“当时我疼得要命,你看我大腿上的那道疤,就是那时候摔的!”

    搓澡师傅看学生腿上确实有一条疤痕,接着这学生又说道:“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反正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不跑就没命了!我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出那栋楼的,半路上倒是没感觉有东西跟着我了,于是就回头看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我差点尿了,整栋标本室的楼教室里的灯都亮了,全是血红色的!”

    “而且,在标本室门外的走廊上,居然有一个没穿衣服,浑身惨白的男人在和我招手,我记得很清楚,他就是白天我在标本室里看到的,福尔马林池子里泡着的家伙!是死人!”

    男生越说越激动,旁边的同学急忙开始安慰他,说没事没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好个屁,我经常做恶梦知道么?”男生没好气的抱怨了句,转而对另一个男生问道:“孟奇,你不也遇到过怪事么?也说说呗。”

    一旁那个头发剃得很短,叫孟奇的男生说:“唉,我倒是没你这么凶残,我是有一次中午和几个其他学校的朋友约去网吧开黑,在经过标本室的那栋教学楼前忽然肚子疼的要命,当时我也没有想太多,只知道二楼有厕所,于是就跑上去了。”

    “因为当时是白天嘛,教学楼里还有刚下课的学生所以我也不怎么害怕,只是等去到厕所的时候我发现,里边儿一个人都没有,我懒得管,于是就开始解决问题,然后一边玩手机。”

    “我玩着玩着吧,忽然听见隔板响了一下,抬头一看,我右边厕所隔板的上边,居然扣着一双手!我心想是哪个傻逼搞事情,吓得老子都缩回去了,好不容易解决了问题,我去旁边一看,里边儿根本没人!”

    搓澡师傅听了插嘴道:“也许是人家已经走了呢?”

    “不可能。”孟奇说道:“我右边是厕所最后一空,而且当时厕所里特别安静,只要有人一定能听到脚步声,期间我的神经绷得很紧,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异响。当时我吓坏了,回到宿舍就开始不舒服,第二天就发烧四十度,过个一个月才缓过来。”

    “你还好,我比你们都倒霉!”另一个叫王希的学生言道:“我可是遭大罪了,还记得大一的时候有次上解剖课么?我进去标本室还和你说你看,那泡着的家伙丁丁小的跟竹签儿似的,还有那样子,丑的一批,该不是是找不到女朋友郁闷死的吧?”

    “记得记得,当时我还让你别乱说,你却一个劲儿的在那儿笑。”路人甲听了言道。

    “赵晗,幸好当时你没跟着我笑!”王希长长叹了口气。

    路人甲赵晗问怎么回事,王希就说道:“当时我觉得没什么,可是那天上完课以后,我就总觉得有人在我背后,叫我的名字,然后开始笑,那声音很冷,听了很不舒服。”

    “当时我以为是幻听就没有想太多,可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噩梦,是在标本室上课的时候,我们就在观察那具尸体,然后不知怎么的,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忽然冷冷看着我,都开始对我笑,然后所有人的脸忽然变得跟那具尸体一模一样!那天晚上我被吓醒了,哦对了,就是孟奇你半夜悄悄看片的那次。”

    “什么看片别废话,后来呢?”孟奇和赵晗同时问道。

    王希说:“总而言之,就是我总会听见有人的笑声,睡觉的时候在墙壁里,洗澡的时候在身后,就连上厕所,我也总会有坑洞里好像有一张脸的错觉!把我折磨的都快疯了,后来我请假去庙里求神,嗯……你们也知道我是外省的,这座城市里出名的庙宇我不知道,于是就去了学校后山那座小庙。”

    “那座庙不是旅游景点啊,平时没什么人的样子我记得,倒是偶尔会看到一老一年轻两个和尚。”孟奇回忆道:“不过话说回来,那座庙现在好像没人了。”

    “是啊,那个老和尚真的是有本事,我当时才进去就看见他拿着大扫帚扫院子,然后对我大骂‘滚!!!’声音特别大,跟打雷似的,我当时就懵比了,正当我要骂那个和尚的时候,老僧和我说‘你的身后跟着一个人,我吼的是他。’”

    王希一边说,言语间全是对那老和尚的敬佩之情:“我当时就觉得自己遇到高人了,就和他说了自己的经历,老和尚告诉我,说我身后有一个无处投胎冤鬼,看上去很恨你的样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当时我就把自己在标本室取笑尸体的事情说了,老和尚长长叹了口气,从禅房里拿出一串佛珠让我带三天,那东西自然会离去;我当时不怎么信,可后来发现确实有效果,当然那是后话,当时老和尚告诉我,现在的医学院等地方,那些用来教学或者实验的尸体,一般都是些横死没人认领的主儿,或者是没亲无故的死刑犯,死的时候怨气特别大。”

第三百七十章 大师帮帮我们

    王希继续说着自己遇到的事情:“那老和尚告诉我,这些死人千万不能招惹,至少不可以嘲笑或者亵渎,一定要尊敬,毕竟对方已经死了,就算生前做过再多错事,死后一切成空,就算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些无依无靠出意外死亡的人,给你们这么一嘲笑,还把他的尸体掏心挖肺,能不生气么?”

    ‘“当时我问那世界上那么多医学院,这么多尸体,岂不每个地方都遭殃了?”王希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和尚告诉我说,一般我们国家的医学院,多多少少都会有镇压阴灵的东西,当然啦,现在这个世道不会让你们知晓有这回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诶?有吗?”孟奇问道。

    一旁的赵晗想了想:“对对对,我们学校门口的那个雕像,我听说啊,那里边儿是空心的,就有一张什么……什么道士的镇灵符,好像还是那个去年死掉的道教协会主席刘启清画的呢?”

    “是嘛?”王希奇道:“这就难怪了,那老僧后来告诉我的不多,首先是从世界范围来说,每个国家的信仰不同,比如我国和日本,是典型的无神论国家,我们这边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像是日本他们不会刻意供奉佛教或者道教的主神,他们主张的是万物有灵,什么东西都是神仙,什么大自然呀,花花草草啊。”

    “那不是挺相信的嘛?”赵晗插嘴道。

    王希笑道:“那老和尚和我说,他所谓的无神论,指的是信仰上的问题,嗯……怎么和你们说呢,就比如咱们吧,我们一般人什么时候求神拜佛?为什么求神拜佛?”

    赵晗想不出来,孟奇倒是脑子转的快,说道:“有事的时候求神拜佛,至于为什么,肯定是为了报平安,求子求事业求各种好咯。”

    王希点了点头说:“对,这就叫信仰缺失。”

    另外两人似懂非懂:“这话怎么说?”

    王希说:“那老和尚告诉我,其实现在很多人对于神灵,对烧香求神,其实根本上是一种狭隘的‘交易关系’,我上香包你神仙香火旺盛,你神仙拿了我的香火就得保佑我神官发财;这种商业性质的渗透化,能叫信仰么?”

    赵桓枢听了点了点头,心想那老和尚说的确实透彻。

    王希继续言道:“当时老僧和我上了一课,告诉我心中有佛自然神鬼不侵;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把佛祖看的像是祖宗一样供着,他很牛逼,你向着他,他保佑你这种我们现在常有的理解方式,而说的是呀,心中没有妄念邪念,光明磊落,自然所向披靡,颇有孟子所说‘仁者无敌’的意思。”

    “现在咱们虽然发达,经济那叫一个牛逼,反正没过几年肯定gdp世界第一,这无可厚非,但信仰却缺失的严重,这也就是总是会有些什么高材生杀人投毒,已经某些虐童案的根本原因;当然我也检讨,当时我不该嘲笑一个死了的人。”

    “除了我们国家,大概某些地区,譬如泰国或着藏区,他们那是真信仰,心里确实敬畏天地神灵,以德律己;他们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那些人不做坏事,首先想到的是做坏事会遭到报应,而我们首先想到的是,做坏事会被抓起来,我们处于压迫下的听话,他们处于发自内心的善念,孰好孰坏,很容易就知道了。”

    孟奇听王希说了以后,言道:“哟,难怪你从大一以后整个人脾气收敛了不少,我记得你以前动不动就乱开玩笑,有一次还在街上差点没动手打你女朋友,现在听话得跟三好学生似的,原来是老僧度化你了啊。”

    王希笑道:“说度化谈不上,反正从那次事情以后,我做事都会收敛,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有敬畏。”

    赵桓枢心想要是人人都有你这种觉悟,那世界就真的和平了。

    好不容易搓澡完了,赵桓枢刚起身就看见另一边那个叫赵晗的学生老盯着自己看。

    胖子见了嘿嘿一笑,打趣道:“喂,你看什么呢?爱上他啦?我兄弟是直男不好意思。”

    赵桓枢让张壮壮闭嘴,这家伙怎么力量有长进可是脾气一点儿都没变。

    “不是不是,我……我好像见过你,哎呀,这不是赵大师么!”赵晗急忙来到赵桓枢面前打量。

    赵桓枢皱眉:“你认识我?”

    “您真是赵大师!”赵晗惊喜道。

    这时候,王希和孟奇也围了过来,看着赵桓枢眼神似乎在打量。

    “就是他,就是赵大师。”王希也惊喜道。

    孟奇问赵大师是谁,赵晗急忙说你不知道?现在凡是遇到神神鬼鬼事情的人,没人不认识赵大师,这可是真正的高人啊,能驱鬼,能旺运,据说修的是失传的道术,灵验着呢!

    孟奇看赵桓枢的眼神明显有些不信,就让同学快走吧,等会儿露天烧烤就快开始了。

    王希和赵晗却不肯走,一边跟着赵桓枢换了衣服,一边说:“赵大师,我们可要委托您啊,快帮帮我们学校吧,那个标本室的事情,弄得我们很难受,现在大家都不敢在学校里呆着了。”

    赵桓枢说你们刚才讲的我都知道了,但是……赵桓枢在思考如果要帮忙该怎么办,至少要取得学校同意吧?不然自己冲进去做法,肯定会收到干扰。

    可就在这时候,李德龙匆匆从楼上下来,见到赵桓枢的时候急忙把他拉到一边说:“赵大师,生意来了,对方是医学院的副校长,说他们那儿停放人体标本的那栋楼闹鬼。”

    赵桓枢心想这真是巧,肯定是卫思涵的旺运能力起了作用,于是和李德龙说身边这几个学生就是那个学校的,刚才他们还委托我呢。

    李德龙说是嘛,那现在好办了,时间是明天下午三点去学校谈。

    既然这样那就皆大欢喜了,反正赵桓枢现在已经掌握了斩鬼破入门的招数,那间学校的阴鬼顶多是蓝衣级别,要搞定因该不是难事,就算是花衣级别,大不了使用斩鬼破也能搞定,虽然会消耗大量的体力,但因该不在话下。

【番外篇】独眼

    【今天剧情直接卡死了……所以写篇番外故事,算是个配角的外传小故事吧,替一下今天的更新,剧情和主线无关,嗯……尝试下第一人称的写法,希望大家喜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叫李德龙,是一个灵异爱好者。

    在城市呆久一下来到空气清新,地广人稀的农村是件很令人开心的事。老家在这儿的朋友暂时充当了导游。他们的村子三面环山,正好一个出口,据说村子里各家个户房子的布局都是很早以前的一个高人设计的,在环绕村子的山后面是一条河流,河的出口也正是村子的出口,所以这里人习惯用水路与外面的世界联系。

    由于被山环绕,这里的气候一直保持湿润,每年的丰收让这里的人过的很幸福和丰裕。

    我们两个来到村口,看见一块高大四米的石碑,碑的年代应该很久了,而且残缺很厉害,朋友说,这个石碑在建立村子的时候就有了。

    “是你啊,小四”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见我和孙兵,兴奋地迎了过来。

    他和孙兵长的有几分相象,宽额高鼻,嘴唇很薄,不过他的脸要稍长一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衣,下身黑色西裤,站在前面。

    “二叔!”原来是他叔叔。

    “小四啊,要不是你奶奶叫你回来相亲看来你都不记得二叔了。啊,这位是?”这位二叔终于看见我了。

    “他是我朋友,也想来这里看看,城市呆久了想呼吸点新鲜空气。”他热情地想二叔介绍我。

    “恩,我叫孙城,既然是小四的朋友也是我们家的客人。先随我进村吧。”说着他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我一边走一边看,发现这里的路弯弯绕绕甚是难走。

    “这里的路外人进来是很容易走丢的,所有的建筑都保持着几百年前的布局,没有村里人带路,一旦走进拓碑就算指南针也会失灵。”虽然我只能看到这位二叔的背影,但他的话让我很诧异,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

    “但这并不表示村里人把自己完全与外面隔离了,很多年轻人都闯出去了,包括我哥,当然还有小四。”孙城说到朋友的父亲有点慢,可能还是有一丝感触。

    “这个村子以我们孙姓人局多,但并不叫孙家村,一辈一辈的老祖宗们都叫这里是梵村。”

    “烦村?很烦恼?”我傻傻地问。

    “不是烦躁的烦,是佛教梵语的梵,意思是清净之地。”孙兵干净解释。

    后来孙城没在说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话,总之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才来到孙兵的家。

    他的家建在一个高坡上,上去要经过一个十二层的台阶。台阶上去后在正门前面是一个直径三米多的圆形场地。是太极的八卦图案。正门并不宽,高二丈,恰恰容纳三人进出。所有的东西都是木制的,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家居然有两个门槛,虽然不高,但我没留意差点摔跤。

    进去后是个非常大的长方形客厅,就像普通的电视剧一样,正前放是茶几,两边各有张太师椅,茶几上方挂着一张画,似乎是观音送子图,大概是为了保佑家族人丁兴旺。

    两边则各有四张椅子。所有家具都是墨绿色的,光滑如瓷。地面是石块铺成,每个石块都是大概20厘米长的正方形,很干净,一点灰也看不到。

    “坐吧,我去叫妈出来,她听说你今天会来,早早就起来了,现在正在里屋念佛呢。”孙城招呼我们坐下,并叫人递了茶就走进里面了。我做在椅子上品着茶,感觉时空仿佛到回去了几十年前一样。

    没过多久,一位老人在孙城的搀扶下脚步蹒跚的走了出来。老人穿着丝制的红色外套,上面绣了很多寿字。左手拿着一串佛珠,右手杵着枝龙头拐杖。虽说年孙很大,但脸庞清秀,五官分明,并没有一般老人的臃肿颓废之感,相反却显得十分健康。

    “小四啊。”老人一来就看着孙兵,一步一步走过去,朋友慌忙站起来,上去迎着它。

    祖孙二人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谈,我是外人,不便在场。刚起身,朋友的叔叔孙城马上走了过来,“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好。”我回答到。

    这次出去我没在被绊倒了。

    从孙家老宅出去,我跟着孙城走了很多地方,包括村后大量的农田,说实话亲眼见的确很漂亮,现在正是夏忙,大家都很卖力的工作。村里还看见了其他年代悠久的东西,像古庙啊,古墓之类的,村里人都自觉的爱护。而且他们很友好。不过我发现所有的房子中,唯有孙家的房子是坐在高处,果然十分醒目显眼。

    村里也有电器,但不多,按照孙城的说法是大家不喜欢被这些东西约束过多,我感叹到在现在这样的社会有这样一块类似桃源的福地真好。

    我突然想到他们村子的禁忌,也就是那个后山。

    “听说后山一般人都很少进去是么?”我忽然问道。孙城楞了下,马上反问我是谁告诉我的。我说是孙兵。孙城笑了笑:“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不过是因为后山有野兽出没,一般我们都不让孩子们单独上去,其实那里只是普通的山罢了。”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不便多问。孙城看了看太阳,对我说时间不早,应该回去吃饭了。说到吃饭我肚子马上叫了起来。毕竟火车上的食物实在难以下咽啊。

    回到孙家,祖孙二人还在聊呢。不过似乎是奶奶正在劝朋友答应去见见那位她看好的姑娘。

    “小四啊,你知道奶奶活一天算一天,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看的见听的着你娶妻生子,我也就瞑目了啊。”说了,老人居然两眼垂泪。一旁的孙兵哭笑不得,只好安慰老人。

    “奶奶,我又不是生育机器,何况我连女孩的面都没见到,怎好说婚道嫁?你也别为难我啊。”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见她了?太好了,吃过午饭我就叫你二叔把她带来,你们可以在家里见上一面。但凡成与不成你都要见她一面。”奶奶马上变了脸,一下又笑逐言开了。孙兵无奈,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他望了望我,我则一旁偷笑,庆幸自己没有这样的牵累。

    午饭很华丽,全都是原生态食品,上好的土鸡和新鲜的蔬菜,还有刚吊上来自己池塘养的鱼。不过由于是客人,我多少抑制了点,只吃了四碗。

    不过孙兵可没心情吃饭,看着我狼吞虎咽他去在拿筷子插碗。不过我很奇怪,偌大的房子居然只有我们四个吃饭。

    吃完饭,二叔孙城就出去了。我看见孙兵不安的在屋子里打转就好笑。心想你不是经历过那么多离奇的事没想到在相亲面前手足无措。看来他和我说他从没谈过恋爱是真的了。到市他的奶奶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这个时候一个女孩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这个女孩不是别人,居然是我工作的同事,徐玲。

    不过她不是很熟悉我,公司几百号人她怎么会认识我这样的无名小卒。不过她可是公司的著名人物。公司里历史上最年轻的主管,还是最漂亮的,而且据说家境显赫,只是没想到所谓的相亲对象居然是她?

    她今天穿的却很一般,普通的黄色棉制无袖上衣,和牛仔裤。头发也是随意的扎在脑后。我看了看孙兵,他到是有点惊讶,没想到居然是个城市女孩。

    那边徐玲看见他也很惊讶,不过还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孙兵奶奶。大家好一阵子沉默。最后孙兵奶奶说:“我们先回避下吧,省的你们年轻人害臊。”说着二叔孙城把她搀进去了。我自然不能闲着,只好借故说出去看看。临走前我看了眼徐玲没想到她也在看我,我有点心慌,差点在过门口时摔倒。

    这次没有孙城的带路我不敢乱走,就是沿着孙家老宅看了起来。没想到在房子后面我居然看到一个石佛。

    单是一个石佛也罢了,只是它的雕刻技术让我奇怪。我虽然知道这一带在历史上属于北魏一带,北魏的佛像雕刻是非常有名的,它色彩明丽人物脸部表情丰富而著名,这个石佛应该雕的施加牟尼虽然有些毁坏,但与北魏时代的雕刻特点相差甚远。感觉这种雕刻风格很古老。

    在石像下面还有字,不过我看不明白,也不知道是什么文字。这个石佛有两人多高,看来雕完它也得划些日子。

    我无聊的回到孙家,孙兵看我回来如遇救星。

    “李德龙你来的正好,徐小姐说她和你一个公司呢。”说着指了指徐玲。

    “你好,我记得你是赵总手下的吧。他常和我说起你,前些日子比较辛苦所以他放了一个月假期呢。”她的声音像扔在开水里的蜂蜜,甜的化不开啊。

    我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笑笑。

    “原来你们是朋友呢,其实我也是被家里人逼来的。不过就当交个朋友好了。”徐玲大方的说道。于是三个人意外的成了朋友。

    孙兵的奶奶还以为孙兵和徐玲发展不错,很高兴,但很不喜欢我在旁边晃悠。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都很愉快,如果徐玲不出事的话。

    那天我们三人在村里散步,不过我们忘记了我们没一个认识路的。原来徐玲也是第一次来。

    “我有点累了。”徐玲坐在地上揉着腿,我和孙兵也有点累,也不知道三人都到哪里了,总之人很少。眼看着太阳也渐渐西斜了。

    “你们看那是什么啊,好象是娶亲的队伍啊。”徐玲指着远处。我和孙兵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不会吧,那里有,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娶亲的队伍,这个月份结婚的人很少的。”孙兵望了望说。

    但徐玲坚持自己看到了,虽然距离很远,但那鲜红的队伍绝对没看错。

    我和孙兵对望了下,我笑到:“你该不是想嫁人了吧?”徐玲一听脸就红了,没想到平时感觉高高在上的她居然会脸红呢。

    “喂!”后面传来孙城的声音。终于能回去了。

    “你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孙城一过来就严厉地说,随即转头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

    “孙叔孙叔,我刚才说看见娶亲的队伍,他们俩硬是不相信我啊。”徐玲对着孙兵喊到。

    孙城笑了笑,你看错了,说着带着我们回到孙家。徐玲家里说让徐玲在这里多呆几天,反正乡里乡亲的无所谓。我心想太好了,能和她一起欣赏夜景看星星了。

    吃过晚饭,徐玲说眼睛有点不舒服,然后就去房间休息了。我不放心,就去她房间看看。

    “徐玲,在么?”我轻敲了下门,没人答话。我想难道睡着了?刚想回去找孙兵,忽然听见里面似乎有声音。

    孙宅的每个房间都有窗户,不是那种玻璃铝合金推窗,而是单撑的一面窗。我听见窗户好象被砸破了。一扭把手,门没锁。

    打开门里面很暗,但借着月光我看见徐玲不在房间。窗户也关上了。我把窗户撑开,却看见徐玲一个人走在外面。

    从窗户爬出去的?我刚想大声叫她,忽然嘴巴被人捂住了!

    回头一看,居然是孙兵。

    他做了个安静的动作,小声说:“别喊,现在喊醒她会吓坏她的。看样子她有点不对劲。我们跟着她,看她去哪里。”说着拉我出去尾随着徐玲。

    我们始终和她保持二十多米距离。她的步子很小,而且显的很乱,就像喝嘴酒的人一样。

    夜什么声音都没有,这里的人看来睡觉很早,也难怪,一天的劳作都很累。大家吃过饭就早早睡了。我们俩就这样跟着徐玲,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前面开始就是荒野了,没有石头也没有什么遮掩物。孙兵看了看,忽然说这不是我们白天刚刚来的地方么,她还说看见了娶亲的队伍。

    “要不要叫她啊,都走这么远了,难道由着她走下去?”我有点担心,看看时间已经马上凌晨了,总不能让她走到明天早上啊。

    徐玲停住了,这让我们奇怪了。不过我们不敢过于靠近,依旧保持着距离小心的观看着。

    她举起双手,口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慢慢地向我们转过来,我和孙兵也不知道该躲那里,干脆趴在地上了。

    转过来了,我清楚地开间徐玲的左眼居然闪着红光,在这种空旷的地方看着闪着红光的眼睛让我有点寒意。

    “怎么回事?这不像是梦游吧?”我回头问孙兵,他咬着下嘴唇也摇头。

    “虽然不知道,但感觉她中邪了。”孙兵站起来,“既然不是梦游我们去还是把她带回去吧。”说着走了过去。

    我当然也跟上,当我们走到离徐玲还有几米远,徐玲忽然晕倒了。我们急跑几步,她又像没事一样猛的坐起来吓我们一跳。

    “我,我怎么在这里?”她诧异地看看四周,又看看我们。我和孙兵对视一下,决定编个谎言骗她。

    “你睡着了,所以我和李德龙想跟你开个玩笑,你白天不是说在这里看到娶亲队伍么,所以我们悄悄把你背到这里,再来看看啊,要没有就大家一起看星星吧。”

    ……我很佩服孙城的胡扯能力。

    “真的么?”徐玲又问我,我只好鸡啄米般点头。那一夜我们只好相拥在一起看星星,别问我为什么不回去,因为孙诚和孙兵都是路盲。

    第二天徐玲又恢复了常态,昨晚的事令我和孙兵都很费解。莫非真是梦游?但那诡异的红光又是什么?

    第三天白天大家又到处玩,徐玲说她也好不容易想借着机会放松下,工作压力太大。我有时没事偷看她的眼睛,但没看到什么。

    第四天似乎这里的夜晚来的异常的快。像昨天一样,徐玲又说眼睛痛,没吃多少回房了。我和孙兵也放下饭碗。一人守着门口,一人守着窗户,今天不能在让她出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十点多了,很奇怪,今天好象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我不知道孙兵那边怎样了,反正我是靠着门口居然慢慢睡着了。

    在恍惚间我好象听见了音乐声,好象还是农村里最流行的婚嫁音乐。我猛的一激灵醒了过来。这时,我背后的木门发出了一真嘎吱的开门声。

    背后如冰一般寒冷,回头一看,徐玲居然穿着一身血红的嫁衣!上身是民国初年那种的丝绸小袄,下身穿着翻边裙角的红色裙子,脚上则穿着红色的绣花鞋,嘴唇也擦的鲜红,四周很黑,看上去就像嘴巴在滴着血一样。她无神的看着我,不,应该说根本就看不见我,缓慢地走了出去。

    哪里来的嫁衣啊?我揉揉眼睛以为看错了,但眼前分明是红色的嫁衣,而且她已经走出里屋了。

    我心中大喊声不好,赶快跑到窗户那边,绕一圈很长,但徐玲走的很慢,我想还是来的及的。

    我喘着气跑到窗户那里,一看空无一人。我心想孙兵你该不是也中邪跑了吧。没办法再次跑回去发现徐玲已然快走出屋外了。

    “别担心,她走不出那双门槛。”忽然孙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旁边站着神情坦然的孙兵。

    我再一看徐玲,果然在跨出门槛的那一下忽然晕倒了。

    看来双门槛不仅仅只会绊倒人。在徐玲摔倒的一刹那,她身上的嫁衣也消失了。不,应该说像烟一样全部飞进了她的左眼里。

    “挖眼新娘。”孙兵和孙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我把徐玲抱起来放在椅子上。面无血色的她看起很骇人。但最令我觉得不舒服的是她明明现在是晕着的,但她左眼居然圆睁着,瞳孔泛着血红色。

    “什么挖眼新娘啊。”我不解地问。

    “你是外地人,当然不知道这个传说。民国的时候村子有个很漂亮的姑娘,结果当时战乱横行,连我们这样偏远的山村也无法幸免。她被一个来这里政粮的军官看上了,说是军官,其实就和土匪无异。她当然不愿意嫁,但军官却以全村人的性命作为威胁。结果村里的人都来劝她嫁给那个军官,有的甚至辱骂她不知好歹,要拖着大家一起死。最后她流泪答应嫁给军官。并且让军官发誓只要自己嫁给他就不许在伤害村子。军官自然答应了。

    那天夜晚,军官在村口等着花轿。好长的送亲队伍么。等到了村口,那军官去撩开喜轿的帘门,结果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当时在场的有很村里的人。有几个大着胆子走过一看。那姑娘居然用剪刀自尽了,自尽也就罢了。但她居然在临死前把自己的左眼用手挖了出来我在手上。当地的人知道,这是个非常毒的诅咒。因为他们认为人的脸如同一个太极图。两个眼睛分别是图上的两个黑白点。左眼观阴右眼观阳。达到一个平衡。但她临死前挖出左眼,代表着她左眼看到的人都得死。”孙城看着左眼冒着红光的徐玲慢慢道来。

    “后来村子出现了大屠杀,接二连三有人死去,先是那个军官,被部下发现死在房间里。左眼没有了。后来是那些威逼过她的村民,都没有左眼。而且有人说在出事的晚上他们都看到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孩出现。也有个自称看到过女孩的脸只有一个眼睛。事情越闹越大,结果是我们孙家老太爷,也就是我的爷爷出面,以牺牲自己右眼的代价把她封在了自己的眼睛里。所以村里幸存的人都非常尊重我们孙家并为我们建了这栋房子。

    但祖爷爷也抑制不住她的怨气。没过多久就病势了,她临死说,挖眼新娘会在七十年之后再度出来,但不会再滥杀,而是找到一个和她长相年龄相仿的女孩坐上她的花轿,替她走完她的孽路。”

    我听完大惊。徐玲还没有醒过来。难道她真的要成为挖眼新娘的替身?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我难道眼看着她就这样莫名的死去?

    “不知道,她带着极不信任别人的怨气死去。很难对付。双门槛只不过暂时延缓她的脚步。你看到她张开的左眼了吧。那只眼睛会慢慢从瞳孔开始变红,一但整个眼睛都变成红色就没救了。”孙兵走过来,指着那发着红光的眼睛,果然红色的部分比刚才略大了一些。

    “快救救她啊。”我抓着孙兵的肩膀,大声吼道。孙兵吃惊地望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我和叔叔会暂时把她般到古庙那里,希望可以暂时控制一下,有时间我们才能有办法。”

    也只能如此了。古庙在村子中心,也不知道多少年历史了,反正在村民的保护下还保存的很好。我们把徐玲放在佛像底下,并用金色的佛珠围起全身。我们三个则围坐在她旁边。

    孙城告诉我们,祖爷爷说过,要彻底制服她必须平息她的怨气。至于如何平息,他还未来的及细细交代就去世了。只说过一句从哪里来就应该从哪里回去。

    我们还没好好琢磨这句,徐玲的眼睛却越来越红了。几乎已经看不到眼白的部分。古庙和佛珠根本丝毫没有作用。

    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到底什么意思,我望着她惨白的面孔和那始终无法闭上散发着血红色光的左眼。

    “难道非要我把眼睛替你换一下?”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旁边的孙兵猛地一惊。

    “对了,是不是能找到她当年挖出的眼球就可以平息她的怨气了?”孙兵的话很有道理,但等于没说,村子不大,但要在这里找一个眼球,还是几十年前的谈何容易。

    “不,她的左眼应该就在祖爷爷的右眼里。”孙兵坚定地说。

    “那当年孙老太爷为什么自己不把左眼还给她?”我问。

    “可能当时她怨气太强吧。”孙兵回答道。

    “恩,小四的说法很有道理。但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要挖开爷爷的坟墓,别说奶奶不答应,你自己也难免背上不孝的罪名。”孙城警告孙兵。

    “没什么,奶奶那边我去说服她,你们现在就准备开坟。事关人命,祖爷爷会理解我们的。”说着,他走出古庙前对我说,“放心,徐玲会没事的,我绝不会看见我的好朋友再在我面前死去,绝不。”我知道他的话指什么。我相信孙兵会成功的。

    我和孙城叫人看着徐玲。然后带了些人前往孙家祖坟准备开棺。

    孙老太爷的坟墓很气派,而且非常干净整洁。我们上过香跪拜后心中默念恳求老太爷原谅。

    坟是用大理石建成。打开很不容易,而且还要小心千万可别损坏了。这时候孙兵来了。

    “奶奶那边我说服了。我说未来孙媳妇危在旦夕,她要出事我也不活了。”孙兵果然有做主持的本领。

    终于,我们挖到木制棺材了,又是一次跪地祷告后,我们打开棺材。孙老太爷的尸体已经完全腐烂了。但他的右眼果然如同红宝石一样依然在闪烁红光。我们把它小心拿起来,用红布包起来。

    就在大家准备把老太爷的墓复原,那几个负责看着徐玲的人跑了过来。我心一沉知道出事了。果然,他们说徐玲刚才突然站了起来,向门外冲去,力气很大,拦都拦不住。他们没办法只好赶来告诉我们。

    时间不多,我们几个拿着眼球赶快去找徐玲,但她会去哪里呢。

    “因该是徐玲上次说看见娶亲队伍的地方吧。”孙兵猜测到。没办法,我们也只有去那里。还好他的猜测很准确。

    徐玲身上又穿上了那身红色嫁衣,如果上次在晚上看见她穿只令我决的恐怖的话,那这大白天看着她穿我只觉得一种非常诱惑和凄惨的美丽。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看着天空。我把眼球那到手上慢慢接近她。孙兵也想过去,被孙城拦住了。

    “从哪里来你就应该从哪里回去,我不想看见这个女孩成为你的替身,如果你非要她穿嫁衣,我也希望是以后她和她喜欢的人走在一起在穿。”我小心的说。

    “你是谁?你爱这个女孩么?”她带着冷笑回答,声音已经变了,很空灵。
    “错?你能体会到众人背叛你,把你往死里逼的感觉么?你体会不到,如果你是我,你会比我恨这人世千百倍。”她幽幽的望着我,左眼依旧通红。

    “所以我把本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停了一下,深呼口气,坚定地说:“我可以把我的左眼给你。”

    她吃惊地望着我,随即嘲笑地说:“那好,给我吧。”说着伸出右手。

    我也呆住了,说出去容易做很难。我的手始终停顿在左眼边。

    “挖啊?我没多少耐心,时候一到,接这个女孩的花轿就要来了。你看看那边,好象已经来了哦。”她无时不刻在嘲笑着我。我似乎也听到了迎亲的音乐了,果然,一队全提穿着鲜红衣服的队伍抬着轿子正朝这边走过来。

    如同一条红色的舌头,在这空阔的地面上延伸。

    没时间了,如果少一只眼睛能救她,值得。我横下心,挖向自己的左眼。

    就在我的指头触到眼球的一刹那,起了一阵大风,几乎把我们都吹倒了。孙兵和孙城也赶过来扶助我。大风过后什么也没了。徐玲倒在地上,身上褪去了那件血色嫁衣。

    天空中响起了那个声音,幽怨地说了一句:“我以后还会盯着你的,看你是否在说谎。”接着,一切都结束了。

    纠缠村子几十年的挖眼新娘终于离去了,我不敢保证她是否真的离去了,还是她的那只泛着红光的左眼正在某个角落看着我……

【番外】屋子(上)

    【继续李德龙角色的番外篇,喜欢的朋友可以看下,不喜欢的可以直接点目录跳过,正传目前正在调整剧情中(已经彻底卡死了……),下周放出】

    我叫李德龙,是一个灵异爱好者,昨天睡的很晚,早上电话却不合适宜的响了起来,打扰了我的清梦。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强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消失很久孙兵的电话。

    “你小子还知道找我啊。我以为你挂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了。”

    “别说了,快来我这里,有些东西绝对是你感兴趣的。”说着说出邻近的一个城市名。

    “你没开玩笑吧,你要我坐火车过去?”

    “来不来随你,反正我叫徐玲帮你请假了,火车票也让她帮你买好了估计她很快就会去你家,记得速度来,我等你。”电话那头成了忙音。我刚想咒骂几句,门铃响了。收拾一下一看,居然真的是徐玲。

    她把火车票拿来了。

    “你和我一起去么?”我边用毛巾擦着脸问。

    徐玲摇着头,“没时间,我在赶专栏,而且孙兵说了,我最好别来。”说完便去公司里了。我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孙兵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既然火车票都送来了,自然不好不去。还好车程不长,不过也要五,六个小时。随意准备下带上笔记本我便上路了。

    火车的午饭既贵又难吃。一下火车,我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孙兵只是招呼我快来,似乎很匆忙。我们打了个面的。

    这个城市是个新近开发的县级市,交通还不是很发达。给我最直接的感觉是这里的空气很压抑,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一种很悲观的色彩。

    “到底什么事?”在车上我忍不住问他。孙兵想了想,还是告诉了我。

    昨天夜里警察发现了具男尸。这个男人已经是在失踪人员名单里。已经一个月了,一直找不到。但昨天晚上他被人发现在一座废旧的房子里。那所房子很久没人居住了,房子的主人暂时还没查明,但最有趣的是这个人的死因。他是被活活饿死或者说是渴死的。而且房子内十分干燥,温度也高。在晚些日子,他就快变成木乃伊了。

    “这很简单,他或许是被人绑架在那里啊,结果绑匪可能处于报复或者被的原因把他关死在那里。”我觉得这事没什么稀奇。

    “现场没有任何人的足迹,所有的指纹都只有他一个人。全部集中在水龙头,窗户上,门内把手上。但门和窗子都没上锁。这里的供水还没有完成各家各户独立水表,所以进去的时候里面是有水的。他的身上也有钱。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死法死在屋子里。”孙兵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现场的,尸体谈不上难看,死者穿着黑色甲克和灰色直筒西裤。是半趴在地上,看不清楚脸。不过手和其他部位都像极了风干的腊肉。第二张是死者脸部特写,很显然,他死前带着巨大的痛苦,他的皮肤因为过度脱水而成一种暗红色,皮肤干燥的如同烧尽后的木柴。

    后面的几张是那间房子的照片,房子是八十年代时期造的旧式楼房一共两层。门口还有一个不大院子用几跟篱笆围着。房子是用红砖砌的,那红砖如刚吸过血一样,分外妖艳,我看得很不舒服。

    直到最后一张,我看到二楼的窗户旁边依稀有个什么东西,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人形。

    “你看了这张么?”我把照片给孙兵。孙兵点点头,并说他也很在意这张。

    我们的目的地其实是在一座巨大的工厂里,这所工厂一直在二十多年前还是效益很好的,应该是做化肥的。但随着改革,这里萧条了,以前数千人上班的景象不见了,这种工厂一般都像一个城市,工人极其家属都在里面,包括一些商店,娱乐地点,总之他们几乎可以不用迈出工厂,而完成自己的人生轨迹。厂路上种着许多树,但都没人护理,路边的杂草也都长到快一人高了。两边几乎都是职工宿舍或者是他们自己搭建的平房,但行驶了这么久,我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偶尔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如雕塑一般做在门口,旁边趴着一条同样没有朝气的狗。

    如果要找一个词语形容这里的话,我觉得荒凉是在好不过了。开车的司机是这里的第二代了,他的父亲就是在这里度过了人生的一大半。他说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出去的有混的好的,也有混的差的,他不愿意出去,但也不愿意混吃等死,于是搞了辆车,好歹还是可以糊口的。

    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我们的目的地。那所房子比照片上看过去要新的多。不明白为什么说它常年没人居住。

    “就是这。”孙兵和我做下车,指着房子。司机看了我们一眼,古怪的说:“你们来这里找人?”

    “不,啊,也算吧。”孙兵看了看房子回答司机。

    “这房子很多年没人住了,前些日子还被发现有个人死里面,你们小心点为好。”说完倒车走了。望着决尘而去的汽车,我总觉得这地方让我很难受。天气不算太糟,但这里长期作为化肥加工的地方,已经污染很严重了,即使已经将近几年工厂没有生产,但这里总弥漫着刺鼻的味道,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旁边疯长的树木失去了本身美化环境的本用,显的非常的狰狞。

    房子前面已经被警察用横条围了起来。但居然没见警察看守。孙兵看出我的疑惑,告诉我负责案子的是他的朋友,因为比较棘手和诡异,自然叫上了他,而且孙兵以妨碍工作为名把其余警察支走了。房间大部分证物也采集掉了。所以我们大可以进去好好调查看看。或许当时我和孙兵都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间房子里呆上多长时间。

    推开木制的篱笆门,我们走进了这所老屋前面的庭院,这所房子与其他的职工住房如此不同,我突然对这所房子的主人感到了好奇。

    孙兵说警察初步调查知道了这所房子是长里一个退休工程师的住房。工程师五十年代从美国学成归来,后来经历文革后在这所工厂任职研究新化肥。退休后曾经和妻子还有儿子住在这里。后来老教授在这里病死,妻子也紧随其后,他们的儿子把房子封了后就不知所踪了。

    房子里居然没有一点霉味,也对,从照片上看那男人的尸体没有发生严重的腐烂,这种天气长久无人居住的房子保持干燥实在要感谢守房人了。

    从门望去,是一条阴暗的甬道,门一带上,房间里的光线最多只能照到两三米远,白天尚且如此,夜晚的黑暗程度可想而知了。甬道大概一人半宽,我走前面,孙兵跟在后面。两边是刮过瓷的水泥墙,摸上去异常的光滑。我一边摸索着墙壁,一边朝里面走去。

    大概走了一半,前面左转是一个房间,我刚想进去。感觉右手摸到一种异样的东西,非常的冷,而且是一种特别的僵硬感。我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在超市里摸到的冻肉就是这种手感。

    心里一惊猛的转过身,却正好撞在后面的孙兵的额头上。两人同时蹲下摸头。

    “你干什么啊,突然转身。”孙兵抱怨到。

    我只好跟他说刚才我感到些很奇怪的东西。孙兵一边用手掌心揉着脑袋,一边笑着说:“看来带你来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

    “怎么说?”我好奇地问。

    “这案子显然很古怪。你没注意平时看警察破疑案都带点狼狗啊,工具之类的么。”

    “……”看来他把我当测试工具了。我一赌气走进了左边的房间。与外面狭窄的甬道相反,里面很宽敞。而且家具一类的都保持的很完整。靠着墙角摆放着一套旧式沙发。不过已经很脏了。房间整个呈一个长方形。沙发的对面墙壁两米高的地方挂着一个很旧的吊种,黄色的圆形钟身,是那种需要人工上发条的。不过早就停了。

    这个房间估计是用来待客的。我们没发现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只好退了出来,甬道右边另外一间房间,门口就是通向二楼的楼梯,这间的布局基本和刚才那间一样,不过我看见地上用粉笔画出的一个人形,看来那个男的就是死在这里了。

    整个房间要比刚才的压抑很多,光线也要更暗淡。进去后正前方有一扇玻璃推窗,窗户上有一层细灰,上面清晰的留着几个杂乱无章的手印,看来是死者的,他那么急着想推开窗子做什么。呼救?逃跑?或者是为了躲避什么?不过都不地而知了,他已经死了,我们只有在这里一点点的调查,才能知道真相。房间出去后,甬道的末端两边分别是厨房和卫生间,我还洗了下手,看来果然是可以出水的。

    二楼应该是寝室,上面更加暗了,几乎伸出去的手指都看不见了。楼梯很高,全木制的,不过和牢固,远不会如我想的一样踩上去嘎吱做响。上面有三个房间一字排开,看来是工程师一家每人一间了。我看着中间的房间,开门走了进去。这间比起下面要狭窄许多了,只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和一个摆了台灯的书桌。我随意看了看抽屉,里面有一本日记,我惊讶警察难道没有仔细看看,还是他们实在太粗心了。孙兵似乎在外面说话,我把日记放进笔记本包走了出来。

    “看来这所房子真的什么也没有呢,那男人的身份我朋友还在查,不过看来应该不是本地人。因为他们询问过很多人都说不认识他。尸检还在进行中,暂时没什么线索。”孙兵把电话关上说。

    “依照你看,这房子有问题么。”我靠着书桌问。

    “不知道,我到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说着他走到旁边的房间去看了。我把日记本拿在手里,很厚。红色的硬塑料外壳上面有几个阳文。

    “给最爱的冰冰”我小声念着,忽然听到了同样的一声“冰冰”,我以为是回声,又念了一次,却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单人床上铺着一层被单,上面还印着已经暗淡了的红色的奖励两字,估计应该是那个时候厂里奖励给工程师的。我看着黑黑的床底,忽然想看看下面有什么。

    我慢慢蹲下去,谁知道蹲下去也很难看清楚,我不得不趴到地上,用手机做光源慢满向里面探去,结果除了一双用旧的解放鞋外什么也没有,我刚关上手机灯想爬起来,忽然感觉到有人的呼吸,而且是那种近在咫尺的呼吸,像寒风打在我脸上,而且一阵臭味。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声叫了一下孙兵。

    孙兵很快过来,忙问我怎么了。

    “床,床下有东西,我感觉到有呼吸,正好打在我脸上。”我忍不住全身发抖,说话都不利落。

    孙兵狐疑地看看我,掀开床单,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啊,是不是只是一阵风罢了,或者是死老鼠之类的。里面我什么也没看见。”说着站起来拍拍腿。

    “哦,什么也没有。”我也站了起来,但又想,什么也没有?我明明看见有双解放鞋啊。怎么什么都没了呢,我又看了次,果然床下空空如也。这下我自己也不确定刚才在那种情况是否看见那双鞋子了。

    “下去吧,好象没什么可疑的,我们先去招待所休息下,你这么远来也累了。”孙兵看了看表。“都快五点了。”我点了点头,把日记收起来。

    正当我们要下楼的时候,我听见钟响了,一声接着一声,非常的嘶哑而刺耳,如同葬礼上的丧钟。我和孙兵对望了下,马上下楼,奔向那间挂钟表的房间。

    已经响了五下了,钟还在敲打。但当我们进去后却发现墙上没有钟,甚至连钟曾经挂过的印记也没有,似乎钟从来就没挂在过上面。我们只好去另外个房间,果然,钟挂在了这里,同样是两米多高的距离。这个时候已经响了十二下了,钟声停住了。

    那个钟是发条式的,没有人上绝对不会走更不会响。难道在我们上楼的期间有人进来并且取下钟上发条在挂在这个房间?而且我发现房间的布局似乎正在慢慢变化,而住关键的是地上原本粉笔划着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整个房间如幻象一般我和孙兵犹如处在海市蜃楼中。

    渐渐,四周像水面波纹样浮现出许多东西,一架钢琴,几个书柜。然后是一位五十多岁男人走了进来,他面带微笑,穿着无袖高领白色羊毛衫,一脸长者之貌,带着一副黑色宽边眼镜,很慈祥。钢琴上坐着一位少年,很清秀,大概十五六岁,正认真的弹奏。男人似乎在和孩子讨论着什么。说的极为认真,并抚摩着孩子的头,孩子也很用心的听着。看上去很温馨。我和孙兵就在旁边,被眼前的事物看的迷惑了。我暗想难道这个男人就是那位教授工程师?

    接着,男人出去了。孩子目送着他出去。忽然孩子的脸变的极为狰狞,那绝对不该是一个少年拥有的相貌。而更令我胆寒的是,他居然不经意的看了我们一眼,那眼神非常的黑暗。我看看四周,本应该什么都没有啊。幻象很快消失了。四周恢复了平静。我和孙兵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一身的汗。

    “走吧,这房子果然有问题。我们先回去准备下。明天早上再过来,六点以后这里阴气太重了。”孙兵看了看四周,催促我快走。

    我们穿过甬道,走向门口。背着光我才发现,甬道是红色的木头制的,狭长的通向大门,犹如一跟舌头一样。

    孙兵转动了下门把手,然后皱着眉头又使了下,他转过头说:“门居然锁住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走到其他房间,果然,所有连接屋外的出口都打不开了,包括窗子。而且房间的温度居然逐渐在升高,我走向厨房和厕所的水管处,发现刚才近来还能出水的水管,现在一打开只能发出尖刺类似鸭鸣的叫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绕。我郁闷的龙头拧死,才听不见了。

    “《本草纲目》记载‘蛟之属有蜃’,‘能吁气成楼台城郭之状,将雨即现,名蜃楼,亦曰海市。’”他拖掉外套,把袖子卷起来,站到大门口。一边念道。

    “你在念什么?”我对古文不是太明白。

    “有种怪物叫蜃,她们很大,而且常人根本看不见她们,据说形同鱼类,张着两个很长的触须。它们经常在大雨来临时变化为房屋引人进去然后吞食掉。”

    “你是说这房子?”我四处看了看,莫非我们在怪物肚子里?

    “对,但也不肯定,因为这房子已经存在很久了,蜃不过只能变化出虚物。但我必须试试,要不然以这种温度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活活变成干尸了。”孙兵拿出两只mp3。一只给了我叫我带上。我狐疑的接过来,放开一听,居然是经文。

    “如过是蜃作怪就应该只是幻术,里面是大悲咒,佛曰,诵此陀罗尼者,不受十五种恶死:(1)不为饥饿困苦死,(2)不为枷系杖击死,(3)不为冤家仇对死;(4)不为军阵相杀死,(5)不为虎狼恶兽残害死,(6)不为毒蛇蝎所中死,(7)不为水火焚漂死,(8)不为毒药所中死,(9)不为蛊害死,(10)不为狂乱失念死,(11)不为山树崖岸坠落死。(12)不为恶人魔魅死,(13)不为邪神恶鬼得便死,(14)不为恶病缠身死,(15)不为非分自害死。所以还是可以暂时护佑我们一下。”

    果然,带上后虽然听不懂,但心情已经好了很多,感觉也没刚才那样烦躁了。

    孙兵也带上了,并且左手按在门把上,右手咬破后以鲜血在门上写了些什么,总之我是看不明白。接着他用力后拉,门居然拉开了只有一人出的小缝。

    “快。”孙兵做了个赶快出去的手势。我连忙跑过去,但忽然感觉身上背的包一轻,原来是日记掉出来了。我下意识的弯腰去捡。但我看见甬道二楼的楼梯上站着一个人。

    我认识他,他就是刚才那个幻象中弹钢琴的少年,不过似乎略长一点。他穿着八十年代颇为流行的军绿高领外套,一脸惨白,嘴角带着莫名的笑容看着我,我也呆住了,他的嘴巴在动,似乎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只好摘下耳机。

    “日……记。”说完手指着前面的大门。

    “快点啊,李德龙,你等什么呢,我支持不了多久。”我回头一望,孙兵正憋着力气拉门,在一回头,楼梯的少年不见了。我拿起日记管不了这么多,连忙和孙兵冲了出去。

    刚一出来,大门像压紧的弹簧松开一样,啪的合上了。我们喘着气坐在庭院里。

    “你怎么不动啊,还有你干吗把耳机拿下来,不和你说了要带上么,那房子里面到底有什么还不知道呢,邪门的很。”孙兵责怪的问我,随即站起来。“走吧,先去招待所住一夜。实在不行我叫二叔来帮忙。看来我一个人有点。”

    我也站起来,跟着孙兵走出篱笆的木门。出去前,我又回头看了下,刚才的那个少年依稀好象站在二楼的窗户看着我。

    终于回到招待所,与其说是招待所到不如说是个劣质的巨大的盒子。外面破旧的柜台里服务小姐,啊,不,应该叫大妈了。懒洋洋的躺在那里织毛衣,见我们来了眼皮也不抬下,直接把房价一报。我听了感觉价格似曾相识,没想到招待所如银行一样,价格向外面看齐,质量么讲究自己特色。

    钱终究是付了,我带着少许不满来到房间。是个二人间,里面简陋的只有两张床和一跟废旧电线拉起来的充当所谓晾衣物和毛巾用的。

    床到是比较干净。我一下躺了上去,马上就觉得放松了。

    “你刚才在房子里都看见什么了?我看你很奇怪。”孙兵躺在另张床上问我。我把看见那少年的事和他说了,但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告诉他日记的事。那少年的话让我对日记很好奇,甚至不愿告诉孙兵。

    “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呢,哎。”孙兵叹了口气,把手枕在脑后,奇怪地说了句。

【番外】屋子(中)

    【李德龙角色番外篇】

    “哪有,你太多心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掩饰道。

    “睡吧,等下起来在去吃点东西,我好累了。”说着居然就睡着了,鼾声如雷。我苦笑了下,也闭上眼睛。

    “抱着你睡真暖,抱着你睡真舒服啊。”我迷糊见居然听见类似耳边传来的呓语,感觉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在床上。我向来一醒就不知道做过什么梦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外面已经全黑了。醒来后感觉身体十分的累,就像刚做完剧烈的运动一样,我按着脖子坐在床上。看见孙兵睡着正香,于是拿出日记本看看。为了避免开灯吵醒孙兵,我就去了过道。

    过道的灯很昏暗,但还勉强看的清东西。我试着打开日记本,但发现它如同被焊住了一样,根本打不开。难道辛苦拿来的东西根本没用么?

    走廊里很安静,看来这里也就我和孙兵两个客人了。我把日记本暂时收起来,看了看表,也是时候叫醒他吃饭了。刚进门,孙兵已经醒了,看着我的床发呆。

    “看什么呢?”

    孙兵不说话,只是指了指我的床,床下垫了层被褥,虽然我起来这么久,但睡觉的形状去还在。但我发现在我的睡痕一边居然还有一个人形的睡痕,是侧身的,而且比较矮小,应该是少年或者女性的痕迹。

    我又想起半睡半醒时听到的话,“抱着你睡真暖。”脚一下软了,坐在了床头。

    “你是不是在那所房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孙兵看着那睡痕,盯着我问。我知道不能在隐瞒了,我把日记本交给他。孙兵诧异的翻看着,不过他也打不开。

    “你把他的东西带出来了,他自然会跟着你。”孙兵把日记收起来,安慰我道:“没什么,日记放我这里,你肚子也饿了吧,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说着硬拉着我走出了房间。

    招待所不提供食物,我们只好步行在附近走走看看有什么饭馆大排挡之类。走了很久,终于看见一家面店,两人想都没想,填满肚子要紧。

    面很难吃,但还不至于到难以下咽的地步。我们很快吃完面,然后讨论起日记本的事。

    “你说问什么会打不开呢?”我问孙兵,他刚点着跟烟,猛吸了口,若有所思。

    “不知道,你上次说在楼梯口看见的那个少年,还有我们上次看到的幻象,我觉得那少年很可能是教授的儿子。”

    “教授的儿子不是在父母去世后走了么,那时候最少应该有二三十了,但我们看见的只有十五六岁。”我争辩道。

    “哼,你怎么见得他只有一个儿子?”他笑了下,“我们看见三间卧室,既可以说是三口之家,如果是两个儿子一人一间也很正常啊。”

    我点点头,的确如此。

    “先去找找那个工程师的儿子吧,现在能知道当年这房子的事的人就只剩他了。”孙兵站起身,抹抹嘴巴。

    “看玩笑,现在去哪里找他?”我付钱给老板,但他坚决不收大钞,我只好翻来翻去把身上仅有的零钱给他。

    “我带你去见个人,他应该能查到。”孙兵神秘地拍拍我肩膀。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一所普通的民宅。我正奇怪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孙兵却拉着我上楼了。

    或许太久没爬楼了,不过爬了六楼就有些气喘了。孙兵摇着头说我太缺乏锻炼了。我心想有什么办法,一天24小时有12小时都坐在电脑旁边。

    “孙兵啊。”门开了,出来一个高个胖子,他巨大的脸上却挂着一副非常精致小巧的眼镜,让我觉得非常滑稽。胖子奇怪的看着我,随后用他厚实的嘴唇努了努我。孙兵马上介绍:“这我一个报社的朋友,叫李德龙”然后用手指头戳了戳胖子深不见底的肚子。“他是我大学同学,叫叶飞。”我一听就乐,就他这样还能飞。

    胖子似乎觉察到了我的不礼貌,不满的带着我们走进去。进去我才发现原来里面很开阔,而之所以开阔是因为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只有一台电脑桌。

    他随便般来几张凳子,茶水就别想了,一人发了个口香糖。我一看,好象还快过期了。

    “找你有事,知道你本事大,希望你帮我们查一个人的资料。”孙兵边嚼着口香糖边问胖子,看的出他嚼的很费力。

    “没事你会来找我?毕业后也没来看过我了,还说哥们。算了,要查谁?”胖子眼睛盯着屏幕头也没回。

    “你应该知道,附近一所房子出了命案,案子很奇怪,所以警方希望我调查一下,我们现在对那所房子以前的主人很感兴趣。希望帮我们查查。”孙兵讨好的拍拍胖子,以示亲密。

    我看见胖子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打,心想你能查什么。孙兵一边搂着胖子一边夸赞到。

    “当年飞扬可是医学院最厉害的计算机高手。大三他就没上了,后来专职为别人检验防火墙,强的很呢。我叫他去这里居民的档案管理系统看看,查查那个工程师一家的具体资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单调地看着胖子在电脑前忙碌,忽然他喊到:“可以了,你们自己看把,我去吃点东西。”说着抓了地上一桶方便面去找开水了。我和孙兵凑过去看。

    工程师姓彭,叫彭虎,回回时候刚刚大学毕业,是化学应用专业的。他的妻子他父亲原先在国内的好友之女。两人结婚后般到这里。据说这房子是他岳父送给他们的,后来这里才盖了工厂。他们有一个儿子,叫彭扬。二十年前父母过世后去了杭州,具体情况不明。房子被彭扬封存了,一直都没在回过这里。

    我和孙兵看到这里非常奇怪,看来彭虎夫妇的确只有一个儿子。那我们在幻象中见到的少年是谁。看来一切要搞清楚就要去杭州一躺,但我可没这么多时间。明天下午我还要回报社。孙兵和我商量,他去杭州找彭扬问清楚,我暂时回去等他消息。我答应了。

    和叶飞告别后,我突然想起了日记。日记给了孙兵,它还会来找我么?我问孙兵,他也说不知道。不过为避免麻烦。孙兵拿出两只影晶石给我,叮嘱我带上,另外一只给徐玲,她八字太低,带上也好防身。

    我奇怪的问他很早以前不是说这个很珍贵只有两只么。孙兵尴尬地笑了笑:“我也以为很珍贵,当时高僧给我的时候就给了两只,最近我去拜访他,他忽然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打。”

    “……”我看着影晶石,真怀疑是否有用。

    “你放心,我很快回来,最多三天。这里去杭州快车只要十小时,问清楚彭扬我回立即通知你。”

    “好!”数小时后,我已经坐上了回去的火车,望着站台上孙兵渐去的背影,心中划过一丝不安,我预感总是很灵,希望这次是多虑了。

    我十分之讨厌坐火车。我对这么多人拥挤在车厢非常烦,空气又不流通。一个孩子正坐我旁边快乐的玩着猜字游戏,根据提示来补充完整词语或者字句,直到填满格子。我极其无聊,问孩子要了一张也随意填了起来。

    第一竖行是中国著名的校园歌手,唱过《同桌的你》等歌曲,我笑了笑,不是老狼么。

    ……

    我一步步坐下去,很快第个横行出来了。我把横行连起来,

    “老屋的东西,要去老屋才能打开。”

    老屋的东西!日记?我一惊,字表掉在地上,孩子好奇的拣起来放到我面前。“叔叔,掉了,掉了。”我接过来揉揉眼睛,那行字又不见了。

    难道他的意思是日记一定要去老屋才能打开?我看着窗外在夜色中高速行驶的火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的确和想打开日记,但上次和孙兵一起去都差点死在里里面。我一个人去不是送死么。

    孙兵现在估计也上了去杭州的火车了。我还是等他回来吧。我又想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后,感觉一阵便意,想必是吃面的时候喝汤太多了。

    车厢里的人大部分已经睡着了。我小心翼翼地穿过过道。走进了厕所。厕所有扇窗,依稀靠着月光还能看清外面。

    现在应该正走在郊区一带,我还能看见一些农田。忽然听见似乎有人在拍厕所的门。我打开门一看,空无一人。

    “啪啪啪。”声音又来了,这次我听清楚了,在背后。

    转够头,背面的玻璃外一只几乎接近腐烂的手臂正不停的拍打着窗户,接着脸也慢慢伸了过来,果然还是屋子里见到的那个少年,不过他的样子更为骇人了。消瘦而高耸的颧骨把带着黑眼圈的眼睛撑了起来,眼球就像随时会掉出来一样。他不停的拍打着门外的玻璃,苍白的嘴唇又嘟囔着什么。我脚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还好有手扶住了门把手才不至于摊倒在厕所里。

    “里面有没有人啊,上这么久么?”我这才清醒过来,赶快拉开门,门外一个二是来岁的小伙子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脚步不稳,踉踉跄跄走出来的我。

    “上个厕所也虚脱,真搞笑。”他在后面小声嘲笑着,我无力和他争辩,因为我知道刚才如果换做他的话估计早晕了。

    好不容易我回到座位。想去包里拿瓶水喝下缓解下紧张。结果手伸进包里摸到了一样硬帮帮的东西。我知道是什么。但我不想拿出来验证我的想法的正误。人总是这样,当无法避免的东西来临是总会天真的选择逃避。

    我墨迹了好久,终于还是把那东西拿了出来,是日记,对,的确是日记,是那本我从老屋中带出来后来交给孙兵带走的日记。但现在它好端端的在我手上。红色的日记客仿佛在对我说,我是逃不掉的,老屋在等着我。

    我拿着日记真想把它烧了,但某种力量驱使着我。我决定回去,在下一站下车,回到老屋去解开真相。

    忽然列车里响起列车员的声音:“亲该的旅客朋友,实在抱歉,因为前方铁路维修我们要开回xx市,请大家谅解。”声音刚落,车厢便一阵骚乱,骂娘声合成一片。只有我静坐在原地,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它故意为之。

    我又回到了原地,跟着咒骂的人群走出检票口,叫了辆车直奔老屋。

    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好不容易才打到辆车。司机把车窗摇了一半下来,伸出个圆圆地脑袋上下打量我。

    “去哪?”

    我告诉他是厂区的老屋。他马上摇头:“不去,那地方白天都阴森的很,晚上更邪性。”

    “两倍价钱。”我往荷包伸了伸手,估算下自己还有多少。

    “不去。”但他还是在窗户后面看着我,绿豆大的眼睛看着我的荷包里的手。

    “五倍。”我伸出个巴掌。他显然动心了,但还在忧郁,可能还想多要点。

    “四倍!”他没想到我减价,刚想张口,我马上说:“三倍。”

    显然他很不高兴,但我又伸出两跟指头:“不去算了,大不了我走着去。”

    “好吧!”司机终于忍不住了。我上了车子,手里紧紧握住装有日记的袋子。晚上车子开的比较快。两旁的景色果然比白天更难让人忍受,即便在有月光的时候,茂密的树木也将它遮挡大半。透过缝隙洒下来的残光反倒令这里更为显的阴冷。

    前面已经能勉强分辨出是老屋了。车子停在了门口,司机收了钱一句话也没说,逃似的立即开走了。我一人站在门外。望着屋子,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进去了。旁边一点声音也没有,我自己也下意识的走的很轻。门很轻易的被推开了,然后又慢慢带上。里面非常的黑,我仿佛一下被扔进了墨池。我把手伸想口袋想掏出手机暂时充当照明,却摸到了孙兵送的影晶石。

    “姑且带上吧,有点心理安慰也是好的。”我自言自语,把影晶石带在了手腕上,随即拿出手机照明。手机的光源最多只能照到两米不到。我依旧摸索着走在房子的甬道上。步子很小,因为我实在没有大步向前的勇气和性质。不过即便在慢,很快也到了第一个房间的门口。

    “当。”钟响了一下,接着又是连续的几声。我几乎被钟声吓死,手机也掉在了地上。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十二点了。这次到是没报错,钟响了十二下。

    第十二下过后。钟猛的发出强烈的白光。旁边如同白天一样,空气泛起水状波纹,接着是房间的格局开始变化,沙发,茶几就像退潮后的沙滩一样慢慢浮现出来。我站在原地,像看电影一样仔细观察着。

    又是那个少年,不过看上去要高了点,这次他穿的是夏装,草绿色的篮球背心,蓝色的运动短裤,一身的汗。那个中年男人也出现了,不过似乎比上次看上去要苍老很多。他左手拿着一根烟斗,有手拿着份报纸,无奈的看着少年。少年似乎很不屑的走进来,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就吃。

    然后是两人剧烈的争执,接着中年男人甩手就是一耳光打在少年脸上,然后一位中年女性又走了进来,我猜想这应该是工程师的妻子吧。她心疼的抚摩着少年的脸,接着又和工程师吵了起来。少年退到一边,嘲笑似的望着他们吵架。那眼神很可怕,冷漠而残忍。我站在一旁望着,少年突然移开了目光,望向了我。我心里一惊,这时候幻象又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发生一样。我再次回到漆黑而空荡荡的房间里。

    手上全是汗水,少年的一瞥居然让我惊恐不已。我陡然想起了日记,对啊,不是说了在老屋就能打开了么。赶紧翻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左手拿着手机,右手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果然,日记可以翻开了。

    首页的空白处有一行非常苍劲有力的钢笔字,“祝冰冰十四岁生日快乐,父送。”我依稀记得工程师的儿子叫彭扬,看来冰冰是他乳名了。接着是日记的正题,字迹换了,虽然工整,但还未脱稚气。

    “十一月十日晴

    好高兴,爸爸送我生日礼物了,我会好好用这本日记记录每一天发生的事的,今天爸爸上班去了,妈妈在家帮我温习功课。”

    我有些失望,日记的开始几页无非都是那些普通的家居内容。我无趣的翻看着。直到有一页引起我的注意。

    “十二月六日小雪

    好冷,不管怎么加衣服我总觉得冷,夜里睡觉也是,老是要抱着什么才能睡的着,得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脱离了自己一样,好象总是少了点什么,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奇怪啊。虽然今天练了一下钢琴,但爸爸总说我弹的不好,可能和心情有关系吧。”看到这里我又一阵头皮发麻,耳边似乎又听见那句:“抱着你睡真暖啊。”房间开始冷了,我搓了搓手,继续看下去。

    “十二月十日阴

    真奇怪,阿亮他们说今天下午看见我在厂炉房那里,而且叫我我还不答应,可是我一整天都在家练琴啊,下午只是睡了一下,而且妈妈也在家。我怎么解释他们也不相信,还说我撒谎,真是搞不明白。

    一月七日晴

    世界上真有鬼魂么?好害怕,早上我在房间弹琴的时候感觉好象有人在窗户外面偷看,结果走过去只看见自己啊。后来又重复几次,我都不敢练了,只好跑到房间里把被子蒙住头。

    一月八日多云

    妈妈终于把我喜欢的弹珠棋买来了,好高兴,我和妈妈下了一下午,知道爸爸回来才去练琴。

    一月十五日晴

    爸爸送了我双解放鞋,真好看,而且又暖和,现在感觉没以前那样冷了,但还是觉得空落落的,我听人家说,有一部分魂魄漂流在外面就是这样,必须把飘出去的找回来,人才塌实,真是这样么?”日记到这里后面就没有了,而且他在结尾还加重的写了几个“?”

    十四岁正是对未知又好奇又恐惧的年纪。看他的叙说,似乎真有什么人或东西缠上他了。但到底是什么。而且日记只记了这些就没了,后面全是空白。孙兵正赶去杭州,或许他见到日记的主人彭扬一切才有定论。

    日记看完了,是不是就能走了啊。我摸门口,果然,门如早上一样又紧锁了起来。窗户也是同样。我长叹口气。那少年到底要我做什么。

    二楼响起了一阵声音,我屏住呼吸仔细听。原来是类似弹珠掉落的声音。而且一下接着一下。去二楼看看,或许还能发现什么。

    一步一步走上楼梯。二楼的三个房间门都开着。听声音判断应该是我拿到日记的那间。站在门口,果然声音更清晰了。我轻轻的扭开门。依旧是那张床和书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弹珠声也消失了。我想大概是风声吧。但是当我要退出门时,我看见角落里似乎有东西在闪烁。

    是弹珠,一个,两个,三个,弹珠不知道从那里掉了出来。一个个落下来,玻璃的弹珠在窗外依稀可见的惨淡月光下照射下发着诡异而奇怪的光。它们掉在地板上,又弹了起来,如同有生命的一般四散滚开。我小心的避开它们,借着月光慢慢看,原来它们从前面的高处掉出来。我对着弹珠掉落的方向抬头望去。

    在屋顶,在二楼房间的屋顶。上面已经不能靠月光来分辨了。我只好再次打开手机的照明光源。我看见乌黑的房梁上似乎有一个破洞,弹柱一个一个从洞里面掉出来。

    这一类的房子为了避免屋顶被照射的过热都在房梁上有个隔层,看似没有空隙的屋顶其实可以放不少杂物,我家小时候也是如此。我忽然想到上面是不是有什么?我又四处看了看,果然在床的上面有个入口。大概一人多宽,正好够人进出。

    但我要怎么上去呢,就算踩在桌子上我也勉强够上双手,而且洞口并不宽敞,我也翻不进去啊。弹珠没在掉了,我也放弃了上去查看的目的。带上门,去了另外的房间。

    左边第一间比那间稍宽敞一些。但里面也只是简单的家具和一些散落的纸张,可能是警察们随意翻看的吧。我一张张拾起来,一些是白纸,一些是看不明白的化学方程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里应该是王工程师的。我退出来进入了第三间。里面有一个书柜,不过已经一本书都没有了,难道这是他妻子的?不过干吗要分成两个房间。或许工程师喜欢有单独的工作空间吧。二楼已经没什么值得查看的了。我只好一个人下了楼。开始还有点恐惧,不过似乎呆的时间长了也适应了些。钟声再一次响了起来。我已经听腻了,不过我依稀觉得为什么每次钟声一响完那幻象就出现了呢。

【番外】屋子(三)

    【李德龙番外篇(这里调查下,相比正传,更喜欢番外的麻烦在本章后留言1,不喜欢的就不用留言了)番外明天结束】

    这一次也是,十二下敲过房间又亮了起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不过这次很短。而且我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工程师夫妇似乎在和一个人在谈话。这个中等身材,三十来岁。右眼下面还有个很明显的黑痔,梳着小平头,穿着类似与制服的衣服。夫妇两人似乎很热切的在和他谈话,不时的还一起望向在外面。

    那个男人的制服上似乎有个牌子。但水纹般的幻象中我很难看清楚。我努力的辨认着。

    “杭州儿童福利院。”我几乎把眼球都挤了出来才勉强看清楚。

    没过多久,幻象消失了。我眼睛暂时还适应不了,一片漆黑。我只好暂时避上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我看着头顶的时钟。既然每次钟响后都会出现幻象,是不是钟有什么玄机。我找到一张可以站脚的桌子掂上去。钟很沉。我努力的般下来,几乎脱手摔到地上。但钟后面空空如也。我把钟翻过来,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十二点?或许把钟调到十二点会有新收获。我把钟拨到了十二点。果然,当时针分针重合的刹那。我感觉扶在钟后的手好象摸到了一个什么凸起物。我兴奋的转了过去。果然,钟的后面有一个凸出的按钮,按下去后弹出一个盒盖,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我小心地拿出来。原来是一张变黄的旧照片。我赶紧打开手机照了过去,看清了照片。我终于明白了,幻象的来源和日记中少年记载地话语。但我猛的想到,孙兵去杭州就有危险了。

    我把钟放下来,赶快打电话给孙兵,但电话接不通。如果我的推测正确,孙兵去杭州找彭扬问老屋的事无疑是自拖罗网。他或许擅长处理灵异事件,但这次他面对的可是活生生的人。

    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电话已经联系不上了。我必须尽快也赶去杭州。一来去找哪个幻象中出现穿着制服的人,二来看来还来的及通知孙兵么

    门已经锁死了,我可不会孙兵那一套。我得自己想把办法出去。

    屋子的后面是密封的,别说门,连天窗都没有。我心想,或许二楼的隔层或许可以找到出口。但找不到梯子我是上不去的。

    折腾这么久我感觉有些困了,我回到了二楼的房间。这里只有唯一的一张床,我也只好将就的睡觉了。孙兵最少也要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到杭州,只要我在天亮前出去还是来的及通知他的。床谈不上干净,但还是可以睡人。我仰卧在床上。虽然很困,但却总也睡不着。

    我的上方就是那个破洞,到底里面有什么。日记里说那少年的母亲买了副跳棋。难道放上面去了?

    想着想着似乎进入了很迷离的状态。额头上忽然感觉被上面的什么东西砸到了,很疼,但没看清是什么。我望向破洞,黑呼呼的。我几乎感觉里面要有什么东西伸出来一样。但什么也没有。

    “啪”又掉下来了。这次我躲开了。掉下的东西似乎不是弹珠,比弹珠小,而且掉在地上的声音也不一样,闷闷的。

    第三次掉下来的时候我用手抓住了。很硬,但看不清楚是什么。不到万不得以我不想在用手机等了。正巧还能看的见一点月光。我把手里的东西摊开凑过去看。

    白色的,或者说是灰白色的。不规则的形状。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

    是牙齿,人的牙齿,准确的说是是一颗磨牙,上面甚至还能看见一些血迹。

    “啪”又一个掉下来了。

    我沿着墙壁慢慢挪过去,看见牙齿如下雨一样纷纷落了下来。从那个洞。地上到处都是牙齿,我粗略估计了下大概有二十来颗。

    那个黑洞如同人嘴一般。房间一下又安静了。我只听的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我还听见了一个呼吸声。很混重,就在那个黑洞里面。我想我知道谁在里面。但我不知道该怎样上去。我看了看旁边的桌子和床。忽然想到把床斜靠在桌面上,另一头靠在洞试试。

    想法是好的,但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虽然说是单人床,但要把它整个翻过来还是很困难,何况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床挪开后,我又看见了那双解放鞋,不过这次是一只,孤零零地在墙角。我没心情注意它了。

    桌面有点滑,放了几次都失败了。不过最后还是搭上去了。我休息了下,从桌面上爬向床头的一端,那里有抓栏,可以固定身体。

    好在我还是抓住了,不过爬上洞的那一下脚向下用了床也踩踏了。现在真成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

    隔层只有一米多高,我尽量猫着爬行着前进。爬了一会儿,我感到手在前面摸到了什么。比较长而且很僵硬。

    因该是条腿。前面好象半躺着一个人。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照亮了前面。

    那个我见过几次的少年就在我面前。我的脸几乎离他只一米多点。他靠在后面的杂物箱子上,穿着我在楼梯时见过的那件军绿色高领外套,不过已经撕扯的有些烂了。两腿分开着,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穿着一只解放鞋,双手搭拉在两边。还是那张年轻的脸。但几乎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左边的眼睛肿的已经看不见了,右眼紧闭着,黑瘦的吓人,深深凹陷的眼窝仿佛没有眼珠一样。高耸的颧骨有很多伤口,鼻子也歪了。但最令我全身发冷的是他的嘴。

    他的嘴被什么东西塞的鼓了起来,右边有明显硬物砸击的伤痕。我小心的用手碰了碰他的嘴巴,一个弹珠骨碌骨碌掉了出来,砸在地板上,又跳几下,接着滚了下去。然后又有几颗掉了出来,还夹杂着几个破碎的牙齿。

    难道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把弹珠塞进嘴里然后在用东西砸他的脸?太残忍了,那是非常痛苦的刑法。但令我不解的是如果他是那个少年,他最少因该死了将近二十几年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腐烂呢?

    呼吸声!又是那种呼吸声。我这次是确实感觉到了,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但我只能感觉的到呼吸,看不见东西。

    “谁?到底谁在这里?”我把手机四处乱射,这里只有一些箱子和破旧的口袋。

    我又爬到入口,下面依旧什么都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如果说二十多年没有腐烂的话,难道说?

    后面有东西。

    我的背后仿佛有什么靠了过来,我低着头,看见腋下一双惨白的手伸了过来,然后紧紧的箍住了我的腰。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力气很大,我几乎快被勒断了。

    “抱着你,真暖。”耳后响起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几乎不像是人的声音,低沉而空洞,有带着婴儿呀呀学语的感觉。

    “别走了,陪陪我。”这一句离我耳朵更近了。我甚至感觉到了那带着寒意从口中呼出来的气。我顿时全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腰上的手力气更大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没回头看,我怕我看了会接受不了会晕过去,如果我晕了就全完了。我使劲想扳开他的手指。小指,小指的力气最小,我用尽全力气,结果卡撒一声,他的小指被我掰断了,如一截木头一样掉在地板上。

    但他似乎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如同电视里的蟒蛇一样,反抗会令他愤怒。

    我的意识模糊了,手腕泛起了点点红光。“影晶石。”不管了,试试吧。我脱了下来。但怎么用呢。

    是血吧,每次都看见孙兵使用血。我不能老依靠他,甚至如果我死在这里孙兵在杭州也很危险。

    我用最后的力气咬开食指,把血擦在影晶石上,果然,它的红光更耀眼了,如同太阳一般。我转过身。少年的脸就在我面前。他的嘴巴张开了,里面都是弹珠,右眼无生气的盯着我。

    “如果你希望我给你报仇,你就放开我吧!”我说完猛的把影晶石向他的右眼砸去。他怪叫了一声,把我扔了下去。下来的时候头正好砸在下面的桌子上,我马上昏厥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了多久。但醒过来我知道我安全了,因为我已经在老屋外的地面上。外面的空气很不错,特别是你如果重获自由的话。

    我摸摸身上,没少哪个零件,手机也在,那照片也在。不过日记不在了。影晶石也不见了,不过不打紧,孙兵说了,那高僧还有一打呢。

    我看着黑夜里的老屋,如同一个大张着嘴的怪物。挣扎着站起来。现在这时候想找地方睡到天亮已经不可能了,我干脆在老屋旁边找了块风不大的地方眯一下,到天亮在说。给孙兵的电话依旧打不通,我只好发短信给他,让他速回,有危险。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拍醒了。看看四周已经白天了。在看看拍我的人好象有点面熟。

    这人快六十岁了,穿着一套淡蓝色长袖衬衣,衬衣的扣子都系到最高一颗了。虽然年纪大但看上去十分硬朗。

    “年轻人,怎么睡在这里啊,这里风很大的。”我看了看他,肩上背着个大旅行袋,上面好象写着“杭州儿童福利院”我一惊,揉揉眼睛仔细看他,果然,眼睛下面有颗黑痔。是那个幻象中出现过的人。

    我一下跳了起来,握着他的手激动地喊道:“我还想去找您呢,没想到您来了。”他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上下打量我:“我认识你么?”

    “不不,当然不认识,但您一定认识后面这房子吧?”我转过身指了指老屋。他看了看,点了点头,又说:“我在杭州听说这里出了事,这房子的主人就委托我过来看看。”

    我拉着老伯,“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我可不想在呆在这附近。”两人随即往前走,找到一处卖早点的小摊坐了下来。我经过昨晚的事之后饿坏了,叫了一桌吃的。

    “您也吃点吧。”我拿了碗刚出来的藕粉给他。这是附近比较普遍的小吃,我在来之前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这个东西看上去一点热气都没有,但要搅开来吃,里面温度很高。

    老伯推脱了下,不过还是吃了,令我惊讶的是,他一口接着一口,全然无视那么高的温度。

    “老伯你不怕烫啊。”我呆呆的望着他。他看了我一下,笑着说:“吃习惯了一样的。”

    “我还没问您贵姓呢。”

    “哦,您叫我张伯就可以了。”张伯忽然压低声音靠近我说:“好象听说房子里死了个人是吧?”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并且把那照片小心的拿出来给他看。张伯神情异样的看着照片。刚想伸手来拿,我缩了回来。

    “这照片很重要,其实我想找您也是要确定这事,而且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恐怕我要告诉您一个非常惊人的秘密,原来……”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身后突然传过一个声音,听着就让人发凉,虽然非常富有磁性但让人觉得很不祥。转身一看,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白色西装和白色长裤的男人站在我身后。他张着一张英俊的脸,但非常惨白。带着一副茶绿色的眼镜。高挺的鼻梁下面薄如蝉翼的嘴唇挑衅的笑着。一头银色的白发,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

    “你是谁?”我马上问他,其实不问也知道来着不善。

    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忘记自我介绍了,你叫李德龙是吧,其实我是孙兵的老朋友了。我叫刘韬。”

    “刘韬!”我猛一惊,不是孙兵曾经说的么……记得他好像还是全国的通缉犯呢!而且,好像还是一个很厉害的驱鬼高手!

    “拜你死党孙兵所赐,现在我就像一条流亡的死狗,不过我也很快找到了机会来对付你们,彭扬先生出高价让我摆平这件事,呵呵,正好我急需一大笔钱,又能杀了你们,真是一举两得。”说着他的左手从口袋中掏了出来,好象握着什么东西。

    我边后退边望向旁边,看形势不对周围的人早作鸟兽散了。我只好扶着桌子说:“那个我又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什么孙兵拉,你一定认错人了。”说着向后跑去,没想到被张伯一把抓住,他的力气好大,我几乎被他勒住了。

    “张伯你干什么?放开我!”张伯面无生气的看着我,眼睛里一片死气。我大惊,难道张伯也是他们的人?

    “别挣扎了,我会让你死的舒服点,不过你的灵魂会永远不能安息,徘徊在阴阳世之间。”他慢慢走过来,口中似乎不停的念着什么。左手向我靠近。我终于看见了,手上拿着一只六角形的黑色铁片之类的。不过看样子似乎他想把哪个刺进我喉咙。

    我看着那东西都已经触到我脖子了,脑子里只想着为什么警察或者孙兵咋不像电视里一样大喊一声:“住手!”然后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救下把坏人绳之于法大家皆大欢喜。但我面前连影子都没有。

    “住手。”忽然听见一声,我心中大喜,看来生活还是很照顾我的。我看了看却有些吃惊,喊住手的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一身考究,书生气很重像是老师之类的。而且他的脸很熟悉,我想了一下,似乎和我见过的那个少年很想象。

    “彭教授,你说过我可以随意处置他和孙兵的,何况留着他们对您也没什么好处吧。”刘韬没有回头,淡淡地说,虽然语气看似很尊敬,但略有不快。不过我反正长舒一口气,至少我还可以多等一下了。

    “没必要现在杀他,把他带到老屋,我还需要他找那个东西。”难道这个人是彭扬?

    “随你的便,反正只要最后把他叫给我就行,本来我也没打算杀他,只想逼孙兵出来,看来他只是个胆小鬼罢了。”说完收起那个六角形铁片,嘲笑的望了望我,张伯也送开了我,不过仍然站在我身后。

    一行人又往老屋走去。一路上我左看右看,孙兵能赶来么。

    “你是彭扬?”我对着那个彭教授问道,他没看我,算是默认了。

    “老屋里的那个就是你的孪生弟弟吧。”我又问道。他突然停住了,低着头,大笑了起来,笑的我发毛。

    “好象你知道的的确不少,没错,是我杀了他。”他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谈及一个陌生人一般。

    “你也太狠了吧,虽然当年他被领养了,但你也犯不着杀了他啊。”

    “你知道什么,当年本来应该是我!他拿走我的东西我不该拿回来么?”彭扬突然冲我大吼,样子很吓人。刘韬在前面不耐烦地说:“别和他废话了,我们赶快去吧。”说完张伯在后面狠推了我一把,险些摔倒。

    彭扬又恢复了常态。前面已经隐约可以看见老屋了。我不明白他们大老远从杭州赶来就为了杀我和孙兵灭口?

    “彭教授,你说老屋里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刘韬站了下来,推了推眼镜,斜着眼睛笑着问彭扬。

    “没,没什么,不过是我养父母的一些重要遗物。你管这些做什么,我付钱给你你做好事就是了!”彭扬看上去有些隐瞒,刘韬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一切似的盯着他。

    老屋终于到了,真是可笑,我越想离开这里,却接二连三又回来了。如今还被人挟持,早知道就和孙兵一起走好了。

    屋子里一如既往的黑暗,彭扬也进来了,不过看的出他很害怕,扶着墙的手都哆嗦着。我嘲笑他:“怎么,心虚了?怕你弟弟的灵魂出来报复?”

    “笑话,刘韬在这里呢,他敢?”彭扬看了看刘韬,高声说。刘韬去没看他,只是环视着四周。

    “他的确很不好对付”,刘韬忽然转头对彭扬说:“你确定你弟弟死了?”

    彭扬坚定地说:“那天我看着他断气的。我说和他下跳棋,然后砸晕他,又把弹珠塞满了他嘴里用锤子敲打他的嘴巴。嘿嘿,弹珠和他的牙齿和血一起飞了出来。”彭扬眼睛冒着凶光,半疯狂的描述。我终于明白了。

    “你还真残忍,需要这么麻烦么?”刘韬也为之惊讶。

    “当然,不是他的那张贱嘴,我的人生也不会改变!”彭扬恶狠狠的说道。正是难以相信,这人居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孪生兄弟。我吃惊的望着他,眼前的这个人居然还披着为人师表的光荣外衣,骨子里居然连畜生都不如。

    “那就奇怪了,我在这里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的阴鬼,呵呵,这下似乎有点棘手呢。”刘韬自顾自地说着,然后一个人走向了前面。彭扬听完诧异地站在那里,随后又赶紧跟上去。我也被张伯押了上去。

    “我把他杀了就放在他房间的房顶隔层上。他绝对死了!”彭扬看着楼顶,畏缩的退了退。

    刘韬望着上面。“又梯子么?”他问彭扬。彭扬摇头。

    这个时候,楼顶发出剧烈的震荡,猛烈的敲击使得上面的方顶掉下很多灰尘。接着很多弹珠纷纷滚落了下来,到处都是。彭扬吓的大叫了起来,缩到角落里,抱着头哭喊着:“不要怪我!几十年我都做恶梦!我只想多的好点!我只想多的公平点!饶了我吧!”

    刘韬皱着眉头,摘下眼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迅速折成了一只纸鹤,口中念叨了一下,纸鹤居然自己飞离了刘韬的手,飞进了楼顶隔层。上面的闹声停止了。彭扬也渐渐站了起来,面露喜色。

    刘韬却面无表情,我看着彭扬,他的身后的墙上好象有什么东西出来了,我闭了下眼睛,果然,两只如同棍子一样瘦弱苍白的手从墙壁缓缓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脑袋,然后是上半身。那个东西抬起头,我忍不住叫了起来:“后,后面!”那个东西的脸正是昨晚我看到的一样,不过在白天看上去更加黑也更加瘦,嘴里仍然是鼓着的。

【番外】屋子(完)

    彭扬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什么,不过他不敢回头,而是带着央求的眼神看着刘韬,刘韬冷冷的说:“彭教授,我只负责帮你干掉孙兵,可没义务做你的保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彭扬绝望的转过头,后面的人猛的把手一合,就像等待多时的动物抓捕猎物一样,彭扬被紧紧的抱住。

    “哥哥,你终于来了,冰冰很冷呢,抱着哥哥真缓和。”那东西一边说,嘴巴里的弹珠和牙齿一边掉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手臂收缩的更紧了,彭扬痛苦的大叫起来。

    “我好寂寞,我一直在等待着哥哥,一直。”那少年的慢慢的闭上眼睛,把头靠在彭扬的肩膀上。我对着刘韬说:“难道你还不出手?”

    刘韬望着我笑道:“这是他自己的孽,我无能为力,何况这个少年还是活的呢,我的法术不管用。呵呵,真有趣,这么多年都没死,一定是那个东西了。”刘韬走到彭扬面前,“您还不肯告诉我么?”说着把刚才的六角形铁片拿出来插在了少年的胳膊上,似乎手略微松开了点。彭扬这才喘着气回过神来。

    “快,快救我,那东西我可以给你,求你救救我。”

    刘韬忽然看了看那少年,笑了下,拔出了铁片。“真对不起,我已经知道在哪里了,所以,您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帮助了。”刘韬站了起来。转过身带上墨镜。

    “哥哥,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少年猛的一睁眼,手上一用力,彭扬哼哼了一声,就看见他的身体像被挤爆的番茄一样被揉了个稀烂,少年的身上全是彭扬的血肉,他舔了舔,随后盯着我们。

    “似乎没吃饱呢,该你上了。”刘韬对着张伯做了个手势,张伯把我扔向那少年,眼看着他已经张开手臂在等我了,我看着地上的血和碎肉,暗叫到难道几秒后我也要成这样了?死都没个好死法么。

    “啪”伴随着窗户的粉碎,一个人影从外面吊着绳子冲了进来,正好把我撞飞。我这才长舒一口大气,定神一看,哈哈,是孙兵。

    孙兵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碎玻璃。把我扶了起来。

    “你不用学电视上非要这时候出现吧?”我责怪到。

    “是的,我在外面观察很久了,如果刘韬不把你扔出来我怎么救你?昨天晚上影晶石就显示你出事了,我只好连夜赶来。不过你们来之前我就来到这里了,因为影晶石只显示你最后在这里使用,所以我躲在外面看你们。”

    “很久没见呢,孙兵。”刘韬笑着看着孙兵。

    “是啊,自从你上次落荒而逃后。”孙兵也笑着说。我以为刘韬会生气,结果他两手摊开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不过我们的事等下在说吧,先解决他。”孙兵脱下身上的背包。

    “你也该知道了吧,他已经不是人也不是阴鬼。”刘韬指着那少年说,少年依旧无神的看着我们,嘴里嘀咕着:“冷,好冷。”房间的温度忽然猛的升高了,而且很快。

    “的确,他借着‘返魂香’的能力复活,但又不完全,强烈的求生意念使他和这房子合为一体了。”孙兵虽然对着少年,但眼睛始终放在刘韬身上。

    “你没开玩笑吧?也就是说我们在他肚子里?”我快崩溃了。

    “长年来他靠吸食活人的营养痛苦的活着,返魂香的力量让他既不能完全变回人又不能死去。或者今天我们让他永远安息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那要怎么办啊?”我问孙兵温度已经很高了,少年也睁开眼睛,整个房间的墙壁如同肌肉一样开始蠕动,地板也是,刚才孙兵进来的窗户已经被四周的墙壁给挤死了。

    “很简单,从他体内拿出返魂香,那自然就死了。”刘韬指着那少年。我顺着看去,原来他的左肩上正插着一块黑色发亮的晶体,一半在里面,和我上次在孙兵家见过的一样。

    “那快去拿啊。”我喊道。

    “不行,他对任何人都有戒心,过去只会被他勒死。”刘韬望着我,“对了,你昨天不是在这里呆了一晚么,看来他对你还是不错啊,不如你去试试。”

    我无语,望向孙兵。“只要试试了,要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他古怪地看着我。我颤抖地把手移向返魂香,嘴里念到:“我是想帮你。”

    当我接触到返魂香是,他的眼里居然流出了泪水,双手无力的落下来。我一咬牙,把返魂香拔出来。一瞬间,房子停止了移动,他也迅速变成了骨头,接着又全部化成粉末,和彭扬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房子恢复成原样。我呆呆的拿着返魂香站在原地,内心有些伤感。

    “谢谢了!”刘韬猛的冲过来,夺走我手中的返魂香从刚才的窗户跳了出去。等我和孙兵反映过来,他站在楼下对我和孙兵招手。张伯也如烂泥一样摔倒在地板上。

    “今天没工夫和你玩了,以后有机会在说吧,反正我要的已经拿到了。”说完一下就没影了。

    我不好意思的朝孙兵笑笑。“都怪我,还是被他抢走了。”

    孙兵没说什么,一脸惨白,猛的晕倒了。

    医院。孙兵平躺在病床上。

    你干吗这么拼命啊。”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帮的像粽子一样的脚。

    “没办法,我从火车上下来已经很远了,只好用放血的办法,要不然怎能夜行八百里急赶到你哪里?来晚了估计你连渣都不剩了。”他笑到。

    “原来当年返魂香在二战中被一个美国士兵带回了美国,后来辗转流落到彭工程师手中,几十年前他妻子重病身亡,他照着传说的方法居然真的使妻活了过来。但妻子也从此莫名的失去了生育能力。两人决定领养一个孩子。他们本来在杭州的儿童福利院看上了彭扬,当年他不叫彭扬,他和他的孪生兄弟是孤儿,没有名字。但由于弟弟突然说话乖巧,当场就叫了工程师夫妇二人做爸爸妈妈。结果被带走的是弟弟。后来彭扬十四岁从福利院跑出来想寻找弟弟,结果被工程师夫妇阻拦还遭到打骂。他在街头流浪了很久。最后他发现自己弟弟容貌及其相似后决定了一个骇人的想法。他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欺骗自己的弟弟,两人在玩耍时彭扬杀了他,并取而代之。”我一口气说完。孙兵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警察在彭扬的家里搜索,发现了彭工程师留下的遗言,告诉彭扬,家中的至宝返魂香就在二楼的隔层里放着。或许是天意弄人,返魂香在慢慢恢复力量的同时,居然奇迹的使那少年“活”了过来,但却变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虽然事情结束了,但返魂香却还是落到了刘韬手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张伯就是当年负责领养的福利院职工,彭扬在家乡长期都有耳目,当他得知老屋出事孙兵要来杭州的时候,他就让刘韬杀了张伯灭口,自己星夜坐车赶回这里。刘韬用‘行尸咒’把张伯变成形尸走肉,还打算套我的话,看我知道多少内情。那张照片其实就是张伯发现彭扬从福利院逃出来的时候来到这里找工程师夫妇是给他们的,上面是两兄弟的合影,工程师夫妇把照片藏在了钟里,希望以后在告诉孩子真相。

    “算了,能平安就是好事,不过那孩子真的很可怜。”孙兵叹了口气。我拿出日记,这是我在房间又重新找到的,我没告诉警方,把他留了下来。我又翻到了那段。那段他记录着他和自己的哥哥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一月七日晴

    世界上真有鬼魂么?好害怕,早上我在房间弹琴的时候感觉好象有人在窗户外面偷看,结果走过去只看见自己啊。后来又重复几次,我都不敢练了,只好跑到房间里把被子蒙住头。”

    有人说孪生兄弟本来就是一个人分开而成。老屋里外的两人却有着天壤之别的命运,或许当彭工程师开始决定领养那双胞胎的其中一个时,悲剧就已经注定好了。

    【屋子完】

【番外:白】

    【明天开始更新正传,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番外:白(与之前李德龙番外无关)是我之前练笔时候写的,现在读了还不错,于是润色后放出来,不然觉得这篇可惜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每个人渴望美丽,尤其是女孩,它们绝对不会像白岩松一样渴望年老。她们会花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在脸上皮肤上或者其他的身体部位。这是女孩的通性。”朋友笑着说,我并不知道他曾接触过什么女性,不过他说的还是很有道理。

    “我曾经见过一个女孩,她很漂亮,属于五官特别端正的那种,小巧而精致,身材也很不错,既有东方女性的苗条也不失丰满,的确是减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胖。但上帝打开一扇窗子就会关闭一扇门。她有个无法逃避的缺点。她的皮肤很黑。虽然黑是健康。但她似乎来自遗传。

    其实我们常说别的国家有种族歧视,恰恰相反,我们是最排挤与我们不同的异类。她经常被同事取笑。包括一些男性,即便有男孩想追求她,但也会在人言中退缩。更可笑的是她的工作离卖美白化妆品的柜台只有几步远。这更令她难过。但生活总是要继续。这个叫何欣的女孩也就这样过着日子,直到那一天。

    何欣在和我交谈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几乎很难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不得不经常性地停下来抱着她。(我笑着看他,他也笑道:“不要想歪,我只是想安慰她,拥抱是身体接触中最能令人放松的。)平静很久她才能继续叙说她的故事。

    那是普通的一个周末,何欣独自一人挎着包,撑者遮阳伞走在步行街上。不料和另一名女孩撞了下。女孩看了看何欣,用无不嘲讽的口气说:“这么黑还撑什么伞,多余。”说完扭头就走了,何欣气的差点哭了出来。身材胖可以减,五官歪可以整,可皮肤的颜色从娘胎出来就注定的,何欣不相信那些美白的化妆品,姐妹们卖这个的,自然知道用了也只是白白损失钱罢了。一想到这里,何欣就非常沮丧。漫无目的的瞎逛。

    忽然一辆豪华轿车从身边穿过,嘎的停在何欣的身边,把何欣吓了一跳。何欣刚想骂人。却见车子上下来一位衣着考究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样子比何欣大几岁,但身材高大,而且相貌英俊,他始终注视着何欣的脸,把何欣看的怪不好意思的,她下意识的转了转身体,但身子却依旧感觉到年轻人如火一样的眼神。

    “真不好意思,吓着你了么?”年轻人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不,还好,您有什么事么?”何欣尽量显的温温有礼,虽然这和她平时的个性不符。

    “如果赏光和我吃个饭吧?”

    事情有时候进展的就是如此顺利,何欣和这位叫潘超的年轻人一下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何欣不禁感叹造物主的奇妙,或许失去一些东西必定会在另外一些地方得到补偿。身边的同事都羡慕何欣找到一个这么帅气和富有的男友,以至于他们经常撑着伞在马路上转来转去,希望也能有个富家公子看见他们。但这充其量导致了几场交通堵塞罢了。

    在又一次充满爱意的约会上,潘超忽然温柔的对何欣说:“何欣,知道我为什么第一眼就爱上你了么。”

    “不知道,或许是神的安排吧?”何欣笑道。

    “不,因为你和我以前的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长的太像了,你有和她一样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和顽皮的嘴。”

    何欣略有点不快,原来自己只是替身而已,她怏怏的说:“那你找我做什么?哪个女孩呢?”

    “她走了。”潘超神色暗淡的说。见潘超不快,何欣也有点难过,毕竟男孩念旧也很难得,这不正说明他痴情么,这样一想何欣反而高兴了。

    “其实和你在一起我几乎把她忘记了。”潘超忽然又说。

    “对了,何欣,你不是老抱怨自己的皮肤不好么,我家有种祖传的配方,是一种增白油。很有效果,不如你试试吧?”

    “有用么?我可是试过很多方法都不见效啊。”何欣不想拒绝潘超的好意,但又对这种药没什么信心。

    “要相信我啊,一定有用的,我今天正好带了点,你拿去试用下,效果好就继续用,如果我们何欣皮肤又白,那就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孩了。”

    何欣没有拒绝,接过了潘超给他的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或许偏方都是这样神神秘秘的。就如同童话里巫女的药水,充满诱惑力和未知。

    何欣回家后就在手上试的抹了一下,的确是一种油壮物,而且闻起来怪怪得,似乎有一种独有的刺鼻感。不过效果很好,第二天手上涂了的地方就和其他地方有明显的改观和不同。何欣也就放心的在脸上涂抹起来。

    这几天何欣的家人和同事都瞪着大眼睛望着何欣,几乎都不认识她了,有道是一白遮三丑,像何欣这样本来就美丽的女孩皮肤一白就如同选美小姐一样耀眼了。那些以前嘲笑过她的人都躲在一边暗暗看着自己的皮肤又看看何欣的。如同墨汁与白雪一样对比鲜明,都忍不住尽量把露出来的地方有衣服遮住。大家一边交口称赞,一边询问增白的秘密。何欣总是笑而不答,心种只感激潘超。

    “今天去我家吧。我们一起吃一顿烛光晚餐。”潘超看着越来越白皙的何欣,眼神有点涣散。

    “好,我还是第一次去呢,我晚上好好打扮一下。”的确,两人认识这么久,何欣从没有去过潘超家,至于住哪里更是无从知晓。

    傍晚的风景总是十分美好,但却带着少许的不安感。坐在车子里的何欣被车速带起的风吹的睁不开眼睛。只知道车开了很久。久到何欣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眼前的景色是那样的陌生。

    “到了。”潘超的车在一所别墅边停了下来。他把车子开进车库。然后牵着何欣的手了进去。何欣感觉这地方很冷,虽然现在才八月份。何欣望了望旁边,几乎没有别的人家。空旷的周围只有潘超的这一栋房子。而房子的外形也是比直的长方形。说句不好听的,远远望去,这房子犹如墓碑一样矗立在这里。

    被潘超牵着的手有些湿湿的,或许是紧张。年轻男女在晚饭后共处一室,或许会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何欣不是保守的女孩,但也绝对不是豪放女,虽然她从第一天认识潘超就有所准备,不过这天真的来了,她还是很紧张,毕竟这是她相处的第一个男友。

    进去后才发现别墅内部真的很华丽,有好多何欣数不上名字的古玩和名画。在一旁的客厅摆了一张很长的餐桌,桌子上有牛排,龙虾,烤鹅红酒等美食。旁边是一个正在燃烧的暖炉。

    “来,何欣。”潘超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两人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食物很好吃,潘超似乎很开心,胃口也很好,但何欣心不在焉的吃着盘里的食物,一边拿眼睛瞟着潘超,而且何欣似乎感觉这么大的房子好象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你平时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害怕?”

    “不,应该不能算一个人吧。”潘超看了看何欣,“最少从今天起我不会一个人住了,有你陪着我。”

    何欣的脸烧了起来,红的就像杯子里面的红葡萄酒,酒可以醉人,何欣白里透红的脸同样可以醉人。潘超几乎看呆了,他起身走了过去抱着何欣。

    “我,我想去先洗个澡。”何欣被潘超抱的很紧,喘着气说。潘超犹豫了下,然后指了指上面。“二楼左边第三间是浴室,里面有浴袍。”

    何欣赶紧跑了上去,快上楼前还冲潘超做了个鬼脸,“我马上来!”

    潘超看着何欣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何欣跑上二楼,一间一间数过去,忽然她闻到一阵很刺鼻同时也很熟悉的味道从旁边的一个房间飘过来。何欣知道,这是潘超送给他的那种增白油的味道。

    何欣不知道没什么力量驱使着,她没有去浴室,而是一步步的往那间房间走去。越多走一步,那种味道就重。等到门口的时候,何欣已经忍不住要捏住鼻子了。因为这味道似乎不仅难闻,而且有些冲眼睛了。

    何欣转动了把手。很好,门没锁。她看了看四周,估计潘超以为她已经洗澡去了。反正只看看,看他们家祖传的秘方是什么。好奇心人人都有,尤其是女人。

    说到这里,何欣的再次停顿了下,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我也很想了解那有神奇美白作用的油到底是什么东西。

    房间不大,但充斥着那种味道。很臭,甚至有点熏眼睛。何欣想,好象很多香水之类的太浓的话都会臭的。或许这种也是。但这种味道很像那种肉类腐烂变质的气味。

    何欣环视了下房间。整个房间铺设着墨绿色的地板。房间只有一个黑色的瓶子,瓶子似乎正在接着由一个大箱子漏出来的东西。估计就是那种油了。何欣靠近了那个箱子。箱子有一人半长。横着放在屋子的墙角。何欣走了过去。对着盖子稍微用了一下劲。很好,盖子没有上锁或者盯死。但盖子很沉,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何欣费了很大劲才推开一条细缝,何欣用自己手机当做光源向里面照去,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估计何欣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看见了什么。手机淡蓝色的光正好照在一只眼睛上。对,没错,是一只眼睛,而且是一个女性的眼睛,一只睁开的眼睛。带着很强的怨气和不舍。何欣吓的连推几步,脚一软瘫在地上。电影里的女主角经常在发现恐怖的事会尖叫。何欣也这样认为。但她现在明白了,人到了真正恐怖的时候不是会尖叫,而是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的。何欣马上站起来转身想离开。但她马上停住了。因为潘超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跟绳子。

    这个男人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善良,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和漠然。

    “为什么你要打开这间屋子?如果没有韩雪莎,如果不认识韩雪莎我可能真的会爱上你。我本打算让你没痛苦的死去。但你的好奇心激怒我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全部告诉你。”潘超说着大步跨过来,一把把何欣用绳子绑起来。然后自己走到那个箱子面前跪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何欣说。

    “我和韩雪莎从小就认识了,她完全是个善良没有任何心计的女孩。我出身名门,她也曾经是。但我长大后他的家族生意就败落了。像我们这样的所谓富豪钱来的快去的更快。很快,韩雪莎家就一无所有,甚至还负债累累。她的父亲承受不了打击跳楼自杀。母亲也疯了。她只好放弃名牌大学的学业来陪伴母亲。我想帮助她,但她从来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她是个非常自立自强的女孩。本来我们决定大学毕业就结婚。但我的父亲却不答应。他希望我去娶一位生意伙伴的女儿。百般无奈,我想叫韩雪莎一起走。但她放不下她的疯子母亲,或许那时候如果我们走了就不会又以后的惨剧。”

    潘超的声音带着哭腔。何欣很害怕,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但她猜到盒子里的那个人估计就是韩雪莎了。

    我最终还是和那个我不爱的人结了婚。后来韩雪莎的母亲死后,我们又在一起了。韩雪莎不求什么名分,只希望我能抽出些时间陪她。可是很快这事被我妻子和家里人知道了。她带人冲过去羞辱她,责骂她,殴打她。第二天,韩雪莎就服毒自尽了。我永远失去了她。但是,我看见了你,你长的韩雪莎太像了。”

    潘超猛的站起来,把盒盖用里推开。何欣终于看见了里面的人的全貌。那是一具高度**的尸体。就算她生前多么美丽苗条,现在也是一堆烂肉。这具尸体已经膨胀了起来。身体到处都流淌着尸油。只有眼睛却扔同活人一样,死死的睁着。

    “你看,你们是不是很像呢?不过你比韩雪莎黑多了。”潘超一边抚摩着沾满腐肉和蛆的脸庞,一边问。

    何欣只能看着他,何欣想他的确发疯了。

    “我很早就注意你了。很幸运,我通过很多渠道知道在泰国的巫术中有一种换术。将死者的尸油和非常保密的巫油想混合。擦在另外一个人的脸。这个人就会慢慢变的像死者。到最后,死去的人就可以完全在那个人身上复活,和生前一模一样。所以。”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把那巫术用在我身上?你不觉得你很残忍么?我又和你无怨无仇?你干吗不用你妻子身上?是她害死韩雪莎的。”何欣大声辩解道。

    “这种术如果用在相似者之间会安全和快很多。不要怪我,怪只怪你和韩雪莎太像了。”潘超走了过来。

    “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要你把这里的油喝下去,你就完全变成韩雪莎了。”潘超把那个黑色的瓶子拿了过来。

    何欣吓坏了,瓶子里装的可是尸油啊。她奋力挣扎,但绳子绑的很紧。潘超的瓶子已经喂到她嘴边了。何欣依稀看见黑色的瓶子了漂浮的蛆虫和那种及其恶心的腐尸味。

    这个时候,何欣看见盒子里韩雪莎的尸体站了起来,何欣以为自己看花了,但她的确看见了。潘超看见何欣死死的看着他后面。也回头看了下。

    韩雪莎的确站了起来,不过走的很缓慢,不过用爬更合适,每爬一下,地上都留一下一到尸油的痕迹,就如同蜗牛一样。

    “别,别过来,别过来!”出乎何欣的意料,潘超似乎很害怕,害怕的连连往后退,瓶子也扔到一边。

    潘超一边高喊着,一边去开门。但门刚打开,韩雪莎忽然如同青蛙一样猛的蹦了过去,扑在潘超身上,和潘超粘在一起。潘超一边哀嚎一边在地上打滚。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然后躺在那里不动了。

    何欣挪着身体过去一看。原来韩雪莎的尸体如同强酸一样把两人完全融合在了一起。潘超的脸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就像一堆碎肉。

    何欣足足坐了几十分钟才恢复过来。然后自己解开了绳子,打电话给警察。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何欣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韩雪莎希望潘超离婚,而潘超在争吵中把她掐死。潘超希望的巫术其实是想让韩雪莎的灵魂束缚在何欣的体内,而无法报复他。

    不过何欣虽然差点送命,到真的让自己皮肤变白了。说完故事后她也轻松的笑笑。说事情结束她以后也慢慢会忘记。”

第三百七十一章 医学院

    既然医学院方面都邀请赵桓枢了,这样一来也省了不少事情,于是第二天从洗浴中心出去之后,赵桓枢还有张壮壮以及李德龙去了学校。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路上,李德龙走路的时候晃晃悠悠双腿发软,赵桓枢问他怎么了,一旁的张壮壮坏笑说:“赵老弟你还是那么单纯,没看到龙兄今天早上结账的时候,单子比咱们贵了五千块钱么?”

    “呃……你究竟叫了几个……”赵桓枢看着李德龙。

    李德龙慢慢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一旁的胖子拍拍李德龙的肩膀,竖起大拇指。

    来到医学院之后,先是由李德龙联系委托的副校长,不一会儿一个中年有些秃头的男人匆匆来到学校门口,简单介绍后,就带着赵桓枢他们去校长室谈。

    “正校长现在在出差,他临走前把事情托给了我,赵大师,我们学习……”来到校长室之后,这个姓宋的校长先是让赵桓枢他们坐下,然后准备介绍情况。

    赵桓枢摆了摆手,说昨天遇到你们学校的几个学生讨论这事,然后我已经了解大概的情况了,主要就是那栋标本室的教学楼吧?现在除了学生看到鬼影之外,有没有其他情况。

    “唉!就是前天出大事了!”副校长说前天早上有个班级的学生去上课,结果下课出来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女生。

    “现在我们很难和对方的家人交代,要是说你孩子被鬼抓走了,这肯定谁都不信,现在我们已经封掉了那栋教学楼,大师,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呐。”宋校长几乎用恳求的语气道。

    “学生失踪?”赵桓枢心想看来这里的阴鬼不像以往的那些,看来是个怨气很重的主儿,它攻击活人不是为了复仇或者讨债,而是在怨气驱使下的杀戮行为。

    “事不宜迟,带我去标本室看看。”赵桓枢言道。

    校长听了有些犹豫,李德龙在一旁补充道:“你不用怕,赵大师厉害着呢,有他在别说标本室,就算晚上和他去乱葬岗里蹦迪都没事儿!”

    赵桓枢讲别乱说,张壮壮在一旁看着笑道:“他的话倒是没什么毛病。”

    校长却笑不起来,愁容满面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让赵桓枢跟他来。

    虽然是大白天,可当赵桓枢他们来到那栋独立的教学楼下时,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阵的阴冷,赵桓枢说这里阴气和怨气都很重,按理来说一般医学院都会悄悄请道士或者法师,设置一些镇灵的物件,你们没有吗?

    宋校长说当然有,学校一进门那个logo石雕下面,就有一张以前建校时候,前校长请道士留下的镇灵符。

    赵桓枢点点头,要说镇灵符是假的也不可能,毕竟这间学校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出事的,估计是因为什么原因,符咒失效了吧。

    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赵桓枢问了校长标本室的具体位置以后,就拿过他的钥匙只和张壮壮上去,免得李德龙还有校长跟着到时候还要腾出手保护他们。

    校长听了眉开眼笑,把钥匙交给赵桓枢以后逃跑似的匆匆离开了,李德龙倒也识趣,就说会在校长室等两位大师回来。

    李德龙和宋校长走以后,赵桓枢发现现在虽然是白天而且是下课时间,但是这里的学生根本不会走近这栋楼,当他们见到赵桓枢居然站在楼下的时候,偶尔会有人在远方指点着什么。

    “走吧。”赵桓枢看了眼胖子迈开步伐,张壮壮问赵桓枢打算怎么解决,赵桓枢说道:“现在我的斩鬼破需要练习,如果对方是被怨气侵蚀完全失去控制的恶鬼,那就直接搞定他。”

    胖子点头表示同意,和赵桓枢一同上楼。

    教学楼里阴冷阴冷的,一个人都没有,赵桓枢和胖子的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里,等走了两层以后,赵桓枢和张壮壮忽然停下了脚步:前方的走廊不是刚才才见过的么?!

    “鬼打墙么?”赵桓枢冷笑了声:“过时的把戏。”

    正当赵桓枢准备动手,胖子抢先一步猛地朝着前方的空气狠狠打出一拳,紧接就听见两人身后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由近而远逃窜而去,而前方的走廊像是水波一样晃动了几下,立刻恢复成了原有的楼层。

    “这种小把戏就就不需要兄弟你出手啦。”胖子拍了拍赵桓枢的肩膀。

    赵桓枢无奈的笑笑,心想一年前自己和胖子还是见鬼就跑,时时刻刻要当心送命的主儿,现在只要不遇到怨鬼,基本上可以横扫;就算是遇到花衣级别,赵桓枢也能勉强用斩鬼破取胜。

    两人大步朝着走廊进发,眼看那间教室就在不远处的时候,赵桓枢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胖子的反应稍微慢了一些,但也跟着转过头去:不知什么时候,两人身后紧紧挨着一个披着头发的女人,女人低着头,鲜血一滴一滴的朝她的脸上落到地面。

    忽然,女人猛地把头抬起来的刹那,赵桓枢看清这人的脸上根本没有五官,就像是单纯蒙了一层肉色的皮,但是这层脸皮上,却有数不清的伤口在往外渗血。

    赵桓枢眉头皱了一下,一旁的胖子一把抓住阴鬼的头发就是两耳光:“妈蛋让你吓唬胖爷!”啪啪啪!胖子的耳光扇得响亮,阴鬼根本不能理解一个凡人为什么能打到自己,而且每一下自己的鬼魂都好像要裂开似的。

    “好了好了。”赵桓枢用手机对准阴鬼,驱散了她的怨气:“让她投胎去吧。”胖子这才气呼呼的松手。

    “这阴鬼看上去像个学生。”胖子皱眉道。

    赵桓枢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因该是校长口中前天失踪的女生,那只阴鬼已经开始杀人了,幸好咱们来的及时,不然这间学校肯定得遭殃。

    来到标本室门口,赵桓枢发现这里的空气没有刚才那么冷了,难道是阴鬼看到自己和胖子的架势被吓到了?有这种可能。

    赵桓枢犹豫了下,飞快把门打开。

第三百七十二章 凶鬼

    就在赵桓枢把门打开的刹那,门缝里忽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紧紧抓住了赵桓枢的手腕,赵桓枢嘴角抽了一下,另一只手拿起鱼藏手起刀落,直接在门里发出惨叫的同时,把那只手切了下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抓在赵桓枢手腕上的手掌很快化作一团黑烟消散,胖子一脚把门踢开,发现里边儿有好几个大罐子全是福尔马林泡着的尸体标本,其中有一具尸体赵桓枢看了眉头皱了一下:那是一个穿着衣服的女生,样子和宋校长形容的一模一样。

    那么,原来这个罐子里的尸体呢?

    赵桓枢感觉余光看到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可是转眼却什么都没看到,就在这时候,所有罐子里尸体的眼睛,同时睁开了,死愣愣的瞪着房间里的赵桓枢和张壮壮。

    赵桓枢手持鱼藏,胖子在一旁握紧拳头,赵桓枢呵斥道:“你们识相的就离开这家学校不再害人,要是不听的话,我有把握在一瞬间让你们所有阴鬼灰飞烟灭。”

    可那些阴鬼好像听不懂赵桓枢的话似的,一个个从玻璃管里穿透出来,把赵桓枢和张壮壮围在了中间,赵桓枢啧了声,二话不说拿起鱼藏以极快的速度朝前方的阴鬼冲了过去,三下五除二解决一只以后,胖子也配合赵桓枢将他身后偷袭的阴鬼打散。

    这里的阴鬼虽然是蓝衣级别,但对于赵桓枢和胖子来说,要对付它们简直绰绰有余。

    标本室里恢复了平静,罐子里那些死尸依旧浮动着,但他们的阴魂已经被赵桓枢和张壮壮消灭,另外,赵桓枢还发现一具尸体,慢慢显现在了自己的脚边,看来这就是那只害人的阴鬼,只不过阴魂被消灭之后,本体失去了怨气的支撑也就显现出来了。

    可惜的是那个女孩,要是她死亡时间不长,而且没有被泡在福尔马林里,赵桓枢完全可以和阴府的人商量让她还阳,但是现在就算魂魄回来,身体的细胞都死干净了,没等意识到自己活过来又会瞬间死掉。

    “嘿嘿,老弟你这生意做的轻松啊,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胖子在一旁笑道。

    赵桓枢却感觉高兴不起来,这次的事情看上去确实很轻松就解决了,但赵桓枢总觉得怪怪的:“胖子,你跟黑无常抓鬼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遇到过和这里类似的情况,阴鬼不由分说的攻击,就算你展现出力量它们依旧不害怕,就算灰飞烟灭也要和你拼命。”

    胖子想了想说这倒是没有过。

    赵桓枢说自己也是,无论是什么阴鬼,遇到的时候多多少少自己是能和他们沟通的,而且阴鬼对力量比他们厉害的存在,本来就有一种仿佛是本能的敬畏,但这次遇到的阴鬼完全没有这些特点,就是一个劲儿的攻击人。

    “是有些不对劲。”胖子想了想,问赵桓枢:“你说会不会和四凶有关?”

    “怎么?你知道四凶占领阴间的事情了?”赵桓枢问道。

    胖子说黑无常都告诉自己了,赵桓枢又问那你怎么不问问他你的奖励代号1具体是什么玩意儿,胖子摇头讲那黑鬼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怎么也不肯和我讲。

    赵桓枢顿了顿道:“把情况通知阴府吧,无论是否和四凶有关……唉,希望不要有关才好,不然人间又要遭殃了。”

    胖子点头称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凡是和四凶挂上钩的就没好事,而且都是些灾难,这也难怪,毕竟对方就叫四凶,要是都发生好事干脆叫四善算了。

    从最早的魏忠贤和李文心事件,再到前两次遇到慕容羽红的时候,还有现在八成可以确认和四凶有关的红色人影,每一次遇到四凶的力量时,赵桓枢都得吃苦头,想到这里他更加迫切的希望提升力量了,不过就像白无常说的那样,得等赵桓枢再多做几次任务,再积攒些业力以后,再去阴府锻炼才有更好的效果。

    学校的事情虽然解决的顺当,但赵桓枢对这些好像狂暴发疯的阴鬼一直耿耿于怀,在收了校长的钱以后,赵桓枢他们就离开了,至于死去学生的事情,赵桓枢管不了,也不想管,就由学校和对方的家人交代吧。

    没过几天,胖子就被黑无常带走,继续帮他打下手抓鬼去了,赵桓枢闲着没事整天晚上就往坟墓或者太平间一类的地方跑,一来是找些恶鬼练练手,二来是想看看这座城市其他地方的阴鬼正不正常,好在赵桓枢之后遇到的阴鬼都没什么异样,看来像医学院这样发疯阴鬼的原因,还有待考察。

    转眼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这天赵桓枢正在帮这段时间找阴鬼练手以后,用来祭鬼,祭鬼值再次达到100%的几只阴鬼转化成更高级的阴鬼。

    首先是之前火车上被父母抛弃的袁姗姗,赵桓枢将她转化为了黑衣级别;然后是祭鬼值满的两只黑衣枉死鬼,一个陪阴婚抓到的沈玲琪,一个之前梳头女鬼陈怜花,赵桓枢打算给他们转化为蓝衣级别试试。

    在业力分身的增强下,现在赵桓枢转化阴鬼的概率为:白转黑:100%;黑转蓝:60%;蓝转花:30%;花转红:0.01%

    虽然厉鬼的转化概率依旧低得让人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不过转化蓝衣既然有0.6的概率,那赵桓枢说什么也得试试,虽然失败以后会掉50%的祭鬼值,但只要成功配合每天五分钟效果的阴鬼狂暴,赵桓枢就等于勉强有了怨鬼手下,到时候再遇到怨鬼,只要让蓝衣阴鬼狂暴后与之纠缠,就算不用斩鬼破,赵桓枢也有把握钻空子击杀对方。

    结果是沈玲琪转化成功了,陈怜花转化失败依旧保持黑衣级别,祭鬼值退回50%

    这个结果赵桓枢还算满意,只要有增强就行,可惜的是询问卫思涵以后,发现旺运的能力在阴鬼转化的时候是无效的。

    正当赵桓枢在房间鼓捣育鬼系统里的阴鬼时候,外边传来了李德龙的声音:“赵大师,有新生意上门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桃花运

    赵桓枢问李德龙是不是驱鬼,李德龙在门外说不是,只是有一个男的想要旺运,马上就过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出租屋的门铃响了,李德龙开门后走进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头发很短,身体看上去挺壮实,但是模样就很一般了。

    “赵大师,我……”

    李德龙冲男人摇了摇头,看了眼那边沙发上的赵桓枢笑了笑,告诉青年你认错人了。

    青年急忙走到赵桓枢身边,看他的脸色有些愁苦于是问道:“你先把自己的职业名字告诉我,再说说想旺运具体是为了什么?”

    根据年轻人的描述,他名叫邢纪是一家公司的保安,说到旺运目的的时候邢纪的眼神有些闪烁,就说自己运气不好;可当赵桓枢问他具体怎么不好的时候,这人又吱吱唔唔前言不搭后语。

    赵桓枢说你要旺运可以,但必须和我说实话,因为不能仗着这份运气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邢纪急忙说不是违法乱纪,这才吱吱唔唔说了实话,原来这家伙的那方面非常强,**也大,虽然有女朋友可是对方禁不起自己每天晚上那么折腾,就有想要分手的意思。

    邢纪除了身体壮实以外没什么优点,好不容易找到个女朋友说什么也不能吹了。

    赵桓枢听了好笑道:“既然这样,你克制一点不就行了?旺运也不是万能的,你女朋友要走这是你个人原因,不是运气原因。”

    邢纪点头说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真的忍不住,自己解决又感觉没意思,其实只要旺运以后要是真有效果,现在女朋友在不在无所谓,只要有桃花运肯定能找到一个经得起自己折腾的。

    赵桓枢说那你怎么不去大保健,邢纪说要那就得一天好几次,钱受不住啊。

    赵桓枢觉得也对,不过这人找什么女朋友和自己没关系,反正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先收了三个月的旺运费,让卫思涵讲运气能力附着到邢纪身上。

    邢纪听赵桓枢已经施法结束后,皱着眉头说:“我没什么感觉啊?赵大师,这能有用么,刚才您施法的时候,我就只觉得身上冷冷的。”

    赵桓枢说这得过段时间才能看得出来;邢纪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赵桓枢说我就住在这里,骗你也跑不了,再说了,你也是朋友介绍才知道我这儿的吧?别人有用你也有。

    邢纪长长吐了口气说好,要是没效果就来找你退钱,赵桓枢倒是自信道不可能没效果。

    结果大半夜赵桓枢被邢纪电话吵醒,说今晚想试试旺运效果强迫女友那个,结果对方直接扇了自己一巴掌现在分手了!

    “你这旺运是骗人的啊!我现在脸还疼着呢!明天我就去找你退钱!还得陪我医药费!”邢纪在电话里大声嚷嚷。

    赵桓枢笑着说我之前就和你说了,你女朋友要离开是你个人问题不是运气问题,邢纪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说明天一定来。

    结果第二天到了傍晚也没见邢纪的影子,在赵桓枢和李德龙下馆子吃饭的时候,邢纪打来电话,声音十分激动:“哈哈!赵大师,您的旺运是真有效果啊,我交了新的女朋友。”

    赵桓枢心想卫思涵的旺运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这货昨天分手今天竟然就找了个新的,于是问邢纪怎么回事,邢纪说新女友是以前某社交app上就认识的,之前自己给她看过照片对方一直没回应,邢纪都快把这事情忘了,结果今天正要出门的时候,对方忽然和自己联系,说喜欢邢纪这种强壮的男人,就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按照邢纪的描述,这女的身材火辣不知道比前女友好了多少,而且模样也是自己喜欢的,现在他们已经在宾馆里了,对方正在洗澡呢,自己才悄悄给赵大师您打电话报喜。

    赵桓枢心想随着自己业力分身收集的越多,卫思涵旺运的能力也越强,可是这么霸道的效果,在副作用的问题上也让赵桓枢有些担忧,总之先看看邢纪的情况再说。

    但预料之外的是,邢纪的运气特别好,一周后他再和赵桓枢联系又交了一个女朋友,而且之前那个也没有分开,可是邢纪却开始和赵桓枢诉苦,说钱不够了。

    赵桓枢说不够就别找那么多,而且你仗着旺运效果这样来小心出事。

    邢纪笑着说交几个女朋友能出什么事,自己的保密工作可是做的非常完美的;一来二去,邢纪在一个月后,赵桓枢知道和他相处的女性就已经超过了五个,其实赵桓枢也纳闷,这个邢纪就是壮点,要颜值没颜值,要钱没钱,难道自己的旺运能力,已经强大到能够改变那些和邢纪交往女人的意识了?

    下次赵桓枢再见到邢纪的时候,是他登门道谢来的,这家伙的穿着打扮明显上了一个层次,而且还送了李德龙和赵桓枢两条中华烟和几瓶茅台酒。

    赵桓枢看他春光满面的样子就问怎么回事儿,邢纪拉着赵桓枢的手,说赵大师您的旺运真厉害,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赵桓枢心想我可不想当你爹,邢纪拉着赵桓枢的手不放,说他被一个夜总会的经理看上,现在有些那种地方不光针对男性,也有为女***的;邢纪的体力非常好,整天就陪一些欲求不满富婆或者被老公冷落的老板娘喝酒玩乐,尤其他号称金枪小霸王的称号那可不是盖得,周围那些颜值比他高n倍的同事比不过他。

    除了一个月高额的工资外,那些女人还会给邢纪些小费,与其说是小费,但在邢纪的眼中那都是不小的数字。

    “唉,就是大多数都又老又丑,不过我这人特能想象,而且关了灯都一样,哈哈!”邢纪一边炫耀,一边又说偶尔会碰到那种真漂亮的,现在自己这行听不多,既舒服又挣钱。

    赵桓枢说你当心染病,还有,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最好让我把旺运撤销,剩下一个的钱我退给你。

第三百七十四章 做鬼也风流

    对于赵桓枢的提议邢纪当然不同意!现在他简直就跟在天堂里似的,邢纪说反正只有最后一个月了,这个月多挣点钱,旺运能力消失后就去做点小生意,再好好找个老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赵桓枢心想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时候你恐怕放不下这些东西。

    晚上邢纪想请赵桓枢还有李德龙吃饭,被赵桓枢委婉拒绝了,回到出租屋,赵桓枢最近有在城市里买房的想法,于是就在网上搜寻;李德龙在沙发上嗑瓜子,问赵桓枢说:“赵大师,您的旺运是真厉害啊!这样的人都能发财,还能谋到这么好的差事。”

    赵桓枢笑道那你想不想旺运试试。

    李德龙急忙摇头:“我可不要,你不是说了么,旺运是透支福报为代价换来暂时的运气,我这人喜欢稳。”

    赵桓枢听了点点头,就在这时候收到了一条邢纪的信息:哈哈!赵大师我要发大财啦!

    赵桓枢本来不想回,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就问怎么回事,但邢纪并没有回,赵桓枢咂了咂嘴,继续研究城市里新房子的信息。

    从这天以后,赵桓枢再也没有收到邢纪的消息,眼看三个月时间就快到了,没办法,赵桓枢只能去之前邢纪工作的夜总会找他,但进去以后赵桓枢向邢纪的同行问起的时候,他们都表示不知道,而且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赵桓枢拿出几张一百块递给邢纪的某同行,那人态度顿时好了不少,把赵桓枢拉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悄悄说道:“你是邢纪的朋友?”赵桓枢撒谎说是亲戚,邢纪家里有点事,他父母让他回去呢。

    “唉……原来你们不知道他已经……”

    后来经这个同行说邢纪已经死了,而且就是在他给赵桓枢发“我要发财”信息的那天晚上,那天来了几个身份尊贵的富婆,她们在这里也算小有名气了,因为出手十分阔绰,而且喜欢一起上。

    这些富婆虽然有钱,但是又黑又丑,因该是忽然发了财暴发户,有钱后一下子感觉人生没了追求,加上心里还有些变态,就喜欢玩点刺激的。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这几个富婆开出的价格非常高,所以夜总会就有人去了,但是差点没把命搭上,据说那场面完全就是虐待,而且是被一群老女人狂虐。

    从那以后,凡是这几个富婆来除了那些非常非常需要钱的人,不然谁也不会去。

    结果邢纪大概是想旺运效果快结束了,得在最后捞一大笔,结果不仅跟去了,还是和十个这样的女人。

    根据这名同事听来的传言,说是邢纪是在某宾馆被发现的,120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除了浑身上下全是伤口外,皮肤上还有一些针眼,那玩意儿就连人挂了都还屹立不倒。

    同时说这些富婆为了追求刺激,会给跟去的人注射一种药物,根据去过的同事描述,注射后虽然厉害但会非常疼,而且邢纪的死因估计是施虐过度加上注射超标。

    赵桓枢无奈只能离开夜总会,自己之前已经提醒过邢纪,可是他始终还是没忍住,现在只能让沈玲琪去寻找邢纪的阴魂,把阴魂里旺运的能力收回来。

    回家等沈玲琪回收旺运以后,赵桓枢心想以后要是再有类似的人旺运,就算对方不同意也要强行把旺运的效果收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赵桓枢在这座城市里买了套新房,反正口袋里的钱现在已经比较宽裕,干放着也是贬值,不如换成房子。

    虽然赵桓枢知道自己的身份和阴间有关,但是自己现在始终还活在人世,既然还活着又挣了钱,哪有不去花的道理?

    看完房子的这天晚上,赵桓枢在房间里上网,然后忽然门铃响了起来,赵桓枢一看时间:半夜三点。

    这么晚谁啊?赵桓枢走到门口,李德龙这时候睡得很熟没什么动静,于是赵桓枢就问了声:“谁?”

    门外传来的声音很小:“请问是赵大师家么?”

    赵桓枢感觉奇怪,这么晚了还有客户上门?于是为了保险起见,先让陈怜花隐形出去看看,在得知对方身上没有阴气怨气和鬼力,确实是个正常人之后,赵桓枢才把门打开。

    那人进门说赵大师真是打扰了,可是我的事情很急,想让你帮帮忙。

    不管对方急不急,基本的信息赵桓枢也得问清楚,于是先让这男的说了下自己的信息。

    男人叫莫威,三十六岁,是一家企业的总经理,他说自己公司里有一个女人总是缠着他。

    赵桓枢问你撞鬼了?莫威说不是鬼,是一个同事,赵桓枢笑道既然不是鬼,这种人情世故我恐怕帮不了你的忙。

    那人说别啊,都说大师无所不能本事大着呢,您得给我想想办法,要是能成报酬绝对少不了;赵桓枢想了想,就说你先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莫威说,自己公司里的那个女人,从她进来的那天起就总是勾引自己,而且自己也和她说了已经结婚有老婆孩子,这事情绝对不可以。

    可是那女人非要和莫威在一起,就说要是莫威不同意就死给他看,做鬼也要缠着!

    赵桓枢心想怎么还有这种女人,不过现在也只是莫威的一面之词,就说你先回去等等,我先想想办法。

    莫威起初不肯走,赵桓枢说你总要给我时间看看有没有能帮你的术法吧?解释了好久男人才不舍的离开,不断叮嘱赵桓枢要快些。

    赵桓枢心想总之先去莫威提供的女人的住所打听一下再说,第二天早上赵桓枢正要出门,李德龙就接到电话,告诉赵桓枢有一桩很特殊的生意,对方已经在楼下了马上就到。

    赵桓枢皱了皱眉,很快一个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女人走了进来,先是简单介绍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赵大师,我想请你想办法帮我整一个人,这个人的信息都在这里了。”

    赵桓枢接过女人递来的纸条打开一看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纸条上写着的是xx企业总经理莫威。

第三百七十五章 帮谁

    赵桓枢心说这不就是昨天晚上来的那个人么?这倒好,省的我去找你了,于是赵桓枢让女人先坐下慢慢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经过了解,女人叫唐梅是莫威手下的一名员工,这个莫威一开始就以各种方式骚扰自己,唐梅甚至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失了身,现在唐梅只想要一个名分,可是莫威说是她先勾引自己的反而翻脸不认人。

    唐梅感觉压力很大,现在莫威隔三差五还会来骚扰自己,说要是不同意,就把你那些照片发给你的家人,没办法,唐梅一次又一次忍着莫威,直到听朋友说这座城市里有个很厉害的大师,能驱鬼,能旺运,本事非常了得,于是唐梅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来找赵桓枢。

    赵桓枢心想自己就只能驱驱鬼增加下运气,现在你让我去整人,虽然可以用阴鬼搞定,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思来想去,赵桓枢虽然通过自己极强的观察力发现唐梅没有撒谎,但还是让阴鬼侵入她的脑海再次确认,可以肯定,这次的问题确实是出在莫威身上。

    既然是个仗势欺人的家伙,赵桓枢觉得可以管管,就告诉唐梅说可以让莫威倒霉。

    唐梅说能有多倒霉?赵桓枢想让阴鬼给莫威施加阴气的话,这家伙肯定不会好过,就说总之会很倒霉,难道你还想要他的命不成?

    唐梅说要命倒是不至于,只想让这个人在公司里消失,至少是不能工作的程度。

    赵桓枢想了想,莫威这样的人留在公司里,今天是唐梅被他欺负,明天就有可能其他无辜女员工受害,于是就答应说可以做到。

    唐梅听了对赵桓枢千恩万谢,交了定金就离开了。

    赵桓枢心想随便派一只黑衣枉死鬼就足够搞定莫威了,于是就让好久没有使用,一开始系统赠送的阴鬼李晓彤去做这件事情,赵桓枢还记得……李晓彤当初出现的时候是在厕所……她整人的方式是……

    这天晚上,莫威在家里吃完晚饭准备洗澡,忽然电话响了起来,以为是赵桓枢的他看都没看就接起电话,里边儿却传来了唐梅的声音:“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在家啊!你怎么打来了?”莫威瞥了眼在客厅里沙发上看电视的老婆孩子,压低声音故意装作很匆忙的样子走出浴室,拿着电话说:“什么?!那个方案不是没问题了么怎么又要改!好好好,张总的意思啊?嗯嗯,我马上来公司!”

    莫威这么说着一边和家人说我出去一趟,他老婆孩子倒也没怀疑,就说别太晚早点回来。

    莫威走出门外一边下楼一边来到小区没人的花园,对着电话冷冷道:“你想怎样?告诉你,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莫威你还是不是人?!你就这么对我是吗?”电话里的唐梅明显很激动。

    “不就是和你上了几次床么?你一样能嫁出去!干嘛老缠着我?”莫威冷笑道:“不过小梅啊,就算你以后嫁人了,也别忘记经常来陪陪我,到时候你的工作上的业绩嘛,也肯定会变好的。”

    “莫威你不是人!告诉你,上次我去医院检查,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唐梅在电话里大声道。

    “什么检查?什么一个月!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告诉你!”莫威正要挂电话,就听唐梅说:“莫威我告诉你,这孩子你不要也得要,赡养费还有名分你都要给我。”

    “可我已经结婚了啊!我告诉你明天就去把孩子打掉,要是给我惹麻烦,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照片寄你家里去!”莫威大声威胁。

    “莫威,这么久了……你以前说你喜欢我的……”唐梅大概是吓到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些:“现在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以前你还和我说,会和你老婆离婚和我在一起,你不能这样对我!”

    “谁管你!告诉你别给我耍花招,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莫威直接挂掉了电话,正要转身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冷冷的,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莫威眉头皱了下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回到家里,老婆孩子问莫威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威说问题没有想象的严重,刚才下楼没多久公司就打电话来说已经解决了。

    莫威老婆说那就好,于是继续看电视;莫威心情不大好,于是走进浴室准备洗澡。

    “嗯?帘子怎么拉起来了?”这时候,莫威看到浴缸前的帘子是关着的,奇怪的是,里边儿还有放水的声音。

    “老……”莫威正要问是不是他老婆来过浴室,忽然看到洗脸池的下水口里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两根惨白的手指!

    “啊!”莫威吓了一跳,眨眼间那指头却不见了:“压力太大幻觉了么?今晚早点睡吧……”

    莫威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沐浴,正洗头的时候,忽然又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那玩意儿跟冰棍似的,莫威一把拍向肩膀但什么都没有,可就在自己用水冲掉脸上的泡沫睁开眼睛的刹那,出现在莫威眼前的,是一双附在空中惨白的手眼看就要按在自己脸上!

    “啊!!”莫威惊叫一声,但奇怪的是浴室外电视的声音依旧响着,但老婆孩子却没有任何动静。

    与此同时,莫威身边浴缸前方的帘子动了一下,里边儿居然有一个没有手的人影。

    莫威吓得魂都快没了,正要冲出浴室却发现那扇门的表面,居然浮现出了一张狰狞的人脸瞪着自己诡异的笑着,直接把莫威吓得昏死过去。

    这时候,在家里的赵桓枢心里收到李晓彤的信息,说莫威已经被吓昏,同时身上已经施加了很重的阴气。

    赵桓枢心里回应让李晓彤先回来,接着给唐梅打去电话想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可是电话通了好久都没人接。

    “怎么回事?”赵桓枢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于是让卫思涵立刻去唐梅家查看,就在卫思涵飞到唐梅家门口的时候,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怨气。

第三百七十六章 解剖【6000字大章】

    “主人有情况!”卫思涵的声音在赵桓枢脑海里响起的同时飞快离开了唐梅的屋子,然后继续和赵桓枢沟通:“那屋子里有一只冤鬼,我不是她对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赵桓枢说就算对方是蓝衣你是枉死鬼,但我可以用阴鬼狂暴让你与之抗衡啊,你跑什么?

    “那不是一般的蓝衣冤鬼,她的怨气强大的可怕!”卫思涵与赵桓枢心灵沟通道。

    赵桓枢皱了皱眉,决定亲自去一趟,不管对方怨气有多强,它始终是蓝衣级别,实在不行就用斩鬼破,那可是花衣怨鬼都受不了的东西。

    来到唐梅的住处,赵桓枢那双能看到阴气和怨气的眼睛,只见一阵阵猛烈的怨气,如同墨汁一般从唐柔房屋的门缝里渗出来,很显然唐梅出事了,难道是莫威让人干的?他有这么大胆子么?

    事不宜迟,赵桓枢召唤出目前手下唯一的蓝衣冤鬼沈玲琪,在展开封鬼域的同时让沈玲琪腐蚀掉大门的门锁。

    咣当!赵桓枢讲鱼藏从封鬼榜里唤出握在手中,一脚踹开了房门:只见漆黑的屋子的客厅正中,吊着一个人,这人正是唐梅,她穿着红颜色的婚纱四肢僵硬的垂下,被绳子勒紧的脖子上,是眼睛瞪得老大,舌头几乎完全伸出来狰狞的脸。

    就在这时候,唐梅的脑袋动了,慢慢的转向赵桓枢狠狠盯着他。

    “你为什么自杀!”赵桓枢大声道:“莫威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何必要急着结束自己的生命?”

    唐梅的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由于刚变成阴鬼的缘故,她的状态还处于死前的痛苦之中,悬挂着的身体四周弥漫着浓郁的怨气,原本身上的红色婚纱开始有些发紫,渐渐转化为蓝色。

    赵桓枢急忙掏出手机,心想幸亏来的及时,趁她还没有完全转化为阴鬼的时候先净化再说。

    当唐梅身上的怨气被赵桓枢用封鬼app吸收,用作祭鬼物品之后,只见她的尸体上,另外一个半透明,穿着白衣服的唐梅从上边儿飘了下来。

    “赵大……师……”唐梅的阴鬼有些恍惚,赵桓枢没和她说话,飞身用鱼藏割断唐梅尸体上上吊的麻绳,让后一把抓住唐梅的阴魂用力压进了她的身体里。

    尸体还没完全僵硬尚有余温,说明还没死透,凭借我两成业力分身的力量,因该可以让她复活。赵桓枢如是想着,感觉唐梅的身体渐渐越来越热,同时她的胸脯开始微微起伏起来,紧接唐梅开始剧烈咳嗽并且无意识的呕吐,赵桓枢废了好一番功夫才让她稳定下来。

    把唐梅抱到床上休息之后,赵桓枢并没有急着离开,虽然并不担心唐梅再次自尽,因为一个自尽失败而且承受了巨大痛苦的人,基本不可能再选择死亡。

    赵桓枢看着唐梅身上的红色婚纱,心想她一定是相信了穿着红衣服自尽会变成厉鬼的说法,可惜的是这样做是不可能成为强大的厉鬼的;当然了,红色是一般阴鬼看了都会很不舒服的颜色,唐梅这样做,就算变不成厉鬼,至少成为蓝衣级别后,她也是有外物加持的冤鬼,就好像龙脉加持的朱允是一个道理,要比一般同级别的阴鬼强大一些,加上……赵桓枢明显感觉到了,唐梅的身体里刚才还有另一个婴灵,说明她已经有孩子了,要不是自己现在业力分身已经能让刚死的死者灵魂完全复生,不然这孩子肯定没救。

    唐梅醒了以后看到赵桓枢倍感意外,眼泪很快流了出来,一口气把莫威用照片威胁自己,让自己明天打胎,就算以后自己结婚也要缠着的事情全说了,赵桓枢说你怎么不找我说明,干嘛寻死,唐梅讲刚才和莫威打电话发现他还好好的,以为赵大师没办法对付他……

    赵桓枢说你急什么,放心吧,现在自己已经教训莫威了,以后在公司里,你再也看不到他,至于打胎的事情……赵桓枢想了想,决定听唐梅的意见。

    唐梅说莫威会怎样?

    赵桓枢说不管他情况以后有多倒霉,也不可能同意你养孩子,我虽然能惩治恶人,但是无法改变人心。

    最后,唐梅还是决定把孩子打掉,毕竟自己迟早要面对新的人生,赵桓枢说去医院之前,我会把你肚子里的婴灵驱走,重新给他找一个投胎的地方,这样你打掉孩子也不会增加恶业,不会被孩子的鬼魂纠缠。

    唐梅听了对赵桓枢千恩万谢,赵桓枢让沈玲琪带着唐梅肚子里的婴灵随便找了家宾馆,反正那地方最适合投胎,把婴灵扔进了一件里边儿正在做不可描述事情的房间里。

    在这之后,唐梅在公司里听说莫威在家里莫名其妙疯了,对此她并不感到内疚,而是长长松了口气。

    赵桓枢对于莫威的结果倒是有些意外,看来李晓彤下手还挺重的,侵入莫威大脑的阴气,直接让他发狂疯癫,以后再也不能作恶了。

    这份生意赵桓枢赚了两分钱,一部分是莫威之前的压金,反正他现在也不可能讨回了;另一部分是唐梅支付的,而且想到自己救了一个人,赵桓枢就感觉肯定给分身输送了很多的业力,以后取回身体的时候,也会变得更强。

    这次事情,是赵桓枢到目前为止处理过最特殊的一件,其中没有旺运和驱鬼,单纯只是一个上司对女下属做出很过分事情的情况,赵桓枢心想以后如果有类似的纠纷也可以在能力范围内接取一些,反正都能收到钱还能积攒业力,何乐不为呢?只是不知道究竟还要积攒多少业力,自己才能去阴间找白无常,让他帮自己修行斩鬼破接下来的能力……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赵桓枢又接了几单生意,其中一单,是关于法医的,准确的来说,这并不是生意,而是李德龙一个朋友的事情。

    任何一项工作从事久了都会有厌倦感,其实大部分人都在自己并不热爱,或者不感兴趣的工作里挣扎,他们并不快乐,但又迫于生计不得不继续麻木的重复着每一天,于是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当你以非常羡慕的眼神看着别人时候,很可能别人早已觉得自己疲惫不堪。

    但总有少数人对自己的职业非常热爱,甚至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他(她)门往往不屑世俗的目光从事着一些常人难以想象或者厌恶的工作。

    李德龙的一个名叫倪思思的初中同学就是这类人,赵桓枢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职业很是热衷。

    法医在古代叫忤作。当时从事这种职业的人多都被别人避开,这也难怪,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人总让人觉得恶心或者不详,这种观念在现在依旧存在。而女性法医恐怕是另类中的另类了。

    这个名叫倪思思的女孩相当的漂亮,赵桓枢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几乎无法想象她纤细美丽白皙的手指会操纵着明晃晃的刀子在死肉上割来划去。有人说女人比男人狠,学医的女人又是女人中最狠的。倪思思狠不狠赵桓枢不知道,但怪是一定的了。

    她先后谈过好几个男友,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孩自然不缺乏追求者,但每次似乎都无疾而终。第一个据说是运动员,身材健硕,倪思思每次看见人家都拿眼睛扫来扫去,那种幽怨的眼神让那人寒了好久。最后倪思思慢慢地说了句,你骨架很好。后来的几位在知道她职业后像躲避瘟疫一样马上消失了。

    当李德龙和赵桓枢说起这事的时候,赵桓枢只能无奈摇头,或许是职业反应吧,学医的女生总别人觉得比较另类,以前赵桓枢也有过一个医学院的同学。在赵桓枢大学的时候,她来寝室找赵桓枢,当时正在夏天,里面有个同学只穿了内裤,一见个女生进来他马上找裤子穿,结果赵桓枢这个同学马上说了句:“切,又不是没见过,标本房里用福尔马林泡着呢,涨的跟萝卜一样。”结果当时全寝室就不说话了,赵桓枢只好立即带她赶紧出去。

    但倪思思毕竟是女孩,无论她从事任何职业,她以后会像大多数女性一样。承担两种职业妻子和母亲。

    这个最近经常来找李德龙的同学似乎遇到麻烦了,而且她对赵桓枢的职业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而且爱上网的她也多多少少听说过这个人,于是有一天赵桓枢接到了倪思思的电话。

    “你有时间么,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倪思思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有带着点命令的口气。

    “两小时后吧?”赵桓枢其实正准备洗澡,于是想了想道。倪思思同意了。

    两小时后赵桓枢在约好的书店前看见了她,今天她穿了件米黄色的风衣,长头发披在后面。赵桓枢看见很多男的从她旁边经过都忍不住回头看去,的确她的相貌和高度足够吸引很多人,当然,如果他们知道倪思思的职业的话,肯定就不敢这么盯着看了。

    “你很准时。”倪思思笑了笑,雪白的脸颊十分迷人。

    “有什么事?”赵桓枢直接问她。倪思思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先去找个地方坐着聊吧。”

    赵桓枢们来到了书店里面的招待座位。接着倪思思开始慢慢叙述起来。起初赵桓枢以为只是个女孩有点烦心事找自己倾吐一下,因为在这之前并没有听过这女孩工作不顺或者是撞鬼一类的情况;但听了倪思思的情况后,赵桓枢觉得有些严重。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像一种病症一样了,而且越来越严重。”倪思思把左手插入乌黑的头发里,细长的手指在头发里一截一截的,赵桓枢突然觉得那很像被人从墓地翻起来的骨头。

    “其实在报考医学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对治病救人根本没兴趣,甚至我害怕一紧张,做手术的时候把病人给杀了!所以所以报了法医专业,起码以后面对的都是死人。

    最开始当我发现自己异于别人的时候是十二岁。那次我拿着早点上学,我家在城市的中心,每次去学校都会经过一个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那里的设备很简陋但车流量又大的惊人,父母忙,很少有时间接送我,但每次都叮嘱,走那里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因为在那个路口经常有人被撞死。

    不过那天我看见了。

    一个大概赶着上学的男孩子被一辆开的很快的汽车撞得飞起来,我看见男孩的身体像纸片一样飘着,同样飘着的,还有血和书包。

    他最后就落在我的面前,而且当时我不觉得害怕,我看着他在我的脚边不停抽搐,嘴像没关住的自来水龙头一样向外涌血。他大张着眼睛盯着我,手在地上摸来摸去。不到半分钟,他咽气了。

    交通事故每天都在全国各地发生,除了当事双方恐怕谁也不会把这事记得太久,骂过,感叹过,惋惜过,事不关己的人都忙自己的事去了。但我发现自己被这事影响得很深。

    回到学校我一直都想着那个男孩的身体,不,应该是尸体。

    我突然对那尸体很感兴趣,为什么大活人忽然就不动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血可以从嘴里出来。从那天起我就到处收集有关于尸体和解剖的书,当然这些都瞒着别人,如果被人知道的话那就会说我疯了。

    时间很快过去,我义无反顾的填下了医学院的法医专业。那时候的我已经对人体非常熟悉了,但也只是停留在图画和文字的理论基础上,所以我渴望能真正的解剖一具尸体,或者说身体更恰当。”

    说到这里,倪思思点燃了跟香烟,赵桓枢忽然想起一个人说过,女孩长的好不好看和抽烟的动作没关系,但夹烟的指头只要好看就可以了,无疑,倪思思是赵桓枢见过抽烟最好看的的女孩。深吸了一口稍微镇定下,她接着往下说着。

    “在大学的第一堂解剖课时,我表现的异常兴奋,因为听老师说那是具年轻男性的尸体,医学院新鲜的尸体很少,而在解剖课能用来授课的更少,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年尸体,因为你不可能说每天都有很多人发生意外死去吧。所以,老师说你们很幸运,因为这个男尸刚死不久。他大概二十五六岁,非常健硕,强壮的肌肉和风尘仆仆的脸表示他是一个体力工作者。他的头颅左侧靠近耳朵上有一个直径六厘米的洞,我对他的死因不感兴趣,但是面对他头上那个洞里依稀可见白色的脑部,还是有人不敢正视。

    进医学院就应该做好接触这些的准备,为了打好基础,我在暑假看过一些解剖教材,但当我真的第一看见果体的异性尸还是很奇怪。

    我奇怪自己没有大多数人的害怕或者羞涩。反而感到自己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和好奇,当看着老师拿起刀我非常激动,终于可以看看真正的人体是如何被解剖的了!你知道么,如果有神的话,人无疑是神最完美的杰作,能够亲自了解并探索它,你会觉得自己离神如此之近。

    忘记说了,李德龙以前是我的初中同学,当时的他不像现在这么健谈,朋友很少,很奇怪,我也是朋友极少的人,不过我们两人成了好朋友,差点还被人传成情侣。“说着倪思思开心的笑了起来,很高兴,她的牙齿非常白,没有一点牙垢和烟黄。

    “之后我们一直有联系,不过即便是他,现在也不知道我的秘密……当时当老师开始解剖时,刀划过厚重的皮肤后我听到了扑哧的声音,我后来知道那是刀划开了脂肪。然后按照教材把内脏,骨骼,血管大致的介绍一遍。内脏被一件件取出,让大家观察,在教导如何制作标本。很多人都捂着嘴,而我则贪婪的观看着,辛勤的记录着。老师说这具尸体可能要有很多用途了。整个课程很长,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累。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最难的血管学和解剖课程我都学的非常好,没过多久,我甚至做到了光抚摩一块骨头就能知道这是人体的哪一块。但医学院的尸体太少了,基本上后来上课的教材都是直接拿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和已经干枯的骨头标本来讲。

    尸体对大学生来说是奢侈品,要不然国内外也不会有贩尸的组织了,据说一具普通的尸体都在七八千左右,年轻的价格就更高了。

    大学毕业后我分到了现在的单位,从事着法医的工作。现在算算我都记不清自己的手碰过了多少具尸体。有漂亮的,难看的,腐烂的,或者一块块的。但我始终觉得自己对人的身体还不是很熟悉,似乎总欠缺了什么。”说完她忽然把烟掐了,看着赵桓枢问:“你知道是什么么?”

    赵桓枢摇头。

    “是活人。”倪思思忽然一字一顿的说,这时候赵桓枢眉头皱了一下,四周有很多人走来走去,但赵桓枢觉得自己和倪思思仿佛被隔开了一样,这时候的赵桓枢既想离开,又想接着听下去。

    “当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后就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心理变态了,但我又深刻感受到,原来这个想法其实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被长期的潜意识压制着,我经常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甚至幻想着自己慢慢划开,看看器官是如何工作的,看看血管的血液是如何运输到身体各个部位的。当然那不可能。

    你知道当一种**无法满足的时候人是很难受的。我只好以动物来做替代品,老鼠是最多的。似乎听上去有些残忍,但我也没办法,在每次**解剖后我都会暂时的平静一些,不过很快的,那种对人体的渴望又涌现上来。

    我无心找男朋友也不感到寂寞,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得了恋尸癖,不过很快否定了,当我对着那些已经死去,而不具备任何活力的死尸时,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可是,我真的越来越希望自己可以真正的解剖一具活着的人体。

    好了,现在要谈到我为什么找你的正题了。”赵桓枢忍不住说了句:“你该不是想找我做你的解剖对象吧?”

    她笑了笑,“开玩笑,我还没发疯呢,我找你是因为你给我一种很信任的感觉。”

    赵桓枢觉得不意外,女人本来就是感性生物,很多事情凭借的就是自己的情感和直觉。

    “你要干什么?”赵桓枢问道。

    “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解剖活人,但又相对安全的工作。”倪思思神秘的说,薄薄的嘴唇向上努了下。赵桓枢奇怪难道还有这种工作?

    “你听过人体器官的贩卖吧?那是个非常庞大的组织,他们通过诱骗威胁或者干脆是强迫的手段从活人身上取出器官,然后在黑市上流通。每年这个社会都有500个肾和六十颗刚刚拿出的心脏在交易呢,但是他们需要一个手法娴熟而且非常精通解剖的解剖师来取器官,因为不出人命是最好的,大部分人在拿出一个肾后还可以活下去,所以,我就充当了那个解剖师。”倪思思慢慢的说着,而赵桓枢却一惊。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这是犯罪啊,你下刀的时候难道没有内疚感?”赵桓枢质问她。

    “有,当然有,但和把刀插进充满生命和热的**里那种感觉你无法体会的,但内疚感又和这个交织在一起,所以,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终于步入正题了。

    “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呢?”赵桓枢无奈的摊开双手。倪思思笑了笑。

    “我想……也许是被某种东西缠上了吧,你既然能驱鬼,我想让你帮我。”

    赵桓枢听了心里却在思考其他东西,但也还是问道:“具体说说情况吧。”

    倪思思继续和赵桓枢言道:“事情发生在一月前。我之所以加入这个组织还是在网上无意搜到了那则器官交易的网站,他们需要我这样的人。”

第三百七十七章 挖空

    “所以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和他们联络了,很巧,他们也想在这个城市建立一个货源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因为内地的器官远比其他国家地区的要便宜的多,一颗上好的肾脏收来的成本只需要不到七万,但转手可以卖几十万之巨,甚至如果可以跨国的话,有钱人愿意出上百万。

    一年来我从十四个身体里取出过内脏,他们有男人,女人,或者刚满十六的孩子,每次工作后我会获得肾脏卖出去收益的百分之七。开始手还会发抖,后来则是非常熟练了,就仿佛从柜子里取出标本那样,不过最后一次的取肾把一切改变了。

    那天下午我刚刚做完一份尸检报告,接到个短信息,上面只有几个字速来,有鱼。”当他们确定目标后,就以鱼来做代号。我收拾一下就过去了,不用带任何东西,他们有全套非常高级的解剖工具,更具讽刺的是甚至比某些大医院的都好。

    解剖室在地下室,二十多平方米,我担保没人带路是无法找到那地方的,房间的结构与布局和医院的手术室一模一样,所需要的工具也有,虽然力求不会使人死在手术台上,但据说还是有些人无法活着拿着钱走出去。与支付给卖肾者可怜微薄的金钱相比,处理尸体所花的精力时间和风险就大的多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从来没失手过。他们往往通过钱来诱惑一些急需用钱的身体强壮的人来卖肾,这次我看了看躺在床的那个人。

    他**着上身,年纪大概十七八岁,身体极长,脚几乎快伸出手术台了。他被无影灯照射着,脸到显的非常惨白,看的出他很害怕,平放在两边的手在不停的发抖。以专业的眼光来看他是个非常好的‘宿主’,我们把这些卖器官的人叫做‘宿主’。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宿主’的。身体过于虚弱,得过肾病或者血液类疾病的都不在考虑之类。这个少年的身体非常好,这点可以从他黝黑而强壮的肌肉上出来。

    接下来为他做了例行的麻醉,一般以取左肾为主,不要问我为什么,反正是不成文的规定。我还有一个助手,很年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做这份工作,可能也是了钱吧。今天他站在我的后面打打下手。

    其实这时候我对解剖活人已经有些厌倦,不过却像吃药一样上瘾了,我拿起刀就有划开什么东西的冲动。赚到的钱大部分又被我捐出去,总觉得这样似乎好受点。

    取肾的方法很多种。有的采用经腹腔取,有的采用经十一肋间切口取肾。两种都可以,主要注意别让‘宿主’被感染或者造成器械性大量失血。我很快打开了他的腹腔。但我发现了件完全意想不到的事。

    他没有左肾。

    我开始流汗了,马上转头问组织专门负责肾源,和保护刚拿下的肾运输工作的人我通常叫他“守护者”。守护者经常是一身黑衣服黑裤,然后大而宽的黑沿帽罩在头上,只能看的见嘴巴里叼着一跟古巴雪茄。

    守护者非常瘦,而且高大。这时他没说话,只是说了句:“取右边就是了。”声音冷酷得令我发抖。

    我暂时先缝合‘宿主’的伤口,停了下来。守护者显然有些惊讶。

    “傻子都知道,在取出个肾他就死定了,你们在寻找货源的时候都不知道检查下么。”我质问他,守护者没说话。

    “算了,我不想干了,把这孩子放了吧。”看见还在床上酣睡的他,我有些不忍。

    守护者依旧站在黑暗里。这时候,我的助手忽然夺过了我手里的刀,向那孩子走去。

    “我可以独立完成了,谢谢您的指导。”这是我听到助手说的最长一句话。

    守护者也开口了:“没办法,这个‘宿主’或许是天生的一个肾脏,但他的肾非常适合一个富豪的身体,他愿意开出五十万美金。本来你做的话,我愿意多付百分之五给你,不过看来你的助手比你更想的开。”说完守护者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无法在忍受了,解开白大褂,头也不回的走出地下室,身后守护者忽然说了句:“你会后悔的。”或许会吧,这样也好,我也算完全脱离了那里,不过也准备好了他们来报复或者灭口。

    不过很奇怪,那之后的一个月非常平静,我想他们不应该如此的善良。等待死亡是非常痛苦的,我决定去查查。

    我手头只有守护者和那个助手的联络方式,其他人的没有,组织间一层层管理很严密,很少互相见面。我打了守护者的电话,没人接。那个助手也联络不上。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只有那个地下室了。

    这里似乎很破旧了,我四处看了下,应该没有跟踪的人,于是慢走了进去。

    和一个月前比感觉这里阴暗了许多。一打开门,空气里的一股臭味,这味几乎让我窒息过去,这味道我很熟悉,是人体腐烂的味道。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靠着记忆在墙壁上摸索着灯的开关。

    灯打开了,灯光迅速照射到房间的每个角落,那个助手……我想应该是吧,因为仅仅只能从身高和衣物来辨别他了。虽然那时候不是夏天,地下室的温度也比较低,但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

    他半躺在手术台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把手术刀,我捂着鼻子小心的走近他,还好,旁边还保留着几副橡胶手套。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尸体我还是本能的想查看一下。

    他的腹腔被开了一个排球大小的口子,整个内脏被掏空了,一样都没留下。看伤口似乎是非常粗糙的凶器,或者说干脆是被撕开的一样就像手撕鸡似的。

    我没看见守护者,还有那个少年也没了踪迹。那是我最后一次去地下室,以后在也没去过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被迷惑所笼罩。网上忽然又流传经常发现内脏被掏空的尸体,我隐约觉得与那个消失的‘宿主’有关联。直到我接道了守护者的电话。

    此前守护者从来不和我通话的,一直都是短信,所以猛的在电话听见他声音觉得很不习惯。电话里的守护者说话依旧平缓,但掩盖不了他的慌乱。

    “你在那里?”守护者张口就问到,我回答他说在家,而且告诉他不想在干了,而且我不会告诉警察,其实我并不知道组织多少秘密,我觉得他们即便不杀我也不会败露。

    “不是组织的问题,那个‘宿主’,”守护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猛一惊,难道真的是那个少年的问题?

    “那个‘宿主’是个怪物。”守护者艰难的把后半句说了出来,就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

    守护者在电话的那头仿佛忍受了很大的折磨,似乎他极不愿意回想起来,过了将近一分钟,我还以为他走了,守护者才把那天的事告诉我。

    在我走后,助手接着取肾,守护者就在旁边。地下室只有他们两个人。这种工作接触的人越少越好,取肾其实勉强一个人也是可以完成的,不过花费的时间就要很长了,而且容易出事,当然,本来这出事的是被取的人才对。

    守护者说到,助手打开了那“宿主”的右边腹腔。他马上惊呆了,原来他压根就没有肾脏。

    没有肾脏的人可以活着?

    而且更令守护者变色的是,不仅这个“宿主”没有肾脏,所有的内脏他都没有,整个腹腔仿佛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肉袋,这绝对是无法想象的,当时决定以这个少年做“宿主”的时候,就在前一天还用x光检查过,他是有内脏的。助手完全手足无措的呆立在手术台前的时候。守护者发现那少年居然自己坐了起来。

    紧接着,少年直接把手插进了助手的身体内,助手一直到死恐怕都没搞清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守护者也吓住了。接着少年把助手的内脏一件件掏了出来,然后顺着刚才取肾的刀口一件件放了回去,并且自己开始缝合内脏和伤口。

    这一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少年最后缝合了伤口。守护者在一旁看的说不出话来,助手最后被扔在了手术台下。而整个过程中那位“宿主”一直在流血,但他丝毫不在乎似的。最后,他用纱布擦干身上的血迹,穿好衣服,微笑地走到守护者面前。守护者自己说他当时只希望自己为什么没晕掉。

    “我对你没兴趣。还没轮到你呢。”说完转头往外走去,可走了几步,他又走回来,这可怕守护者吓坏了。

    “对了,告诉你们,这才是真正的解剖师呢,只用双手取内脏。”说着,他得意的摇了摇自己血淋淋的手。

    “那你干什么过这么久才打电话给我?”我听完守护者的叙述,不解地问他。

    “因为昨天我见到那个‘宿主’了,守护者回答说“他要你的联络方式,还问了你的住址和姓名。”我一听就呆住了。

    “你告诉他了?”我觉得自己这句问的有些徒劳。

    “恩。”守护者居然略带愧疚地说,“你知道我很害怕,他当时全身带着血。”

    守护者还告诉我,通知我是为了叫我提防一点,算是他的补偿,并说他现在很害怕,说完立即挂掉了。我放下电话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瘫陷了进去。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助手尸体的样子,难道他要来找我?也要我的内脏?“

    倪思思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长的舒了口气。赵桓枢奇怪的问她:“后来呢?”

    “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我思考了很久,听李德龙说你是一个驱鬼从来善恶分明的人,我承认自己做过很多错事……也因为取**器官而死过不少人,所以,我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我还是想活下去。”倪思思掐掉烟,神色里居然有一丝悲凉。

    赵桓枢心情很复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毕竟倪思思这种职业实在是残忍。

    倪思思站了起来,想向外走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赵桓枢说:“我不求你马上同意帮我,要是能帮当然最好……嗯……我还有最后个请求,不要把我当过解剖师的是告诉李德龙,我希望他能对我有个好的印象,他现在虽然有些贪,但是个原则底线很强的人,我不想让他恨我,因为,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说这些的时候一向干脆的倪思思居然有点慌乱和羞涩。接着,她走出了大门,消失了。赵桓枢在座位上坐了一下,准备回家。

    当天晚上,赵桓枢接到了在外边而联系生意李德龙的电话,他在话筒那边很难过地告诉赵桓枢,倪思思死了,内脏被掏空了,事情就发生在赵桓枢和她分开以后。

    赵桓枢忍不住,还是把下午的谈话告诉了李德龙。李德龙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她太傻了,应该告诉我,像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她有什么事都藏着,生怕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目光了。”

    “那种东西,你知道到底是什么么?”李德龙小心的问道。

    “现在不太清楚,极有可能是通过怨念形成的阴鬼,无数被取肾或者其他器官的人或者他们的家属的愤恨或许可以集结在一起,然后附身到某个少年的身上,成为强大的阴灵;这种东西会不断的对人的内脏进行索求,他不断的掠夺别人的内脏当作自己的。”

    “那不是很危险?”李德龙惊问道。

    “那要看这只阴鬼具体的强度了,我会调查的。”赵桓枢叮嘱了李德龙几句,接着把电话挂掉了。

    数天之后,电视里播出一则新闻,一位在医药界很出名的代理商死在家里,身体的内脏被掏了个干净,警察查出他参与了众多器官买卖,初步认定是寻仇。赵桓枢关上了电视,拿着手机准备出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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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短信介绍:
从那天开始,赵桓枢的手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到一条诡异的信息。内容很简单,让他在特定的时间去特定的地方,比如:今夜三点,城北火葬场;三日后凌晨,市医院太平间……若不去,只有一个下场:死。若去了,竟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可是,却充满了各种恐怖而诡异的凶险……《封鬼榜》书友群:59恐怖短信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恐怖短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恐怖短信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