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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短信全文阅读

作者:秋水     恐怖短信txt下载     恐怖短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死歌(七)

    “资料上说,事件案发当时,死者已怀有身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死者在现场留下一部处于播号状态的手机。这证明死者生前还通过电话。只是电话上的号码显示为空号。按你先前的设想,凶手也许是趁死者在和另一方通话的时候靠近死者,然后将她推下楼。并输入一串假手机号造成假象。可当时她在死之前曾打电话向孩子的父亲求救。不过对方并没有接她的电话,而是将它转到了语音信箱。”阿泽站在死者当时的位置,讲解着收集到的资料。

    谭芝一字不漏的把他的话记在心里。

    正在这时听到远处的小辉叫停。

    “秦慧,你先休息一下。这个位置有些奇怪。我的摄相机刚刚拍到你的背后好像有团黑色的像雾一样的东西,画面很不稳定。”

    小辉的话引起谭芝的注意。她打开自己随身协带的测音定位仪器。这是一台外观类似笔记本计算机的新产品,因为它体积小,外出办案时她都会带在身边。它可以通过磁场寻找出空间里的声音分子,并将它们重组、复原。也就是说可以利用此仪器找到事发时在这里出现过的声音。

    谭芝戴上耳麦。听到的是嚓嚓的杂音。过了一会儿,杂音渐渐变小了。

    ……是脚步声,接着是按键声……

    看来死者生前的确打过电话。

    〈不是说好要一起生活的吗?拜托你……快接电话……〉

    紧接着又是一段嚓嚓嚓的声音。

    谭芝想不明白,那嚓嚓声为什么会一而再的出现在这里?起初还以为是杂音,但多次出现后,她可以肯定这并不是杂音,而是类似两种物体发出摩擦产生的声音。那到底是什么呢?

    谭芝取下耳麦,看到背后有道黑影。猛然回头看到秦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背后。总觉得她的眼神有点古怪。

    “秦慧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慧并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向她逼进……

    谭芝望向身后……再后几步就没退路了。难道秦慧是把她当成了情敌?!

    “秦慧,你在干嘛?!”小辉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她却突然就晕过去了。好在阿泽在后面快手将她扶住。

    “她应该是工作太累……大家也先休息一下吧。”代先生闻讯赶来,安抚大家心中的恐慌。必竟这是号称全市最猛的地方,更何况鬼节将至。虽然大伙都是成年人,但心中还是多多少少有些相信世上有那些东西存在的。就连阿泽也为秦慧晕倒一事称奇。她的体质一向秀好,在组里可是出了名的铁娘子,怎么可能一下子晕倒?更想不通先前她为什么会像个木偶般站在谭芝背后。如果不是小辉出声阻止,她接下来又会做什么呢?

    阿泽望向不远处忙着测试的谭芝。若换成一般的女人,遇到先前的状况应该吓得腿都软了吧。必竟再往后退个几个步会摔到楼下。

    “你没事吧?”

    “嗯。”

    谭芝回想起先秦慧看她时的表情,心中仍有余悸。刚刚她是感觉到有什么在身后,所以才回头的……没会看到秦慧。她当时看起来,就像中邪一样。

    谭芝没有再细想下去,重新戴上耳麦。

    〈嚓……嚓……嚓……不是说好要一起生活的吗?拜托你……快接电话!……嚓……嚓嚓……咔嚓……啊!〉

    谭芝总觉得这段声音有问题。于是又将它重放了好几遍。那嚓嚓嚓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呢?

    “谭芝小姐,开餐了哦!吃完饭再弄吧。”

    阿泽提着快餐向她走来。

    “别动!”

    “怎么了?”阿泽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他好心好意送饭来,也用不着这样对待他吧?再怎么说两人也是拍挡嘛。

    “请你再从刚刚的位置往这边走一下。”

    阿泽虽然不明白她搞什么明堂,但还是配合性的走了一趟。

    谭芝看出他心里的怨气,笑着开口道:“还麻烦你再走一遍。脚步放小些……再轻一些。对,就是这样!我终于明白那些嚓嚓声是什么了!!!”

    阿泽更加不解了。她该不会是被秦慧给吓出毛病来了吧?

    “你过来,听过这段声音之后你就会明白了。”谭芝边说边把耳麦递给他。

    〈嚓……嚓……嚓……不是说好要一起生活的吗?拜托你……快接电话!……嚓……嚓嚓……咔嚓……啊!〉

    阿泽听完了,眼里满是不解。

    “死者并不是自杀。”

    “这纯属你的猜测,不可能光凭声音就可以断定死因。”

    正在谭芝与阿泽僵持的时候,就听见代先生说到:“谭芝小姐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我想除了那个嫌疑犯蒋原美之外,再也找不出谁会做出杀害学生的事了。不如这期的节目就叫做‘戴着教师面具的杀人狂魔’,你们觉得怎样?”

    “代先生!”谭芝忍不住声打断代先生的话。

    这个姓代的男人是这档节目的总监。早就听闻做电视节目的只在乎收视。因为收视和广告代理成正比,只要收视率高,就会有大把的钞票进账。这年头就连傻瓜都不会跟钱过意不去!

    对于谭芝的态度,代先生到也没表示什么不满,转过身向阿泽问到:“所有声音档案都交给谭芝小姐了吧?”他在说话的时候笑容一直挂在他脸上。

    谭芝觉得这笑就象是他的面具。每个人都有一张面具,在面具的背后暗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泽早就了解谭芝是个直率的女人,她好像从不掩饰自己讨厌代先生这一点。

    “是的,包括外流的部份以有我们后面查找到的部份,全部交给了谭芝小姐。”

    “好,那你们两个先忙。有新发现再告诉我。”代先生走之前不忘回头对她笑了笑。

    谭芝总觉得代先生有些古怪。站在他身边,让她浑身不自在。再说了,一个节目总监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吗?只有犯人才会在意案子的动态。

    “他原本是新闻部的,当年五中发生命案的新闻是他在负责跑的。所以代先生对这次的调查很感兴趣,所以你别在意。说不定他还会在紧要关头帮我们一把。”

    阿泽的解释让谭芝忍不住想笑。还真想不到阿泽这个看起来像块石头的男人,还挺细心的嘛。

    谭芝来到第二个案发地-----------女生洗手间。

    据阿泽他们提供的声音资料分析。曾经在死者跳楼后,在女厕所便发生了学生失踪的案件。校方好像并不知情,只因该学生家长在月底没见到孩子回家,才向警方报案。

    真没想到,在厕所里竟然会发生那失踪事件。

    谭芝推开洗手间的外门。一阵难闻的味道让她捂住鼻子。环顾四周,也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如果凶手还活着,在五年前就已经现场清理了。就算真的漏下什么,五年的时间也足够凶手对紫处进行清处理。虽然这么想,但她依旧执着的认为这次一定会找到新线索。

    当谭芝靠近马桶时,突然布满灰尘的水龙头发出哗哗哗的响声。她转身就看到血从水龙头里流出来。

    血?水管里怎么可能有血存在?!

    谭芝走到洗手池旁,发现这水龙头是电子感应型的。也难怪它会自动流水出来。这水龙头流出来的根本就不是血,而是铁锈。她抬着看了眼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进来时厕所小隔间的门,全都是关着的。现在却有一间却是开着的!

    莫非……

    谭芝让自己保持冷静。或许这道门本来说是半掩着的,而自己进来时并没留意到。又或许六是被风吹开的……

    冥冥中仿佛有股力量牵引阗她向那间开着的小隔间走去。

    在马桶后面谭芝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位十六七岁的女孩,齐耳短发,大眼睛。看她那身制服可以辩出她是五中的学生。为什么会有女学生的相片留在这里?

    “在女学生跳楼自杀事件的第3天,与她一同加入合唱团的好友韩清也离奇失踪了……”秦慧正在解说,突然看到谭芝和阿泽在不远处交谈,谭芝好像递了一张相片给阿泽,她那张漂亮的脸上还带着醉人的微笑。秦慧的心像压了快石头,沉甸甸的。

    “秦慧,看镜头哦。”摄影师小辉出声拉回秦慧的注意力。

    谭芝看到秦慧和小辉,脸上的笑更深了。身为女人,她当然知道秦慧为何分神了。

    “嗨!我看她对你挺有感觉的嘛。”

    阿泽开始不明白谭芝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有些慌乱别过头去的秦慧,心下了然。他并不打算对此事说些什么,特别是对这个女人。所以他语气淡漠的转移话题:“谭芝小姐,今天不是去第二现场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难道有新发现?”

    谭芝脸上依旧挂着迷人的笑,递上在厕所恨现的照片。

    “这相片……”

    “我刚刚在洗手间里找到的。你认识相片上的这个人?”

    “她就是失踪的韩清!”

    “看来我还真的是找到了线索呢。你们说韩清失踪,可是五年来都没有她任何的消息。我看到以前那些学生录下的访问,说韩清在洗手间被人用水管绞死了,而这个传闻据说是从秦琴口里传出的。失踪的学生在厕所里上吊自杀,唯一能证实这个传闻的人是幸存者秦琴,对吧?”

    “是的。只是秦琴从以前就被怀疑有精神病和梦游症。所以警方没有采信她的证词。因此将失踪的韩清以离家出走了结此案。虽然秦琴保住了一条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刺激过大,她的智力退化到等同于5岁小孩。”

    “哦~~的确挺惨的。”谭芝觉得有些地方还没想明白。比如说:整个合唱团的成员除了秦琴之外,全部遇害。如果凶手是蒋原美的话,她为什么没有将所有的成员都杀掉,而独独留下秦琴这个目击者?就算她当时失误没有成功杀死秦琴,用五年时间来杀害一个智力退化到5岁,毫无反击之力的秦琴,应该卓卓有余。可蒋原美为什么没有这样做?是因为良心发现?一口气杀掉十一个学生的魔头又怎么会懂得‘良心’。另一种可能就是……蒋原美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看到大楼入口处挂着醒目的‘康宁精神病院’六个大字的话,谭芝还以为自己到了孤老院。纯白色的楼房、纯白色的围墙。透过围墙的隔栏,可以看到身着蓝白相间条纹服的精神病人。有的呆坐在树下对着某处发呆,有的歪着脑袋拼命的张大嘴巴试图咬下自己的鼻子,有的却像吃了兴奋剂般边跳边唱着不成调的歌。四周站着几个身穿护士服的女人。这些女人跟传说中的白衣天使相差甚远,从她们木然的表情可以猜得出,对于眼前这些不正常的人她们早已麻木。

    谭芝和阿泽站在这些人中,感觉特别扭。就像两个火星人来到了地球。

    谭芝觉得他们应该都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当然她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了解他们的过去。她现在只想见到一个人。

    没多久,一位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将他们两带入一个房间。取出证件登记好之后,再跟随他向大门的另一个方向行去。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前方出现一幢小楼。小楼四周种满了槐树,开出一串串的小花朵。这根本不象是病人的宿舍,反倒像似有钱人住的别墅。

    谭芝此刻分不清自己心底那份激动和兴奋从何而来。也许是因为即将看到秦琴,在她身上可以找到能够解开谜团的锁匙。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泽,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默默的跟在中年医生后面。

    这房间采光不错,很整洁。靠窗位置坐着一个皮肤白析的女子。她像具蜡像般动也不动,一直对着窗户。

    白袍男医生走过去轻轻拍了下她的肩。他在此之前好像感冒般咳嗽着。

    秦琴转过身来,脸上露出孩子般天真的微笑:“叔叔……是来接秦琴回家的吗?有没有给我买棒棒糖啊?”

    明明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言行举止却像个小孩。这让谭芝看了浑身不自在。不知道应该为她感到同情,还是应该为她能够忘记那些痛苦的记忆而庆幸。

    秦琴看到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赶紧缩在白袍男医生背后,用颤抖的声音叫到:“叔叔~~~他们是坏人,坏人来抓秦琴了……”

    “秦琴乖啊,他们是给秦琴讲故事的好心人,不要怕。”白袍男医生好心的安抚到。

    “坏人!他们是坏人!!!我怕!叔叔,让他们走……他们会杀死秦琴的!”秦琴显得很激动,手紧抓着那白袍男医生不放。

    谭芝和阿泽对视了一下。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毛耸公仔靠近秦琴。“秦琴最乖了,你看,姐姐帮你带来了好玩的东西哦~~”

    原先激动的秦琴安静了不少,看着谭芝手里的公仔。就像个想开口要东西却又不好意思的小朋友。

    谭芝趁机靠近她,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里。“秦琴呐,姐姐很喜欢秦琴,想跟秦琴做朋友……可以吗?”

    “嗯,姐姐是好人吗?”秦琴抬起一双像孩子般清澈的大眼望着谭芝。

    “对,姐姐是来看秦琴,关心秦琴的,所以你不要害怕。”

    “姐姐真好。”

    谭芝笑了起来,接着说到:“秦琴呐,姐姐好久都没有听人唱歌了,你可以唱给姐姐听吗?”

    “我不喜欢你!走开!!”秦琴突然变得很激动,将毛耸公仔扔在地上,发疯般推开谭芝向房外跑。

    “以前也曾有过警官来找秦琴调查过一些事情,最后也放弃了。自从她放院我就接手照顾她。5年来她很少与人交谈,大多数时间都是对着窗户发呆。唉……她已经够可怜了,那些事件警方在5年前就已经结案了,她现在这样子我想,你们也不见得能问出些新线索。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

    白袍男医生说完就离开了房间。留下一阵咳嗽声

    “谭芝小姐,你还好吧?”阿泽也没料到秦琴会突然间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刚刚看起来明明还好好的。

    “没事。”谭芝从地上爬起来。回想起先前秦琴过激的举动。秦琴好像很怕见到陌生人,也不喜欢玩具。

    就算她不喜欢他们两个陌生人,大可以让白袍男医生将他们赶走。可她为什么要跑出去呢?是偶然?还是另有目的。他们到底忽略掉了什么?

    “谭芝小姐,我们回去吧。”

    “好。”

    “这公仔也带走吗?”阿泽不明白谭芝为什么会大老远的带个公仔给秦琴。这个女人做的很多事情他都无法理解。就像那天她捡到韩清的照片,就硬要他带着来这里找秦琴。

    谭芝看了一眼毛耸公仔,笑着说到:“算了,这可是我为秦琴精心准备的见面礼呢!”

    望着直出精神病院的一男一女。秦琴叹了口气,坐在床上。脑中一片混乱。看到地上的毛耸公仔。起身走过去在它身上踢了几脚,然后躺回床上。

    外面的咳嗽声越来越远。秦琴从床上爬起来,将公仔紧紧的抱在怀里,偷偷的掉着眼泪。

    “阿泽,女子五中的电子监控系统还可以用吗?”

    “当然。虽然荒废了5年,但电子系统全都保存完好。”阿泽不明白这个女人又想搞什么名堂。

    “那你可以调出五年前的录相吗?”

    “你是想从当年的影相中查找线索,不过那只有影相,并没有声音。”

    谭芝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做为译音师,声音分析才是她的专长。但她的身份可不单单只是个译音师那么简单。她这次之所以会参与这档节目,也是冲着女子五中这起惨案,才肯肯答应代先生的请求。

    “像那种监视器,都会装有小型的麦克风。我想应该能找到些线索才对。”

    阿泽当初拉手这档节目的时候,上面就把相关资料和影相调给他们组,以备查找。资料室里那堆铺了尘的录像带,看来这次是派上用场了。

    影相中出现一个身着校服的女生。齐耳短发,大眼睛。谭芝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厕所照片上的女孩子。

    “韩清!”阿泽也认出她就是相片上的女孩。只是不明白这么晚了为何还会出现在教室的走廊上。

    画面有些雪花杂点,看起来极不稳定。阿泽调了下仪器,依旧没有清淅的迹象。只听到谭芝在旁边笑了起来。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是监控器录相时受到干扰,才留下的雪花杂点,跟播放器无关。”

    阿泽听了,觉得有些汗颜。真没想到谭芝这个女人居然一眼就能够分辨出来,她真的仅仅是声音分析师吗?

    阿泽正在琢磨着,便听见谭芝咦了一声。

    “这个人不是秦琴吗?”

    !!!

    谭芝就是想不明白,这个时候秦琴为什么也出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难道真的是巧合?从她脸上的神情来看,并不像在找人,反倒象是在跟踪。

    “从这晚之后韩清就失踪了?”

    “警方也确认过,这的确是韩清在女子五中最后的影相纪录。我也曾看过这段影相,但并没有找到任何的可疑之处。我也曾调出韩清的相关资料,以有在学校的所有影相纪录。只是当时那些提供口供的学生说,韩清失踪当晚,蒋原美在厕所发现晕倒的秦琴。秦琴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失控的大叫,说韩清死了。还喊着要带同学去案发现场。当时蒋原美让医生给她注射镇定剂上,并一口咬定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一个小时后,大伙随秦琴来到教学楼的女厕,但并没有看到韩清的尸体;甚至连丝血迹都没有。”

    谭芝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开口到:“的确没有其他同时录到秦琴与韩清在一起的影相。不过,麦克风却录到类耳朵听不见的微弱声音。既然警方会判断韩清的失踪事件与五中无关,搞不好是他们忽略了什么细节。”

死歌(八)

    “细节?”

    “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一直在想。在秦琴昏倒之前,她想做什么?她为什么会告诉大家韩清死了?由此可以推断她应该是韩清失踪事件的目击者。韩清、邓欣和秦琴同为合唱团成员,并且秦琴与邓欣同一宿舍。韩清是因邓欣介绍才进入合唱团的。而据当年学生们所提供的口供,证实韩清经常帮秦琴占位置。由此可知,他们三个是好友。而邓欣出事前,是由秦琴陪她回宿舍的。韩清失踪前我们并没有找到证明秦琴与她在一起的证据。但从她醒来后的反映来推断,她应该看到了韩清遇害全程。我们可以来个大胆的假设。”

    “什么假设”阿泽觉得谭芝小姐分析得不无道理。

    “韩清因为好友邓欣之死一直处于悲伤和恐惧之中。”

    “谭芝小姐,邓欣的死让韩清悲伤,这一点旦且说得过去,至于你说的恐惧……你是怎么知道邓欣的死对韩清造成恐惧的?”阿泽提出疑问。

    谭芝正想回答,却看到一道黑影出现在阿泽身后。

    阿泽感觉一股气向他袭来,一回头就看见代先生面带微笑的站在背后。

    这个代先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像遇见什么喜事一样,天天像个笑面佛。以前他可是出了名的古板。仔细算来代先生的变化,仔细算来应该是从谭芝小姐进入拍摄小姐后才开始的。

    难不成代先生也想来个老牛吃嫩草?那他这头牛未免太老了点吧,算起来都可以做谭芝小姐的父亲了。

    代先生大咧咧的拖张椅子,一屁股坐在谭芝身边。“你们的话我刚刚在个面都听到了。难道你怀疑韩清是杀害邓欣的凶手?”

    谭芝扬了扬好看的眉毛。将椅子轻轻的移了移。“我并没有这样说,只是代先生的思维促使你往那方面想而已。”

    谭芝说完就听见阿泽溢出的轻笑声,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阿泽马上会意,解释到:“代先生可是我们电台的前辈。我们组也只有你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唉呀,阿泽原来我在你们的心目中就是这模德行呐?!谭芝小姐这种率直的女人。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生不逢时,奈何奈何?”

    谭芝轻咳了几下,代先生才止住话,然后转声到:“谭芝小姐请继续。”

    谭芝揉了揉有些发热头,继续刚才的分析:“据目击邓欣坠楼的学生说,当时韩清最先发现她在楼顶。”

    “那么远的距离,而且又是晚上。韩清为什么会肯定那个人就是邓欣呢?”阿泽觉得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谭芝脸上的笑更深了:“因为韩清看到了手机绳上的电子发光器。”

    “她怎么可以肯定那个发光器就是邓欣?”

    “你这个问题不错嘛~用手机绳电子发光器的人当然不止邓欣一个,但当时急着想找到邓欣的韩清情急之下哪有意识到这些?所以才会在她跑到天台的时候,找不到邓欣。”

    “难道邓欣跑了?”这次是代先生提问了。

    “邓欣不是跑了,而是她当时根本就不在天台上。”

    “何以见得?”代先生依旧面带微笑的说。

    阿泽也认同谭芝的这个结论,于是开口说到:“天台我们也去过。别说躲一个十几岁的人了,就算只兔子也躲不了。”

    代先生有点不明白了。“天台上的人不是邓欣,又是谁?”

    “凶手。”谭芝直接说出结论。

    阿泽又问到:“韩清到天台时,为何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凶手不是人?”

    代先生笑到:“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谭芝小姐,那你说说看韩清看到的光到底是从何而来?”

    “阿泽,麻烦你把灯关掉。”谭芝从一个小袋子里取出一支红外线的闪光笔。她按了一下按钮,只见一束红色的光直直的向女生宿舍的天台上射去,并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这些小玩艺儿,精品店里到处都有得买。”

    “原来凶手当时是利用这个闪光笔,制造出了邓欣在天台的假象!那凶手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只有韩清一个人看到那束光?难道说是韩清在说谎?韩清是凶手?!”

    谭芝听到代先生的话,嘴角轻轻往上翘,样子美极了。“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敢肯定,凶手绝对不可能是韩清。”

    阿泽见谭芝回答得如此肯定,忍不住问到:“何以见得?”

    “照案发现场那些同学们留下的口供来看。当时韩清的确是去过天台,可她并没有找到邓欣。当她走到花坛边时,邓欣刚好从楼上坠下来,并在短暂与她目光相接时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阿泽觉得有些奇怪。那些口供他也看过,为什么没有发现异样?反倒是这个谭芝小姐从中找出了线索。

    “韩清,小心背后。下一个就是你了哦~”谭芝重复着邓欣死之前对韩清说的那句话。

    代先生拢了拢衣服开口到:“你这丫头,干嘛无端端的发出这样的声音,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怪吓人的。”

    谭芝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因此可以证明两点。”

    “哪两点。”阿泽显然对谭芝的推理很感兴趣,不自觉中直起了身子。

    “第一点:证明韩清并非推倒邓欣的凶手。因为案发时韩清在楼下。第二点:邓欣死前对韩清说的那句话,让韩清心生恐惧。基于以上两点,韩清才会在夜里偷偷到音乐教室。也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影像部份。”

    “嗯……有道理。可是秦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教学楼又是为什么呢?”

    “从摄像的时间来看,秦琴是在韩清后面出现的。她当时身着睡衣,我们可以这样假设:原本打算睡觉的秦琴看到独自一人的韩清,怕她出事,因此才会偷偷的跟在她后面。”

    阿泽双手环x,一脸凝重,像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一会才开口到:“那秦琴为什么没有当场叫住韩清,而是选择跟踪她呢?”

    “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这段影相,麦克风录了细微的声音。除周围的杂音,而且是相当大的杂音……剩下的声音像风,又像水管。如果能够顺利除去那些杂音,并将数据补齐再组。在眼睛看不见的地方,声音会透过回音效果传出。一般被称为‘幽灵之声’的声音,其实只是其他地方的人们谈话的声音……这种例子相当常见。”

    “谭芝小姐……我觉得秦琴当时应该是有目的性的跟在韩清身后。”

    “代先生,呵……你又是从哪个角度分析出来的?”阿泽被代先生突然冒出的话逗笑了。

    “首先,依秦琴和韩清的关系,韩清没理由不理会秦琴。另外,秦琴走路时的姿势,很明显是跟踪。”代先生看着影相机上的秦琴,语气相当肯定。

    阿泽忍不住问:“秦琴跟踪韩清的理由是什么呢?”

    “秦琴怀疑韩清是杀害邓欣的凶手!”

    “韩清是杀害邓欣的凶手?!”阿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琴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是当时她没有在现场,而自从邓欣事件发生之后,韩清的举动就变得很异常。而且知道邓欣怀孕的人,全校只有她们两个……”

    “代先生,你这也只是假设而已。那韩清为什么突然失踪?你可别告诉我她是为罪潜逃哦~~像你这样推测的话,秦琴是凶手的可能性还大些。邓欣案发当时,秦琴有不在场的证据。而韩清失踪前秦琴跟也有跟在她身后。”

    两位各执观点的男人进行口角之争。慢慢发现少了一个人的声音。阿泽和代先生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到谭芝身上。

    谭芝熟练的操作着仪器。

    当仪器荧幕出现一段平稳的音波走势图时,她比了个让他们两禁声的手势,然后载上耳麦。

    耳边传来喀兹喀兹的声音。

    过了大概半分钟后,才听到有东西细微的声音。接着像似有什么东西倒下来。

    会是秦琴吗?

    (啊……韩清!)

    (请过去……请过去……)

    (韩清~~~~~~是你吗~~~~~~)

    谭芝不由得瞪大双眼。

    这声音她听出来了!上次和阿泽一起去了趟疯人院,她一直记得这道声音!

    这是秦琴的声音!!!

    那又是谁在唱着“请过去……请过去……”?难道是韩清?

    阿泽发现谭芝小姐的脸色的些苍白,隐隐感觉到不对劲,立马出声叫住她。

    谭芝取下耳麦,整个人向后低在椅背上。脸色相比先前的苍白,回了一点血色。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声音切换到公放里。

    (伊呀……伊呀……救……伊呀……)

    (韩清~~~~~~喀兹……喀兹……咚!)

    “是秦琴倒下的声音……我只是分不出她到底被什么东西弄倒,像似被袭击了,而且凶手是从后面袭击的。”

    (请过去……请过去……)

    “这歌声很苍老、很沙哑,像老太婆。”谭芝细细的将公放里传出的声音向代先生和阿泽讲解。

    (叽哩……叽哩……)

    “有东西束紧的声音……是绳索?”代先生好像对声音也有些研究似的。

    “不,是水管。”谭芝直接告诉他正确答案。

    (吁……吁……吁……)

    阿泽一脸疑惑的问:“这又是什么声音?”

    “这是急促的呼吸声。是隐入呼吸困难的人所发出的特有的声音。”谭芝用专业的声音辨析能力解说着。“如果人上吊自杀的话,脖子的血管和气管会因体重应声断裂,所以她并不是自杀的。自杀不可能存在呼吸声。我们听到的声音,是凶手用力气,不规则地或勒住韩清的脖子。这种音我们也可以现场制造出来,比如说:用双手拉水管。”

    (请过去……请过去……)

    整个房间里都是水管勒住韩清脖子时发出的叽哩声,以有老太婆般沙哑的歌声。

    每个人的心,都变得异常沉重。

    韩清并没有失踪,她在那天晚上就已经被杀了。

    凶手会是谁呢?

    杀韩清的动机又是为了什么?难道韩清目睹到这人杀害邓欣,所以要灭口?

    若真是这样的话,做为目击韩清案件目击者的秦琴,为什么没有遇害?难道她当时躲在某个凶手看不到的角落,因此逃过一劫?

    (嚓……嘶……嘶……嘶……)

    谭芝听得出,这是拖东西发出的声音。

    “谭芝小姐,这又是什么声音?”

    谭芝揉着发痛的额头,淡淡的回答:“凶手在拖行着韩清的尸体。”

    (嚓嚓……嚓嚓……嚓嚓……)

    谭芝这些天一直在分析女子五中录相及音带。里面发出的嚓嚓声让她很困惑。她已用尽各种办法意图清除的杂音,可那‘嚓嚓’声依旧存在。

    这只能够证明音带里面的‘嚓嚓’声,并非她起初以为的杂音,而是它本来就是音带里的一部份。也许是凶手身上发出的,或者说是凶手出现时身上所附带的东西所发出的声音。

    谭芝戴上耳麦,那道像老太婆般沙哑的歌声又再次回荡在她的耳朵里。她突然觉得,这歌声就像那尘封的古老诅咒慢慢,慢慢的苏醒……

    (请过去……请过去……这是通往哪里的路哦~~~~~)

    怪了,她现在播放的根本就不是歌曲片段,为什么还会听到有音乐声传来呢?而且不是老太婆的沙哑歌声,反倒像几个十七八岁的女生合唱的声音。

    谭芝取下耳麦,那道歌声依旧在室内回荡着。

    谭芝像被某种东西所支配着,一直往外走。她此刻是清醒的,她只想找到歌声的发出点到底是在哪里罢了。

    “嘻嘻……呵呵……”

    哪里来的笑声?

    好像是从背后传来的.

    !!!

    谭芝停住脚步,猛然头……背后什么都没有。

    那刚刚的笑声从何而来?

    说来也奇怪,从她听到背后发出的那阵笑声后,先前听到的歌声居然消失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站一间教室门前。在门口左边的白色墙壁上钉着一面铁牌,上面写有‘储物室’。

    谭芝觉得这面写着‘储物室’的铁牌有些怪异。到底怪在哪里呢?

    !!!

    对!就是这个地方不同!照常理来说,荒废了五年的教学楼应该布满灰尘,就算是标示牌也不例外。可这面‘储物室’标示牌却滴尘不染,反倒像有人天天都照顾它擦拭它。

    谭芝似乎可以感应到这间储物室里藏有能够解开谜团的东西。

    她的手才刚刚碰到门把,门就自然的打开了。这样的怪事让从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之说的谭芝也有点毛骨悚然。她在靠门的左边墙壁上找到了开关。

    一下子,漆黑的房间被灯照得通明。

    自她踏进这间储物室,整个头就昏沉沉的,背也很不舒服。

    谭芝打量着这个房间。也不算太大,堆了一些书以及老旧的乐器。整个房间像密室一般被封得死死的,连丝风都透不进来。也难怪自己会觉得头昏沉沉的,搞不好是缺氧。

    靠门右手边的那张桌子吸引了谭芝的注意。

    桌子上摆着一迭厚厚的记录簿。那上面写着‘书本借出入登记’几个字。谭芝拿起最上面的那本东一页西一页的翻着。

    突然,谭芝的目光停在了最后一页上。

    《借书人---------------书名-------------借书日期------------还书日期

    陈邓欣---------------《歌词注解》------------2003年7月1日-----------2003年7月1日

    纪末--------------《歌词注解》------------2003年7月3日-----------2003年7月4日

    林杨旎---------------《歌词注解》------------2003年7月5日-----------2003年7月6日

    阮秦琴---------------《歌词注解》------------2003年7月7日-----------______

    7月7号?也就是发生大惨案的前一周。

    虽然这看起来跟大惨案没有什么关联,但谭芝就觉得很奇怪。这本借书登记本上记载的都是五中女子合唱团团员的名字。

    秦琴怎么想到借这本书呢?偶然还是特意?

    正当谭芝集中思考的时候,身后的书架突然伟来叭的一声,让她回过神来,盯睛一看。只见一本书掉到了地上。

    “今天还真是奇怪了,居然接二连三的被莫名其妙的声音吓到。”谭芝自嘲着走到那书架前,蹲下身想将它拾起。见到书的名字,突然停住了动作。

    《歌词注解》

    !!!

    它不是被秦琴借走了吗?为什么还会好好的放在这里?刚刚那本借书登记本上,还书日期明明是空白的,秦琴明明还没有还书啊!

    谭芝看了看书本的封面。这本书还真是怪呢。居然没有作者,连出版社都没有。翻开书页里面居然是关于《请过去》的歌词注解。

    《请过去》?

    !!!

    那不是她先前听到的那首歌吗?

    《请过去》的歌词注解居然是……离奇失踪!!!她从来不知道歌词背后居然隐藏着这等含义。于是继续往下看。

    谭芝感觉到背后有股凉气向她袭来。

    “叽哩……叽哩……叽哩……”

    这种声音对谭芝来说并不陌生。这是人的脖子被别人用力掐住时,喉咙发出的声音。

    难道……

    谭芝慢慢的转过头去……

    “啊!”

    摄影师小辉被水管吊在书架上,与她仅有两三步的距离。他正用力的伸手想拉住她,他的眼里满是求生的渴望。然而他脖子上那根透明的水管在他不断用力挣扎时,越缠越紧……越缠越深!

    渐渐地,粘稠而炫眼的血从伤口处流出来。滴落在水泥板上,像极了一绽放的花朵。

    “那家伙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表示想立刻回到组里工作,不过我想现在只能让他在采访车上好好休息了。”

    除了谭芝之外,代先生是第二个发现摄影师小明的人。也是他将摄影师小明救下来,及时帮他处理伤口,并要求谭芝不要将此事透露给其他人,以防引起大家的恐慌,影响到节目的制作进度。

    阿泽他们赶过来的时候,代先生只是说摄影师小明太累需要好好休息。摄影部份就由另外一个叫阿辉的人接替。

    “那么接下来,我们的拍摄将移到学生宿舍进行。秦琴的室友杨旎就是在那房间里失踪的。据当时警方的调查,还证实失踪的还有另外一位成年男子。据杨旎室友秦琴证实,该男子是杨旎带回来过夜的男友。”

    谭芝静静的听着秦慧对着镜头的解说。

    组员们搬着器材往学生宿舍行去。

    谭芝跟在阿泽后面。她想了想,决定将今天在储物室发现的那本名为《歌词注解》的书告诉他。必竟他两是搭档,他有必要知道。

    “这是我刚刚在储物室找到的。”

    阿泽拿起来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谭芝感觉有道目光向她投过来,她回望过去发现秦慧转身离开的背影。她忍不住自嘲到:“看来,某个美女把我当成情敌啦!”

    阿泽好像很不喜欢听到谭芝这样的口吻,立马转移了话题:“谭芝小姐,这本书有什么疑点吗?”

    “在借书登记册上,有幸存者阮秦琴的名字。这本书里写着歌曲里报隐藏的恐怖讯息和暗号。《围起来》的其中一种解释是流产后的女人变得精神状况不稳,而在黑暗的地方将孕妇阶级。将出生的孩子视为‘笼子里的鸟儿’。‘

    何时才会飞出来’指的是流产。‘在你后面的人是谁?’是指在背后笑着推人跌下阶梯的女人。如果按照歌词解释的话,凶手也许就是按照歌词去进行狩猎杀人的。”谭芝将歌词注解与案件进行大胆的假设和推理。

    “那……会不会是秦琴因为看了这本书,无意间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因此引来凶手的谋害?”

    “有这种可能。”谭芝也觉得阿泽的猜测并不无道理。“……如果和练习曲目有关的话。那么纱只的失踪案的确可以和《剪刀石头布》这首歌的注解吻合。秦琴曾证实杨旎在失踪之前,将她援交的对象带回宿舍,并且一边唱着这首歌,一边将那男子杀害的。”

    “《剪刀石头布》不是买人口的歌吗?如果将援交和这首歌结合在一起的话,看这个节目的观众应该会觉得很有趣吧。只要跟一连串事件扯上关系,我们这档节目肯定会很火。哈哈……”代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谭芝和阿泽的身后冒出来的。

死歌(九)

    谭芝和阿泽用无奈的眼神对望了一眼。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个代先生来无影去无踪不说,一天到晚张口闭口都是‘收视率’这三个字。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可是曾发生过大惨案的女子五中呢,他这样的想法就算是死者听到也满怀怨气吧。

    谭芝没有理会代先生那张笑脸,继续对阿泽说到:“跳楼的邓欣与秦琴也是室友吧。”

    “嗯。看来有必要重点调查学生宿舍。”阿泽也觉得宿舍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在等着他们。

    推开门,一阵怪味扑面而来。窗户上布满了灰尘。两张靠墙的木床出现了被蛀的痕迹。靠窗左边是灰白色的衣柜,右边摆着一张同色系的写字台,写字如前还摆着一把生满铁锈的椅子。

    这就是秦琴、邓欣还有杨旎都住过的房间。

    “这个房间警方只调查过一次而已.”代先生当年负责跑五中大惨案的新闻,对此处还记忆犹新。

    “仅仅一次?”谭芝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当年负责查此案的那批警务人员。草草了事,只看案件的表面就急匆匆的定案,然后再编套看似合理的结果忽悠死者家属。他们难道不知道死者生前住的地方是最有可能留下破案线索的吗?“如果世上真的存在灵异之说的话……他们这样的结案方式,受害者的亡灵也不会安心吧。”

    “秦琴的语词不被警方采信,是因为她精神状态极不稳定,而且她的脑部受到重撞记忆力也有些问题。在音乐教室的惨剧发生后,警务人员对这里进行过调查,在这个房间里产发生过意外的杀人事件,但尸体却离奇失踪了。

    后来警方发现杨旎的布偶中被装了窃听器。而且装设窃听器的人正是她援交的对象。而从手机的通话记录上查到,装置窃听器的人是她以前的班主任。据他的口供,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杨旎产与他发生过性关系,不过她升上2年级之后就和一堆男人交往。他看不惯所以假借送毛茸公仔之名,在里面动了手脚。”阿泽说到这里,把话停住,然后看了谭芝一眼笑到:“他这一点跟你很像。”

    “哦~~难道谭芝小姐也有这方面的嗜好?”代先生眼里满是兴趣。

    谭芝笑着转开话题:“那部份声音档案……”

    “我已经给你了。”

    谭芝在当初接手这份工作时,阿泽的确是将音带和光盘全提供给她了。也许当初一心只查找死者生前的部份,而忽略了毛茸公仔里的录音。好在她在来这之前就将所有资料档案存入计算机作备份。

    谭芝调出那份声音档案。

    在一小段走带声之后,传来稀稀唰唰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除衣之类的。没过多久便传来急促的呼吸声,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吁……吁……。吁吁……)

    (赢了好开心~~~~~~)

    (咕喳……咕喳……)

    (剪刀石头布~~~~~~)

    (咕喳……咕喳……)

    这声音……难道杨旎在**到达**时,用剪刀将身下的男子刺死?

    这份声音档案阿泽在此之前早就听过了。他了解谭芝此刻心中的设想。于是开口道:“根据警方调查结果,杨旎在**时虽然唱着《剪刀石头布》,不过却没有杀人的征兆。”

    “这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在呻吟……”

    (吁……吁……吁吁……)

    这是肺部或者心脏被刺伤时常见的现象。警方应该没有仔细分析这份声音档案吧。谭芝伸手调了下仪器。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入五中之后心里总是怪怪的。每当她打开这些声音档案时,背后就有股气息袭来。她甚至可以透过那些听到的声音看见当时的情景。

    (咕喳……咕喳……)

    这声音……这种粘稠感……是血吗?是利刃撕裂肌肉磨擦骨头的声音!秦琴所说的,原来都是真的!

    接下来又是歌的部份

    (赢了好开心~~~~~~剪刀石头布~~~~~~)依旧是韩清失踪时唱《围起来》的那个沙哑的声音。

    光凭歌声是无法确认对方是否真的是同一个人,而且仅有一份录音带也找不到其他更有利的证据。很多人都可以模仿出相同的声音,就像古老的口技也是如此。所以她现在需要的是列多关于杨旎的声音档案。于是谭芝向阿泽问到:“有。在那位班主任装置的那套只有杨旎回房才会启动的窃听器md里,全都是杨旎的声音。”

    谭芝将md里的录音带全数复制到计算机上,然后再由仪器输送出来。

    (呵呵……从今天起我就要打搅你了咯。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你可要当面跟我说哦~~)

    (你是校女子合唱团的?!很酷很厉害哦!听说你们下个月还要替学校参加市青少年合唱大赛。你们就是我们眼里的英雄呢!呵呵……我以前在那个学校也是合唱团的成员。)

    (……哇!真的可以吗?)

    (……呵呵……我刚刚没有吓到你吧。我太过激动了,所以……)

    (我听那些同学说,以前睡这张床的女生自杀了。她是怎么死的?)

    (我才不像那种人呢!我只是有些八卦罢了。对了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我有一个男朋友。我希望他能来我们寝室约会。你也知道我们女子五中是出了名的严格。又是全封闭式的管理。如果被校方发现的话……)

    (谢谢你。我好高兴认识你。我保证会努力的!)

    在这份录音带里,杨旎像在跟人聊天,但又一直都是杨旎一个人在说话

    (谢谢你。我好高兴认识你。我保证会努力的!)

    (赢了好开心……剪刀石头布……)

    谭芝将这两句相近的声音截下来,反复播放。听起来的确出自同一个人。难道真的是杨旎杀了那男人?但仔细观察译音器上的声波趋势图,却有细微的差异。这种奥妙的差异又代表着什么呢?杨旎是在那张床上边哼着歌,边杀人的。如果……是从那个位置发出来的话,声音的来源有点奇怪。

    “谭芝小姐好像有些不认同这个结果。”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阿泽了解谭芝是一个喜欢找出真相的女人。现在摆在眼前的结果她显然存在着怀疑。

    “我也不敢确定。”

    谭芝集中精神戴上耳麦,那感觉再次向她袭来。耳边依旧是杨旎失踪前留下的声音档案,但谭芝却感觉到有种意识把她带入了另一个空间。

    她看到了!

    一个**着身体的男子身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削的女生。及腰的长发披散开来,无法看清她的面孔。她的细腰狂乱的摆动着。身下的男子发出粗重的喘气声。然而女子的手中突然间多出一把锥子,用力刺向身下一脸享受的**男子。那男子瞪大了眼睛,眼里满上惊惧。

    x口被锥子刺开的洞,如泉眼般涌出鲜红的血液。

    (赢了好开心~~~~~~剪刀石头布~~~~~~)

    是谁?

    真是不好意思哦,最近工作很忙,计算机又被小偷瞄去了,所以更新得比较慢(不,正确的说应该是超慢)特此向喜欢此文的大家道歉:)我是很有诚意的哦~

    是谁在唱歌?

    这声音并不是床上那女生发出来的。

    谭芝见过杨旎的相片,她当时留的是短发,根本不是长发!

    那么,床上那个女生是谁?为什么看不见杨旎?为什么她只看见那男子一脸痛苦,那双粘着血液的手微微的抽搐着……谭芝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血液的温度!

    不妙!应该是精力太过于集中的原故,她进入了声音的世界!

    阿泽发现谭芝面色苍白。听说曾有译音师进入声音世界而精神失常的案例,难道谭芝小姐也……

    “你,还好吧?”看到谭芝取下耳麦,阿泽不自觉松了口气。

    谭芝的脸色依旧苍白,但脸上却带着迷人的微笑.还真看不出来,这个阿泽居然还会关心她呢。她正想开句玩笑话捉弄一下,身后就传来代先生的声音。

    “谭芝小姐应该是太累了吧。验证幽灵的声音才是主秀,你现在还是先休息一下。我可不想你还没上镜,人就先晕倒了。”

    “好的。”谭芝也不想跟这个老家伙呆在一起,离他远点她还求之不得呢!

    阿泽看了一眼坐在角落休的谭芝。她好像很排斥代先生。虽然她总是好脾气的面带微笑,但他还是可以感觉得出。看到谭芝望看他这边,阿泽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其实在她的眼神扫过来的那一那,他还是有些心慌慌的。无意间看到她给的那本《歌词注解》。趁大家都休息,他拿著书向她走过去。

    “你刚刚听到什么了?”

    “……刚刚……听杨旎声音档案的时候,看到那男人被杀的画面。”

    “……”

    “有时候,当我集中精神在声音上时,我就会进入那个世界并且看到奇怪的景象。”谭芝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阿泽,脸上又扬起迷人的笑容:“你可以不相信,没关系的。”

    “我信。”阿泽没有料到她会跟他说这些。

    原来译音师能灵的传闻是真的!“如果那是事实的话,那么就是类似言灵的东西。”

    “言灵?”谭芝虽然常常跟声音打交道,‘言灵’这个说法也是第一次听说。

    “以前大人们不是常告诉我们,说不祥的话或者是犯忌讳的话,都会成真,所以要谨慎。自古以来人们就深信话语或者歌词里都寄宿着灵魂,它们能发出神奇的力量。或许那只是一种暗示,不过透巡谈话来影响听者思绪的力量,就是言灵。”

    阿泽的话让谭芝想到了一些事情。如果真的有言灵存在的话。那本作者不祥的《歌词注解》当中也曾指明歌曲中蕴藏着超呼想象的力量。就像她听到歌声,只要集中精神的话就会进入歌词的意境中,甚至会看到另一个空间的景象。

    “你感受得到歌曲中的世界?”

    “嗯,那时候,杨旎的歌声……她的歌声不是来自床上。”谭芝回想着先前看到的景象。

    “什么!……等一下,你说杨旎的歌声不是来自床上?那杨旎到底是在哪里唱《剪刀石头布》的?”

    谭芝集中精神,回想着先前耳边出现的声音。

    (赢了好开心~~~~~~剪刀石头布~~~~~~)

    那种奇怪的气息又从背后袭来了!

    谭芝又进入到了那个空间。那个**着身体的男人依旧静静的躺在床上,血依旧从那个伤口中缓缓的往外冒。她拼命忍住胃中涌起的呕吐感,找寻着歌声的来源。

    她顺着那个男人的眼睛看到了摆在床头的毛茸公仔。公仔那两黑黑的眼睛像有生命般狠狠的瞪着她,但它的嘴角却微微往上翘着,看起来有些邪恶。但声音并不是从毛茸公仔肚子里发出来的。

    也不是男人嘴里发出的。

    这声音到底从哪里发出来的?

    (赢了好开心~~~~~~~剪刀石头布~~~~~~)

    !!!

    谭芝看到了!又是那个身材瘦削,长发及腰的女生。她嘴里好像念着什么:“我要那边个。”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谭芝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那边个~~~~~~不可以.”

    !!!

    屋里还有其他人!是谁?

    声音依旧继续着。

    “那就再商量吧~~~~~~就那么做吧~~~~~~”

    !!!

    谭芝听出声音是来自杨旎的床下!她脸贴在地板上,望向床底。看见墙位置放着一个呼呼的东西,象是大的行李箱。她探进半截身子用力想将箱子拖出来,结果箱子却被卡住了。

    搞什么鬼啊!这地板光溜溜的,没理由拖不动的啊!

    总算是把箱子拖了出来。居然是密码箱!更让谭芝感觉奇怪的是,密码锁正在自动调号……

    可以确定歌声是从箱子里发出来的,而且越来越响亮。

    谭芝的心绷得紧紧的,额角不知何时布满了汗水。可她却感觉到一股阴气从背后将她整个人裹住,无法动弹!

    箱子一下子自动弹开来,虽然谭芝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所见的一幕吓得叫出声来。

    箱子里装着一个人。

    她就是杨旎!

    那床上行凶的人又是谁?做为室友的秦琴呢,为什么没有看到她?她在案发当时又去了哪里?!

    “好,接下来进行测试。秦慧准备好了吗?灯光再亮点……对,开始!”

    “学生们突然消失在这个房间里……”秦慧边说边走到音乐教室的讲台边上。讲桌上那装着刀片的文具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秦慧她在做什么哦?不会是词了吧?!”小辉发现摄像机里的画面极不稳定,特别是她身后的影相波动得很厉害。

    突然秦慧抓起文具盒里的刀片,疯狂的在绺细的手腕上用力的划着。嘴里还轻轻哼着播放机里的那首歌。

    “放心吧,好在没有伤到大动脉,伤口已经缝合了。”主医师说完就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录节目的组员。

    代先生看了看表。

    到10点了。

    “这里有我守着就可以了,你们先回女子五中把器材搬出学生宿舍,然后各自回去休息,再开机的日子我会再通知大家。”代先生看起来有些疲惫,连惯有的笑容也从脸上消失了。

    经秦慧这么一折腾大家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谭芝望着行驶在马路上稀稀攘攘的车辆急速的从车窗边闪过。脑中还在回想着秦慧割手腕时的表情。

    阿泽将头靠在车椅背上,闭着眼睛的他此刻看起来好疲惫。

    虽然谭芝不了解阿泽跟秦慧有过怎样的过去,他们两又是因何而分手她看得出来阿泽对秦慧依然留有感情。

    车子渐渐驶出城区,宽宽的车道上见不到一辆车子的踪影。

    组员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你们不觉得那所女中很妖气很重吗?据说是本市最邪的地方呢!先前是小辉,现在又是秦慧……我的天啦,秦慧刚才那疯狂的样子就像被鬼附身似的,我现在想起来都脚软。”化妆师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仍然透着恐惧。看来先前的事件让她受到不小的惊吓。

    “代先生让我们把器材都搬出学生宿舍,还说让我们自个回家休息,再等通知……难道说节目要中止了吗?我们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节目的呢。”

    “其实前不少灵异节目也是因为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才不得不停播的。”

    听到大家东一句西一句的猜测,阿泽忍不住开口打断他们的谈话:“你们不用乱猜测了。代先生是不可能让节目就这样停掉的。”

    谭芝望着从眼前飞逝而过的黑色树荫,无语。

    车上也没有人再说话。静得只剩下轮胎与路面接触的声音。

    谭芝觉得头晕晕沉沉的,正打算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儿。

    “滋~~~!”

    突然一个急车让大家来不及稳住身子。

    车内先前的安静再次被打破了。

    “哇老兄你驾照是不是走后门的呀,好在我没心脏病,吓死人了。”

    “前面好像有人呢。”

    “不会是撞到人才踩车的吧?”

    “走,下去看看。”

    大家说着都下了车。

    谭芝看到在离车大约三、四米处,半扒着一个人。齐腰的乌黑长发散乱的披开来,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女的。也许是车灯射到她眼睛很不舒服的原故,她一直都用手挡住脸。在车灯的投射下,她露在外面的肌白得吓人,没有一丝血色。

    “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呀?”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这个时候一个人在外面是很危险的。”

    大家似乎没有留给那女生说话的机会,披哩叭啦的问了一大堆。那女生也不吱声,只是埋着头半扒在地上。

    “你家住哪里呀,我们开车送你回去吧。你别怕,我们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现在要去前面的女子五中录节目,我们不是坏人。”

    听到就句话的时候,那女生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抬起头来。“我~住在城南东埔街43号1204房。”

    “那么远啊,那你跟我们一起先去五中等我们搬完器材再送你回去好吗?”

    那女生又没了动静,过了半天才开口,声音始终是冷冷清清的就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不用了~~~我在这里等我的朋友。”

    “哇~你一个女孩子家。现在都快12点了太危险了吧,你朋友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

    那女生僵了一下继续用冷泠清清的声音回答到:“快了~~~我们有10几个人。”

    大家见她执意不肯动,也没有再劝她。大家快上车的时候,一个组员突然问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范……甜……甜”

    车又再次向女子五中驶去。

    不知道是快到五中的原故还是因为大家半路遇到那个奇怪女生的原故。一路上不再如先前般沉寂。

    “啊!城东埔街不是拆来建大剧院了吗?”

    “对哦,好像5年前就拆了吧。当时我们还做了一档节目专门报导呢。”

    “那……那刚才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说她住在那里呢?”

    “切~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捉弄你们这几只色狼的啦!”

    化妆师的话把大伙逗笑了。谭芝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坐在一帝的阿泽开口到“脸色这么差,你也认为那个女生说的是真话?”

    “我不认为我们今天遇到的麻烦是因诅咒或灵异引起的。”虽然谭芝在先前清楚的看到那个女生在车灯的照射下,根本没有影子。但她内心却依然固执的一口咬定世上不可能会存在那种东西。

    看到谭芝如此认真的表情,阿泽提起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这是身为声音专家的直觉吗?希望全部都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今天遇到的一切只是巧合。”

    “提出验证‘幽灵之声’这个点子的人是我。我想藉此重新审视当年女子五中的案件。所以我才会答应代先生进入摄制组,我才会花5年的时间去收集五中大惨案的资料为什么你会认为这起大惨案是灵异事件?”

死歌(十)

    谭芝显得很激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阿泽则是冷静的分析她刚刚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花了5年的时间去收集五中惨案的资料?她并非冲着高薪而进入摄制组?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她能够从细小的事物上精准的推断出事件的真相。自从上次在天台亲耳见她对邓欣跳楼死因的推断之后,他隐隐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并不如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声音分析师只不过是个晃子吧,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谭芝看到事情不能再隐瞒下去,只好取出证件递到阿泽面前。“邢事调查重案组------代谭芝。”

    阿泽将证件交还给她,盯着她的眼睛。

    过了好久之后才开口到:“我给你的声音档案,你打开第4档。”

    谭芝讯速将计算机里的声音档案切换出来。

    一道细小的声音从播放器中传出来……

    (求求你……快来救救我……老师来了!我的同学都被杀死了……请你们快来救救我……喂?喂?你听得到我在说什么吗?喂?!)

    (丢手绢……

    丢手绢……

    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大家不要告诉她……

    快点快点捉住她……

    快点快点捉住她……)

    “这是在事件发生当下,秦琴向警方求救时的录音。这是警方唯一采用的秦琴语词。我不能接受警方把整件事的嫌疑都推给蒋原美。秦琴一个人面对当时的情况,不知道有多么恐惧。我真的很想破解这个案子。谭芝小姐……其实5年前我也是一名警察,还接手过五中大惨案。只是事件调查到一半,组里的成员接二连三的发生受伤自残事件。最后上级发文下来将此案转交给另一个组办理。我也因此辞职……当时组员的情况就跟现在摄制组员一样,连伤口都是在同一位置。那年我们也是在将近12点的时候在那个地方遇到了一个女孩子。”阿泽的表情非常痛苦,那些过去尘封的记忆就像一道快结疤的伤口再次被撕扯开来。

    谭芝没料到阿泽会说出以前的身份。当年她的确听说调查五中的警员中邪,而且全城都闹得霄霄扬扬。

    阿泽接着又开口到:“我完全没有想到,当年接手的案件会再次让我遇上。我不得不怀疑世上真的存在着亡灵。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我会再次踏进女子五中,再次拿到《歌词注解》,再次遇到那个女孩子……”

    “你知道那个女孩子?”

    “嗯,我知道,她住在城南东埔街43号1204房。在5年前跳楼自杀,据调查当时已怀了3个月身孕。”

    “这跟五中女子惨案有关联吗?”

    “……不知道。我们当时只查到她是秦琴初中的同学,秦琴也是因她才转到五中的。”

    “那,她叫什么名字?”

    “范……甜……甜。”

    “这个案件里充满了很多关于声音的谜团,所以我才会向代先生申请求助声音研究所。声音之谜最后失踪的学生------姗姗也出现了《花开了》的幻听。她为了不受诅咒影响所以用了将幻听晋的歌词倒过来念的方法。也许我们也可以在音乐教室做歌曲逆行的实验。”

    “……歌曲逆行?”

    “也许……这样做太危险了。”阿泽看到谭芝面有难色,马上改词。

    “不,我不是那上意思。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想到这个方法。”

    “我在《歌词注解》中查过《花开了》这首歌。结果发现有一种解释,说这道歌拥有打开死后世界大门、指引死者前往鬼城的力量。”

    谭芝双眼闪过一道光芒,像悟出了什么:“难道说……阮秦琴也跟姗姗一样进入了歌词中的世界?因为太过于了解练习曲隐藏的含义和案件和因果关系,所以才会……”

    其实她和秦琴一样,自从接手女子五中案件,对那些声音档进行调查以来。她一点都没有置身于外的感觉。每次只要一听到那些声音档音档案,空间就会立马转换到当时的场景,她甚至可以清淅的感觉到包围在受害者身边的恐怖气息。秦琴之所以会出现幻听和幻觉,或许是想忘记过去的痛苦回忆。

    谭芝深刻明白被声灵所困扰的痛楚,因为她的听觉和别人不同,她可以听到人类耳朵无法听到的声音。过去她学因此被同学欺负,被学校拒之门外,就连亲戚们也用特别的眼神来看她;试想谁愿意跟一个通灵的人相处?

    女子五中案件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为秦琴也好,为死去的学生也好,为了在法潜逃的蒋原美也罢。她竟然接手了这案件,就必须查出真相。

    谭芝将测音仪器调试完毕,拿起那份《花开了》的音乐稿。

    没有人知道在这间音乐教室将歌词倒着唱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了花开……了花开……”

    ……

    把歌词倒过来唱之后,谭芝发现仪器显示出的数据图产生了明显的变化,她感觉到身边的气息在慢慢改变……她真的很想知道,在这间音乐教室里,当年幸存者阮秦琴到底在这里看到了什么?!警方之所以会把失踪的蒋原美例入嫌疑范围,是真的有根据还是想草草节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在这案件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重大秘密?!

    谭芝说要独自去音乐教室做声音测试,阿泽也想再去秦琴住过的宿舍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新的线索。

    其实他也不相信世上有灵异之说,但自从接手女子五中案件之后,奇怪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发生。当年因为负责调查此案的同事都相继出事,上级才不得不把案子交给别的组。现在摄影组也遇到了相同的遭遇。

    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站在靠窗位置的阿泽觉得头有些晕呼呼的。说来也怪,这间宿舍明明没有风的,但他的背后总觉得有股风像冷气般吹得他凉凉的。仿佛那些冰凉穿过皮肤直接侵入了骨头里。

    “嘻……”

    什么声音?

    难道是他听错了?

    “不要……啊!”

    当阿泽走出秦琴住的那间宿舍时,先前的声音也消失了。若不是他保持清醒的话,还以为先前听到的只是幻觉。可是……那些声音又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曾记得谭芝说过,眼睛看不见的地方声音也会透过回音效果传出去。

    ……难道,先前听到的声音是死者生前留下的?

    阿泽突然想到音乐教室的富有田,心中大叫不妙!

    他真的是太大意了,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呆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阿泽的脚步声在长长的走廊上回响。

    “嚓……嚓……。嚓嚓……”

    (嚓……。嚓……嚓嚓……)

    为什么有两个回音?

    他猛的回头似乎看到有道黑影讯速的闪过。

    阿泽咽了下口水,小步小步的向那道黑影移过去:“谁!是谁在那里!!”.他连忙掏出手电筒照过去。只见那块白色类似窗帘的布在风中飘着。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阿泽加快步伐奔到楼下,突然想起来走廊上是不可能有窗帘的。

    那……他刚刚看到的又是什么?!

    那幢原本就废迹斑斑的教学楼,在夜色的衬拖下更加阴深恐怖。黑漆漆的立在树林前面。长满野草的操场在夜风的吹抚下不时发出稀稀唰唰的声音。音乐教室里透出白色的灯光,远远看去就像魔鬼的眼睛,阴冷的看着为案件折磨到头痛的人们。

    “真是个鬼地方!”阿泽忍不住低咒。大步向音乐教室走去。

    还没到就听见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从教室传出来。阿泽忍不住轻笑,谭芝还有心情弹钢琴,而他却为她的安危担心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想掩示自己此刻呼之欲出的心意。于是拆身往回走。

    就在阿泽转回身子的那一间,一个黑色的身影再次从他背后闪过。

    不!不是闪过。正确的说,应该是飘过。

    他知道,这黑影就是先前在宿舍楼见到的那个东西,它跟着他过来的。他居然没有发觉它一直都跟在他背后!!!

    “谭芝小姐!”阿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叫出她的名字。

    那道黑影停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最后停在了一间亮着日光灯的教室门口。

    阿泽抬头看到门口的墙上钉着一张铁牌,上面写着------------音乐教室。

    阿泽推门进去。

    奇怪的是里面竟连一个人都没有。

    (嘻~~~)

    那阵笑声又来了。声音的来源是他的背后。伴随着那阵笑声而来的,还有那股凉到骨头的冷风!

    阿泽敢确定那道黑影此刻正站在他背后。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恐惧!

    突然,一支手搭在他肩膀上。他反射性的扭过头……

    “谭芝小姐……你没事吧。”阿泽总算是松了口气。

    突然,一道亮光在阿泽面前闪过,他这才正视到谭芝那张漂亮的脸蛋变得好阴森,甚至有些分辨不出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谭芝,还是另外一个不曾相识的女人。

    “谭芝小姐!”

    任凭阿泽怎样叫唤,谭芝像被人操控般握着刀拼命的向他扑过来。阿泽意识到这样下去,谁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情。

    “啊!秦琴!!”阿泽急中生智对着谭芝身后大叫一声。说来也怪,原本凶相扭曲的谭芝听到秦琴的名字后呆了一秒。他趁此机会冲上前夺过谭芝手中的刀,将她狠狠的往地板上摔去。

    “唔……好痛……”谭芝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发痛的屁股。她到底是怎么了?她记得先前在做声音试验……接着发现仪器上的音波走势产生了变化,正准备去通知阿泽的时候,音乐教室角落那台旧钢琴就自弹了起来。她感觉到有股气息向她袭过来,她想跑出去,门却怎么也拉不开。接下来……就是现在看到阿泽气喘虚虚,一脸凝重的看着她。

    她伸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我……到底做了什么?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阿泽看到谭芝困扰的样子,于心不忍。于是向她走过去,却意外看到谭芝因恐惧而睁大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那东西应该又在他背后的某个地方出现了!

    以前小时候曾听老人家们说过。如果你撞到了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先要保持镇定,只要假看不到它们的存在,它们自然会消失。

    五年前阿泽也是用这方法捡了条命回来。

    “总之你没事就好,我查过有关《花开了》的歌词注解。歌词里莲花指的是缓和心中的痛苦,如果反过来唱就会出现与歌词意思相反的现相。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

    谭芝现在有些服阿泽的镇定。要知道此刻在他的身后正站着十几个满身是血,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子啊!可以肯定他们是听到《花开了》这支歌才出现的。

    谭芝看到阿泽在像她递眼色,叫她快点离开。聪明的她马上会意,边说边跟随着阿泽的脚步往外走。“我在音乐教室测试这首歌曲时,听到其他地方传来歌声。当我回过神后却转换到小时候受人欺负的场景。”

    两人平步走出教学楼,脚像跑了十几里路似的一点劲都提不上。

    说来也怪,原本跟在阿泽身后的那些亡灵居然消失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假装没有看见亡灵,它们就会消失吗?还是说那些亡灵是守在那间音乐教室。为什么要在那里?难道说那里有可以解开整个案件谜团的重要线索?!

    “我刚在宿舍时,你在音乐教室唱的歌听起来就像在我耳边唱一样。看来这间学校还有许多谜团。如果说深夜的歌声和五年前的案件有关系的话,整个事件的中心就是音乐教室。”阿泽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许……会有危险,不过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助。那些所谓的言灵应该仅针对听力正常的人才对吧。”

    经阿泽一说,谭芝才想起来她是将耳朵障碍转为武器才选择了译音师这份工作,她根本不用害怕那些言灵!

    两人在沉默的时候,却听到代先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两都在这儿啊?!”

    谭芝对代先生还是如初的态度,好像有什么仇恨似的。倒是阿泽开口打破了沉默:“代先生?!你不是留在医院吗?怎么……”

    “秦慧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为了安全起见我按排人留下来照顾她了。其他组员也都放假再等通知。怎么?你们两个还不想休息?”代先生察觉到阿泽与富有田之间跟平时有些不同,但到底哪里不同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代先生,这样不会有问题吗?”要泽有些担心的问。

    谭芝与他合作也有一些时日了。阿泽这么凝重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难道说他还在关心秦慧?但看起来象是另有隐情。

    阿泽是担心秦慧的安危,因为阮秦琴所在的精神病辽养院离她住的那家医院很近。当他看到代先生一个人回来五中的时候,心莫名的震了一下。

    必竟,代先生是不会放着下属不管的。

    “阿泽,看在你陪我忙了那么多天的份上,我请你吃饭。走吧。”谭芝说完就转身向停车的方向走去。

    阿泽看了一眼代先生。他知道谭芝对代先生好像总有很多意见,所以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叫代先生一起去。他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去吃饭了。”说完快步跟着谭芝离开了那个诡异的地方。

    阿泽上车之后,谭芝就狂踩油门向医院的方向开去。谭芝是个很冷静的女人,但现在看起来她的状况很糟糕。

    车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医院门口已拉着警戒线,几个穿警服的人正维持着次序,穿白袍的男子正蹲在地上采集血样。另一边一个穿警服的男子正在对几个护士录口供。

    摄制组的组员也在。他们看到谭芝和阿泽时马上跑了过来。

    谭芝有丝不好的预感。

    “代先生死了。”

    谭芝一听到这句话,脸瞬间没了血色,x口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锤。她控制住自己快流出眼眶的泪水向拉着警戒线的地方走去。

    阿泽不放心的跟在后面。

    报告出来了,代先生是在晚上十二点时从医院病房7楼坠楼身亡的。除了在死者的指甲里发现有药物成份,主要是磷酸可特因和盐酸麻黄碱,这些也许是死者生前使用了止咳喷雾型药物,所以残留在了指甲上。在案发现场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警方断定是一起自杀案件。谭芝不相信这样的答案,因为秦慧也失踪了。

    “谭芝小姐,我想问一个问题。”阿泽不明白,一向看起来对代先生极为反感的谭芝,有知道代先生出事后比任何人都憔悴。

    谭芝抬起布满血丝的眼,声音有些无力:“你是不是想问我和代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是我父亲,也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对不起。”阿泽除了这句俗到透顶的台词,再也想不出其他。

    “走吧,是时候去见见朋友了。”谭芝起身往外走。

    阿泽大步跟在她身后。虽然谭芝只是轻轻的一句话说出和代先生的关系,但作为世上的唯一亲人,她心里一定很悲伤才对,为什么她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表现出脆弱呢?看到这样的她让他有些难受。

    谭芝透过铁栏杆望着那幢白色的房子,无语。

    秦琴,在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是时候说出来了吧?!

    “谭芝小姐怎么突然杨到来辽养院了?”阿泽不明白谭芝到底在想什么。

    没待谭芝回答,上次那个中年白袍男医师就迎了出来。

    “你们又来看秦琴?”

    “她,还好吗?”

    “你们走后的第二晚她就失踪了,等天亮时她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连几个小时动都不动一下。这样的情况从来都没有过。这孩子真让人担心。”

    谭芝隔着玻璃门望着坐在窗前的那道瘦削的身影。当她的视线接触到扔在地上的那只公仔时,脸上扬起迷人的微笑“医师,看来秦琴很不喜欢我送给她的那个玩具呢,我看还是让我把它带回去好了。”

    医师还想说什么,谭芝已推开房门把公仔拿了起来。当她的手触到公仔时,嘴角扬起了笑意。

    出了辽养院,陕西省对就迫不急待的问:“谭芝小姐,你刚刚在笑什么?”

    “回去再说。”

    谭芝将公仔从头部剪开一道口子,然后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像钮扣大小的东西。

    那是一个微型录音器。

    这是她父亲代先生生前给她组装的。妈妈死的时候,父亲却为了赶一通新闻而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面,谭芝也因此一直钻牛角尖,一直以为妈妈的死是父亲的冷落才造成的。直到父亲去世,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像个孩子。她知道后悔是没用的,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查出真相。

    整份录音带从壮举到尾都只有秦琴依依鸣鸣的哭声和那句“对不起。”当然还有细微的脚步声以及轻微的咳嗽声。

    谭芝当初要在这个公仔里装入录音器是有原因的。她的确怀疑秦琴是凶手。她以前也接手过凶杀案件,凶手用苦肉计掩人耳目。秦琴是当年五中惨案中唯一幸存的人,谭芝一直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虽然她现在成为一个智力低下的人,但她还活着。再说了人不要说是装疯,就算是装死也可以办得到,更何况她只是装成智能退化的病人呢?今天去看秦琴,当谭芝拿起地上那只公仔时,就更自己对秦琴的推理。

    “阿泽,你今天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笑吗?”谭芝看了阿泽一眼,嘴角扬起迷人的笑容:“因为我发现了秦琴的秘密。”

    “秘密?秦琴能有什么秘密?她只不过是个智力退化的病人。”阿泽一直相信秦琴不可能是凶手。他一直认为秦琴是整个案件中最惨的一个。必竟,她现在过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的好。

    “你真的确定她是病人,而不是装病的人?这个公仔是我们上次去看访秦琴的时候给她的,她当时一把将它扔在地上,看起来好像很讨厌这只公仔。”

死歌(十一)

    “她是讨厌这只公仔,但……这又有什么问题吗?谭芝小姐,我早就说过秦琴不可能是凶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阿泽,你这个结论也许说得太早了。我倒觉得秦琴这个人比我们看到的要厉害。如果说她讨厌公仔的话,这个公仔应该会布满灰尘,但它却很干净。这个公仔里装著录音器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但里面除了秦琴的那句‘对不起’以外,别无其他。一个人不可能不发出声音,除非她是具尸体。而且这盘录音带没有我们想要调查的东西。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秦琴事先知道公仔里有窃听器。还有一种可能是秦琴被人监视,无法吐出实情。而以上两点可以得出两个结论:第一种是秦琴在装病,第二种是有人暗中控制秦琴。”谭芝还记得第一次去见秦琴时的情景,那位中年男医师时不时发出咳嗽的声音,而这种情况只要在他们靠近秦琴时,那医师师才会咳出来。

    “难道是他?!”

    阿泽脑中闪现男医师的面孔。

    可惜当他两赶到辽养院的时候,那位男医师却死了。警方的验尸报告上写其死因是他服用过量安眠药。

    望着男医师冰冷的尸体,谭芝突然间觉得好累。那种感觉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当她来不及靠近,这丝光亮却熄灭了。

    在辽养院护士的帮助下,队泽和谭芝来到了男医师生前的住所。

    看得出医师是个爱干净的人,屋子被收拾得很干净。他应该是个很爱看书的人,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基本的生活用具之外,其他的全是书。

    谭芝踏进房间,竟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对!女子五中音乐储备室!!

    除了那张床以外,这里跟音乐储备室的布局几乎一模一样!!!

    “谭芝小姐,你来看看这个。”

    谭芝望向阿泽指着的那张床,皱了皱眉头。

    照常理来说服用安眠药的人,在服药后会躺下来等待死亡。可这张床却整洁得有些过份,像似被人客意的整理过。

    看来案发后有人进过这房间。

    但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动手脚?

    “医师并非自杀。”阿泽作出结论。

    对于这个阿泽的话,谭芝点头表示认同。

    看来得再去趟警局。

    “这是我们在死者房间里找到的日记。如果有其他需要,我们都会全力配合。”

    谭芝接过警员递过来的日记本。

    里面记载的大多数是关于人心理的个人看法,还画了一些让人看不懂的符号。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日记中居然提到了邓欣和范甜甜的名字。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男医师居然先后跟范甜甜和邓欣发生过性关系!日记上还提到在范甜甜死后,邓欣居然半夜来找他说是范甜甜缠在了一个同学身上。

    让谭芝觉得诧异的是,日记后半部份全是关于秦琴的病情记载。

    奇怪的是笔记到了昨天就没有下文了。算来应该是医师死的那天。这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不妥,但仔细观察那本记本,在缝中还留下了细小的纸屑。

    “看来有人比我们快了一步,我们最想知道的那部份东西,被人撕走了。”谭芝用手抚着空白的笔记本。对于手下轻微的触感很是满意。“阿泽,你可以去打印机那里帮我取点碳粉吗?”

    阿泽虽然不明白谭芝的意图,但他还是很快就把碳粉拿来了。

    只见谭芝将碳粉撒在被撕掉的笔记下一页空白的纸上,用手轻轻涂抹着。

    渐渐的,原来的白纸被抹成了黑色,白色的字体也呈现出来。

    阿泽不得不佩服谭芝这个女人。

    一般人在写字的时候,因为力度的关系都会印到下一页。虽然前页的内容被撕掉了,但只要用黑色的细末抹到纸上,前页的内容自然会透出来。

    谭芝看到医师留在纸上的字迹后,眉头锁得更深了。

    (秦琴。背后。)

    又是跟秦琴有关。

    而谭芝却隐隐觉得医师日记中的范甜甜跟秦琴有着某种关连。也许那个范甜甜正是解开所有迷题的关键。既然她死了,那唯有找她的家人看看能否查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很久没来城北郊区了。阿泽不想来这个地方的原因,是不想让这里的景致勾起他心中的痛苦回忆。

    五年前,他和世上唯一的亲人-----姐姐蒋原美住在这里。

    五中命案还未发生前,姐像有很多心事。一直说五中女子合唱团要去参加比赛。她好像知道练习曲和《歌词注解》之间的关系。有一天,姐在吃饭的时候无意中说起合唱团里成员跳楼的事,当时姐用肯定的语气说“那并不是意外,那只是个开始。”阿泽一直追问,姐也没有再提五中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像有种强大的力量在阻止着姐说出真相。姐有天晚上接到学校一位学生打来的电话,说有学生在厕所里失踪了。阿泽记得姐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她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她很少抽的,因为她很爱惜自己的嗓子,也很在意自己在学生面前的形象。自那次以后姐经常会被恶梦惊醒,姐泽很担心这样子的她,试过多次想让她把心的恐惧说出来,但她绝口不提学校的事。后来有天晚上,姐很主动的说起合唱团里的成员。阿泽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一个叫阮秦琴的女孩子。

    因为姐说那个女生的声音跟她很像,不单单如此,阮秦琴还可以学各种各样的声音。自那晚后,姐就没有再回来过,起初他一直以为是姐在忙着处理学校的歌唱比赛的事,所以暂时住在学校的教师宿舍里,直到他接到五中打来的电话时,他才发现姐失踪了。

    他当时负责调查女子五四案件,之所以到最后会转手给其他组,应该有一部份的原因是因为上级考虑到他和蒋原美的关系。

    谭芝对了下手中的地址,再扫了一下四周。

    “阿泽,还真谢谢你帮手弄到地址,若不是你呀,我还真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呢。”

    其实她和阿泽和合作关系只是摄制组的搭挡而已。现在节目已经暂停了。但阿泽依然不辞辛劳的和她在一起查这起案子。她是打心底里感激他。她也知道阿泽一定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她,她理解。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

    来到李家楼下,却被一保安拦住了,让他两出示相关证件。谭芝顺便问起范甜甜的事,保安一脸防备的看着她,她也不好再问下去。倒是在旁边坐着看几个老年人打长牌的老人家,转过身看了他们几眼。

    “人都死了五六年了,居然还有人问到那女娃子。”老人家说话的声音,让阿泽听了极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吼咙里卡了口啖似的。

    老人家抬了抬老花镜,向他两走过来。又盯着谭芝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阿泽正想出声问他‘到底想干嘛’的时候,老人家却开口说话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范甜甜的那个同学呀?”

    !!!

    谭芝灵光一闪,眼里抑制不住泛着激动。“老人家,你说范甜甜的同学……来过?”

    “是啊。”

    “那,那位同学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呢?”

    “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长得嘛,白白净净的。她呀在五年前就找过范甜甜了。那时个我还在南城区那边看房子,李家就住在我看的那社区里。那女娃子来找范甜甜,我们告诉她范甜甜跳楼自杀的事之后她没再说什么就走了。因为那里要改建成大剧院,我们才搬到这里。那女娃子偶尔也会出现在这栋楼里。”

    旁边几个看打牌的老人家也搭上了话。

    “那女娃看起来阴森森的,跟我们见了面也从不打招呼,有一次还把我孙子吓哭了呢,一直嚷着说那姐姐背上有人,背上有人。”

    “老婆子你瞎说什么呢,大白天的你就来编聊斋哦。”

    话说完大伙都笑了起来。

    那位老人家显然有些火了,嗓门也放大了。“若不是被那范甜甜的鬼魂缠上了,那女娃和李家非亲非故,范甜甜都死了五六年啦,那她干嘛每年到了农历7月半都会来这边转溜?”

    “唉呀,好好好,你说得对,快出牌吧。”

    那几个老人也没再理会谭芝和阿泽,自顾着打长牌去了。

    谭芝和阿泽忙了一天,除了打听到范甜甜的老爸在外地做小生意平时很少回家以外,还打听到自从范甜甜死后,她老爸就娶了个老婆,而且还给他生了一男孩。但每到农历7月半时就有个女娃站在他们李家的门口。

    明天就是农历7月15了,谭芝和阿泽决定在这里等那位范甜甜的同学出现。

    等到晚上9点多都没见有人出现在李家门口。谭芝笑着问阿泽附近有没有吃饭的地方。这样守下去会平白多出两个恶死鬼来。

    阿泽欣赏的就是谭芝这种凡事都能轻松看待的个性。

    两人来到住宅楼马路对面的餐厅。

    阿泽拿着餐单,谭芝拿着《歌词注解》细细的翻看。

    倒水的小妹笑盈盈的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走过来。说来也巧,点完餐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的阿泽恰巧跟小妹撞了一下。她手中的两杯茶水直直的洒在了谭芝身上。当然,她手中那本《歌词注解》也未能幸免。

    谭芝忙将书拿起来用纸巾擦拭上面的水迹,对旁边一脸无辜的小妹挥了挥手。“没关系的,你去忙吧。”心里却叹了口气。

    看来,这书的封面没得救了。

    正在这时候,谭芝却意外发现被水打湿的《歌词注解》封面有一层卷了起来,而露出来另外一部份是从未见过的黑色。那种感觉就像外面湿掉的部份只是它带的保护面具。

    谭芝有些激动了。她慢慢的、轻轻的将外面那层白色的封面撕下来。有作者、有出版社名称、还有出版编号;看来当初有人故意制造假象。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在书黑色封面的下角,有一排细小的字迹。是用黑色笔写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上面写着:“凶手,一直在我背后。”署名居然是邓欣!

    阿泽洗完手回来,谭芝就急忙拖着他到摄制组办公室,调出当年女子五中惨案前的录相以及声音档案。

    当画面播放到合唱团所有成员集体照时,谭芝将画面停住了。

    “果然是你。我看你还能逃多久。”

    “谭芝小姐,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阿泽不明白谭芝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

    谭芝把发现邓欣在《歌词注解》留言的事情向阿泽说了一遍。然后又说:“这是当年合唱团成员在排练时站的位置。在邓欣背后的人,就是阮秦琴!”

    “对了,我姐以前说过,秦琴可以模仿各种声音,而且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很难分得清楚。”

    “那我们听到的那些声音就可以做个合理的解释了。”

    “谭芝小姐,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去辽养院。”

    正如谭芝想的那样,秦琴根本不在辽养院!

    当她和阿泽赶到李家住宅楼下时,恰巧看到秦琴坐进一辆的士车。阿泽和谭芝偷偷的跟在秦琴那辆的士后面。

    奇怪的是秦琴并没有直接回辽养院,而是让车直直的开到了城区外。

    他们都知道,那是去女子五中的路。

    秦琴下车之后进了教学楼。谭芝怀疑秦琴已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于是决定和阿泽分开行动。

    谭芝继续跟踪秦琴,阿泽则宇住教学楼的消防通道口,为的是怕秦琴呆会趁机从通道口逃走。

    只见秦琴走到音乐教室前就停住了。推门进去,下一秒里面的灯亮了。秦琴从怀里取出一盘磁带放进讲桌上的播放机里。

    歌声回荡在教室里、校园里。那是合唱团曾经练习的曲子。

    谭芝看到秦琴定定的站在那架钢琴前,哭了起来。那哭声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特别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原来夜里开车经过此上的司机说的半夜听到女子五中有很多人在唱歌,还有女鬼的哭声,都是秦琴搞出来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站在那架钢琴前想做什么?

    音乐教室里的灯突然间熄掉了。

    谭芝赶紧把身子缩到隐身的角落。

    看来秦琴并没有发现她。正在谭芝大大的松了口气的时候,秦琴猛的回头望向窗这边。谭芝也清淅的看到了她那张苍白的脸在此刻布满了狞狰。与以前在辽养院见到的那个秦琴判若两人!谭芝紧张到连呼吸都忘记了。

    秦琴又慢慢的……慢慢的扭过头去。

    只见秦琴的手在钢琴架下按了按,墙壁就发出类似砖瓦裂开的声音,紧接着出现一个像教室门大小的入口,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谭芝不敢冒然跟去,只好宇在门口等着。

    走道上的灯并没有打开,幸好今晚是农历十四。不,现在早已过了午夜十二点,正确说来应该是十五才对。

    月亮特别圆也特别亮。谭芝借着月光还可以清楚的看到音乐教室旁边那间教室的牌号,也可以看到自己投在地上长长的影子。

    影子?

    !!!

    谭芝这才发现自已的背后多出一道影子!

    她猛的转身,见到阿泽站在背后。她不由得松了口气,但随即心又提了起来。阿泽不是守在消防通道口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居然没有察觉到!

    “阿泽,你不是在消防通道口吗?”

    “我在那边等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有,怕你有危险所以就过来了。”阿泽望了望音乐教室,又开口问:“人呢?”

    谭芝用眼神示意让他看钢琴旁边墙壁上的那个黑漆漆的入口。

    “要不要报警?”阿泽心里也没底,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谭芝却摇头示意,先等等再说。

    这一等就是一两个钟头。

    天快破晓时秦琴才从里面出来,谭芝和阿泽一直等到她上了的士车后,才从角落里窜出来。

    “阿泽,你现在打电话通知警方去辽养院盯住阮秦琴,我们两下去看看。”谭芝说完就折身往钢琴的方向走去。猫底身子在钢琴底部寻找开关,却意外发现钢琴底板上那几个血黑色的字迹。

    她,回来了。

    谭芝认得这字迹,是秦琴的。那么以前她疯言疯语说在钢琴架下面看到的血红字迹其实也是她自己捏造的了。

    密室的门被打开了,一阵湿湿霉霉的臭味扑面而来。谭芝忍不住用手捂住鼻子,阿泽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借着手机的微光一步步往里走。

    这间密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像极了战征年代那些逃难用的暗房,墙壁上并没有涂涮任何东西,露出一排排青砖。

    “谭芝小姐,这里居然还有防腐剂。秦琴不会是把死人都藏在这里面……”阿泽话还没说完,脚就被一物体绊住,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手机荧幕的亮光照出一张干枯扭曲的脸。阿泽反射怕的一拳挥过去,那张恐怖的脸便裂开了。

    原来真的是干尸。

    谭芝用手机照了一下,却发现阿泽的身后有一大块黑色的油布。凹凹凸凸的,那背后像似有什么东西。她走过去用力将油布扯下来。印入眼框的东西让她的胃一阵翻涌。

    是尸体!

    排成一排的尸体。

    虽然尸体早已腐烂,但照尸体身上的制服以及学生牌来看,她们全都是女子五中的学生。在这些学生旁边救灾摆了一具尸体,是穿着及膝黑色裙子的。阿泽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眼中的泪不小心滑了出来。

    他认得她,她正是他找了五年的姐姐蒋原美。

    谭芝发现正对每具尸体的墙上是红色的字,像血一样。那些都是尸体相对应的名字。让她不解的是,在蒋原美的尸体边还空了一个位置,对应的墙壁上血红的字仅写了一个‘艹’字头。

    秦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她看到囚长带着谭芝和在阿泽进来了。她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必再过那浑浑噩噩的日子。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谭芝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面对眼前这个长样清秀文静的女生,真的很难相信她会是多起惨案的凶手。

    秦琴依旧不动,只是定定的望着谭芝背后的阿泽。她的眼神让阿泽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此刻正有人站在他背后。

    “你和邓欣、韩清都是朋友。为什么要杀她们?”阿泽面对秦琴时,除了恨她杀死他唯一的姐姐之外,更多的是不解。他实在无法想象当年才10几岁的她,是如何出手的。

    秦琴笑了。声音淡得仿佛根本不是来自于这个世界。

    “邓欣她该死。因为她抢了我朋友的男友。我朋友怀了那人的孩子,如果不是邓欣,我朋友不会被抛弃,也不会被父亲毒打,更不会跳楼。所以我才会在她每天喝的水中加药,让她虚弱、让她晕倒。我骗她说那男人找她,她就信以为真的跑到天台上去等。嘻~~~那是她应有的下场。”秦琴的目光始终盯着阿泽背后,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那男人就是辽养院里的男医师?”

    “对,他以前是五中医务处的。”

    “那韩清呢?”

    “怪就怪她太多事。我假装晕倒被送到医务室,趁大家不在把邓欣引到宿舍天台上。韩清跑上来的时候捡到了我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电子发光笔,还特意在晚上大家都睡了之后把我约出去逼问。我本来不想杀她的,但她不死的话我就得死,所以我跟踪她到厕所,用胶水管勒住她的脖子。嘻~~~~~~你们不知道,她的声音叫得好痛苦呢。然后我将她的尸体拖到音乐教室的密室里。处理好现场之后再打电放给音乐老师蒋原美告诉她学校出了事,赶快过来处理。蒋原美来的时候我就晕倒在地上,她叫来同学把我带到医务室,我借机装疯把看到韩清被勒死的事情大声说出来。嘻~~~~~~当时那些同学个个都被吓到脸色苍白。”

第四百一十章 纯均无暇

    胖子眼看自己就要被尸怪的手臂勒住,忽然眼前一道凛冽的剑气闪过,在尸怪的惨叫声和喷出的黑血里,赵桓枢手握承影剑将尸怪的手臂齐齐截断,胖子抓住机会朝后一跃,与尸怪拉开距离,同时配合赵桓枢一起向尸怪继续发动进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两人与这怪物交手了不下两百回合胜负难分,同时也让张壮壮暗暗心惊,自己目前已经拥有阴帅实力,赵桓枢的力量更是微微凌驾于阴帅之上,竟也无法一时间击败这只尸怪。

    正当胖子思考如何取胜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赵桓枢的攻击好像变强了。

    嗖!

    眨眼间,赵桓枢忽然电速一跃十余丈高,手中紧握着的承影剑高高举起,斩鬼破的紫色剑气在剑刃上迅速凝聚。

    “书呆!你干嘛呢,太明显了吧!”张壮壮眼看尸怪扬起前身,朝着赵桓枢激撞而去。

    而赵桓枢的身影,却在张壮壮的视线里消失了。

    紧接一道剑气从眼镜蛇般扬起的尸怪身前出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入它的身躯,响天震地的惨叫响起的刹那,尸怪的上身被斩鬼破的巨大剑气一分为二,张壮壮甚至没发现赵桓枢是什么时候移动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忽然从尸怪顶端消失,又出现在了扬起身子尸怪的前下方。

    轰隆隆!

    伴随着震颤山谷的闷响,巨大的尸怪轰然倒地,漆黑的血液犹如河流般从它的伤口里涌了出来,在地面汇聚成一条血溪。

    赵桓枢落到地面有些立足不稳,看得出斩鬼破依旧会消耗他大量的鬼力,紧接赵桓枢一面让卫思涵使用生机治疗自己,一面拿出手机,将整只尸怪用作了祭鬼物品。

    张壮壮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兄弟的实力一下子增长了这么多,而对于赵桓枢来说这只尸怪用作祭鬼物品的效果也是惊人的。

    就目前赵桓枢四成业力分成,带来的育鬼系统转化效果来说,从白衣到黑衣再到蓝衣,这三种转化成功率都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就连花衣的转化成功率,也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八十;然而花衣怨鬼转化厉鬼的几率依旧“感人”,仅有百分之十,虽然比起以前已经提升了数倍,但还远远不够。

    于是,赵桓枢先是将手下达到花衣级别的阴鬼,将它们的祭鬼值提升到了百分之百,又将其他阴鬼的等级,也全都提升到了花衣级别,同时也把祭鬼值充满。

    之后,经过胖子的询问他才得知,这尸怪在恶狗岭的山崖深处虽不多见,但也不少,它们是由数千年在恶狗岭中,被恶狗咬死的阴鬼融合而成,经过岁月的洗礼,获得了甚至比阴帅还可怕的鬼力,但这种尸怪只是潜伏在恶狗岭的悬崖深处,并不会出去伤害路过的阴鬼,而是捕食被恶狗咬成碎块,掉落山崖的阴鬼为食。

    就刚才杀死的这只尸怪,也足足积攒了近五百年的各种怨气,所以才能让赵桓枢一下子获得如此可观的祭鬼值。

    而赵桓枢之所以忽然变强,按他的说法是,自己获得分身并不需要刻意去学习招式,而是依靠自己的灵魂去慢慢适应这股力量,加快适应速度的最好办法就是实战,也是在刚才的实战中,赵桓枢已经完全掌握了四成分身的力量。

    而掌握四成分身力量最好的证据,就是赵桓枢回忆起了自己当年十分恐怖的一个能力……

    谙魂。

    赵桓枢当年使用的武器,每一柄都有他的特殊能力,譬如承影剑,正是能让赵桓枢在运动鬼力后,在敌人视野中消失一段时间。

    胖子听了赵桓枢的解释,这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能“瞬移”到尸怪的下方将其击杀。

    “书呆,你这能力也太变态了吧,照这样谁能是你对手?”张壮壮瞥了看手机的赵桓枢一眼问道。

    赵桓枢笑了笑:“我现在只有四成分身,使用承影时消失的只是身形和部分鬼力,如果对方强大到能感知我鬼力的方位,这招就没什么作用了,除非我取回更多的分身。”

    “那事不宜迟,你立刻取回五成分身如何?”张壮壮激动道:“照你这样的恢复速度,咱们夺回阴府指日可待!”

    “哪有那么容易。”赵桓枢吐了口气:“虽然我已经完全适应四成分身,鬼力已经接近判官级别,但适应指的是我的记忆和**对于这部分分身力量的驾驭,灵魂却还没有完全将四成分身带有的业力吸收,如果冒然取回第五成分身,我的灵魂必定受不了业力的重压而受损。”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张壮壮问道。

    赵桓枢笑了笑:“还记得陆判说过,四凶安置在这恶狗岭的首领么?他拥有类似察查司的能力,在一定的范围内,可以洞悉敌人的一切行动。”

    “你是说!”张壮壮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天,赵桓枢在恶狗岭敌人被张壮壮带领大部队骚扰的条件下,利用承影的力量潜入了敌方大营,由于四凶安置的首领忙着洞悉正面袭击者的动向,丝毫没有察觉隐身的赵桓枢悄悄来到他的身后,用九成的力量使出一击斩鬼破。

    …………

    赵桓枢看着敌方首领的尸体,将其作为祭鬼物品后,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人身上的一柄食指长的钥匙上,由于已经拥有鬼探能力,赵桓枢带着钥匙来到敌方大营后的密库,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一柄插在剑鞘中,散发着寒气的长剑。

    赵桓枢将剑从鞘中缓缓拔出,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阳光浑然一体象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

    “纯均”

    赵桓枢手持这柄无比奇幻的长剑,良久道出两字,幸亏自己适应了四成分身,用承影剑隐身击败首领,否则一旦敌人使用这把剑,便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而取回纯均剑后,赵桓枢心中便有了寻回下一柄武器的思路。

第四百一十一章 赤宵斩蛇

    帮助地府的队伍夺回恶狗岭后,赵桓枢花了几天时间彻底适应了第四成业力分身,接下来被四凶侵占的地方,唤作金鸡山。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此地和恶狗岭一样,是通往酆都城的必经之路,凡人死后如果能侥幸逃离恶狗岭的恶狗追杀,到了金鸡山将又要面临一场灾难。

    金鸡山形似鸡冠,在爬过山峰的过程中会遭遇无数铁嘴钢爪的凶鸡,无数阴鬼在这里被啄瞎双眼,抓烂鬼体,使得残肢破体被无数野鸡啄食,只是根据最新的阴卒来报,现如今的金鸡山无处不燃着熊熊鬼火,鬼不能进。

    判官们询问赵桓枢可有进军金鸡山的方法,赵桓枢只让陆判先把第五成分身给自己。

    获得分身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后,赵桓枢的力量已然达到判官水准。

    也是在得到五成业力分身的同时,赵桓枢的手机光芒大盛,从屏幕中散发出一道刺目金光的同时,一张金色榜文从中浮现而出。

    赵桓枢取下封鬼榜,如今的五成力量,封鬼榜按照他当初的设计,已经能重新显露本体为他所用,换句话说,原来封鬼榜之所以在手机中,是因为赵桓枢无法驾驭它的力量。

    至于那部手机现在已经没用了,赵桓枢展开封鬼榜,上边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血色文字,赵桓枢想起来了,这奇异的封鬼榜,正是当年自己的师傅赐给自己的,也许是他老人家早预料到阴府有此劫难,自己的身份又无法干预阴阳界,所以才把封鬼榜交给了赵桓枢。

    有此金榜,能统御万鬼,下至阴卒,上至阎君,都能分封!

    虽然还没有完全想起师傅的身份,但赵桓枢根据他赐予的封鬼榜特征,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了师傅的身份。

    赵桓枢将封鬼榜轻轻一抛,那金榜便附在了他的右肩上方,而以前的育鬼系统、鬼探系统等等,赵桓枢现在都可以在内心中与封鬼榜沟通使用。

    只可惜五成业力分身,制造厉鬼的几率依旧不高,仅提升到了百分之四十。

    但赵桓枢并不着急将手下的阴鬼化作厉鬼,等夺回金鸡山取回六成业力分身,鬼力直达十殿阎君的时候,想必制造厉鬼也不是难事。

    此后,赵桓枢带领数千阴卒,并让张壮壮跟随自己,一道前往金鸡山。

    由于阴鬼的行动速度极快,很快到了这里之后,赵桓枢看到巍峨的鸡冠状山峰,正如阴卒来报所说,燃着熊熊烈焰。

    更加奇怪的是,金鸡山上没有敌人一兵一卒,只是无尽的烈焰火海,这片火海拥有强大的鬼力,莫说阴鬼,哪怕是阴帅进去,恐怕不消半小时就会被烧的灰飞烟灭,大概是四凶认为阴府目前的力量绝无法消除这里的火焰,所以没有派人把守。

    不过,赵桓枢现在已经不同以往,只见他将手一台,一柄冰蓝色,剑身星纹暗涌的的长剑从他肩上浮着的封鬼榜中缓缓伸出,赵桓枢将纯均剑握在手里,现在他已经能随心控制每一把剑的特殊力量,而这把纯均剑在赵桓枢的手中,正好能显现出强大的阴寒鬼力。

    紧接赵桓枢将剑猛地朝天一指,以剑尖为中心迅速扩散出一片冰蓝色的防护罩,将赵桓枢带来的所有人笼罩其中。

    “走。”赵桓枢淡淡说了声。

    在纯均剑的力量下,阴府众人丝毫不受金鸡山的灼烧影响,仅仅花了不到半天时间,就来到了山顶。

    而金鸡山的山顶上,插着一柄赤红色的长剑,犹如丝绢般的火气不断从剑身灌入地下,可见金鸡山的烈焰,就是这柄剑造成的。

    赤宵。

    赵桓枢一眼就认出了这柄原本自己用过的武器,汉高祖刘邦凭此剑于大泽怒斩白蛇,开始其帝王一生。

    赤宵剑身仿秦剑。秀有花纹、饰有七彩珠和九华玉;剑身镌刻两个篆字:赤霄。

    “斩白蛇、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都指这把剑。

    五成的业力分身,加上赵桓枢原本就是赤霄剑的主人,所以轻易就将其拔了出来,并收入封鬼榜之中。

    金鸡山看似过的简单,但没有赵桓枢,阴府的人确实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

    翻过金鸡山,便是野**,赵桓枢带领数千阴卒的原因,正是这里是通向酆都城的最后一站。

    临近野**,只见村中披红挂彩,无数阴鬼在灯红酒绿中载歌载舞热闹非凡,但赵桓枢和众阴鬼的脸色却充满了杀意。

    这正是野**的特征,凡是到这里的阴鬼,看到的都是热闹非常的景象,凡是不知情的阴鬼到了这里,在经历了恶狗岭和金鸡山的折磨后,都会加入到热闹的鬼群中好好休息,但凡是掉以轻心的阴鬼,便会被野**的阴鬼肢解鬼体。

    野**的阴鬼都是在之前两关中,要么被野狗咬碎手或脚,要么被金鸡啄烂内脏的,由于阴鬼的特性,他们并不会死亡,虽然痛苦,但也能向前爬行,只是鬼体不全无法投胎,因为就算投胎了,生下来也是残疾,尤其是失去内脏的,出生即死。

    所以这部分残缺的阴鬼,需要在野**幻化,吸引那些健全的阴鬼后,将他们鬼体肢解,并夺走自己失去的部分。

    赵桓枢曾今来过野**,但现在野**里阴鬼的规模,远远比以前要大的多。

    “上!”

    赵桓枢一声令下,阴卒们喊杀着便朝那些载歌载舞的阴鬼们杀去。

    只是……

    赵桓枢很快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这些野**的阴鬼,表面上看只是普通的怨鬼,或者是少量的厉鬼,但它们的力量却大的惊人,怨鬼能发挥出厉鬼的实力不说,那少有的几只厉鬼,更是拥有凌驾与张壮壮之上的鬼力!

    “这是……”赵桓枢猛地意识到,一定又有遗落在这里,发挥着特殊力量的武器,也是在同一时间,赵桓枢看到了地方群鬼深处,有一只身披铠甲,双手各持一剑的高大阴鬼,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杀来。

    干将莫邪?!

    赵桓枢立刻认出了那两柄剑。

死歌(完)

    “你是怎么知道那间密室的?”

    “传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在姗姗学姐那里听到的,她还告诉了我开启密室的方法就在钢琴下面。我杀死她的时候发现有人藏在钢琴底下,我一直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那人让我很不安,我怕那人会带警察来抓我。但我看到了那双高跟鞋,我知道那一定是学校的老师。所以半夜的时候我在宿舍里大叫,把那人引了出来。”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蒋原美对吧。”

    “嘻~~~~没错。起初我还不敢断定是她,可她身上那股桅子花的香味跟我在音乐教室里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杀杨旎?”

    “我最恨的就是朝三暮四的人,更恨那些专勾引别人男朋友的女人。她带男人回来,所以我杀了她。把她的尸体封在她床底的皮箱里。我本来不打算那么早就把蒋原美杀掉的。但她多事的跑来敲我的门,她跟踪我到储物室,她还劝我去自首。我答应等歌唱比赛完了之后就去警局。比赛前一天刚刚好是周末,我装成她的声音打电话把合唱团的成员全骗来,想进行最后的合唱。然后把唱的曲目都录下不做为纪念。可她们来了之后就开始报怨,说我骗她们,还骂我是疯子。我就把她们全杀了。蒋原美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我处理现场,她想报警,但没有我的刀快,嘻~~~~”

    “你借用你和蒋美声音很像的优势,故意告诉警察说当时是你报的警?”

    “嘻~~~~~~没想到他们那么好骗。我把尸体处理好之后,让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伤得很重。我所说的话大家都以为是我疯言疯语,我也成功的骗过所有人,让大家都深信我是个智力退化的病人。我也正是利用了这层保护伞,每年都去五中那间密室。便那男医师发现了我的秘密。他试探我,所以我杀了他。我还顺便杀了那个姓代的男人。他知道我太多的东西,五年前他逃过了一劫,这次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嘻~~~~~”

    “我想知道你口中那个朋友,是不是范甜甜。”谭芝盯着秦琴的眼睛。

    秦琴没有应声,只是笑得很诡异。

    探访时间到,秦琴回到了自己的牢房里。外面的光恰巧投射在她瘦削的身体上,她的影子显得格外的纤长。

    影子?

    !!!

    谭芝突然间睁大眼睛。秦琴影子居然是驼背!

    不,不是驼背,而是有另一个人的影子贴在她的背上!!!

    女子五中的案件终于画上了句点。

    谭芝和阿泽也要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说真的,她还有些舍不得。虽然和阿泽相处的日子不长,但他去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正在睡梦中的阿泽被电话声吵醒。郁闷,都不知道是谁会打电话来找他。

    “喂?”

    “是阿泽吗?我今天下午六点就要走了,出来喝杯咖啡好吗?”

    谭芝拔了几次阿泽的电话都是占线。看来那小子行情不错嘛。她对着占线的电话笑了笑,然后挂上电话。却无意间看到有道黑影在父亲的书房前闪过,她打了个冷颤,起身走过去一看,松了口气。原来是风吹着窗帘子,飘起来的确有些像女人家的裙摆。

    父亲离开也有一些日子了。这书房谭芝一直都不想进来,怕的是睹物思人。正当她准备关上门离开的时候,书架上突然发出“叭”的一声。

    谭芝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棕色的牛皮封套泛着淡淡的光,看来爸爸应该经常拿着它写东西。她突然想起秦琴说的话。她说杀爸爸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

    她又突然间想起秦琴的那道怪异的影子。还有秦琴那天说的话很多都跟她所调查到的证据有出入。

    难道,这本笔记上有关于秦琴的秘密?

    笔记中多半是关于每天工作的感想和总结,可到了最后那几张,也就是接近父亲死亡的那几天,笔记中却写到关于秦琴在辽养院的事情。有一段话引起了谭芝的注意。

    “女儿回来了我很开心。但她调查五中案子却让我很担心。当年我负责的那档新闻有些真相是不能报导出来的。我去看了那个幸存者,她还是老样子,她还在被那个人纠缠着。我想一个连死都没有权力选择的人应该是最可怜的吧,上天让她以如此痛苦的方式活着来为死者赎罪,但她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在笔记的后面一页又写着这样一句话:“没有人会查得出真正的凶手,因为她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谭芝合上笔记,脑中一片混乱。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写下这段话?好像早就料到她要来翻这本笔记。她突然一震,想起以前跟父亲玩过一个找东西的游戏,父亲往往都习惯把迷底藏在最后!她不死心的把笔记往后翻,可全是白纸,并没有出现任何记载的东西。她有些挫败的合上笔记,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抚着笔记光滑的封套,自言到:“爸爸,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她突然睁开双眼,仔细看着手指按住的地方,有一块轻微的凸起,像垫了什么东西。她用刀片划开牛皮封套,一张小小的折叠纸从里面掉出来。上面写的是一串谭芝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他们全都是被秦琴杀害的人,并且都出奇的按他们死的先后顺序排列着。

    !!!

    等等!这……这并不是父亲的笔迹,纸张也不是这本笔记上的,反倒像从别的日记本上撕下来的。辽养院男医师!对,一定是父亲撕下了这次一页!可是男医师出事前父亲就已经死了啊,难道说有人在男医师的笔记上造假,让她和阿泽误以为那就是真相?!

    当谭芝再次看向那张纸的时候,突然双脚一软坐在地上。

    那张纸上排在最后的名字居然是蒋原泽。

    她突然想起那次跟踪秦琴到密室时,看到墙上有个‘艹’未完成的字。难道就是阿泽?

    一刹间仿佛有张无形的恐怖之网向谭芝袭来。这时电话却响了,是阿泽打来的。

    “谭芝我快到了,我在你家楼下对面等红绿灯。”

    “诶?”阿泽怎么突然跑到她家楼下了呢?莫非是……她不敢往下想,尽量让自己控制住声音不要让要泽听出她的恐惧:“阿泽,凶手不是秦琴。”

    “你说什么?案子都结了,呵呵……你不是要飞加拿大吗?”

    !!!谭芝听了又是一惊。她并没有告诉阿泽她要走的事啊?这时电话那边阿泽又笑到:“你是不是最近忙晕了,你前两个钟打电话告诉我的,要不我怎么会突然跑过来找你喝咖啡呢。”

    “阿泽你站在那里等我,记得别走开!”谭芝挂了电话急冲冲的跑下楼。

    阿泽收起电话,望了望谭芝住的那层楼,却意外发现窗帘旁边好像站了一个人,一个女孩子。

    !!!

    让他吃惊的是那女孩子居然是半透明的。

    “见鬼!”阿泽低低的说。

    (嘻~~~)

    谁?是谁在笑?这声音……这声音跟上回在五中听到的一模一样!

    一阵冷风吹,阿泽打了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却看到谭芝站在马路中央,有辆大货车正向这边急驶过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冲过去想将她拉开。可他的手在即将碰触到谭芝时,她却消失了。

    (嘻~~~)

    那笑声又从背后传来。

    阿泽像意识到什么,可一切都来不及了。一股强大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撞了出去……

    谭芝用力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从眼眶里滚出来。

    阿泽死了。

    当她意识到这点时,眼前突然一黑没了知觉。

    四周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出口,找不到任何方向。好像有什么声音从远处传来,可惜谭芝什么也听不清楚。渐渐的……有黑暗的最远处有一串像萤火虫般微弱的亮光飘了过来,那声音也近了,可惜她还是听不清楚。那一串光飘到她身边,她终于看清楚那是一群打着白色灯笼的人,而且这次些人她全认识。他们是女子五中案件中死去的那些人,他们当中还有男医师、父亲和阿泽,跟在最后的是秦琴。谭芝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这一切静得可怕。

    秦琴像似发现了谭芝,缓缓的回过头来对着她笑,可惜她听不见秦琴对她说了什么?她那嘴型好像在说:“她的声音仅对听力正常的人有用,一切都结束了。”

    谭芝突然间看到秦琴肩上多出了两支手,苍白得吓人!她这才明白,在牢房里看到秦琴驼背的影子原来是这个人贴在她背上!

    当谭芝看清那张脸时,心中又是一惊。

    范甜甜!

    凶手就是范甜甜!

    下一秒黑色的世界一下子变成了剌眼的金色,谭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床边坐着摄制组的成员秦慧。

    她看到秦慧对她说:“一切都结束了。”

    真的一切都结束了吗?

债(一)

    重庆市公安局在重庆某师范大学以前的池塘里发现了一具白骨,经过法医的鉴定是具女人的白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从腐烂程度来看,已经死了有个一二十年了,但是令人惊奇的是,这具白骨里还有一具小白骨,后来法医又补充到这是一具孕妇的白骨。

    死者死前胎儿已经成形,白骨的双手一直护着自己的肚子,慈母之心,真是女人的本性。

    发现这具尸体的人是个民工,他叫何大海。

    何大海四十五岁,一直在这个城市里做民工,没有女人,没有家,更没有孩子,当他看到这具白骨的时候突然硬生生地哭了起来。

    这个某师范大学的池塘周围有亭台,有花草,一向是师范大学的学生们谈恋爱的首选之地。

    后来学校的老师没有住宿楼了,校长决定要把池塘填了,利用这块地修教师宿舍,真是明智之举,现在房价飞涨,一个池塘就算里面全养鱼,也抵不上飞涨房价的零头。

    警察看见何大海这样哭,觉得奇怪,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哭啊?你认识她?”

    何大海摇摇头说,“不要再挖这个房子了,会出大事情的啊。”

    警察笑了笑,说:“傻老头。”现在房地产商为了谋利,连坟地都敢全刨了,还怕你区区死几个人。

    校长也来了,看到池塘里的白骨,淡淡地说:“池塘继续挖,尸体留给警察局查,解决老师的住房问题是正经。”

    是啊,得修楼啊,不然,老师们住那里呢?

    “你要小心啊。校长。”何大海对着校长担心地说。

    很快,一个月后,警察局的同志们又来到了学校,这次是具新鲜的尸体。

    重庆某师范大学的这个校长在晚上突然从工地上摔了下去,那个工地是给修教师宿舍楼的工地,以前是学校的一个废弃的池塘。

    那个校长摔在工地上,身体被钢筋条穿破,挂在上面,像餐厅里被叉好等待烧烤的鱼。

    那个校长是晚上来的,半夜死在了这里,等到早上太阳升起来,才被最早起来干活的那个民工发现,那个民工叫何大海。

    警察来了,法医来了。

    工作人员好不容易才把校长从钢筋上取下来,把他摊在地上,已经变成黑色的有些凝固的血浆从他嘴巴里流出来,有些臭臭的东西也从身体中被插穿的洞里流出来,和着血液,腥腥的,稀稀的,因为他的肠子也被钢筋条刺穿了。

    警察忙着查案子,旧案未完,新案又来。

    工地上事情暂时停了下来,何大海也停了下来。一起来的兄弟伙都准备着去其他工地,出卖力气为生的人,一天不工作,一天就没饭吃。

    何大海却没有去其他工地的准备,他找了一根扁担,就在师大附近当起了“棒棒”(挑夫)。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离开,工地上的工资比当棒棒要高些,他在等待事情接下来的发生,他总觉得他第一次见到那具女人的白骨的时候,他感觉到她在跟他说话。

    那句白骨的眼睛空洞洞的,黑漆漆的,他却从里面读出了无限的深情厚意。

    校长的追悼会开始了,大家都为这个想着为教师解决住房问题的好领导的突然去世,感到惋惜。

    学校的那些指望着这栋教师宿舍解决住房问题的教职工一一来校长的灵前鞠躬。

    “他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领导啊。半夜还去巡视我们住宿楼的修建问题。”

    “是啊,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希望下一位校长也要把我们这个事情抓在首位啊。没地住啊,多惨。”

    “这都死两个人了,新鬼旧鬼的。这么凶的地方,你还敢住啊?”

    “自己不住,卖嘛。现在房价涨这么快。再说了,这是学校,阳气重,不怕的。”

    那个女人每次在何大海的梦里,都是浅笑盈盈的,不说话,就是笑,笑得何大海心暖洋洋的。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对何大海这样笑过,这辈子活着这个年龄,何大海觉得有些悲哀,只有一个女人他曾经碰过,他碰她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身上有着残存的温度,何大海这辈子就做过这么一次爱,和一具即将冷却的女尸。

    那天晚上的感觉是奇异的,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了。

    他远远地蹲在远处看着那群人在池塘边一个接一个地上去又下来的,抽抽停停的,他知道他们是在做那种事情。

    他的下身也火急火燎地肿胀起来,他吞了吞口水,师大的池塘边总是有一些风流事情发生,现在的学生真开放啊,他们多人齐p啊。

    奇怪,那个女人怎么一直在下面动都不动。

    半个小时后,那群人飞快地跑了,他看着跑走的那群中人,有个瘸子,跑起来一拐一拐的,像只山羊,呀,那个人不是李拐子吗?是我的工地上的兄弟伙啊,是他,他跑起来的样子太叫人觉得熟悉了。

    他们在干什么?

    何大海等他们都走光了之后,偷偷地跑了过去,一个女人平躺在他面前,上衣被撩了起来,两只**房从衣服里跳了出来,裤子被拉到了脚踝处,阴部处有血迹,顺着大腿往下流,一串一串的,连续不断。

    女人的脖子有勒痕,翻着白眼,青着脸色,嘴微微张着,露出半边牙齿。

    赵凤,这个女人不是赵凤吗?

    游离在工地上拉生意的赵凤,只有三十块钱就可以帮助民工解决一次身理问题,一般三十块钱是工地上民工两天的工资,工地上很多的兄弟试过之后,都夸赵凤的技术好,由于很多兄弟夸赵凤的技术好,于是又有很多的民工纷纷去找赵凤。

    赵凤是工地上游莺中的花魁,最受民工欢迎。

    其实她也不怎么好看,是双眼皮,可惜鼻子塌了,薄嘴唇,淡淡两片,好像敷上去的一样,据说这样的嘴福薄,瓜子脸,可惜满脸的麻子,矮矮的身材,好在胸大屁股大,男人驾驭起来不像在骑马,好像骑着一只水嫩的小母猪。

    何大海喜欢赵凤,就是很简单的那种喜欢。

    很难以想象这个何大海的爱情,何大海在工地上看见赵凤扭着腰肢过过来,何大海就对她笑,她也好不吝啬地对何大海笑,何大海心中就涌动出莫名的感动。

    她对我笑,她对我笑!何大海开心起来,举起锤子砸工地上的石头,手颤抖了,一下子砸到了自己的大脚趾姆上,乌红的血流出来,“哎哟。”何大海叫了起来。

    何大海像个初恋的少年那样,细细品味自己暗恋的感觉,这个工地上任何人都愿意花三十块钱去p一次赵凤,只有何大海不愿意,因为想起赵凤,何大海还会脸红,他怎么能去p她,春情懵懂真叫人难为情啊。

    赵凤和何大海谈过一次话,也是在这个池塘边,偶然遇见她的,他看见她一直站在池塘边,心事重重的,就上去想和她搭个讪。

    赵凤对何大海说她想死,真要死的时候,她愿意跳进这个池塘里去,她说这个池塘里的水深,睡在里面,肯定在世界上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多安静啊。

    这些话听得何大海心惊肉跳。

    现在赵凤真的死了,直愣愣地死在自己的面前,何大海哭了。

    他有些后悔以前没有花三十块钱去p一次赵凤,连去p她的心都没有

    生,可她现在就这么死了。

    他伸出手去摸她的身体,还有些余温,这些温度从他的手心迅速地传遍了全身,把体内的血液都烧得滚烫起来,身体下面的家伙硬了。

    何大海脱掉裤子,哆哆嗦嗦地也爬上了赵凤的身体,他很容易就进去了,她那个地方太滑,因为还残留着其他男人的**,没有三秒钟,

    何大海就结束了。

    结束后,何大海哭了,哭得委屈又无助,无助又无可奈何。

    想起赵凤以前跟她说过的话,她喜欢死在池塘里,在深深的水里睡觉,她觉得安静。

    何大海就抱起赵凤扔进了池塘。

    “咚”的一声,赵凤消失在池塘里,水面上冒出气泡,游荡起涟漪。

    天亮了,早上的风吹来有点冷。

    她决定今天就跟他说,跟他说她的苦,跟他说她现在的感觉,跟他说她现在有多爱,有多委屈,跟他说她的打算。

    总之,什么都得给他说,他是男人,总得在这些事情上拿注意。这辈子,他总得为她做点什么的。

    不为什么,说不出的为什么,些许是为了肚子的骨肉吧。

    如今,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大,好象春天刚刚窜上枝头的嫩叶,翠娇娇地,暧昧不明地在她的肚子里安静地呆着。它将是他的儿女呵。她想到这里突然心中就温暖了一下,好象触电一点,全身上下都酥软起来,带着满足的幸福,那样的温暖来得很特别,平时里是没有过的。她平时的客人再多,那些客人再猛烈,再强壮,也不能给她这样的感觉。因为,她今天知道她已经是一个做母亲的人了。

债(二)

    她叫赵凤,八月桂花的桂。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怀里小骨肉,它什么都不知道,它能知道什么呢?它不过就是他们偶尔一次欢娱的结果。谁知道是那一次的欢娱呢?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次。每次,他都要那么多次,她对他是按照一晚上来算的。一个晚上三十块,可他每天晚上都要那么多次。很多时候她都觉得累了,但是他还是像个不知满足的孩子一样要她。她也是心疼他的,她喜欢他在**的时候,在她的身上发出的叫声,好象婴儿。越是这样,她越是每次都不好意思拒绝他,好象母亲般地由着他,宠着他也不好意思向他多收钱。

    可是现在她居然有他的孩子了。她数着她例假没有来的日子,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开始她是担心的,她知道做这一行的,出了事情,几乎是好一段时间不会有生意的。那段时间的服装、化妆品、房租的开销,都要像冤魂一样缠着她。

    直到现在,她看见在b超里孩子黑乎乎的一团,她的心顿时就温柔了。它有什么错呢?她有什么权利去处置它呢?它是他的骨肉啊。它是他的。

    应该问问他。至少应该问问他的决定,就算他看不起她,不爱这个孩子,是做手术也得他出钱吧。

    旁边陆续有女人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她们大多雍容华贵,身边有着自家男人的陪伴,嘻嘻哈哈的,打情骂俏,任也消魂。

    她紧紧拉着身边这个陪伴着她女人的手。女人叫香香,也是来自一个小县城,和她一起在这道上碰见,算得上是同事吧。不知道一起**的,能不能相互称同事。因为有了个香香的名字,又听说过什么清朝有个叫香香公主的奇女子,身体上有异香,可以迷惑男人。于是,她也蠢西西的去买一些劣质香水往自己的身上喷洒,只盼望生意能好些,多赚些钱,回家乡,找个壮实男人嫁了。

    “赵凤啊,你看这孩子,好可爱哦。你看他蹲在你的肚子会动哦。小小的,哟,你看医生写的都能够看得见血脉了哦。”香香大声地对她说话,看得出女人都是喜欢孩子,或许是母性的原因吧。

    她苦笑了一下,“可不是嘛。这还是第一次怀孕呢。心中感觉怪怪的。”

    “哎呀,我说赵凤。做这一行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不过也不能太怪你,你做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给自己上套。”香香说完话就舔舔舌头,她有这个习惯,她小时侯家里穷,她总喜欢偷吃,每次偷吃后为了避免被发现,都要谨慎地舔舔舌头,后来说话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不过,赵凤啊。也不一定哦。你跟这个冤家的主说说,说不定看在这孩子的份上,还可以有个好的归宿呢。你知道万红那婊子吧,就是因为给个客人怀上了孩子,被他包去了,可以养自己的孩子,以后穿得好,吃得好了啊。赵凤。你要看人上菜啊。先留着孩子啊。”

    “哼,说得容易。到我们那里p的客人大都不怎么富裕,你想得太美了。”赵凤说。

    “虽说,大多不富裕,但是求一顿温饱还是可以的啊。赵凤,你想想,仗在孩子的份上,你以后就不用伺候那么多男人啊。只伺候一个,多轻松啊。”香香感叹到。

    “呵呵。你说得容易。”赵凤经香香这么一说,不觉得因为这个孩子生活似乎也真有了些希望。她想起她接待的那些客人,那个不是如狼似虎地想在床上撕了她。只有他,只有他很多时候那样照顾她的感受。只有他,让她觉得她还是一个偶而会被爱着的女人。只是不知道这写逢场做戏是真是假。

    好的,今天晚上就约他出来跟他说吧。

    只是他真的好久不曾到她这来了。有别的相好了吗?还是家里的老婆管得紧了?

    她叫赵凤,自小从乡下出来,没读过什么书,只是姿色还算过得去。家里弟弟妹妹多,她实在是不喜欢读书,读书有什么用,她有的是青春,抛洒在乡村的小溪和青山。

    她是真喜欢他,这个傻逼。

    就是因为他在床上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他在床上对她温柔了,他和其他的p客不一样,她就为他春心萌动了。

    他在床上温柔是因为他没有p过,他生涩;他还让她怀上了,更进一步地说明他没有p的经验。

    piao,本就是雁过无声,月过无痕的事情。

    她错了,虽然她和其他p客不一样,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p客。

    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其实p客更无情无义。

    p客有一颗商人的心,他觉得他在你的身上投了钱,你为他献出了身体,这是应该的,根本就不需要发生感情。

    因为本就没有感情。

    赵凤傻,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如果那个男人没有p过一样。

    那个男人因为三十块钱p了她,还在她的肚子里播下了的种子。

    她以为他占领了她的领土,她竟然就以为他是她的归宿。

    她在工地找了他很久很久才找到他。

    那天是正午,太阳很毒地照在头顶上。

    直到她走到他面前,有些紧张又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他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有些木纳,认出她是那个与他过生意的妓女后,脸上便露出有些邪气地笑。

    周围的民工都咧着嘴笑了起来,这个婊子,大白天都敢把生意找上门。

    “干什么?”他问她,眼中尽是迷惘。

    “我……”她有些不好意思,她之前的深情厚义,还有那个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带给她的慈母之心,这个时候都瞬间变成了哽在喉咙的鱼刺。

    “怎么?有事情吗?”他问,他记得每次都是p过给钱啊,他可没有欠账的习惯。

    “我有了!”她终于鼓起了勇气,从嘴里嘣出这句话。

    “有了?有什么了?”他抬眼看着天上的太阳,明晃晃地刺得他的眼睛疼,生活中的任何一项体力活都在压榨着他的体力。

    “我有了你的孩子,怎么办?”赵凤怯生生,悄声问他,眼中涨满了希望地问他。

    “啊?”他惊讶了一下。

    “什么,你有了我的孩子?!”他大声地重复她刚才说的话。

    周围的民工也听见了,赵凤竟然有了,他们都咧嘴笑,说着嘲讽的话:“哟,当爸爸啦?!嫌在农村的孩子还不够啊?”

    他在众民工的嘲笑声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渐渐涨得通红,最后变成了一块在太阳下被晒得发绿的猪肝。

    “啪!”一记耳光甩了过来。

    “臭婊子!我那次没给你钱啊?你要这样来讹诈我!还用骗我说怀孕这样下三烂手段!”他凶狠地说,眼中闪现出智慧的光芒。

    她被打蒙了。

    她直愣愣地盯着他,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充满了,巴山夜雨涨秋池。

    “你还有脸哭!想我干你明说啊!”他甩手对着她的另外一半边脸又打了过去。

    她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好像她内心此刻充涨的耻辱一样。

    她呆立了两秒钟,转身离去。

    何大海一直看着她的遭遇,但是他也是远远地看着她。

    每个人的悲伤都在自己内心最深处,别人有什么办法。

    就是因为他在床上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他在床上对她温柔了,他和其他的p客不一样,她就为他春心萌动了。

    他在床上温柔是因为他没有p过,他生涩;他还让她怀上了,更进一步地说明他没有p的经验。

    不是一张白纸的男人最单纯,而是没有经受过诱惑,随时都可能把持不住,从这种程度上讲,千挫百折后的男人,也许才有成为好男人的基础

    如今,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大,好象春天刚刚窜上枝头的嫩叶,翠娇娇地,暧昧不明地在她的肚子里安静地呆着。它将是他的儿女呵。她想到这里突然心中就温暖了一下,好象触电一点,全身上下都酥软起来,带着满足的幸福,那样的温暖来得很特别,平时里是没有过的。她平时的客人再多,那些客人再猛烈,再强壮,也不能给她这样的感觉。因为,她今天知道她已经是一个做母亲的人了。

    这个语感和以前的变了,但让我熟悉

    赵凤其实是不打算自杀的,她在公共电话亭旁随意抄了几个做人流手术的电话,把孩子做了吧,就如同割掉身体里的悲伤。

    她在农村的弟弟妹妹还等着她寄学费回去,她在农村的父母已经两鬓斑白。

    她不过就是奢望了一下爱情,就被给了两耳光。

    穷人是不能去享受爱情的,硬要去就是自取其辱。

    她叹叹气,想起小时候看过琼瑶阿姨电视剧里的爱情,梅若红流着眼泪对着杜芊芊说:“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但是就感动得稀里哗啦,心想着这辈子要是有个男人能为我说出这样的话就好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这个世界什么都不能让她决定,现在唯有她肚子的孩子可以让她做决定,也不能做决定啊,她已经铁了心要做了它。

    在做人流手术之前,赵凤像雕塑站在师大的池塘旁边,想了很久,一直到晚上。

    她是绝对意料不到自己赋予深情厚意的男人会这样对她。

    那个男人白天觉得赵凤用怀孕的事情欺骗他,他觉得在广大的民工面前丢了面子,为了挽回面子,他约了几个民工,决定晚上一起来找赵凤,他们要上一次霸王鸡。

    他们做那个事情的时候,分了工,一个人上的时候,其他几个人分别按住赵凤的脚和手,还有捂住她的口,尽管她**的声音很动听。其实她早就不会叫了,她被他们捂住嘴巴和鼻子,下身剧痛,渐渐断了气。

    他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个个都是强悍粗暴,他们从不温柔,因为身下的女人是一个妓女,强奸对一只鸡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浑然不知,等到他们知道了,纷纷就落荒而逃。

    剩下她凄冷地剥在那里。

    何大海那天把赵凤的尸体扔进了池塘里,独自一人在宽宽的马路上,早上的马路上有些冷清,稀稀拉拉出来的人群好像身边的冷空气,他们的存在和何大海无关,他们不能带给何大海任何作为同类的安慰,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在乎他,他们给他的反而是刺骨的凉,透心的寒。

    只有她,只有赵凤,冲他笑过,淡淡的笑,微微的笑,好好的笑。

    可惜了,她现在永远地睡在池塘的污泥里,永远都不会对他再那样笑了。

    何大海突然跑了起来,憋足了劲往前冲,像只疯狗撒开了腿。

    他边跑边想,我一定要去杀一个人,一定要杀一个人,但是杀谁呢?他其实并不知道,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冲,他甚至想冲进警察局,查出那个人的名字,然后找把尖刀,对准他的心脏狠狠地捅,一下,两下,三下,哦,不,首先,得把他的**割下来喂狗!

    何大海带着这样的幻想跑啊跑啊,直到太阳清晰地挂在天空,把人间一切都照得明明白白,他才停下来,仰望着太阳,眯着眼睛,嘴角流着白色的唾沫。

    他望着天空一会,渐渐觉得头晕,眼角有泪水溢出来,渐渐支持不住,他就蹲了下来,抱住自己的头,大声地哭了起来。

    那天之后,何大海干活的工地上发生了重大事故。

    一大片钢材从楼顶上掉下来,砸死了那天晚上强奸赵凤的一群男人,唯独那个js的何大海幸免于难。

    包工头赔了很多钱,何大海心电感应似的,在深夜跑到池塘边,为赵凤烧了很多的纸钱。

    从此何大海就不愿意再离开师大这个地理位置,他要守着她,他总觉得她会用得着他。

    这不,机会来了。

    池塘要填平修楼了。

    何大海心知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守候在这里,他知道他欠她的东西还没有还。

    他也p过她,还没给钱,尽管p的时候是她的尸体,不是她的身体。

    终于还是来了。

    深夜,总是深夜,寂寞的夜,撩人的夜,叫人产生**的却也是夜。大抵白天永远属于道貌岸然,白天衣冠,晚上禽兽。

    何大海躺在天桥下,半眯着眼睛,他睡不着,越是黑的夜,这些年,他却越是睡不着。

    有没有这么多年,一个人在深夜里一直等待着另一个人,他知道她终究会来的。

    鬼都会是在夜里出现的吧,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睡不着,他怕他见不到她。

    大概是夜半三点钟,何大海清楚地听到广场的大挂钟地敲了三下,

    那个女人轻步摇摇地走了过来。

    她的脚步很轻,人也是轻的,轻得飘了起来,好像她的头上被人吊了一根绳子被提着走。

    “何大海。”她轻声唤他。

    “嗯。”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她。

    “是我啊。”她笑着。

    何大海还是呆呆地看着她。

    “你不认识我了吗?”她轻声问他,话语中有微微的叹息。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你是赵凤。”何大海笑着说,苍老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些天真和兴奋。

    “哎呀,看来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记得我了。”赵凤笑了,脸色苍白,笑得像一张薄薄的纸张。

    “我一直都记得你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我一直都没走。”何大海说。

    赵凤听了这句话,半天没有说话。

    半晌,赵凤的眼睛里才滴出了两滴血泪。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像我一样的傻。”她依旧凄楚地笑了,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的头发一根一根地被风吹散了去,她脸上的皮肤也迎风而破,露出里面已经腐烂的血肉,白色的肉虫争先恐后地爬出来。

    何大海的心提了一下,他也害怕,尽管他爱她。

    “看来没有人是不怕鬼的。”她还是在笑,露出牙齿,她的牙齿里面沾满了池塘里的污土,蓝色和黑色交杂着。

    “赵凤,你傻!”何大海吼出了一声。

    她愣了愣,望着他。

    “赵凤,你傻。你傻啊。”何大海吼着,重重地吼着,这些话好像一颗埋藏了很多年的炸弹,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我,怎么了?”赵凤问他,声音已经哽咽。

    “你傻啊。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何大海也流出了混浊的眼泪。

    “哦?”她淡淡地回应,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容貌也渐渐恢复正常。

    何大海看着她,她还是好看的,尽管她的姿色算不上多好。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都好看。

    何大海的眼睛温柔起来,有些莫名的东西涌动,这么多年的爱,这么多年的等待。

    “js的感觉怎么样呢?”她突然满脸邪气地问他。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有些窘迫,好像自己已经被他看穿。

    “我会为你做任何事情的。”他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找我。我知道的,我欠你的还没有还。”

    她的眼泪滑下来,带着一些笑意的哭腔说:“很多年前,我死的时候,你把我的尸体扔进了池塘,帮我完成了我死前的心愿。那么我现在再给你一次,你还没有和鲜活的我一起做过那种事情吧?我给你。”

    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靠在何大海的面前,温情款款,十指纤纤,要为何大海宽衣解带。

    她的嘴唇在他的脸上冰凉的滑动着,他闻见她的头发有一些池塘烂泥的味道,可是他却觉得这是海藻的味道,他不仅要轻轻地搂住她。

    这么多年都睡在池塘深处的烂泥里,身体一定很冷的吧?他想到这里,他不仅心疼起她来。

    “赵凤,你是一个好女人。”何大海轻声地在她耳边说。

    她对他的话语全然不知,她的双手娴熟敏捷地伸进他的裤子里,顺着路径,顺利到达目的地,乱掏着。

    “需要我用嘴吗?”她低低地问他。

    她的话好像炸雷一样响在他耳边,他需要她这样吗?

    她把他当成什么呢?

    一个给钱就提供服务的p客。

    他舍不得去p她,不然,早在年轻的时候,他就去了。

    他不愿意去,他只是把自己在工地上挣的钱,都悄悄地放在她门口前的高跟鞋里,然后偷偷跑掉。

    他的钱,她一次都没捡到,每次她都是晚上回来,那双高跟鞋每次都被她的姐妹香香在早上的时候穿走。

    他想到自己这个时候在她面前已经如同一个p客一般,他突然炸雷般地坐起来,推开她,说:“哦,不,不,不。我不要。”

    哦,不,不,不。

    好吧,那就不。

    她叹息了一声,毕竟他还是嫌弃她的。

    那么,就不吧。

    她起身欲转身离去,之后又转过头来说:“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好不好?”

    她转身看着他,满眼都是渴望的乞求。

    何大海呆呆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白多黑少,本应是很恐怖的,但是他却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叫人疼惜的东西,还有更多更多叫人想情不自禁要将自己给予出去的冲动。

    “你不要这么说,我欠你的,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做的。”何大海说。

    “嗯。好的。”她笑了笑,有些凄楚。他总是说他欠她的,欠她的,**不是情意就是生意。

    “你看,你看看。”她对着何大海,指着自己的肚子说话。

    “怎么了?”他问她。

    “他们……”她欲言又止。

    她指着自己,她的肚子突然划开,里面露出一个少了一只胳膊的婴儿胚胎,“你看啊,他们把我从池塘里挖了出来,但是把我孩子的胳膊弄掉了啊。这可怎么办?”她像一位无助的母亲看着他,满脸写着的是对自己孩子以后成长前途的担心。

    他笑了笑,很是欣慰和体贴地说:“我来处理好了。”他说这句话的

    时候理直气壮,似乎他是她的男人,还是这个孩子的爸爸。

    “嗯,谢谢你。”她感激地点点头,很是明白于她的恩惠。

    他在她道谢的一声中,淡淡笑了笑,如果她当年在池塘边为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徘徊痛苦的时候,他能够勇敢地站在她面前表白的话,不知道现在会是怎么样呢?

    可惜了,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如果,多的是意淫。

    天边渐渐透出一缕白色的光亮,她有些心慌,淡淡退去,他也心慌,看着她的影子逐渐的消失,他起身坚定地朝着师大的教师楼工地走去。

    三天之后,何大海死了。

    从高高的建筑楼上飞身而下,“”的一声碎了一地,脑浆热腾腾地泼出来,像街边卖的白森森的豆腐脑,血液也涌出来,一股一股从身体里往外冒,瞬间浸在土里,土被浸成了黑红色。

    工作人员在收拾他的尸体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机紧紧地握着一只小小的白骨,是只小胳膊。

    “这样我才能完整地把找到她的东西归还给她。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好地抱她,搂她。”他在站在高楼上那一刻深深地想。

    原来只有死,他才能够偿还她的情意。

    原来只有死,他才能够得到她的情意。

【番外】古井

    井,就在我面前。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一个院子,很大,也很破落,几十间房子,几乎找不到一间不漏雨的,很久以前,这里一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宅地,而很久以前,这里也一定很热闹,但是现在,却只剩下一片破房子。

    井,就在后院,在所有的破房子后面。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小狐狸下意识的拉了拉我的手,她手心里有汗水。

    不错,这里的气氛阴森,如果真的有鬼要出现在人间,这里无疑是个好地方。

    陪同我们到来的村干部指了指井,说:“就是这里了,以前是个地主的大院,现在除了老李那个怪老头,方圆几十里也没有人了,两位慢慢看,我还有事情,先回村委会了。”

    村干部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原谅了他的冷漠,我们不是什么上级领导来视察,我们只是一个小杂志社的记者,他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和小狐狸简单的看了看这个院子,最前面的一间房子里有简单的生活用具,想是村干部说的那个老李住的地方,在稍后面几趟房子里,有一间还勉强凑合能住,屋顶是好的,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今天晚上就住这里了。”我说,小狐狸开始收拾房间,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要有睡觉的地方就可以了。我给李伟打了个电话,他是杂志社的主编,距市区太远了,无线电话的信号非常不好,我就长话短说。

    李伟很急,说:“怎么样了,你们到了吗?”

    我说:“是的,看到那口井了,没什么特别的。”

    李伟考虑了一下,说:“你们在那里呆段时间吧。”

    我说:“可以,不过不会太久的。”

    寥寥数语,我就挂断了电话,因为的确没什么好汇报的。

    吃过了罐头,我和小狐狸又来到后院,看着那口井。

    实在是很普通的一口井,井沿搭的很高,用方型的石头搭的,防止小孩子掉下去,以前井上一定有辘轳可以提水,现在就只剩下辘轳的架子了。

    这让我想起了《午夜凶铃》里面那口井,很相似,不过这井更破旧一点。

    我附身看了看井的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扔块石头下去,听到的是石头撞击井底的声音,这井已经干了。

    “走吧,到别的地方看看。”我说,小狐狸一直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臂,她说:“好象有怪声音啊......”

    我笑,在杂志社工作的时间长了,她也变的和苗红一样的神经过敏了。

    整个杂志社就四个人,我(老狐狸),小狐狸,李伟和苗红,第一期的《鬼网》杂志销量还可以,以后就不行了,主要是因为文章过时,尽是些同类杂志刊登过的题材,李伟咬牙跺脚的决定:“要真材实料,要实地考察。”于是目标就选定了这个古井。

    这口古井闹鬼的传闻一直不断,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古井就在我们市的郊区,这样可以节约路费,毕竟杂志社的效益不好,要节约开支。

    谁知道这个郊区代表着整整7小时的车程,我甚至以为我们已经离开了人类的文明社会,跑到原始丛林里了。

    驾了一天的车,终于到了这里,宁静,没有人烟,也许还得加上诡异一词,才可以形容这个地方。

    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熟石灰的气味,这也是这地方的特色之一,盛产石灰,连土地都是隐隐的白色,而且还可以听到很远的地方有小石灰矿井运做的声音。

    还好我们不准备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最多3,2天,别指望这几天中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目击经历出现,这点李伟比我清楚,多和当地人交谈,收集资料,再经过后期的加工,一篇所谓的“实地材料”就成型了,这才是此行的目的。

    而我接触的“当地人”,除了刚才接待我们的村干部,就只有老李了。

    老李在太阳落山之前出现了。

    实在无法判断他的年龄,他脸上布满皱纹,而且,在他看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个瞎子,他双眼的瞳仁都是白色的。

    我礼貌的,而且尽量表示亲切的问:“是老李吗?”

    他蹒跚的脚步停了停,没有说话,没有点头,没有任何的肢体动作来回答我的问题,他就象一棵风干的死树,没有任何表示。

    但我已经肯定了,他就是老李。

    小狐狸看了看我,比画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她去和老李说。

    我点头同意了,有的时候,女人办事的确比男人要省些力气。

    果然,老李听到小狐狸的声音,脸色缓和了许多,我仿佛看到那棵风干的死树又发出了嫩牙。

    小狐狸先简单的解释了我们的身份,然后直接的说出了来意:“李大爷,您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了吧,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后院那口井闹鬼的事情,我们很想知道。”

    老李的脸色在小狐狸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又回到了刚才那种无表情,甚至有些愤恨的状态,似乎我们是不该问这些问题似的,他用单调的声音说:“年轻人,这里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不要自己惹麻烦。”

    他走回自己的屋子,拉出来一张破旧的竹椅,手里还拿着一把二胡,坐定,摆开拉二胡的架势,停了一下,说:“去年来了一群人到这里拍电影,后来也是落荒而逃了,你们也赶快回去吧,今天就走。”

    他显然已经在下逐客令了,我有些生气,说:“我们不会走的,不弄明白这里的事情我们就不走。”

    老李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我们,我知道他看不见,但那眼神仍然让我感觉怪怪的,二胡在他手里开始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而他的表情显然是在告诉我们他已经决定不再说话了。

    我们和老李的第一次谈话已经没有希望继续下去了,我扔下一句话“我们住在后面的房子,会住一段时间,希望没有妨碍您。”

    我们走,身后传来老李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但却有几分韵味的民谣:“姑娘的红丝巾......”

    和小狐狸回到自己的屋子,我考虑了一会,小狐狸说:“老李有事情不想告诉我们。”这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老李知道一些事情,不肯告诉我们,也许以后有机会从老李的嘴里套出些东西,但是今天不行了,太阳已经落山,并且一天的路途劳累,我们已经疲惫不堪了,最需要的是休息。

    小狐狸整理睡袋的时候我又给李伟拨了电话,重拨了几次才拨通,李伟睡意朦胧的说:“什么事?”

    我说:“有个新线索,你去帮我查查,去年有个摄制组到这里拍过电影或者是电视剧什么的,后来可能是没有拍成,看能不能查到什么,尽量详细些。”

    李伟说:“好的,我明天就去查。”

    电话挂断。

    月亮出来以后,气温一下子由燥热变的极冷,郊区的夜色非常浓,没有灯光,看不到一点人气,而且后院还有一口传闻闹鬼的井,这样的夜晚真是够刺激。

    冷风从窗口吹进来,窗户已经被小狐狸用报纸勉强的糊上了,没有窗铧,所以风一吹窗子就开了,我本来已经快睡着了,被冷风一吹又清醒过来,于是起身,扭亮照明灯(没有电源,电话,笔记本电脑,灯,一切的电器都是靠车上的充电器充电的),想把窗子关上......

    这时候发生的事情足够我用一辈子来回味的,我相信鬼神的存在,作为《鬼网》杂志的一员,我必须相信,只是我觉得鬼神是不会轻易出现在人间,他们总是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窥视着周围的人,同时尽量避免和人类直接接触,这就是只有极少数人有撞鬼经历的原因,那时候我很荣幸的加入了这极少数人的行列,此时,我依然记得当时的心跳停顿,身上如淋冷水,肝胆具裂的恐怖的感觉。

    窗子是向里面开的,两扇对开的那种,我用双手想把窗子和上,没有注意周围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是我后来回想起来的),当窗子马上要合拢在一起,中间只剩下十几厘米的距离,也就是大概一个人的脸的宽度,我只所以说是一个人脸的宽度,是因为那里忽然真的出现了一张脸!!

    一张苍白没有血色,仿佛被水浸泡了很长时间,皮肤(如果那真算的上是皮肤的话)紧绷的脸,血红的眼睛,只有脸,没有身体,长长的头发,阴阴的对我绽放一个笑容:“嘿嘿嘿......”

    我知道自己在窗前愣了很长时间,而窗外那张脸早已经不见了,我甚至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小狐狸说:“你刚才笑什么?”我才将窗子慢慢的和上,在这样的夜晚,我不能把这么恐怖的事情告诉小狐狸,至少我要找个艳阳高照,周围有人的环境才可以对她讲,我只能承认那笑声是我发出的,我说:“有趣,这地方很有趣。”然后我决定不再说话,因为我知道自己没办法圆这个谎,这地方有什么有趣的??

    一夜的不眠,脑子里总是回想着那张怪异恐怖的脸,一直到东方发白,恐惧的心情松懈下来,我才睡着了。

    我被电话声吵醒,看看表已经是中午了,电话是李伟打来的,声音发抖:“老狐狸,这次我们找到好料了。”

    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慢点说,我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别告诉我太刺激的东西,我受不了。”

    李伟不理会我说的话,继续说:“我和苗红忙了一个上午,找到你说的那个摄制组了,很巧,制片人是我的老同学,关系一直很好,否则我们不会得到这么多内幕料。”

    他象要故意卖关子似的停了下来,我说:“继续啊,吊我胃口啊??”

    李伟说:“我没办法在电话里告诉你,相关的材料我已经制成avi格式的文件上传到主页上了,你现在去主页下载,对于得到的资料我和苗红已经研究过了,不告诉你的原因是不想让我们的想法影响你,你下载研究完了以后告诉我们你的结论,我们再归纳总结一下。”

    我说好的,挂断电话以后才想起来忘了告诉他自己昨天晚上的经历,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一会还要联系的。

    可怜我这里时断时续的无线信号和只有56k的内置猫,足足下载了一个小时,这期间我和小狐狸吃了罐头,估计这地方没有办法吃到可口的食品,所以我们带了很多罐头,条件虽然艰苦,好在不会在这地方停留太久,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李伟所说的资料一共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他采访那个制片人的录音,第二部分是段avi格式的录象。

    我先打开第一部分:

    脚步声在空旷的地方回荡着,应该是在走廊里,然后有一扇门打开的声音,静了几秒钟,听到李伟的叫声:是你啊,老同学!!

    接下来是3,5分钟的闲聊叙旧的话,然后李伟进入正题:老同学在就好办事了,去年你们是不是有个摄制组在远郊的一片破房子里拍戏,后来出事了?

    那个制片人犹豫了几秒钟,说:这事情我们都不再提了,因为那件事很邪,而且后果也很严重,我们剧组有两个年轻人因此住进了精神病院,片子也没有拍完,一直到现在还有赞助商打电话来想要回赞助费呢。

    李伟打着哈哈说:老同学嘛,透露点内幕情况。

    制片人说:相信你,不过如果公开出去的话,不要提到我们剧组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吗?

    李伟说:知道。

    制片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始叙述:我们在拍一部清朝的片子,是鬼片,现在鬼片吃的开,外景组看中了那片房子,很旧,那些房子在一个大院里,后院还有一口井,是明朝一个大官的府邸,后来经过清代几个达官贵人的扩建,规模又大了不少,再后来因为历史原因,院子逐渐衰落了,我们的剧本里面有一段鬼从一口井里出现的剧情,后院的那口井很适合,那天我和剧务老王,小刘,小张开着剧组的面包车去实地勘察,那院子只有一个叫老李的人看着,这个老家伙从我们去的时候就一直叫我们赶快离开,因为我们有拍摄许可证,而且和当地政府也打好了招呼,再说这房子的所有权并不归这个老李,他是没有权力赶我们走的,所以我们四个人谁也没有理这个老李,现在想想,当时如果听他的话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那地方很有几分鬼气,我们四个人都很满意,决定在这里拍摄,我和老王是孤家寡人,天黑的时候就回到面包车里去睡觉了,准备第二天再回市区,小刘和小张是对情侣,年轻人闲不住,一直在后院那口井附近转悠,玩些年轻人的游戏。结果就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大概在夜里12点左右,我和老王听到了叫声,声音很恐怖,我们都不敢相信那是小刘和小张发出来的,我和老王开始以为他们遇到了野兽什么的,但不是这样的,我们跑去后院的时候,小张正从那口井里趴出来,因为剧情的需要,我们要在井里放一部烟雾器,所以在井上搭了一个绳梯,小张从绳梯上来,满院子乱跑,而小刘仍旧在井底,嘴里一直喊着“打死你”什么的,他们两个一定是见到了什么比野兽还要可怕的东西才会这样,根据当时的情况,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见鬼了。看房子的老李过来帮忙,还一直说:我叫你们走你们偏不走,出事了吧!不过他还是帮助我和老王把两个发了疯的年轻人用绳子捆上,连夜送去了医院。因为是工作时间出了意外,所以剧组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片子也只好停止拍摄了。

    李伟叹了口气说:事情过去一年多了,小刘和小张没有说过他们看见了什么?

    制片人说:没有,完全没有,也不可能,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似乎发誓永远不说话了,另一个却无时无刻不在说话,不过所发出的都是毫无意义的大喊大叫。

    李伟说:看来,他们看到了什么,完全没有办法知道了。

    很长时间的沉默,制片人终于说:我知道......

    我差一点跳起来,李伟当时的反应肯定也和我差不多,因为我听到象是烟灰缸之类的东西落到地上的声音,然后李伟说:你,知道??

    制片人说:我知道,但是没有办法解释。

    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小刘和小张下去井里的时候,带着剧组的一部微型录象机,录象带上记录了一切,拍摄外景的细节,是剧务必须做的工作,我是在第二天回去那个该死的院子收拾剧组东西的时候,在井底发现录象机的,我没有告诉别人,而是自己藏好了录象带,这件事,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李伟用颤抖的声音说:录象带可以给我看看吗?

    然后又是一段让我心焦的沉默,制片人才说:可以,看过以后把它销毁吧。

    很轻微的钥匙开锁的声音,应该是在打开什么保险柜或者重要的文件柜吧,制片人最后说:我知道你是个没有答案绝不回头的人,但是我还是要奉劝你:远离那个院子,那里很邪。

    资料的第一部分到此为止,李伟的采访机效果非常好,录音的每一个字我都听的清清楚楚,那么,第二部分就应该是那卷录象带的内容了。

    我长长的叹气,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然后拍着紧紧靠在我肩膀上的小狐狸,说:“我们继续看吧。”

    小狐狸点头,同样的叹气。

    文件打开。

    小1/2制式的微型录象机效果不是很好,而且当时又是黑天,所以画面不是很清晰,我必须瞪大眼睛,仔细的看。

    录象是从井边开始的,看来李伟做了剪辑,去掉了没有用的部分。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刘,下去看看?

    他所指的当然是那口井,而且我也知道了,小刘是女人,小张是男人。

    然后小刘说:很脏的啊,还是不要了。

    镜头晃动,照着井口,然后继续向下照,可以看见绳梯一直深入井中,镜头灯不是很亮,只能看见前面6,7米的景物。

    小张说:没什么,下去玩玩。

    小刘说:小心让鬼抓了去。

    录象机一直由小张拿着,他开始沿着绳梯下去,镜头一会照着他脚下的绳梯,一会又向上照着跟着他下来的小刘,井很深,所以这个过程持续了2,3分钟,其间夹杂着年轻人的玩笑,小张对小刘说:我拍下你的内裤了。

    终于到了井底,镜头四下晃了一圈。

    这是个很标准的井,井口小,而井底很大,大到镜头灯都照不到,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蓄水,而现在,井底已经干了,可以看见泥土和露出来的岩石,向上望去,可以看见小小的井口和一轮弯月。

    小张倒是很专业的,一直在用打火机试着,火焰一直在燃烧,说明井底有氧气,不至于因缺氧发生意外。

    四周转转吧,小张说。

    井壁上有大大小小的洞,那是地下水流过的痕迹,似乎有空气从某个洞吹出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刘说:好可怕,还是上去吧。

    小张说:有我,怕什么?

    然后是“啵”的一声,小张偷亲了一下小刘的脸。

    小刘说:坏。

    隐隐约约有种声音传过来,开始听不清楚,我将音量控制开关调到最大以后,听到的似乎是敲木鱼的声音。

    我忽然觉得这声音很耳熟,拼命的回忆,对了,昨天夜里见到那张鬼脸之前,也听到过这种声音,难道,这声音就是鬼魂出现的预兆??

    两个年轻人似乎没有察觉这种声音,仍旧在寥寥我我,我不禁开始为他们担心,虽然我知道,事情在一年以前已经发生了,现在我的这种担心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声音终于大到足够让他们听到了,小刘惊恐的叫:什么声音?

    小张没有回答,镜头在四处晃动,寻找声音来源。

    然而,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这声音应该是小张很小刘一起发出来的,声音惨绝人寰,趴在我肩膀的小狐狸跟着全身一颤。

    我又何尝不是。

    镜头非常快的转动,完全没有目的的拍摄,一切景物都是纷乱的,疯狂的,小刘连续喊了7,8次“打死你”,最后的一次,声音已经沙哑的象被卡着脖子的公鸡,小张在竭尽全力的向绳梯上面趴,镜头对着井口,月亮弯弯的。

    恐惧和疑问同时在我心里产生: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

    问题很快有了答案,录象机从小张手里脱落,掉到井底,横躺着,小刘穿着高跟鞋的脚从镜头前一闪而过,接着,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没有人穿靴子,小刘和小张都不穿靴子,这也不是穿靴子的季节,然而,靴子,就象古装戏里面的那种靴子,一跳一跳的从镜头前经过!!

    录象到此为止。

    我浑身出着冷汗,半天才开口说:“一个古代人。”

    小狐狸说:“一个会跳的古代人。”

    我说:“他们在井底看见了一个古代人。”

    小狐狸说:“我们只看见一双靴子,就吓的不行,如果这个古代人有一张更可怕的脸,也就难怪他们会发疯了。”

    事情越来越可怕了,有人发疯,那么下一次,会不会有人死亡?我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我对小狐狸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把昨天晚上看见鬼脸的事情说给她听,经管午后阳光明媚,我叙述的语气尽量平缓,小狐狸还是听的脸色发白。

    我继续说:“昨天晚上,我还听到了一种声音。”我将avi录象重新播放,到那种敲木鱼的声音出现时,我说:“就是这种声音,鬼脸出现的时候也有这种声音。”

    小狐狸考虑的半天,我没有打扰她,她的思维方式和我不一样,而她的想法经常能给我很大的帮助,

    她终于说:“整件事情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我说:“老李!”

    小狐狸点头,说:“他知道很多事情,或许,这些事情根本都是他搞出来的,他扮鬼吓唬所有接近这里的人,也许,这里有什么宝藏,他想一个人独吞,所以他用这个办法赶走一切接近这里的人。”

    我简直为小狐狸的推论吃惊了,仔细想想,这是十分可能的,这个院子曾经是几代王孙贵族的府邸,在院子里的某个地方埋着宝藏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那么,只要让老李说实话,一切事情的谜底就可以揭开了。

    我决定去找老李。

    小狐狸说:“老李是元凶的话,他一定什么有不肯说。”

    我说:“放心,我有办法。”

    下午4点,天气没有那么热了。

    老李不在他的房间里,但是一个瞎子是不会走太远的,况且知道了他的习惯,是很容易找到他的。

    杂草在郊外清新的空气中晃动,这里只生长一种草,这种草可以在石灰成分非常高的土壤里生存,远处的山坡上传来老李韵味十足的二胡和歌声:“姑娘的红丝巾......”

    循着歌声,我慢慢的走到老李旁边,小狐狸在不远的地方一边采着野花,一边看着我和老李。

    盲人的听觉是很灵敏的,我知道老李早已知道我来了,于是干脆坐在他旁边,拿出来一瓶酒,两个杯子。

    不是什么极品好酒,但是在这样的穷乡僻壤,这酒肯定是喝不到的。

    我给老李倒了满满一杯,说:“喝酒。”

    老李也不谦让,接过来,喝了一口,舔着嘴唇。

    我说:“昨天晚上我见鬼了。”

    老李不说话,但是我分明看见他空洞的眼睛里出现一种嘲笑的神色,这种表情让我厌恶,并且更加确定他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说:“那鬼很可怕,象《午夜凶铃》里面的贞子一样。”说完我又后悔,他一定没看过《午夜凶铃》,更不知道什么贞子了。

    我了口酒,说:“不说这些倒霉的事情了,您老人家怎么不找个别的地方住?”

    也许是因为好酒的催化作用,老李开始说话,他说:“这地方好,没人管。”

    我说:“可是您不会住太长时间了。”

    老李将一张充满疑惑的脸朝向我,我心里一跳,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老李看似空洞的眼睛其实是看的见东西的!

    我没有将我的怀疑摆在脸上,说:“您不知道??这里要开发成度假村了。”不顾老李的反应,我继续说:“市里人大会议都通过了,过几天就要动工了,也许就是明天,谁知道呢。”我胡乱的说出几个大名头,只要他相信就可以了。

    老李脸上明显的显出焦虑的神色,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起身,将杯子里的酒喝完,说:“我也该走了,今天晚上就走,打扰您许多天实在不好意思,我车里还有几瓶酒,就给您留下了。”

    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车上以后,我和小狐狸上车,将车子开出了大概十公里,然后停在路边不容易被发现的杂草里面,我们必须等到天黑。

    如果老李相信了我的话,那么他这些天一定会有所行动的,说不定就在今晚。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象一部三流小说了,我苦笑。

    我们做了些准备,将电筒和照相机电池充电,本来还想给李伟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可是信号不好,总是打不通,只好作罢。

    我和小狐狸在车子里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0点左右了。

    吃过罐头晚餐,我们开始行动了,我没有开车的头灯,而是借着月光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远处的群山在黑夜里象一只只潜伏不动的怪物一样从我们身边慢慢的过去,车速很慢,10公里的路程我们用了个多小时。

    距院子还有段距离的时候,我们下车,步行进入院子。一排排的房子在夜里更加的诡异,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鬼脸,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老李的房间门开着,里面没有人,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答案只有一个:后院,井。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和小狐狸都认为这一切怪事都是老李搞的鬼,所以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相反的,我们的突然出现,说不定还会让老李吓一跳呢。

    我心里不禁有一点报复行动即将成功的快感。

    我们已经在后院了。

    老李就在井的旁边,直直的站立着,没有发现我们,他的脸朝向那口井,如果他不是瞎子的话,谁都会以为他在看着那口井。

    我用手指指了指老李,又在空气中划了个问号,意思是:他在干什么?小狐狸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老李的头忽然转向我们这边。

    那种老李的眼睛能看见东西的奇怪感觉又冒出来了。

    还好老李只是随便望望,然后又继续的“看”着那口井,这时候他开始说话,似乎他的面前有一个我和小狐狸看不见的人,由于我们距离很远,听不见他说什么。

    这情景真的有点不寻常。

    我在心里骂道:这老家伙在搞什么鬼?

    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就象有只虫子在咬,可是你却抓不住它,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5秒钟后,我知道了这种感觉的来源。

    一个声音传过来,忽远忽近,就是那种敲木鱼的声音!

    小狐狸也听到了,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我紧张的听着,试图想找出声音的来源,然而我失败了,那声音一会在极近的地方,一会又飘到仿佛天边一样遥远。

    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老李张着双臂,似乎在拥抱什么人,而他面前分明是一片空地,而且他说话的声音更大,大到我已经可以听的清楚了。

    他不断的说:“是我的错”

    我心里有了隐隐的恐惧感,消除这种恐惧的办法就是把一切弄清楚。

    只有老李能说明这一切,我突然上前拉住老李的手,说:“别演戏了”然而我发现我一个28岁的大男人居然拉不动一个老头子的手臂,老李转过一张阴沉的脸,说:“走开!”

    我差点叫出声音,倒不是因为老李的脸怎么阴森可怕,而是他的声音,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年轻的,陌生的女人的声音,一个绝对不属于老李的声音。

    我用了很短的时间让自己恢复正常,然后我想到了照相机的镁光灯。

    通常这种情况下,强光对付人或者鬼都是非常有效的。

    我惊恐的发现我已经联想到“鬼”这个字了。

    我打开镁光灯,对着老李的脸按下快门,然后等待充电完成,又按快门......反复无数次,一直到电池用完,我打开手电筒。

    敲木鱼声停止了,恐怖感消失了,老李则象堆烂泥一样瘫倒,嘴里依然说着:“是我的错......”

    他重复了几遍以后,居然“呜呜”的哭了,完全不象以前的倔老头,他已经崩溃了。

    小狐狸叹着气说:“告诉我们一切吧,宝藏在哪里,那是政府的财产。”

    老李擦干眼泪,喃喃的说:“宝藏,我要宝藏干什么,我自己的钱已经用不完了。”

    我和小狐狸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我说:“那么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们。”

    老李说:“50年了,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颤抖着站起身,“到我屋子里来。”

    昏暗的烛光,还有酒。

    烛光下,老李浑浊的目光,清冽的酒,一个几十年前的故事,一段腥风血雨,从他口中说出来。

    1949年,农历3月

    风很大,卷起沙土,大路上,一辆马车慢慢的驶过来。

    破旧的车,破旧的帐篷,由一只老马拉着,赶车的男人40几岁,同样破旧的衣服,似乎是一户穷人家正在远涉。

    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脸上和手上的灰尘是刻意留下的,露在外面的手腕和脖子却是白白细细的,那是一生养尊处优留下的痕迹。

    新中国马上要成立了,许多土财主夹带金银细软冒充穷苦人到乡下不为人知的地方逃难,这已经是一种时尚了,马车上的就是这样一户人家。

    艳阳高照,男人用手搭个棚子向远处望了望,然后挑起马车帐篷的帘子对里面说:“闺女,前面有片破房子,休息一会吧。”

    帐篷里面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回答:“恩。”

    马车在院子大门前停下来。

    风沙更大,空气中有一股强烈的石灰气味。

    大路远处,隐隐约约又过来两个骑马的人。

    前面的一个,黑麻布衣裤,包头,一脸胡子,绰号黑胡子,几年前他还是附近人人闻风丧胆的山贼头目,这些年被红军缴匪搞的兄弟们死的死,逃的逃,手下只剩下个八人了,不过他贼心不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一户段姓财主和他的女儿小兰带了大批财物逃难经过这里,就打定了主意,干了这一票就收山洗手,但是他一个人去又感到不是很妥当,至少得有个人放风啊,于是叫了前些年刚入伙的小李,这个小李白白净净的,没干过什么大买卖,平时就知道画画写字什么的,实在不是干山贼的料,不过放风还是没问题的,得手以后想除掉他也方便,于是黑胡子用了个最吸引小李的借口:段财主的财物中,有一大批字画,正对了小李的胃口,就跟来了。

    后面的一个就是小李,也就是以后的老李,不过那年他才19岁,而且双眼机灵有神,一点也不瞎,小伙子年轻,正当壮年,跟着黑胡子,一路跟踪段财主的马车,终于到了郊外没有人烟的地方,要动手杀人越货了,小李开始害怕起来,毕竟没杀过人啊,向黑胡子要支枪壮壮胆,黑胡子却只给了他一把小片刀,其实这就是黑胡子的套,他已经决定抢完了财物连小李一起干掉。

    段财主在院子里喝水,小兰仍旧在马车上,黑胡子和小李悄悄的摸过去,小李在后面放风,黑胡子怪叫一声冲上前,一枪就结果了段财主,马车里发出小兰的惊叫声,黑胡子又对着马车一顿乱枪,小兰也没有声音了,黑胡子哈哈大笑。

    小李几乎吓呆了,眼看着黑胡子顷刻之间就结果了两条人命,半天才回过神,黑胡子拍着小李的肩头,说:“上车,点货。”

    小李上了马车,看见小兰倒在血泊中,虽然脸色惨白,但是仍有说不出的艳丽,这是小李第一次见小兰,他心里嘀咕着:“可惜啊。”

    这个时候小兰却动了一下,原来黑胡子的子弹只打中了小兰的腿,没有打中要害,小李不知所措了,黑胡子把马车帐篷的帘子挑起来,说:“怎么这么慢??把货都搬下来。”

    小李只好说:“这小妞还活着。”

    黑胡子说:“也抬下来,都抬下来。”

    小李抱着小兰下了马车,他感觉小兰的身体有股香味,不象自己身上,尽是汗臭。

    黑胡子捏着小兰的脸蛋说:“小妞长的真不错,大爷今个艳福不浅,来,放地上,大爷先享受,然后你来。”

    小李张大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来没有想过违抗黑胡子的命令,可是这次,他犹豫了。

    黑胡子说:“你发什么愣啊,去去去,到后面找个地方凉快去,一会就完事了。”

    小李心里窝火,下定了决心,抱着小兰向后院跑,身后黑胡子还在大叫:“你这小子,有毛病啊?给我回来!!”

    小李跑,呼吸急促,他只想找个地方把小兰藏起来,不让黑胡子这只野兽糟蹋她,但是他马上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这里根本没有藏住人的地方,他看到了后院的井,一瞬间,他作出了自己认为是最正确的决定,他对小兰说:“大妹子,如果你死了,算小哥对不起你,小哥欠你一条命。”他把小兰扔到了井里。

    黑胡子追来,小李站在井边,一付任凭处置的样子,黑胡子看了看井里,又看了看小李,说:“小子,还懂的怜香惜玉啊。算了算了,别为了妞伤了感情。”然后从小李邪邪的一笑。

    小李没想到黑胡子会这么容易放过他,而且从黑胡子最后的笑容中,他也明白了,黑胡子没打算让自己活下去。

    小李胆子小,但是小李不会坐以待毙。

    他们用了很短的时间查看财物,小李一边假装看画一边想办法,当他看到段财主留下的水壶,就有了办法。

    小李说:“天真热,大哥喝水。”说着递上水壶。

    黑胡子被闪闪发光的珠宝照花了眼,一点也没多想,接过水壶,仰起头一饮而尽,露出了带黑胡茬的脖子。

    小李脸变了色,早已经准备好的小片刀向着黑胡子的脖子就抹了过去。

    这一刀除了求生者的**外,还夹杂着小兰那件事的仇恨。

    黑胡子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小李连看都没看,直接跑到了后院。

    他用了很多办法,终于下到了井底,小兰却已经死了。

    小李大哭了一场,他这辈子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哭,而且是一个几乎可以说是素昧平生的女人哭。

    在山坡上,小李树起三座新坟,只有小兰的坟上加了墓碑。

    老李说到这里,无神的眼睛里又流出了两滴浑浊的眼泪。

    我不置可否的摇头,没办法评价这个故事,作为武侠小说,它太短,爱情故事??这算什么爱情啊??和鬼故事更挨不上边。

    小狐狸迫不及待的说:“后来呢,你怎么不离开这里?”

    老李的脸色变了,他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慢慢的说:“小兰回来找我......”

    我和小狐狸同时“啊”了一声。

    老李说:“小兰头七那天晚上就来找我,她的魂魄象烟一样在周围游荡,带着哀怨,天啊,我无法面对她的脸,我抓起一把石灰,揉进眼睛里,我的眼睛就从此瞎了......”

    东方发白,过不了多久,太阳的光芒就会笼罩这片阴秽的土地。

    我问:“您就一直这样,和小兰....的魂魄在一起?”

    老李说:“几乎每天晚上,她都会出现,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可以感觉的到,她在这片房子里游荡。”

    小狐狸说:“你是人,而她是鬼,这么长的时间里,她没有做过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

    老李带着一脸辛酸的笑,说“如果她要杀死我,我是乐于接受的,毕竟她的死与我有直接的关系,可是她偏偏不这么做,她在我旁边徘徊,甚至很少发出声音,好象故意的让我的内疚来折磨我自己,这种内疚让我生不如死,我一直想自己做个了断,但是我知道,我欠她一条命,我的命是她的,必须等她来取,所以我在这里等,不做任何事情,也没有任何的奢望,生活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甚至可以算是个富翁,段财主的财产足够换来我的日常所需,但是我的日子仍旧没有丝毫乐趣,我只是在等。”

    我叹气,老李在自责中度过了一生,这种生活实在是悲哀。

    忽然我又想到了一个自己很感兴趣的问题,我说:“老李,这几十年来,小兰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

    老李想了想,说:“有,许多年以前,她让我搬掉井沿上的一块石头,我当时就做了,除了这个,她没有提过任何的要求。”

    我们沉默良久。

    老李从他的破床下面拖出一只木箱,说:“我老了,我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这里有些字画,是不义之财,原来属于段财主的,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看不见,你们拿走吧,交给政府或者是自己收藏起来,我都没有意见。”

    他拖着一把竹椅,怀里抱着二胡,开始唱他的悠远,哀伤的歌:“姑娘的红丝巾......”

    箱子里有几十卷的字画,有些是名家的真迹,对这些,我不感兴趣,让我兴奋的是,我的第一次实地考察,就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结果。

    小狐狸说:“年轻的老李,看见小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有点不可思议。”

    我笑:“我是男人,也经历过18,9岁,我了解他这种心情,也佩服他能为了那消魂的一眼而自己苦苦的度过了几十年。”我叹气,然后大声的说:“今天将是忙碌的一天,开始工作吧。”

    事情已经接近尾声了,我们找到了一只实实在在的鬼,而且知道这只鬼的来龙去脉,剩下来的工作就是,记录这里的一切,所有与鬼有关系的东西都要记录,回去就可以完成一篇非常好的实地考察资料。

    我用数码相机给这个院子拍照,给后院的井拍照,各个角度的,而且我还看到了井沿上被搬掉的石头留下的痕迹,石头之间是用石灰粘连的,石头没有了,石灰上就留下了石头的大概轮廓,石灰上还有些古怪的花纹,象是一种符文,说明那块搬掉的石头上是有花纹的,一块有符文的石头,编辑部的苗红一定喜欢研究这类东西,我把这些统统拍了照片,通过电脑上传到主页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拍到小兰魂魄的照片,我准备最后在这里停留一晚,说不定会有收获的。

    老李一直在唱那首哀伤的调子,有几次,我想劝他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想对他说:几十年了,小兰一定已经原谅了你。但是我知道,这个倔老头一定不会听我的,只好作罢。

    一天的忙碌,很快到了晚上,月亮出来了,清澈,明亮。

    我和小狐狸的东西都放到车上了,只留下一部相机随身带着,然后我们把所有的罐头和酒都搬到老李的屋子里,和老李一起喝酒,讲些古怪的故事,同时期待着小兰的出现。

    11:00多的时候,苗红打来电话,我将电话开了免提,好让大家都听的到。

    苗红从来没有这样焦虑过,我一接通电话,她就着急的说:“老狐狸,看来你遇到麻烦了。”

    我喝着酒,说:“是有一点麻烦,不过都解决了,我们明天就回去了,相信这篇报道一定回轰动的。”

    苗红打断我的话说:“你听我说完,你发回来的照片我研究过了,只有一张很特别,就是井沿上被搬掉的石头那张,石灰上留下的痕迹,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相关的材料,那的确是一个符文,这种符文是铭刻在建筑物上的,用来镇压最凶恶的鬼,不过由于鬼的力量非常大,符文不会立刻杀死它,只会慢慢吸收鬼的法力,直到这只鬼死去,不过如果这只鬼没有完全死掉的时候,如果把这个符文去掉,这只鬼会慢慢恢复以前的力量,甚至比以前更凶残.“

    酒杯停在我的嘴边,不安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滋生,我们静静的听苗红继续的说。

    苗红说:“这种符文,至少已经200年没有人用过了,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们要马上离开那里!!!”

    电话中断了。

    我有点醉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个隐含的线索,却在这种纷乱之中忽然的出现在脑海里,一个以前我从没有想到的可能性。

    我恐惧的看着小狐狸,她的眼中,同样的露出恐惧。

    小狐狸说:“我们一直没有想到着一点,我们疏忽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双手拉着小狐狸和老李,用最快的速度冲出老李的屋子。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月亮不见了,星星也消失了,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浓的如同墨汁,看不见院子的围墙,看不见我的车子,我们回头,老李的屋子也不见了,我们孤零零的身处于这恐怖的黑暗之中。

    小狐狸声音发抖,说:“它知道我们已经了解它的底细,不会让我们离开了。”

    只有老李仍不知道原因,他大喊:“你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狐狸慢慢的说:“我们忘掉了一件最奇怪的事情:为什么那个摄制组看到的鬼是清朝的装扮,老狐狸看见的却是个长发的人头,而老李所见到的却是小兰。”

    我点头,小狐狸与我想的一样。

    小狐狸继续说:“苗红是符文方面的专家,她不会出错的,她说已经200年没有人用过这种符文,那说明....”

    她回头看了看老李的脸,老李的脸色已经有了变化。

    小狐狸说:“只能说明,这只鬼,根本就不是小兰!!而是一个至少有200年历史的,曾经被前人镇压,现在又被释放出来的恶鬼!!!!”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我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是用语言来挑明,仍然让我不寒而栗。

    小狐狸说:“摄制组看到的是清朝的鬼,因为他们当时在拍摄清朝的片子,老狐狸第一次看到那口井,马上想到的是《午夜凶铃》里面的那口井,因为两口井的外貌太象了,所以老狐狸看见的鬼脸,还不如说更象贞子的脸。”

    我点头,小狐狸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小狐狸又看着老李,慢慢的说:“至于老李,大概是200年来这只鬼遇到的第一个人,于是它幻化成你思念的小兰,目的是为了让你帮它搬掉镇压它的,刻有符文的石头,至于它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不伤害老李,也许是因为感激,也许是因为它的力量还没有恢复。”

    这个时候,我实在是不忍心去看老李的脸,他的脸苍白,愤怒,扭曲,一个被欺骗的人所有的表情都可以在他脸上找到。

    而这种欺骗,竟然长达几十年,几乎已经是一个人的一生!!!

    这只鬼,不仅可怕,而且可恶。

    隐隐的木鱼声音传过来,它就要出现了,在我们已经明白了它的真实面目以后,它会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我不敢去想。

    我们只有逃,漫无目的的逃,黑暗中,我拉着小狐狸和一个已经崩溃的老头,第一次知道了,原来,鬼域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直到老李悲哀的近乎绝望的说:“我们在后院。”我再次看见了那口井。

    孤零零的井,高大的井沿,矗立在黑暗中,井口之上,一片更加黑暗的云雾,渐渐幻化成一个人的形状,漂浮着。

    小狐狸的手发抖,手心里面全是汗水。

    我忽然想起在哪部电影里面见过的情节,我说:“把眼睛闭上,什么也不要看!!”

    这可能是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了,我知道周围的一切都是幻觉,闭上眼睛,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闭眼,倾听着周围的声音,我仿佛置身于一个集市之中,集市里面所有的人都在大声喊叫,有些人在哭,分不轻是男是女,有无数的手在撕扯我的衣服,冰冷的让人心悸。

    老李忽然摔开我牵他的手,我向他的方向慌乱的摸索了几下,没有找到他,老李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找那块石头,我把它扔在院子里了,快找!!”

    对了,有符文石头,200年前可以镇压这只鬼,200年后的现在也一样可以。

    我伏下身体,不敢放开小狐狸的手,怕他和老李一样消失不见,我不能睁开眼睛,就只用一只手在地上摸索,尖锐的草刺的我的手流血,我几乎感觉不到痛。

    鬼知道我们要从新囚禁它,它的攻势更加凌厉,周围的哀号声音几乎把我的心脏震裂,冷风刀一样的割着我的脸,思维也开始模糊。

    我忍耐着,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我不能倒下......”

    很久以后,老李的声音响起来:“我找到了!!”

    顷刻间,我觉的有种让人恐惧的力量在周围横冲直撞,然后,象是几千万人被一起拉进了个极小的洞中,周围的声音急速的变小,很快的消失了。

    良久,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我在这个地方看到的最后一次日出。

    老李伏在井边,石头已经被他放回原来的位置,他平静的几乎看不到呼吸。

    一个老人,已经失去了让他一度活下去的理由,我看着这个可怜的人,然后紧紧抱着小狐狸,说“希望我不会为一个虚构的幻想活一辈子。”

    我们回到杂志社,整理资料,等待下期杂志的出版,一切又恢复平静。

    而下一次的冒险,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我已经开始喜欢这个工作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干将莫邪

    赵桓枢看到前方野**首领手中的两柄剑,关于这两把剑的记忆立刻浮现在脑海中,根据自己前几世的记忆,以及《吴越春秋》、《搜神记》、《拾遗记》的记载,干将莫邪这雌雄双剑,有着这样的故事……

    干将、莫邪是两把剑,但是没有人能分开它们。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干将、莫邪是两个人,同样也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双剑由干将、莫邪所铸。干将是雄剑,莫邪是雌剑。干将是丈夫,莫邪是妻子。干将很勤劳,莫邪很温柔。

    春秋时期,干将为吴王铸剑的时候,莫邪为干将扇扇子,擦汗水。

    三个月过去了,干将叹了一口气,莫邪也流出了眼泪。

    莫邪知道干将为什么叹气,因为炉中采自五山**的金铁之精无法熔化,铁英不化,剑就无法铸成。干将也知道莫邪为什么流泪,因为剑铸不成,自己就得被吴王杀死。

    在一天晚上,莫邪却突然笑了。

    看到莫邪笑了,干将突然害怕起来,他知道莫邪为什么笑,对莫邪说:“莫邪,你千万不要去做。”

    莫邪没说什么,她只是笑。

    干将醒来的时候,发现莫邪没在身边,如万箭穿心,他知道莫邪在哪儿。

    莫邪站在高耸的铸剑炉壁上,裙裾飘飞,宛如仙女,看到干将的身影在熹微的晨光中自远处急急奔来。她笑了,她听到干将嘶哑的喊叫:“莫邪……”

    莫邪依然在笑,但是泪水也同时流了下来。干将也流下了眼泪,在泪光模糊中看到莫邪飘然坠下,听到莫邪最后对他说道:“干将,我没有死,我们还会在一起……”

    铁水熔化,剑顺利铸成。一雄一雌,取名干将莫邪。

    干将只将“干将”献给吴王。

    干将私藏“莫邪”的消息很快被吴王知晓,武士将干将团团围住。干将束手就擒,打开剑匣绝望地向里面问道:“莫邪,我们怎样才能在一起?”

    剑忽从匣中跃出,化为一条清丽的白龙,飞腾而去。同时,干将也突然消失无踪。在干将消失的时候,吴王身边的“干将”剑也不知去向。而在千里之外的荒凉的贫城县,在一个叫延平津的大湖里突然出现了一条年轻的白龙。

    这条白龙美丽而善良,为百姓呼风唤雨,荒凉的贫城县渐渐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县城的名字也由贫城改为丰城。

    可是当地人却时常发现,这条白龙几乎天天都在延平津的湖面张望,像在等待什么。有人还看到它的眼中常含着泪水。

    六百年过去了,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丰城县令雷焕在修筑城墙的时候,从地下掘出一个石匣,里面有一把剑,上面赫然刻着“干将”二字。

    雷焕欣喜异常,将这把传诵已久的名剑带在身边。

    有一天,雷焕从延平津湖边路过,腰中佩剑突然从鞘中跳出,跃进水里。

    正在雷焕惊愕之际,水面翻涌,跃出黑白双龙。双龙向雷焕频频点头意在致谢,然后两条龙脖颈亲热地纠缠厮磨,双双潜入水底不见了。

    在丰城县世代生活的百姓们发现,天天在延平津湖面含泪张望、据说已存在了六百多年的白龙突然不见了。而在第二天,县城里却搬来了一对平凡的小夫妻。丈夫是一个出色的铁匠,技艺非常精湛,但他只用心锻打挣不了几个钱的普通农具,却拒绝打造有千金之利的兵器。在他干活的时候,他的小妻子总在旁边为他扇扇子,擦汗水。

    干将、莫邪是一对挚情之剑。

    此后雷焕死去,双剑便被他沉入延平湖底,此后在一次机缘巧合中被赵桓枢的前世寻到,后四凶叛乱,赵桓枢选择轮回,双剑亦不知所踪,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

    赵桓枢从浮在肩上的封鬼榜内召出赤宵握在手中,一时间周围的温度急剧升高,在那野**首领杀将过来之际,赵桓枢催动鬼力猛地把赤霄剑向前横扫。

    唰!

    一片焦灼的火浪犹如潮水般奔腾而出,赤霄剑挥动之际,远方的大片野**四凶手下顷刻间化作灰烬,唯独那首领面对滔天火浪视如无物,抡起双剑杀到赵桓枢身前。

    赵桓枢与那首领战作一团,赤霄剑与干将莫邪激撞在一起,发出连串的碰撞声,每一次声响仿佛有山谷崩裂之威,四周大地微微震颤,神剑激撞产生的带状气浪层层叠叠,炫光四溢。

    张壮壮和手底下的鬼卒只能清理其他野鬼,根本无法接近赵桓枢和首领的战斗区域,毕竟那两个存在的实力已经达到判官级别,就算是阴帅也无法插手。

    然而赵桓枢在数十回合后发现,那持有干将莫邪的首领,无论自己如何进攻竟无法找到死角,双剑混如一体,大开大合之中,细微处又无比严密,而且在首领进攻的时候,双剑轮流变幻,给赵桓枢一种在和两个随心所欲分开,又结合的人战斗一般。

    没办法,赵桓枢将五成分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同时把纯均剑也召唤在手,一冰一火,一炙一寒,连续的攻击不断激撞在干将莫邪之上。

    “野**乃酆都城最后一道防线!岂能让你轻易通过?!”那首领的双剑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不断在拦下赵桓枢攻击的同时猛烈进攻。

    赵桓枢心中暗呼不妙,首领的鬼力与自己相差不多,但要对付同等级人物,持有干将莫邪的双剑流,普天之下没有一把兵器是这两把剑的对手,当然,除了那柄不知在何处,鬼探能力也搜寻不到的夏禹轩辕剑。

    眼看自己的鬼力一点点消耗,赵桓枢狠狠咬牙:将一身鬼力凝聚在纯均与赤宵之上,一时间双剑光芒大盛。

    斩鬼破!

    赵桓枢双剑交叉向前一挥,判官级的斩鬼破犹如蛟龙出海,两道庞大的剑气卷起毁天灭地的力量,朝首领呼啸而去。

    “这……这力量!”那首领将干将莫邪叉在身前,全力做出防御姿态,赵桓枢的斩鬼破威力惊人,眼看就要将自己斩杀。

第四百一十三章 四剑(一)

    “可恶!!”那首领眼看无法抵挡赵桓枢的斩鬼破绝杀,就算有双剑护体,那身上的铠甲在斩鬼破袭来的剑气中,也开始化作碎片分解。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嗖!

    忽然,一道刺目的炫光从天而降,宛如星辰坠落激撞在斩鬼破的剑气之上。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整个野**,掀起的气浪顷刻间便将周围的房屋吹成碎末。

    “这是?!”

    赵桓枢目光一凝,只见空中闪过一星白点,可就算意识到危险逼近,却因为斩鬼破消耗过度无法动弹。

    “书呆当心!”

    千钧一发之际,胖子用全身力气拦在赵桓枢身前,将手中两柄巨斧护在身前的刹那,便听见一声脆响。

    天际刺下的白光撞在胖子的巨斧上,赵桓枢和张壮壮同时感觉到一股巨力,两人痛呼着倒飞出去。

    “桓枢,这里你还不能过去。”

    一声曼妙的嗓音从天际降临,只见慕容羽红一身白衣飘飘若仙,手持北斗光辉的七星龙渊缓缓落下。

    赵桓枢立刻让卫思涵使用生机能力恢复自己的鬼力,勉强撑剑站起,当他现在看到慕容羽红的时候,心中五味陈杂,因为,很多记忆,赵桓枢都回忆起来了。

    “羽红……”赵桓枢喃喃言道,胸中一阵阵刺痛在翻涌,没想到七星龙渊的威力竟然如此强大。

    七星龙渊,相传是当今人世龙泉剑的始祖,由干将与欧冶子合力铸造,两位大师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

    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

    七星龙渊无论在锋利度,还是柔韧度,以及破坏力上,堪称赵桓枢当初兵器中,除了夏禹轩辕剑外的第一位,这把剑恐怖的破坏力犹如巨龙暴走,星辰坠击,当年便是十殿阎君,在比试的时候,都不敌这柄武器。

    “羽红……”赵桓枢握住赤宵和纯均的手更紧了,慕容羽红是自己当年修炼,数百年一直陪伴的道侣,同时,也是赵桓枢学艺时候的师妹。

    慕容羽红当年的实力虽不及赵桓枢,但也绝非等闲之辈,只是当年为了帮自己撤离四凶合力进攻的魔爪,从而舍身。

    赵桓枢本以为慕容羽红被撕裂灵魂,早已灰飞烟灭,不想在猛鬼轮回中又遇见了她,现在想来,那因该是慕容羽红所剩的最后一缕残魂,只是当时赵桓枢没有太多的分身之力,否则肯定要把慕容羽红带走,一旦恢复所有分身,赵桓枢就有绝对的力量,帮慕容羽红重塑魂体。

    然而,猛鬼轮回后,慕容羽红的残魂被四凶夺走,现在看来,四凶已经帮她重塑魂体,只不过,却是恶魂。

    这阴府中,只有一样东西可以洗尽恶魂,让慕容羽红重新恢复,但这种东西却在野**后的酆都城内。

    “羽红,我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拦住我不进酆都城,四凶也着急了吧?看着我日益强大的分身之力。”

    赵桓枢很快想到了重新夺回慕容羽红的方法,他现在必须要拖延时间,让卫思涵的生机之力,让自己的鬼体恢复。

    “四凶大人岂会怕你?哼哼?”慕容羽红说着,将手中七星龙渊举起。

    赵桓枢极力保持镇定,言道:“四凶无非是想要彻底掌控阴府,但阴府原本乃神界所设,本就属于阎君和酆都大帝,这里中有神界设立的,亘古不变的道理在其中,就算他们现在占了酆都城,但想要彻底控制天下阴魂,却无法打破神界设下的禁制。”

    “赵桓枢,你别忘了,四凶大人的混沌乃黄帝之子,穷奇大人是三皇之首,伏羲的侄子;杌是黄帝之孙,饕餮乃是三皇神农氏后裔,换句话说,它们身上都有远古神力,只不过以前被封在阴府,无法施展罢了。”

    “换句话说,四凶大人的身体里,本就有神灵之力,要破除神界禁制,也只是时间问题;况且现如今神与下界永不相连,这世间,唯一拥有神力的存在,便是四凶。”

    慕容羽红说完,赵桓枢却笑道:“这么说来,那四个家伙不亲自出马,是在合力改变阴府禁制,获取所有权咯?”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慕容羽红摊手道:“即便是这样,你也无法通过这里。”

    “是么?”

    就在这时候,赵桓枢已经在生机的力量下恢复了鬼力。

    羽红,对不住了。

    赵桓枢心中话音刚落,忽然双手结成一个极其复杂的印记,慕容羽红看到这个印记的时候,一双血红色的秀眸猛地瞪大:“你怎么恢复这么快?你……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嗖!

    慕容羽红手持七星龙渊,浑身包围在光彩四溢的星光中,披星戴月朝赵桓枢飞杀而来,一旁的野**首领狂啸一声,干将莫邪合二为一,化作一柄通天巨剑举过头顶,朝着赵桓枢斩下!

    “鲲鹏……”赵桓枢结印双手摊开,封鬼榜光芒大盛,一道庞大无比的金光在金榜中呼之欲出:“……之魂!”

    哗啦啦!

    一张庞大的金翅膀从封鬼榜中舒展而出,其范围眨眼便淹没了半个野**,与此同时,慕容羽红神情惊慌,猛地摇手变出一把通体金色,剑身上张着一只黑色眼睛的长剑。

    “黑眼湛卢?!”赵桓枢见到那柄长剑的刹那急忙闭起眼睛。

    “哼哼,赵桓枢,没想到吧?”慕容羽红将手中湛卢剑一晃,那双黑色眼睛立刻散发出诡异的红色光芒。

    也是在那双黑眼的红光中,赵桓枢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封鬼榜的金光一下子暗淡了不少。

    “陆判!”赵桓枢在心中大喝:“给我六成分身!”

    唰!

    只见一道白气破空而来进入赵桓枢体内,封鬼榜的金光比之前更加明亮。

    “你五成分身未稳,强行取回六成分身,不怕死么?!”慕容羽红见状,神色中露出绝望的表情。

第四百一十四章 四剑(二)

    赵桓枢的声音淹没在了庞大的金色光辉之中:“五成分身?呵呵……刚才与干将莫邪战斗之际,我早就全部掌握了……”

    ………………

    巨大的光辉渐渐消散,张壮壮在一侧只看到刚才封鬼榜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鹏鸟和像是鲸鱼一样的东西,两个生物的身体,脱离封鬼榜撞向慕容羽红的时候只有六成左右,但也庞大无比,大半个天空都被它们掩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而慕容羽红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形无踪,只是在最后的刹那,赵桓枢将她的一缕残魂,收进了封鬼榜中,那野**的首领,自然也是烟消云散。

    七星龙渊、黑眼湛卢、干将、莫邪,四把神兵静静的躺在了赵桓枢面前,紧接被他收入封鬼榜中。

    “现在就差夏禹轩辕剑了……”赵桓枢皱眉:鬼探能力无法感应它的存在,恐怕它以落入四凶手里,要是那样……可就麻烦了……

    无论如何,赵桓枢取回六成分身,现在的力量堪比当初的十殿阎罗,但不仅仅是六成力量,因为在这么多分身的加持下,赵桓枢已经有能力承载剩余的分身,什么意思,就是说,赵桓枢刚才已经让陆判把接下来的所有分身之力,都传送到了自己身上,只是现在只觉醒了六成,剩下的四成,赵桓枢可以背负着它们,然后根据自身条件来陆续觉醒。

    另外是关于赵桓枢得到的四把剑的力量,七星龙渊体现在超强的破坏力上,黑眼湛卢一旦敌人看见剑身上的眼睛,只要是同级别或者低级别就会被持剑者控制,最后是干将莫邪,使用这两把剑的时候,赵桓枢可以在同级别中以一敌二,无论攻守,皆无死角。

    之后,赵桓枢回到阴府军营,而四判官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十殿阎君此刻还被困在酆都城,而统领阴间的酆都大帝,则在军营的秘密地点闭关,以恢复当初被四凶重创的鬼体,现如今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酆都大帝在不久后出关,看到恢复的判官,还有六成分身的赵桓枢,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大帝一身黑色龙袍,面如冠玉长须飘飘,在他的身上似乎感觉不到鬼力的波动,仿佛深不见底的古潭。

    “赵…赵兄,这几百年来多亏你了,自你开始取回分身之后,我们终于能来到酆都城,于四凶决战。”大帝开始吩咐下去,准备进军酆都城。

    因为阴鬼不像凡人那么麻烦,酆都大帝要控制调兵,只用心中一想,所有阴帅,判官便能各就各位。

    酆都城前几里广阔的空地上,酆都大帝和赵桓枢并肩齐驱,左右有魏征、崔珏、钟馗、陆之道四判官,前后有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张壮壮)、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十大阴帅,以及数万阴卒。

    “赵兄,你现在的实力虽已经到了阎君的地步,但酆都城中,四凶绝对布下了严密的防守,有什么办法么?”酆都大帝对赵桓枢言道。

    赵桓枢笑了笑:“大帝,如果换做以前,别说酆都城,就连之前的野**,金鸡山等地,我也是无法通过的,但我之所以能拿下这些地方,主要还是依靠手里的神兵。”

    “赵兄谦虚了,你手里虽有神兵,但没有你强大的鬼力,又如何控制这些神兵,当年你在太昊东岳大帝门下为徒,学成时已经凌驾于阴府所有阎君和我之上,只是……”

    “大帝莫提这个,现在你想让我协助管理阴府,我也不会答应……毕竟我喜欢更自在一点,待四凶平定后,我便带着羽红四海云游。”赵桓枢的目光紧紧盯着酆都城,心中有些不安。

    远方的酆都城太过平静,甚至看不到四凶派出的巡逻恶鬼,庞大的酆都孤零零的坐落在阴间,天空中漂浮着白色的引魂灯,四下一片寂静。

    在庞大的酆都城左右,还写有一副黑底白字的对联,上联为:人与鬼鬼与人人鬼殊途;下联则是:阴与阳阳与阴阴阳永隔。

    “小心前进!”酆都大帝下令,手下阴帅阴卒开始小心前行,来到高耸的酆都城下时,只见黑漆的城门禁闭,依旧是一副无人的景象,但赵桓枢却感觉到,这里恐怖的鬼力压迫。

    众人怕有诈一时间不敢撞门,但酆都大帝沉默一刻后,忽然双目朝着城门狠狠一瞪,接着就听见连续嘎吱声响起,庞大的城门缓缓打开。

    城内是一片广阔的广场,正前方为主殿,其后以此排着十个小殿,正是十殿阎罗所在之处,在十殿之后则通向地狱。

    在主殿的左侧还有一殿,但想必其他地方要小很多,大殿上有一匾,写有“**殿”三个大字。

    进到酆都城后,赵桓枢的目光在**殿位置停留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四周鬼哭狼嚎,无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红影隐天蔽日,仔细一看竟是无数厉鬼。

    “哼!”

    酆都大帝冷哼一声,一圈庞大的鬼力以他为中心激荡而出横扫厉鬼,在这酆都城中,没有任何阴鬼能违抗他,也是这简单的闷哼,一切厉鬼迅速逃窜,刹那间漫天红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便在这时候,四周喊杀声又起,只见四面八方的空中和地面,纷纷裂开无数个血红色的口子,仿佛虚空的传送门一般,从中飞出密密麻麻狰狞的怪物,这些怪物给在场的一切阴间正统一股无法言语的恐怖压力,准确的说,是一种灰飞烟灭的窒息感!

    那些怪物还未接近,阴间正统的阴卒一个个抱头痛呼,在惨叫声中疯狂逃窜,原本整齐的队伍一下子混乱起来。

    赵桓枢心神巨震,这些怪物根本不是什么鬼,而是……!

    人死为鬼,鬼死为,只要是阴鬼,必然对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怖,就好像人见到鬼一样。

    而要对付一只阴鬼,就好像阴鬼想要对付人一样,完全可以玩弄于鼓掌之间。

    “怎么会……这么多……”酆都大帝的声音有些发颤。

第四百一十五章 弑魙

    的形状十分诡异,它们不像阴鬼那样血淋淋,缺胳膊少腿的让人感到恐惧,而是一只只极其丑陋,整张脸的五官就好像一团混淆的颜料般,让阴鬼有种无法描述的不适感,而阴鬼的恐惧感,则是来自于身上,他极其特殊的力。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阴鬼使用的鬼力属阴,但力则是至阴,这世间没有比它们更加至阴之物,只是凡制作,需要将一只至少厉鬼级的阴鬼,在炼狱中折磨数千年,直到它们奄奄一息而死,又以另一种方式重生。

    这些东西不再惧怕炼狱的任何刑罚,阴鬼的力量对它们来说完全不起作用,这其中包括判官个阴帅,酆都大帝统领阴府,正常来说唯有他才能控制住这些东西。

    可是……现在的数量太多太多,不知道四凶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一旦派出他们,阴府正统的力量,其实就等于只剩下了酆都大帝。

    赵桓枢眉头紧皱,没想到对方一开始就拿出这么大的一分“惊喜”。

    “没办法了……”赵桓枢狠狠咬牙,眼看无数物就要将阴间正统大军撕成碎片之际,他和酆都大帝同时出手,酆都大帝腾至高空,一副君临天下的傲气,伸出一只手向下方往自己冲过来的物一指:“灭。”

    唰!

    一股黑色的柱状气息刹那将大片物笼罩,接着就听见这些怪物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而并不会被消灭,如果他们被酆都大帝镇压,则会退化为厉鬼,这时候的阴卒和阴帅们才能与之交战。

    赵桓枢双手结印,斩鬼破只能杀鬼,却对不起作用,能对生效的,就是封鬼榜中师傅传给自己,带有神灵之力的鲲鹏之魂!

    “鲲鹏……”赵桓枢双手摊开,六成鬼力运行到极致:“之魂!”

    唰!

    庞大的巨鹏和鲸鲲闪耀着无比刺目的光辉腾飞而出,霎时间,整个酆都城犹如人间白昼,群鬼哀嚎,百痛哭。

    眼看无数物被镇压,但又有更强大的从那些裂缝中杀出,赵桓枢一面操控空中鲲鹏,一边朝**殿接近:那里边,有让慕容羽红魂体复原的东西,而当初,慕容羽红在太昊门下,很擅长对付物。

    杀到**殿口,赵桓枢猛地感觉门前有一股庞大的巨力,将自己撞的倒飞出数丈远,赵桓枢陷入一片群中,因为鲲鹏之魂比斩鬼破更加耗费鬼力,只有六成分身的赵桓枢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便在这时候,**殿门前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只见那人浑身长着亮黑色的细毛,面目憎恶。

    “饕餮!?”赵桓枢一眼认出了他,四凶之一的饕餮,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四个不因该在十八层炼狱中,夺取阴府的控制权么?

    “赵桓枢,别来无恙?”饕餮伸出勾爪指向赵桓枢:“不自量力的阴府残余,也敢来到这里……呵呵,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饕餮话音刚落忽然消失,紧接出现在赵桓枢眼前的刹那一拳击中他的小腹,赵桓枢喉头一甜飞出去的时候,立刻控制鲲鹏之魂朝饕餮冲撞过去。

    四凶就连酆都大帝都无法镇压,更何况现在六成分身之力的赵桓枢只有十殿阎君的实力,这样根本不是饕餮的对手,哪怕他是四兄里神血最少,也就是力量最小的。

    饕餮视鲲鹏之魂为无物,直接穿过金光朝赵桓枢袭来,一边大笑:“昊雏,你若有全部力量,尚能与我一战,就凭这六成实力也想跟我斗?妄想!”

    “赵兄我来助你!”这时候,酆都大帝已经击破了大片的物,来到赵桓枢身前拦住了饕餮,剩下的阴帅阴卒和广场上的厉鬼厮杀成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冲破天际。

    赵桓枢趁酆都大帝与饕餮颤抖时冲进**殿,看剩余的四凶没有出现,想必是继续在炼狱中争夺控制权,不多从饕餮可以脱身这点看来,四凶已经夺取了阴府控制权的四分之一,只要每控制四分之一,他们就会再出现一个。

    只是……一旦阴府被完全控制,那就真的不是四凶对手了,就算到时候它们被杀的只剩一个也一样。

    **殿内魂影森森,赵桓枢冲到一口古井面前,用手向井中一指,一滴暗黄色的井水浮现在赵桓枢的眼前。

    **殿,**汤。

    在人间,不知情的人都说人死为鬼;但在阴府里,那些来到阴间报道的鬼魂,其实不能算真正的鬼。

    只有在**殿喝下**汤,对生前种种善恶事情口吐真言,被阎君审判后,才能算真正的鬼。

    喝下**汤之前,阴魂的尸体如果在阳间,有高人或者阴间人士帮助还阳是可以做到的,但喝下**汤后,纵然是大罗金仙,也无法将鬼重新还阳成人,它们这时候已经完全是另一种存在。

    **汤还有另一种功效,就是赵桓枢这样的鬼修喝了之后,魂体会被重塑,就算被打败只有一丝残魂,也能借助**汤复原,相传这口井,乃是西方地藏王菩萨在这里挖的。

    赵桓枢急忙将慕容羽红的残魂与那一滴**汤融在一起,因为刚才的战斗,赵桓枢目前已经可以融合七成分身,加以全部的分身之力,在半个时辰后,终于将慕容羽红的魂体重塑。

    慕容羽红身穿白色星纹长袍,当她睁开眼睛看到赵桓枢的刹那,星眸中似有泪水滚动:“桓枢……我就知道你会救我……”

    但慕容羽红纵有天大的情意和无数话想和赵桓枢讲,也凭借修为了解到了外面的情况,于是对赵桓枢言道:“走,我们去助阴府一臂之力。”

    赵桓枢点了点头,和慕容羽红出去的时候,只见酆都大帝在饕餮手中节节败退,那些诡异的裂缝里还在不停的冒出物,阴府正统情况十分不妙。

    慕容羽红见状反手一挥,只见手中出现一柄白玉质地,雕刻着山岳纹路的匕首,以极快的身法冲到那些裂口前,所到之处在匕首的光辉中,物皆不能接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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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短信介绍:
从那天开始,赵桓枢的手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到一条诡异的信息。内容很简单,让他在特定的时间去特定的地方,比如:今夜三点,城北火葬场;三日后凌晨,市医院太平间……若不去,只有一个下场:死。若去了,竟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可是,却充满了各种恐怖而诡异的凶险……《封鬼榜》书友群:59恐怖短信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恐怖短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恐怖短信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