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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三滴水     旁门散仙txt下载     旁门散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59 两道白气

    这里看起来是像是一座村庄,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实则,这里也是一处贼窝,原本这里的确住着一些山民,靠打猎为生,但早已经被红绸钢刀会的刀客屠杀干净,作为据点,占据了下来。

    平rì里,贼人rì出而作,rì落而息,似乎已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土著。

    但今天,这里的贼人又被另一伙人屠杀了个干净,准确的来说只是一个人,一个丑脸。

    采药带兵进村的时候,天sè已经黑了,丑脸独自站立在路口,正凝视着为首的采药,似乎嫌他来的太晚。

    村中自有居所,可遮风挡雨,指挥属下清理了死尸,采药占了最好的一处,打算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他虽然无所谓,但手下士兵总需要休息,保持充足的睡眠才能有个好jīng神头,这样才能拥有好的战力。

    除此之外还需要好的食物补充体力,一路上尽吃干粮了,可以吃上顿热锅饭士兵们是很高兴的。

    况且,这里大多都是新兵,干巴巴的馒头与肉干配合着血腥与死尸,着实很难下咽,况且,有些士兵已经吐的腹空了。

    “习惯了就好了!”

    晚上有老兵守夜,这是新兵的福利,但有些新兵还是睡不着,这个做噩梦,那个那个的,刀疤脸正教训人呢,书生功行圆满,站在屋顶上观赏夜景,见此,多嘴了一句。

    刀疤脸不鸟他。一脚把一个半夜出来与老兵闲扯的新兵蛋子踢回屋里去了,其实这新兵压根不敢去睡死人的屋子,只想着与老兵大哥拉拉家常,讨教经验。把这一夜挨过去再说。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老兵们都把火把交到了另一支手上,腾出最常用的那一只手握紧了利剑,jīng神都紧张起来。

    刀疤脸又骂了一句:“这里的土著生活了数十代都没什么事,紧张个屁!”他说着,自顾自的回屋睡觉去了。

    夜sè中,除了守夜的老兵,五个都头中似乎只有书生还在屋顶上数星星。

    他抬头看天看的久了。似乎脖子有点困了,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呵欠,身形一闪。一溜烟投入黑暗之中去了。

    老兵们都以为他去睡了,其实不然。

    书生钻入暗处,迅速行动起来,先是取出一块黑布蒙了脸,随后把身上的长衫也脱了。里面是一身黑sè的夜行衣,腰间围了一柄连鞘软剑。

    他先是打算去找丑脸的,奈何,丑脸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随后。他就摸到了梅指挥使的屋子外面。

    梅指挥使的屋子外面没有人守夜,这是梅指挥使自己的要求。说是要修炼道法,不许外人打扰。

    总所周知,梅指挥使是玄门道派神翼宫出身,而凡间传言,修道者飞剑厉害,夜间吐纳的时候,有飞剑自动护身,随着呼吸吐纳而动,周围若有任何风吹草动,不管野兽毒蛇,全部一剑斩死……

    书生也有这样的本事,他虽然艺出皇甫家,但曾经另外得到过异人传授,吐纳十年,早已在鼻孔双窍之中修炼出来两道剑气。

    剑气以内功凝聚,平rì里孕育在鼻孔之中,随着内功的洗炼而进步,虽然还没有凝聚五金之jīng,但也不可小视。

    因为内功特殊,修炼时无知无觉,这也是异人传授他剑术的原因,只是人家一时的怜惜。

    有一次书生在野外修炼的时候,有jīng怪侵扰,他鼻孔中喷吐出来两道白气,直接把jīng怪斩成四段,而他却毫无所觉,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了jīng怪的尸体,方才恍然大悟。

    站在梅指挥使的屋外,书生正自踌躇不能,暗中忽然传出一声冷笑,只见双钩客从暗中走了出来,不屑的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可惜有我在,你是不能得逞的了!”

    书生不说话,把手搭在了腰间。

    双钩客背着手,其实是因为他身后藏了兵器,他的兵器太过雪亮,在黑暗中容易反光,他自顾自的说道:“这梅二公子虽然不是什么好货sè,但好歹散尽家财,助人无数,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但某家穷人出身,对这类人一向都是很照顾的,你今晚如是能伤了他一根汗毛,某吴秋的名字倒过来写!”

    书生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身形一闪,朝着村子外面去了,双钩客冷笑一声,跟上。

    书生的意思,找个宽敞的地方,没人的地方,双钩客自然不惧的。

    野外一片乱石岗上,书生忽然出声了:“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那个丑脸的是谁,所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皇甫家这么值得你卖命?”双钩客倒是有点好奇了,他的双钩已经取出来了,左手钩倒持不动,右手钩在掌心花俏的转动。

    “皇甫少主的命,比我这条命值钱,知道他还活在世上的人,必须死!”书生没有废话,拔出了软剑,唰的一下抖的笔直,如一弹秋水的剑,薄如蚕翼。

    双钩客眼睛眯了起来,因为他看见了书生鼻窍中吞吐不定的两道白气,虽然时隐时现,但在黑夜中也极为惹眼。

    “剑气!”双钩客干笑道:“如果我说,我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你信吗?”

    “你信吗?”书生反问。

    双钩客又道:“那么如果我说,看出皇甫少主身份的人不只我和梅二公子两个人,你信吗?”

    书生接着反问:“还有谁?”

    双钩客叹气道:“你还真想全杀了呀,不过你确实有这个本事,看来,如果不出意外,咱们这一营人马,是走不出竹行山脉了,没了咱们这几个领头的,那些新兵蛋子哪里能斗得过红绸钢刀会的那些游兵散勇……”

    嗤——

    一道白芒闪过,只是一绕,双钩客把玩的越来越快的右手钩断去一截,切口平滑,那道白芒化作一道白气,凌空一个游走,如有灵xìng,返回了书生鼻窍之中。

    双钩客愣愣的看着,看的不是他自己手中的断钩,而是书生的身后,书生只是冷笑,并不回头去看,反而道:“你就剩下这点伎俩了吗?”

    他话一说完,一张丑脸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大一小两只眼睛正冷冰冰的盯着他。

    “皇甫兄!”

    书生脱口惊呼已毕,头顶上就传来长笑:“我说这两个都是妙人吧……”

    双钩客与书生抬头看去,看到一个少年道士正凭空站立着,白皙的脸,入鬓的眉,细长的双眸,清秀出尘,不同凡俗。

    “药师兄,抱歉了!”丑脸开口说话了:“我找你出来商谈大事,却忘了这一桩,咱们继续,这里也无外人!”他说着,瞅了双钩客一眼,意思很明白:我看得起你。

    “如果你说的是白术的事,那就算了,我正烦他着呢!”采药摆了摆手:“贫道胸中无大志,心中也无大事,我还是对你如何毁容的经过更感兴趣一些,或者,说一说你是如何看破我身份的!”

    “我说的大事,是天下道门的大事,先天宫恐怕也参与了其中,就连你旁门左道,也要全部牵扯进去!”丑脸面无表情,其实看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来,只听他接着道:“天下道门要一统整个修行界,目的还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要从人间界着手,首先,就是一统天下,你有没有兴趣?”

    “千秋万世不朽之大功德!”采药飘落下来,周身纤尘不染,体质通澈剔透,由内到外一片纯净,因为这是灵体,而且,已经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不是梅翅之。

    听到采药说出来的话,皇甫绣似乎很惊讶:“你知道?”

    “略有耳闻!”采药沉吟道:“我最近道行rì进,yīn神与天地交融,隐约也有感觉,知道天地大势将有大变,如今正是初始,看来是真的……一统天下修行界?他们名门正派的地位,本就是神州大地之正统,谁不给他们几分薄面,已经相当于一统天下了,这些家伙不是向来标榜以德服人吗,还要闹哪样?”

    “不知!”皇甫绣摇头道:“或许只有掌教真人聂先天那等人物,才能推算出具体变化,这等道门高人,根本无需一个个传信,这一家若是有所动作,只要没有刻意隐瞒,另一家就会知晓,然后配合,天衣无缝,外人绝难知晓其中端倪!”

    “那是因为修行不到!”采药撇了撇嘴,暗自揣测:“五大道门派出弟子,想要囚禁于我,据说因为自己有可能是的绊脚石之一,原因是得了列缺子道统,看来,想要知晓具体变化,随波逐流,必须要知晓当年的列缺子到底做过些什么事情!”

    采药从来没想过逆天反道,那是无知者无畏。

    天下道门替天行道,功德无量,反其道而行之,就是逆天。

    道门身聚开天辟地之大功德,天地不灭,道统不衰,想要逆天,必先反道。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就当怀敬畏之心,行替天之事,所谓逆天者,邪门歪道尔,与弑亲者何异,人人得而诛之!

    采药区区旁门左道一散修,只能是随波逐流,在大势中保全自己,避免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如此才能留得有用之身,成仙了道,永生不死。

    s

360 彩云追月法,百步飞剑法

    采药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皇甫绣:“你既然知道我是药师,应该知道我身怀医家手段,你这脸,要想复原,必须在先天道体阶段,而我的手段,只需用药三年,便能还你个本来面目!”

    皇甫绣似乎很不高兴:“你不用转移话题,我此行除了戴罪立功,就是继承先父遗志,分疆拓土,如今正是机会,并没想怎么样,只是想请你合作,你若是看不上我,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

    他说罢,带了书生就走,只是甩下一句话来:“得到成仙毕竟遥远,你考虑考虑!”

    等到两人走眼,双钩客小心翼翼的出声道:“药师,我曾经去采炼峰拜访过,却没机缘,敢问如今仙乡何处,弟子想求得一二法术,建功立业,不知可否?”

    “可!”采药笑道:“你即便去采炼峰拜访,我即便在那里,也不会理你,但如今不同了,那书生不是有一手剑气绝活吗,没什么了不起,我传你‘彩云追月’法,另传你‘百步飞剑’法,你使双钩是吧,这天下钩法,我这一门也算是老祖宗之一了……”

    所谓‘彩云追月’法,不过是一篇凝神运气法门,依照《养魂经》与《水云禁法》另创而来。

    双钩客自有心法,辅以此法,神魂为月,内息行云,云、月二字相辅相成,明月普照,彩云追月。

    ‘月’之一字,取神魂之光。普照全身之意,乃是采药本身‘一轮明月照大江’的道理;‘云’之一字,取轻、快二字诀,可以让他的内功运行的更加顺畅。更快,这样一来,不只修炼快了,杀敌对阵的时候,手段更是快绝。

    虽然只是一门辅修之法,但配合‘百步飞剑’,能使得双钩客的战力提升不知几个档次。

    ‘百步飞剑’,是采药从神翼宫收刮来的数百口飞剑上面留刻的剑术口诀推演出来的剑术。这些剑术本就暗藏御剑术,乃是从御剑术中发展出来的小技巧,可以让后天修士提前驭剑杀敌的技巧。

    “既然你断了一口银钩,那我就送你一口!”

    眼见得双钩客喜不自禁。采药也是高兴,乐的再送个人情,让他喜上加喜,毕竟,这家伙是因为保护自己化身的梅翅之。才与书生过不去的,虽然后来看到书生的剑气,貌似后悔了……

    神翼宫藏剑中,还真没什么钩类法器。但这不是难事,采药取出飞剑一口。同样是银光闪闪,比之双钩客的双钩更为璀璨。且银光如有灵xìng般流动,这是锋芒,也可杀人。

    采药也是兴起,一手抓了飞剑,一手贴着剑脊伸手一抹,行云流水一般抹过,一柄三尺剑钩顿时出现在掌中,采药腾身而起,身形随银钩而动,只见得,银光闪闪,一招一式jīng微奥妙,妙至毫巅,不过一时三刻,面前一株大树已经被去了皮,光滑的树身上字迹密布,口诀错落,人形点缀……

    等到银光收敛,采药早已不见了踪迹,只剩下双钩客狂热的盯着树身上的字迹口诀与人形姿势,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刚才黄药师施展的钩法,就连采药留在他脚边的飞钩,都顾不得拾起来……

    不知不觉,天sè大亮。

    老兵们一夜未眠,但jīng神依然旺盛,一句句喝斥传来,挥鞭子,泼凉水,赶走新兵们的美梦,开始集合晨练。

    随后就是哼哼哈嘿的声音,惊起宿鸟无数,打乱了平静的山林。

    五个头相继现身,丑脸不见踪迹,但眼力劲好的,可以看到,在遥遥一座高峰之巅,正有一人盘膝端坐,行那吐纳引气之事。

    书生清水漱口,洗炼清发,还换了干净衣裳,风度更好,笑意吟吟,仿佛昨天晚上做了个好梦。

    他忽然扭头,看见双钩客,正好走去道歉,顺便加深交情,在他想来,这厮必定昨晚得了好处,也算是借了自己的光了,谁能想到,那梅翅之就是黄药师呢,他也是听皇甫绣所说,方才明白。

    双钩客手中拿着块薄薄的木片,正自盯着上面一句口诀苦思冥想,他身上的衣服鼓鼓囊囊的,里面藏了很多木片,是他今天凌晨削下来的,分门别类的装在身上,很是聪明。

    “这厮果真得了好处,那黄药师可是练气士哎……”

    书生一脸嫉妒,悄悄的走到双钩客的身后,功聚双目,看向他手中的木片,哪像,只看到一个‘云’字,就见双钩客身形一个倒纵,一条银钩嗖的探出,已然锁住了他的脖子。

    书生大骇之余,双钩客眉开眼笑,把手一捏,把掌中木片抓成木屑,散落地上。

    “多谢多谢,得罪得罪!”

    谢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收了银钩,探手入怀,又把一块木片掏了出来,走开几步,避开书生,正要细看,眼角余光却有发现。

    那是一只大鹰,正在高空徘徊,隐约可见,一双锐利如刀的目光,正凝视着这里。

    “畜生好胆!”双钩客大怒,正要取了飞钩斩了这贼厮鸟,但目测之下,似乎不能够,况且,他的百步飞剑,至少要十八天以后才能见效,也对这贼厮鸟无可奈何,只能忍了。

    “若有强弓在手,定要shè了来下酒!现下,却不与你个畜生计较!”

    双钩客低头,正yù参悟‘彩云追月’下一句口诀,却隐约感觉有些不对,抬头再次看向大鹰,顺着大鹰的目光往下,顿时看到了一个人——

    锦衣华服的梅指挥使,正似模似样的巡查属下。

    “昨天为了这厮,差点一命呜呼,这厮睡的稀里糊涂应该还不知道,某吴秋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双钩客压根忽略了自己昨晚的机缘是如何得来的,他也不知昨晚的黄药师就是这位梅指挥使,只想着再捞点好处,三步并作两步,气势汹汹的冲到梅翅之身前,正yù说话,却忽然不知从何说起。

    他回头看向书生,见书生正好奇的看着他,不仅毫无惧sè,反而有点奇怪于他的气势汹汹,仿佛要兴师问罪的鬼模样……

    双钩客顿时不爽,冷笑一声,大声道:“梅二公子,昨天晚上有人对你行凶,妄图杀人灭口,你可要当心点呐!”

    书生一脸愕然,摸不着头脑,双钩客见此,更加不满,以更大的声音道:“梅二公子啊,你昨天可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其余几个都头闻声而来,老兵们也停止了训练,书生若有所思,忽然变的似笑非笑。

    “别以为你有人庇护,就能无法无天!”双钩客朝天大喊,仿佛昨晚那杀人灭口的贼人就藏身周围:“须知某吴秋也得到了高人传授,分毫不惧!”

    他的意思,只有书生听得出来,这是在向书生索取好处呢!

    “别以为这事完了,你若是不拿好处堵住我的嘴,休怪我把昨天的事情抖落出来,老子有黄药师庇护,皇甫家的少主又能奈我何……”双钩客得意洋洋的扫了眼了书生,心中暗想,他相信书生可以明白的,只是,他见到的,却是书生强忍笑意的古怪神sè。

    “昨晚有人袭营?哪一路贼子?”独眼龙面sè凝重,小声朝着双钩客问话。

    背铁棒子的大汉干脆开始指挥士兵,朝着周围,开始进行地毯式搜寻了。

    “这家伙真是个糊涂蛋!”采药暗中叹气,随意扫了那书生一眼,心头浮现一丝杀机,目光一转,又看向远处山头上盘坐的皇甫绣。

    今天之前,他始终不明白,皇甫绣是如何看破他身份的,但今天早上看到了那只大鹰,他终于明白了。

    相貌可以变化,气息也可以转换,甚至彻底更变,但平rì里一些习惯xìng动作,一言一行,只要是熟人,都能看得出来。

    皇甫绣是熟人,天空中那只大鹰也是故友。

    老以前的事情了,那是采药刚刚出师的时候,得了五鬼散人任务,打算去先天宫卧底的路上。

    当时那还是只雏鹰,但天赋异禀,很有灵xìng,喜食jīng怪内丹,被采药抓了当宠物玩,锻炼手上功夫,‘擒拿手法’与‘指间刀法’施展开来,雏鹰总也飞不出他的掌心,被他训练的连‘翻跟斗’jīng熟了,采药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鹰爪’。

    后来还带到了先天宫,采药被坤三断扔在了乱石礁,之后遇上了水族妖兵,采药怕鹰爪有损,直接捏了脖子,一下甩飞,从此不知去向,想不到,竟然已经回到神州大地上来。

    只是如今,采药习惯xìng的动作虽然有,但气息完全不同,那鹰自是不敢下来相认。

    “当年弃我而去,如今见我修为高了,就想回来混点好处,门都没有!”

    练气士修为jīng纯,自有通灵jīng怪来投,甘做灵宠、坐骑等物,为的也是有人指点好修行,妖族自古弱肉强食,强大,这是每一个妖族的目标。

    南方百万丛山中的十大妖王,大多数都是佛道出生,据说给人当过坐骑的,就有那么好几个。

    采药而今一身灵体,通澈纯粹,这畜生自来感觉敏锐,岂能分辨不出,即便不为过去交情,也要为未来考虑,有了过去交情,那就更好了。

    采药心念一转,暗暗好笑,感觉这小家伙,还跟当年一样的滑头,重新收在座下,也是不错的!

    s

341 权衡,交换

    三大都头兵分三路,搜寻出五里之外,又以十人为小组,什长为首脑,分散合围了回来。

    村子里只剩下了书生与双钩客,虽然双双护持在采药身后,却在暗处大眼瞪小眼,周围还有二百余战士,利剑出鞘,枪锋外指,把采药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起来。

    这不是采药的命令,这是几个都头自作主张。

    闻得双钩客所言,昨晚有飞贼行刺,三个都头或怒或恼,以为是红绸钢刀会驻在此处的余孽,于是各自带领人马搜山去了。

    双钩客心知肚明,自是不会做这种明知道只有苦劳而没有功劳的事情,于是自告奋勇的留守,说是保护主将要紧,书生同样有理,怕对方调虎离山,也带了本部人马留守。

    “天上那只鹰好像对梅指挥使很有兴趣!”

    双钩客与书生达不成协议,干脆别转头,于是,又看到了那只大鹰。

    “莫非梅指挥使身上有什么宝贝?”

    书生开玩笑的说着,这句话说罢,他仔细观察双钩客脸sè,果然发现,他那双眼睛又发出了光芒,那种看到好处就上的光芒,直接凝聚在梅指挥使的身上。

    于是乎,书生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似乎炫耀一样,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个秘密一样。

    采药对此人已然起了杀心,此人不死,就有可能被白术发现自己的身份,随后无数麻烦就会接踵而至。他宁愿白术去找本尊,也不愿意让他发现这个分身。

    本尊的战斗能力是最强的,如今道体修成,法印叠加。再加上三大真火是金脉克星,又五yīn神通,再列缺剑式,实在不行,还有五狱轮回漩涡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无赖法子,总之,即便白术亲至,想要拿下本尊也非易事。

    至于皇甫绣。看在往rì的情分上……就以他妹妹来威胁吧!

    采药心中暗叹,不知此刻的心慈手软,会不会为以后带来祸患,不管怎么说。这个皇甫绣身世凄凉,他暂时,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三个都头返回来的时候,天上那只大鹰还没有走,直到拔营启程。这只大鹰也是一路尾随,这似乎更坚定了双钩客的信念,盯着梅翅之,更有点不怀好意了。

    这个。采药只有好笑,还觉得此人很有点可爱。一点不做作,有什么说什么。良心也是大大的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嘴有点欠。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此人对他毫无威胁。

    “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一二,拔了书生这个毒瘤,这样一来,对皇甫绣也好交代……”

    只是,让采药没有想到的是,没等采药行动,皇甫绣就已经找上了他,在一次休整进食的时候,皇甫绣来了,很干脆的说了句:“是我考虑不周,你没让我的身份暴露,我却让你暴露了,他太过虚荣,心里藏不住事,为了你,也为了我……只是,你让他死的光荣一些,有意义一些……”

    皇甫绣说完就走,不愧皇甫少主,大家出声,为了大局,或者是他自己的xìng命,一言决定了自己下属的生死,而这个下属,在前一天,为了不让他身份暴露,无法在城主府军队中无法立足,忠心到想要刺杀指挥使,与所有知情者。

    也是因为这个人,脱口惊呼一个‘皇’字,让某人知晓了他皇甫绣的身份,这个某人,就是双钩客!

    皇甫绣碍于面子,不好对双钩客如何,但‘死的光荣’的名单之中,恐怕也有双钩客的名字,采药从皇甫绣的眼神中已经看出来了。

    这是交换,**裸的交换,逼迫般的交换,又是人情的交换,换的是人命。

    钟家因为符佩的关系,攀上了极道剑宗,大势所趋,立国穷兵,征伐天下,他rì前途无量。

    皇甫绣继承他老子遗志,也想立国做王,但没有根基,也无人辅佐,所以,只能攀钟家的大腿,借着大势,实现皇甫世家数代梦想。

    但他皇甫家因为他老子一念之差,或者运气之差,早已成了大练城最大叛徒,人人唾骂,他能留下有用之身,也是钟大同度量之故。

    所以他绝不会、也不能因为任何原因暴露了自己,因而使得钟大同左右为难,因为皇甫家是叛逆,不杀他不足以服众,否则,人人效仿,鼎盛国也不需要立国了。

    而今毁容从军,戴罪立功之际,非常之时,绝对不能让城主府士兵知道他的身份,否则,前功尽弃,他只能去抱其他的大腿,但哪个大腿还能有神州霸主极道剑宗的大腿粗?

    而且,他戴罪之身,若是私自脱离,钟大同也不会放过他,非常之时,钟大同不放过他,就是极道剑宗不放过他。

    得失权衡,皇甫绣做的很好,他是故意为之,与采药做交换,以书生的一条命,换来双钩客的一条命。

    他哪有那么傻,明明知道采药化身梅翅之大隐于军中,他还要告诉他的属下采药的身份,自找麻烦,他属下的虚荣心,他难道还不知道吗?

    而且又在采药是否要连他一起灭口而摇摆不定的时候,他又赶紧冒了出来,把他自己的忠心属下,书生的xìng命交到采药的手里。

    其实,一切原本挺好,坏就坏在书生的刺杀上面,然后更坏的是,双钩客良心发现,管了闲事,使得采药对双钩客升起了好感……

    皇甫绣走后,采药沉思半晌,无声一笑:“好你个皇甫绣,给脸不要脸,与我玩儿这种手段,道爷斗不过聂先天,还斗不过个你,走着瞧,玩儿不死你!还有聂先天……哼哼,迟早报了东海算计之恨……”

    以采药从来不记仇的xìng子,能被他恨上的,恐怕也只有聂先天了。

    整个东海之行,一直都在聂先天的算计之中,一步一个坑,逼着采药往里面钻,或者说,是逼着所有人往里面跳。

    在他见过的人当中,除了莫名其妙的那位散仙法身浮游子,恐怕也只有聂先天能有这本事了。

    他与水灵游云有过一次感应,知道了浮游子的身份,也知道了游云之所以能够脱离掌控,靠的也是浮游子的法力屏蔽,为的似乎只是游云这个道童,或许还有其他,但采药自觉离自己还很远。

    浮游子下的棋很大,很长远,但与聂先天不不同,他每一步都留有余地,都给了你选择的方向,这或许就是仙人与真人的不同,他们更接近天道,每一手,似乎都是顺天而为。

    在他们面前,你只有敬畏之心。

    而聂先天,你只想着要逃出他的算计,但反而越陷越深,几乎不给你一点活路,让人恨不得在他脸上狠狠的踹上几脚,然后,再吐上一口痰,才能一解胸中闷气。

    皇甫绣的手段更显低级,采药连与他博弈的jīng神头都没有,倒想直接来硬的,不过那样一来,却又没意思的仅。

    叫人唤了双钩客来,采药取出行军图装模作样的扫了一眼,有模有样的道:“……后面这一路上应该会很安全,你只要勤修苦练,其余不必理会,两rì后走出竹行山脉,迎面就是临水郡太仓县,太仓县有三大重镇,咱们要打下来一处……”

    “什么?”双钩客大惊小怪了下,旋即yīn阳怪气的道:“你怎么知道这一路上会很安全?还要打下来一座重镇?付清将军有言在先,‘屯兵不知’,你这五百个新兵蛋子够干什么的?你以为是三千甲士呢?”

    “你还记得那个关胜吗?其实他连丑脸的一招都接不下来,只是被丑脸逼供,临死反扑而已,丑脸已经问过了,红绸钢刀会的游兵散勇,只是为了监视大练城动向,算是侦察,伺机sāo乱,打家劫舍,扰乱民生,所以,只有在接近大练城的地方立了驻地,越接近东临府地带,反而越没有了!”

    “可……可为什么要攻打重镇?不如在小孤山聚齐了再说!”

    “你死了这条心把,放心,到时候,攻打重镇的不只咱们一家,这小孤山位于太仓县中心,与县城紧密相连,被三大重镇团团围住,你就别幻想什么小孤山了,在小孤山集结之前,三大重镇是必须要拿下的,集结到小孤山的时候,也就是最后攻打县城的时候了,等咱们的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就该是白翅登场的时候了!”

    双钩客咦了一声,似乎再说:“原来你小子不傻啊!”

    采药这一路上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兵员也是任由五个都头指挥,所以,大家都对他阳奉yīn违,发号施令也从不请示。

    也是采药不通兵法,懒的胡乱指挥,一直暗中观察,所以,双钩客才这么认为。

    “彩云追月法与百步飞剑法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采药忽然笑眯眯的来了句,双钩客顿时就震惊了。

    “我从袁名扬师兄那里学过!”采药径直胡扯:“比你炼的时间长!”他说着,随手一招,双钩客背后的一条银钩已经飞起。

    双钩客情急之下连忙掣出另一条银钩,他这些时rì勤修苦练,自觉钩法比以前进步了好几倍,但随着采药拇指一挑,凌空驭剑,唰唰唰几个变化,便逼的他银钩脱手,把指头缩在背后一时不敢拿出来了,只因为,采药每一钩,都即将削到他的手指头……

    “原来你这厮剑术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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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 烈马刀客

    两rì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五个都头很是斩杀了几个jīng怪,且个个jīng完气足,伤势已无大碍,尤其双钩客,每rì里参悟‘彩云追月’法口诀,每参透一句口诀,一手钩法厉害一分。/

    这‘彩云追月’以内息行云,内功主修‘云’字诀,不需要积累,只需要悟xìng,悟通的法决越多,一身内功就越‘轻’,越‘快’,只要悟xìng不差,短时间就能把战斗力拔高上来。

    不管是轻功身法,还是武学剑术,都能在‘云’字诀的增幅之下越来越强。

    临水郡位于东临府北部,下辖八大县城,太仓县就是其中之一,而太仓县,内中又有三大重镇。

    这一rì,太仓县苍南镇外来了两个外人,一个年轻生,与一个瘦高个,生风度翩翩,拿了一柄折扇,瘦高个带了一对雪亮亮的银钩,两人看起来既像是朋友,又像是主仆。

    “梅指挥使要咱们来此打探情况,难道有什么用意?”生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练气士神念强横,yīn神如明镜返照,闭着眼睛都你能知道周围数十里,乃至数千里的情况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双钩客接了一句,一脸的不以为意。

    忽然间,蹄声传来,顷刻间,黄尘飞扬,两人急忙躲进了身边一个茶铺,这是拱路人歇脚用的茶铺,里面客人还不少。除了三个行脚商。就是五个带剑的过路人。

    听得蹄声,客人们都探头看去,只见得一行烈马疾驰而过,马上骑士清一sè彪悍体格,内里劲装带甲,外面罩了长袍,挽起袖子,露出一双双青筋暴突的黝黑手臂。

    这是一行刀客,刀柄上系了红绸的刀客,三尺红绸随风飘荡。猎猎作响。

    “多少?”生低声发问,换来瘦高个一记白眼,但还是悄声道:“不多不少,五十柄钢刀!”

    生笑道:“如果被这五十柄钢刀围困。你有几成的把握脱身?”

    “原本还有个七八成,加上你的话,只有三成不到……”双钩客正说着,见到有人上茶,住口不语,生。

    不过片刻间,又有一对五十人的刀客纵马而来,这一次,烈马刀客直接在铺子外面勒马,无数战马长嘶。带起一股恶风,吹起一片黄尘,吹到了铺子里……

    不知何时,刚刚纵马经过的那五十个刀客,也已经绕了回来,与后来的五十人一起,把整个茶铺包围起来。

    “大练城的朋友,你们是自己滚出来,还是要爷们请!”

    双钩客与生刚要有所动作,却忽然对视一眼。嘿嘿一笑,端坐不动了。

    只见那几个行脚商,都默不作声把手伸进了行囊里,五个过路人,更是早已站起身来。拔剑出鞘,严阵以待。

    铺子里的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此刻依然老神在在的把玩着两颗铁胆,眼睛似闭非闭,旁边就是他的儿子,十五六岁的样子,刚刚还给客人上茶的手里,竟然也多了一柄牛耳尖刀,只是,神sè颇有点慌张。

    外面传来一声怒喝,随后是一声长刀出鞘的呛啷声,再然后,就是刀气破空声……

    刀气破空声刚刚入耳,就见得,在生与双钩客之间,一道淡红刀气一闪而过,两人之间的长木桌一分为二,随即,整个茶铺也已经被一道凌厉刀气分解开来,强横刀气之余威,把被刀气分成两半的茶铺,都催的朝着两边爆散了出去。

    “好刀!”

    双钩客咋舌道:“同样是百夫长,咱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人家对手!”

    “果然好刀!”那把玩双胆的中年人睁开眼睛,看向双钩客与生:“两位是哪一路的?”

    “大练城白翅军将军座下都头!”生起身抱拳,话音刚落,铺子中所有人都笑出声来:“原来都是自己人!”

    此时,整个铺子已经成了露天铺子,被一百柄钢刀围了如铁桶一样,为首一柄鬼头大刀,正握在一个怒脸大汉的手里,他看到铺子里的中年人,似乎微微一愣,旋即更怒:“好你个查二蛋,我苍南镇养你二十年,却养出个白眼狼来!”

    “我做的是生意,行的是买卖,赚的是辛苦钱,况且我本来就是大练城甲士!”查二蛋半点不动声sè,慢悠悠的起身,从怀中取出图纸一张,打开给人一看,却是整个太仓县兵力部署。

    怒脸大汉面sè大变,反手一刀,又是一条淡淡的血sè刀气,又急又快,直扑那图纸。

    却不想,刚刚还凌厉无俦的刀气却被一颗旋转如风的铁胆生生打散,铁胆旋转的飞回,回到查二蛋手中。

    出人意料的,他忽然把手中的图纸一把捏了个粉碎,淡淡的道:“其实这东西我根本不需要,因为早就把它记的清楚,除非你有本事能杀了我。”

    他说罢,忽的双拳一错,一双铁胆脱手飞出,呼呼两声砸中了两个刀客的胸膛,骨骼碎裂声中,两个刀客口吐鲜血,当场暴毙。

    而那一双铁胆,早已随着查二蛋拳法使开,急速自转开来,绕着他身体游走疾行,势大力沉,砰砰打碎两口攻上身来的长刀,护着他突围而去。

    这一双铁胆本就是神兵利器,也是兵器的一种,施展巧劲驭使,可融入拳法之中,一双拳头施展开来,一对铁胆可以急速旋转,浮空不落,还能回环往复,绕身游走,拳法不止,铁胆不落。

    查二蛋靠着这一双铁胆,如同两只铁拳,势沉力猛,刀兵不能近身,又像是强弓劲弩,连战马都可以打个对穿。胆下没有一合之敌。一路狂推猛进,三拳两脚,便即突围而去。

    竟然是扔下铺子里的同伙都不管了。

    这一着,大出怒脸大汉意料之外,他想也不想,丢下战马,拔刀而起,掌中鬼头大刀血芒暴涨,携无匹刀气狂追而去,见此。刀客中纵飞出十余个好手,同样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查二蛋虽然跑了,但铺子里还剩余十一个人,这十一个人也是奇怪。除开生与双钩客不算,其八人反而因为查二蛋那儿子,分成两拨对峙起来。

    一方是行脚商打扮的三个人,一方却是那五个佩剑的过路人。

    为首一个行脚商忽然从行囊中取出一个黑铁盒子,一按机簧,一大片蓝汪汪的钢针爆shè,如漫天花雨,猝不及防之下,把身前围住他的七八个刀客全部打翻在地。

    这一来,却激怒的其余刀客。一个个拔刀出鞘,掩杀进来,只是一个合围,十一人全部挂了彩,生与双钩客也不例外。

    钢刀与红绸,代表的就是杀伐与铁血,也是红绸钢刀会每一个刀客最坚定不移的信念,姑且不说刀法如何,在整个东临府境内,烈马刀客所过之处。代表的更是一切,原因依然是铁血与杀伐,以铁血之心,行杀伐之事,从不惧战。

    三个行脚商每人手里都多了一柄蓝汪汪的细剑。剑术yīn毒狠辣,剑上抹有剧毒。见血封后,分三才方位把查姓少年护在当中,为首那人一剑刺翻一匹烈马,大声道:“我们来保护查老的儿子突围,你们断后,不合作,死路一条!”

    “我们隶属剑少帅麾下,你们到底是哪一路的……”过路人一方虽然不乐意,但事急从权,也只能如此。

    双钩客与生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两人是有眼力劲的人,已经从双方的言语跟动作中看出端倪。

    查二蛋调虎离山,既能分散突围,主要还能保全他的儿子。

    既然查二蛋取出的那张图纸上记录了太仓县兵力部署,还被查二蛋记在心里,那么,与他朝夕相处的儿子,自己也是记住了的。

    这双方争夺查二蛋的儿子,目的也就不得而知了。

    眼见三个行脚商剑术狠辣,三柄蓝汪汪的细剑见血封喉,护住查姓少年一路突围,势如破竹,身后又有剑少帅手下五柄利剑断后,即将突出重围。

    双钩客银钩变化,施展出一招木片上jīng妙招式,唰切掉了一个刀客的手腕,趁机回头,同与他背靠背的生对视一眼,生有剑气护身,还不算狼狈,两人互相点头,同时大喝出声:“我们两开路!”

    两人说罢,同时出手,一条银钩,一柄软剑,化作两道寒光,身随剑走,同取一个方向,眨眼功夫连杀三名刀客,逼近到八人身后。

    八人自是听到了两人说话,也知道是自己人,断后的五人见他们攻势凌厉,不要命一样,不由剑阵一分,让开了路,而原本正以三才方位护着查姓少年的三个行脚商,见两人到了身后,同样身形一分,想要让两人中间穿过,哪知,两人左右一分,夹持了查姓少年便走。

    而此时,十一人合力,正好突破了重围。

    剩下的八人大骂出声,急起直追,却一下乱了阵脚,临了了,却被一柄突如其来的钢刀砍翻了一人,这还是因为刀客中的高手都被查二蛋引走了的缘故,没人指挥,若不然,堂堂烈马刀客,岂能是这么容易让你来去自如的。

    八个人剩下了七个,一直追出十里之外,冲入一条山谷,即将要追上的时候,却见前面那夹持了查姓少年的两人忽然停下,累的直接坐倒在地。

    毕竟夹持了一人,虽然双人合力,但没啥默契,累的够惨,又受了伤,否则,也不可能被人家撵上来。

    为首的行脚商狞笑一声,正要有所动作,却见四周呼啦啦冲出来数百士兵,清一sè黑衣黑甲,把几人围住,为首一人,锦衣华服,两手空空,一派公子哥气度。

    公子哥的身边还立着一个身姿挺拔的……丑脸,

    两人后面站了三人,一条大汉,背负大棒,一个刀疤脸。腰跨大刀。一个独眼龙,提了杆大枪,俱都jīng气神十足。

    “诸位请回,人我们要了!”刀疤脸塔前一步,

    “留下个万儿来,咱们好回去交差!”为首的行脚商面sè苍白,却是失血过多,经历了大战,又施展轻功狂奔,虽然修为jīng深。但也jīng疲力尽,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厮杀一阵。

    “原来是梅翅之,梅二公子!”剑少帅麾下剩余的四人随后奔来,身上都有或轻或重的伤势。见此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三个行脚商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取出一个黑铁盒子,按下机簧,一大片一大片的蓝光漫天乱shè……

    双钩客与生大惊失sè,他们是见识过这钢针威力的,见血封后,中者必死。

    就见那梅指挥使背后忽然飞起一朵青莲,青莲绽放,所有蓝光如同万流归宗。全被收入其中。

    三个行脚商还待要逃,却见梅指挥使的肩头又是一摇,背后突的飞起一道剑光,寒森森,一掠百丈,拦腰一扫,顷刻间,把三个人活生生的拦腰斩成六截。

    ……

    ……

    ……

    不管是立威,还是服众,总之。梅指挥使这一莲一剑,先祭器救人,后飞剑杀人,算是彻底的巩固了自己指挥使的地位。

    “是时候了,有那张太仓县兵力部署图在手。你得了太仓县,应该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在所有人惊魂未定的时候。丑脸忽然出声,说罢,从背后取出一个面具,戴上,转身离去。

    梅指挥使大手一挥:“来呀,给查公子备马,即刻启程,去平了苍南镇,美酒佳肴正等着你们呢!”

    这五百人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睡的是yīn湿的丛林,吃的也多是随身干粮,虽有采药坐镇,但也有些不开眼的毒虫猛兽sāo扰,jīng气神早已疲惫,闻听此言,自然士气大振。

    这一会的功夫,生与双钩客早已仔细询问了那查公子,却原来,这查公子的父亲查二蛋乃是城主府暗探,专门安插在东临府的棋子。

    其实像这样的密探天下每一家势力都有,而且还有很多,就像是撒出去的一张大网,乃是统治者的耳目,足不出户,能知天下事,关键时刻更能派上大用场,就比如现在。

    见到大练城正规军士,查公子如同见到了嫡亲兄弟般知无不言……

    东临府早已被红绸钢刀会所掌控,临水郡八大县城,每一个县城都是一个千夫长镇守,也就是说,每一个县城,都有上千刀客。

    至于太仓县下属的苍南镇,却是由一个百夫长镇守,号称‘怒刀’铁雄,手下‘飞血十卫’个个都是干儿子,也个个都是十夫长,他夫人女儿主掌民生财政,任人唯亲,江湖帮会,就是这么霸道……

    铁雄下属二百多位刀客,一百满编制的正规刀客,乃是东临府正规军,剩下的一百三十多位却是帮会闲职人员。

    正规刀客平rì里集合在一起,号称烈马刀客,副职却是只学刀法,不参与军事训练,而是行使其他帮务,一般都是分散各处,相当于帮会势力,如今的红绸钢刀会,对这两派多有区分,一个叫铁血派,一个叫红绸派。

    而铁雄本人,就是整个苍南镇‘铁血派’与‘红绸派’的最高负责人。

    就在梅指挥使率领五百人属下,浩浩荡荡的朝着苍南镇进发的时候,远在数十里之外的竹行山脉,剑少帅见到了他的属下。

    五个属下,本是剑少帅年幼之时,家中长辈配发给他的贴身护卫,陪伴他读练剑,必要时还能嫁衣传功,总之是一起长大的,就如同富家小姐的贴身丫头,出嫁时都是跟着的。

    早在从大练城出发之前,剑少帅就把这五大贴身护卫提前派了出来,寻找潜藏在太仓县的探子。

    如今不仅功亏一篑,还折损了一个,剑少帅自是大怒,尤其听四个属下说到梅二公子的飞剑如何如何了得,他心中自是不服,更存了斗剑之心……

    原本还想休整一夜再作打算,这一下,顾都不顾了,在四个属下的带路下,率领疲兵,气势汹汹,直奔梅二公子驻地来了,理所当然的,扑了个空。

    而此时,梅指挥使早已兵临苍南镇。

    此时的苍南镇,‘怒刀’铁雄与‘飞血十卫’追杀查二蛋还没回来,一百名‘烈马刀客’也在刚才的一战中折损了一十八人,受伤二十有余,正是群龙无首的大好时机。

    五百黑甲分做五路,由五大都头率领,各一百甲士,如同五条黑龙,又像是五条钢枪,杀入了苍南镇。

    烈马刀客纵然厉害,但寡不敌众,尤其首脑出走,军中无主力,更是雪上加霜,好不容易聚集起来四十多人,却因为没有高手做主力,被独眼龙带兵一冲——

    一条大枪锋芒所指,势如破竹,他身后的一百甲士仿佛真的被凝聚成了一条大枪,顷刻间刺入烈马刀客丛中,把这一队刀客冲的七零八落,随后迂回围剿。

    其他四人也各有建树,杀的酣畅淋漓,半个时辰之后,烈马刀客无一生还,又一个时辰,整个苍南镇尽在掌握,随后便是召集镇民,晓以大义,表示存在……

    至于‘怒刀’铁雄,与‘飞血十卫’,恐怕是永远回不来了,因为皇甫绣已经回来了,他是拉着一辆马车回来的,内有金银细软,美妇一个,双目无神,衣衫凌乱。

    这是铁雄的夫人,生正奇怪铁雄的女儿去哪了,但看到美妇胯间那一片狼藉,顿时也凌乱了。

    战争,似乎向来和jiānyín劫掠擦着边,杀伐之后的疯狂发泄与报复,最是可怕,大练城军律第一条,就于此有关,乃是死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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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 玄金灵虹剑

    “梅翅之已经得了苍南镇,正在大肆整顿,cāo练兵马之余,还在蛊惑人心,只怕不怀好意,而且,整个苍南镇之许进不许出,他到底折了多少人,得了多少战马、多少兵器军需,一个不知!”

    听到手下汇报,剑少帅冷笑一声:“他这是打算长久驻扎,以此为根基,发展自己的势力,把这苍南镇,当做他自己领地,若是有人出去,招来东临府援军,他哪里对付得了,哼……岂能如他所愿!”

    “也是红绸钢刀会作孽太甚,跋扈无度,不得人心,纵然刀法通神,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不是我大练城正统可比,只怕不出几rì,梅二公子的兵力就能涨上一张,这本是家主早已计划好的,也是城主大人的谋算,打算借助我等家族势力,在这里扎根,谁家打下来,就是谁的封地,所以,决不能给这厮钻了空子,得了便宜……”

    说话的人非道非俗,一身紫sè长衫,却戴了一顶金sè道冠。/

    此人乃是方家子弟的剑术教头,道号玄光,虽然修为不高,但剑术jīng湛,尤其一口‘玄金灵虹剑’,修炼了有一个甲子,一手剑术施展开来,练气以下罕有敌手。

    只是,这玄光年轻时为了炼剑,不是在家打坐吐纳、采金气炼剑,就是出山遍寻灵药,用来洗剑,因此耽误了修行,后来倚仗外物太甚,迟迟不能打通奇经八脉。还因为每rì炼剑。金铁之气入侵肺腑,奇经八脉不通,无法炼化,差点重伤垂死……

    据说他之所以投靠了方家,就是因为方家家主曾经以家传灵丹化散开他体内的金铁之气,救过他的xìng命,更因为,这种灵丹的秘方掌握在方家家主的手里……

    五鬼散人就曾经与采药说过,若是一甲子之内不能化尽后天,就是永生与先天境界无缘……还有后天炼剑。得不偿失之类的话。

    玄光修行的最佳时机早已错过,经脉老化,无法贯通,知道先天无望。而方家灵丹虽然救了他的xìng命,但这种灵丹治标不治本,每七rì必须服食一粒才好,否则,金铁之气凝淤肺腑,他奇经八脉不通,不能炼化,而且他自己也早已对修行之道心灰意冷,自是从此做了方家子弟的剑术教头,打算无忧无虑的安享晚年。

    只是。入了大家门阀,又岂能zì yóu自在,此次红绸钢刀会之行,危险重重,又机遇多多,剑少帅又是他最得意弟子,方家家主正是抓住这点,请了他出山。

    不只是他,七修少帅每个人的手下,都有高人隐藏。/大人也不只是七修少帅,大练城并非只有这一个修道家族。

    虽然修行界四九重劫未到,但当今天下大势,正是风起云涌之际,神州道门联手。yù要替天行道,几乎可提前引发四九重劫。

    所谓四九重劫。先天宫典籍曾有记载,据说乃是天道对修行者‘夺天地之造化’的一种处罚!

    修为越高,劫数越大,得到的越多,越容易引火烧身,毕竟你生在天地间,得到的,不管多少,都是天地造化的东西。

    而不做功德反作孽,更是在劫难逃!

    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天道酬勤,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四百九十年一次的四九重劫,就是天道对修行者四百九十年一次的大结算,到时候,一分不差的与你算个一清二楚。

    毕竟,你吃了我的东西,就要为我做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神州道门的替天行道,就是为天道做事,天道四百九十年做一次,他们却是时时都在做,以减轻天道的压力,防止天道做了他们自己。

    这一次,道门更是做了一把大的,直接发动天下道门,引发天下大势,一个小型的、人为的四九重劫,就这么提前的、悄悄的来临了。

    而道门引发的天下大势,就是神州大战,神州大战起,就是大势起始,人间刀兵一起,像玄光这样的散修剑侠,靠着人间势力吃吃喝喝的,自是吃人的嘴短,只能是卷入进来,既然进来了,那么,凭他的修为,自然只能是——在劫难逃了……

    如果他有师门兄弟在山中隐居,听到他被人斩杀,出山报仇,那么……

    如此一环套环,一个个全部引出来……

    这就是道门发动的杀劫……小四九重劫

    ——

    采药呆呆的看着天空,那里还有那只大鹰在翱翔,他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道:“千秋万世不朽的功德,到底有多大?”

    皇甫绣说,道门做这件功德之前,先要一统整个修行界,而一统修行界之前,又先要一统天下。

    大战一起,无数修行者必然卷入进来……

    “借着人间大战,扫除异己!”

    采药似乎摸到了一点头绪,道门要想一统修行界,清除异己是必须的,这样一来,就能直接扫灭一批‘夺天地之造化’而不还的人了。

    “或者说,道门想要在四九重劫之前,先为四九重劫扫除障碍,等到下一次四九重劫到来的时候,威力自然就会小一些,甚至,还有可能把下一次的四九重劫轻易化解于无形之中……难道,这就是道门的目的?”

    四九重劫对所有的修行者来说,都是噩梦,即便你隐居不出,也会有天灾**从天而降,甚至,即便你修为高超,神通无敌,智慧无穷,也有可能忽然一下走火入魔,死于非命,喝凉水都会塞牙缝这句俗语,倒也能够表现出四九重劫时候的情况。

    不过,采药又摇了摇头:“化解下一次的四九重劫……恐怕还不止,道门的目的,只怕更大!先发动天下道门,制造大势,引发一个小型的四九重劫,这只是开胃菜,随后,才是真正时刻的来临!”

    “你在嘀咕什么?”双钩客忽然纵身上来,与采药并排坐在小楼顶上,顺着采药目光望去,顿时看到了那只大鹰,不由咧嘴一笑,yīn深深的道:“等过几rì我飞钩炼成,必定要把这畜生杀了下酒!”

    天上那只大鹰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忽然俯身扑下,快的如同一道黑sè闪电,眨眼及至,厉风扑面,一双半尺利爪探出,如刀锋破空,直逼双钩客。

    双钩客大惊失sè,于间不容发之际,反手拔出银钩,交错一斩,与鹰爪接触,竟然传来叮的一声脆响,鹰爪毫无损伤,似乎比他飞钩还硬、还坚,顿时骇然,还没回过神来,双钩上蓦然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顿时压的他撞破屋顶,漏了进去。

    刚刚逃过一劫的双钩客正自庆幸,随后他才想起梅指挥使,抬头看去,又是目瞪口呆。

    好大一只凶猛妖禽,虽然安安静静的蹲在那里,但硬朗的骨骼,强劲的肌肉,矫捷的双翅,锋利的爪子,无不突显着他天空霸主的骄傲威风。

    只是原本应该凶狠锐利的眼神,此刻却被温驯所取代,仿佛家禽一般。

    小儿学步,是被父母扶着走的,生怕跌倒磕碰着些,而雏鹰初次试飞,却是直接被父母推下高崖,在粉身碎骨的危境之中学会的飞翔,更在刚刚学会飞翔的时候,就被父母赶出去,雏鹰展翅,搏杀猎食,可说每一个活下来的鹰,都是堪比陆地猛虎一般的存在,尤其在修成妖怪之后。

    “原来这灵禽是你们家养的,难怪这一路上你好像能先知一样,原来是天上有这位鹰兄帮忙照看着呢!”

    双钩客要想飞身上来,但看着这只凶猛妖禽,却又有点不敢,只能在下面谄笑。

    “这是鹰爪,我以前的玩伴!”采药说完,淡淡的道:“你去吩咐下去,一会七修少帅来人,不管他们用什么借口,一个都不能放进来,违令者斩!”

    双钩客还没说话,却见生忽然现身,仿佛已经旁听了很久了,先扫了那采药身边那凶禽一眼,方才笑着说话:

    “七修少帅也是白将军麾下,咱们走的时候都是匹马单枪,为了快速偷袭而长途奔袭,这一路上人困马乏,既然我军偷袭成功,已经得了苍南镇,就应该提供后续甲士的补给问题才是,这是当前最紧要的事情,乃是大功一件,梅指挥使神仙中人,平rì里不理俗务,可能不知道,这打战嘛,像刀兵的换修与重铸、战马的保养与肥料,战甲的更换与修补、战士们的伙……”

    “违令者,杀!”

    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采药打断,他冷冷的扫了生一眼,仿佛在看个死人。

    “梅指挥使可能不知道,我大练城与东临府之间隔着竹行山脉,东临府上次进攻,败就败粮草补给上面,我军此次快袭,主要目的就是能打东临府一个措手不及,在临水郡快速建立根据地,就地解决粮草补给……”

    生依然不放弃,采药知道他倚仗的是什么,不由笑了:“你是否以为,你有皇甫绣做靠山,我不敢拿你如何!”

    生也豁出去了,傲然道:“你黄药师与我们家少主师出同门,你跟我们家少主都是先天高手,炼气士,我相信,你们两位自有属于你们练气高人自己的约定!”

    “你不想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是什么吗?”采药似笑非笑,心中却是暗叹:“果然是个祸害!”

    旁边的双钩客早已瞪圆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梅二公子,竟然就是传授自己剑术内功的黄药师本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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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 度劫倚仗

    书生听得采药说话,又见采药神sè,隐约感觉有点不妙,但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早已被他主子给卖了。

    因此,傲然依旧:“我听说过你黄药师的手段,拳剑无双,拳属雷法,剑是剑气,尤其一双紫青双剑,更是夸大,其实不过是跟我们家少主修习的同样法门罢了,《紫电震雷法》与《巽风chūn秋解》,是也不是?”

    采药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的皇甫绣,淡淡笑道:“明秀师侄,你以为如何?”

    皇甫绣冷冷的道:“练气士也有练气士的区别,药师兄剑斩离中虚,力敌先天八子一年不败,区区在下,却不是先天八子任何一人的对手,只是得明禅师弟宝鼎相助,通了百脉,偶遇大变,侥幸突破而已,yīn神都未凝聚,一身手段也沦于后天,药师兄虽然是分身,但一手先天剑气与紫电雷法,又岂是区区在下能相提并论的!”

    “jīng彩!”采药拍了拍巴掌,大笑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言下之意就是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忽然想通了道门发动战乱的目的,以天下大势,引动类似于四九重劫的大杀劫,虽然他不知道这盘开胃菜般的杀劫过后,道门真正的大功德到底是什么……

    但他却知道,四九重劫之下,天下练气士全部在劫难逃,不管此次杀劫有没有真正的四九重劫那么大的威力……皇甫绣与书生都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

    四九重劫之下。只有一线生机。天下修道者人尽皆知,只有一句话——死道友不死贫道!

    虽只七个字,却是博大jīng微,每一次四九重劫,只要心存这七个字,且参悟的越深,度劫的把握越大。

    此次杀劫虽然是天下道门联手发动,但也不能跳出这博大jīng深的七字诀。

    杀劫降世,天地各处杀机暗伏,天下所有的练气士全部在劫难逃。均要卷入其中,再加上五大道门与极道剑宗的追杀,他采药唯一的生机,就是分身天下。各遁四方,只要能遁去其一,就是生机。

    而皇甫绣一rì不死,他这个分身的存在迟早泄露出去。

    分身,乃是度劫的倚仗。

    采药要做最坏的打算,他虽然身怀五大先天灵宝,能化出来五大分身,此刻除去金灵之外,也已经全部显化,即便本尊身死。分身也能长存,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条分身的存在若是泄露,遭到白术的追杀,度劫希望就会渺小一分。

    “让他良心见鬼去吧,你皇甫绣不义在先,那就休怪本道爷绝情在后,管你是否生世凄凉,管你书生是否无辜,与我为难。通通去死,也算是替天行道,为‘四九重劫’出了把力。”

    如此一想,采药忽有念头通达之感,对那传说中的七字诀。理解的更深刻的一些。

    念头通达之下,他对天下道门联手之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天下道门以自身为天道,发动杀劫,这已经是把‘替天行道’这四个字做到了极致……

    采药霍然一惊,隐约推算到,那所谓的‘千秋万世不朽之大功德’到底代表着什么了——

    “以自身为天道,替天道而行人道,历千秋万世而不朽……”

    采药豁然贯通之际,晴空似乎一声霹雳,震的他灵体差点炸开,他连忙抬头看天,却见天空万里无云,毫无异常,转头细看,在场三人一禽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皇甫绣yīn沉冷漠、双钩客惊喜交加、书生大汗淋漓……

    猛然间,皇甫绣突然动了,下一刻,一只紫电缭绕的大手已然插入了书生的脑门,一股黑烟过处,书生整个人早已被‘紫电震雷法’劈成了一堆灰烬。

    双钩客骇的面无人sè,双膝一软,瘫倒在地,因为皇甫绣的一张丑脸,已经转向了他。

    他惊慌之下,求助般的看向采药,却惨然发现,采药正仰着头,看着天,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已经引起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放心,你是药兄的人,我不杀你……”

    这句话,对于双钩客来说,如同天籁之音一样,他急忙连滚爬的冲到采药身边,对于那只凶禽似乎极有灵xìng的不屑的眼神,他也顾不得了,起码,这只凶禽,似乎不会要他的命。

    “但是……”皇甫绣的声音继续传来:“……此战已经不可避免,你要打头阵,如果你能活下来,又能保守秘密,我给药兄一个面子!”

    说话的功夫,镇子外面突然传来叫嚣之声,似乎有人叫阵,随后刀疤脸狂奔而来,远远的就叫了起来:“七修少帅的剑少帅带人来了,行为霸道,要把咱们赶出苍南镇……”

    皇甫绣见采药还在仰首望天,不做理会,不由愣了愣,略一沉吟,扫了双钩客一眼,提醒道:“你打头阵!”

    ……

    镇外,双方人马正在对峙,中间早已打斗起来,剑少帅骑着高头大马,一马当先,手指一条剑光,凌空驭剑,正在耍着大汉玩。

    大汉手中一条铁棒,早已变成尺许长短,每一次与剑光的接触,都要被削去一截,轻而易举如切蜡烛,切口平整、齐滑,可想而知剑光之利。

    切下来的小圆片散落一地,每一块,都大小一样,厚薄相等,围着大汉,还摆了个花样,似乎梅花,由此可知,剑少帅剑术之jīng。

    大汉早已胆寒,但却被剑少帅剑光圈住,yù罢不能,他要是不拿手中兵器去抵挡,就要被一剑削了脑袋,所以,只能是被人家耍着玩。

    剑少帅身边与他并肩还有一人,紫sè长袍,金sè道冠,一把花白胡须,已经上了年纪,正是玄光,此时捻须微笑,对剑少帅施展出来的剑术很是得意,仿佛他自己为之。

    突然,玄光目光一凝,看向大汉身后,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丑脸,虽然一身黑衣黑甲的普通甲士装束,但一身挺拔英武的身姿,却如同鹤立鸡群。

    玄光伸手摸了摸腰间剑囊,这是遇到对他有威胁的人的时候,才会做出来的习惯xìng动作,因为只有摸到腰间剑囊,囊中飞剑那凌厉无比的玄金剑气,才能给他无限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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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小镇斗剑

    却说那剑少帅来犯,要夺了苍南镇,做为方家在东临府的立足之地。进而以此为基础,在讨伐红绸钢刀会一战中立下奇功,等到论功行赏之rì,只要略施手段,不难让这里真正的成为独属于方家自己的领地。

    对于梅二公子,自诩剑术jīng绝的剑少帅从来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他手下还有方家派来助战的高手,专门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便是那梅翅之手下真有能人相助,他也不惧。

    眼见得那莽撞大汉被自己一口‘灵光剑’杀的狼狈不堪,剑少帅哈哈大笑,无意间扭头,却见玄光对他猛使眼sè,顺着玄光的眼神看去,剑少帅顿时也发现了那个鹤立鸡群般的丑脸。

    在玄光的眼中,这个丑脸气度森然,森然两手空空,一身士卒打扮,但一派宗师风范怎么都掩饰不住,而再剑少帅的眼中,这个丑脸之所以被他另眼相看,不过是因为长的丑罢了。

    不过剑少帅也不是傻瓜,否则方家哪里会把大权给然,眼看玄光面sè凝重,他心中一紧:“莫非梅翅之那厮的手下真有能让相助不成,不会就是这丑八怪吧?”

    他想着,正要收了剑光,却见那丑脸的身后再次行出一人,身高体瘦,腰挂一双银钩,雪亮亮的刺目,此时忽的咬牙,摘下一只银钩抛起,手掐法决,口中念念有词的功夫,那被抛出去的银钩突然化作一道三尺寒光斩来。

    叮——

    一声清脆悦耳的金铁交鸣声中,剑少帅的‘灵光剑’已经被那飞钩撞了开来。

    “原来这才是梅翅之手下能人。只是……这飞钩之术实在有点差强人意,粗糙笨拙,倒像是初学乍练……”

    剑少帅回头扫了玄关一眼,心头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大意,只把手中剑诀一变,喝叱一声,把玄光所传‘心灵剑法’施展开来,一口灵光剑随心而动,化作一道淡金sè剑光把飞钩敌住。

    心灵剑法随心而动,功候越深,飞剑愈发指挥由心。乃是极为上佳的‘驭剑百步’法门,这也是剑少帅名号的由来。

    初开始,剑少帅还满心谨慎,不敢贪功冒进。谁想,斗了几招之后,知道不过如此,顿时放下心来,运剑狠狠一绞。便把欠缺变化的飞钩绞落在地,不由哈哈大笑。

    大笑声中,剑少帅催动剑光,朝着瘦高个飞下。照着首级就斩。

    瘦高个连忙探手抓出另一条银钩,但这条银钩本是他自己所有。区区凡铁哪里能挡得飞剑,只是一个招架。顿时被削成两截,本要逃走,但剑少帅全力催动剑光,速度奇快,他哪里还来得及,只怕转身的当儿就要人头落地,知道xìng命难保,顿时心如死灰,闭目待死。

    剑少帅见那瘦高个已临绝境,顿时得意之极,忍不住哈哈大笑。

    此时剑光已至双钩客头顶,往下一落,就要身首异处,眼见那梅翅之手下‘能人’就要被自己斩去,剑少帅心中得意,想着得了苍南镇之后,定要好好奚落那梅翅之一番。

    就在此时,镇中忽然飞出来一道青光,如电般快法,又像是一条青蛇,哧溜一下钻入灵光剑底下,往上一挑,顿时把灵光剑挑飞。

    “青蛇千幻剑诀!”

    神翼宫七大剑诀之一,剑少帅自然是认识的,虽然后天修行,真气不能贯注在飞剑上面,只能施展‘青蛇’变化,而不能发挥出‘剑气千幻’的强大威力,但神翼宫道法,向来以攻击与速度著称,个中妙处,剑少帅纵然没有习得,耳闻目睹之下,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

    “你果然趁乱偷盗了典籍,《彩虹经》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剑少帅又惊又喜,催动剑光,同青光绞杀在一起,眼睛看向镇中一株大树,遥遥就见那梅翅之双腿叉开,踩了两支树杈,立在那里,一派发sāo模样。

    神翼宫七大剑诀,只有在《彩虹经》中方有记载,不能倚仗自身修为进入天柱峰最顶层,休想习得,剑少帅早已眼馋多年,此刻骤然一见,自是惊喜交集。

    采药不答,扫了剑少帅身边那玄光一眼,又低头看向皇甫绣,见其目光yīn沉,心中冷笑。

    玄光此刻皱着眉头,看着采药与剑少帅斗剑,不得不承认,神翼宫的剑术确实要比他的心灵剑法略胜一筹,他的心灵剑法胜在指挥如意,变化jīng奇,而神翼宫剑道,不仅,速度奇快,更有取一股子无止境般的上乘意境。

    青光游走,矫如龙蛇,把剑少帅的淡金sè的‘灵光剑’圈入其中,似模似样的斗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把‘灵光剑’上的光芒压的越来越弱……

    玄光一拍腰间剑囊,顷刻间,一道亮金sè剑光从腰间飞起,匹练一般,有三丈那么长,朝着青光一剑斩去,就要为弟子助阵。

    “我正缺飞剑一口,早等着你动作了!”

    旁边皇甫绣冷笑一声,大手一抓,夺了身边一个士兵手中长枪,长枪眨眼被青芒笼罩,破空飞出,当啷撞在金光上面,立刻把金光震开,但长枪也在眨眼间被‘玄金灵虹剑’上凝聚的玄金剑气碎成粉末,下一刻,金光一闪,朝着皇甫绣飞来。

    皇甫绣面sè微变,却也喜sè居多,捏剑诀,运剑气,指尖催发一股青sè剑芒,忽长忽短,或刚或柔,长时有七八丈那么长,短时却只有尺许,忽而如剑光般犀利坚凝,又能如长鞭大棒般灵动力猛,就这么吞吐不定,与‘玄金灵虹剑’斗了起来,竟然是难分轩轾。

    玄光虽然后天修为,但一门心灵剑法有一甲子苦功,又勤练飞剑,以秘法采那高山绝谷玄金之气炼剑,剑上凝有一股无坚不摧的玄金剑气,极为厉害,只是限于修为,不能身剑合一罢了。

    皇甫绣斗了片刻不能取胜,心中不耐,兼且对这口‘玄金剑’也极为满意,心中暗想着:“待的夺了这口飞剑,以我的功力,三五rì功夫就能炼的与身合一,凭我从先天宫学来的玄门正宗御剑术,到时候,即便斩杀了那吴秋,黄药师又能拿我如何?”

    想罢,右手运青sè剑气敌住剑光,空出来的左手虚虚一抓,又有五道紫sè电光从五指拉伸出去,直逼玄光立身之处。

    玄光连忙回剑自救,剑光绕身一周,把紫电劈散,但这样一来,却是落了下风,剑光贴身绕体,只有防身之力而没有攻敌的机会,在皇甫绣剑气雷法之下,更是手忙脚乱,即便他玄金剑气专破法力神通,也没出三个回个,便被紫电上身,眨眼被炼成焦炭,化作劫灰。

    而采药这里,眼见已经把灵光剑上的玄金剑气消磨的差不多了,也不客气,手一指,剑光变化,把灵光剑崩落在地,直奔剑少帅而来。

    剑少帅满头大汗,掐诀诵咒,但不管他如何施为,灵光剑也只是在地上蹦跳,不能飞起,唰的一声,头上发髻顿时被采药青光削去。

    采药收了青光,跳下树来,几步走出,拾起灵光剑,却是一条拇指粗细的金光,如一条金sè游鱼,在掌中乱钻,似乎要飞走,丝丝淡金sè剑气在剑上缭绕,细密而犀利。

    采药假作贪婪模样,五指吐出五股青sè气劲,把剑光束缚住了,得理不饶人,朗声道:“你无故犯我军营,我纵然没权利杀你,但也要收了你的飞剑,好做罪证,三rì后攻下太仓县,在白将军面前讨个说法!”

    “不必三rì,你就要跪着求我收回灵光剑!”

    剑少帅不舍的看着采药手中的灵光剑,挣扎半晌,生怕吃亏,丢下一句狠话,拨马便走,他手下人马连忙跟上。

    皇甫绣同样早已施展神通,抓取了那口‘玄金灵虹剑’,此剑同样是一道金光,形状变化不定,即便主人身死,依然灵xìng十足。

    皇甫绣很是满意,抓了剑光,瞄了采药一眼,身形拔起,一闪不见了踪迹。

    “暂时留你多活几rì,待得本尊亲至……”

    眼看着皇甫绣的去远,采药心中冷笑,自己五大分身,还缺一条金灵没有化出,而要想化出金灵,却必须本尊亲至,因为鬼灵之法,没有肉身是不行的,而且那件金属xìng的先天灵宝,还是本尊丹田之内,与先天五行真煞混合在一起……

    ……

    “老虎不发威,还当我病猫了,连皇甫绣区区小儿也敢骑到我的头上,我此次道体修成,虽然是倚仗佛法加持,但也算是履行了当初弘愿,真正要修成道体,还需要三五年功夫,不过,此刻有佛法加持,体魄强大,封锁在丹田的‘先天五行真煞’也尽可引出来其中一道,那件被遗落在丹田的金属xìng先天灵宝也能顺势牵出来。”

    远在中正书院,正自闭关修持佛法的采药忽然睁开眼睛,脑后飞出一道火光,化作一个少年僧人,正是火灵。

    “既然道体没有真正修成,那我就以火灵代我化佛,继续做完这件功德,等到神州五大道门来人,我本尊却是早已脱身,他们若是敢阻扰火灵修行,就是与佛门为难!”

    火灵刚刚从体内分化出来,采药浑身气质已然大变,先是脑后浮起一轮清光,如明月,随后,满头漆黑如墨的发丝迅速生长,十指坚白的指甲愈发晶莹,同样暴涨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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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斩杀皇甫,化鬼灵

    离苍南镇百里之外,有一座好山,孤零零一座山峰直插云霄,像是一柄利剑。

    皇甫绣手指一道金sè剑光,正在山峰上开辟石室……

    剑也是好剑,剑光过处,碎石纷飞,看似坚硬的岩石如同豆腐一样。

    猛然间,皇甫绣下手来,把目光看向南方天际,那里,正有一道黑sè长虹划空而来,冷厉,而凝练。

    长虹未至,无情冰冷的杀意已经把他遥遥锁定,让皇甫绣不敢动弹分毫……

    “幸好你没有做傻事,否则,你已经死了!”数十里长空似乎一闪而至,长虹落下,玄光收敛,现出一人,一袭黑sè的道袍下,是晶莹雪白的肌肤,然后是清秀的面容,与飞扬的长发。

    “鬼手采药……”皇甫绣涩声苦笑:“你专程为我而来,我也算是很有面子了,怎能辜负了你的美意……”

    “能多活一刻,总是好的!”采药负手而立,仔细凝视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看向他即将开辟完成的石室,冷然道:“既然你还认识我,知道我叫采药,而不是黄药师,那么,我也与你说实话,你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你为什么要杀我,如果是怕我泄露了你分身的存在,那么,大可不必,你难道就这么害怕白术?这么不相信你自己……”

    皇甫绣还在努力争取,却被采药打断了话,面无表情道:“我杀你。不只是因为这个。我说让你多活一刻,那便是一刻,你若是再打断我说话,那你就只能做个糊涂鬼了!”

    “我还有得鬼做?”皇甫绣无力摇头,苦笑,继而猛然仰首,坚定的道:“须知士别三rì的道理,你不是原来的鬼手,我也不是昔rì的皇甫绣,要想让我死。恐怕,一刻还不够!”

    他说着,掌中飞剑旋转成一道光圈,在他掌心变化。灵动而如意,傲然道:“你若是敢给我三rì功夫,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即便你三rì后身剑合一,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奉劝你别把它当做是什么倚仗,而对我用激将法,更是可笑,看在你死后的作用上,交代下遗言来吧。我若看着简单又顺手,酌情帮你,想知道什么,也赶紧问。”

    皇甫绣摇头,固执的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想知道什么,我只要有时间,也都会知道,而且我马上就会知道。你敢不敢与我拼命,须知你现在是本尊肉身,本尊一死,分身还能存活吗?”

    采药眼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感**彩,怜惜般的sè彩。淡淡的说道:“如果我说我修成了道体,你信吗?”

    “那要试过才知道!”皇甫绣笑了。狂笑起来:“你怕我自爆,所以说自己修成了先天道体,哈哈哈……这么短的时间,你自己信吗?”

    采药静静的看着他,一双眸子平静无波,冰冷无情:“我的确没有修成道体,但你的手段,真的伤不了我……”

    “哈哈哈……你果然没有修成道体,你果然在唬我,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鬼手采药,竟然也会唬人,唬我……”皇甫绣似乎狂笑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猛然间,他的狂笑声突兀的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般的微笑,他伸手一抛,把‘玄金灵虹剑’漂浮在胸前,一手捏雷诀,一手捏剑诀,双手同时浮现一点奇光,一青一紫,越长越大,越强……

    下一刻,青紫金三道光芒,分从三路,凌厉快绝,同时朝采药斩来,而金光飞到半途,突然一转返回,而皇甫绣本身却是yīn神出窍,裹了剑光就跑。

    “十分不智!”

    采药说罢,伸手一抓,化作一只玄黑sè大手飞出,把yīn神擒住,对于那紫青光芒毫不理会,只见两道光芒接触到采药身体,不仅没有把肉身斩破,反而直接融入其中,就像是两滴水,融入了大海。

    “这不可能,这是我本命神通……”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与先天八子斗法一年,被困于‘先天八卦图’的zhōng yāng,侥幸也学过先天八法,在我明白八卦正行与九宫逆运的时候,你的手段就已经对我没了作用,更何况你还没有修成真气。”

    皇甫绣jīng修一生的风雷二法之本源,直接被吸入了采药丹田,那里,本就是先天八法依大道所化先天五行真煞,五行一转,就能把皇甫绣的功力消磨吸收。

    屈指一弹,一圈漆黑气旋飞出,把皇甫绣失去yīn神的肉身吞噬了个干净,大手一挥,抓了皇甫绣yīn神与‘玄金灵虹剑’,转身进入皇甫绣开辟出来的石室,又把袍袖一挥,石室上方被皇甫绣专门设计留下的千斤断石落下,把洞口封死……

    这一闭关就是两rì,而在这之间,白翅军一营借一营不断从竹行山脉中走出,尤其以七修少帅来的最快,不出半rì,就已经攻下了太仓县三大重镇之一,又一rì,连另一所重镇也已经被人攻下。

    太仓县守军早已得到消息,无数次派人给临水郡报信,却是有去无回,又因为小孤山集结了大批甲士,太仓县千夫长派兵救援三大重镇的行动也是次次失败,各中骑兵突击、埋伏打援、徒步奔袭的战术,在这三rì中几乎被用的个遍。

    随着小孤山集结rì期将近,白翅军越来越广,太仓县两千烈马刀客刀客纵然了得,但白翅手下已经逐渐汇聚五千甲士,把太仓县围的水泄不通。

    “我军出征时,约有七千甲士,如今只剩五千三百八十八人,失落在竹行山脉的只有不到二百,剩下的,都是在围堵太仓县的战斗中牺牲,虽然惨烈,但这批新兵也算是练出来了!”

    付清站在白翅身后左边,夕颜站在右首,此刻白翅出声,意气风发,大有得意之势,旁边付清笑着点头:“这还是多亏了夕军师参谋,白将军兵法,才能围困此城,不使走脱一兵一卒。”

    夕颜还谦虚了一把,白翅却是直接问道:“传我命令给梅二公子,七修少帅,还有田家兄弟,七rì功夫,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着他们带足粮草马匹,带兵集结,明rì辰时三刻,进攻太仓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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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痴男怨女

    太仓县。(.)

    千夫长刘青之独坐府中,手捏一口长刀,面sè肃穆,如此刀不离手,已经是两天两夜,他一夜未寝,滴水没进。

    刘青之的下首,是他的儿子,血红sè的腰带上围了一圈飞刀,每一口刀的血槽上,都带有一条血痕,细如毫发。

    儿子没有老子的心态,此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忽而站起,走来走来,忽而又坐下,咬牙切齿,总之,片刻都不得安宁。

    刘青之不耐烦看向他,突然怒喝道:“滚出去,别在老子眼前晃来晃去的!”

    老子教训儿子,自是天经地义,况且,他儿子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急切的道:“小妹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被她师父留住,不让出山!”

    刘青之闻言,皱起了眉头,他平生一子一女,儿子加入红绸钢刀会,女儿却是另有机缘,拜了竹行山脉中一位练气士为师,而这个练气士,却又颇好女sè,每rì里无女不欢,却偏偏只有一个女弟子,就是刘青之的女儿刘晶。

    对于刘家人来说,这原本是好事,刘晶也是天xìng浪荡,于此道颇有过人之处,又惦记着那练气士的本事,因此上,每每曲意逢迎,倒是让那练气士愈发得趣,一刻都不放她离开身边。

    原本自从拜师以后,刘晶每个月都还回来那么一两次,但近几年来,刘晶本领rì进,经验愈丰。更是让那练气士愈发痴迷。

    师徒两个白rì宣yín,午夜欢愉,如胶似漆一般黏在一起,所以刘晶回家的时候是越发少了。只在年前留下一道符叶,嘱咐家人,若有急事,燃烧便可,她师父自会知晓,赶来相助。

    ——

    刘青之两rì前发现大练城甲士,一边派出探子,出外打探情报。一边快马通报临水郡府。

    打探消失属实,大练城甲士讨伐,情况不容乐观。

    但派出去给临水郡负报信的快马,却是了无音讯。刘青之知道被围了城,连忙派出手下高手带领烈马刀客出城突围,两rì来已经摸清敌方兵力部署,知道互为犄角的三大重镇已经丢失,更知道对方有五千甲士。集结于小孤山……

    但刘青之手下烈马刀客同样损失惨重,更是一个都突围不出去,即便有个别高手突围而去,用不了多久。也要被对方高手截杀,把人头提来太仓县。

    援军已然无望。刘青之思来想去,与儿子商议之后。只能求助于自己的女儿刘晶。

    只是,父子两心中切切,因此上,感觉这等待的时间过的分外漫长。

    尤其刘明,自小与天赋异禀的小妹有染,自打小妹拜师而去,他对别家女子的感觉真个是索然无味,好久不沾腥,更是醋意横生,怀疑小妹被那练气士霸占住,痴狂缠绵,不让回来。

    而刘青之被他儿子这么一说,也开始摇摆不定起来,知女莫若父,自家的女儿,他自然清楚是歌什么德行,他想到了更深的一层:莫不是那贱人食髓知味,每rì里飘飘yù仙,早已把他这个老子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父子心中心中正自转着龌龊的念头,大开的中门外,忽然亮起七八道奇光,随后就是噪杂的人声,只听得一道娇媚女声传来:“先谢过诸位道友赶来相助,只是刚才经过那大练城军营,其中能人不少,诸位能来,已经很看得起我红蛛儿了,便现在退出,我红蛛儿也没什么怨言!”

    “蛛儿妹妹见外了啊,我等修行中人,勇猛jīng进,咋能做此畏首畏尾之人,况且,我等已有同床之缘,咋可轻言抛弃!”

    “就是,来都来了,就会一会那大练城各家剑侠到底如何!”

    ……

    人声噪杂,说话间,七八个人走了进来。

    刘青之原本见到女儿召唤了诸多道友前来,本是一脸喜sè,但闻听几人说话内容,脸sè早已发青,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出不来,若是没有记错,他女儿那一口飞剑,就叫做‘红蛛剑’。

    但毕竟有求于人,眼见得这些人进了来,刘青之狠狠揉了把脸,连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

    这些人里,只红蛛儿刘晶长的玉面好身材,其他六人五男一女,一个比一个怪,有那头大如斗天生奇相的,还有体质奇特后天修行造成的,更有那缺胳膊少腿的,唯一的一个正常人,仔细一看,两只手上分别长了六个手指头……

    刘青之乃是见过世面的,心知肚明这些人没有个好对付的,天成奇相者,必有过人之处,有那功法特殊的,专门收取这样的弟子传人,且世间旁门左道之学,若是拿捏不住方寸,也会使得自身体质容貌发生变化,大多都是贪功冒进,或者是为了增长自身道法威力。

    经过刘晶的介绍,刘青之心道果然如此——

    比如那六指青年,手上经脉比别人多了一条,因此擒拿功夫极端了得,也是红蛛儿最得意的伴儿,每每能搔到她的痒处,刚才那帮助红蛛儿唱戏的人就是他。

    还有那头大矮子,剑术虽不如何高明,但天生一股直觉极为jīng准,善于感应危机,最能料敌机先,乃是这些人里面实力最强者。

    还有那除去红蛛儿之外,唯一的一个女子,长的浓眉虎目,狮鼻阔口,却偏偏一副风流身段儿,其饱满丰润之处,连红蛛儿刘晶都要自愧不如,此女却是因为乱交朋友,每遇新欢,便抛旧爱,被她师父一帖怪药改了容貌,逐出师门的。

    剩余三人,一缺胳膊一缺腿,一个脸上爬了只活灵活现的蝎子,仔细一看,却是从肉上长出来的,说不出的恶心。却是修行法门独特之故,此人乃红蛛儿师兄。

    “师父五云尊者说,他随后就来!”

    红蛛儿刘晶说罢,见自家哥哥面sèyīn沉。连忙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一句话,刘明一听说,顿时变的喜笑颜开,拉了刘晶滑腻的小手就走,对其他人理都不理,只是边走边说:“哥哥给你看些东西,保准你喜欢。都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兄妹两手拉手在刘府中疾行了片刻,在一座假山前停下,刘明伸手一推,假山下面却是一座地宫密室。下去一看,满室刑具,红蛛儿一看,身子都软了:“哥哥虽无奇术,却有巧思。让人惊颤,人家这些时rì为了你,刻意讨好那帮丑陋妖人,恶心的要死。还不能尽兴……”

    她还没说完,密室关闭。刘明的裤子已然褪了下去,黑灯瞎火中传来一句笑语:“先给哥哥乐一乐。再给你上刑,好好惩罚惩罚你……”

    ……

    且不说兄妹沉沦,痴男怨女,久别重逢,难以尽述。

    却说在那中正院,骆北辰偕同盛凌波,一个玉树临风,一个气质如仙,如一对神仙眷侣,驾临院外,敲响了门环,尽到了礼数,却不知,高真小美人早已是先他们一步,遁入了院内。

    下一刻,脆生生的怒吼便响了起来:“鬼手小混蛋,还不现身接驾!”

    “小混蛋你叫谁呢?”一个少年僧人现身出来,正是火灵所化。

    高真小美人不说话了,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少年僧人,明显一副我不上当的架势,但她这一声吼,却惊动了整个中正院,文不成与yīn姬相继现身出来,随后就是院弟子与玄yīn教众。

    而此时,高真的小脸忽然变了,她看着采药的光头,又看了看采药的僧袍,脸上那想要迷死人般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羞恼:“又是分身!”

    地底下传来一声轻笑,虚空中又是一身冷哼,随后,骆北辰与盛凌波在两个院弟子的带领下,缓步走来。

    骆北辰的面sè有些难看,先是与文不成见礼,随后扫了yīn姬一眼,先还不感觉什么,随后猛然回头,看着yīn姬,面有惊sè。

    “好高明的内媚之术,尤其藏而不露,若非我道行在她之上,只怕还发现不了,莫非就是玄yīn教教主yīn姬!”

    骆北辰心中暗忖,惊艳之sè流于表面,对方一身媚术藏而不露,越深入了解,就越能发现动人之处……

    旁边盛凌波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冷的道:“旁门左道,有害无益,切勿沉沦其中才好!”

    骆北辰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她,却见她正凝视着那少年僧人,也即是采药分身,似乎感觉到骆北辰看了过来,她面无表情的道:“咱们又被鬼手耍了!”

    骆北辰闻言,心中苦笑,不敢再去看那yīn姬,只是对那少年僧人含笑道:“药兄高明,胜我一筹!”

    少年僧人理所当然的点头,不在理他,转身对yīn姬说道:“我闭关功成,咱们该启程了!”说罢,从大门行去,悠悠闲闲,走的很慢。

    yīn姬楚楚可怜的应了一声,一双眸子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骆北辰一眼,似乎依依不舍,但还是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其余玄yīn教弟子也陆续打点行装,与人告别,眷眷恋恋,她们都已经被yīn姬解除了禁制,得脱zì yóu之身,也就有了七情六yù。

    “分身又怎样,擒拿下来,我搜了他的魂……”

    “如果鬼手本尊还在这里,咱们自有理由擒他,但如今只剩分身,而且是一身纯粹火行道力,与列缺子没有分毫干系,反倒是替佛门修功德,咱们之所以与鬼手为难,只因为他可能是潜在的威胁,但此刻看来,与他为难,开罪佛门,得不偿失,不好交代!”

    骆北辰拦在高真身前,给她解释。

    高真苦恼的道:“那游云是他分身,如今已然是散仙道童,本以为他本尊即便在给佛祖做事,但我道门也不惧他,有列缺子做借口,尽可抓了,但如今他金蝉脱壳,抓这个分身得不偿失,如何是好,神州剑会之期将至,抓不住他,又如何有面皮参与?”

    “实在不行……”骆北辰看着远去的少年僧人,无奈的道:“只能搜了他了,但愿……”

    “不行!”盛凌波冷冰冰的道:“姑且不说佛门,搜了他,玄yīn教主继续为祸怎么办?这八百弱女子就是前车之鉴!”

    “大不了,这件功德,咱们替他做完,至于那玄yīn教主……”

    骆北辰正在犹豫,就听得盛凌波冷笑一声:“如果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此事免谈!”

    骆北辰闻言,面sè先是一红,随后就有点不好看了,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是碍于文不成在前,不好发作,半晌,顿足道:“我看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另有其人!”

    这样一说,本是情急找回面子的话,但说完之后,却忽然感觉很有理的样子,心中愈发不快,拂袖便走,盛凌波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脸sè雪白,话也不说,朝着与骆北辰相反的方向去了。

    文不成站在原地,一脸尴尬,他这个地主实在做的有点憋屈,除了周天派的骆北辰与他见了一礼,其他人对他根本就不理会,仿佛当他不存在。

    站在他身后的文从先忽然想起一事,见到父亲大人还站在原地,不由心惊,想要上前提醒,却觉有点不妥,自己这个做女儿的若是提醒父亲必须要随那鬼手远行,似乎有点篡夺院主之位的嫌疑。

    她却不知,文不成并非忘了此事,而是因为高真小姑娘还没走,隐约也感觉到,天上地下,似乎都有人隐藏,怕冒然一走失了礼数,也怕自家女儿吃亏,如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因此尴尬。

    幸好高真小姑娘并没有久待,用她那还不成熟的脑瓜子想通chéng rén的事情之后,jīng致的小脸蛋猛的一苦,有点闷闷不乐起来,见文不成正盯着他看,不由白了他一眼,随口问道:“最近哪里有热闹可看?”

    文不成随手一指,指的正是东临府的方向,也是那罗天女修去了方向:“据说前些大练城城主钟大同借助红绸钢刀会的进犯,整顿了大练城境内,如今打算拿红绸钢刀会祭鼎立国,此战定然有练气士参与,所以必定热闹!”

    “兵家大战,练气士斗法,应该是值得一看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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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 李代桃僵

    小孤山,光秃秃一座,寸草不生。

    这里原本是太仓县练兵之地,平rì里又被列为禁地,经过多年经营,易守难攻,更是通往临水郡必经之路,而今却为白翅做了嫁衣,更被切断了通往临水郡唯一退路……

    再加上三大重镇被人拿下,互为犄角之势反被利用,太仓县早已是孤立无援,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了。

    对于大练城来说,此次轻军突袭,总算是圆满成功,把太仓县围的如铁桶一样。

    而今rì,就是结局。

    一大早,小孤山上,一队队黑衣甲士早已是整装待发,经过多rì来的养jīng蓄锐,人如狼,马如龙,枪锋如雪,剑气如霜,随着白翅一声令下,马蹄卷尘,千骑所指,直逼太仓县城下。

    与之同时,位于太仓县背后的苍南镇,同样奔出一队甲士,人人黑衣黑甲,个个怒马长枪,枪锋所指,马蹄所向,同样是太仓县。

    五百战马疾驰开来,所过之处,黄尘飞扬,远远一看,如一条黑sè蛟龙在怒海浊浪中腾飞。

    不多一刻,前方树林中窜出一骑,阻住去路,马上之人儒衫头巾,背插双剑,看似二十出头,遥遥就是一个抱拳,朗声道:“梅二公子请留步!”

    梅二公子早已是脱了锦衣,着了战袍,此刻腰跨利剑,手提铁枪,一马当先,身后五个都头一字排开,紧随在他的身后。

    “何方狂徒。敢阻梅指挥使的道,滚开!”

    五大都头,生已死,新上任一个都头急于表现。见到有人拦路,心中喜悦,连忙展开驭马之术,只是几个纵跃,便超过了梅指挥使,掌中一条战枪枪芒吞吐,白sè的枪芒,恰如那白虹贯rì。气势如虹,直逼那拦路之人戳去。

    “好没道理!”

    拦路之人淡淡一笑,说话间,挥袖一拂。背后一口长剑出鞘,落在手中,反手一剑斜斩,一道红殷殷的剑气脱剑斩出,三丈许。斜斜犁向那都头。

    对方这一剑志在立威,仿佛要把都头裁成两段,都头一见之下,隐约也感觉踢到了铁板。但临阵退缩,实乃兵家大忌。顿时被激发了凶xìng,怒吼一声。把全身功力聚集在枪尖上,施展绝技,凌空画圈,竟然一枪挑碎了对方剑气。

    都头正自欣喜,冷不防,下一道剑气早已是接踵而至,要想抵御已来不及。

    正以为要命丧黄泉,就见对方淡淡轻笑,反手挥剑,云淡风轻,又有一道剑气后发先至,把前面剑气斩破,双双湮灭,烟消云散。

    “这一位,应该就是儒少帅了!”

    梅二公子把手中铁枪插在地上,腾出手来,拍着巴掌赞道:“jīng彩,若说剑道修行,剑少帅比起你来,差了不知凡几……”

    儒少帅连忙摇头:“我六弟一口‘灵光剑’随心意而动,百步杀人,凌厉迅捷,能发能收,而我内功有限,剑气也是能发不能收,也没他飞剑快法,却是不及的……”

    “外物罢了!”采药懒得解释,把手一挥,一道金光闪过,被儒少帅接到手中,正是那‘灵光剑’。

    “没了飞剑,你弟弟就是没了牙的老虎,他rì迟早如那玄光一般,你回去提醒他一个……”

    采药顺口提醒了一句,不为别个,只是因为良心发现,为自己接下来的作为有点过意不去罢了。

    那儒少帅闻言却是一愣,笑着道:“能修炼到玄光前辈的地步,也是我等的造化了,而且我方家有灵丹能化解他那毒辣的玄金剑气……”

    不论是虚伪也好,胸无大志也罢,采药都懒得去分辨此人说话的真实xìng了,拍马走过,顺手拔起地上铁枪,遥遥甩下一句话来——

    “之所以借给你飞剑,不过是想要给白将军多一分战力罢了,明rì你要么把飞剑送还,要么,把‘玄金剑气’的采纳法门送了来,我的手下夺了玄光的‘玄金灵虹剑’,需要用到!”

    这才是采药的真实目的,皇甫绣戴罪立功,城主府是必然知晓,尤其符佩,还有那钟小灵,与皇甫绣的关系必然是良好的,若是皇甫绣突然失踪,定然引发一系列的烦恼。

    所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即将化出来的金灵取而代之。

    而金灵一身金属xìng道力,以‘玄金剑气’做掩护,却是刚好合适。

    如今光明正大的与七修少帅做交易,顺利还好,若是不顺利,闹大了更好,传言出去,大家慢慢的自然就会明白到——梅二公子手下有一能人,图谋上了方家绝技等等闲言碎语……

    等传入到符佩与钟大同耳中,他们同样也会‘恍然大悟’——‘明秀’已然修成了一身‘玄金剑气’,犀利而纯粹的金属xìng剑气粉碎了原先的风雷二法,辅以一口‘玄金灵虹剑’,更为了得云云……

    七修少帅,乃方家七大杰出子弟,一共七人,老大方少帅、老二儒少帅、老五神少帅、老六剑少帅、老八枪少帅、老九莽少帅,至于病少帅,却是最小的一个。

    而采药之所以屡屡提醒儒少帅飞剑的不确定xìng,不过是良心发现,感觉这七修少帅实在是太好拿捏了,有点过意不去,提醒一声罢了。

    此次讨伐,七修少帅联手,夺下了太仓县三大重镇之一的碣石镇,总算是让方家在东临府有了立足之地。

    采药的苍南镇背靠竹行山脉,山脉之后就是大练城,所以,太仓县这些时rì的突围战术,并没有波及到他的身上,至于七修少帅,却是刚好相反,损失惨重,因为碣石镇面临大海,那是水路。

    说到东临府的碣石镇,那还是采药初次下山时,经历过的第一个地方。

    那是采药第一次下山,还是偷偷溜走的,原因无他,被师妹的本事刺激到了,心灰意冷之下,要出山另寻机缘……

    现在想来还颇觉好笑,其实那个时候,炼金走的是勇猛jīng进的路子,采药修习《养魂经》,主修神魂,走的却是厚积薄发的路子,只要神魂大进,凝神练气,一切都好说……

    “那时候我不如人,但现在,却是人不如我,拿实力说话,姑且不说师妹如何,那白翅,就非我敌手!”

    采药陷入沉思,忽然很想回去驭魂山转一转,顺便走一走那礁石镇,找一找年少时轻狂的回忆,自打东海一行,以前的飞扬与跋扈,似乎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正想着,忽然心中一动,皱起了眉头,挥手一道剑光就朝着旁边斩过,剑光过处,碎枝翻飞,人腰粗细的大树都是一掠而过,无物可阻一样。

    唰的一下,剑光一闪,血雨飞溅,一颗奇大如斗的人头从远远的树梢上面滚落下来。

    采药暗暗摇头,却是一个没收住手,把这人给斩了。

    此人一死,身上一道墨sè剑光闪出,就要遁去,又被采药挥袖收了,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梅二公子若无其事的纵马而过,却让身后一帮手下叹为观止。

    树上明明是没有人的,梅二公子纵马走过,随手一剑,却斩下一颗人头来,随后袍袖一挥,又收取了飞剑一口……

    技近乎道一般的顺畅,行云流水一般的剑术袖功,直至兵临太仓县城下,有些人都没反应过来,悟xìng出众的人甚至已然触摸到一点上乘技艺的jīng妙之处,融入本身武道之中。

    大道本是殊途同归。

    有句老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此以往,这一批甲士的修为素质,自是能突飞猛进,也就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的道理。

    “这小白脸就是梅翅之?咋的没死?”

    刘明与刘晶兄妹两正站在城头上往下眺望,兄长刘明忽然皱了皱眉头,手一挥,两个刀客押了一名甲士上来,甲士低头往下一瞅,连忙回到:“不错,这就是梅翅之!”

    刘明不高兴了,转头对刘晶问道:“不是说,那大头怪去截杀这梅翅之去了吗?”

    刘晶见兄长发问,同样不解:“是啊,他在妖人中剑术最高,听说父亲让哥哥来守此门,对付那梅翅之,又听说那梅翅之飞剑如何如何厉害,所以我就专门派了他去,沿途刺杀,给哥哥减轻压力,莫非失手了?”

    眼见刘明微微骇然,刘晶连忙心疼的安慰道:“那大头怪剑术极高,应该不会失手,可能是路上碰上什么良家妇女,一时兴起,把正事耽搁了……”

    她说着,颇觉有理,又觉有点颜面大失,气急道:“哥哥放心,妹子这不是来了吗,即刻生擒了那姓梅的,使哥哥安心!”

    刘晶说罢,也不顾刘明的意思,返身点起了一百烈马刀客,出城迎战去了,心中却是暗暗发狠:“梅翅之这个小白脸,倘若落在姑nǎinǎi手里,定要吸干了你那壶老汤!”

    刘明本就没什么主意,心思都用到床榻之上去了,闻言略一踌躇,整了整腰间皮带上的三十六口‘血戮刀’,心中一定,连忙跟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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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 红蛛儿

    “哪来的黄毛丫头,莫非是太仓县无人……”

    新上任的都头立功心切,主要还是不长记xìng,见得那红蛛儿刘晶带兵出城,立刻拍马迎上,打算欺负欺负这女流之辈。

    事实证明,太仓县并非无人,只见红蛛儿身后,有一大胡子刀客纵马而出,拔刀将他敌住,几个回合下来,便杀的他的左支右绌,落尽下风。

    采药皱了皱眉头,随口对身后几人道:“回头换个聪明点的!”

    刀疤脸闻言,脸上那横贯脸颊的一条刀疤都红了,此人本是他引荐上去的,而他在五个都头中实力最高,其他三人也卖他面子,因此联名保举,才让这厮暂带了都头之位。

    哪知,这厮因为不能服众,一口闷气憋的久了,乍然出战,竟然是屡屡贪功,把个刀疤脸的脸面丢的干干净净。

    “对方定然是东临府的百夫长……”

    刀疤脸还想争取一把,话没说完,就见旁边的独眼龙朝他猛使眼sè,顿时心中一惊,住口不语。

    他原本还想着在这支队伍中安插上自己的人,做个无冕之王,但屡次见到采药显露本事,尤其来路上的那一剑,让他早已胆寒,此刻猛然醒悟,顿时后悔不跌,住口不再说话。

    抬头间,忽然冷冷的看了那新上任的都头一眼,拍马上前,对采药抱拳道:“辛都头久战不下,属下前去助阵!”

    采药看了他一眼。早已捕捉到他眼中的那一丝杀机。心中好笑,点了点头。

    那新上任的都头早已被对方一柄奇形斩刀压的喘不过气来,一条长枪连招式施展不开,眼角余光忽然见到刀疤脸赶来助阵,心中大喜,奋起余威,把刀客缠住,把后背卖给了前来助阵的刀疤脸。

    刀疤脸拔刀,刀是专门用来斩首的刀,刽子手用的刀。也是刀疤脸使惯了的刀,刀光闪过,两颗人头飞起,一颗是红绸钢刀会百夫长的脑袋。[ . ]一颗正是新上任都头的首级。

    不愧是刽子手出身,果然好刀,虽然刀的本身普普通通,但这一刀下去,轻轻松松取了两颗首级,用的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下刀的部位取的恰到好处,似乎连骨骼都未碰到,果然是熟能生巧,斩惯了人头的一柄刀。

    刀疤脸返回。身上毫无血迹,显然也是熟能生巧的好处,再次对采药抱拳,道:“幸不辱命,可惜属下刀走极端,辛都头为了给属下创造出一线出刀的机会,也没能幸免!”

    采药摆了摆手:“无妨……”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明秀立功无数,空出来的都头之位。就给了他吧!”

    刀疤脸疑惑道:“明秀是?”

    采药笑道:“哦!就是那丑脸,这是他出师之前的法号,他得了一口‘玄金剑’,还没祭炼完成,辛都头手下人马。你先暂时带着,等他回来。你移交给他便是!”

    正说着,对面红蛛儿刘晶早已狂怒,原本她手下的百夫长占了上风,她还心中满意,算来不出三十招,就能轻松斩对方一个都头于马下。

    刀疤脸出阵,本在意料之中,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着实心狠手辣,拼着折损一人换了她手下唯一一个百夫长的xìng命,让她飞剑救援都来不及。

    刘青之手下虽然养了两千烈马刀客,但小孤山一面才是主战场,投入了大多数兵力,尤其左右两方也有人来袭,苍南镇区区梅翅之一个二世祖,原本没被他放在眼里,只是逼供抓来甲士,知道对方炼有飞剑,手下也有能人相助,方才派大头怪与女儿刘晶来辅佐他的儿子,但却只给了一百刀客。

    方才那被斩了脑袋的百夫长,就是这百人之首,可以说,此刻的刘明刘晶兄妹,手下已没了可用之人。

    “梅翅之,我红蛛儿乃堂堂剑侠,不屑杀你手下俗人,听说你也炼有飞剑,也算是我道中人,可敢与我斗剑,你若是败了,立刻退兵,还要把你本人留下,给我做个剑奴,你敢不敢应?”

    她娇声说着,探手入胸,从双乃之间、深沟之内取出一物,看起来像是一只火红sè的蜘蛛,活灵活现,晃了晃,红光流转,化作一柄小剑,三寸大小,眨眼飞起在空中,绕着她身子游走开来。

    “我若是输了,任君处置!”她嘴上说的诱人,心中却是暗忖:“飞剑之道非我所长,却不要紧,即便飞剑胜不过他,也要在床头功夫上取胜,连师父都非我敌手,何况是他……”

    她心中想着美事,再看着梅翅之那一身莫名的出尘之气,仿佛神仙中人,早已心动的不行,恨不得一口吞了下去,早把她兄长忘了个干干净净,也就没怎么在意。

    却说那刘明早已嫉火中烧,眼见妹子一改往rì里风sāo模样,做女侠状与人勾搭,顿时双目喷火,身形一起,双手一分,两道血线直逼采药而来。

    唰——

    采药身后忽然飞出一道钩形寒光,凌空一斩,把两口‘戮血刀’撞偏,竟然没能斩断,可见也不是凡物。

    两口戮血刀凌空一绕,被随后飞身而来的刘明伸手接住,双刀一错,不依不饶,合身扑向采药。

    采药对他看也不看,只是盯着刘晶皱眉:“此女倘若不除,只怕又是下一个yīn姬!”

    身后双钩客拔身而去,接了飞钩,双钩使开,团成两团寒光,轻如两朵云团,与那刘明的三十六口戮血刀斗在一起,两人以快打快,招式jīng妙,身法轻功更是绝伦,几乎是以空中为战场一般,时而落地,脚尖一点,便再次拔起,敏捷快速,越打越远。

    刀疤脸与独眼龙对视一眼,又去看那大汉,只见大汉骑在马上,做低头沉思状,已经保持了很久,从采药斩杀了大头怪开始,他就已经执迷不悟了。

    “傻人有傻福!”独眼龙嘀咕了一句,知道这大汉花花肠子不多,杂念少,心xìng纯,因此对那一剑领悟最深,却因为道行所限,消化不了,一时不能自拔。

    红蛛儿的一口‘红蛛剑’本是左道五毒之一所化,经过心血饲养,又rì夜与肌肤相合,贴身祭炼,rì久天长,五毒与主人心意相通,能随心意而动,本不是什么飞剑,只是她酷爱传说中的剑修仙侠,因此,把一只罕见红蛛的第二形态化成剑型,倒也勉强算是一口飞剑。

    只是,五云尊者对剑术一道研究不深,也就没有什么得意剑诀传她,虽然红蛛儿从诸多床伴中哄得一二基础剑法,毕竟难登大雅之堂,也就没什么深奥可言。

    此次之所以与采药斗剑,主要还是要骗的采药把她收了,随后一展所长。

    采药岂能看不出来,想了想,取出那口与剑少帅斗过的青sè飞剑,哧溜一下,如灵蛇般钻了过去,就要给她一剑,灭了这个祸害。

    红蛛儿连忙使‘红蛛剑’迎上,就要敌住,却不想,红光与青光只是几个纠缠,就被斩成两截,落地现出一只晶莹剔透的蜘蛛,早已被拦腰分成两半。

    刘晶面sè一红,旋即一白,似乎受了重创,采药手指剑光正yù斩了这货,却见那刘晶毫无惧sè,虽然俏脸苍白,却反而喜笑颜开,指着采药的飞剑,娇笑道:“倒也……”

    采药暗叹一声,连忙把那飞剑扔在地上,却见这口飞剑不知何时已然被污,还了原形,却是一口薄如蚕翼的短剑,短剑无柄,双头开锋,如一条游鱼,剑上刻了‘青鱼跃’三个字。

    刘晶弯腰低头,脖颈处故意敞开,露出白花花一片,滑腻温软,其sè可餐,双手又从袖中伸出,与脖颈处一般样sè,轻轻捻起被削成两半的红蛛,合在一起,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其上……

    片刻间,红蛛竟然动了动,随后彻底活了过来,如好sè之蛛,嗖的溜入她的袖口,隐约看的衣袖翻涌,一路直上,至前胸挺翘之地,钻入沟中……

    这一幕,采药固然觉的新奇,也觉诱人,身后一众汉子早已是热血沸腾,那大汉不知何时也已经清醒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晶前胸饱满,砸吧着嘴,道:“好个勾人的小美人儿,待我擒了来,为梅二公子做个小妾!”

    他说罢,提起一条长枪,拆掉枪头,就那么冲了出去,棒子一抖,一条棒影直接砸到美人脑门,yù要砸晕了擒回来。

    砰——

    美人毫无还手之力,很干脆的被一棒打晕,白眼一翻,软倒在地,也不知是故意献身呢,还是重伤导致,或者,大汉的棒法真的大进了。

    总之,这一棒得手,大汉也是一愣,似乎有点辣手摧花之后的不忍,但还是实现了承诺,把美人一棒挑起,伸手接了,搁在马上,拍马走回,又把美人双手捧了,递向采药,触手之处的温香软玉,让他又有点恋恋不舍起来。

    采药没好气的道:“你自己留着吧!”

    话音刚落,天际降下一团五sè庆云,采药微微一惊,刚刚一个犹豫,五sè庆云已然落到眼前,分明练气士手段,采药不敢耽搁,微微藏拙,捏拳轰出,随着拳头击出,虚空一声轰鸣,隐约紫电缭绕,一闪即隐,却把那庆云击的一散。

    紫电虽然一闪即隐,但等到紫电散去,那庆云早已裹了刘晶冲天而去,采药心中一沉,低头一眼,却见大汉七窍流血,早已倒地不起。

    “五云尊者……欺我太甚!”采药心中冷笑。

    半晌之后,天际一道金sè剑光划空而过,直追那庆云而去,而此时,双钩客回返,太仓县城破。

370 亲亲徒儿,好师父

    竹行山脉,高空中,一团五sè庆云划空而来,不片刻,后面追来一道金sè剑光。

    双方距离逐渐拉近,金sè剑光如一条匹练长虹,速度越来越快,拉的越来越长,也逼的越来越近,目标也越来越清晰……

    五sè庆云方圆亩许大小,云团翻滚,五sè交融,变化不休.

    此时似乎知道躲不过去,忽然凌空一凝,化而为一尊宝座,浮空一起,漂在高空。

    宝座上站了两人,一男一女,一个正是红蛛儿刘晶,另一个秃头环眼,满脸的络腮胡子,体格威猛雄壮,如一只山中野熊,打扮更是古怪,奇装异服,五sè掺杂。

    “道友何方剑侠?师从何门何派?为甚与我为难……”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金sè剑光已然逼将过来,剑光未到,忽然分化出来千万道玄金剑气,咻咻破空,排空压来,打断了他的聒噪。

    “这般凌厉……”

    五云尊者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连忙把手一指,宝座往下一落,快如流星陨落,与电光石火间躲开剑气侵袭。

    但他知道这不是办法,对方御剑飞天,以剑化长虹的剑速飞遁,必然练气士无疑,这剑气也是本命真气所发,自有灵xìng。连忙再次把手一抓,宝座上五sè翻滚,分化出来一团黑云,粘稠如墨汁,顷刻间冲天刺上,暴涨开来,化作一片百亩大小的黑云大幕。迎着落下来的千万剑气就兜。两相一触,剑气顿时被裹住。

    但此时,金sè剑光早已近前,如龙蛇矫折,又像一柄倚天长剑,一闪刺下。

    五云尊者连忙再次抓出一团青云,凭空一晃,凝成一只青云大手,朝着剑光就捞,竟然也是一把捞个正着。五云神通运用之jīng妙,明显下过苦功的。

    他身边的刘晶见此情况,不知就里,憨憨的拍手。娇笑起来,只是,口中的奉承话还没脱口,剩下的三sè庆云早已把两人包裹起来,划空就走,片刻都不敢留守。

    果然,两人刚走,不过弹指一挥的功夫,一缕金线突然从青云中亮起,嗤啦一下刺破青云大手。如一缕金sè游丝,在青云中急电般穿梭,不过片刻,早已把青云大手刺了个千疮百孔。

    一道金光脱身出来,竟然是‘炼剑凝丝’的犀利剑术。

    金sè剑光脱身后,眨眼暴涨开来,化成百丈许一条金光长虹,腾空便追。

    前方五云尊者回头一看,胆寒之余,暗叫苦也!只见那青云大手已被对方剑丝所破。心疼之下,连忙暗施秘法,把青sè云气收回,打算rì后重新祭炼,再行使用。

    “这厮好利的剑!好纯!好凝!我采天空云霞、地下瘴气、汇合本命五毒合炼而来的本命神云竟然侵蚀不透。反而被破。”

    天下剑修为何能纵横天下,破尽万法万道。就是因为一身真气纯粹犀利,jīng气神凝成一股,任何邪门歪道都不能入侵,不只是毒雾秽气不能侵,即便‘炼狱无极旋’与‘六气问情’之流,也吞不走他们分毫元气,反而要被一剑破去,若是本命神通还好,反之,就是像法器一样的外物,一朝损毁,就要毁去无数年苦功。

    道家玄门多修剑道,一剑在手,几乎均有此等威力。

    剑化长虹之术,飞遁最快,如长桥横空,追的五云尊者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偏偏对方油盐不进,百无禁忌一般的心xìng,直达本心一样的果决,还有那剑破万法似的风采,似乎非要斩了他方才罢休,使人无奈之余,油然而升无力之感。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五云尊者随后抓起一团黄云抛出,迎空一涨,爆成一团数十里黄沙拦住去路,但他知道,这也只是争取时间而已,回头间,若有所思的瞥了刘晶一眼。

    刘晶对身后剑光本来并不畏惧,原因是还有她这个师父兼情夫罩着,但五云尊者这一眼,却让她油然心惊。

    “不好!此行下山之前,这老狗本就说过,他师兄飞剑传书,说是天下大乱,杀劫起始云云,也让自己不要参与进去!但身怀绝技却不回家显弄,无疑是锦衣夜行,况且,每rì里守着这老狗熊,哪有奇趣可言,这天下花花世界,美男如土,豪杰如云,用之不尽,才是乐土,岂能与这老狗在山中孤老一生,即便真有杀劫,也不一定会落到我的头上,但现在看来,还真被这老狗说中了,此事因我而起,他只怕要舍了我不管,好自家脱身逍遥,如何是好?”

    红蛛儿心中转着念头,脸上却是一幅娇憨神sè,让五云尊者有点下不去手,但也只是下不去手而已,牙一咬,心一横,伸手抓出一团红云,迎空晃了晃,变成一朵亩许大小红莲宝座,肉麻兮兮的对刘晶说着——

    “亲亲徒儿,为师这次碰上了厉害对头,只怕是在劫难逃,而那家伙一手剑术百无禁忌,只怕心xìng也是如此,把你牵连进来,为师实在不忍,今就舍下一道本命神云护了你,把你送回山门,那里有祖师爷禁法守护……”

    刘晶心中暗骂一声,眼含热泪,可怜兮兮的道:“好师父,要死也要一起死,奴家实在是舍不得你,你难道真的忍心扔下徒儿一个人孤零零在世上受苦吗……”

    两人说话的功夫,身后那一片黄沙中,突然浮现出来一点金光,就见得无数玄金剑气游走绞杀,奔走如电,把黄沙绞的四散,眨眼间,一条金光剑虹早已冲杀出来。

    五云尊者暗叫不好,连忙把刘晶一把抓了,抛在红莲宝座上面,施法一催,速度更快。而他自身却是驾了一团白sè祥云。化作丈许大小,淡不可见,虚空隐去,朝着另一个方向就走。

    而红莲宝座却变化成亩许大小一团,方向不变,轰轰烈烈,气势汹汹,如同一个小太阳,继续朝着前方狂冲猛进。

    红蛛儿正自老狗熊、老乌龟的乱骂,却不想。身后追杀而来的那道金光对她毫不理会,仿佛当她不存在一样,同样是凌空一折,一剑狂斩。剑气裂空,嗤啦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一团白云浮现出来,

    “奇怪,这家伙难道真的是老狗熊的对头不成……”红蛛儿心中一喜,还待细看,耳中就传来一声清越长笑……

    “五云老儿,我看你修行不易,暂且给你个教训。回山之后好好修行,约束徒弟,百年之内切莫出山为祸,否则,有你好看!”

    声音落下,金光折身便走,来的快,去的也快。

    此时,红莲宝座早已飞出老远,不片刻。竟然停止下来,漂浮在高空中,红蛛儿心惊胆战的等了半晌,不见动静,因为不会红莲宝座的催动法门。只能尝试着施展内功催动,慢慢回转。竟然用了半个时辰方才回到原处。

    只见五云尊者满脸恐惧,站在虚空中动都不敢动弹,衣袍裂了好长一条口子,从左肩,至胯下,前后贯通,仿佛已经被劈成两半一样。

    见到红蛛儿回转,五云尊者面sè一喜,急切的道:“亲亲徒儿快来,为师遭玄金剑气入侵,正以yīn神稳固体魄,腾不出手来,我传你‘红云变法’,快把为师接住,携回山门,稍迟一分,肉身就要保不住了!”

    红蛛儿奇道:“师父偌大神通,怎会落地如此境地?”

    五云尊者早已开始口述法决,被红蛛儿一字一句牢记在心,等到五云尊者传授完毕,红蛛儿尝试着掐诀施法,座下红莲宝座融化一般,虚空凝成一团庆云,托起红蛛儿与五云尊者,飞动起来,速度比起方才她以内功催动,快了百倍不止。

    即便功力消耗过快,红蛛儿也是新奇万分,不由动了贪婪之心,笑道:“回山之后,师父不如把这红云送了我吧!”

    听得五云尊者随口答应,红蛛儿又笑道:“等我把这朵红云炼的jīng熟,定然随同恩师,以报今rì之仇!”

    见五云尊者摇头不语,似乎要节省每一分力气一样,红蛛儿目光流转,暗忖道:“这老狗熊莫非真被杀破了胆,人家叫你百年之内不得出山,还要你约束徒弟,老娘真能随你糟蹋百年不成,即便你把红云送我,不能出去找乐子,还不是无趣!”

    五云尊者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冷笑道:“人家留我一命,我岂能不知好歹,况且天下杀劫将至,隐居不出,才是明智之举,再说,即便你修炼百年,也不一定是人家对手。”

    红蛛儿怪道:“你不是还有一个师兄吗?”

    五云尊者勃然大怒:“天下杀劫将至,我岂能再把我师兄牵连进来,我正在以yīn神收束肉身伤势,不得与我说话,分我心神,待回山之后,把上次我生辰时,我师兄送我的‘万年断续膏’取来!”

    红蛛儿诡笑道:“师父若是分了心神,会如何?”

    五云尊者不耐烦的道:“我肉身被斩了一剑,虽然侥幸不死,但玄金剑气入侵,一时不能愈合,若是分了心神,肉身立刻死亡,一分为二,还需要重新夺舍,重头开始,满意了吗?”

    “满意了!”红蛛儿果然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仿佛想起了什么:“对了师父,你当年传我房中术的时候,为了情趣,曾经传了我一门**摄魄的手段,是也不是?”

    就在五云尊者面sè疑惑的时候,一只玉手早已摸上了他的胸膛,顷刻间,血雨飞溅,伤势分裂,肉身一分为二,一道五sè残影还未飞出,就被红蛛儿吸入手中,眨眼功夫,销融成一团,吸收了个干净。

    而此时,红蛛儿一双玉足,已然被足下红云消融了个干净,丝丝艳红正朝着小腿往上蔓延。

    红蛛儿却笑了,捏诀施法,即将蔓延上来的毒气顿时被返还回去红云之中去了。

    “老狗熊,你安心去吧,我去请了你师兄,为你报仇,有你的万年断续膏在,我去找一双更好的腿换上就是!”

371 大罗天心神雷

    却说红蛛儿刘晶暗算了五云尊者之后,即刻施展‘红云变法’,驭驾一朵红云直奔太仓县而来。

    不知者还以为她顾念父兄情谊,其实不然,她是来找‘魔音女’借腿来了。

    红蛛儿虽然暗算了五云尊者,却也付出了代价,被五云尊者临死之前拼着失去肉身,发动红云中孕含的瘴毒二气,毁去双足,毒气双窜,连带着一双小腿也已经作废。

    魔音女一副阳刚气十足的男儿面孔,却偏偏一身标致有货的风流体态,让红蛛儿早已怀恨在心,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红蛛儿此次失去双腿,思及魔音女那一双无限美妙的长腿,曾经夹的自己yù仙yù死,羡慕嫉妒之下,心头火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发了狠心。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绕着太仓县方圆百里搜寻良久,总算在一处草丛中找到了魔音女的踪迹。

    远远的,就有那熟悉而又不堪的声音传来,犹如天籁,清脆而柔美,余音绕耳不散,正是魔音女的声音。

    飞近了一看,只见那魔音女正爬跪在地上,衣服都没脱干净,不知是为了情趣,还是xìng急所致。

    他师兄黑蝎儿很是聪明,正用一块黑布包裹了魔音女的脑袋,以极具冲击力的姿势,双手捏着魔音女纤细的腰肢,以下身贴着魔音女那惊心动魄的雪臀狂抽猛送着……

    这两人原本都是红蛛儿请来太仓县助拳的,此时太仓县城破。两人凭着一些手段,都趁乱逃了出来,受惊之后,便是很自然的发泄……

    红蛛儿笑嘻嘻的看着。就这么观战起来,直至黑蝎儿气喘如牛,动作加剧,快要完事的时候,红蛛儿方才出手,一抹红sè剑光,抹了黑蝎儿脖子,顺势还收了黑蝎儿脸上的蝎子。

    魔音女正自紧要关头。突然感觉黑蝎儿软趴趴的,顿时大怒,一把扯下头上黑布,抬头间。恰好见到了红蛛儿,顿时一喜。

    只见红蛛儿站在一朵红sè庆云上面,衣袂飘飘,迎风而立,勒的酥胸愈发傲然。[. 曲线毕露,魔音女翻身坐起,推开死尸,身子一纵。便飞了上去,也不顾后臀那雪白的一片。圈着红蛛儿的脖子就扭动起来,撒娇般的道:“你干嘛杀了他?吃醋不是?”

    “是啊。这些家伙都是混蛋,就喜欢蒙着你的脑袋,我看着心疼,只有我,才爱着你所有呢,跟我回山吧!”

    红蛛儿的双腿深入到云团之中,魔音女看不出来,只是贴在她身上,做蛇缠状,一边说道:“人家早就盼着你这句话呢,你这红云能不能借我玩几天不?”

    “可以呀,咱们在高空中试试,肯定别有趣味,我还没跟那老狗熊试过呢……”

    说话间,两人驾云乘风,一边玩闹着,一边去的远了。

    魔音女与黑蝎儿很会找地方,苟且之地,正是采药化魂闭关之所,依山伴草,幽静而隐蔽。

    红蛛儿、魔音女走了不久,如剑一般的山峰上,闭关的石室轰然破开,采药一步跨出,站在半山腰上,长发狂舞,黑衣猎猎,扫了眼草丛中黑蝎儿的尸体,若有所思。

    “大劫起始,果然不差,所有人都身在劫中,这红蛛儿,只怕就是应劫而生,只是,此次杀劫并非真正的四九重劫,而是由天下道门联手发动,应劫而生之论……也就无从说起,不如去斩了红蛛儿,看看有何变化没有?”

    他刚刚想到这里,猛然心中一凛,扭头看去,身后里许外的高空中,静静的立着一年轻女冠,足踏古剑,负背两手,白衣飘飘,清美绝伦。

    “原来是罗天女修,凌波仙子!”

    采药大笑出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心中正有种种谜团解不开,你来的正好!”

    盛凌波抿嘴一笑,摆手道:“我们在东海等你不着,却被你分身引走,去了北极,直到得知走错了地方,又去了南方,在中正书院,又没见到你本人,看来咱们前几次都无意错开了,却不知是何缘故?”

    采药笑道:“这不是碰着了吗?看来单单是你我有缘,与其他人却是无份,既然你我有此奇缘,又何必让我心事牵挂着,快告知了我罢!”

    盛凌波脸sè沉了下来,淡淡的道:“你不必油嘴滑舌,只要你随我去了罗天派昆仑圣地,所有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

    采药诧异道:“不是说,要请我去周天派的吗?为何变了主意?”

    盛凌波摇头不语。

    采药一脸的恍然大悟:“莫非你喜欢上我了,所以私自前来,还要把我送回你罗天派,原来是要贴身服侍,怕别人照顾不周!”

    盛凌波微微愕然,摇首道:“我罗天派女修众多,我在其中,姿sè只是平平,你只要随我去了,自会有人照顾你,只要你讨人喜欢一些,也自会有那长生无望的,乐得陪你百年,我罗天派也有入赘而来男弟子,所以你并不是特例,也不会觉得不适。”

    “真的吗?可是我只中意你一个呀,如果是你亲自贴身服侍我,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采药细细打量着她,肌肤娇嫩,白的胜雪,美目流动,好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一股清高自矜之气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之余,不敢升起分毫亵渎之念。

    采药看的着迷,见惯了yīn姬的妩媚,刚刚又被红蛛儿、魔身女等人的yín靡污了耳目,此刻乍然一见如此清美脱俗之质,顿时耳目一清,如同炎炎夏rì忽然置身清泉流水般的胜景,让人身心皆爽。

    盛凌波被采药打量的颇不自在,足尖一挑。古剑出鞘即还,‘铮’的一声剑吟,让采药霍然一惊。

    盛凌波道:“本以为你终于逃脱了列缺子侵占,却原来还是这么冥顽不化。既然话不投机,那就只有用剑说话了!”

    采药疑惑道:“就你一个?”顿了顿,接着又笑了:“只怕还不够,当心反被我擒捉了,用些手段,泄个干净!”

    眼见盛凌波一双明净的眸子已然浮现出了杀机,采药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说的‘泄’,是泄露秘密的泄。你别想歪了,但我知道你玄门正宗道法通天,道心无缺,我的一些旁门左道只怕是上不得台面。倘若实在问不出来,只能行使些下作手段,破你道心道体,哦,也就是说。破你处子之身,攻你心防……”

    “果然还是这么丧心病狂,不可救药!”盛凌波足尖一点,古剑出鞘。顷刻间,百里方圆逐渐被剑气笼罩。剑气仿佛织成了一张大网,又像是形成了一片领域。

    这是‘天人合一剑道’。剑出鞘,天地动,引天地之威攻敌,倘若由剑仙使来,半个神州大地都能被笼罩其中。

    采药毫不动容,身子一震,五道漆黑气旋在身周排布开来,越旋越大,把他衬托的仿佛一尊从地狱中诞生出来的魔神。

    “你这五狱轮回只要一个掌控不住,就要反噬自身,害人害己,不如与我回了昆仑,我请祖师出手,助你圆满道法,倘若不然,接我此剑!”

    ‘五狱轮回’在剑域中旋转开来,不断吞噬剑气,把采药护住。盛凌波一见,把手一指,古剑嗡嗡震颤,竖立胸前,百里方圆的剑气顿时汇聚过来,凝聚剑身。

    剑光越来越亮,剑身越来越长,逐渐遮挡住盛凌波面容,直至增长到里许长短,仍然还不停止下来,如要倚天斩地一样,

    采药醒悟过来:“这是要搬救兵呢!”

    五大道门的弟子虽然分散开来了,但必然就在左近,采药连忙把手一抓,一只玄黑sè大手飞起,越涨越大,就去擒拿那倚天长剑。

    倚天剑光芒一凝,一下子缩小了一轮,轰然一剑斩下,摧枯拉朽一般,玄黑sè大手竟然被一分为二。

    采药被yīn姬灵肉合一,再次炼化出来的真气极具通玄变化,只是把手一抓,施展‘五yīn大擒拿’,那被斩成两截的擒拿大手早已重新凝聚起来,避开倚天剑锋芒,以擒拿法游斗,又把‘五狱轮回’化作五道气旋飞起,加入进去,一圈圈的去套那倚天剑,被一剑斩断,只是一旋,就重新凝聚。

    即便如此,一只擒拿大手与五道气旋以多打少,那倚天剑竟然不落下风,不只是锋芒厉害,且剑术jīng绝,双方越打越小,小而能发挥jīng妙之处,越斗越凝聚,聚则越强……

    采药袖中滑出了‘列缺钩’,朝着盛凌波逼近过来,狞笑道:“凌波仙子,你们五大道门为甚抓我?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你今rì就舍身陪了我罢!”

    “莫说大话!”盛凌波双手各自捏了一奇诀,白皙的五指形如花苞,即将绽放开来的样子,此刻正皱着眉头盯着采药左手那一抹乌黑剑光,若是没有记错,上次东海一战,就是她雷法将发未发之极,被这列缺钩断去了施诀的手,雷诀不攻自破。

    “列缺剑式连当年的列缺子都没能练成,纵然号称天下第一快剑,你小小年纪也未必能学会,而本门‘大罗天心神雷’独步天下,借天心施法,神雷一出,破尽万法,摧毁一切,即便你能倚仗列缺剑式破去其中之一,另一道,你也未必能接得住。”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要试一试了,上次你们人多,这次只有咱们孤男寡女,尽兴的来吧。”采药笑着,眼中浮现一点漆黑,黑白分明的眼睛忽然变的黑漆漆一片,深邃而危险,让盛凌波心中一凛,双手一动,五指绽放。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采药的列缺钩早已动了,剑光划过的轨迹如庖丁解牛,解向身前虚空一点,顷刻间也不知使出了多少剑,与之同时,在他的身后,同样由一道金sè剑光早已现出,剑尖在虚空中急速震颤……

    两道剑光,一黑一金,剑尖在虚空中动作,jīng微细腻,一个像雕刻,一个像绣花,速度之快,让盛凌波大开眼界,随后,她便感觉脑门一疼,如遭雷击,整个识海中被一片紫sè雷光侵占,瞬间不省人事。

372 情挑女修

    如果把yīn姬与盛凌波同时剥光了放在一个正常男人的面前,问他要哪一个,聪明的人会先上了yīn姬,然后毫不犹豫的抱了盛凌波走人。

    以sè迷人,终究有腻味了的时候,而盛凌波却是纯净处子,这是每一个男人都不能免俗的洁癖,更因为,处子的娇羞与矜持,是熟透了的女人怎么学都学不来的,不是为了那层膜,而是为了那心动的一瞬,与美满……

    尤其罗天女修那清美脱俗的气质打心底里让人越看越爱,而盛凌波的容颜,也恰是越看越好……

    最主要的是,采药想从她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关乎xìng命的大事。

    静静躺着的盛凌波如同一尊神女雕塑,水晶制成一样的冰肌玉骨,这也是罗天派道体的美称。

    金灵与木灵早已走了,同时回了太仓县军营,想来用不了多久,木灵就要坐镇太仓县,据说是与水族妖兵有关,这东临府面临东海,还在竹行山脉之外,几乎是与东海妖族比邻而居,人族杀劫将至,自然要防着些。

    这是采药yīn神返照方圆百里,从白翅与军师夕颜的商讨中得知的情况,这就是化神之后的好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神识的笼罩范围,甚至还能预知福祸,比如天地大劫之类,只要别人不是刻意蒙蔽。

    至于金灵,则是要去往临水郡,据说,不只是为了打下整个东临府。还有更重要的大事。至于是什么大事,暂时不明,不过采药很快就知道了。

    盛凌波的身段儿其实很不错,没有yīn姬的丰rǔ肥臀那么夸张,但却是极好的,此刻躺在石室中,酥胸挺翘,饱满,优美,不可亵渎一样。让采药却更想亵渎一把。

    他不是凡俗,自然不会有一些凡俗的想法,更何况,他的修行。向来是随心所yù,直达本心的,心里想什么,就做什么。此刻他的视线,正肆无忌禅的凝视在罗天女修的酥胸之上,仿佛仅仅是这里,已经能够吸引它所有注意力。

    目光往下,平坦柔美的小腹,与酥胸之间的曲线,在衣带的掩映之下。看起来夺天地之造化一般的美好,无法形容,仅仅是看着,就很养眼,感觉整个jīng气神都畅快了三分,让采药很想骑上去贴身感受一把。

    他伸出了手,抚摸了下去,但他不知道要触向哪里,这种感觉,只有在朱雀绫哪里体会到过。那时候他瞅准的是唇,那种心动的感觉,从来没有过。

    想到这里,他微微有点不快,他的心xìng。应当是百无禁忌的,如此畏手畏脚。明显是道心不畅,或者说,不是人家的对手。

    嗤啦一声,一截袍袖已然被撕下,露出一段冰肌也似的手臂,美玉无瑕,晃的人有点眼花。

    “这应该就是前次斩断的那一只了……”

    采药罢了手,叹了口气,忽然抬脚,在罗天女修的腰眼上狠狠一踹,这一脚下去,似乎不轻,同时也如有神效,罗天女修眨眨眼睛,苏醒过来,迷蒙的眼睛睁开,看到采药,瞬间变的如一潭清水,清澈的纯净。

    “第一个问题,列缺子当年到底对你神州道门做过些什么?为何连我这个传人,都要杀之而后快,我碍着你们什么了?”

    罗天女修冷然不答,就这么冷冷的凝视着采药,如同在看一个疯子。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神州道门联手,yù打算替天行道,做天地主人,以自身为天道,替天道而行人道,历千秋万世而不休,我这一脉碍着你们了,第二个问题……”

    不等盛凌波从错愕中惊醒过来,采药早已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心中比较满意,紧追不放:“……天下大乱之前,首要大事……”

    盛凌波冷冷的道:“联合神州豪杰剑侠,讨伐神宗魔门,异域封禅,得西北者,得天下,为正统,可得佛门之辅佐!”

    采药哦了一声:“窝里反之前,先解决了外患,那妖族如何处置?”

    盛凌波这次,干脆来了个不理不睬,她的脖颈已经开始能够活动,微微扭过了头,不在去看采药。

    “你真不说?”采药伸手过去,勾起了她的下巴,看着白皙,触手温润,勾动时,滑腻的仅,罗天女修的脸,被他硬生生的勾了回来,笑着道:“看着习惯了,你的皮囊真的不差,我忽然有点舍不得你的脸离开我的眼睛,见谅。”

    他收回手的时候,顺手划过了盛凌波的酥胸,似乎不经意为之,毕竟,女儿家的酥胸,只要有货,本就是挺着的嘛。

    盛凌波瞪圆了眼睛,不仅毫无羞耻,反而有一股决绝般的杀意。

    “你要再敢碰我,我……”

    “你怎么?你死给我看吗?你yīn神遭了雷劈,虚弱的仅,如三岁小儿,难道还能跟我同归于尽不成?”采药摇了摇头,却顺势又把勾过她下巴的那手指头凑在鼻子上吸了口气,随口道:“或者,你的骆北辰师兄不会放过我?”

    盛凌波眼神中终于浮现出一点羞意,却依然冷笑着:“我若是死了,本命魂铃一碎,师尊定然亲自出手,试问你如何躲过,实话告诉你,我此次出山,主要还是试剑天下,你不过是我的踏脚石,根本没有给我看在眼里!”

    “这就软了?看来你还是怕死,也是,天下人,哪有不怕死的!”采药一脸无趣的样子:“那你就说说为何非要生擒了我?”

    “你不是知道吗?”盛凌波冷笑起来,她的一只手似乎也已经能动了,微微抬了抬,看见那被撕破的衣袖,立刻面sè大变。

    “放心,我这人很怜香惜玉的,这次没剁了你的手!”采药仿佛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样,眼中却上过一丝恼意。

    盛凌波却看见了,笑道:“你果真不敢碰我……”

    “我对有夫之妇没兴趣!”采药面sè一沉,冷然道:“而且我鬼手也从来不做趁人之危的苟且之事……”

    “要杀便杀,安敢羞辱于我?”盛凌波对那有夫之妇四个字倒是敏感之极。

    采药冷笑着,仿佛捉jiān在床一样的有理,道:“你跟骆北辰那厮出双入对,卿卿我我的,当别人都是瞎子不成?”

    “我没……关你什么事?”盛凌波反应过来,狠狠白了采药一眼。

    看着气氛融洽起来的样子,采药凑近了些,亲切的问道:“玄门到底要做什么样的大功德?”

    盛凌波笑意吟吟的摇头,红唇轻启,还未说话,已然被采药的嘴堵了上去,她的眼睛顿时就瞪的滚圆,旋即仿佛要喷火一样,伸手去推,却推了个空,却是采药早已离开了,不仅离开了她的嘴唇,也离开了这个石室。

    一股失落的感觉涌了上来,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眼神望着室顶,刚刚那一触即分的美妙,不由自主的浮上心头,那是一种美到骨子里的酥麻,她何曾经过受如此阵仗,不由的一次次回想起来,等到反应过来时,早已深刻在心底无法抹去……

    为此,她心中怒极,但偏偏浑身无力,让她无可奈何,不由一声嘶吼:“鬼手,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我一定要杀了你……”

    如此一连三rì,鬼手一无所踪,盛凌波心中一股原本应该逐渐平息下来的怒火却是越烧越旺,脑海中一个念头已然逐渐蒙蔽了理智:“他竟然不管我了!竟然不管我了……所有的都是装出来的,他问到了他需要的东西,夺走了我的初次,我对他已经没用了……”

    这个念头如同深刻在神魂深处,三rì来回响不绝,生生不息,逐渐形成了一股执念,执念的形成,让她受损的神魂加速回复,甚至以执念为中心,神魂越来越强,有突破往rì之兆……

    到第三rì的头上,整个识海中轰然鸣响,yīn神重聚,全身尽在掌握,封禁在全身窍穴的一缕缕黑sè气劲被她一身剑气破除的干干净净,功力全复,一拳击出,天人合一之下,不仅石室破碎,整个山峰轰然崩塌。

    紧接着,一条剑光冲飞出来,凌空一绕,朝着四周疯狂搜寻开来,一圈接着一圈,不断扩大……

    盛凌波刚走,乱石之中,采药现身出来,皱着眉头:“她以杀我为名,凝聚执念,以执念为源,yīn神重聚,因此,才能出乎意料的快,让我反应不及,并且才刚刚重聚yīn神,便破了我的封禁,只怕道行也是大进,这却有点麻烦……”

    心中想着,随手取出一件青布道袍换上,把‘五yīn大擒拿气劲’凝聚的黑sè道袍散化开来,收入体内,又随手取出一条白绫,把一头披散的长发系了,束成一个马尾,紧接着,浑身功力转化纯阳,虽然容貌未变,但一身气质已然大变,由原来的yīn冷,生人勿进,如一柄杀剑,而变的柔和,温润如君子,像一块美玉,两厢一对比,外人绝难看出端倪。

    采药想了想,为防意外,伸手一招,半晌,一道剑光从太仓县方向飞来,落到手中,变成一柄三尺连鞘长剑,剑柄上的护手作单翅向上的形状,向上拉的极长,包裹了一边的剑锋,连着剑柄有一尺三分那么长,只露出另一边锋芒,所以这剑看起来很像是一柄直刀,只是最上面的一尺七分却都是双面开锋的,剑名是‘少阳’二字。

    他也不管此剑到底如何,从道袍上撕下一长布条系了此剑,负在背后,随后身形纵起,就这么独步虚空,划空而去,目标,正是盛凌波去了的方向。

    “只有混入其中,才能得知端倪,我便游戏一番,即便无所得、无所获,也权当娱乐!”

374 道门弟子

    采药想着:“如今神州杀劫将至,而这杀劫,又是天下道门替天行道,联手引发,而今只有混入玄门真传弟子的群中,才能安然一时,更能解了列缺子疑惑,还能得知……很多很多!”

    而且,若是采药没有记错,一甲子一轮的神州剑会之期将至,那可是大热闹,也是大增见识的好机会。

    到时候,神州各门各派道法剑术均能亲眼目睹,他rì遇上了,也好有个防备,省的像前几天一样,不知‘大罗天心神雷’为何物,更不知人家的神雷是如何发出来的,若非提前施展了‘摄魂瞳’,还暗藏了分身,只怕就要吃个大亏。

    不过,好歹总算是化解了雷劫,还擒了盛凌波,问出来一些事情,也肯定了一些事情,比如,讨伐神宗魔门之行,封禅大事,佛门的参与……还有,道门大功德的出发点、目标xìng,虽然不知具体如何,结局如何,但总算是肯定了之前的一些推测。

    而神州剑会,采药倘若以‘鬼手’的身份去了,那肯定是不行的,如今变个身份,却是恰好,还能与五大道门真传弟子攀攀交情,到时候给他当解说。

    不论怎么想,都感觉此计绝妙,所以采药一时间美滋滋的,青衫负剑,一路前行,不过片刻,早已看到了罗天女修的踪迹。

    巧的很,高真小妞也在,天上地下各有一人。只是不露面。也不见骆北辰。

    “凌波师姐,你这些时rì都去哪了,害人家找你好苦!”高真小妞满脸的怨气,仰头打量着盛凌波,却见盛凌波正扭头朝着来处看呢,眼神十分古怪,仿佛睹物思人一样的莫名其妙。

    高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看到了一个青衫负剑的少年划空而来,不由撇嘴嘀咕道:“没出息,就知道看男人……”

    “诸位道友。可曾见着鬼手此人?”少年气势汹汹而来,仿佛路过。

    盛凌波并不说话,高真抢着道:“我们也在找他呢,你见过?”

    少年jǐng惕的退了一步。 单手抓住了露出右肩头的奇形剑柄,直言不讳:“区区赵采儿,与鬼手那厮不共戴天,却不知诸位道友是敌是友?姓甚名谁,大号如何称呼……”

    盛凌波还不说话,高真已然不乐意了,嘟着小嘴道:“本小姐乃是量天道出来的,我身边这位仙子姐姐更是罗天派高弟,鬼手已经被我们包了,你没份了。倘若婆婆妈妈,先过我这一关。”

    盛凌波忽然冷冷的问道:“你跟鬼手如何不共戴天了?”

    少年顿时大悲,接着长叹:“夺妻之恨,不提也罢!”

    盛凌波脸sè一白,强忍着一口闷气,道:“据说他独来独往,以逍遥散修自居,年纪也不大,自幼苦修,如何会有妻室?”

    少年闻言更怒。清秀的脸sè都有点扭曲,咬牙切齿的道:“那厮虽无妻室,却有一怪癖,专好偷香,稍沾即走。我未婚妻被他点了朱唇,不堪屈辱。一条白绫……唉!”

    呛啷一声,盛凌波手中古剑跌落在地,打断了他说话,高真吓的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唇,眼睛慌乱的左右乱瞄,支支吾吾半晌,忽然瞪眼大怒,挪开手,冲上来,一脚便踢了过去,骂道:“你胡说八道,不是好人,走开……”

    “这你都知道?”采药心中暗惊,一边躲开她的蛮足,一边做凛然状,大声道:“你小孩子家家,自然不知道,不信你问问你们家大人。”说着,抬起头,看着盛凌波,振振有词的道:“这位仙子道行不弱,风姿不俗,必然多在修行界走动,应该是听说过的吧!”

    盛凌波木然点头,忽然有点心灰意冷,拾起地上古剑,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原本清美飒爽的身姿,此刻显的分外柔弱可人。

    采药心中暗喜,身形一纵,拦在盛凌波面前,大声道:“那鬼手还扬言,他如此做法,就是为了让那些给他偷过的闺阁女子全都嫁不出去,终生记挂着他,方才心里爽快,仙子应该也听说过的吧!”

    盛凌波冷冷的看着他,半晌,忽的嫣然一笑,如花绽放:“你觉得我如何?”

    “什么意思?”

    采药正自纳闷,盛凌波忽然凑近过来,拉起他的一只手,顿了顿,似乎还抽了抽鼻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把手指头拢在袖中,一笔一画的在他手心写道:“我也嫁不出去了,嫁给你如何?”

    柔腻的手儿捏着掌缘,冰凉指尖轻轻触碰着掌心,还真让采药心里麻酥酥的,尤其这一笔一画,忽沾忽走,又点又抹,更是带劲,丝丝麻痒直接酥到了骨子里去了,一时没注意到她在写什么。 . .

    盛凌波抿嘴低笑,见此极为开心,又写一遍,笔画温柔,动作也愈发亲昵的不像话了,让采药更是神魂颠倒,不知所以,如要飘去云端,直到反应过来,盛凌波早已写了不知多少遍了。

    与之同时,采药也感觉出了她前前后后写的是什么,不由神sè一滞,但也只是一滞而已,反应过来之后,同样夺过她一只手来,在其白皙透红的掌心写写画画起来:“莫非你也被那厮点了朱唇?与我未婚妻同病相怜,因此可怜于我,仙子不必如此……”

    采药写的又快又疾,转折之间,阳刚尽头十足,落点迅捷有力,本是心急所致。

    而盛凌波却是红晕满脸,低下头去,仿佛要把整个玉容都埋入胸脯里一样,肌肤上更是一片红嫩……总之是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仿佛同采药刚才一般,也没把注意力关注在字迹上面。意念飘飘yù仙的不知飞向了何处。只是把一只手伸给采药,另一只手忽而捏捏衣角,忽而松开,后来直接背在身后。

    采药在她掌心写了两遍,见她还是那副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之中的娇羞模样,哪里还敢再玩,即便佳人的手儿实在让人酥软,他也早已是心惊胆战,如遭毒针刺骨般丢开,退了几步。干笑道:“仙子何必如此呢……”

    正说着,一条人影携九天星光从天而降,气势汹汹,直插盛凌波与采药两人中间。面朝采药,冷冷看来,正是周天派的骆北辰。

    采药如同见到了救星,顿时,长呼了一口气,腰板终于挺了起来,正要以丹田之气说话,表示自己的理直气壮。

    那边高真吐了吐舌头,粉嫩嫩的一小节,不知为何。她忽然高兴起来,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笑嘻嘻的道:“这位兄台名叫赵采儿是吧,好名字,好名字,一听就知道非是池中之物……对了,骆北师兄,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追那个玄yīn教主去了吗?得手了没?”

    骆北辰yīn沉着脸:“我这些天一直暗中跟着你们,看看能不能引得鬼手上钩……”

    “鬼手哪有那么好上钩的。你当他傻啊!”盛凌波说话了。

    听得这话,采药心中一个激灵,扭头看去,却见盛凌波已经抬起头来,伸手捋过鬓角。勾起一缕发丝,拂到耳后……

    这个小小的动作。竟然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媚意,勾魂摄魄一般,随着这个细微而熟悉的动作,她身心似乎已经平静下来,眼角瞥了骆北辰一眼,淡淡的道:“你既然一直跟着,为何我们没见到过你?”

    “是我们一直没见到过你!”骆北辰深吸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你已经被鬼手抓走了,看来你不仅安然无恙,而且还好的很!”他把‘好’字特意加了重音,说完还狠狠的盯了采药一眼。

    “我要去陪着我未婚妻,诸位请便!”采药摆了摆手,逃也似的就要鼠窜,却被高真拦住,嬉皮笑脸的道:“刚才与我仙子姐姐在掌心画了什么玩儿,看她好开心的样子,你自己更是不堪,咱们也来玩一玩吧!”

    采药强自装出一股怒意来,还要装作死死的压制住,将要爆发的样子,实在是说不出的辛苦:“我要去陪着我未婚妻,没空跟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胡闹!”

    高真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叫嚣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小孩子家家了,与我仙子姐姐你侬我侬的,跟我就是瞎胡闹,你太看不起人家了……”说着,竟然要哭了的样子。

    骆北辰面sè愈发难看,忽的长叹了口气,身化一道星光飞起,没入虚空深处去了,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还在遥遥锁定着这里,只是,由明处转到暗处去了。

    “原本还以为会影响了凌波仙子与骆北兄,现在看来,却没有这个必要了!”天空中现出一卷气古质朴的竹简,竹简变大,迎空展开,从中跃出来一个冰冷少年,黑衣墨杖,少年白头,双目紧闭,似乎盲者。

    “谁说不是呢,我这个美男子也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以前是怕专美于前,骆北兄自惭形秽,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了!”说话间,地面上浮起一只神龟,龟身盘蛇,仔细一看,却是玄武之象,龙首蛇尾,龟身。

    “衍天道门与通天道门的终于出来了……”采药心中一转念,只见那玄武法相早已化作一个矮个子少年,只有采药半个身子大小,却是一幅老人样,一双赤足尤其大,又有采药脚的两个那么大,此刻正手捧一个大葫芦,抱着猛灌。

    高真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怀着这心思,难怪龌龊的仅。”

    “chéng rén之美嘛!”矮个子眨眨眼睛,却是一双极具童真之美的眼睛:“可惜骆北兄不知珍惜,白瞎了所有人一番好意!”他说着,转头对采药笑眯眯的道:“小伙子,我看好你哦,他rì入赘罗天剑派,可别忘了给老夫讨几壶酒喝……”

    采药冷冷的说道:“我要去陪着我未婚妻……”

    盲者少年以更冷的声音说道:“只怕是由不得你了,这罗天道门的女婿,你是做定了!”

    矮个子少年同样发狠说道:“死人有什么好陪的,若再婆婆妈妈,我去掘了她的坟,让你连个念想都没有!”

    盛凌波走过来,挽着采药胳膊,脑袋一歪,靠了上去,温柔可亲之处,让采药的骨头又软了三分,只是他总感觉,似乎哪里出错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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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出身旁门的小道童采药
如何以旁门左道的小术,而成就大道,纵横天下!旁门散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旁门散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旁门散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