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中秋晚会
十月到十一月中秋前，任非凡常常会找席余，不为什么，只是想跟她一起吃饭，或是说说话。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有一次席余恰好在实验室，跟张敏一起做实验，接到dian hua后，她就下了楼等了任非凡一小会。
“你不是说跟一些同学组了足球队，还顺利吗？”
任非凡浅笑着点头，“除了谁当队长总是吵个没完，其他还好，队服都已经挑好了。”
“是吗？下次练球或是有比赛的时候，喊我去看。”
“好啊。”任非凡摸了摸她的脸，“很冷吗？我能去你们的实验室看看吗？”
席余抬头看了看二楼，竟然巧合地看到张敏站在窗口，正看着他们这边。
“我同学也在，我介绍你认识。”这么说了后，席余带了任非凡上楼。
介绍二人认识时，席余认真观察了张敏，发现她真的红了脸，忍不住看了看完全没发现的任非凡。这倒是个没想到的奇缘，沈卓和萧寺那样的人，张敏都没有动心，居然看上了这个傻小子。
回宿舍路上，张敏倒是忍不住问了两句，她和任非凡的事。席余不动声色只说他家里出了点事，她现在比较关心他的情况，所以来往密切些。
“真烦，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现在，玩什么滑板摔了腿，真是白痴！”
她俩进门时正听到江蕊儿这句抱怨。
“唉，席余，沈老师跳舞怎么样，拉丁会吗？”陈畅看到她们就问。
席余眼珠子一转倒是有了个主意，“怎么，江蕊儿你的舞伴放你鸽子？”
她们现在已经是学姐，中秋晚会要出点节目给低年级的见识下，去年他们大多是看的份。江蕊儿在小时候学的拉丁和现在学的街舞中选了很久，才决定还是跳拉丁，没想到会出岔子。
“用不着你冷嘲热讽，陈畅，谁让你问她了？”
“沈卓肯定不会跳舞，不过我倒是有个人推荐，拉丁不一定会，不过说不定你们可以合作点别的。”席余热心积极地问了，“要我帮你问问吗？”
江蕊儿想了想席余能推荐的人，陈畅倒是已经先问了，“不会是校外的人吧？”
“不是，你们认识的，萧寺，我帮你问问？”
这学期后她们看萧寺从没来找席余，还在猜他俩闹翻了，听到这话，江蕊儿倒是没推脱，“那麻烦你……”
“萧寺，是我，是这样……是吗？我倒想见识见识，说大话的怎样？”
“信你？算了，你要是可信，我们家沈卓早就出轨了。”
“那就说好了，明天下午在huo dong中心三楼见，我介绍我同学给你。”
挂完dian hua，席余笑着表示没问题，“拉丁我不确信，不过拉小提琴他就会。”
“这倒没看出来，他像个花花公子，竟然还学过这种高贵乐器。”江蕊儿难得凑到席余那里轻声细语。
席余配合地说，“他就是个花花公子，不是看起来像，这应该是他吃饭的本事，所以我想他跳舞肯定也不差。”
“你们可别被他骗了，他可会哄人了。”席余最后警告了句。
第二天下午碰头后，萧寺才说，他不会跳拉丁，不过街舞的话他可以配合。
江蕊儿觉得只要他是舞伴，跳什么都无所谓，他光是站上场就够下面尖叫的了。而且换了这个舞伴，对她来说是因祸得福，她的虚荣心将得到极大的满足。
在江蕊儿把街舞完整跳一遍给他们看时，萧寺站在席余旁边问了她，“你怎么会想起来给我打dian hua？”
他还以为沈卓会把他的号码在席余手机里拉黑。
“我的同学缺个舞伴，这不是理由充分吗？”席余笑着回答。
“沈卓还不知道？你呢，不怕我了吗？”
席余偏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并没有想起什么来，你以后不会做那种事，是吗？”
萧寺和她对视了一小会，伸手扣住她后脑勺，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你说了算。”
“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萧学长，别光顾着四处勾搭，你忘记你是我的舞伴了吗？”江蕊儿跳完过来怒气冲冲问了句。
萧寺对着她一笑，“我跳给你看看，不满意你可以换掉我。”
他很明显学过，陈畅捧场地鼓了掌，张敏没来凑热闹。还有一些旁边练舞的，也都围过来看，席余倒是没什么感想，能帮上室友总归是个好事。
那之后江蕊儿就去改了节目和舞伴名字，还约了萧寺去买成套的舞蹈服。这些事席余就没有参与，不过偶尔会去看他们排练，萧寺会跟她抽空聊上几句。
“任家那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他还缠着你不放？”
席余看着前方跳舞的室友，没什么表示。
“你不会觉得，是因为你去了任家，才会导致有人被杀有人sha ren吧？”
席余转头看着他，“我只是认为，有些东西，光是捕风捉影都会让人心智失常。”
“比如，爱情？”萧寺随口岔开话题，“我敢保证，情杀绝对是人命案里最常见的一种。”
席余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从古至今，多少人为了这种虚妄的长生死得离奇冤枉。根本没触到事情中心的人，都因为膨胀的**误杀了自己妻子，他们这些身处其中的人，又会有多疯狂？
看到她难得深沉的神情，萧寺笑着摸了摸她的短发，“什么时候再让我帮你剪头发？”
“最好不要。”沈卓现在对她的头发还蛮敏感的，她认为不做蠢事比较好。
中秋晚会那天，席余约了所有人去看，沈卓、任非凡、师清晴还有欣语。欣语最后才到，席余旁边坐着沈卓和任非凡，她赶了沈卓往旁边挪，拉了欣语坐在身边。
等到萧寺出场时，席余凑到欣语耳边问了她，“你们一起跳过舞吗？”
欣语摇了头。
“沈卓唱歌倒是蛮好听，估计跳舞他不行。”
欣语应付地点了点头。
沈卓对这样的安排很不满意，他居然不能坐在他女朋友旁边，上面表演的分明是萧寺和她的室友，是谁牵线他都不用去猜。席余请他来看，应该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她和萧寺又在接触。
散场后，任非凡和师清晴先走了。早些时候师清晴拉席余去聊了一会，感谢她帮忙劝非凡回来上课，还说现在非凡好像不太排斥她了。席余没问过任非凡的意思，她也不想知道，仅是笑着让清晴加油。
沈卓礼节性问了欣语，要不要他带她一程，这种佳节，萧炎一定会和他的义女共度。
“谢谢，我等萧寺一会，他会开车带我过去。”
席余对欣语解释了句，“是我联系了萧寺给我的室友做舞伴，你别误会。”
“萧爸喊我们过去过中秋，你们要一起来吗？”欣语倒不完全是为了质问萧寺晚会的事。
离他们不远处，江蕊儿在跟她的学长男友拉扯。
“之前我说让你不要跳拉丁你不听，换了个舞伴不止不跳拉丁，连街舞都眉来眼去，你就是滥情。”
“你胡说些什么？！萧学长喜欢我们宿舍的席余，你不知道吗？我什么人你追我的时候不清楚吗？”江蕊儿甩开人，“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追的时候什么都好，追上了什么都是毛病。”
“江蕊儿你搞清楚，是你见一个爱一个，你敢说你不是看上那个萧寺？”
外面吵得如火如荼时，里面陈畅在跟萧寺说话，面色涨得通红，恭喜他表演成功之类的。
萧寺笑得温文尔雅，“小余儿经常跟我说起你，说你很照顾她，谢谢。”
陈畅不敢相信席余会对萧寺提过她，而且还是说这种瞎话的好话，她随口客套之余，倒是对席余少了一些反感，还产生了些微莫名的好感。
“我还没跟你换过联系方式吧，能留给我吗，我会好好保存，没事不会骚扰你。”萧寺进一步对女生示好，他很需要有个内应，像之前那种时候，他就很难获知席余的情况。
等他应付完这边，出去才发现席余和沈卓还陪着欣语在等他。
各自分开后，在车上，席余问了沈卓，“你没有自己的房子吗？凌云哥哥都有他的小别墅。”
沈卓回了句特别莫名其妙的话，“有一天就算我不想有，也迟早会有的。”
那晚在院子里吃月饼赏月时，席余好像很困，趴在沈卓身上睡着了。沈毅和凌云就此散了，沈毅回自家，凌云去找女人。
等沈卓抱了人回房，怀里的人一下子睁开眼搂住他就猛亲。
“他们都走了吗？”
沈卓无奈点点头。
“小帅哥，那你可惨了，你是我的了。”
沈卓勾了勾唇，还是先问了她，“你不怕萧寺了吗？”
“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任何人，这是我席余天生的胆子，就是这么天不怕地不怕！”
“是吗？”沈卓笑着吻了她一下，在她回吻时就退开，而后再吻她，这样逗了她两回后，席余彻底怒了。
“都说你是我的，还敢跟我闹着玩，本大王今晚要你好看。”
席余说着话压住人强吻上去，一边替沈卓解着扣子。
很快就分不清到底谁是山大王谁是压寨的，两人缠在一起，化解了所有矛盾和不满。
沈卓这次没找凌云抱怨，就自己消化了那些想跟她吵的内容。任非凡也好，萧寺也好，只要她心中有他这个男朋友就好，那些人迟早会是过眼云烟。
他很期待，隔年八月她的二十岁生日。
沈卓打算翻过年来，跟哥哥商量，在她生日后就把婚礼办了，他怕夜长梦多。
62 情到深处
中秋后没过几天，席余下楼时，在宿舍楼下看到两个等她的人，这就非常尴尬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萧寺和任非凡并没有交谈，虽然他们已经互相认识，各站一边的做法代表了他们某种内心huo dong，类似势不两立。
“……”席余卡在了路的中央，“你们介意我叫个同学一起吗？”
为什么不提前约，而且不约就算了，怎么能这么巧在同个时间来等她吃饭。
三人在楼下等了没几分钟，张敏就收拾整齐下来了，席余都是第一回见她穿亮色的小外套，搭里面黑色的冬裙还有打底裤，意外地好看。
果然人靠衣装，女为己悦者容（非错位），席余夸了她这样打扮很适合，别总是长袖长裤跟男孩子一样，那哪能有桃花。
萧寺同声附和，称赞她是冬日里的一抹希望，让他看得心旷神怡。
张敏难得听到这种赞美，红着脸看了看剩下那个人。
任非凡根本没注意这些，跟在席余身侧看也没看张敏一眼。萧寺倒是没跟他争，让到了张敏另一边，让两个女孩子走在一起。
那晚之后，席余放弃了这种半吊子的外出huo dong，任非凡太过孤僻，有外人时他完全不说话。萧寺倒是很会做人，她近来察觉陈畅在跟他保持联系，对她的态度也有好转。
相比沈卓之前那种毫无用处地挽救，萧寺利用自身优势，轻松就超过了沈卓用过的拉拢办法。
江蕊儿跟现任男友陷入了时不时吵一架，濒临分手的境地，席余能猜到，如果她真的跟学长分手了，一定会甩锅说是她把萧寺介绍给她做舞伴的错。天知道中秋晚会那天她乐疯了一样，到处接受女生羡慕的眼光，事后算这种帐席余不买单。
隔了几天席余单独跟任非凡见面时，他情绪有些低落。
“你跟萧寺很聊得来。”
席余无法否认这一点，“要说话题多，他的确很会讨好人。我跟沈卓平时也没什么可聊的，除了专业知识和实验之类的。”
不过他俩可以说情话，席余有说不完的角色扮演故事，去招惹沈卓，大部分时候他都会配合她。
任非凡没有接话，他们之间只有一些过往可聊，而且席余未必想要想起来，因为苏离已经不在了。
“最近有跟任爷爷还有你表妹联系吗？”席余换了个话题。
任非凡点点头，“我不想再发生……如果我那时候多关心羽菲一点就好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自怨自艾可没有什么用。”
男生笑了下，“都听你的。”
席余发现，他和萧寺果然很像，不过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尽管去年的冬衣完全够穿，不过阔少沈卓仍然带了席余去买衣服，他说她的衣柜都没塞满，带去学校的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不知道这是不是以前柳诗雨的习惯和爱好，席余虽然不太乐意，不过陪沈卓她还是可以为之。
逛了没多久，完全熟悉沈卓套路的人，耍赖说她走不动了，硬是要沈卓背她。沈卓二话没说就把人背上了背，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
席余一时开心，也不管有没有人说她这个做女朋友的太作，凑过去在沈卓脸上亲了一口。
“沈卓我超喜欢你这一点的，就是愿意任我欺负。”
沈卓笑容满满地偏头看着她一脸幸福花开，“我也很希望，你能永远欺负我。”
席余被他顺嘴接的这句话弄得一愣，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她感觉心脏的部位猛然缩紧，而后有些疼得难受。
“怎么了？”沈卓看她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席余撇撇嘴摇摇头，“你太笨了。”
“是，我不该这么笨。”沈卓好脾气地笑笑。
“沈卓，我好喜欢你。”席余看他回了头往前走，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
“是吗？这么巧，我也是。”
席余感觉眼睛有些发热，还是稳住声线说，“我好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如果可以，那就好了。席余把这句话吞回了胸腔里，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他讨厌她，而他做的一切，都让她更喜欢他。
萧寺也觉得他们能谈这么久，很不可思议。他没想到沈卓能克服他的醋劲还有保守，也没料到席余的性子会是这样。她不轻易答应别人，答应之后就不轻易反悔，他还以为她会是稍有不顺就立刻抽身的类型。
这个误判让他受打击颇深，他不认为他还能忍耐再多一个一年半，而那时他的课程就结束了。
在平安夜庆典上，看到陪席余来的沈卓时，萧寺在想，是不是应该改变策略，让他自寻死路似乎走不通。沈卓对席余的感情比他想得要深，而且他能为他心爱的人做的改变，也比他想得要多。
那两人在跳舞上是半斤八两，都没有下海，席余很高兴拉着沈卓坐在一边看别人的热闹。萧寺远远看到沈卓好像变了戏法，送了席余玫瑰和巧克力，大概是凌云教他的，不过他肯花心思去学去做，已经足够能哄席余开心。
虽然有些老套，不过席余的确满意，毕竟做那些的人是沈卓，“现在能吃吗？”
沈卓要回答时看到她张着口等吃，帮她剥了个塞到她口里。
“哇，超好吃，你自己做的？”这一年多下来，席余不至于连他做的味道都分辨不出来。
“这学期课多，很少给你下厨，甜食哪能再敷衍你。”沈卓笑着擦了下她嘴角溢出来的巧克力，“还要吗？”
席余把口里的东西吞下肚，凑过去他耳边说，“想要你。”
时间有点晚了，沈卓不客气地拉了人起身，她这个愿望倒是很容易实现。
回了教师宿舍，席余洗澡出来时，沈卓恰好剥了一个巧克力要咬。席余冲过去就咬住了外面的一半，偏要从他口里抢回来。
沈卓哪敢跟她抢，他只是好笑，他女朋友好像一点都没有进步。一年前被萧寺这样骗过，现在她还是跟个孩子一样。恐怕只要他叼着甜食，她都会扑过来亲他。
两人甜如巧克力一般度过了平安夜，也过完了这一年。
这年沈卓生日，席余送了他礼物，不是皮带，很奇怪是条洞洞大小不一，长短不齐，很是光怪陆离的围巾。
她一次都没有替他买皮带，沈卓也没有用过欣语送的那条，扔掉有些过分，他暂时扔在了柜子里。
对这个礼物，沈卓笑着问了，“你织的？”
席余有些羞惭，稍微憋红了脸。
沈卓试着戴了起来，“很暖和，我会好好珍惜。”
她和诗雨不一样，她不太会做手工，也不喜欢做。这份礼物对沈卓来说，远比席余以为的珍贵。
新年和年后节日和前一年差不多，就是去扫墓时，萧寺和席余简直在上演双口相声，一路你来我往，让整个气氛一点都不沉重。不过拜祭时二人还是认真肃穆，对已故先人，没有一个人会轻率。
回去路上，席余忽然想起一个事，“萧寺，你母亲还在世吗？”
这是个被忽略太久的问题，沈毅愣了下，凌云也是懵圈。他们好像打小就没见过萧夫人，萧炎从不提起，他们都默认萧寺的母亲很早就离世了。可若是如此，为何他们今天拜祭的人里没有萧夫人，依礼她是该葬在这里才对。
萧寺看了一眼他爸，“爸爸您来回答小余儿，如何？”
席余不过随口一问，感觉周围空气都变了，才意识到她踩错雷。
萧炎倒没跟她生气，想了下回了句，“我想应该不在了。”
没人再问也没人再提，不过所有人都对这个回答充满疑惑。听萧炎的意思，他连他自己的妻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而且也不关心。
凌云打算回去后查查看，顺便问问他父亲，三十年前看来发生了很多事，多到他们无法想象。
而有个人的行动力比他要强，席余当天中午从机场跑掉了，上了萧寺的车，说要过几天再回去。
沈毅对这个丫头只有头疼，凌云自然要留下来去找她，沈卓也想留下来陪着她。沈毅不喜欢把所有人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总感觉萧炎会收网，然后一个都跑不掉。
在他们左右为难时，萧炎让欣语找上了他们，说是想跟他们一起回b市，萴ei mei镁土粼谡獗叨嗤媪教臁?br />
沈卓讨厌这种临时性的交换，欣语的心情也比上次沉重，她好像也隐约觉得不安。
凌云还是和上次一样，没跟他们回去，而是留在这边关注席余。他有几分猜到她跟萧寺走，是要做什么，不管那个萧夫人是死是活，她或许都想见一见，拜祭或是拜访。
但凌云不太喜欢她这种自作主张，还有总是被萧寺煽动的草率性子。席余并没有把沈家当作她的后盾，也没有试着信任他们，融入这个团体，这让凌云感觉挫败和不安。
席余目前和沈家的联系，仅仅是作为沈卓的女朋友，哪怕她的户口上在了沈毅名下，对她来说完全是可有可无。这样纤弱的关联，一旦二人感情破裂，或是出现纠纷，席余或许会自己投向萧家，这个风险太大。
他对萧寺布的**阵全然不知情，他会带她去见真的他妈，还是假的，席余会听说一些什么，他都想不到，但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想到萧寺曾经说过，席余想起过往就会痛恨沈家，或许他早就编过弥天大谎，而这次又要故技重施。
席余会不会信，甚至会不会来找他们取证，凌云都不确定。
他有时候也恨透了自己这样不谨慎的性格，可是总是改不掉。下次若是又让她溜掉，或许他真会把她从沈家放走，也说不定。
63 引诱
萧寺开车带了席余去郊区一处佛门圣地，入得寺内尽皆是女僧，席余稍微收敛脾气。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萧寺带她逛过一圈后，找了女师父请求留宿厢房，很快有人安排好来带了他们去住处，二人分住在不同院子，就隔了一个门洞。
在斋堂用晚饭时，有位女师父跟他们拼了桌。
“萧施主今年来得有点早。”
席余他们今年来扫墓的时间提前到了初一，现在才是初二，上寺里来的确有点早，听起来萧寺每年都会来。
萧寺点头行礼，介绍了席余，“想带她来见见妙恩师父。”
女师父看了看席余，缓缓点头，“晚饭前有人来告诉我你来了，妙恩应该也听说了，她在房里用饭，你饭后自己过去即可。”
萧寺道了谢，三人相对无言用餐。席余感觉斋堂静得很，没敢开口说话。
饭后萧寺带路往里院去时，席余才问了刚才的人，还有他们要去见的人是谁。
“我是生在这座慈宁寺，大概一岁左右才被抱走，不过我是最近一些年才知道，我母亲还在世，就在这寺里。”
萧寺说话声音很轻，神情也很肃穆，或许和这里是寺庙有关，席余有些肃然起敬。
“妙恩师父就是你母亲？”想到他刚才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母亲，席余有些伤感。
萧寺浅笑着点了头。
妙恩穿着比丘尼的灰色僧袍，住在老式的房子里，请他们对坐着喝茶。妙恩看起来五十出头年纪，两鬓稍微有些白发，样貌端正，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萧寺和妙恩师父对答了几句佛语后，说了自己这一年都安好，而后介绍了席余，“她是柳伯伯的女儿，是孩儿喜欢的人，您看着如何？”
席余唬得差点跳起来，有些神色不安地和妙恩师父对视了片刻。
“缘起缘灭，众生皆苦。”妙恩师父没有回答，只说了这么一句。
又略坐了一会后，萧寺带了席余离开，说不打扰妙恩师父做晚课。
二人回去路上，席余忍不住抱怨，“你瞎说什么，我哪是你喜欢的人？”
他对其他人胡说就罢了，怎么还当着他母亲的面打诳语，何况他母亲又是个出家人。
萧寺浅笑着没答，“据说我妈当年怀了我，我爸不想要，我妈为了保住孩子，在家人掩护下逃到了这里。”
席余没想到他含笑说了这样的过往，收敛心绪静静聆听。
“我爸的人围着寺庙守了许久，那时候对佛寺还是有敬畏，在佛门清净地开杀戒太过罪过，我妈才能得以安然产子。”萧寺看她一脸难过，伸手牵住了她的手，果然没被甩开。
“我妈在寺里把我养到一岁左右，我爸不知为何突然自己来了寺里，硬是把我抢走了。我妈当时就以为我死了，没想到是旧俗过周岁的日子到了，我爸没法对其他两个兄弟解释，他的儿子去了哪里，才想起来把我接回去。”
席余忍不住插话，“那你的满月酒呢？”
“大概是推说孩子太小，病了或是受了风寒之类的，没让人看。”萧寺随口猜测，可是一岁的孩子，再怎样也不至于看不得。
萧寺接着往下说，“后来或许是殷伯母比较关心我的情况，我爸才让我安安稳稳活了下来，到我三岁时他偷偷给我注射了长生药，我成为了实验对象，他才暂时对我没了杀意。”
“萧叔叔为什么不想要你？”席余理解不了，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底犯着他什么了？
萧寺捏了捏她的手，低了低头说，“我妈会怀上我，本就是个错，他根本不想娶我妈，也不打算碰她，更不希望有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席余默了默，“他想要的人只有我母亲，是这个意思吗？”
她以前只听萧寺说过一句，他父亲觊觎她母亲殷夕汐，所以才对她们姐妹这么执着，如今听起来，这种觊觎已经有些病态。
“……”萧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能明白他爸那些非卿不可的心理，但若客观来讲，他只有敬畏而已。
“对不起，我是说…对你的母亲，阿姨……”
萧寺带了她出寺，附近没什么东西，不过随便走走倒是很广阔。
“你不必道歉，你没做错任何事，也没有什么是需要你道歉的。”
萧寺把人拉近，搂着她低头亲吻她额头，“我妈大概不希望我跟柳家的女儿扯上关系，我希望她会喜欢你。”
沉默想了些心事后，二人走得有点远，天色也完全黑了。
萧寺转身稍微蹲下，“上来，我背你回去。”
“诶，为什么？”席余有些纳闷，爬上他后背的时候，这么问了句。
萧寺轻声笑着，“走了这么远，你该脚疼了吧。”
“你怎么…萧寺，你到底还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我？”席余捏了捏他的俊脸。
“小寺子怎么敢对冰雪聪明的小余儿有所隐瞒。”
席余拿他没办法，“萧寺，你的名字，难道是因为出生？”
“说你冰雪聪明都是小看了你，小余儿你呢？”
“据说我开口说话第一个词很像是‘席余’这两个字，恰好我爸…养父姓席。现在想想，或许我是在叫欣语的名字？”
小孩子说话含糊不清也是有的，不过萧寺笑着说，“我不这么想，你这个推论里有个极大的错误。”
“错误，还极大，是什么？”席余完全不觉得有错。
萧寺没告诉她，让她自己努力想，说话间快到寺外，远远看到几辆车停在寺外稍远的地方。
席余下了地跟萧寺快步往里走，路上就听说有位施主闯到了后院妙恩的房门外。
“没想到你还在世。”
他们进院子时，正听到萧炎这句话。妙恩师父在话音落时开了门，望着她尘世的丈夫。
席余看到妙恩师父脸上现出痛苦绝望，眼里憋得通红，想到刚才还能平和应对他们的人，却对着萧炎如此，原因已不言而喻。
“萧叔叔，你怎么来了？”
萧炎转身看到迎过来的人，笑着回说，“来接余儿回家里住。”
席余就势要扑到萧炎怀里的举动，被身后的萧寺扯住衣领拉住了。席余停在离萧炎还有半步的距离里，想到那“回家”二字有些不恰当，若说回家，这里有两个人都更适合这个词。
“萧叔叔，我还有些话想问妙恩师父，能让我们单独聊会吗？”
萧炎点点头说他出去等，走前看席余已经往妙恩房里走，倒是拍了拍孟廷伟的肩，让他留下。
萧寺和孟廷伟对视了一眼，都转身看着厢房方向，席余进去后关了门。
“妙恩师父，您见过我母亲吗，她是个怎样的人？”
妙恩看了女生一会，轻声回，“见过一次，那是我…结婚时候，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萧炎是个很出色的男人，我会过得很幸福。”
现在听来，真像讽刺，席余没有接话。
“她是个好人，她说那些话是真心的，她当时一点都不知道，萧炎的心思。”
“那…您恨她吗？”
妙恩看着面色不变问出这个问题的女生，“恨过。我跟萧炎结婚后，近半年他都没有碰过我，有一晚他喝多了……他叫了你母亲的名字，在床上……”
“就是那一个冬夜，我怀上了寺儿。”妙恩说完这句就停下了。
席余能想到她曾经有多恨自己的母亲，可她仍旧选择了生下萧寺，她是个很伟大的母亲。
“你的母亲没有错，她也是受害者。”
席余不知道是否该认同，对妙恩道了谢，说下次有机会再陪萧寺来看她，就道别离开。
在门外上车前，席余拉住了萧寺，带了他一起上了萧炎的车。
“余儿坐过来。”那辆车后座是相对的两排，萧炎坐的方向是顺位，席余跟萧寺是背对着司机。
席余听话地换过去萧炎身边坐下，挽住他手臂靠在了他肩上，“萧叔叔你真好，还亲自来接我。”
“我怕下面的人不周到。”
萧寺看着他父亲满脸的笑意，视线忍不住下移了一些，某个人贴得这么近，他爸估计早就把持不住了。
晚上洗过澡，换了睡衣的席余，在二楼书房找到了萧炎。
“萧叔叔，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萧炎抬头看她已经一路小跑到书桌边，不觉眼睛发直，她穿着白色的睡裙，才过大腿根，虽然是长袖，根本不足以御寒。
“没…那边上面的书，能帮叔叔拿一下吗？”
“好啊。这个书房跟真的图书馆一样，全都是书架。”席余端了一边的椅子，爬上去在书架里询问萧炎要的是哪本。
萧炎跟过去帮她扶着椅背，虽然全无必要，他往上仰头看时，根本就无心去分辨书目，随便说了两个书名。
席余倒也没计较，挑了两本后，“萧叔叔您让我扶一下。”
萧炎稍微退后一点让她扶着肩，席余落地时似乎没站稳，整个人往萧炎怀里送了一下。
这一下萧炎顺势就搂住了人，转身把她抵在书架上，就吻了上去。
席余没有反抗，微微张开了口，她靠着身后的书架，手抓紧在架子上，感觉有只粗糙的大手探进了她裙子里，正在揉捏她的臀部。
这个吻意外的有些熟悉感，莫非是跟萧寺很像的缘故，似乎也不是，萧寺吻她时，没有这么浓烈的**。
在萧炎继续下一步之前，萧寺冲进了房间，拉开他爸，把席余护到了自己身后。
“萧炎，你再敢碰她一次试试！”
萧寺发完火，拉了席余出书房，狠狠地关shang men。
64 起意分手
“萧寺，你误会萧叔叔了……”在走道上时，席余才得空解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萧寺扯过人停在路上，“你想说什么，是你去勾引他是吗？你再敢这么胆大妄为，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绑起来强x你！”
席余不以为意看着他怒火滔天，“想不到你脾气上来时，萧叔叔居然会由着你。”
她还以为，萧炎刚才会恼火地让人把萧寺赶走，然后继续跟她温存。
“你到底想怎样？！”萧寺干脆抱起人，从侧面楼梯上了三楼，把人丢到自己床上。
“你以为你这么做，他就会放过欣语？你以为他这十九年来，碰过她吗？”萧寺把人压在身下，恨不得真的把她绑起来，她的行动力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啊，原来他没做过刚才那种事。”席余笑起来。看来欣语至少没有面对跟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这种痛苦难题。在这种虎狼环境中还能守身如玉，席余觉得她姐姐果然还是有点厉害。
萧寺叹了口气，“你不了解男人，他们一旦拥有过，就不会再懂得克制。你知道你刚才做的事有多危险吗，你希望一直跟他发生那种关系？！”
席余从他身下往后退，靠在床头，“下去，你倒是提醒了我，你暑假犯过规，所以不能再享受同床共枕的福利。”
她跟他倒是算得很清楚嘛！
“沈卓要是知道你刚才做的事，你猜他会做什么？”萧寺说着话当真翻身下了床。
相比起来，她愿意介意这种事，总比没脑子的去引诱他父亲要强。
席余在萧寺的提醒下，想起了自己的男朋友，现在他应该正气得要疯，她至今还没给他打dian hua，当面聊可能会好些。
“你说，我用什么理由跟沈卓分手，他会比较容易接受？”
正在拿褥子被子打地铺的人，停下动作转头看了她一眼，难道她是苦于一直找不到借口，才拖到现在的吗？
“就说你爱上了别人，怎么样？”
席余滚到床边上，看着在地上躺下来的人，“萧寺，我才不会喜欢上你。”
萧寺忍不住苦笑，看着她悬在床沿的小脸，“我想你是对的，保持下去好吗？”
席余笑着滚回床中央，把软软的被子在两侧掖好，想要安然入眠。
可是刚才发生的事还在扰乱她的思绪，她忘不掉那种似曾相似感，她也不喜欢那种接触。事到如今她才意识到，沈卓是对的，她不会愿意跟她不喜欢的人，做那种事。
她比去年五一时，更想沈卓，可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甩掉他，他对她想要做的事，是个太大的妨碍。
任非凡比梁羽菲先放寒假，他提前了半天开车去学校接她，他担心她会借口去同学家里住，或其他什么理由，而不知去向。
“表哥？”梁羽菲跟田莉莉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了他。
“你同学？我可以送她一程。”
梁羽菲看了好友一眼，田莉莉凑到她耳边说，“你表哥真帅。”
“谢谢，我跟羽菲想去吃垃圾食品，你可以带我们去吗，表哥？”田莉莉是个开朗大方的女孩，笑着用梁羽菲的称呼方式叫了任非凡。
任非凡当然没意见，不仅载了她们去，还请了客，陪她们坐到了两个小姑娘吃完。
“表哥你不太喜欢说话，还是最近喉咙疼？”田莉莉一直在打趣任非凡，他总是浅笑着不答。
送了田莉莉回家后，任非凡带了羽菲回任家，“希望我没有妨碍你和朋友的聚餐，我不太会说话。”
羽菲对他这半年来的关心，从最初的起疑，至今已经有些接受下来。“其实，我想莉莉很喜欢你，长得帅是你的一个长处，表哥你不说话就能迷倒一片高中女生。”
“这…算是夸奖吗，谢谢。”
羽菲轻声笑起来。
年前，照旧依礼和师清晴约会时，任非凡问了她，能不能带上他表妹，然后就多带了一个小灯泡。
“真的好吗？”羽菲还没见过她表哥这个未婚妻，听说过她是个大xiao 激e，难免心中不安。
任非凡摸摸她头顶，示意她不用慌。没一会师清晴就拎着小冬包，小跑着出来了。
“对不起，等很久了吗，我让家人带你们进去，可能他们太忙了……”
“没事，就一小会。”任非凡让两位女士坐在了后面，自己坐在了前座。
冬天室外没什么可去的地方，任非凡他们在午饭前才到，因而先去吃了火锅，三个人一个锅，梁羽菲吃得很开心。师清晴没想到任非凡会带她吃这个，虽然从一个锅里吃东西她觉得挺好，不过这股味道……
出店时，看到穿上皮毛外套后，仍旧在闻自己身上味道的姐姐，梁羽菲悄声问了表哥，“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吃火锅？”
任非凡拍了拍她的肩，没说什么。
下午三人在咖啡书吧混了几个小时，任非凡帮梁羽菲挑了一些适合她看的名著和小说。
“我们把小嫂子一个人扔在那里，是不是不太好？”
任非凡不喜欢她这个故意的称呼，“我帮她点了咖啡，等会我们就回去陪她。”
“表哥你不太喜欢这个小嫂子吗？我觉得她除了娇气一点，和你还是蛮相配的。”梁羽菲低声说，“长得漂亮，有气质，家里有权势。”
“人小鬼大。”任非凡难得说了她一句。
“表哥，我明年夏天就十八了，你不是忘记你只比我大三岁了吧？”
又说笑一会后，二人挑了书回了桌边，这之后任非凡就一直在看书。梁羽菲偶尔和师清晴聊上两句，很快她也闭了嘴，她不想得罪这个未过门的表嫂。
稍晚些，送师清晴回家后，任非凡问了羽菲想去哪，可以在外面陪她吃。
“回去陪任爷爷一起吃，也不错。”
任非凡笑了下，他表妹果然是个好姑娘，“你觉得师清晴怎么样？”
“我想我下午已经说过了。”
“我是问你，你喜欢她吗？”
羽菲想了下，看了看她表哥，“我可以行使拒绝回答权吗？”
任非凡没再逼她，“年后我带你去b市玩，找个姐姐给我们做地陪，怎么样？”
“哟，表哥你还有其他…小嫂子知道吗？”
“只是同学，你别想太多。”
任非凡觉得，他现在能和表妹相处融洽，大多数都要感谢席余，他很期待年后的旅行。
席余在萧家住了两晚，初四稍晚的时候回了b市，和上次一样，萧炎跟过去，带回了欣语，暂住在了b市。
高中开学比较早，任非凡和席余约好的时间是初五到初七，算上接机和送机，只有初六能玩整天。
初四晚，席余只说她去见过萧寺的母亲，并没有说太多其他事，“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问什么，我不过是在萧叔叔家住了两天，走亲戚难道会发生什么吗？”
她说第二天有事，晚上没跟沈卓同房，第二天很早就去了机场，也没让沈卓送她。
“b市欢迎你，小mei nu！”席余接到人后，就说了她的计划，“我事先问了你表哥，他说你从没去滑过雪，正好我也不会，你表哥可以教我们俩。”
“你不会恰好不喜欢运动吧？”
梁羽菲看看她表哥，笑着摇头，“不，我是个多动症少女，我想，我表哥早就通风报信给你了，是吗？”
席余笑着看看身后些的任非凡，“你比你表哥可爱多了。”
梁羽菲转头对她表哥眨了眨眼，任非凡笑着回了个别胡闹的眼神给她。
他们下午准备齐滑雪的东西，就坐车去了人造滑雪场那边，吃饭和住宿都在那里，这样他们才有时间玩个够。
晚饭后三人趁着缆车没停，坐了个来回，去山上看了看。回来后逛过室内卖纪念品的小店后，席余就带了羽菲回房，任非凡住在隔壁。
“席余姐姐，你真漂亮，我表哥一定很喜欢你。”躺在各自的床上，羽菲忍不住跟这个刚认识的姐姐说话。
席余含笑看着她，“我打赌你表哥一定更喜欢你。在外面会睡不着吗？我这个人比较粗糙，随便什么地方都很容易入睡，说不定我还会打呼，你睡眠好吗？”
“……”羽菲转头看着她，“不，我想表哥跟你说了……我父母的事，有时候我完全睡不着，有时候还好……”
“嗯，你很不幸，你表哥也是这样。他三岁时候就没了父母，多亏你的母亲，他才能偷得一点母爱，我想，他一定跟你一样难受。”
羽菲愣了愣，怔怔看着浅笑的姐姐，“你…说得对，表哥…更可怜。”
“这种事没有比较性，你…要过来我这边睡吗？刚才说打呼是骗你的，至少我男朋友从没说过我会打呼。”
羽菲犹豫片刻还是上了席余的小床，“你有男朋友了？”
“就像你表哥有未婚妻一样，你不是以为，像我这种mei nu还会是单身吧？”席余笑着继续往旁边挪了挪。
羽菲笑得有些勉强，“我想我表哥一定很伤心。”
席余笑了下，就顺着小姑娘的背，哄了她睡觉。
这晚梁羽菲睡得很好，第二天三人玩得更好，简直玩疯了。任非凡一个人要教两位女士，实在有些忙不过来，好在席余自学能力很强。
疯了一整天，梁羽菲晚上在自己床上没一会就睡熟了。
任非凡想过去看看时，就发现表妹已经睡着了，顺便就喊了席余去他房间。
“今天都没空顾上你，没生我气吧？”
“就为了跟我说这个，你知道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席余打算回去了。
“还有，谢谢你……羽菲过得很开心，她很喜欢你。”任非凡拉住了人，环抱着她的腰，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看她没反对，就加深了这一吻。
席余推了推身前的人，“让你表妹知道不太好，我该回去了。”
“她肯定猜到我喜欢你了。”
席余笑着点头，“我告诉她我有男朋友了，她很同情你的遭遇。”
任非凡无奈放开了人，她只要提起沈卓，他就没来由的无比难受。
65 提出分手
席余初七送走客人回沈家后，沈卓忍不住问了她几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你没跟我说，是三天两晚的旅行，我以为你们就在b市里，随便逛逛……”
席余看他满脸不悦，随口回了句，“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沈卓有些泄气，从s市回来后她的态度就一直是这样，不冷不热，“不管在萧叔叔那边，还是外出这几天，你都没有打给我，我打给你也总是不接，这样我很担心。”
“我玩得忘记了，带着手机不方便，大部分时候我都没看。”
“席余……你到底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沈卓看她又要走开，拉住人继续说，“我该留在s市陪你，你是在怨我丢下你吗？”
席余抬头看着他，她明知道他没有错，错的是她，她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他。
“没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卓看出她的勉强，她似乎就要从他手中飞走了，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对。
“萧寺跟你说了什么，你能不要相信他吗，至少问过我？”
席余挣开了人，“没有，他没有说什么，你老是要问问问，根本什么都没有，你很烦知道吗！”
看着她进房猛地关shang men，沈卓呆呆站在原地，他感觉得到，这不是一时之气，她是认真的。沈卓没敢再敲门，而是给凌云打了dian hua，问他是不是有空，想找他聊一聊。
凌云手里事情很多，不管是孟子怡的事，还是萧寺生母的事，他都进展缓慢。听沈卓所说，他之前的担忧成真了，席余试图挣脱沈家，她认为她已知了足够信息，想走自己的路。
“沈卓，她不是对你不满，她是想一个人上路，她有自己想做的事。fu chou也好，救她姐姐也好，她不认同我们的做法，想要用她的方式来改变现状。”
沈卓胸闷得难受，“你的意思是，她想用自己去换殷欣语的自由，所以她要甩掉我，跟萧炎在一起？”
“恐怕她确有此意，而且从这几次跟萧炎的接触中，或许她找到了一些技巧和方法。”凌云忍不住也是摇头，“这小丫头比我想象得聪明，这些是我能想到最坏的可能性。”
“我也认为现在的状态不能持续下去，我们应该尽力去改变…殷欣语的处境……”沈卓感觉无力，他如果帮不了她的姐姐，她就会自己去做，不，他接受不了。
可他们如果想要改变现状，能做的也不过是让她们做交换，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这年的元宵，沈家在酒店宴请了萧炎，算是去年的回礼。
席余在所有人都落座后，换到了萧炎身边坐下，另一边是萧寺。沈卓食不下咽一言不发吃完了这一顿，回去路上，却没敢问她为什么。
沈卓开车带了她回学校，却没送她回宿舍，而是带了她去教师宿舍。
“今晚能在我这边留宿吗？”今年开年到如今，他们还没有做过，沈卓的不安已经成吨累积。
“我……”席余看到他眼眸，到口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只是睡在这边吗？”
沈卓摇了头，抱了人回房，“不，我很想要，我想要你，可以吗？”
看着撑在她上方询问的人，席余觉得她好像把他逼得太过分，往常他根本不会问这种事，除了第一晚。此后她都特别配合他，甚至有时候完全是积极在推动他。
席余伸手搂住了他脖子，下定决心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看着他时，一点都不想伤害到他。
沈卓发现了差异，她和以前不一样，她还是会出声，但她不叫他的名字。
“到底发生了什么？席余，我不介意，好吗？不管发生过什么，还是你跟谁做了这种事，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我不会在意。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对不对？”
沈卓停下来，捧着她的脸和她对视，他受不了这样，他不要她这样。
席余咬紧了牙，他真的够了，还要原谅她到什么时候？她做了什么，他根本无法想象。她不但是自愿，还是故意去引诱对方的那个人。她根本配不上他，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欣语才是更适合他的那个人。
“没有，我没跟别人做过，只有你，沈卓。”
沈卓吻住人重新动起来，“叫我的名字。”
席余没有再克制自己的本能，她的确喜欢沈卓抱她，她无法想象跟别人做这种事，她暂时放弃了她那些计划，如以前一般回应了他。
沈卓没有天真到以为她的反常，能因此就变正常。此后的日子，席余总是若即若离，他不逼得特别紧，她就像是避开追求者一般，能推就推。
他完全不像是她男朋友，反而像是个骚扰者，就像曾经的任非凡那样。
三月开春后，沈卓在一次床上运动后，问起了曾经的诺言。
“我想跟哥哥商量，在你今年生日时，我们就公布婚期，在暑假结束前就把婚礼办掉，你怎么想？”
跟他四肢纠缠的人明显一僵，席余翻过身看着他，“我以为你去年只是随便说说的。”
“当然不是，如果你答应，我会在暑假开始前安排求婚，至于你想在哪里办婚礼，都是你说了算，国内国外都可以。”
席余往后退开了些，“我…还是觉得太早了，要不……”
沈卓跟上去抬起她的下巴，“不早，我今年底就会满四十。”
他这张脸和这个岁数还真是匹配不上，席余不再逃避而是直说了，“不行，如果你一定要今年结婚，那我想，我们最好是分开……我是指，分手。”
沈卓整个傻在那里，“为什么？你答应过我……”
“女生都是很反复无常的，你没听说过吗？而且我也有些腻了，跟你在一起，总是很无趣……”席余调开视线看着远处墙壁。
“我…我可以改，你如果不想这么早结婚，可以往后推，你可以反悔，没事……”沈卓说到后来已经彻底没了声音，他伸手抱住人，她还光着身子，“席余，我不能没有你，我会想办法救你姐姐，不需要你去做什么牺牲，你相信我。”
“我也会努力想些新花样哄你开心，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席余忍了忍眼泪，闷声说，“你不需要改，你只需要换一个懂得欣赏你的人，比我更喜欢你的人。”
“不，没有，我不需要其他人，只能是你，我说过，非你不可，你记得吗？”
“对不起…我随口说说的，我…不是真心想跟你分手。”
从这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了些。沈卓试着不要追究太多，同时会想出许多小惊喜。有时候是上课前的玫瑰，有时候是实验室没人时，躲在窗帘布里的亲吻。
席余再也没能开口说过分手，他越顺着她，她负疚感越重，她没办法再逼他。
四月，席余去看任非凡踢球时，听说他们跟邻校有场友谊赛，不过他们队谁也不想做守门员，一直都没有一个好的守门员。任非凡说对方也差不多，守门员找了学校体育老师帮忙充当，肯定比他们随便上个人强。
大学自发组的足球队，大概就是这种程度了，席余无语地给萧寺打了dian hua。
“足球？我？”萧寺在dian hua对面哈哈大笑，风度全无，“小余儿，你是不是太不了解你男朋友了？”
席余有点懵，沈卓？
任非凡起初就不太高兴她打给萧寺，听说萧寺推荐了沈卓后，更是整张脸都黑了。
对于他女朋友把空余时间拿来看别的男生踢球，还有帮别的男生找守门员，沈卓忍住了怒火，答应了席余，说他可以帮忙。
沈卓换了运动服过来时，席余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表示感谢，同时也是做给任非凡看。如果任非凡知道她和沈卓闹僵了，那麻烦就大了。
练了几次球，队里有人都在吐槽，“任非凡，沈老师是你仇人吗，他是我们队守门员，练个球没必要那么凶吧。”
沈卓有同感，那个少年该不会在正式比赛的时候，因为痛恨他，把球踢进自己这边球门吧？
b大的人工足球场很有名，邻校宁可来这里客场作战，也选择了来体验这个高科技足球场。
萧寺和师清晴自然来做了观众，席余还额外邀请了自己宿舍的张敏，难得她有喜欢的人，成不成是一回事，多见见总不是坏事。
球赛踢得有点激烈，慢慢许多路人也都过来凑热闹，一时间足球场还围了不少人。
对方射球七次，沈卓拦住了五次，还有一次碰框弹出，共进了一个球。他们这边任非凡踢进了一球，还有一个前锋进了一球，最终以二比一结束了比赛。
队员们还在击掌庆祝时，沈卓脱了手套往席余这边过来，他能做的都做了，总该有时间能陪陪女朋友了吧。
萧寺在他靠近时起身发了话，“沈卓，我们比一场怎么样，四百米冲刺，如果你输了，就答应跟小余儿分手。”
沈卓难以置信地看了席余一眼，她竟然把提分手的事告诉了萧寺。
席余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萧寺今天也穿了运动服来，明明只是个看客。
她想起来凌云的说法，沈卓不会打会输的赌，可是这种事，他俩从没比过，谁能猜得到结果。
任非凡过来问时，师清晴有些犹豫不想说，张敏倒是直言不讳说了这个事，而那两人已经在球场外的跑道准备就绪了。
“什么情况，你要跟沈老师分手？”任非凡问出这句话时，两人已经冲出起跑线，快速在跑道上飞驰。
一时不明真相的群众都欢呼起了加油，还以为这是什么临时性的比赛。
帮忙在终点记录的人，眼睁睁看着二人同时跑过终点，如同刮了一阵飓风，一闪而过。
66 胜负已分
停下后，沈卓转头看着萧寺，“要比就来真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萧寺勾唇一笑，“好。”
看到二人往刚收拾干净的足球场中间走去，席余和其他看热闹的人都自发凑过去。
互相交臂后，两人同时动了手，不止跑步像专业运动员，这打起来就更像是职业格斗运动员。
席余找了个地儿坐下来看，任非凡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拉了师清晴陪坐在一边，张敏不用说，很快像受到感染一样，人群自发围坐了下来。
沈卓毕竟刚守完一场足球赛的球门，体力难免跟不上，稍有不留神，就被萧寺寻隙差点踢中头部，他侧脸躲过时，被鞋子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稍微刮破了脸。
席余看到他脸上出了血，呼吸一滞，片刻后才放松了后背。
随后的情况稍微有些势均力敌，两人各自击中对方几次，但都没到能击倒的地步。这又不是记伤害次数的比赛，恐怕一时半会很难结束。
欣语听说这个事时，这边的赛事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她好不容易挤进最里层，先叫了停。
“卓哥哥别打了，萧寺你住手！”
比试已经白热化，完全沉浸在比武里的二人都是充耳不闻。
欣语转头找到席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打起来？”
席余撇撇嘴，“他们不是迟早会打起来嘛，迟或早。”
“那总得有个原因，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打？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席余看看她有些心慌的姐姐，“这个原因说出来，你也会希望他们打下去的。”
欣语听完后却没这么想，“卓哥哥何必跟他比，他赢了又能如何，你本来就是他女朋友。”
席余摇摇头，“他赢了我会收回分手这句话，此后都不会再提，他不得不比。”
“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欣语不知道她这个mei mei怎么会是这种性格。
席余只是看了欣语一眼，之后倒是冲着中间大声喊，“沈卓，你还是算了吧，近身搏斗你赢不了萧寺。”
这种给自己男朋友喝倒彩的行为，让任非凡都忍不住同情起沈卓来，而且他到底喜欢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他觉得这样的席余他也能接受。
萧寺在攻守中感觉到沈卓明显乱了一下节奏，忍不住笑了下。不管沈卓最后是赢是输，他都已经输掉了，从心理上他已经失去了席余的偏向。
沈卓抢攻了两次后，倒翻踢退了萧寺，而后做了停战的手势，往席余那边走过去。
“我跟你讲清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这个女人！”沈卓拉席余站起身，伸手指了下欣语，“还有，就算你跟她交换，去了萧炎身边，我也向你保证，我会不顾一切，不管用任何办法，都要把你救回来，你听懂了吗？！”
他疯了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胡话？席余伸手想堵住他的口，沈卓偏头闪开了。
在他说出更多奇怪的话之前，席余伸手搂住他脖子，踮脚凑过去吻住了他。
沈卓没料到她这个举动，还要往后闪避，一个不留意就往后倒在草坪上，倒是方便了席余的轻薄。
睁着眼看他似乎冷静下来了，席余住了口，在他身上坐起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欣语。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提分手，你赢了，好吗？”
沈卓勾住她的背把她拉下来些，“你说真的，没有哄我？不会再阴阳怪气，忽冷忽热吧？”
没听到周围的起哄声吗？他竟然是这样厚脸皮的沈卓，席余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沈卓还要把人拉下去抱在怀里，萧寺过来拉了席余起来，然后拉了沈卓起来，“够了，你们再这样秀恩爱发狗粮，围观群众要群起而攻之了。”
欣语收拾了心酸的情绪，就想跟着人群一起偷偷散去，萧寺跟上了她。
四散后，席余跟了沈卓回教师宿舍，路上就已经埋怨了他，“你疯起来真是没人管得了。”
“是啊，没有你要怎么办，我会暴走的。”沈卓倒是心情还不错，虽然一身瘀伤。
回房后，席余先帮他脸上涂了药，“hui rong了可怎么办，我看上的完全就是你这张脸。”
沈卓哭笑不得，她恢复正常后，这损人的习惯有增无减，“我还有点别的价值吧，没有吗？”
席余眨了眨眼，在他腰上按了一下，如愿听到一声闷哼，“现在大概不行，先好好休息两天吧。”
沈卓笑起来，拉她到身前，亲了亲她的脸，“谢谢你又回来了。”
席余想说她从来就没走过，不过对他来说，大概是这样。她尝试了跟他疏离，可是刚才的事证明，她这样做行不通。她会逼疯他，那样的他会做什么，她真的猜不准。万一跟萧炎冲突起来，真的送了命，她死也不想看到这种事。
“沈卓，你有时候也像个孩子。”
沈卓的笑变得有些苦涩，“对你来说，我跟萧寺和任非凡，并没有什么区别，是吗？”
这是他从很早前就有的怀疑，他那时只是问了她，是不是会一直跟他在一起。这个问题，在今年的接触中，萧寺也笑着问过他。
席余曾经对任非凡说过，不是这样，她对萧寺说过，她在想沈卓，可是对沈卓，她不会这么说。
看她一直不回答，沈卓收起了苦笑，“没关系，至少我还有男朋友这个头衔，所以我不会舍弃。”
席余伸手抱住了男人宽阔的后背，“沈卓，下次不要当着欣语的面，说你不会喜欢她，很伤人。”
“好，我下次会给她道歉。”
五一长假沈卓难得起意，带了席余去香港shppg，结果她在酒店睡了两天，根本不想出门。
在陌生的地方又没有人管束，酒店房间宽敞舒适，总算是把此前几个月不上不下的床事补了个有余。
快到儿童节时，萧寺说要约他们一起去游乐园，只有他们四个人，说是他爸已经同意了。
沈卓有些猜到他的用意，不过去这种地方总归不会出太大岔子，总比把人绑在床上，想吓到席余恢复记忆来得强。
席余对这种地方不太熟悉，跟沈卓在一起之前没玩过，跟他在一起之后也没有。不过四个人还是一起排了不少项目，席余有时候拉了欣语坐一起，有时候还是跟沈卓挨着。
吃过午饭后，萧寺带了她们去一个公厕，“进去把衣服互换一下再出来，如何？”
欣语那天穿着白色上衣和浅蓝色长牛仔裤，席余则是超前的穿了短袖的米色露肩短上衣还有深蓝色牛仔热裤。
沈卓不认为这样的小事能勾起回忆，在门外等时，问了萧寺，“二十年前那个下午，你跟诗雨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说什么都没有，你恐怕也不会信。我只是告诉了她，欣语的情况，她很同情她姐姐，哭得一塌糊涂。我告诉她，欣语既不会哭也不会笑，她没有时间去表演那些喜怒哀乐。”萧寺说到这里转了话头，“你对殷伯母怎么看？”
沈卓莫名，“殷阿姨怎么了？”
“说实话，我认为她太过懦弱。如果她活着，我爸跟她双宿双栖也好，暗结连理也好，总归不会对她两个女儿动心思。”萧寺说得很认真，一点不带笑。
“你这算什么话，难道殷阿姨就该让你爸糟蹋吗？”沈卓无法苟同。
萧寺看看已经出来的两位换装完毕的mei nu，站起身的同时说了句，“迟早有一天，你会认同我这个说法。”
“哇，美呆了，欣语，嫁给我吧！”萧寺公然耍宝。
欣语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忽然换穿这么少，难免适应不了。
席余浅笑着看着沈卓，意思是，你好歹说点什么吧。
两人样貌上的差异已经越来越小，除了青春活力上的一点痕迹，只能从不同的性格带来的神情和眼神分辨。
“很适合你。”沈卓觉得她这样更好些，省的招惹一些走路撞树的男人。
“可以跟你交换女伴吗？”萧寺拐了沈卓一下。
“不行。”沈卓严词拒绝。
“我好像……来过这里。”席余环顾了一下左右，“二十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互换过身份，是吗？”
这点小事，席余不至于猜不透，否则萧寺此举岂非突发奇想。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沈卓抬手揉了她的太阳穴，他不想让她头疼。更何况，他认为郁蕴说得有理，她不想想起来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席余推了他转身，脑子里闪过很类似的画面，她想离她恢复记忆，或许不远了。
六月还没结束，任非凡就跟席余约了七月的野外露营，为期五天四晚，他会带他表妹一起去，就在s市周边的小地方。
席余倒是在萧寺提出来之前，就约了他八月八号的“海天盛宴”，她说约了凌云和沈卓一起，替他庆生，在凌云的山中别墅，沈卓会负责做蛋糕。
沈卓私下里跟凌云商量了，在这年席余生日时，向她求婚，成与不成他都想试一试。今年生日宴两姐妹会一起在b市办，大概是类似一年一换这样。
七月中的kao shi结束后，成绩优异的席余跟沈卓厮混了几天，就踏上了s市周边之旅。
在露营集合点集合，发现跟随兄妹俩一起来的，还有师清晴时，席余略微吃惊地和她打了招呼。
这样的大xiao 激e居然会为了任非凡来受这种罪，席余为她的勇气可嘉感动时，难免担心她能不能坚持完这短短的五天四晚。
67 露营
集合完毕，组织露营的三人说还有徒步十公里的路程，才能到达露营地，请大家带齐东西，跟着他们步行前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才走过一半的路程，师清晴就不行了，席余有帮她拿背包，看她摇摇晃晃，就问了她，“清晴，要不要我背你？”
他们已经掉在队末，好在组织的三人一个人带队一个人负责中间照顾，还有个人殿后，倒是能顾上他们，不至于找不到方向。
梁羽菲和她表哥对视一眼，她的背包在表哥那里，她伸手拿了回来。
“我背她。”任非凡看了席余一眼。
“那我帮你拿包。”席余为表感激他这个行为，上演了狗腿子。
“不用。”任非凡把包背在前面，蹲下身让师清晴上来。
“谢谢。”已经晕头转向的mei nu，轻声道谢，脸上本来就热得发红，也不晓得她是不是还有脸红。
又走了有两公里，还是没看到露营地，梁羽菲忍不住在席余身旁直摇头，刚开始就这么难，以后可怎么办。
“要不要换我背一会？”席余再次提议。
任非凡勾着身上人的腿把她往上挪了挪，“没关系。”
“师清晴，我跟你说清楚，之后只会更苦，你要是受不了，尽早让人来接你。”任非凡接着对身上的人说了这么一句。
看到在搭帐篷的人群后，师清晴自己下地慢慢走了过去，席余跟任非凡很快开始搭帐篷。
“席余姐姐你还会这个，我超级崇拜你。”梁羽菲帮忙席余拉线时，兴冲冲地说。
“你真的要跟我住？”席余用力打桩时，喘着气问。
若是任非凡肯跟师清晴一个帐篷，他们只需要搭两个，可是他好像不是这么打算。
果然，在他们差不多同时完成后，任非凡在搭第三个帐篷，席余过去帮了忙，师清晴至今还在休息，当然她也不会。
“喂，你们是订过婚的，睡在一个帐篷没事吧，我们才四个人，搭三个帐篷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席余环顾下周围早就完成这项工作，在准备晚饭的人们。
这次huo dong的组织者是三个经验丰富的野营专业人士，两男一女，参加的人里有一组是一家人，有一组是两对情侣，还有一组是同事朋友一类，他们这组大概是学生团队。所有四人组都是搭两个帐篷，基本上是男女分开，或是情侣一起，他们有些太ling lei。
任非凡没有理会席余，仍旧完成了第三个帐篷。
他们的晚饭准备时间到了时，天色已经有些暗，火可以去领队那里取，可是有个问题他们之前完全忽略了。
“…我不会。”席余举手投降，看了看任非凡，不可能，看看师清晴，更不可能，最后看向梁羽菲。
师清晴低声说，“我只会做小饼干…这类……”
“我只能…试试。”梁羽菲没想到，她无所不能的席余姐姐，竟然不会做饭。
她以前倒是帮过她妈做饭菜，不过单独靠自己完成，还是在野外这种调料不足的情况下，她不保证能完成什么样。
最后实在做不出什么来，席余去找其他分组里的人施舍了剩余的食物，加上他们带来的零食，勉强果腹。下午走了那么远，尤其是任非凡还背着一个人，席余感觉他肯定没吃饱。
梁羽菲和一家人里的十六岁小mei mei很投缘，过去那边跟人家聊起来；师清晴看着黑下来之后有些恐怖的草地，思索起了她来这里的原因和目的，她已经完全迷失了；席余找了个小坡地，爬上去后伸着手努力往上，找xin hao。
终于通了，“……很轻松，完全没问题。那当然，我是谁，必须的。”
席余和沈卓断断续续通完话，准备下土坡时，扫到了远离聚群地那边的坡脚下，有个人躺靠在坡地上。她从那边下去，看了看他，“在这里做什么？”
任非凡拍了拍他旁边的地面，席余坐下后，他才说话，“后天是羽菲的生日，她不让我告诉你，怕你会给她准备礼物。”
席余点点头，“我会装作不知道。”
“我事先不知道她会来。”任非凡转头靠近她，慢慢吻上那双红唇。
席余这次没让他深入，推开人站起身，“快点回去，还有好多东西要准备。”
这天大家都累了，很快梁羽菲告别她新认识的小伙伴，回来看到席余从师清晴的帐篷里出来。
“我放了驱蚊的熏香，闷一会过会再进去比较好。”席余笑着对她解释了句，把另外两个帐篷也弄好，出来跟他们坐在一起。
“刚才领队来说，明天上午会带我们看看huo dong范围，说是离得不远有条小溪，还有纯天然的山洞参观。”师清晴作为留守的人，说明了一下。
任非凡一如既往保持沉默，梁羽菲有些小困，趴在席余肩上昏昏欲睡。
“羽菲要麻烦你照顾。”看到此情此景，任非凡唯有羡慕。
席余笑着摇了头，对清晴说，“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叫我，如果害怕的话，我可以陪你到你睡着再走。”
这么闲话两句已经九点半，领队来分发了晚上的饮用水，所有人就都进了帐篷。
第二天上午的行程比较像旅游，走走停停，随意看看，想休息就休息，很快就过去了，大家又回到露营地吃午餐。
席余一行人回去时，沈卓已经在那里，他正在bbq，肉串很香，许多人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哇，你来得真快！”
沈卓把烤好的肉串递给她一些，“你dian hua打得太晚，我过来已经深夜，所以早晨才出发。”
“给你介绍，羽菲，这个是我男朋友，沈卓。”席余把肉串递给哈喇子快流出来的小姑娘时，笑着说，然后对沈卓说了，“她是任非凡的表妹，梁羽菲，有没有超可爱？”
沈卓对梁羽菲笑着点了头，“你好。”
“对了，我帮你带了奶油布丁，在包里，那边，你去拿。”
席余立刻把手里的肉分给两位未婚夫妻，跳过去蹲下身翻了沈卓带来的背包。
“布丁，我的最爱！”席余回来时，分了两个给两位女士，男生她就免了，“你什么时候做的，沈卓？”
“不能多吃，一天一个，你说呢？”
“这个烤肉，超好吃，沈卓哥哥你是做什么的？”羽菲很快加入了关于吃的讨论组。
“沈老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师清晴接口说了句。
“师生恋？”羽菲有些惊讶，“第一次见到活的。”
任非凡看了看羽菲，“你还小，别有样学样，学生跟老师之间年纪阅历隔了很多，很容易被骗。”
席余忍不住呵呵笑着，揶揄地看了眼忙着烧烤的人，“沈老师，热吗？”
沈卓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解了两颗扣子。席余顺着他的动作往胸前看了看，吞了口口水。
“我看沈…哥哥也就刚毕业，是留校教书的研究生吧？”梁羽菲扯了扯流口水的席余。
席余回神吃了口布丁，“他是个商人，无商不奸，羽菲，你以后最好不要找经商的，你表哥家也是经商对不对？”
羽菲听懂了席余的还击，对她哥小声说了句，“送你一个字，惨。”
表哥会的席余都会，席余不会的立刻就找了她男朋友来，羽菲对表哥唯有深表同情一途。
午饭就光吃肉对付过去了，沈卓结束fu wu后，席余拿湿纸巾帮他擦了汗，顺便还擦了解开扣子的胸前。沈卓抓住她胳膊，拿过纸巾自己擦了擦，“谢谢。”
席余讪讪笑了笑，看他擦完把扣子扣起来一颗。
午休时，席余在树下缠着沈卓问了他家里还有些什么好吃的，沈卓觉得她是没话找话，回了她，“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给你做，所以什么都有。”
梁羽菲跟她的小伙伴聊了一会，小伙伴要午睡，她就准备去加入那对情侣档，路上看到她表哥仿佛要洞穿那边两人的视线，无视后看了看陪在她表哥身边的mei nu。
“不介意我打扰你们吧？”
席余对她招了手，“过来坐。”
梁羽菲很不客气地选择了席余和沈卓中间的位置，而非席余示意的她身边。
沈卓忍不住苦笑着往旁边挪开，听小姑娘问他，“沈哥哥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呢？”
席余笑得不行，“我跟你讲，我是他第一个。”
“诶？”梁羽菲难以相信地看了沈卓好一会，“真的是真的吗？”
沈卓脸上有些挂不住，从凌云告诉席余这事后，她这还是第一回找到机会拿来挤兑他。
“我这个人比较无趣，所以一直没有女朋友。”
梁羽菲还是不太信，就算再无趣，光看他这样子，追着他跑的女生没有一车，也有一条马路。
那边三人相谈甚欢时，师清晴试着跟任非凡说了话，被无视了。
下午的业余huo dong是寻宝游戏，说是和第二天的行程有关系，找到宝藏的分组可以拥有一项特权。至于藏宝地点，简单倒是很简单，就是上午他们走过的地方，领队的三人把线索藏在了那些地方。
不管怎样，这就是类似于自由huo dong，而且还是可分散的分组huo dong。席余毋庸置疑跟了沈卓一起，她坚决拒绝了梁羽菲这个小灯泡，让她跟着她哥。
任非凡建议了师清晴留下休息，上午她就差点没能走下来，他不想等会变成负重寻宝。
就这样决定后，席余选择了先去溪边，任非凡他们就先去山洞。
68 卧谈
“嗯…不要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来看，你会更兴奋，不是吗？”
“才没有…你…呃…胡说什么……”
“我胡说了吗？嫂子你就喜欢跟弟弟在这种地方tou qing，不是吗？”
“没有，我没有……”
一男一女正在树荫下进行“感情交流”，谈话内容足以让他们杀光所有听到对话的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杯具，真的被人看到了好吗？席余看看身边的男人，她只是想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偷懒，顺便吃吃沈卓豆腐。她觉得他流汗时候，解开扣子时露出的肌肤，完全you huo到她了。
沈卓理智地选择了抱着身边人的腰，并捂住她的口，慢慢退离了可视范围。
席余见过那对野鸳鸯，是四人组情侣中的两个，然而…如他们交谈中所说，这二人并非来时就是情侣，而是和另外二人分别组成一对。
“…你…”退到足够远后，沈卓略微迟疑地开了口。
席余立刻紧张地摇头，“没有，我没想过，绝对没有。”
刚才的画面还在眼前浮现，抵着树干什么的，从后面什么的，席余还真接受不了，露天席地做那种事。
沈卓松了口气，看来她还是有常识的，最底限的。
“人家只是想亲亲你胸口的汗，就是这样。”席余完整解释了她的意图。
沈卓叹口气，“我恐怕那后果会差不多。”
是吗？他有这么经不住引诱吗？席余稍微回忆了下，发现好像是这样。她每次都不费什么事，就能拐的他辛勤耕种。他总是在结束后发誓，下次不会上当，却往往事与愿违，坚持不了几分钟就会破誓。
“好吧。”席余现在放弃了，她可不想被别人看见。
根本没有认真找的二人，和任非凡他们汇合时，当然一无所获。不过虽然梁羽菲很喜欢这种寻宝游戏，她也没有能找到线索。
第三天他们去了附近爬山，获得宝藏的奖励是坐索道上山，而获胜的组是全家组队的五人，除了羽菲新认识的朋友，还有她十八岁的哥哥，父母以及两个孩子的叔叔。
那天是羽菲生日，反正他们五个人也需要两辆缆车，席余就过去问了，能不能让羽菲和女孩子坐同一辆，还包括师清晴，她看着就爬不了那么高的山。
羽菲倒是拉住了席余，想要让她一起坐缆车，席余可不敢留任非凡和沈卓独处，她推了任非凡上车，说山顶见。
还好有她的小伙伴陪她，羽菲一路跟女生聊着学校的八卦，心情格外舒畅，另两人一如既往的零度冰冻。
他们到山顶后，先四处逛了山上的道观寺庙佛塔石亭，后来就停在一处有冰饮卖的店家那里等另外两个爬上来的人。
席余爬到一半就脚疼了，拍了沈卓说她要享受坐骑fu wu，沈卓无奈笑着躬身让她上来。
“小公主请上马。”
席余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会讲话的时候，爬上去后，捏了捏他的脸，“马儿快跑。”
“这是在爬山，我的公主殿下。”
一路这样连欺负带奖励亲亲下，他们很快也上到了山顶。
任非凡远远看到他俩时，有些惊诧，来时他倒是没考虑到，席余也是个女生，而且她背了两个人的行李。
席余看到他们后，就拍了沈卓肩膀，示意她要下马。
沈卓站起身舒展了下筋骨，席余帮他擦了擦汗，一脸浮夸地说他辛苦了，她深感抱歉。
梁羽菲倒是没想到，席余这么会使唤她的男朋友，沈卓没来时，席余几乎自己做了所有那些男生应该做的事。
这晚还是跟前一晚一样，沈卓睡在席余的帐篷，羽菲跟了师清晴睡一个帐篷，这下子至少帐篷不白搭一个。
任非凡睡不着，他讨厌沈卓，主要因为他是席余的男朋友。他想起了四月时的事，可是看今天情况，他想不到席余会跟沈卓提分手的原因。那天沈卓说的话，他一直有仔细思索。他问了爷爷萧炎是谁，知道了他是萧寺的父亲，可是太多理解不了。
他没有去问席余，知道她不会如实告诉他。他还知道了殷老师是萧家的养女，这三十多年都待在萧炎身边，一直没有嫁人。灵光一闪间，任非凡有了一个超级大胆的猜测。这样一想，沈卓的话就能理解了，为什么他说交换，为什么他说救回来。
任非凡不由痛恨起自己的年纪来，他如今什么都没有，或许帮不了她什么。如果她是想要从萧炎身边救回自己的姐姐，他能为她做什么？
除非……任非凡打住了思绪，他不想做这种事，注定害人害己。可他现在这态度，或许迟早会走到这一天。
羽菲和前一晚一样，想wei zhuang很快在睡袋里睡着，然而师清晴跟她说了话。
“非凡有跟你说过，他和席余的事吗？”
“表哥，和席余姐姐，是同学吧？”
师清晴柳眉轻蹙，“是，他们是初中同学，高中同校。我是高三时候，认识的席余。”
这一点羽菲倒是毫不知情，她还以为席余和师清晴是在大学才认识。
“我转学到那里，是想认识非凡，可是我先认识了席余。她那个时候不长现在这样子，很普通，最多算中上。”
羽菲尽量接受师清晴的说法，不过她不认为女生口里能说出情敌多少好话。
“当时很多男生给我写情书，都是递给她，让她转送给我。她帮我安排过很多约会，还会跟去蹭吃蹭喝，收了不少好处。”
羽菲咬牙忍住了质疑，她不想跟师清晴起冲突，哪怕是为了她表哥着想。
“然后因为一次小意外，有人在走道踢纸球，就是卷成一团的纸团当球踢，高中男生很无聊，你知道，”师清晴稍微解释了下，“我遇到了你表哥，我当时不知道，他就是我的未婚夫……”
确切的情况是，不知道那几个男生是有意还是无意，把纸团踢到了师清晴身上。席余怒气冲冲让他们道歉，对方却根本不知悔改，还想要对席余动手。
任非凡恰好路过，看到席余有危险才动手帮了她。此前他俩因为苏离的事，吵过那么几回，已经暂时性绝交，互相假装不认识有阵子了。
“所以你不知道他是我表哥时，就喜欢上了他？”梁羽菲忍不住问道。听起来师清晴一开始也没当她表哥是自己未婚夫，不过她眼光还真准。
师清晴羞涩笑着点了头，“我对非凡是一见钟情。起初席余瞒了我很久，后来她才告诉我，你哥的名字，以及他们是初中同学。”
“然后你就告诉了席余姐姐，你是我哥的未婚妻？”这发展真够狗血，高中生就有未婚妻什么的，羽菲忍住了吐槽。
“没有，是非凡自己告诉她的。也是他亲口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谁。”
羽菲紧张得心跳都停了一拍，她哥到底是白痴还是二，难怪同学那么多年都没有追到席余姐姐，自作孽。
“羽菲，我很喜欢非凡，你能帮帮我吗？”师清晴软弱地求助了一个比她还要小三岁，今天刚成年的小姑娘。
她有很多不甘，所有接近她和席余的男生，全都是喜欢她，可是恰好她喜欢上的男生，喜欢的却是她身边那只丑小鸭。
而如今，丑小鸭已然蜕变成白天鹅，师清晴仅有的优越感，在慢慢消失。尤其是沈卓出现后，席余现在不但长得漂亮，家世不错，男朋友更加是个优秀得有些耀眼的人。
梁羽菲被表嫂的请求吓得一个哆嗦，不回答又不行，这是她生日时收到的最惊悚的礼物。
“小嫂子，我觉得席余姐姐就挺帮你的，我一年到头也就寒暑假见到表哥……我会尽力帮你说好话的。”
“谢谢你，羽菲。”师清晴声情并茂地道谢。
“小嫂子，我困了，明天还要早起，我们睡吧？”羽菲立刻开口叫停，结束了这一晚的折磨。
她明天一定要找表哥投诉，她才刚成年，一点都不想掺合进他们这些男男女女的感情问题里。
除了帮她表哥稍微破坏下席余和沈卓，比如她前一天白天做的那样，羽菲不想做得更多。
隔天类似休整的huo dong项目结束后，沈卓做了顿正经晚饭，就野外来说，他简直是创造了奇迹。
听过表妹的苦恼后，那晚，任非凡换到了师清晴的帐篷住，同时跟席余商量，让羽菲跟她住一晚。因而，功臣沈卓莫名其妙一个人睡了一顶帐篷，分明他女朋友近在咫尺。
最后一天就没什么huo dong内容，收拾整理齐全后，所有人又徒步回到集合地点，然后各自分散乘车自回自家。
不过这一次，任非凡没等席余开口，就主动背了师清晴上路。至于席余，好歹有个小mei mei在旁边，她没有给羽菲做坏榜样，自己原路走出了森林。沈卓只是负责了师清晴的背包而已，其他人都是自己背自己的。
师家有人来接他家xiao 激e，顺路带了任非凡和梁羽菲回去。
沈卓则是在回程的飞机上问了席余，“刻意喊我过来，就是为了打击下他？”
“才不是。”席余严肃回答，“他都带了女朋友，我叫上你也怪不到我，不是吗？”
所以上回，只有任非凡和梁羽菲时，席余没带沈卓，并非是因为她那时在计划和沈卓分手。她觉得她的主要任务是陪好羽菲，而这次则不然，师清晴的加入，注定让他们四个人没法好好享受假期。而沈卓在的话，至少她的胃不至于受罪。
“萧寺的生日，你想怎样办？”
“回去再说。”席余对他眨眨眼，她已经有了初步构思。
69 想起
“嗯，嗯，嗯，满意，很好……”席余走了一圈看了看凌云找来的人，忍不住有些流口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做男人真好。”席余小声对凌云感慨，惹得凌云忍不住笑意。
对几位mei nu说完稍后的安排，席余跟凌云出去后，才悄悄问了他，“那里面哪种类型，是沈卓喜欢的？”
环肥燕瘦，里面虽然没有特别胖的，但是有的胸大，有的屁股翘，有的腰细，有的白得剔透，还有晒得小麦色刚刚好的xing gan，席余觉得真的是各有千秋，她都无从选择。
看凌云在认真思索，席余做了下思想准备，就听他说，“看来沈卓平时都没怎么用心，他喜欢的不就是在我身边的这个吗？”
席余泄了口气，浪费她一番心理huo dong。凌云笑着去找了在厨房忙碌的沈卓，把这个事告诉了他，说想不到小丫头有时候还会在意他的喜好。
萧寺独自开车进山后，就给席余打了dian hua，她在门口接了他。
“我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包你喜欢！”席余拉着他就往房子后面跑。
萧寺不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惊喜，比她陪他过生日要让他开心。不过发生了去年那件事，沈卓死也不可能让他再诓骗席余单独陪他过，勉强就接受他这些哥哥们的监督吧。
进了前后房子间的空间，勾玉形泳池水已经放好，泳池边分开站了各四个mei nu，都已经换好泳衣，颜色款式各异，一样的是都美不胜收。
看到他们进来，几人一起笑着说道，“祝萧寺先生生日快乐，心想事成。”
因为不整齐，莺莺燕燕们说完后就各自忍不住笑起来，神态各异。
“怎么样，有没有很开心？”
萧寺无奈扫视了一圈，看看恰好过来的凌云和沈卓，“小哥哥，我能只保留我身边这个吗？”
“……”凌云还以为萧寺看到这么一大票mei nu，会立刻原形毕露，没想到他竟然经受住了考验，“麻烦各位跑一趟，下次再给你们赔罪。”
凌云稍微安抚了下mei nu们的情绪，而后问了萧寺和席余，“我能给自己留一个吗？”顺便他看了看沈卓，而后放弃了，沈卓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席余，感觉他正在用眼神丈量那两人之间的距离。
一群mei nu退出去后，席余的目光落在了留下的人身上，她刚才没看到，可是那分明是林荔。
“我没看错，是林姐姐吧？”席余打完招呼后，眼珠子在凌云身上绕了两圈，什么时候的事？
凌云想解释也无从说，“没有的事，顺便叫了她过来玩。”其实是叫林荔过来帮忙看场子，请那么多女生，他怕一时出个什么事，没个女生看着很麻烦。
萧寺看了看林荔，没多说什么，她不穿衣服的样子他都见过，穿泳衣也不足为奇。
林荔则相反，她不想跟萧寺有太多接触，能离他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几人下水玩了一会，比赛之类的，萧寺一直都跟在席余身边，完全不在意沈卓的警告。
有一会后，林荔说她去拿下午茶，沈卓一起去取蛋糕过来，凌云上岸为他们fu wu，就剩了那两人还在泳池里。
他们推了餐车出来，沈卓在切蛋糕时，只看到萧寺浮在水面上，看了过来帮忙的凌云一眼。
“萧寺说让她试试看，憋气能憋多久，他在帮她计时。”
有一会后，席余从水下钻上来，“多久？”
萧寺让她看了他手机上的记录，摇了头表示不太理想。
沈卓喊了席余上岸来吃蛋糕，她游过来时，萧寺也跟了过来，稍微按住了想上岸的人，“卓哥哥，你不介意，我让小余儿喂我吃蛋糕吧？”
席余看了沈卓一眼，他没反对，蹲身把小块蛋糕和叉子递给她。席余钻进了救生圈里，方便她不费力气就能稳稳浮起来。
“卓哥哥，如果沈家败了，你还可以去做甜点师，味道好极了。”萧寺从席余手里尝了一口蛋糕后，对沈卓致以了极高的赞扬。
“是吗？”席余还以为沈卓会故意把味道做得奇怪点，因而自己尝了尝。
看两人一人一口同吃一块蛋糕，共用一个叉子，沈卓稍微有些郁闷。
凌云拉了他回来喝茶，“今天是他生日，你就当他是你弟弟，让他开心一天好了。”
沈卓忍下了这口气，可是他们吃完后，萧寺又教了席余仰泳，然后要求了她绕着他转圈圈游得看看。
席余倒不介意，都按他说的做了。她今天穿了件连身的泳衣，胸前和腰上还有小裙子装饰，看起来很可爱，还能遮住一些肌肤。
下午茶后，林荔主动承担了收拾整理的工作，凌云暂时不想下水，坐在一边看着水里玩得很欢的二人。沈卓听了他的话，暂时也坐在一边，他倒不想看他女朋友和别人卿卿我我，躺下看了看天。
去年这时候沈卓还不会游泳，不过一周之后，他跟席余就在这里开始学，那之后，还发生了一些不该现在想起来的事。
“要再试试吗？”萧寺问了席余，而后对那头的凌云说，“帮我们计时。”
凌云去一边拿了手机，示意他们可以开始，就看到两人一起潜到了水里。池水有点深，但还算清，他勉强能看得到人影。不过和刚才一样，萧寺遮住了席余，从他这个角度不仔细看，有点难看到。
萧寺按在席余肩上的手，慢慢施力，对她点点头，让她再努力一会。
席余不认为她还能坚持更久，对萧寺摇了摇头，在他执意坚持下，还是继续忍耐了下去。
萧寺说的试一试，不是指憋气时间长短，刚才进门时他就跟她商量好，要试试看去年他做过的事——帮她恢复记忆。
席余挣扎起来时，萧寺按住她肩膀，把她压在了池子底下。
凌云回过神看时间时，发现他们实在太久没上来，起身要过去看看。沈卓在他起来时也站了起来，看到池对面似乎起了一些气泡和水花。
“这个家伙！”沈卓第一想法是，萧寺在水下给席余渡气，或许还做了些别的，席余在反抗，所以才出现了他们看到的情况。
凌云意识到他的想法后，跟他一起往那边跑过去，还没赶到，就看到萧寺抱着人从水中起来，快速抱了人上岸。
萧寺看到席余吐出憋着的一口气，完全呛了水，并且双眼一闭彻底昏过去，才带了她离开泳池。
“小余儿，醒醒！”萧寺拍了拍她的脸，就喝了一口水，应该问题不大才是。
沈卓伸手拉开他，抱住了昏迷不醒的人，试着掐了她人中，席余咳出两口水来，却并没有醒过来。
“别跟我说，她是憋气把自己憋到溺水的？”凌云拉住了还要凑过去的萧寺，挥手给了他一拳，这大概是他仅能送他的生日礼物。
萧寺跌倒后，就地跪坐在那里没动，他在等席余醒过来，不是这种意义上，而是从长久的失忆和沉睡中，醒过来。
他等了太久，他已经不想再等，他一个人孤独太久，就要变成化石了。
席余从呛水中清醒后，却在梦境里醒不过来，曾经看到过的画面，全都连贯了起来，脑子里一下冲进了无数回忆。
她的确做过那种事，强吻沈卓，也经历过类似监禁的情况，她全都做了，包括抓破自己的喉咙……
席余猛然睁开眼，尖叫着推开了抱住她的人，“不，不，不，不要……”
“怎么了？”沈卓猝不及防被推翻在一边，要靠近时却看到她胡乱在阻止任何人靠近。
凌云看萧寺没纠缠后，本来蹲在一边看情形，看到这一幕，他站起身转头，看到萧寺一脸狂喜的表情。凌云不知道萧寺到底做了什么，但势必发生了一些对他有利的情况。
“别过来！别碰我！”席余神智稍微清醒后，挥手阻止了要上前的沈卓，而后她开口叫了，“萧寺，萧寺！”
萧寺半跪着快速爬过去抱住了人，“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这不是演戏，沈卓完全蒙在了一旁，让他用多久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叫了萧寺的名字，从他那里获取安全感。
“带我走。”席余冷静下来，随手拨开了额前的湿发。
凌云看到一张干净苍白的脸，她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可是只有微微皱起的眉，能窥见一丝她的情绪。他不认为席余现在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去留，“萧寺，我不可能让你把人带走。”
林荔在刚才席余叫起来时，就跑了过来，她站在出口方向，听到凌云这句后，戒备了起来。
“我不是萧炎，我会带她去我那，只要她愿意回沈家，我随时送她回去。”萧寺扶了席余起身，她根本站不稳。
萧寺拉过一旁的浴巾包住人，就抱了她想出去。
凌云看了看沈卓，他还完全没能从震惊里回魂。“沈卓，你……怎么说？”
沈卓失神地看着萧寺怀里的人，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萧寺倒是残忍地笑了下，轻声对怀里的人说，“小余儿，你是不是欠了沈二哥一句话？”
席余凝神看了沈卓一眼，好似不认识他一般，而后她开口，冷冰冰说了句，“沈卓，我们结束了。”
“什么意思？！”沈卓的身体反应超过了脑部huo dong，他伸手抓住了席余胳膊。
席余甩开他，“这是个错误，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跟你在一起，全错了。”
“听到了吗，沈二哥？”萧寺抱了人快步离开，上车后在车里随便找了一身穿上。
沈卓目送他们走后，仍旧无法理解，萧寺竟然没撒谎。她想起了什么，然后就跟他彻底决裂了，甚至否定了他们在一起的一切。
凌云过去拍了拍他的背，“先回去再说。”
70 秘密
沈卓在回去的路上，想起了一些事，就是新年时候的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殷欣语跟了他们回沈家暂住，她一直很心神不安。第二天很早的时候，沈卓出门晨跑回来，发现她在院子角落里打dian hua。
沈卓稍微停步听了两句，就猜到她是在跟萧寺通话。
“…你是不是告诉萧爸我的秘密？就因为我上次没有付你应付的报酬？”
“什么？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为什么……”
说这句时，欣语恰好转向他这边，沈卓看到她全然不掩饰的震惊。
沈卓不想让欣语看到她，小跑回了屋子，没有再多听，后来也没多打听。
这时候，沈卓才想追究，似乎有些迟了，可是他还是打给了欣语。
“怎么会这样？她想起来了？”
沈卓简单解释了句，“她好像溺水了，醒来后忽然就性情大变。”
“我…过两天会过去，生日宴的时候再找机会聊，好吗？”
听起来欣语那边不太方便讲话，她很快挂断了。
到沈宅后，沈毅已经在等他们，碰面后就问了凌云，“有回复吗？”
“嗯。守着的人说，萧寺回了他的住处，至今没有外出，没有异常。”
沈卓说了他跟欣语通话的事，然后突兀地问了沈毅，“沈家做过什么对不起诗雨的事吗？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沈毅这次没被他气到发火，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接下来说的猜想，不管你们想过没有，都不要太吃惊。”
凌云扶着沙发靠椅，他不想坐下来，他很着急，想要做些什么，却不知道能做什么。
“我们可能弄错了，席余不是诗雨，正好相反，当时服下药逆回重活的人，根本就不是诗雨。”沈毅说完后，看了看两人的反应。
沈卓起初有些诧异，很快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凌云早就有些隐约的感觉，席余和诗雨性格差异如此大，保有怀疑才不至于被任何新的猜测击倒。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想？”沈卓虽然想反驳，疑点是诗雨没有这个能力，能强迫她姐姐服药，可他还是没能问出来。
沈毅停顿了片刻，“最初是去跟萧炎和谈时，他身边的殷欣语和我记忆里的出入太大，而我们找回的诗雨也和她以前完全不同。”
那时沈毅只是有些怀疑，还不至于有任何猜想，随着沈卓和席余进展顺利，沈毅没太放在心上。
“去年五一，欣语第一次来家里，她对这个房子很熟悉，而且她告诉我，她对十八岁前的记忆很模糊。她的兴趣爱好和我们所知的也完全不同，她的枪法恐怕也不如调查结果，甚至比不上席余。”
那时，沈毅再次对这两个双生姐妹同时的失忆产生了极大的猜疑，他模模糊糊有了一些猜想。那之后，凌志问到这个问题时，沈毅没回答。
去年今天，萧寺尝试让席余想起过去的方式，也让沈毅起疑。从沈卓和席余的交往中，他至少知道，席余在床上很开放这件事。她会被一些轻度的床上情趣吓成那样，这本身就是个难以理解的地方。
沈毅没说出这件事，会有很多不好的联想在里面。
所以今年席余从s市回来后，跟沈卓冷淡了很久，沈毅没有参与其中，他有些怀疑事情出了错，席余是想修正错误。
若是席余在那时想起过去的事，正式跟沈卓分手，倒还好些。谁曾想，沈卓竟然能挽回局面，结果变成现在这样——突发性的想起过往，一点缓冲都没有的结束。
“这仍然只是猜想，她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情绪，你也要冷静一下，小卓。”
“冷静？让她跟萧寺待在一起，你要我怎么冷静？！”沈卓不需要回忆以前的事，光下午游泳池里的一幕幕，就让他冷静不下来。
“除了你的感情问题，还有很多事要考虑，你能成熟一点吗？！”沈毅吼了这句后，继续说，“如果她想起了以前的事，她是殷欣语，你跟她就像她说的那样，根本是个错误；退一万步，她是个成年人，她能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那有什么关系，不管她是谁，她都是我喜欢的人。”沈卓不想参与他们的大事讨论，起身回了自己房间。他有很多想不清楚的事，他的确需要花时间好好想一想。
“这…讲得通。”凌云跟沈毅换到了楼上书房详谈，“如果萧炎身边的人才是诗雨，现在的问题是，萧炎到底想要哪一个？”
他们无论如何不会让两姐妹同时落入萧炎手里，他拿到长生药配方后，会发生什么，无法预计。
“最初，他想换诗雨过去；假设，十八岁那年，姐妹俩真的交换了，他身边的人就是诗雨；两年前他不肯做交换……”沈毅说到这里，da an已经水落石出，“可我想，席余…或者说现在想起自己身份的殷欣语，她会想换回来……”
凌云无法否认，“她知道萧炎是什么人，或许比现在萧炎身边的那个，更清楚。”
“有场硬仗要打。”
听沈毅这么说，凌云问了他，“沈大哥，你觉得，把诗雨换回来，会比较好吗？”
沈毅看了他一眼，凌云就顶着压力继续说了，“是，诗雨跟我们都比较熟，她…也很喜欢沈卓，她比…那个丫头要乖巧听话。但是，沈卓不这么想，我不认为，他会接受诗雨…就像二十年前那样，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诗雨……”
他们的聊天全都是基于席余就是殷欣语的猜测之下，如果是这样，二十年前沈卓喜欢的人就是殷欣语。过了这么多年，阴差阳错两个人因为一系列的误会，还是走到了一起。
“人的感情是会变的。”沈毅不想太考虑弟弟的想法，他原先就希望他能跟诗雨在一起，还以为这次总算是如愿以偿，再也不会出乱子。
凌云不这么认为，“就算我们真的把人换了回来，我想不到沈卓会做什么……”
“那就看好他，从小就宠着他惯着他，长大了，总不至于连萧寺都不如。”沈毅拧眉说完这句后，看凌云还要再劝，“至少我死之前，他都别想按他的性子来，那就看看是萧炎活得长，还是我活得长。”
凌云没再开口，他仍旧担心沈卓，沈卓等不了再一个二十年。如果萧炎得到了长生药，这个长远计划就是无用之功。
欣语接完沈卓dian hua后，离开卫生间回到工作岗位，完全无心做事。
要变天了，她知道得很清楚，没想起来之前，席余就比她会周旋在这些人中，何况是她想起来了。萧寺从头到尾都站在席余那边，更不提如今的情况，他应该是志得意满。
她什么都没做到，这二十年，她甚至都没有能了解萧炎，她也没有自信能杀了他。
她唯一会做的只有忍耐，无论萧炎要做什么，问她什么，她都能应付他，可她从没停止过窒息般的难受。尤其是有时候，萧炎让她帮忙尝菜时，会让她对嘴喂给他，然后…会吻她。
她不能忍受这种接触，更不提萧寺说过的那种，不知为什么，这二十年来，萧炎都没有做得更过分。
新年时，萧炎竟然默认了把她和席余交换，让她去了沈家。欣语不安之余，给萧寺去了dian hua。
“你的秘密？我想，对我和我爸来说，你没有任何秘密，xiao 激e姐。”萧寺就是这么告诉她。
萧寺说，他爸不可能比他更晚发现，她不是欣语这件事。
“那为什么…他不揭穿我？你…是在讹我？”
萧寺笑得畅快，“他想换你到身边，你就到了他身边，他为什么要拆穿你，有什么好处？”
新年之后，欣语找萧寺又聊过两回，她不明白萧炎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之前说不想再换人，就是说他希望我留在他身边，不是吗？”
萧寺伸手穿过她的长发，抚着她的颈后，“没错，或许你跟殷伯母很像，软弱、多感、善良，他更喜欢你；又或许，他只是不想换回一个不记得他的人。”
“席余想起来后，他就会交换？”
萧寺注视着她的双眼，里面自然流露出胆怯和期待，“你希望这样，不是吗？我说过，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你回你的沈卓身边，把她还给我。”
“我说过，我不信她会跟你…好。”
萧寺凑过去吻了她，“你要跟我试试吗，说不定你会找到她选我的理由？”
欣语推开他，忍住了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我说过你做了蠢事，事到如今，你肯承认你的愚蠢了吗？”萧寺把玩着刚才退开时绕住的一缕她的长发。
“她想起过往后，要怎么面对沈卓，怎么面对你？你给她的这二十年自由，是她真心想要的吗？你能接受她的感谢，而她又是真心谢你吗？”
萧寺问完这三个问题后，就松开了她的头发，“她从不留长发，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弱点，容易在搏斗中被对方抓住。”
她们的性格差异太大，从小处到大处，完全是两个方向。
一直到暑假前都相安无事，欣语还以为事情还能拖一阵子。
她希望生日宴那天，萧寺能带席余参加，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至于她自己的主意，她不太确信，其实她并不是个擅长拿主意的人。可她大概能猜到沈卓的态度，她希望不管是怎样的解决方法，最好是沈卓会接受的。
71 报复
席余在萧寺家休息了三天，才缓过神，不时有新的过往来袭，她一直在睡睡醒醒中，过得昏昏沉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萧寺找了家政来帮忙收拾整理和做三餐，他说他女朋友病了，每次都是他端进去给席余吃。
虽然他有整理两间房，实际上他让席余睡在了他的房间，没事做时他都睡在旁边，抱着他想要的人，等她调整好状态。
生日宴那晚他给他爸打了dian hua，说席余不舒服，在他这里休息，所以不去参加，他爸没说什么。
由此可知，他爸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没有改变他的行程和计划，或许他爸在等席余的决定。
少了两个炒气氛的人，生日宴才开始，就已经走向尾声。
萧炎倒是没阻止他身边的人，去和沈家的人在一边密谈。
“你必须告诉我们真相，你是诗雨吗？”沈毅没有再绕弯子，开口就直接问了。
她看了沈卓一眼，有些为难。
“没关系，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你再隐瞒也无济于事。”凌云安慰了她一句。
欣语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或许从现在开始，应该叫她诗雨才对。
“我的天……”沈毅忍不住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我们真蠢，这两年竟然都没发现……”
诗雨的眼泪有些上涌，不止这两年，但的确这两年她的心酸委屈最多。他们不知道她是谁，对他们来说，她是个陌生人。
她还要努力在他们面前，演出一个别的人，演出她姐姐。没能骗过萧炎，却轻松骗过了曾经跟她朝夕相处的人们。很讽刺，却很真实。
“卓哥哥？”诗雨忍住了泪，这是这二十年来的成绩：萧寺每回在她想哭时，都会提醒她，她现在是谁，而她wei zhuang的那个人，从不落泪。
沈卓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最后他摸了摸诗雨头顶，“对不起。”
凌云咳嗽了两声，“沈大哥，等会试试看，邀欣语去沈家作客如何？”
沈卓没说话，沈毅很快去做了这件事。出乎意料的是，萧炎没答应。
“余儿跟寺儿在一起，他们都在这边，我需要欣语帮我，处理公司的事，明后天我们就会回去。”
沈毅明白了萧炎的意思，萧寺和席余这次在b市，和过年时候不一样，他不认为现在有必要做临时互换。
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弄清楚，把人换回来，只是个时间问题，沈毅沉住了气。
那晚回去路上，沈卓一直一言不发，到家后就回房没再出来。
凌云能理解他，就算他喜欢的人不是诗雨，诗雨也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没法选择，怎么选都是错。
这晚，萧寺帮席余订了蛋糕，送货shang men，新鲜现做。
欣语喜欢吃甜食，这原先是只有萧寺知道的秘密。他每次偷偷去看她时，都会帮她带。
席余休息够了，家政早就回家，她套着萧寺的衬衣，赤着脚到客厅吃蛋糕。
萧寺打扫完他房间阳台上的烟头，才出去招惹她。前两天夜里，她都有起来抽烟，肯定是心情烦躁，睡不着。他暂时没有外出，还没帮她买女士香烟，他的烟味道太冲，他怕她不喜欢。
“分我一点，好姐姐。”萧寺凑过去从她口里抢了些，他不爱吃这个，除了这种吃法。
席余没跟他计较，由着他从口里抢走了一些，两个人含混不清吃完了口里的蛋糕。
萧寺顺势压倒了人，想要往下进行，他忍了三天了。
席余稍微推了他一下，“别妨碍我吃蛋糕。”
萧寺听话地坐起身，喂了席余吃蛋糕，用叉子，没再骚扰她。
席余过了一会吃够了，站起身打算回房躺会。萧寺跟了她回自己房间，从她的脚边爬到她身上，亲了亲她唇角，“姐姐，我想要，给我好吗？”
席余拍了拍他的脸，“我去洗个澡。”
“谢谢你，姐姐。”萧寺再次亲了亲她唇角，往旁边翻身让开，让她下去。
仰头让水流从头往下冲时，席余想起了沈卓，她恐怕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考虑他的感受，比较好。
萧寺坐起身打了dian hua，“沈二哥，你现在方便听dian hua吗？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插上耳机，有些比较私密的事，想让你听一听。你不用说话，我也不会开声音，好吗？”
确认沈卓在线，不会挂他dian hua后，萧寺把手机朝下，放在了床头柜上。
沈卓以为，萧寺会和席余聊些什么，戴上耳机后，等了许久，才听到很轻微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姐姐，可以了吗？”
这是沈卓听到的第一句话，萧寺说的，回答他的是个很熟悉的声音。
“你喜欢就行。”
萧寺勾唇，把涨得发疼的部位放进它该去的地方，听到席余稍微压抑的闷哼声。
“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姐姐，你终于又是我的了。”
席余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任由萧寺摆布。在床上她惯常是如此，他喜欢如何，都会由着他。
沈卓跳下床拿了个东西就冲了出去，上车后他考虑后，还是没把耳机取出来，也没挂dian hua。
dian hua里的声音他曾经很熟悉，那时候她完全不会克制她的音量，现在她仍旧会发出类似的声音，却有稍加控制，或是她的感受不一样。
沈毅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就看到一阵风，然后大门撞得很响。凌云看了他一眼就追了出去，没赶上沈卓，只好开了车跟着他，目的地他大概能知道。
“上一次，你曾经因为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特别遗憾；这一次呢，还会吗？”
席余搂着他的脖子，喘息着回答在她耳边却没有压低声音问话的人，“沈卓？哦，沈二哥。”
“我跟沈卓，谁比较好，姐姐？”萧寺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抱多少女人都解决不了的欲求，终于有了结束的一天。
席余抓着他头发拉他起来，咬了下他下巴，“萧寺，你还做不做？”
“是我多嘴，舒服吗，姐姐？”萧寺没再多话，专心一意享受久违的亲密接触。
沈卓一路根本没看红绿灯，冲到了萧寺家楼下，就下车冲上去猛按铃。
房里的欢愉才结束没多久，萧寺套了件上衣，笑着出来开了门，“沈二哥怎么会来看我？”
沈卓推开他就冲进房里，正要去房间找时，席余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从房里出来。
“沈二哥，喝什么？”席余问过后就要去吧台那边帮他倒酒。
沈卓快步上前抓住了她胳膊，“跟我走。”
席余不冷不热地看着他，“是我上次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吗？我们结束了，沈二哥。”
沈卓抓着人没放，没让她像上次那样甩开他，“我不管你是谁，我都喜欢你，不，这样才说得通，我从小到大，喜欢的一直是你。”
“谢谢。”席余脸色没有一丝波动，“沈二哥是想坐下喝一杯，还是已经说完要走？”
萧寺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这是他的报复，沈卓的反应让他很满意。上次他听到那些时，甚至没办法赶过去阻止。而且在飞机上听到的有件事，他还从没体验过，他想他以后也很难有机会。
“我来带你走。”沈卓拉近她，看着她双眼，里面是纯然的无情。
就算她想起过去，她多恨他，她也不可能忘记，他们曾经在一起，两年半的时间。可沈卓从她眼里只看到陌生，她完全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礼貌周到而冷漠。
“给我个理由？”席余暂时放弃了挣扎，只会弄疼胳膊。
“我没接受你说的结束，你就仍然是我女朋友。”
席余眨了眨眼，“那是你的看法，我有权决定留在这里。”
“看来沈二哥在生日宴上，喝醉了，我来带他出去。”
萧寺才动了一步，沈卓把席余拉进了怀里搂紧，右手里快速掏出shou qiang，对准萧寺开了保险。
“现在，你决定，跟我走，还是，我开枪打死他？”
沈卓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刚才听到的每一个声音，都让他难受到想杀了萧寺，甚至认为他只有这么做了，才能冷静下来。
萧寺稍微愣了下，他面对枪口的次数不少，不至于吓到他。
席余在他开口前打断了他，“别说话，沈二哥是认真的。我跟你走。”
凌云恰好用钥匙打开这所房子的门，进来看到这一幕。他现在开始觉得，他们让沈卓学了各种防身术，却没让他参与太多阴暗面的工作，实在是个失败的决策。凌云没自信在枪法和搏斗中胜过沈卓，如果以后真的要困住沈卓，除非用药还要加束缚。
开车送了沈卓和席余回沈家，凌云无话可说，沈卓这算是强绑了人回来，他到底该不该把人困在沈家呢？
“沈大哥，对不起，又来打扰了。”席余进门后，礼节周到地跟沈毅打了招呼。
虽然她还穿着睡裙光着脚，通身的气质已经完全不同。和没什么家教礼仪的席余相比，这绝对是在任何地方都能反客为主的大xiao 激e做派。
沈毅还没能回出什么，沈卓已经带了人回自己房间。凌云看了沈毅一眼，意思是征询他的意见。
“他既然带回来了，就先由着他吧。”反正萧炎说他要带诗雨回s市，一时半会估计不会谈到交换的事。
凌云耸耸肩，出门去做安排，他只是觉得，沈大哥还是太宠着沈卓，迟早会出事。
因为相貌不变，沈卓接触的人事不多，都是公司正常事务，他的心智并不像一个年近四十岁的人。沈卓根本没经历恋爱、婚姻、生儿育女，各种在他这个年纪应该经历的烦心事，因而他的心理年龄跟他的外貌，其实还算匹配得上。
不过席余也该是如此，就算她是殷欣语，重活的二十年和此前的十八年都是少女，她也不可能成熟到哪里去。这只能说明，活到十八岁的殷欣语，就已经拥有现在的智慧和魄力。
再想想萧寺和诗雨的情况，这或许是注射过长生药的人，会有的并发症，也说不定。
安排好沈家的保全工作，凌云在院外望天长叹，“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72 陋习
“你不介意，我回…那间房，沈二哥？”席余的确有很久没睡在自己房间，暑假以来她都睡在沈卓床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沈卓把枪放回暗格里，直接把人压在了床上，“为什么，你跟萧寺……”
席余伸手描摹着他的眉眼，他看起来就是个正派人士，和有着一双勾魂凤眼的萧寺很不一样。
“萧寺是我弟弟，他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会给他。”席余说得理所当然。
“包括你自己？！”沈卓检查了一下，可能是回来的路上时间有点久，那里已经恢复如初。
“嗯……”席余觉得他太快了点，翻身压住人，吻住了他的唇，连咬带吮。
沈卓愣了下，这样带有侵略性的亲吻，很熟悉，她的确是殷欣语，二十年前那个人，也是她。
“原来沈二哥带我过来是想做这种事，我恰好想起有件事，找沈二哥帮忙，在沈家更方便。”席余熟练帮他tuo yi服时，脸上没有一点动摇，语气平和地说着正事。
她的手却没那么正经，帮他解扣子时，也在敏感地方抚过，沈卓翻身压住了人。席余不是没这么做过，可是不一样，那种时候她是无意的，她是跟随本能，现在不是。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们时间还长，不用急在一时。”沈卓想先做完想做的事，他不信她能忘记他们在一起的所有事。
“其实恰好是适合现在做的事，能帮我把后背那块东西剖下来吗？”在沈卓兴致正好，俯身在她身侧时，席余在他耳边轻声问。
沈卓把她翻过来看了看，“你是说，在图案浮出来之后？为什么要剖下来？”
“我想，沈大哥会希望收到这个礼物，作为我叨扰两年的谢礼。”
“我可以帮你拓印下来，我会想办法。”沈卓贴紧她的后背，伸手握住一团柔软，不想再考虑这些烦心事。
席余没在意他加剧了刺激，配合他时还是说了，“不，我不想带着这种东西在身上。”
“我答应你。”沈卓吮着她的肩，说完这句后，就不想再跟她说话。
席余不太在这种时候跟他说正事，她最多说一些故事情景，来增加情趣。可现在，她语气平和，丝毫不受情事影响，在跟他聊他不想谈的事。
这之后席余总算认真了些，喘息着轻呼着回应了他的努力。
“叫我的名字。”沈卓没法忘记，不过是一个小时前，她一声声叫着萧寺的名字，那声音说明她有多快乐。
“沈二哥，那对你来说，太不尊敬。”
沈卓快速把人翻回来，看着面色潮红，强忍欢愉的人，“叫我名字，否则我不会结束，我会一直做下去。”
席余松开了咬着的下唇，“沈二哥真是幼稚…我知道了…沈卓……”
接下来就顺利多了，她不说话时，和席余在床上的表现差不太多——热情、开放、魅惑。
沈卓一口气做到满意，才结束厮缠，轻柔吻了他的ai ren。
席余推了推他，想让他让开些，“你们男人的通病，都喜欢留东西在里面。万一我不小心怀孕了，孩子需要去做亲子鉴定，才能知道他父亲是谁，真讽刺。”
沈卓一瞬间就醒了神，抱了她去浴室，放好水后，很认真帮她清洗了里面。
席余在他做完后，才噗哧笑了一声，“沈二哥，真的很有趣。”
沈卓回过神退开些看着她，她的笑和席余很不一样，含蓄、清浅、还有点凉薄。沈卓一时看呆了，虽然不一样，但他喜欢这个笑容，他甚至觉得他曾经见过。
席余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她拍了下沈卓的脸让他回神，“我记得，从萧寺来养伤那个新年开始，你就一直是这样，我根本不会怀孕，这是我的体质。”
沈卓明白了她为什么发笑，为她擦干后抱了她出去。
“仔细想想，从十七岁跟萧寺在一起时，我就没有这个问题，说不定这是某种惩罚？你相信，这世上有报应吗？”
席余捡起床上的睡裙，穿了起来。
沈卓不想知道她和萧寺之间的事，“什么报应？”
席余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下了床打算出去。
“你去哪？”沈卓拉住人，再次把人困在怀里。
席余抬头看着他，“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除了萧寺？”沈卓搂紧了人。她睡前迷糊的话语有了解释，萧寺曾经是她的枕边人，她有时候会让他睡在身边，有时候则会让他离开。
席余踮脚亲了他的唇，“嫉妒是女人才会做的事，沈二哥。”
沈卓抱了人回床上，“我明天让人来铺地毯。”
他不知道，她在家里不穿鞋，以前席余偶尔会这么做。萧寺的屋里就铺了地毯，包括萧家在s市的房子，还有萧炎在b市的住处。
席余愣了下，他很少这么细心，不过她今天晚上遭遇得够多了，她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她睁开眼时，沈卓已经醒了。
“晨跑？”从他脸上看到da an后，席余往下询问，“huo dong筋骨？射击？这里没有那种设施。”
沈卓不想说话，他试着接受她的改变，不管她怎样刺痛他，他都不会放弃，把她留在身边。
“上次诗雨来住时，你们玩了什么？”
“再睡一会。”他知道她昨晚惊醒了多少次，她最初试图靠近他，意识到他是谁后，她又退了回去。
席余从他身上爬过去，下了床洗漱后出了房间，上了二楼书房去看书。
沈卓跟过去后，在一旁看了看，她以前不做这个事，至少在沈家没做过。
“我…比书好看？”他在一旁发呆好久后，席余问了句。
沈卓去楼下帮她拿了早餐，递给她时，席余直接张了口，他就在旁边坐下喂给了她吃。
吃饱后，席余擦了嘴，凑过去在沈卓脸上亲了一下，表示感谢。
看起来她很习惯这样的用餐形式，还有道谢的方式，沈卓不想问，更不想在意。
午餐后，沈卓带了席余去打桌球，她是第一次，不过他哥或许猜中了，枪法好的人，桌球打得也不差。席余在不顾规则的情况下，不失误的时候能一个人收盘，对初学者来说很不错。
“很有趣，不过人太少了，能叫凌云一起来玩吗？”
凌云来的时候，席余正在打最后一个球，看到他进来，不小心打偏了。
“怎么称呼，比较合适？”凌云试着问了句。
席余伸了手跟他握手，一如初见，“你好像是直呼诗雨的名字，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凌云仍旧不知道该叫哪个名字，没再问，加入了他们。
坐了好久后，凌云问了沈卓，“她一个人就足够了，为什么叫我来？”
“不要明知故问。”
“铺地毯的事，你跟沈大哥说过吗，这家里都是男人，不太合适吧？”凌云上来前看到了在一楼忙碌的人。
“你们不喜欢可以不过来住。”反正他们都有住处，这里是个碰头处，只有沈卓一直住在这里。
凌云闭了嘴。一个人找他来当灯泡，还有个人把他当了出气筒，悲惨的命运。
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他随便找借口不来，能幸免于难吗？凌云胡思乱想了这些。
沈毅在晚饭时回来了，上桌后只有一个问题，“欣语不喜欢这里的衣服？”
否则她为什么还穿着昨晚那件白色睡裙？
沈卓因为他哥这个称呼，一下子顿在那里。
席余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没有喜欢的睡衣。”
“对不起，我忘记了我是个客人。稍等一会，我去换衣服。”席余想起了这个差异，她起身回房，在衣柜里找了一遍。
席余之前不喜欢买白色的衣服，觉得容易弄脏，还难清洗，现在这是个问题。
她换了衣柜里仅有的一件黑色无袖连衣裙，重新回到餐桌边，举止优雅地吃了很少的食物。
“我跟沈大哥…应该是自十几岁那年见过后，就再也没见过，饭后能单独聊聊吗？”
“我要听一听。”沈卓不认为他俩除了诗雨的事，还有什么可聊。
因而三人进了书房，凌云在外面等了一会。
沈毅和沈卓各自坐下后，席余却走到了沈毅身旁，靠在他身前的书桌上，交叉着双腿，双手撑在桌上，开了口，“沈大哥，我是个实际的人，我不认为这世上的人不是朋友就必须是敌人，我相信只有可以合作和无法合作的情况。”
“你想跟我合作？”沈毅稍微看了沈卓一眼，现在席余离他很近，甚至她只要一伸手，就能搂住他的脖子。
席余扶着沈毅坐着的椅背，俯身靠近他耳边，说了，“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放我走，就行。”
沈卓先站了起来，沈毅也推着席余起身，“你最好带她下楼。”
不用沈毅说，沈卓就拉了人回房，“你在做什么？”
“我喜欢有权利有地位的男人，最好还是年纪大点的，不可以吗？”
沈卓把人抓到身前，“包括萧炎？”
席余残忍勾了唇，和萧寺曾经的笑容很像，“当然。”
沈卓整个人气到发抖，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控制不住怒火。昨晚的事发生后，沈卓有很多不该有的想法，一整晚没睡，他都不想跟她证实。
现在，她自己这么说了，她不止跟萧寺做过，甚至或许……
席余踩着软软的地毯，从他身前走过不远的距离，趴在了沈卓床上，“今晚会帮我吗，沈二哥？”
73 剥离
沈卓去拿了医疗箱，又从柜子里取了趁手的雕刻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说过了，在床上叫我的名字。”
席余伸手搂住人，跟他一起做准备工作，剖下图案的准备工作。
这个季节很好，不需要太多努力，沈卓就能轻易看到图案浮现出来。
“所以，萧寺是第一个发现分子式的人？”沈卓没有退出，尽量保持理智，拿了刀要下刀时，忍不住问了句。
席余安安稳稳趴在那里，双臂枕在下巴下面，“嗯，应该是…我快十八岁的那年。”
听起来，她跟萧寺的“关系”，持续了至少有一年。
沈卓想把刀放回去，“我帮你打点麻药。”
“不，不用，果断点，沈二哥，不，沈卓，向我证明，你是个真男人。”
沈卓不认为在自己女人身上动刀，是多么男人的行为，可能的话，他宁可自己替她承受这一切。
不过他还是下刀了，席余吭都没吭一声。
为了确认图案边缘，沈卓不得不断断续续进行他的工作，偶尔必须停下来做原先在做的事。
图案并不太大，雕刻刀又细又锋利，出血并不严重，不过他仍旧小心翼翼律动，以免出血量增大。
这项艰苦的工作进行了很久，最后在沈卓把席余送到最高点后，他狠下心一口气剥下了印有图案的那层皮肤。
席余因为疼痛，从至高的愉悦里，咬住被子忍住了尖叫。
“做得很好，沈二哥。”稍好些后，席余转头吻她的王子殿下。
沈卓强迫她继续趴好，“我还没有处理伤口，别乱动。”他如果现在上她的当，他就是天底下第一傻的白痴。
上好药，贴好纱布，沈卓的神经紧张才好一些。
席余推了他躺下，倒着爬到了他腿边，现在，她该感谢下他了。
“别乱动…哦……”沈卓真的搞不懂她，难道受虐过后她还会兴奋吗？
在席余试图坐在他身上时，沈卓推了她趴好，告诉了她，他有多经不起她的挑拨，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上次她这么做，还是前年他过生日时，她没有准备礼物。
“…沈卓…你…很棒…不得不说…在床上……你好极了……”
看她渐渐迷失其中，沈卓问了她，“那我还能做你男朋友吗？只有这个头衔，能不收回去吗？”
他不要结束，不想结束，他和她之间，不可能存在这个词。
席余翻了身以便能跟他接吻，“哪怕我同时跟别的男人发生这种关系？”
“不，不行，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再让你跟任何人做这种事。”沈卓加快了速度，席余没再影响他发挥，很快他们迎来了这次的小终点。
“男人的独占欲。”席余看着她身上的人，“我不喜欢这一点。”
沈卓翻到旁边一点，让她也侧躺，他不希望她压到伤口会疼。
“我爱你，当然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这有什么不对？”沈卓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明明一样的容颜，只是几天时间，神情却全不一样，“你能接受，我和别的女人，做这些？”
“你怎样是你的事，哦，至少和诗雨有关。二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她喜欢你，最好的礼物是回应，还记得吗？”席余打开了他的手，“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沈二哥最好不再碰我会比较好。”
“我们之间的事，跟诗雨有什么关系？！”
“长辈的陈旧思想还是有些原因的，等你跟诗雨结了婚，我是该叫你沈二哥，还是该叫你妹夫呢？”
“我跟你结婚，就没有这些问题，不是吗？”沈卓扣住她后脑，不让她再避开。
席余微微一笑，在沈卓失神时，推开他爬下了床，“我现在是伤患，跟你睡在一起，恐怕不太利于我养伤，你同意吗，沈二哥？”
“我不同意。”沈卓拉了人回来躺下。
席余从一开始就很讨厌，沈卓的这种紧逼，现在还是一样，他这样管着她时，会让她不自觉想起萧炎。
隔天，凌云带了郁蕴上沈家来，做shang menfu wu。
和席余聊过后，他给沈卓的诊断结果如下：
“那位xiao 激e的确和去年我见过的，不太一样。不过她没有心理问题，至少现在没有。她记得所有她应该记得的事，包括我曾经猜测会对心智有损的部分，看来她在以前就克服了，重新想起来并没有让她再次出现心理问题。”
沈卓不满足这样有所保留的说法，“具体说，是什么事，或者哪一类，你猜测中？”
郁蕴不想这么不专业，说些没可能的猜想，“我可以给你说说，我心上人的案例。”
“我在研三时，接触到她的案例，性压抑导致的失眠和精神不振，我当时是这么想。不过她那年才十九岁，这种判断看起来很不准确。”
沈卓不太懂心理医生的推断都是如何做出，从常理来说这是不太合理。
“实际上，她年幼时遇到过类似事情，她的哥哥…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是她继父带来的儿子，试图侵犯她，没有成功。她在那件事后，表现过解离型分裂症，实际上她那时候就接受过心理治疗，并且痊愈了。”
沈卓觉得这一切都让他难受，不管郁蕴说的人是谁，还有他话里暗示的意思。
“那次的最后，事实证明，她只是过于压抑自己的感情，对她喜欢的人的内疚，导致了心理压力过大。”郁蕴大概说完了，“她们的情况很相似，她们不会因为已经过去的痛苦，触发同样的心理疾病，很强大，比大多数的男人都要更顽强。”
沈卓不知道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问的。猜测和真相似乎只有一线之隔，萧炎对她做过什么。
“很重要的提醒，不要重演当初的创伤。可能她可以度过，还有可能…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我不确定她遭遇了什么，她的心理承受底线又在哪里。”
“谢谢。”沈卓发自内心感谢郁蕴的无私帮助。
郁蕴已经要走了，想了下又停了下，“我的心上人…最后得救了，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傻小子，从她高二时，追到她研究生毕业，最终抱得美人归，很有毅力，对吧？”
沈卓不知道到底是追十年难受，还是等十八年难受，“结果是好的。”
“事在人为，你能想象他被拒绝了多少次吗？”郁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沈卓道了谢，送他出门。
他回去时，凌云正靠在墙上，席余趴在他肩上跟他说悄悄话。凌云双手都举起做投降状，似乎想推开她又不敢动手。
“沈卓，我……”
沈卓拉了席余离开，“你不想知道，心理医生怎么说吗？”
“我很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不是吗？”
“是这样，他说你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他还有说我别的吗，比如，不知检点？”席余踩着软毯子走进自己房间，跳上床抱住了小寺子。
沈卓气不打一处来，“你做了什么？”
席余转头看着他，“我试图让他帮我报警，说你们非法监禁我，他说我的监护人是沈大哥，所以不构成犯罪。可是如果我不是席余，而是别的人，我想这个罪名应该是成立的。”
“凌云呢，你跟他说什么？”
席余满脸无趣地看着他，她真的恨透了他这样多问的性格，“没有，我只是试图去咬他的耳朵，可是他比较高，他还踮了脚，我根本够不着。”
“你就是要想各种办法惹我生气，是吗？”
席余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不说话。
沈卓束手无策，跟上床拿开她怀里的玩偶，“还记得吗？上次你提出分手时，我跟你说过，不管你之前发生过什么，跟谁做过什么，我都不介意。席余，我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想要一直，永远跟你在一起。”
“沈二哥，你看，你没搞清楚，你想要的人是谁，你叫错了我的名字。”
“如果你更喜欢那个名字，我可以改口，叫你欣语。”
席余目不转睛看了他一会，想转身去拿她的娃娃。沈卓伸手阻止了她，更靠近抵着她额头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殷欣语，你也是席余，不管你之前跟萧寺还有萧炎之间发生过什么，你总该记得我们之间有过什么……或许我以前做得不好，我…有些小气，但这不一样，你没有错，我喜欢你也没有错，你回应我也不会错。”
“听我说，我们之间不是个错误，我从小就喜欢你，我没有撒谎，可能你不记得了……我会掉进游泳池里，是为了帮你捞月亮，很蠢是不是？”
席余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事有趣，我下次要说给萧寺听。”
“这不是我告诉你的原因，你之前肯定已经告诉过他，所以他才能把故事再转述给你。”
“有道理。”席余面不改色回答他。
沈卓从她脸上看不到其他，她纯然在取笑他。以前的席余，至少他能看出来，她什么时候在动摇，而现在的欣语，不，他没看到任何心绪变化。
说什么都没有用，沈卓闭了嘴，只是看着她。
席余不以为意，由着他看。她记得这件事，她以前给萧寺说过，但并没有告诉他原因。其实，她记得他为什么掉进去，或者说，他是自己跳下去，而非掉进去。
74 玩具熊
“你听说了吗，沈卓，明天那姐妹俩又要来作客，这回说是要住三天。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男孩推了推他身边已经快睡着的人，“我真搞不懂，她们为什么要来了又回，一直住在这边不就好了吗？”
没有回应，但沈卓已经醒了，他还不知道这个事，现在他知道了，他有些睡不着。
“双胞胎真有趣，我有一个就好了，闯了祸就说是他干的，感觉爽爆了。”男孩还在继续骚扰他的身边人。
“沈卓，你听到没，你想要一个吗？应该不用，沈大哥就会帮你背锅，有个哥哥真好。”男孩顽强地扑到沈卓身上，拼命地弄醒了装睡的人。
沈卓无能为力睁开眼推开他，“回你自己房间去！”
“不，你的床比较软。而且我还没说完，沈卓，你说那两个姐妹有区别吗？要怎么分辨，我每次开口前，都有绝对的自信，会叫错。”
沈卓真是受够了他家这个烦人精，他不明白为什么凌叔叔那种人，儿子竟然是这样。
“去我哥那边睡。”
“沈大哥太大了，他不会愿意跟我分享他的床。”
“我也不愿意。”沈卓立刻接道。
凌云无视了他的抗议，“我敢打赌，那个mei mei很喜欢你，她每次都跟着你转个不停，二哥哥长二哥哥短。”
“你睡不睡？”
凌云可能是吃错药了，格外亢奋，“我觉得她挺可爱的，比学校那些女孩子漂亮，精致，就像你家那些小酒杯，每次看到我都想摸一摸。”
沈卓脑海里的确浮现了一个面容，却不是追在他身后笑着跟他搭话的那个，而是总是一个人在一边乖乖坐着发呆的那个。
他试过跟她说话，但他感觉他每次都搞砸了，她看他的神情，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或许他就是。
沈卓不知道自己这次还应不应该跟她搭话，继续这样的尝试。他还在想，自己应该跟她说些什么，才能不像以前那样，显得那么愚蠢。
那是沈卓六岁那年的暑假，到年底他才会满六岁，而那年的姐妹俩，都是暑假满四岁。
就是在那个夏夜，沈卓一时犯傻，跳进了家里的游泳池，欣语捞了他起来。这件事他们都没对其他人说，包括沈毅和诗雨。
不管席余说什么，沈卓都不同意跟她分房睡，结果这一周，每晚沈卓都没能抵住you huo，席余总是招惹他，结束后又谴责他不让她好好养伤。
沈卓有时候都想给自己几巴掌，到底他所谓的自制是拿来做什么的？
尽管如此，席余的伤口复原得很好，可以预见到不会留疤。
这天午饭前，席余在自己房间跟小寺子通了话，它说，“都快要开学了，姐姐你还要玩多久，我想你都想疯了。”
这天午饭后换药时，沈卓觉得再过不久，她的皮肤就会恢复如初，一如往昔的白皙、细腻还有柔滑。
“午睡吗，沈二哥？”席余在他床上侧过身子向着他，为了换药她脱了上衣，还没穿上。因为伤口的位置，她也没穿内衣。
沈卓不确信她是哪个意思，可他不想再事后后悔。
“你睡，我就在这里，要什么跟我说。”沈卓退到一边拿了笔记本办公。
席余转了回去，“你介意帮我an 吗？”
沈卓偏头看到她枕在枕头上的小脑袋正朝着他的方向，纯善无欺地看着他。他觉得不理她比较好，可是腿像不是自己的，他还是过去了。
“按哪里？肩背，还是脚？”
最后，就像沈卓担心的那样，他还是做了，而且沉迷其中。
席余按开食指上的内环时，他毫无所觉，等他结束后回过神想自省时，只感觉闻到一股清香，渐渐意识离他远去，他开始了午睡。
曾经需要超出常规的力气才能按开的内环，席余已经找到技巧能控制自如。这是萧寺计划送她的东西，本该在二十年前，她十八岁生日时送给她。结果萧寺当时改主意送给了诗雨，也是因此导致了这错误的二十年。
“张婶，有没有干洗店的人shang men？我叫了人来，把我的熊拿去干洗一下。”席余收拾整齐后，去问了做家政的大妈。
“那个超级大的娃娃？那种可以干洗吗？”
跟张婶闲扯了几句，让她如果有人来，就帮忙让他们拿出去后，席余说她要去楼上看书。
凌云回来时，正赶上一个陌生人，穿着某种fu wu行业的zhi fu，艰难地把超大只的熊扛在肩上，搬出去。
“什么人？”
“干洗店的，席xiao 激e说要拿去洗一下。”
凌云绕开了人，问了张婶，“小夫妻俩，在哪？”
“席xiao 激e说要去二楼看书，小老板…没看到。”
凌云有些纳闷，沈卓既然留在家里，应该不会跟他的心肝宝贝分开才对。这样想着他快步上楼去书房看了，没看到人，下楼去沈卓房间时，就看到睡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他过去推了推沈卓，才发现他身上只盖着薄毯子，根本还没穿衣服。可想而知他“睡着”之前做了什么蠢事，因为粗心大意才会被迷晕。
叫醒了沈卓，凌云想起了刚才的一幕，追出去让人拦住干洗店的车，已经来不及。他立刻安排了人去追，就算席余要走，他也不可能让她一去无踪。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收到消息，干洗店的车去了干洗店，玩具熊却不在车里。半路上有人把熊带走了，还付了他们干洗费。
凌云觉得自己蠢透了，还有个人更是脸色阴沉，根本不想说话。
沈毅接到dian hua后，倒是没说什么。那只玩具熊放在沈家两年，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里面是空心，可以藏人，这真是天大的失误。
席余跟萧寺在郊区的某个隐秘之所混了一周后，他要回s市“献血”。
席余问了之后，萧寺就说了原因，“我本打算在你还是小余儿的时候，就告诉你，感觉一定很有趣。”
席余点了烟，女士香烟，“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萧寺，你耍了我很多回。”
“姐姐，你不是要算旧账吧？”萧寺讨好地抱住身边的人，亲了亲她颈项。
“等你平安回来，再和你算。”
“姐姐，你觉得换血真的有用吗？”
席余把烟夹在指间，伸手扶在阳台上，“事实胜于一切。”
“姐姐，你就不心疼心疼我吗？”萧寺从后环住她的腰，他的姐姐恐怕不会一直属于他，能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少得有限。
席余用空着的右手往后摸了摸他的头，“下次萧爸抽你时，我也去帮忙吧，就算跟你把前账两清。”
“伤透了我的心。”萧寺笑着咬了她后颈，而后抱起人回房。席余把烟扔在了阳台，由着他疯了一整晚。
跟萧寺在一起时，她没什么顾虑，他只是纯粹想要她，不含其他。
这就是她不愿意跟沈卓在一起的原因，他要的太多，她给不了，有时候却会被他左右，让席余对自己这样的妥协很失望。
她还是席余的时候，她接受了那些，出于不可知的爱恋；事到如今，她找不到理由，去做那些妥协，可她的心却还是会起伏，这让她很不舒服。
她不想做席余，不会做席余，也不是那个人。
她是殷欣语，从她五岁后，她一直是叫这个名字。
而她用一个不是她的身份，生活了二十年，其中有两年，都是跟沈卓在一起。就像她说的那样，这是个错误，从头到尾都是个错。
她不应该喜欢沈卓，也不能喜欢他。
二十年前，她做那种事，是为了帮她mei mei。她觉得，诗雨过于保守，她需要帮她做些突破。实际上，她是对的，如果她跟诗雨分开后，诗雨如旧回到沈家。沈卓会以为那个人就是诗雨，会跟她在一起，一切都会很顺利。
可是现在证明，这是个错误，沈卓以为她是诗雨，发生了现在这些事……
什么都一团乱，她毁了她mei mei的爱情，让她一次次伤心难受。
而她仍旧对沈卓有所留恋，这让她瞧不起自己。
她还没想起过往时，曾以席余的身份，跟欣语聊过一次，沈卓的事。当时，诗雨跟她说，感情的事没有对错，沈卓喜欢她，所以她不用顾虑。现在想起来，她觉得格外难受，她竟然相信了，那样的推托之词。
感情或许没有对错，但她用错误的身份，占据了错误的位置，这怎么会没有错？
她最不应该的，就是跟沈卓在一起。她跟沈卓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这两年就不该存在。
这世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的mei mei，而她竟然愚蠢的在不知情下，已经做了。
此时此刻，她的mei mei还在最不该在的人身边，做她不该做的一些事。
毫无疑问，她要修正这一切，她相信她可以做到。什么都会好起来，这是她想跟诗雨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重要的一句。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在萧寺不在的这几天，尽可能把计划做得更周详些，把细节考虑得更周到。
端着红酒杯一个人庆祝时，席余忽然想到了萧炎，他见到她，是会开心，还是会无地自容呢？
二十年前，她就打算做的事，过了这么久，是不是还能如愿完成呢？
“萧爸，你可别让我失望。”席余轻声对月喃喃了这句。
75 tōu qíng
开学第一天，沈卓去学校找了席余，四处都没找到后，他找了张敏。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发生什么了吗？往年她都会提前一两天进宿舍。”
“没有，我们…有些争吵，不是大问题，不过她…离家出走了，我还没找到人。如果她回来了，或是你联系上她，打给我好吗？”
张敏点头看人走后，觉得沈老师很反常，他不像以往那样，温和笑着情绪平和，他有些急躁。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又像是无头苍蝇，他有些失去控制。
席余过了两天还是来学校了，萧寺开车带她来，还陪了她上课。
张敏试过跟她说话，可是席余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变得高傲、冷漠、难以接近。张敏忽然发现，她很像是他们班的班导殷老师，可是席余显得更自然，似乎她从出生，就是这样。
因此，张敏没能跟她有什么交流，席余每晚都坐了萧寺的车离校，还没有回过宿舍。
沈卓很快知道了，他在课后跟席余纠缠过两回，都被萧寺拉开了，席余也大声说着一些难听的话。说他们已经分手了，结束了，让沈卓不要再烦她。
张敏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似乎，萧寺小人得志了。她还记得，席余说过，萧寺是个花花公子，让她们不要被骗，张敏很想提醒她想起来，却找不到机会。
一周后，席余和沈卓达成了暂时的和解，萧寺不会再跟着她，沈卓也不会再纠缠她。
实验课下后，席余看到沈卓站在门口等她，过去问了他，“沈老师下午有空吗？”
“你要来实验室？”沈卓看到了希望的火苗。
席余摇头，“沈老师下午会在宿舍吗？”
“我在宿舍等你。”
对沈卓的急切，席余冷眼旁观。
听到敲门声时，沈卓正在门内不远处徘徊，立刻就拉开了门。
“你想跟我谈一谈，是吗？”沈卓往前走了几步，在客厅入口那里就停下来转身问她。
席余把他房间的钥匙放在一边的柜子上，“我没什么跟你谈。”
她是来还钥匙？可是那不必亲自来，她在教室也可以给他。沈卓心内绞痛，还要问时，席余快步上前踮脚吻了他。
“我只是想，快一个月不见，沈二哥一定很想我，有吗？”
席余问这话时，手已经顺着往下，摸到某个地方，看来就算沈卓不想她，某个小东西也很想她。
沈卓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经不起席余的撩拨，很快抱了人回房。
她在床上，还是叫了他沈卓，让他迷失，让他沉沦。
当那一切结束后，她又变回了那个冷血无情的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还是tou qing有意思吧，沈二哥？”
“我们不是……”沈卓试着控制情绪。
“下周我再来找你，不过有个小请求，不要告诉萧寺。他也是个男人，有男人的通病，他总觉得，他的姐姐应该是他一个人的。”
沈卓没能克制住，“你究竟…为什么来找我，什么人都可以吗？”
“至少，是我不讨厌的人。”席余从沈卓身上爬过去时，随口回答他，“不过沈二哥不一样…呃……”
沈卓翻身重新压住了人，“哪里不一样？”
“我们彼此很了解，我知道…你很能干。”
沈卓替她证实了这个事，没放她离开，而是又做了一次。
“别走，我给你做晚饭，今天在这里留宿。”
席余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好似安抚，“沈二哥，男人太黏人可不太好，我说了，下周来找你。”
“还是，你想让我现在大叫非礼，让其他老师来参观下你的宿舍？”
沈卓毫不怀疑她会这么做，无能为力目送她离开。他不明白既然她还要来，为什么又把钥匙留下。
隔了两天，席余去了趟女生宿舍，她有些东西落在那边，顺便约了任非凡在楼下见，从开学他就打过两三次dian hua了。
席余进去时，江蕊儿正在看偶像剧，上个男朋友分手后，她暂时还没谈。
“哟，看看这是谁，换了男朋友后，你还是第一次回来吧，稀客？”
席余看了她一眼，走到自己床边，从枕头下摸出怀表，而后在柜子上拿了折刀。
“这就走了？还当你要回来住呢。”江蕊儿再次挑衅。
席余停住脚步，打开了折刀，往江蕊儿桌边走过去。张敏愣住了，席余以前从不回应江蕊儿的挑衅。
“别惹我，懂？”席余把刀插进她电脑旁边的桌上，而后又拔出来。
江蕊儿吓到了，正要叫嚣，席余弹出了第三折的刀尖，止住了她的声音。
“席余，你…没事吧，她只是……”张敏站起身勉强说了句。
席余转头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收好刀离开了宿舍。
“她疯了吗，她猖狂个什么劲……”江蕊儿回神后立刻叫起来。
张敏劝了句，“席余变得有些奇怪，你最好不要再惹她。”
江蕊儿又嘀咕了几句，没再说什么。
下了楼，萧寺在一边等她，任非凡也到了，在另一边，跟曾经发生过的很像，不过这次是她约的。
萧寺看到她心情不佳，给她递了烟，还殷勤地帮她点了火。任非凡难以理解地看着，她什么时候学会抽烟，她不是最讨厌烟味吗？
席余吐了口清烟，“约你来，是想跟你说清楚，我想起了过去的事，席余只是我失忆时的身份。现在我跟萧寺在一起，以后，恐怕没时间跟小男生玩情感游戏，懂了吗？”
任非凡走到她身边，从她手上拿开烟，扔到地上踩灭，“听得很明白。”
萧寺觉得说的够清楚，转身要走，席余却没有。
“你看，你很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任非凡开了口，“你说你跟沈卓在一起，让我不要找你，可以；你说你跟萧寺在一起，让我不要再管你，可能吗？”
“随你。”席余留下这句话，就跟了萧寺离开。
任非凡跟上了他们，“你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吗？”
席余冷漠地看他一眼，“替我向师xiao 激e道个歉，以前多有得罪，希望她能见谅。”
任非凡停在了原地，她到底想起来什么见鬼的过去，会把师清晴叫师xiao 激e。
一周后，席余再次造访了沈卓的教师宿舍，仍旧是没什么意义的找他“tou qing”。结束后席余给了他一张名片，是个带舞厅带ktv的娱乐场所，叫欢享。
“十一晚上，我去吧台边找你，好吗？”
“好，我等你。”沈卓觉得她选了个好时间好地点。
萧寺每月底会回去，萧炎则会固定休假，他有机会把她绑回沈家。
席余走时，在楼下跟诗雨相遇，似随口问了句，“准备好了吗？”
诗雨想伸手拉她，最后又缩回了手。
席余停顿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她们完全一样高，诗雨还是欣语时，曾在赛车场这么做过，“别担心，一切都会顺利，什么都会好起来，像我对你保证的那样。”
“姐姐……”
席余微微勾唇，“我现在知道，萧寺说我犯的极大的错误，是什么了。”
诗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她那个笑容，“姐姐，你会恨我吗？我让你浪费了二十年光阴，可是…我不可能让你做那种事，以前不行，现在也不行。”
“不，我感谢你，至少，我学会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比如哭和笑，还有如何跟我mei mei交谈。”
诗雨跟她道别后上了楼，恰好遇到沈卓下来，两人都停在楼梯上。
生日宴那晚后，他们在学校遇到过几次，都是公众场合，这是第一回狭路相逢。
“卓哥哥，我有事跟你商量。”
“如果是说萧炎的事，不妨跟我哥打dian hua，他会知道怎么做。”
“不，是说姐姐……”看到沈卓变了脸色，诗雨在没人靠近前快速说了，“二十年前，萧寺告诉我，在订婚时，姐姐会悔婚，说她要嫁给萧炎……我是因此，才想尽办法让姐姐服了药，自己代替她，去了萧家。”
“她现在还在打这个主意？”沈卓恨不得立刻追上刚才离开的人，把她绑在身边。
“萧寺说，姐姐会选她认为最好的方法，来保护我。”这就是二十年前，欣语做那个决定的原因，如果萧炎一定要她们其中一个，欣语愿意毫无保留地给他，甚至成为他的妻子。
“萧寺帮了你？”
诗雨点头。萧寺不赞同欣语的做法，才会送了指环给她，给了她暗算欣语的机会。
看来，他们找到了可以合作的点。沈卓说了谢谢，就快步离开了教师宿舍楼。
沈卓更加坚定了十一时要带席余回沈家的心思，而且他明白了，萧寺为什么跟席余跟得这么紧。他不止担心她跟沈家接近，也担心她试图跟萧炎接触。
至少在这件事上，萧寺会跟他达成共识，为了确保事情不变成那样，萧寺会愿意跟他们合作。
只是在合作形式上，沈卓猜测，萧寺不愿意让席余回沈家，但如果证明没有更好的办法阻止她，或许萧寺会退步。
问题是，他哥一心想换回诗雨，哥哥或许不会在意席余会如何……
沈卓直接去问了沈毅，他表现得很坚决，“嫁给萧炎？不可能，除非我死了，我不会活着看到这一天。”
看来，他哥还保存了起码的良心。
沈毅说了，在跟欣语就这件事谈妥之前，不会去做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