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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的青楼都渐渐忙碌了起来。
当然，若是在以前，这个时间无非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姑娘们提前把妆画好就行了。
但是……
随着《凡人修仙传》的突然搅局，青楼的老鸨们都意识到了说书这个新生事物，目前对于揽客有着多么重要的作用。所以，凡有实力的青楼，无论故事好坏，这两晚先后都将说书搬上了舞台。
因此，这个时间在杭州城各家青楼的大厅之中，基本都能听到说书先生提前演练的声音……
此刻，在青花巷中的月欣楼中。
“先停一下！”
随着一道有些不悦的声音响起，说书先生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望向了坐于正对面的一个中年女子，语气有些复杂的问道：“鸨妈，是不是哪里又不合适了？”
老鸨秀眉微蹙，沉声道：“刚才打斗的那段情节你怎么就记不住呢？语气一定不能太死板，一定要把那种激情四射的感觉说出来才行，否则听着昏沉沉的还有什么意思！”
“这……”
说书先生面露难色，他不是不想说出那种感觉来，他是非常想将那种感觉说出来，可是……
他摸着石头过河，说书这是头一遭啊，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
如不是为了那令人眼馋的银子，他才不想站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滔滔不绝的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而且从早上到现在，他差不多已经被叫停了五十多次，心头的邪火如不是有沉甸甸的银子压着，早就跳起来要骂娘了。
微微叹了口气，说书先生缓声道：“鸨妈，刚才打斗那一段，我再试一次吧！”
老鸨点点头，安抚道：“刘公子，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只是你应该知道，凤栖楼的《凡人修仙传》被禁了之后，现在各家青楼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特别是我们青花巷中的这些青楼，各家档次都差不多，现在唯一能拉开距离的就是说书这个事情。如果现在不抢占鳌头，等客人们对于说书这事的新鲜劲过了后，恐怕再好的故事也没办法弥补现在的损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书先生心里很想说，你有没有损失和老子有毛的关系，不过还是第一时间点了点头。
老鸨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刘公子，你不要嫌我嗦，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现在说书这阵风已经从咱们杭州蔓延了出去，特别昨晚宜春楼的齐公子火了之后，据说苏州已经有好几家青楼向他发出了邀请，想让他去那边说书。”
说到这，老鸨微微顿了一下，看到刘公子的神色变得微微凝重了起来，这才继续道：“所以若是刘公子你能提前在我这里也说出点名气来，不仅以后银子恐怕不会再缺，保不准还能因此成为名扬四海的人物啊！”
“嗯？”
刘公子眼皮猛地一跳，这一点他还真没想过，不过现在细细想来，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毕竟说书这个事情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会被淘汰的，而他若能因此提早成名，说不准还真的能在这条路上弄出一番名堂，甚至成为一代名人。
想到这，刘公子的呼吸不禁微微急促了一些，随即面色一正，肃穆道：“鸨妈，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刘公子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到了最好，这才开口讲了起来……
下一刻。
无论是台下的老鸨还是其他姑娘，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刘公子这一次无论是语气还是节奏，显然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与此同时。
在距离月欣楼不远的宜春楼中。
随着台上一名年轻书生绘声绘色的将故事讲完，台下掌声立马响起，老鸨更是在第一时间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哎呀，齐公子，你这讲的是越来越好听了啊！”
柳公子得意的笑了笑，随即客气道：“鸨妈，还是你买的这个故事好啊，否则我讲的再好，恐怕也没人喜欢吧！”
老鸨笑道：“我敢请你齐公子出来说书，那当然是有备而来的，至于外面卖的那些便宜货，我怎么可能拿出来丢人现眼！”
“那是，鸨妈的大方我可一直有所耳闻，否则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邀请了！”
“看你说的……走，我们先去吃饭，饭菜我都已经备好了……”
……
为了晚上能够揽到更多的客人，类似的画面不断在杭州城的各个青楼之中上演，就连万花楼也不例外，花姐也请来了城里一个非常有名的秀才，并且还花了大价钱，特意请了几个书生在楼中日夜写稿，今晚就准备将说书一事搬上舞台。
当然，两天没出门的方玖并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他现在对于说书这件事情也没有了任何的兴趣。
此刻，他正在站在凤栖楼的大厅之中，在他身前，一众穿着女仆装的姑娘们分成两排，整整齐齐的对视而站。
方玖静静的看着众人，好半天才说道：“刚才我教你们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方玖点点头，道：“那再来最后一遍，一定要保证笑不露齿，明白吗！”
“明白！”姑娘们道。
“好！那开始吧！”
说着，方玖一甩衣袖，负手迈步，向前走去。
下一秒。
“欢迎光临……”
姑娘们整齐划一的微微躬下了身子，一道道令人喷血的事业线瞬间暴漏在了方玖的目光之中。
虽然之前已经看过了好几次，但是在这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偷瞄了几眼，顺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生怕会丢人现眼的将鼻血给喷出来。
片刻，方玖停在了队伍的尽头，他没有立刻回过身来，直到心跳平缓了一些，这才转过身，鼓了鼓掌，笑道：“不错，很不错，走……我们去外面练习一下，让城里的百姓们也见识一下，你们现在是多么的有魅力！”
说着，方玖嘴角突然挤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ps：感谢奈何沦落人丶、怕就别玩了、天海祥云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