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对立
“我检查了衣服，刚刚那个偷袭你的忍者是羽衣一族。”柱间拿出印着族章的头巾，语气沉重道。
“是吗，那这片区域也已经开始不安全了。”
“我知道。”
“最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出去了。”
会这么建议，倒不是来即将开战的原因，这么频繁的出去‘约会’，不仅仅是他，扉间也早就注意到了。
而作为千手佛间的小秘书，这种事情早晚会被汇报上去，再调查一下，知道对方宇智波的姓氏完全不是难题，到时候面临两难的就是他自己了。
“陆鸣，你是不是认识斑？”
“为什么这么问。”穿行在树丛间，树荫下斑驳在脸上频繁浮现，陆鸣笑着反问道。
“感觉你之前看他的眼神有点不一样。”柱间摇了摇头，似乎是形容不出那种感觉。
虽然千手柱间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样子，不过在这方面倒是敏感纤细。
“不认识，只是……他看起来像以前遇到的一个熟人，一时间有些感慨罢了。”陆鸣似是而非的说着，没有承认。
“原来是这样啊。”
“柱间，那个斑，你知道他是忍者吧。”
“嗯……知道。”知道隐瞒不了，他也没准备隐瞒，“陆鸣，拜托，帮个忙，今天的事别和别人提起。”
“为什么？”陆鸣忽然感觉有些好笑，就像抓住了偷情幽会的情侣。
看着对方支支吾吾的样子，陆鸣又道，“你是担心你父亲知道之后，维系不了这段友情？”
千手柱间点了点头，“忍者之间是不能告知姓氏的，我和他到现在都没有提起过彼此的姓氏，因为一旦知道肯定就回不到之前的关系了。”
“可就算我一直忍住不说，你又能将这段友情维持多久呢？”
“我……我不知道。”千手柱间摇了摇头，失落道。
“我明白了。”
“谢谢你，陆鸣。”
“别开心的太早，给你提个醒，他很有可能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得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候到时候心里承受压力过大。
“你怎么知道？”
“你看他那发型，穿着，宇智波就喜欢走这种非主流路线……”陆鸣随口吐槽道。
“什么叫非主流？”
“就是花里胡哨啊，喜欢耍酷啊等等之类的。”
“好像是哦，那我呢？”
陆鸣重新打量了一番，“你这穿着打扮，以及发型……看上去也是挺土的。”
没有意外，这样的暴击瞬间让千手柱间一脸颓丧，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一次，这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场面，谁又能想到，以木遁平定乱世的忍者之神会有这样的弱点。
…………
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好几天，三族之间大规模的战争也正式打响，不过似乎是为了衬托千手和宇智波的存在，羽衣一族在两边同时围剿下，不出三天时间，近乎灭族。
剩下的族人溃散而逃，目的地自然是火之国之外的国家，这里已经再无他们的容身之地。
而随着羽衣一族的覆灭，剩下两族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暂时罢手。
双方对彼此的实力都了如指掌，继续打下去无非是两败俱伤。
到时候面对两只倒下的猛虎，那些平时不敢上前的小族也会化身豺狼对着他们撕咬啃食，这样的局面并不是他们想见到的。
所以，他们选择用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积蓄实力。
以便于下一次的更猛烈的爆发。
战争看似终止，其实只是时间到了而已。
作为一个两度穿越的‘幸运儿’，陆鸣没有参与这一切，只是以一个外来人的视角见证了这一幕幕的发生。
他经历了千手族人下葬时片刻的感伤，也感受到了灭掉羽衣平分资源的胜利狂欢，同时也体会到了柱间心中的忧虑与理想。
不过他终究只是个过客而已，也是时候准备启程离开了。
昏暗的木屋内，窗户透进的一束阳光下，陆鸣整理着所剩无几的家当，一把草雉剑，一点这个时代无法使用的纸币，加上外头洗完还没晾干的一身衣服。
而手头上这几件多出来的换洗衣服还是柱间以及扉间友情赠送的旧衣服，虽然面料差了些，但想到自己已经没有其他的衣服，拒绝的话还是咽到了肚子里。
总比没有要好。
感叹着自己‘穷困潦倒’的同时，外头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陆鸣哥。”
黑白分明的短发个性分明，只见板间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像是刚刚跑完了学校三千米操场，不住喘着粗气。
自从看到扉间被自己吊打之后，板间就经常过来请教修炼的事情，现在已经很自觉的会在他的名字后面加上哥。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看着神情慌张的板间，陆鸣有些奇怪道，这个时候他通常和扉间在树林里对练。
“父亲……刚刚和大哥二哥一起出去了。”终于喘上气来的板间，“我在外面听到父亲要大哥杀了那个谁……”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他还是听出来了，这件事情的因果。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明知道扉间的感知能力在他之上，还老是这样明目张胆的跑出去。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下好了被‘捉奸’了吧，陆鸣心中有些无奈的吐槽道。
“知道了，我过去看看，你就别去了。”
“哦。”板间无奈的点点头，他当然也知道自己过去也无济于事。
…………
夏季的阳光从上方直射下来，炙烤着这片丛林，只见树丛间一道白点一起一落飞速的朝着某个方向移动着。
再靠近一些，你就能看出那个快速移动的白点原来是一个脚踩麻鞋，身着宽松短裤，浅色背心的黑发少年。
穿过这片丛林，前面应该就是他们经常密会的地点了吧。
光亮越来越明显，陆鸣的耳边忽然传来两道河面的水花声，同时四道身影先他一步冲了出来，两两对立的站在了河面之上。
两个准备想要逃离的少年也手足无措的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第九十五章 离开
“看来我们的想法很一致呢，千手佛间。”
“确实，宇智波岛田。”
“扉间也在么。”
“宇智波泉奈吗！”
老对老，少对少，四个人静静的站在河面，这是一触即发的战前气氛。
几乎是同时，千手佛间和宇智波岛田冲了上去，而两个少年也紧随而上。
一时间，刀刃撞击的声音在河面上荡漾，泛起一圈圈的波纹。
对手了无数次，实力相当接近的两人知道无法快速的分出胜负，几十招的交手之后便将彼此的目标互相锁定在对方的孩子身上，准备以那得手的一瞬间让对方动摇，这也是分出胜负的有效的方法。
不得不说两人的想法非常的一致，也很果断。
跳起的一瞬间，苦无与太刀同时朝着下方的两人飞出，目标千手扉间以及宇智波泉奈。
只是一切并没有如他们所愿，两道撞击声同时响起，暗器被两侧飞来的石头撞上，在空中翻了几圈之后，溅起几朵水花，接着沉入河底。
而这时，出手两人也终于被逼无奈的回到了双方各自的阵营。
宇智波斑的神情不再像之前那样和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决绝道，
“我绝不会原谅任何企图伤害我弟弟的人。”
“这点我也一样。”
片刻的沉默之后，宇智波斑低着头，先开口了，“呐，柱间。”
“怎么了。”
“我们所说的那些傻乎乎的美好未来，到头来，也许真的到达不了了。”
“斑……”
“虽然时间很短，但我真的很开心，柱间。”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的神情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了，严肃且认真。
宇智波岛田很不人性的打断了两人的继续，“三对三，怎么样，能行吗，斑。”
“不行，柱间比我更强，硬碰硬的话，我们会输。”
身后的宇智波泉奈露出惊讶的表情，“比哥哥更厉害？”
“是吗，竟然有这种实力。”
没有等他分辨出这句话的真假，树林间传来了一道声响。
一道身影从树梢跳落。
听到树林传来的声音，双方的目光瞬间集中了过来。
“是陆鸣！”看到来人，扉间的声音有些兴奋，虽然不是族人，但至少算是朋友，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那赢面又大了一分。
千手佛间也点了点头，这样的局面再好不过。
“斑，你认识他？”
四对三，他们已经处于劣势，即便来人只是个少年。
“父亲，撤退吧。”宇智波斑双眸浮现一片血红，“这个人很强，再留在这里，我们怕是很难脱身了！”
“开眼了吗！”虽然没有得到千手的情报，这一趟也不算白来，宇智波岛田果断道，“撤退。”
“等等，其实你没有放弃对吧，斑。”柱间有些激动试图挽回，诚恳道，“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同样的想法……”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冰冷的话语直接打断道，
“柱间，收起你的天真吧，你是千手，我是宇智波，如果可以，真希望我们的想法不同。”
“我的弟弟是被千手一族杀害的，而你的兄弟死在宇智波族人的手下，所以，也没有坦诚相见的必要了，之后……我们就在战场上见吧。”
对上这对冰冷血红的双目，柱间忽然有种预感，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
收起了晾干的衣服，陆鸣顺便将它们塞进了包裹中，时间也不早了，差不多该上路了。
门口板间和柱间在和他告别，板间一脸不舍，柱间则由于刚刚与好友决裂情绪低沉，扉间这个面瘫最后才姗姗来迟，一脸傲娇的送了他几把苦无。
“再见了，板间，柱间，还有扉间。”或许之后就再无相见的机会了，不过总体上，是段不错的经历。
夕阳散去火热，最后的余温映红了天际，目送着陆鸣离去的背影，三人无声的挥了挥手。
告别了千手一族，陆鸣翻出之前那张简陋的地图，确定了大概的方向之后，嘴角微微上扬。
下一个目的地，火之国边界。
天色渐暗，半是游历半赶路的陆鸣也终于停下了脚步，选择了一个今晚露宿的地方。
踩着坑坑洼洼的台阶拾级而上，山路的两旁是密林与杂草，漆黑的树丛间不住传出阵阵蝉鸣。
走到顶，一扇十米高的门柱印入眼帘，褪去的朱红，残破的瓦砾，像是被人硬生生打碎了一半，只留下右边的柱子带着一半的屋檐伫立此处，不过依稀可以看的出当年的恢弘与壮阔。
越过门柱，前方平地上，一座残破的庙宇成了陆鸣今天的目标。
只是刚刚走进门，陆鸣就感觉到了不对。
头顶一颗巨大的石头忽然坠落，两边泛着银光的暗器突如而至。
原来不是无主之地，陆鸣心中这么想着，手上也没闲着。
右手击碎了巨石，左手拿着苦无挡开了暗器，这种程度最多也就是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下忍。
“你是什么人？”角落的黑暗中，一道嘶哑声音传来。
“路过的旅人，休息一晚，明早就会就会上路离开。”
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陆鸣笑了笑，自顾自的坐了到了草堆上，接着升起了火，烤起了馒头。
食物的香味开始飘散，捏了捏表面有些焦黄的馒头，陆鸣直接咬了一口，虽然松软了一些，不过还是干巴巴的口感，吃了几口就没了兴致。
只是角落里忽然传来了几道声响，像是在吞咽口水的声音。
“要么，我这里还有。”
陆鸣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不过并没有人回答。
见对方还是很警惕的样子，陆鸣也没有强求，只是拿出几个馒头放到了不远处的干草堆上，权当做善事了。
吃饱喝足，陆鸣现在才有空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高处的房梁上垂下一盏盏铁制油灯，看上去锈迹斑驳，大门的正对面，一尊去了头且半身残破的佛像依旧端坐，也不知是哪位的佛陀。
一阵夜风吹过，四周的木制门窗便发出咔咔的声响，残破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到，让人不由忧心能不能撑到明天的感觉。
也不知是多少年的建筑了。
怀着这样的感叹，陆鸣简单的在身下铺了些干草，就躺了下去。而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一个，两个，三个好像还不止……
第九十六章 无奈
无奈坐起身的同时，几道急促的呼吸声也开始从角落里传出，陆鸣心中也大概有了几分明了。
原来先前的陷阱不是为他准备的。
‘轰’的一声，残破的木门被巨大的力道砸成好几段，木屑在空气中飞舞，夜风不住了灌了进来，掀起阵阵尘埃。
这不就是反派出场的惯用场景？
随着陆鸣的吐槽，几个消瘦的高个男子鱼贯而入，几双眼睛开始麻利的打量着四周，随即锁定在了墙角的阴影。
“吃里扒外的东西，让我好找！”
“你们……想要怎么样？”
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铛……铛……铛’，杵着满是缺口的太刀，一位脸上带着十字刀疤的跛脚男子缓缓走出。
“既然选择来我们志村一族做事，居然还偷偷的跑去猿飞一族，你怕是嫌命太长了。”为首的男子咧着嘴冷笑道，不过是个卖屁股的种，居然还想两头吃草。
为战争付出代价的不只是冲杀在前线的男子，一但失利，后方的女子亦无法幸免，或成为玩物，或刚烈自绝。连续几番战败，接连丢失了几块地盘的志村一族已经陷入了男女失衡的窘境。
对于这种僧多粥少的局面，族长也是默许了这种花钱找人发泄的问题，这样的乱世，为了一口饭，愿意做的人多的是，人的自尊又值几个钱？
当然其中总有一些人口味特别，就像眼前的这位男子。
“也不想怎么样，你就乖乖和我回去，我们做些快乐的事情，哈哈哈。”
“大哥。”两个瘦弱的小男孩忽然从墙角跑了出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刀疤男子的腿，哭泣道，“别走……大哥。”
只是这种羸弱的声音更加勾起了对方的兴趣。
“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有两个弟弟，除了长得瘦了一些，看起去也挺不错的嘛。”男子眼中露出一丝精芒，坏笑道。
“别……我跟你们走，你放过他们，他们还只是两个孩子。”恶魔般的话语瞬间击碎了他的骄傲，男子哭泣般恳求道，沙哑的嗓音中透着无可奈何的悲戚。
“隼也大哥，你看这边还有一个呢。”另一个男子悄悄的指了指坐在一旁的陆鸣，嘿嘿一笑道，“这个长的也清秀，不算太瘦，比那两个看起来高级多了。”
月光顺着破开的大门涌进，一张清秀的五官格外显眼，光洁白皙的脸，微微上扬的眉，幽暗深邃的眼眸，并不如何的帅气，却牢牢的吸引了志村隼也的注意。
今天还真是幸运，志村隼也发出一阵怪笑，“嘿嘿，我真是眼瞎，有了你我还要那两个货色做什么。”
看到少年的‘简陋’穿着，瞬间将他归类成了普通的流民，带着诱惑的语气道，“小子，跟我走，保证你之后吃穿不愁。”
站在边上的刀疤男子见到这一幕，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弟弟，虽然有些庆幸，同时也有些愧疚。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这个少年也不会被牵扯进来。
就在他心生愧疚面露不忍的同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哦……吃穿不愁。”说完又是一声轻蔑的笑声，“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小子，看上你是你的运气，不要太嚣张了！”听出了少年语气里的揶揄，志村隼也身后的男子拔出了手上的太刀指着他的鼻尖恶狠狠道。
“哦，廉价的代价行不通，现在是选择强取了？”
“是，又怎样？”
陆鸣在众人的目光中叹了口气，徐徐道，
“我这人啊，有个规矩，杀人的时候总要给自己找个理由，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用多想了。”
话音刚落，一道弧光骤然亮起，一只手臂带着喷溅的热血飞到了室外。
“反应还不错，居然躲过了。”
少年调笑的语气让人不禁心底泛寒。
而之前说话的男子此刻面色苍白，双手死死的压住喷血的伤口，眼中的惊惧却怎么也无法褪去。
“你找死！”回过神来的志村隼也恼怒道。
四个人居然还被一个小孩伤了一只手，即便对方也是忍者，这也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锐器切开空气带出三道劲风朝着陆鸣袭去，只是这样的攻击方式未免也太直白了一些。
陆鸣的身影消失，下一秒又出现在四人的背后，随着一道惨叫响起，倒下了一人。
怎么可能！
无声无息，又是一道惨叫声，第二个队友倒在了血泊之中。
剩下的那个断手男子满脸惊惧，慌张的向着门外冲去，想要逃离，只是很显然，他也走不了。
白色的利刃从后方直冲而进，贯穿心脏而出，连一声惨叫都没来的及发出。
而此时，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握着太刀的手心也开始渗出汗液，志村隼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魔鬼，手起刀落间，三个队友已经倒在了地上，对方的笑容在他此刻看来是这般的可怕……
“别……别过来……”志村隼也颤抖着双手，寒毛耸立，紧绷的身体像是有寒气从尾椎向上冲去。
他感觉，在下一个瞬间对方就会刺破他的心脏，结束他的一生。
“既然之前这么有底气，现在何必做出这种样子，反而让人看不起。”陆鸣摇了摇头，“还是送你上路吧。”
……
血腥味弥漫，陆鸣甩干剑上的血迹，缓缓道，
“虽然人都死了，但是这里也已经不安全了，你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选个其他落脚处。”
“谢谢。”不过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听到陆鸣的话语，刀疤男子无奈苦笑，像是放弃了挣扎。
“你还有两个弟弟，去火之国随便找点事情，难道养活不了他们？”陆鸣试着建议道。
“像我这种腿脚有问题的人做不了事情，没有人会要的。如果不做那种事，我的两个弟弟早就就饿死了。”男子瞥了眼自己的右腿，神情沮丧道。
陆鸣一阵哑然，不是你想好好活着就能如此，乱世无情，在这个时代到处都是艰难求生的人。
你可以同情，但是同情无用。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对方摇了摇头，“像我这样肮脏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好怕，但是我的两个弟弟……”
肮脏吗，陆鸣并没有这么觉得，每一个努力活下去的人都值得尊敬。
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自觉也是无能为力，拿出几个馒头他还能做到，但是这不是一点食物就能解决的问题，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充其量也只是个过客，想要安顿这些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第九十七章 小山村
战乱，饥荒，死人，这几个词几乎占据了这个时代的主题，如果你在路边看到几具无人掩埋的尸骨，不用惊讶，因为这就是忍者的战国时代。
蜿蜒的小道上，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着，一位年轻的男子坐在车头，手上举着马鞭，时不时的拍打着一匹看起来没什么气力的老马。
坑坑洼洼的地面让木制的老旧车身发出吱吱呜呜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饿了么？”
“不饿。”脑袋摇晃的就像拨浪鼓，不过肚子的叫声还是诚实的出卖了自己。
“一人一半。”陆鸣笑了笑，撕开手上的薄饼，分给两人道。
两个面庞消瘦的少年对视一眼，接过薄饼，齐声道，“谢谢！”
这样的年纪本该是肆意玩耍，却被迫变得成熟懂事，相比起木叶的那些无忧无虑成长的儿童，这样的差距让人唏嘘。
之所以带着他们上路，不是他菩萨心肠强揽上身，而是对方提出想要离开火之国，和他的目的地也不算南辕北辙，只是充当临时保镖的话，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说起来风之国虽然贫瘠，但是未必不是个好去处。
相比富饶肥沃的火之国，风之国的内斗并没有火之国这般激烈，各个忍者家族也远不如火之国这般强势。谨小慎微，日子可能更为辛苦，但是生活中面临危机概率应当也会小上许多。
收起脑中的思绪，陆鸣翻了翻包裹，发现剩下的食物也不多了，寻思着也该找个地方补充一下了。
……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一处有人烟的地方，一座偏僻的小山村。
询问了三四户之后，也终于找到了一户愿意暂时收留众人过夜的人家。
不过三十平的木屋，除了门窗以及一个简陋的灶台，其余地方就是睡觉的高塌。
屋主是个看起来二十五六的高壮男子，言语间很是热心。
见众人还没有吃饭，立刻从米缸里取米做起了饭。
“家里就这点东西了，不嫌弃的话就请用吧，我还有点事出去一下。”男子憨厚一笑，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谢谢。”
简单的粟米蒸煮而成，没有其他的配菜，不过碗中飘出的香味依旧牢牢吸引了两个少年的注意。
“你们先吃吧。”体质不同，陆鸣并没有觉得多么饥饿，不过两个小孩就未必了。
“大人，您不用顾及我们，我们兄弟三人吃一碗就够了。”刀疤男子低着头，说完将另一碗推了过来。
“我不饿，你们吃吧！”
他不是推辞，而是确实没什么胃口，说完也站起身走了出去。
河边，流水潺潺，男子双手捧起河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大叔，你不饿么？”
陆鸣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想起，吓得他立马站起了身。
“我吃过了，怎么会饿。”一阵尴尬而不失礼的微笑之后，男子拍了拍肚子，爽朗道。
“我刚才看过了，之前锅里可没有其他的食物。”
“啊，是吗，哈哈哈！”
“我们只是路过的旅人，对你而言只是能算是陌生人吧，为什么要把吃的留给我们？”这个处处要饿死人的时代，把仅有的吃食分给其他人无异于自杀。
“你看，我这么壮，少吃一顿两顿又没什么关系。”男子掐了掐自己粗壮的手臂，笑了笑。
说的容易，但是会这么做的人却没几个，感叹这个小山村民风淳朴的同时，陆鸣忽然感觉这个世道也不是那么的灰暗，起码还有像这样的人存在。
“大叔是个好人呢。”
“咦，是吗，哈哈，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男子笑的很开心，对于陆鸣的好人卡欣然接受，单纯的有些可爱。
“大叔叫什么名字？”
“茂野。”
“好名字！”
“诶，这很好吗？”
“当然。”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话还没说完，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男子的呼声，似乎就是喊的茂野。
“不好意思，可能是石场有事，我得先走了，应该会回来很迟，你们先睡吧。”说完朝着门口的男子小跑了过去。
只见来人和他说了几句话，两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隔得有点远，天色又暗，陆鸣并没有确切的看到对方的表情。
不过……
这个时间点出去，总归是有点不对劲。
……
火光摇曳，照亮着漆黑的四野。
山壁前，站满了人，几乎全村在石场劳作的男子都已经汇聚在这里了。
“怎么回事？”
“好像听说要赶工……之前的那堵城墙塌了。”
“不会吧，现在可是晚上，背这么重的石头，走在山道上，一旦脚滑，命可都没了！”
“领主大人的吩咐，你又能反抗吗？”
“可是……”
站在人群中间的茂野自然也听到了这些村民的议论，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山壁开采的石料需要从这里运送到两公里外的山谷内，每个人一次基本上要运送两百斤的重量，他这样的壮年人也感觉吃力，更不用说其他的人。
这两年间，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事故，村子里的壮丁少了很多。
当然，人数变少的原因也不仅仅只是事故，还有一部分是劳累死的，最后一部分人是逃走的。
那个领主大人当然知道这种事情，只不过他依旧毫不在意，或许在他眼里，这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是用来运送石料的工具。
其实所谓的领主大人不过是几年前在这一代占山为王的山贼而已，听说从不知道哪里的忍者大人那里学了一些忍术，后来逃到了这里。
事情的真假无人知道，不过故事是这么流传的。
而被压迫的村民们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不过在对方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一招仿佛神迹般的喷火招数烧死一个反抗者之后，所有的人也就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默默接受。
“好了，赶紧干活。”
充当工头的山贼将皮鞭挥的劈啪作响，神情阴恻恻道。
所有人也在这一声令下，背起了竹篓。
陡峭的山路上布满不规则的石子，一个个背负着石料的村民靠着微弱的火光艰难移步，由于视野的问题，格外要注意脚下，高度的精力集中导致疲惫感迅速产生。
几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男人才走到一半，脚底已经开始打颤，过度劳累与饥饿经年累积的侵蚀着身体，与年轻人的差距开始明显体现出来了。
但是没有人敢停下脚步，因为一旦停下，身后的皮鞭立刻就会抽打到身上。疼痛或许并不可怕，但是突然的疼痛会导致有些人反应不过来，结果可能是脚下不稳。
以前很多事故原因就是因为这一瞬间来不及反应的疼痛而滚下了山道……
这与奴隶其实也无异了，望着远处盈盈火光组成的长龙，靠在树杆上的陆鸣叹了口气。
看了许久，他的身影再次没入了夜色之中。
第九十八章 报答
难熬的一夜过去了。
拖着筋疲力尽的身躯，茂野从河边洗了把脸，顺便用冰凉的河水敷了敷红肿不已的双肩，过了好一会儿，才向着自己的小木屋走去。
‘啪’，木柴被劈成两段，发出清脆的声响。
“早！”见到走近的来人，保坂海放下了手上的斧子，笑着打着招呼。
对于这个免费为他们提供了住处和食物的男子，他的心中自然是很感激的。
“早。”茂野同样一笑，随即道，“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还是让我帮点忙吧，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您了。”
“好吧。”听到对方这么说，他也不再勉强，现在的他真的是很困了。
进到屋内，见到两个少年还榻上睡着，他便放轻了脚步，躺倒在另一头。
闭上眼，脑中忽然又想起昨天和他聊天的那个少年，他已经起来了么，还真是早呢。
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心中感叹了一句，疲惫就裹着困意直接来袭，眼皮无法控制的在合拢，撑不住了……
一个小时之后，看着墙角堆积的满满当当的木柴，保坂海擦了擦汗，露出了一抹笑容。
走进屋内，他的两个弟弟刚好醒来，正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
带着他们去河边洗了脸之后又拿了几个野果给他们当做早餐，米缸已经没有粮食，就算有他也不好意思再用，所以早早起来去周围的山林里寻了一些能吃的野果。
也勉强算做一顿了。
由于彻夜未眠，直到中午的时候茂野才悠悠醒来，不过熬了一夜导致眼中都是血丝，神情看起来略显憔悴。
没有过问对方昨晚去了哪里，保坂海递了几个果子给他。
“怎么一直没有见到那个少年？”用衣袖简单的擦了擦，茂野毫不介意的咬着酸涩的野果，嘴上问道。
“他很早就出去了。”
“起这么早，去哪玩了吗？”
“说是去那边的林子里找点吃的。”保坂海摇了摇头。
“他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这边林里有些猛兽，不行，我得去找找。”
茂野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弟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找吃的，立刻站起身，取上柴刀，准备出发。
听到这话的保坂海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是别人他或许还需要担心，但是在目睹了对方眨眼之间就杀掉了四个忍者的一幕，他真的担心不起来，那些猛兽难道会比忍者更厉害吗？显然不可能！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木门忽然被推了开来，少年拖着一只与他身材严重不符的庞然大物走了进来。
“这是野猪？”有些目瞪口呆的茂野简直看直了眼，他实在无法理解，对方那瘦弱的手臂到底是依靠什么原理才能拉的动这样一只看起来有一百公斤重的野猪。
“找了很久，这个应该够吃一段时间了吧。”
“额……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茂野楞了几秒，开口道。
“拿木棍敲了两下就晕了。”陆鸣笑呵呵指了指野猪，回道，“也差不多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帮忙弄一下吧。”
站在一旁的茂野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他就算拿着柴刀也不一定刺的进这种满身泥浆的野猪皮，对方居然很轻松的说敲了两下就晕了，这两下是得有多狠，难道他的力气还不如一个少年？
带着无人解答的疑问，他也跟只好着忙活了起来。
洗净宰杀，许久不见油腥的锅碗上正炖着热气腾腾的野猪肉，让人食欲大涨的肉香不断的飘出，引得众人一阵陶醉。
半个小时之后，每个人手上端着肉块堆成小山的陶碗，一阵失神。
这般稀有壮观的场面让茂野情不自禁的吞咽起了口水，平常一年也吃不上几回的肉，此刻却多的让人不敢置信。
“味道还行。”
虽然只用了盐调味，味道不如烤肉店那么有滋有味，不过比起那些让人口干的薄饼，这已经好上太多了。
“太好吃了！”
“好吃。”
“美味。”
……
面对众人的一致赞叹，陆鸣也多夹了两块，食物这种东西就是人多才显得美味，一个人是吃不出这种氛围的。
只是没过一会，‘咚咚咚’一道敲门声忽然响起。
这个时候，不用猜，他大概也知道是谁，茂野无奈的放下了筷子。
“那边过来喊我开工了，你们吃，我得先走了。”擦了擦嘴，站起身准备开门。
“大叔，既然这么累又危险，还是不要去了吧。”
陆鸣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用担心，有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也算是对你收留我们的报答了。”
…………
天色渐暗。
两山夹缝间的的一处山谷，一座高高的城楼嵌在当中。
“大人，按照这种速度进行下去，再有半个月，外面的城墙就能建造完成了。”说到这里男子停顿了一下，疑虑道，“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死了就再找一批，你去盯着点，别耽误了进度。”坐在上方的中年男子闭着眼，随口道。
“是！”
听到首领的吩咐，男子低着头恭敬的退了出去，木门缓缓合上。
而此时，坐在上方一身黑色和服的中年男子睁开了眼睛，一抹笑意在脸上浮现。
感受着众人对他的言听计从，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有些陶醉。
谁又能知道，从一个普通人到现在的领主大人，这一切的契机不过是他从路边某具尸体上，捡到了一个忍者修炼方法的卷轴而已。
无人指导，花费了多少年他才产生有了这种名叫查克拉的东西，同时也掌握了几个威力不凡的忍术。
自知比不过那些正规的忍者，但是有了区别于凡人的实力，一切就开始变得不同了。
“哼，都是一群没什么见识的山野之人！”
等到这里建造完成，凭借这里的地势，普通的军队基本上已经攻破不了这里，而那些忍者又不会在意这种小地方，这里的一切还不是他说了算，这样的成就几乎让他有种比肩大名，俯视众生的感觉。
“你好!”
一句简单的问好像是黑夜里亮起的一束强光，突兀且诡异。
烛光将影子拉长，缓缓转过身，他看到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年竟然端坐在他的背后细细的打量着他……
第九十九章 消遣
屋外星光暗淡，乌云时不时的掩住月色。
而房间内也一片寂静，几道昏黄的烛光下，一张颇具威严的脸庞泛着黄光。
“你是谁？”
面对未知的敌人，这位领主的语气有些平淡，不知道是本身有所凭仗，还是根本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少年的声音平淡响起，仿佛在讲一个故事，
“四年前某个名叫光树的男人从火之国的南边逃到这里，并且在某次意外中进入了这个山寨。
这个人一开始并没有展现出什么特别的长处，不过半年之后，忽然就掌握了神秘的忍术，在某天的夜里杀死了头领，又取了他的姓氏，从此之后改名和田光树，成为了这里的首领。
不过这个人似乎并不满足山贼这样的称呼，他决定让所有人改叫他领主大人……因为这样比较有成就感。”
被来人娓娓道来的过去让和田光树心中诧异的同时也被生出了恼怒，冷冷道，
“这个故事……你是从哪听来的？”
“从哪来听来的？我想想，刚上来的时候挑了几个看起来有点资历的山贼，我就随便‘打听’了一下。”
“那他们现在人呢？”
“已经上路了。”
“那就好！”
“这么无情？”
“既然嘴巴这么不严，死了又能怪的了谁？”
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的地步，知晓他过去的那些人本就都该死，死在谁手上又有什么关系。
“你倒是挺通情达理的，不过好歹是你的手下，不该为他们讨个公道什么的吗？”
“不用。”“因为你本来就该死！”
话音刚落，十几根尖头闪着翠绿的毒针从墙面的细孔中飞出，朝着陆鸣的身后飞去。
看到对方仿佛没有察觉的站在原地，和田光树心中冷笑，不过是个自大一些的少年而已，看来他还是太认真了一些。
只听到一阵叮当脆响之后，散落了一地的毒针。
看了看对面那个毫发无伤的少年，和田光树也突然明白过来。
“你是忍者？”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怎么了？莫非你只有对普通人出手的勇气吗？”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如果缺乏定力和远见，不懂得约束自己，那么很容易就会失控，以至于随波逐流，迷失自己。
而这也正是这个世道的可怕之处，拥有一点点超凡的力量，就想要外界的一切以自己的意愿而驱使，膨胀的不成样子，这就是不懂得约束自己的欲望的人所能造成的破坏。
“你找死！”
只见男子双手交叉，巳－未－申－亥－午－寅，从结印的顺序，陆鸣很自然的就得知了对方即将释放的忍术。
“火遁，豪火球之术！”
虽然只是C级的忍术，不过确实很实用。
查克拉凝聚在喉咙一口气喷出，橙色的火光直接吞没了所有的出路，也将对面的少年包裹了进去。
热浪滚滚，浓烟弥漫，木质的门扉直接被撞开，一道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微焦的头发泛着热气，赫然便是那位叫做和田光树的领主大人。
燃烧的火焰在山风的吹抚下节节高升，比起节日的篝火更为壮观绚丽，这就是忍术的力量，这是他所掌握的力量！
眼前这一幕让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木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让他很是享受，虽然也是忍者，不过到底才那么点年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如此简单的击杀了对手让他情绪有些高涨，这也是他首次用忍者来验证自己的实力，结果当然很满意。
只是当他缓缓转过身，刚要迈步的身躯忽然僵住，还是那个少年，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打量方式，这种目光让他心底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凭他对忍者匮乏的认识，根本无从得知对方到底是怎么躲过刚刚那个忍术，又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背后。
怎么可能！
“你好像很诧异？”陆鸣的步伐缓缓接近，认真道，“真正的忍者可不是你这种半吊子能理解的！”
对方的话深深的刺痛着他的神经，这算什么，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掌握查克拉，学习忍术，成为这里的山贼首领，这一切在对方口中不过是半吊子这样的评价，可笑，别太瞧不起人了！
全身的查克拉狂涌而出，面部青筋暴起，手上飞速结印，大喝道，“土遁，土隆枪！”
尖锐的巨石从地面刹那间冲出，如春笋般，密密麻麻，中央的那道身影早就被淹没其中，随着查克拉的注入，忍术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周围的房屋被波及，刹那间贯穿坍倒。
呼，呼……
满脸是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和田光树感觉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空，有种快要呼吸不过来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将身体内的查克拉全部释放，这种虚弱感让他有种再次回到了普通人的错觉。
力量消失的空虚感虽然还在持续，但他心中却在狂喜，不敢置信的注视着自己的双手，这就是自己的全力吗！
这怎么可能是凡人能拥有的力量，这是……神灵的力量！
哈……哈哈！
夹杂着一丝癫狂的笑声从喉咙中不断传出，在空旷的石柱间回荡。
“笑的这么开心，是以为杀掉我了吗？”
语气平淡的一句话让这绵延不断的笑声戛然而止。
安静，安静的有点可怕。
寻着声音的来源，和田光树艰难的抬起头，只见中央石柱的顶端，一位少年蹲着身子，目光间依旧似笑非笑。
而这时，乌云也刚好散开，月光仿佛轻纱柔和的散落，披在少年的身后，仿佛神灵俯视人间。
“忍术不是这么用的，没有目标的胡乱攻击，只会消耗自身的查克拉。”看这样子，他的查克拉应该已经耗尽了吧。
其实他根本不用这么调戏对手，不过这样的消遣也是他快乐的来源！
“差不多了，我也不逗你玩了！”
对方的话音刚落，和田光树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紧接着一股尸山血海般的气势朝着他狂涌而来。
害怕，畏惧，惊恐……这样的词语根本形容不了他此刻的感受，无边无尽的杀气下，他的求生意志仿佛一只随时都要散架的竹筏，在惊涛骇浪中分解，溃散……
第一百章 抵达
“才不过一秒钟而已。”
见到对方彻底昏厥，陆鸣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这种程度的忍者居然也能理直气壮的占地为王。
既没有忍者应有的见识，行事也过分的愚蠢，尤其是在这个忍者满地走的时代。
但是换个角度思考，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当一个人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那么他还能和周围的人友好相处吗?
这样问或许不够直接，那么换成，当一个人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那么他会如何对待他讨厌的人呢？
答案呼之欲出。
每个人的心中都存在阴影，晋升之后在餐厅对着侍应生呼来喝去，或者在穷困潦倒又气急败坏之际去踢邻居家的猫，得意就张狂，失意就满怀戾气。
在法律健全的社会，或许你还能约束收敛你的恶念，但是，如果没有法律和道德的限制，脱笼而出的恶就是乱世之所为乱的最大的缘由。
简陋的小木屋内，两大一小三个人正围着地上的男子指指点点。
“这是……领主大人？”看着地上的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茂野张大着嘴巴难以置信的问道。
“嗯。”
狠狠的拍了一下右侧的脸颊，清脆的声响和面部传来痛觉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微微结巴道，
“你……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问话的方式和中午询问野猪的由来听起来一模一样，只不多疑问的程度更甚了一些。
而面前这个少年理所当然的摊了摊手道，
“我不是说了，其实我是个忍者！”
茂野不由苦笑，想了想措辞，
“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你……呃不对……是您只是随便开个玩笑，而且那些忍者听说都杀人不眨眼的……您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像啊。”
看着面前的清秀少年，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将他与忍者这个职业联系在一起，脑子一时间还转不过弯来。
面对这样的疑问，陆鸣心中不禁吐槽，忍者难道就要蒙着面，手里拿着手里剑，背上绑着太刀吗？这画风未免太生硬了一些。
“大人，这人现在该怎么处理？”边上一直没有出声的保坂海忽然开口问道。
“交给他们来自行判断吧！”
“他们指的是……？”
“当然是这里的村民……”
茂野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接着感激的点了点头，“那我先出去召集大家过来了……”
说完就立刻跑了出去。
“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茂野出去之后，保坂海忽然开口问道。
“这样做难道不对么？”
“倒不是不对，只是……”
“你觉得多此一举？”
躺在硬邦邦的土榻上，望着上方灰蒙蒙的房梁，有些出神道，“他就算做的再错，但总不该由我来评断，最有资格的人是他们，不是吗？”
“或许您说的也有道理吧。”
……
最终，和田光树并没有被愤怒的村民撕成碎片，而是打断了手脚，丢到了外面任其自身自灭。
这样的结果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之后村民也纷纷过来感谢，送来一大堆的食物，并一致请求陆鸣将他的姓氏赐予他们，以示感恩臣服。
用他的姓氏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田中毕竟不是宇智波这样拉风的姓氏，只是他接受不了众人对他的臣服。
接受意味着责任，而他注定只是个过客，无法一直庇护这里。
所以他最后还是婉拒了所有人的请求。
……
“你真的要离开这里，去火之国都城？”
背着大包小包的茂野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
“嗯，既然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我想去外面看一看。”
“怎么这么突然？”
茂野忽然露出一丝憧憬的神色，
“以前小时候很饿，家里的米饭总是不够吃，但是外面镇上的餐馆每天都摆着各种各样的食物。所以我小时候就想开一家餐馆，在外面大一点的城镇上。”顿了顿又道，“我这个年纪，感觉现在如果不出去的话，可能就再也实现不了了。”
提到餐馆，陆鸣忽然想起了田中老爹，有种久违的亲切感，自己家不也是做餐馆的吗，笑了笑，“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了，大叔。”
……
看着手中简陋的地图，陆鸣情绪有些高涨，经历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长途跋涉，他的目的地也即将抵达。
“这边离风之国也不远了吧。”
“大人，照这个速度，估计明天上午就能到了。”
“嗯，辛苦了。”
简单的吃了些干粮，喝了点水，摇摇缓缓的马车彻夜不停的行驶着。
周围的树木在减少，空气变得干燥。
第二天一早，马车外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大人，看见沙漠了。”
闭着眼睛靠在马车角落的陆鸣忽然清醒，动作麻利的掀开帘布，只见一大片金色映入眼帘，一眼望不到头。
张开双手，任由迎面而来风吹抚着脸颊，
“终于到了！”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陆鸣将手上地图递给了对方，
“之前在附近收购到的地图上有个村落的标注，先去那里看看。”
“是。”
烈日炎炎，酷热和干燥让人嗓子冒烟，就着所剩不多的水囊，陆鸣一行人终于在两个小时后看到了人烟。
破败的土墙边上，一顶顶泛黄的帐篷仿佛一个个鼓起的大包，而边上还摆着一个个石头围成的简易炉灶，似乎是做饭的场所，不远处还有人正在用黄泥修补着坍塌的泥墙。
炊烟袅袅，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小族落。
“你好，我们是路过的旅人，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忽然提问的男子一脸愕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里没有名字。”
“那你们这里谁是首领？”
“多罗，他住在那边最大的帐篷里。”
“谢谢！”
……
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在平均三十岁的战国真的算的上高寿了。
高大的身躯，小麦色的皮肤，满脸的络腮胡子，头上还裹着白色的布料，有点中东的风格。
端坐在软榻上的男子用他浑厚的嗓音开口问道，
“那么，请问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对方直入主题的风格让陆鸣很有好感，所以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
“我在寻找楼兰这个地方，请问您听说过吗？”
第一百零一章 回到原地
得知答案前的心情是忐忑的，因为这关系到他能否回去，能否再见到那些熟悉的人与物。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脑中划过，又如短暂的流星转瞬即逝。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捏着浓密乌黑的胡子，对方摇了摇头沉声道，“很特别的名字，我没有听过。”
像一桶冰凉的水从头顶泼落，透心凉。
坚持是种好品格，但此刻的陆鸣只是不死心而已，“能不能请您再仔细的想一下，是不是有类似的名字的地方，或者附近是不是有类似高塔建筑的村落？”
漫长的时间长河里，地名的变更是常有的事，既然没有人听过，不如将建筑风格作为第二标签，这样或许更好寻找。
只是对方思索了片刻，仍旧摇了摇头。
犹如车祸之后在被人继续拖行碾压，二次伤害着实让人有些心灰意冷。
知道这一趟可能不会顺利，但是实际如此还是让他的担忧加深了一层。
如果回不去怎么办，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如此郑重的拿出来考虑还是这么久来第一次。
之前没有考虑是因为心中有大概的解决方法，根据计划一步步发展，或许他根本不必在心里保留这种假设。
但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开始面对了。
“也许只是我没有听说过而已，不如你先在这里休息一天，在西面大约五十公里外还有个族落，明天你可以再去打听一下，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
多罗颇为善意的建议道。
陆鸣站起身，微微鞠躬语气诚恳道，“十分感谢。”
之后两人闲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很快陆鸣也看出这位首领精神头并不是很好，所以也没有多做打扰就离开了帐篷。
午后的阳光依旧猛烈，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偶然间几朵白云悠然飘过，洒下短暂的阴凉，让人不由多了几分期待。
这时，一阵欢快追逐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声音中的透出来的活力同时也感染了刚刚备受打击的陆鸣。
只见海的两个弟弟正被几个同龄的小女童追逐，闪躲间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惊呼，奔跑又带起顽童般的笑声。
这么快就玩到一起了吗？
陆鸣看着嬉闹的孩童，又看到了不远处久违的露出了笑容的男子，喃喃自语道，“看来是个不错的地方呢。”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双手突然拍向紧绷的脸颊。
啪，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接着又用手揉了揉，心中感叹，
或许是他太着急了一些，掌控不了，不如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短暂的放空自己，不去思考其他的问题，算是一种自我逃避。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却可以让心情不再疲累，有时候得过且过也不失为一种生活方式。
……
第二天一早，和众人告别之后，陆鸣就早早的出发启程，比起晃荡悠闲的马车，他的速度起码可以提高三倍的效率，不过只需要消耗一些体力罢了。
只是半个小时后，尴尬的状况发生了。
刚找到目的地，一队手持长矛的成年男子就团团围住了他，并且目露凶光。
事实证明也并不是所有的族群都会对外来者友善，被人拿出武器驱赶的陆鸣迫不得已也只能稍微展露了一些实力，才得到了平等对话的资格。
委于实力的压迫，唯唯诺诺的老族长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结果同样不尽人意。
唯一有点用处的信息只是多知道了两处族落的地点。
这种感觉就像不断延伸的节点，解开一个等待的还有下一个，陆鸣感觉自己心有点累，不过好在不会超过大致推测的这片区域。
挨家挨户的‘查水表’虽然是个笨办法，不过总算也有个盼头……
就这样，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大半个月过去了，略有消瘦的少年最后带着无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多了几间黄泥堆建的屋舍间，几道矮小的身影来回穿梭，乐趣盎然。
没走几步，他就碰到了拄着拐杖的海，只见其手上拎着一只砂鼠，和旁人有说有笑的聊着，看起来似乎完全融入了这里。
“大人，没有找到吗？”见到陆鸣难掩失望的点了点头，他又道，“不如先来来我家坐一下。”
刚刚新建造的房子，只开了门窗，简单铺了草席，角落堆了一些用具和食物，看起来几乎是山顶洞人的居住地，不过眼前的男子却笑的很开心。
“这房子是大家一起帮忙建的，纯黄泥搭造的墙在风沙下撑不了太久，我掺加了很多晒干的柳条和碎石，这样应该比较耐用一些。”话语间的自信与之前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你学过这些？”
保坂海点了点头，“以前父亲是做这些的，经常看也就学了一点，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对了，今天晚上，这里正好有篝火节，为了祭祀风之神赐予的食物，一起参加吧。”
“你倒是越来越像本地人了！”陆鸣喝着水，笑道，“不过这也是好事。”
原本陆鸣还担心对方不能很好的融入这里，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他想的有些多了。
……
昼夜温差很大，夜晚的沙漠透着寒气。
不过围着篝火起舞摇摆的众人倒是不觉寒冷，甚至跳的有些出汗。
跳舞本该是件技术活，不过看着众人一进一退，随着木棒敲击发出的声响，拉着双手上扬下坠，陆鸣忽然觉得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
没过一会，被旁人连劝带拉，他也很羞耻的加入了摇摆的行列。
尽管动作单一，不费力气，但是却热闹温暖，欢快的情绪感染着众人，也洗涤着陆鸣多日来的疲乏。
跳舞居然能解乏，陆鸣第一次有了这种认识。
大约跳了十分钟，随着一声长啸，一道道祭祀用的祭品被端了上来。
很多都是一些没有见过的食物，其中最诡异的莫过于那一整盘蜈蚣，半只婴儿手臂的大小，绝对是要一口满嘴爆浆的口感。
就在陆鸣抽空吐槽的同时，首领多罗已经登上了草草搭建的简陋高台，发表着祭祀祝语，
“感谢风之神的馈赠，我们愿意献上最好的食物，希望风神继续守护保佑我们的族人，感恩天神……”
一长串的祭祀用语之后，对方转过身再次面向所有的族人，“我们的族落虽然不大，但是我很骄傲，每个人都是我最珍爱的同胞……”
话语断断续续，不过每个人都听的很认真。
陆鸣能感受到对方对族人的喜爱和珍视，这一份热情已经无愧于族长这个称号，只是他的身体似乎已经出了某些问题，说话太用力就会断气，这一点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
“我们一族一直没有名字，今天我想给我们这一族冠上一个名字，这是我之前在别人口中听到的一个地方，我觉得它很合适。”
“楼兰，就叫楼兰！”
众人口中默念着楼兰，紧接着欢呼声开始一浪高过一浪……
诶？
而站在不远处的陆鸣见到此情此情，神情顿时则陷入了呆滞状态，半响之后，又忽然又自语道：这算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原来就在灯火阑珊处？
第一百零二章 指路
虽然有些曲折，但不管怎么说，起码小目标算是完成了，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接下来再顺藤摸瓜，找到龙脉，那么他能回去的概率就又多了几分。
由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陆鸣的思绪又开始活泛了起来，正所谓走一步看两步，人都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动物。
躺在干草堆上，脑中开始浮想联翩。
回去之后，他要跟三代请个超长的假期……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没事呢就找美琴谈心，让水门请他吃拉面……
画面很美丽，但那只是此刻不切实际的幻想。
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黑漆漆的土胚房顶，耳边还伴着阵阵扰人清梦的风声。
认清现实的陆鸣不由苦笑，还是想点实际的事情：比如明天先把门窗装了？
……
弧光闪过，一颗粗壮的大树轰然倒地。
旁边的少年抬起手上的长剑，动作迅速的将多余的树冠，分叉的树枝砍断，留取了中间这一段，最后又将圆木平整的切成了厚度均匀的木板。
“这个厚度应该差不多了吧？”
“呃。”
特地还准备了斧子的保坂海神情微楞的应了一声，感觉自己没有发挥作用的同时感叹忍者这个职业的便利。
由于邻近火之国的边界，木材之类的资源并不缺，将裁好的木板搬上马车，又给老马喂了几把青草，之后就交给海带回去了。
虽然比不上大和的木遁‘三室两厅之术’，但也总算不用听着夜风，无法入眠。
之后就能安心将精力专注于寻找龙脉上。
……
村落的中心位置，陆鸣单手贴着地表，一动不动。
他现在的感知能力算不上超强，却也不算太差，方圆百米他自信是没有问题的。
龙脉的位置没有记错的话，大致就在村落中心的下方，就算和现在的位置有偏差，那大不了就将范围扩大到直径千米，如果在，他自信能够将它找到。
从中心向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不断的来回走动，顶着夏日的太阳，汗水滴答滴答的坠落，但陆鸣仿佛毫无察觉。
三步一测，十步一量，每一寸角落，他都仔细感应，精神力如渔网般散开，生怕有一处遗漏……
从清晨到日暮，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都耗费在这里，耗空精力的陆鸣终于停下了搜索。
因为近距离感受过一次，陆鸣对龙脉的那种特殊能量记忆犹新。
但是几乎已经探索了每一块区域，他还是没有发现底下有类似的能量波动，照道理，如果这里是真正的楼兰，那就不该出现这种状况。
是他的思路出了问题，还是说这里发生了未知的变故。
沉吟了半响，他还是选择继续扩大搜索范围。
不过多花点时间，就算想法出错，大不了就是赔上一点时间。
先一条路走到黑，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之后大约花了四天的时间，陆鸣陆陆续续的将搜索的范围扩大到覆盖村落周围的五公里地域。
就在第五天，搜索完最后一块区域，他也终于选择放弃。
事实告诉他，龙脉确实不在这里。
这其实是自相矛盾的答案。
按照他的想法，龙脉与楼兰是勾连在一起的关键词，密不可分。
假设这里是楼兰的发源地，那么龙脉按道理应该也在这里才对。
而结果出现问题，只能说明他之前的想法已经走入误区。
陆鸣脑中努力思索着关于龙脉的信息，想要找出错误的源头，良久，他忽然想起那条死蛇提过一句，龙脉其实是有意识的。
那么既然它有意识，会不会故意躲着，不想让人发现接近？
这似乎说的通，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对他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白蛇仙人有特殊手段可以感应到它，可他又没有，不可能让他把地面整个掀开查个究竟，这不现实。
毕竟他的土遁，说实话只能称的上马马虎虎。
……
晚饭之后，和海打了招呼，陆鸣便外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照例对两种查克拉属性的性质做起了融合测试。
无论在何时，实力是他游刃有余的资本，所以在这方面他也不会懈怠。
风和雷的性质变化，他已经掌握，但是融合出自身的血迹限界却迟迟没有进展。
一加一揉一揉，想象中就像捏面团的方式在这里完全行不通。
细腻的风柱在掌心出现，同时一道蓝色的电流从风柱的边缘攀爬而上，压力，锐利，在不断攀升，两者在控制下不断交汇融合，最终化为一颗颗蓝白相间的光点。
想要继续将光点继续融合汇聚，陆鸣开始精准的操控着两颗互相碰撞，没有意外，难以言喻的斥力顿时产生，紧接着如同气泡炸裂，一团蓝色的‘烟火’忽然冲出。
‘呼！’拍了拍胸前已经焦黑的衣襟，如果不是早有预料，此刻的他已经重伤。
这似乎就是他的极限了，每次到这个步骤，最后都会变的难以操控，想要水到渠成还得花费不知道多少时日，今天怕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月下光华淡淡，就在陆鸣准备回去的时候，一股凉意忽然从胸口蔓延，四周的气流自然而然的汇聚而来。
这熟悉的场景让陆鸣不由的摸了摸胸前的事物。
这是……灵气！
小心翼翼的取下脖子上的勾玉，见到它缓缓吞吐灵气的情景，忽然让陆鸣陆鸣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小东西貌似之前也吸取过龙脉的能量，或许，能从它身上找出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抱着这样的想法，陆鸣便准备动手试试。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无论是注入查克拉或者灵气，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反应。
摆弄了半天也找不到方法的陆鸣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气，嘴上自言自语道，“小东西，你如果能听的懂人话，倒是告诉我龙脉在哪里呗。”
本是一句没有任何期待的玩笑，却让勾玉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灵气忽然停止了流动。
只见白色勾玉表面光华一闪，中央忽然一道食指粗细的紫色的光柱冲出，就像是……指针。
一脸懵逼的陆鸣缓缓的转过身，只是不管他怎么移动，勾玉发出的光柱始终指向一个方向。
靠，指针定位功能！
第一百零三章 返回
紫色的指针上带着某种特殊的气息，与灵气相似但是质感更加浓郁，没错，那是他日思夜念的龙脉味道。
只关注外界，却忽略了自身，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
绕了一圈，居然没有发现钥匙原来就藏在自己的兜里，感叹世界真奇妙的同时不由为这个小东西所表现出的灵性而惊叹。
原本以为它只有收纳灵气解除幻术的被动功效，但眼前这一幕证明，这货其实听的懂人话。
火影中比较特别的道具，草雉剑，十拳剑，以及六道仙人流传下来的忍具，列如七星剑，芭蕉扇、红葫芦、幌金绳等等。
前者的具体出处已经无从追溯，不过有传闻是从八岐大蛇的体内诞生，是其伴生之物，但可性度有多少却是难以评估。
重要的是，现在两把都已被他得到持有，一把在使用中，另一把有待开发。
再说后者，留有很明显的中式神话烙印，想想西游记里金角童子手里的紫金葫芦，七星宝剑，芭蕉扇，每一件都是有所对应，这是巧合，还是另一个世界的投射缩影？
而手中的这枚勾玉，似乎也远远不止它展露出来的这么简单。
这让陆鸣对它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了，如果回去了，有时间他倒是可以再去趟火之国的都城打听一下，毕竟这东西也是从那边得来的。
不过，如果早知道它种功能，他还东奔西走个什么劲，有这功夫泡杯茶岂不是更悠闲。
虽然想要吐槽的东西很多，但是这样的结果总算让他松了口气。
紫色光柱的指向是东北，位置与楼兰截然相反，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此刻的他选择相信。
按指针的方向一直前行，没多久他就进入到了交界的森林中，借着微弱的蒙蒙光亮，陆鸣一步步的深入其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陆鸣停下了脚步，眉头微皱。
指针的方向还在指引着，这说明并没有到达目标的位置。
但是根据他的计算，这里已离楼兰已经有大约十公里的距离，不可能存在这么大的偏差吧？
这东西难道出错了？
他试着向着左侧的方向前行了一段距离，但是指针依旧牢牢的指向东北方向，仿佛肯定在说龙脉就在那里。
如果它指示的方向没有错，那么龙脉现在在火之国的境内？
这个答案立刻吓了他一跳，眼前的情况与脑中原有的线索发生了强烈的偏差。
这时候是该相信它还是自己？
犹豫不决不是一件好事。
思前想后陆鸣还是停止了继续深入，选择折返村落。
只是这不意味他放弃了这条路线，相反他更倾向于这边。
相信自己-听起来很励志，但不过是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自我暗示，这话有可取之处，但不要过度解读。
脑中的记忆告诉他龙脉一定与楼兰挂钩，只是这样的判定真的正确吗？
那只是那个时代的轨迹。
那个时代……他的脑中忽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
那条龙脉会动也说不定，不是吗？
……
夜色渐深，星光渐淡，沿着原路折返，不多时，就回到了村落中。
崭新的木门轻轻打开，又缓缓合上。
“怎么，还没睡？”
灯光下，手上来回移动，发出一道道细微的声响。
“中午午睡了一会儿，现在倒是有些睡不着了。”见到来人，保坂海放下了手上的刻刀与木条。
“在做什么？”
“门上还缺个把手。”
“你倒是多才多艺。”陆鸣笑着调侃一句又道，“这里的生活怎么样，能适应吗？”
看着已经熟睡的两个弟弟，保坂海神情有些放松，
“这里的人都很好，他们也很开心。”
“是吗，那就好。”
虽然只是顺路送他们到了这里，但是能有个好的结果，也算善事一件。
“大人是准备离开了吗？”
这是个很聪敏的男人，几句话就听出了陆鸣的语气。
陆鸣也点了点头，“是，明天就准备出发。”
良久的沉默之后，保坂海忽然直起身子，双腿跪坐，紧接着将头伏到了紧贴着地面的双手之上。
“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请一路保重！”
面对如此郑重的感谢，陆鸣随意的摆了摆手，
“我也就顺手而为，没你想的这么伟大。”
保坂海当然知道陆鸣的说辞是事实，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依旧很感恩。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一路上的保护，随便出现的山贼都能让他们陷入深渊。
在这个乱世，对方眼里只是顺手的行为，却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恩情他会一辈子铭记。
看到已经躺下闭眼的少年，保坂海默默地又鞠了一躬，接着将工具收起，吹灭了油灯。
第二天一早，陆鸣和族长多罗告了一声别，和海打了招呼，就立刻出发上路了。
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此刻的陆鸣只想快点找到龙脉的位置。已经在这个时代晃荡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那边现在怎么了，有发现他的失踪，还是现在已经有派人寻找。
担忧在心底积压化为前进的动力。
穿越丛林，翻越高山，渴了喝山泉，饿了吃野果，他的目标就只是跟着指针的方向移动。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天之后，他也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指针的方向指的似乎就是他来时的路线，这种隐隐的契合感，不同于蜿蜒的人工道路，而是抓取了两点间的最短距离。
到了第四天，他已经不是怀疑，而是确认。除开那些险地的绕路，这根本就是在沿着原路返回，那么他的最终目的地莫非就在宇智波或者千手的势力范围之内？
第五天，他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勾玉里渗透出的紫色更浓郁了一些……
第六天，他终于赶到了千手一族的势力范围，并且偶遇了逃难似的扉间。
“不是去风之国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扉间的身上和脸上带着血迹，很明显是刚刚和人交手了。
“嗯，发生了点意外，就早点回来了。”陆鸣没有详细解释，随口回道。
“回去再说吧，这里很危险！”才说完，前方的树杆上，一道红光忽然亮起。
“不好！”
一道爆炸的巨响忽然惊的树林间鸟兽四散，一片浓烟从底下窜上，不断飘升……
一百零四章 护送
虽然已经及时护住全身，但是起爆符的爆炸冲击力还是将他震飞了出去。
疼痛蔓延全身，自觉已经求生无望的扉间直接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他飞速坠落的同时，后背上一股力道轻轻托住了他下坠的趋势。
紧接着，双手被人抬起，整个身体背靠在了某人的后背。
“抓紧了！”
话音刚落，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一起一落，两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十丈外的距离。
而后方，几个青衣短袖的男子堪堪赶到。
“怎么办？”
“切，让他跑了，没办法，追不上就撤退吧。”
领头男子果断选择了撤退，再深入的话，他们怕是要与千手一族正面对上，就这点人，不过是送上门的猎物，寻死而已。
……
根系盘踞的树洞中。
查克拉缓缓释放，陆鸣手上盈盈绿光浮现，胸口的刀伤开始缓缓愈合。
从纲手那里弄到的医疗笔记，花了点时间学了一些，毕竟技多不压身。
不过他现在的程度也仅仅用于外伤止血，内伤就无能为力了，医疗忍术需要掌握的知识点太多，他实在没有太多精力主攻这方面。
几处大面积的出血口都已经止住，剩下的只能靠时间来修复了。
“好了。”
“谢谢。”
扉间艰难的坐起身，面色看起来有些惨白，不过已经有了行动力。
“虽然血止住了，但是你失血太多，身体很虚，就不要逞强了。”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说完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只是他刚准备抬脚，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抽空，又虚弱的软倒在地，被地上的碎石膈的直冒冷汗。
对于这样的操作，陆鸣只能站在一旁会心一笑。
不要试图阻拦一个犯倔的人，因为事实会让他马上摔跤。
为了缓解冷场，陆鸣只能随便挑了个话题，
“这才过了多久，难道你们又准备开战了？”
虽然没有交手，但宇智波和他算是老熟人了，几乎一个照面他就能认出那风骚的战斗风格。
“都是宇智波那些人欺人太甚，一直在挑衅我们，今天要不是人少了点，绝对要将他们统统留下。”
成年人当然不会只听信片面的证词，宇智波挑衅千手，千手未必没有回击，恩怨越积越深，无法沟通才是一直对立的根本原因。
不过从扉间抱怨的语气里，陆鸣并没有听出形势的严峻，猜想应该只是小范围的摩擦吧。
不过这与他这个路人无关，宿世的恩怨加诸于身，岂是他这点力量可以抗衡的，能解决的话六道早就自己解决了。
“对了，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
陆鸣砸吧了一下嘴角，“我没什么事难道就不能回来啦？”
“你这人不想说就算了。”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扉间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个自己有主意的人，对方不愿意说，他当然也不会逼着对方回答。
“柱间现在怎么样？”陆鸣绕开了话题，问道。
“大哥？他能怎么样？”提到柱间，扉间的语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是问他和那个宇智波斑还有来往吗？”
对此，陆鸣小小的八卦了一下，纯粹是好奇。
“父亲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上一次已经是瞒着族人，要是再有一次，大哥肯定是要被当成叛徒逐出千手一族的。”
扉间摇着头，严肃的否认道，虽然经常吐槽自己的大哥，但是内心深处对他依然是尊敬和喜爱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大哥被族人驱逐出去。
陆鸣点了点头，小两口也不容易啊，连见个面都被家长百般阻挠，想要友谊长存，却又奈何宿命难违。
“算了，这不关我的事，既然止住血了，还是早点送你回去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陆鸣转过身道，“还不赶紧上来。”
刚用光了气力的扉间听到这话，此刻只能干瞪眼，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他为难的同时，对方直接将他扶起，背在身后，然后淡淡道，
“先说好，手别像刚才那样勾着我脖子，很痒。”
……
千手一族的族地，族长千手佛间的住所。
“父亲，听说扉间遇袭了？”少年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带上了颤抖，仿佛在畏惧答案的到来。
“嗯，是宇智波干的。”
声音很平淡，似乎毫无波澜。
“怎么会……”
千手佛间闭着双眼，语气略微低沉，
“我们的人只找到了其他两人的尸体，扉间的还没有发现，不过应该是希望渺茫了……”
之前是瓦间，这次是扉间，四个儿子现在就只剩下了两个，千手佛间的心中微微抽痛，不过仅仅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冷静，作为族长，就算儿子战死他也不能露出软弱的姿态，那只会让自己的对手耻笑。
“既然没有尸体，那就还有可能……我去找找……”
“坐下！”
千手一族族长的威严尽显而出。
“为什么？”
“我已经派人在搜寻了，不过不是每个忍者都这么好运，可以留下尸首下葬。”千手佛间冷冷道，“你要记住，你是我千手佛间的儿子，你是千手一族族长的儿子，任何时候都不能软弱！”
看着这个眼眶已经通红的儿子，千手佛间心中一阵叹息，这种样子，以后怎么担的起千手一族的未来。
“父亲，那是扉间啊……”
“我知道，但他也是千手一族的战士！”
战士，什么战士，不过是个被大人逼上战场的孩童，这样死去到底有什么值得称颂。
柱间完全不明白，他不理解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就不能和平相处，难道就不能安定生活？
双拳紧紧攥着，眼泪无声滑落，柱间的一双眼睛仿佛失去了色彩，空洞又冰凉。
太弱小了，弱到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
以前保护不了瓦间，现在也没有保住扉间。
大人为什么不理会他们，因为大人手中的实力要远远超过他们，他们太弱了，弱者的声音是没有人会听的。
“柱间，你现在就跪在这里冷静……”
千手佛间话刚说完，门外一男子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惊喜道，“族长，扉间大人回来了！”
一瞬间，柱间的眼中恢复了色彩……
第一百零五章 指点
水面雾气升腾，迎风化为薄纱般的绸带，缭绕于树梢草丛，衬的这一片区域仿佛世外仙境。
而这时，水中忽然浮现一串气泡，表面泛起一圈圈波纹，没多久，一张清秀的面容从水面浮出，
“呼，爽！”
长途跋涉的疲惫在微烫的水温下，瓦解消融。
单手抚下脸上的水渍，抬起头，入眼的是星空的浩荡。
山风从头顶抚过，驱散着多余的热气，树丛间响起一阵阵蝉鸣，喧闹却不惹人烦躁。
“怎么样，这个露天温泉很不错吧！”千手柱间半浮在水面，半得意半推荐道。
陆鸣将脖子埋入水下，眯着眼，神情有些享受，
“嗯，很不错。”
确实，这个露天温泉虽然不大，但是景色很好，水温也适宜，用来缓解疲劳再合适不过了。
见到对方十分享受的表情，柱间松了口气，对于这个救了他两次的少年，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这里算是他无意间发现的一个小乐园，只能拿它出来共享了。
……
伸手折下一根表面泛黄香蕉，陆鸣缓缓剥开表皮，咬了一大口，一边嚼一边问道，
“板间呢，怎么没来？”
“哦，他在照顾扉间，还说明天再来找你。”
“是吗。”他或许待不了这么久，陆鸣摇了摇头，“你怎么不去，难道不担心吗？”
比起请他泡澡，照顾伤员对他而言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吗？
“我去过了，反正还有板间待在那里，人太多反而打扰他休息。”
“哦，原来如此。”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陆鸣半眯着眼，“看样子你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柱间抓了抓头发，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
“诶，这么明显吗？”
表情太明显，和他这种‘专业演员’不能比，陆鸣默默腹诽了自己一句道，
“什么事？”
“我想请教你，到底怎么才能变强！”
柱间的声音不大，不过语气变得郑重，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事你不应该请教我，应该去请教你父亲才对！”
陆鸣的推辞很明显，不过不是他小气不愿教人，而是，他觉得自己真的不够格。
此刻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什么路人甲路人乙，这可是平定乱世，强压宇智波斑的千手柱间，传说中的忍者之神！
这样的人物需要他来指导吗？未免太看得起他。
“我知道，提这种请求很过分，不过我真的想变得更强。”
千手柱间靠着石壁，望着水面漂浮的雾气，正色道，
“你上次救了板间，这次又救了扉间，其实我心里真的很感激你，你做了我没有做到的事。”
“我没你想的这么厉害。”将手上的香蕉皮扔掉，又折了一根道，“我就是个普通的流浪忍者而已。”
他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弄出的变故会不会影响他的那个时代，普通人他或许还能不在意，但是面对这个关键的人物，他其实并不想改变其什么，蝴蝶煽动的翅膀有多大，他无法预料，沉默才是对双方都好的决定。
“其实从上次你和斑见面那天，我就知道，你很强。”柱间抬起头，倒映星空的眼眸中浮现少许回忆的神色，“你比我们都强，就算我和斑联手也打不过你。”
陆鸣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想我的两个弟弟去战场上和人战斗，一点也不，但是没有办法，只要是家族的需求，命令，就算我不情愿，他们也得上阵杀敌，我的话根本阻拦不了父亲的决定。”
“父亲说宇智波是我们的敌人，但是对于宇智波来说，我们不也是一样吗？你说这样的世界是对的吗？人和人之间难道就只能用仇恨交流，和平相处就这么难吗？”
“我想改变这一切，改变这种规则，改变这个世道!”
“但是这一切都需要以实力为基础，所以……”
陆鸣的声音忽然响起，了然道，
“所以你就想要力量？”
陆鸣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由感叹，不愧是平定乱世的豪杰，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抱负，不像他这种咸鱼，只想好好活着。
心中念头纷呈，脑中的资料闪过。
你以后会成为木叶村的初代火影，忍界的忍者之神，你的力量可以轻松的制服无可匹敌的尾兽，你的实力最后会强大到连你自己不敢想象，当然这些话陆鸣只会在心里说说。
积压了太久，将想法一股脑的说出来，柱间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就在这时，柱间忽然发现水面上的雾气开始了旋转，而温泉水中也诡异的出现了一道漩涡。
“这是？”
对面的少年缓缓将右手抬起，一颗蓝色的光球从水底上升，接着出现在他的手掌中央旋转。
这个忍术他没有见过，不过从查克拉的波动也可以看出，是个很强力的忍术。
只是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柱间疑惑的同时，对方手中的蓝色球体再度发生了变化，只见四角白色的刀锋在光球附近张开利刃，一股更为强烈的查克拉的波动伴随着轰鸣声弥漫而出。
雾气刹那间扩散而开，水面上一个巨大的凹洞浮现而出，迎面而来的烈风顿时让柱间头发向后飞扬而起。
面对这样的忍术，千手柱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冷汗不断的从额头流下。
他要死了吗？
只是下个瞬间，查克拉消散，忍术消失，一阵凉风之后，水面的雾气又开始袅袅上升。
一切恢复到风平浪静，而放下右手的陆鸣开口道，
“你觉得刚刚这样的忍术能称得上强大吗？”
柱间点了点头，这样的忍术无论是谁被打倒都不可能幸免了吧？
陆鸣摇了摇头，“你现在的眼光还不够。”
“我不会教你任何忍术，也不会告诉任何经验，我唯一能教你的一点只是让你明白，这不是你的限界，你不是这种程度的忍者，你会比这厉害很多，很多！”
不知怎么的，听到陆鸣这番话，柱间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认识自己已经很久很久了……
第一百零六章 请教
沉默了一两秒，柱间便将这次的目的推到了一旁，对方讲的如此明白，他自然也不会再继续追问缘由。
当然他也没有因为对方的拒绝而有所不满，求而不得是常事，要坦然面对，而且他从中有听出对方的善意，这就足够了。
“其实我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陆鸣看到对方忽然挺直了后背，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不过好笑的是他现在泡在水里，身形摇摆不定。
“你认为，怎么样才能改变这个世界？”
这种话题他只和扉间几个有聊过，对外人，这是第一次。
一上来就是这种高难度的问题，现在小孩子怎么都这么有深度，陆鸣头有些头大，“你指的改变，是哪方面的改变？”
忽悠未成年的小孩子，他自认为还有有几手的，总不至于在这里跌份。
“比如说，让战争停止？”
这话一出口，陆鸣就在心中翻起了白眼，你当我是神仙吗？张口就是世界和平。
不过还是想了想回道，
“既然想要让战争停止，你就得知道为什么为发生战争，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陆鸣很快将皮球踢了回去，脑中则整理着接下来需要的话述。
而听到对方的反问，柱间沉默半响，虽然心中有些想法，但是张嘴却又发现无法组织出语言来描述，最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等待的时间陆鸣则准备完毕，缓缓开口道，“战争的原因当然很复杂，可是藏在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无非就是——利益！”
顿了顿又道，“你觉得忍者的利益从哪里来？”
这一次柱间似乎有了线索，很快的回答道，“火之国的委托任务，额，不对……”
“也不算错，只是我说的是所有忍者，那么对象就不单单只是火之国一方，其中自然还包括有风之国，雷之国，水之国以及土之国。”
“这是忍者利益的主要来源，那么除了忍者之外，那些人的利益从何而来？”
“那些人？你指的是那些发布任务的人?”
陆鸣拿木棒敲了敲他的脑袋，“没错，就是这些人，忍者既然从这些人的手中获得了利益，那么他们的利益该从何处得来，总不至于凭空变出吧。”
就在千手柱间抓头挠腮的同时，陆鸣直接道，“答案是：人口，土地，资源。”
柱间口中念着对方提的三个词，耳朵继续倾听，这样的思路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的，他曾经以为忍者只是因为仇恨才不断的引发的战争，但他听到这里，其中的理由似乎比他想的要深的多。
“火之国，气候温和，土地富饶，物产丰富，这里的忍者同样实力强大，身手敏捷，称呼它是最强的国家，我想应该也没有问题。”
柱间点了点头，听的很是认真。
“火之国的官员现在有多少人，你知道吗？还有工人呢？商人呢？农民呢？”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这样的知识点显然没有在柱间的知识点范围之内，陆鸣也没有指望对方能回答出来，当然他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官员负责秩序，工人制造商品，商人负责流通，农民负责耕种，当然这不是全部，这些形形色色的职业一个个叠加在一起才构成了火之国的生态。他们是利益的制造者，也是上位者利益的来源所在，当然，忍者的利益也基本从这里得来。”
“可我还是没有明白……”
陆鸣打断了他的开口，直接道，“忍者为什么会引发战争，因为利益啊！”
“打个比方，我今天拿了一个任务给千手一族，那么相应的宇智波一族的任务就少了一个，一个两个或许还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数量的不平衡再上升呢，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千手柱间听到这里猛然一惊，随即反应过来，脖子收缩，脸色惨白，“这就是起因？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陆鸣讥笑道，“难道忍者不需要吃饭就能释放忍术吗？你们吃的粮食是你们自己种的吗，用都是你们自己做的吗？”
一番质问顿时让柱间哑口无言，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忍者是他们的保护伞，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忍者，那么火之国就算再强大，也只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只剩鲜美而已。”
“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你们又是可怕的存在。”
一路上陆鸣见识了太多因为忍者身份而对他卑躬屈膝的人，这是陆鸣从他们身上得到的真实感受。
“拥有强力的忍术，可怕的体术，忍者比起正常人来说简直已经不能称之为同类，但是即便畏惧，他们还是需要依靠忍者来震慑外敌来保证火之国的安定。
只是，与此同时，他们也需要平衡忍者，防止他们挣脱束缚，造成伤害。”
“你的意思难道是……”
陆鸣点了点头，默认了对方没有说出口的猜测。
挑起忍者间战争的其实就是那些畏惧却不得不依赖忍者的上位者们。
就像抛出了一根骨头，两只闻到味道的野狗开始为了这根骨头，撕打在了一起，抓的满身伤痕，咬的血流不止。
只有这样才能平衡，才能抑制他们的壮大，不至于让‘他们的火之国’变成‘忍者的火之国’。
柱间神情沉默，似乎在思考刚刚这番话的可能性，只是想的越深，他脸色就越发难看。
陆鸣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发着呆，说到这里，他其实还是没有提出怎么让战争停止，当然或许对方此刻也感受到了来自这个问题的压力，没有继续提问，毕竟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
…………
结束温泉泡澡之后是一夜酣畅淋漓的休息，睡到早晨自然醒，眼睛半睁半闭的在床上赖上半个小时，不过由于身下粗糙且质地偏硬的草席，对舒适度要求颇高的陆鸣还是选择不再懒床。
“早。”简单的洗漱之后陆鸣又碰到了昨天和他谈心的对象。
“早上好。”
都快中午了，怎么可能早，柱间脸上微笑，心中吐槽道。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午饭就不吃了。”
陆鸣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外走去。
第一百零七章 水中龙脉
……
指针的紫色开始越来越深，陆鸣暼了一眼，接着在表面轻轻一抚，紫光尽数内敛，与此同时，他脚下的速度又快了一分。
树丛间只听到一道道声响，伴随着树叶的微微抖动，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人影在移动……
半个小时后，陆鸣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
只见勾玉上的指针忽然缓改变方向，缓旋转了一圈，紧接着消失不见。
沟通了几次都没有得到反应，心有所感的陆鸣也收起勾玉开始观察起四周，心想应该就是附近了。
树木参天，幽静寂寥，树叶遮蔽着大部分的阳光，只留下留下点点金色的斑块。
陆鸣的精神力随着步伐无限张开，小到昆虫蚯蚓，大到野兔豺狼，所遇之物通通在脑中具显。
只是搜索许久，也没有在周围发现什么特别的事物。
正当他准备停下感知，一处熟悉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
长满青苔的巨石上，一把苦无嵌入其中，而不远处是一片焦黑的地面，掺杂着新长出的嫩芽，黑绿相间，极其突兀。
如果他没记错的，这里就是他当初遇到板间的地方，也是他一开始醒来的地点。
这算是巧合？
又或者说，其实他从一开始其实就被带了到龙脉的附近？
思路渐渐清晰，陆鸣的内心也越发笃定，龙脉就在附近。
方圆两公里的北面区域都已经被他搜索过，那么就只剩下南边的区域，八九不离十应该就在那边吧。
面对即将出现结果，陆鸣心绪起伏，一步步摸索至此，希望不要让他再失望了。
深吸一口气，脚底猛然一跃，身影已然出现在树梢，树干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微微弯曲，发出纤维断裂的声响，接着反向回弹。
风声在耳边呼啸，没有空躲避头顶繁杂的枝叶，任由其划过头发，脚底的草鞋与树皮摩擦出一道道明显的痕迹，完全没有遮掩行踪。
这不是忍者的作风，但是陆鸣此刻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约过了一分钟，空气开始变得越来越潮湿，耳畔隐隐约约传来流水的潺潺之声。
等到视野开阔，光线充足，一条宽约二十米的大河横在了陆鸣的前方。
望着面前翻涌不停的河水，陆鸣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为难。
原因很简单，如果要找的东西在河底，难道让他潜入水下？说实话，他的水遁忍术真的不过关。
不过思索再久也无用，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从树上跳下，向着岸边缓步走去。
精神力如渔网般张开，一点一点将河岸与河底尽数包裹，不论是匍匐在黄泥中的河虾，还是成群结队的游鱼，或者形态各异的水草都逃不出他的感知……
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已经站在大河中央的陆鸣略微失望却又松了口气。
风吹河面，波光粼粼，风景虽好陆鸣却无心欣赏，他准备直接向着对岸继续探索，然而还没走上几步，河面的波浪忽然增大了许多，陆鸣身体弯曲，手中蓝光浮现，单手贴着河面保持身体平衡。
这是怎么回事？陆鸣精神力再度蔓延开去，只不过他依然没有感觉到有类似龙脉能量的波动。
但是这样的怪异已经足够引起他的重视，再次拿出脖子前挂着的白色勾玉，没有等他开口，只见其表面荧光一闪，一条细密的紫色光柱向着河底冲去。
顿时河水开始更加澎湃了起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奈的陆鸣只能将另一只手也附上查克拉，依靠四肢的共同稳定身形。
河中央波浪剧烈起伏，而河的两岸浪花冲天，一股难以言喻的波动开始扩散而出，一浪一浪，好似无穷无尽。
刚刚感知不到，现在却又明显无比。
这是龙脉，没错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躲过他的感知，但是没有关系，面对这诡异状态的勾玉，它还是没能逃脱。
细密的光柱开始变得越来越粗，陆鸣能够察觉到龙脉的能量似乎在被勾玉不断的吸取着，如同插了吸管的椰子，一口接着一口。
这样的霸道让陆鸣略微有些吃惊，片刻之后他也回过神来，他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这货找吃的。
双手合住勾玉，紫色光柱被掐断，陆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将精神力透入下方探查。
只是结果让他额头的冷汗瞬间下流。
只见水下一道半径十米的紫色光柱骤然冲出水面，直入云霄。
能量柱带起的波动直接掀飞了周围的河水，顺便也将陆鸣甩到了半空之中。
视野翻转，陆鸣看着顿时阴云密布的天空，心有有些骇然。
直接引发天象，这种自然伟力和个人武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类似尾兽，完全是这个世界的力量孕育出的产物。
眼看就要跌入水中，陆鸣单手一撑水面，身体一翻，再次站稳。
陆鸣有点摸不准接下来该采取的行动，而且这么大的动静，又是千手一族的附近，估计等会儿要人山人海了。
……
千手族地。
这么剧烈的波动，作为忍者自然不会视若无睹。
一队身着青色甲胄的忍者已经在探查的路上，而其中千手柱间赫然在列。
随着不断接近，直冲天际的紫色光柱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不断冲击着所有人的认知，也让他们迫切的想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飞驰间，柱间神色起伏不定，他忽然想起中午陆鸣离开的方向，两者的重合让他有种不是巧合的错觉，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他到底要做什么？
带着满心的疑问，队伍脚下的速度再次攀升。
十几分钟后，千手的五人小队已经站在了河岸边上。
而此时，每个人都露出无比惊愕的面容，只见河中央一道巨大的紫色光柱升腾而出，表面一层浅白色的光幕若隐若现，散发出一阵阵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这时，对岸也出现了几道人影，深蓝色的宽袖短衫整齐一致，眼尖的柱间立刻认出了其中的一人，神情微变，接着叹了口气，“斑……”
第一百零八章 再见风之国
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他们又一次见面，看着对岸的来人，柱间忽然这么觉得。
瞥了眼身旁，族人的手上已经握住了武器，不言而喻，这是交战前的信号。
河中央的壮观场景固然值得众人警惕，但是宇智波的出现还是成功让他们将目标做了转移，不断交织积累的仇恨已经让两个家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不要轻举妄动，先探查河面上的情况。”有些头疼的千手柱间不得不先开口提议道。
“是。”
绕着直线上升的紫色能量柱，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转动，其中隐隐有雷鸣声传出，空气中鼓动着燥热，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是千手一族的人！”
“他们也来了。”
“这里本就离他们比较近，这有什么奇怪，你们先不要出手，这个地方有些古怪。”
看着对面曾经和他谈天说地的熟悉面孔，宇智波斑心中叹了口气，他们不过是外出任务，远远的看到这一幕，才过来一探究竟。
虽然上次说了以后见面就是敌人的话，但是真的见了面，他心中还是存着一丝犹豫。
曾经拥有共同的理想，此刻却已成为了仇敌，这难道不是这个世界对他们的讽刺吗。
“是，少族长。”
身旁的几人异口同声道。
没多久，河面的起伏开始减小，趋于平静，而中央的紫色光柱似乎也已经稳定了下来，只是紫光浓郁，却不再有强烈的波动感。
虽然不知道之后还会有怎样的变故，起码，现在站上河面已经不是问题。
两边的队伍几乎同时向着河面中央走去。
大约只剩五米的距离，双方停住了脚步，互相怒目而视，这是两个族群对阵前的惯例招呼。
脑海曾经试想过这样的画面，甚至连对话都想了好几段，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为一句，
“好久不见。”
“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吧，忘了我上次是怎么说的吗？”宇智波斑伸出手，神情冷漠，“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呼啸而过的河风掠过脸庞，本该是凉爽宜人，此刻的柱间却感觉冰凉无比。
曾经志同道合的两人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吗？
再次抬头，对方的眼中已经一片血红，一枚黑色的勾玉缓缓转动。
“不好，是幻术。”
柱间听到队友的提醒心中一惊，连忙闭上双眼，而这时腹部传来的重击直接将他击飞了出去，巨大的力道让他在水面拖起一条长长的尾痕。
“咳，咳……”嘴角挂下一缕鲜红，单膝跪地的柱间咳了几声，再次缓缓站起身。
而对面的那双眼睛依旧冰冷血红，似乎毫无情绪波动。
“怎么样，没事吧。”
几个队友连忙扶住柱间，检查他的伤势。
“没事。”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柱间取出了兜里的苦无，做出战斗的准备。
既然无法沟通，不如就他用实力来说明吧……
水下，一道身影在漆黑中游动。
陆鸣忍着缺氧带来的窒息感，不断向着底下前行，行动间一道道气泡从嘴中吐出。
白色的透明罩子在水中若影若现，陆鸣双手向后一仰，尝试着向最深处前行，希望能发现点什么，但是视线中除了滚滚而起的淤泥，他什么都没看到。
在极限来临的前十秒，陆鸣双腿一蹬，身形迅速上浮。
大口大口的呼吸，享受着脑袋被氧气充斥的快感，而这时几道忍术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
巨大的火球与水面升起的水龙撞击，水蒸气伴着‘呲呲声’将视野全部遮蔽，像是蒸笼刚刚打开。
虽然只是随意一瞥，但是陆鸣也已经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都到了吗？
一边看着两边的打斗，一边清点着来人的数量。
事情有点麻烦了，现在的人数他还能应付，但是再多来几批，他也会很头痛。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
现在最让他头疼的是，表面这层透明的保护罩，之前尝试使用螺旋手里剑也依旧没有攻破，坚硬程度让陆鸣有些目瞪口呆。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锅，如果不是先前他制止了勾玉的行动，那么现在的情况或许就不会是这样了。
只是心中正这样想着，胸前忽然发出一阵清鸣，紧接着白色勾玉自动从领口飘出，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
陆鸣一时间有些懵逼：这货难道还能听到我的心声……
正在交手的两拨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忽然从水中钻出的身影，依旧舍身往死的在战斗着。
只是下一秒，一道碎裂声在众人耳边响起，只见密密麻麻的裂纹在龙脉的周围浮现蔓延，须臾之间，高耸入云间的透明罩子分崩离析，化为灵气消散到了四周。
乌云中泛起阵阵亮光，七八道手臂粗细的雷电顷刻间落下，宛如雷神降世。
面对这样的自然之力，两边不约而同的停下了交战，迅速向着后方撤退。
双方都看出了雷电的攻击范围，河面上就是最集中的区域。
“这是？”
耳边轰隆声作响，四周雷光弥漫，站在河岸边上的柱间忽然看到了光柱前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心中感叹了一句果然如此之后，又退了几步。
云层中的声响又剧烈了一些，下个瞬间，视野已经被白光充斥。
数十道雷电笔直下坠，眼睛已经无法睁开。
而另一边，宇智波斑同样被这一幕惊呆，如果再迟上一些，他们几个人或许就化为灰烬了吧。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写轮眼努力在睁开，雷光弥漫的河面上，他隐约间似乎看到了一道人影。
不行了，眼泪不由自主的涌出，宇智波斑连忙用手臂挡住了强光。
大约过了一分钟，感受到强光的消失，所有人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人吃惊。
乌云散去，紫色的光柱也已经消失，河面上雾气弥漫，大量的死鱼漂浮在河面，散发着香味。
“好烫！”
看着队友收回的通红的手掌，宇智波斑心绪有些起伏，直接将这片水域都煮沸了吗，当真是可怕的力量呢。
如果他能掌握这样的力量，瞥了眼对面的柱间，或许话语权就不一样了吧。
……
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片刻又合拢，这是要被晒成鱼干了吗？
陆鸣睁开眼睛，烈日当空，身下是柔软的绵沙。
好像回到了风之国。
双手努力撑起严重脱水的身体，面容憔悴的转过头，一片高塔型的建筑群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