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始
灰色的天空云雾盘旋，一片片云层在视线中缓缓移动，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只是这雨水欲落却未落，凭空吊着所有人的心。
这里是火之国接近风之国的地域，桔梗山。
一到秋日，满山的桔梗花争相绽放，花香绵延数里，紫色花朵美得让人心醉，桔梗山由此得名。
而依山而建的城镇，也唤作桔梗城。
此刻高高的城墙底下，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是忍者。
“请立刻退出这里，桔梗城是火之国的地域，再向前迈出一步，可就不是一句误会就能解释了。”守城的木叶忍者俯视着底下的来人，声势赫赫道。
没有接到上头的任何通知，这么一支人数过百的砂忍部队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无论从哪方面想，都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这些砂忍究竟想要做什么？
只是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余光中，一只漆黑的苦无从脸颊无声划过，鲜红的血液在地上溅出朵朵梅花，快速又突然，这样的‘回答’已经表达了一切。
惊惧的目光中，他感受到了杀气，砂忍宣战了……
……
上次的大战中，木叶几乎以最强的姿态先是打崩了岩忍，接着马不停蹄的向风之国发动了攻势，一口气碾压了过去。力压两国的惊人战绩，让人不由感叹火之国的底蕴深厚。
只是有人人称颂的风光，便有无人问津的悲怆。
在大国之间的交战中，最受苦的永远是那些饱受压迫的小国。
草忍村，坐落于草之国一个名声不显的小忍村。
虽然国内政治腐败，却极其善于外交，这样到处贴服的态度虽然看似游刃有余，却也使得各个大国的忍者基本瞧不上这个小忍村，作为忍者也该有忍者的姿态。
只是他们又何曾想过，如果不做墙头草，这样的小国又如何在火之国和川之国以及土之国的夹缝中生存下来？
没有人天生喜欢做舔狗，他们不像川之国的雨忍，有像山椒鱼半藏这样的顶尖忍者，他们所做的一切，所展现的姿态无非都只为了两个字—生存！
只是生存谈何容易！
不大不小的房间内，一位看似油腻的中年大叔正一脸恐惧的注视面前的男子，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
男子一对漆黑的瞳孔中闪着令人无法对视的冷光，审视中带着麻木与残忍情绪，整张消瘦的脸上所散发出来的东西，简直是来自人类最深处的恶意。
“草忍村的首领，那么你决定好了吗？”
戏谑的语气透过耳膜传递到脑中，没有任何迂回的余地。
“一切都遵照狩大人的指示，我们草忍村没有见过任何外国的人员，也不会和木叶的忍者有任何的接触……”
作为火之国的外交国，隐瞒盟友敌人入侵的消息在某种意义上其实也等同于背叛，只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屈服！
“只是这样吗？”
对方的声音淡淡响起，似乎仍旧不满。
“我们草忍村虽然不大，但愿为土之国的各位提供一些便利的物资……”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话，只是此刻别无他法，奈何形势比人强。
若是再表现出一丝反抗苗头，这后果或许就不单单是此刻的窘境了。
举个例子，只要他们进攻木叶的时候顺手处理一下，对的，只是顺手，不夸张的说，让草之国从地图上消失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或许你会质疑这种不顾道义的做法，但这就是事实，这就是战争。
草忍村现在的忍者数量，就算加上那些只会跟在身后扔几把苦无且准头都没有的下忍，满打满算四舍五入也不过四百，而此刻，岩忍已经露面的忍者，乌压压的一片，向着窗外望去，绝对已经超过五百之数。
这就是大国与小国的差距，忍者的质量数量通通不在一个档次。
想要平等的对话，本就不可能……
……
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即便如今川政的涵养，此刻也无法保持淡定，或许他真的是小说中的主角也不一定吧。
旁边的小正太则一脸崇拜的望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心想什么时候能学到这招，对了，老师最爱吃了，一定要给老师找很多好吃的……单纯的他根本没有思考这一幕所表达的意义……
刚刚的一击像是打开了身体的缺口，外界的灵气再度狂涌而来。
陆鸣略微诧异的低头看了看身体外部的变化，直接由灵气凝结的衣服，轻微的扯了扯，不同于普通棉布丝绸的质感，光滑却感受不到重量，跟没穿一样，但这强度……夸张的有点过分了。
同时感受着身体内绵延四肢百骸的灵气，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他知道他的身体已经‘非同寻常’，这股力量并不单纯的只是覆盖在表面，还在冲击着他的身体。
福随心至，嘴角微微一笑，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双手缓缓张开。
下一刻，一股强烈的气场从身体爆发而出，泼墨般的长发向上倒流而起，周围莺莺芳草开始剧烈的摇晃，地面上的碎石也仿佛失去了重力的束缚，向上飞去。
今川政拉着小正太向后退了几步，喉结忍不住翻涌，这又是要做什么？
“伤门，开……”
耳边响起这么短短的一句，紧接着，一股蓝色的气浪从他的身体爆发，一道直冲天际的能量柱倾泻而出，朝着云层冲去。
肆虐的气浪掀飞了周围的一切，房檐上的瓦片开始如雨般坠落，‘啪啪啪’的碎裂声此起彼伏，颇有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架势……
这样夸张的异象自然得到了火之国都城所有人的关注。
而远处的宫殿中，今川义源脸色古怪的看着不远处搅动风云的蓝色光柱，心中愕然的同时也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他很庆幸自己这么多年的选择，交好这样的忍者绝对是他做的最明智的事情。
只是强大到这种程度的忍者又有什么能将他束缚呢……
第五章 支援
安静的氛围，幽暗的房间。
空气弥漫着类似消毒水的味道，仔细一闻却又能感觉到有所不同，混合着药草的甘苦，动物体内的腥臊，前者更像是为了掩盖后者所添加的处理。
这里是位于木叶地底大约二十米深的一处实验室，规模大小和研究的内容自然经过了报备，处于半隐蔽的状态。
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有序的排列在桌面，边上还摊着一些年代久远的的文献卷轴，上面零零散散的记载了一些偏门的忍术使用方法和作用。
村子里为这里提供一定的资源，当然研究成果也需要和村子共享，看上去互惠互利，但也不尽然，如果不是真有兴趣，基本上没有哪个人愿意在种地方一待就是小半个月。
清冷的灯光从高处打落，既不刺眼也不明亮，却足以看清周围的事物。
忽然一阵液体的摇晃声响起，一只白皙的手掌从黑暗中伸出，将装有紫色液体的试管嵌入木槽，停留了片刻，又随手拿起一册文献便翻阅了起来。
一张白皙消瘦的脸颊带着些许的书卷气，目光随着字迹移动，神情专注，整个人透着对未知的渴求。
随着一个个忍术的不断掌握，各种各样的技术也随之汇拢，从查克拉的运行线路到释放，从结印的顺序到搭配的属性……体术，忍术，幻术，不断的收集与拼凑总能撞击出新鲜有趣的火花，探寻未知的乐趣让他难以自拔。
与自来也对忍者的理解不同，大蛇丸心中的忍者指的是要掌握世间所有忍术的人，而不是单纯能够忍耐一切的人。
以查克拉这种神奇的物质为基点，忍术的构造被他一层层剥开，为什么要按照固定的结印路线，查克拉的属性如何变化……普通的忍者或许只能靠着身体的记忆和熟练度来学习忍术，他则理解了更加本质的原因。
而最近，他对基于忍术上再多了一重变化的仙术多了一些兴趣，不同于忍术的构造，精神力加上细胞能量，再混合自然的能量达到平衡就能成为仙术查克拉，出现类似仙人体的模式。
理论并不复杂，但操作起来相当的有难度。
开启这个模式之后不管是体术或者忍术都能得到相当程度的增幅，效果已经不能用不错来形容，简直就是质的飞跃。
只是他的关注点并不在实力的增幅，而在于自然能量这种游离于查克拉之外的独特物质，这才是引起他兴趣的东西。
关于这点，能够让他参考对象虽然不多，却也还有两个，而且刚好都和他很熟，从他们口中获得的线索基本上相差无几，越是平衡三者的比例，最后成型的仙人模式越是完美，对于自然能量构造和由来，自来也基本上一笔带过，不了解是一方面，不去了解是另一方面。
但他的弟子能够了解他的思维，会多加一些描述和自己猜想，他常常将这种自然能量用灵气这个词代替，字面意思，有灵性的气体，也算是恰当的比喻。
他指出的与自来也的不同之处就是这是一种天地间本就存在的能量体，与人体自身产生的查克拉是截然不同的东西，但却有着一定的相容性。
没法真切的体验触摸，甚至连拥有查克拉的忍者也无法察觉它的存在，但却真实存在。
说话的字里行间，他能听得出来，他的弟子对这种自然能量的推崇，甚至最后说到了其对身体细胞的影响，这是连他都心动不已的成果，换句话说就是延寿。
对于长生，他猜想和追求的方法都试过很多，例如降低自身体温，延缓细胞分裂，为身体注入能量，让细胞更加活跃，以及更加直接的转生等等。
他的那个弟子之前对转生这个方法和他做过探讨，指出了一些他没有思考过的隐患，类似灵魂精神转生过程中的磨损与消耗，百分百的灵魂转移可能吗？
假设每次转移耗损百分之一，那么一点点的损耗一次次的叠加到最后又会变成怎样的状态，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那么后者就难以施行。
再回到自然能量，这又是一条新的的路线，而且可行性很高，所以他准备试试。
以凡人的目光窥探生命的禁区，这是他选择的道路，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也没有理由后退半步。
咚咚咚！
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过后，石门被缓缓推开，拖长的摩擦声适时的从耳边响起，
只见一个小女孩一脸恭敬的走了进来，大蛇丸道，
“什么事？”
“大蛇丸老师，三代火影大人请您过去。”
放下手中的文献，沙哑的声音一如从前，
“知道什么事吗？”
听着对方随意的口气，红豆略微思索了片刻道，
“刚刚从桔梗城传来消息，砂忍大肆进攻……好像是宣战了！”
似乎是有些意外，气氛瞬间凝滞，沉默了两秒的时间，大蛇丸转过身再度开口，
“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对了，这是给你的礼物。”
接住对方递过来的卷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恭敬道，
“谢谢老师，那我先出去了。”
而在对方合门退出之后，大蛇丸表情微微变化，最终略微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个队友一个到处乱晃写着不着调的小说，另一个还不知道在哪条街上喝酒赌钱……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真是半斤对八两。
……
时光冉冉，褪去青涩。
几个穿着木叶上忍制服的男子已经正在村门口集合等待，摩拳擦掌的样子和当初一般无二，只是比起当年，到底沉稳了许多。
“你说队长怎么还不来？”
手中夹着香烟，淡淡的烟雾从口中呼出，下巴带着点胡渣的方脸男子悠然道，
“别急，应该就快到了。”
“绳树，你知道这次任务的队长是谁吗？”
“嗯。”
“谁啊？”
千手绳树忽然对着前方扬了扬手，笑容满面道，
“来了。”
举目望去，只见远处，一道身影缓缓向着他们走来。
乌黑的长发，勾玉状的耳环，紫色的眼影，让人不禁胆寒的笑容，不是大蛇丸又能是谁？
第六章 俘虏
人生不是演习，没有留给彩排的余地。\n
巨大的城门在华丽的忍术面前摧枯拉朽的崩坏，火焰与沙尘肆虐起舞。\n
骤亮的光让影子无限拉长，杂乱的喧嚣配合着慌张的脚步声在城内蔓延。\n
比预想的还要快速，不到半个小时，防线全面溃败，占据地利的木叶忍者也无法抵挡这支突如其来的砂忍部队。\n
人数的劣势，质量的差距，仅凭一个上忍与十几个中忍怎么和一只百人的队伍抗衡。\n
结论当然是撤退，这不是胆怯或懦弱，而是情势所迫……\n
……\n
“斋藤，接下来该怎么办？”十几个队友现在就只剩下了三个人。\n
被提问的高壮男子擦拭着剑身，又看了看旁边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心中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又有什么办法，或许还没等援军赶到，他们就已经撑不下去了。\n
“这个洞穴还算隐蔽，只要不生火，露出类似烟雾之类的信号，总还能撑一段时间，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得让老师先恢复一下。”\n
作为己方唯一的上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n
“可剩下食物也快不够了……”\n
“能撑多久是多久，实在不行了还是得出去找……”虽然这会增加暴露的概率，但没办法不是么。\n
……\n
“北面十里内的区域都已经搜索过，没有找到剩下的木叶忍者。”\n
“是吗？其他的方向也继续搜索，这一趟总不能就清理几只小鱼小虾。”为首的砂忍思考了片刻，下令道。\n
“其实，叶仓大人，还有一件意外的收获。”\n
“什么收获？”\n
“带进来。”\n
一个身着木叶忍者制服的短发男子被两个砂忍架了进来，只见其面色苍白，闭着双眼，脸上几道已经结痂的伤口。\n
“他已经被我施了幻术。”\n
“什么意思？”\n
“大人您看这里。”\n
男子狞笑着走了过去，拇指与食指将对方眼皮上下撑起，一只血红眼睛中两枚漆黑的勾玉清晰可见。\n
“宇智波一族？”\n
“没错，而且已经开了写轮眼。”\n
说到这里，男子露出得意的笑容，能得到忍界三大瞳术之一的写轮眼，这绝对是大功一件，他可没听说有别的忍村能从木叶的手中夺取过类似的东西。\n
或许他还能借此被分配到一只写轮眼！这可是血继限界啊！\n
当人沉浸的自我陶醉的同时，往往会忽略某些细节，而那些细节注定是怎么也无法弥补的遗憾。\n
查克拉顺着本能汇聚到眼睛，两枚勾玉悄无声息的转动了起来。\n
一转眼周围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阴影笼罩了所有角落，像是关了灯的房间，队友的呼吸声也在耳边消失。\n
得意瞬间转变为惊恐，“幻术？”\n
“解！”\n
视野恢复，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身体传递到大脑，低下头，只见只是他的胸口已经插上了一把苦无！\n
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查克拉的波动出现的一瞬间，叶仓已经来不及出手救援。\n
“呼嗯……”\n
得手之后的宇智波今村发出一声呜咽般的低吟，用尽全身的力气迫开周围的两人，看似恰当的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时机。\n
血液在血管里奔腾着，灼热的仿佛要燃烧整个身体，没有为杀死敌人而感到兴奋，不过是羚羊被咬断脖子前的奋力一击罢了，接下来也该轮到他了。\n
一声闷响，他的胸口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几个翻滚之后，直接撞到了墙面，鲜血顺着额头如小溪般流淌了下来。\n
似乎觉得并不解气，旁边的砂忍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前。\n
一股重力压迫着胸腔，窒息的感觉瞬间来袭。\n
“不要下手太重了，他还有用。”\n
虽然为队友的牺牲感到惋惜，但是如此自不量力的对宇智波一族使用幻术，也真的是蠢的可以呢！\n
没有立刻出手，除了想要活捉，其次当然还有取得情报的打算，他的队伍里有这方面的人才。\n
“让里过来……”\n
“是。”\n
一只白皙的手掌覆盖在额头，查克拉在脑中流窜，宇智波今村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n
“你们驻扎在这里的木叶忍者一共有多少人？上忍有多少，中忍有多少？”\n
一道迷茫的声音忽然响起。\n
“二十一人，上忍一人，中忍十六人。”\n
下忍程度的忍者直接略过。\n
“你知道剩下的几个人躲在哪里吗？”\n
“不清楚，为了躲避砂忍，中途我们分成了三队，我往南面，斋藤带着受伤的青木老师往北面，还有一队朝着木叶的方向往东。”\n
“那么他们的实力呢，有接应的人吗？”\n
“斋藤是刀术型忍者，辉一是幻术加感知，青木老师偏忍术，体术也不错，其他人……”\n
听完了对方的叙述，接着询问了一些细节，看到旁边的施术者已经满头大汗，她也就此打住，该得到的情报也差不多都得到了。\n
“先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着。”\n
“是。”\n
除了墙角和地面多了一摊血迹，房间内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n
“叶仓大人，写轮眼不直接取下来吗？”\n
摇了摇头，叶仓开口道，\n
“医疗部队还没赶到，等准备妥当再取吧。”\n
队伍中没有擅长医疗忍术的队友，要是让这对眼睛受了损伤，到时候又是白忙一场，还不如稳妥点，等人到了，再动手，也不过半天的时间，她等的起。\n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n
“不用着急，养精蓄锐，然后等！”\n
这次攻占桔梗不过是个试探的信号，木叶派出援军是必然的事情，只不过这个时候，而木叶的压力已经不单单来自他们砂忍，而是四面八方。\n
算算时间，那些岩忍差不多也该动手了。\n
……\n
昏暗的光线，巨石砌筑的房间。\n
蓬头垢面的宇智波今村像是一摊烂肉就这样匍匐在草堆上，四肢被扭断的剧痛让他疲惫的神经饱受折磨，死或许是条解脱的出路，但他暂时还没有这样的勇气，简而言之，他还想活下去。\n
但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算什么蠢人，接下来的下场也差不多能够知晓，对方不过想让这双眼睛在他身上再寄存一段时间，一旦时机成熟，他作为容器的用处也就到此为止了。\n
死到临头，他的神情倒是像是松了口气，至少他的队友和老师看起来是逃脱了。\n
就在这时，地面上一道诡异的身影忽然缓缓上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第七章 临行前的聚餐
木叶村的中心，标志着火影的中央大楼。
清一色穿着的木叶制服的忍者正摩踵擦肩的挤在一个办公室里，其中大部分是上忍，再不济也是精英中忍。
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当然不是邻居家的猫咪走失，隔壁大伯需要除草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木叶的危机出现了。
“从草忍村附近传来的线报，大批的岩忍穿越过境，目标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木叶！”
即便草忍村并没有透漏风声，但是人数这么惹眼的一只队伍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静，而木叶的侦查班也不是只吃饭不干活的。
在场的众人大多数提前得知了消息，但真正从三代火影的口中亲自说出来又是另一种震撼，除了砂忍，岩忍也按耐不住了吗？又或者说其实他们早就商量好了？
种种猜疑在众人的心中浮现，但这都与眼前的事情的无关，草忍村接壤火之国与土之国，一旦开战，那里将是最好的战场，没有人会把战场拉锯到自己的场地，这不是规定，而是一种本能。
听着三代一连串的分配与命令，所有人神情严肃且坚定，不约而同的表现出了同样的情绪，那就是誓死保卫他们的家园。
战争的破坏力堪称可怕，但它带来的凝聚力也完全不能小视，视死如归的忍者或许就是他们本身最强大的时刻……
离场之后，四个人聚在一起。
“怎么样，一起出去吃个饭？”鹿久提议道。
为首的丁座兴冲冲的开始念叨着各种各样的美食，一边纠结这个一边考虑那个，左右摇摆不定，只是烤肉赢面似乎还是比较大。
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额外耀眼，站在丁座身后的水门露出一丝笑容反问道，
“今天不用陪女朋友出去了？”
面对水门的‘无情嘲讽’，一边心中吐槽这女人这种生物的麻烦，一边尴尬道，
“早就和她说过了。”
虽然表现的强硬，但掩饰不了他惧内的本质。
在丁座的一再坚持下，几个人最终也坐在了烤肉店里。
秋道家的强大基因，丁座的庞大身躯，一个人就占了两个位置的量，与其他三人比对明显。
只是与丁座相比，其他三人此刻对食物的热忱其实也不高，不过是想借此聊聊天罢了。
“一转眼又要打仗了……”
面对鹿久的感慨，其他几人无奈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山中亥一叹了口气接道，
“自来也和纲手大人都不在，三忍缺了两位，木叶又到了多事之秋……”
确实，先是白牙前辈逝去，接着三忍又走了两个，唯一的大蛇丸大人此刻已经赶往桔梗山，这样一来剩下的岩忍只能靠他们了，说句实话，木叶的情形真的不算太好，这不是盲目的悲观而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山中亥一就是这样的性格，开场先冷静的沉重一番，让气氛凝重。
但也有像水门这样的人，说话间让人如沐春风。
“这可不是享誉忍界的猪鹿蝶该说的话！”咽下杯中的酒水，一道沉稳而又朝气的笑容驱散了众人头顶的阴云，“况且，木叶怎么可能会输！”
眼神微微上扬，视角在远处定格，湛蓝的眼眸清澈见底，这似乎不是一句鼓舞人心的话语，而是他发自内心的决心。
“也是，说这些为时尚早，总要打过才知道。”
这样自信的话语从别人口中说出，鹿久或许会不以为然的，不过自从他掌握了那个忍术之后，他就仿佛看到了一把出鞘的利剑，锐利的让人难以直视。
“对了，都没有问你，老师当的怎么样？”
战前还是不要太紧绷了，丁座喝了口茶，举重若轻的转移着话题，谁说胖子看不懂气氛呢。
“还算过得去吧。”
“什么叫还算过得去，我们几个中就你当了下忍的指导老师，总该传授些经验吧，来年我们几个说不定也得接手了。”
“少来，你们这些大家族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有空做这种事情。”水门打趣的摆了摆手，似乎并不打算传授任何经验。
“水门老师！”
这时，旁边一道声音忽然响起，只见隔了好几桌，一个女生正笑着朝着他们挥手，旁边还有两个互相干瞪眼的男生。
“不会这么巧吧。”丁座喃喃自语道。
水门诧异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么巧。
只见少女拉着两个男生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道，
“水门老师，这么巧，你们也来吃烤肉吗？”
“是啊，明天有任务，今天有时间就聚一下。”
听到水门的话，旁边的带土仿佛来了精神，急忙道，
“诶，水门老师是不是什么S级的任务，带着我一起去啊，凭我的实力绝对包你完成任务。”
看有些着迷之自信的热血少年，水门内心不禁忧愁的叹了口气，旁边的鹿久则笑着开口建议道，
“要不拼桌吧，人多也热闹些。”
“这样不会打扰老师和朋友聚餐吗？”身为女孩子的琳还是三人中最有礼貌的。
“当然不会……”
经过店员一阵忙活，烤炉和铁网都更换成更大的配置。
人数增加，气氛也更热闹了一些。
“你就是那个旗木家的天才少年卡卡西吧，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上忍，真是不错。”
丁座一边拍着少年的后背，一边大块的夹起烤肉，吃的不亦乐乎。
“前辈过奖了。”
虽然语气有些冷淡，但是还是听得出来，少年对于这个上忍头衔的自得。
旁边的宇智波带土一边嘴巴嚼着烤肉，一边不自觉的听着旁边的对话，面上还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是个上忍有什么了不起……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少年时期的面子在于不要被人抢了风头，只是越是这么想就越是事与愿违。
目光笔直的落在对面的少年身上，鹿久同样毫不掩饰的赞赏道，
“丁座说的没错，十二岁的上忍，就算是战时也不多见了，你也不用太谦虚。”
十二岁，水门听到这里倒是沉默了起来，喝了一杯才缓缓道，
“说起来，鹿久你成为上忍的时候不也才十岁吗？”
这话引得底下三个学生一阵惊呼加侧目，十岁，这个大叔这么厉害吗？
对面的卡卡西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心中却翻起了波浪，他自认为天分不差，也够努力，但是这个人居然……怎么可能？
感受到几道视线定格在他的身上，奈良鹿久露出一丝无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这上忍靠的是这里，哪像你们这些怪物，硬生生靠拳头打出来……”
第八章 开端
听到这里卡卡西也忽然想起对方的姓氏，以智将出名的奈良一族么，心中有所释然，不过片刻之后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看了面对一眼。
而这时，宇智波带土的声音先他一步响起，
“难道水门老师也是十岁的时候成为上忍的？”
这个问题倒还有些水准，卡卡西第一次觉得这个声音似乎也不是这么讨厌，端起桌上的果汁嘬了一口，接着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不只是带土和卡卡西，身为女孩子的琳同样对此类的‘秘闻’极为感兴趣，倒不是因为八卦之类的兴趣爱好，而是怀揣着对自己这支队伍未来的期待。
毕竟老师的实力很大程度决定了学生的高度，三代火影的三个学生每一个都能称之为独当一面的强大忍者，不正是三代火影实力的体现吗？
反过来说，如果自己的老师实力足够强大，那么是否说明他们也有成为如同三忍一般强者的资格呢？
没有想到话题一转到了自己身上，几道‘热切’的目光纷纷投向自己，微微一愣的水门倒是没有否认，洒然一笑道，
“是啊，你们的老师我可是很有实力的忍者呢！”
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或许还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但水门这般开玩笑的说出来反倒让人有几分信服，毕竟之前的相处中，他们这位老师还没有在某件事情上有过欺骗他们的案例！
简单的一声回应让三个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平时和蔼可亲的年轻老师似乎没有他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只是向来观察细致的卡卡西还注意到了一件事，之前奈良鹿久前辈说的‘你们这些怪物’，意思似乎不是指的一个人，难道除了水门老师之外还有其他人？
带着这种怀疑的想法，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前辈，难道还有人和水门老师一样的上忍吗？”
这话一出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卡卡西感觉场面顿时安静了一瞬，连不断夹肉烤制的丁座前辈都停滞了片刻……
“有的……”
鹿久面色如常语气淡淡，只是落在旁人耳中却有种别样的情绪，似是怀念又像是感叹，总之应该是有故事的。
端起酒杯又停住，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一丝缅怀，意兴阑珊道，“明天就要出发了，火之国那边，你去过了吗？”
那个人也好久没见到了，除了过年会回来和家人吃个饭，其他时间基本上是见不到人的。
“没。”水门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身体向后微微一仰，露出一副怀念的神色道，
“如果觉得时候了，他大概就会自己回来吧。”
水门缓缓地说着，声音很清晰，一字一句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看似平静，鹿久还是听出了他心绪间的微妙起伏。
当年就是让他们一直追逐的对象，此刻又到了怎样的高度，他们现在的实力还跟的上他吗？
这些事只有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才能知晓了。
除了四个大人其他两人一时间听的云里雾里，只有卡卡西隐约间似乎听出了某个人的存在，只是他们彼此默契的没有言明，他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
“烤肉来了！”
丁座略微兴奋的声音将两人缅怀的思绪打断，片刻之后脂肪融化发出的吱吱声搭配着肉香开始四溢……
结了帐，四个人相伴走出了店门。
已经差不多下午三点，温暖的阳光斜斜的照射下来，宛若金色的披风。
三个学生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谢，毕竟烤肉店的消费对于刚刚成为中忍的几人来说依旧算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当然卡卡西是个有钱人。
……
数百公里外，战役已经悄然打响。
明亮的火球在空中坠落，一道黑影闪躲不及被打中了好几发，飞溅出的血液带着微微的滚烫，这不是单纯的凤仙火，中间还夹杂了手里剑。
黑影艰难的转过身，几道阴影已经覆盖在他的身上，看对方额头上的护额就能辨别对方的身份，土之国的岩忍。
戏虐的笑容配合着对方高大强壮的身材在他的心中交织出难以形容的不安。
“木叶的忍者？倒是来的挺快。”
漆黑的苦无在他的脖颈处散发着冰凉的寒气，血管内血液本能的开始了收缩，这是身体面对即将到来的伤害所产生的自然反应。
“如果能老老实实的说出我们想要的情报，或许我们还能考虑饶你一命，怎么样？”
诱导性的话语如同在团团围住的障碍物间打开了一个缺口，乍一听让人怦然心动，只是，这可能吗？
国家间的协定尚且随时撕破，这种两个人的口头间的承诺又能有几分执行的效力？
放他回去让木叶早做准备？
他不还不至于天真到这个地步！
作为潜伏在草忍村的情报传递人，暴露意味着什么，他当然很明白，那可不是简单的死就能比拟的残酷，断手断脚，剔骨挖眼……类似审讯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别人做不到。
他可不敢让对方用自己的身体来称量自己对木叶的决心，虽然此刻他还能保证自己对木叶的忠心，但是再过一会，还能吗？
如此一来，可行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了……
低着头，一动不动，沉默让人有些无法理解。
另一个脸色稍显不耐的岩忍忽然离近了一些，一只宽大的手掌想要过去抓住他的头发质问，只是旁边握着苦无的队友却一脸惊恐的往后撤了回来，
“退！”
“什么！”
而这时木叶的男子抬起头，脸色难以说清是解脱还是畏惧，解开绿色的制服上衣，一道道密集的红光开始闪烁，几十张起爆符弥漫出的危险气息让人头皮发麻。
木叶都是这种变态吗？
浑身颤粟的细胞推着他疯狂后退，脑中不由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下个瞬间，巨大的火光配合着爆炸声轰然响彻林间，如同一朵绽开的火莲，浓烟滚滚，树木断裂焦黑。
呛了几声，一道宽亮的声音响起，
“怎么样，没事吧？”
“还行。”
灰头土脸的岩忍眉头紧皱，回了一句，目光看向自己的左手和大腿，血色模糊，大面积的肉已经被炸烂，鲜红血液簌簌下流，染的地面一片通红。
虽然撤退的的及时，但依旧还是受到了波及，这种程度的伤势要是不及时治疗，说不定会留下后遗症，以后连行动和结印都会受到影响，相比肉体上的疼痛，那才是忍者的噩梦呢。
“真是晦气！”
“别抱怨了，赶紧去找医疗部队，你这伤势不能在拖了！”
“嗯。”
而就在他刚转身的下一秒，一道闷声就在他耳边响起，边上的队友忽然诡异的软倒在地，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消去了生机。
而不远处，已经变浅的烟雾中显出一道身影，一步踏出，本该死于爆炸的木叶忍者居然毫发无伤的再次出现。
“怎么会……你不是……”
话还没说完，他浑身汗毛便竖立了起来……
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仿佛像是从他的心中诡异的响起，
“一上来搞出这么的大阵仗，土之国到底还是人多……”
第九章 仅仅只是气势
“是谁？”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一双眼睛警惕的望向四周，只是除了眼前这个木叶忍者之外，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仿佛刚刚在他心底响起的那句话是他自己的幻觉。
但是，怎么可能，低下头，队友脸上的表情清楚的映入眼眸，茫然又不甘。
这一幕清清楚楚的在告诉他，刚刚说话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木叶忍者，而是另有其人。
“算了，不逗你了。”这次的声音是在他耳边响起。
绿叶下落飘零，长袖随风微摆，一位身着宽松灰色和服的年轻男子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至于怎么出现的，从哪里出现的，对方先前躲在哪里……这一切他都没有看出来，感觉就像眨了一眼，对方就凭空就出现了。
没有给他过多的发言时间，就在他惊疑不定的同时，一把长剑从后方长驱直入，瞬间贯穿心脏，干净利落。
而此刻，不远处，劫后余生的木叶忍者正满脸惊愕的注视着前方的那道不费吹灰之力就斩杀了两个岩忍背影，心中的大石也终于重重落地，半跪在了地上。
同归于尽的勇气并不如他想象中好用，是起爆符的数量不够，还是他选择的时机太差，反正结果一个人也没有被他拖下水，反而更让他畏惧起了死亡。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想他应该就没有这种决心了吧。
那么再回到眼前。
这位救了自己又杀了岩忍的男子应该是木叶的同伴吧，但是他并没有在对方身上看到护额之类的身份标识，而且这么厉害的忍者自己竟然从来没有见过？难道是暗部的成员，但这身衣服搭配怎么看都不像……
就在他心中一边猜测一边否定的同时，对方忽然开口了，“你先回木叶，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等等，请问您是木叶的忍者吗？”
“怎么，我看着不像吗？”陆鸣转过身，一脸微笑的反问道。
“不，不是的，只是没有认出……”忽然意识到这样说话似乎有些不礼貌，连忙止住，只是眼神却依旧在打量。
大约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一身剪裁合体的精致和服，背后一束长发随意扎住，眉似远山，眼如点墨，清秀的面容搭配两只黑白分明的勾玉耳饰，看似简单随意的一个人，不知怎么的竟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与那些趾高气昂的贵族不同，与忍者间严肃和杀伐也不同，这股气质是他从未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觉得很亲切很舒服。
而对方的话也让陆鸣微微出神，呆楞了片刻继而有些感慨，
“是啊，太久没有正式露面，可能太多人已经把我忘了吧……”
浪潮起伏，时代更迭，每个时代都有耀眼的人物出现，像初代，像三忍，像水门……这是趋势也是必然，如果他一直活跃在忍者的舞台上，现在想必应该也会是家个喻户晓的人物吧……
只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喃喃自语，连忙建议道，
“您还是和我一起回去吧，岩忍这次大举进犯，光是草忍村就藏了不下五百人的部队，继续呆在这里太危险了！”
光是他知道的就有这么多人，后续还有多少，他根本不敢想象，只是多待一刻就是多一分危险，这是他呼之欲出的潜台词。
“嗯，确实很危险……不过啊，你说的太迟了，人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突然出现了一阵沙沙的声响，接着一道道高壮的身影从林间跃出，将两人团团围了起来。
一双双目光或凶厉，或戏虐的打量着两人，仿佛在看两只无处可逃的猎物。
喉结翻涌，面色惨白，刚刚逃出生天的庆幸转眼又被绝望取代，虽然不至于大喊大叫，但是个人总归还是会胆怯的。
为首的高瘦男子检查了一下地上的两具尸体，随后站起了身压低声音道，“木叶忍者？”
陆鸣听他说话，点了点头，含笑道，“是。”
对方的回答语气愈发冰冷，再问道，
“人也是你们杀的？”
杀气在不断酝酿，眼神也越发锐利，这位岩忍的神情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掉眼前的对象。
但有时候，越是表露出来的东西，越是在掩盖他其他的目的，两具尸体对他而言能有什么用处，情报，情报才是他所需要的东西。
只是，让他微微诧异的是，即便他表现出了这样的杀意，
眼前的男子却并不如他想象中的慌张害怕，反而带着略微审视的目光反过来打量起了自己。
光线从树缝间透下，星星点点的落在浅灰色的衣服上，灰白相映仿佛午后散步的游客，悠闲自若。
“没错。”陆鸣的表情释然，叹了口气又反问道，“岩忍这只队伍的首领就是你吗？”
这样随意的语气即便众人都是尸山血海，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忍者也不免多了一丝好笑的情绪，现在是关心这种事情的时候吗，你难道不是应该想着如何求饶吗？
然而对方还是回答了，“是。”
只是回答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无比，浑身的细胞没有来由的开始颤粟，冷汗止不住的从后背脸上涌出，刹那间湿透了衣服……
而周围的其他人却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举动，仿佛茫然不知。
身体的本能迫切的想要让他后退，但是理智又在告诉他，只要一步对方马上就会向他出手，于他而言，处于这股诡异的气势之中，他就像奔流的大河里突然出现的石头，一瞬间水流的压力朝着他狂涌而来，仅仅卡了一瞬间，他就体会到了万顷湍流让人粉身碎骨的可怕，这不是幻术，也不是忍术，仅仅只是一股气势而已。
陆鸣偏过头，扫视了一圈，“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对上这双漆黑而又深邃的眼眸，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狩像是刚刚被救上岸的溺水者，喘着粗气道，
“请！”
周围一阵哗然。
而此刻，站在陆鸣的身后另一位木叶忍者，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虽然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对方首领一脸畏惧忌惮的表情，绝对是眼前这个‘木叶忍者’做了什么……
第十章 真相
房间外，树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房间内，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立着，气氛略显凝重。
作为爆破部队的一员，声名显赫的血继忍者，狩无法否认的是，他居然对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忍者产生了无法力敌的念头。
木叶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可怕的忍者！
但人数上的巨大优势让他敢于单独会面这个看不清深浅的男人。
“阁下想和我谈什么？”
“既然你都这么直接了，我也开门见山，无论这次岩忍的目的是什么，我希望你们能尽快能退兵。”
“凭什么？”为对方的狂妄口气冷笑了一声。
即便对方实力超乎想象，但那又怎样，难道他以为控制住他，整个部队就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退去吗？未免太天真。
就如一个人叫打架，几个人叫打群架，那么几百几千人呢，那么称之为打架就太儿戏了，该有个正规一点名词了，人们冠之为战争。
土之国为了发动这场战争积蓄了多久的时间，人力，物力排山倒海的推动着众人走到了这里，就像拉弓射出的箭矢，又如何能退的回？
陆鸣心中叹了口气，道理谁都懂，而他不是嘴遁强者，无法凭借三言两语让对方俯首称臣。
但经历过一次战争的残酷之后，但有几分机会他还是想试上一试，这无关立场，只是人有恻隐之心而已。
世界和平之类的伟大宏愿虽然与他无关，在他有能力的情况下客串一把和平大使也并非什么难以登天的事情。
而且越是察觉到实力的提高，他越是能感受到顺应本心带来的微妙顺畅，与自身，与自然……这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眼下的事情既然是内心的诉求，遵循也算是一次特别的尝试。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陆鸣站在窗户旁看着窗外院落中密密麻麻的人影，“为什么你们的土影要在这个时候选择进攻木叶？”
“你到底想说什么？”
手指轻轻压在窗户旁的墙面，没有回头的解释道，
“木叶白牙走了不过数年，木叶三忍又缺其二，三代风影诡异的失联，砂隐村人心惶惶，这一连串的结果导致了那位大野木仿佛看到了机会……”
如此直白的叙述让他脸上略微有些挂不住，反问道，
“砂隐村不也瞅准了这个机会吗？”
这样的语气反而像是更加证实了对方的说法，只听得一声哂笑，陆鸣淡淡道，
“不，他们是被动的接受了你们的提议，失去最强的三代风影，政权转移到四代，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整个忍界人尽皆知，人心动荡的砂隐村自然要展示自己仍旧配上五大国称号的实力......
所以，说到底还是你们岩忍推波助澜了一把。”
见到对方面色微变却没有回答，陆鸣继续道，“水之国的雾隐村暂时没有动静，不过我相信你们也应该拉拢过了，忍刀七人众算是一股不错的战力，久未出手的三代水影或许有兴趣趟这趟浑水，就看你们许了什么好处……”顿了顿又颇为好奇的打量了对方一眼道，“至于雷之国的云隐，你们或许另有打算我也不便多说……”
短短的一番话下来，狩面部虽然努力保持着平静，但他的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比起他的实力，如此切中实地的道出自己的举动及原因，最后更是似乎暗示了他们对云隐的态度，这绝对是他难以想象的。
“你到底是谁?”
“我？”陆鸣摇了摇头，“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叶忍者。”
“你觉得凭你这番话就能让我们退兵？”
陆鸣没有因为对方的轻蔑而生气，反而继续抛出了问题，
“你们向木叶进攻为了什么？土地，资源，药材，矿产……又或者名声地位？”
“你……”
“让我先说完。”转过身，一双漆黑的眼眸直射而来，“三代风影什么的只是一个契机，我上面所说的目的应该也只是顺带，土影真正发动这场战阵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消耗吧！”
“你说什么……”仿佛被雷电劈中，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让他忍不住大喝道，
“土之国的忍者数量这些年在不断的递增，下忍，中忍，上忍，各项数据都在不断的刷新，虽然我只得到了一份片面的资料，但其中描述的大概数据也足以令人瞠目结舌，岩隐村如今的忍者数量或许达到了风之国砂隐村两三倍，也许更甚……
说是增强国力也好，屯兵也罢，这都无可厚非，只是你们没有认清自己的底线……”
土之国虽然北邻木叶，国土面积广阔，但是群山众多，土壤沙化严重，又干旱缺水，国民生活称不上贫困，却也不算富裕。
这样的家国如何面对猛然增加的忍者，人数在增加，可委托的任务会增加吗？
接不到任务的忍者该如何维持生活？
靠自己，又或者靠国家补贴？
国家的经济又从哪里来？
最终还是得落在土之国的国民身上，但是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久而久之，民怨就开始了。
掌权者自然也明白这样的恶性循环是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所以为了解决这一矛盾，商易的结果就是，战争……
“看似强盛，不过是烟花般的场景，刹那凋零……”
眼中冷光闪烁，高速的拳头带起劲风，土雷两种属性混合附着在散发出浓郁的硝烟之味，朝着陆鸣冲去。
做出这样的举动是为了阻止对方继续说下也好，或者单纯的想要挫下对方高高在上的锐气。
而在陆鸣看来，更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而恼羞成怒的下意识举动。
骤亮的光芒在拳头上浮现，片刻却又暗淡了下去，目光前移，只见他的右拳被一直白皙的手掌抓在了手里，手上的查克拉像是盖了灯罩的火焰，顿时消弭于无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仿佛被钢铁牢牢卡死，用尽了全力却也无法挣脱，刚要用另一只手继续攻击，而他的目光前倾，却对上一双平淡却深不见底的眼眸，
“不要冲动，这只是一个事实！”
说完，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手掌……
第十一章 裁员
站在一侧，陆鸣神情放松，双手交叠，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是仅仅没有任何动作的他却也让人完全无法放松警惕，对于狩而言，自己的突然出手虽然没有用上全力，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下的。
爆遁的破坏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碎金裂石完全不在话下。
但对方却用自己血肉之躯轻描淡写的接下了他的出手，附着在拳头表面的查克拉被如玉的手掌覆盖，片刻之间被消融，诡异的让他几乎想要大叫。
已经不是普通的忌惮，差不多已经可以说是畏惧了，从心底萌生的退意让他少许羞愧的同时也让他更深程度的了解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
片刻的爆发使得鼻息声略微粗重了一些，紧随而来的是无言的压力，褐色的瞳孔中浮现出更为复杂的情绪。
对方似乎并没有计较他的出手，这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这些，而是对方刚才说的那番话。
作为知情者，他当然了解其中的内幕。
由于之前的忍者大战，三代土影一直认为是人数上的劣势才导致了先被木叶打败，后被云隐偷袭的下场，所以就有了之后的改革。
扩大忍者的普及率，更多的招募平民忍者。
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村子里开始标榜成为忍者的好处，任务的丰厚酬金，与常人不同的地位，亦或是忍者本身的独特魅力……这一措施的效果确实很显著，更多的平民投身到忍者的行列，不管投身忍者的人资质如何，数量是在确确实实的增加着。
但是，这样的好景在好几年前就到达了瓶颈，顺便也带出了其隐藏在背后的祸患。
委托任务开始不够了！
日益庞大的忍者体系，将平日里富余的任务量一扫而空，虽然这样的效率让村子里的资金富裕了很多，但其中的问题也显而易见。
高等级的忍者或许还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那些中忍至下忍程度的忍者就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没有任务意味着没有任务酬金，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即便是再迟顿的人也不会毫无感觉，这不是少了一根棒棒糖这么简单的事，这关乎生存！
于是矛盾就开始出现了。
而在每个忍者在为任务争破头的同时，一些忍者不得不开始以组团竞价的形式吸引着委托人，而有些忍者甚至会偷偷接一些‘私单’。
那些跨境的外国任务更是成为所有忍者想要的香饽饽。
然而这样的情况其实已经与一开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之前标榜成为忍者的好处与实际的落差让那些成为忍者的人多多少少在心底有了动摇。
人心一旦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即便大野木及时发现了这种情况并作出了补救措施，但弊端已经如同溃烂的肿瘤。
想要马上解决，怎么可能，难道让他现在宣布那些已经成为忍者的同胞，你们可以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
很不错的笑话，一旦这么说出来，三代土影的位置也就当到头了。
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并压抑着忍者的数量增加，通过土之国的援助，一步步稳定局势。
直到之前三代风影的失踪，才为他亮起了一盏明灯。
切除肿瘤的时机也终于来临。
然而这些村子里本是秘而不宣的事情却被一个外人一语道出，怎能让人不惊不怕，要是他随便散播一些谣言出去，那后果可以想象……
在这片突如其来的寂静中，窗户被推了开来，丝丝微风就透了进来，吹的浅灰色的衣袖摇摆，陆鸣单手搭在窗沿上，目光顺着光线看向不远处的竹林，沙沙声更清晰的传到了耳中，
“你们想要用这场战役解决所有的事情，先不说其他国家的人，你们对得起这么信任你们的同胞吗？”
声音淡淡却仿佛发自灵魂的质问。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占据资源，获得名利这都没什么，但如同被当作消耗品般摆上战场，这又怎么算呢，他们又做错了什么，要如此被自己信任的人如此对待。
闭上眼睛，茫然与纠结在脑中挣扎回荡。
但是啊……不得不如此，不舍弃，又该如何，这本就是万不得已的结果。
睁开眼睛，嗤笑声带着冰冷响起，“木叶忍者，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
这种事实，他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军心一旦奔溃，那么再强的队伍也只是一片散沙。
面对对方的态度，陆鸣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人心的复杂阴暗由此可见一斑。
他当然明也白这是极其敏感的话题，其展现出来的威胁足以让整支队伍瞬间分崩离析，如果运用得当的话。
有时候，制造那些炼狱般场景的不仅仅只是那些华丽的忍术，还有那一眼窥不到底的人心。
只是这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说这番话既不是为了想要威胁对方，也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博学多才，陆鸣目光带着诚恳，
“没有人天生喜欢争斗，摆在眼前或许也不只有这一条路……”
“你什么意思？”
怀着说不上来的心情，狩的耳旁再度响起了对方的声音，
“解决问题方法当然也是有的。”陆鸣的话语仿佛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停顿片刻继续道，“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做了。”
怎么可能？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直接裁员，大量减少忍者的数量。”
呵，这就是你所谓的方法？
刚刚升起的期待感被这一句话打落谷底，强烈的落差让他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轻蔑，只是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面色猛然发生了变化，
“还有，让三代土影退位，公开道歉！”
“你……”
“做错了事，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吗？不这样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平息所有人的愤怒？”
略带情绪的话语中，狩开始变得沉默，甚至无所适从。
陆鸣目光坦然的看向对方，只要选择‘裁员’这条路，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当然，大野木也可以选择强行压制，不下台，但这种行为只是暂时的，就如种子一旦生根就会发芽，裂痕一旦出现就无法弥补，这不是简单的一句话，一道命令就能消除的东西。
第十二章 回归
资源是有限的，忍者们想要活着就不得不争取资源。
就如同你的村子接了一个任务，那就相当于他的村子少了一个任务，多出来的任务的酬金养活了这个忍者，那么另一个忍者就得挨饿受冻。
忍者与忍者之间的关系，能杀掉你就好了，这就是彼此之间最大的理解，村子如此，国家亦然，正是他理解这点，所以他心中才会如此的没有底气。
“狂妄之极的木叶忍者，三代土影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对象！”
话这么说着，在旁人耳中也愤慨十足，但陆鸣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的‘虚张声势’，这种情绪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直白建议，也同时来自于对方的压在心底的忧虑。
虽然三代土影在村子里的威望一时无二，但是是个人终究还是会老的，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加上上次与某个木叶忍者一战受到的创伤……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就算是最忠心的部下难免也会心有忧虑，这不是指背叛，而是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
没有理会对方的故作愤慨，陆鸣继续道，
“作为影，确实是村子里的顶梁支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永远不可或缺的存在，没有三代就有四代，五大国的哪个村子不是这样过来的？”
而且退位并不意味着消失，三代土影依旧是岩隐村的实力屏障之一，仅仅损失了一点颜面和威望，退到了幕后。
对于整个村子而言并无太大的损失！
但说是匪夷所思也好，无知狂妄也罢，良久的沉默之后，作为岩忍的代表，狩还是作出了回答，
“我们之间的谈话到此为止吧……”
对于狩而言，这个忍者说的某些事情确实无法反驳，但是，忍者间的阴暗又仅仅只是这样吗，先不提土影退位造成的影响会是如何，此刻让他退兵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接受一个来自敌对势力的建议更是天方夜谭。
很多人在你思考的过程中告诉你应该这样，应该那样，但是真的都对了吗，轻易的相信别人就会忽略自己内心真正的判断，只有自己才能决定自己……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不过眉宇间淡淡的愁容还是说明了他此刻心情。
“嗯。”
再三确认之后，陆鸣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面色不变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既然嘴遁失败，那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虽然他还有备用方案，但操作起来是在繁琐，对方也未必会听，不如就此打住。
推开了门，缓步走了出去。
这时，之前的那个被他救下的木叶忍者已经跟了上来，看到他的同时像是松了口气，小声道，
“大人，您没事吧！”
“嗯，走吧！”
……怎么走？
看着密密麻麻围住他们的凶恶岩忍，木叶男子缄口不言，他真的很怕他再一出声就会立刻被在场的众人直接撕成碎片。
将目光默默的转向身旁这个有恃无恐的年轻男子，等待他接下来的对策。
然而与他想象的场景截然不同，没有所谓冲出重围，也没有任何刀光剑影，只是感觉肩膀稍稍一重，接着视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抬起头，阳光明媚，周围绿树茵茵，草丛间不知名的小花上几只斑白蝴蝶翩翩起舞，而视野的正前方，大道的尽头处，一扇火红色的大门无比熟悉……
…………
另一边的草忍村，看着两人诡异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像是魔术般的表演，让一个个岩忍面面相窥均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而屋内，一头褐色长发的消瘦男子走了出来，脸色严肃的喊了两个部下进来。
“石列，松太，有件事情需要交给你们两个去办。”
房门关上，结界开启。
狩的表情略显凝重，高大身躯的阴影笼罩下来像是要将两人吞没，
虽然还没有开口，但两人都心有灵犀的体会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接下来的任务一定非比寻常。
只是让他们诧异的是，对方只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轻声道，
“这封密件，必须由你们亲自带到三代大人的面前交给他，记住，要快，而且是亲自！”
说完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信件装入竹筒，递了过去。
仅仅只是普通的信件的话不会让大人露出这样的表情，莫非是因为刚刚那个身手诡异的木叶忍者？他们之间到底聊了些什么？
带着这样的猜测，两人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
…………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在林间跳跃起伏，点点光影在脸上闪现，转眼又消失。
比起绿树成荫土壤肥沃的火之国，土之国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可单调了太多，这里的生机勃勃让人看了就不自觉地羡慕。
浏览着周围一闪而过的丛林景色，松太一脸憧憬的开口道，
“你说我们之后如果打赢了木叶，会不会也能得到这样的土地……”
“你还真是会想……不过当然没问题啦，到时候当然是我们岩忍说了算了！”
笑了几声，话题忽然一转，
“对了松太，之前的那个木叶忍者，你有没有觉得……队长好像有点怕他？”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在说队友坏话，又纠正道，“也可能是错觉吧……”
石列闻言微微一愣，
“你也有这种感觉？”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我们和队长这么熟，比起别人自然更能察觉……”
“也是……”
“还有这次的任务，你怎么看？”
“虽然队长没格外提醒，但是你就没感觉出来么，我可是第一次见到队长那么严肃的表情！”
“嗯，队长还特意强调了亲自交给三代大人，意思不就是不能有其他人转交么。”
仅此一点，也足以说明这份密件的重要性。
摸了摸怀中的东西，被体温覆盖的光滑表面让他略微安心了一些。
“石列……”
刚开口的松太侧过脑袋，突然愣住，瞳孔也随之收缩了起来。
视野中，边上的队友脖颈处一颗白色的事物如同植物般缓缓生长，扩大，最终变成一颗脑袋……
第十三章 等待
百年乱世，忍界五大国始终保持着一个脆弱却又顽固的平衡，无论哪个国家强大起来都必然会遭受到其他国家的群起攻之。
这既是默契，也是畏惧。
而作为其中最强大的一方，火之国的木叶，永远位于漩涡的中心。
天空湛蓝，薄薄的云閉漂浮在上方，日光透过边缘，穿过细密的水气，洒落而下，明媚舒适。
火影专属的办公室。
两道身影面对面站立，片刻沉默之后，一道声音率先响起。
“草忍村的情况应该有人已经提前和您汇报过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见对方没有什么表态，继续又道，“这次回来应该会待很长一段时间，火之国那边我也已经打过招呼了。”
“是吗……那就好。”
放下手中的烟斗，三代的神情略微严肃了一些，问道，
“既然草忍村你也去过了，那么这次的事件，你有什么头绪吗？”
“嗯，不算很多，有一点。”
这场，无非是三代风影失踪带来的导火索，以及岩忍的顺水推舟，看似企图心强烈，但也不过是有目的的宣泄。
就像每一件看似难以理解的事情背后其实都有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
只是还有一点，他没有想通。
那就是三代风影是如何消失的？
光凭一个被称作天才的蝎吗，太勉强了，这个说法他并不认同，或许背后还有推波助澜的人也不一定。
听着对方的娓娓道来，猿飞日斩的表情略微释然，叹了口气又道，
“具体情况我都已经了解，不过避无可避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一战了，之前大蛇丸带了一批上忍支援桔梗城，其他的忍者也有各自的任务，村子里暂时人手不够，所以……”
说完还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只不过见他半天没有回应，只能无奈的推出一份名单放到他的面前。
“由于任务的变动，这些中忍的带队老师已经没有时间，或者不适合，你可以从其中选一组，作为自己的部下。”
说是中忍，其实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少年，看着纸张上一张张略带稚气的面容，陆鸣心中颇为头疼的叹了口气，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在这里抛出这么一手。
拒绝吗，不合适，不过接受的话，以后的又多了几个麻烦的拖油瓶，悠闲的时间又要大打折扣。
两者取其轻，自然是后者，不过最好能来几个天才，这样既能保证教学质量（保住面子），也能轻松悠闲（随便偷懒）。
然而似乎并没有这样的高级配置可供挑选，目光下移，几个记忆中熟悉的面容浮现在脑中，森乃伊比喜（拷问狂人），月光疾风（病秧子），土卡拉，嗯？土卡拉是谁？
忽略这个不太熟悉的名字，下面是夕日红（幻术偏科的小女孩），猿飞阿斯玛（烟鬼），还有个队友暂缺？
继续往下，嗯，很出名的一组，宇智波带土，原野琳，旗木卡卡西，括号，指导老师：波风水门。
本次战役的中心队伍，一个成为了未来享誉盛名的金色闪光（四代火影），一个未来忍界的拷贝忍者（六代火影），还有一个下一场战役的反派头目，阵容堪称豪华。
只是这既不在他的选项之内，也不是他想要的选择。
不过……这也是个测试的机会，如果他在关键的时候介入其中呢，会造成什么变化，这次的蝴蝶翅膀能掀起多大的风暴，想想也是挺有趣的呢。
收回思绪，继续将目光落在纸上，接下来很多都是记忆中没怎么听过的名字，照片也认不出是谁。
目光落到最底下，还有三个名字……还真是，这或许也不算是太差的选择吧？
放下纸张，指了指底下的三个头像，
“我决定，就选这组吧。”
猿飞日斩瞥了一眼对方指的地方，心中也算松了口气，
“好吧，既然这样，我明天就让他们到你那里报道。”吸了口烟，顿了顿又道，“也没有其他事情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至于你的档案我会重新找人登记的。”
“那就多谢三代大人了。”
“等等!”
正准备开门出去的陆鸣忽然又听到背后的声音，转过身，
“还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还没有和你说，欢迎回家……”
不愧是三代火影，略显苍老的面容带着老年人独有的慈祥，此时流露出的情绪也丝毫没有作假的成分，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楞了一下，又微微一笑，神情有些缅怀道，
“嗯，我回来了。”
…………
“最近怎么都没见到有鼬？”
早晨，刚给花浇完水的美琴洗了洗手，随口问道。
“老是乱跑，回去一身脏兮兮，美奈说了几次就减少了他出门的次数。”宇智波富岳想了想又道，“如果你想见他，我让他过来就是了。”
“别人家的孩子三岁还不会走路呢，鼬这孩子将来也是个天才呢。”
天才吗，宇智波富岳摇了摇头，“也不一定非要成为什么天才。”
“也是。”
看着满院的花卉植物，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觉得颯太这个人怎么样？”
“嗯？”擦了擦手，美琴不解的看过来，“年轻有为，家族的后起之秀，是个很有能力的忍者。”
清晨的阳光透过她的发丝，剪下轻盈修长的腿影，背后群花做衬，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个瞬间，美的让人不知所措。
“嗯，没什么，不过随便提一下罢了。”
族内适龄族人的婚配早就开始了，前几次的提醒也被她用一句，“还没有适合的对象”给敷衍了过去，不过这对女孩子来说始终不是一件小事。
在木叶，别说是宇智波这样的大族，就是那些普通平民人家也早早会选择适龄的对象，超过二十岁已经可以被列入“晚婚”的行列了，与前世的‘大龄剩女’无异。
像美琴这样开了写轮眼的家族成员不结婚不为家族传承血脉简直就是一种资源上的浪费，如果不是宇智波粟的地位，被人强制指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要说出口话被咽回了肚子，宇智波富岳当然知道她在等着什么，只不过这要等什么时候呢……
第十四章 迟到
木叶郊外的一处空地。
“三代火影大人说有新的上忍指导老师会来？”
保持原地高抬腿的动作丝毫没有影响少年说话的频率，喘气声微不可察，让人不由诧异他的平衡力。
“嗯，好像听说是个很厉害的忍者。”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包着蓝色头巾的斯文少年一脸淡然的接道。
“随便啦，总之，不要再换来换去就好了。”
叼着牙签的少年虽然满不在乎的说着，但心中也有些忐忑和期待，毕竟是新的上忍老师，脾气如何，兴趣怎样，会很严肃，还是随意……好不好相处，这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未知。
……
风和日丽，时间一晃到了中午，吃过早餐之后的饱腹感早已消退，三个人肚子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几道声响，只是他们等待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不是说今天早上七点半集合吗？难道是我记错了？”不知道做了多少个俯卧撑的绿衣少年翻了个身对着另外两个队友询问道。
“怎么可能，总不至于我们三个人都听错了吧。”
“那该怎么办，继续等还是先去吃饭？”
“再等等吧，或许是指导老师临时有事，反正我们今天也没有任务，就当作放松休息了。”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又是他们今后的指导老师，如果现在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之后或许就得承担更严重的后果了，短暂的思考过后，这位少年还是提议继续等待，毕竟饿一顿也死不了人。
靠着一身肌肉不做任何思考的凯自然跟着点头，在他眼里，这位就是他们队伍里的脑力担当，需要分析解惑的事情只要交给他就没错了，而他么，只需要跟着出力就行了。
而另一位队友惠比寿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像他们这种普通的平民忍者没有家族的支撑，就算是学习一个普通的C级忍术也得向村子提交申请，没有丰富的任务履历，通过的概率堪忧。
如果这次再少了上忍老师的指导，他们怕是很难再向前迈步了，到时候别说上忍，或许精英中忍就是他们的忍者生涯的终点。
怀着期待与忐忑，三个少年各自摆着姿势，继续等待了起来……
厚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的尽头，而火红的夕阳像是一块被烙红的铁饼被遮蔽了起来，只是在间隙中迸射出一条条绛色霞彩，几只飞鸟犹如火红海洋中的游鱼，翻滚着金色的磷光。
只是下一秒，一阵奇怪的声响突兀的打破了这幅夕阳美景营造的意境，三个少年一脸尴尬的互看了一眼，
“走吧，我们再去向三代大人请问一下吧！”
虽然表现不甚在意，但语气里终究还是不满的，被晾了整整一天，任谁也不会毫不在意吧。
“要不先去吃饭？”迈特凯建议道，
“我请客吧。”
听到这话，另外两人默契一笑，点了点头。
忍者平时任务的报酬不算少，只不过消耗同样巨大，刃具，起爆符，训练道具……样样都得花钱，说忍者是靠钱撑起来的职业其实也不为过。
玄间是普通家庭，平时任务的酬金会交一部分到家里，再除去一些刃具的采购，基本上所剩无几。
而迈特凯的父亲虽然也是忍者，但也并不是什么高级忍者，万年下忍的称号在村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只会体术的忍者仅靠捉猫除草的任务，勉强维持着只能算是清贫的生活。
三人之中也就他还算有些富余，所以请客也是常事。
“谁？”
嘴上的千本朝着不远处的树丛飞去，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树丛一阵摇晃，一道身影一闪而出。
“呀，今天这天气好的让人不知不觉的迷路了呢……”
眼见无人捧哏，男子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原本还要对你们进行一场测试，现在就算了吧。”
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男子大约一米八的身高，一身灰色宽松的休闲的和服，简单的人字拖，整个外型给人的感觉就像邻家的大哥哥，有些亲切。
高过众人的影子盖住夕阳的红晕，落在三个人的身上，几双乌黑的眼珠就这么直直的打量了过来。
“您……难道就是我们的指导老师？”
“您是上忍？”
两人不约而同的两道发问，虽然用上了敬语，但语气间浓浓的怀疑不加掩饰，毕竟在他们眼中，对方的整体形象看上去与忍者追求精简的扮相相距甚远。
乍一看更像是出门闲逛的有钱人，而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忍者。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倒不是说这么年轻的上忍没有，像卡卡西这样的天才忍者，也在之前成为了上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有资格作为一只下忍小队的指导老师。
大量的历练，完成任务的数量与等级，忍术的积累与应用理解，最后还需要通过村子里的判定与审核，一道道关卡足以卡主太多太多被称为天才的人物。
这些内幕般内容的出处来自于他们的上一位老师醉酒时提过的一些片段，零零散散并不全面，但也足以让他们体会到其中的难度……
所以，几人才会有这种怀疑的态度，这么年轻的指导上忍，除了村子里那位‘金色闪光’之外，他们还真的没见过其他哪个人有这样的资格。
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就在另外两人心中暗自怀疑的同时，最为直接的凯忽然开口问道，“那个，老师……请问今天集合的时间是不是早上八七点半吗？”
“……”
场面沉默了片刻，凯忽然听到几声干笑，对方的声音再度响起，
“大概……可能是三代大人搞错了，我说的是下午四点……”
睡觉睡到自然醒，下午三点钟起床，洗漱完慢悠悠的去街上吃了个下午茶，吃饭的途中他才恍惚想起昨天三代的嘱咐，有三个小鬼头在等他。
带着人都已经离开的想法，顺道闲逛了过来，让他意外的是……这三个人居然还在这等着……
“喂喂喂，看你们的眼神，好像对我的身份有些怀疑？”
第十五章 弱点
天空阴霾，空气中粘着雨丝，几个穿着雨衣的少年背着竹篓站在稍显湍急的小溪上，手持着长长的夹子，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靠近一些，只见其中一个少年，身体呈九十度弯曲，木夹‘噗’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水中，一连串的气泡上浮之后，一个破碎的玻璃酒瓶被夹了上来，仔细看，灌满水的中央一条小鱼在游来荡去……
而旁边，‘铛’的一声，又一个易拉罐落入后背的竹篓，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玄间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凯，只见其身后的竹篓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物件堆满，漏气的皮球，碎裂的盘子，颜色泡的发白的衣服……当真琳琅满目。
掂了掂背上越发沉重的杂物，玄间站直了身子，甩了甩手臂，长时间弯腰作业绝对是个体力活，更何况还要在这样的天气下，脚底查克拉的控制都比平日里难了不少。
但即便难度有所增加，也改变不了这只是个D级任务的事实，这种繁琐且无趣的任务对于下忍都没有任何吸引力，更别说已经成为中忍的他们。
只是接任务的权利并不在他们的身上，而在那位新来的指导上忍。
还没有等他抱怨，旁边的队友已经在小声嘟囔了，
“每天做这个，真的好无聊啊，陆鸣老师就不能接一个B级……嗯，C级任务也行啊。”
对于这个说法，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惠比寿说出了三个人共同的心声，对于他们而言，成为忍者本身就是为了过上不平凡的生活，与其他忍者间的对战，护送重要的人员，守护村子的和平之类的高级目标才是他们的追求……而现在，捡垃圾，除草……未免也相差太远了吧。
“要不玄间等会你和老师提一下，我们都做了好几天的D级任务，接下来能不能接个稍微‘正常’点的任务？”
村子两头都在打仗，随便哪里都是他们大展身手的去处，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哪里还按耐的住自己想要守护木叶的心情，每个忍者在少年时都想过自己一展风采的时候，而现在就是他们最强烈的时候。
“好吧，今天的任务结束，我去问问。”
这两天相处下来，玄间也大概的看出了一些对方的习惯，除了外表看上去有点懒，集合的时候老是迟到，其他方面都还是挺不错的，即使他们随意的开些玩笑对方也不太会生气。
总而言之还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至于实力方面，他们倒没有见过对方出手，所以暂时无法推测，但对于他们提出的一些修炼上的问题，对方都能很轻松的解答，起码理论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
而不远处的岸边，两颗粗壮的树干之间，一道身影正悠闲的躺在吊床上午睡。
绵绵的雨水从叶子上汇聚，滴落，汇聚，再滴落，滚雪球般形成了豆大的雨水，从上方垂直下坠，砸向睡觉之人。
但诡异的是，雨水却在半空中溅开了一朵朵水花，接着沿着莫名的弧度流淌了下去。
仿佛有一道透明的墙壁在将睡觉的人隔绝在了里面。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感受到三股熟悉的气息向着他走来，陆鸣也睁开了眼睛，缓缓的坐起了身。
“完了吗？”
三个人转过身，露出一背篓的垃圾杂物，
“嗯，这片区域已经清理完毕。”
“那就回去交任务吧，嘿嘿，晚上可以吃顿好的了。”
感受到对方有些欢快的情绪，玄间沉吟了一会，“老师，村子里不是在和其他忍村交战吗？我们是不是接下来，得接个其他类型的任务啊？”
“是啊是啊，我们好歹也是木叶的中忍啊。”凯略微无脑的跟了一句。
惠比寿则默默的推了推墨镜，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闪着光表示了期待。
陆鸣目光扫过三人，无奈的揉了揉脑袋，感叹现在的小鬼满脑英雄主义的同时思考自己该怎么回怼？
说实话，战场的残酷可不是几个刚刚成为中忍的小鬼就能应付的东西，那是足以吞噬所有人的深渊巨口。
没有来由的叹了口气，“说说我对你们的第一印象吧。”
顺时针指着三人，一个个点了过来，“普通，死板，只会体术……”
场面顿时冷了起来，不知火玄间紧了紧拳头，眉头微皱，“您的意思是我们没有资格上战场吗？”
然而他的反问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虽然可能不是很中听，但是没错，是的。”
见到对方似乎很不服气的样子，陆鸣摊了摊手道，“就好比说你，玄间，会一些忍术，体术也不错，幻术也有涉猎，表面上看起来很全能，但是反过来也可以说——没有特长。人的才能是有限的，不可能样样出色，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绝对，做到全能不是现在的你该选择的目标。
那么下一个，惠比寿，你的问题也很明显，做任何事情都太过死板了，什么事都遵循条例规定，给自己的修炼规定时间，数量，等级，按班就部并不是忍者的常态，仅仅这样只会局限了你自己。
还有最后一个，迈特凯。”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凯吞咽了一下口水，只听对方短短一句，“只会体术！”这句曾被无数人提起的话，此刻再度响起，像是击穿他心脏的利箭。
连老师都这么说吗？难道我真的没有做忍者的天赋？
低落的情绪刚刚浮现，而对方下一句则颠覆了他的想法，
“虽然他只会体术，但是他却有你们两个人都没有的才能，那就是努力，只会体术并不是什么弱势，反而加强了他这个特点，如同攻坚卓越的利剑，将所有精力集中在一点上，产生的会是你们绝对无法想象的锋利。”
不能完全依靠抬高一类人来贬低另一类人，这样和‘别人家的孩子’并没有实质性的不同。
话锋一转，陆鸣看着另外两人又道，“但是我刚刚的发言并不意味着迈特戴比你们有好上多少，他的弱点也极其的突出，只会体术的人很容易被针对，普通的幻术忍者都就能轻易的将他撂倒，这是不是我在危言耸听，你们自己心里其实也该有数吧。”
虽然略有打击，但是让人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其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看着陷入沉默又仿佛若有所思的三个人，陆鸣这般想道。
第十六章 相遇
自从前几天大概的指出了三个人的缺点，陆鸣也稍微为他们制定了一套修炼路线，凯的幻术抵抗训练，玄间的忍术加强训练，惠比寿则多了些医疗忍术的修炼。
既然是一个小队，各方面的人才都要有，指望每个人德智体美样样均衡发展不太现实，那样教出来的只可能是半桶水，反而不利于他们这种忍者小队的生存。
……
“怎么样，这几天和这几个学生相处的还算融洽吗？”快要中午休息吃饭的时间，猿飞日斩问起了这件事。
“马马虎虎吧，不算太聪明，但好歹很听话。”陆鸣回答道。
“是吗，惠比寿和不知火玄间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比较出色的忍者了，至于凯……”
“和他的父亲一样，只会体术是吗？”陆鸣笑了笑，交叉着手指，打断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猿飞日斩叹了口气又道，“只是感叹这个孩子的路比一般的忍者要难走很多罢了。”
“忍者这条路本身就比普通人的路要难走多了，他只不过走在其中最为崎岖的地方……难道您也觉得只靠体术无法成为强大的忍者吗？”
普通的忍者在见识上会有狭隘的误区，高等级的忍者也不例外。
姑且不论纯体术忍者是否可以成为强大的忍者，单单是成为纯体术忍者已经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忍者依靠华丽诡秘的忍术为世人所称道，将自然的力量以人类的血肉之躯展现出来，这是一件无比震撼的事情，不管忍者们自己承不承认，在他们的心里忍术的等级其实是高于体术的。
朴实无华的肉体修炼与眼花缭乱的忍术对决，哪个更有吸引力其实不言而喻。
“体术忍者不是没有，但仅仅只会体术的忍者也确实前所未见……”猿飞日斩语的气有些惋惜。
这样的说法虽然并不客观却也是事实。
初代的强大，宇智波斑的可怕，忍术的辉煌有他们缔造过，但是体术却没有一位可供参考的先例。
人这种动物对经验的依赖性太过强烈，没有发生过就等于没有，没有发生过就等于不可能。
摇了摇头，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闲扯，“我过来其实是想看看剩下还有什么适合的任务。”
说完拿起桌上的任务册翻看了起来，由上到下的大致浏览，页面上B级A级随处可见，C级也掺杂着一些，但最常见的D级任务已经消失了踪迹。
只是这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前两天他就注意到了D级任务的减少趋势，只是周围变化何止这一点而已。
村子里的警戒加强了不止一筹，进出点盘查不再流于表面，很多外派的忍者已经被紧急调回，这样的变动，就算是普通的平民也能切身实地的感受到村子里与日俱增的凝重。
战争已经初步打响！
任务等级的变化也源于这里，其中很大部分的委托人不再是个人，而是村子本身，这是战争带来的任务需求，也是适应当下的最好变化。
不过任务太多也有点不好，挑花了眼，放下任务册，手指随意的敲了敲桌面，
“您有什么推荐吗？”
听到他的话先思索了片刻，又吧嗒吧嗒了抽了几口烟，猿飞日斩缓缓道，
“有一个护送任务还不错。”接过任务表，对着他指了一处地方道，“目的地，水之国。”
“什么等级？”
“原本是C级的，不过现在特殊时期，升级到了B级。”
“委托人是什么身份？”
“水之国的普通商人。”
“提升到B级，委托人难道没有不满？”陆鸣再次拿起任务册看了看对方指的地方，随口问道。
B级任务的酬金和C级完全呈几何翻倍的，陆鸣当然知道真正的有钱人是不会在意这点钱的，只不过毕竟付出更多的钱，得到的却是同样的服务，到底还是会有些不满吧。
“嗯，照理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是村子里人手确实不够，现在两边形势都不明朗，这也是迫于无奈。”
“好吧。”这理由倒是光明正大的让人没有脾气。
“这任务，我们接了。”
“那就好。”猿飞日斩微微一笑，又掏出一封信件，“既然如此，这里还有个任务，村子里发布的。”
呃……原来如此，神色平静的接过信件，打开大致扫了一眼，点了点头问道，“这个任务又算什么等级？”
“A级。”
“行吧。”A级任务的酬金很可观，看内容本身难度也不大，算是顺路同时接了两个单子，想想倒还是挺划算的。
……
外面的走廊里，三个少年坐在长椅上默默等待着。
憋了很久，捧着脑袋的惠比寿有气无力道，“老师这次又接了什么任务，该不会还是除草，捡垃圾吧。”
“应该吧。”
“别应该啊，要不我们进去再和老师商量一下？”
惠比寿的小声建议并没有得到队友的赞同。
经过上次的事情，回去又思考了一个晚上，玄间确实感受到了自己身上被指出的问题，这也使得他在心底对这个新来的指导老师多了几分尊重。
而凯同样也是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从对方的眼中感受了到了一种期待，虽然有可能是错觉，但他莫名的就是相信这点。
“先听老师的安排吧。”凯也点了点头建议道。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木门忽然被打开，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回去准备一下，接了个比较远的任务。”陆鸣对着三人笑了笑，直接道。
“老师，不是除草了吗？”
陆鸣拍了拍对方的脑袋，笑骂道，
“美的你，现在哪还有这么方便的任务。”
“耶！”
听到陆鸣的否认，少年心性的三人忍不住的击了击掌，起码不用再重复琐碎枯燥的动作了。
见到三人的兴奋劲，陆鸣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这时，铛铛铛，不远处的楼道里一道平稳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向着他们的位置靠近着。
陆鸣像是有所察觉，缓缓的抬起头，只见拐角处一张熟悉的面孔忽然出现，映入眼帘。
感受到陆鸣的视线，对方也顿时就停在了原地。
阳光透过楼道的玻璃窗，连尘埃都清晰可见。
而隔着这道阳光，那道身影亭亭玉立，长发及腰……
第十七章 上路
春日的午后带着一丝慵懒，阳光透过嫩绿的树叶，树缝间一只只麻雀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仿佛要将积蓄了一整个冬天的沉闷发泄出来。
隔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陆鸣面带着微笑看向来人，心中微微涌起愧疚的感觉，只不过在感受到几道碍事的目光之后，只能故作表情朗声道，
“你们几个小鬼头，还不赶紧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可就要出发了？”
像是敲击椰子壳，三个人的脑袋依次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脑袋吃痛的玄间和凯发出一声哀鸣，只有惠比寿发出一声反抗似的嘟囔，“好痛，老师这么暴力以后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就在陆鸣佯装再次抬手的瞬间，三个人飞也似的开始了逃窜，从楼道一溜烟就没了影。
不远处的身影掩嘴发出一声轻笑，随后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
良久，又问道，
“这回，不走了吧。”
摇曳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美琴温婉如水的样子说不出的动人。
陆鸣心中享受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点了点头，
“嗯，不走了。”
…………
三个人今天来的很早，由于提前得知这次的任务等级达到了B级，兴奋的差点整晚睡不着觉，但是这丝毫影响不了他们此时的兴致。
他们的知道上忍照惯例还没有来，三个小家伙围在一起开始研究了起来。
“水之国好像很远啊？”凯有些疑惑的感叹道。
“水之国也是五大国之一，雾影村就在那里呢。”提前做了功课的惠比寿推了推墨镜，摆出一副自得的神色，“听说那是一个四面被海水包围的岛国，在它周围还有很多风俗不同的大小岛屿。”
不知火玄间点了点头，接着掏出一张地图继续道，“我们这次的雇主是水之国的商人，我们的任务是安全护送他回到自己的国家，你们看，我们在这里，目的地在这里。”
“哇，玄间居然连地图都准备好了。”直率的凯惊叹一声，又指了指地图上的一角问道，“这个地方叫什么？”
“沧汐岛，水之国附近的一处岛屿，没有其他特别的情报，只是听说那边渔业很发达。”
“那不是可以吃到很多的海鲜？”
凯的独特脑回路让另外的两人摇了摇头，而此时不远处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也让三个人收敛了想要继续闲聊的雅兴。
“你们就是这次护送我的木叶忍者？”
马车的帘布被一只肥硕白皙的手掌掀开，带着两撇胡子的微胖男子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下方的三人，言语间浓浓的不屑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
当然，这不是他有心没事找事，任务的价格提升了好几倍，而且现在，居然还派出几个小孩给他当保镖，作为一个商人，木叶的态度让他充分体会到了货不对板的恶意，这也太敷衍了吧。
就当他想要准备折返，回去取消任务的同时，一道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忍者不是以年龄来判断强弱的群体，别看他们这样，但也是木叶的中忍了，足以胜任您的任务了。”
“谁？”
“陆鸣老师！”
随着几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墙檐上一道身影仿佛羽毛轻飘飘的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抱歉，有点事情，耽误了。”
“是吗？”惠比寿半信半疑的样子，毕竟对方的迟到记录有目共睹，且每次都有一个不怎么拿得出手的借口。
凯一脸相信的点了点头，而玄间则撇了撇嘴，选择性的无视了过去。
哎，除了凯还真是都不怎么可爱呢。
几步来到对方跟前，微笑道，“你好，我是这次任务的带队上忍，也是这只队伍的队长，如果你现在没有其他什么问题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尽早启程出发吧。”
“嗯，好……吧。”
即便他不是忍者，也明白上忍的地位，这种等级的忍者在木叶村中都是有数的存在，这看上去不是怠慢，反倒是优待了。
……
马车缓缓的在道路上行驶着，一开始的道路虽然平坦，但出了木叶范围之后，道路变一改画风开始坑洼了起来，行驶着的马车上下颠簸，木质的车身发出吱吱的声响，显得有些刺耳。
陆鸣摇晃着手上的长鞭，坐在车辕上一边眺望着周围的风景，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赶着马儿，神情看上去悠闲惬意。
而边上三个学生则徒步跟着马车的步伐，虽然不至于吃力，但长时间的路程也略有消耗。
“那个陆鸣君。”马车传来一道声音，“赶了这么久的路，要不让他们进车里坐坐吧。”
“谢谢您的好意了，不过不用了，就当作日常修行吧。”
“修炼？”似乎是这个话题引起了对方的兴趣，“忍者都是这样修炼是吗？”
“也不全是，每个人的方式不同，而这也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对于一个普通人，陆鸣只能这样大概的解释道。
“那还真是辛苦呢。”虽然心中有些向往忍者非凡的力量，但如果真的有个选择要他去做忍者，他想他还是会选择拒绝吧。
与商人获利的法则相同，越高的利润就代表越高的的风险，忍者不也也是如此吗，越强大的忍者就越会将自己置身险境之中。
所以说，还是当当商人就好了，他在心里这么补充道。
太阳从正中央到了地平线的尽头，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着，从车窗望出，视野一片平坦，一片片水田波光粼粼，好像已经走出了火之国的丛林带……
……
木叶村，宇智波的族地。
黄昏的光线从门口弥漫而进。
房间内，一上一下两道身影跪坐在桌案前，气氛稍显静谧。
两人中央，深色的木质桌案上一封红色的书信，与周围的格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就是不搭！
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人先开口了。
“宇智波啊……”长长叹了一声气随后又道，“你觉得怎么样呢，粟？”
这是试探，还是？
没有直接作出决断，宇智波粟神色端正严肃，“全听族长大人的安排。”
“毕竟是你的女儿，你做父亲的总该说点什么吧。”说完又摆了摆手，“倒也不是我反对，只是我怕族里会有异样的声音，你懂的……”
“我明白。”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一想到早上那一幕，他仍旧有些发懵，那个人居然拉着火影作陪来到他的家里提亲，这和胁迫又有什么区别……
第十八章 对错
孤悬海外，交通不便的水之国算是其他四个国家中离木叶最远的，由于本身地理位置的原因，和其他几个国家交往也并不密切。
陆鸣一行人先是跟随马车抵达火之国国境内的海岸，再准备换船出海。
赶了这么久的路，几个小家伙快有些吃不消了，还好边上有个小海港，可以让他们休整一晚。
“今晚就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搭船出海。”
陆鸣下达了休整的决定，野外露营虽然空气清新，但是也免不了蚊虫叮咬等问题，为了第二天的良好状态最好的选择自然是旅馆。
这一趟的任务酬金相当丰厚，就给三个人多订了一间房，当然到时候能报销是最好的。
安顿了住宿的问题，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他们自由活动了，虽然三个人经验不多，但毕竟也已经是中忍，出了问题想必应该也能自己应付吧。
至于那位雇主，毛遂自荐说对这一片熟悉，第二天船只的事情就由他亲自安排联系了，陆鸣倒也乐得轻松。
不同于普通的小渔村，这个港口看上去颇为繁华，听说每到捕捞的旺季，一天之内就能出吞吐万吨的鱼类海鲜，甚至还有捕捞过鲸鱼的记录。
其中大部分水产送往火之国各处乡里镇上，当然，即便用了最快的速度依旧比不上原产地的即时现烹。
体验美食算是他的乐趣之一。
逛着街头巷尾的小吃摊，一路走一路品尝，这其实是件自由又有趣的事情。
满足口腹是一回事，像是发掘探索的期待又另一种体验。
逛完整条街市，不知不觉，人已经来到了海滩上。
手上端着半份还没有吃完的章鱼烧，湿咸的海风已经迎面拂来，手上的热气快速的消散着。
仰头望去，几颗零散的星星挂在高空，闭上眼睛，几声海鸥的叫唤在耳边响起。
过了片刻，不可察觉的精神力散开，眨眼间笼罩了整个小镇。
夜风中夹杂着一声叹息，
“这就是隐藏在繁荣隐藏在暗处的畸形么……”
一条街上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另一条街则阴冷潮湿，乞者无数……
花天酒地，物欲横流，诈骗，勒索，斗殴，甚至是杀人，夜晚的祥和仅仅留在表面，像是海绵，轻轻一捏就能渗出漆黑的汁液。
感知中，那位雇主在某个夜店，左拥右抱，和熟人喝酒聊天，猥琐的笑容带起周围笑声一片，几个衣着暴露的少女在场中央跳着让人眼花缭乱的舞蹈，场面看起来不好不热闹……
而另一边，那几个小家伙手中握着几串鱿鱼烤肉，被几个“面容祥和”的成年人骗到小巷子，开始了明目张胆的勒索……
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普通人怎么和有了查克拉的忍者比较。
不出意外，单单一个凯就把他们揍成了猪头，跪地开始了求饶。
虽然是非常喜剧性的一幕，但换个角度，如果他们不是忍者又没有反抗的力量，那么结果又会怎么样……
回到旅馆，洗完澡，陆鸣舒舒服服躺到了床上。
窗户半开，微凉的夜风让浴室的水汽消散了许多。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进来吧。”
咔嚓一声，门被推开，穿着中忍制服的不知火玄间走了进来。
“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嗯。”玄间点了点头，“有点事想要请教老师。”
“嗯，你找个地方随便坐吧，不用站着。”说完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开水，又指了指杯子，“要喝水吗？”
“不用了，谢谢。”
见对方一脸郑重，陆鸣也只能摆出一副耐心倾听的样子，毕竟指导学生也是他的本职工作之一。
“是修炼上碰到什么问题了吗？”
“不，不是的，我想请教的事情和修炼没有什么关系，”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心中整理措辞，道，“之前，我在街边看到好多流离失所的乞丐，有的年纪看起来比我们还小好几岁……”
陆鸣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道，“你很同情他们……”
看到面前这张认真的小脸，陆鸣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小看了对方，略微有点诧异的问道，“莫非……还想帮助他们？”
如果只是类似给点食物这样的帮助或许还好说，但如果是要真正的解决这样的问题，这就很头痛了。
人有恻隐，这无可厚非，只是须知量力而行，陆鸣没有立刻打消对方的积极性，放下手上水杯，面色稍微郑重了一些道，
“先说说看你的想法吧。”
“嗯，我和凯还有惠比寿一起凑了一点钱给他们，但那些钱最多让他们维持个两三天，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让他们自己找到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陆鸣有些欣慰，起码没有头脑一热讲出让木叶收容他们到话。
“然后呢……”
“只是我们讨论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他们能做些什么，所以想要来请教老师。”
此刻的少年目光清澈，还没有带上普通忍者应有的麻木，这样的时期正是一个人开始衡量与自我塑造的阶段。
忍者的修炼并不单单只是肉体上，见识到更多的事情，感受到更多的事物，这一切带来的新鲜与不同会和脑中的固有认知开始冲撞。
就会本能的开始思考对错，思索做事的方法，探索如何与这个世界相处诀窍，并作出一定的调整与优化。
这就是世界观的构建过程！
“好吧。”陆鸣抬起头，“首先他们的年纪不大，工作什么的基本很难有人会要，那么，可以换一条思路，给他们找户人家收养。
只是这个方法虽然听起来很方便，但做起来也并不容易，你要如何找到一家愿意收养对方的人家，其中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我们暂且忽略不计，就算你侥幸找到了一家，又如何保证那家人会善待对方……况且，你要帮的也不仅仅只有一个人而已。”
“这……”
“那些我们再撇开不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虽然之前你们给了他们一点钱，但是你们又知道你们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陆鸣叹了口气又道，“几个小混混抢了你们给的钱，还狠狠的打了他们一顿……”
如同将血痂狠狠揭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听了这句话的玄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像是懊悔，又像是气愤，一时间竟有些发懵。
难道是他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