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难以拒绝
卡卡西压下心中的疑虑，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交友广泛，为人热络，人缘极佳的人不是没有，如果以此来估算对方的实力，这不大靠谱。
不过换个角度转念一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与自己的老师和这么多知名的上忍成为朋友，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辈就是了……
就在卡卡西思索间，一旁的宇智波带土已经迅速和周围的几个少年打成一片，没头没脑的吹着自己子虚乌有的战绩，然而吹的太过可信度太低，也只有旁边单纯的凯时不时露出惊愕差异的表情，颇为配合着发出几声赞叹式的惊呼。
卡西西表情淡淡，瞥了几眼，没有制止，反正丢人的事情他做的多了，也不差这一桩。
到最后，彻底放开的带土和凯组队勾着肩膀做着各种搞怪搞笑的动作，一时间引得周围的人频频发笑。
琳的几声轻笑让他像是打了鸡血，卖弄的更加起劲了起来，一时间开始了‘乱舞’，卡卡西本想说他几句，不过看到另一边玖辛奈这边也乐的哈哈大笑，便撇了撇嘴，将自己彻底埋首在食物里。
不得不说，玖辛奈的虽然脾气火爆大大咧咧，做菜的手艺倒是相当不错，比起外面饭馆店铺其实也不差多少。
……
一顿晚饭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大人有大人的话题，小孩有小孩的乐趣，互成圈子却也十分融洽，总之非常圆满。
“老师，那我们先回去了。”
不知火玄间三人勾肩搭背从门外探着脑袋对着陆鸣挥了挥手道。
“哦，对了，明天还要训练，记得别迟到了。”
“知道了。”
三人的背影没入夜色中，远远的陆鸣听到夜风里传来两句对话，“我赌明天的早餐，陆鸣老师一定会迟到的……”
“我赌两顿！”
“……”
呵，真当我……算了，不和几个小鬼一般见识。
陆鸣愤愤的想着，将目光转回屋内，外表冷酷的银发少年正配合着玖辛奈和水门一起收拾着餐具。
倒是挺乖的嘛。
宇智波带土送琳回去，留了一脸不情愿的卡卡西‘善后’，不过陆鸣刚看那个女孩子的表情，明显感受到了她想要和某人再待一会儿的意愿。
这让陆鸣不禁开始思索起一个问题，有女生的三人小队总会出现类似这样的剧情：我爱她，她却爱着他。
这么一对比，他的小队倒是没有这种让人头疼的问题，陆鸣不禁为自己当初的机智而点赞。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杯盘狼藉的桌面恢复整洁干净，中央还摆着个插了几支鲜花的玻璃花瓶。
用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卡卡西微微躬身朝水门道，“老师，那我就先回去了。”
时间不早，回去还要做查克拉的提取训练，这是他自己制定每天晚间的必修课，不能因为一次‘例外’就打破。
只是脚步刚刚抬起，他就听到水门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先等等。”
玖辛奈面带微笑，很自然的接过水门手上的盘子。
随后只见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道，
“是这样的，关于接下来的修炼问题，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水门余光瞥了眼正准备招呼美琴离开的某人，缓缓道，“你的查克拉是雷属性，你知道的，这方面我并不擅长，所以教导不了你太多，所以……”
“所以？”
“我只能给你介绍其他人，指导你这方面的修行……”
“其他人？”
卡卡西心中一动，确实，在放下家族刀术之后，他的重心就转移到了忍术上面，雷属性的忍术是他现在主攻的课题。
但他的老师波风水门擅长的是风属性，虽然平日的指导没有问题，但涉及到自身属性的问题总也差了几分。
卡卡西之前其实就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但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请教对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已经成为明面上独当一面的上忍，这种事情大不好说出口，所以只能自己摸索着修炼领悟。
现在自己老师提出有人能指导自己修行，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屋子不大，两人的对话清晰的落在众人的耳中。
玖辛奈对着美琴眨了眨眼睛，微微偷笑，美琴倒也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背着两人的陆鸣直接翻了个白眼，哦，原来在这等着呢！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套路啊！满满的套路啊！
“那个，水门，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先回去了。”说完挽起美琴的手，意图离开。
水门闻言不慌不忙冲他的指了指介绍道，“呐，卡卡西，这位是我的老朋友，田中陆鸣，我刚就是想请他来指导你的修炼。”
陆鸣的步伐顿时一滞，嘴角微抽，自己手下的三个呆瓜已经让他不得清闲，再来一个？
还真是要人命。
只不过真要拒绝却也很难，不仅仅是水门的裙带关系，更是因为当年的木叶白牙旗木朔茂对他的多次关照，说起来也是了承了情的。
卡卡西很快明白过来，心中一点暖意在四处流淌开来，面罩下的轮廓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虽然对眼前这位不知名的上忍存有疑虑，但依旧转过身恭敬对着陆鸣道，“请您指导我修炼。”
美琴松开了手臂，看着他明媚一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有人出声，此刻只有玖辛奈洗碗的水花声在响着……
卡卡西躬身低着头，良久，耳边才听到一声郁闷般的叹息，“行吧。”
……
天色微微亮起，稀稀疏疏的星光渐渐隐去。
小池塘边上柳条随风摇摆，摇摇晃晃，晨风带着夜晚的寒凉，将湿气迎面抚来，而此刻树下的银发少年却毫不在意的开始了修行前的热身。
平时在家中其实没有起的这么早，只是今天有些特别，水门老师给他安排了一位上忍专门来指导他的雷遁。
这位指导上忍他昨天晚上已经见过面，嗯，很年轻，和水门老师差不多的年纪。
当时没有发现，但回到家中之后细细回想，他才发现许多违和的事实。
最让卡卡西感到奇怪的不是他的年纪，而是他的名声。
村里的有实力的忍者他多少都有所耳闻，但这位，他真的没有听过，一丁点都没有。
正常来说，一般能成为上忍都不会名声不显，实力强的名声大些，实力弱的名声小些，区别只有如此，即使像他这般也被冠了一个少年天才之名。
而像他的老师波风水门，更是忍界知名，金色闪光的名号已经传播至各个忍村！
脑中如此想着，脚底开始发力，一瞬间，身体翻腾环绕半空中，手中五道事物依次飞出，接着，‘咚咚咚咚咚！’连续五把苦无在各个角落的靶心出现，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
脚尖平稳落地，双手插兜，面罩表层缓缓吐出一口白气，卡卡西有些期待的想着。
是实力不济，还是别有原因，不管怎么样，他今天总是要见见的！
第五十章 指导
天空中风云漫卷，大片的雨云凝结成块状堆在上方远处，一眼望去十分阴郁灰暗，但雨却始终没有落下。
从一早开始就是这个样子，到此时除了更亮一些，风更大一些，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此刻的卡卡西一身简练的黑衣灰裤，站在木叶郊外一处空旷的草地，听着另外几个少年说着自家老师的日常事迹。
“哦，陆鸣老师啊……他早上起的通常比较迟啦……”
“九点还算早的，照这个天气估计十点才会过来……不过最迟也不会到十一点啦！”
“有一次都中午了才过来，玄间，凯，你们该不是都忘了吧？”
惠比寿习惯性的推了推墨镜，语气中带着的不知是抱怨还是叹息，总之是在诉说的对方的不靠谱。
“十一点，中午？”卡卡西语气微滞，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缓缓涌来，比起水门老师的兢兢业业，这位上忍老师对于部下的指导似乎……太，太随意了一点?而且中午？那不是该吃午饭的时间吗？
这么散漫自由真的能教好学生吗？还是说这也是在训练学生一种方式？
后者的念头在升起的瞬间被拍落在地，卡卡西心中不由苦笑，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他也忽然明白过来，即便在木叶，似乎不是每一个指导上忍都会对部下如此上心，教导的那么认真，又或许水门老师这种才属于特例？
“哦忘了问，你找陆鸣老师什么事？”不知火玄间似乎有些察觉到对方的来意，笑了笑又道，“当然，如果不方便说也不用告诉我们。”
卡卡西没有多做隐瞒的意思，态度诚恳道，
“修炼上的问题，请他做一些雷遁上的指导，是我的老师波风水门的介绍，你们昨天也见过的。”
“诶，雷遁？”
“你们难道不知道？”
卡卡西的话刚出口，不知火玄间，惠比寿，迈特凯三人互相扫看了一眼，疑惑的表情十分雷同。
擅长雷遁的忍者？不像啊。
不过从他们的固有印象看来也确实如此，他们似乎还没有见到自己老师真正出手的样子，只知道他会很稀有的时空忍术，似乎风遁也能用一些，其他就没见过了。
此刻被其他乍一说起雷遁忍者，他们的感觉自然比较怪异。
不过真要说雷遁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一般上忍都有两种属性，他们没见过对方使用罢了。
如此想想，不知火玄间和惠比寿也就不再疑惑。
闲聊了一阵之后，几个人开始了日常的对练。
一开始卡卡西也只是看着，过了一会，也被拉了进来。
天才上忍之名如雷贯耳，能有这个交手机会，不知火玄间当然知道利用。
而卡卡西也并没有拒绝，相反，他也想试试这些人的实力。
西瓜头的体术很好，他知道，但也仅仅只是体术，不会忍术的差距让他有认真起来战而胜之的自信。
而另外两人在中忍考试的时候他也有过一些印象，但时间有点久了，感触不深，总之不是那种让他一眼就能重视的对手，至于具体程度总要交手之后才能判断。
当然会答应眼前的事情，除了自信，更多的还是想要从中衡量出那位上忍的水准。
虽然可能不准，但弟子也是师傅实力的体现不是吗？
先出场的是惠比寿。
卡卡西本着速战速决的想法，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到在对方的身前一拳轰出。
拳风迅捷，仿佛一颗出膛的炮弹，快的让人想要惊呼。
只是对方竟然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站立原地不动，脸上带着不变的表情。
嗯？有问题。
拳头穿过身体，没入其中，没有受到任何的阻力，卡卡西神情微楞片刻之间也迅速反应过来，是分身之术！
这个课堂上常用来考试的小忍术让卡卡西收起了轻视，身体不自觉的开始了紧绷。
如果他是对方，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出手时刻。
果然，耳旁的劲风随着念头落下呼啸而来，目标是自己的侧腰。
卡卡西没有犹豫，任由身体前倾下落，双掌压在草地，极限的躲了过去，接着双手发力，身体一弹，再次站直。
一前一后，两人对视了一眼。
此时卡卡西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起对面的墨镜少年，脸上露出几分释然。
没有想象的这么弱呢……
等到陆鸣慢悠悠的赶到时，几个人整整齐齐的躺在草地上，看起来一副消耗过度的样子。
喂喂，热身热的有点过了吧！
陆鸣看了一阵，又看了一眼卡卡西，摸了摸下巴，心中大概明白了一些，
“算了，今天自由活动吧，解散。”
这几个人的状态显然是做不了其他训练，陆鸣拍了拍手语气悠然道。
反正今天也只是普通的训练，流程他已经讲过，该注意的地方也早就提醒，有他没他其实区别不大，关键在于自觉。
“等一下。”
卡卡西看似随意的拍了拍裤脚站起身，“我还可以。”
查克拉所剩无几，体力方面十不存一，陆鸣甚至感觉自己只需要轻轻推他一把，都不需要用什么力气，都能把他推翻在地。
这大概就是天才独有的倔强？
陆鸣又看到对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丸咽下，然后又看了看自己那几个学生点了点头道，“行吧，那我们换个地方。”
…………
“在你查克拉恢复之前，我们就先简单的聊一聊吧。”
感受着兵粮丸带来的涓涓细流，卡卡西面带疑惑的看着对方，他猜不到对方想要和他聊什么？
“火，风，雷，土，水，你现在掌握了几种，或者这么问，各类的忍术你掌握了哪些？”
卡卡西见对方问的认真，心中思索片刻，才道，“主要是雷遁，水遁也有……嗯，土遁也有一点点了解。”
卡卡西并没有将自己掌握的忍术具体悉数报出，只是笼统的讲了一些，毕竟预留底牌是每个忍者的必修课。
陆鸣点了点头，颔首道，“你决定主攻雷遁的原因呢？”
“雷遁和我比较契合，感觉用起来比其他忍术顺手，而且不用像水遁一样依赖周围的环境……”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说，那就是杀伤力相当的可观，尤其是在战场这种环境。
相较起另外两种偏防御和辅助的特性，战力优秀的雷属性自然而然成为了他的首选。
第五十一章 雷云
理由很充分，说的也没错，但陆鸣还是读出了对方的言不尽实。
但没有关系，这只是一个开启切入的话题而已，就像聊天气，就像询问饭吃了没，是一样的意思。
银发少年回答之后目光看向他，平静之中带着一抹试探性的好奇，这让陆鸣不禁有些好笑。
对于原著里的知名人物，以前的他或许还时不时的会以旁观者的角度欣赏打量，但时至今日，说实话，他已经没有抱有太多的异样的眼光去区分看待了。
毕竟这个世界如此的真实，置身其中这么多年，以前一些穿越前的念头和想法到现在也渐渐消退，他的思考模式也在和大多数接近趋向。
卡卡西如今在他看来，也就是一个天赋毅力都很不错的后辈，如此而已。
“好吧，说说看，具体一点，你想从我这里学些什么？”陆鸣背靠着树干，双手环抱，嘴角浮现一抹浅笑随意的问道。
卡卡西神情微微一愣。
这么直接吗？不用再测试一下自己，再说一些目标梦想之类的话吗？
不过这样也好。
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卡卡西像是早早想好了答案，语气诚恳道，
“我想要更进一步的掌握雷遁的性质变化！”
忍术这方面他不缺，无论是旗木家的遗留，还是他的老师波风水门，想要的雷遁忍术抛开某些极其危险的禁术，其他大致都能得到。
但他也明白，想要更近一步仅仅学习忍术是不行的，还需要理解。
水门老师也早就在这方面给过他提示，他的忍术数量积累已经足够，接下来查克拉的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先暂选一个方向发展。
两者从某种意义上都是实力质变的提升手段，犹豫很久的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没有选择前者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不知道雷的形态怎么去模拟，怎么去构造，就像是天空中雷电的样子吗，那未免太抽象了一些，他有些把握不住方向。
而且另一方面，形态的控制还需要考验自己的查克拉控制力，他看过水门老师的螺旋丸，那种繁复到华丽的控制力，他知道自己现在也很难达到。
两者都不简单，但相比较他还是将目标放在了后者上。
当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也有想到被拒绝的可能。
虽然对方受到了水门老师的请求，但这样的方法不是简单的忍术能够比拟的，身为家族子弟的他很清楚，这是有资格够作为代代相传的珍贵奥义，类似大家族的秘术一样的东西。
上空阴霾，树叶沙沙响动，怀着几分忐忑几分期待，卡卡西的目光对上了对方那双清澈黝黑的眼眸。
平静的如同湖面，他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下一秒他的担忧就消失不见，对方笑着点了点头，毫不在意说了一句没问题。
“本来想先看一下你的实力，不过你现在这样子……就算了。”
卡卡西目不转睛，只见到对方站直了一些，然后继续道，“理论知识有一些，但最直观的还是我先演示一遍，仔细看，之后你再慢慢思考。”
平淡的语气让卡卡西感觉不是很真实，明明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却感受不出对方的意图。
只是下一秒。
劈啪声伴随着一道蓝色的电弧响起，一瞬间勾住了他思绪。
这是想要做什么，演示操作吗？
压下心中的疑惑，卡卡西神情专注的看着对方指间跳动电弧撑开一道道光点，电流扩散的如同一朵普普通通的‘蒲公英’，平淡却让人移不开眼。
这样的控制力未免……此刻的卡卡西已经凝神屏息了起来，表情认真中透着一抹期待。
他原本以为这就是对方想要向他展示的东西，但下一刻，‘蒲公英’却骤然开始了收缩，肉眼可见的凝成一点浅蓝色的漂浮物。
此刻的卡卡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因为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蓝色光点的威力和破坏力，那感觉……难以言喻。
而此时，那根纤长的白皙手指开始了弯曲，接着弹起，蓝色的光点带着一股莽入丛林的气势笔直向着高空中的云层贯穿而去。
卡卡西脑海中还停留着那条蓝色细线的轨迹，瞳孔中微微开始了收缩……
…………
木叶一处空旷的林间草地，坐在青苔遍布的巨大岩石上，宇智波带土双手杵着下巴抱怨般嘟囔道，
“水门老师也太偏心了，竟然让卡卡西那个家伙一个人特训，还请了一个上忍指导他……琳，你说是不是，呜呜……”
话还没说完，一个夹了肉片和生菜的三明治已经朝着他的嘴塞来，旁边的琳直接让他停下了唠叨，然后自顾自的说道，
“好啦，水门老师不也是上忍吗，教导我们也是一样的啊。”
宇智波带土咽下一口，然后又道，“话是这么说，但这样他就有两个人指导了，不行……”
说着说着，他渐渐有了点被甩下的危机意识，小声建议道，“琳，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琳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只是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吃完等下还要练习医疗忍术呢。”
虽然对卡卡西很有好感，但琳也明白，女忍者和男忍者的不同，如果不能追上两人的步伐，想再多也是空想，而且盲目的跟从也不是她的性格，把握当下才是她该做的事情。
带土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看到远处的天空阴郁的云层开始了滚滚翻动，灰色愈发浓郁，渐渐向着漆黑过度，而云层的里面闪耀着一阵阵的光芒，发出一道道闷雷般的响声。
“好像要下大雨了。”带土凝神看了一阵又小声嘀咕道，“不过怎么感觉这天气有点不对劲呢。”
“嗯。”
心不在焉的琳看着远处的场景点了点头，心中也闪过类似的想法，这完全不是正常雷云的范畴了吧……
……
木叶中心，火影大楼。
此刻的三代火影正站在窗边，目光望着窗外几乎凝成实质的黑云若有所思着什么。
伸手推开窗户，湿润的风一下子涌了进来，吹的他衣袖翻飞，鬓角起舞。
“好像闹的有点大了。”身后传来一道叹气。
“嗯，结界班刚也有人来报告过了，估计一些有心人也会过去看看……或许这也应了他的想法。”
“白牙前辈和他本来就交情不浅，这是……应该的。”
“应该的，你难得说的这么直接啊，水门。”
猿飞日斩看着不断闪烁着雷光的云层，眼中平静如水，像是在欣赏一幕大戏，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良久，水门才听三代火影再度开口，语气似勉力似叹息道，
“真的已经老了啊，以后该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
第五十二章 建议
卡卡西直愣愣的看着上方几乎是要倾压下来的云层，心中的震撼无法言喻，虽然以他的见识大概也能看的出来，这只是以人力引动了自然之力，但这直面而来的视觉压迫感毫无道理的搅乱了他的思绪。
他见过的忍术很多，但似乎没有一种能与眼前的景象相提并论。
“这个忍术一开始需要结印，等你熟悉掌握后就不用了。”
话音刚落，卡卡西就看到对方开始了结印，动作很慢，像是特意在为他演示。左手拇指在上，拇指重叠那是子印，接着午、申、午、卯，手掌中央亮起一团浓郁到耀眼的查克拉，细线般的电流开始向外扩散，接着发出一阵阵‘鸟鸣’？
他没有听错，这声音像是无数只鸟在此起彼伏的鸣叫着，他的耳膜都有些微微震动。
这个忍术……不好，危险！
云层上方雷光涌动，随着那团查克拉的牵引，酝酿许久的雷电宛若天罚转瞬即至，目标正是那位距离他只有两米的年轻上忍。
雷声轰隆，给人一种山峰崩塌的临场感，心脏起伏间光影后退……周围的一颗高约五米的巨树发出一道‘哀鸣’似的声响，接着半颗树身缓缓仰倒，焦黑的树干在火光中显现，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地面被炸出一道巨大的深坑，泥土青草被烧焦混合的味道随之在空气中弥漫。
这就是查克拉性质变化的极限？
居然可以切开雷电？
我能学会吗？
脑中几个问题来回切换，卡卡西就这样呆呆的见证了雷电被切割成两半的画面，视线再也无法移动。
“水门大概和我提过你的情况，所以这个忍术应该比你现在所有的理解都要再深一层，不只是性质，形态也掺杂了一些。”陆鸣的收了忍术，接着拿出一个卷轴抛向了对方，颇为自信的说着，“先试着去学会它，之后再理解推敲，碰到不懂的问题自己先攒着，实在不行可以再来问我，如果你的毅力足够，那么你的实力短时间内还能再上一层。”
话音刚落，陆鸣目光转向幽深，朝着后方的林内瞥去。
稍微铺了一点排场，就让他感受这么多注视的目光，是该夸木叶的安保做的不错，还是那些……嗯？
呼，果然，小孩子就是麻烦，陆鸣才忽然明白过来，或许原因不单纯的在于他，还在这个被人称天才的少年身上，嗯，旗木家的……旗木朔茂的独子。
在看自己的反应，是否有过激情绪？老战友情谊？
陆鸣嘴角扬起，心中也在冷笑，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这就是属性变化的极致，这种查克拉的质量，真的是太可怕了……”卡卡西忍不住喃喃自语般的赞叹了一句，目光中燃起一团火热，低头视若珍宝的看了眼手中墨绿色的卷轴，神情变得愈发恭敬。
先前质疑对方实力的想法也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相反内心倒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果然，水门老师的推荐没有错呢。
正这么想着，他的耳边忽然听到对方笑了一声，笑的有些奇怪，就在他疑惑准备提时候对方忽然对着他开口了，
“极致？小朋友，不要想的太多了。”
什么意思？
没有理会周围那些隐而不现的目光，陆鸣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年，“查克拉的性质变化与形态变化都没有极致这个说法，这种事情，你只要一点一点积累就会明白这个道理。”
“不会吧，那水门老师的螺旋丸也不是形态变化的极致？”
卡卡西的疑惑并不难懂，换做陆鸣以前大概也是这个理解思路，但越到后面越会察觉其实不是这样的。
陆鸣点了点头，“没错，你见到过螺旋丸是纯粹的查克拉形态变化，但却也不是极致。”
卡卡西看到对方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手掌压在身后被劈开一半的树干上，一道刺耳的声音随着木屑纷飞响起，紧接着一颗蓝色的光球在树干中央出现，像是嵌入了其中的灯光，让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对其聚焦。
这是水门老师的螺旋丸，他……居然也会？
微微错愕中，卡卡西听到对方的声音再度响起，“在你眼中，螺旋丸或许已经做到了极致，那是因为它的复杂程度达到了你想象中的极致，这是你自我的‘认识’在欺骗着你，但其实所谓‘极致’并不存在的，它还能再细化，更可控，就像这样。”
圆球周围一根根查克拉细线穿插而出，像是编制了一个圆形的球网……
这……是螺旋丸？
卡卡西神情七分震惊三分疑惑，语气摇摆道，
“但水门老师也说过……”
陆鸣放开手上对查克拉的控制，半颗树干也因为支撑的厚度变薄，最终折断翻倒，陆鸣拍了拍手，再度反问道，
“他说过极致？”
被对方这么一问，卡卡西顿时有些语塞，现在回想起来，水门老师说过的似乎也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算了，这个问题你也放到以后再去考虑，首先需要对现在的基础再加强加固不是吗？”
卡卡西想了想又点点头，认真的应了一声，“嗯。”
想着早点收工回去的陆鸣见对方没有继续追问，颔首又道，
“还有别的问题吗？”
卡卡西刚想说没有，但对方的实力又让他产生了新的想法，试着问道，“陆鸣老师……”
“嗯？”
“我还有最后一个想问的问题。“卡卡西抿了抿嘴，斟酌好一会儿才道，“您觉得我走这个方向对吗？”
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几分疑惑，像极了以前学校里下课还追问老师数学题的三好学生。
天才果然……都是些麻烦的生物，老是问出一些让人不好回答的问题，陆鸣心中没来由的腹诽，只是想了一会才缓缓道，
“以过来人的建议来规划自己是一个取巧的方法……但这其实也没有大错，类似读书一样，书中的逻辑道理会让你在脑中提前练习，前人堆积的经验教训会让你少走许多弯路，但说起来我对你的了解也仅限于从水门那里得到的资料，你适合走什么样的路线水门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可以给你的建议其实不多。”
陆鸣指了指卡卡西身后背着的事物，
“但我觉得，既然你选了雷遁，那么配合刀术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这是你们旗木家擅长的东西不是么？”
第五十三章 好久不见
天边发出蒙蒙光亮，第一缕晨曦温和的散落在众人身上，陆鸣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众人基本也都恢复了过来，除了精神上还有些疲累。
简单的吃了点干粮，继续上路。
经过这次的教训，宇智波今村变得的愈发的沉默，一路上不言不语，只是其他几人的一直有说有笑的交流着，反而更加映衬着他的尴尬与冷清。
川谷辉一和斋藤岗也对陆鸣多了几分亲近之意，不似先前的疏离客套。
如果不是他的话，他们这支队伍除了他们的老师青木熊彦外，基本上没有人会幸免于难，其实说是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而完成了风遁性质的第一步修炼，陆鸣的心情也格外的舒畅，心情好话也多了起来，当然他们交流的话题还是围绕着忍术方面的经验与心得。
陆鸣对比着他们的经验，时不时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有些道理他看的很明白，但是相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云里雾里，可有时陆鸣也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受到启发，发现自己一些不对的点，不是说自己的实力比别人高就什么都正确，每个人都有他独一无二的闪光点，越是交流越会发现。
人类这种追求个体思维的种族比起其他的生物来说有着太多的可能性，每个人都是一种可能，每个人都会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脚印。
基本上都是自己在独自摸索过河的陆鸣，某些方面难免疏漏遗落，一路上的交流印证下来，其实每个人都获益良多。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古人诚不欺我。
……
经过了几天的跋山涉水，陆鸣的这只小队也终于走出了火之国的境内，迈出国门的心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
对比前世出国还要办理护照，又需要办理签证来说，他们的出国方式实在是简便的可以，只需用一双腿跨过国界就行了。
川之国作为风之国与火之国之间的缓冲小国，仿佛与外界隔绝，被广阔的大自然所包围，一旦战争爆发这种夹杂在中间的小国就是最难受的存在。
同理的还有草之国和泷之国。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对于陆鸣这个生在和平年代的宅男来说有些说不出的沉重，烧毁的村庄的，一片狼藉的城镇，随处可见的尸骨，还有见到忍者护额就流露出惧意的难民。
这才刚开始，这场战争不打个一年半载能停下来？
这之后又有多少人能幸存下来，这个数字真的没有人能计算的清楚。
进入川之国之后，青木熊彦就开始提醒队伍里的人要小心谨慎，其实不用他提醒，这样的氛围已经足够让在场的人拿出自己百分之两百的专注对待了。
不过所幸有惊无险，几个人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木叶驻扎在前线的大本营。
看着这里进进出出面带愁色的伤患，看来形势似乎也不容乐观诶。
他们来的不巧，大蛇丸和自来也分别带队出去侦查，现在不在营地，这里只有纲手坐镇。
几人让人禀报了一句，便在里面等待了起来。
而此时的纲手正一脸专注的为重伤的患者做着手术，面前的这个上忍的肚皮被深深的剖开，只是奇迹的是里面的肠道并没有受到损伤，只是这样的血腥画面在她的眼里已经习以为常，医疗忍者的工作每天就是要面对这样的场面，比这个更血腥的画面她也不是没见过。
手术在十几分钟宣布了结束，纲手带着些许的疲惫从帐篷里走出。
只是面对这一眼过去海量的伤患，她也一时间头疼的发胀，人数众多是其一，更重要的还是药物的匮乏，砂忍的傀儡师善于用毒，中毒的伤患比起那些普通的伤患处理起来要麻烦的多，需要破解并配置解药。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药材的匮乏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她的发挥，但是木叶的物资迟迟没有到来，这让她很是头疼。
“禀报纲手大人，木叶的上忍青木熊彦带着他的小队前来报到！”
“好的，知道了，让他们来我的住处吧！”现在前线吃紧，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尤其是上忍，越多越好。
而进入主帐篷的纲手一眼就看到了陆鸣这个熟人，只是此时她并没有特别的表现出对他不一样的地方，这里是战场，而她是这里的指挥官之一，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至少在人前是如此。
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做了个登记，便让人领路带他们去空出的帐篷内。
“你留下来！”就在要出门的同时，纲手指了指陆鸣道。
其他的几人诧异的看了眼这个被纲手大人单独留下的少年，心中羡慕，没有多说走了出去。
……
“你怎么会来这里，是老头让你来的？”
对于纲手口中的老头，他当然知道指的是谁，只是对方可以这样讲，他却不可以。
没有开口回应，但这已经可以作为一个回答了。
“哎……”叹了声气，纲手也不知道如何继续这个话题，将一个这样的才华的下忍弄成这样之后再送上战场，这算什么意思。
她心中已经很清楚，自己的老师一定是对团藏做了某种妥协，究其原因，也不过就几个字，政治家的平衡。
说实话这与她其实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木叶的这样的举动让她在面对这个黑发的少年的时候总有种莫名的愧疚，想起自己弟弟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火影是我的梦想’，但是火影并没有他想象的这么光明磊落啊。
算了，这种事情该大蛇丸头疼才对，自己操什么心。
“对了，来的时候我们在火之国的境内碰到一队砂忍！”陆鸣直接将话题带到了另一边，这样的话题继续聊下去他也挺尴尬的。
“你确定是火之国的境内吗？”纲手突然脑中一丝亮光闪过，严肃的问道。
“是的……”陆鸣将遇袭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而纲手也陷入了思索。
“我说怎么一直没有收到救援的医疗物资！”纲手恍然大悟似的说道，紧接着双拳紧紧一握。
“您是说那些人专门就是为了潜伏在那边截击那些携带救援物资的小队了吗”
看着眼前的少年，纲手轻轻颔首，“没错，肯定是！你遇到的应该只是其中的一小队。”
而此时，帐篷的帘子忽然被掀起，一位少年走了进来，稍稍诧异了一下，接着惊喜道，
“啊鸣，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陆鸣心中无奈的苦笑，我当然也不想来啊！不过真的好久不见了啊！
陆鸣转身看着眼前这气度沉稳的黄发少年，感叹战场果然是个让人迅速成长的地方！
第五十四章 意外的答案
不得不再一次称赞查克拉这种神奇的物质，说是精神力和细胞能量的组合还是太过肤浅了一些，似乎只要想象力足够，它的作用能无限放大，而且大的超乎你的想象。
陆鸣看着眼前风度依旧的中年男子心中这样感叹着。
“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人生还真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体验。”
素白的内衬外披着灰色宽袖的薄款外套，黑色微卷的刘海遮盖了一部分额头，白皙清秀的面容，一对黑白分明的古朴勾玉坠在双耳，随性又不失自然。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是这种质地的查克拉还是让他瞬间就记起了来人的身份，脑海中那灰衣少年的身影与眼前这个气质特别的男子在此刻重合，固定，俨然有了新的形象。
“活得久了，总能遇到一两件在自己看来特别的事情，难道不是吗？”语调缓缓，像是那些悟透人生的长者，旗木朔茂此刻带着恬静安逸的神态，一边伸手用枝条拨弄着火堆，一边对着陆鸣笑道。
稍微打量了片刻，旗木朔茂才颔首微笑道，
“每次见到你都有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错觉，嗯……我这个状态用这个说法好像有点怪异。”
虽然只是打趣，但这句话也是旗木朔茂内心的真实感受。
曾经并肩作战的少年如今已经走在了他的前头，这种体会总会让人生出几分唏嘘，只是此刻的感受对他而言也称不上真实，因为说到底，此刻的他也只是一具查克拉捏造的精神体罢了。
陆鸣没有在意，点了点头，也坐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望着对面的中年男子笑道，
“前辈过奖了。”
对方显然是察觉到了他如今的状态，如果是外人他倒还是可以‘显摆’一番，但是熟人就兴致缺缺了。
脑中念头辗转，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其实我有件事情想向前辈请教。”
银发在火光中镀上一层金色，旗木朔茂扭过头看了看陆鸣，像是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呵呵笑道，
“你想问什么，是自杀？还是我弥留在这里的原因？”
有点直接啊！
陆鸣摊了摊手，坦然道，
“为了拯救同伴选择放弃任务，使村子遭受重大的损失，接着陷入众人的舆论，连获救的队友也站出来指责，而作为主人公的您自杀了……这个故事在我看来，很不合理。”
只是刚听到陆鸣说完，旗木朔茂就笑了起来，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般，“你觉得哪里不合理？”
“我认识的木叶白牙可不是会选择这种死法的男人。”
“就这样吗？”
“还有卡卡西。”陆鸣捕捉到对面眼中一闪而逝的柔软，继续道，“放任未成年的儿子选择离世，这可说不过去。”
旗木朔茂点了点头，语气依然，“嗯，你说的没错，这是我的失职。”
“那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火影？”
陆鸣盯着对方，而对方也正好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只听到旗木朔茂忍不住哈哈一声大笑之后，语气怪异的问道，
“火影？你的想法还真是……你觉得我能当火影？”
“也不是不行吧。”
“你这小子不说实话。”旗木朔茂摇了摇头直接否定道，“纲手大蛇丸和自来也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不是啊。”
“所以真不是这个原因？”
“不是。”
见对方答的认真，陆鸣感觉自己像是被隔断在一扇门里，本来的预想被毫不留情的刺破，于是直接问道，“那又是为什么？”
旗木朔茂放下了手上的枝条，缓缓站起了身，声音虽然不大，却也透着某些情绪，
“因为损失太大了，兜不住了啊。”
“太大……你是说那个任务？”
陆鸣豁然间有种灯下黑的错觉，难道只是那个任务，没有牵扯其他的事情？
“如果我告诉你，其中的利益纠葛牵扯到了大半个木叶……你会怎么想？”
“……舆论就是这么来的。”
“就是三代当时也拦不住了……”
“…………”
陆鸣被这突如其来的答案弄的有些瞠目结舌。
正常的大众舆论其实应该是站在白牙这边的，因为民众的理智总是会被拯救同伴的情感影响，但是事实却倒向了另一边，那么只能是损失大到影响了太多人的利益，甚至因此在后续导致了更多人的死亡。
“现在你明白了？”
见陆鸣没有回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旗木朔茂又自顾自道，
“无论什么事，做错了就得付出代价，你可别学我，呵呵……”
场面沉默一小会儿，陆鸣也站起身，叹了口气道，
“前辈当时做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后果吗？”
他记得三代当时也这么问过他。
没有察觉到吗，旗木朔茂哂笑，当然不是，只是那双眼睛透出哀求般的求生之光，让他无法装作无视啊……
“现在聊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虽然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陆鸣也终于释然了几分，
“前辈倒是一如既往的豁达。”
“哈哈，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豁达。”
说完又停住了，神情开始有些变化，转而开口道，“你既然来到这里，那卡卡西……他怎么样了？”
到最后还是要问的，陆鸣没有丝毫意外，笑着回道，
“能吃能睡，就是看起来比较瘦，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对了，他现在已经当上上忍了……啧啧啧，一米五的个头在人堆里可是显眼的很，还有，他现在在水门的队伍里，貌似女生缘还不错的样子……”
听到陆鸣念念叨叨说着对方的近况，旗木朔茂也终于露出几分慈父般的笑容，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你真的放心的话就不会有个精神体在和我对话了，陆鸣倒是很想吐槽，只不过还是忍住了。
…………
意识汇拢，手掌收回。
此刻的卡卡西才回过神来，脑中像是损失了片刻的记忆，疑惑着开口，“好像有点不对。”
陆鸣笑笑，拍了拍他的脑袋，随口扯道，“有什么不对的。”
见对方狐疑的看了自己一眼，也不作答，陆鸣就干脆的摆了摆手，
“好了，东西都给你了，该回去练习了，如果自觉已经熟练掌握了，到时候也可以过来找我，我会给你下一步的指导……”
当然中间的时间，陆鸣预计也不会这么快就是了。
第五十五章 计划
淡金的晨光穿透绿色的枫叶，在书房靠窗的书桌上洒下一片斑驳，微风抚动着白色的纱制窗帘营造出波浪般的错觉。
伴着这难得安逸，端坐在书桌前的某人正努力的从记忆中将一张张卡片手工赶制出来。
纤长的画笔于两指之间拉出一条条的顺畅的轨迹，快速且没有多余来回的补充，像是早早就在心里固定好了每一笔的路线，精准且效率。
不多时，一张张卡片的原型就被绘制了出来，各种各样的造型跃然纸上……或狰狞可怕，或腼腆可爱，又或者怪异荒诞。
放下笔，伸展了一下五指，接着陆鸣随手又拿起桌上一张仔细检查了起来。
巨大的圆形石板居于中央，一圈圈样式神秘的符文镶嵌于一圈轮盘之上，一道道有形的气流于周围扩散开来，看上去有些古朴。
目光下移，底下还有一个矩形框，其中标注了一些类似说明的小字在上面。
“当生命值比对方低的场合，装备怪兽攻击力变为原本攻击力的2倍，己方生命值大于对手时，装备怪兽攻击力变为原本攻击力的一半。”
左上角还有一个名称栏，标着‘巨大化’三个大字。
“像模像样，好像还不赖……”
看着手上黑白勾勒的画面，陆鸣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又开始头疼了起来。
“好像没了啊……”
花了两个星期，陆鸣也终于将记忆力里的库存掏空。
虽然也很想一比一copy这款童年打牌神作，但这个想法貌似有欠实际。
因为他脑中留有印象的卡牌也仅仅只有剧中那些让他印象深刻的，以及以前小卖部里收集过的一些实体卡……至于其他就得靠自己凭空想象了，毕竟不能只靠这几十张撑起这个体系，有趣的玩法是建立在繁复的种类上。
陆鸣咬着笔杆，心中制定着计划，因为需要自己设计，所以之后的进度会稍慢一些，但如果时间充裕，两个月内大致也能出炉几套勉强能玩的卡组。
不算慢了。
比起自来也写本小说好几年，他的效率高的不止一点点。
不过这个时间节点选的不好，如果放在和平年代，他应该有很大的信心将这份事业推起来，但现在嘛，风险倍增。
或许应该再缓一缓？
念头浮沉间，外头传来了响动，陆鸣揉了揉脑袋随即站起了身。
穿过走廊几步跨入外院，打开正门，只见一身绿马甲的水门正站在门口。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在家？”
“嗯。”陆鸣点了点头。
美琴昨天晚上就回娘家了，说好今天不会回来，老爹也一大早就去店里忙活，中午大概率也不会回来吃饭，所以他只能家里蹲。
“又出什么事了……算了，还是进来说吧。”
陆鸣转过身缓步走着，身后的声音立刻又响起，
“草忍村旁边的雨之国又传来一些事情，我说不定又要回去了。”
“这才回来没多久吧，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这么急？”
“有线报，据说岩忍那边有和雨忍进行过几次接触……”
“呵，你确定不是土之国那些人在拖他们下水？”陆鸣有些好笑的回了一句，不是他小看雨忍村，这种质量的战争除了五大国，哪个周边小国会脑子一热搅和进来，那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我知道。”水门苦笑一声，才无奈道，“……但不管他们达成了什么，或者只是岩忍单方面的虚晃一招，我们都不得不认真对待，因为这是战争啊！”
这点倒是无法反驳。
陆鸣失笑着点了点头，容不得半分懈怠因为这是战争啊！
既然对方出了招，那他们也必须接着，如果岩忍真的拉拢了雨忍，那么接下来木叶的形势会变得更加严峻，无形的压力会渗透到内部，让每个人都受到感染。
不算战力上的加成，心理层面也足以让人生出几分怯意。
“那怎么着，你还有自信能阻止不成？”
“当然没有。”水门直接了当的说道，只是过了片刻又笑呵呵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想法。”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正厅。
陆鸣找个垫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水门也不在意，不紧不慢的继续说着，
“雨忍村规模不算大，但那也只是和木叶相比较起来，和其他忍村相比，它的实力毫无疑问是排在第一位。”
陆鸣同意的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水门说的其他忍村并不包括五大国。
“而雨忍村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也完全只是依赖了那个人。”说到这里水门神色稍显郑重，一字一句缓缓道出了一个名字，
“山椒鱼半藏！”
听到这个名字，陆鸣倒也没有半分意外，只是自顾自的拿起旁边方桌上茶壶，缓缓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脑中才开始浮现一个带着防毒面具的中年男子端坐鱼头上的画面。
呵，画风有些诡异。
这时，他忽然又想起貌似对方还有个颇为拉风的外号，半神！
除了当年的千手柱间，后续得神之名的也只有这位山椒鱼半藏了。
半神，一半的神灵？
还是只有半步就能到达神灵？
陆鸣从桌上的小碟里又抓了两颗花生，一边剥着壳一边思绪发散的做着外号含义的猜测。
一旁，水门依旧专业的做着介绍，
“雨忍村的发展由他而起，整个国家的凝聚力都在他一个人身上，所以他也是整个雨忍村的掌控者。”
虽然整体实力比不上五大国，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山椒鱼半藏的权利可比那些影要大的多的多。
他是整个雨忍村唯一的话事人，也是决策者，雨忍村内部，说是他的一言堂也不为过。
“岩忍能做的事情，我们同样可以，只需要直接和这位山椒鱼半藏对话就行。”
“哦，所以，你去？”
水门的飞雷神机动性很强，另外金色闪光的名号也已经足够有分量，稍微思考一番就知道，他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而水门被这话逗的一笑，大方的承认了一句，
“没错。”
不过狡黠的笑意之后又道，
“但是你也得和我一起。”
第五十六章 再临
啥？
陆鸣扯了扯嘴角，眼神半带疑问的看向对方，似乎想从对方的神情判断真假。
只见水门面色从容，态度自然的继续补充道，
“我和你，两个人，去一趟雨之国……见一下那位半神大人。”
水门那种毫不在意的淡然语气，让陆鸣感觉对方就像在说去隔壁菜场买菜般稀松平常。
“你就不能自己去？”
“那是半神啊，我一个人压力太大……”
瞧瞧，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陆鸣很想赏对方一个白眼，接着用自己最近业务很忙的事实搪塞过去，但瞧见对方这幅自信笃定的样子，怕不是已经做了报备？
“你已经跟三代领了任务？”
陆鸣的试探性发问让水门耸了耸眉宇，转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摇了摇头，“不是我，这是火影大人的建议，我只是过来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得，才提上行程的副业又要搁置了。
既然火影都发话了，他还能有什么意见。
“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
……
雨水丝丝缕缕绵延不断，像是一望无垠的珠帘，模糊着视觉深处的事物，而日光被灰蒙蒙的云层水汽遮蔽，似乎怎么努力都无法照耀进这片国度。
“食材都准备好了，早上长门还出去钓了一条鱼……”
站在窗前驻足雨景的年轻女子被这道说话声打断思绪，愣了片刻，接着又露出一抹浅笑，“知道了。”
“哈哈……小南的手艺最棒了。”弥彦揉着脑袋，咧嘴笑着称赞了一句。
说完就看到这张精致的脸庞转了过去，淡紫色的短发轻轻摇曳，带起一片芳香，朝着厨房的位置飘去。
弥彦看了一眼，回过神来又转身对旁边的红发男子说起了另一些事，
“最近有意来与我们接触的忍者又多了一些……这是不是说明我们的理念被更多人知晓且认同了呢……”
望着弥彦认真又期待的神情，作为知心朋友的长门自然的点了点头，笑道，“当然。”
得到长门的肯定，弥彦眼中的光芒又亮了几分，带着几分憧憬继续道，
“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只靠我们几个就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之前的想法现在看来真的是太天真了。”
“不过，现在认识到这点也不算太迟，志同道合的队友会越来越多，也就代表我们的力量在逐渐壮大，我们的理念也会借着这股力量传播开来……和平，自来也老师说的人与人互相理解的时代，我开始有一点抓住它的感觉了……”
声音不大却有种莫名的自信与期待。
而此刻的长门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倾听着，于他而言，自来也老师的愿景太过模糊与不切实际，甚至没有实现的方法，但不可否认，它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光芒。
弥彦说着最近的遇到的种种状况，不过琐事居多，像是如何待人接物，如何交流攀谈，如何引导规劝……每一件面临的小事都让他乐此不疲。
伴着弥彦的笑容，听着听着，长门渐渐感觉像是有一束阳光从心底照射上来。
能清晰的感觉到弥彦此刻的情绪，像一进块正被打磨的玻璃，明亮而纯粹，说不出的亮眼。
“你一定能实现的！”毫无根据的，长门就把对方的愿望做了肯定式的总结。
弥彦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声透着明媚，传递在小屋内……
厨房不过隔了几米。
两人的交谈清晰可闻。
案板上的鲜鱼被洗净切成几段，小南调配着佐料，心中为他们的梦想迈出小步而高兴的同时也不免的生现了几分担忧。
人是会长大的。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几根面包发愁苦恼的小女孩了，也不再单纯的相信只要勇敢就能打破周围一切的障碍……
将食材按照顺序一件件放入锅中，缭绕的烟气开始飘起。
思绪借着这升起的雾气开始了升腾。
组织虽然渐渐有了几分起色，但真要说名气也有限的很，汇聚而来的人大多也都是些实力不怎么样的叛忍或者流浪忍者，能不能有所帮助是个问题，更别奢谈更高的理想。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地下组织，能走到这一步倒不如说已经出乎预料。
只是，让她担心的也并不是这些良莠不齐的新增人员。
如果能保持目前的状态或许还好，但如果组织准备继续壮大下去，还有另一个可以预见的问题。
那就是面临来自上面的打压和剿灭。
因为这里是雨之国。
那位忍界半神的地盘。
这样的人物会允许自己的眼底有反抗者的声音？
结论当然是不可能。
……神……将这样至高的字眼灌注在人的身上，想到这里，小南倍感压力袭来。
那么又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好难啊……
锅里气泡开始翻滚，香味逐渐浓郁，叹了口气的小南用勺子盛了一小碟，浅尝了一小口，确认味道之后这才又露出了笑容。
抛开那些让人心烦的顾虑和猜测。
此刻眼前才是她向往的生活，三个人，就住在偏僻的地方，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她都会做出一道道让另外两人都露出笑容的料理。
…………
草之国的边境，丛林深处。
两道身影一上一下飞快的前行着，几个呼吸间就前行了百米的距离。
脚尖轻抬，适当的力道从底部反馈到全身，带着轻松与写意，一抹金色的身形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在高高低低的树干枝丫间穿行，枯燥的赶路也显得赏心悦目。
湛蓝的眼眸余光掠过身侧，另一道身不紧不慢的坠在他身后，悠闲的像是在饭后散步。
只见对方红白相间的斗篷在腾挪间上下翻扬，而每一次扬起都能恰到好处的避开一段树杈。
水门甚至能观察到那层薄薄的披风在气流间飘动，而边缘差之毫厘的从两片叶子缝隙间穿过的情景。
完全没有触碰！
还真是……
这难道就是强迫症吗，水门默默的感叹了一句。
第五十七章 雨忍
空气中的水汽在周遭的树叶上凝结，汇聚成一颗颗透明的露珠，顺着中央折痕般的脉络垂直滑落。
一时间，滴滴答答的声音此起彼伏，贯穿林间。
越前进，空气越潮湿，乳白色的雾气开始弥漫。
丛林的内部本就复杂，加上视野的限制，两人的速度也不得不慢了下来，开始以一种平缓的效率前进。
“穿过这片丛林，前方就是雨之国的地界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快。”
由于水门在草之国附近定了坐标，原定的路程直接缩短了四分之三，在这个全靠双腿走天下的时代，飞雷神的便利让人不禁产生世界咫尺天涯的错觉。
“照理说这种任务不是应该让大名派出使者，我们从旁协助保护，为什么让忍者充当正面交涉的角色？”忽略了水门不算明显的自夸，陆鸣忽然开口自顾自的疑问着，说完又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陆续问道，
“还有，这种任务找别人不行吗，木叶居然还将你派出来，是不知道该怎么合理利用资源？”
对陆鸣的抱怨式的吐槽，水门撇过头当做没有听到，片刻之后又转过来解释，
“那是正常的流程，但现在草忍村基本已经处于土之国的控制之下，从火之国跨境过来肯定会惊动对方，再带着一个普通人的话，就算我们对自己实力再怎么自信，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面对必然的会发生的突发状况，最好的办法不是硬着头皮，而是直接回避。
像是总结又像是给出理由，水门又轻飘飘的加了一句，
“至于我嘛，最近很闲。”
这坦然的语气让陆鸣莫名愕然，随即还有几分淡淡的尴尬，瞧瞧人家这积极性，上头都没有吩咐就急着自己找活干。
再看看自己。
这就是磨洋工党和奋进加班党之间的区别……
闲聊间，雾气开始减淡，光亮出现在前方。
一跃而出，水花声响起，两道身影平稳落地。
陆鸣目光看向一片泥泞的土地，淅淅沥沥的雨水正在漫无目的敲打着，这样的场景最终化为一抹熟悉在心中浮现。
“怎么了，看的这么入神？”
“没……只是有些感慨……”
“什么？”
“两个国家，不过只是因为隔了一座山脉，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边干旱，一边水涝，极端的环境比起火之国，落差太大。
“没办法，这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掌控的事情……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问题，环境因素是最难克服的。”
人力不可掌制？难以克服？
换做以前，陆鸣对这话可能还比较认同，但时至今日，有了查克拉的忍者难道还会对自然屈服？
不知怎么的，陆鸣就开始均衡脑补了起来，如果将这里的多余的水资源散布到风之国，那么会怎么样？
沙漠变成沃土，绿洲开始大面积覆盖……而雨之国的水涝问题也将得到改善，农业得以发展……
当然这些都只是最表面的改变。
更多的变化会从两国开始扩散开来，逐渐影响到其他的国家……
而在陆鸣思绪纷飞之际，水门忽然抬起左手指了指前方，
“那边好像有人。”
……
雨水如线，拍打在男子黑色的衣领上，一道道细小的水流带着冰凉从脖颈处滑入胸膛。
男子侧过头的看了看身旁的两位气喘吁吁的队友，心中悲叹的同时，冷冽的目光再度转向面前的五道身影。
黑色的兜帽下脸孔看不清楚，只是额前整齐的护额泛着亮银异常显眼，那是雨忍的标志。
“如果现在放下武器，或许你们还能保住一条命。”五人中央的位置，一道身影上前一步，语气冰冷道，“如果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们也省事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四道身影同时上前一步，兵刃泛起寒光，气势压迫而来。
三人面面相窥。
听从对方，放下武器？
还是拼死抵抗？
就像考试题目中常见的两个选项，但不同的是，两个似乎都不是正确的答案。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
不知道是想解释还是想拖延时间，但话才讲到一半便讲不下去，红色的血液顺着胸口流淌下来。
站在一旁的男子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只见到地面上突然窜起一道透明的水刃，眨眼之间贯穿了队友的身体，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时，他才明悟了。
哦，什么保住一条命，全是假的……
由恐惧带起的思绪顺着脑海蔓延，连带产生另一种情绪，那是后悔。
他开始后悔搭上了那个组织，那个叫做‘晓’的新晋组织，他真的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被盯上了，顺带还连累了自己。
他们不过是刚刚接触了一次，连是否正式加入都还没有确定啊。
这样结果真是……
“拼了！”
压低的嗓音有着困兽一斗的气势，旁边的队友立刻双手合十，面色决然之间查克拉猛然鼓荡。
“水遁，涡流！”
地面和空中的雨水被瞬间抽离，一道道透明的水刃像是镰刀般飞射而出，一瞬间覆盖了对面的五道身影。
与此同时，两人的脚步迅速后撤，只留下原地那具目露不甘的尸体。
“这点手段就想跑，太天真了。”
还是刚才说话的雨忍，对方低沉的嗓音中仿佛藏着嗜血的笑意，像极了吞噬人心的魔鬼，让人不由的头皮发麻。
“分开跑！”
男子做了个手势，接着迅速逃离。
“来不及了。”
锐利的风声切开雨幕，一瞬间，一道圆形的事物高高飞起，接着重重落地，滚了好几圈，染的满是泥浆。
“怎么，不跑了？”
见到仅剩的猎物面露死灰呆立原地，雨忍男子像是起了几分调侃的兴趣，
“看着队友一个个死在面前，这种感觉是什么，是绝望，不甘，恐惧，还是后悔？”
见到对方抬起了头，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安安分分的待在角落里或许还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何必蹦跶出来……”
“哎，队长的恶趣味又出现了。”一旁，另一位雨忍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反正他也跑不了了，我们就看……”
就在男子说话的同时，背后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嗓音，
“水遁，大瀑布之术！”
什么！
心头惊惧间，身体被水流覆盖，四肢被巨大的力道一下子扭曲，视野开始了无限的翻转……
远远看去，巨大的漩涡通道卷起四道身影呈直线向着远方汹涌而去……就像一场过境的台风，猛烈且迅速。
而那位雨忍小队队长目睹着旁边突然发生的一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半天才艰难的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
“谁？”
前方，两个年轻的男子正并肩缓步走来。
同样款式的黑色风衣，宽袍大袖，领口高立，一人发色橙黄，另一人鲜红如血。
前者眼神自信，气质阳光，后者面容冷峻，身材消瘦。
第五十八章 畸形
四个得力部下竟然被一招击败，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眼前这两个男子不好惹。
身形快速后撤，目光警惕的扫过两人，然后才开口道，
“你们到底是谁？”
橙发男子目光在那位幸存者身上逗留了片刻，半是叹息半是认真的说道，“他是我们的同伴。”
这话一出，雨忍男子忽然明白，他今天怕是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如他所想，对方的口中忽然轻喝，
“土遁，土牢之术！”
身旁的地面忽然隆起，泥沼般的墙面瞬间攀升，一寸寸的覆盖在了他的脚底，大腿，腰间，肩膀，以至脑袋。
感受到泥浆的凝固，视野也变得一片漆黑，他试图想要挣扎却像是被抽走了力气，难以做出反抗。
大意了，将手隐藏在长袖里，所以没有看到对方结印的动作？
所以，这是要结束了吗？
被束缚了的身体，再接上致命一击。
忍者可不会放过这么完美的机会。
时间在流逝，预想中的一击并没有到来……这是出现什么意外了？
查克拉在缓缓积蓄，思维开始了运转，求生的欲望被此刻的意外点燃。
以往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不能立刻发出动静，得等待合适的时机。
隐约间，他的耳边传来一阵模糊的对话声，断断续续，也不真切，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丝奇怪的氛围。
“我……要杀了他！”
“为什么……不行！”
“不杀人……”
“可他们杀了我的同伴……”
“如果要加入我们，那么这条规则，就必须遵守！”
“你……”
“……”
好像在讨论要不要杀了我？
雨忍男子心中闪过一丝难以理解的情绪，这需要讨论吗？
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
还是说这个组织有古怪的信仰之类的东西？
虽然想想还是有些荒谬，但他也只能往这个方向上揣测了。
安静了片刻，对话声再度响起，雨忍男子忽然听到一道声响，不，应该是感受到这道声响，一道震动从身体表面发出，像是被人用刀狠狠砍了一下，产生了震动。
附着了查克拉的泥浆硬化坚固，他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心脏却被这一下弄得有些抽动。
接着说话声再度响起，还是之前的那个人，这次离得很近，他听的很清楚，
“那好，我不加入你们，所以，我现在能杀了他吗？”
“抱歉，不能。”
“为什么？”
“我们的理念，之前聊过……经历过痛苦才能知晓痛苦，我要改变这个国家……所以……”
一阵沉默之后，刀剑摔在地面的声音响起。
再之后，是一串脚步声。
又过了片刻，表面传来几道清脆的敲击声，
“既然解决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那个橙发男子的声音，这话像是对他说的，应该是吧，雨忍男子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随后周围的一切归于平静……
等待了几分钟。
泥塑内雨忍男子一边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这段匪夷所思的对话，一边身体开始发力。
人型泥塑表面的裂纹如蛛网般扩散，接着一片片泥壳崩裂脱落，露出了内里的身体。
呼，终于出来了。
哈哈，居然真的没有杀他。
劫后余生的喜悦间，他忽然抬起了头，视野中，他的那几个部下正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的朝他的方向走来……
……
而另一头的官道上，两道身影沉浸在粘稠的雨水中，缓步而行。
没有赶路的氛围，倒像是饭后散步。
走了一阵，前头的水门步伐忽然停下，抬头看了看上方的阴云，带着几分感慨几分笑意缓缓道，
“真是不虚此行啊！”
而他的身后，红白相间的斗篷随着侧身摆动，落在其上的雨水如珠帘般垂落，陆鸣眼眸微抬视线靠左，手指捏着下巴，表情夸张道，
“怎么，有这么好笑吗，都笑的快合不拢嘴了。”
“不是好笑，是开心。”水门摇了摇头又道，“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忍者……他在试图以和平的手段去创造人与人互相理解的环境，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水门的声音被掩盖在雨幕中，但那双湛蓝眼眸却在闪着光，似乎在由衷的，发自内心在为这件事情而感到高兴。
“自来也老师之前和我也说过这件事，在战争与仇恨拉扯的世界里，所谓的‘人与人互相理解的时代’，他期待那种时代的到来，他甚至将这个愿望写入了小说……”
虽然自来也平时吊儿郎当看起来极不靠谱的样子，但水门对他的这个老师还是相当尊敬的，言语间充斥着向往。
而一旁的陆鸣挥动着不知哪里捡到的树枝，将眼前的的雨水一次次‘斩断’，有些漫不经心的听着，似乎对这种期待并不怎么感冒。
“你还挺乐观的。”
“是啊，起码他已经在走在路上了，不是吗？”水门没有否定，只是以同样的语气反问着。
话是没错，陆鸣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认同，夸夸其谈谁都会，但真正下定决心迈出第一步的人却少之又少。
但是，有些事不是你做了就会有结果，有些路也不是你一直走就能到达终点。
陆鸣的态度显而易见，水门自然能看懂，
“那两个人，你就这么不看好他们？”
陆鸣瞥了他一眼，意兴阑珊道，
“当然！”
回答的果断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
而水门也没有意外，只是将神情稍微端正了一些，再次问道，
“理由呢？”
这还需要理由？陆鸣倒是很想这么回答。
“很简单，我先来问你。”
陆鸣转过身面对着水门，“不杀人就能让人与人互相理解吗？就能创造和平吗？”
水门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但据理力争道，
“不过如果连这样都做不到，怎么才能化解仇恨呢？”
陆鸣白了一眼对方道，“化解？”
当然不行，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如果没有两代人，百来年的时间消弭，这就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而且，刚刚在一旁偷偷看了这么久，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算了，我就先说说我的感受吧。
虽然事情的原委不一定准确，但那个男人是他的同伴吧，既然是同伴，可他为什么最后决定离开？”
接连抛出两个问题，只是不等水门开口，陆鸣自己又做出了回答，
“因为他的队友被那些雨忍杀死了，死了，不能说话，不能呼吸的那种哦，可那个橙发男子说的，你听到了吧……不杀人……即便对方杀了自己的队友，他们依旧不能反过来杀了对手。”
树枝被轻轻一抛，落在一边泥地里，陆鸣的声音忽然拔高，像是反驳般道，
“这听起来合理吗？合理？怎么可能合理？
在死人的时候啊，仇恨已经在幸存者的心里生出来了，但你却让人去压抑它，去忍耐它……哈，如果这就是和平，那么依靠某些人的隐忍才得到的和平……”
“未免也太畸形了吧！”
水门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原本的笑容也开始收敛淡去……
今天无更
和朋友出去吃饭，顺便看电影，今天大概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