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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锏川     晋汉奇侠传txt下载     晋汉奇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三章 爱恨情仇

    耶律阮听到那两个宫女称呼她为“公主”,而她又称呼耶律德光为“父皇”,心中纳闷道:“皇上只有五个女儿,这回怎么又冒出一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耶律阮正想着,突然听到宫中之人传唤他的姓名,于是急忙离去。

    等到耶律阮返回之时,那个少女早已不见踪影。他在秋千旁驻步不前,闻到那个少女留下的清香,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闭上眼睛。他轻轻摇晃着身子,想象着自己牵着那个少女的手,在一望无尽的大草原上散步,犹如哥哥带着妹妹一样。

    这时,耶律阮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宫女的笑声。他以为那个少女也在,连忙转过身。那个宫女见他转身,连忙施礼,说道:“阮王爷,公主殿下今日玩得太累,早就会寝宫休息了。”

    耶律阮问道:“你们公主何时来的?本王怎么全然不知?”

    那个宫女四处望了一眼,见没有人,便附在耶律阮耳边,将那个少女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这个少女叫耶律钟盈,是耶律德光庶出的女儿,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谁。

    耶律德光在耶律钟盈出生后不久,便把她送到自己的祖母萧氏的家乡寄养。后来萧氏病故,草原部落间起了纷争,耶律德光担心女儿的安全,就派人将她接回上京宫中。

    耶律阮听后双眼睁得大大的,不肯相信那个宫女的话。那个宫女说道:“阮王爷,这些都是公主殿下自己亲口所说,不会有假。”耶律阮摇摇头。说道:“这事奇了。她怎会记得我抱过她。”

    那个宫女淡淡地说道:“公主殿下当然不知。这些都是太皇太后告诉她的。”耶律阮想起自己的身世,满脸惆怅,心中嘀咕道:“我连自己的妹妹都没见过几眼,当年怎么会去抱仇人的女儿。耶律阮啊耶律阮,你果真是糊涂啊。”

    耶律阮的父亲耶律倍逃离契丹之时,随行之人还有妻子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耶律阮当时已经十八岁,并不赞同父亲的做法,但看到父亲一意孤行。念及母亲及妹妹的安全,毅然决定独自留在上京作为掩护。

    熟料耶律倍逃离契丹六年之后,契丹南攻后唐,与晋国高祖石敬瑭的军队一起攻入洛阳。耶律倍夫妇与女儿在唐宫大火中失踪,尸骸全无。

    耶律阮每每想起此事,心中都十分痛苦。他听完宫女的话,感到与耶律钟盈疏远了许多。之后每次见到耶律钟盈,耶律阮都故意对她视而不见。

    三年之后,耶律钟盈已经长得亭亭玉立,成为契丹第一美女。上京达官贵人替自己的儿子向耶律德光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耶律钟盈并不喜欢那些纨绔子弟。认为他们除了吃喝玩乐,全无顾忌家室之心。

    没过多久。契丹与晋国交恶,耶律钟盈主动向父亲提出出使晋国,以便摆脱那些庸俗少年的困扰,同时可以静心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耶律阮本是怜香惜玉之人,但一想到自己的至爱亲人葬身洛阳唐宫大火,顿时对她耶律钟盈父女充满憎恨。

    拓跋济予打听到耶律钟盈这次出使晋国,匆忙将这个消息告知耶律阮。两人在耶律阮的府上商量了一晚,终于想出除掉耶律钟盈的办法。这才有了后来拓跋济予在卫州山林间截杀耶律钟盈的事情。

    耶律阮的计划本来严密细致,耶律钟盈之死可以归咎于晋国的山匪,从而让耶律德光出兵攻晋,自己则渔翁得利。然而机关算计,仍不免失手。耶律德光为了保障女儿的安全,从四大侍卫统领中抽出两人,让他们一路保护耶律钟盈到开封。拓跋济予技不如人,数次出手,皆败于鹿万理与鹤连天两人。

    那日耶律阮带着萧也金去王营觐见耶律德光,恰逢耶律钟盈从晋国归来。两人在耶律德光的帐外相遇。耶律钟盈娇声地说道:“阮哥哥,你来了。好久不见你,你好像变瘦了。”

    耶律阮未能杀掉耶律钟盈,心中颇为遗憾。这时遇见她,又想起自己的妹妹:“若是她当年没有死于洛阳兵乱,现在也和耶律钟盈一般年龄。”他想到这里,望见耶律钟盈甜美的微笑,心中不知从哪里来的怒火,恨不得立即拔剑取了耶律钟盈的性命,为死去的妹妹报仇。

    但他终于克制住自己,冷冷地“嗯”了一声,并不回答。

    萧也金不知耶律阮为何对耶律钟盈这般冷淡,连忙上前说道:“公主殿下,我们王爷近日劳心军事,夜间休息欠佳,所以才显得如此憔悴,还请公主殿下体量。”

    耶律钟盈见他板着脸不答话,以为耶律阮是忧心恒州攻城失利之事。她虽然不赞成父亲对晋国用兵,但听说数千契丹士兵命丧恒州城下,此时心中与耶律阮一样悲痛。

    耶律钟盈想到这里,伤心得眼泪流了出来。她随行的宫女见状,连忙递上洁白的手绢给她。

    耶律阮见她娇美夺人的面容,心中一怔,正想去安慰她几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心中念道:“耶律钟盈,你会伤心落泪,看来也是多愁善感的女子。如果你不是耶律德光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耶律钟盈擦干眼泪,勉为其难地笑道:“阮哥哥,盈儿不打扰你们谈论军情了。”说完对耶律阮微微颔首,领着两个宫女到别处去了。

    耶律阮并不理会他,耶律钟盈前脚刚走,他便与萧也金进入王帐之中。

    萧也金对耶律钟盈仰慕已久,那次见了她,心中更是对她念念不忘。当他今晚在山林之中听到耶律阮提起耶律钟盈名字之时,心里是“砰砰砰”直跳。但时隔多日,萧也金心中仍然十分纳闷,不知道耶律阮为何对公主这么冷淡。

    耶律阮指着翠心,对众人说道:“木诃说得对,自古红颜多祸水,留着这个姑娘一日,本王便总是心神不宁,你们谁上去替本王取了她的性命。”

    萧也金与拓跋济予听后,心中都有惋惜之意,这时不约而同地退后两步,谁都不愿意做杀害翠心的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玉佩之谜

    察木诃本来杀心已起,这时听了耶律阮的话,顺手取了身旁一名党项武士的刀,驱身奔至翠心身前,露出阴狠的笑容,说道:“小姑娘,你白大哥断了我三根手指,今日就拿你的命偿还。”

    翠心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坦然地说道:“若你觉得杀了我能让你的手指再长出来,那便动手吧。”说完,她抬起头,咬紧嘴唇,紧闭双眼,静静地等待死亡。

    察木诃本来已经扬起大刀,只等刀起刀落,便可提了翠心的脑袋去耶律阮面前邀功。但他听了翠心的话,心中却纠结起来,想到:“这个小姑娘说得倒有几分道理,既然这样,我到底要不要杀她?”

    察木诃迟迟不动手,耶律阮心中不耐烦,催促道:“木诃,你还在犹豫什么?”察木诃回过神,大叫一声,狠下心便挥刀向翠心脖子砍去。

    翠心听到察木诃的声音,自知今日便要死去,她脑海中闪现出一阵灵光,心中默念道:“爹,娘,十几年了,心儿终于可以来陪你们了。”

    察木诃大刀已至翠心颈部,突然看到她脖子上戴的玉佩,连忙收住手,把刀仍到一旁,伸手去夺翠心的玉佩。翠心用力抗拒,但还是抵挡不住。察木诃提着玉佩,大声问道:“小姑娘,你实话告诉我,这块玉佩你是怎么得来的?”

    翠心望着玉佩,心中一酸,眼泪不住流了出来。她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从洛阳皇宫大火之中逃出来的情景。

    当年翠心一家人困在洛阳宫中,眼看就要被大火吞噬。父亲不顾母亲的安危。抱起她就冲向宫门外。到了安全的地方,父亲对她说道:“心儿,你要好好活着,你的哥哥还在北方等着你。”

    那年翠心才五岁,还不太明白父亲的话,只说道:“爹,你快去救娘吧。”他的父亲听完之后,热泪盈眶。在她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转身就冲回火中。

    翠心在宫门口等了许久,看到大火越烧越烈,吓得大声哭起来。她大声哀求四处逃散的路人,让他们救救自己的父母。那些路人听说契丹大军进了洛阳,这时只顾自己逃命,哪会去管毫不相干之人的死活。

    翠心万分焦急,鼓起勇气冲进火中去寻找父母,刚到宫门口,便被大火升起的浓烟抢得眼泪直流。她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独自坐在宫门外伤心落泪。

    大火熊熊地燃烧了一天一夜,翠心也苦了一天一夜。等到大火停止的时候。皇宫已经化为一片灰烬。这时,一个契丹侍卫走了过来,见到蹲在地上抽泣地翠心,便挥着鞭子朝她身上打来。

    翠心挨了一皮鞭,急忙站起身来。那个侍卫哈哈大笑,用契丹话胡乱地大骂。翠心听不懂他的话,但看到他峥嵘的面孔,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那个侍卫愣了一下,拔出刀来,挥刀刺向翠心。翠心不知道躲避,生命岌岌可危,恰好在这时,一个五十几岁的老者走了过来,他见到侍卫的行为,立即上前护住翠心。

    那个侍卫见到此人,吓得双脚直哆嗦,连忙扔掉手中的剑,跪下说道:“不知太师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师赎罪!”

    那个老者正是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的老师季拨优。季拨优并不理会那个侍卫,抱起翠心,和蔼地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你爹娘呢?”

    翠心睁大双眼,直盯着季拨优,伤心地说道:“老伯伯,我爹娘都死了。”

    季拨优听后心中一怔,握着翠心的手,说道:“小姑娘,你还有什么亲戚吗?洛阳近来很乱,你不能出来乱跑,一不留神就被坏人欺负了。”

    季拨优说完,瞟了那个侍卫一眼,然后把翠心放下,附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道:“你快离开皇宫,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又对那个侍卫大声说道:“虎侍卫,你起来吧!以后若再滥杀无辜,定不轻饶。”

    那个侍卫名虎,字平丘,是契丹大内侍卫。他听了季拨优的话,连忙谢罪道:“太师,我再也不敢了。”

    翠心年龄虽小,但已能辨别善恶是非,说道:“老伯伯,我听你的,现在就走。”说完,她不舍地望了废墟一眼,默默地朝汴河边上走去。

    翠心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这时已经感到饥肠辘辘,她走到一处高楼门口,突然头晕眼花,双脚发力,晕倒过去。

    等到翠心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洁白的床上,床前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正对着自己微笑。翠心吃了一惊,连忙坐起来,躲到床头。

    那个女孩名叫翟镜月,是别情楼老板娘的干女儿。她见此情景,急忙回过身告诉她的干娘。一个中年妇女听到翟镜月的话,快步走上前来,亲切地说道:“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那个中年妇女张开手露出一块玉佩,翠心立即伸手夺过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那个中年妇女道:“这块玉佩是从你身边拾来的,看来对你很重要。”

    翠心点点头,方才开口道:“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

    那个中年妇女听后说道:“这块玉佩不是寻常人家所有。小姑娘,你一定是王公贵族的女儿吧?唉,这年头,王公贵族也不好当啊。如今晋国和契丹的大军正在四处追杀前朝的达官贵人,你还是待在别情楼里,这里比较安全。”

    翠心听了中年妇女之言,想起那日差点命丧契丹刀下,便点点头答应。

    翟镜月在一旁拍手说道:“太好了,以后就有人和我一起玩了。”那个中年妇女瞪了她一眼,说道:“月儿,你以后可不许欺负她。”翟镜月毕恭毕敬地答道:“娘,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就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就这样,翠心就在别情楼平平安安地待了十年,直到那日拓跋济予的手下打破别情楼的平静。

    察木诃见翠心不回答,转身对耶律阮说道:“王爷,你的玉佩怎会在这个小姑娘身上?”

    耶律阮吃了一惊,立即将手伸入怀中,取出玉佩说道:“我的玉佩正正在此,这么多年从未离开过我。”

    察木诃走到耶律阮身前,将玉佩递给他,说道:“这就奇怪了,难道世上真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耶律阮仔细揣摩手中的玉佩,突然恍然大悟,连忙跑到翠心身边,将她身上捆着的绳子松开,颤抖地问道:“姑娘,这块玉佩是你的吗?”

    翠心伸出双手抢过玉佩,大声哭道:“这时我爹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你们这些强盗,竟然连这个都不放过。”

    耶律阮听罢,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不由自主地坐在地上,胸口似乎有千钧的巨石,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兄妹重逢

    萧也金、察木诃两人急忙上前去扶耶律阮。耶律阮起身之后,不顾身上的泥土,哈哈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分别十余年,我们兄妹竟然在这种场合重逢。”

    众人听后大多不解其意,只有萧也金明白过来,连忙说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郡主并未伤着毫厘。”

    拓跋济予与察木诃听这话,方才明白翠心原来是耶律阮失散多年的妹妹,两人想起方才的举动,心中都有一阵后怕。

    耶律阮对翠心说道:“妹妹,这些年你辛苦了。如今你回到契丹,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翠心对他的异常言语感到莫名其妙,心想:“这人难道疯了,居然把我当成她的妹妹。我从小在洛阳长大,怎会有个做契丹王子的哥哥。”她想起之前耶律阮命令察木诃的话,心中不免恼怒道:“谁是你的妹妹!你认错人了!方才你不是让这些人动手杀我吗?”

    耶律阮吃了一惊,回过头望了萧也金等人一眼,示意他们回避。萧也金心领神会,与众人一起退到数十丈开外。

    耶律阮见其他人已经走远,从怀你取出随身而来的玉佩,对翠心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翠心身子前倾,瞧了耶律阮手中的玉佩一眼,心中“砰砰”直跳。那块玉佩与翠心身上的玉佩几乎一模一样,皆是中间带着翠绿色的花纹。这两块玉佩全都产自西域,是玉器里的上佳之品。

    当年耶律倍被封为契丹太子,西域的商人特意送来两块和田玉作为礼物。耶律倍的妻子萧氏格外喜怀这两块美玉,特意让汉人工匠打造出两块人间罕见的玉佩。后来,耶律倍准备离开契丹,萧氏便将其中的一块玉佩留给儿子耶律阮,另一块玉佩则戴在刚出生不久的女儿身上。

    耶律倍身死洛阳之前,曾嘱咐过翠心需找哥哥一事。翠心当年懵懂年少,并不记得兄妹团聚需要玉佩为证。但这时见到玉佩,翠心终于忍不住,大声抽泣起来。

    耶律阮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妹妹,都是哥哥不好,让你受委屈了。”翠心并不答话,仍然不停地哭泣。

    耶律阮顿时手足失措,想到差一点就伤了翠心,心中后悔莫及,连忙说道:“妹妹,哥哥办事鲁莽,还望你见谅。”

    翠心斜着眼望着他,说道:“你是契丹的王爷,我是晋国的歌女,怎么讲我们都沾不上边,你真的认错人了。”

    耶律阮听后,掐着手指算了一通,问道:“你今年几岁,生更几时?”翠心道:“我今年刚满十五,腊月初七生的。”耶律阮自言自语道:“没错,没错,你就是我的妹妹。”

    翠心心想:“他是蛮横不讲理的人,我才不愿意做他的妹妹。”这时,她想起中毒的白问及,心中焦急万分,随口说道:“白大哥中毒了,我要先走一步。”

    耶律阮怅然若失道:“翠心,你真得不认我这个哥哥啦?”翠心走出几步,回过头来,对耶律阮冷冷地说道:“不准你叫我的名字。”耶律阮束手无策,只得仍由翠心离去。

    翠心走到树林边上,被察木诃挡住了去路。翠心胸中来气,大声说道:“喂!赶快让开,你还想杀我吗?”

    察木诃听了翠心所言,本想发火,突然想到她是耶律阮的妹妹,这时不敢再得罪她。虽然翠心尚未认耶律阮这个哥哥,但终究是血浓于水,若翠心有半点闪失,耶律阮必定不会轻饶。

    察木诃想到这里,连忙退回身,恭敬地说道:“郡主息怒。你与王爷十多年没有相见,这就要走了吗?”

    翠心瞪了他一眼,朗声说道:“不要叫我郡主,小女子担当不起。我有名有姓,姓萧名翠心。”说完便扭头走了。

    耶律阮听了翠心的话,独自黯然神伤。萧也金走过来,拱手说道:“恭喜王爷,你终于找到郡主了。”

    察木诃见到耶律阮脸上骤变,连忙拉住萧也金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耶律阮没好气地说道:“也金,你是拿本王寻开心吧。本王未见到她的时候,每日每夜都想念她。如今陡然相见,却又横生枝节,害得我们兄妹形同路人。”

    萧也金微微一笑,说道:“王爷,郡主是在生你的气,等她的气消了,自然会与你相认。”耶律阮道:“何以见得?”萧也金并不回答她,却问道:“郡主方才自称萧翠心,却是为何?”

    耶律阮思索片刻,说道:“本王明白了。母妃姓萧氏,翠心不想和我同姓,便随了母亲的姓。”

    萧也金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郡主既然已经承认是先王的女儿,那便是从心里已经认了你这个哥哥。”

    耶律阮道:“也金,听你这么一言,本王到时恍然大悟了。你说的没错,翠心是在生我的气。这也怪我,做哥哥的怎能让被人去伤害自己的妹妹。”

    察木诃听后,立即跪下说道:“王爷赎罪!”耶律阮连忙扶起他,说道:“木诃,此事与你无关,都是本王的错。”

    察木诃道:“王爷,不管怎样,都是我提得意。木诃愿意自告奋勇,一路暗中保护郡主。”

    耶律阮听后,心想:“翠心是柔弱的女子,这里时有强盗出没,若他们贪恋妹妹的美色,她岂不是有危险。既然木诃主动提出来,我何不顺水推舟答应他。不然,以他的性子,就算待在我的身边,他也会心神不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邪风来袭

    众人进了树林,耶律阮一路凝思不语,想到自己兄妹二人终究要消除隔阂,便对拓跋济予说道:“拓跋兄,我与小妹多年不见,有些事情要好好谈谈。不如你们先行一步,到莫州大营等我。不过,本王有一事相求,还望拓跋兄见了皇上,切莫道出我们兄妹重逢之事。”

    拓跋济予是聪明之人,知道此事的分量,他与耶律阮结成联盟,岂会去破坏二人的约定。他当即应允,保证绝不会泄露蛛丝马迹,说罢便带着手下之人骑着快马朝北面奔驰而去。

    察木诃与萧也金对视一眼,猜出耶律阮心中的顾虑,异口同声地说道:“王爷,郡主不过是一时生气,不过多久,她自会与你相认。”

    耶律阮愀然答道:“哪有这么容易?本王与小妹分别十五年,今日偶然相见,不但没有给她关爱,反而欲加害与她。若非木诃及时发现收手,本王几乎铸成大错!”

    察木诃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你不必自责,此事全怪我,若不是觉得郡主是红颜祸水……”他说道这里,突然觉得自己言语冒失,连忙拍拍自己的嘴巴,说道:“你们瞧我这个嘴巴,总是惹是生非,用汉人的话说,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

    耶律阮与萧也金听后,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萧也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打趣地说道:“察兄,你可真有本事,连这句话都让你想到了。”察木诃瞪了他一眼,说道:“王爷,郡主是国色天香,是天下第一美女。可惜她长期待在中原,我们这些契丹男子不能一饱眼福。”

    耶律阮听后方才露出笑容,哈哈笑道:“小妹固然长得清秀俊丽,但也不敢自称天下第一美女。”

    萧也金道:“王爷,你太谦虚了。就算拿去与盈公主相比,恐怕郡主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耶律阮听到耶律钟盈的名字。想起之前对她种种冷落,心中倒有几分愧疚。察木诃见耶律阮低头不语,碰了碰萧也金的胳膊,朗声说道:“也金,郡主与公主是同一个祖父的孙女,都是千金之躯,不能随便比较。”

    萧也金瞥了察木诃一眼,觉得他言之有理,便说道:“罢了。我们还是先去寻找郡主。”

    耶律阮点点头,说道:“两位兄弟,此事颇为紧急。若是小妹所有闪失,我这个做哥哥的终究难辞其咎。”

    三人朝树林深处望去,并未见到萧翠心的身影,却在树林中发现了一行浅浅的脚印。耶律阮顺着脚印走上前去,未行数里路,那些脚印就在一处茂密的树藤前消失了。

    耶律阮满脸疑惑。朝周围四处察看,不放过任何一处隐蔽的树林。并未见到有何异常。

    察木诃与萧也金连忙拔出刀,将蔓延到路上的木藤全部砍下。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把挡在身前的木藤全部清除干净。

    正当三人准备往前行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山林间刮起了大风,树叶夹杂着泥沙向耶律阮等人席卷而来。耶律阮用衣袖挡住眼睛,迅速躺倒在地。察木诃、萧也金二人同样匍匐在地面。将脸埋在含有泥土气味的草丛里。

    大风刮过之后,已有数棵大树的枝桠折断在地。耶律阮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问道:“也金,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萧也金虽然是契丹军营的将军,但他对天文地理颇感兴趣。平时在上京求汉人老师传授了不少占卜望天象的本领,虽然略懂一二,但在契丹军营里也是游刃有余。

    萧也金说道:“王爷,以我之见,刚才刮得是邪风。”耶律阮对这些全无知晓,好奇地问道:“何为邪风?”萧也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所谓邪风,乃是山林之间集聚的至阴至柔的湿气。而今是隆冬时节,夜间格外寒冷,湿气长久散发不出,便会寻找薄弱之处,从那里逃逸出去。”

    耶律阮听得一头雾水,察木诃同样如此。萧也金见状,说道:“王爷,还好我们躲避及时,若是被这邪风侵袭了身子,恐怕会折寿。”

    察木诃睁大眼睛,将信将疑地说道:“萧兄,有这么严重?”

    萧也金点点头,说道:“这邪风只在冬至前后出现一次,凡人都对它避之不及。但它一年只出现一次,我们不用再担心了。”

    萧也金正说着,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他大吃一惊,连忙奔上前去。耶律阮发现那人似曾相识,走过去一看,发现正是小妹萧翠心。他想起萧也金说过的话,见她正熟睡之中,立即脱下一层衣服,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耶律阮示意察木诃与萧也金不要出声,就默默地守在萧翠心的声旁。

    原来萧翠心离开耶律阮一行之后,独自在树林里行走。她一边行走,一边回想起小时候在洛阳的情景,不知不觉便走进一个用树藤做成的小门。

    萧翠心走了数步,突然听到身后吱的一声,他里忙回望身后一眼,发现身后全是树木,并无回头路可走。萧翠心顿时感到害怕,心想:“我真没用,既找不到乐大哥,又不能为白大哥解毒,如今又困在这里,何时才可以出去。”

    她想到这里,眼泪不住地流了出来,仿佛之间竟然看到父母慈祥的面孔,她不知这是极度困倦之后出现的幻象,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思念之情,大声叫道:“爹,娘!”

    这时已是夜深人静时刻,天上的月光昏暗阴森,萧翠心话音刚落,便惊起了几只在树上休息的鸟儿。那些鸟儿“噗通”拍着翅膀,朝远处飞去,犹如黑暗中的幽灵一般。

    萧翠心一阵紧张,慌忙后退数步,恰好碰到身后的大树。她转过身望了大树一眼,心想:“如今天色已晚,分不清东西南北,不如在此处待到天明,到时再寻找出去的路。”

    她坐在树下,将身子缩成一团,慢慢闭上双眼。她夜间行了数里路,此时早已累得筋疲力尽,不过一会,她便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树藤迷阵

    耶律阮坐在萧翠心身旁,静静地望着她,又望了身后的察木诃一眼,思绪飞回到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当年,耶律倍遭受身为契丹皇帝的耶律德光的猜忌,母亲述律平与弟弟耶律李胡都偏向耶律德光。耶律倍每日如坐针毡,担心迟早会丢了性命,这才冒险逃往后唐。

    耶律倍的王府周围,驻扎着一队负责监视他的士兵,领头的将军便是察木诃的父亲。耶律倍素来对人友善,察木诃的父亲深有感触,对耶律倍的行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间一长,两人便结成了好兄弟。

    察木诃的父亲对耶律倍的遭遇十分同情,认为皇帝之位应该属于他。耶律倍每每听到这句话,都示意他不可随意说起此事。耶律倍府中有一个端茶倒水的仆人,正是耶律德光的眼线,他每日见到二人在一起,揣测他们是在密谋夺去皇位之事,便连忙进宫向耶律德光禀报。

    耶律倍发觉那人凭空消失,心里立即警觉起来,认为不出逃终究难免一死。他将熟睡中的妻女叫醒,又让人去耶律阮的房间,收拾行李妥当,便将察木诃的父亲叫进府中,力劝他随自己一同前往后唐。

    察木诃的父亲放心不下自己的妻子与儿子,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

    耶律阮同样不想离开上京的王府,说道:“父王,孩儿身为契丹王子,只会领兵攻入敌境,而绝不会逃离契丹。”

    耶律倍无可奈何,只得带着妻子与刚满月不久的女儿离去。耶律阮追出门去,不舍地望着父母,又轻轻地抚摸小妹的脸庞,心中想到:“今日我们兄妹分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察木诃的父亲担心皇帝的侍卫来拦截,急忙引兵拦在王府前,让耶律倍安全地坐着马车离去。

    第二日,耶律德光即传唤耶律倍进攻,想当着群臣的面质问他。

    察木诃的父亲轻描淡写地告诉昨晚发生的事情。耶律德光听后勃然大怒,将察木诃的父亲打入天牢。并让侍卫们即刻去耶律倍的府上搜查。

    等到侍卫们悻悻而回的时候,耶律德光脑中全蒙了,这时才想起让瀛州的契丹士兵拦截。耶律倍在边关使了大量钱财,买通那些收关的士兵,顺利进入后唐境内的恒州。

    后来,一切都水落石出,凡事参与耶律倍出逃的人都一律处死。耶律德光素来爱才,察木诃的父亲英勇无比,本来可以免去死罪。但此事的是事关重大。太后述律平亲自过问。

    述律平与耶律阿保机是结发夫妻,两人夫妻恩爱,对自己的三个儿子都很疼爱。耶律阿保机死后,述律平便将心思放在儿子身上。她亲自下令不准耶律德光做出兄弟相残之事。

    如今耶律倍离开契丹,述律平与他相隔千里,心中自然颇为生气。耶律阮是述律平嫡系的孙子,她并没有刀刃相加,仍让耶律德光袭封他为东丹王。察木诃的父亲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述律平将儿子的出走全都算到他的头上。未来得及审问,便让耶律德光下旨处死他。

    察木诃后来知道此事。一直对述律平耿耿于怀,同时为父亲感到后悔,认为他应该跟随耶律倍去后唐。

    耶律阮正想着,突然感到脚底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朝地上看去,发现一根树枝从地上顶了出来。

    察木诃也发现了树枝,连忙取出大刀。一刀将它砍成两截。那树枝仿佛有灵气,不过一会,在它周围又长出十余根树枝,上面还缠有数尺长的树藤。察木诃心中一怔,连忙扬起刀。护在耶律阮身前。耶律阮觉得此事颇为怪异,他不待思索,躬下身抱起萧翠心,向来时的方向移出步子。

    树枝长势极快,不过一会,便将几人围了起来。察木诃挥刀砍断数根树藤,却见那树藤又涨了起来。他一面持刀猛砍一通,一面对萧也金喊道:“萧兄,别发呆了,快来帮忙,不然等会我们都会被树藤绞死。”

    耶律阮心中乱作一团,大声问道:“也金,你可想出应对的方法?”萧也金摇摇头,说道:“王爷,我长了这么大,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碰到。”说罢便挥刀截断数根树藤。

    那些树枝将四人围成一团,又继续向里面伸出树藤。察木诃深吸一口气,将手伸进树藤壁中,咬着牙齿用力向外拉扯,树藤壁立即被拉开尺余的小洞。

    耶律阮大喜过望,说道:“木诃,你再用大点力气,我们就能出去了。”

    察木诃并未搭话,额头上冷汗不停地流下来。萧也金见状,问道:“察兄,你怎么了?”察木诃艰难地说道:“萧兄,我的手潜入树藤里,拔不出来了。”

    萧也金大吃一惊,走近看时,见到察木诃的双手被树腾缠得严严实实。他灵机一动,连忙用刀在树藤壁四周划了一个圈。那些树藤没了支撑,全都滑落在地面。

    察木诃赶紧缩回手来,借助微弱的月光,发现自己手腕上已有几道深深的勒痕。他心中大骇,思忖道,若是萧也金出手稍晚,自己的双手恐怕就废掉了。

    耶律阮见此情景,心想未必能够出了这个怪圈,便将抱着的小妹唤醒。萧翠心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耶律阮正抱着自己,慌张地说道:“你在做什么?快放我下去。”

    耶律阮松开手,让萧翠心站定,解释道:“小妹,哥哥发现你困在这树藤阵中,便与察、萧二位兄弟进来带你出去,谁知我们进来不久,同样被困住,而今恐怕很难出得去。”

    萧翠心朝四周望了一眼,顿时明白耶律阮并未说谎,但仍然故意说道:“出得去,出不去,我都不会担心。你是千金之躯,堂堂的契丹王子,你当然要替自己着想了。”

    耶律阮听后心中很不舒服,说道:“小妹,你还在埋怨当年我未与你们一起去后唐之事吗?”

    萧翠心将脸朝向一边,冷冷地说道:“我到底有没有说错,你自己心中应该清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脱离危险

    耶律阮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小妹,没想到你心中如此怨我。”

    萧翠心听后并不回答他,却对察木诃说道:“大胖子,这回我们困在树藤里面,想必是出不去了。你与白大哥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了。”

    察木诃愣了一下,他从未听过别人叫他“大胖子”,心中虽有些气恼,但仍然淡定地说道:“郡主,白问及断了我三根手指,这个仇不可不报,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会找他算账。”

    萧翠心洒然笑道:“那你等着吧,恐怕要等到你胡须都白了。”

    察木诃望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郡主,你有所不知,白问及中的是七步倒剧毒,如果没有解药,数日之内便可毙命。”

    萧翠心岂不知七步倒的厉害。当时在幽寂谷,乐异扬差点命丧黄泉。不过既然乐异扬可以活过来,白问及未尝不能脱离险境。萧翠心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一笑。

    察木诃见萧翠心默不作声,欣然笑道:“郡主,你莫须悲伤,白问及不过是区区汉人,死活与我们无关。”

    萧翠心胸中来气,张嘴骂道:“大胖子,你并没有中毒,怎会知道他人的痛苦。”

    萧也金一人苦苦支撑着大刀,不让树藤靠近身前,他听了二人的对话,吃力地说道:“你们先不要斗嘴,还是想想怎么才能出了这树藤笼子。”

    察木诃与萧翠心都沉默下来。耶律阮直盯着萧也金,盼望他能相处办法。

    萧也金思忖如此下去,大家必定死于树藤之中,便拔出大刀,将眼前的树藤砍断数截。萧也金一时兴起,收不住手。“噼里啪啦”横刀直落,树藤犹如秋天的树叶,在刀光之中不停地飞舞。

    萧也金刚好将树藤开了一个口子,可以顺势钻出去,但想到耶律阮等人仍在里面,又返身靠回去。这时。萧也金的身后传来声声微响,他慌忙转身望去,只见一根圆木朝自己袭来。他立即仰身避过,圆木又向阵内的飞去。

    察木诃早已望见飞来之物,他将单手将萧翠心轻轻地推向耶律阮,然后合抱双手,将空中的圆木牢牢擒住,双腿往后退了数步,终于逼停了圆木。

    阵内的四人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不知是何人在作怪。耶律阮朗声问道:“小王耶律阮,今夜误入宝地,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阁下海涵。”

    耶律阮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我不管你是谁,凡是入我树藤迷阵之人,无论其有多尊贵,一律得死。”那人似乎并不知道耶律阮便是契丹南征大军的前营统帅。

    耶律阮听后心中一怔。立即说道:“我们不过路过贵地,并无冒犯之处。若阁下欲夺我们的性命。还望道出个一二来,这样我们也不至于死不瞑目。”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要人死,人不得不死,还需要什么理由?不过既然你提出来,我也不妨直说。这里方圆十里都是我习武的禁地,凡人不可擅自闯入。”

    耶律阮听后自知理亏。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也金见状,理直气壮地说道:“此言差矣。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瀛州是我契丹的领地,你到底是何人。怎可随意占山为王?”

    那人听后不语。萧也金正要追问,却见两根圆木一前一后朝自己袭来。耶律阮就在他的身后,他不敢随意避让,只能挥出大刀,用尽全身力气将圆木劈倒在地。

    那人不知身在何处,仿佛对树藤之内发生的事情全然知晓,说道:“好刀法,可惜从此世间再无人知晓。”他话音刚落,便使出内力,将五六根圆木径直向树藤之内推去。

    察木诃从树藤的缝隙中望见外面的情形,顿时傻了眼,自言自语道:“这回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我们了。”

    萧翠心听了这话,慢慢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圆木的到来。

    圆木齐齐向树藤飞去,眼看将要把此处夷为平地。陆之诚与来纪云却从树林里出现。

    二人在客栈休息了两个时辰,恢复了精力,又接着赶路。这时刚好路过此地,无意间听到树林之间的打斗声,便过来查探情况。

    陆之诚见形势紧急,当即拔出白云玄空剑,将丹田的真气聚于右手腕部,长剑一挥,剑气犹如细浪朝前涌去。白云玄空剑所指之处,圆木纷纷被横空切断,掉落在树林里。

    陆之诚跃身上前,使出千形剑法,将剩余的圆木击落在地,又须臾间将树藤迷阵破解。耶律阮等人趁机逃出树藤,走到来纪云的旁边。

    那人见自己的树藤迷阵化成一堆枯藤,心中恼怒不已,但他此时并不急于现身,说了句“陆公子,千形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今日算是开了眼界。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老夫改日再同你切磋,告辞。”说完便飞身遁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之诚心中诧异,不知对方是何人,对自己如此了解,正想追上他问个究竟。陆之诚行了数十步,突然停下来,担心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便转身往回走。

    来纪云见到萧翠心,吃惊地问道:“翠心妹妹,你怎么到了瀛州?”萧翠心淡淡地回答道:“来姐姐,实不相瞒,我并不是汉人,这里才是我的家乡。”

    来纪云不肯相信她的话,问道:“翠心妹妹,你在说什么?难道你是契丹人吗?”萧翠心点点头道:“没错,我的父亲就是昔时的东丹王耶律倍。”

    耶律阮见妹妹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世,于是上前说道:“来姑娘,小妹说的没错。这些年她流落在晋国,多谢你们的照顾,本王感激不尽。”

    来纪云听了他的话,望了萧翠心一眼,心想:“她如今成了契丹的郡主,扬哥哥自然对她念念不忘。”她冷冷地说道:“王爷,照顾郡主的另有其人,并不是本姑娘。”

    耶律阮一本正经地问道:“来姑娘,此话怎讲?”

    来纪云本想数落乐异扬一顿,但转念一想:“我既然留不住扬哥哥,何必死死纠缠他不放?”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宛然笑道:“有一个男子,先是抛弃自己心爱的女孩,后来不惜代价保护郡主,现在又千里迢迢到了瀛州。王爷,你说这人该不该谢谢呢?”

    耶律阮不知她说的是何人,这时望着萧翠心,将信将疑地问道:“小妹,世上真有这样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天 雾灵山上

    萧翠心并不理会耶律阮,却思忖着来纪云方才的话,心想:“乐大哥从未说过喜欢我,来姐姐为何故意这样说?”

    来纪云见她不回答,对耶律阮说道:“王爷,你的妹妹怕是害羞了,不肯说出实话。”

    耶律阮耸耸肩,笑着说道:“来姑娘,小妹已经长大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操心吧?”

    来纪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了。”她望了萧翠心一眼,提醒道:“郡主,你的乐大哥前几日去了雾灵山。如果你不赶快上山,他恐怕要做别人的丈夫了。”

    萧翠心淡淡地说道:“来姐姐,乐大哥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你误会他了。”

    来纪云朗声道:“郡主,是也不是,我们稍后便知。我与师兄正要去雾灵山,就不就留了。”

    耶律阮听说二人要走,连忙上前对陆之诚说道:“陆公子,刚才承蒙相救,万分感激,以后若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一定务必告知。”

    陆之诚本来善于与人打交道,这回听到耶律阮的话,哈哈大笑道:“王爷不必客气。我们汉人有句话,四海之内皆兄弟,王爷倘若记得说过的话,还望他日南征之时,能够对我中原百姓手下留情。”

    耶律阮微皱眉头,思索片刻,答道:“陆公子,你的话本王记住了。你放心,本王绝非无情之人,必将竭力阻止手下的士兵随意屠戮。”

    陆之诚脸上露出微笑,说道:“王爷,陆某先走一步,告辞。”

    萧翠心见二人前往雾灵山,心中牵挂着乐异扬。当即说道:“来姐姐,我对山路不熟悉,还是与你们一起走吧。”

    来纪云望了她一眼,说道:“郡主,王爷在此,你为何要与我们同行?”

    萧翠心随口答道:“他在与不在。与我毫不相关。现在我心中除了乐大哥,再无其他人。”

    耶律阮听后心中一怔,轻轻地闭上眼睛,想到:“女大不中留啊。更何况我我并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罢了,还是让她走吧。”

    来纪云不清楚他们两兄妹的矛盾,只当萧翠心对乐异扬着了迷,全然不顾哥哥的感受,这时摇摇头。说道:“郡主,你对乐异扬果真一片痴情。若他真的做出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第一个帮你教训他。”萧翠心睁大了眼睛,半响才回过神来。

    陆之诚见状,提醒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动身吧。”

    耶律阮心中多少有几分不舍,上前说道:“陆公子,小妹就托付给你们照顾了。”陆之诚微微点点头。来纪云道:“王爷放心。有我师兄妹在,郡主会安然无恙。”

    耶律阮拱手谢过。目送三人离开树林。

    等到陆之诚等人走远,察木诃方才说道:“王爷,你与郡主刚刚相认,就这样让她随其他人离去吗?”

    耶律阮无奈地说道:“你没有听到小妹说的话吗?如今她的心中只有乐异扬一人。她本来对我这个哥哥就有不满,若我再强加阻止,她势必不再理会我。”

    萧也金赞同道:“王爷说的句句在理。不知道这个乐异扬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够将郡主迷得神魂颠倒。”

    察木诃不屑地说道:“他能有设么没事,不过是花言巧语,哄得女孩子开心。我平生最恨这种人,改日若让我见到他,一定要为郡主和来姑娘出口气。”

    耶律阮微笑不语。萧也金说道:“木诃。你别着急,雾灵山离此处不远,不过三两日就可以到达。”

    察木诃道:“我听说雾灵山上全是一群女子,个个长得如花似玉,连她们的圣母都姿色逼人。王爷,我们此番前去,总算可以一饱眼福了。”

    耶律阮心中想着其他事情,此时并无前往雾灵山的打算,于是说道:“小妹去了雾灵山,沿途有陆之诚保护,应该无性命之忧。如今皇叔用兵在即,我们还是先去苍穹山庄,然后再赶回莫州。”

    察木诃与萧也金对视一眼,都赞同道:“全凭王爷安排。”

    耶律阮等人连夜赶路,午时前后终于到了苍穹山庄。耶律阮打扮成江湖人士,那些苍穹派弟子全然没有识破他的身份,恭恭敬敬地将三人引入庄中。

    耶律阮在庄内苦苦久等,却并未见到玉衡子。原来玉衡子料理完逍散真人的丧事,就带着兄弟六人及一干武林侠士去了雾灵山。耶律阮得知实情之后,无心久留。他见过新任掌门王重瀚之后,便急着离去。

    王重瀚望了漆黑的窗外一眼,竭力挽留他们在庄内留宿,耶律阮仍然坚持要走。王重瀚无奈,亲自送他们到苍穹山庄门口。

    耶律阮离开苍穹山庄之后,并未前往雾灵山。当时十万晋军已经进入瀛州境内,察木诃与萧也金担心耶律阮的安全,便取道偏僻的道路回到莫州的契丹大营。

    雾灵山上,虽然并无瀛州城内那样人心惶惶,但此时同样是剑拔弩张。雾灵派有百余名女性弟子,全都在山门处与通天邪主的契丹士兵对峙。

    雾灵派自燕云真人死后,长期无掌门一职,派中事务全由圣母丰雪怜执掌。丰雪怜本是陆官琰的妻子。当年陆官琰战死之后,年轻的丰雪怜携着幼女丰若香辗转到河北,前来投奔小姑陆司怡。

    燕云真人当时尚健在,她见到丰雪怜之后,觉得与她很投缘,想将她收为关门弟子。丰雪怜刚刚失去了丈夫,心情低落,当即婉言拒绝了燕云真人的好意。后来陆司怡学成下山,丰雪怜方才答应加入雾灵派,并最终成了雾灵派实际上的掌舵人。

    这次在苍穹山庄举行的武林大会,丰雪怜本来也受到逍散真人的邀请。但她念及当下的局势,担心契丹军队随时可能上山捣乱,只让女儿丰若香代自己前去。果然不出她所料,丰若香离开雾灵山不过数天,便有一队契丹骑兵气势汹汹地冲上山来。

    丰雪怜此时正站在阁楼的窗边,望着山门口杀气腾腾的契丹士兵,心里是一筹莫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大敌当前

    丰雪怜思忖雾灵派此番恐难逃一劫,唯一欣慰的是女儿丰若香早已下山。想到这里,她紧锁的眉头方才稍稍舒展开来。

    她刚刚回转思绪,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拾起墙上的长剑,快步走下阁楼。

    楼下早已有十几位年资高的雾灵派门人在等候。丰雪怜走到她们跟前,微微颔首,缓缓说道:“各位姐妹,今日契丹鞑子大举来犯,必存亡我雾灵之心,我们雾灵派虽然全是女子,也一定要同仇敌忾,不可让契丹鞑子小觑。”

    那些雾灵派门人扬起长剑,愤然说道:“圣母之言,我们敢不遵行。无论今日成败如何,我们绝不会辱没师尊和圣母的威望。”

    丰雪怜叹了一口气,沉痛地说道:“世事无常,雾灵生死存亡,便在今日。雪怜不能守住师尊的遗业,就算即刻殒命于此,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师尊。”

    众人正欲相劝,却见丰雪怜眼角早已露出泪珠,各自便将欲说之言藏在口中。丰雪怜轻轻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要到山顶上去,晚了恐怕来不及。”

    那些雾灵派门人心中一惊,不知丰雪怜意欲何为,却不好开口询问,只得目送她的背影离开阁楼。

    丰雪怜寻着一条小径往山上前行,周围尽是高山显壑。她担心自己前脚一走,契丹士兵就攻上山来,于是一路施展轻功,不过半刻钟,已经来到燕云真人安息的地方。

    这是一棵生长于山顶的巨树,约莫数十人方能合抱。巨树尽头是悬崖,其余三面皆是杂乱的石块,此树矗立在山顶,犹如至尊之物藐视群山。当年燕云真人为自己选墓于此处,确实有一番深意。

    丰雪怜顾不上行路的疲惫,仓促朝四周望了一眼,见身后无人追随,方才走到巨石之前,在树干上寻出模糊的记号,右手五指插入树干,轻轻旋转机关,树干便分开一道缝隙。

    这道缝隙不足一尺宽。丰雪怜身材清瘦,穿过这道缝隙并非难事。她侧着身子,眨眼功夫间,整个人已经消失在树干里。树干的缝隙也随之关闭,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丰雪怜在树干中缓缓下行,很快就来到距地面数丈之深,位于巨树根部的燕云真人墓室。

    墓室颇大,进深不下十丈。东面墙壁有六个石窗,皆嵌于悬崖峭壁之上,旁人绝不会察觉出来。其时正晌午,亮光从窗户照进来,将整个墓室照得清晰明朗。

    丰雪怜上次进入墓室的时候,正是燕云真人离世七年之际。而今不过半年,当她再次前来拜祭,已是雾灵派风雨飘摇之时。她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悲凉。

    丰雪怜一手握着长剑,一手抚摸着墓室的墙壁,微微移动步子,走到燕云真人安息的石棺前。她静对师尊的遗像,脑海中回想起刚上雾灵山的情景,心中愧疚不已。

    当年燕云真人本想将独家绝技传授给丰雪怜,但丰雪怜顾念已故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无心学剑,故而直到燕云真人去世,也没有学会雾灵派的剑法。

    丰雪怜身为雾灵派的圣母,却不能以雾灵派的武功御敌,此事如传到江湖,恐怕会贻笑大方之家。

    如今大敌当前,丰雪怜自知难敌契丹士兵,故先撤自燕云真人墓室,一旦契丹士兵攻至山顶,她已深思熟虑,准备孤注一掷,保住师尊的墓室。然而契丹士兵兵锋强盛,单靠丰雪怜一人绝不是对手。

    此时,丰雪怜早已成竹在胸,自从她被封为圣母之时,她已在雾灵山顶各处要塞安装了打量炸药。一旦雾灵山被攻陷,她不得不强忍着悲痛启动机关,将雾灵山顶夷为平地,玉石俱焚。

    丰雪怜双眼紧闭,心绪陡然起伏起来,她想起了逝去的丈夫,耳边仿佛想起了战场上厮杀的声音。当时陆官琰全身染满了鲜血,将一子一女托付给她,让她务必善自珍重。虽然儿子在战乱中走散,所幸还有女儿在身边,如今女儿已经长大,出落得楚楚动人,又习得正宗的燕云剑法,总算可以告慰丈夫的在天之灵。想到这里,丰雪怜终于平静下来。

    而此时的雾灵山口却不平静。丰雪怜作为掌舵人,在闻讯契丹士兵上山之时,已将派中一百余弟子安排妥当。大敌当前,众人各司其职,早存了与雾灵派共存亡之心。不过契丹士兵却早已不可耐烦,只等国师通天邪主下令攻山。

    通天邪主久闻雾灵派武功以柔制刚,燕云剑法名扬瀛州,心中哪敢轻敌。他端坐在马上,聚精会神地望着山上,只见对面全是身穿紫衣手握长剑的女子,心头不由得一紧,心想:“如此阵容,就算在苍穹山庄也未逢过,看来稍后会有一场苦战。”

    通天邪主骑马上前,在距燕云派弟子数十步的地方停下,言辞傲慢地说道:“丰雪怜在哪里?赶快传她出来问话?”

    那些雾灵派弟子见他来势汹汹,却也不甘示弱,反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怎可直呼我们圣母的名字。”

    通天邪主大笑三声,并不答话。这时,他身后的一个契丹士兵挥着刀嚷着:“放肆,见到我们国师还不下跪。”

    其他契丹士兵见状,仗着人多势众,齐声吼道:“铲除雾灵派,活捉丰雪怜!”那些雾灵派弟子听后,个个怒目而视,恨不得立即冲上前与契丹士兵厮杀。

    通天邪主听到身后的叫嚷声,微微摆手示意,喧哗声立即停止。他环顾对面之人,并无察觉出何人武功高强,心中早已胜券在握,于是决定先礼后兵,不慌不忙地说道:“今日本座路过贵地,久闻你家圣母之贤,想邀请她一同面见当今圣上,共同为我契丹立下不朽神功,不知贵派上下是否应允。”

    雾灵派弟子对她的意图心知肚明,却也想不出应答之辞,只得骂道:“无耻小人,居心叵测!我们雾灵派怎会与你同流合污”。

    通天邪主见对方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心中不禁勃然大怒,说道:“我是看到雾灵派燕云真人的面子上,才对你们礼让再三,谁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莫怪我手下无情。”

    雾灵派听到他提及燕云真人,心中全都一震,待到听完他的话,已知对方不会善罢甘休,遂暗自酝酿真气,准备拼死一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胜败无常

    通天邪主蓦地从马背上飞出,整个身子悬空在山间,厉声吼道:“快叫丰雪怜那个贱妇出来,不然本座将你们雾灵派夷为平地。”

    那些雾灵派弟子听到圣母名声受辱,全都挥着长剑冲过来。契丹士兵不甘示弱,纷纷扬着大刀杀将出去。

    通天邪主眼见雾灵派弟子靠近,双手悬在胸口,嘴中念念有词,猛地使出通天动地之功。领头的那几个雾灵派弟子并未见过如此威力的功夫,此时都不回避,仍然朝前猛冲,却被一阵强烈的掌风掀出几丈开外,个个筋骨断裂,口吐鲜血而死。

    其余的雾灵派弟子见同门惨死,除了悲痛之外,更多的是对通天邪主的痛恨。她们来不及拖走同伴的尸体,已与契丹士兵交上手。

    通天邪主一掌立威,又连连使出神功,从阻挡在眼前的雾灵派弟子中间杀出一条血路。他踩着对方的尸体,不顾四周众人相互间的厮杀,不慌不忙地走进雾灵派大堂。

    堂中只有十余个握着长剑的紫衣女子,个个相貌俊秀,实为世上少有的佳人。通天邪主见众女子对他怒目而视,他却并不生气,心中生出怜香惜玉之情,哈哈大笑道:“各位美人,见了本座,还不赶快下跪?本座可以饶你们不死,兴许会把你们连同丰雪怜一起献给圣上做妃。”

    其中一个紫衣女子道:“我们不会给契丹的走狗下跪,你尽管出手吧。”话音刚落,另一个紫衣女子补充道:“通天邪主,你想把雾灵派赶尽杀绝,终有一天会得到报应。”

    通天邪主此时已经怒不可遏,他已将怜香惜玉他紧握双拳,牙齿在口中咯咯作响。雾灵派大堂虽然宽敞,却不适宜使用通天动地之功。他朝堂内打量一周,突然灵光一闪,迅速俯下身,拾起地上的鸡毛掸子,挡在胸前,飞身朝那些紫衣女子奔去。

    那些雾灵派弟子来不及思索,扬剑来斗,只听叮叮几声巨响,已有四五人手中的剑断成两截。原来通天邪主以鸡毛掸子为进攻的武器,将体内的真气释放在其内,因此可以所向披靡,将对手打个触不及防。

    那几个失了长剑的女子连忙退后,其余人等再次向通天邪主围过去。

    其中一个紫衣女子大叫一声:“快使出燕云剑法。”众人若有所悟,连忙变换招式,十余把长剑全都刺向通天邪主的死穴。

    通天邪主心中一惊,连忙飞身试图越过剑阵。那些紫衣女子岂会甘心,通天邪主身子移向何处,长剑便接着伸过来。通天邪主,双手难敌众人,如若护着身前的穴道,背部的穴道便暴露出来,反之亦然。

    那些紫衣女子不敢有丝毫懈怠,全都围着通天邪主转圈,一旦时机成熟,便长剑出手了解这个大魔头的性命。通天邪主挥着的鸡毛掸子,头上竟然露出了汗珠。他不敢停住脚步,也不敢分心使出通天动地之功,心中焦虑不已,只盼门外的契丹士兵可以攻进来。

    恰在此时,有七八个契丹士兵破门而入,打乱了大堂内势均力敌的平衡。通天邪主突然将手中的鸡毛掸子击向对面的紫衣女子身上,对方连忙缩回手中的剑自卫。

    通天邪主趁机使出独门绝技,将大堂的楼顶击出一个大窟窿,自己则迅速从楼顶逃出。

    那些紫衣女子心中连连叹息,对那几个契丹士兵恨之入骨。那几个契丹士兵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已被紫衣女子的燕云剑法击的七窍流血而死。众人正欲出门追杀通天邪主,却发现整个房屋晃动起来,横梁木瓦全都跌落下来。

    通天邪主此时正站在楼顶,接连使出通天动地之功,将雾灵派大堂拆成一片废墟。除了其中三人及时出来,其余十余人全都葬身在通天邪主的掌下。

    通天邪主重回马背上,心想绝不能让刚才受困燕云剑法之事传出去,于是疾声下令道:“各位契丹的勇士,务必将雾灵派斩草除根,不可使一人漏网。”

    其余的雾灵派弟子正在厮杀中,突然听到大堂轰然倒塌的声音,心中悲愤不已,此时虽然手握长剑,竟然全无斗志,仍凭契丹士兵屠戮。

    契丹士兵杀得红了眼睛,虽然面对的是一群弱不禁风的女子,杀起来仍不手软。眼看雾灵派即将覆亡,突然从不远处传来阵阵巨响,滚滚白烟从山顶升起。

    那些契丹士兵被这些声音惊呆了,个个望着通天邪主,不知所措。

    那三个紫衣女子在雾灵派待得较久,见此情景,已知缘由,此时振作起来,大声叫道:“各位姐妹,圣母回来了。”此时雾灵派一百余人中只剩下不足五十人,她们听到丰雪怜回来,心中燃起了希望。

    这三个紫衣女子都知道炸药的威力,连忙补充道:“各位姐妹,我们快撤。”话音刚落,已有一块巨石袭过来,将五六个契丹士兵砸成肉酱。

    雾灵派弟子熟知山形,一时之间全都隐蔽起来。契丹士兵仓促间不知回避,全都向山下逃命。通天邪主突遇变故,契丹士兵又军心涣散,他来不及下令,自己乘着快马,不停地使着鞭子,疯狂地朝雾灵山下驶去。

    山顶的巨石连绵不断地飞下来。契丹士兵不顾同伴生死,关键时刻都急于逃命,被砸死、踩死者数百人,竟无一人活着离开雾灵山。

    通天邪主在山下苦等半日,没有遇到一个契丹士兵,他心中纳闷,便寻着山路往山上走,沿途尽是契丹士兵的尸体。他心中略有愧疚,心想:“萧不可和契丹士兵都丧生瀛州,倘若圣上和萧瀚问起来,我总是难以应付,国师之位恐怕难保,需想一个法子将功补过才行。”

    他小心翼翼地前行,行到半山,感觉腹内空空如也,于是减慢脚步,寻到一颗大树背后,取出干粮吃起来。吃毕,又坐下身来,盘着腿调理气息。今日之战,已经消耗他太多精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山外来人

    通天邪主双手置于大腿之上,将掌内真气缓缓输入“伏兔穴”,再经“髀关穴”、“气冲穴”“归来穴”到达腹底,真气在体内流动地愈来愈快,气势愈来愈强,终经“外陵穴”到达丹田。真气在丹田内融会贯通,顺行无阻,又通过“足阳明胃经”、“手太阴肺经”及“任督二脉”到达全身。

    通天邪主内力深厚,经过半个时辰的调理,精力已经完全恢复。若是寻常习武之人,在经过奋力苦战半日之后,没有三两日是绝打通清体内淤积的真气。

    时处隆冬,白日西向,虽然刚过午时,但再过两个时辰山上就会漆黑一片。通天邪主却不急于起身,仍然闭目凝思,想起数日之前在山林里发生的事情,不住地摇摇头,心想:“若是那日夺了耶律阮的性命,就免除了耶律李胡王爷的心头大患。等到圣上归天之后,王爷便可顺理成章地继承大统。大功即将告成,陆之诚却偏偏出现,令我功亏一篑。”

    他不想则罢,一想又想起再苍穹山庄的旧事,对陆之诚、乐异扬、章应闲几人恨得咬牙切齿。通天邪主双手紧紧握住拳头,狠狠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一网打尽!”

    通天邪主吞下一口恶气,正欲起身去雾灵山上打探虚实,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骏马奔腾的声音。他吃了一惊,急忙飞身到大树枝上,举目远眺。

    不过一会,山下即出现十余飞骑,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不过十**岁,女的才十六七岁。众人到达岔路便,全都勒马停住。通天邪主识得那个少女,她正是在苍穹山庄识破自己计谋的丰若香。

    通天邪主此时满脸疑惑,不知她为何也要去雾灵山,只听丰若香说道:“梁公子,上前就是我雾灵派地段,承蒙公子一路相伴,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我思母心切,就不久留了,还望一切珍重。”言语之中,尽是依依不舍之情。

    那个少年正是梁海容。他自从得知通天邪主的奸计之后,便率领随从士兵,日夜不停地前往雾灵山报信。在路上偶遇丰若香,交谈之间,得知对方同样是去雾灵山,便将实情说出来,没想到对方尽然是雾灵派圣母的女儿,自己报信的目的已经达到。

    梁海容料到通天邪主存了攻灭雾灵派之心,不愿丰若香这样一个娇美如花的少女活生生地去冒险,于是主动请缨护送她回去。到时如果碰到契丹士兵与雾灵派酣战,还可凭己方十余人助后者一臂之力。

    梁海容听到丰若香惜别之话,连忙说道:“丰姑娘,如今雾灵派有难,在下已到山下,岂有中途而返的道理。我等虽然武功薄弱,但也愿意为姑娘杀几个契丹鞑子解气。”

    丰若香听后胸口一酸,双眼变得朦胧,她趁梁海容不注意,偷偷用衣袖拭去眼中的泪水,心中不禁诧异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听了梁公子的几句话就落泪了。”

    丰若香一贯衣食无忧,虽然是雾灵派的小师妹,但由于母亲的缘故,众人都把她当做大小姐供着。自他记事以来,除了数月前在姑姑的暖芳殿里哭过一会,还从没有在其他地方流过眼泪。

    梁海容见丰若香不答应,以为她不过把自己当做萍水相逢之人,不免有所失望。

    丰若香望见他脸上的表情,心中竟然有丝丝愧疚,这同样是之前没有发生过的。即便之前与乐异扬相互斗嘴,也是闹着玩的。这次见到梁海容,她却不敢再像当初遇到乐异扬之时,与他插科打诨,说一些不轻不重的事情了。

    丰若香望见西天的白日,心中又担心母亲的安危,这于是说道:“梁公子,你不可妄自菲薄,光凭你去敌营刺杀耶律德光的胆量,普天下男子中就没有几个赶得上你。”

    她这么说,心中是有分寸的,因为乐异扬就可能这么做。

    梁海容等她丹唇一闭,立即露出笑容,率真地说道:“丰姑娘抬举在下。若不是节外生枝,我早就取了耶律德光的狗命。”他说到这里,心中似乎有些得意,不过转眼之间脸上又露出遗憾的表情。

    丰若香正钦慕地望着梁海容,突然见他重重地拍了自己一巴掌,说道:“该死,这有什么值得道的,当务之急是上山解雾灵派之围。”

    他这一巴掌将身后十余士兵都吓了一跳。那些冀州士兵与梁海容关系甚好,从未见过他有如此举动,这时都暗暗想到:“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番总算见识了。”

    丰若香也“啊”了一声,连忙用手去抚摸梁海容的脸。

    梁海容生于官宦家庭,从下对“男女授受不亲”牢记于心,这时见丰若香满含怜惜地将玉手拂来,不自主地晃动马鞭,猛地向山上行去,一面回头对丰若香说道:“丰姑娘,正事要紧,我们山上见。”

    那些冀州士兵哈哈大笑,纷纷从丰若香身边驶过,追随梁海容而去。

    丰若香恍若有失,呆呆地立于原地,心想:“梁公子为何要躲闪?难道我关心他不对吗?”丰若香从小在雾灵山长大,身边没有一个男子,因此母亲未曾向她传授“礼教大防”的道理,是以她初遇乐异扬之时,就可以与他同坐一匹马,而心中毫无羞愧之情。

    眼看梁海容等人走远,丰若香方才回过神,策马前去追赶他们。她行了百余丈,突然停下马来。只见前方一人背站在林间,一动不动,正好挡住上山的道路。

    丰若香朝远处望去,并未看到梁海容等人的身影,心想他们已经走远,这时心中焦急,连忙说道:“快让开,本姑娘有重要的事情要上山。”

    那人头听后并不让路,头也不回地说道:“小姑娘,雾灵山不去也罢,上面全都是尸体,有什么好看的。”他虽然言语不多,但每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唯恐身后之人听不清楚。

    丰若香听后十分诧异,一股不祥的预兆从心中升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挟持上山

    那人未等及丰若香答话,似乎有些不耐烦,低沉着声音问道:“小姑娘,你不相信老夫?”那人想起丰若香年少单纯,不当着她的面摆出架子,只以武林前辈自称。

    丰若香凝视那人背影,见他不过四十余岁,却自称“老夫”,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况且此人神出鬼没,独自一人拦住自己上山,一定不是什么正道中人,于是正声说道:“我要上山,与你何干,赶快跟我让开,不算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那人哈哈大笑,调侃地说道:“丰姑娘,没想到分别没几日,你越来越厉害了。”说罢,缓缓转过身来。

    丰若香望见那人容貌,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此人正是通天邪主。

    通天邪主自从二十余年前离开幽寂谷,便日夜修炼习得的《元和秘笈》上的上乘功夫,有了真气护体,虽已年逾五旬,容貌看起来比常人年轻十余岁。

    通天邪主冷冷地看了丰若香一眼,笑着说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丰姑娘,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看来雾灵派是不得不亡了。”

    丰若香听后气愤不已,心想:“老贼明知我是雾灵派弟子,我母亲是雾灵派圣母,反而说出这样的话,是存心要刁难我。”她立即拔出长剑,厉声说道:“通天邪主,你好大的口气,我雾灵派岂是你想灭便可以灭得了的!”

    通天邪主双脚划着地面,退后数步,奸诈地说道:“单凭老夫之力,未必可已将雾灵派铲除。不过有你为老夫相助,这就事半功倍了。”

    丰若香“呸”了一声,说道:“我怎会助你去伤害我的母亲?看剑。”说罢,长剑一挥,径直向通天邪主胸口袭来。通天邪主并不躲闪,待到对方靠近,立即使出点穴神技,将丰若香困得动态不得。

    丰若香只觉四肢无力,心中暗暗叫苦,骂道:“老贼,你尽管使出看家本领,本姑娘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通天邪主躲过她的剑,冷声说道:“小丫头,对付你,还用得着老夫使出看家本领吗?”他停了停,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不过你既然要见识,老夫稍后自会让你求生不得。”

    丰若香在苍穹山庄见识过通天邪主的厉害,这时被他所擒,自揣难逃一死,故而并不向他求情。

    通天邪主漫不经心地说道:“丰姑娘,老夫有一本武林秘笈,其上有一门至尊的剑法,名叫《太阴剑法》,传说只能由年青的男子练习,若是少女练了,必将身中阴毒而亡。你既然一心求死,老夫过几日自会成全你。”说罢阴险地狂笑几声。

    丰若香听后脸色苍白,大声交到:“你还是一掌打死我好。太阳剑也好,太阴剑也罢,我才不会学呢?你若硬逼我,我便咬舌自尽。”

    通天邪主看她满脸坚毅的表情,似乎随时要自尽,立即上前封住她颈部的穴道。丰若香被点了“哑穴”,不但说不了话,连舌头都动弹不得。她怒气冲冲地望着通天邪主,却也无可奈何。

    通天邪主将她系在马背上,说道:“小丫头,你现在可不能死,你若死了,我怎能再要挟那个晋国将军和你母亲呢?”自己则牵着马走上山去。

    丰若香听后只觉双眼黑曚,她想起通天邪主是契丹国师,后悔不该透露梁海容刺杀耶律德光之事。如今自己被擒,梁海容必定会惊慌失措,到时恐怕难敌这个大恶人。她又想起自己的母亲,想到母亲尚安然无恙,心中方才淡定下来。

    丰若香坐在马上,一刻也动弹不得,她望见山林之间的巨石和契丹士兵的尸体,突然想起母亲当年说过的话,全身打了一个哆嗦。母亲曾将炸药之事告诉过丰若香,以免她到山顶师祖墓室拜祭时触及机关。如今山顶的炸药已经启动,不知母亲情况如何。想到这里,她的心中犹如波涛汹涌,久久难以平复。

    梁海容到了雾灵派门外,转过身未见到丰若香,欲调转马头下去寻找,又恐手下士兵笑话,想到既然到了雾灵派地盘,沿途又未见到契丹士兵出没,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于是推门而入。

    诚如通天邪主所言,偌大的楼舍之中,竟是搏斗双方的尸体,却见不到一个活着的雾灵派弟子。

    梁海容心中大骇,以为雾灵派已经惨遭灭门,立即握紧长剑,吩咐手下士兵四下寻找侥幸躲过契丹鞑子屠杀之人。那些士兵得令之后,迅速朝楼舍之中散去。

    梁海容虽然经历过不少大场面,但眼见雾灵派弟子各种死去的惨象,心中立刻生出阵阵隐痛。他朝门口望去,仍未见丰若香到来,这时反而是进退维谷。他不敢想象丰若香看到这种场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而今之计,只有尽量安抚她,希望她能够度过人生中最阴暗的时刻。

    不到一刻钟,他手下的十余名士兵尽数出来。梁海容望见他们脸上的表情,顿时大失所望。正在这时,其中一名士兵说道:“公子,属下发现楼舍背后有一条山路,好像是通到山顶,路上有许多凌乱的脚印,似乎是仓促间撤退的痕迹。”

    梁海容恍然大悟,说道:“难怪我们在此未见到一个活人。”他当即作出安排,留一人在此接应丰若香,其余人即刻随他去山顶。

    那个士兵独自留下来,看着满院尽是死尸,不禁害怕起来。他虽然身高八尺,但从未见过这么多女子同时丧生,这时握着大刀的手,不自觉得颤抖起来。他吓得双脚使力,快速奔到大门之外,在门口的树下等待丰若香的到来。

    等了半个时辰,终于见到丰若香骑着马儿上来。丰若香望见那个士兵,又向他身后望去,并未看到梁海容的身影,心中竟有些许失落。

    等到丰若香与通天邪主走进,那个士兵立即上前,说道:“丰姑娘,你总算来了,我家公子等你不到,已经去山顶……”他说道这里,发现牵马的中年人眼睛露出异扬,立即缄口不言。

    丰若香连忙向他使眼色,让他快去向梁海容报信。那个士兵却未领会到她的深意,疑惑地问道:“丰姑娘,这位是你雾灵派的前辈么?一路上没听你说起过?”那个士兵并不知道雾灵派上下全是女子,故而这样问。

    通天邪主却以为他存心羞辱自己,怒道:“本座乃是契丹国师,你怎可将我与雾灵派那些女人相提并论!”未等那个士兵反应过来,已将丰若香的长剑送出。那个士兵还未来得及出手,便不明不白地咽气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攀援而上

    夺了那个士兵的性命,通天邪主仍未消气,又抬脚将那人的尸体踢出数丈之外,然后对丰若香说道:“丰姑娘,我们现在就去找你母亲。等到了山顶,老夫自会将你的穴道点开。”

    丰若香对通天邪主早已恨之入骨,虽然说不出话来,双眼却一直怒视着他。

    通天邪主并不理会她,牵着马儿快速向山顶走去。

    二人沿着崎岖的山道盘旋而上,沿途落满大小不一的石块,马儿只能缓慢地前行。过了近半个时辰,才到达山顶。

    此时的山顶站满了人。梁海容和晋国士兵站在北面,雾灵派弟子站在南面。双方都望着前方倒塌的大树。树下坐着一男一女。那女子似乎身受重伤,而那男子正在为他运气疗伤。

    丰若香睁大双眼,朝树下女子望去,神色慌张。通天邪主仿佛明白过来,解开丰若香的哑穴,问道:“丰姑娘,那女子便是你母亲,对不对?”

    丰若香眼见母亲生命垂危,内心焦急万分,哀求道:“通天国师,你快放我下来。”

    通天邪主眼中闪过一阵光,哈哈大笑道:“今日真乃天助我也。丰雪怜,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说罢双掌真气突发,满地飞沙走石朝大树袭去。

    山顶上突遭变故,在场之人完全始料不及。一股狂风从西自东席卷而去,眼看就要逼近丰雪怜。

    这时,坐在丰雪怜身后的男子缩回一掌,忽地将地上的长剑推出。长剑直直地飞入乱石阵中,左右横冲直撞,将通天动地的掌力完全化解,然后又飞回大树下,直插入男子身边的石缝中。

    通天邪主大吃一惊,不知道那男子使得是什么邪门武功,倒也不急于出手,只静静地观察树下动静。

    约莫过了半刻钟,那男子收回双手,微微吸气,对在场的雾灵派弟子说道:“各位姐姐,伯母的伤势已经控制,一月之内最好不要动武,以免内伤加重。”

    那些雾灵派弟子听后,全都跪下来说道:“公子盖世神功,救得圣母性命,还望公子接掌我雾灵派,为我们死去的姐妹报仇!”如今通天邪主再次上山,稍后势必大战一场,这些女子自忖不是他的对手,因而有此一求。

    那个男子一愣,连忙说道:“各位姐姐,快快请起。在下不过是见义而为,怎可做得贵派的掌门。你们这样做,在下可担待不起。”说罢站起身来,前去扶最近的三个紫衣女子。

    那个少年甫一起身,山顶便有人大叫一声“乐公子,怎么是你?”。众人朝丰若香望去,又回过头望着眼前的男子,心想:“原来这位公子与小师妹早就认识。”

    那个男子正是乐异扬。当初他离开苍穹山庄,随着两个晋国士兵星夜行路,仍然迟了一步,契丹士兵已经封锁上山的道路。那两个晋国士兵不顾劝告,强行进入山林,被契丹士兵围攻,杀害在山下。

    乐异扬上前营救不及,一气之下拔出青云宝剑,取了守住山门的十余名契丹士兵性命。

    雾灵山的正面有重兵把守,乐异扬不敢贸然前进。他沿着山间的小道,行了数里路,来到雾灵山顶的悬崖之下。

    乐异扬抬头望着悬崖,只见清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不知山顶有多高,自己能否顺利到达山顶,心中担忧雾灵派的安危,一时顾不了太多,手脚微运真气,便施展轻功,从陡峭的山壁缓慢攀爬。一路之上,幸而有青云玄空剑在手,才能在雾气腾腾的山谷中横空休憩片刻。

    足足用了两个时辰,乐异扬方才望见山顶的大树。他心中一片欢喜,心想功夫不负有心人,于是加紧攀登的步伐,在离山顶十余丈的地方,却无意中发现了悬崖上散布着几道石窗。

    乐异扬满脸疑惑,不知何人修建了这些石窗,也不知石窗里面是什么,便悄悄地朝那边攀援过去。临近一道石窗,突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乐异扬心中更觉惊奇,耳朵紧贴窗边,只听里面一个女子自言自语道:“师父,雪怜辜负了您的期望,未能将雾灵派发扬光大。而今我派覆亡在即,雪怜不忍独生,誓与契丹鞑子同归于尽。”

    乐异扬想起丰若香的母亲姓名,对墓室之内的女子身份深信不疑。这时听到她绝望地话语,连忙伸过头朝屋内望去,只见丰雪怜手扶住石棺上的神龛,用力将上面的蜡烛按下去。

    丰雪怜刚按下一根蜡烛,就听见周围响起一声巨响,接着整个山顶都晃动起来。

    乐异扬识得这是炸药爆炸的声音,心中猛地一怔,忽然望见山顶上有几块石头落下,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攀上悬崖,决不能就这样被石头砸死,于是举剑刺破窗户,飞身进入墓室。

    丰雪怜已经接连按下四五根蜡烛,外面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整个山顶似乎将要崩塌。她听到身后的异常动静,连忙拔剑朝来人袭过去。

    乐异扬赶紧仰头避过,一个转身来到神龛之前,用身子挡住剩余的几根蜡烛,说道:“伯母,求你高抬贵手,别再触动机关了,不然我们都出不去了。”

    丰雪怜不待答话,身子已经浮于地面,长剑置于身前,迅速朝对方逼近。乐异扬死死地守住神龛,用未出鞘的青云宝剑护身。丰雪怜变换了数十招,没有办法靠近神龛,只能愤然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阻拦我?”

    乐异扬暗暗奇怪,分别不过月余,怎的不认识了。他抬头向丰雪怜望过去,便立即明白个中缘由。时日向西,墓室内的光线偏暗,仅能照出人的轮廓,人的容貌却哪能分辨出来。乐异扬将剑放入背后,抱歉地说道:“伯母,您先不要动怒,请听在下解释。在下姓乐名异扬,这次是专程前来雾灵山解围的。”

    丰雪怜听了他的话,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反问道:“你是那日在开封刑场营救小女的少年?”乐异扬见她认出自己,兴奋地说道:“正是在下。”丰雪怜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师父的墓室里。”

    乐异扬如实地告诉她是从悬崖下面攀援上来。

    丰雪怜走到石窗旁,朝外望了一眼,只见空谷之下,尽是茫茫云海,于是将信将疑地说道:“自古以来,还未有人能够从这里上来。你一个少年,哪有这么高深的武功?”乐异扬微微一笑,并不透露自己的武功虚实。(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救人须臾

    丰雪怜见乐异扬不回答,又仔细地端详他,说道:“乐公子,你并不像说谎的人,我姑且信你一会。”

    乐异扬这才放下心来,向前走了数步,关切地问道:“伯母,在下一事不明,还望您能够解答。”丰雪怜道:“你是想问我为何要将整个雾灵山顶炸掉吧?”乐异扬点点头。

    丰雪怜心想这个少年心地善良,为了救香儿与水火,竟不辞辛苦来到雾灵山,却陷入绝境之中,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契丹鞑子大举攻山,我派已成末路之势,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乐异扬顾及雾灵派的弟子,虽然不知她境况怎样,但只要丰雪怜执意炸山,她们必定凶多吉少。当务之急是阻止她一意孤行,于是劝诫道:“伯母,契丹鞑子虽然凶狠,但毕竟邪不压正,未必能够得偿所愿。雾灵派也算瀛州的大派,岂能与通天邪主之辈同归于尽。”

    丰雪怜暗暗吃惊,没想到乐异扬虽然年少,见解却如此深切,更让她不解的是,他居然识得这次攻山的契丹主将。

    乐异扬望见丰雪怜满脸踌躇,顺势说道:“伯母,不如我们先上去,再从长计议。”

    丰雪怜道:“也好,如若契丹鞑子攻上山顶,再杀他们不迟。”

    二人正欲沿密道上去,却发现密道已经封死。原来丰雪怜启动炸药之时,山顶的巨大晃动已将大树倾倒,密道自然也就中途折断。

    丰雪怜与乐异扬对视一眼,当即说道:“此路不通,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向石窗望去。

    石窗离山顶尚有十余丈,此间皆是光滑的石壁。乐异扬缩回头,对丰雪怜道:“伯母,在下愚钝,先行一步。”

    丰雪怜急忙叫住他,说道:“不可,你人生地不熟,还是我先上去接应你。”乐异扬细细一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让开身子,让丰雪怜先行。她微微点头,飞身出窗,径直朝山顶而去。

    乐异扬见到她如此轻盈的身躯,佩服道:“雾灵派轻功果然名不虚传!”

    须臾之间,丰雪怜离山顶已不到两丈。这时从山顶落下几块松动的岩石。丰雪怜猝不及防,慌忙用长剑击碎靠近身前的一块石头,又见另一块石头朝自己头部砸来。丰雪怜脚尖轻踢崖壁,双手带剑击向石头,只见石块立即四分五裂,朝周围散落。

    乐异扬正欲喝彩,突然见丰雪怜仰面跌落下来,口中含着鲜血。乐异扬连忙跃出石窗,一手接过丰雪怜的身体,一手用青云宝剑刺入崖壁,双脚借着宝剑刺过的裂隙,倒运真气扶摇直上,终于安全到达山顶,累得不停地喘气。

    丰雪怜早已面目发白,连着吐了数口鲜血,未来得及说话,就倒在大树之下了。乐异扬担心她刚才击石时用力过多,以至于受了内伤,这时顾不及自己调息真气,上前将丰雪怜扶起,双手抵住她的手背,将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输送到她的体内。

    未过多久,那些雾灵派弟子上了山顶,见到一个陌生男子在为圣母疗伤,不敢打扰,只得静静守在对面。梁海容等人来的时候,还被误以为是契丹士兵,幸好他及时解释,才避免了一场无谓的打斗。

    丰若香的一句“乐公子”,将在场之人都震惊了。梁海容刚到山顶之时,已经发现这个少年很面熟,这会经由丰若香提醒,猛地想起与他在藏龙客栈有过一面之缘。通天邪乎更是诧异,万万未料到乐异扬从苍穹山庄来到雾灵山。

    乐异扬听到丰若香的声音,抬起头向她望过去。当他与通天邪主四目相对时,心中被吓了一跳。

    通天邪主察觉出乐异扬由惊喜转为忧虑的表情,得意地说道:“乐公子,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而且是在丰姑娘的家里。”

    那些雾灵派弟子已经起身,眼见小师妹被擒,全都握紧手中的剑,等待时机冲上前去救人。山顶之上顿时杀气腾腾。

    乐异扬与通天邪主曾数度交手,知道对方的功夫底细,今日又是单刀赴会,必定是有备而来。为了防止他滥杀无辜,乐异扬一面朝通天邪主走去,一面说道:“国师既然知道这是丰姑娘的家,为何还不放了主人家?”

    通天邪主哈哈大笑,说道:“乐公子,你误会本座了。我与丰姑娘很投缘,是想收了她为徒,传她绝世功夫。”丰若香早就不厌烦,打断道:“本姑娘才不想学太阴剑法,你快让我下马去见我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丰若香话音刚落,乐异扬便追问道:“丰姑娘,你刚才说了太阴剑法?”丰若香点点头,回答道:“是啊,这人要逼我练这个剑法。”

    乐异扬恍然大悟,想通了这一月来困扰在他心中的谜团。当日在幽寂谷中偷走《元和秘笈》之人,正是眼前的通天邪主。而她逼丰若香练习至阴的剑法,竟是变个方式置她于死地。

    通天邪主回头狠狠瞪了丰若香一眼,说道:“小丫头,不要胡说,天机不可泄露。”

    乐异扬见此情景,怒道:“通天邪主,你好大胆子,竟做出这种事情,真是枉费葛老前辈的苦心……”

    旁人听了此话,并不明白乐异扬话中之意。通天邪主行事被揭穿,未等对方说完,便出掌向乐异扬击去。乐异扬拔出青云玄空剑,内力集于手腕,使出一招“春风化雨”,将随之而来的掌风逐一化解。

    通天邪主又使出数招通天动地,山顶顿时乱石狂飞,雾灵派弟子及梁海容众人都趴下身回避。

    乐异扬等到通天邪主发掌完,并不急于去化解,扬起剑径直朝他击去。通天邪主来不及出掌,对方的长剑已经袭来,只得身子微斜,伸手推过胸口的剑身。

    通天邪主刚要出掌,却察觉道乐异扬挥拳袭向自己的胁下。他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倒退数步。通天邪主的胁下是练功的罩门,一旦被人袭击,恐有气绝而亡的危险。

    乐异扬这招“避实就虚”一举得逞,不待对方反应过来,立即上马抱起丰若香,转身朝大树方向飞过去。这一招“金蝉脱壳”,虽然尚未使出,却已救了丰若香的性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搁置掌门

    乐异扬将丰若香放在她的母亲身边,又返回山顶空阔之地。丰雪怜此时已经苏醒,将刚才打斗的场景望得一清二楚。两人微微对视一眼,又将头转向乐异扬的身上。

    通天邪主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自忖一人难敌数位高手,只能将剿灭雾灵派之事作罢。他对着乐异扬高声喊道:“乐公子,你的武功进展神速,本座不得不佩服。雾灵派命不该绝,本座不能逆天行事,这就告辞,后会有期!”

    乐异扬担心对方使诈,朝他身后的山林望去,并未看到有契丹士兵埋伏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答道:“通天国师,希望你能牢记今日说过的话,不要再为难雾灵派。”

    通天邪主立刻应允,说道:“不敢,不敢,你做了雾灵派的掌门,本座岂敢再来打扰。本座一言九鼎,绝不会反悔。”通天邪主说得言辞恳切,与他历来行事判若两人。

    乐异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他答应,也不再深究,连忙说道:“国师有事要走,在下就不送了。”

    通天邪主冷冷地笑了一声,答道:“乐公子不用这么急着下逐客令吧。我应允了你不再找雾灵派麻烦,你也得应允我一件事才行啊。”

    乐异扬这时才恍然大呼,心想通天邪主果然奸诈,竟要自己当着众人的面答应不吐露他偷盗《元和秘笈》之事,这时心中徘徊不定。

    雾灵派刚刚遭遇劫难,此刻元气打伤,若不答应通天邪主,稍后他再卷土重来,即便自己在场,也恐难敌得过人数众多的契丹大军。而幽谷派则不然。幽寂谷高手众多,即便不知通天邪主是幕后黑手,等他步入中原之时,葛岷山也不会放过这个为虎作伥的逆徒。乐异扬正想答应,又转念一想,倘若此事不能大白于人,幽谷派内部可能为了《元和秘笈》被盗之事闹得分崩离析,同样难以收拾局面。

    通天邪主见乐异扬迟迟不应允,朗声说道:“乐公子,倘若你不答应,我可就不客气了。”

    乐异扬道:“通天国师,你莫急躁,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今日天色不早,你还是早些回大营休息。在下稍后自会去莫州找你。”

    通天邪主暗暗揣摩此话的含义,觉得自己已陷入乐异扬的圈套之中,但为了不被旁人知晓《元和秘笈》在自己手中,只得勉强答应到:“好,就按你说的办。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乐公子,本座就在莫州等着你来。告辞!”说完,双手朝外展开,拔出仙鹤展翅之势,朝山下飞身而去。

    众人见通天邪主离去,方才舒了一口气。

    丰雪怜站起身来,对乐异扬招手,让他靠过去,说道:“乐公子,你不仅武功卓绝,而且才华横溢,数言之间便解了我们雾灵派之围,我十分感激,请受我一拜。”说完身子微沉,乐异扬急忙扶她起来,说道:“伯母严重了。在下承蒙燕云真人遥赐武功心法,才习得上乘的回虚剑法。今日与通天邪主比试,正是用得雾灵派的功夫。在下是报答雾灵派的恩情,怎可受伯母如此大礼。”

    丰雪怜对此事茫然不知,呆呆地望着丰若香。

    丰若香缓缓低下头,细声说道:“娘,都怪孩儿不好,没有将此事早点告诉你。”

    乐异扬吃了一惊,想起当日在苍穹山庄的事情,追问道:“丰姑娘,你前几日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丰若香被揭穿,羞愧地说道:“乐大哥,其实我一直瞒着你。姑姑虽然应允你为雾灵派掌门,但我娘却不会答应,因为雾灵派掌门从来都只是女子才能担任。”

    乐异扬听后并不生气,见到她开诚布公,只把她在苍穹山庄的话当成戏言。还好那日并未承认自己就是雾灵派掌门,不然以后就会被天下群侠讥笑了。

    乐异扬突然想起来纪云的话,“他既成了雾灵派掌门,又有丰姑娘天天作伴,哪里还需要我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子。”这时不免摇头苦笑。

    那三个紫衣女子见乐异扬神色凝重,以为他被掌门之事困扰,连忙说道:“乐公子不用担心,此时自有解决的办法。公子德艺双馨,随时男儿身,做我们的掌门人也是合适的。”说完不禁偷偷笑起来。

    乐异扬连忙说道:“三位姐姐,万万不可。在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掌门人窃以为还是伯母做为好。”

    在场的雾灵派弟子已知乐异扬是决计不会留在山上的,这时都莫不做声,全都望着丰雪怜。丰雪怜思索半响,说道:“各位姐妹,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见,乐公子既然与我雾灵派有缘,做不做掌门人都无要紧。我雾灵派十余年都无掌门之位,今后照样如此。日后我死之时,再从派中挑选一人出任圣母便可。”

    乐异扬也觉得这样安排妥当,只是不知雾灵派圣母平时都做些什任期多久,于是靠近丰若香的耳畔,小声地问道:“丰姑娘,你娘做了这么多年圣母,什么时候才能够不做,离开雾灵山去与你哥哥团聚。”

    丰若香咬咬牙,满脸惆怅地答道:“你没有听到我娘说的话吗?圣母一职,是要做到死的时候才罢休的。”

    乐异扬心中一怔,并不知世间还有这样的规矩,却听丰若香继续说道:“这时祖师燕云真人的旨意,凡事雾灵派弟子皆不得违抗。当年祖师本想让姑姑做圣母,不过看到姑姑执意想下山,念及她红尘未绝,并未加以阻扰。直到这次去晋国皇宫见到姑姑,我才知道这里面的缘故。”乐异扬微微点头,心想:“伯母当时刚刚失去丈夫,正是万念俱灰之时,所以才答应燕云真人出任圣母一职。”

    丰若香又说道:“还有一事我没有告诉过你。其实那****偷偷下山,是想永远逃离这个地方,可惜又被娘追了回来。”

    乐异扬隐约感觉到她的言语之中充满恐惧,关心地问道:“丰姑娘,你不要担心,有什么委屈尽可以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母子团聚

    丰若香踌躇不定,回头望了母亲一眼,鼓起勇气说道:“乐公子,娘平素思念哥哥,十余年来积成心病,恐怕不久于人世。她为了让雾灵派延续下去,要我继承她的圣母职位。我执拗不过,这才偷偷下山去。”

    乐异扬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心想:“丰姑娘不过十几岁的妙龄女孩子,终是不肯在雾灵山孤独一辈子。”但想到雾灵派存续之事,又想到:“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过是外人,还是不要过多干预。”只说道:“丰姑娘,令兄已在瀛州,可派人前去传信,让他速来雾灵山与你们团聚,也好解了伯母思念之苦。”

    丰若香道:“乐公子想得周到,只是哥哥行踪不定,却是到哪里寻去。”乐异扬拍拍胸膛,说道:“这个不难,陆兄想必并未走远,在下可为姑娘走一趟。”丰若香微微颔首,柔声说道:“多谢乐公子帮忙。”

    丰雪怜离两人不远,已将他们的谈话尽数听去,这时心中激动不已,颤巍巍地问道:“香儿,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丰若香点点头,回答道:“娘,我前几日在苍穹山庄见过哥哥一面。”丰雪怜望了乐异扬一眼,目光中充满期待,连忙说道:“诚儿还活着,太好了,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

    乐异扬听了丰雪怜的话,深有所感,想起自己的身世,一股忧愁涌上心头。丰若香见她神色凝重,小声问道:“乐公子,你怎么啦?”乐异扬抬头看着她困惑的脸庞,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丰姑娘,在下看到你们一家即将团聚,真心为你们感到高兴。”

    乐异扬见时辰不早,于是说道:“丰姑娘,在下这就下山。”丰若香道:“乐公子,你多加小心。”这时眼光突然扫在他身后的梁海容身上,脸上微微一红,立刻低下头去。

    乐异扬觉得莫名其妙,回过头望去,心中吃了一惊,大声说道:“梁将军,原来你也在这里,多亏你前去苍穹山庄报信,我才能及时赶到雾灵山。”

    梁海容拱手说道:“乐公子严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说完向丰若香望了一眼。

    乐异扬心有会意,不再多问,对丰若香说道:“丰姑娘,原来你与梁将军早就相识。如今晋国大军已经进入瀛州,不日即可收复燕云十六州。有梁将军在你身边,我就更放心了。”

    丰若香不解地问道:“他……他是将军?”心中想起自己在晋国皇宫与别远清说过的话,双颊更加红艳。那****曾信誓旦旦地说过,将来他要嫁的人,必定是驰骋疆场的将军。这时知晓梁海容是晋国将军,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乐异扬正要告辞,却望见远处走来两人,此时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山顶众人都暗暗握紧手中的兵器。

    等到那两人走进,才发现是陆之诚与来纪云。乐异扬欣喜万分,上前问道:“陆公子,云妹,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来纪云对他置之不理,从她身边翩然而过,来到丰若香身边。

    陆之诚耸耸肩,对乐异扬道:“乐公子,陆某和师妹晚来一步,还以为你们身遭不测,幸好你们安然无恙,不然陆某可没办法像玉衡子前辈交待了。”

    乐异扬问道:“玉衡子前辈没来么?”陆之诚道:“他做了天下武林盟主,又得筹备逍散真人的丧礼,确实难以脱身,故让我先行一步。”乐异扬听后,心想:“玉衡子武功卓绝,又平易近人,由他出任天下武林盟主,真是武林中的幸事。”

    两人谈话之间,丰雪怜已将陆之诚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觉得他与丈夫有七分相识,又听他自称姓陆,更加确定无疑,上前问道:“你姓陆?真的姓陆?”

    陆之诚被吓了一跳,说道:“前辈,在下确实姓陆,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丰雪怜颤抖的握着他的手,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陆之诚朝四周望了一眼,尴尬地说道:“前辈,你这是干什么?”丰雪怜细声说道:“诚儿,真的是你,为娘想你想的好苦啊!”

    陆之诚听后只觉头脑发蒙。十几年来从未听说过自己的亲娘是谁,每次他问师父显允焕,师父总是无奈地摇摇头,并不回答她。其实并不是显允焕故意不告诉她,而是他一直在晋国江湖中打听丰雪怜与陆司怡的下落,却从未获知半分消息。显允焕万万想不到,他一直寻找的两个人,一个人在晋国皇宫做皇妃,一个在契丹高山做圣母。

    陆之诚暗运真气,挣脱丰雪怜的双手,恭敬地说道:“前辈一定搞错了。陆某居住在潞州的悠云山庄,之前从未来过雾灵山,又怎会是您的儿子。”

    丰雪怜听到悠云山庄的名字,心中一酸,几滴眼泪流了出来。

    陆之诚见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竟将一个美貌的中年女子惹哭。丰雪怜用手绢将眼中的泪水轻轻拭去,说道:“诚儿,你确实我的孩儿无疑。悠云山庄是我与你父亲初次相识的地方,是你陆家世代的祖业。你在那里长大,看来冥冥之中自有神灵相助。”

    陆之诚听到这里,仍然将信将疑。丰若香气哼哼地走过来,说道:“哥哥,你还不信吗。我是你的妹妹丰若香,你是我的哥哥陆之诚,今生今世都是这样。”她说完,突然觉得不顺口,却也不去多想。

    乐异扬也说道:“陆公子,伯母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信,他日可亲自向显盟主问询。”

    来纪云静静地听了众人的话,才知道丰若香原来姓陆,是师兄的亲妹子,而乐异扬与她并无男女之情,终于明白乐异扬的所作所为,上前说道:“师兄,扬哥哥说的没错,我也可以作证。你还有个姑姑,如今是晋国的皇太妃。”

    陆之诚见与自己最亲的师妹都这样说,终于相信了,拜倒在地上,言辞恳切地说道:“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丰雪怜喜不自禁,连忙将他扶起,欢喜地说道:“诚儿,这么多年,咱们母子终于相聚了。”又转身对丰若香说道:“香儿,快上前叫哥哥。”

    丰若香上前行过礼,对身后众人说道:“大家以后不要叫我丰若香了,我姓陆,叫陆若香。”丰雪怜点头表示赞同,补充道:“对啊,香儿,你本来就姓陆,改了更好,这才对得起你的爹爹。”

    众人见到丰雪怜一家团聚,个个心中都舒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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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汉奇侠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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