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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平安战     赵马踏天下txt下载     赵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3章 猫抓老鼠?

    “当兵的杀人了,快跑啊!”远处传来了人们惊恐的高叫声。人群再次涌动起来,所有的人都想从人群中脱离,混乱的人群再次挤得高乐无法再次通行。

    祈祷过后的赵捷此时有如神助,再加上赵捷的现代逃生技能,高乐轻松的在人群中移动着。只见他双手握拳架在胸前,就像后世拳击手的比赛时的防守姿势,他一边顺着人流同步前进,一边向前进方向的侧方移动,最终他终于脱离了人群。而此时百姓与士兵的冲突也达到了**。

    《莒城志异传》载:此日亡者数百,伤者近千,天地为之变色。万物为之同哀。”

    人群的混乱直到已时末才在士兵的控制下彻底的停了下来。得到混乱结束的消息的管智疾驰至法场,不待江东流的解释,劈头盖脸的用马鞭抽了江东流几十下,嘴中大骂:“笨蛋,蠢货,我让你出兵去把贼人抓起来,你给我把这事办成了什么样,辜负我的期望,你该不该以死谢罪。”

    “三少爷,求您看在老朽为管氏效力这么多年的功劳上,放过小老儿吧!”

    管智对江东流不屑一顾,不言一字。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对策:这一次法场的混乱是一个不小的事件,很有可能会越闹越大,必须有一个人要,对整件事负责,而这个人的身份必须不能小,才能堵住悠悠众口。江东流身为管氏家主的左膀右臂,身份足够,又直接参与此事,最适合作他的挡箭牌。

    江东流看到了管智的动作,熟悉管智的每一个动作的他立刻明自过来——他被管智放弃了,管氏为了保护自己家族人员的性命牺牲了他这个为管氏效力多年的管氏家奴。江东流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愤怒,这是一种让他感到陌生的感觉,自从子承父业,成为管氏家族的管家之后,他寄人篱下,已经十几年没有生过气了,从早到晚都是唯唯喏喏的听从家主的命令办事。

    “三少爷,你不能杀我,杀我必须得到家主的允许,家主不会同意的。”江东流大喊道

    “大哥的准许我的确得不到,但家庭会议的决定便是大哥也无法更改的,而对我来说,要一个家族会议的审判权却是轻而分易举的,这是家族会议的最后决定,你看一下吧!”管智骑在马上,将一卷竹简扔到了江东流面前。

    “兹决定将江东流逐出管氏,赐其以死,以赎其罪——管氏家族会议。”

    “你一定很奇怪吧!你一定想问,我什么时候开的会。”管智靠近江东流悄悄的说:“其实这卷竹简从你入管氏门时便已经做好了,这么做的原因便是为了随时放弃像你这样的管氏外围人。”

    江东流听完,喉咙一热,似有鲜血从肚中往上涌,他想了几秒钟,镇定了下来,也悄悄的对管智说:“自古家族尽皆如此,无一例处。吾深知之矣。”

    话音刚落,江东流便大呼道:“臣甘愿受罚,望主好好照顾吾之遗子。”说完,他抽出管智的佩剑,自刎而亡。

    自古以来,权利与义务都是相互依存的,得一权利,必定会得一义务,而权利与义务在先秦时代犹其被看重。上古时期,生产力低下,人们只有聚集在一起才能活下来,渐渐的人们发现他们需要有一个人来领导指挥,于是他们赋予了一个人或一群人以管理的权力,相应的也给他保护属民,仲裁属地矛盾的义务,于是天子就这样产生了。以周朝天子与诸侯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为例:周王有统率万邦、分封诸侯的权刀,同时也有集合诸候护卫天下,北敌强胡,南战强楚,仲裁诸侯矛盾的义务。当周幽王不履行义务时,成天玩乐时,诸侯也就不听其统领,任犬戎破国都。与此同时诸侯有护卫周王的义务,因而便有了为体制所保护的权利。于是当诸侯不救周王时,他们没有履行义务,于是整个分封体制也彻底松动,春秋国家兼并运动开始。不仅天子与诸侯是这样,诸侯与卿大夫、卿大天与士也是如此。天子与诸侯权利与务关系破裂,天下进入春秋时代。诸侯与卿大天权利与务关系破裂,天下进入战国时代。

    江东流与管氏的关系便是战国仅剩的卿大夫与士的关系。江东流为唯护管氏而死,则管氏就必须为江东流培养并保护遗孤,即使培养的是个未来毁了管家的人,否则他将为卿大夫集体所抵制,这就意味看管氏落败之事可期。

    “死了还要算计我一把,真是一个疯子。”管智恨恨的说。

    “夏憬,从今天起,你代替江东流的位置。现在给我出兵把赵昭那厮抓出来。我为猫,彼为鼠猫抓老鼠,其势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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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马车在空荡荡的道路上狂奔,马车上坐着一男二女一伤四个人,马车后不远处跟着两名追赶的骑士。

    “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两名骑士不明情况也将速度减了下来。

    当两名骑士驰至十字路口时,“嗖,嗖”两声,接着两声闷啍,两名骑士立时从马上摔了下来。

    “没事吧!”路口两边走出两个人,较年轻的道。

    “幸亏殿下来的及时,否则我们将殒命于此。”马车夫道。

    倘若仔细一看,几人正是经过了易容的赵捷一行人。

    话说许阳赶着马车回到了客栈,星仪和天锦已经抓好了药在客栈等待了,随后不久赵捷、内卫和护卫也回到客栈,巳时过后没多久,高乐和两个书童也回到了客栈。

    “殿下,管氏私兵的先头部队已经快要扺达这里了,快跑吧!”气喘吁吁的高乐报信道。

    “都准备好了吗?”众人点点头。

    “走。”赵捷一声令下。所有人陆续续的离开了客栈。随后,管氏私兵的先头部队也抵达了客栈,已经提前离开的赵捷一行人还能听到马匹奔驰之声。

    然而他们的逃跑之路也不顺利,管智聪明之人也,在城中的一些地方也设置了堵截的士兵。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于是赵捷和许阳便开始了清路的工作。

    巷口之上,两名甲氏持戟肃立,如一尊雕像,显示着自己的英姿,给人一种不可触犯的威势。赵捷与许阳各执一把弩弓,依靠着建筑物的遮挡,背靠房屋悄悄的前进。

    “啸”一声尖锐的口哨声突然响起响起。赵捷和许阳瞬间从墙后跳出,“嗖、嗖”的两声,两只弩箭破空而出,又是一瞬间,两个甲士应声倒地。

    赵捷和许阳走上前去首先探了一探气息,确定了甲士已死后,便将甲士随身携带的箭拿走作为战利品,接着前往了下一个战场。

    就这样赵捷与许阳清路一直清到了南城门外,然而就在这时情况出现了转折,分出去的一组人失手了,一股浓烟冉冉升起,赵捷一行人的行踪暴露,南城门紧急关闭,赵捷和许阳赶紧后撤,要去保护马车,在寻找马车时发现两个骑士飞快的奔驰,便不明所以的埋伏了下来,然伍便就发生了上文的事。

    “南门刚刚紧急关闭了,如今后有追兵,前方无路,我们该怎么办了。”许阳着急的道。

    “为今之计也只有抢城之计可行了,抢下了城门,也就可以逃出去了。”赵捷回答道。于是众人遂定下抢城的决定。

    “成败在此一举,诸君共同勉励。我赵捷在此发誓,倘若我与诸位能于此逃出,来日我赵捷必不相负。”

    “抢城成则吾等为狼,管氏为猫,我们得以顺利离开;抢城败则吾等为鼠,管氏为猫,我们将不见天曰矣。”

    “不成功,便成仁。”赵捷呐喊道,众人也热血沸腾起来。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城门前城墙。城墙,是中国古代的军事防御建筑。为保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筑城是东亚国家的传统,城墙是城市的主要防御线,也界定出城市的范围。材料大多就地取材,初期以竹、木栅为主;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改为土石或砖等材料为墙。莒城城墙与后世相差不多,墙高近50米,厚10米,主要由墙体、女墙、垛口、城楼、角楼、城门和瓮城等部分构成。其由夯土筑成,以版筑技术筑成。早在殷商时代,中国的先民已经掌握了版筑的技术。城池因为是士为原材料,所以一副黄秃秃的模样。城门有两个,前为吊落式闸门(即千斤闸),主要在敌国阵队来时降下,防卫城城,后为对开铁叶大门,主要在平常使用开关。城门的正中央,建有城楼,这是城墙顶上精致美观的高层建筑,平日登高瞭望,战时主将坐镇指挥,是一座城池重要的高空防御设施。

    赵捷他们所需要的便是躲过城上人的监视,偷偷的打开城门,然后逃离出城,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成功的可能性为零。

第34章 逃出升天?

    “老鼠终究还是逃不出猫的抓子啊!”浓烟冉冉冉升起,管智笑着对身边的手下夏憬说道。

    “三少爷您足智多谋,自然是无往而不利,那赵昭,一介小人耳,岂是您的对手。”夏憬奉承管智道。

    “贼人已入吾彀中矣。”管智自信的说。接着他大声喊道:“全军向南门出发。”

    与此同时,赵捷一行人也开始了他们的出城行动。赵捷趴在平整的土地上,匍匐着向城墙前进,许阳紧随其后,其他人继续紧跟。

    从赵捷所在的地方看,城墙上每隔大概一百米的距离便有一个甲士肃立,甲士手特铁戟,身穿铠甲,腰悬铁剑,一付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甲士身后还有巡逻士兵不时的经过,整个城墙的防守也可以称的上是严密无缝了。然而倘若赵捷一行人近前一看,他们就会发现那些所谓的甲氏其实尽皆为草人装办而成,而那些士兵也都是无惊打彩,东张西望,完全没有强军的模样。

    那原本的那些强军哪去了呢?

    自从管勇不顾管智的劝说,强势的将城中的军马带走之后,人手缺乏的问题就一直困扰着管智。话说昨日在宾归客栈扑了个空之后,管智随手清点一下身边的人数,才突然发现在客栈四周布防完成之后,身边仅有不到20人。一个不经意之间的清点让他感到一丝后怕,他突然意识到此时倘若此时赵昭派人来刺杀自己,恐怕自己十有**会血溅当场。于是在手下搜查过一遍之后,他便立即放弃了深入的搜索,草草的结束了这趟突袭,只抓走了客栈老板。

    当时赵捷对管氏私军的突然撤离也是不得其解,不过以赵捷的性格来说,若是有人告知他这原因他恐怕也不会相信,因为他并不清楚这个时代刺客的疯狂。

    战国时代是一个刺客盛行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刺客开始从时代的幕后走向台前。在战国时代以前,刺客虽曾然也时不时的会出现,但他们往往往为上层社会所不齿,在当时的人心目中,他们认为决斗就因该堂堂正正。

    然而在春秋末战国初出现了两个不一样的刺客,就是这两个刺客改变了人们对刺客的看法。

    一是专诸刺杀吴王僚。专诸吴国一屠户耳,其人英武有力,侍母至孝,伍子胥识之兄之,子胥知公子姬光欲杀吴王僚,遂荐专诸于公子姬光。公子姬光厚专诸,敬其母。专诸感其恩,以死相许。其母知专诸之事,遂自缢而死,以示不累专诸也。专诸藏剑“鱼肠”于鱼腹之中,行至王僚座前,忽地抽出匕首,猛刺王僚,力大透过三重盔甲又刺穿脊背,王僚大叫一声,立即死亡。公子姬光既杀王僚,便自立为吴王。阖闾既立,封专诸之子专毅为上卿。专诸的故事告诉人们原来行刺杀之事也可以为后代挣得一份家业。

    二是豫让三刺赵襄子。豫让,晋卿智瑶家臣也。赵﹑韩﹑魏共灭知氏。豫让更名改姓,入襄**中修厕,欲伺机杀之。襄子如厕,拘问修整厕之人,豫让衣藏利刀,遂被逮捕。被审问之时,其直言不讳:“欲为知伯报仇!”左右欲杀之,襄子阻曰:“其为义士,吾后回避其罢了。况知伯死后无后,而其臣欲报仇,天下的贤士非其为谁。”最后还是把他放走了。豫让不甘心失败,用漆涂身,吞炭使哑,暗伏桥下,谋刺赵襄子未遂,后为赵襄子所捕。临死时,求得赵襄子衣服,拔剑击斩其衣,以示为主复仇,然后伏剑自杀。豫让的事迹传开,他为知己献身的精神令人感佩、天下的志士仁人无不为他的精神所感动,为他而悲泣。这时候人们才发现原来刺杀并不是都是不义的。

    而政治家之间的仇杀则是自聂郑刺杀韩国丞相侠累开始的,在此之前,刺客的对象主要为各国君主,但从此之后,世间就再也没有人不处于刺客的刺杀犯围之内了。聂政,春秋末期魏国人,为韩国大夫严仲子所聘,刺杀侠累。侠累府宅护卫森严。方时侠累正高坐府堂,执戟甲士侍立两旁。聂政仗剑直入韩府,诸多甲士反应不及,聂政以白虹贯日之势长剑已刺入侠累胸膛,侠累顷刻命丧。顿时府中大乱,甲士们齐上围攻聂政。聂政仗长剑击杀数十人后,难逃重围,遂倒转剑柄,以剑尖划破面颊,剜出双眼,破腹而死。

    战国时代的政治家们在突然的状况下,发现了刺客这一群体的作用,于是刺客便成了各国争相聘用的人才。刺客这一群体往往以“士为知己者死”自许,也因此在人心中也有了忠义的含义,正面的评价,。

    话说管智在手下的陪同下在域中的四处游荡,不经意间便来到了城门口。

    “卑职拜见三少爷。”城门上响起决钟般的人声。

    “对了,城门这个地方还有兵,夏憬,我莒城四门的守城士卒还剩多少。”管智问身边的人道。莒城的守城士卒的大部分被管勇带走,如今还剩下一百多人分守四门。

    “少爷,仅剩120人。”夏憬快速皒把

    晚餐后,管智招来江东流,想与江东流商量一下,但让他惊讶的是江东流想都没想就予以拒绝。江东流的反对的态度在这个时代城并不是特例,城门在古代是一项很重要的军事设施,它是城池防御体系的最后一道防线,关系重大,犹其在战国时代,更为重要。为了防止敌军趁城门打开时抢门而入,因而在这个年代,重要城市的城门口处,老百姓往往往被要求依次按顺序进城,不得喧哗,不得打闹,否则徒一年,而对于贵族来说,他们不得于城冂口纵马疾弛,否则罚钱百吊,莒城是齐国边境大城也不例外,有差不多一样的规矩。在江东流看来:守城士兵已经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管勇带走了一大部分,如今城门口的防卫已经是勉强维持而已,岂能让这不靠谱的三少爷再从中抽调人手,倘若守门便再减少人数,楚人来个突然袭击,莒城必定陷落。

    于是为了莒城的安全,不管管智如何解释,江东流就是不答应。就这样,江东流被管智恨上了,紧接着就发生了前文江东流被杀之事。

    话说赵捷一行人依旧匍匐前进,他们经过藏兵洞,洞中空空如也,他们越过瓮城,同样空空如也,他们扺达城门,城门内同样空空如也,赵捷来不及想为什么,一行人赶紧各就各位。赵捷和许阳负责拉开城门,门缝可以让一车驶过,其他几个内卫和护卫则在身后保护他们两个。

    “吱——吱——吱——”赵捷和许阳用尽了吃奶的力,将铁门缓缓的打开,但巨大的轰鸣声也惊醒了城墙上无精打彩的甲士。瞬间,安静的环境有了一丝喧闹。

    “点狼烟,快点狼烟通知三少爷。”、“快下城,快下城阻止贼人开城门”、“将军,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求将军不要让我做先锋,我不能死去啊!”

    当赵捷将门打开到足够大时,一声哨响凭口而出,尖锐洪亮的声音划破空气。瞬间,一匹马车出现在人的眼前,马儿已经蓄满了力,飞快的带着车箱飞速前进。

    当赵捷一行人都逃出门后,管智的骑兵队也出现在他们的眼中。

    “小贼别跑。待你爷爷抓了你去领赏。”骑兵队的统领大声呼叫看。

    赵捷,许阳一看,赶紧关起了门,护卫、内卫的人也来帮忙,最终在骑兵抵达的前一刻将门关上了,管氏私骑被堵在了城门口内。

    不一会儿,管智也扺达了城门口。“三少爷,卑职办事不周,请责罚在下吧!”

    “真该死,你以为你几斤几两啊,惩罚你能抓回贼人呜?”夏憬披头盖脸的骂道。

    “你退下吧!”

    “谢三少爷,谢夏爷不杀之恩。”骑兵队长跪着叩头道谢道。接着他便告谢退出,投身到新一轮的军队训练工作当中了。

    “少爷,怎么办,赵昭跑了。”夏憬问管智道。

    “是吗?我看不见得,一切仍在掌握三中。”管智自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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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城的赵捷心情实在是真的十分快乐,他啍着后世的旋律《太阳照常升起》,迈着轻快的步代,在马路上蹦蹦跳跳的前行者。

    突然几个人影从草丛中跳出,直吓了赵捷一跳,他们走向星仪,单膝下跪道:“王姬,前方有埋伏,不可再向前走了。”

    赵捷听完了几人的话,愣在了那里,众人也与赵捷相似,连星仪也不例外。

第36章 最后的计谋

    星仪慢慢的走到了赵捷身边,一声不吭的在赵捷身边躺了下来。

    躺在荒草遍地的土丘之上,赵捷与星仪两人皆不语。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赵捷才开口道:“你真的要走吗?”

    “嗯!”星仪回答道,“虽然我从来都没见过他,但他毕竟是我的生身父亲,为人子女,不得不尽孝。”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到我的身边?”赵捷问道,声音有些暗淡。

    “我也不清楚,估计要等到父亲去世,我才能离开成周。”星仪回答道。

    “我会等你的。”不待星仪回答,赵捷一个翻身,情不自禁的亲吻了星仪。

    星仪感觉到嘴巴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她睁眼一看,原来是赵捷的嘴牢牢的贴在了她的嘴巴上。从没被人亲吻过的星仪有点不知所措。但很快他便适应了赵捷的节奏,伦陷在了赵捷的温柔当中。

    良久,唇分,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星仪躲避着赵捷的眼神,翻身背向赵捷,小脸微红。

    赵捷看着星仪瘦弱的背影,偷偷的取下了她的发钗,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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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莒城百姓也开始了他们千篇一律的一天生活,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天竟会被记载在历史,留传千年。

    这一天卯时,生活在地道中的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大厅当中,赵捷一行人也没有例外。星仪牵着赵捷的手走到了大厅的中央,她紧紧的握着赵捷的手,让赵捷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赵捷也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示意星仪有他在,不用紧张。

    “王室忠心的家臣们,首先在此我感谢你们多年寻找我,让我能认祖归宗。”星仪接着说:“如今这莒城的城守管智将我与我的同伴们困在了此处。幸得老天相助,我们想出了一个计策,这个计策需要大家的帮忙,望大家支持。”

    “喏!”大厅中的众多甲士答道。

    “此战最忌分兵,我们所有人要集中成一个拳头出战,利用我们的地道的便利性迅速的转移,调动敌军的行动,掌握主动,托垮敌军……”星仪将赵捷昨日给他讲的计策复述了一遍。

    “拜托了。”给众人讲完计策之后,星仪一揖道。

    台下的甲士们听完了星仪的一番话,也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在他们的眼中对星仪充满了崇拜和忠心。

    一个时辰之后,便是辰时,莒城东城门附近出现百余甲士,精锐的甲士攻破城门,杀守城兵士二十有几,随后百余甲士出东城,遇兵伏击,莒城官兵力战方与百余甲士形成对峙。幸得南门之伏兵增援,甲士方不敌而退,但所退之地不详,如鬼魅消失一殷。

    一个时辰之后,也就是巳时,百余不明来历的甲士又出现在北城门,同样,近百名甲士破北城门,杀守城之兵十有几,随后众甲士破门而出,然与辰时之事相近,双方先对峙,接着东、西二城门伏军到,甲士如鬼魅消失在官兵的追击之中。

    又一个时辰之后,到了午时时分,近四十人的甲士队伍再次拥着赵捷一行人攻破南门,而此时经过了一上午的奔波,所有的莒城官兵已显露出了颓势,当完全暴露的莒城官兵抵达南城门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赵捷一众轻轻松松使冲出已经混乱的阵势,冲杀之时又斩杀了几十名仍负隅顽抗的士兵。

    冲出阵之后,再也无人会阻挡赵捷,赵捷一行人一骑绝尘而去,哪管身后洪水涛涛。

    赵捷逃离后,管智气极而怒,他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在了手下——自己刚提拨的管家夏憬身上。

    “你是干什么吃的。”管智一马鞭抽到夏憬身上。

    “100多个人就打的你三四百人毫无还手之力,你是猪吗?”又是一马鞭。

    “我辛辛苦苦维持的态势就这样被你全毁了,你知不知我在里面注入了多少心血,你竟然毁了他们?你真是连禽兽都不如。”接着又是一马鞭抽来。

    如是几日,管智日日抽打夏憬,而且一天比一天抽打严重。渐渐的,靠着着溜须拍马上位的夏憬也忍无可忍。于是在赵捷走后的十多天忍无可忍的夏憬身藏下一把利刃,趁着管智没有注意,他抽出利刃,一剑刺向管智的腹部。管智出血过多,没过多久就死了。杀了管智的夏憬见逃脱不掉,也自刎而死。

    也许是天意弄人,随后发生的事更是让人感到了事件的戏剧性。管智早上被刺而亡,他的大哥管义在下午四到了莒城。一回城便停到如此恶哠的管义血气攻心,狂吐了一碗血方才停止。

    与此同时,带领莒城主力的管勇在感受到一番番游击战的威力之后,也取得了初步的成功。假扮赵捷一行人的内卫与管勇达成了约定,他们放了管勇的公子,而管勇也放他们逃往楚国。

    一只蝴蝶在巴西扇动翅膀会在德克萨斯引起龙卷风,这是有名的蝴蝶效应预言。管智之死的影响至此尚未结束,事情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

    3年之后,朝庭派出的领兵之人来到莒城与管氏移交军权。

    5年之后管义病死,管智夺走了侄儿的家主之位,成为了管氏家主。

    10年之位,夏憬之子领着楚军打进莒城,管勇战死。

    管义这一支管氏家族分枝衰落,随后朝庭只能从管氏家族另选了一支,由其世镇莒城,延续管仲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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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捷一行人一路狂奔,最终终于离开了齐国,来到了楚国。

    楚国是一个奇特的国家,在几百年的时日里,楚一人创造了一段不国于中原文化的南方文化。

    楚之先祖出自黄帝之孙,昌意之子,帝颛顼高阳氏。商朝后期时,楚国人逐渐从河南新郑一带南迁到河南淅川一带。牧野之战时,楚国并未参与商周任何一方,此后也没有马上归顺周王朝。

    周康王时,楚国开国君主熊绎去朝见周天子,接受了周天子的封号。但由于周王朝历来对南方持歧视态度,视楚国为“南蛮”,故熊绎没有受到一个诸侯该有的礼遇。

    周昭王时,由于害怕楚国会崛起,周王南征荆楚。然而不幸的是周昭王在回师的途中渡过汉水时被伏击身亡,结果西周“丧六师于汉”。

    周夷王时,诸侯开始轻慢周天子,天子的威权开始稍弱,楚国开始了分庭抗礼的初步尝试,熊渠在江汉一带的民心和威望很高,遂兴兵吞并周边国家。

    周宣王时,为了抵抗楚国的力量,周宣王在江汉间封了许多周室成员或者依附于周朝的势力,试图以这些亲周势力封锁江汉通往中原的门户用以遏制楚国的北进对西周造成威胁。

    楚文王在位之时,楚文王定都于郢,后人通称为“鄢郢”,楚成王时,楚在令尹子文的治理下更显强盛。晋楚城濮之战,楚人大败。随后楚国几十年不敢北向,倾力向南发展。

    楚庄王在位之时,其武功彪炳,又励精图治,选拔孙叔敖施行文冶,使楚国经济繁荣、文化鼎盛。不久之后庄王征伐陆浑之戎,派人向周天子问九鼎之轻重。

    邲之战后,楚庄王称霸一时,但是晋国国势犹不可忽视,晋、楚双方形成南北对峙、各霸一方。

    所谓盛极后必衰,楚昭王时,吴国君主阖闾派孙武、伍子胥率军攻打楚国,楚军大败,楚国几乎覆亡。这时越国勾践趁机攻打吴国,秦国也出兵帮助楚国,楚国得以保全。

    进入战国时代,诸侯们皆曾进行政经改革,楚悼王为求富国强兵,任用吴起开始变法兴革,使楚国国力迅速强大起来。然而由于楚悼王不幸早逝,吴起失去了坚强的靠山,被旧贵族残酷杀害。虽然变法时间不长,但变法的成果还是有所保留。

    楚威王时代,楚国的领土已扩张至巴国,蜀国间,灭亡越国、兴盛一时。

    楚怀王在即位后,开始重用屈原等大臣,针对主要弊政进行一系列的革新,却引来楚国贵族一致性的反对。日久,难以抵挡反对声浪的楚怀王遂意兴阑珊,变法终告失败。楚怀王晚年被秦昭襄王骗去秦国,客死咸阳,欲兴兵夺回楚王的楚**队又为秦将白起击败。楚国国势迅速衰弱。

    十几年前,秦昭襄王诈以公主许配给楚顷襄王,屈原长跪城外力谏不果。最终秦军趁顷襄王开城迎亲,长驱直进,攻入楚都郢,屈原投河自尽,楚顷襄王迁都。

    现今在位的楚国君主便是顷襄王,顷襄王为人昏庸,不能任用贤良,楚国国力目前日渐衰落。

第37章 义学闻《诗》

    《史记*赵武昭王传》载:昭王既出城,如蛟龙入海,避楚兵,两日过向城,三日至鄟城,一日抵郯城,五日经钟吾,四日途彭城,六日达永城,两日到蒙城,三日终慎邑。

    从史书中寥寥的几个字当中,我们可以深刻的体会到赵捷此时轻松愉悦的心情。然而史书并没有具体的描写赵捷的这段旅程,但这旅程的快乐时光却永远的留在了两个人的记忆中。直到老了,他们还不断的回忆。

    楚顷襄王20年,秦昭襄王诈以公主许配给楚顷襄王,而后秦军趁顷襄王开城迎亲,长驱直进,攻入楚都郢。此役过后,楚国的统治阶级看清了秦人的面目,楚人不再相信秦楚会友好,于是为了防备秦军的攻击,楚国将大量的军队调往西线防卫秦国,保卫陈都,因而楚齐边境的兵力空虚了许多。得益于此,赵捷一行人二十几人迅速的从防守的漏洞中穿插而过,进入了楚国境内。穿过边境线之后,赵捷一行人疾驰项城补充食物等必备的生活用品。

    向城,也称项城或向邑,原为西周初年夏朝少康帝小儿子姒曲烈的封国—鄫国故城,因春秋战国时项义在此称王而得名。后项城为鲁国所攻占,城内居民遂逃往南方的楚国,皆以项为姓。鲁国攻占项城后,向城又辗转未齐国所攻占,之后又为楚国趁齐国内乱所占,直至今日。从项城逃往楚国的项义的子孙中一脉在楚国繁衍了几代后成为了楚国的一个大族,这个家族在战国末期到秦末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其中的重要人物便是项燕,项羽。赵捷没有在项城停留,连年的战争让项城残破不堪,也使它成为了楚军的后勤粮草补给点。

    赵捷补给了食物和水之后又再次出发,跨过了大片的无人区和荒野之后,终于在粮食快要消耗完时到达鄟城。鄟城,春秋时期的一个诸侯国鄟国的国都,鄟国非常弱小,鲁成公六年,鲁国灭掉了鄟国。也许是由于鄟国太过弱小,他的国都完全没有一个诸侯国的该有的国都模样。赵捷在这里好好地歇息了一夜。第二天再次出发,一天之后抵达了途中的第一个较大的城池——郯城。

    郯城,春秋时期诸侯国郯国的首都,在这里曾经出现过一位圣贤——郯子。郯子,春秋时期郯国第一任国君,他鹿乳奉亲的故事世人皆知。

    郯子出生在一户普通的农民家庭,他是一个独生子女。郯子的父母是一对开明的父母,他们从小就对郯子进行严格的管教,时时刻刻都注意培养孩子美好的道德情操和良好的生活习惯。在严父慈母的关怀教育下,郯子一天天地长大,开始挑起了生活的重担。他白天干活,晚上陪着父母,等父母睡下之后,还要读书学习,生活虽然很艰辛,但郯子却觉得非常充实,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天将降大任于私人,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不平凡的人必有不凡的经历。一日,郯子的父母同时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眼疾。先是痒,后来又疼,最终竟然都双目失明了。郯子到处求医问药,整天在外奔波,也不知道试了多少种偏方奇药,都没有效果。尽管如此,郯子丝毫也没有动摇让父母双目复明的信心,仍然到处打听探问。

    由于锲而不舍的努力,加上众位乡亲的无私帮助.郯子终于又获得了一个良方。但药方的药引子却是难得的野鹿乳。

    郯子忍痛变卖了一部分家产,凑了一些钱,从猎人那里买了一张刚刚处理好的野鹿皮和一只又大又结实的银瓶。买完这两样东西之后,他便背上干粮和草鞋,腰里挂着银瓶,肩上扛着鹿皮,辞别了年迈的爹娘,独自上路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经历了多少次失败,就在干粮快要吃完的时候,郯子惊喜地发现鹿群里有了刚刚出生的小鹿。为了一举成功,郯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着鹿群。也许是郯子的孝心感动了天地,郯子成功的得到了鹿乳,医治了母亲。

    从此,郯子的贤名不胫而走。人们慕名而来,纷纷拜郯子为师,学知识,学做人。有的人为了求学的方便,干脆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孔子也曾经来此住过一段时间,接受郯子的教诲。

    人越聚越多,郯子的家乡由乡村变成了城镇.又由城变成了邦国。当地的人们都一致推举郯子做了郯国的第一任国君。

    春秋年间,周王室渐趋衰败,诸侯大国之间相互争战侵吞,天下动乱。郯国,虽是区区小国却颇有名气,这其中主原因便是国君郯子的政绩、才华和仁孝之德,赢得了人心。郯子治郯讲道德、施仁义、恩威有加,百姓心悦诚服,使郯地文化发达,民风淳厚,一些典章制度都继续保持下来,对后世的影响十分深远。

    “捷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郯城热闹的大街上星仪牵着赵捷的手问。

    “仪儿,郯城以郯城义学最为出名,我先带你去那里看一。”赵捷宠溺的回答道。

    郯城义学原为郯子讲学之处,因孔子曾来此求学,因而在战国时代逐渐发展成儒家宣扬儒学的基地之一。当赵捷与星仪来此时,义学中已经聚集了许多百姓,义学里的教授正在讲《诗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讲学的教摇头晃脑道。

    “关关和鸣的雎鸠,相伴在河中的小洲。那美丽贤淑的女子,是君子的好配偶。参差不齐的荇菜,从左到右去捞它。那美丽贤淑的女子,醒来睡去都想追求她。追求却没法得到,白天黑夜便总思念她。长长的思念哟,教人翻来覆去难睡下。参差不齐的荇菜,从左到右去采它。那美丽贤淑的女子,奏起琴瑟来亲近她。参差不齐的荇菜,从左到右去拔它。那美丽贤淑的女子,敲起钟鼓来取悦她。”

    “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关雎》者,诗也,明君王后妃之德,女子唯忠贞贤淑、含蓄克制,方配得王侯。“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

    星仪闻言,以其言低女子地位而不乐;赵捷闻言,不屑其解,遂生反驳之意。

    “先生。”赵捷站起打断了教授的话而问道,“孔子曰﹐《关睢》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吾观《关雎》,虽清甜上口,文辞活泼,然实不过是歌咏男女情爱的单纯的诗,其大致所歌颂的,是一种感情克制、行为谨慎、以婚姻和谐为目标的爱情,硬要将它联系到后妃之德之上,是否有点牵强了?”

    “孺子不懂诗。”教授拉下脸道,“《关睢》、《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关睢》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衷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睢》之义也。

    《诗经》三百,如果都是小民生活之曲,未有深意于其深藏,孔圣何必编录其。且若为小民之曲天下人皆可读之,吾等何必立于此地?

    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诗》暗合史事古意深刻,其中意义,我等儒生纵穷尽一生之力也不能研究透彻。小子一介黄口小儿,怎敢轻易开口亵渎?”

    “哦。哦。”稚弱少年听完服了教授的狡辩,笑问道,“那么依先生所言,《关雎》是称颂后妃的哪种美德呢?”

    儒生想了想道,“《关雎》言后妃性行合谐,贞专化下,寤寐求贤,供奉职事,是后妃之德也。后妃有关雎之德,是幽闭贞专之善女,宜为君子之好匹。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

    这一讲,便讲到了红日将落,赵捷全程在场听了一下午。

第38章 钟吾遇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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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末年,孔子于鲁国首创私学,招收平民3000为弟子,得72贤传其儒学之衣钵,自此儒学逐渐发展成为世之显学。孔子招收大量弟子确实让儒学的以迅速的发展,但是渐渐的弊端也显现出来了。孔子死后,儒门众弟子对孔子的一些话的理解产生了不同的见解,于是在战国时代初期,原本强大的儒学分裂成了许多的小派别,为了争夺儒家的统领地位,各个小派别也不断的完善自身,或精研孔子所著之巨著,或在孔子的学说上发展自己的学说。郯城中的教授便是以精研《诗经》闻名的一派大儒。

    “儒家之兴,其势已不可当矣”听完儒士关于《诗经》的讲述,赵捷自言自语的预言道:“未来之天下必是儒士之天下。”

    坐在赵捷身旁的一个儒生闻言好奇的问道:“何以见得?”

    赵捷解释道:“儒者变儒学以应君王之需,未来之天下必为与时俱进者之天下。”

    “仁兄言过其实了,未来岂是一个人可以预测的。”说完,儒生哈哈大笑几声走出了义学的大门。

    “捷哥哥,如果按你所说,那未来我们女人岂不是会完全丧失地位。”星仪听完赵捷的话插嘴问道。

    “仪儿,未来的天下当中,女人的地位弱于男子乃是不变之大势。”赵捷回答道,“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完全不必遵守那些儒生所言的规矩。”

    “捷哥哥,你说什么呀,我还没说要嫁给你呢。”听完赵捷那略带强势,仿佛将来必定娶她过门的话,星仪含羞的说。

    “哈、哈、哈。”赵捷大笑几声,然后牵着星仪的手也走出的郯城义学,

    第二天清晨,赵捷一行人经过了一晚的歇息,精神与体力再次恢复过来。赵捷一行人补充完粮食和水之后再次上路,一路经过几十个小镇,上百个村落。途中赵捷与星仪一路游山玩水,深入见识到了南方的各种风情,5日之后他们到达了钟吾。

    钟吾,后世江苏省宿迁市古称,春秋年间为钟吾子爵封地,国曰“钟吾国”。春秋年间,楚国一直为南方地区的霸主,因而钟吾一直都依附于楚国。钟吾王世代忠于楚国,为楚国最忠心的盟友,因而钟吾王一直得以保全社稷。然而到了春秋末年,南方的局势发生了变化,楚国在与中原国家的争霸过程中失败,国力被大幅的削弱。与此同时,南方的吴国崛起于长江流域。吴王阖闾三年,吴国派出使臣,责令徐国和钟吾国交出领兵在外的吴国叛徒公子掩余和烛庸。钟吾国和徐国依仗有强楚撑腰,拒不从命,并私自放走两位公子,让他们去投奔楚国。楚昭王十分得意,派出大员隆重的迎接两位公子,企图利用二公子对付吴国。钟吾国的形事正好给了吴王出兵的口实。于是这一年冬,吴王派孙武、伍子胥兴师伐罪。钟吾国国小民贫,不堪一击,旋即灭亡,钟吾被并入吴国。后来吴国至中原争霸,吴王夫差出征中原,钟吾成了吴国的后勤基地,数十万吴国水陆三军屯驻钟吾骆马湖。周元王四年,吴国衰落,钟吾国又被楚国占领。

    “兄弟们,加把劲,我们马上就抵达了钟吾了,到了钟吾就可以歇息了。”许阳在道路上大声喊道,给所有人加油打气。不一会儿赵捷便远远的看到钟吾城池,城门之上”钟吾城”三个大字赫然展现在天地之间。越靠近城池,赵捷便能看到越多的满脸笑容的百姓。

    坐在马车上的星仪看到此情此景,心生疑惑,于是便下车上前找到一位老者问:“老爷爷,你们为什么如此开心呀!”

    老爷爷捋了捋胡须,笑着对赵捷说:“今日我们项城主喜得贵子,城主素善百姓,吾等百姓皆为城主贺,为城主乐。”

    当赵捷一行人走进钟吾城时,钟吾城中一片热闹的景象,百姓们为庆贺着城主后继有人都在家门前点上了香火,集市上人们正欢欢喜喜表演着各种各样的节目。

    赵捷一行人走到一家客栈中安顿了下来,殷勤的小二紧紧跟在赵捷身后,似乎把赵捷看成了出手阔绰的少爷公子了。

    “客官,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小二殷勤的问道,”只要是小的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做。”

    “小二,我问你一些事,你一定要给我如实的回答。”赵捷边说话边从身上掏出一贯钱,继续说:“如果你回答的都是事实,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谢谢公子。”小二从赵捷手中接过一贯钱,脸笑的像一朵绽放的花朵:“公子随意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捷笑眯眯的问道:“你们这儿的城主叫什么?他为人治政怎么样?”

    小二一听赵捷的话,顿时来了精神,他兴致勃勃的回答道:“说起我们这儿的城主,他身上的故事可多着了!客官你听我慢慢道来。”

    “城主是我大楚国新兴家族项氏家族的的家主,其名曰鸿,五年前,他被楚王封为钟吾郡守,遂成为了我们此地职位的最大官员,隐隐约约成为了钟吾一地的主人。”

    “在项郡守还未来我们钟吾时,钟吾一地盗匪横行,老百姓不得安居乐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自项郡守来到钟吾后,他率领着项氏族人招收了一批良家子弟组成了一支军队,经过两年的时间灭掉一百多个盗匪团伙。两年前他们与钟吾之地最大、最强的盗匪团伙——倾天寨展开了最后的对决。项郡守示敌以弱,引诱贼首出山围攻钟吾城深入虎穴,斩杀贼首,倾天寨于是分崩离析,钟吾一地彻底的安定下来了。”

    “项郡守同时也是一个智慧过人的人,这几年,他接连破了好几个悬案,为钟吾一地百姓所称赞。其中最有名的便是田地归属案,最为百姓所称道。”

    “…………”

    听完小二的话,赵捷摆了摆手,示意小二退下,于是小二喜洋洋的拿着钱离开了赵捷的房间,赵捷也躺到了床上,开始歇息养精蓄锐以待明日继续赶路。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在此地有会一段奇遇,因此不得不被迫留在此地三四天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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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晚,大地完完全全的沉睡,除了冷风凛冽的濠叫,除了偶然间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寂静无声。阴冷的风嚎叫着刮过原野,刮过街道,人时不时的可以听到风吹树木的沙沙声。天地之间,伸手不见五指,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

    在这样的黑夜里,钟吾城墙之上突然出现十几个人影。十几个人影攀墙而上,趁着守城兵士精神不振之机,潜入者首先斩杀了巡逻的士兵,接着杀入了瓮城,迅速的杀死了正昏睡不醒的士兵,最后打开了城门,放外面的一百多人进了城。这一过程潜入者们做的十分顺畅,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仿佛事先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经过了充足的计划。

    “众兄弟听令,接下来我们直攻郡守府。我命令:血洗郡守府,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黑衣人的首领对集中在一起的潜入者说道。接着一百多个黑衣人向郡守府冲去。这一夜,郡守府满门300多人被残杀,整个郡守府一片血色,天地为之失色。

    《钟吾志》载:楚倾襄王30年,有贼深夜潜入钟吾城,杀城主项鸿一家300余口,城主鸿亦亡于此役。鸿,素善百姓,城主既亡,城中百姓皆为其悲,为其哀。

    第二天清晨,赵捷和往常一样,很早便起床开始绕着客栈跑步锻炼。

    “兄弟,救救我,快救我。”赵捷跑步之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求救之声。赵捷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全身血污之人出现在眼前。

    “兄弟,昨夜我家主人为贼人所杀,这是我家主人留下的唯一血脉,我拼死抱着小主人逃出重围,如今我的伤势过重,生命垂危,已断然护不了小主人了,请小兄弟帮我将他养大,等他长大后告诉他,他是钟吾项郡守之子。”说完,全身血污的甲士气绝身亡,也不问赵捷是否答应。

    赵捷抱着婴儿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人去哪儿呢?主上命令一个不留,要快些找到那逃跑之人,赶紧杀掉否则后患无穷。”

    赵捷一听,抱着婴儿,赶紧躲入了小巷之中,口中念叨道:“小家伙,你不能哭啊!否则我就要被你连累了。”

第39章 脱身钟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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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氏族谱》载:“项义之后十世孙,有名曰鹏者。其父名曰鸿,为钟吾令,素有贤名。楚顷襄王30年,有贼夜入钟吾城,杀鸿一家计三百余人,仅鹏一人得贵人相助得以生。楚考烈王15年,鹏归楚认祖归宗,复为项氏族人。”

    赵捷躲在小巷中,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也许是老天保佑项氏苗裔不绝,赵捷怀中的小婴儿虽然睁着眼睛看着赵捷,但一直都没有哭闹。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不远处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二哥,人在这儿。”一个黑衣人发现了托付婴儿给赵捷的那个人的尸体。

    “二哥,人没气了,已经死了。”话音刚落,赵捷便听见另一个人的叹息声,似乎好像是黑衣人头子发出的。

    “二哥,那个婴儿不知去向,要不要继续寻找。”又一个声音再次传来:“二哥,须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来不及了,我们午夜潜入城中,一路杀到郡守府,灭了项老贼全家,报了灭寨之仇,虽然这一路上见人就杀,确保了消息不会泄露,但现在天已快亮,马上人就会越来越多,在不走马上就走不了了。”黑衣人中的头子说道。

    “二哥,那项鹄不是答应了一定会放我们一命吗?我们何必担心走不了了。”有一个声音响起。

    “项鹄此人奸诈狡猾,为了权势连亲哥哥都能背叛,,以他这种人品,又怎么会不失信于我们了。抓住了我们,他就更能名正言顺的把他哥哥的所有的东西收为己有了。”黑衣人中的头子继续说:“听我的命令,所有人即刻退出钟吾城。”

    黑衣人的首领话音刚落,赵捷就听到黑衣人跑开的杂乱的脚步声,这时他的一颗悬着的心也因此落了回了原位。虽然杂乱的脚步声预示着贼人已经离开,但赵捷害怕那是贼人的诱敌之计,依然不敢动身,继续躲在小巷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之后,赵捷才抱着婴儿从小巷中走出。

    此时天空的东方已经出现一些五颜六色朝霞,大道上也渐渐的有了一些人在行走。“紧急军情,行人规避。”一个甲士骑着马飞快地在大道上奔驰着,所有的行人赶紧让到路得一边。

    “多事之秋啊,也不知道哪儿又打败仗了。”赵捷身边的一个老者嘟囔,“偌大的一个楚国总是打败仗,楚国迟早要被那些不肖子孙给败坏掉。”老人继续自言自语道:“幸好上天赐给我们钟吾一个好郡守,希望神保佑他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很显然老者还不知道郡守府被血洗了。

    赵捷抱着婴儿快速的向客栈走去,也不知是因为巨大的马蹄声把小婴儿吓到了,还是因为赵捷抱他的姿势不对,在赵捷快要到客栈大门时,一直没有哭闹的小婴儿突然间大哭起来,赵捷也因此变的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臭乞丐,这里是客栈,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赵捷一跨入客栈大门,就被客栈小二拦了下来。身上的白色衣服因为躲在小巷当中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再加上怀中抱着一个由破布包裹着的婴儿,此时的赵捷看上去很像一个要饭的乞丐。

    赵捷闻言,抬起头来说道:“这么快就不认识我哪,小二你也太健忘了吧,昨天才从我这拿了一贯钱哩。”

    小二仔细一看,立刻发现认错人了,忙不迭的解释,并不断献殷勤道:“对不起,客官,我一时没有认出来您来。您看您这一身全部脏了,小的这就给你打洗澡水去,让您舒舒服服的洗个澡。”赵捷没有继续理会小二,他抱着小婴儿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婴儿放到了床上,接着又马不停蹄的把星仪、许阳、高乐,天锦从睡梦唤醒。

    星仪第一个走进赵捷的房间当中,这时赵捷正在对付着哭闹的婴儿。看着快要崩溃的赵捷,星仪忍俊不禁。一听到了人的笑声,赵捷便立刻转过头来。看见星仪,赵捷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于是在赵捷的软磨硬泡之下,从没接触过小婴儿的星仪便勉为其难的变成了照顾婴儿的人。也许女人天生就有母爱的气息,当星仪把婴儿抱起时,小婴儿立刻就停止了哭闹,没过一会儿,婴儿更是睡了过去。这让被他闹的焦头烂额的赵捷很无语。

    当小婴儿进入了梦乡之后,许阳和高乐也一起来到了赵捷的房间。听完赵捷讲完了来龙去脉之后,许阳郁闷的直翻白眼,而高乐则是一个直性子,他抱怨道:“殿下,你也太多管闲事了,出去了一趟就带回了这样一个身份不凡的婴儿,我敢肯定这个婴儿肯定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赵捷无言以对,尴尬的转移话题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婴儿被我抱了回来,已经成了事实,我请大家来是想让大家想一下可以用什么办法把婴儿带出城,我估计项鹄一定会暗中四处寻找这个孩子,想要斩草除根。”

    就在这时,窗外远远的传来许多人的呐喊,哭泣声,赵捷、许阳、高乐赶紧走到窗前向外张望。

    远远望去,只见城市大道之上出现一批批队列整齐的身穿孝服的武士。为首的一个人口中叫喊着:“严查凶首,为郡守报仇,舍身赴死,成家主之遗志。”武士们每经过一个街道,就会两三人加入游行的队伍。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赵捷问起刚刚才上楼的小二。

    “按照往常的规矩,这些人今曰会去东集市召集人手,明曰会去西集市召集人手,后天出发为家主实施家族报复。”小二回答道。

    “我有办法了。”听完了小二说的话,赵捷灵机一动道。

    “快跟我们说一说,你想到什么办法,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许阳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赵捷神秘的说。话音刚落,赵捷便下了楼走入了人群当中。

    夜幕降临,天色渐黑,城中的百姓陆陆续续的点燃了家中的蜡烛,或焚香叩拜,或沐浴斋戒,所有人都以不同的方式纪念给了所有人安定生活的项郡守全家。然而在所有的茅屋下,却有两处灯火下的情景与其他全然不同。

    郡守府,如今已经被项鹄所占据,此时此刻,烛火熊熊燃烧,十几个项鹄的亲信正在此处庆祝项鹄成功的成为了钟吾一地的郡守。城西项鸿建立的门客住所,灯火通明,此时此刻走入了一位客人,此人便是赵捷,赵捷在此处与众人密谈了一夜才离开了。漆黑的夜晚,灯火通明的房间,这两场不同聚会对未来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影响。

    ———————————————————————————————————————

    两天之后,一众项鸿的门客宣称他们打听到是倾天寨的贼人杀了郡守全家,准备为项郡守报仇,于是在钟吾城的集市上,几百人在钟吾城集市的誓师出征。队伍浩浩荡荡的经过了赵捷所住的客栈,赵捷、许阳高乐和趁机伪装成了项鸿的门客,隐身于其间。途径钟吾城门之时,城门士兵因为队伍庞大,所以直接放了行,赵捷顺利的通过了城门,离开了钟吾城。

    队伍行进到城外30里后,赵捷便与门客当中的五位首领碰上了头。赵捷解开身上的包袱,将包袱轻轻的放在了地上,然后慢慢的铺开,一个小婴儿出现在了眼前。为首的门客走上前翻弄了婴儿一番,然后退了几步,单膝下跪道:“拜见少主。”身后的另外几个门客也陆陆续续的跪了下来。行礼完毕后,为首的门客便对赵捷说:“公子救了我们的少主人,我们全体门客感激不尽。但如今钟吾一地对小主人来说已经不安全了,昨日我们几个人经过了商量,我们希望公子可以带少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话音刚落,几个门客就跪了下来求赵捷,逼得赵捷不得不答应。赵捷无奈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几个留给少主的东西,请公子在少主长大后交给他。”门客继续说:“另外,请公子在少主束发后让其到彭城,吾等会在彭城恭候少主大驾,吾等希望可以让少主认祖归宗。”

    说完,门客们边从怀中拿出了一些东西交给了赵捷,然后与赵捷告别道:“就此告辞了。”赵捷也道了一声别,然后便抱着小婴儿离开了队伍。

    赵捷继续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了正在等待赵捷的星仪一行人,众人继续上路,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彭城。

第40章 荒原遇狼群

    坚城立原野,白骨乱蓬篙。盗匪狡如狼,苛捐猛于虎。黎民挣红颈,肉食何者知?怜我世人苦,忧伤自涕泣。一首诗述尽百姓的忧伤,道尽黎民的苦难。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自古天下之不易之定理。

    离开钟吾郡地界之后,赵捷一行人便踏入了彭城郡地界。行进在彭城郡的土地上,与钟吾郡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展现在赵捷眼中。

    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阡陌纵横,时值深秋,本因种满秧苗的田地当中长满了野草。天地之间不见一个人影,一个个村庄破败不堪,野生动物在平原之上肆意的奔跑,一片废弃的平原景象。

    深秋时节,夜比往常更早的降临,虽然白天赵捷一行人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但很不幸的是他们依旧没能扺达下一个城镇。赵捷一行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在无边无际的荒野扎下宿营地。

    草草的扎下营帐,众人脱着疲惫的身体吃了一顿晚饭,然后便都回帐篷中休息去了。整个宿营地以星仪的居住的帐篷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伸,所有的帐蓬都大致排列成了一个又一个圈,圈与圈之间的帐篷错落安置,整个宿营地绵延十几米。赵捷所居住的帐篷位于第二圈,紧邻星仪的帐篷。

    深夜,当众人皆已进入梦乡,当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当天边的黑暗笼罩一切之时,原野上突然有了一丝动静,一双双绿宝石般的眼睛悬浮在天地之间,飞速的运动着。

    一声尖锐的狼嚎声在天地间响起,刹那间原野之上似乎处处都响起了“沙沙”的野草摇摆的声音。

    “狼群!”一个念头出现在了值夜的甲士的脑海中。狼捕食之时都是以群体的方式出现,少则十几只,多则几十只,狼群所到之处几乎是所向无敌,甲士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于是他立刻敲响了身边的警鼓。

    “咚咚咚……”几声鼓响惊醒了所有人。当赵捷护着星仪来到宿营地的最外层时,几乎所有人也都到了。所有人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大叔,到底发生了何事?”星仪依旧保持着他独有的温柔的气质,平易近人的问。

    甲士闻言抬头一看,发现是王姬相问,忙行礼道:“姬氏家臣卫荡拜见王姬!”

    “不必多礼。”星仪扶起卫荡,接着说:“卫叔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卫荡心情激动禀报道:“王姬殿下,我们似乎被狼群包围了,统领大人将我们聚在一起集思广益,想办法脱身。”

    赵捷听完卫荡的话,看着正激动着卫荡,心中一阵郁闷:“没有足够的箭矢,人数也不是很多,在这样的平原荒地上,遇到了大规模狼群,人多半是死路一条。你丫的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激动个屁呀!”

    赵捷陪着星仪走进了议事的帐篷,许阳、高乐等人已席地而坐,处于沉思当中。

    “各位,抱歉,来迟了。”赵捷告了一声罪,随后与星仪分别落座。星仪为王姬,在这座主体构成为周人的宿营地中身份最贵重,因而就座于上首。而赵捷则作为了一个客人居于下末。

    “王姬殿下,据斥侯所探得知,吾等已为狼群所包围,上百只狼从回面八方向宿营地围陇,如何行事,请王姬示下。”星仪的护卫统领周朝宗向星仪行礼并问道。

    星仪七岁之前一直在身为小吏的养父母的关爱下生活,七岁后又一直生活在金壁辉煌的太子府,如果不是这一次随赵捷游历天下,估计她的一生都不会到荒野中一观,一生都不会接触到狼这种凶恶的动物,狼也许只会生存在她的想象当中。护卫的问题,凭她如今的见识绝对是无法回答的,事关几十条人命也让她天法轻易的回答。长时间依赖赵捷的习惯让她每当遇到困难都会不自觉求助于赵捷,这次也不例外,于是星仪便看向赵捷,眼神中充满了求助的意思。在星仪的眼中,赵捷是无所不能的,因而眼神中还包含了一丝信任的意识。

    赵捷看到星仪抛出的眼神之后,作势正要爬起,叙述自已的想法,抛砖引玉。就在这时,身旁的许阳按住了赵捷,自己先站了起来。

    “在下有一些微末之见,请各位共同斟酌斟酌。”许阳开口说道。“众所周知,狼所惧者火也,今日吾等破狼群所凭之物亦唯有火而已。”

    “可是狼群有上百只狼之多,虽可用火把阻狼,然方今吾等人数不足,恐无法面面俱到,为之奈何?”有人反对道。

    “且听我慢慢道来。”许阳继续说道:“不知诸位可否见到外面那满地的枯黄的荒草,这些便是在下计策的关键。”

    “吾等需要做的便是点燃这满地的荒草,让火势成燎原之势由宿营地向外燃烧,以在下之见,即使这场大火烧不死这群狼,这场大火也应该能燃烧一个晚上,待到天亮,狼群大致也该退了,吾等也可以脱身了。”许阳侃侃而谈的说道。

    “许公子,你是在开玩笑吗?倘若以大火燎原,吾等亦必然会为大火所烧死,如此简单的道理许公子难道不懂吗?。”有人质疑道。

    “这位兄弟说的对,但在下有一计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可在在距营地不远外的地方整理出一块块空地不需要多大的,确保彻底清理空地上的荒草,这一块块空地环绕营地,这样便可以确保我们在点燃荒草时,火势不会向营地延伸。”许阳解释道。

    “好主意!”赵捷击掌叫好道。

    “其他人还有什么好主意,如果没有人反对,便按照许大哥的计策去做吧!”星仪一锤定音道。

    随后,所有人都被动员了起来,在想要生存下去的想法的激励下,几十个人用着不尽相同的工具在营地外快速的整理出一圈环营空地出来,赵捷,星仪也参与到了劳动当中。

    就在众人完成土地的整理之时,狼群的先锋部队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几十匹狼张着血蓬大口,对着赵捷一行人示威,仿佛在要求赵捷一行人乖乖投降。

    “点火。”星仪当机立断下令道。于是荒原上燃起了雄雄的大火。

    《彭城志》载:楚顷襄王30年深秋,夜,彭城郡东部诸城百姓皆亲眼见东方天空中光芒闪耀,整夜持续。时人皆谓之为祥瑞,愚夫愚妇甚至以为此乃天神降临人间之异象。彭城一郡为之反响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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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赵捷从睡梦中醒来,天地之间已经是一片云淡风清的景象。唯着无尽的草本灰烬和烧焦的狼的尸体预示着在昨夜在此处发生过一场大火。

    虽然经过了一夜的折腾,但赵捷一行人不敢在此处继续停留,众人快速的收拾好行礼,继续上路,向着彭城进发。

    彭城,即后世江苏徐州。彭城,原始社会末期,颛顼的玄孙彭祖善于调制味道鲜美的雉羹(野鸡汤),彭祖将其献给帝尧食用,帝大赞彭祖之心灵手巧,于是尧帝便封彭祖于彭城建立大彭氏国,彭城由此而得名。

    夏启十五年武观及西河叛,彭伯寿率师征西河,武观来归。自古盛极必衰,商武丁四十三年王师灭大彭,国灭后彭城成为商所属彭城邑。西周时东夷之首徐偃王联合九夷伐周,穆王因其势大,承认其为东方霸主。同样是盛极而衰,徐偃王随后不久为楚所败。战败的徐偃王在继续战争下去与维护和平之间选择了仁义避战,北走彭城,百姓感其仁,随之迁移者数万人。

    春秋、战国时彭城更是历经了战争的创伤,最初为宋国的一座城邑,后历经辗转,最后属楚国。周简王十三年楚子辛伐宋彭城,以三百辆战车戍之,周安王十七年韩文侯进攻宋国,打到彭城俘虏了宋休公,周赧王二十九年齐闵王灭宋,两年后楚国趁齐国内乱之时攻占淮北彭城等地,直至今日彭城仍属楚国。

    赵捷一行人一路前行,终于在经过三天的跋涉后,抵达了彭城。就在他们在彭城安顿下的那一天黄昏,彭城的第一场雪降临人间。

    雪花,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一点点的降落在世界的角落,那仿若永恒不老的松树也被它的晶莹所打动披上了一层层的银白,那地上白胖胖的雪人,疑惑地睁着它的小眼睛盯着树梢上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的冰花,整个世界仿若进入了无声的世界。树上披上了一件白色的纱衣,地上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棉被。大地变成了粉装玉砌的世界。

第41章 彭城见宋玉

    乱云薄暮低,急雪回风舞。天地无一物,行者无迹寻。轻轻推开一扇窗,天地美景尽收眼底。大地披上了洁白的纱衣,雪花覆盖在屋顶上,宛如一床厚厚的白棉被,屋檐上挂满了水晶般的冰棱,犹如床毯花边上垂挂着的饰物,树枝上也覆盖着一丝丝的白雪,仿佛一夜之间春天来到,梨花开了。大雪把万里江山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古往今来引得无数骚人墨客为其迷醉。

    “霜露惨凄而交下兮,心尚幸其弗济;霰雪雰[fēn]糅[rou]其增加兮,乃知遭命之将至。愿徼[jiǎo]幸而有待兮,泊莽莽与野草同死。愿自直而径往兮,路壅[yong]绝而不通。”窗外传来有人咏唱楚辞《九辨》的声音。

    能够发现并置身于如此美丽的雪景中吟诵楚辞的人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赵捷好奇的探出头,想看一看吟诵的人倒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从窗口向处一看,赵捷愣住了,赵捷两世为人,从没有看到如此长像俊秀男子。男子唇红齿白,面目清秀,一头青丝披散在双肩之上,全身穿着一袭白衣,与洁白的雪相得意彰。男子的动作带有一种柔和之美,男子的一切一切简直与赵捷梦想中自已未来的样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兄弟,可否上楼与在下一叙。”赵捷发出邀请道。

    男子点了点头,径直走上楼,与赵捷相对落座。

    “吾观先生谈吐不凡,还未请教先生姓名,在何处高就。”赵捷率先问道。

    “在下姓宋,名玉,楚国人,现为彭城令。”男子回答道。

    “三闾大夫的弟子?”赵捷再次确认道。

    “正是在下。”宋玉回答道。

    赵捷的大脑迅速转动起来,搜索着前世今生关于宋玉的信息。宋玉,又名子渊,号鹿溪子,战国时期楚国人,少时师从屈原,8岁时随屈原入鄢郢,不久楚都便盛传其神童之名。年至15而束发,同年屈原遭贬,孤身独居楚都。两年后经大夫景差推荐,以文名而任文学侍臣、大夫。四年后楚大夫昭奇叛乱,因缘际会,宋玉与庄辛联手平乱,进为议政大夫,同年师屈原死,楚都为秦军攻陷。五年前,遭小人陷害,以纂文讽刺君主之罪降为彭城令。玉虽师从三闾大夫,却未继承屈原法家思想与观念,而极其推崇老庄的道家思想。玉深受道家思想影响,因此为人个性淡泊,与人无争,这也导致了他政治上的失意。古人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政治的失败筑就了他文学上的成功,他成为了屈原之后最杰出的楚辞作家。宋玉同时也是历史上著名的美男之一,风流倜傥,潇洒柔美。

    “在下赵凯捷,赵国人,久仰宋先生之才名,今日得见先生真颜,真乃在下之三生有幸也。”赵捷接着说道:“不知刚才先生所诵之曲为何,何以如此朗朗上口。”

    “此乃吾闲暇之时所作屈诗《九辨》,屈诗乃吾师首创,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抒楚情,其间蕴含着吾等楚人的浪漫个性,楚人诵之故而朗朗上口。今日在下见这满眼的洁白色的雪景,有感而发,遂情不自禁将旧日故作吟诵了出来。”宋玉给赵捷解释道。

    “刚刚听先生所吟似乎胸有不愤,不知所谓何事?”赵捷继续问道。

    “哎,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宋玉摆摆手道。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然的推开了,星仪冲进了房间。“捷哥哥,小项鹏哭闹不止,你快去看看吧。”星仪气喘吁吁的说道。

    赵捷和宋玉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星仪,刹那间星仪愣在了门前,气也不喘了。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星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宋玉转回头对赵捷拱手道:“朋友似乎有事情要忙,在下先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宋玉便起身向门口走去。赵捷也忙站起来送他,星仪紧跟在赵捷身后,不过她的脚步听起来杂乱无章。

    一路将宋玉送到了巷口,赵捷告了一声罪,与宋玉约定道:“他日若有时间,必邀先生一聚,与先生畅谈天下大势,望先生到时不吝赐教。”

    宋玉回答道:“荣幸之至,改日再会。”说完宋玉便离开了,而赵捷也转身往回走。恰巧碰到了正站在客栈门前的星仪。

    此时星仪的脸庞红的像熟透了的红苹果,她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双手不受控制的搅者手中的手帕,浑然感觉不到赵捷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赵捷背过身从下往上与星仪四目相对,赵捷打趣道:“我们家星仪脸这么红,出什么事了吗?”

    星仪闻抬起头,娇羞的问道:“刚刚那位先生是什么人,怎生的如此秀丽,比我们女子还漂亮。”

    赵捷笑了笑,接着说道:”他,楚国第一才子宋玉是也,八岁能诵诗,三闾大夫之徒,楚国著名的神童。”说完,赵捷哈哈大笑,拉起星仪的手走进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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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世的地质学泰斗竺可桢先生在《中国五千年来气候变迁的初步研究》叙述了一个事实:中国上下五千年来在温度变化上,大致可以分为四个温暖期和四个寒冷期。第一个温暖期从原始社会时期到殷商时代。于是在这个时代,华夏文明大致形成,又出现了尧舜禹三代圣王之治。温暖期之后便是第一个寒冷期,从殷商时期到西周时代的寒冷期。在这段时期内商亡周立,幽王亡西周。其后接着是第二个温暖期:从东周时期到秦汉时期的温暖期,在此阶段中国从奴隶社会过渡到封建社会,东汉建立,汉民族形成,汉武帝败匈奴。紧随其后的便是第二个寒冷期,这次寒冷期大致从东汉时期到南北朝时期,其间魏蜀吴三国大战连年,西晋八王乱天下,五胡乱中华。再之后使是第三个温暖期:隋唐时期,中国成为世界性大国,名扬世界,中国历史上出现了有名的贞观之治,开元圣世。第三个寒冷期在两宋时期,积贫积弱,澶渊之盟,西贼自立,靖康之耻,第四个温暖期是宋末元明时期,上帝之鞭,威振天下,洪武圣世,永乐圣世,天下归心。第四个寒冷期是明末清初严寒期,明末关内天下大乱,农民起义军四起,关外女真崛起,民不潦生。再然便是第五个温暖期:清朝中期到天朝,在这段时间出现了康乾盛世,天下大治,圣世滋丁。

    战国时期虽然处于温暖期,但整体的气温还遗留有上一个寒冷期的寒冷。楚国虽然处于南方,但冬日里其气温较后世仍然十分寒冷,但此时的气温再寒冷都不如此时赵捷的心境寒冷。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内卫统领领着一个陌生的人走入了赵捷的房间。

    “赵氏家臣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内卫统领给赵捷行了一次标准的家臣礼。

    “大叔不必多礼。”赵捷急忙扶起内卫统领。但内卫统领坚持行完了一整套礼仪。

    “殿下,明日一早我便要回齐国了,今日我来是为了向您辞行的。”内卫统领对赵捷说道。

    “大叔,你为何要离我而去呢?”赵捷闻言痛心的问道。

    “殿下,从收到保护您的安全命令到在临淄与您相见,再到奋战莒城,再到逃离终吾,最后安全送殿下到达此地,臣一直兢兢业业,昼夜不敢忘记自已的责任,不敢忘记历代先祖护国的遗训。今日得以功成,皆赖祖先保护,殿下洪幅,臣不过是侥幸恰逢其会而己。”

    “臣自幼不良于学,唯有一身气力可以供殿下驱策。方今吾离齐已愈一月之久,齐国国内的赵氏族人群龙无首。吾等此次行事曝露了许多据点,齐王必定会拔除它们,倘若臣不及时赶回去,吾齐国赵氏必定会遭受到沉重的打击,望殿下恩准臣回齐重整旗鼓。”

    “殿下虽为少年,然智慧超然,武艺娴熟,为我大赵之栋梁之才,吾赵氏有殿下,必可大兴,他日殿下攻齐,臣甘为殿下之马前卒,为殿下冲锋陷阵。”

    内卫统领深情恳求,赵捷眼睛含着泪,无奈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

    “虽然与大叔您相处了很长的时间,却至今还不知道大叔的真名,今分别在即,望大叔告知。”

    “臣之名与祖同音,唤作殷,殷实的殷。”内卫统领回答道。

    说完,赵殷便离开了赵捷的房间。

第42章 旧人别,新人至

    楚顷襄王30年,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常来得更早的一些。清晨,凛冽的寒风呼啸在天地之间,吹在人的脸上,直刺得人发疼。远方的群山盖着雪白的绵被,与蓝蓝的天空相连,如画一般美丽。青石板道路两旁的积雪缓缓的溶化,汇成了一道道细流,流进了路边的沟道,流入了古老的小河。屋檐的冰棱融化成一滴滴水珠,落入水泊之中,水花四溅,水声清脆,如同一场交响乐在耳边回响。彩霞用光明冲破寒夜的黑暗给大家带来了曙光,预示着光明的到来。

    彭城城外十里亭,赵捷在此处设宴为赵殷践行。“劝君更尽一杯酒,北上艰难无人伴。愿君此行皆顺利,来曰犹酒共一杯。”赵捷频频劝酒,声声祝愿。一杯杯温和的酒水下肚,一声声依依不含的深情祝愿,情到深处自然浓,赵捷不知不觉已是热泪盈眶。

    几杯温酒下肚之后,朝阳已经露出了半块脸庞,赵殷见时候不早了,便对赵捷深情的说:“殿下,时候不早了,便到此为止吧!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江湖再见。”赵捷哽咽的回礼道。话音刚落,赵殷便走出了十里亭。十里亭外,早已准备好了一批上好的健马。赵殷一跃骑上马,身后几个侍卫也都跟隨他一跃而上登上了健马。

    “谢赵叔。”随后走出十里亭的赵捷行了一个标准的谢礼,口中喊道。这一声意味深长,一切纠葛尽在此言之中。赵殷闻言在与上俯身回礼,接着调转马头,一骑绝尘而去,他的待卫们也都加快了马速,随之而去。

    赵捷一直站在原地,直到赵殷的身形脱离了视线才离去

    十几年后,当赵殷垂垂老矣之时,有人问他是否后悔当初的选择,倘若他当日选择跟随赵捷,他的前程绝对会不同凡响。赵殷回答说:“不后悔,身为赵氏家臣,一切以赵氏家族为重,在最需要我的地方贡献力量。彼之时,齐国的赵氏势力最需要我,我自然识义无反顾的回齐国。”这番回答传到了民间,时人谓赵氏家臣之贤为天下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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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还得继续,上帝不会眷顾人的悲伤,时间不会因为人的期望而慢下来。悲伤之后,赵捷挺起胸膛,毅然向客栈走去,继续他的生活。

    还没有走进客栈,清脆的婴儿的啼笑声和着空灵的女儿娇笑声便传入了赵捷的耳中,赵捷知道这是星仪在陪项鹏玩耍。自从赵捷将项鹏救回客栈,项鹏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就几乎全部被星仪抱在怀中,幸亏他还是婴儿,一天要睡七八个时辰,否则赵捷估计都跟星仪搭不上话。

    赵捷走进客栈,只见星仪正双手抱着小项鹏,坐在石凳上教他说话。

    “娘。”星仪教道。

    “郎。”小项鹏咿呀学语,发音并不准。

    赵捷走到星仪面前,一把抱起项鹏,项鹏主动张开双臂,一跃跳进了赵捷的怀抱。

    “好鹏儿,真乖。”赵捷笑着说道。虽然这个小婴儿强占了星仪,让赵捷与星仪相处单独相处的时间变少了,但从心底来说,赵捷还是很喜欢这个失去亲人的可怜孩子。

    “捷哥哥,,我们收鹏儿为义子,你说可好!”星仪看出赵捷对项鹏的喜爱,于是在一旁说道。

    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当中,帝王将帅与军阀藩镇大多喜欢收养义子。其原因是古代的中国是一个宗法社会,人和人的亲密程度是靠血亲或姻亲维系的。在残酷的自然选择中,团体比个人要更能经受打击,于是血亲或姻亲在维系利益团体的的向心力时就显得十分重要,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自己的儿子是上位者最信任的。可是一个人生育能力有限,而且古代医疗条件落后,子女不可能全部养活。况且子女也可能资质愚钝。不能堪当大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无论是怎样的一个社会当中,孤儿都是存在的。所谓“艰难困苦可以成就一个人”,在十分恶劣的环境中长大,生存能力极强的孤儿在上位者看来便是一群前途光明的人。因为受尽了颠沛与欺凌,孤儿对别人给的恩惠格外感念,而且以忠孝思想为主的儒家思想也减小了子女叛父的可能性。一旦被某个头领收为义子,大多会誓死效忠。

    收义子在中国传统社会里,是很普遍的现象。实际上是将没有血亲关系的人用“拟血亲化”、“准血亲化”的方式固定下来。对于赵捷来说,义子不义子的他一点都不在乎,他有自信不靠义子也能有所成就。但让他所在意的是星仪的态度。于是他回答星仪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于是项鹏便成了赵捷的义子。

    赵捷继续和小项鹏玩耍了一会儿,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中似乎早已有人在等候。

    “楚地内卫统领赵辩拜见殿下。”房间中等候的人一见赵捷便单膝跪地行礼道。

    赵捷打量了一遍跪地的内卫统领,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单膝跪地,空有姿势而膝却不触地。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像树木一样挺主,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他的皮肤像洁白的雪花,似乎一频一笑皆可摄人心魂。他的眸子乌黑亮丽,仿佛一个眼神便可勾人神魄。他的身上散发断一股似兰非麝香味,如毒品一般可以让人迷失自已。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动作自然而潇洒、优雅而充满阳光,

    在赵捷获得的资料当中,对此人的描写不多。赵捷只知道他是当年晋楚战争中,晋国战败被楚国俘虏的赵人战俘的后代。按照传统,他与赵捷属于同辈之人,将来会成为赵氏下一任家主的家臣。而从目前来看,下一任家主十有**是赵捷。在父亲赵丹给赵捷的内卫统领名单介绍一卷书当中,对于此人的评价只有8个字:统领百人,唯楚至强。

    室内彻点静默了几分钟,赵捷打量赵辩的同时,赵辩也打量着他,此时此刻,空气中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在传播。

    “你来晚了,”赵捷首先开口道。

    “非晚也,恰逢其时也。”赵辩解释道。

    “汝之职为何?”赵捷没有与他计较,继续问道。

    “周失其鼎,天下人共逐之。吾,赵臣也,护主逐鼎而矣。”赵辩答道。

    “吾将往颖上,沿途可已做好准备?”赵捷继续问道。

    “殿下放心,万事皆具备,唯欠君子行。”赵辩答道。

    “吾可信君否?”赵捷慎重的问道。

    “君可拭目以待。”赵辩坚定的回答道。

    “既如此,吾拭目以待。”赵捷点了点头。

    一番对话便算是完成了对赵辩的面试,接着两人开始了家臣认证的礼仪。赵捷将身上一块玉佩交给了赵辩,表示赵捷接受了赵辩的效忠,将自已的安全拖付给了赵捷。赵辫接过玉佩,挂在身上,表示自己接受赵捷的领导,做自己的领导。

    礼毕,赵辩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献给赵捷说:“此乃吾近年所得之宝,与随侯珠同源,今献与殿下,殿下可凭此物调动我赵氏在楚国的所有势力。”

    随候珠是春秋时随国的国宝,相传随国的君主随侯在一次出游途中看见一条受伤的大蛇在路旁痛苦万分,随侯心生恻隐,令人给蛇敷药包扎,放归草丛。这条大蛇痊愈后衔一颗夜明珠来到随侯住处,说:“我乃龙王之子,感君救命之恩,特来报德。”于是便有了世人盛传的随侯珠。

    楚武王在位时,随国“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楚武王为抢夺随侯珠,将其占为己有,开始伐随。随国经过几次顽强抵抗最终败于楚国。随国灭而随侯珠为楚王所得。

    隋候珠在春秋战国时代与随侯珠齐名,世人皆曰:“随侯之珠,卞和之璧,得之者富,失之者贫”。”其时其刺,天下之人,上至诸侯士大夫,下至庶民奴隶,无一不为之疯狂。

    前世,赵捷也听说过随珠和壁这个成语,然而楚被秦灭后,秦始皇便拥有了随侯珠及和氏璧。之后和氏璧被筑成了玉玺,而随侯珠不知所终。从未见过随侯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赵捷小心翼翼的打开盒中,只见木盒中躺着一块玻璃玉牌,上书“令”一个大字。这时赵捷才明白了,原来随侯珠便是一颗玻璃珠。其原料乃是天然产出的火山玻璃。

第44章 城内

    《彭城志》载:楚顷襄王30年,冬,有匪计五千有奇不知何处来,围彭城月余有奇。其之始也,其势如累卵。

    夜深沉的迫人心弦,让人喘不过气来。寒风凛冽的呼啸,有如神灵的呜咽声一般,似乎在为彭城的百姓哭泣,让人的心气提不起来。城中的百姓躲在家中,不敢点燃家中的蜡烛,直视这残酷的世界,他们宁愿在躲在黑暗中沉睡,永远不再醒来。整个城池几乎见不到灯火的痕迹,就像是一座没有人的死城似得。

    城守府正厅,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依旧闪耀着它那微弱的光芒,十几个人齐聚在城守府,他们灰暗的身影映在地上,随着灯火的摇动而摆动,活脱脱的一副“暗室之谋”的景象。

    “宋县公,郡公已经领兵离开彭城多日了,如今彭城一地兵马匮乏。仅剩下能战之兵马不到一千人,对于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属下等皆是一介莽夫,都没有好的主意,我等的意思是希望县公能站出来主持大局。”一个耐不住安静的长相魁梧的人,豁然站起来向宋玉拱手道。宋玉认识他,他便是奉郡公之命留守彭城,如今彭城兵马的最高指挥官彭威。

    宋玉如今是彭城令,即彭城的县伊(公),按照楚国的官制,县伊是县这一级行政单位的最大的长官,这也就是说宋玉是彭城县的最高长官。

    楚国的是最早施行县制的国家,春秋时期,楚国率先县制于边境,一般情况都是灭国为县,对新占领的土地不实行分封制,而是设县,派县尹(公)治理,此时的县具有边境军事重镇性质,对于县境内的一切事情县伊有先斩后奏,专行独断之权,与此同时,为了防止县公尾大不掉,楚王规定:王对县尹(公)具有任命权,可以随时更换调配,县尹(公)的官职不世袭。楚王想利用这样的方法来确保边境每时每刻都有贤臣良将镇守,确保边境的安全。

    到了战国时代,战争的烈度大规模提升,,诸侯国之间战争愈来愈频繁,规模越来越大。数万人规模的战争已不足一提,十几万乃至几十万人规模的战争是屡见不鲜。战争规模的扩大,使得县制的缺点显现了出来。兵力、物力的不足使得以一县之力不再能有效地抵御敌国大规模的攻击,原来具有边防职能的县无法承担起边防重任。面对不能适应战争形势发展要求的县制,楚国进行了一些改革,建立了一种新的组织,这种组织的职权便是在一个较大的地区范围内集中若干县的兵力、物力,统一调度,统一指挥,抗击敌国,它的名字叫做郡。郡的最高长官成为郡伊(公),郡公有军事方面的临机决断之权,在郡的军事事务上有最高决定权,但县的行政事务并没有管理职权。

    战国初年楚悼王当政时,楚王任命吴起为令尹,实行变法。变法规定:凡封君的贵族,已传三代的取消爵禄;停止对疏远贵族的按例供给,将国内贵族充实到地广人稀的偏远之处。这一政策使得在楚国的的腹心关键之地出现了大量的权力真空,县制大规模设立,郡制随之迅速跟进,虽然最后变法失败,但变革的成果已经不可推翻,成为了不易之制。彭城县和彭城郡便是在这个阶段设立。

    虽然宋玉十几年前被贬到彭城做县公,但当时的他还是一个锐意进取的小年轻,对于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再次被楚王召回中央任职。而当时的彭城郡公也是一个很贤能的人,他很幸运的能够一展才华。他率领彭城县的军队配合郡公多次剿匪,使得彭城县境内的匪徒为之一空;他劝课农桑,修建水渠堤坝,使得彭城县成为彭城郡中的富裕县;他断案如神,调解百姓纠纷,使得当时的彭城大治。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宋玉的成就引起了同属彭城郡的永县的最高长官永城县公的嫉妒。永城县公写了一封信寄给了宋玉的老师当初的政敌勒尚,勒尚是一个小人,于是没过多久,原彭城郡郡守,便被调离他处,彭城郡迎来了一位新的郡守,勒尚之子勒坚。很显然,这位新郡守是被派来找宋玉麻烦的。

    虽然从职务和权利上来说,县公并不是郡公的下属,郡公也无权指挥县公如何进行行政管理,只能在进行军事行动时才能指挥县公。但从古至今,中国就从来都没有清晰的划分出权利的界限,各种权利的交叉现象和权利互相影响的现象层出不穷,屡见不鲜。尤其在战国时代,这个行政制度刚刚开始出现苗头的的时代,清晰的权利划分更不可能存在。勒坚刚来彭城,便利用职务之便,今日进行召集大量的民夫进行军事训练,,明日召集士兵前往它地剿匪,后日又大宴众豪绅官员,在后日在巡游各处。总之是平日里不务正业,四处游荡,做的事是空耗钱粮,不见成果,最令人痛恨的便是他不懂得体恤民情,在彭城里为非做歹。于是,没有过多长时间,彭城县境内治安大坏,盗匪横行,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宋玉无法容忍勒坚的行为,多次为民请命,与勒坚对抗。勒坚也不是一个不通政治斗争的官员,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或以厚币贿赂,或以威势强逼,他将彭城县的一干权贵和官绅以及一直与宋玉作对的一些人拉上了他的战车。渐渐的,这些人在勒坚的支持下控制了彭城县的行政部门,最终的结果是宋玉彻底的被驾空,他的一些政策或中途罢废,或胎死腹中。于是宋玉便开始了他长达六七年的花瓶县公的生涯,也是在这个阶段,宋玉开始信了道家。

    回想这些年被架空的生涯,宋玉真想好好揍一顿这些来他府上求计的官绅权贵。

    “他丫的,一群怂货小人墙头草,当初和勒坚一起联合起来架空我,现在死到临头了,知道勒坚靠不住了,就来求我。想让我救你们,妄想。”宋玉如是想到。按照楚国的律法,郡公有守土之职,徜若领土有失,郡公重则以死抵罪,轻则降官夺爵。对于勒尚来说,即使彭城陷落,他也没有什么担心的。朝中有他老爸撑腰,自然不用担心会判以死罪,于是他的下属当中必须有人要为彭城的陷落负责。宋玉长年被架空,人尽皆知,而也算的上是一个小贵族,自然而然的,死罪不可能落在他的身上,最终死罪就落在,彭城的这一干没有背景的属吏身上,也就是来到宋玉府上的这十几个人身上。

    “县公,县公。求县公救救我们吧,求县公救救这彭城的百姓吧!请县公主事守住彭城,我们一定听从您的命令。”,见宋玉听完了为首之人的话后一直没有反应,十几个属吏豪绅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宋玉面前,跪倒在地,哽咽的说道。

    虽然宋玉心中很不想接手这个烂滩子,也打心底里很讨厌这一干属吏,但他们的话中有一点还是很对的。彭城的三万百姓是无辜的,他们急需一位领头人来领导他们守住城池,保卫家园。否则彭城陷落,百姓将陷入水生火热当中。是选择理性的逃避,任彭城自生自灭,看一干属吏豪绅破家灭门,一解胸中多年的郁闷,还是选择疯狂一回,拯救万民于水火,抛头颅洒热血,不惜几命,守住城池,留名民间,宋玉犹豫了。

    灯火越来越小,灯光越来越弱,宋玉陷入了天人交战的境地当中。一干跪地的属吏豪绅一丝大气也不敢出,唯恐破坏了宋玉的思考。大厅中的人就像一个个雕塑一样,纹丝不动。一干属吏豪绅的心就像提到了嗓子一样,安静的环境压迫的他们完全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蜡烛燃烧殆尽,大厅中陷入了一片黑暗,黑暗的坏境给一干属吏豪绅的心增加了一丝不小的压迫,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出现了即将崩溃的症状,旁边的人扶着快要撑不住的人继续坚持着。

    一个丫鬟从内院走进大厅,手中拿着一只点燃的蜡烛,照亮了黑暗的大厅。光明的降临稍稍平复了十几个人的心情。

    “熄了,退下。”一直处于天人交战的宋玉突然开口道。丫鬟不敢怠慢,赶紧吹灭了蜡烛,退出了大厅。大厅中再次陷入了黑暗与安静当中,一干属吏豪绅再次感到了无穷无尽的压力。

第45章 城外

    又不知过了多久,宋玉豁然从草席上站了起来。他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做一个动作,缓缓的向内院的方向走去。

    “县公!县公!”一干属吏豪绅有人颤抖的喊道。“县公,求您救救我们吧!这一次,我们一定唯您之命是从。”有人哭着念叨道。“县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更您作对了。”有人不停的作揖道。更有甚者,不住的给宋玉磕头唤道:“县公,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吧,只要您能带领我们度过此次祸事,我甘愿为您做牛做马。”

    宋玉没有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没有说一句话,他缓缓的向前走着,直到隐入帷幕当中,不见身影。大厅中的人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一些人彻底的崩溃了,或不住的哭泣,或疯狂的大笑。

    “明日一早,所有人道县衙集合,本公要开衙理事。”远处传来了宋玉的声音。

    几个机灵的属吏豪绅闻言立刻明白了什么,大声回应道:“谨遵县公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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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今夜城内压抑的气氛不同,同一片夜空下的城外,其气氛则显得激情洋溢。

    营寨当中,牛油火炬雄雄燃烧,照亮了整个大营。一批接着一批的骑兵次第出营,散布到了百里之外。奴隶被驱赶建筑营寨,军士被命令巡守大营,民夫被驱使运粮运物。一根根如臂粗的木材被深深的打入泥土当中,一声声人的吆喝声传到了百里之外,一座座巨大营帐搭建在土地之上,一队队士卒行走巡视在帐篷之间,一车车粮草陆陆续续的被运进了后军大营。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中军大帐,一场宴会正在举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美人之舞不绝于眼,食物之香不绝于鼻,烈酒之饮不绝于口,欢畅之感不绝于心。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兄弟们,我们能有如今之事业,都要感谢王军师的帮忙,大家跟我一起敬军师。”为首的粗犷大汉大声的说道。

    “敬军师。”所有在座人都高举酒杯,一干而尽。

    “翦微未之人也,何敢当此功,此功皆赖诸将士也。”左首的一个年轻的俊俏小生闻言站了起来,拱了一拱手,谦虚的回应道。

    “我也敬诸位。”王翦继续说道,然后不由分说的也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豪爽,我徐巴这一生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豪爽干练的汉子,就冲你这这一句话,今晚我要与你不醉不归。”大哥模样的徐巴抱起一瓮酒,走到王翦面前,豪气冲天的说。

    大帐中的其他人顺势起哄道:“不醉不归!不醉不归!”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正身处战场当中。

    王翦接过酒瓮,他自幼遍读兵书,常以饮酒误事提醒自己不得于军营之中饮酒,冷静的他清楚的知道以现在的情况,倘若这帐中人尽皆醉倒,明日战事的结果将是什么。为了不让这一群人成为刀下亡魂,让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他决定提醒一下这些刚从流窜作案的匪徒变为有纪律组织的军将的粗犷大汉们。

    将酒瓮放在一遍,王翦对所有人拱了拱手说道:“诸位大侠,以如今之势,还是不要饮酒过度为好。虽然如今吾等已将彭城围的水泄不通,但毕竟彭城县公尚未投降,我们还未成功,战事还未结束,以防万一,还是全军禁酒,密切关注彭城境况为好。”

    徐巴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军师多虑了。军师有所不知:这彭城原本常驻3000兵马,这些兵马并非弱旅,乃那彭城县公宋玉所练之兵,昔日曾今打的我们这些人兵败千里,最终我们无奈逃到了徐山当中。然而七八年前,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彭城郡来了一个新郡公,不久之后便传出了那宋玉被架空的传言,我们不知真假,于是便派了千八百人下山试着抢掠了一番,那郡公迅速的出兵来剿灭我们,双方打了一仗。那郡公贪生怕死,指挥不当,战败而逃,官兵被我们杀死的人数达千五百余人。之后彭城的官兵虽然又补充到了三千人,但精锐程度已远不如前,只能保卫一些城镇,这才有了我们下山侵略城镇乡村,扩大势力的事。”

    徐巴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倘若如今这三千兵马据在这彭城中,恐怕当初不管军师怎么样劝说,我们都不会出兵的。但据我们的探子回报所知:那郡公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竟然带走了彭城的一大半驻军,以我们的预测,如今彭城应该仅剩驻军不到600人,无兵在手,除非那宋玉有撒米成兵的本领,否则那宋玉便是瓮中之鳖。”

    “瓮中之鳖,大哥好比喻。大家敬大哥一杯”帐中的其他人再次起哄道。

    “为什么我有一股不祥之感呢?”听完了徐巴的话,王翦依旧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如是想道。

    “王兄,喝酒。”徐巴又劝王翦喝起酒来。王翦推辞不过,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对徐巴说道:“虽然徐大哥说的很对,但小弟还是感觉大醉军营有一丝不妥。不如就由小弟我来帮诸位看住彭城,诸位大哥尽情开怀畅饮怎么样?”

    “既然王兄主动要求,那便麻烦了。”徐巴见劝不住王翦,便放他离开了大帐。王翦独自一人走出了大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当中。

    大帐当中,一干人等在王翦走远后,突然景象一遍,变得肃杀了起来,所有人都眼露精怂。一个人开口问道:“大哥,今天王翦的表现明显表示他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是秦国人,秦国乃虎狼之国,秦人乃虎狼也,王翦此人居心不良,我们该怎么办。”

    徐巴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可惜了,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熟于兵事,工于心计,助吾练得精兵两千余人,却不能为我所用,可惜了。”徐巴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看在他也曾帮过我们,只要他不触犯我们的利益,便放过他,不要杀他了。此战结束之后,送他回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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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翦忧心匆匆的走进营帐当中,帐中已经是济济一堂了。随他从秦国至此的将士与家臣正讨论着当前的形式,谋划着下一次行动的方案。

    见王翦回到了帐中,为首的王氏家臣赶站起迎接王翦,一边递上汗巾,一边问道:“公子,发生何事了。”

    “情况不妙,那一众匪徒自大了起来。俗话说:骄兵必败,恐怕我们此次行动要失败了。”王翦担忧的回答道。

    帐中众人闻言一愣,随即出现了一丝纷乱。有将士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王翦叹了口气,回答道:“吾等如今立于敌国之士,如无根之飘萍,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闻者一片哗然,有性子火爆,一直不满王翦为首的将士问道:“王家小子,你如此说话对的起对你施以厚望的司马靳将军吗。”

    司马靳,秦国客卿司马错之次孙,事武安君白起,屡立战功,为白起帐下第一将。

    军队是人类创造的最等级分明的组织,为将者可死而不可失其威,王翦自幼熟读兵书,自然深知军中为将不可弱其威,见有人挑衅自己,于是打定主意要利用这次机会立威,杀鸡儆猴。

    “王经,军中士卒对主将出言不逊,按大秦律法,该当何罪?”王翦问起身边的家将道,口气淡淡的,不带一丝愠怒。

    “回将主,按律杖责一百。”身边的家将回答道。

    “既如此,将那出言不逊之人给我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王翦毫不犹豫的说道。帐中众人闻言一愣,紧接着变得肃穆了起来,只剩下那挑衅王翦之人的怒骂声。

    没过一会儿,帐外便床来了人的哀嚎声,伴随着这哀嚎声,王翦开始了训话。

    “我知道诸位大抵都是有军功,在国内都是小有爵位之人,看不起我这种武将世家的公子哥,随某来到这楚国都有一定的怨气,所以从出国至今,我一直都没有独裁专断,凡事都与你们商量,给了你们足够的尊敬,但如今我要告诉你们:既然我做了你们的将主,你们就必须听从我的命令,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伏着,否则休怪我不念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之情。”王翦咆哮着说,大将之威尽显。整个帐中更加肃静了起来。

    “回禀将主,一百杖已经打完。”过了一段时间,执法官走进帐中,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记住了,这便是不尊上级的下场。”王翦接着说:“都退下吧!随时听候将令。”

    “诺。”众人陆陆续续的退出了大帐,其间无人喧哗。

第46章 宿命的敌人

    《秦书*王翦传》载:王翦者,频阳东乡人也。生于武将世家,少而好兵,有经天纬地之才,平生领军未尝一败,于行伍之上与赵武昭王齐名天下。

    王翦出生武将世家,为魏国广武君王硕7世孙。王硕子王错仕魏,拜上将军。王错子王贡官至魏国中军大夫。王贡子王渝官至大中大夫,封忠武侯。王渝子王息官至司寇,封忠烈侯。王息子王恢官至中军大夫,封伊阳君。王恢子王永袭中军大夫。王永子王颐号林泉隐者,隐而不仕。王颐子即为王翦。王世一门世代为将,因而王翦从小就得到了兵法战阵,武艺谋略的熏陶。

    在不存在赵捷的历史当中,王翦造就了的一段不败神话。

    秦王政十一年,取了赵的九座城邑;

    秦王政十七年,王翦率秦军攻下燕都蓟,占领了燕国的大半领土,燕王退守辽东。

    秦王政十九年,破邯郸,俘赵王迁,亡赵。

    秦王政二十二年,王翦儿子王贲攻楚,大败楚兵。随后王贲军北上,攻魏,水淹大梁城,城尽毁,魏王降,平魏。

    秦王政二十三年,王翦率60万秦军攻楚,大败楚军。二十四年,灭亡楚国。

    秦王政二十四年,王翦南征百越,定江南,降越君。

    同年王翦之子王贲,攻辽东,俘燕王喜,燕亡。又攻代,俘虏代王嘉。

    秦王政二十六年,王贲攻入齐都临淄,虏齐王建,齐亡,秦统一了中国统兵

    王翦和他的儿子用了25年的时间助秦国灭亡了山东六国中的赵魏楚燕齐五国,其功之高可谓极矣。

    而在赵捷重生的新历史当中,他的命运将会是怎样的还未可知。目前他仅仅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身处楚地的年轻秦国百将而已。

    漆黑的营帐当中,伸手不见五指,人在这种情况下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回忆起自己的人生,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相信黑暗会隐藏他们自己的神态和动作,确保了他们的内心不会被人窥探。王翦坐在营帐当中,思想却飘到天外。在黑暗的掩护下,他回想起自已的参军之路,回想起被司马靳赏识自己的旧事,回想起此行前司马靳的嘱托。

    三年前,王翦十五岁,身体健壮,兵法娴熟,带着叔伯父母的厚望,前往咸阳参军。秦国国家法律规定,凡十五岁的男子都必须服兵役,在频阳到咸阳的道路上,成百上千的男子怀着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梦想,向着他们心中的圣地——咸阳进发。王翦也不例外,他渴望着能在这庞大的队伍中脱颖而出,博出一个美好的明天。

    自从魏国首创武卒,将军队中的精锐之士常备化,走精兵策略,造就魏国的霸业之后,各国都相继跟进,通过训练考核,从军队的应征人员中招延募选精锐士卒,称之“选练之士”。商鞅在秦国推行变法,在军队方面创建了“锐士”、“奋击”等专业的精锐常备军。这些常备军士卒一经选取,则给予优待奖赏,或免除全家赋税,或赏赐其田宅,因战立功者更是赐予赏金和奴婢。如此优惠的政策,让秦国几乎所有的大好男儿都渴望着成为其中的一员。

    经过了长时间的长途跋涉,王翦抵达了这个往日只存在于他的梦中的梦想之城。王翦和所有的大好男儿一样,参与了常备军的入军考核。秦国的几个常备军大都是万中取一,其竞争残酷程度可想而知,然而要想出人头地,成为主宰这个时代的人,没有背景的普通的人就必须加入这些军队当中,这样才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功成名就,这是无数成功的前辈告诉所有秦人的道理。

    经过了一轮轮的考验,王翦险之又险的成为了秦国十万常备军中的一员,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残酷训练。

    千里马需要伯乐去发现,如果没有伯乐,千里马永远不会出头;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没有贵人相识,人再有才能,也是没有用的。深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王翦在军队中不仅刻苦训练,而且在平日繁重的训练之外不忘学习兵法。一年时间的军队生活的洗礼将王翦性格中的所有的棱角都被磨平了,王翦过去所有的骄傲都消失在了军队的杀气当中,此时的王翦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怒自威,沉着冷静,有谋有略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散发着一股不凡将领的气息,这让他的同伴和训练官们都感到十分惊奇。

    机遇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两年前,王翦的人生出现了第一个转折,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贵人出现。这一年年初的一天,空气中还弥漫着寒冷的气息,广袤的原野上还有雪的痕迹。白起的副将司马靳深夜御车来到了灞上军营,王翦也和往常一样此时正在月色下默默的读书。他全身心的投入在兵书的记忆当中,浑然不知有人已经注意到了他。第二天,王翦便从原来的小兵升为了伍长,王翦瞢了,朋友也向他投来了嫉妒的眼光。没过几天,司马靳又找到了他,赠给了他几卷兵书,让他仔细研读。王翦听别人说司马靳是军中名将,为人不苟言辞,于是在司马靳交给他兵书时,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您为何要升我职位,赠我兵书了。”司马靳没有立刻回答,打量了一遍,脸色阴晴变幻,司马靳打量了王翦两三分钟后,突然开口道:“我收你为徒怎么样。”王翦愣住了,短短的几秒钟之后,王翦便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王翦赶忙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在司马靳面前行了拜师之礼。从那以后,王翦变成了司马靳的正牌弟子,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时间他在军中成为了众人的偶像。司马靳是言传身教型的师傅,不善言辞的他除了会经常赠给王翦兵书和对一些战事的点评之外,还经常带着他巡视行伍,司马靳的教学方式使得王翦不得不自己看,自己悟。在那些日子里,在不懈的努力下,他悟到了到了很多行军打仗的知识,这些知识影响了他的一生。然而王翦所不知道的便是:司马靳并不是那个慧眼识珠之人,真正发现他的乃是武安君白起。那些兵法乃是白起自己编写的一些行军心得。

    一个月前,机遇再次眷顾王翦,王翦清晰的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情。那一天,司马靳的行为与往常有一丝不同,午时时刻,司马靳带着王翦走进了大军主营帐当中。营帐当中,十几个将领正在埋头午食,坐在上首的便是所有秦人的偶像——白起。王翦走进大帐,单膝跪地,口中道:“秦军百将王翦拜见武安君。”言语不卑不亢,身形孔武有力。

    白起闻言抬起头,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指着一卷竹简对走到身边司马靳说道:“这是王上的命令,你拿给这位小兄弟看一看。”

    司马靳将竹简递给王翦,王翦翻开一看,竹简之上写着短短的一句话:“遣人乱楚。”王翦抬起头,直截了当的问道:“君上希望我干什么。还请君上示下。”

    “我要你去楚国想办法召集一批人,打下几座城池下来。”白起下令道。

    “诺。”王翦毫不犹豫的领命道,在秦国的律法规定中,军功最重,因而秦人大多闻战则喜,王翦也不例外。

    “退下吧。”见王翦答应了,白起便摆了摆手,让其退出了大帐。

    司马靳闻言带着王翦离开了中军大帐,来到了中军大营当中。中军大营中,司马靳亲自给王翦选了几百个老兵,让他们协助他在楚国行事。

    那天深夜,王翦被叫到了司马靳的帐中,司马靳与王翦彻夜长谈。司马靳首先夸奖了王翦在白起面前的表现,接着给王翦讲述了楚国此行的具体工作,最后又说了一些寄予厚望的话。

    第二天,王翦中军大营的正式命令便下达到了王翦的手中,带着师傅德尔厚望,王翦领着几百秦军老兵南下楚国,一路风尘仆仆。十几天后便到了此次行动的第一个目的地——彭城。

    大帐当中,王翦独自一人回忆着过去的一切,有喜有悲,有苦有甜。“也许这就是生活”王翦如是想到。

    继续往下回忆,便是来到彭城的事情了。当王翦开始回忆起这近半个月的生活,他发现心中不详的预感又回来了,而且变得越来越清晰了。他的直觉告诉他此次行动有漏洞,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王翦在大脑中寻找着他设计的计划中的漏洞,却一无所获。这种不祥的预感横亘在他的心中,让他难以入睡。

第47章 宿命的敌人(二)

    同一片天空之下,此夜难以入眠的不只有王翦,还有身处异乡客栈的赵捷。

    一坐客栈,一间小房,一张桌案,一盏蜡烛,一幅地图,光线昏暗的的房间中,赵捷伏在书案上,写写画画,正在研究着什么。

    烛火安静的燃烧着,烛泪布满在蜡烛四周。忽然,窗外传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静,紧接着烛火为风所动,室内的光线也为之一暗,惊动了正专心致志写划的赵捷。

    “你来啦。”赵捷突然开口道,“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黑暗中,看不到人影,只有阴沉的声音从中传来:“回殿下的话,大致的情况已经掌握了。”

    “那就先跟我说说城外盗匪的情况吧!”赵捷依旧在写写画画,头也不抬的问道。

    黑暗中的人应了一声诺,然后娓娓道来:“根据我们收买的的密探回报的消息,我们了大致的了解了城外大军的一些情况。城外的大军的统帅是一个叫徐巴的人。”

    “这人到底是何身份。”赵捷打断了黑暗中隐身之人的话。

    “其人自称为原徐国王族之后,乃徐国贤君徐偃王之25世孙,百姓皆信之。这些年彭城吏治败坏,百姓苦不堪言,于是他便领着一群信徒在徐山建立起了山寨,自给自足,抵制楚国的统治。”

    “原来也算的上是贵族之后了。这世间之事有时真是讽刺,贵族之后竟然做了盗匪。”赵捷感叹道:“你继续说。”

    “我们最近的到了一些新消息,据说大约半个月前,徐巴的山寨中来了几百个精锐的士卒,这些士卒对徐巴手下的三千多名士卒进行了为期10天的训练,训练过后的士兵一改往日一盘散沙的面貌,变得有了组织性。十天过后,徐巴小试牛刀,轻轻松松的灭掉了几个一直和他作对的几个山寨,还打下了一两个徐山附近的城镇。”

    “那些精锐的士卒从哪里来,调查到了吗?”赵捷再次打断隐身人的话。

    “回禀殿下,据我们的探子回报,他并不清楚那些人是从哪儿来的,只是从小道消息的知那些人的首领是一个叫王翦的人。”隐身之人回答道。

    听到王翦这个名字后,赵捷有了一丝的异样,手下的笔为之一停。

    “殿下知道王翦此人。”隐身人注意到了赵捷的变化,试探的问道。

    赵捷赶忙做起了掩饰,继续投入到了手中的工作,平静的回答道:“不认识。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赵捷当真不认识王翦吗?那是不可能的。

    赵捷的大脑中一直清楚的记着一段历史:赵国末年,王翦帅秦军攻赵国,赵国派李牧、司马尚率军抵抗。王翦用反间计使赵王杀李牧、司马尚。随后王翦于是率大军攻赵,突破井陉口,攻陷邯郸,俘虏了赵王,赵国亡。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赵捷就已经将王翦视为了这一生的最重要对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王翦这个名字了。

    世间之事就是那么的偶然,出人意料,赵捷万万没想到他的人生会在彭城与王翦发生了第一次交集。

    “此次城外大军的行军路线是什么,军队装备配置如何。”赵捷跳过王翦的话题,再次问道。

    “自徐山而下,过良城誓师,随后一路向北,过大城而不入,过小镇则破城。军队兵精粮足,两千精锐士卒皆一人一马,有民夫奴隶计三千余人。彭城至良城,其间百五十里,大军三日而至。。”

    “真是一个强敌啊!彭城堪忧。”赵捷感叹道。“赵殷,你做的很好。你的能力在楚国不足以施展,此次彭城战事倘若我们能全身而退,你就陪我回赵国吧,我有大任要交给你。不过现在在楚国,你就不要现身了,我要你在暗处帮我做事,这样比较方便。”

    “谢殿下。”隐身之人说道。

    “你退下吧!随时等候我的命令,老规矩,以随侯板为信物。”赵捷说道。隐身之人应了一声诺,随后窗外再次传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静。

    对于赵殷为何会在深夜当中到赵捷的房间中禀报消息,事情还得从几个时辰前说起。

    自从在城墙上亲眼见识到白日实力悬殊的一战之后,赵捷便开始忧心他们一行人的安慰起来。回到客栈,他告诉了众人他的理性推断——彭城绝对守不住。但实际上在他的心底,有一股直觉告诉他此战不会是简简单单的结束,彭城的县令宋玉一定还有后手;直觉还告诉他攻城的一方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群匪徒,他们的背后一定有着一个不同凡响的后台。

    于是在与高乐等人交谈之后,赵捷便走出了客栈,找到了内卫在彭城的秘密基地。在秘密基地中,赵捷见到了赵殷,赵捷让他找来了彭城郡的地图,并吩咐他去打听城外军队的一些消息。

    现在,有了赵殷提供的消息,赵捷大致能理清这场将要来临的战斗的势力纠葛了。城外的军队表面上代表的是彭城匪徒的势力,其背后隐藏着秦国的势力,而城内的则代表着楚国政府的势力和彭城本地百姓的势力。很明显,这是一场秦国人背后谋划的扰乱楚国后方,打击楚国的行动。

    弄清楚了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事所带表的各方势力利益争夺的情况之后,在这个深沉的夜色下,赵捷毫不犹豫的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做出了决定。赵国在北,楚国在南,赵国与楚国并不接壤,所以自从赵国建立以来,赵楚之间并没有较大的矛盾,反而有许多的协作。近些年,秦国不断攻打东方六国,攻城略地。为了对付强秦这个共同的敌人,赵国与楚国不得不抱团取暖,反而走的越来越近。因此帮助宋玉打退背后有秦国身影的城外匪徒符合赵国的利益,一个强大的楚国可以减轻秦国施加在赵国身上的压力,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修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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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气温仍然和昨日是一样的寒冷,朝霞也和和昨日一样出现在天际,天地间的一切和昨日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神灵没有在大地上播撒他们的仁义,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在这一日降下一场雨或是雪,来阻上大地上的人发动战争,流血已是不可避免。彭城的百姓们看着天际边的那一抹妖冶的彩色,神色惨淡。

    辰时,一个载入史册的时间,战争让这个时间变成了一个非同一般的时间。

    辰时时分,城内城外几乎同时响起了击鼓聚将的鼓声。宏亮的彭声唤醒了所有彭城内外的人。

    城内县衙中,众多的属吏豪绅早己集中在县衙为中,县公宋玉一声戎装,从内院走出。

    “我也不和你们多说什么废话,现在在场的还不愿意无条件听从本公的命令,不愿意留下来与本公共渡时艰的人,我给你们最后三十息时间考虑,或去或留,凭君自决。”一进县衙,宋玉使直截了当的说。说完,他背过身体,不看众属吏豪绅,任其来住。

    “十、九……三、二、一,时间到。”三十息的时间转瞬即逝。宋玉转过身,用眼睛扫了一遍一众剩下的属吏豪绅,他没有多说什么,屈身一揖,拜托之意尽在其间。

    揖毕,宋玉一改这些年世人眼中的风流之态,将年轻时的才华横溢,干练果敢的面貌再次展现世人眼前。

    “彭冲,我命你在城中的所有不参战的人组织起来,就地取土,在距如今东城墙的十里的地方给我再垒一座城墙挖出一条护城河,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能做到吗?”

    “彭冲领命。”

    “徐伟,我命令你配合彭冲,号召百姓响应我们的行动。同时你要将两城墙之间的十里的距离上所有建筑拆毁,用作修城材料。还有就是引水入新挖的护城河中。做事时有一点你必须记住,必须与百姓讲事实摆道理,不得逼迫百姓,否则定斩不饶。与彭冲一样,两个完成,能做到吗?”

    “徐伟领命。”

    “宋庄,我命令你打开武库,将刀剑铠甲发给守城百姓。另外,领我府上家兵一百,到除现在在场的所有其他官员富户家中,将他们的家丁全部强制召集起来,有阻拦汝者,便宜行事。午时领着这一群家丁至向我报到。”

    “宋庄领命。”

    “领命之人任意选择10名属吏,10名豪绅,余者随吾至城池守池。到那,我另有分配。”

    宋玉喘息之间分配了任务,随后属吏豪绅纷纷住各处而去,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第48章 战前安排

    上一章有一处笔误:新建城墙与旧城墙应距离10丈。

    ————————————————————

    辰时,城外大营中也响起了鼓声。鼓声一响,军营中瞬间热闹了起来,所有将士披甲持戈走出了营帐。

    中军大营营帐中,徐巴、王翦等人济济一堂,所有人都磨拳擦掌,对即将到来的战事充满了期待。

    “诸位兄弟,话不多言,我们请王兄弟下令。”徐巴没有拐弯抹脚的说一大通话,而是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之后便把话语权交给了王翦。

    “诸位,经过这几日在下与徐大哥的精心研究,我们制定了一份精密的攻城计划,接下来,就由我来给大家讲解。”王翦说完走到了一幅地图前,继续讲道:“诸位请看这里。”

    “从这一幅地图上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彭城四周的地理情况。彭城城池长约千丈,西北两面倚山而建,南面临大河,唯东面为平原之地,可行攻城之事。”

    “这幅图上也详细标志了我们己经打探到的彭城防务部署情况。彭城中有留守精兵500人,马匹300余匹,这500兵马是彭城守军的主力,他们以彭威为首,分别散布在彭城的四面城墙上。东城墙有精兵300人,百姓3000,北城墙50人,百姓500人,南城墙100人,百姓1000人,西城墙150人,百姓1500人,这便是目前彭城脆弱防线的兵力分布。另外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彭城城内有500精兵外,在我们的背后也存在着200多精兵,他们躲藏在各处的堡垒当中,我们暂时拿他们还没办法。”

    “这幅图上也详细标志了我们的兵力分布图。彭城百里之内都有我们的人马足迹,我们的哨探已经步到了百里之外;我们的大营在彭城东北角,利于进退,胜则罢矣,败则可退入群山,保留火种。另外,我们已经连夜做好了几十架云梯,现在已经由奴隶运往了彭城东面,由500精兵保护。”

    “《孙子兵法》言: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攻城战最忌讳的便是耗时日久,陷入泥潭,不得脱身。我们兵不足围城,粮不足长战,力不足常斗。因此此战我们必须要速战速决。根据这个要求,我与徐大哥定下的计划是正面佯攻,侧面袭城。下面就由我来给大家分配任务。”

    “徐偃,徐仁,徐伏,徐佶,徐俾五人上前听令。”

    五个长像魁梧的年轻人走到王翦面前,拱手说道:“末将在。”

    王翦从箭筒中抽出令箭道:“我令你五人各领精兵300人,马匹300匹,民夫奴隶500人,共计4000人于彭城于彭城东面猛攻东城墙,以徐偃为首,不要顾及伤亡,我希望你们能尽可能的歼灭彭城内的有生力量,拖住城中的绝大多数兵力。”

    “末将领命。”五人接过令箭,再次拱手道。

    “徐滇,徐楚,秦霸,王甲上前听令。”

    四个全身肌肉的大汉走到王翦面前,拱手道:“末将在。”

    王翦再一次从箭筒中抽出令箭道:“我令你四人各领100精锐,健马100匹,以徐大哥为首,所有人吃饱喝足,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偷袭彭城东门。”

    “末将领命。”四人接过令箭,再次拱手道。

    “关凌上前听命。”

    一个矮瘦的猎户模祥的人走上前拱手道:“末将在。”

    王翦又一次从箭筒中抽出令箭道:“我令你领100名善于攀爬,侦查之健士暗中密切注意彭城东城墙的动态,一有兵马调动,及时来报。”

    “末将领命。”关凌拱手谢道。

    “彭伤、彭羽、彭斗上前听令。”

    三个立姿笔挺的青年人走上前拱手道“末将在。”

    王翦接着说道:“你三人依旧各领100骑兵哨探四方,一有援军来救彭城,及时来报,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三人有些不情怨的答应道。

    “剩余人等,随吾坐镇大营,支援四方。“王翦继续道。

    “末将领命。”所有人齐声道。

    “散去行事吧。”王翦摆了摆手道。

    众人纷纷离开大帐,各领兵马去了。

    —————————————————————————————————————

    依旧是辰时,在内卫的秘密基地中,许多人济济一堂,正在商量着即将到来的战争。

    “这是彭城的地形图,诸位请看彭城的东面和北面。在这两面皆有数座林木茂密的小山,这些小山大多连接在一起,虽然这些山都不是特别的高,却也恰到好处的妨碍了大部队在此间的行动,因而这些山便成了依山而建的城墙的一道天然的保卫防线,于是凡是攻打彭城的兵马大都是从东面进攻。”赵捷手在图上移来移去。

    “然而近些年情况有了些变化,在彭城东面,在几座相连的小山之间,彭城百姓大量砍伐树木,制造出了一条秘密的道路,可直通东城城门,可供五马并驰。与此同时,树木的土地砍伐后制造出来的土地也被秘密的开垦,方圆200米,可供少量士兵驻扎驰骋其间。这个地方也就是图上的这一块空地。”赵捷指着地图上的一块空白道。

    “我想宋玉恐怕以认为匪徒还不知道这里,所以没有对此处加以重视,但战争不是儿戏,不能凭借自己的臆想来做出判断。既然宋玉不在此处设防,就由我们来帮他堵住这个缺口罢了。我的直觉告诉我此次战事的关键一定是在此处。”

    王翦怎么也不会到他精心策划的计策被赵捷看出来了。自从打定主意助宋玉一臂之力的后,赵捷整夜都没有睡觉,经过了一个晚上的研究,他发现了彭城守卫的这一个破绽,于是便决定亲自去除这个破绽,保住彭城。他也没想到这个破绽恰恰也是王翦要利用的。

    “如今,可以召集到的内卫成员还有都少人。”赵捷问道。

    “彭城中在明处的人手几乎全部被宋玉拉去守城了。现如今能调集的只有一直处在暗处的人,约100人。”赵殷想了想回答道。

    “加上我手上的人和原本就在东城守卫的百姓,够守住城墙了。”赵捷算了算人数,然后说道:“把人都召集起来,今晚,我们去东城墙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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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一刻,宋玉领着一干属吏来到东城墙。树的影,人的名,百姓没有忘记这位曾经给他们带来幸福生活的县公,淳朴的百姓们见到宋玉复出,纷纷激动万分,有一些人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不知是何人带头,几乎所有的百姓纷纷大喊:“宋县公百岁无疆。”

    巨大的声潮传到了城外王翦的耳中,王翦对此战的必胜信心再一次动摇了:巨大的声潮传到了城内赵捷的耳中,赵捷对此战的必胜的信心增加了许多;巨大的声潮传到了城外堡垒的守军耳中,守军对彭城必胜的信心也增加了许多;巨大的声潮传到了城外的敌军哨探耳中,哨探感到了一股恐惧之感。巨大的声潮展现了彭城百姓对宋玉的向心力,展示出了彭城百姓的浓浓战意。

    宋玉在百姓的簇拥下走上了城楼,此时的他同样也已经热泪盈眶。擦干眼眶中的眼泪,宋玉站在敌军的弓箭的射程之下,做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战前动员。

    “我宋玉,一介文士,文不能保境安民,武不可引弓射敌,今彭城遭乱匪围城,此诚吾之过也。今日我不求大家为我献身,我只求大家给我一个与大家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机会。我将在这里,一直会在这里,与大家一起并肩杀敌,守护家园。”宋玉大声的呐喊道。

    “保卫家园。”百姓再一次呐喊起来。

    宋玉摆了摆手,让众人安静了下来,接着对城内百姓说:“我们彭城的男儿虽不欲战,却从不惧战。贼以为我们可欺,今天我们就让他们见识我们彭城男儿的真面目。我要求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后退!让贼子的计划粉碎在我们面前!让他们只有灰溜溜的在我们面前退走。而我们将守护这里千秋万世,永远永远!你们的功绩,只要我彭城还有一个人在,就永远不会磨灭!”

    说完,宋玉转过身子,拔出身上的佩剑,指着城外远处的军队,咆哮道:“我会在这里等你们来!无论你们还要扑过来多少次!总有一个彭城男儿,会挡在你们的面前!直到彭城无人!彭城男儿誓死不退!”

    “彭城男儿誓死不退。”所有百姓全都咆哮起来。

第49章 攻守之初战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宋玉用丹田之力吼出这样一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一些人开口应和道。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宋玉又大吼了一声。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更多人出声应和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宋玉继续大吼一声。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大部分人也咆哮道。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宋玉依旧大声咆哮。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所有百姓齐声呐喊。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宋玉和百姓们一起呐喊道。

    歌毕,场上气氛有了很大的变化所有人明显肃穆了许多。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蔓延开来,仿佛施了魔法一般。

    诗中当然不存在什么魔法,这首诗是几年前宋玉未被架空时教彭城百姓唱的挽歌。这首诗叫做《国殇》,乃是宋玉的师傅屈原所作,用以追悼楚国阵亡士卒的挽诗。诗歌情感真挚炽烈,节奏鲜明急促,给人一种凛然悲壮、亢直阳刚的感觉。彭城县的士卒十分喜爱这首诗歌的抑扬顿挫,于是经常在军营中传唱此歌,渐渐的,《国殇》便成了彭城县的战歌,为百姓所传唱。

    “嗖”的一声巨响,一支巨箭划破长空,从宋玉的头顶穿过,射入城中,钉在了大地之上。手臂粗的箭杆斜插在大地之上,一些心志不坚的人惊慌了起来。

    “你们刚才答应了我什么,大声喊出来,告诉城外的那些贼子们。”依旧站在城楼之上一动不动的宋玉大声咆哮道。

    百姓们看到宋玉的英姿,心中瞬间就安定了下来,他们大声喊道:“死战不退。”

    “彭猛何在。”宋玉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分配任务。

    “末将在。”彭猛走到面前,拱手回应道。他的身姿如笔一样挺直,他的声音如雷一样洪亮。

    “我命你在百姓中挑选500名健壮练武之士,从现在开始由你训练他们,我希望两天后,你能给我500名略通行伍之事的士卒。当然多多益善。”宋玉下令道。

    “末将领命。”彭猛单膝跪地领命道。

    “宋刚、郑灵、赵役何在。”宋玉大声吼道。

    “末将在。”三个干练的人走到宋玉面前。

    “我令你三人各领属吏豪绅20人,分别全权守卫北城池、南城池、西城池,守不住,提头来见我。”宋玉严肃的说道。

    “末将领命。”三人拱手领命。

    “其余人等随吾守这东城墙。”宋玉咆哮着下令道。

    “诺。”一干属吏豪绅会应道。

    “死守彭城。”宋玉振臂一呼。

    “保卫家园。”百姓亦振臂回应。而一干属吏豪绅也纷纷向四面八方离去,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

    辰时二刻,战争终于开始了,几百人推着云梯出现在了彭城百姓的眼前,云梯后跟着两三千由奴隶、民夫、精锐士卒组成的部队,这些人便是攻城的主力部队。主力部队左右两边则是近千人的骑兵部队,攻城方已经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守城方的防御体系也大致建设完毕,严阵以待。城外三箭之地内的地物早已被城内守军一律铲平,用以确保城上弓弩手可以便捷的瞄准射击。在距墙根10米外一条护城河在缓缓流淌,宽约五六米,城河上没有桥,看上去没有任何危险,但实际上水面下已经连夜安置了无数的交错埋插、长短不一的竹刺。原野之上没有地物虽然方便了守军射击却也同时方便了城外骑兵的奔驰和大型机械的移动,于是拒马枪因运而生,河两岸已经连夜安置了拒马枪,河西岸的拒马枪浅埋而易于移动,河东岸的拒马大都深埋土中,而且布置范围广阔。拒马枪是用以阻碍敌军云梯前进和延缓骑兵的速度的。在城墙根处也同样设有竖立的交错尖木桩,用以阻碍敌人攀城和刺死坠落之敌。

    “干的不错。一晚上能做成这样不错了。”看到了眼前的防御工事,宋玉拍了拍跟在身边的彭威的肩膀,笑着夸奖道。

    “这全是百姓的功劳,他们熟悉城外环境,几千人齐上阵,不到一刻的时间便悄悄的完成了防线的建设。县公拭目以待吧,如今我们士气如虹,贼人一定会被打退的,而且死份惨重的。”彭威冷笑道。

    与此同时,徐偃,徐仁,徐伏,徐佶,徐俾五人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防线。

    “怎么办。”他们都是许巴的子侄辈中的佼佼之辈,见识虽广,却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复杂的防守设施,于是有人问到。

    “谁知道呀,拼命打呗,以前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徐仁随口答道,别看他名字叫仁,确实一个不折不扣的嗜血之人。

    “孩儿们。随我扫荡去。”徐仁高喊一声,打马奔驰而去。身后300多名骑兵也随之离开大阵,扬起一阵巨大的烟尘。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徐偃暗中腹诽道,他在五人中年纪最大,正是那个最聪明的人。

    “大哥,我们要跟着吗?”徐伏问道。

    “不用了,就由二弟给我们开路吧。让所有的马背上一袋土,只要二弟清出一条道路,我们就快马奔驰到护城河用土填出几条道来。”徐偃下令道。

    与此同时,城上的彭威紧张万分,他的口中一直絮絮叨叨的,连身边宋玉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当徐仁带着300多骑兵离阵后,彭威瞬间镇定了下来。他开口下令道:“连弩准备。”(此处的连弩不是诸葛连弩,而是战国时代的一种远程射去武器,为战国时代的军事利器,后失传。)

    徐仁领着300多骑兵在原野上飞速的奔驰,当离城墙还有一里时,城上的彭威下令道:“连弩,射。”刹那间,几百只巨箭射向徐仁率领的骑兵。

    “散。”徐仁也发现了向他们射来的巨箭,他知道这种巨箭的准度不高,于是果断下令道。果然巨箭并没有射死多少人,一些直接插入了泥土,一些也仅仅射死了一个人,不过人的死状很惨,人被直接洞穿了。

    徐仁不以为意,哈哈大笑,继续加快马速,他的护卫也不得不急忙赶上。一时间队列出现了严重的脱节,徐仁和几个侍卫冲在最前方,而他的手下则四散在他们身后,一时间来不及聚拢在主将身边。

    “机会来了,所有连弩,集中射击最前的骑兵。”彭威下令道。

    “嗖、嗖……”几十只箭射向了徐仁,“徐仁,我看你怎么逃过一劫了。”彭威自言自语道。

    徐仁见几十只箭正向自己射来,一时间愣住了,这是身后传来一声喊叫声:“将军,危险!快跳马!”徐仁不假思索的跳下了马。

    徐仁被射落地面,所有的百姓都看到这个惊心动魄的场景,一时间彭城百姓欢呼了起来。

    “差了那么一点,太可惜了。”彭威一拳打在城墙上,懊恼道。然后他继续对连弩手喊道:“连弩,继续给我射,不要停,给我把这群渣滓全部射死。”

    从高速奔驰的马上跳下,徐仁摔得那叫一个七荦八素,头冒金星。躺在土地上,看着巨箭不时的从眼前飞过,听着人、马被箭射穿的嚎叫声,徐仁心痛的闭上了眼睛,他能想到属下为救自己离开险地,拼死冲锋,却被巨箭洞穿的景象。他很想爬起来重新上马,但他明白他不能,在没有掩护的情况下,他爬起来就意味着十几只箭飞向自已,之后的结果便是死。

    徐仁越想心口就越痛,心口的痛让兄弟们的身影出现在了脑海中,他口中呢喃的求救道:“大哥,快来救我呀,弟撑不住了。”

    “嗖、嗖、嗖……”上百支箭不停的倾泻在原野之上,豪不留情的收割着骑士们的生命。

    “大哥,二哥恐怕撑不住了,我们快去救他。”徐俾与徐仁是亲兄弟,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哥摔下马,再也没有站起来,一时间惊慌了起来,他急切的对徐偃说。

    “慌什么,天还没蹋下来。五弟,领500骑士去救你二哥,然后给我赶紧带着他退下来。”徐偃镇定的说。

    “我这就去办,孩儿们,跟我上。”徐俾大喝一声,拍马便走,身后500属下紧紧跟随,再次在大地上扬起一阵沙尘。

    彭城城墙上,彭威的脸色更加狰狞起来,他低声的自言自语道:“鱼儿上钩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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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马踏天下介绍:
公元前273年,信陵君还在魏地养望,春申君还在秦国为质,平原君还没有入相,秦昭王还活在母亲的威势之下,齐襄王还在努力重建齐国。 公元前273年,苏秦、张仪、孙膑、庞涓、孟子、李悝已成过去式,新的人物站在或正走上历史舞台。战国时代的最后的一次变革即将发生。 值此风云变幻之际,一个赵马踏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赵马踏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赵马踏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