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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羽庸龙     剑客江湖txt下载     剑客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五六章剑斩苍狼风月黑 喜怒言谈话桑麻

    恰在这时,三匹狼几乎是共识一样,同时扑向云飞扬。

    三张血盆大口吞噬下来,云飞扬的木剑横格竖挡,将三匹狼荡开,可是三匹狼竟然是以死相博,碾压式地笼罩而来,庞大的身躯不躲不避,撞向了云飞扬。

    这三匹狼兴许是因为从来没有遇上云飞扬这样的“猎物”,如果久战只怕还要吃亏一些。于是,同时发动强烈的攻击,最后一击,就算是一匹狼死于云飞扬的剑下,其余两匹狼仍旧是有机会。

    狼是群居动物,具有很强的协同精神。为了群体是完全有牺牲个体意识的物种。

    云飞扬被三匹苍狼铺天盖地而来,吞噬下来,俨然是没有了回手之力。

    躲在一旁的花月楼看得是瞳孔放大,捂住了嘴,生怕自己惊呼尖叫出来。

    一切偃旗息鼓,周围静寂得如同死了一样。三匹狼伏身在地上,狼的下面是云飞扬。

    再也没有了“嗷呜”的凄清的嚎叫,也没有了云飞扬木剑唰唰运转如风的场面。

    一切都停止了,花月楼只听见自己的狂跳的心脏“扑通、扑通”声音,她最后还是站起了身,挪动玉步,如履薄冰似的走向了三匹狼之下覆盖着云飞扬的地方。

    她知道,云飞扬被狼吞噬了,剩下的只有三匹狼,自己也很快成为了狼的晚餐。

    可她终于鼓起了勇气,疾步冲上去,玉手抓住一匹苍狼的毛发,眼泪“簌簌”滑落,带着悲恸的声音嘶喊着,“走开!”

    就在她失落地推开苍狼之余,手却是抓了一大把淋漓的鲜血,而那匹狼显然已经是瘫软,被她卯足劲一把推开,翻滚一圈,一动也不动了。

    花月楼大吃一惊,伸手正要去掀开另外一匹狼,一只手从苍狼身下伸出来,一把推开苍狼,发出一阵“咳咳……”咳嗽声。

    花月楼被吓得一骨碌后退几步,坐在了地上,惊愕之余,指着从苍狼尸体下爬出来的云飞扬,“你……你……”

    云飞扬翻身坐起来,嘴上都是鲜血和狼毛,“呸”吐了一口,斜睨一眼花月楼,苦笑了一下,“这狼骚味真难闻……”

    花月楼“噗嗤”笑了出来,“哎,云飞扬,谢谢你。”

    “呵,谢我?谢我什么!”云飞扬将已经折断的木剑,丢在一旁。显得有些疲惫,抬手摸了摸受伤的肩膀,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青衫。

    原来在刚才三匹苍狼扑下来之际,云飞扬急中生智,将木剑折断成两截,找准两匹苍狼的要害处,运足内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了进去,而剩下一匹苍狼他是顺着苍狼扑来,一口咬在了那匹苍狼的咽喉处。

    这样以一敌三,只有云飞扬才能想得出,若是换做一般人,刚才那一击必死无疑。

    不过,这种殊死相搏的方式也是极其冒险的,尤其是要掌握精准,稍有差池,不但击毙不了苍狼,反而会让苍狼有机可乘。

    “哎,云飞扬,你的伤不要紧吧?”花月楼试探地问了一句。

    云飞扬淡然一笑,“不要紧?你要不要也试一试呢?”

    “我……我这不是关心你么。”花月楼相比于之前态度缓和了很多。

    云飞扬又是斜睨了她一眼,将信将疑地又了一句:“哎,仙人球,你真是花月楼?”

    “仙你个大头鬼,我是花月楼!”

    “呵呵,江湖传闻,说花月楼是男是女不知,是谜一样的人。今天看来,的确如此,你就是这么一直带着面纱吗?”云飞扬好奇地问。

    花月楼别过脸去,没好气地说:“那你眼中的花月楼是怎么样的?”

    “我啊?哈哈……我觉得花月楼是一个丑八怪,人家美女是闭月羞花,我看花月楼是凋花羞月,丑到让花凋谢,丑到让月亮羞愧!哈哈……”

    “云飞扬,你咋不去死呢?”花月楼怒吼一声。

    “哎哎……你再吼了一群狼,你就等着成狼的晚餐吧!”云飞扬急忙说道。

    花月楼立即紧紧闭上了嘴,但那一双眸子却像是从冰窖里掏出来的冰晶珠子,恨云飞扬恨得牙痒痒。

    “你既然不丑,为什么要戴着面纱呢?”云飞扬继续说道。

    花月楼没好气地回答:“我喜欢,你管得着么?”

    “哈哈……管不着!对了,仙人球,你怎么一个人来这荒山野岭?”

    花月楼白了他一眼,依旧是不耐放地说道:“我喜欢,你管我!”

    “啧啧……花月楼果然是花月楼,这脾气更像是仙人球,哈哈……”

    “你!”

    此时,云飞扬与花月楼相对,既没有感到她是饮誉天下的商贾,甚至说她是富甲一方的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都让云飞扬有几分难以置信。从她的话语看来,她不过是二十岁上下。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子,能够开创出万古楼东陵君的名号,的确是匪夷所思,的确是非常了不起。

    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那是何等威风八面的大人物,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过就是一个羸弱不堪的弱质女流。这样的女子如何让人相信她掌管无人企及的财富。

    他见过洞庭湖逍遥侯沈君天,见过悦来客栈楚无忌,相比之下,若说这眼前的女子与沈君天、楚无忌相提并论,不管怎么想象,都是难以联系在一起。

    “荒山野岭,凶禽猛兽出没诸多,你一个姑娘家,又不会武功,很危险的。”云飞扬幽幽地道。

    花月楼“哼”了一声,“云飞扬,你话还真多,而且是不搭调的。”

    “是吗?我今天是有点话唠,可能遇见你这位绝色佳人吧,倾国倾城的容貌,啧啧……让我停不下来了。”云飞扬的确是说了很多话,也不知为何,遇到花月楼,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亲切感觉,总有说不完的话。

    他喜欢这种亲切感觉,喜欢这种无所不谈,又无稽之谈。尽管花月楼会嗔怒臭骂,但他觉得心底里很是舒服,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你和那花言巧语的淫.贼没什么区别,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花月楼仍旧是那种排斥万物的态度。

第一五七章露宿荒野秋意寒 温情似火心如春

    一缕篝火在黄陵山燃起,星星之火,却是给夜带来了曙光。

    云飞扬没有继续和花月楼争执,他捡了一些枯木枝,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生起了一堆篝火,一边将柴禾丢进火堆里,一边慢悠悠地说:“师父说,在山里过夜,点燃一堆篝火,野兽怕火,就不敢靠近侵犯了。”

    花月楼装作没听见,山间的夜晚凉寒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对了,还有就是御寒,防止染上风寒。”云飞扬手中拿起一根干木柴,见她一个喷嚏,又是微微一笑说。

    已然晚秋季节,在这山间丝丝凉寒,若不是云飞扬在山野久居有经验,这一番秋霜凉寒袭来,想要不染风寒都有点难了。

    花月楼心中有几分后悔,自己独自从洛阳城出来,起码带上三奴四婢,那样也有个照应。

    本来她出来之前,碧珠、青璇、玉玑那几位贴身的奴婢都一再要求,带上她们,但是,花月楼想着非常不容易能够从繁忙的生意中抽身出来一次,说什么也要自己去山间陶冶一下情操,适当地放松一番。

    谁知,原本前几天倒也没有什么离奇之事,今天不但泡山泉的时候,正当自己陶醉山中,怡然自得之时,遇上了采花贼。幸好云飞扬及时出现,才免遭玷污。

    然后一个人下山,不但迷路,还遇上了苍狼。又是云飞扬再次出手相救,真不知是自己大难不死,还是冥冥之中,自有上苍保佑。

    但是,不管怎么样,花月楼双手抱着双膝,下巴撑在在膝盖上。心中油然而生几许悲凉,头脑中浮现了碧珠、青璇、玉玑几位姐妹一样的奴婢。要是她们陪在自己身边该多好。

    她不时偷偷地看一眼云飞扬,而云飞扬双腿盘膝而坐,双眼闭着,双手抱腹部,一副潜心修炼的模样。

    借着篝火的火光,花月楼非常认真地看了看云飞扬,这个青衫少年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上下,一脸俊朗,器宇轩昂,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想奸邪之人。

    面纱下,她的嘴角上扬,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从十二三岁就开始经营花家的生意,这些年自己在生意场中摸爬滚打,已经是心智成熟了不少。她从来没有想过,有这样一天,自己会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在山野露宿。

    她又看了云飞扬受伤的肩头,已然停止了流血,结痂了。她心微微一阵刺痛袭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不过就是救了自己两次,怎么会有这样的胡思乱想的念头?花月楼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裙,移开了视线。

    “怎么了?害怕了?”云飞扬并没有睁开眼睛,似乎洞悉了花月楼的一举一动,轻然问道,“想不到仙人球也有害怕的时候。”

    花月楼倔强地嘟哝一句:“谁……谁说我害怕了,我才不怕呢。”

    “哈哈……嘴硬,害怕就是害怕,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我……我没有!”花月楼说不害怕,那假的不能再假了。一个姑娘家,跟一位陌生的男人,露宿着荒野,岂有不怕之理。

    云飞扬缓缓睁开眼睛,盯着花月楼的双眸,“真没有?”

    “没……没有。”花月楼移开了视线,不知为何,他的眼神就好像天生具有魔力,与她对视的瞬间,一股暖流从她的心田流遍全身,让她的芳心“噗噗”地跳个不停,脸蛋也泛起一丝热,这是怎么了?她在内心里抗拒着。

    可是,不知为何他那一双眼透出了柔情的暖意,温暖了她的心。这在花月楼的观念里,是绝对不可能的。

    从她记事开始,花家的生意就是她的全部。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有美好的童年,她只有不断更新的账本。也没有花季一样的少年,只有不断见识各种各样的人员。

    有达官贵人,有德高望重之辈,有亲朋好友,总之,是见不完的人。是做不完的生意。

    面对云飞扬,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从来没有人和他对立,更没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愿。似乎她的话如同皇宫圣旨,没人会违背她的意愿,也没有敢违背她的意愿。

    只是有一点,打她记事开始,她老爹就告诉她,她只能戴着面纱见人,不知为什么。并不是因为她长得不好看,而且她长得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貌,有这样的容貌,却是要戴着面纱见人,的确有点暴殄天物。

    “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纱?”云飞扬又问道。

    这是他第二次问同一个问题,花月楼依旧是没好气地回答:“我和你很熟吗?我做什么,你管的着么?”

    云飞扬悻悻然,但转而继续说道:“我猜你要么长得很丑,脸上还有一个大胎记,或者鼻子长歪了,或者脸上有朱砂印记……”

    “你给我闭嘴,我长得美丑,关你什么事。”花月楼略有几分愠怒地打断了云飞扬的话。

    “那就是奇怪了,如果一个貌若天仙的姑娘,整天戴着面纱,岂不是浪费了你这一张姣好容颜了。”云飞扬没有闭嘴,而是继续悠悠地道。

    “油腔滑调,非奸即盗。”花月楼嘟哝道。

    云飞扬嘿嘿一笑,“花月楼,以你的身价,啧啧,我要是歹人,随便绑架敲诈,那都是可以富甲一方哟。”

    “哼,你想干什么?”花月楼听得云飞扬的笑声有些阴邪,不由得警觉起来。

    云飞扬当然不会干什么,只是对花月楼有兴趣,她这样的奇女子,放眼天下,都是凤毛麟角,这样的年纪,却是名震天下。不得不说,她引起了云飞扬的好奇心。

    “听说这一次,你不远万里,来到洛阳,是与洞庭湖逍遥侯沈君天、悦来客栈楚无忌谈一桩大买卖,你们要谈什么买卖呢?”云飞扬幽幽地问道。

    花月楼斩钉截铁地回应:“无可奉告!”

    “哎呀,早有听说,花月楼是谜一样的人,可这性子也是谜一样呀!嘿嘿,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可惜,这桩买卖只怕没那么简单哟。”云飞扬倒也不是危言耸听,一边拨弄着一根木柴,一边慢条斯理地道。

第一五八章明月几时照我心 天涯咫尺共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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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花月楼怔了怔,沉吟半晌,却是不紧不慢地道:“嘶!云飞扬,近几个月江湖崛起的后起之秀,一袭青衫,一把残剑,腰悬一只残败的酒壶,师承醉尘客谢隐,武功很是不俗。”

    云飞扬脸色一僵,旋即又是哈哈朗爽笑了起来,“哎呀呀,仙人球,如此说来,你对我的底细是了如指掌。”

    “废话,你可知道花家最为传神的是什么不?”花月楼幽幽地问道。

    “金银珠宝?”云飞扬配合地嘿嘿咧嘴一笑,不假思索地道。

    花月楼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花家能够凭借金银珠宝称雄天下?”

    “你既然号称万古楼东陵君,而且是富甲天下,那自然是金银珠宝数不胜数。”云飞扬理所当然地回答。

    “呵呵,云飞扬,你以为我喜欢‘万古楼东陵君’的称号?”

    “难道你不喜欢?”

    “当然!这是背负着花家的一切,一旦稍有差池,我名声毁了倒也没什么,花家千百年基业可不能毁于一旦,更不能毁于我的手中。有些荣耀是一种使命,使命即为性命,使命丢了,荣耀没了,那么性命自然也就没了。”花月楼嗟叹道。

    云飞扬似懂非懂,只是随之笑着说:“洞庭湖逍遥侯不逍遥,万古楼东陵君不快乐,悦来客栈大掌柜不潇洒。当今天下,三大巨擘商贾,多少人望其项背,却是一点也不洒脱,甚至连平凡的普通人拥有的平凡,都不能够拥有,真不知这是一种幸事,还是一种悲哀。”

    花月楼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你说它是幸福,它就是幸福,你说它是悲哀,它就是悲哀。多少人看来的幸福,或许是一种魔咒,一种无法逃避的魔咒。”

    “所以,你背负花家的使命是一种魔咒?”

    “是,有时,我宁可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什么金银珠宝,什么家族声誉,真的是一种无形的枷锁,我记不得上一次开心的笑,是什么时候了。”

    云飞扬心中莫名地涌起一种怜悯之情,双目久久地注视着花月楼,花月楼也没有回避视线,亦是与他久久的对视。

    他们之间近在咫尺,荡漾的心湖无形地将他二人连在了一起。但一种无法逾越的鸿沟却又将他二人阻隔得遥在天涯。

    当云飞扬移开视线,悠悠地道:“你笑起来一定很美,美得像绽放的牡丹。”

    花月楼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可真是会逗我开心,云飞扬,今天我就破例告诉你,花家之所以生意长盛不衰,经久不败,其秘诀在于一册书卷。”

    “一册书卷?那一定是记载着无数的生意成败的经验教训吧!”

    “不,这一册书卷记载着天下各种各样人物的名字事迹,与其说是书卷,不如说是名册。”花月楼眼中充满着得意的神色,“花家先祖真是聪明,经营生意,无非就是经营人心世故。懂人心,识世故,生意无往不利。”

    云飞扬对于经商之道,知之甚少,但从花月楼一番论述,他不得不佩服花家先祖的经营之道。也由衷地赞叹道:“如此说来,花家这一册书卷几乎是记载了天下所有人的信息?”

    “嗯,可以这么说,上至大官贵族,下至寻常百姓。既是一本人物志,也是一本商经宝典。花家引以为傲的书卷——花名遗卷。”

    云飞扬沉思片刻,倏地问道:“我可以不可以打听一个人?”

    花月楼微蹙眉宇,“但说无妨。”

    “潜龙者和千里目。”云飞扬当然是想追寻他的大仇人,灭了幽泉村的大仇人。

    “潜龙者?千里目?你问这两个人做什么?”花月楼诧异之余,有点难以置信。

    云飞扬也不隐瞒,长叹一声,“我在追查一桩血案,我怀疑与这两个人有关。”

    花月楼紧蹙眉头,“要说其他人,或许花名遗卷都有记载,你说的这两号人物,我只记得在花名遗卷上记录了‘邪派高手’四个字,再也没有其他记载。”

    “邪派高手?”云飞扬皱起眉头,“什么邪派高手?”

    花月楼盈盈一笑,“对于江湖人物,我们花家历来都是既尊重,又是避之。”

    “为什么?”

    “用我先祖说的,江湖之士,伪君子太多,遇上伪君子,相当于是交上了婊.子,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花家的基业可不能毁在江湖人之手。”花月楼毫不避讳,直抒胸臆。

    云飞扬一愣,迟疑半晌,“江湖中不乏君子之辈,你们这是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花月楼坚决地道。

    “也罢,过了今晚,或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对了,我再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尊者!”云飞扬将苍莽山遇到潜龙者和千里目交谈过程中提及的幕后之人——尊者,问了花月楼。

    花月楼呵呵笑了,“什么尊者?”

    云飞扬知道又是白问了,从花月楼的回答就已经知道了答案,“我也不知道什么尊者,但或许与潜龙者、千里目有关。”

    花月楼一头雾水,转而问道:“你说的血案,与这什么尊者也有关么?”

    云飞扬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虽然我不敢肯定,但一定与这什么尊者有关。”

    “呃,这个什么尊者,只怕需要我回去之后,逐一翻阅查看,可能有这样一号人物也说不准。”

    “谢谢你!”

    花月楼嫣然一笑,眸子看向云飞扬,云飞扬也正好看向她,二人目光对接,又是一股暖流激荡在二人心中。这种感觉着实太美妙了,如同坠身云雾之间,有点儿飘乎。

    似乎各自在嗅闻一种独特馨香的花朵,多一分深呼吸,那种花香荡然无存。而就在那一刹那间,却是花香四溢,令人心醉。而他二人刚好在嗅闻同一朵花,各自心领神会。

    花月楼甚至从来都没有这种美妙的感觉,虽然露宿荒野,但此刻却是温暖无比。她也倍感心情轻松,似乎从她纠葛的花家生意之中解脱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第一五九章髣髴若轻云蔽月 飘飖若流风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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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翌日,秋日煦暖,旭日撕裂天幕的云层,冉冉升起。

    黄陵山的晨曦里,早起的鸟儿已然欢愉地扑腾着翅膀,穿梭在树林之间,寻觅早餐。

    人们总是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或许这是对的,或许这只不过是自然法则。那些为生存下去的鸟儿,只能趁着其他鸟儿还在沉睡中,饱餐一顿,以至于不饿死。

    事实上,丛林法则向来都是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能获得生存,只有强者才配活着。

    花月楼依靠在一株大树上睡着了,那睡态很是安详,身上已然有一件披风盖在身上,煦暖的骄阳从树木的缝隙里投射下来,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与此同时,也是被一阵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她睁开眼看去,不远处,云飞扬用木枝架起了三角烤肉架,架子上烤着一只黄嫩的野鸡,她又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又看了看云飞扬,心中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来自于山林里的清新空气,露出了一丝笑意。

    “仙人球,你醒了?”云飞扬歪斜过脑袋,看了一眼惺忪睡眼的花月楼,浅然一笑,问了一句。

    花月楼嘟哝一句,“你才是仙人球呢,我叫花月楼好吧!”

    “我知道,但你不该叫花月楼,仙人球更适合你。”云飞扬哈哈笑了起来。

    他手中提着已经烤好的野鸡,踱步走来,见花月楼有几分不悦,又赶忙笑着说:“好了,你这个样子更像仙人球了,饿了吧?”

    花月楼瞟了一眼云飞扬手中的野鸡,烤得是黄里透白,看上去很是可口。只不过,花月楼自幼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样的食物,她看了看,别过头去,“我不饿,你休要哄我。”

    “呵呵,大小姐,饿不饿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哄你干嘛。”云飞扬撤下了一只鸡腿,递给了花月楼,“来,虽然比不上山珍海味,但味道绝对一流。”

    花月楼瞧也不瞧一眼,没好气地说:“不吃,不饿!”

    云飞扬略微迟疑,“唉,也罢,那我可不客气了。”说完,他从腰间解下酒壶,“啵”拧开了酒壶,一股清香的酒气弥漫开来。

    他扯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嚼起来,然后仰头灌了一口酒,满足地自言自语道:“美味呀,可惜呀!”

    “咕噜!”

    一声肚子饿发出来声音,花月楼吞咽了一下口水,倔强的她绝不回头看一眼云飞扬。

    云飞扬却是站起身,移步走到了花月楼面前,将扯下来的鸡腿递过去,微微一笑,“饿了就吃嘛,别客气。”

    花月楼抬眼看了看云飞扬,接过了鸡腿,小心翼翼地打算依旧盖着面纱,动作有些滑稽。

    云飞扬忍俊不禁,笑着说:“我说大小姐,总不至于你吃饭都要戴着面纱吧!”

    花月楼瞪了云飞扬,“如果你看了我的容貌,不许笑话我。”

    “笑话你?哈哈……这就奇怪了,我为什么要笑话你。”云飞扬不明就里。

    花月楼没有理会,竟是缓缓地揭下面纱,云飞扬眼睛一亮,瞳孔随着花月楼的面纱落下,逐渐地放大,他好像在看一朵花在逐渐地绽放,他连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不知为何,从昨天遇见花月楼,至今,他没有想过要花月楼揭下面纱,或者也没有想过花月楼到底长相如何,或许,在他心中花月楼已然几近完美无瑕。

    一张青春秀丽的脸庞逐渐地浮现在了云飞扬的面前,圆脸蛋,细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小巧的朱唇,微微翕动,举手投足之间,都足以让所有的男子为之倾倒。

    以前总是看到书卷上说女子之美貌大有倾国倾城,小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当花月楼的面庞浮现在云飞扬的面前那一刻,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他也像是窒息了。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云飞扬搜肠刮肚地想要找一些词汇来形容花月楼,可是,似乎什么言语都难以形容她的美貌。

    比之上官紫韵,她更有女人风韵,那种雍容华贵地天生气质,是任何人都难以模仿的。

    难怪江湖早有传闻,花月楼是绝色佳人。

    如此天仙下凡的美貌,绝色佳人当之无愧。

    云飞扬呆若木鸡,瞠目结舌,双眼盯着花月楼。

    花月楼嫣然一笑,更是令人迷醉,甜美的声音让云飞扬酥软,“怎么了?是不是很丑?”

    “丑……呸呸……当然不丑,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云飞扬回过神,自觉失态,笑着解释道。

    花月楼粉脸一红,轻言细语地说:“云飞扬,你是除了花家之外,第一个陌生人见过我容貌的人。”

    云飞扬愕然,迟疑道:“那我该是万幸了,能够有幸一睹花姑娘芳容。”

    “你不是说我很丑么?”

    “哈哈……你戴着面纱,我又看不见,其实,你这么美,何必一直戴着面纱呢?”云飞扬嘿嘿咧嘴笑着说道。

    “现在不是仙人球了?”花月楼讥笑地道。

    云飞扬眉宇一闪,“也说不准,虽然你天生丽质,美若天仙,但这脾性嘛,嘿嘿……”

    “你……”花月楼抬手拍向云飞扬,“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大卸八块。”

    “那那……是不是?仙人球了吧!”云飞扬见缝插针。

    花月楼“哼”一声,“云飞扬,你是不是找死啊!”

    云飞扬嘿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花月楼果然是倾城倾国之貌,不错!”

    花月楼虽然嘴上恨不得咬死云飞扬,但心中却是灌了蜜似的,将披风丢给云飞扬,故意没好气地说:“拿走你的狼皮,没安好心的坏蛋。”

    “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昨天夜里,秋霜凉寒,我是担心你染上风寒,才给你披风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呸呸……你还好心!”花月楼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一阵香味刺激了她的味觉,露出了惊讶的面色,“哇,这烤鸡腿真好吃。”

    说完,也顾不得淑女形象,啃了几口。

    或许花月楼真的是饿晕了,啃起鸡腿,倒也利索。

第一六〇章有缘千里来相会 无缘见面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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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花月楼,你说,除了花家的人之外,我是第一个陌生人见过你容貌的,为什么?”云飞扬好奇地问道。

    花月楼歪斜过脑袋,翘首笑道:“你想知道?”

    “你愿意说,我洗耳恭听,你不愿意说,我不强求。”云飞扬对这位花月楼的确有些好奇。

    相比而言,洞庭湖逍遥侯沈君天、悦来客栈大掌柜楚无忌,他们更像是人间出类拔萃、凤毛麟角的那一部分人。而这位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却像是出身仙境,超凡脱俗。

    别的不说,一直戴着面纱,若是丑陋,戴着可以说遮丑。但如此姣好的面容却是要遮着,的确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以她的出身,或许她是不该抛头露面,或者说,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是不该去面对花家庞大的生意买卖。为了花家的基业长青,她只能做了男人应该做的事。

    “我爹娶了十三房姨太太,一直想要给花家添一个男丁。但上天不公,花家始终没有添男丁,记得在我七八岁的时候,终于产下了一个男丁。但不到一个月就夭折了,我作为花家的长女,最后义不容辞地担负起了花家的家业。”

    花月楼略有几分凄凉地讲述了起来,“我从十一二岁开始,每天面对的就是花家的账本,然后就是花家的花名遗卷,我需要熟记花名遗卷的所有人的身世背景,以便于我在谈生意的时候,能够应付自如。”

    “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爹撒手人寰,花家的基业由我一人承担。从那时开始,我成了花家的顶梁柱,无论大小事务,都需要我来掌管。”她说起了自己的往事,心中有些沉重,“我听爹爹讲,我一个姑娘家,本该是针线女红,不该抛头露面,为了避嫌,从十岁起,我就戴着面纱,接见那些生意往来的合作伙伴。”

    云飞扬一直默默地聆听着,心中对花月楼多了几分了解的同时,更多的是多了几分同情。

    “十六岁,四年时间,我不分白天黑夜地打拼,赢得了万古楼东陵君的称号,事实上,我真的一点也不觉得这个称号是在褒奖我,而是在嘲讽我。”花月楼黯淡的神色,让人生怜。

    “其实,如果你真觉得太累了,以你目前的身份,完全可以放下。”云飞扬安慰道。

    “放下?”花月楼苦笑了一下,“花家基业那都是先祖多少辈血泪的结晶,作为花家的后辈,岂能毁于我之手。我岂能放下置之不理?”

    “我说的放下,是你可以请一些得力的帮手,那么,你自己就可以从繁忙中抽身出来。这样,你也不用那么操劳了。”

    “如今倒也好些,有三奴四婢她们帮把手,碧珠能够负责起花名遗卷,青璇能够掌管部分账本,玉玑能够商谈一些生意。我倒是轻松了些许。”花月楼莞尔一笑。

    “三奴四婢?她们呢?”

    “呵呵,这一次是我想一个人出来静一静,就没有带上她们。她们可都是我的好姐妹,不但武功高强,更是对我忠心耿耿,是我得力的助手。”花月楼由衷地感慨道。

    云飞扬默然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继而说道:“一会吃好了,我送你下山,再送你回洛阳城吧。”

    “你送我?呵呵……不必麻烦了,我都是自己出来的,没什么的。”

    “不,要是我没遇上你,倒也罢了。既然遇上,便是缘分。这黄陵山阴森森的,并不是什么游山玩水的好地方,怕遇上危险。而且以你的身份,要是遇上歹人,那可得不偿失了。”云飞扬说得也不无道理。

    经此一遭,花月楼的确是感到黄陵山并不见得是游山玩水之地,这一路回去也是翻山越岭,她这次是真的有点不顾后果了。要是回去路上遇到什么匪徒,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在云飞扬的要求之下,她也不再推辞,只好应声:“云飞扬,谢谢你,谢谢你三番五次地救我。”

    “哈哈……没有三番五次了,也就两次。”云飞扬搔了搔后脑勺,憨然笑道。

    “还有你这烤野鸡,很好吃。是我从来没吃过的。”花月楼感激地道。

    这番话花月楼是肺腑之言,在她的世界里,原本只有花家的账本生意,但这一次出来,虽然遇上了危险,但能够际遇云飞扬,不得不说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早些时日,江湖上早已传扬着云飞扬的事迹,她在修订花名遗卷的时候,还专门派人打探了云飞扬的底细,并且记载入了花名遗卷之中。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遇上云飞扬。

    可是,天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

    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基本都是从缘分开始。

    缘分又是玄乎的东西,原本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通过缘分这种东西,成为非常亲密的关系。

    抑或,缘分才是最为奇妙的。

    “哈哈……你花家大小姐,山珍海味、珍馐鲍鱼,那都不在话下。我这山野莽夫,烤野鸡、野兔,那都是生存之道。”云飞扬笑了。

    花月楼白了他一眼,“我是衣食无忧,但相比之下,这样的烤野鸡,可比家里的菜肴美味不知多少倍。”

    这一点,花月楼说的是实话,她虽出身豪门,但是很少有机会外出吃东西,更别说这样一种荒野烤野味,那更是奢望。吃惯了山珍海味,吃久了会腻,偶尔换了这样的口味,不得不说是美味佳肴。

    云飞扬嘴里嚼着一根青草,剔着牙,淡然说道:“我在丹凤山的时候,几乎天天都是野鸡、野兔,吃都迟腻了。”

    “丹凤山?”花月楼好奇地盯着云飞扬。

    “呃,那是我成长的地方,十八年,我和师父都是住在丹凤山,后来师父仙逝了。我才下山的。”云飞扬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自己关于丹凤山以及师父谢隐的事。

    “原来如此!”花月楼顿首,转而又突然问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你怎么会在黄陵山的?”

第一六一章茶肆寻常百姓家 旧时杀手有杀神

    通往洛阳城的一条小道,有一家小茶肆。

    说是小茶肆,是因为它的确很小,而且不但很小,看上去还有几分破旧。

    但方圆十里,除了这一家小茶肆,再无第二家供行人歇脚的客栈了。所以,即便这家茶肆很小,却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小茶肆不仅仅供行人热茶热水解渴,同样会提供行人包子馒头、熟牛肉等充饥的食物。

    但凡去往洛阳的行人,都会在小茶肆吃些东西填饱肚子,然后继续赶路。

    所以,这样的境地之下,小茶肆却成了极其吸引眼球的地方,总会有三三两两来往不断的行人在此落脚。不管是普通平民,还是江湖侠客,都一样。

    今日之小茶肆依旧如故,早早地开门做生意。老板是一位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略有几分胖墩,老板娘却是一位风风火火干活干练利索的面条的女人。每天她都是一副笑脸相迎过往的行人,而她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

    虽然年逾三十五六,但风韵犹存,笑起来脸颊上一对浅酒窝,相比而言,胖墩的老板有些黝黑,行人始终对老板投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既羡慕老板的命好,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但更多的是嫉妒,嫉妒这么矮挫胖的男人娶了这么如花般的女人,更甚者是恨,恨这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但无论行人如何羡慕嫉妒恨,女人仍旧是矮挫胖的老婆,老婆依旧是别人的。而且看上去他们相敬如宾,膝下有一对儿女,儿女乖巧,倒也不调皮捣蛋,有时还会帮着爹娘收拾客人用餐后的生菜残羹。

    一家四口,经营着这家小茶肆,过着幸福的日子,享受着天伦之乐。

    但终于在这一天,所有看似平静美好的时光被一行黑袍人的到来打破了。

    秋日的午后,略有几分凉意,太阳渐渐西斜,悬挂在西山的山头,层云尽染,泛起丝丝金灿灿的霞光。映着霞光,一行骑着黑鬃马的黑袍人,如同黑夜般笼罩而来,给这一方天幕描绘上了阴霾黑暗。

    那一抹黑色无形中让这里的空气都略有几分桎梏,就连道路两旁树林间的飞鸟都是拍着翅膀飞去,似乎要躲得远远的。

    静寂的小茶肆周围,待这群黑袍人到来之际,更是让这里变得死寂。

    胖墩的小茶肆老板一如既往地迎上前去,笑脸相迎,“哟,各位爷,风尘仆仆的,累了吧,渴了吧,饿了吧,小人这就去给各位爷准备吃的喝的。”

    为首的是一位一脸横肉的大汉,他阔步走到了木桌旁,抬手一抖披风,端坐下去,手中一把厚背钢刀“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其余黑袍人也都随之坐在大汉的两旁。

    这一行黑袍汉子一个个脸上都阴霾黯淡,似乎狂风暴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的天空。

    “老板,把你们这里的好酒好菜都给我上一些来。”大汉低沉地说,或者说是低吼道。

    胖墩的茶肆老板慌忙应承,小跑着奔走进茶肆屋内,去准备酒菜。

    而站在门口的老板娘斜睨了一眼门外的,紧蹙眉宇,待胖墩的老板走进来之际,她探手一把抓住老板,拽到门后,一字一顿地道:“夫君,带上孩子,躲得远远的。”

    胖墩的老板一愣,诧异地看着老板娘,半天才疑惑地问道:“娘子,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什么也不要问,带着我们的孩子,躲得远远的,快,不然就来不及了。”老板娘脸都绿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推搡着胖墩的老板,回头看了一眼一对乖巧的女儿,正眼巴巴地看着爹娘。

    胖墩老板还想说些什么,但老板娘推着他,让他带着孩子,准备从后门逃逸。

    恰在这时,一道庞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旧是那种阴沉地话语,“青十三娘,好久不见,都嫁做人妇,有了儿女了?哟,这一对儿女可真是乖巧,挺像你年轻的时候。”

    老板娘闻言,脸色倏变,急忙闪身护住胖墩老板和她的儿女,冷然回道:“柳三刀,你想怎么样?”

    “呵呵,怎么样?”黑袍大汉阴恻恻地一笑,抬手吹了一下手指,“你应该对杀神部落的规矩很是清楚才对,我们曾经最优秀最出色的杀手——青十三娘!”

    “我已经退出杀神部落了,你们为什么还穷追不舍、赶尽杀绝?”青十三娘冷艳的目光瞟了一眼柳三刀。

    “退出杀神部落?哈哈……”柳三刀脸上的横肉骤然随着笑声颤抖起来,他的笑声变得有些尖锐刺耳,有些狰狞可怕,似乎周围的树木都在颤抖,待笑声戛然而止,他阴沉地道,“一日身为杀神部落人,终生便是杀神部落的人,纵然是死,也是杀神部落的鬼。逃不掉的宿命,躲不掉的规则。”

    青十三娘阴鸷鹰隼的目光落在柳三刀手中那把厚背钢刀上,“江湖传闻,柳三刀手中的玄铁钢刀,三刀毙命,从无例外。看来今天我青十三娘是要领教了。”

    柳三刀鼻息里冷哼一声,“青十三娘名震江湖的‘狮子吼’功夫不知是否锐减功力呢?”

    “夫君带孩子离开,走!”青十三娘低喝一声,那位胖墩的老板看着眼前这一切,早已傻了眼,连忙拉着一对儿女,正欲从后门逃走。

    柳三刀沉吟喝道:“格杀勿论,一个不留。”一声令下,倏地,几名黑袍汉子一个箭步蹿了上去,探手抓向胖墩老板和那一对孩童。

    骤然,青十三娘张口嘴,“啊……”一声源自丹田内呼声,犹若九天雷电从她的嘴里狂吼出来。

    霎时之间,周围飞沙走石,那些黑袍汉子有三五名竟是被她狂吼出来的劲流硬生生地弹出了门外,而柳三刀亦是被这一声“狮子吼”震荡得弹了出去,他连忙亮出玄铁钢刀,横空而出,掌心流动出一道真气,抵御着青十三娘的狮子吼功夫。

    其余的黑袍汉子都是亮出了兵器,学着柳三刀的模样,运气于兵刃,抵抗着狮子吼功夫。

第一六二章天地玄黄十三煞 玄铁钢刀狮子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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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十三娘救下了自己的丈夫及孩子,一把抓住他们,抬腿一脚踹开后门,低沉喝道:“走!”

    胖墩的老板也回过了神,原本他只不过是山野村夫,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娶上媳妇,但当他遇到青十三娘,好像是上天恩赐一样,青十三娘与他相敬如宾,丝毫没有嫌弃他之意。

    夫妻二人选择了这一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开了这样一家小茶肆,倒也过上了一些安稳的日子。

    可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杀神部落的人终于还是找来了。她始终改变不了她曾经是杀神部落一员的命运。尽管选择归隐山野,过着平凡人的生活,但是,杀神部落的规矩始终像是魔咒,禁锢着她的灵魂。

    身为杀神部落的杀手,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尽管江湖上对于杀神部落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似乎已经遗忘,但是它始终存在于江湖。青十三娘心里寻思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杀神部落的杀手是不会这样倾巢而出的。

    而且看样子是要找回昔日杀神部落散落于江湖的各位杀手,这样的行动,一定是有重大任务,才会牵动这样的杀神部落的人。

    青十三娘不可否认她作为杀神部落的一员,曾经最为优秀最为出色的杀手之一,就连柳三刀来说,都不是青十三娘的对手。

    然而,柳三刀衣着黑袍,可见他现在处于杀神部落中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

    杀神部落流传着四个等级的杀手,天、地、玄、黄四等级,天级别以黑色为标识,地级别以白色为标识,玄级别以靛蓝为标识,黄级别以黄色为标识。

    而柳三刀衣着黑袍,他已经是杀神部落天级别的杀手,而且他带领的都是天级别的杀手,相比而言,当年青十三娘也不过是地级别的杀手。如今,柳三刀都成为了天级别。

    正当青十三娘拽着丈夫和儿女奔跑之际,倏地,“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凌空之上,柳三刀举起玄铁钢刀,当空劈下,将那一栋有些残败的小茶肆中梁劈开。

    小茶肆摇晃了几分,“嘎吱、嘎吱”几下,终于“哗啦……”一声崩塌。

    青十三娘惊愕之余,拉着丈夫和孩子,不敢回头。可没跑几步,几乎所有天级别的黑袍杀手,都是飞身而过,挡在了青十三娘一家四口人的去路。

    柳三刀轻身掠过,落在了青十三娘面前,玄铁钢刀横在胸前,剑眉一沉,“青十三娘,我突然改变主意了,要是你肯和我一起完成一桩任务,或许,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丈夫和孩子,怎么样?”

    “我呸,柳三刀,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杀神部落的规矩,我清楚得很,无情无义,无爱无恨,这样灭绝人性的规矩,是使得杀神部落衰落的根源。”青十三娘愤懑地吼道。

    柳三刀对着玄铁钢刀吹了一口气,“哼,青十三娘,你是个聪明人,你不妨听我把任务说完,或许,你就改变主意了。”

    青十三娘略微思忖片刻,“好,如果我答应执行杀神部落的任务,我请求你网开一面,不要伤害我的夫君和孩子。”

    “娘子!”胖墩的老板喊了一声青十三娘,眼泪已然“簌簌”滑落。

    “娘!”“娘!”一对乖巧的儿女也是流下了眼泪,不知是被惊吓的,还是担心青十三娘。

    青十三娘将夫君及孩子都抱在了怀中,她心如刀割,却是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在杀神部落的杀手眼中,强者是不相信眼泪的,也不会轻易掉一滴泪。

    “杀神部落在追杀一个人!”柳三刀剑眉倒竖,低沉地道。

    青十三娘缓缓地松开了丈夫和孩子,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脑袋,冷然说道:“杀神部落这么多杀手,难道连一个人都追杀不了么?”

    柳三刀几乎一字一顿地道:“这个人关乎着整个武林命脉,杀神掌教主下令,务必将这个人以及其背后的势力瓦解,最好能够归于杀神部落。我们已经盯了一两个月了,一直未曾下手,我们最后讨论,一直认为,重建杀神部落十三煞,或许才能彻底达到杀神掌教主的旨意。”

    “所以,你们从我青十三娘开始下手?”青十三娘话语冷冰冰,丝毫不像是与柳三刀熟识的模样。

    “没错,青十三娘重情重义,必定会给杀神部落兄弟姐妹们这个面子。”柳三刀幽幽地道。

    青十三娘冷哼一声,“青十三娘早已不是昔日的青十三娘,但我可以答应你们,条件是放过我丈夫和孩子。你说,追杀何人?”

    “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柳三刀眼中露出几许杀意,似乎眼前就是他要追杀的人。

    “花月楼?为什么?”青十三娘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不明白杀神部落为何突然要追杀花月楼。

    柳三刀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听说,花家有一本无往不利的商经宝典,叫‘花名遗卷’,杀神部落掌教主想要拥有像花家那般无往不利的生意和财富。”

    “嗯哼,果然是丧心病狂的勾当。”青十三娘不屑地道。

    “哟,青十三娘,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实在难以置信,毕竟曾经杀人无数的青十三娘那可是杀神部落掌教主座下的最为得力的干将。”柳三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听说过花名遗卷,但是对付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青十三娘淡然道。

    “若是容易之事,我柳三刀会来热脸贴冷屁.股地找你青十三娘?”柳三刀也是直言不讳。

    青十三娘并未言语,而是漠然视之。

    “据可靠消息,近日花月楼会途径这条道,我们要做的就是活捉花月楼,剩下就是如何从她身上打探出花名遗卷。”柳三刀继续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垂涎花名遗卷的并非杀神部落掌教主,是杀神部落收了觊觎花名遗卷之人的好处,而且这个好处大到让杀神部落倾巢而出,甚至要重组十三煞的地步,对不对?”青十三娘凝思了许久,肯定地道。

第一六三章最是叵测世人心 冰冷情义化作尘

    “杀神部落掌教主之命便是圣旨,我等从不过问缘由,难道青十三娘这也忘了吗?”柳三刀冷眼扫了一下青十三娘,甚至这这一瞬间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胖墩的老板和那一对被惊吓得有些恐惧神色的孩童。

    他的意思是说,青十三娘有了家庭,忘了杀神部落的规矩,这要是放在早些年的杀神部落,那绝对是人头落地的死罪。这些年,杀神部落虽然依旧被江湖上称之为恐怖的神秘杀手组织,但已经衰落了许多。

    甚至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三煞分崩离析,早已没有了昔日的无限风光,抑或,江湖已然渐渐地将杀神部落遗忘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

    “昔日,杀神部落十三煞,掌教主孤风寒、流觞赋姬二胡、玄铁钢刀柳三刀、书剑醉剑道、色煞心游龙水、狂傲王、萌宝童千代、气运连小龙、隐仙子洛灵珊、唐门宁小三、飞天残天羡、嗜血断刀客、狮子吼青十三娘,那是何等地威风。江湖上谁不是闻风丧胆?可如今,十三煞之名徒有虚名,我选择过平凡人的生活,又有何不可?”

    柳三刀似乎也是陷入了昔日的无限风光里,诚然,昔日十三煞的名号的确是响彻大江南北,尽管杀神部落一直是一个隐秘的杀手组织,但十三煞天下皆知。

    杀神杀神,遇人杀人,遇神杀神。

    “青十三娘,为了掌教主的大计,我们就再度联合十三煞,灭了花家势力,一定能够重新夺回十三煞之威名。”柳三刀规劝道。

    “哼,我青十三娘早已厌倦了江湖的杀戮,只想安稳地过上一些平静的日子,柳三刀,今日你只要放过我丈夫和儿女,我可以答应帮你诛杀花月楼。若是你敢食言,大不了玉石俱焚。”青十三娘的话讲得很是坚决。

    柳三刀瞟了瞟青十三娘的丈夫和儿女,不由得赞叹道:“你丈夫娶了你,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你这一对女儿也甚是乖巧……”

    “柳三刀,你到底想怎么样?”青十三娘倏地吼了一声,她对于杀神部落的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自从她被杀神部落训练成为杀手以来,她对于杀神部落的了解有时甚至比了解她自己都还了解一些。柳三刀是什么人?这些年他能够青云直上,从黄级别的杀手晋升为天级别的杀手,他若是说话算话,讲究情面情义,只怕是做不到天级别的杀手的。

    之所以太了解柳三刀,所以,青十三娘一再与柳三刀交涉,想要让柳三刀放过她的丈夫和儿女。尽管柳三刀嘴上说,只要青十三娘同意追杀花月楼,就会放过她的丈夫和儿女。

    但是,青十三娘心知肚明,以杀神部落的规矩,尤其是叛逃杀神部落的人,是绝对不会被宽恕的。如果谁胆敢违背,满门诛杀。这是死令!

    柳三刀绝对不会违背杀神部落掌教主孤风寒的死令,而庇护青十三娘。因为他是天级别的杀手。

    所谓天级别的杀手,是最为冷酷无情、最为残忍心狠手辣的。若是疯狗是一般黄级别的杀手,那么,天级别的杀手就是豺狼。

    疯狗是剥皮啃骨头,豺狼是嗜血啃骨髓。所以说,杀神部落的杀手级别可以说是恶鬼与魔鬼的区别。

    恶鬼是吞噬人的**,魔鬼是吞噬人的灵魂。

    因为杀手的最高境界不是结束人的性命,而是彻底地摧毁人的精神。而人最为难过的不是生与死,而是生不如死。

    当杀手意识到结束性命能够最快地结束痛苦之后,有的杀手开始以摧残人的精神。

    表面上,柳三刀是答应了青十三娘,放过她的丈夫和儿女。实际上,一个转身,只怕是她的丈夫及儿女扑地而亡。

    柳三刀非常清楚,青十三娘早已不是昔日心狠手辣的青十三娘,而是一个男人的妻子,一对儿女的娘亲,有了牵挂,有了牵绊。只有结束了她的牵挂,她的牵绊,或许才能激发青十三娘的杀念。

    狮子吼的功夫名震天下,绝不是一般的粗浅功夫。

    当然,青十三娘不仅仅有狮子吼这样的功夫,更是有超出一般人的聪明智慧。所以,昔日在十三煞当中,青十三娘的名声并不小。或者说,起着举足轻重地位。

    杀神部落有十三煞,十三煞里有青十三娘。

    “青十三娘,我想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嘛,嘿嘿……”柳三刀阴恻恻地冷然笑道,转而竟然对身旁的黑袍杀手一努嘴,剑眉一沉,喝道,“上!”

    “是!”

    站在他两旁的杀神部落的杀手闪身就是扑了上去,这些杀手可谓是杀人不眨眼,只待柳三刀一声令下,顿时如同恶狗扑食,箭步上前,刀光剑影,斫砍向青十三娘等一家人。

    青十三娘柳眉倒竖,施展开了拳脚功夫,迎战这些扑来的恶魔。

    可是,她一拳难敌四手,没一会儿功夫,就被这些黑袍杀手将她一家四口冲散开去。

    几名黑袍杀手抓住了她的丈夫,另外几名又抓住了她的儿女。

    “青十三娘,你还要负隅顽抗吗?”柳三刀钢刀一抖,发出“咔嘣”一声,刀光寒芒掠过,怒吼一声。

    “娘子!你不用管我,你快走,快走!”她的丈夫倒也重情重义,对着青十三娘呼喊起来。

    而她的儿女却是惊吓地喊着:“娘、娘……救我……”

    青十三娘愤怒到了极点,对着柳三刀等人便是要运起了狮吼功,可是,柳三刀一把拧着她的丈夫,对着青十三娘,得意地一笑,“狮吼功只怕对他来说,是一种杀戮吧?”

    青十三娘犹豫了,不用柳三刀说,她也非常清楚,狮吼功纵然对付武功高强的人,都是一种杀戮,更别说像她丈夫那样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

    “怎么?你心软了?你的狮吼功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么?现在心软了?哈哈哈……昔日杀人不眨眼的青十三娘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柳三刀狂放地大笑起来。

第一六四章刀落魂断惊风雨 侠义当先气凛然

    刀光一闪,鲜血飞溅。

    青十三娘失魂落魄,惊呼一声:“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柳三刀玄铁钢刀抬起,当空劈下,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颗脑袋顺着他的钢刀划出一道弧线,“骨碌”滚落在了地上。

    青十三娘一阵眩晕,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上,但已然身体扑在了被柳三刀推在地上的尸身,汩汩喷涌而出的血水。

    柳三刀熟视无睹,冷然嗤之以鼻,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这一刀落下而毁了一条性命而感到有一点心跳。他这样的人,杀人已然麻木了,杀一个人就如同杀一只鸡那么简单。

    “夫君、夫君……”青十三娘抱着丈夫的身首异处的尸体,悲恸不已。这一幕已然吓坏了她的儿女,早已是嚎啕大哭起来。

    柳三刀一边吹着玄铁钢刀上的血水,一边冷然睥睨了一眼两位在嚎啕大哭的孩童,用着轻然地话语对一旁的黑袍杀手喝道:“杀!”

    那黑袍杀手得令,抡起手中的一把长剑,照着两位孩童的咽喉刺去。

    青十三娘面对自己丈夫突如其来惨遭戕害,还没有从丧夫的悲恸中回过神,一对儿女又陷入危险之中。

    长剑当空,冷锋如电。

    “哐!”

    一声清脆的低吟,寒星激射,那把剑不知被什么东西震荡开去,从刺向孩童咽喉的一寸之处被震飞。

    “卑鄙,这么多人竟然对孩童下此毒手。”空气中一声冷酷的话语,伴随着空中人影抖落,已然一道青影落下,不待黑袍杀手回过神,青影一闪,如同鬼魅一般,三下五除二地将孩童探手抓了过来。

    柳三刀皱起眉头,就连他都几乎没看清这一道青影是什么来头。因为这一道青影疾如闪电,而且身法步法极其诡异,他几乎是从黑袍人之间穿梭而过,迅雷不及掩耳,将青十三娘的一对儿女夺了回来。

    待众杀神部落的黑袍杀手们回过神,他们之间已然站立着一位俊朗的青衫少年,英气勃发,冷峻面孔,冷眼扫视了一圈这些黑袍杀手。

    “青衫少年?剑客云飞扬?”柳三刀愕然之余,不由得上下仔细打量了几眼来人。

    来者正是云飞扬,不多时,从古道走来一位婀娜多姿的曼妙少女,但是面戴着纱巾,看不清面孔,不过从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看来,她必然是一位绝色美人。

    她,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

    柳三刀一行黑袍杀手都是目瞪口呆,盯着挪动玉步,款款走来的花月楼。

    原来,此行是花月楼从黄陵山回往洛阳城,云飞扬因为担心花月楼的安危,于是,决意送她回洛阳城。

    这一路走来,恰好经过此处,遇到了柳三刀一行黑袍杀手在此行凶作恶。侠肝义胆的云飞扬眼看那么幼小的孩童都要惨遭毒手,便挺身而出,仗义相助。

    “花月楼?”柳三刀更是诧异不小,将手中的玄铁钢刀略微倾斜,刀尖垂在地上。

    而青十三娘依旧匍匐在丈夫的尸身上,悲痛欲绝。

    云飞扬、花月楼同时出现在柳三刀的面前,这的确是令他匪夷所思的。或者说,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而且从云飞扬与花月楼的关系看来,他们并不像是偶遇,更像是结伴同行。

    云飞扬斜睨了一眼柳三刀,又看了看这些手持兵器的黑袍杀手,冷冷地道:“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

    花月楼轻然地道:“杀神部落,一个神秘而凶残的杀手组织,曾经盛极一时,但近些年有些衰落。这些人都是杀神部落的杀手,从其衣着来看,是天级别的杀手。”

    “天级别杀手?”云飞扬在苍莽山遇到了几乎江湖上各种各样的杀手,但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天级别的杀手,故而有此一问。

    “没错,杀神部落,杀手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级别,以天级别为最高,其次是地级别、玄级别、黄级别,他们身穿黑袍,正是天级别杀手的象征。”花月楼相当于就是一本活的花名遗卷,这些详细的信息,当然不是她见识过杀神部落,而是花名遗卷有所记载。

    “啪啪……”柳三刀鼓起掌来,狡黠地一笑,说道:“不愧是花家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佩服得紧。”

    花月楼瞥了一眼柳三刀,傲然道:“柳三刀,一把玄铁钢刀,江湖传闻,杀人不过三刀,从未失手。”

    “过奖、过奖,但在下这一次却是一再失手。”柳三刀幽幽地道。

    “哦?玄铁钢刀柳三刀也有失手的时候?”花月楼将信将疑地反问一句。

    柳三刀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对,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人不可能总是那么顺手。”

    “小女子倒是好奇,什么人如此厉害,能够让天级别的杀手柳三刀失手,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花月楼恬然一笑,说道。

    “她的确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她已经活不长了,她的命都已经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勾了。”柳三刀胸有成竹地说。

    花月楼依旧淡然笑了笑,“只可惜,如果她能躲过一次又一次地追杀,那么她遇到同样的追杀,也一定会逢凶化吉。”

    “希望如此!”

    “呵呵,的确如此。”

    云飞扬听着花月楼与柳三刀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论着,想要插嘴也插不上,但越听越是觉得头大,原本听她二人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说到最后又好像在说同一件事。并且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得出,柳三刀想要追杀的人,花月楼也知道那个人。

    “他们在追杀什么人?”待二人终于沉默下来,云飞扬开口便问花月楼。

    花月楼莞尔一笑,“杀神部落一直在追杀一个人,但在我看来,事实上,他们在捞水中之月,摘雾中之花。最后必然是一场空。”

    云飞扬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更是好奇地问道:“什么水中月、雾中花的?”

第一六五章狮吼一声天地惊 剑客一笑恩仇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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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花月楼浅然笑了笑,“因为杀神部落总认为天下没有追杀不了的猎物。”

    “可这一次他们失算?”

    “他们不但失算,还妄图重新召回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三煞,真是可笑!十三煞已经散落江湖,他们似乎忘记了自己杀手的身份,岂会再度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们对于不服从的杀手,予以最残忍的报复!”花月楼淡淡地道,目光瞟了一眼地上悲愤痛哭的青十三娘。

    云飞扬从来没有听说过杀神部落,至少在丹凤山的时候,师父醉尘客谢隐从未提及。而经过花月楼一番叙述,他对杀神部落有了一定的了解,而且知道这个杀手组织的追杀能力非常强大。

    尤其在一个杀手组织,能够以级别定义杀手,可见其强悍。这就好比明码标价的,有不同价码的杀手,他们的分量不同,意思也就是说,他们各自执行杀人任务完成的力度大不相同。

    “哼,小姑娘,那是你根本不了解杀神部落!”伴随着一个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雪般的声音传来,扑在地上痛哭的青十三娘缓缓站起身,她眼睛红肿,脸上透出了愤怒,她仿佛一头发怒的狮子,“你,就是花月楼?”

    她一双利剑的眸子露出阴冷的光芒,眼中掠过一抹杀意,那种冰冷的话语更像是冬日里凛冽的寒风,一刀一刀地割在脸颊上。

    “我是花月楼,你是狮子吼功夫独步天下的十三煞之一青十三娘?”

    “我是谁,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你,他们害死了我的丈夫,你们都该死!”青十三娘悲戚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的脸庞,写满了仇恨二字。

    云飞扬、花月楼愕然,面面相觑,云飞扬从青十三娘的语气中看得出,她随时发飙,于是,他闪身挡在了花月楼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冷峻的面孔下,低沉地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嗯哼……”青十三娘发出比哭还难听的阴冷笑声,“是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是你们害死我丈夫,你们都得死!”

    云飞扬心中一凛,惊呼一声:“花月楼,小心!”他已然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花月楼的手臂,足尖点地,轻身一跃,凌空跃起。

    恰在这时,青十三娘亦是疾如闪电,身影一飘,探手一抓,将她的儿女掠了过来,然后张嘴“啊……”一声,狮吼功的音波犹如大海波浪,翻滚而出。

    周围树木迎击撞上,皆是碎裂炸开,纵然是碗大粗细的灌木也是被她这一声狮吼震地拦腰折断,地上的沙石顿时风中旋转。尘扬四起,到处都是尘土。

    云飞扬拉着花月楼,待凌空之上,他身子微微一旋转,探手一把揽住她的腰肢,施展出了绝顶轻功,飞掠出了三丈有余,已然是躲开了青十三娘的狮吼功夫,飘身落下。

    花月楼双眼饱含莫名的秋波,情急之下的须臾之间的依偎,却仿佛万年的相陪,她芳心如同鹿蹿,若不是纱巾遮住了俏脸,看上去只怕早已是面红耳赤。

    这些年以来,花月楼眼中只有花家的生意,只有花家的家业,她错过了豆蔻年华少女的遐想,错过了含苞待放的花季少女的烂漫,记忆中,只有姨夫家的表哥在孩童时期说喜欢她,说长大后娶她。

    可是,时过境迁,表哥早已经娶了别人,她也没有一点心仪表哥的迹象。

    那些生意上往来的人,最多只是合作关系。纵然有人心生情愫,却是对花月楼这般优秀出类拔萃的女子敬而远之。

    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所以,这样一种隔阂,花月楼的情感世界可以说是一片空白,甚至可以说是荒芜的沙漠。那么,只要有一丝阳光雨露的滋润,空白会变得五颜六色,荒漠会变成绿洲。

    或许在花月楼看来,可能她这一辈子也就这般孤独终老,在花家的生意圈子里,在捍卫花家家业的孤寂中,没有****,没有爱情。

    直到黄陵山邂逅云飞扬,她的心竟然开始泛起了涟漪,对这位江湖少年剑客产生了莫名的情愫。那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情感,对云飞扬这位年龄相仿,对她也没有那么敬而远之的敬畏,她反而找到了几许了安全感。

    轻盈落地,云飞扬松开了手,嘿嘿咧嘴一笑,“花月楼,怎么样?没吓坏吧?”

    花月楼冷哼一声,“你混蛋,竟然趁人之危,吃我豆腐,占我便宜,你个臭流.氓。”

    “哈哈……今日之事尚未结束,随你怎么说,先闪一边去。”云飞扬哈哈朗爽一笑,将花月楼探手护在身后,虎目圆瞪,换做了冷峻的面孔,对峙着青十三娘和柳三刀。

    不知何时,柳三刀已经将青十三娘的一对儿女又抢了过去。

    “青十三娘,杀了云飞扬,我可以放过你儿女。”柳三刀的玄铁钢刀架在了那一对孩童的脖子上,那孩童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哭喊着青十三娘救命。

    青十三娘无奈的神色中透出几许失望,但一双利剑的眼睛又投向了云飞扬。

    “喂,青十三娘,你也看到了,是我救了你儿女,你是愿意相信柳三刀,还是愿意相信我?”云飞扬心知,真正动手,自己也讨不到一点便宜,尤其是赤手空拳,对战青十三娘的狮吼功,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今日的云飞扬,已然没有了五十年功力护体,想要大展拳脚,那还是需要掂量几分。尤其是方才青十三娘一声狮吼功,顿时周围飞沙走石。

    这样的音波功,是云飞扬罕见的。再者,还有柳三刀一行杀神部落的天级别黑袍杀手,他们刚才似乎不是特别费劲就躲开了青十三娘的狮吼功。他们更是虎视眈眈,随时想要对付花月楼。

    云飞扬心中竟是有几许后悔出手相救青十三娘的儿女,更是没有想到青十三娘会反过来恩将仇报。原本的恩人,却成为了仇人。

第一六六章一剑少年天涯客 一剑封喉枉断魂

    “少废话,我的夫君是因为花月楼才遭到戕害的,而你云飞扬护着花月楼,你是助纣为虐,是帮凶,也一样是我的大仇人,也一样该死!”青十三娘愤怒难当,咬牙切齿地吼道。

    云飞扬知道,以青十三娘的性格,多说无益。或许,对于杀神部落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他知之甚少,而青十三娘明显是蛮不讲理,那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论武功,云飞扬也不弱,只是眼下既要保护花月楼,又要对战青十三娘、柳三刀等杀神部落的高手。他剑眉微微一沉,攥紧拳头,目光如炬,凛然威风。

    青十三娘受制于柳三刀,因为她的一对儿女在柳三刀的玄铁钢刀之下,只要青十三娘发动攻击柳三刀,那么先死的必定是她的一对儿女。她太过于清楚柳三刀这些杀神部落的杀手,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那是常有的事。

    当然这些也怪不得柳三刀,而是当年她在杀神部落的时候,抑或她的手段比柳三刀他们更是毒辣。

    要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或者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一切兴许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使然。

    为了她的一对儿女,青十三娘只能对决云飞扬。她别无第二条路选择,虽然极有可能最后自己的儿女还是会死在柳三刀的刀下,但是眼下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一旦有机会,才能从柳三刀手中夺回自己的儿女。

    她思忖之余,对着柳三刀阴沉地道:“柳三刀,你真卑鄙,但你别忘了,若是今天不能击败云飞扬,就拿不下花月楼,那么,你回去势必难以向杀神部落的掌教主孤风寒复命,你自己好自为之。”

    青十三娘的话对柳三刀来说,无疑于是提了一个醒。也就是说,今天如论如何,想要拿下花月楼,云飞扬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

    而一旦过不了云飞扬这一关,那么拿下花月楼就毫无机会。

    青十三娘不愧是青十三娘,一眼便瞧出了其中的厉害关系。那么,柳三刀要做的自然是让他的手下一道对付云飞扬。

    根本不待青十三娘上前,柳三刀扬声喝道:“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这些无情无义的杀手,立即蜂拥而来。

    云飞扬脸上抹过一丝杀意,待其中一名杀手扑来,他看准时机,抡起拳头,一招“白云出岫”,一拳砸在了对方的膻中穴,如此大穴道受到云飞扬致命一击,自然是被一拳震飞一丈开外。

    而这名杀手手中的长剑脱手而飞,云飞扬轻然跃起,探手一把将长剑接在手中,凌空落下,“唰唰……”接连十余剑刺下,朝着冲过来的几名杀手刺去。

    云飞扬微微“咦”一声,对于这把剑他甚是满意,虽然比不上龙吟剑那般削铁如泥,但是毕竟是天级别杀手所用的兵器,自然不是泛泛之兵器。

    他剑法精湛,身影落下之际,长剑萧杀,吟声道:“迢峣太华俯咸京,天外三峰削不成。武帝祠前云欲散,仙人掌上雨初晴……”

    一首崔颢《行经华阴》唐诗一出,剑锋骤然大变,点落之际,剑花如同漫天散落的雪花瓣瓣纷飞。而其剑气游走,似乎是诗情画意,游走其间。

    每一招剑式刺出,蕴藏了千变万化的招式。如同诗人在挥亳泼墨,好生利落。

    剑锋如同游走的笔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而他的身法更是怪异,根本不像是在生死相搏,反而像是闲庭信步,悠然自得。

    那些杀神部落天级别的杀手也不是泛泛之辈,每一招都是杀招,每一式都是狠毒。尽管剑光绽放,他们依然能够应付自如。

    云飞扬自从被南宫傲废去武功,在妙手空空的传授之下,虽然武功恢复了不少。但内力已然远不如从前,基本只能靠着变幻莫测的唐诗剑诀以及独特的身法步法,略占上风。

    花月楼在一旁搓着手,手心已然是捏着冷汗,看着云飞扬穿梭其间,眼花缭乱,她更是心急如焚。她也不知道云飞扬究竟武功到底如何?是否能够对付得了这些杀神部落的杀手。

    尽管是着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又不能做什么,只好干着急。

    “河山北枕秦关险,驿路西连汉畤平。借问路旁名利客,何如此处学长生……”云飞扬倏地吟声停下,“唰唰……”四面八方都是剑影,亦是云飞扬的身影,他似乎一个人变幻出来了无数的身影,极其迅捷。

    “啊!”

    “啊!”

    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待众人回过神,云飞扬剑尖低垂,眉宇低沉,顺着剑刃,缓缓地流下了血滴,他冷峻的面孔,几乎都没有看一眼周围接连不断倒下去的杀神部落的杀手。

    仔细看去,这些杀手无一例外,皆是一剑封喉。

    云飞扬的剑,惊魂的剑,快到无法比拟。原本以为他会敌不过这些杀手,但随着他对这些杀手武功路数的掌握,施展出了绝妙的唐诗剑诀,已然是杀机四伏。

    此时,他才深深地意识到他的武功已经决然不是简单的像先前那般以丹田真气催动剑气,而他手握长剑,更像是与剑融为一体。剑气呼之欲出,挥动之下,便是剑气凛然。

    这或许是因为剑脉之体的缘故。他心中猜测着,看来妙手空空传授的剑脉之体修炼之法是能够帮助他更快突破剑境的功法。那么以后定然要加强修炼剑脉之体的功法。

    事实上,像云飞扬这样的天生剑脉之体,一旦将剑脉打通,那剑无处不在,可以说,人剑已然合为一体,达到这样的境界,他将剑法会带入另一番境地。

    剑境讲究意境,而唐诗正是基于优雅的诗情画意构造的栩栩如生的境界,那么,有了唐诗剑诀的辅佐,又有剑脉之体的得天独厚,云飞扬的剑法想要突破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才不到一刻钟将杀神部落七八名天级别的杀手都一剑封喉死于剑下,这让柳三刀和青十三娘都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少年剑客,其剑法如此之强。

第一六七章人心不足蛇吞象 百年基业遭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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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柳三刀被云飞扬这一轮击杀震惊得目瞪口呆,心下寻思,这位少年剑客真不是浪得虚名,难怪近些时日,江湖上一直盛传他的奇闻。

    一人剑挑神刀门门主柳劲风及众武林正道之士,一战成名。尽管在古琴居那一战云飞扬并没哟传说中的那般传神,但江湖从传闻一旦传开,如同开闸泄洪,一发不可收拾。

    那么,江湖只会添油加醋地将这位少年剑客传扬得神乎其技,甚至到后来遭到全天下的杀手追杀,他都能够轻松自如地应对,这一切都是足以让人震撼的。

    权衡之下,今天若是对决,青十三娘就算站在柳三刀一边,也未必能够讨到什么好处。而且青十三娘还不一定全心全意地站在他柳三刀一边。一旦青十三娘与云飞扬联手,那么,柳三刀必败无疑。

    柳三刀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扶摇直上,从黄级别的杀手一跃成为天级别的杀手,一方面基于十三煞分崩离析,杀神部落已然没有了出类拔萃之人;另一方面柳三刀的确有些头脑,他不像其他的杀手那样,没有自己的思想。

    他是一个有独立思想意识的杀手,他能够在执行杀神部落掌教主的命令之余,有他自己心中的盘算,有他自己心中的小九九。这是柳三刀与众不同的地方。

    所以,在杀神部落掌教主接到追杀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的生意时,掌教主孤风寒毅然决断,重新召唤回十三煞,然后对花月楼进行全面追杀。

    这种追杀又不简单地是一种杀之性命,取其首级那么简单。按照交给掌教主孤风寒生意的雇主的话来说,取缔花月楼,掌管花家家业。

    那么,这种追杀比简单地取性命,拿首级就要难上加难。当然,也只有这样难度的杀人之法,才会惊动杀神部落。否则,一般的江湖追杀买卖,交由一般的江湖杀手即可。

    杀神部落之所以在衰败中依旧保持着不可替代的位置,的确他们的杀手都是训练有素的。否则也不可能叫杀神部落。

    柳三刀权衡之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天想要擒获花月楼,只怕是天方夜谭。

    只可惜非但没有擒获花月楼,还折损了几名天级别杀手。这可是大损失,尤其对于目前人才凋零的杀神部落,那更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他思忖之余,双手催动内力,牢牢地抓住青十三娘的一对儿女,阴冷一笑,足尖点地,轻然跃起,飞身穿过树林,脚下踏着树梢,便是遁形而去。

    青十三娘大吃一惊,娇喝一声:“柳三刀,你这个杀千刀的,留下我的孩子。”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闪,纵身亦是跃起,飞身落在了树梢上,紧追而去。

    徒留下一脸愕然的云飞扬和花月楼,怅然望着消逝在树梢之巅的青十三娘和柳三刀以及听见残留几声孩子的哭喊声。

    花月楼缓缓地摘下了面纱,喟叹道:“真不知是什么人,竟然开始对我下手!”

    “我看他们并不是想要直接取你性命。”云飞扬微皱起眉头。

    “没错,他们觊觎我花家基业,想要取缔我,从而控制花家的家业。野心倒是不小,只可惜,他们真是愚蠢至极。”花月楼胸有成竹地说道,“花家百余年基业,岂会因为我一个人死亡而有所颠覆?”

    “呃,难道取缔你,还不能控制花家的家业?”云飞扬不解地问道。

    “呵呵,你觉得呢?一个家业如此庞大的花家,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殒命而有所动摇百年基业?”

    “如若不然呢?”云飞扬的确对于像花月楼这样的出身并不知晓,按照常理,花月楼掌管花家,那么,她的陨落,势必会颠覆花家的家业。

    花月楼长叹一声,“并不会,因为花家自古以来,都是有九大长老协助掌管,即使我遇到什么不测,九大长老依旧会保证花家生意正常运转,直到遴选出下一任掌管者。”

    “九大长老?”

    “对,九大长老分别按照金、木、水、火、土,加上地尊、天王尊、海王尊、冥王尊,组成九大长老,他们性格各异,可以说是互补优劣,互通有无。因为花家对天下之人都精通掌握,所以,一般遴选九大长老就不会拘泥于花家自家族人,甚至是选其他姓氏、其他德高望重之人。不过,请这样的九大长老,付出的代价也不菲。但能够保证花家基业长青,所以,花家先祖认为这样的付出是值得。”

    云飞扬对花家的先祖不由得更是赞赏,若是有这样的九大长老牵制参与,那的确是作为掌管者的出了什么事,并不会颠覆花家基业。

    花月楼微微沉吟,“江湖上觊觎花家家业的少之又少,花家向来都是和气生财,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大仇人。真是让人伤脑筋,这请杀神部落的幕后主谋到底是什么人呢?”

    “会不会是你们做生意的过程中与什么人结仇了呢?”云飞扬微微一笑问道。

    花月楼摇了摇头,“不会,花家向来是哪怕自家吃亏,也不会与人结仇。这是花家的生意之道。”

    云飞扬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那这就奇怪了,既然你们从来不结仇,那么会有谁会觊觎你们花家的家业?”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花月楼倏地眼前一亮,惊诧地道。

    “怎么了?”

    花月楼紧蹙眉宇,“但愿这一切不是真的!”

    云飞扬一头雾水,只好继续追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花月楼幽幽地说:“若是真正觊觎花家家业的,只怕是这九大长老其中之一。”

    “啊?那这九大长老岂不是监守自盗?”云飞扬难以置信地道。

    “嗯哼,人心不足蛇吞象,虽然我们花家在选择长老的时候都是万中选一,但难免会遇到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若是他们的野心一点点地膨胀,迟早会想染手花家基业。这也是我们花家一直有所顾虑及担心的,只怕这一天真的到来了!”花月楼叹息道。

第一六八章策马奔腾星野阔 两心相知夕阳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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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飞扬愤愤不平地道:“真不知人心都是什么做的,人心不古啊,不古!人犯了贪嗔痴念,人性就泯灭了。”

    花月楼沉默了,或许在思考人性,抑或在思忖人心。但说到人心叵测,江湖险恶。这话一点也不假,侠义当先,那是侠客们的信条。

    可花家九大长老并非侠客,他们都是分布在各行各业,有的是皇孙贵胄,有的是平民百姓,有的是江湖人士,有的是草莽流寇。可以说,九大长老之间都是独立的,虽然因为花家的家业保持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他们除了召开必要的会议,会齐聚万古楼,商讨花家家业。

    其余时间,他们并无往来。甚至他们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得而知。那么,问题就摆在了花月楼面前了,真要查探谁是觊觎花家家业的人,单要查探出九大长老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这次觊觎花家家业的并非是九大长老,另有其人,还会造成浪费时辰。所以,花月楼沉思之际,已然在想着下一步路,该如何走?

    “如果是这九大长老,谁最有可能?”云飞扬饶有兴致地问道。

    花月楼长吁一口气,摇了摇头,“花家九大长老当中,若要说可能,谁都有可能,因为花家家业之庞大,是令多少人垂涎的。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稍有一点欲.望,都成为可能,但你要说谁最可能,我也不知道。”

    云飞扬心知花月楼的难处,也不多加追问。“杀神部落的杀手,只怕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们立即启程,尽快回到洛阳,再从长计议。”

    “嗯,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花月楼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云飞扬嘿嘿咧嘴一笑,眼中露出几许神秘,幽幽地道:“看来,我们也不用再步行了!”说完,他径直走向小茶肆一旁拴住几匹黑鬃马,他挑选了两匹最为彪悍的黑鬃马,然后牵过来。

    这些黑鬃马都是杀神部落的杀手留下的,这下倒是方便了云飞扬和花月楼。

    花月楼嫣然一笑,打趣地道:“哎,云飞扬,我瞧你榆木脑袋模样,还是挺聪明的嘛!”

    云飞扬“噗”笑喷出来,眨巴着眼珠子,盯着花月楼,“我说,仙人球,你明明笑着漂亮,为什么总是一副上刑场的苦瓜脸?”

    “你找死啊!你才苦瓜脸呢!”花月楼嘴上也是不饶人,对云飞扬更是一点也不客气。

    云飞扬牵过青鬃马,将其中一匹缰绳递给花月楼,“那,上马,嘿嘿,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会骑马哟!”

    花月楼一努嘴,淬道:“你瞧不起人!你要不要跟本姑娘比试一番骑术?”她这一番带着挑衅的口吻,激起了云飞扬的争雄之意。

    自古以来,英雄美人,男人靠的是征服世界,从而怀抱美人归。而女人则是征服男人,倾国倾城,赢得天下的掌声。

    而花月楼的话语更是不能让云飞扬心情归于平静,他翻身上马,花月楼早已端坐在马背上,缰绳一抖,长鞭挥打在马臀上,一声:“驾!”

    黑鬃马四蹄翻扬,扬尘飞奔起来。

    云飞扬自然是不甘落后,缰绳抽打在马臀上,虎吼一声:“驾!”青鬃马紧随而去。

    一路尘扬四起,两匹黑鬃马奔驰在旷野上,和着醉人的秋风,迷人的晚霞,燃烧着天边的云朵,给天幕镶上了一道金边,金灿灿的看上去甚是绚烂。

    “驾驾……”

    花月楼的骑术的确是非同一般,那一抹倩影始终在云飞扬的前面,看着她的背影,云飞扬心猿意马,那一种感觉莫名地涌动在他的心房。

    黑鬃马在通往洛阳的古道上,不知驰骋了多久时辰,距离洛阳越来越近了。

    而云飞扬与花月楼也早已经是并驾齐驱,一边策马奔腾,一边畅聊着,“云飞扬,你不是问我,关于东瀛人来中原做一桩买卖的事么?”

    “嗯哼,可你并不愿意告诉我。”

    “呵呵,在黄陵山那样的荒山野岭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歹人呢!”花月楼恬然笑着道。

    “起码我不是东瀛人,是堂堂正正的中原人,对吧?”云飞扬有点无语地道。

    花月楼咯咯笑了,甜美的笑声,犹如黄莺,非常悦耳,“并不是每一个中原人都是好人,尤其江湖中,有诸多败类,甚至是卖友求荣,卖国求利!”

    云飞扬一愣,“你见识过这样的败类?”

    “武林盟主,傲绝宫,南宫傲!”花月楼一字一顿地道,微蹙眉宇,继而道,“可能天下武林并不知道,南宫傲企图通敌卖国,他与东瀛人有勾结,真不知他这样的败类,如何当得了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我呸,他是自封的武林盟主,用着卑鄙无耻的手段,登上了武林盟主宝座,可那并不意味着,江湖人士都服他的气!”一提起南宫傲,云飞扬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道。

    花月楼苦笑一下,“他三番五次派人来,想要让我出资助他一臂之力,可我一直避而不见。真不知我不在洛阳的这些日子,三奴四婢有没有遭到他们的骚.扰!”

    “南宫傲真是够卑鄙无耻的,不过,只要有我在一天,他休想与东瀛勾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云飞扬气得牙痒痒,狠狠地道。

    花月楼略感诧异,“怎么?你与南宫傲有仇?”

    “是,是他戕害了紫韵一家一百二十一口无辜性命,不管是为了紫韵,还是为了他废除我武功的仇怨,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紫韵?紫韵是谁?”花月楼芳心“扑通”一下,敏感地问道。

    不知为何,当云飞扬提到紫韵二字,却像是一把刀子剜在她的心坎上,透出一丝凉寒的痛。一股酸溜溜的感觉袭来,让花月楼莫名地心塞。

    云飞扬并没有回答谁是紫韵,而是继续说:“当日武林大会,南宫傲凭着卑鄙无耻的手段,囚禁了武林正道,然后他对外宣称,他就是武林盟主,真不知怎会有这样的无耻之辈。”

第一六九章乱花渐欲迷人眼 浅草才能没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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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花月楼眺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洛阳城,一声“驭”勒住了缰绳,黑鬃马前蹄高高扬起,硬是停了下来。

    云飞扬亦是如此,两匹青鬃马驻足洛阳城外,天幕已然是残霞,渐近夜幕。

    “云飞扬,谢谢你一路关照!”花月楼沉默了许久,终于幽幽地道。

    此刻她的心绪纷乱如麻,或许她与云飞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离别在即。这一别或许再也没有了见面的机会。

    因为她是一位世家商贾,而云飞扬是江湖人士。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相逢只是缘聚,但当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只能是缘散。

    天底下并无不散的宴席。只是在缘聚缘散之际,为什么要花月楼再听到一个与她没有关系,又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子名字。

    紫韵,这个名字深深地烙在了花月楼的心坎上,挥之不去。

    云飞扬哈哈朗爽一笑,并没有注意到花月楼心思的变化,而是淡然道:“客气什么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辈剑客应尽之事。”

    花月楼咬了咬朱唇,微微翕动着樱桃小嘴,许久才发出蚊子鸣叫的声音,嘟哝道:“紫韵,是你心爱的姑娘吧?”

    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问这么傻的问题,一个男人嘴里挂着着的女子名字,只能说明,这个女子在他的心里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或者说,是无可替代的位置。

    声音细小得根本听不见,加之秋风飒爽,吹动得“呼呼”作响,云飞扬歪斜过脑袋,“啊?”了一声,“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能说大声一点吗?”

    花月楼狠狠地瞪了云飞扬一眼,骂道:“我说,你云飞扬是一个大混蛋!”

    说完,她抬手缰绳抽打在马臀上,“驾驾……”黑鬃马又是风驰电掣地奔跑而去。

    “大混蛋?”云飞扬咀嚼道,然后见花月楼已经飞马而去,他惊呼一声,“喂喂……仙人球,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又成大混蛋了?”

    “我说你是大混蛋,你就是大混蛋,哈哈……”花月楼快马加鞭,一骑绝尘。

    云飞扬双腿一夹马背,亦是快马一鞭,“驾驾……”尾随而去。

    …………

    洛阳城西郊。

    依旧是那一处看似普通不过的别院。

    三奴四婢在屋内,依旧如故。保持着一贯的警惕,为了防止傲绝宫大总管封百里和虎阁白虎再度光临,她们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毕竟现在她们的主人——花月楼并没有在别院里。

    那么,对付封百里之流,就得小心谨慎些。诸如三奴之中的碧珠,聪明冠绝,并且其乔装易容术,那更是一流。几乎是可以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

    倏地,站在门口的雅菊指着远处,着急地对着屋内的姐妹招呼道:“快看,封百里和那只色虎又来了!”

    碧珠、青璇、玉玑等人慌忙之下,连忙将碧珠推搡一把,“碧珠姐姐,你快进去易容吧!”

    碧珠淡然一笑,闪身进了里屋,然后开始易容。

    屋外的青璇、玉玑、香梅、君兰、竹青、雅菊自然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她们微微收敛情绪,已然站在了屋内的两边,轻车熟路地等着封百里和白虎走进屋来。

    “咳咳……花月楼,我封百里又来拜访了,快出来吧!”封百里阔步走进屋内之际,已然是扬声喊道,这一次他并不是那种娘里娘气的,而是发出阳刚之气,摇曳着蒲葵扇,面色堆满着笑容走了进去。

    白虎跟在他身后,对着青璇、玉玑、香梅等三奴四婢都是露出几许色眯眯的笑意,连番点头打招呼,“诸位姐姐妹妹你们好!”

    青璇冷眼瞟了一眼封百里,没好气地说:“我们主人在休息,你们又想做什么?”

    “嘿嘿,我们闲来无聊,专门来看看各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哟!”封百里骨碌地眨巴着眼珠子,盯着青璇、玉玑等几位妙龄少女。

    “对对……几位姐姐妹妹,貌若天仙,自从上次邂逅之后,在下是茶不思、饭不想,今天专程想与各位美女促膝长谈,谈一谈巫山**、鱼水之欢……”白虎阴邪地说道,一双眼珠子却是紧紧地盯着青璇的胸脯,又看看香梅、君兰几位的美.臀。

    一个个出落有致,亭亭玉立的姑娘,的确是一道吸引眼球的靓丽风景线。

    白虎如同在欣赏奇珍异宝似的,不时看看这个,不时瞧瞧那个。似乎这六位奴婢就是一幅白看不厌的画卷,无论怎么欣赏都不会让人感到审美疲劳。

    而青璇、玉玑等奴婢从白虎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早已是对其厌恶至极。

    青璇低吟娇喝一声:“白虎,你给本姑娘听着,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啧啧……青璇姑娘,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难道你们的主人就是这么款待尊贵的客人?”白虎嘿嘿咧嘴笑着说。

    玉玑沉着地道:“我们主人是不会见你们的,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趁早滚蛋。”

    她这是下了逐客令,若是封百里和白虎要脸,那么,他俩势必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可是,无论是封百里,还是白虎,他们都是不要脸的人。

    白虎嘿嘿淫.邪地笑了笑,盯着玉玑,“啧啧……这位姐姐,你在她们几个当中,是说得上的话的吧?”

    玉玑狠狠地瞪了白虎一眼,淬道:“呸,谁是你姐姐,真不要脸!”

    “呀呀……你可真是聪明,我白虎纵横江湖多年,还不知道要脸是什么呢?嘿嘿……尤其是面对美女,我就更没有脸可言了。今天,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让你们主人花月楼跟我们走一趟;二、嘿嘿,几位姐姐妹妹陪我睡上一宿……”白虎真是厚颜无耻,越说越荒唐。

    玉玑骤然喝道:“无耻之徒,你再敢放肆,休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是吗?上次还没好好讨教,今天不如好好领教各位姐姐妹妹的绝学,这也叫不打不相识,不对,应该说‘打是亲、骂是爱’!你说,对吧?”白虎是执意要动武了。

第一七〇章狼狈为奸奇毒淫 三奴四婢陷囫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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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玉玑倏地长袖一挥,“唰”一段丝锦跌宕而来,犹若蛟龙出海,上下起伏,缠绕上白虎。

    白虎鼠眼一瞥,傲然无惧,双钩一抖,“哐当”随手卷噬出来,迎着玉玑的丝锦而上。脸上依旧是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态,“哟,小美人,这么着急?”

    “无耻!”玉玑忽而又是将丝锦撤回,扬起玉手,又是丝锦化作两道彩虹似的,跌宕着撞向白虎。

    封百里阴鸷鹰隼的眼神,睥睨着玉玑与白虎交手,在来这座别院之前,他二人已经商议好了。待进入屋子,一定要动手,由白虎缠着玉玑以及四婢,然后封百里就可以趁机进入里屋,擒获不会武功的花月楼。

    一旦交起手来,白虎便是丝毫不留情面,眼看丝锦缠来,他低吼一声,双钩唰唰割向丝锦。

    当然,封百里这一次不准备那么堂堂正正地靠武力取胜,因为在封百里看来,一切靠武力解决问题的不过都是莽夫行为。他有一颗聪明的脑袋,能够想出天衣无缝的妙计,有一双绝世的好手,能够研制出独一无二的毒药。

    这是上天赐予了他,而别人没有的天赋。

    从始至终,封百里从来没有想着要荒废自己的这两个天赋,只想着有朝一日,他要用聪明的智慧去改变一切,用毒药制.服天下。

    所以,这一次他也不想再缓慢等着白虎对决这三奴四婢,消耗了真气。他的目的很明确,带走花月楼,回到傲绝宫交差。剩下的就是南宫傲和花月楼之间的事了。

    他打定主意,待玉玑长袖丝锦舞动射向白虎之际,他矮身从丝锦之下闪身,阔步走向里屋。

    “无耻狂徒,你想干什么?”香梅、君兰、竹青以及雅菊四人“哐啷、哐啷……”几声,宝剑出鞘,倩影一闪,已然跃过白虎以及玉玑二人的头顶上方,凌空倒翻身,已然轻盈落在了封百里面前,“唰唰……”四柄剑犹若出动的灵蛇,纷纷指着封百里。

    封百里尴尬一笑,连忙摆手嘿嘿笑着说:“几位美女,我只是害怕被他们殃及池鱼,伤及无辜,所以……”

    话音未落,他扬手一挥,顿时空中粉末飘扬,皆是散落在了香梅、君兰、竹青以及雅菊面孔、身上。

    “不好,有毒!”香梅想要屏住呼吸,抵御毒性蔓延,可谁知,话没说完,香梅脚下一软,“扑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其余君兰、竹青以及雅菊也是如此,踉跄几步,就是闷声倒地。

    封百里嘿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豪地拍着胸脯道:“小样儿,也不看看你们封爷是什么来头,哼!”说完,也不理会白虎与玉玑交手,迈开大步子朝着里屋走去。

    他一副大摇大摆的模样,洋洋得意。

    “香梅!君兰!竹青!雅菊!”玉玑已然看到四婢中招了,着急地呼喊了几声,可是香梅等四婢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可是她也抽不开身,被白虎双钩缠打着,“嘿嘿,美女,这下好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是不是可以好好地亲热一下了。”

    白虎欺身直进,身影顺着玉玑的丝锦,唰一下子滑溜到了玉玑的身前,抬起那张奸邪的笑脸,探手双钩便是钩向玉玑。

    玉玑气得银牙紧咬,恨不得将白虎碎尸万段,可是论武功,最多与白虎不相上下,这种局面可就下不了狠手。只好与白虎拉锯式地你来我往,难解难分。

    “啊!”一声凄惨的尖叫声,却见封百里从里屋直勾勾地被踢飞出来。碧珠盈盈一笑,已然化身为了花月楼。

    “哎呀呀,本姑娘虽然听说,你们傲绝宫卑鄙无耻,竟是没有料到会是卑鄙无耻到这等地步,擅闯本姑娘的闺房,今天饶你一命,是你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功德的事。”

    碧珠冷然瞟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封百里,幽幽地道。

    当她靠近封百里,正欲矮身想要拧起封百里之际,封百里倏地就地弹地而起,扬手一把白色粉末撒出。

    “小心!”玉玑大喊一声,说时迟,那时快,碧珠还是慢了几分,被粉末撒得一脸都是,她惊愕之余,想要说话,却是脚下一软,一头倒地。

    封百里从地上爬起来,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渗出的鲜血,“呸,好你个臭****,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哼!”

    他起身之后,上前一脚踢在了昏迷过去的碧珠腰肢上,“呸!”吐了一口血水,看了一眼白虎,“喂,白虎,你行不行啊?”

    白虎见势,已然是骑虎难下,封百里都放倒了六个,自己对付一个都对付了。原本按照封百里的计划,就是全部用毒。

    但是白虎执拗着相信自己的武功可以技压群芳,所以,他想要用双钩去战胜三奴四婢。

    可是,他没有想到,三奴四婢的武功可不是他想象那么简单,能够作为花月楼的贴身奴婢,无论是聪明才智,还是武功绝学自是出类拔萃。

    眼下也由不得白虎多虑了,他虚晃一招,可另一只手倏地“唰”斜钩刺出,谁知伴随着又是白色粉末扬手而来。

    玉玑错愕之余,想要躲开,已然来不及了。呼吸了些许粉末,已然是脚下踉跄,指着白虎,一步一踉跄地骂道:“卑鄙无耻!”

    “嘿嘿,小美人,这下你该老实,从了小爷了吧!”白虎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玉玑,埋下头,便是贴在了玉玑脸颊上一阵乱拱。

    玉玑想要反抗,已然全身瘫软,嘴上却是嘤唔乱骂:“你这卑鄙无耻之徒,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哟哟……来,小美人,亲一个,小爷得到你这样的美人,欲.仙.欲死哇!”白虎可不管玉玑骂的有多凶,依旧是将嘴唇重重地帖向玉玑的脸蛋,并试图将他厚重气息的嘴唇吻向玉玑的朱唇。

    封百里看着这一幕,假意捂住眼睛,“哎哟,你这白虎,真是受不了,你干脆改名叫狼算了,大色.狼!这如饥似渴的,真是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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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逝去的武侠! 依旧剑客,依旧江湖。 依旧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 小羽回归武侠之作,献给诸位武侠迷。 无重生、无穿越、无异能,纯传统武侠! 不喜勿入勿喷,请绕道,谢谢!剑客江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客江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客江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